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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劲有力的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微微的刺痛感袭来,伏泽勉强清醒了几分,目光从门上透出的修长暗影上掠过,触摸着锁骨边上留下的那道月牙痕,他指尖停顿了一下,最终缓缓往下移去。

    -

    处理完事情后,云昙百无聊赖站门外刷手机,时不时分点心听听里边的动静,他刚冒出无聊这一念头,突然的,熟悉的提示声在耳边响起:

    “叮~”“叮~”“叮~”“叮~”“叮~”

    “您的新订单已送答,请及时查收——”

    啊这……

    也不用这么忙。

    云昙其实不是很想去理那些东西,只不过,他承认,系统刚开始的那些话对他确实有威慑力,至少,不管是真是假,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去踩那条线。

    云昙不用看都知道,这肯定是接下来的剧本。系统对他已经完全放养了,这几次的任务都是这样,一次发一堆,也不管死活。

    每次任务一上线,他都得忙碌一段时间。他原本想把脑海里的剧本先打印出来,再逐字逐句地去分析,拆解,重组,修改剧情。可事实证明,除非是经过修改的字句,否则,哪怕是单纯的书写在纸面上,都无法做到。

    像是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在维持着特定的规则,且这个规则是相对死板的。

    云昙试了几次,发现他如果想要把这类消息传达出去的话,绕一点,也不是不能做到。

    只是,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他暂时还没考虑好是否要把这个秘密诉之于他人。

    左右无聊,云昙顺带查看了下接下来的剧本。

    这一翻看,他眉就拧了起来,越皱越紧,一路翻下去就没松开过,直到最后,他没忍住破口大骂:“艹,这哪个智障写的?什么垃圾玩意儿?”

    “咯吱”

    他刚骂完,门被从里打开了。

    云昙被吓得差点没直接栽进去:“我去!你怎么就出来了?”

    伏泽没有说话,就单手抓着内门柄,站在背光处,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看到伏泽那乱糟糟头发的盖住大半张脸的样子,云昙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你这是?”

    “……没事。”伏泽嗓音比之前低沉,带着点哑意。

    他眼又不瞎,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刚看完接下来要走的剧情,就看见伏泽这堪称“脆弱”的一面,代入之下云昙不由得点心软,他轻声问:“怎么了吗?”

    伏泽沉默了一会,他抬头:“你能帮我把楼下的包拿过来一下吗?”

    “啊?行啊,那我先扶你过床上坐着。”云昙说。

    伏泽拒绝:“你现在去,我在这等你。”

    “行,那你等一下。”

    云昙听他这语气,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也没想就往下跑,等他在楼下找了圈包没找到,纳闷地跑回房后,他看到了埋在被窝里的伏泽。

    对方头发吹干了,躺在床上,裹挺严实的,看不清正面。

    云昙:……

    云昙反应过来了,伏泽什么时候背包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伏泽好像是故意在支开他。

    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在浴室调侃过火了?一不小心触及了对方的自尊?所以这才要证明自己,故意不和他接触?

    “喏,包给你拿来了。”云昙在床边坐下,他试图钓鱼,“你怎么就躺了?”

    鱼没上钩。

    云昙拱了下蝉蛹:“喂,别装了,快起来。”

    蝉蛹没破茧。

    云昙连戳了好几下。

    某人仿佛被埋了,纹丝不动。

    云昙长叹了口气,他试图去拽被子,但没扒拉开,能很明显感受到里头的力度,他随便拽了两下就放弃了,直接趴了过去,凑近说:“你生气了?是因为我?其实我……”

    他刚想继续嘀咕几句,就听见埋被子里的活死人突然有了动静,声音从里头穿出,闷闷的:“不是你。”

    伏泽探出头,不知是被闷的还是没吹干,他发梢是湿,紧贴在一起,脸色看上去有一丝不自然,他抿着嘴唇,又强调了一遍:“不是你,是我自己。”

    云昙:“啊?”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洗澡,躺下来后再慢慢聊吧。”伏泽这话说得很自然,很真诚,给人一种待会想要彻夜促膝长谈的感觉。

    云昙在他那眼神下,就稀里糊涂地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在洗的时候他还在好奇伏泽到底想说什么,可等他出来后,他看到的就是呼吸平缓,长舒,看上去睡得格外香甜的伏泽。

    云昙:……

    他怀疑伏泽在演他。

    云昙看了下表,11.42,距他进去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他习惯在洗澡时放空大脑去思考些事情,稍不留神,这时间就溜了。

    好吧,他承认,这时间确实有点长,对方在等待的期间睡着了也说得过去。

    他蹑手蹑脚靠近,严肃地“实地考察”了一下,包括但不限于吹气,捏脸,但动作都没敢太大,犹豫了几秒,云昙决定还是不弄醒对方了。

    因为确实挺晚了。

    明天再问也行。

    细碎的白噪音持续一段时间后,屋内陷入了昏暗。云昙在伏泽身边躺下。

    等他躺下后,看见伏泽那张赏心悦的脸,他才发现,他好像忘记拉窗帘了。

    窗外皎洁的月色渗了进来,房间顿时跟打了柔光似的,好在光线微弱,只是勉强能看清,不至于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