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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肯说,就是想让朕痛,朕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么说着心口却是愈加堵了。

    秦尚苦笑道:“圣上,您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倔,您不懂哄他几句远比打他一顿更有效吗?”

    祁英不语,他只是恨极了沈星言,恨他对所有人都好,连一个太监都能让他在意,却唯独对他那般狠心……

    秦尚一直不相信,那个温柔善良的太子殿下会对至交好友如此狠心,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误会。

    他深吸一口气道:“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您不清楚吗?就算他能活着出来,他又能活多久?您真的想让他死吗?”

    祁英心狠狠一痛,本就煎熬的心被秦尚几句话彻底打破了防线,他慌乱的起身朝慎刑司赶去。

    可他一出福宁殿,就见两个禁卫军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口,见了他立刻垂下头。

    秦尚认出那两人是自己安排在慎刑司看着沈星言的手下,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们在那边看着他吗?跑来这做什么?”

    那两禁卫军苦着脸道:“大将军来了,说要亲自审问,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怕出事就过来找您了。”

    祁英听到后方的话,心下顿觉不妙,立刻往慎刑司奔去。

    第21章 疯子和疯批

    “说啊!我儿子在哪?”

    慎刑司里是司徒邺的暴吼。

    一群慎刑司的太监在一旁瑟瑟发抖,他们甚至都有些同情沈星言。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徒手生生掰断一个人的四肢,沈星言的四肢呈诡异的扭曲,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破烂玩偶一样任由发了狂的男人揪着头发。

    他的口中鼻腔满是血腥味,剧烈的疼痛让他刚被弄醒又再次陷入昏迷。

    “啊啊啊啊!”司徒邺发了疯一般将他的头砸在地上,地上满是鲜红的血液。

    “别装死,给我醒过来!”司徒邺的愤怒已然失控,他的眼里早已充满血丝,像极了疯子。

    他抓着沈星言锁骨上的两条铁链使劲摇晃,试图把人摇醒。

    慎刑司里的老太监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大将军,他怕不是死了,您这样是审不出话来的。”

    司徒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吓得老太监连连后退,甚至还摔了一跤。

    司徒邺是个疯子,已经走火入魔了。

    祁英赶来的时候,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沈星言,四肢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着,生死不明。

    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你放开他!”他怒吼一声猛的冲过去,用最大的力气将司徒邺撞开。

    司徒邺被他撞倒在地,秦尚带着一群禁卫军赶到,见司徒邺癫狂的模样,立刻让人上前取了铁链将暴走的司徒邺捆了。

    沈星言无声无息的趴在那,身下的血液蔓延开来。

    祁英觉得自己要疯了,他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想知道沈星言是否还活着,却在快触碰到鼻下时又不敢再往前。

    “阿言……”他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近乎奔溃的恳求道:“你别吓我……”

    秦尚近乎绝望的看着地上的人,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沈星言怎么可能还活着?

    祁英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将手指凑到了沈星言鼻下,他屏息凝神,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指尖……

    所有人都安静的盯着那根手指。

    微弱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打在他指尖。

    祁英颤抖着一遍遍感受着指尖的气息。

    “传……太医……”

    “快传太医!”祁英嘶吼了一声,秦尚回过神,立刻让人去传太医。

    祁英看着地上的人,那一刻,他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想将人抱起,可现在的沈星言全身都是伤,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崩溃的将脑袋砸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秦尚找来担架,和祁英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人抬起,仿佛那是一个极其脆弱的瓷器。

    沈星言的锁骨上还挂着两条铁链,祁英想替他解下,可又怕牵动他身上的伤口,把最后一口气给断了。

    秦尚与他对视一眼,像是给他勇气一般。

    祁英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将带血的铁锁慢慢抽出……

    福宁殿的聚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一群人忙活到了深夜才将沈星言那一身的伤处理好。

    沈星言被绷带缠的像个木乃伊安静的躺在床上。

    资深的老太医替沈星言把完脉后,祁英才开口问:“他怎么样了?”

    老太医皱着眉道:“回禀圣上,沈公子这次伤的重,身上二十三处骨折,断掉的骨头都已经接好了,虽勉强留着一条命,只怕要留下后遗症的,那腿怕是以后不好行走了,那双手也不成了。”

    “你说他会变成瘸子?”

    老太医叹气道:“若是只是成了瘸子倒还好,能不能站起来都未可知。”

    祁英神色一动,看着床上的人心里莫名的压抑。

    “你说他的手……不成了,什么意思?”

    “提不起重物,刀剑什么的是不成了,写字画画或许还可以,但也只是或许,如果他手不抖的话……”

    “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说不准,他伤这么重,颅内淤血,能留下一命已经不易,至于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微臣也无法保证,只能耐心等着。”老太医惋惜的摇了摇头,他是前朝的旧臣,沈星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都被保护的极好,哪时候受过这样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