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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居然有人舍得用它来交换个小姑娘,这点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风铃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钟大娘,我叫风铃,今年十八岁了,你‘小姑娘’‘小姑娘’的叫我,听着真别扭!”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姑娘啊。”钟千秀笑眯眯道:“好吧,你不让叫小姑娘,我就叫你风铃。风铃,这个小伙子用那么珍贵的宝贝换你的安全,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拜托,他也不叫‘小伙子’,他叫龙翼,羽翼的翼。我怎么想的?我心里当然很感动啊!我之前认为你说的那个戒指破破烂烂那么难看,一点都不值钱呢,想不到却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喂,龙翼,你的宝贝戒指没有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你心里一定会怪我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戒指也不会到了别人手里。”

    “用戒指换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怪你?别忘了,我们是……”

    “是朋友对吧!”风铃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为了朋友什么都可以不顾,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龙翼正色道:“一枚戒指再值钱,也换不来朋友间的真正友情。你的性命和我的性命同样重要,难道你有危险,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风铃无语沉默。她的爸爸和爷爷都是军人,她从小就很佩服崇拜那些在战场上勇往直前、不惧生死的铁血英雄,龙翼在她心目中当然也是个英雄,而且赋予了“英雄”两字更多的含义。

    “龙翼,你……你……”风铃一向心直口快,这时说话却变得口吃起来,竟然像羞羞答答的女孩子一样,连她自已都很奇怪。

    钟千秀突然道:“屋里闷得慌,我出去站站,你们说话。”说着缓步出了石屋。

    “风铃,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啊!”龙翼笑吟吟的道。

    风铃很快恢复了常色,走到石屋前一本正经的问道:“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许贫嘴耍滑头,也不许笑。”

    “哦?什么问题这么严肃?终身大事吗?”龙翼玩笑似的道。

    风铃俏脸一红,气鼓鼓的道:“不让你笑,你偏又笑,你这人越来越不正经!”

    龙翼见她急躁,便收起了笑容,板起脸道:“这样总行了吧?”

    是情侣,是恋人

    风铃咬了咬牙,跺脚道:“好,我问你,在你的心里,只是把我当成了普通的朋友吗?”

    “不是普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

    “你喜不喜欢我?”

    “啊……”

    “我知道男女之间如果发展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那就不是朋友了,而是情侣,是恋人。”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是男人就爽快点啊,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

    “风铃,不说这个……咳咳……咱们不如出去……现在几点……哦对了,这个……咱们在哪里?这石屋怎么来的?”龙翼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龙翼,请你正面回答我,不要言辞闪烁好不好?”风铃眼圈居然红了起来,清澄明澈的眸子里泪光隐现,“如果你说不喜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死缠着你了。”

    龙翼早已经摸透了风铃的脾气,直来直去,敢爱敢恨,自已从心底里喜欢和她说话聊天,只是她这么突然间的一问,自已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喜欢。”顿了顿,龙翼看着风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这些天来两人千里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情谊日深,而这次又共同历经了生死劫难,劫后余生,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一般的“友情”可以言喻了,如果说不喜欢,那绝对是违心的话。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清丽脱俗的月雅柔、冰冷如霜的东方凝雪以及娇艳似花的俞花蕊,如果这些女孩子也问自已同样的问题,那么自已该怎样回答呢?尤其是东方凝雪,自已虽然是无意间和她发生的关系,但事实已存在,自已该不该对她负责呢?

    龙翼觉得很迷茫。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风铃开心的笑了起来,眼泪却在这时候流下。

    “你啊你,没上学校表演系真是太可惜了!笑的时候居然也能哭出来,佩服啊佩服!哈哈……”龙翼也笑了,伸出手指刮了刮风铃微微翘起鼻尖。

    “都怪你,先急得人家哭,又逗得人家笑!啊,你还刮我鼻梁?!不行,我要刮还过来……喂,你个太高,我刮不着,把身子蹲下点……”

    两人在屋里嬉闹着,笑声传进石屋外的钟千秀耳中,想起自已早已死去多年的丈夫,她的眼眶湿润起来。

    她丈夫的尸体就埋在石屋的南侧,那里起了个小小的坟头,并用谷底一块竖长的石块立了个碑,她轻轻走过去蹲在丈夫坟前,呆呆看着石碑上的字迹,默默流出两行浊泪。

    良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钟千秀知道,这是小伙子龙翼和小姑娘风铃从石屋出来了。

    她抹了抹眼角,缓缓站起身。

    “钟大娘,你怎么哭啦……”风铃心细,一眼就看到了钟千秀身后的石碑,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这是大伯的坟吧,他就葬在这里了?”

    钟千秀痴痴道:“是啊,葬了四十年了。四十年里,我天天都要来陪他一会儿的。”

    风铃看了看钟千秀的神色,轻声问道:“钟大娘,你和大伯生前一定爱得很深吧。”

    “我可以毫无怨言的为他死,他也可以心甘情愿的为我死,小姑娘、小伙了,你们说,我们夫妻的这份爱深不深?”

    “嗯。”风铃与龙翼同时用力点头。

    “唉……!”钟千秀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两个心里一定在想了,既然你们夫妻爱的死去活来,那么你的丈夫死了,你为什么不殉情呢?是不是?”

    风铃脱口道:“是啊,为什么呢?”忽然感觉手臂被龙翼轻轻碰了一下,恍然心想:“哎哟,我怎么能这种话呢?很伤人心的。”

    侧头冲龙翼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已无心。

    钟千秀道:“我之所以一直苟活着,是因为我时刻都在想着有一天能杀了皇甫惊雷为丈夫报仇,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如果这个心愿能了结了,我立即就会在他坟旁陪他长眠地下。”

    龙翼心中一动,朗声道:“钟大娘,我有句话要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说吧。”

    “当年你和大伯一起坠落裂谷,他为了救你自已舍弃生的希望,我想他这么做,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一心想着去死,那就是违背了大伯当初救你的初衷,他的死也就一点坐也没有了。就算你们能在九泉下面相见,只怕大伯不但不会开心,反而会很伤心失望。钟大娘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对是错?”

    这几十年来,钟千秀的心思一直纠结在怎么出谷、怎么报仇上,根本想有往这一点上去想,听了龙翼的话后,呆呆想了片刻,喃喃道:“是啊,他救我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我怎么能轻言去死?嗯,我不能死,我要好好的生活,不能负了他死前对我的一片情。”

    龙翼与风铃开心一笑。

    三人回到石屋里说了会话,风铃忽然“咕咕”的一阵腹鸣,她已经一天两夜没吃东西,现在心情放松,才觉得饥饿的难受。

    钟千秀笑了笑,让两人在石屋坐着,自已出去了小半个时辰,返回时手里提了五、六条扁平的鱼,每条足有八、九两重。

    她从谷外面收来一堆干了的枯草和枯树枝,用火石打着了火,用把几条鱼一一穿起放在上面烤熟了递给风铃、龙翼吃,自已也陪着吃了一条。

    虽然没有盐油佐料,但对于已经饿得浑身发软的风铃来说,却觉得鲜美无比。

    龙翼身体强壮,内息充沛,就算接连三天三夜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多饿,见风铃吃的啧啧有声,笑着把自已的也让给了她。

    吃饱之后,就开始说起出谷的事情。钟千秀摇头叹道:“不可能了,这谷底离谷顶至少也有两千米高,山壁又陡滑,中间一点借力上升的地方也没有,否则以我的修为,施展轻身法也早就能上去了。唉,四十年来我用尽了各种办法,连一半的高度都上不到。”

    天龙现身

    龙翼虽然没有全力施展过御空术,但知道两千米的高度自已也是不可能上去,但心有不甘,于是拉了风铃的手跑出石屋,两人在两个山谷间跑来跑来,寻找攀援上谷顶的可能,但最后的结果是失望和沮丧。

    短时间出谷无望,两人只得在这谷底暂时住了下来。第二天龙翼的伤完全恢复,闲来无事就在石屋里修炼般若心经,希望自已实力获得一个大的突破,以增大出谷的机会。

    风铃和钟千秀住在另一间石屋里。见风铃聪明伶俐,讨人喜爱,钟千秀起了收徒的心思,她把这个念头和风铃一说,风铃因为也想练武学艺,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磕头拜师后,钟千秀开始把青衣门的心法和绝技传授给她,指导着她慢慢练起。

    这天傍晚,龙翼站在谷底一块耸立的巨石上施展御空术,身体竟然如冲天飞炮般升到了二百米的高度。

    升到最高的顶点时,他目光向谷底俯视,这一看不当紧,居然有了个令他狂喜不已的重大发现。

    在山谷里住了几天时间,龙翼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寻找出谷的方法上,对于整个山谷的地形地貌并没太在意,这时居空临下观看,整个山谷的全貌收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