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妖？人？
“叩！叩！”
闷闷敲门声在安静的只有翻页声的实验室中显得如此突出。
“来啦！”
“这是感染者血液样本，剂量较少，请谨慎使用。”
“寄生妖虫样本和鳞皮妖魔样本还在审核调度，还需要点时间。”
门口的军人将一个银白色手提箱子双手递交给楚青璇，叮嘱道。
“嗯嗯～辛苦啦！”
楚青璇关上门后，将手提交给了等候已久的冯州龙。
“赶紧开始吧。”
冯州龙边说着，边打开了手提，阵阵白雾飘起，里面是半冷藏的红黑色血液。
熟练地提取样本，仪器与人纷纷开始了工作。
安静的实验室内唯有两人时不时走动的动静，而实验室外的东军部内却半点不平静。
“是马文广教授吧！舟车劳顿，辛苦您了！”
“没事没事，不是急事也不会这么急着找我，直接说正事吧！”
“好！您这边请！”
……
“是肖立成研究员吗！麻烦您大老远赶来了！”
“不碍事，就当旅游了，一直呆在大西北那块也没见过海，正好来看看了，先说事吧。”
……
名单上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全国各地赶来，来的人之中倒基本都是学院教授或者别的军部的研究员，魔法协会竟只有冯州龙一人。
人来人往的一天悄然过去，只不过这一晚上下来，东军部研究所区域的灯倒是一盏没熄过。
半点不惹眼的红日不知何时又从东边探出了个头，军法师们也准备开始又一天的训练了。
“相信各位都对这件事有初步的探究了，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拿出来讨论，大家群策群力。”
说话的是一位军装老头，厚厚的老花镜颤巍巍地挂在鼻梁上，反射着投影仪的柔光。
这位是隔壁妖魔所的所长，之所以在奇异妖魔研究所主持大局，就是因为奇异妖魔所本身是没有所长的，最高一级的就是楚天杨和两位正研究员了。
而所长本身不仅需要超阶实力，还需要足够的资历和学术建树。
但奈何奇异妖魔这个方向上的人才确实不多，导致整个东军部的这个位置都一直空了出来。
要是楚天和杨和某人未来突破超阶，倒是能勉强当上所长。
但眼下来的学者最次的都是学府教授，某某研究员，甚至还有研司会司长！
楚天杨和两人实力资历上确实差了点，这才把隔壁妖魔所老所长给临时调了过来。
“我认为可以试试心灵控制，寄生妖魔本质也是妖魔，如果能控制住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那位大西北来的肖立成教授率先开口道。
“但是这类型的寄生妖魔本身就有多种寄生方式，大部分的寄生模式类似于冬眠，也就是说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处于深度封闭状态，一般的心灵攻击可能起不了作用。”
“而且，一旦失败便极有可能激起寄生妖魔的暴动，太危险了。”
提出异议的是一位来自南军部的副所长，正是一位研究寄生妖魔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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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副所长的反驳有理有据，尤其是在寄生妖魔半控制住心脏的前提之下，众人更加得投鼠忌器。
“我们可以试试用血液透析，并在血液中掺杂，使他的身体再度慢慢排斥寄生妖魔，逐步将两者分开，直到足够安全的程度再进行下一步。”
这次说话的是马文广。
“老马你有掺杂的具体路子？“冯州龙直接问到了关键。
是的，这种方法原理很简单，但在掺杂材料这一步便会卡死所有人。
“暂时没有，但是我之前做的课题有过类似的，非同源元素分离的话，可以试试。”
“各位还有别的想法吗？”
老所长再次问道。
“我先问大家个问题啊，怎么样才算人？妖身人心还是人身魔心？”
冯州龙并没有直接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甩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多人又或者说是很多政客都故意模糊掉的一个问题。
一时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冯州龙虽然没有直接说，但在肖立成教授提出了心灵控制的方法后，大家都瞬间明白了冯州龙的意思。
控制寄生妖魔的意识确实有风险，但直接抹杀意识却很简单。
只不过抹杀了寄生妖魔意识后，与人体已经毫无排异反应的寄生妖魔躯体便会彻底融入那孩子了，到时候是人是妖，又该怎么去判定？
即使毫无副作用，牟世明能完全保持意识，不被寄生妖魔躯体中的物质所影响心智，但他自己会接受吗？其他人会接受吗？社会会接受吗？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我就是说个最坏的情况，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个人还是希望以那孩子的生命为首要前提。”
“当然，老马的想法是很好的，我个人目前也是这个想法，后续我和老马也会合作进行这件事。”
冯州龙的声音再次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将氛围拉了回来。
接下来倒是没有人继续发表看法了，大都开始提自己初步了解地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第一次会议结束的很快，这次会议本身就是让各地学者先互相交流一下基本看法，方便后续的推进。
“青璇，你觉得会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吗？”冯州龙走在返回实验室的路上，问着身边的楚青璇。
“当然不会，我相信事在人为，也相信感染者的努力。”楚青璇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犹豫。
“对！就是这股劲！不然咱走科研这条路干嘛！不就是为了解决这样的情况吗！”
像是被楚青璇理所当然的肯定所鼓舞，老冯豪迈地笑出了声。
“外面都这么亮了啊，那不休息了！晚上一并睡回来！”
“要不要问杨研究员再要点那个药剂？”
“可以！那小子的药剂做的倒是真不错，不推广有点可惜了，在这所长都没有的寄生妖魔所带着有点屈才了。”
太阳早已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央，操场中战士下颌直滴的汗水中透露着保家卫国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