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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金:“……他不觉得他能够驾驭住我。”

    砂金:“所以,这是一场豪赌,仍然是所有或者一无所有,只不过它只过了最惊险的部分,还剩下一个将整个伊伊玛尼喀星系打包好了送给公司的活,这个不难,但是得完成,这样才算是真正结束了这场赌局。”

    雾青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不只是这一次——之后我追溯到的记忆,应该都是你的一次赌局。”

    她需要将同谐的影响从砂金身上剥离,还需要等待他的赌局真正完成。

    行吧,问题不大。

    反正在心绪表盘之内的一切对于外界来说都不算是时间继续流淌。

    砂金:“放心吧,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原本我是打算利用‘狂鳄’,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对这个星系动动手脚,但是现在你来了,我的工作会更轻松一些的,大概……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之内保证结束。”

    “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或许确实需要你多帮帮忙了……我的基石虽然还没有碎但也不在身边,实在是只能柔弱一段时间了——嗯,怎么了?”

    他听到了。

    听到了像是因为捏紧拳头而骨节发出摩擦声,咯吱咯吱的,听着有那么一点点瘆人、且让他直觉到几分危险的声音。

    危险?

    不至于啊,他和雾青又没有半点利益冲突,甚至单纯从人情的角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站在同一边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了,怎么就危险了?

    砂金转过头——他在被“狂鳄”绑上电刑椅的时候就已经将外套什么的行头全都解下来了,现在就穿着一件贴身的衬衫而已,所以这会儿不仅仅是如他所说的多了一点貌似“柔弱”的外表,更是给他本人添加上了,不,应该说是,剥下了一层华丽的外包装,露出暂时只显露出少许破碎的真实。

    他看到雾青握着拳头。

    他轻声为自己申辩,还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按照你的说法,我已经给你发过短信报备了护盾的事情,况且那还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对此毫无印象——这顿打我或许该吃,但并不是现在吃。”

    “啊,不是这样的。”

    雾青说。

    “护盾的事情我会之后再算——不过你确实提醒我了,还有护盾。”

    砂金脸上的微笑彻底僵化:“那么……”

    “是基石的事情哦,我之前还不知道这个行为放在公司可以算是亵渎了琥珀王的圣体,如果不能在匹诺康尼大赢特赢,甚至公司都不会放过你。”

    她先前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诶!

    哪怕是在仙舟,几乎全民信仰帝弓司命的地方,都没有说将帝宫神矢余烬刻意破坏了算是什么犯罪,顶多就来上一句“啊,那玩意放在市场上起码卖两万巡镝,不想要了可以送给我嘛”。

    雾青:“你每一次打赌,都要让自己先置于最不利的状态吗?”

    这问题要是诚实回答会死。

    不诚实地回答更危险一点。

    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避而不答。

    砂金试图解释:“这也不算是最为不利的条件吧,我觉得这样会更容易成功一点——这是触底反弹定律,况且我的运气一直都很不错。”

    “嗯嗯嗯,你说得对,我当然知道你运气好,我就没见过第二个能够抽卡连着十个小保底完全不歪而且每一次都控制在保底数一半或者一半以内就出金的人。”

    运气好,雾青是承认的。

    雾青:“但是玩命总是危险的呀。以前的先不算了——以后你可以多借我的力量嘛。给你讲解一下:我的能力类似于几个技能槽,在成为令使之后我的技能槽可以交给别人填写,也可以交给别人释放,当然,用的能量仍然是我自己的。”

    雾青说着一挥手,留个技能槽就这样在砂金面前拉开了一整个页面,整齐程度让他联想到了《精灵世界》的计划书,那份他给批了超高投资的计划书:“我将这个称之为共享令使计划,是不是比你们战略投资部的那套更实惠一点?没有中间力量折损差价,只要按下技能按钮,就能释放令使级别的能力。”

    “在有退路的情况下,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吧……明明是可以有的啊。”

    还没来得及将带着毛绒领子的外套穿上身去的砂金看着有点儿单薄,雾青最后也没敢真的给他一下。

    事实上她也一直没有给人一捶的习惯——但就是,在意外获知了砂金石的碎裂竟然那么严重,再搭配上面前那个只需要十秒不到就能把人弄死的电刑椅。

    哈哈,这效果真的挺刺激的。

    雾青面无表情地想,那两声心底响起来的短促的“哈”就像是在金人巷杀了一百年的鱼那样冷。

    于是她从医药箱里面翻出了一瓶碘酒,用棉签蘸了后在便签上画了个王八,随后交给砂金:“贴着吧,在仙舟,打地垣琼玉输了的人就要贴这个,我已经很克制了,只给了你一张而不是贴满脸,麻烦贴满一个小时再揭下来。”

    *

    砂金选择诚恳道歉。

    随后因为脸上贴着一条浅黄色的、碘酒画的小乌龟的模样实在是有点……

    至少雾青觉得不太适合对着这张脸谈正事,砂金倒是不觉得但她确确实实是看两眼就忍不住要笑出来。

    于是便签条被暂时贴到了他的大毛领子上头去,勉强也算是继续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