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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女人出门,一般都要整顿很久。

    但是薛琴整顿了太久太久,彭淑婉从头到脚,一身行头已经整装完毕,口红也涂上了。薛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二楼的楼梯没一点声音。

    “我说你还去不去啊?赶时间呢!”彭淑婉看看手表,又催了她一声。

    家里的阿姨正好走过,被彭淑婉呼住,“良婶,赶紧上楼催催阿琴,我这鞋子都穿好了,我就不上去了。”

    “好的,太太。”应声完毕,阿姨转身便踏步上了2楼。

    哒哒哒,楼梯踩步的声音响起,在第一时刻传到了薛琴的房间里。

    薛琴紧张的手心冒了汗,回身,她打开房门,快步走出。

    看了一看,是家里的阿姨,她心内嘘喘出一口气。

    “小姐,太太问你什么时候下去?她等不及了。”阿姨站在楼梯口,看着她还是一身家居服服装,不免讶异,“小姐,你怎么衣服都没换好啊?这…太太这…”

    “我身体不舒服,刚在床上躺了一会。麻烦阿姨跟我妈说,我就不去医院了。”抚着额头,薛琴装着病殃殃的模样。

    那阿姨是完全相信了,瞧得她这迎风弱柳的身子骨一摇晃,马上整个人就紧张了一刻,“那小姐还是别去了,我马上去跟太太讲。”

    “哎,阿姨。”那阿姨正准备转身,又被薛琴呼住,“我真的挺不舒服的,准备睡一个下午。这就锁门了,让我妈别上来找我。”

    “好勒,小姐。我这就去说。”阿姨非常配合的点头,然后转身下楼。

    薛琴一直目送到阿姨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方才又喘出一口气,像是解放了一般。

    楼下,彭淑婉听到她用病借口说不去医院,脸色当即难看了一些,“就知道推推推。相亲用这个理由,聚会用这个理由,现在去看妹妹也用这个理由。”

    彭淑婉最近对薛琴的意见挺大,因为薛琴那年纪也是一天天上去了,都已经是黄金剩女的年龄了。如果不是那京都第一名媛的头衔支撑着,这种年纪的女人哪里可能找到好男人?

    她就作吧…

    把自己我的人生作死,等日后孤独终老的时候,就后悔这一辈子没结过婚吧!

    彭淑婉心里也在置气,但是没说出来。

    她只是摆摆手,有几分不耐烦,“算了算了,我一个人去好了。萱萱等着我呢,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要疼。”

    阿姨站在一边稍显尴尬,只得默声不接话。

    彭淑婉走了,楼下也就安静了。

    这让薛琴也放心了许多。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浓浓的血腥味传入鼻腔,惹的她眉头一皱。

    “怎么样?”反锁了房门,她走步上去,一路走近至床边,看着床边的两个男人,她目光更深,“你们还在我这里躲多久?这毕竟是我家,我爸我妈都在,还有阿姨,实在不合适。”

    此时,躲在薛琴房里的两个男人正是陆步城与陆成一。

    薛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

    就在昨天下午,她的玻璃窗被敲响,那时候她正装病的躲在房间里,去逃避彭淑婉安排的相亲。

    结果就听到了敲玻璃窗的声音。

    这种声音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而且这种声音是某人的专属。以这样的方式来找薛琴的,除了陆成一,不会再有别人。

    当时,薛琴心里正想着陆成一。完全没有料到,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这样从天而降,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她的房间。

    但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拉开窗帘,她看到陆成一背着陆步城站在放置空调排气的台阶上。

    陆步城,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想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薛琴马上便打开窗户,放了他们进来。

    接下来,便是紧急再紧急到急救时刻。

    好在陆成一懂得多种急救方式,在薛琴的房间,用最简单的东西,给陆步城进行了及时抢救。

    他还只带了一大袋子烧酒,用以麻醉陆步城。

    当时的情形,薛琴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还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着陆成一技术娴熟的抢救,他也浑身是血,整个人透着危险与可怕的气息,她心里是又紧张又欣喜。

    这样的陆成一很帅,浑身上下透着男人雄性爆发的魅力,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在薛琴眼里都同珍珠一样。

    黑色劲瘦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迷的薛琴好几次不知方寸的挡了他的道。

    陆步城膝盖的两颗子弹被取了出来,手肘的两颗子弹也在很快的速度内被取出,陆成一用毛绒线给他缝了伤口,缝的不好看,但看起来比皮开肉绽是要好很多。

    等着他处理完毕,陆步城不知道是被酒劲,还是被那钻心的疼痛惹的,已经昏的失了知觉。

    陆成一借用薛琴的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了薛琴给他的男式服装。

    在薛琴的房里,他跟她坦白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引起的这种情况。

    薛琴听后得到的是深深的震惊,她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几天时间里,顾明琛那边跟陆步城闹到了这种地步。

    因为一个孩子,连萱萱都收到了连累。

    当时,陆成一从薛琴的眼睛里看到了对陆步城的厌恶,他没有选择忽视,而是直接道,“所有人都可以讨厌他,都可以排斥他,甚至都有权利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捅他一刀。但是我不行。即使他只有最后一口气,我也得救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