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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阮凝刚才跟霍文森边走边说话,也没见身后有人嘛,他突然冒出来,挺惊悚的,“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从你店门口。看你聊得投入,没敢打扰。”高原黑沉沉的眸子神色莫测,“怎么,你打算给阿福找后爹了?”

    阮凝一脚踹他小腿前骨上,高原当下捂着腿跳脚,“你这娘们儿,真狠。我告诉你,把我踢残废了,你可要负责!”

    “负你个大头鬼,看你以后还胡说八道不。我跟霍书记只是谈工作。再说,我帮阿福找不着后爹,跟你有啥关系。”阮凝一甩辫子向楼门口走去,高原急忙跟了上去,“怎么就没关系了,阿福可我是闺女。你找帮她找后爹,怎么也得让我参谋一下,万一遇到个混蛋,虐待我女儿怎么办?”

    “知道你脸皮厚,不用再显摆了。你跟来做什么?”

    “看女儿啊。”

    “给你十分钟时间,看看就走啊。”

    “我又不是探监,还给我规定时间,你这女人越来越……哎哟……”高原的胳膊又被她拧了,“悍妇啊!”

    进了门,高原就奔着阿福去了。阮凝洗漱了一下,饭也顾不上吃,就要出门,高原忍不住问:“你这又去哪儿?女儿也不管了?”

    阮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得去那边院子看看,明天拉煤车要去g市,他们没去过g市,我得嘱咐嘱咐。”

    “这一会儿天就黑了。行了行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吧。”高原看一眼怀里的阿福,舍不得,“带阿福一起去吧。姑奶,要不您也一起去吧,晚上就在那边吃晚饭。”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主人似得。

    但阮凝没有反驳,因为,只能是这样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来到了这边放拉煤车的院子。阮凝看到爱民正在擦洗车子,大军却不见人影了。“怎么就你自己啊?”

    “大军收到一封电报,给老家打电话去了。”

    “哦,电报?出什么事了吗?”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一般情况下,家里人是不会发电报的。

    “不知道啊,大军没说,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说回来再说。”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打电话啊。要是急事,不都耽误了。”阮凝有点担心的时候,正好大军回来了。

    “大军,家里有什么事吗?”最先开口的是高原,大军一脸愁云,“连长,嫂子,我娘病倒了,我得回家去了。这边的活我是做不成了,可是,这边没有司机……我对不起你连长,嫂子!”

    阮凝忍不住说:“大军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阿姨病的厉害吗?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我就得走,回去迟了,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这么一说,明显是病得很严重,阮凝急忙说:“大军,你别着急。肯定没事的。你去收拾一下东西,让高原送你回去。”

    高原望向了阮凝,眼中都是对她的感激。战友就是兄弟,他不想让自己兄弟见不到自己老母亲最后一面。

    “那我去送大军。”

    “好。”阮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二百块钱,递给大军,“大军,这些钱你拿着。阿姨看病,肯定需要钱的。”

    “嫂子,我不能要。”

    大军怎么也不肯要,他的工资,阮凝早就提前给了,高原却摁住了他的手,“给你,你就拿着。赶紧收拾东西去。”

    “那,连长,嫂子,当我借的,我以后一定。谢谢嫂子!”大军道谢,把钱收起来就去收拾东西了。东西很少,没用多少时间。

    爱民很不舍地说:“大军,一路顺风。你想回来的话,就再来。我们还一起搭档。”

    “爱民,你好好努力。”大军拍了拍爱民的肩膀,上车去了,高原早就发动了车子,冲阮凝和阿福摆了摆手,走了。

    车子走远后,阮凝抱着阿福坐下来。姑奶已经做好饭了。大家坐一起,但阮凝吃不下饭,爱民也有点发愁。

    “姐,大军走了。车谁来开啊。现成的司机又找不到。”

    阮凝点了点头,“是啊。司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联系好的厂子也不能说不送煤就不去了,怎么办啊?”

    “要不还让姐夫……”

    “姐夫姐夫什么啊,我跟他离婚了。”阮凝瞪了爱民一眼,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来,“爱民啊,你想不想去学个驾照什么的?”

    “想啊。可是……我没钱,而且,学驾照要大半年才能学出来,还要去外地,你这边谁管啊。”

    “我这边我自己想办法吧。你想学驾照,那就去学,费用姐包了,不过说好了,学成后你要帮姐做几年的活才行。”

    “姐你真让我去学?”爱民一脸激动,“别说几年了,给你做一辈子活我也乐意。”

    阮凝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啊,胸无大志。姐不会让你做一辈子司机的。吃饭吧,改天姐托人帮你联系驾校。”

    “嗯!”爱民开心地吃饭,阮凝却依旧犯愁。她从而找司机啊!

    ☆、第43章 奇怪女人

    阮凝第二天做的事就是找司机,打电话。要煤的厂子能延期一下的就延期,实在不能延期只好先让人家联系别的卖家。

    能托的关系都托了,但这司机实在是不太好找。着急之下,她只好去找江北想想办法,经过县委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她。

    “阮凝同志!”

    “啊?”阮凝转头,看到了王志高,“王秘书。”

    王秘书看阮凝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忍不住问:“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

    “我去朋友家一趟。有急事,我先走了啊。”阮凝冲王秘书摆了摆手就赶紧走了。

    江北今天不上班,正好在店里,得知阮凝的来意后,他也赶紧给熟悉的人打电话,但就算有人选,也不可能一两天到位的。

    阮凝从江北家饭店回来经过县委的时候,却看到霍文森站在路边的柳树下,垂柳倒垂,他却挺拔如松。

    “霍书记。”阮凝站到树下,也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不解地问:“大热天的,您怎么站这儿?”

    “等人。”霍文森英俊成熟的脸上都是风轻云淡,“怎么,今天店里不忙。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街上闲逛?”

    “我哪儿有那好命啊。”

    “那是有急事?”

    “嗯,算是吧。”阮凝有点想走的打算,但霍文森似乎没有结束话题的打算,“什么事,也许我能帮的上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我家拉煤的司机家里人病了,他回去了,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顶替的司机。”

    “没找到人?”霍文森微微眯眼,阮凝则点了点头,“是啊。学驾照的人太少了。”

    “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得上的。为什么不来找我?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吗?”霍文森的表情很淡然,就连眼神也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情绪,阮凝自恃重活一世,看人还算比较透彻,但唯独看不太懂他,总觉得他城府很深,说每一句话都是让人只懂浅表层的意思,更深层的意思,需要用力琢磨。

    虽然他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为官者的架子,但是,毕竟是父母官,走得太近,难免闲话生起,太过疏离又显得不识抬举,因此她要把握好度,“我怎么没把你当朋友啊,只是觉得你那么忙,我这点事哪儿好意思麻烦你啊。”

    霍文森不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而是直接说:“我家一个亲戚正托我找工作,正好,让他去你那里,也算是你帮我一个忙。”

    阮凝心想,这么巧?但嘴里却说的是:“真的啊。那太好了。是你帮了我大忙呢。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里。明天我让他去你商厦找你。”

    “行啊。他叫什么名字?”

    “徐自力,你叫他大力就好。”

    “好,霍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阮凝回到了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拿起电话来给家里打电话,想问问高原回来没。他回来的话,肯定会去看阿福的。

    “姑奶,高原来过没?”

    “没有啊,不过高原打来电话,说他下午回来。”

    “哦,知道了。阿福呢?”

    “刚吃了饭,我正要哄她午睡呢。”

    “好,姑奶,我知道了,您也休息休息吧。”阮凝挂了电话后,爱丽来了,她一脸失落地问,“姐,大军他……走了吗?”

    “嗯,昨天晚上走的。”

    “他……还会来吗?”爱丽对大军很有好感的,可是,他走,连一句话都没给她留,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是太一厢情愿了。

    阮凝拍了拍爱丽的肩膀,“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来了。爱丽,别难过,有缘还会再见的。如果他没有这个心,你……就忘了吧。”

    “我知道了姐。”爱丽一脸的郁闷,“那你拉煤车怎么办,司机不好找。生意别耽误了。我也托朋友帮你问问。”

    “司机的事解决了。”阮凝一脸轻松。

    爱丽脸上多了点神采,“是吗?怎么找的?”

    “刚才去江北家饭店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霍书记,他那里正好有人,先救救急。”

    “霍书记人还人还蛮好的呀。”

    “嗯,挺亲民的。你吃午饭了吗,饿不饿。”

    “饿,我去买包子去。”

    中午,阮凝和爱丽以及小桃一起吃的包子。正好张建国来了,把一把钥匙给她,“小凝啊,自行车帮你买好了,你去看看啊。”

    “真的?”阮凝想买自行车还是几天前的事了。有事来回跑的时候走路太慢了。只是买自行车是要票的,就拜托给姨父了。

    “那我下去看看。”

    阮凝、爱丽和姨父一起下楼,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永久牌脚踏车。这比她在21十一世纪那会儿买到第一辆汽车的时候还觉得高兴。

    她坐上去骑了两圈,笑着说:“咱也是有车的人了。”

    爱丽打趣她:“姐,你也是够抠门了。现在才买。你这整天东奔西走的,早就该买一辆车子代步了。”

    “钱来之不易,能省的就不能浪费。”要是以前,阮凝不敢相信这话是她嘴里说出来的。看来,刚穿越回来那段苦难的日子,对她的影响很深啊。

    下午,商厦关门后,阮凝就来到了拉煤车在的那个院子。爱民正在院子里做木工活,看阮凝骑着车子进来,他眼前一亮,“姐,你买车子啦?”

    “对啊,今天刚买的,你要不要骑一下。”

    爱民却忍不住问:“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车子?你可从来没骑过。”

    “这还用学吗?随便骑骑就会了。”可怜的阮小妹,年纪轻轻,什么都没体验就死去了,阮凝心里也为她悲凉。

    “我试试。”爱民上去,用力一蹬,本以为真的像阮凝说的那么简单,谁知道,车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啊!

    爱民摔地上去了!

    “哈哈!”阮凝忍不住笑,爱民也站了起来,急忙查看车子,“车子没摔坏吧?”

    “笨蛋,人没事就好。我教你。”阮凝开始教爱民骑自行车,院子里满是两人说笑的声音,骑了一会儿,爱民总算学会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姐,我帮你做一个座位吧,可以放在前面,让阿福坐着。”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