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总…”科长被顾明琛一记眼神所喝，老脸冒上几分尴尬惶恐，他赶紧点头致礼。
“陈科长，你今年几岁？”没来由地，顾明琛这般问道。
科长面上又是一愣，反应过后便赶紧恭敬回答，“顾总，我今年四十二。”
离退休年龄还远着呢，不会是有解雇之意吧？
科长在心内暗自悱恻。
“四十二。”重复着这数字，顾明琛却在腹内比较起两人的年纪。
不论如何，他还是要比陈科长年长十岁，仿佛在某一方面上，顾明琛觉着自己略胜一筹。
“是，顾总。我进公司已经有六个年头了。”科长毕恭毕敬答道。
而后，顾明琛像是没有听到他这话的样子，转而出奇问道：“你觉得江萱萱怎么样？”
顾总这是话中之意是要让他提拔江萱萱吗？
陈科长立即领悟，随即快口回答，不论对错果断先给予连篇赞赏，“萱萱是个勤奋的好员工，她性子好，工作态度也积极，加班加点也绝无二话，平时与同事间关系处的也挺好，鲜少与人结怨。不知萱萱，有没有给顾总带来麻烦？”
这一番连绵赞扬让顾明琛再次认识到一个事实。
还以为江萱萱的暖意只对他一人供给，却不知她本身就是个中央空调。不仅暖着他，还暖着所有领导…包
，还暖着所有领导…包括陈科长这种眸锋势力的领导。
他心思里的计较越发明显，脸色也狠狠沉下，方才被她软声按摩出的好心情，不知不觉消耗殆尽。
而那时，抱着陈科长外套由办公室内出来的江萱萱浑然不觉外头发生的较量，她依旧笑的灿烂，“科长，我给你拿来了，是这件吗？”
“哎，对对对，就这件。”这一刻起，陈科长回江萱萱回的也热情。
只因为他刚刚才夸过江萱萱，即便是装模作样，也得在领导面前装装他与江萱萱友好相处的样子。
“那科长拿好。”至顾明琛身后停下，江萱萱探长手臂，从顾明琛脑袋一边递上外套给科长。
这样一个小动作也叫顾明琛心生醋意，他鼻息沉沉出气，冷峻面貌尽显不爽。
陈科长接过外套后，又像是拉家常一样的对江萱萱笑笑，“谢谢萱萱啊，我这衣兜里还放着要送我老婆的礼物呢，今天我跟老婆结婚10周年，这要是忘了，晚上家里又有的闹了。”
“哇，科长对你老婆这么好啊。”闻言，江萱萱不由羡慕出声，她眸带星光，眼角也下意识地朝顾明琛瞥去一眼。
看吧……礼物！连陈科长这么沉闷的老古板都会给家人送礼物。
老板应该能懂的吧？
“嘿，老夫老妻了，平时也就那样。那我先走了，再见啊，萱萱，顾总。”道了声别，科长总算是找到机会可以撤走了。
至科长离开以后，办公室又只剩下江萱萱顾明琛两人，但不知为何，气氛再难恢复到此前那般和谐。
“礼物哎，老板~”江萱萱回到她的办公桌位坐下，双手抱拳做期待状态，“你看我们科长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会给他老婆送礼物呢？”
分明一句话中的重点意思在‘礼物’，顾明琛的注意点却侧重在‘年纪都那么大了’。
江萱萱仿佛是在含沙射影着他顾明琛年纪太大，都快与那秃了半边头的陈科长同一阶层了。
顾明琛脸色隐起微妙变化，语气倏地冷下，“还不快工作？想加班多久？”
他一声喝下，生生打断江萱萱方才有所期待的念头，她瘪瘪嘴，“好吧，我工作。”
转头，江萱萱继续对着电脑“啪啪”打字，手指头敲的飞速，却没能像此前那么专心。
大颗棒棒糖含在嘴里，她一侧腮帮子鼓起，眼角的余光能扫能到顾明琛在盯着她看，江萱萱心内闷起一阵锣鼓。
“老板…”突然，她开口叫唤。
“嗯。”随口应和，顾明琛正低头用手机办公，心思紊乱，还正出神回想着江萱萱对他的态度与对那陈科长的态度。
“那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个名额，让我也去雁山玩个周末啊？”键盘敲的大声，像是刻意隐藏江萱萱的紧张，“我进公司都这么久了，还没正正经经享受过公司的员工福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好想去泡泡温泉…”
她说的可怜兮兮地，但顾明琛心情并不愉快。这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现在在计较江萱萱对他的表现太不专一。
莫名的醋意在空气中散发，江萱萱嗅不到，顾明琛自己也并未发觉，只有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怪味，“广告方就给了我200个名额，我要是让你多一个名额，多出的费用便是我出，你确定还要去？”
顾明琛本来就有打算给江萱萱多安插一个名额，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偏偏他心情不快便有意小小的为难了一番江萱萱。
若是江萱萱有心想去，应该会继续讨好他的吧？
“啊？那要是花老板的钱的话，那就算了吧。”倒是没想到，江萱萱一下便打退堂鼓，把那主意给缩了回去，“我周末也不是没有地方玩儿。老板带大家出去玩，我刚好可以去找华哥。华哥周末也休息，我们也可以出去玩。”
不知江萱萱是无意还是有意地提起华哥，反正这名字顾明琛一听到便皱眉。
本来就因为江萱萱对陈科长的态度吃着味儿，现在江萱萱又提起那华洪安来，顾明琛心情越发不快，“谁允许你周末去找那华哥？”
语气骤然下降好几个温度，猛力敲打键盘的江萱萱被吓了吓，停手转头对向顾明琛，“可是，全公司员工都能出去玩，老板也出去玩，那……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啊？”
“全公司员工的钱都出了，你觉得我还差你一个人的钱？”余光睨了江萱萱一眼，顾明琛语气虽差却退后一步的妥协了下来。
这便是江萱萱想要的结果，获得了这样的回答，江萱萱嘴角偷着上扬，也不多话只微微开口道，“那……就谢谢老板多给了我一个名额拉。”
而后，顾明琛以一副不爽冷脸来回应她的这声‘谢’。
心情莫名地差劲，顾明琛又开始难以控制去计较江萱萱对他的种种态度。
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在应付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