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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是她割腕被送到医院醒来后, 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降谷零再次回答他请了长假。

    现在是第三次。

    距离她割腕那晚已经过了半个月。

    她的左手今天其实有点疼。

    今天刚拆完线,左手手腕看起来愈合的很好, 实际上还是不如正常的手腕,还需要养一养。

    她是右撇子,今天开抢时扣动扳机的也是右手。但左手也起了固定作用。手-枪后坐力的冲击对她的左手手腕有轻微的伤害。

    问题不大。

    降谷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等我能真正放心的时候,我会回去。”

    早川现在的状态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他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川的病情又出现反复。

    那位心理医生说,抑郁症患者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让她知道,有人是需要她的,她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有人是爱她的,她的世界并不是一片荒芜。

    他之前或许做错了。

    他以为他带着早川四处去玩,去植物园看花,去猫咖摸猫猫,去各种宠物店看可爱的小动物都能让早川心情跟好点。

    他希望从生活的细节唤醒早川对生的留恋。

    但是……他失败了。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用一个孩子来做这份牵绊。

    今天他忽然发现,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他或许更需要做的是,给花英一个目标。

    一个,能让她觉得她还活在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目标。

    “花英,那个dna确定了。”

    “那个尸骨确实是那个凶手的。”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他看着沉默吃饭的女孩,“花英,杀死你爸爸的凶手,真的已经死了。”

    “你……明天要去看看吗?”

    “去看什么?”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吃着饭,“一具尸骨,我连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为什么杀害我爸爸都不知道,去看一具枯骨有什么用?挫骨扬灰去吗?”

    降谷零的筷子一顿:“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亲手或者亲眼看见挫骨扬灰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早川花英摇头:“人死如灯灭,算了。”

    吃过晚饭,早川花英看着漆黑的窗外,忽然转回头,“我要去楼下的便利店。”

    降谷零:“……我陪你一起去吧。你要买什么?”

    早川花英摇头:“我自己去。”

    出门前,降谷零对早川花英说,“玄关有钥匙。”

    早川花英回头,有些不解。反正屋里有人,也不是必须要拿钥匙吧?

    降谷零却执着的看着早川花英:“我只有那一把钥匙。你拿去吧。”

    “……”

    早川花英在降谷零的目光下,拿起了玄关的那把钥匙,出了门。

    防盗门在身后关闭,早川花英看了眼掌心的钥匙。

    降谷零是怕她说去便利店买东西是借口吗?

    怕她离开后就再也不回来?

    唯一的一把钥匙给了她,如果她不回来,他离开家后也进不了家门了吗?

    这处安全屋是非常普通的那种公寓大楼。

    公安选择这里应该也是为了隐秘。

    附近的路灯在黑夜倾洒出暖黄色的光。

    有飞虫在灯光下不紧不慢的飞舞。

    这处公寓大楼楼下有一颗巨大的枫叶树。

    在这个冷下来的秋天,一阵风吹过,飒飒的响声中,数片黄色的枫叶在风中缓缓飘落。

    早川花英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树叶已经退去绿色,叶片上有着逐渐枯萎的脉络。

    便利店就在楼下距离公寓楼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那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

    早川花英来到卖套子的货架面前很久,久到便利店的员工都在频频看她。

    最终早川花英伸出手,买了一盒。

    回到降谷零的那处安全屋,用钥匙打开门,室内一片明亮。

    降谷零此时穿着白色的t恤盘腿坐在地上,笔记本电脑被放在茶几上,电脑旁边有一叠厚厚的文件资料。

    很明显,这人又在工作。

    听见开门声,坐在地上的金发青年明显很惊喜。

    降谷零是真的怕早川一去不回。

    今天多罗碧加游乐园就已经有这种征兆了。

    他刚刚差一点又想在早川身上安定位了。

    但想起

    公安请来的那位心理医生……好吧,他控制住了自己。

    在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的时候,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早川没有走。

    早川花英花英把钥匙重新扔回玄关。

    她把买回来的东西扔给盘腿坐在沙发附近的金发青年,然后就转身去了卧室。

    在衣柜里随便翻出来一件衬衫,早川花英拿着衬衫正想去浴室,抬头却被挡在了门口。

    “……”

    刚刚她进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卧室的门框居然这么窄的吗?

    金发青年一个人仿佛就把门框堵的完完全全。

    挡在门口的男人眼睛亮的惊人。

    降谷零手里捏着刚刚早川花英扔给他的东西,他突然不懂了。

    他有半晌没反应过来,早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像一只即将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的来到卧室门口,看着女孩从他的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他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