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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 夜莺夜莺 > 第73章
    阮绥音微微睁大了眼睛,傅斯舟又扶住他的肩膀,仿佛借力支撑一般:“名单公布了,但离汇演还有很长时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阮绥音愣愣地松开了他的衣襟。

    “这次是我的问题。”傅斯舟说,“最近在忙助学项目,没有太关注汇演的事情,也没想到顾闻景会这么做。”

    “不怪你。”阮绥音低垂着眉眼,“是我和他之间…”

    “不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傅斯舟说。

    只是他最憎恶的,就是有人借着权力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他总是会想起哥哥自杀前一晚对他说的话:“我的确做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不自量力地反抗他们,懦弱固然可耻,但我明明只是想过好自己的人生而已…”的确,反抗或许会带来毁灭。

    但傅斯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了。

    他和阮绥音都不再是了。

    “我说过,我会让你站上那个舞台,得到所有人的爱。”傅斯舟抬手,想抹抹他脸上的眼泪,才后知后觉自己满手都是凝固的血迹。

    要垂下手时,阮绥音却一把抓住他手臂,垂眼看了看他被酒瓶扎得血肉模糊的手背,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伸臂环住他腰际。

    傅斯舟愣住了,却没说什么,任由他抱了自己一会儿。他额头抵在傅斯舟肩头,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傅斯舟下颌,像一只满身绒羽的鸟儿,柔软弱小的羽翼不足够支撑他飞翔,只能轻轻搭在自己身上,像攀附一棵树。

    傅斯舟不需要他做任何,只需要他站在自己身畔,保持美丽、放声吟唱。

    正因如此,傅斯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剥夺他歌唱的权利。

    “评议院是最高决策部门没错,他们可以把控财团命脉、掌握话事权。”

    阮绥音坐在地毯上给傅斯舟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时,傅斯舟说,“但有一样东西是他们没办法控制的。”

    “什么…?”阮绥音歪歪脑袋。

    “舆论。现在舆论倒向你,但我们还要添几把火。”傅斯舟说,“接下来这几天,你让陈帆和你的经纪人商量着,把你在公司做歌的照片之类发出去,文案就不用我教了。”傅斯舟说,“你只需要突出两点:第一,你原本打算在汇演上演唱你的新歌,并且为了新歌投入了很多心力;第二,没能去参加汇演,你尊重评议院的决定,但还是非常难过、也很无奈,这件事情不能明着说,但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

    “这我知道。”阮绥音迟疑地点头,“可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让公众产生同情心,为你感到惋惜不平,这只是赢得人心的第一步。”傅斯舟顿了顿,“——只有愤怒才是最强力的舆论催化剂。”

    “什么意思…?”阮绥音蹙眉。

    “之后这几天,我会放出你的一些黑料。当然了,是那种空穴来风、没有任何实锤证据的黑料,也会安排一些水军,声称你被评议院撤下就是因为这些黑料。”傅斯舟说,“但尽管没有证据,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黑粉或是信以为真的人借此攻击你,你能接受吗。”

    阮绥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没发表异议。这一切听上去很荒唐,但因为是傅斯舟说的,所以阮绥音又觉得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便点了一下头。

    傅斯舟忍不住笑:“你就这么相信我。”

    阮绥音又点了一下头。

    如果不相信傅斯舟,他也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那就好。”傅斯舟耸耸肩,看着他,“而你需要做的,就是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和徐可阳维持表面的和睦,把你们不和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

    “和他一起出镜的时候,你要表现得畏缩胆怯一些,看上去就像…你被他欺负了、很怕他,但是又不敢反抗他。”

    阮绥音有些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傅斯舟说的这些其实就是他对徐可阳的真实反应而已,根本不需要演。

    “我会让我合作的公关公司放出消息,说你不能出席汇演是徐家这个大投资商在暗中运作,原因很简单,徐可阳讨厌你,不惜动用特权给你使绊子,还编造出那些黑料抹黑你。”

    阮绥音微微蹙眉:“可是…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我们需要他做那根跷杆,掀起公众的怒火,只要公众觉得他做了,就足够了。”傅斯舟淡淡道。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做,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杨和苏《小丑女》

    第0042章 知不知你在滥用我的恻隐

    见阮绥音有些犹疑,傅斯舟笑:“你不是很讨厌他么。”

    不过细想来,阮绥音这种软茬子,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没办法做到面不改色地引导网暴,正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舆论影响力,才更加慎重。

    阮绥音仍然沉默着,没同意,也没拒绝,看上去很困扰,傅斯舟也没着急逼他,便说:“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

    “——但我得提醒你,这个导火索就算不是徐可阳,也会是别人,而徐可阳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阮绥音披着睡袍跪坐在地毯上,低头替他清理伤口,小声说。

    傅斯舟抿起唇,目光掠过阮绥音低垂的长睫和柔软的发顶,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伏在他腿边过分熟练地替他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