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走遍天涯海角,寻找天下名医。”阿紫不为所动。
郡主紧接着说:“等你找到,福晋和驼叔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阿紫感到不知所措。就算她愿意,那贝勒爷呢?这种事又不是瞎子摸象,摸不出个所以然,万一贝勒爷
发现怀中的娇躯不是郡主,她岂不是丢脸丢到黄河了,洗也洗不清。
而且她实在不明白,要任何一个女人,在贝勒爷和舅爷间作选择,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会选
择跟舅爷燕好。
“贝勒爷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他?”
“简单的说,我看到他就生厌,自然不能容忍他碰我。”
“贝勒爷又不是瞎子,就算帘子放下,他一样会认出我来。”
“这个你放心,上床前,我会倒杯掺了特制春药的酒水给他喝。”
“我懂了,你是怕你不落红,贝勒爷会生气,所以要我瓜代。”
“笨蛋,我要的不只是一夜,而是要你每晚陪他上床。”
幸亏有锅底灰挡住,不然郡主就会看见她的脸有多红;更糟的是,郡主看不见,但她感觉得到,她的体
内有一股热流乱窜,她极力想控制,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惟今之计,只有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解药什
么时候给我?”
“到你怀孕。”郡主明快地回答,看起来不像说谎。
“万一我很难受孕,福晋和驼叔也是死路一条。”
“你放心,有舅爷在,他们死不了的。”
“希望你能遵守约定。”阿紫迫于无奈,只能任她宰割。
“还有,你的手艺不错,每天做一些酸酸甜甜的糕点给我吃。”
“酸酸甜甜?”老饕经载明各种民族的饮食习惯,阿紫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蒙古人向来只有咸的味道,
只有一般孕妇才吃酸酸甜甜的口味,阿紫反应很快地问:“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没错,我在蒙古的汗父没有子嗣,这头一胎我打算送回蒙古。”
“就算我怀孕,我们两个的产期相差很远,照样会露出马脚。”
各种可能发生的问题,郡主都有打算。“舅爷是个高明的大夫,他会在同一时间取出你肚子里的孩子,
然后告诉贝勒爷我生的是死胎。”
要活生生地剖开她肚子?!阿紫验然。“你真是可怕的贱女人!”
一阵难听而得意的笑声自郡主口中狂泻出来。“所以,少惹为妙。”
※※※
黑,好黑的新房,没有光,没有风,一片死寂。
郡主果然不可小觑,心思细密,人还在途中时就已设计好未来。
还带有淡淡清香的竹帘,遮住了银白色的月光,室内黑得连手指都看不见。
阿紫紧张地在房里踱来踱去。今夜是她的初夜,是她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初夜,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她对合欢之事完全不了解,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她惟一能想到的,就是公猪和母猪交配,公猪趴在母猪的
身上……
老天!好羞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以痛苦阻止自己想下去。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响起,阿紫赶紧按照郡主的指示,钻进纱帘低垂的床里。
“相公,小心门坎,别摔着了。”郡主虚情假意地扶着洛隽走进新房。
“我的头好昏,娘子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酒?”洛隽跌坐椅上。
郡主捏造地说:“是蒙古的传统酒,类似中土的女儿红。”
“这酒有什么作用?”洛隽才喝一杯就感到头昏眼花。
“让相公变得更勇猛。”郡主蒙声嗲气地回答。
洛隽听了,耳根都软了,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飘飘然;此刻他四肢无力,惟独那话儿一柱擎天。他想要
,可是额娘到现在都还没醒,他怎么能只顾自己快活?
再加上,下人们窃窃私语,传进他耳里,他却无法要他们闭嘴……
额娘病倒,郡主却不去探望,惹来闲言闲语,他真是没出息,连命令自己的媳妇都不敢,长叹一声,藉
酒壮胆地问:“娘子,你为何不去探视额娘?”
“我自幼体质异常,怕闻药味,一闻到就昏倒。”
“额娘病中,我们这样好吗?”洛隽比三岁孩童还好骗。
“当然好,这叫冲喜,额娘的病会更快好。”郡主能言善道。
洛隽一扫阴霾,开心笑道:“娘子善体人意,额娘若听到,一定会高兴的。”
郡主急步走向门前。“你先宽衣,我去把门关好。”
“有劳娘子了!”洛隽一边说,一边自解衣带。
好不容易,洛隽把身上的衣服层层褪去,这时,他才感觉到房里只听见他自己的喘息声,郡主该不会溜
了?
一连三个晚上,郡主睡床,他睡椅。额娘病倒,大夫来过,查不出病因之后,他去告诉她额娘病倒,她
漠不关心,却反而提议今晚圆房。
他实在不了解郡主心里想什么?总觉得了解了反而不好。
这种鸵鸟心态,他还不晓得就是灾难的源头!
洛隽双手紧抓住桌缘大叫:“娘子?你在哪里?”
“我在床上。”阿紫学着郡主的声音,带着撒娇味儿。
洛隽一脸的百思不解。“我怎么没听到你走路的声音?”
阿紫小心翼翼地说:“你喝醉了,耳力变差了。”
“让娘子久等了。”醉加暗,使洛隽没踩准床前的脚踏板,跌坐在地上。
“痛吗?”阿紫弯着身,双手撑在他腋下,吃力地将他拉上床。
“让我痛的是别的部位。”洛隽的那话儿已快爆开了。
刚才的接触,他发现她还没脱衣,她也发现他一丝不挂,这个时候,男人是很急的,女人是尴尬的;虽
然暗,但他感觉得到她的气息,热热的,心想她一定跟他一样地迫不及待,他的手轻轻地绕过她的腰,解开
腰带上的梅花暗扣。
一触即发的欲望使阿紫浑身处软。“相公你在干什么?”
“帮你宽衣。”洛隽的手突然伸到她的衣襟边沿。
阿紫羞涩地抓住他坚硬的手腕。“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们是夫妻,用不着害羞。”洛隽温柔的笑声,充满着诱惑。
“我习惯自己来。”阿紫将身子缩向床尾,背抵着墙,头着手褪衣。
“我会很温柔地对待娘子。”洛隽移到床尾,一把抱住她。
炽热的肌肤,如胶似漆的双唇,他的手比她想象得粗犷,是双练剑的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彷佛
她是一把绝世宝剑,轻轻的爱抚,深情的呢喃;她闭上眼眸,感受他如浪涛的激情,汲取他如火焰的触摸…
…
突然,掠夺的手钻进他们之间,捧起她柔嫩丰满的乳房,拇指挑逗乳尖,愉悦的战栗使她几乎喘不过气
,热火在她身上燃烧,使她忘了他爱的人不是她……
许久许久,他的唇才离开她的唇,让她发出如丝绸般的呻吟……
他想看清楚她美丽的表情,身子往后移,脚落在踏脚板上,发出嘎吱的声音,她回过神,以不解的语气
问:“相公要去哪里?”
“点灯,我想看娘子的美丽。”洛隽摸索地来到桌前,却遍寻不到蜡烛。
“人家害羞,不要点灯。”阿紫不知道郡主早已安排好一切。
“奇怪?怎么找不到蜡烛?”洛隽有一点儿失望。
阿紫傻气地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丈母娘没教娘子夫妻之道?”洛隽回到床上。
“没有。”阿紫摇头,不敢说她只看过猪的夫妻之道。
洛隽拉着她躺下去。“娘子只要躺下就行了,其它事交给我。”
“什么事是其它事?”阿紫心跳加速,五脏六腑紧张地缩成一团。
“就是让娘子快乐的事。”洛隽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
※※※
在他熟练的技巧下,她的紧张化为乌有,只剩下不停的呻吟。
她再也不能自欺,再也不能否认,她爱上他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为今夜,不是因为他成亲,也许
是从她爱跟他斗嘴开始,那是一种想爱又不敢爱的表现,她意他生气,为的是希望他恨她,希望扑灭心中的
爱苗。
事后,她会后悔的,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奉献她的爱和她的身。
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会笑似的,是那么地快乐,那么地舒服。
当他的手指进入她最柔软的私密里,流出如蜜的湿意,她感到轻盈酥软,飘飘欲仙。她抱住埋首在她胸
前的乌发,尽情地吟哦,直到他挺身,一个冲刺,她的手指抓住他的背,指尖深陷肉里……
※※※
撕裂的痛楚,止不住的流血,迫使阿紫急急冲回房里。
她将子孙巾包住双腿之间,穿好了衣服,坐在妆台前,看着镜里的自己。
烛光摇曳,映照着蜜桃色的红晕,彷佛提醒她昨晚的荒唐,昨晚的快乐和昨晚的伤心。从头到尾,他喊
的是郡主,他爱的是郡主,就连他睡着,臂弯里拥着她,奇+shu$网收集整理梦见的也是郡主,呓语也是郡主,不是她,不是丑
奴儿……
一夜缠绵,她失去的不只是清白之身,还有她纯洁的心和爱。
强烈的羞愧,使她没脸见自己,她低着头,抓着发,看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妆台上;她不是为失去而哭
,是为得不到而哭,她永远都得不到他的爱,他的眼里永远都看不到她……
突然,她的肩膀被盈盈一握,她吓一跳,抬起头,从模糊的镜里看到舅爷,笑得像只不安好心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