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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姬子常说的那样,让对手着急起来。

    因为着急了,就会因为着急而生出破绽,而只要破绽产生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当前的局面可以被解开。

    黑天鹅:“到目前为止,责任已经完成了的有砂金先生;在家族的注视下‘离开’了的有银枝先生和黄泉小姐;大概还没有被家族觉察到的我——我们可以暂时游离在对方想要让我们推进的剧情之外。而丹恒先生、游侠先生,还有,雾青小姐,你们需要继续同家族交互。”

    ——可以在对方预设的剧本下继续往前走的人都要各自推进自己的主线,这样才能够让“游戏”幕后之人将自己的安排展现出来。

    “所以,就按照最正常的情况继续往下推进吧,丹恒先生。倘若你并未从雾青小姐这儿获得我们大概仍然身处梦境的推论,而现在你知道了在匹诺康尼中或许存在着秩序力量的残余,而他们想要利用谐乐大典复活一位已死的星神,你会怎么做?”

    丹恒:“我会动用结盟玉兆。”

    波提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了个呜呜伯的,你确定吗?那东西一辈子只能动用一次!”

    丹恒:“我的伙伴们,也是一辈子只能拥有一次的——况且,如果我们此时当真身处梦中,那么无非有两种结果,第一是结盟玉兆的消息是虚假的,无法传递到梦境之外,那么罗浮云骑就不会前来,这份玉兆实际上并未被使用,第二是,云骑军冲入梦境,我相信景元将军,他久经战阵,我在传递到消息中有所提醒,他必然不会鲁莽深入,而是会想办法从外部打破梦境,让我们得以回归现实;而倘若我们此时身处现实,那么,当秩序即将从神胎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也就只有背后是帝弓司命的巡猎令使,外加上列车上的另外两名令使,才能稳稳压住局面。”

    总之就是,不管动用与否,丹恒觉得玉兆都不会被白费。

    黑天鹅轻声感叹:“真是深厚的情谊——当然,这是个不错的计划,就照着你们的想法去办吧,我没有从中看到什么不可行的环节。”

    她这么说着,朝着黄泉那边瞥视了一眼,黄泉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的确。”

    然后她看向雾青:“雾青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进行着一项艰难的工作,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减少你的工作量。”

    雾青的脑袋从好几十分钟之前就持续保持在一种有点胀有点热,但是还没有过载的、勉勉强强运行了下来的状态,当黄泉开口之后她自然是乐于从对方那边获得帮助。

    “请讲。”

    黄泉:“在克劳克影视乐园的屏幕被炸毁之后,星穹列车的各位因为被‘震晕’而陷入沉睡,在那位星核猎手少女的帮助下去忘了流梦礁,而我则侥幸没有被那阵爆炸影响,在克劳克影视乐园中站了一会儿。而没过多久——在猎犬家系赶到之前,匹诺康尼的那位梦主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将自己同梦主的对谈悉数告诉了雾青:“梦主的身躯早已消散,此时仍然剩下的,是在梦主掌控下的十万余名橡木家系的成员,他们的意识应该随时可能被梦主顶替。如果你要观察秩序,那么盯住这些人就行。”

    黄泉顿了顿:“最好的情况,是你可以顺着那些思想,找到梦主的核心位于何处,否则,你必然会先因为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而崩溃。”

    雾青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他的部分,就我现在的感觉而言,就算我已经将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也一并囊括进了游戏沙盘之中,我仍然不觉得我已彻底让他成为沙盘中的一部分。”

    在她现在能够把控住的梦境和沙盘之外,梦主仍然有着非常稳固也非常安全的堡垒。

    “嗯,所以现在最合适的办法,仍然还是请丹恒先生先动用结盟玉兆比较好——另外,你能随时将我们投放到游戏沙盘中,也能随时将我们投放进梦境中,对吗?”

    雾青对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黄泉点头:“那么列车跃迁与否,就只和我们能否靠着脱离阿斯德纳星系从而离开忆质影响到范围这一件事有关了。帕姆裂车长,麻烦你,尽快开始跃迁吧,万无一失比较要紧。”

    *

    列车中没有那么多的空房间,但是一来三月七曾经对雾青永久开放过她的房间,二来,丹恒并不介意他打地铺的智库中多来几个客人,所以此时,需要时刻从众人的经历和体验中获取信息的人就被扔进了更适合专注,也能够至少从生理上获得一些放松的房间。

    雾青那边暂时没人打扰,因为她需要做的事情是最多的,哪怕暂时已经可以将重点确认在橡木家系的十万余人以及代表着梦主的渡鸦身上,这监控量仍然很是不小。

    但是,智库门口。

    ——门被轻轻地、客气性地敲了两下之后,就被推开了。

    挎着长刀的自灭者走了进来,随后带上了门。

    “我知道你还在忙,所以不用抬头,你只需要听听我的问题,然后,如果方便思考的话,回答一下就好——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需要确认。”

    砂金:“是为了我先前在开拓者面前明里暗里说你坏话的事情?”

    黄泉:“不,这个不要紧,家族、秩序、还有外面那位巡海游侠,我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世人警惕的因素,哪怕排除你只是想要利用我达成一个对我没什么太大影响到目的,我也并不介意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