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怎么了?
抱起了双臂,当然知道原身这幅形象不是话本里会英雄救美的角色,曲游没好气地绕过了曲浅鱼,道:不信算了,二姐一会儿可以问问那个姑娘,若是证实我没骗人,就让那姑娘过来吧。
曲浅鱼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回过身望着那颀长细瘦的背影,和印象中喜欢穿素白色服饰的性子有了很大变化,苍蓝开衫下是绣着云鹤的浅金对襟长衫,看上去风流矜贵,自由自在。
倒还真的产生了些许怀疑,回了自己位于南面的院子里后,曲浅鱼让丫鬟寻来了祁涟雨,换了简简单单下人衣裳的女主低着头行了个礼,奴婢参见二小姐。
你抬起头来。
清清冷冷的语调令人心里一紧,祁涟雨抿着唇,听话地仰着头,漂亮秀气的脸蛋上毫无血色,那双眼睛也不知该落在何处,不敢看曲浅鱼也不敢不看。
不用害怕,我就问你一些事情。
矜持端庄地坐在书桌前,捏着茶杯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曲浅鱼上下打量了一眼祁涟雨,听我七弟说,你是在青楼里被她救回来的,事实可是如此?
昨夜那位,是七公子吗?
嗯。
奴婢确实是受了七公子的救命之恩。
杯壁的温度都慢慢冷了下来,曲浅鱼沉默了一会儿,她怎么记得,之前的曲游带祁涟雨回来时,不是昨夜的时间点,也确实是被父亲狠狠鞭打了一番才被准许多了个丫鬟服侍。
自从她回来以后,一切都在按照故事线进行,裴澜疏的退婚,祁涟雨的到来,却唯独在曲游这条在线发生了变化。
既然如此,你便去七弟的院子里吧。
祁涟雨又俯身行礼,奴婢遵命。
等等,你应该不知道路吧?
确实是不知道,但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下人问一下就可以了,曲浅鱼却站了起来,嗓音淡然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二小姐,奴婢自己过去就好。
刚想拒绝,但曲浅鱼已经出了门,还在阳光下回过头来看她,清泉一般的目光里似乎写着怎么还不跟上,祁涟雨只好快步走了过去,心里感慨二小姐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这个时候,曲游正在书房里,倒也不是想学习,只是这里没人,适合跷着个二郎腿沉思。
她发现自己在穿书之后,那本书的剧情就越来越模糊,甚至现在,自己已经只记得大概的人物关系了,就连祁涟雨为什么被抄了家都没了记忆。
为什么?
这是什么书里的保护机制吗?
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过来?
没有撑着下巴的那只手拿了一根毛笔过来,她不会写毛笔字,但也挡不住想看看古代毛笔的好奇心,沾了墨水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哪怕鸡爪踩上来都要清晰许多的字,曲游听见了沉稳的敲门声。
一瞬间就像被抓包的孩子收敛了姿势,但反应过来后又记起自己现在反正是个纨绔人设,姿态放浪点又怎么了?
进。
恢复了翘着二郎腿的模样,曲游发现,进来的居然是曲浅鱼和祁涟雨,一高一矮的身影逆着光走来,高挑些的蹙起了眉,清寒的嗓音显得有些严肃,坐正了再说话。
不是,自己到底凭什么要听她的话?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下一秒的举动就是乖乖地坐直了身子,曲游捂住了自己写的丑字,压下那些懊恼,道:二姐找我有事吗?
给你把丫鬟送过来。
此话一出,站在旁边有些多余的祁涟雨又低下身子行礼,奴婢拜见七公子。
有些疑惑,这么一件小事,曲浅鱼为何要亲力亲为把祁涟雨送过来?
曲游抬手让女主起来以后,突然又想起之前这位好二姐对自己的质疑,她抱起了双臂,轻哼一声,对了,二姐问清楚了吗,我可有说谎?
不得不说,她这副模样,还真有些像小人得志。
清风霁月的气质没有丝毫变化,曲浅鱼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绝艳出尘,她抬起漂亮精致的凤眼,纤长繁密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确实是我武断了,哪怕七弟平日为人实在不堪,我也不该妄加揣测,冤枉好人。
什么叫为人实在不堪?
怎么想都觉得她肯定是借着道歉在骂自己,但曲游的名声确实是算得上臭名远扬,像吃了哑巴亏一样憋屈,她气都有些不顺了,干脆站了起来,二姐,你还是回去吧,别在我这院子里玷污了你高贵的品格。
曲浅鱼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祁涟雨,应该是没有想过她们姐弟之间居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哪怕听见了这么阴阳怪气的逐客语气,还是没有挪动半步,我今日亲自送她来,是想告诉七弟,好好对待这位姑娘,不然,算我恩将仇报也好,我会告知父亲的。
怎么会是恶毒女二在告诉自己不能欺负女主?
好奇怪的展开,曲游坐了下来,她还记得最后的结尾是裴澜疏以曲浅鱼之死为由头造反成功,然后立了祁涟雨为后,未来的皇后,自己怎么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