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便有人站出来附和:“我也觉得奇怪!”

    当时百清归维护他道:“若是晓七真想要害你们,直接放完走尸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为什么还要出来救你们!你们动脑子好好想想!”

    钱亦澜笑笑:“自然是想要落得好名声,所以放了走尸,再除掉他。”

    百清归气地说话都不利索了:“那有了名声了,姑娘为什么不快点离开!”

    钱亦澜:“有了庆功宴才能让这个名声更大,不是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钱晓七最后吼出声道:“都给我闭嘴!”

    钱亦澜嘲讽道:“气急败坏了?”

    钱晓七当时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钱亦澜,似乎是想要喊他“哥”,最后哽咽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出声。她不打算踏这趟浑水了,准备转身离开,钱亦澜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之后……之后他们两个不知为何就打了起来。

    再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便彻底跌入了谷底,后来的每次见面,都十分不愉快,犹如仇敌一般分外眼红。

    现如今,小钱亦澜突然想要改变一点什么,还未等钱亦澜出声,他先一步站了出来,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庆功宴是……”

    “轰——”

    谢瑾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他收回视线,刚准备看向许歧,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下坠去,随后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耳边许歧道:“出幻境了。”

    谢瑾有些担忧道:“钱亦澜还活着吗?”

    第41章 抚松11

    虽然是于魂识的幻境之中, 但钱亦澜射的那箭可不是幻境,是实打实的。

    钱亦澜总不能把自己给一箭射死了吧!

    尽管谢瑾早有准备,在箭来的前一秒将钱亦澜的魂魄从木头身子中分离了出来, 但仍旧不能确定钱亦澜究竟有没有成功逃走, 但凡他犹豫了哪怕半秒, 都可能灰飞烟灭!

    钱晓七之死的锅还没从他身上摘掉,这又背上了钱亦澜的,他若真成了沐阳灭门的罪人,想必沐阳门下的弟子是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南山城的。

    谢瑾扶额,刚一落地,便想开口让许歧搜寻一下钱亦澜的魂魄,却发现他们此刻处于吵嚷之地, 好不热闹。

    谢瑾随便扒了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

    那人手举火把,满脸愤慨:“灭妖女!”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钱晓七站在一个高台, 被五花大绑于一个长杆之上,下身堆满了柴火, 周围围满了人, 无一不举着火把。

    谢瑾吃惊道:“你们这是要烧死她?!”

    那人理所应当道:“她将我们半个村子的人都快害死了!!!!”

    谢瑾知晓缘由, 连忙询问背后之人:“你不是说钱晓七没有感染过抚松疫病嘛,为何她魂识中的记忆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背后之人也犯了难:【我也不知啊!】

    谢瑾直觉不对,左右环顾起来,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树林中,露出一模红色的衣角——陈风意!刹那间, 谢瑾心中雪亮,他早该想到的, 他们既能进这段魂识一探究竟,也一定有别的人可以进来。他们不愿插手太多,想让魂识中的记忆尽量以原样推进,以便可以找出钱晓七的郁结从而开解,别人定不会顺遂他们所愿!

    谢瑾突然道:“我知晓那幻境为何会出现了!”

    一开始的魂识便已经不是以原貌呈现了!真假参半!

    谢瑾本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钱晓七给救下来,现在却不急了。这些人手上的火把不知道举了多久了,都快烧到手上了,也强拿着没有丢到那火堆之上,嘴上嚎叫的口号一遍落于一遍的气势,明显便是等在等人下指令,那人多半就是陈风意。

    谢瑾脑中浮现出苏清末趾高气昂的身影,他不过是陈风意的靶子而已。

    救下钱晓七这件事或早或晚,现在谢瑾首先要做的,便是将钱晓七所经历的所有来龙去脉给捋清楚。

    背后有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谢瑾面上还是一副“我该如何是好”的为难表情,私下的手却不安分,游到了许歧的手上,抓住,捏了两下。

    许歧回捏了他一下。

    谢瑾突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转头看向对方,而是神色同样凝重又担忧地望向前方。

    两人的手在一起牢牢牵了半天,思绪不知不觉都飞远了,良久,谢瑾才反应过来,牵错手了……难怪什么都听不到。周围挤满了拿着火把的人,谢瑾略觉燥热,快速顺着人群的推攘与许歧换了一个方位,重新牵上了手。

    谢瑾道:“你听得到吗?”

    许歧:“听得到。”

    谢瑾:“方才牵了半天没有声音,你怎么都不说话?”

    许歧:“我说话了。”

    谢瑾:“说什么了?”

    “……”

    谢瑾想许歧多半是叫了他许多次,这个问题问起来还好,回答上总觉得怪怪的,所以谢瑾没有探究下去,很快回归正题,他同许歧粗略讲了一下他的发现,随后问道:“青阳铃能不能重现这记忆原本的样貌。”

    许歧道:“是可以的,只不过,若是我们一开始便可以直接看到她记忆原本的样貌,便不必大费周章进来了,是她不愿意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