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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高,是史上臭名昭着的大人物,据司马迁记载,他是让秦朝只存活了两世的大奸臣!他导演了沙丘之谋,杀了秦始皇的儿子扶苏,灭了蒙家,又借胡亥之手杀了秦始皇的其他儿女,还玩了一场“指鹿为马”的宫廷喜剧,啧啧啧……

    史上有人说他是太监,端端低头看看自己下面,她是女生,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阉?

    也有人说他是奴隶之后,“宦”在秦时并不特指太监,只是皇宫里的奴仆,到了东汉才开始把太监和宦官等同起来。

    那我也不要!这么凶残的角色居然要我一个两千多年后的现代女生来演?不行不行!

    端端在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一抬头,他们已到帐篷前,侍卫见秦王回来了,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嬴政微微点头回应,准备下马,却被端端拉住。

    “等等!我不想叫赵高,我其实叫……”话还没说完,一个壮硕的大汉已经跳到黑马跟前,粗壮的胳膊横过来,直接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就把她拽下马。

    “你是何人?竟敢和大王同乘一匹马?”蒙恬恶声质问,吓得端端缩着脖子想挣开他,但他抓得太紧了,她扭得手腕都红了,也没能挣脱。

    “放肆!蒙恬你松手!”嬴政赶紧跳下马,把两人拉开,见她手腕上一圈红印,即刻瞪向蒙恬:“他是寡人的内侍,姓赵名高,以后不准你再碰他!”

    “内侍?华阳太后不是已经给大王安排了四个……”蒙恬盯着端端的小脸细看,越发觉得面熟,刚要发问就被嬴政打断了。

    “你听寡人的,还是听华阳太后的?”他红着脸喊道,吓得周围正忙着搬东西的手下都停下动作,纷纷斜着眼球偷瞄这边的情况。

    端端也不敢吱声,这嬴政好像被蒙恬戳到痛处了,全世界都知道华阳太后是他爸为了当上大王而认的干妈,他爸都对她低声下气,他这个干孙子就更没有发言的立场了。

    见人高马大的黝黑汉子被吼得低头抿嘴不语,端端不禁有些同情他,但想起他昨晚对自己做的龌龊事,她又觉得幸灾乐祸。

    然而,嬴政没打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撇撇嘴转向其他人:“寡人的竹简你们都没动吧?”

    “小的不敢动,都放在原处等大王亲自来收拾。”一个搬木箱的男子停住脚步,朝他微微欠身。

    嬴政点了一下头,转回来低声问蒙恬:“小喽啰,丞相的心腹密使是否还在此地?”

    “昨夜大王不是已经派他回去复命了吗?还有昌平君、昌文君昨夜也和大王密谈之后离开了,大王忘了吗?”蒙恬一脸困惑,嬴政更是毫无头绪,转向端端,她小心地瞟了蒙恬一眼,偷偷摇头。

    昨夜的野战一波又一波,她累得昏睡过去,甚至不知道嬴政什么时候给她换上这身朴素得有点土的衣服。

    “大王……”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帐篷内传来,端端还没来得及扫掉一身鸡皮疙瘩,就见一个娇小香艳的身影扭出来,亲昵地抱住嬴政一侧胳膊,红唇微启:“大王,昨晚你对人家好猛哦。”

    闻言,嬴政即刻扭头给端端投来一记质问的眼神。

    “不是我!”端端急忙摇头,用嘴型无声地否认,眼球一转,她就注意到芈姑娘的不雅举动,不禁脸红发烫。

    隔着一层轻薄而华丽的楚国服饰,好像有人抓着两只又大又软的面包在一根壮实的柱子上摩擦,也不管柱子愿意不愿意,反正再磨下去马上就要磨落一地面包屑了。

    “蒙恬,你找几个人帮芈姑娘收拾东西!”嬴政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胳膊从香艳的肉团里抽出来,赶紧把蒙恬推出去挡“面包”,一手拉起端端就往帐篷里钻,一边正儿八经地说:“赵高,你别偷懒,来给寡人搬竹简!”

    端端即时反应过来,假装不情愿地嚷嚷道:“啊?那可是粗重的活呀!”

    “哼,粗活当然得让下人做!”芈姑娘这才收回准备追上来的脚,甚至有些得意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内侍被拉走。

    一进帐篷,嬴政立马换上调皮的笑脸,端端也无声地咧嘴笑了,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但乍见他两颊迷人的酒窝,即刻愣住了。

    “怎么了?”嬴政见她突然敛起笑容,不禁问道。

    “没……就是你笑起来很好看。”其实她想说,他笑起来让她想到了儿时离奇失踪的邻居,而且他以前的名字也和那邻居一样,但那样说太狗血了,连她自己都不信。

    闻言,嬴政即时羞涩地抿起笑容,五指微微收成拳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头。

    端端往账内扫了一眼就发现这儿是昨晚芈姑娘对她——也就是对嬴政的身体霸王硬上弓的地方,顿时尴尬得脸红起来,眼睛没好意思再瞟向矮榻那边,转眼看到一个大箱子,便走过去打开来看。

    “嘿,嬴政,这儿有个空箱子是准备装书的吗?”她一边问,一边好奇地绕着箱子打量。

    “嗯。”嬴政埋头小心地卷着案几上的竹简,无暇抬头看她。

    端端看了他一眼,这么一个五官分明的俊美男子,这么专注地收拾竹简,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啊!

    原来秦始皇是个爱书之人!

    心里对他多了一分爱慕,她慢慢把箱子拖过去,走到案几旁拿起一排竹简来。

    “这……说好的隶书呢?你们秦国的官方文字不是古隶吗?”盯着简上堪比甲骨文的鸡爪字,端端皱起眉头。

    “古隶?哦,你是说我们秦文字吧?这些文章并非出自秦人之手,是李长史为寡人从韩国寻来的。”

    “韩国……”端端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叁八线以南的整容国度,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战国末期的韩国应是现代的山西南部和河南北部,随即想到了学过的古代名人,顿时眼睛发亮:“这该不会是韩非子亲手写的书吧?”

    “你也知韩非?”嬴政好奇地对上她双眸。

    “呃……我只是稍微了解过一点,他写的《孤愤》《五蠹》等着作挺出名的。”端端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她根本没有细读过韩非的书,那些治国论道太空泛了。

    “哦?你有何见解?”嬴政起了兴致,轻轻放下竹简,绕过案几走到她跟前。

    被他诚挚的眼神感染了,端端即刻认真回道:“我比较赞同他说的以法治国,不过他那套方法在韩国恐怕施行不了,至于其他五国,当权的贵族太懒散、太安于现状,也不行,但在秦国……”

    她还没讲完,嬴政就激动得两眼发光,当即握住她双手:“难道你和寡人一样,也觉得此等法治理念在秦国可行?”

    这时,帐篷入口处传来一声吼:“大胆,你如此靠近大王,莫非想谋害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