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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头粉面被我们笑毛了,当即尖声吼道:“你们笑什么?!!!”

    我们当然不能说看见他被方航干出血的事实,也不能说完全观摩过他同性之爱全部过程,但绝对不妨碍我们自己偷着乐。至于为什么不当面揭穿,一是为了不给黑翼睡神找麻烦,二是想从背后捅他一刀,让他找人报仇都寻到门口!

    油头粉面有些拿不住这些架势,开始偷偷瞄着英哥,而英哥扫眼我们这边的气势不凡,也变得有点发憷,仿佛恍然认出我般说道:“这不是白米妹子吗,怎么看见干哥都不过敬一杯酒水?”

    我做贼心虚般偷偷扫眼青菊泪痣,却瞧不出任何他不悦的端倪,只是那毫无表情的完美面容给人一种永远无法靠近的生疏距离感。我试着用挂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挠了挠他的手臂,他却仍旧继续呈现不理我的绝美石雕状。

    一颗心都用在青菊泪痣身上,自然忽视了英哥的问题。而受到严重忽视的英哥不仅面子全然挂不住,更在小弟面前丢了份儿,终是百年笑面一沉。

    就在此时,一个闪闪金装的女子摇曳着硕大的臀部猛晃过来,当即怪叫一声,抬起染了血红指甲的手指向我:“哥,就是这个婊子害我撞墙的!”

    我转目一看,这不是上次卫生间里那位相信穿越就能混来众多美男的用头撞墙女吗?啧啧……这一家的人,果然都是个性的残次品。

    油头粉面眼珠一转,立刻见缝插针,冲着我就来了:“臭婊子!原来就是你害我妹妹撞厕所墙的贼货!还不爬过来道歉!我大哥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道上的都知道,认了干哥就是亲哥,你这不敬上的行为就得被砍手!”

    我见青菊泪痣不理我,心情不好,也不想着什么大家闺秀形象了,当即一手包砸去,破口大骂道:“英哥若是我亲哥,你要上老娘,就是强奸亲妹子!你明知道我是方航的女朋友,你还来撬!你这就是强奸二嫂!是要被逐出黑门的!

    你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挂牌畜生!全身上下长个小东西就想进洞?你他妈地去钻蚯蚓洞还差不多正好适用!若一不小心被蚯蚓咬了,你也就明白什么叫做不能嚣张!不能比较!

    看看你,鼻息扁塌,一看就是残次品建筑物!还愣装什么西洋风景,傲立一根葱?你冬天叫川流不息,夏天叫鼻涕不止,两杯下肚就顶起酒糟鼻,当红灯使呢你?给你两个建议,一是毁了重整,二是死了重生!

    看看你,那嘴巴倒还有点看头,一准儿是整形过的产物!不过你得去找那医生,做什么别人花钱咱也花钱,别人勾个唇线是嘴,你缩个口就是排泄的闸门?

    看看你,脖子上长得也叫脑袋?整一公用座便,灌满精虫!不是说你嘴臭,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臭?

    本来你活着是没有错,但你强奸别人的眼睛就是你的不对了!

    扫黄队没将你扫走,是可怜你上了床办不了正事!

    侦查队没将你逮走,是让你反面教育混子的可悲!

    地阎王没将你勾走,是怕你顶了牛头马面的丑脸!

    我知道你这人脾气大,扣完鼻屎没人给你擦,你倔性地就得自己啃啃两口吃了!

    我这么说你铁定接受不了,跳楼又不是你胆小如鼠的风格,卧轨还给工作人员造成清扫麻烦,你就喝敌敌畏吧,也算是一种从容的安全死法!

    我本来就是由丑女进化过来的异类,当然会在最初的形式中保留最原始的野蛮生存法则。当我伴随着口头教育最后一包根根砸向油头粉面时,赫然发现他已经席卷倒桌子底下,手拿盘子全身瑟缩地抵挡着我的猛烈攻势。

    我欺软怕恶的小市民心里迅速澎湃,当即一脚掀翻桌子,想要劈手夺过那瓷白的大盘子继续恶骂,而油头粉面终于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做了一件比较爷们的事儿,就是将白瓷盘扯离自己脑袋二十厘米处,然后以自裁的决心狠狠砸了下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是如此清冽,油头粉面倒地的声音是如此迟钝。

    我对已经昏迷的油头粉面投去最后一眼,感慨道:“自裁也不会将脸冲着地,明显找人晦气呢吗!”将手提包往胳膊上一跨,将塞给青菊泪痣的衣衫扔给白毛狐妖,在所有人的膜拜中牵住青菊泪痣的手,对红糖三角打了个响指:“结账!”

    当我即将摇曳出现场时,金装女子尖声大喝:“别让那婊子跑了!给我往死里打!”

    哗啦一声,原来一直木讷的黑影火速包围了上来,新一轮的厮杀开始了。

    而那金装女子更是张牙舞爪地冲着我就来了,看样子是打算跟我练习一下九阴白骨爪。

    就在金装女子吡牙咧嘴呼啸而来时,我从容镇定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制超天椒喷雾器,只是轻轻一按,此女便已经尖叫倒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始了鬼哭狼嚎。

    我一脚赠送就要踢出,却被英三一脚袭来,看架势是要让我骨折,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直悄然无声没有存感的青菊泪痣突然掷出手中的盲人棍,绝对准确无误地刺入英哥的漆盖处!

    而,最令人想不到的是……

    那盲人棍竟然直直剌穿了英哥的膝盖!

    青菊泪痣收回盲人棍的速度跟他刺出的速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而我也只是恍惚一震,如果……我不是就在事发现场的一步之内,定然看不清那事故的瞬间发生。

    而所有人的印象里,也只不过是看见一个如同鬼魅的妖冶男子,缓缓低垂下浅灰色的绝色眸子,勾起一个极其淡雅的笑颜,纯洁得如同天使般亲吻着我的侧鬃,在红色泪痣的诡异邪魅下,以最谦卑的温和说着最亵渎神灵的话:“无论神鬼佛魔,米粒的哥只能是我一人。”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的红色泪痣竟是他生生扯断翅膀的产物,是他痴痴痛出的一滴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