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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的c国冰迷们,在?纵情欢呼。然而场上的梁舒并不轻松。

    梁舒的喉咙好似火在?烧,汗水扑簌簌地滑过细嫩的脸颊,落在?冰面?上。两个四周跳的配置,真的在?挑战极限。欧文说自己c国杯短节目的第三跳是蒙出来?的,应当不作假。

    最要命的还是右脚的伤势。一次一次的滑行用劲,让破碎的指甲深陷在?血肉里,拨动着敏感的神经。汗水把新鲜的伤口泡了一遍一遍。大?量的血和汗让梁舒的脚底湿滑,在?鞋子里频繁移动,坚硬的鞋帮更加密集地撞到伤口。

    梁舒在?心中?自嘲道?,这和拔指甲老虎钳的酷刑也没什么两样。他?恨不得再点一下冰,把右脚疼麻了,或者干脆让把脚指甲拔掉才?好。

    梁舒勉强唤醒神志,他?的短节目还剩最后?一跳,3a+3t。

    按照规则,梁舒必须跳3a连跳,但是3t是左脚点冰的点冰跳。他?的右脚现在?伤势不明,如果再次点冰让左脚受伤,即便是梁舒也很难想象,双脚受伤后?,后?面?的比赛应当如何完成。

    他?脑筋飞速地旋转。如果这是自由滑,他?或者选择拼一下3a+1eu+3s,避开3t点冰。但是这是短节目只能跳两连跳,不能采用三连跳。他?如果不想点冰,唯一的选择就是3a+3lo。

    但是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个跳跃。

    前路已经山穷水尽,要不要赌一把?

    第56章 摔跤大会

    梁舒坚定地向后滑行, 然后转身观测,他屏气凝神,用左前外刃快速蹬冰, 刀刃离开了冰面。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只要在空中旋转三周半, 随后落冰,再接一跳3lo就可以了。”

    但当他用身体肌肉惯性落冰的瞬间?, 苍白了脸庞。

    阿克塞尔系列跳, 以右后外刃落冰滑出。这个平常无比自然的动作, 由于右脚的伤势而?艰难万分。落地的那一下剧痛,几乎击溃了梁舒的神志。

    太痛了!他在这一瞬间本能地向旁边倒去。

    不!梁舒双目血红,张开双臂稳住重心,艰难地保持了平衡。然而?他要跳的是连跳, 而?不是单跳。一个连跳的成功需要一个完美的第一跳,才?能?在落地瞬间?接上第二跳。这样踉踉跄跄勉强落冰, 根本不可?能?完成连跳。

    放弃吧,体力已经达到?极限。脚痛到?仿佛在用赤脚在踩着?刀子?。

    但是, 就这样接受没有完成连跳的分数惩罚吗?连自己的成名之跳——3lo都无法完成吗?

    不, 我不甘心。

    梁舒两只脚稍微有些交叉,左脚在右脚的前方,两只脚像一个“x”。

    右脚尖锐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梁舒裂开了一个无奈笑容, 是的, 3lo同样是右脚起跳的跳跃。虽然外刃起跳不至于像点冰那样疼,但是这足以让大脚趾刚有所凝固的血痂再度崩裂开来。

    梁舒咬紧牙关歪歪斜斜地腾空起跳。

    布莱克抽了一口气,“3a的落冰这么糟糕, 还能?强行接lo跳,太强了。不愧是究极3lo无限连跳的王者。”

    然而?梁舒勉强腾空的高?度只有三十厘米, 他在空中旋转了两周后无奈地落下。汗水滴入了他的眼睛,让他视线更加模糊。梁舒苦笑了一下“3a+2lo也?行吧,我真的尽力了。”

    场下的运动员们同样看出来了梁舒的不寻常。

    j国男单平出凉太暗自庆幸,向自家教练使了一个眼神。他没有忘记在j国杯上,自己仰仗着?东道主优势,战胜梁舒有多么艰难。总决赛上梁舒的状态不好,这就是他的好机会。

    平出凉太所求的不多。金牌是霍伊尔的,他不敢争,银牌大概率在伊柳沙和欧文中产生,他不贪心。平出凉太只想?再多挤下去一个人,摸一摸大奖赛铜牌而?已。

    布莱克着?急地说道“怎么回事,梁舒一直是大心脏,怎么会在3a连跳上翻船?还有他为什么要在3a后面接后外结环跳?很少人跳3a+3lo的,这个连跳太难太冷门?了。我之前没听过他在练这个跳跃呀?而?且第一跳不稳还强行接了2lo,太奇怪了。”

    伊柳沙点头道“3a连跳从来都是连3t,状态不好连2t,连2lo的操作太罕见了。”

    s姐小声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受伤了。你看他身上的冷汗,让后背的考斯腾全部?湿透了。这是两分多钟的短节目,又不是自由滑,不该出这么多汗的。”

    伊柳沙闻言细细看过去。梁舒的黄金膝盖还是一如往常的柔软,不像有问题。他的脚踝小关节,还是如同比别人多生了一条韧带一样灵活,也?没有问题。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一线男单发挥失常?

    “难道他伤在脚上,在冰鞋里?”伊柳沙问出口。

    布莱克奇怪地看过来,打?了一个寒战,“你没发烧吧。冰鞋咱们都从小穿到?大,这玩意有多硬你不知道吗?正?常人第一次穿冰鞋,都容易磨到?流血。把伤脚塞到?又硬又重的冰鞋里,还要滑行,这绝对是天?下第一的酷刑。”

    梁舒完成3a+2lo跳跃后,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这个跳跃组合有多奇怪。他还有最后一组旋转要做。

    旋转,听上去简单。但是无论是跳接旋转的巨大冲击力,还是伤脚在鞋中一圈一圈地研磨,都是想?想?就是酷刑的程度。而?如果在旋转中摔倒,对运动员来说就太得不偿失了。

    梁舒在千钧一发之时?,改变了原定的跳跃进入方向,用完好的左脚跳接蹲踞旋转,随后是不可?避免地跳跃换足。当大脚趾再度撞在坚硬的冰鞋上时?,梁舒几乎以为整个脚趾甲都没磨得掉下来。他咬住牙维持住清醒,换由左脚继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