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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太子染头了

    旁边那些一直在偷偷围观着的世家小姐们,听了李朝如说的话,就更是像见了鬼一样,险些就要炸开锅了!

    京城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李朝如明里暗里喜欢太子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如今她居然和秦丞相走的那么近,这是要换人的节奏吗?

    如果古代有报纸的话,秦宿昔想报纸的标题应该是这样的……

    惊!某高官子女竟移情别恋,傀儡太子疑似惨遭抛弃!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太子坐在首位上,看上去又没了反应。他一脸平静地吩咐下人道:“备花,击鼓。”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过于冷了些。

    白霜园的下人闻言,立刻抬了一架大鼓到中央,场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鼓手双臂的肌肉一眼看上去,便比让人健壮不少,应当是干这一行有不少时日了。只见他从鼓架下边儿摸出一条黑色带子来,然后系在自己眼间,挡住了所有视线。

    确认自己真的看不见后,鼓手这才拿起棒子,“咚”!“咚”!几声下去,铿锵有力的鼓声立刻就响彻了全场!

    鼓声敲响的那一瞬间,另一边儿候着的下人便已经在同一时间内,将早就准备好的花球给随机丢到了一张桌子上!

    桌子的主人也慌忙拿起那球,赶紧传去旁边儿另一人的手中。

    虽然都是来参加诗会的,可如今让女子学习诗词歌赋的家庭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识了字,能认识《女戒》、《内训》就好。

    从丢球的速度便能看出,哪些人擅长的是诗词歌赋,哪些人擅长的是舞曲刺绣。

    毕竟击鼓传花排到的题目,可都是现场抽的,根本做不得假。但若是抽到了,又答不上来……那可就是丢人现眼了。

    说到底,这琴棋书画,诗酒茶花,其实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

    不想丢人的把花球当成了烫手山芋,急着脱手。而想表现一番的,则是不急不缓的接过来,巴不得鼓声就此停下。

    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鼓声若是不停下来,她们也没有办法。

    很快,花球就传到了李朝如手上。

    秦宿昔这才发现,他以前实在是低估了李朝如臭不要脸的程度!现在,他可算是知道李朝如‘才女’的名号,是怎么在这个内敛的时代传扬开的了。

    那货居然一直将球拿在手上,丝毫没有要传给别人的意思!

    就算是想在她太子哥哥面前表现一下,这也太明显了吧!

    没过多久,李朝如拿着花球把玩了一会儿,鼓声便停了下来。白霜园里的下人抽了抽嘴角,习以为常地将密闭的题笼送上来,请她抽取题目。

    题笼里边儿,都是绢布做的牡丹花。而写了题目的宣纸,就藏在花瓣底下。

    李朝如随意抽了一朵绢花出来,然后很是熟练地从花瓣里摸出纸条来。她自己也不先看上一眼,就直接将纸条递给拿题笼的下人,让其直接公布题目了。

    下人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大声宣读道:“本轮诗题为:雨。”

    公布完题目,便该是作诗的时候。说实话,这个题目并不难,但场上还是立刻安静了下来。

    就算此时此刻,她才是所有人真正的目光积聚点,那人却也没在抬起头来,多看她一下。李朝如想了想,忽然看着秦宿昔笑了笑!那笑容,无端中竟透着一股调戏的意味。

    反正都要赌,那还不如玩儿吧大大的!

    感受到危险的秦宿昔:?!

    “系统,怎么办,我忽然有点儿害怕……”

    系统还没来得及敷衍秦宿昔,那边儿李朝如便已经开始她的表演了。

    只见她笑看着秦宿昔,缓缓开口道:“朝观雨声倾如柱,如见秦卿轻衫湿。宿闻雨打芭蕉叶,昔听君言再见时。”

    诗很短,比秦宿昔的‘十分钟’还要短。但李朝如把它念出来的那一刻,周围几乎一半的人皆是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当然,也有还没听懂的人。

    比如……

    一脸懵逼的秦宿昔。

    拿题笼的下人红着脸支吾道:“李小姐,这……这不太好吧……”

    可奈何李朝如现在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还挑眉反驳道:“题目是雨,我诗里声形状貌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完后,她还明目张胆地将手里的绢花递给秦宿昔,粲然笑道:“宿昔哥哥……人家给你作的,可不止是一首藏头诗哦。”

    秦宿昔到底是个现代人,反应终究是慢了别人一步。经李朝如这么一提醒,他思考了半天后才回过神来,这货刚才念的诗……怎么特么的好像带颜色啊!

    简单翻译一下,这诗前半句的意思就是:早上下了大雨,然后他衣服湿了。

    但是这个如字,用的就非常有歧义了……

    到底是看见下雨,就想象出他衣服湿了的样子呢。还是下雨以后,李朝如看见他衣服湿了?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像很猥琐啊!

    还有后半句,听起来更猥琐!

    都已经躺下来准备睡觉了,那雨还在下。而且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要和李朝如约什么时候下次再见啊?!

    秦宿昔再仔细一琢磨,这诗只写了早晨和夜晚,那中间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完了,好像更引人遐想了……

    手里被强行塞过来的绢花,变得格外烫手。诗会虽然还在继续,可气氛用觉得带着一股迷之尴尬。

    秦宿昔忍不住下意识地默默往离李朝如远一些的地方缩了缩了,却忽然发现自己离黑脸太子又过于近了些。

    于是,他不敢动了。

    只能猛扯了一下李朝如的袖子,然后低声咆哮道:“李朝如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想干嘛啊!就算是你现在弃暗投明打算喜欢我,可你这样当众写黄诗,让我也很为难啊。”

    李朝如:……

    去你丫的弃暗投明,去你丫的喜欢!

    “我要是喜欢你,那我才是真疯了!”

    李朝如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对秦宿昔鄙夷道。

    秦宿昔:……

    “那你干嘛拿我写黄诗?!”

    李朝如表示:“我只是想气气金阙如那个傻子而已,谁知道你会信啊!”

    然后,她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微红着脸狡辩道:“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写黄诗了?”

    “我诗里又没说,那些事都是同一时间发生的,更没说过秦卿和君是一个人。你们自己思想浑浊,关我什么事?”

    秦宿昔:……

    他居然无言以对?

    末了半晌,秦宿昔看着她将茶杯放下的动作,忽然道:“……这是我的桌子。”

    因为就算是写黄诗,也没能引起金阙如过多情绪,反而自己先行暴躁的李朝如直接不耐烦道:“不就是借你桌子用一会儿吗?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秦宿昔顿了顿,接着又说了一句。

    “所以,你刚才拿的茶杯……也是我的。而且,那杯茶我还喝过。”

    李朝如:……

    思想的转变,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

    就好像时间只不过是过去了不到十秒,秦宿昔就已经彻底相信,并接受了李朝如是真的没有移情别恋来喜欢他这一事实。

    因为……

    那货居然有本事把她已经喝进肚子里去的茶,又重新吐回了杯子里!

    明明是她自己要喝他的茶,而且喝都喝了,她居然还吐回去!这货到底是有多嫌弃他?秦宿昔被气的,简直想和李朝如干一架!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两个人就像小学生一样,趁着被人都在专心玩儿击鼓传花时,便开始自以为旁人看不见般的在桌子底下掐架了!而这一幕落在其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的人眼里,就好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

    一时间,有不少莫名的目光投向了太子。

    大概是在嫉妒他,能不要钱就把头发染绿吧。

    在桌子底下互掐了大半天,两人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你抓着我,我摁着你,谁也不愿意先撒手。

    反倒是周围的环境……

    怎么感觉越来越安静了?

    秦宿昔抬起头来才发现,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看着他们两个。而桌子上,也忽然出现了一个早该被侍从拿走,却又出现在这儿的花球。

    秦宿昔:……

    李朝如:……

    所以说……他们两个刚才一直都在忙着掐架,甚至都没注意到花球是什么时候给传过来的?

    giao!

    负责拿题笼的侍从无奈再度走来,并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

    花球现在在桌子上,可原本只该坐着一个人的桌子,现在却坐了两个人。那他应该让谁来抽题呢?

    “二位……”

    侍从小心问道:“那这一轮,你们是打算谁来答呢?”

    “我!”

    “我!”

    李朝如和秦宿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把这个字给喊了出来!

    前者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没发挥好,演技太差了,金阙如才会依旧那么的无动于衷。

    所以,她得再好好发挥一次!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