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仙缘传》 第1节 =========== 书名:七星仙缘传 作者:月夜山猫 =========== ☆、七星缘起 昆仑山巅,祥云万里,夕阳西照,金边微霞。巨石倒悬,青松泛涛,影随风动,万籁俱静。 方圆二十丈平台悬于半空中,一位道人立于平台之上。白眉紧蹙,双眼紧闭,胡须散垂,手抚拂尘。 道人面对青山,口里念念有词:“心怀不舍之志,度尽万般之计,偶借七星神功,敢教移天换日。生前清风得意,身后筋衰力疲,浩渺无情东逝,巍峨惯看日夕。” 刹那间祥云闻风变色,黑压压拥挤而来,逐渐加速旋转,在平台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旋涡中射下光芒,像是一根根剑柱,灵光闪耀。这时旋涡中间突然一声巨响,天空崩坏,天火坠落。 道人摆动拂尘,扯出宽袖:“来吧,来吧,贫道承天受命,保管晶石,必铲除妖邪,除魔卫道,护我大地生灵,千秋万代。” 说罢,闪电布满整个旋涡,雷声顿起,从剑柱中落下七颗晶莹五彩大小不一的晶石,围绕在道人身边。 只见那道人,脚踩八卦,手持拂尘,腾空而起,立在平台上空。那些晶石像是听到了呼唤,登时飞到这平台的各个角落,悬浮在整个山巅的周围。 那晶石开始围着平台旋转,立刻飞沙走石,各山巅处的树木拔地而起,石块也都飞到半空中,山上原本的一些房间都拆散成了木块栋梁,这些木石都错落有致,慢慢地都落在这个平台上,在八方四面八方堆砌起来。 南面形成山门,北面依山建成北门,其他六方竖起六座华美的宫殿群。六方宫殿群形成一个个走廊通道连接到主平台上。 而在平台中央,聚起一个十丈高的宫殿,似乎天神下凡,镇守住整个昆仑山清微派。而七星石渐渐落下,橙、红、黄、银、白、黑、蓝七色晶石,分落在这七座宫殿之上,闪耀的光辉,照耀着整个万祖之山。 这道人轻抚长须,仰天大笑:“天助我也,我此生必定登入仙界!!” 这道人慢慢落山门前,突然胸口一阵悸痛,忍不住捂住胸口,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远处有个年轻的道士大惊失色,赶忙奔了过去:“师父!——掌门师父!!”叫声急切,震彻天宇……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仅七百多字,其后每章两千字左右。 十五年前清元掌门,使用七星神功在七星石之力下,第一次重建清微派。 ☆、比武嫁亲 十五年后…… 春暖花开之季,这正值中午,暖阳下洛州城内熙熙攘攘,路上挤满了各路买卖人,好不热闹。 而在洛州城门口更是围了一堆人,门口摆着一个擂台,擂台上一个大大的武字,武字旁边各种兵器一字排开。 一个穿红衣服的少女站在台上,面色红润,笑靥如花,眼睛神采透亮,嘴角上翘,变成一弯月牙儿,一个小虎牙探在唇边。肤白如雪,纤腰微步,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段轻巧,举手投足却像只猴一样,在擂台上武出各个剑招姿势。 只见她停下来一手里拿着剑,另一手用盘子托着铜盘,对台下高喊:“大家都听好了,也看好了,今天我寒冰在此摆下擂台。若有谁能胜过本女侠,那本女侠就给他面子,委身下嫁于他。如果不能取胜,就留下银两,放入盘中,与我一起积德行善,给这孩子一口饭吃。” 说完寒冰便用手抚摸了一下身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的头。 台下人头攒动,有一个胖子招了招手,高声喊到:“寒女侠,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寒冰敲了敲手里的盘子:“好啊,先拿定钱来,只要你付了定钱,本女侠一律公平对待,绝不嫌弃你们的模样,给你一个和本女侠切磋的机会。” 旁边一挑担路过的大叔问到:“寒大小姐,你这次说话可是当真?” 寒冰小嘴一噘:“我几时说话不当真了?不信你就上来,咱们比划比划。” 那人连连摆手:“不敢,我还是送水去吧,刀剑是那些大侠耍的,俺啊,耍不了。” 寒冰得意地摇了摇脑袋:“快快快,本女侠可是一视同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时一个书生小声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耍刀弄剑,成何体统。” 虽然那书生小声说话,却被耳尖的寒冰听得一清二楚。 寒冰用剑指着书生:“你这呆书生说什么?有本事上来说。” 书生见那寒冰两眼瞪着自己,赶忙合上书侧身闪躲从人群中逃离而去。 不一会儿倒也是有几个有勇气的上来挑战,却都不怎么经打,三下五除二都败在寒冰剑下,不是倒栽葱,就是跌了个狗吃屎,都一一摔下台去。 寒冰嬉笑着收起宝剑,上前拱手道:“承让,承让。” 台下众人都对寒冰竖起大拇指,大加称赞:“寒女侠,厉害。寒大小姐,高明。” 寒冰也洋洋得意:“那是当然,我爹不在人世,我也只学个皮毛,要不然我练会了我寒家二十八路剑法,定然让你们大开眼界。对了,还有谁?输赢你们都不吃亏,有胆量的就上来。” “那就让我也领教一下寒女侠的剑法吧。”一旁一个杀猪的屠夫,从案几上拿出自己的长刀,跳上擂台,将手中的银子放入盘中。 寒冰:“哦?张大哥,请。” 张屠夫:“得罪了。” 那屠夫倒是有几分力气,每刀下去都似乎要把寒冰手中的剑砍断。寒冰虽然力量不及屠夫但也毫不示弱,手中之剑也是舞动自如,如流星飞舞,四两拨千斤。只见寒冰左挡右闪,出剑越来越快,弄得屠夫晕头转向。 又来了三五回合,屠夫那刀砍在了擂台上,夹在板中抽不出来,惹得台下哄堂大笑。而寒冰一转身,转到屠夫身后,等屠夫反应过来,剑已经指到了屠夫的眉心上。 寒冰:“怎么样?张大哥,你服不服?你家的猪肉可都是肥膘子,本姑娘我可享受不了,还是让后巷的王婆再给你说个吧。” 寒冰说完手中剑一歪,一下将屠夫的围裙系带挑断,台下都笑得前仰后合。屠夫张吓得手里直打哆嗦,刀了从手中脱落。 寒冰正在得意之时,一道亮光闪过,还没等寒冰反应过来,只觉自己右手一麻,手中的剑也不听使唤地落在了地上。 四周人的都惊呆了,屠夫张也赶紧使劲抽起自己的刀跑下台去。 寒冰向四周望了望,满脸的狐疑:“谁?是谁?是谁打落了我的剑?” 寒冰站地高,看得远。就在台下不远处,见到一个高挑的青衣少年,穿着与众不同。他虽在人群之中,但却转身不背对着她,关键是他腰上还别着一把佩剑。寒冰心里琢磨,这人来历不明,不是熟人,相必是他捣的鬼。 寒冰想到这里,将装有碎银子的盘子递给身边的小姑娘,交代她带好银子,赶紧回家。自己收起宝剑,跳下擂台,拨开人群,向那青衣少年方向跑去。 寒冰追上去,往上伸手朝那青衣少年肩膀上一拍:“你是谁啊你?” 那男子转过脸来,寒冰细看这少年与自己相仿,也是二十来岁,眉毛如画,眼睛如水,鼻若英挺,面如冠玉,嘴角微微勾起,话音玉润珠圆,不卑不亢回道:“在下谦玉,姑娘何事?“ 寒冰:“看你好像是个读书人,但腰里为什么挂了把剑?刚才是不是你把我的剑打掉的?” 谦玉拱手作揖道:“在下并非有意打落姑娘的剑。” “哦,果然是你! 你承认的还挺快。看你这打扮,不是本地人,你到我地界来干什么?”寒冰见谦玉讷口少言,又不是本地人,便也壮胆开始讯问。 谦玉站直身子,正色道:“在下也只是路过,见姑娘剑气莽撞,我只是怕你会伤害到别人。” 寒冰刚开始以为是个文雅的读书人,竟然是冰冷的冰块脸,她一听谦玉这口气,那心里顿时憋出一股气来:“我伤害到谁是我的事,我愿意伤害人,他也愿意被我伤害。你凭什么打落我的剑?” 谦玉:“我看姑娘握剑不稳,气力不均,剑法杂而不纯,稍有不慎,便会伤到人,岂不后悔莫及。” “什么?我后悔莫及?你还说剑法不纯?你敢瞧不起我寒家剑法。”寒冰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却看谦玉一脸镇定,并没有道歉的意思,便厉声斥责。 谦玉:“在下并无此意。” “什么没有此意?你要是怕死认输,那就拿钱来。”寒冰说完伸出手来,在谦玉面前晃了晃。 谦玉:“修道之人行走江湖,并无多少钱财。” 寒冰:“没有钱财,你骗鬼呢。这个是什么?!” 寒冰说完去抓了一下谦玉背着的一个布袋。 谦玉下意识按了一下自己的剑,向后一侧身:“这里不是钱财,只是收集来的一些石子而已,以辨七星石之用。” 寒冰:“七星石?什么东西?看你穿得挺体面,难道是采石挖矿之流。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骗。” 谦玉按住自己的包袱,快速向后退一步:“在下并无欺骗,也不曾隐瞒。” 寒冰哼了一声:“好,你没有钱,那就吃我一剑。” 谦玉:“我若认输,可否罢斗?” “刚才认输给钱还能了事,现在想认输?晚了。”寒冰说完,便抽出宝剑,向谦玉刺来。 但哪里是谦玉的对手,谦玉左右闪避,让了寒冰三回合,寒冰的剑却一直无法近身谦玉。而这时谦玉一摆身,眼疾手快,向前一掌,寒冰的剑又再次落到了地上。 谦玉:“劝姑娘你还是多多修炼,在下告辞。” 谦玉说完,给寒冰作个揖,不等寒冰回音,他便拂袖抽出剑来,又是一道亮光,谦玉连人带剑向城外飞去。 寒冰赶紧追上去:“你别跑,给本女侠站住!” 寒冰追到城外,只见那亮光越过树林,飞到天际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第一次相见 ☆、命中仙缘 寒冰看着谦玉远去,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异,心想难道是遇到了神仙?这人竟然能直接飞走。随后脸上的惊异又变成羡慕,我若能在空中飞,该有多好,也能去各地玩耍玩耍,这洛州城太小了,都转了八百遍了。寒冰又回忆母亲说的话,听说爹也去过仙山,进过门派。 寒冰心里暗许,若能再遇到神仙,一定要拜他为师,教我这飞天遁地的功夫。寒冰想到这里,心里欢欣地走回城内。 一群人又聚集过来:“怎么寒女侠也打输了?” 又有人说到:“寒女侠是要嫁给他了吗?怎么让他跑了。” “嫁给他个大头鬼啊,我怎么会输?是他输了不肯给钱。他跑不出本女侠的手掌心,改日我一定捉住他。”寒冰使劲白了那人一眼,手臂一挥:“让开,本女侠要回家了,好狗不挡道!” 寒冰说完,拨开人群,迈着大步向家里走去。寒冰刚走到门口,就有家仆过来向寒冰通报,差点和寒冰撞个满怀。 “这么慌张干什么,碰上我的剑,送你去见阎罗王。”说完把自己的剑丢给家仆。 家仆连忙接过剑来向寒冰道歉并转告寒冰:“大小姐,夫人正在找你呢。” 寒冰像泄了气的皮球:“我娘又找我什么事,我就是去街上逛了一圈,丢不了。” 家仆摇摇头:“不是,家里来了贵客,正在客厅,夫人等你好久了,见你没回来,所以才差我去找你。” 寒冰:“好的,我知道了。” 寒冰说完便径直进了客厅。 第2节 寒夫人:“你这丫头又跑哪儿去了!“ 寒冰:“哎呦,娘,我不是给您说了嘛,我就出去耍耍。”说完就示意家仆过来,给自己倒杯水。 寒夫人对座旁的一个道长打扮的人说:“这正是小女寒冰,冰儿还不快点过来见过静姝道长。” 寒冰细细打量了一下着道姑,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大个五六岁,但颜色姣好,身子纤细,比自己高半头。身着青色翠烟衫,乌黑长发盘成髻,轻轻斜插镂空金簪,面如白玉,气如兰花。整个人就像她手中拿着的那个拂尘一样,像是可以漂浮在半空中。 寒冰心里感叹一番,这是遇到了神仙了吗?寒冰看了半天才走上前:“寒冰见过静姝道长。” 静姝笑着过来拉住寒冰的手:“十五年了,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寒冰口无遮拦:“道长,你多大啊?咱们过去见过面吗?” 寒夫人:“寒冰,不要对道长无礼。” 静姝笑道:“无妨,无妨。寒冰姑娘,我听说你也喜欢剑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修习剑术,你可愿意?” “好啊,好啊,我当然愿意。”寒冰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我们要去哪里?那儿好玩吗?我从小就一直呆在这里,还没到外面玩耍玩耍呢。” 静姝:“我要带你去昆仑山清微派。” 寒冰:“昆仑山?我在书上看过,好像距离中原很远,从这要去那里得猴年马月才能到啊。” 静姝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将用腾空之术带你前往。” 寒冰:“腾空之术?是要在天上飞吗?” 静姝笑着点点头。 寒冰从街上刚想到要飞的事情,如今就实现了,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赶紧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哦,疼。 寒冰:“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跟你去。” 寒冰又转过头来问寒夫人:“娘,你说过我爹也去过修仙门派,他是不是也在那个清微派啊,他是不是也会清微派的神仙法术?” 寒夫人:“你爹去过清微派,但并没有拜入门派。冰儿,到了清微派中,要多收收心,不要到处玩耍,一定记得遵守规矩。” 寒冰晃着胳膊嘻嘻笑着:“娘,你也同意我走了?还真难得。我爹那么厉害,一定学什么仙术。我爹过去的事,娘你都不愿意多说,我到了清微派一定得弄清楚。” 寒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转头对静姝道长说:“那请道长稍等片刻,我给你们收拾些东西。” 静姝:“寒夫人不必劳神了,只要寒冰愿意前往,清微派中都有安排。” 寒夫人点了点头,寒冰进去换了套衣服,有上前来,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寒冰:“娘,你放心,等我学会了飞的本事,我一定会飞回来看你的。” 静姝:“跟我走吧,还有你的剑,借我一用。” 寒冰很疑惑:“咦,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剑术的?” 静姝笑了笑并未回答,与她一起来到屋外,寒冰将家仆手中的剑拿过来递到静姝手中。 只见静姝剑柄朝上,握住剑鞘,嘴里念念有词,那剑突然从剑鞘中飞出,在空中散发出多道闪亮的剑影,剑影汇集到静姝和寒冰的脚下,寒冰立刻感觉自己身子轻飘起来,慢慢地竟也离开了地面。 寒冰:“我飞起来了,我也会飞了。” 一道亮光从寒家直冲而上,向西飞去,消失在云端尽头。 ☆、仙山门派 御剑而行瞬息千里,寒冰很快便来到了昆仑山巅。 昆仑山乃是万山之祖,神州大地第一仙山。仙山密林深处,白云缥缈,亭台楼阁之间,门派林立。清微派依托昆仑秘境,吸纳日月精华,庇护万方生灵,主张七星合一,更是昆仑深处道法无边的神秘门派。 清微派前山琼楼玉宇,天枢殿雄壮威武座在前山主台,主台悬浮于镇妖山上。其他六大殿风格各异,与南侧前门,北侧后山门一起分列前山四面八方。 从天枢殿向北穿越山门,便来到后山。后山各台被群山包围,壁立千仞。远处水流湍急,瀑布倾泻而下。深谷偶尔传来鸟鸣,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近处一青衣少年正带众清微派弟子在凝气坪上凝神练气。这青衣少年二十岁上下,他静坐与前,眼眸紧闭,玉面严肃,鬓发与青衣随风轻舞,长剑悬于胸前,共浩然天地之气。 原来这正是谦玉,清微派第十代大弟子,功力之深已炼气化神,至臻大乘,传言是清微派当仁不让的廉贞长老人选。 谦玉面向众师弟,口中念到:“凝神静气,勿含杂念,运丹田之力于周身,转周身之气于四方。气机不受阻滞,形姿不应浊重。武不能移,术不为动……” 一众清微派弟子也凝神打坐,只见四周顿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像一个气墙将周身的雾气都卷飞天外。 这时,远处传来钟罄之声。一个入门弟子神色紧张,急喘着粗气,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大师兄,掌门和两位长老召你到天枢殿,说有贵客来见。” 谦玉睁开眼睛,站起来:“贵客来访?” 弟子:“是,说是一位上仙,好像是我派的故友,而且她还带着一位红衣女子到此拜掌门为师。” 谦玉心想,师父早已不再收弟子,更不会收女弟子,这又是为何。 这时这些正在打坐的弟子们也都向那入室弟子方向看去,那贵客有何来头,竟然还要招齐长老和大弟子都去,不知那新到的女弟子长相如何,一袭红衣在这清微派素色装束中岂不是很显眼?大家议论纷纷。 谦玉转身对一旁的一个清微派弟子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庆融师弟,晚课剑术依旧由你带领大家练习,练至化气融合之境时再来找我。” 庆融拱手作揖:“是,大师兄。” 大家四散而去,谦玉跟随入门弟子到天枢殿,那天枢殿位于前山中央,宽阔敞亮,白墙蓝瓦亮丽华美,嫣然仙界桂殿兰宫。四周有荷花清池环绕,池中荷花出水,水里碧绿明净。 走过池上清水桥,那天枢殿加基座十丈有余,三尺厚的柱子分列两旁,将整个宫殿擎起,威严让人不敢轻近。殿的四角高高挑起,像只海燕,欲展翅搏击长空。 宫殿顶上悬着楠木匾额,上书“天枢殿”三个烫金大字。天枢殿顶端,有一明亮晶石,唤做橙晶石,径约一尺,但光彩夺目、美奂美轮,白日里也不掩其瑜,像是上神之力,镇守着整个清微派。 来到天枢殿内,掌门玄道真人坐北朝南,左侧律法长老玄法真人,右侧执剑长老玄英真人。 谦玉进门,双手作揖,下跪叩拜:“弟子谦玉参见掌门师父,律法长老,执剑长老。” 玄道:“起来吧。” 谦玉:“谢师父。” 玄道起身,向一旁座位上示意:“徒儿,过来参见静姝上仙。” 谦玉上前施礼:“弟子谦玉参见静姝上仙。” 玄道笑着说:我这位弟子虽然不善言辞,但行为举止颇守礼法。相信以尊弟子之慧,在此不久必有所成。 静姝上仙还礼,示意谦玉起身:“不必多礼,我虽然已经在东海令立道场,但昆仑山清微派各位真人还是我真挚道友。我虽是与这位小道长头次相识,却感觉是故人相见。又是玄道真人首徒,必定得真传,化神之术必定有所成。” 玄道:“上仙过誉,小徒愧不敢当。想当初昆仑天织一战。静姝上仙与先师清元真人一起穷两派之力,合力挫败妖界。拯救苍生万民于水火,积德累仁更是我等后辈不能及。” 静姝上仙神色凝重,陷入沉思,半晌才回应道:“我自问飘仙,心静如止水。如今想起清元真人之嘱托,却一丝不敢忘却。寒冰,还不过来见过谦玉道长。” 这时静姝上仙旁边的寒冰站了出来。寒冰今日装扮也是身材窈窕,双眸含情。却是一身水红凤尾长裙,略带金边,腰间素青腰带,裙摆花纹渐隐,似百灵展翅高飞,最显眼的还是在胸前,项上挂着一个血红色的晶石。 寒冰一看那道长感觉眼熟,那不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个采石挖矿的家伙。心里惊喜,他竟然是这清微派的弟子,看来我也可以飞上天了。寒冰想到这里更觉身体轻盈,语调也变得轻快,学着清微派行礼的样子,快步过来作揖道:“寒冰见过谦玉道长。” 谦玉好像并没认出寒冰,脸色淡然,只是上前作了个揖。 玄道:“谦玉,寒冰既入得我门下,你们便是师兄妹了,凝气与剑术且由你来传授至融合之境,不可怠慢。” 谦玉:“弟子谨遵师命。” 静姝上仙:“寒冰幼时家中过度宠溺,性情顽劣,行为乖张,还望谦玉道友多多担待。” 谦玉:“弟子必将竭尽所能,讲授派中律法和道法,不负上仙和师父的嘱托。” 静姝上仙:“寒冰,如今务必多听教诲,遵守礼法,不可再如过往一般。” 寒冰嬉笑地抚了一下头发:“嗯,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你和娘了,我一定好好学习仙术道法,绝不打破规矩,绝不到处游逛,绝对不挑事,嘿嘿。” 静姝上仙听寒冰发誓,脸上略带无奈得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精巧伶俐的小姑娘从外面急匆匆地跑到大殿。 只见她双手提着青白色道服,手里拿着一把袖珍折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情月喘着粗气,摇晃着脑袋,嘟着小嘴道:“情月,情月参见掌门师伯、师父、师叔。” 一旁的律法长老玄法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张,毫无规矩,成何体统。” 情月低头作委屈的样子,双手搓着折扇:“师父,徒儿错了。我是听说今天有个神仙姐姐也要上山修行,我特地来看看,以后就有人陪我玩了。” 玄法给静姝上仙解释道:“这小姑娘自小在门派长大,因她家境贫寒,疾病缠身,我亦是受人所托,将她带上山来抚养。” 情月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大师兄旁边有两位新面孔,在掌门的指引下,情月也拜过静姝上仙,便一把拽住寒冰的胳膊,就往外走。 寒冰细看这位情月妹妹,柳叶弯眉,眼睛通透而明亮,犹似一泓清水,脸面圆嘟嘟,光滑不施粉黛。胸前挂着长长的羊角辫,羊角辫中项上带着一个宝莲长命锁。身材小巧,婀娜小蛮,淡雅脱俗,行动灵活。再看她那道服下摆尽是灰尘。 静姝上仙笑道:“我看这位情月活泼机灵,倒和寒冰性格相和,如此一来那就更加和睦了。” 玄道笑道:“上仙见笑了,这孩子自小生活在仙山,生性活泼好动,真是拿她没办法。” 静姝上仙:“那就随他们去吧,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倒也是好事一桩。” 正在这时,一清微派弟子过来:“禀告掌门,丹阳长老未在天权殿中,天权殿的师弟告知,丹阳长老下山采药去了。” 静姝上仙道:“既然清恭师弟下山寻药,不在山中。我便改日再来拜访。如今叨扰多时,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玄道:“既然上仙有要事在身,弟子不敢久留,上仙请。” 静姝上仙欠身作揖告别,玄道掌门、两位长老及众弟子将静姝送出殿外,静姝上仙拂尘轻点,招片祥云而去。 殿外一群庆字辈弟子见此形状,不禁感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庆炼羡慕道:“果然是神仙,直接驾云而去。我现在御剑飞行都还有些不熟练。” 庆冶:“刚才听到了吗?她的弟子叫什么寒冰?长得真清秀,以后就又多个师妹了,嘿嘿。” 庆炼:“话说掌门好久不收弟子,特别是女弟子,为什么现在又收了呢?难道这个寒冰师妹也是个神仙?” 庆冶:“这谁知道呢。” 庆炼:“掌门长我们也有二三十岁。长时间练功运气,头发胡须都几乎变白。这位静姝上仙看起来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怎么掌门在她面前自称弟子呢。” 庆冶:“人家是上仙,年龄动辄千年。岂是你这样的凡人能比的,好好修炼吧。” 庆融帮助谦玉整理好了刀剑也过来了,看看庆冶庆炼两兄弟在这没有边际地议论,纠正道:“静姝上仙道场本也在昆仑山,十八年前才羽化登仙。” 庆冶,庆炼转过头来看庆融,异口同声地问:”二师兄,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给我们说说呗。” 庆融摇了摇头:“你们且好好修炼,练到化气融合之境后,谦玉师兄必定会告知你们。” 庆冶:“我们已经练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算是到你和大师兄所说的化气融合之境啊?” 第3节 庆炼叹了口气:“是啊,二师兄,这一天天的太累了,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下山啊。” 庆融厉声喝道:“入室弟子,没有修炼到化气融合之境禁止下山。”庆融说完便拂袖离开了,只留下庆冶、庆炼两人面面相觑。 ☆、情月妹妹 清微派弟子四散而去,而没等静姝上仙离开,情月早已将寒冰拉走了。 情月拽着寒冰的胳膊:“哎,神仙姐姐,我叫情月,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是从山下吗?山下好玩吗?” 寒冰见情月一下子问那么多,盈盈一笑说:“你既然叫我神仙姐姐,那我就是从天上来的喽。” 情月扭了扭身子,摇晃着寒冰的胳膊,跺脚小脚急火火地说:“哎呀,你告诉我嘛,天天呆在山上都闷死了,师父师兄都很少带我下山,说山下妖怪很多,特别是到那些偏僻阴暗的地方。” 寒冰眼轱辘一转:“山下嘛,太多了我一点一点告诉你,你先告诉我这前山的这么多宫殿,是不是每个宫殿里都有位长老,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对啊,这前山四面八方,除了南面的前门和去后山的通道,各个方向都有一个宫殿了,掌门师伯住在中央天枢殿,我师父住在东北天玑殿。太师叔住在西北天权殿。玄英师叔住在东南瑶光殿。听说东面天璇殿厉行长老,西面玉衡殿住着廉贞长老,西南开阳殿住着威武长老。”情月又取出自己的小折扇,一边指点,一边给寒冰讲解。 寒冰若有所思:“但今天好像只有两位长老来天枢殿了。” 情月:“嗯,一些殿的长老我也只是听说,没见过真人啦,门经常关着,里面是不是空的,我也不知道。” 寒冰:“那你在这呆多久了。” 情月仰着头,用折扇挠了挠头:“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山上了,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一直是跟着师父学功夫。平时的时候就去太师叔那儿玩。可是听说太师叔他今天下山了,他没带情月下山。” 寒冰:“你太师叔是谁?是那个清恭长老?” 情月:“是啊,他今天没来。” 一提到清恭,寒冰想到刚才静姝说清恭师弟,难道这清恭很年轻?不对,难道静姝真的是上仙?寒冰很是疑惑又问情月:“你太师叔是他们说的丹阳长老?居住在天权殿?” 情月:“嗯,没错,他们都不愿意带我下山,只有太师叔愿意带我去。天权殿的丹阳长老,也是最疼我的太师叔,你该跟我去那里玩玩。” 寒冰:“那改天你有空也带我一起拜会一下丹阳长老吧。”寒冰心想清微派竟然还有空殿,里面一定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改天一定得仔细逛逛。 情月嘻嘻笑着:“行,哪天都行。你不去我也会带你去的。太师叔那儿可好玩了,好多奇珍异宝,你看我手上的这个手镯,就是太师叔给我炼化的。” 寒冰细看情月手臂上的手镯,玉石晶莹透闪,质地温润,油脂柔和,白玉中又似乎有点点的青色和红色心花:“是块好玉石,这样的玉石可助你舒缓心绪,调节阴阳,在山下也是难得了。” 情月一听寒冰提山下,就来劲了:“山下的好玩意是不是更多啊,我之前跟着大师兄去山下转了转。看山下那里有集市,有好多人。” 寒冰:“对啊,山下就是好多人耕地种田,在集市上做买卖,好玩的东西多的是,哪有什么妖怪,是他们不想让你下山。对了,你说的大师兄,就是今天天枢殿里见到的掌门大弟子谦玉道长?” 情月一脸傲娇:“嗯,谦玉就是我大师兄,不过以后他也是你的大师兄了,入门弟子一般都由他来传授内功和剑术。” 寒冰笑着说:“看你那大师兄,板着冰块脸,一脸严肃……” “不是那样的。”情月一下子打断了寒冰说的话:“大师兄人非常好的,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我。你是外来人,为什么要对你好啊。” 寒冰听到这话,一脸尴尬,忙解释道:“我是想说他的修为,应该不一般吧。” “嗯,那是,要不然就经常派他下山去办事了。师父和掌门师伯都准备把他提升为廉贞长老呢。”情月说着话,两个羊角辫跟着左右晃动,看样子会比谦玉本人听到这话还兴奋。 寒冰:“经常派他去做什么事?” 情月:“当然是降服降妖除魔,保护乡民啦。不过啊,我听太师叔说,大师兄下山还要是去寻找丢失的七星石。” “七星石?”寒冰小声嘀咕,“怪不得一包袱的石头,原来真是个采石挖矿的。” 情月:“你说的什么一包袱的石头啊?” 寒冰听到自己的话被情月听到,忙打岔道:“我的意思是说那是什么石头啊,早知道我从家里给你们包一包来。” 情月:“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啦,太师叔说可以用来炼药的灵石,灵力很强大的。对了,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寒冰:“我叫寒冰。” 清月:“哦,寒冰姐姐,那你为什么想到这儿修行呢?” 寒冰胡诌到:“我和你一样,不过是在山下呆得闷死了,想来仙山玩玩。清微派建筑雄伟,风景漂亮,你一直在这儿长大,还真幸福。” 情月:“这还只是前山七殿呢,咱们弟子房都在后山,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吧。嗯,我还有一个小秘密,我给你看一下下,不过你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寒冰想这小姑娘是不是在山上真呆傻了,既然是秘密,又怎么就随便告诉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呢。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恭敬不如从命,反正来这也是为了开开眼界,不如就跟你走走。 寒冰点点头,跟着情月向北面的后门跑去,两人穿过北面山门进入后山。 后山东侧是天剑坪,西侧是凝气坪。后山通道直到最北面是思过林。天剑坪上方悬浮着一个高台为极昼台,凝气坪上方悬浮的则为是极夜台。而弟子房就在这天剑坪和凝气坪的周围,或山腰上。情月给寒冰一一介绍,并把她拉到了凝气坪弟子房。 两人正往里走,这时过来一个清微派弟子。这人穿着清微派上等弟子的服饰,一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另一手抚摸着自己尖长的下巴,眯着眼睛,勾着薄薄的嘴唇,拦住情月两人的去路,这人正是律法长老座下弟子,情月的师兄奉斗(dou)。 奉斗笑眯眯道:“小师妹,干什么去啊?这位是谁啊,没给师兄介绍介绍呢?” 寒冰看奉斗那摇头晃脑轻薄的样子,心里很明白,他和山下那抢街的无赖差不多,一定也是欺软怕硬的种,只是这仙山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寒冰小心附耳到情月身边问:“这位是谁?这么嚣张的样子。” 情月:“这是我师父律法长老门下的大师兄奉斗,跟着师父管理门派中的律令法规。” 寒冰撇了奉斗一眼:“怪不得这么没规矩。” 奉斗用折扇指着寒冰他们:“嘀咕什么呢?你们有没有规矩,见了我这个大师兄也不知道上前施礼。” 寒冰笑道:“你就是律法长老的大弟子啊,久仰久仰。掌门在天枢殿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呢,所有长老及高阶弟子都去了,你怎么没去啊?” 奉斗一脸疑惑:“什么仪式?谁来了?没有通知我啊?” 寒冰:“看来你的修为还不行啊,多多练习吧。” 看着奉斗疑惑的样子,两人赶紧溜走了,来到后山弟子房群,弟子房层楼叠榭,依山势而建,不远处瀑布高悬,打湿的山间花团,显得更加艳丽。 情月带着寒冰顺着山上悬崖处的台阶,一步步来到一个小山头的小房间,轻轻打开门:“进来吧,这就是我的房间。” 寒冰进到情月房间内,屋里空间不大,倒是挺精细别致。因为房间在山头上,除了哗哗的瀑布声,也无人打扰。寒冰从窗户向外望去,整个凝气坪尽收眼底。却是有一番独揽天下的感觉。 情月笑嘻嘻走过来:“你们只能住在下面的小房子哦,这里属于我的。” 寒冰也笑了笑:“你说要给我看个秘密,在哪儿呢?” 情月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你一定要给我保守这个秘密哦,我可是连谦玉大师兄都没告诉呢。” 寒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大师兄呢?” 情月:“这个不好说啦,总之你要答应我。” 刚才情月说谦玉是非常好的人,现在这秘密却不能告诉他。寒冰想,肯定有古怪,先看看在再说:“可以,我不告诉别人。” 情月又扭扭头:“不行,你得发誓,像这样把右手掌心放到我的右手掌心上。”情月按照自己的想法,让寒冰在自己面前发完誓,才放心下来,取下丹阳长老送的琉璃青玉镯,放在一个小书架上。嘴里念动咒语。 书架自己慢慢移动开来。书架后面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山洞。寒冰跟着情月走进去,里面空间越来越大,似乎别有洞天。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每天更新时段,有读者有好的建议吗? ☆、后山奇遇 寒冰跟着情月小心的往里走,不过多久便走到了山洞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有花团锦簇,比在清微派的花草更是繁盛,五颜六色、琳琅满目。似乎这儿的花朵不分早午晚时,也不分春秋四季。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花园”,情月跑到花丛中:“千卉,千卉,你在那儿呢?” 情月一边喊,一边左右观望,这时候从草丛中窜出一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寒冰上前一看,竟是一只白色灵狐。小小的耳朵,短短的腿,全身雪白,唯鼻尖一抹黑色。 寒冰很是惊异:“听长辈们说过,白狐会出现在极地寒冷地带,这儿竟然会有白狐,不寻常啊。” 那白狐似乎也听到了寒冰的说话声,将头转过来,死死地盯着寒冰。寒冰一个激灵,这白狐似乎也通人性。 情月赶紧将白狐抱在怀里:“它非常得胆小,你可别吓着她。太师叔把她给我作伴后,我就一直养着她了。而且她非常的听话,我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懂,她也最愿意听我说话,从来不惹我生气。”正当情月说完,白狐似乎听懂了一些,还不住地点头。 寒冰疑惑地问情月:“你怎么突然把你的小秘密告诉我啊?” 情月:“我觉得你是神仙姐姐,又对山下很熟悉,一定会很疼爱它,也一定会给她带好吃的,她喜欢吃山下的果酱。” 寒冰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寒冰也非常喜欢小宠物,小时候在家里也养过小狗小猫,只是随着自己长大,那些小宠物都老去了,回想起来还真有些伤感。 在情月的帮忙下,白狐也慢慢接受了寒冰,寒冰轻抚着白狐:“它的名字叫千卉,你为什么不把小千卉的事告诉你的谦玉大师兄呢?他一定更会帮助你吧。” 情月摇摇头,似乎有点难色:“我是很想告诉他,但是太师叔说不要告诉的,说谦玉大师兄不喜欢小动物。” 寒冰:“那好吧,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我下山,不,咱们一起下山,给小千卉找果酱吃。” 情月连连点头:“谢谢你神仙姐姐”。 寒冰笑道:“不用叫我神仙姐姐啦,你要不嫌弃,直接叫我寒冰,或寒冰姐姐就行。” 情月笑嘻嘻地说:“好的,寒冰姐姐。” 情月看到寒冰胸前的玉石似乎有点闪光,便问道:“寒冰姐姐,你这带的是什么玉石啊,和我的琉璃青玉镯一样,都会闪光。” 寒冰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带着的红晶石确实有些亮光,只是在明朗的天空下,不是很显眼,寒冰放下千卉:“这个是红晶石,我小时候就佩戴着了,辟邪用的吧。要不是我娘不让我摘掉,我才懒得带这样的劳什子。至于怎么亮了,可能是感受到你这秘密花园的灵力了吧。” 情月听了这话很高兴:“真的吗?我也觉得我在这地方不一般。” 寒冰也嘻嘻笑着,两人和千卉一起在这秘密花园中奔跑着,别提多快活。 寒冰的住处也被安排在在凝气坪弟子房,在情月住处不远,山上夜里静悄悄,有些凉意。 窗外月光皎洁,星河灿烂,云白光洁的凝气坪上倒映着幻梦般银色月光,与那月亮相映成辉,天地一色,浑然一体,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夜空何处为石坪,似乎这山上距离天边更近一点。寒冰颈部戴着的红晶石似乎也更加清澈明亮,还发出了丝丝响声。 很快到了第二天,东方还微明,寒冰还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挣开睡眼,原来是清月。 寒冰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怎么了?清微派都这么早吃饭吗?” 清月鼻子一哼,将寒冰的铺盖一甩:“寒冰姐姐,你想的太好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呢,要上早课了。” 寒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自己家里,抬头向窗外望了望,有气无力地答应到:“早课,哦,这就来。” 寒冰急急忙忙束好衣服,整理发冠,脸都没洗就跑了出去。只见众弟子都已次序井然在静心打坐,而谦玉正坐在对面。 寒冰走到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座位,松了口气。还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谦玉正襟危坐,闭目念词:“意守丹田,莫起一念;万事俱忘,存神定意;眼不视物,耳不听声;一心内守,调息绵绵;似有如无,莫教间断。” 寒冰使劲瞪大眼睛,看着谦玉,心理寻思,怎么还念起经来了,不禁笑出声音来。这时一些弟子向她这儿看过来,寒冰一个激灵,赶紧坐好。闭上眼睛,竟双手合十,拜起佛来。四周寂然无声,寒冰坐得腰酸背痛,上下眼皮打架,竟慢慢地呼呼睡起来。 寒冰能睡着让人称奇,但却也难以免俗,竟打起呼噜来。众人都听到了,却不敢发笑。而清月听到寒冰睡觉的声音,心里十分焦急,转过头来拽着寒冰,想把她唤醒,却毫无作用。 过了一会,谦玉也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众弟子跟着大师兄也都打坐完毕,起身行礼。只有寒冰还在呼呼睡着,清月赶紧把她拉起来,寒冰还左右望了望不知所以然。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4节 谦玉板着脸走到寒冰旁问道:“你打坐一时,神游千里,周公可有所交代?” 寒冰看了看谦玉一脸肃杀,要找自己的麻烦,不过是第一次来不习惯而已,这又有什么,心里顿生不服:“周公没多说什么,就是说要好好吃,好好玩,过好一天,是一天。” 谦玉凝了凝神,冷冷地看了寒冰两眼,没说什么,拂袖而去。众弟子也笑着四散而去。 庆冶:“寒冰师妹,你厉害,第一天打坐都能睡着,师兄竟然也没罚你。” 寒冰:“什么嘛,三更半夜不睡觉,起来坐着发神经。本来就天冷,还对着块冰块脸,想冻死人啊。” 庆炼笑着说:“寒冰师妹毕竟是初次练习,不过大师兄不罚则已,罚可就不轻哦。” 庆冶又赶紧搭话道:“师弟说的没错。师妹你感觉这儿冷,但要是大师兄生气了,被罚到思过林思过,你就知道什么是真的冷了。” 清月反驳庆冶:“大师兄也没有随便就罚人去思过林呀,你们两个被罚是因为不用心。” 情月又转过脸来对寒冰说:“大师兄就是这么认真努力修行,才达到今天的境界的。大师兄其实都是为了咱们好,而且不努力修行也不可能像大师兄那样参悟到高深的法术的。” 寒冰:好啦,好啦,好妹妹。是你的大师兄。他的法术高,我好好跟着练。 庆炼赶紧打破僵局:“嗨,别说那么多了,开饭了,赶紧走吧。” 寒冰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丹阳长老 清微派虽然是春韭秋菘,粗茶淡饭。寒冰也还吃得下去。自己吃饭之余,寒冰想起来情月的千卉白狐,不知道有没有喂食。 寒冰便到情月房间里想打听一下情况,刚敲开情月的门,正碰到情月想出门,情月说要去丹阳长老那儿。 寒冰:“丹阳长老是太师叔,作为晚辈应该登门拜访一下了。只是千卉怎么样了?喂食了吗?” 情月摇了摇手里的篮子说:“这不,我正准备去太师叔那,太师叔给千卉准备了好多果子。” 寒冰挠了挠头,为难地说到:“丹阳长老的天权殿并不和主平台相连,有三丈之远,你是能御剑过去,我没法过去啊。” 情月:“这个很简单,我带你过去就行。只是你要抓紧了,如果修行浅了,没法将身剑合一,就很容易掉下去。” 寒冰听到此连连点头:“嗯,那是一定,全听妹妹的。”寒冰转念又想不知道丹阳长老喜欢什么东西,既然情月说他很和善,那就先去拜访一下,礼物什么再说。 情月收拾好东西,两人都拿着一个竹篮,走到前山。 情月念动咒语,两人马上御剑起飞,寒冰看着自己离地越来越高,眼下群山尽收眼底,是又喜又怕,情月带着寒冰向西北飞去。 一眨眼功夫,两人就从天枢殿的主台来到了丹阳长老的天权殿。远看天权殿并不大,当拨开云雾,到了眼前,细看天权殿也是一个宫殿群,中间一个天权殿正门朝向着东南方向的天枢殿。 虽然这里宫殿相比天枢殿显得小了些,但后面一个高耸的丹炉台非常显眼,那丹炉台共五层,丹炉台顶上冒着青烟,这烟随风飘着,像是平民百姓家的炊烟,散发着药香。围绕着天权主殿及丹炉台两侧则是类似后山的弟子房。 两人御剑到殿门口,情月直接跑上前推门进去。丹阳长老不在天权殿里,只有一正在打扫的小师父庆辛。两人和这庆辛师兄行礼打听,原来丹阳长老去丹炉台了。 情月点头,还没来得及给庆辛介绍新来的寒冰,便拉着她向后殿的丹炉台跑去。 寒冰:“这里的药味更浓了。” 情月:“对啊,这里是太师叔炼药的地方。” 这丹炉台内部中空,放着一个四五丈高的丹炉,围着丹炉四周的是各种草药。情月,寒冰两人从围着丹炉的旋转楼梯费劲心力爬上丹炉台顶层,才看见一个白发的老头,面向里面的丹炉打坐着。情月告诉寒冰,这就是太师叔。 情月说完就跑了过去抱住丹阳长老的脖子。捂住他的眼睛。 清恭:“不用猜,又是小月儿到这儿捣乱来了。” 那老头转过头来,寒冰细看,这老头胡须花白,而且长度似乎到了腰间,总觉也得有百岁吧,竟然是静姝道姑的师弟,不知道过去有什么缘由。 丹阳长老扶住情月,拄着手杖站了起来,定睛看了看寒冰:“这个女娃从哪儿来呀,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寒冰想这老头看似垂垂老矣,但眼神还挺清明。便赶忙过来施礼:“弟子寒冰,参见丹阳长老。” 丹阳长老突然很惊异地问道:“你叫寒冰?现在拜在掌门玄道之下?” 寒冰看丹阳长老惊异的样子,自己也莫名其妙,只得答到:“是的,弟子跟随静姝道姑来仙山修行,目前正在跟随大师兄谦玉学道。” 丹阳长老点点头:“小娃儿也长大了,都是命中定数,上仙是该带来了,带来也好,也好。” 带寒冰来清微派的道姑被清微派称为上仙的已经让寒冰感觉奇怪,如今丹阳长老又说了这些话,就越发奇怪了,便走上前问:“弟子不明白,好像我和清微派有什么关联?” 丹阳长老抚了一下胡子,慢条斯理地问:“寒冰姑娘,你到清微派后,你是否感觉有什么异样?” 寒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到异样,自己道不觉得,只是身上带着的这个红晶石,偶尔会发出丝丝的响声。” 清恭:“这像是个非常有灵力的晶石,似乎里面还有一些生灵的气息。” 寒冰:“生灵的气息?难道丹阳长老知道这红晶石和清微派有什么关联。” 清恭:“你可知道这个红晶石从何处来?” 寒冰:“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带着的。听我娘亲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是个道士,是这个道士送给我的。而且还交代我一定要一直带着它,千万不能弄丢了。” 清恭:“嗯,那道士估计也是感恩你父亲的帮助吧,所以才将宝物相赠。” 寒冰:“这就不清楚了,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来时看我看这红晶石和天枢殿上漂浮的橙色晶石形状很相似,只是大小相差很多而已,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清恭:“你这娃儿观察地倒是很细致。既然你来到了清微派,也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你身上带着的红晶石确实和本派有些渊源,红晶石乃本派之物,具有吸纳消弭之功用。晶石本是七颗,合起来为七星石,而这红晶石便是这七星石之一。” 等丹阳长老说完,寒冰连忙追问:“看来这七星石不是普通石头,都是宝贝啊。怪不得谦玉下山找这东西。只是这红晶石是清微派的,又怎么会佩戴在我身上呢?而且这七星石其他的晶石又到了那儿呢?” 清恭:“只因十五年前,天道失序,妖界作乱,人间很多生灵都被妖界残害。上任清元掌门和昆仑山其他门派联合捉妖,并通过七星石将妖王捉拿。只是后来疏忽而使那妖王冲破法阵。那妖又召集妖众直接侵袭清微派。而七星石也有几颗流落人间,难觅踪影。你这女娃受了妖伤,静姝上仙和清元掌门商议,便将宝石相赠以保住心脉。不过在羽化前交代说,十五年后要回清微派压制封印。” 寒冰听到此心里有些感慨,竟然自己的命是清微派的前任清元掌门救下来的,只是自己没法见到恩人一面,而又想带自己上山的静姝道姑也是信守承诺,用心良苦。 寒冰想到此便问:“那静姝上仙也曾经在昆仑山修道吗?她已经成仙了?要不然她说您是她师弟。怎么会?” 清恭呵呵笑道:“是不是觉的太不可能,我看起来已经百岁。而静姝已成仙,相貌年龄和你们差不多吧。” 情月从货架上跳下来:“在我小时候太师叔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说他平时去试药,结果拿错瓶了,吃了拿药之后啊,从五十多岁一下子变成了一百多岁。” 寒冰:“丹阳长老为了大众生灵的性命不惜损害自己的健康,您看像一位慈祥德高望重的老爷爷,而您的心境又是那么年轻。” 清恭笑道:“小娃儿真会说话,不过身子还是很硬朗,去山下采药,不费多少力气。” 情月:“太师叔,糖还有吗?我要吃。” 清恭给情月指了指一个货架:“你就是贪嘴,那是医治咳嗽之用,可不能多吃。” “我知道啦,我就要拿出来点给寒冰姐姐也尝尝。”情月说完从货架上蹦下来,走过来抱怨道:“太师叔你的货架上最近没有什么新的好玩意啊,还有你这次下山,怎么没有叫上我。” 清恭呵呵地笑了:“这次出门走地远点,我又找了个好的地方采药,不过环境太过凶险,四周冰冷刺骨,等你们法力修为足够,不用我带你们,你们自己就可以去了。” 说完丹阳长老从一个抽屉里拿出几个晶莹剔透的东西,“这儿是我给千卉采摘的霜灵果,这果子她一定喜欢。” 情月和寒冰都拿过来霜灵果瞧了瞧,看着像是花朵,但拿在手里却很松软,只是手感觉异常冰冷。寒冰和情月按照丹阳长老的吩咐,将霜灵果一一都装进篮子里。 情月问清恭:“这么冷的东西,千卉吃得下去吗?那身子不都冻坏了。” 寒冰道:“我看千卉越长大就越要吃更凉的东西了。长老是不是这样。” 清恭对寒冰长老点点头说:“你这小娃还挺聪明。你们放心把这些霜灵果带过去吧,千卉一定喜欢吃,而且会成长得更快。”说完使用法术将篮子里的霜灵果蒙住,又嘱咐说:“不过一定不要让千卉来清微派,这儿的环境不适合她。” 清恭的话更印证了寒冰的想法,寒冰一看这冰冷的东西,若千卉能吃下去。千卉不是妖狐也是灵兽,听说修仙门派大都会降妖除魔,这儿竟然养着这么一只白狐。 情月找到了糖块,满心欢喜,也分给了寒冰一块,那糖柔软可口,丝滑顺畅,甜而不腻,寒冰也连连称赞,寒冰心想,有了这么好的太师叔,以后要常来。 清恭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正好也就今日吧,我来给你们加固一下晶石封印吧。” 寒冰起初还有点疑惑,只见情月点点头,将胳膊上的手镯拿下来放到丹炉前一个丹药盘中,寒冰就也拿下项链放到丹药盘中。 丹阳长老嘴里念念有词,伸手一招,将丹炉中的火焰带出,笼罩在两个丹炉盘上,不到一刻钟,火焰熄灭,再看丹炉盘上的手镯和项链,颜色都暗淡下来。丹阳长老将手镯和项链归还给两人。 清恭:“封印都加固一些了,你们都拿回去吧。刚才说的前尘往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们要好好修行,增强内力,强身健体,这些晶石对你们也一定大有帮助。” 情月点点头说:“太师叔,我一定好好修炼法术和剑术,不仅让妖界不敢再来捣乱,我也要和师兄他们一样下山除妖。” 寒冰问清恭:“长老,我可不可以和小月儿一样叫你太师叔。” 丹阳长老笑呵呵道:“可以啊,小月儿再加个小冰儿,天权殿以后有你们两个机灵鬼更热闹了。” 寒冰倒是很喜欢丹阳长老说话做事的样子,样子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行事又像个老顽童。听到丹阳长老答应便连忙跪下参拜:“嗯,弟子寒冰拜见太师叔。”丹阳长老笑呵呵地赶紧扶寒冰起来。 情月和寒冰要去喂千卉,便向清恭告辞。清恭也点点头,帮她们挎起篮子,送她们出殿而去。 丹阳长老望着他们飞去的背影,却深深地叹了口气:“十五年了,七星石若是再群集清微派,不知道是福是祸,师兄,你遗愿如此,但有你一样法力来驾驭七星神功的人又有谁呢。” ☆、极昼殿台 初入门的弟子,早课都在凝气坪上凝神化虚,晚课在西南开阳殿经楼读经,寒冰觉得枯燥乏味,一点精神都没有。就趁大家不注意,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西面的玉衡殿殿门紧闭,不会御剑飞行,自然也过不去西北的天权殿。便只好绕着从主平台的天枢殿绕过去,不知不觉走到东北的天玑殿。 刚走上几步台阶,就被一个殿下的守卫拦住。这守卫叫庆通,也是庆字辈弟子。庆通说要寒冰稍等,自己前去通传,寒冰说自己不过是不经意经过,无意打扰。便要离开。正在这时,律法长老大弟子奉斗从台阶下来。 这奉斗穿着人模狗样,更是一身风流。手里摇着折扇:“哎,慢着,这不是寒冰师妹嘛?睡梦功练完了,想到处转转?师兄可以陪你啊?” 寒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修为不到家的家伙。” 奉斗走下台阶,打量了寒冰一圈:“你不过是刚从山下来的入门弟子,竟然冒充其他门派。而且还骗我说天枢殿有什么重大仪式。” 寒冰:“你自己没有资格参加,还来这发脾气,你说我冒充其他门派,我倒想知道我冒充了什么门派?” 奉斗:“我不管你是掌门的故人,还是有什么关系。在我这,要是犯事在我手里,小心你好看。” “何人在外争吵不休。”两人正在争吵,这时,天玑殿内传来声音,一眨眼,律法长老站在几人面前。 奉斗等人赶紧下拜参见师父。情月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天枢殿遇到的律法长老。律法长老略显高瘦,却披着长发,眼神犀利似乎比谦玉更冷百倍,说话清晰镇定,让人不寒而栗。正因如此这长老掌管门派中律令法度,裁夺奖惩。 寒冰:“弟子拜见律法长老。” 律法长老定睛看了看寒冰,眼神轻瞥了一下她戴着的红晶石:“寒冰,怎么想到此处,到殿中一叙。” 寒冰:“不了,我只是来找情月。不想过多打搅。” 玄法:“情月等弟子目前在天剑坪练习剑术。” 寒冰对律法长老拱手施礼:“那这样,就不打扰长老了,弟子拜别。”说完扭身而去。 律法长老也没多话,凝神看着寒冰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凝重,突然又将折扇一叠,转眼而去。 第5节 等玄法走了,庆通很疑惑地问奉斗:“她什么来历啊?师父不但不生气,还对她很客气。” 奉斗:“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给我多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庆通:“好的,没问题师兄,这事就交给我吧。” 话说寒冰在天玑殿碰到了没趣,也觉无聊,便去了后山,到天剑坪找情月。天剑坪的弟子刚练完剑,正在一旁休息,寒冰蹑手蹑脚来到情月旁边。 情月:“寒冰姐姐不是在经楼读经吗?怎么到这来了?” 寒冰眼轱辘一转:“嗯,律法长老找威武长老有要紧的事说,所以我们就早点下课了。你也练累了吧,咱们到处玩会。” 情月:“你撒谎都不会,清微派早就没有威武长老了。” 寒冰:“没了?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开阳殿是威武长老的住所。” 情月:“是啊,但我不是说了威武长老现在不在派中了。在我小的时候,就没见过他。” 寒冰:“好吧,我就是觉得闷,想出来找你玩,你现在练习地怎样了?” 情月:“我练习半天了,庆融师兄总是说我步法不对,大师兄也不在,我也不想学。” 寒冰:“那就找地方休息会呗,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在着天剑坪上面是什么是什么台,而且为什么竟然能悬浮在天剑坪上空?” 情月也随着寒冰的眼睛向上瞧了瞧:“那里是极昼台。至于为什么能悬浮在空中,这当然是很高深的法术了。” 寒冰看极昼台上也有个宫殿,宫殿不是很大,但却一直在随着极昼台缓慢旋转,宫殿顶上似乎隐藏着一个阵法:“极昼台有什么用?那宫殿里面有夜明珠?” 情月:“不知道,只是听大师兄说,极昼台上面的宫殿是极昼殿,里面就一直是白天。宫殿虽小,却能容纳万物生灵,高山大海。身在其中不知东南西北,没有早午晚时,烈日当空,没有……” 寒冰看情月像念经一样,说了一大堆:“好啦好啦,这还真像你大师兄说的话。不过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玄妙,我还真想去看看。情月妹妹,带我上去看看吧。” 情月:“上面没什么好玩的,极昼殿门打不开的。” 寒冰:“好不好玩,看看再说嘛。” 情月挠了挠头:“可是师父说了,极昼殿,一般弟子不能靠近的。” 寒冰拉过情月的手,开始忽悠道:“你是一般弟子吗?你都在这修炼十几年了,再说你就带我上去看看,改天我也带你去山下,不,不止是山下,带你去县城转转。” 情月:“真的吗?听说县城里好多好玩好吃的,你可不能骗我。” 寒冰:“我说到做到,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我怎么舍得骗你呢。” 情月点点头,立即念动口诀,一道亮光闪过,两人很快御剑飞到了极昼台。极昼台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清微派最高的一处宫殿。随着极昼殿的旋转,从上往下望去,似乎天旋地转,空间万物都在一个旋转的混沌中。远处云层积压,山头都隐藏在云中,而云海漫无边际。 寒冰围绕着极昼殿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一人高的小门,门似乎被封印封住,推了半晌,纹丝不动。 情月:“我说上来没有吧,极昼台上的极昼殿门有封印进不去的。” 这时寒冰感觉自己项链上的红晶石又发出丝丝的声音,寒冰取下红晶石靠近小门,突然红晶石发出耀眼的红光,而极昼殿的门咣当一下开了。 情月很是诧异:“这怎么可能,门怎么打开了?” 寒冰也不回答,而是慢慢地走了进去。 情月一脸惊恐:“寒冰姐姐,你怎么就进去了,我一个人在这。” ☆、穿梭轮台 寒冰进入了极昼殿中,自己也伸手把情月也拉了进来,而两人进入极昼殿的事,却被不远处躲在山石旁边的庆通看在了眼里。 极昼殿外面看着很小,而内另有乾坤,但当寒冰收起红晶石,立刻四周的墙壁慢慢消失,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门,取而代之的是眼下的花丛,从脚下到远处姹紫嫣红,一望无际,俨然是一个小世界。 两人惊叹万分,这里天空蔚蓝,偶尔飘着几朵白云,太阳在天空一侧围着两人在天上慢慢轮转。阳光下是一片花海,里面传来一阵阵沁鼻香气,不远处还有阵阵鸟叫声,寒冰跑进了花丛,用手抚摸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花朵。心里顿觉开朗畅快。 情月:“这儿怎么和我的秘密花园差不多。” 寒冰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除了空间大一点,简直就是一样。”这花都长得很相像。你在这山上生活了十几年,竟然一次没来过吗?” 情月:“确实没来过,这儿是清微派的禁地,任何弟子都进不来,也不准进入,能去的只是旁边的极夜殿。” “这里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记得听丹阳长老说,上任清元掌门捉妖,并通过七星石将妖王镇压在清微派镇妖山下。这红晶石能打开殿门,那清元掌门降妖想必一定用到了这个极昼殿。”寒冰一边说着,一边拨开花丛往里走。 “千卉不会也在这里吧。”情月满脸疑惑大声喊道:“千卉,千卉,你在这吗?” 寒冰:“好像千卉不在这里,或者要来这里也需要一个你秘密花园一样的秘密通道。” 情月:“寒冰姐姐,你看那边。”顺着情月指着的方向,寒冰看到似乎有一个石台,两人快步跑了过去。果然发现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两人走上去,看石台中央有一个轮转台,轮转台四周画着何种杂乱无章的点和直线。 “那会是什么呢?赶紧好吓人,寒冰姐姐,咱们离开吧。”情月看到这巨大的石台上乱七八糟的点线,像是什么符咒,有点害怕起来。 正在情月想走时,寒冰发现这轮转台上的一个花纹和自己的红晶石一致。寒冰心想,这红晶石果然和清微派有关联,说不定还大有来头。寒冰试探性的将红晶石取下放在轮转台中央的凹槽中。突然整个石台开始震动。一道强光过去,寒冰己失去了意识。 寒冰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四周都是紫色,紫色的天,紫色的砖墙,紫色的小路,小路尽头有个黄色的树林,树林里落叶满地。 一女人拉着一个孩子她沿着这树林向外走,很快走到一个洞口处,那里天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四周是一片黄土,染黄了半边天。地上只有一丛丛的沙柳、梭梭、骆驼草。 在这土黄的天地之间,有一个小道,沿着小道走进去,狂风渐渐变小,眼前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里似乎是一个小村庄,泥挑的小屋低矮昏暗,有个别的房子偶尔冒出点青烟。 村子里来往的人并不多,挑水打柴,几个小孩子在追逐转悠。这时一道道黑影穿过,天色变得昏暗起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妖怪盘踞在这村子上空。 女人拉着孩子顺着山路向上跑,黑影紧追不放,一个黑影扑上来,拽住了那个孩子,孩子的肩膀马上被黑影擦出一道血痕,婴孩顿时晕厥停止了哭声。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冲了上来,亮出大刀,那男子也是厉害,快刀斩乱麻,杀退那些黑影,将女子和孩子救下。 而这孩子却在一处宫殿中沉睡着,面如死灰,身体冰凉。有两个道长过来,一个喂药,一个施法,那小孩才慢慢有了血色,心脉平稳下来,而在这孩子的肩膀上很深的印记,却是永久的烙印了。 正在寒冰想走上前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变得非常刺眼,明亮地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寒冰醒了过来。发现情月在一旁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姐姐、姐姐地呼唤着自己。 情月一脸焦急地样子,双手扶着寒冰的胳膊:“寒冰姐姐,你终于醒来了,你怎么了,突然就不动了,寒冰姐姐你不要紧吧” 寒冰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脑门:“刚才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是真是假我都有点分不清楚了。头疼死了。” 情月将寒冰扶起来,“那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感觉这里好可怕。” 寒冰点点头,看了看情月又看了看石台上的红晶石,红晶石已经从轮转台中央的凹槽脱出。 两人赶快走下石台,跑到极昼殿小门的地方,寒冰使用红晶石打开了小门。寒冰情月走出了极昼殿,当寒冰带上门,两人御剑飞下,极昼殿的门的封印马上又启动起来,整个极昼台依旧如常缓慢旋转。 从极昼殿出来,寒冰便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便告别情月,自己回房休息去了。寒冰虽然感觉非常累,但想睡却又睡不着,心里一直江海翻腾。那一片黄沙的村庄是什么地方,自己意识模糊。 那个青年男子是谁?那婴孩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天权殿中?天权殿里和太师叔一起的老道长又是谁?寒冰越想越头疼,在床上辗转反侧,打起滚来。 天色变得很晚了,寒冰好不容易睡熟,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在左胳膊处露出一个深深的暗色烙印。 却说寒冰情月在极昼殿中转了一圈浑然不觉,但这都被庆通看到,等寒冰她们出来。庆通也从山头御剑而下,直奔天玑殿去。 庆通来到殿中偏房来找奉斗:“师兄、师兄,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奉斗赶紧把庆通拉进屋里来,又关上了门和窗户:“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庆通陪着笑脸说:“不会的,都是咱们去听别人,哪有别人敢来听咱们的。” 奉斗:“行了,行了,别啰嗦,快把你的什么重大发现报上来。” 庆通连连点头答诺,把自己看到寒冰和情月从打开极昼殿走进去,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期间极昼台上有什么变化都一一给奉斗说了一遍。 奉斗听了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品了半天。又转过头来对庆通说:“此事事关重大,说不定会影响清微派的安危,你赶紧去报告给师父去。” 庆通:“这个,能让我去报告吗?平时不都是……” 看庆通有点犹豫,奉斗赶忙打断庆通的话:“去啊,这是你发现的,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说不定你表现好,师父就不再罚你守殿门了。” 庆通嘿嘿笑着,连连点头叩谢奉斗成全,转身出门奔天玑殿主殿而去。 庆通去了主殿,奉斗早已知道庆通会碰一鼻子灰回来,不由暗笑。不久,庆通果然灰头土脸回来了。 庆通沮丧地向奉斗抱怨:“师兄,我不明白,平时派中弟子御剑练习,稍微不小心靠近极昼台,就会被师父训斥,甚至会带来责罚,怎么这个叫寒冰的进入殿中,师父都不管不问,还不相信我。” 奉斗:“可能是师父觉得几年没收女弟子了,不好驳掌门的面子吧。对了师父还给你说什么了?” 庆通:“师父说没人能打开殿门,让我别瞎胡闹,回去守殿门去。” 奉斗:“那你还不快去?改天我在师父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或许师父能少罚你几天。” 庆通:“多谢师兄,庆通告退。”庆通悻悻地走掉了。 庆通离开了偏房,奉斗拿着折扇在房里走来走去:“莫非这寒冰真的有什么来头,一个谦玉尚且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了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 ☆、御剑甘河 话说入门弟子几月凝气修行,又熟读了开阳殿中的经书心法。寒冰等入门弟子被告知晚课不必再去经楼,而是一起去天剑坪跟执剑长老练习御剑之术。 寒冰来到天剑坪,看着上空的极昼台,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学好御剑之术,到时候自己随意来去就更加自如了。 玄英来到天剑坪,几名入门弟子便开始窃窃私语,传言这位玄英真人成为清微派第九任执剑长老,乃是历代之中最剑术最精进的一位。上任掌门都对他大加赞许,听说律法长老要挑战执剑长老剑术,但败在他的剑下。 正当执剑长老慢条斯理准备传授剑术之时,庆融过来向执剑长老禀告,说是有一位江公子在山门求见。执剑长老突然来了兴致,向大家告谦,说有要事在身。便吩咐了庆融几句,转身而去。 众弟子在议论纷纷准备散去时,庆融又安慰大家说谦玉大师兄将代替执剑长老传授剑术,请大家排好阵式,安静等待。 果然没多久,一道亮光从前山飞来,谦玉御剑来到天剑坪上。寒冰转眼一瞟,果然是冰块脸,不禁叹气,心想他不会又要板住脸教训人吧。 谦玉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进入正题,让大家调整阵式,开始练习。谦玉一边告诉大家心法要领,一边走到每个人旁边帮大家协调形体动作。 寒冰在经楼已经熟读了一些心法,在练习时很快就觉得全身各部都运动起来,不知不觉已经离地起飞。 这时谦玉来到寒冰身旁:“寒冰师妹,你身体轻盈,步法稳健,似乎内力与此心法想合,相必能快速领悟。” 寒冰一脸惊诧:“咦?你今天怎么了,正常的冰块脸不该板着脸对着人教训一顿吗?” 谦玉面无表情:“我只说我所见之实,并无夸张。不过这也只是入门功夫,高深剑术自有执剑长老带高级弟子修炼。” 寒冰故作明白,反问道:“哦,这么回事,那什么时候才能像你那样成为高级弟子,要多久才能练成?练成后可以学习到什么高级法术?” 谦玉:“凡事且须循序渐进,脚踏实地。不可因一时成绩而沾沾自喜,急于求成。多久练成,需看个人资质。而且就算资质不凡,也需经日苦练,方能达成。”谦玉说完便走向自己的剑旁。 寒冰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道:“什么高阶弟子,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谦玉又带众人训练了一翻,时间将晚。谦玉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未成者明日先去开阳殿熟悉口诀,刚成者明日继续在此练习。且注意不可远离天剑坪,不可御剑高于双极台,更不可下山,违者重罚!” 众弟子都行礼答应,寒冰也嘟囔着:“知道啦,知道啦。” 寒冰本不受拘束,自从学会了御剑之术,那就更没法在一处呆着了。在练习之时,趁其他弟子未察觉,自己御剑而去。 寒冰慢慢感觉自己飞行速度越来越快。脚下之剑闪出亮光,心之所向,连人带剑便直奔而去。寒冰难掩心中喜悦,顿时围绕仙山清微派飞上了几圈,山峰、白云、宫殿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第6节 寒冰心想,现在终于不用情月带着我了,自由了。要不要去找情月或去太师叔那儿转一圈呢。这时寒冰想到谦玉的交代,众弟子不可随意下山,嗯,冰块脸这次说的很对,得去山下转转。 或许还能给白狐带来一些果酱,情月也一定欢喜。一想到此一遭,寒冰更是耐不住性子一心想下山了。 寒冰御剑向北飞去,在这的景象和中原真是大不相同,天高任鸟飞,地广万马腾,水秀凭鱼跃,山静托乾坤。 又往前飞了一段路,地上慢慢堆起黄沙,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的黄叶林,黄叶林北面,有一处临河黄沙地,黄沙地里似乎有个小村庄。 细敲那村庄,寒冰总觉似曾相识,思忖半晌,寒冰顿悟,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在极昼殿中看到的那样的村庄吗?想到这里便赶紧降低高度,直奔那片黄沙地村庄而去。 村子里面没有几颗大树,土墙都被沙子磨得十分光滑。这村子和自己印象中的又有些区别,似乎有些生气。 黄色的村庄里似乎又多了几户人家,纯口一滩河水从西而来,向东流去,河水清澈甘甜,冲刷着黄沙和碎石,形成了五颜六色的碎石滩。淡绿、淡红、橙黄色的各种杂草扎根在地,似乎会不愿被风沙轻易带走。 寒冰来到村内,村内比自己想象的人还多一点。大人忙活,小孩玩闹,寒冰一边走一边四处看。这时一个小姑娘走到了寒冰跟前,拽住了寒冰的衣角:“大姐姐,你是仙山上的神仙吗?” 寒冰转身一看,原来是个四五岁的女娃,女娃脸庞圆润又通红的,眼睛很大浑源又透明。嘴里像是在咀嚼着东西,腮帮上泛着水光,不知是眼泪鼻涕还是口水。 寒冰看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蹲下来笑着问道:“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你爹娘呢?” 小婵:“我叫小婵。” 寒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小姑娘伸出满是尘土的右手,慢慢张开,原来手心里攥着两个红枣。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大姐姐,我这还有两枣,分给你一个吃吧。”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幺妹,幺妹,你在哪儿呢?” 小婵向妇女招招手,大声叫着:“娘,娘,我在这儿。”说完这叫幺妹的小姑娘,把一个红枣放到寒冰手里,一把扑在了她娘怀里。 寒冰上前施礼,表明自己是从昆仑山而来,只是路过此地。那妇女却很积极,说一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是来自是昆仑山的神仙。还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她小时候听到的神仙打妖怪的故事。还从自己布兜中抓了更多的红枣递给寒冰。 寒冰看那妇女又要给她红枣,赶忙摆手拒绝:“大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这些修仙之人份内的事情。刚才这小姑娘已经给我一个了,寒冰谢谢小婵姑娘。” 可当寒冰刚说完这句话,那妇女瞬间变了脸色:“什么,你姓寒?把你手里枣给我。我种的枣不是给姓寒的人吃的。”说完将寒冰手里的红枣夺了过去。 “幺妹,赶紧跟我回家。小心被别人骗走了,姓寒的没有一个好人。”那妇女说完拉着小姑娘就走了。 寒冰还从来没受过如此屈辱:“气,气死我了!” 寒冰感觉莫名其妙,气不打一处来,姓寒有什么错,难道姓寒的给这个村子带来了什么灾祸?怎么还是骗子?寒冰想到此,便向四周的村民打听,村里的村民有说是搬迁过来,有说不大熟悉,有人便给寒冰指了指村长的家,说村长年龄大,又是这儿的老住户,可以向他们打听。 寒冰便按照村民的指示来到了村长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村长便请寒冰进屋,倒水喝茶。这村长也和丹阳长老差不多,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他满脸的皱纹,不灵便的腿脚和龟裂的双手,就知道为这村子操劳了多久。 村长说:“昆仑山上有好多修仙门派,清微派也确实是帮忙我们甘河村最多的门派。没有清微派,也就没有今天繁荣的甘河村。在这我们还真的得感谢你们。” 寒冰:“那姓寒的又是什么人?怎么村里听到这个姓氏就变色,好像这姓寒的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村长:“这也正是这二十来年的一个谜。这姓寒的,有人说他是仙山上的道长;有人说是妖界的护法。” 寒冰:“现在弄清楚了吗?” 村长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有人说,就是因为这姓寒的打开了妖界之门,才让妖为祸人间。也有说他是修仙派的叛徒,修仙派好不容易将妖捉住,而他却将妖又放走了。总之,在大家眼里,他不是什么好人。” 寒冰还是半信半疑:“村长,你见过他吗?照你说,他应该来过村里。” 村长:“是,他曾经和一个人到村里来过,我也见过他几次,倒不觉得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寒冰听到这里,又急切地问:“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后来到哪儿去了呢?” 村长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我这一把年纪,也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倒是个英俊的小伙,在十五年前的那次大战中也受伤不轻,最后被人救走,就再毫无音信了。可怜他还有一个一个娃儿,听说在大战中被妖怪抓伤,打落在地,不知道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寒冰听到这里,回想着自己在极昼殿内的场景,再加上太师叔的话。寒冰越来越感觉这姓寒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就是当年被妖怪打落的孩子。 想到这里,更坚定了寒冰要探求真相的信念。而不知不觉,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来。 “姑娘你,没事吧,来来来吃点水果。”村长老伴刘氏过来安慰寒冰,把洗好的葡萄、杏子都拿到了寒冰身旁。 寒冰赶紧抹去眼泪,对刘氏说了声谢谢,然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也下山已久,不便久留,便向村长告辞:“多谢村长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我也下山很久了,该回去了。” 村长点点头:“小姑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年轻人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好好地过日子。” 寒冰点点头:“多谢村长,我告辞了。”寒冰正要走,这时刘氏从屋里打包出一大袋的水果,饭食拿到寒冰面前。 刘氏:“我儿子谦玉也在仙山,受到仙山道长的教导,现在也长大了,学了点本事,也能为人们做点好事了。” 寒冰听到刘氏这一说,刚才的难过一扫而空,转而惊喜道:“你们是谦玉的爹娘?你们的儿子可是清微派玄道掌门座下大弟子谦玉?我也正是玄道掌门的弟子,谦玉算起来是我大师兄。” 村长和刘氏笑着点点头,刘氏说:“这么巧,这么漂亮的姑娘和谦玉也认识,还是谦玉的师妹。” 村长说:“谦玉有时候自己回来,有时候也派他的一些师兄弟过来。在他们的帮助下,大家种树成林,防风固沙,环境有了大大的改善。妖怪被赶走,人人能吃上饭,村里不少人又把房子都盖了起来,日子过得还说得过去。官府老爷们都不管这儿的人死活,多亏了清微派,甘河村才能一直活下去,还活得越来越好啊。” 刘氏说:“谦玉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们清微派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啊。” 寒冰笑着说:“村长太客气了,修仙门派庇护一方,这都是应该做的啊。” 那刘氏还要留下寒冰吃过饭再走。寒冰谢了两位老人的好意,说自己已经下山很久,时间也不早了。两人老人也不便久留,却硬是塞给寒冰很多吃的东西,说还可以带给山上的其他师父尝尝。 寒冰初次下山,御剑不方便带太多东西,便接受了一些。并承诺改天一定再来看望二老,这才和村长告别,慢慢御剑而去。 ☆、极夜美景 御剑确实很快,寒冰没用多久便回到了山上,返回自己的房间,好在没人发现。没等她坐下,这时有人敲门,吓了寒冰一跳,原来是情月。 情月略带责怪地问寒冰:“寒冰姐姐,你到哪儿去了,我下午去天剑坪找你,你不在。吃饭的时间,你也没去吃饭。你到哪儿玩去了?” 寒冰过来刮了一下情月的鼻子,坏笑着说:“我啊,给你这个小妹妹找好吃的去了。” 情月一脸疑惑:“给我找好吃的?什么好吃的啊。” 寒冰清理了一下桌子,打开了甘河村村长他们送的包袱,将水果、坚果等都摆了出来。 “哇,这么多,可是我已经……”情月心里欣喜,但摸了摸肚子,脸上又露难色。 寒冰一下子就看出了情月的心思:“没事,谁说吃完饭,不能再吃,大不了明天少吃点嘛。” 情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晃着两只胳膊蹦跳起来:“那咱们去上面的极夜殿吃吧,那边一般没有外人打扰哦。” 寒冰道:“可以吗?极夜殿能进去吗?” 情月:“当然可以了,极夜殿不关门的,而且里面的星星可比外面多太多了。” 寒冰点点头,两人便收拾了一下包袱,御剑到极夜殿去,寒冰的御剑的速度,竟比情月还快了些。急地情月直叫着姐姐等等。 两人来到极夜台上,极夜台是静止的,不像极昼台那样不停旋转,极夜殿的门也是一直敞开着的,并没有任何被封印封住的迹象。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极夜殿中。极夜殿内满天星辰,通明透亮。 满天星斗很亮很近,像是伸手便能摘下来一样。极夜殿和极昼殿一样,里也是无边无际,地上是柔软的青草,绵延到天尽头。躺在草地里,小风和畅,轻轻掠过身子,带来一阵阵温柔舒适的抚慰。 寒冰:“这夜空比极昼殿的花草不逊色啊。刚来仙山,只觉得山上的夜空明亮,像是仙境。而这里更是仙境中的仙境。” 情月一脸自豪得说:“嘿嘿,你初次见了吧,才会这么大惊小怪,我可是来无数次了。就算过去不会御剑,我大师兄也经常带我来。” 寒冰打开包裹,给情月递过去吃的,略带戏谑地问:“你和你大师兄很小就在一起了吗?” 情月接过水果,连连点头:“是啊,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我听说之前山上有过很大地动,说山体不稳,师父也不让我出去,我急地天天哭。后来掌门师伯带来了大师兄,然后大师兄就一直陪我玩。” 寒冰:“这么说还是你先来的清微派。” 情月:“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跟着我师父律法长老,而他一直跟着掌门师伯。” 寒冰:“那你怎么就认他做你的师兄了。” 情月:“这个嘛,本来大师兄年龄也比我大,也是他先学的法术。后来慢慢教我的。” 寒冰:“哦,他都教你什么了?” 情月:“呃,那就太多了。不过太难了,我都学不会。就这学御剑,他学的就很快,他拉着我说,他一定也要像师父一样在天上飞,而且要带我飞到这极夜殿来看星星。” 寒冰又问:“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吗?” 寒冰:“是啊,我们在一起跟掌门师伯在凝气坪练功,一起在开阳殿读经,在天剑坪看执剑长老玄英师叔教大师兄剑术。一起吃饭,一起去拜见太师叔。后来他学会了御剑术,便经常御剑带我来极夜殿。那时候只要我一哭,大师兄就会带我到这儿来看星星,还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寒冰听情月说的绘声绘色,口若悬河,心想他们一定玩得很开心。而又想到自己,虽然是生在富贵人家,吃穿不愁。却只身一人,没有个亲兄弟姐妹一起玩耍,却也是非常得失落。听到情月说了这么多,心里难免有些嫉妒。 寒冰:“我看他现在很少陪你玩了,而且整天板着个冰块脸,他过去就是冰块脸吗?” 情月听到寒冰说这话,有点不服气,噘着嘴反驳道:“大师兄才不是冰块脸呢,他对人很热心的,只是你对他不熟悉而已。” 情月放下果子顿了顿,“只是现在大师兄一直在忙派里的事情,很少陪我玩了。就算他责备我,也是因为我太笨了,一直学不好剑术。要知道过去师父责备我的时候,大师兄会一直袒护着我,有时候还和师父顶撞呢。” 寒冰安慰情月说:“大家都长大了嘛,就像你现在也会御剑了,也不需要你大师兄带你上来看星星了。” 情月搓了搓手,眼圈泛红,满脸委屈道:“只是我还想让他带我上来。现在我是会御剑了,但师父、大师兄,还有其他师兄们也都不让我下山,我还不如不会御剑呢。” 寒冰向情月摆摆手,又拿出一个果子递给情月:“嗨,想下山,其实也可以下山的嘛,要不然这些果子从哪儿来的?” 情月大惊:“原来寒冰姐姐你……” 寒冰:“哈哈,没事没事,改天一起下山。” 寒冰说完,站了起来,向里面走去,寒冰一边走,一边拿出挂在自己胸前的红晶石。寒冰其实也早就想到这极夜殿来看看,她知道红晶石在极昼殿里有作用,那同样在这极夜殿里想必也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寒冰把红晶石拿出来看了半天,并没有感觉到红晶石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发出沙沙的声音,而这时情月突然大叫起来:“亮了,亮了。”只见情月两手合十,放在胸前。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弄得寒冰莫名其妙,原来情月在对星许愿。 ☆、极夜许愿 寒冰也抬头看去,果然天上的星星都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而在北天有一个星星泛着红光,亮度更是耀眼。寒冰心想这红晶石果然有它的法力,而这极昼殿和极夜殿也一定是让它法力能更强发挥的地方。只是仅仅如此,还是还有其他更厉害的能力,目前还无法破解,无从得知。 寒冰想到这里,再看情月,情月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寒冰笑着问:“情月妹妹,你许的什么愿啊。” 情月捂着脸,略带羞涩:“我不要说,让别人知道就不灵验了。” 寒冰:“咱们是好姐妹嘛,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还有可能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呢。” 寒冰说完,便把手里的红晶石晃了晃,遮掩放开,而这极夜殿的星光也随着寒冰的动作在变化。 情月这才知道,这满天星光是寒冰的红晶石带来的,自己想了半晌。 “关于千卉的事,我也不是一直给你保密嘛。”寒冰说完,过来怂恿情月。 情月松了口气说:“那好吧,和姐姐你第一次来极夜殿就碰到了星星发光,你也是我的幸运星,我就告诉你吧。我想以后能到山下玩,吃好多好吃的。而且到裁缝店里做几件漂亮的衣服。” 第7节 寒冰:“就这愿望呀,明天就能帮你达成。” 情月:“而且有个人能一直陪着我,陪我去太师叔说的蓬莱仙岛。” 寒冰笑着说:“情月妹妹说的有个人,就是你的大师兄谦玉吧。” 情月不好意思地搓着自己的手,微微地点点头:“大师兄他那么会照顾人,一定也会照顾我,带我去的。”情月说完给寒冰递了个葡萄问寒冰:“寒冰姐姐,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寒冰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太想实现的愿望:“我本来就是在家里呆闷了,出来玩玩。现在来到清微派,发现这儿有好多秘密,似乎还和我有关,这个我首先要弄清楚。还有清元掌门,要是能多了解他的事就好了,毕竟是他老人家救了我。” 寒冰顿了顿:“以后呢,说不定我也会去蓬莱仙岛吧,去见你和你的大师兄,你欢迎吗?” 情月:“当然愿意,有你和大师兄一起照顾我,那更开心,更好玩了。” 寒冰看情月天真无邪的样子,越发觉得这妹妹可爱。两人越谈越有兴致,干脆一起映着满天星光跳起舞来。 “你们果然在这里。”这时一个声音从极夜殿门口传来。寒冰情月两人停下脚步。 寒冰还没弄清是谁,这时情月便跑了过去:“谦玉哥,……大师兄你也来啦,我刚才还说想见到你呢。” 寒冰一听是谦玉的声音,也走了过来:“是啊,真灵验,说曹操,曹操就到。” 谦玉没有搭理寒冰,对情月说:“我想大家都找不到你的时候,那你一定在极夜殿了。” 情月:“对不起,大师兄,我觉得这儿的星空比漂亮,所以就邀寒冰姐姐来了,刚才天上还亮起红星了呢。” 谦玉看了看天空,看这光景确实与一般不同,谦玉也有些疑惑。 寒冰见谦玉不理自己便上前责问道:“我们姐们俩正聊得开心,你来干嘛?这么扫兴。” 谦玉看了看寒冰:“我在天剑坪已告知各位弟子,切不可远离天剑坪,更不可御剑高于双极台,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寒冰不以为然地说:“你说弟子不能来,你这不也来了吗?难道说那些高级弟子高人一等,可以随便来去?” 谦玉听了这嘲讽的话,却未露生气之色:“你根基还不稳,虽然能御剑而飞,但若突遇屏障,怕是会失去平衡,跌落而下。” 寒冰:“说得好唬人,你担心太多了吧,在天剑坪上还说我身子轻,步法稳,学得快呢。” 谦玉又回敬道:“忠言逆耳。” 情月又接过话问谦玉:“大师兄,咱们小时候经常来这儿的,也没见出现什么事,为什么师父和师伯都不让来这儿了呢?特别是极昼殿,更不让靠近。” 谦玉:“掌门和律法长老此行必有因由,咱们做弟子的不要妄加猜测。且说这儿并无封印,如果人人前来,岂不是会扰乱极夜殿,打破阴阳平衡。” 寒冰见谦玉又要搬出一大堆道理,有些不悦,本来和情月在此吃果子,看星星,心里很舒畅,现在全部被堵回来来:“行行行,你有道理,你说的对!” 情月问谦玉:“谦玉哥哥,哦不,大师兄,你今天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谦玉:“刚才我经过天玑殿时,律法长老托我来找你的,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情月:“我没有啊,我师父平时都大惊小怪,爱教训人。大师兄你这都是知道的啊。” 谦玉:“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看律法长老这次十分愤怒,还惩戒了一些天玑殿的弟子。” 情月:“我这两天都没怎么去师父那里,难道是前两天的事?那次我不小心把他桌案上的一副山水画撕破了。” 谦玉责备道:“你做事还是这么丢三忘四、粗枝大叶。这可不就犯了错事?万一把你也关了禁闭,那里内有你怕的。” 情月有些害怕了,忙向谦玉央求道:“我可不想被关禁闭,大师兄,你也帮我给师父说说呗,他平常很器重你的,你要是劝他,他一定听的。” 谦玉:“你若平时听我之言,就不至于至此了。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且跟我过去便是,若真有为难之处,我也了解原委,给你个万全之策。” 情月点点头:“嗯,大师兄,我都听你的。”说完从手里拿出两颗福寿果塞到了谦玉手中。 谦玉接过福寿果,感觉很奇怪:“小时候吃过,这福寿果果大鲜嫩,色泽鲜黄,味道甜润爽口,令人回味无穷,颇有强身健心、延年益寿之效。只是这山上并没有福寿果王树,你这是从哪里得来?”谦玉看了看情月,又看了看寒冰。 寒冰两手一摊:“不用看了,情月没有下山,是我下山摘的。” 谦玉看寒冰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你倒是承认地很快,你这态度,做出这事也不出奇。竟然私自下山,而且你怎可随便采摘他人的辛苦果实。” 寒冰眉毛一皱,火上心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随便采摘了,我这都是人家送的。我去了甘河村,甘河村的村长送给我的。” 寒冰看谦玉一时语塞,便又说道:“人家村长说了他有一个很善良,很有包容心的儿子,也在这仙山上求仙问道。可是呢,他很少回家。所以托我给他说一声,没事的时候别忘了回家看看,家里给他屯着好多他爱吃的东西呢。” 谦玉听了这话有点心急又无可奈何:“你,……” 情月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问谦玉:“大师兄,怎么了?你不是说这福寿果很好吃吗?你生气了……” 谦玉摇了摇头:“福寿果很好吃,大师兄也没有生气,天色已晚,你且跟我去天玑殿一趟,其他之事明日再说。” 情月点点头,和寒冰告别,跟着谦玉御剑而去。寒冰说出了这翻话,让谦玉语塞,没能板脸教训,自己也是一心欢喜。又拿出自己的红晶石研究起来,研究了一会儿,越发疲惫,便躺在极夜殿的草坪上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在极夜殿睡着了。 ☆、平惹事端 第二天早上,寒冰还在迷迷糊糊中,睁眼看了看天。天还没有亮。便又翻了翻身,信手去抓被褥。被褥没抓到,抓着一把小草。寒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原来自己在极夜殿睡着了。极夜殿一直是黑夜,自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分。寒冰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殿门口走去。 寒冰离开极夜台,穿越层层云雾,御剑而下。发现凝气坪上早已坐满了人。仅仅自己的座位处,空有一个蒲团。寒冰想,现在下去必然会惹得大家的关注,谦玉或许又会板起脸来,弄得自己也很不自在。不如先逃过这一劫。 想到这里寒冰便收拾了一下没有吃完的果子,一直向北飞去,穿过一个狭窄的山门,来到一个僻静之地。原来这僻静之地便是清微派北面的思过林。 思过林里无它,都是大大小小树立的石头。远处望去,柱石参差不齐,恰如林海松涛,石林尖利,剑峰罗列。寒冰御剑而下,漫步在山石之间。 毕竟天色还早,寒冰还是有些迷糊,困倦难耐,竟倒在一个石板上睡着了。 睡醒之时,已然中午,便赶紧起身来,只见谦玉站在旁边。 寒冰吓了一跳:“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谦玉:“无人相扰,睡得可是清净?” 寒冰摸了摸脑袋:“我只记得我御剑向北飞,不想却来到了这儿。” 谦玉:“这里是思过林,如果你懒惰不自律,一再逃避早课,那只能将你送至这里。” 寒冰笑逐颜开:“那好啊,早上我就到这里来,等你们早课完成,记得叫我一起吃饭。” 谦玉一甩袖子,正颜厉色道:“不思进取,到时整个思过林都会被封印笼罩,子时未到,休想离去。” 寒冰:“什么,要关一整天?那我还是不来了,在这呆上一天能闷死我。” 谦玉转身要走:“那还不速速洗漱进食,你一再犯错,若再错过今日剑术修行,我定不轻饶。” 寒冰:“说的好唬人,我最近剑术学的很快,我休息休息也是照顾到其他一些入门弟子,不能打击他们的信心嘛,是吧,小谦玉。” 谦玉:“叫我师兄。” “你年龄还不一定比我大呢,你该叫我师姐。”寒冰说完插着腰站在谦玉面前。 谦玉:“你若如此顽劣,那就罚你去经楼里抄写经书!” 寒冰忙摆摆手说:“别别别,我最烦看书了,一看书就脑袋疼,与其那样还不如坐凝气坪上睡上一觉呢。” 谦玉怒道:“不思悔改,凝气乃需正襟危坐,清空心中杂念,竟让你曲解到如此地步。” 寒冰吐吐舌头:“好啦,好啦,师兄,我的大师兄。你是正经人,别人都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谦玉看寒冰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摊牌了:“既然选择上山,必然要清心寡欲,浅念清修。你若一曝三寒,三心二意,那一定是有始无终,半途而废。” 寒冰看谦玉又摆起冰块脸,不禁觉得好笑:“你整天这么严肃干嘛,我见你平时守着规矩,在派里忙来忙去,你不觉得累吗?” 谦玉向天作揖:“承蒙掌门和诸位长老的信任,由我管理派中一些事务,大小事情安排妥当本是分内之事,壮大门派也是我等弟子不可推却之责,何以言累。” 寒冰起身站起来:“你这样一直为别人而活有什么意思,难道没有自己想要的。” 谦玉:“那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除魔卫道,庇佑一方,我做了很多事,哪件不是我想要的?” 寒冰:“你做了很多事,但你也忘记了很多事吧。情月说你小时候还天天陪她一起玩耍,而现在都不太找她了。” 谦玉:“情月现在还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也终会长大,明白道理。而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立志践行,岂不是枉费一生。” 寒冰看谦玉像是要对天地发誓,不以为然:“我反而觉得情月这样在各个殿游逛玩耍,偶尔和派中其他弟子比比剑术,吵吵架。每天开开心心,也没什么不好。” 谦玉不屑一顾:“她那只不过是肆意妄为罢了,人生苦短,精力有限,我七尺男儿,又怎能日日无所事事,虚耗光阴。” 寒冰见谦玉倔的厉害,又力争道:“就是因为人生苦短,所以要及时行乐啊。我跟道姑上山,本来就是在家里呆烦了,到仙山上来体验一下生活。如今我学会了御剑,如果还待在这一个地方,那不得无聊死了。” 谦玉:“话不投机,我没必要与你继续争辩,既然你只求玩乐,我想你很快便会厌倦这里,下山而去。” 寒冰摆出无所谓的样子:“下山就下山,反正我也不是为了学什么高深法术而来这儿的。” 谦玉摇了摇头,甩袖离去。 寒冰看谦玉那板起脸来讲道理的样子,就一心不服。虽然各位同门告诫她不要惹谦玉,她却不以为意,自己也会飞了,大不了就回洛州,继续当自己的大小姐去,省的在这粗茶淡饭地还得看人脸色。 寒冰现在最在意的一来是游玩一番并学习一些法术,二来就是自己父亲的事,父亲寒海到底和这清微派什么关系呢?而这红晶石十五年前在这清微派有什么作用呢,又怎么会到自己手里,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 这天练过剑,大家都去吃饭,寒冰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极昼殿一趟。一日下午练过剑,天色渐晚,自己一人便偷偷御剑到极昼台去。而当寒冰刚打开极昼殿门,奉斗和庆通便出现在了寒冰的眼前。 奉斗:“师妹,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不叫上师兄啊?” 寒冰一个哆嗦,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脑咕噜一转说道:“你俩鬼鬼祟祟,跟着我干什么?” 奉斗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师妹,你是用那个红晶石打开的极昼殿的,我说的没错吧?” 寒冰赶紧把红晶石藏好:“我怎么打开的?关你们什么事!” 奉斗:“这是我清微派的禁地,任何弟子都不准靠近?难道你不知道吗?” 寒冰嗤鼻一笑:“笑话,你不是清微派弟子吗?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奉斗折上扇子,围着寒冰走了两圈:“你来清微派,到底是什么动机?你是不是青城山来的?” 寒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理你,给我滚开。” 站在一旁的庆通突然跳出来指着寒冰说:“乖乖得交出红晶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寒冰冷笑道:“还真的想抢我的红晶石,当时在天玑殿门口,我已感觉到了,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奉斗拦了一下庆通,笑着说道:“不要这么粗鲁,对师妹温柔点。同们师兄妹嘛,好好说话。何必闹别扭呢?你把红晶石借我一用,明日早课马上归还。今日你打开极昼殿的事,我也绝不提,怎么样?” 寒冰白了奉斗一眼:“还想威胁我,对不起,这红晶石乃本姑娘贴身之物,谁都不会借的。” 奉斗:“你的贴身之物?我总感觉它很像一个从清微派带走的东西。” 寒冰不卑不亢:“从清微派带走的又怎样?反正现在是我的。” 庆通有点不耐烦,取出来自己的宝剑:“师兄,别给废话了直接拿过来就得了,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奉斗一下子变了脸:“师妹,你要是这么不识时务,那别怪师兄不客气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偷骗不成就要抢了。”寒冰拿出了自己的剑。 第8节 庆通早已按捺不住,直接挥剑向寒冰冲过来。庆通虽然比寒冰入门早,但学艺不精。寒冰入门晚,但也会几招寒家剑法。几十回合下来,庆通没有打败寒冰,却被极昼台的旋转之力转的晕头转向。 奉斗看了似乎有些着急“没用的东西,让我来。”说完只见庆通撤后,奉斗挥剑过来。奉斗毕竟是律法长老的大弟子,还有些功夫,十几回合,直把寒冰逼到了极昼台边沿。 奉斗阴笑道:“师妹,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愿意把红晶石给我,我肯定以后不会为难你。不然再过几回合,我怕你会腿脚麻痹,走不下这极昼台。” “痴心妄想!”寒冰趁奉斗一个不注意,转身向极昼殿靠去,打开极昼殿门,躲进殿中。 奉斗和庆通也追了进去,这两人过去并未进过极昼殿,一时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半晌奉斗才敲醒庆通,告诉他找人要紧,两人继续向花丛深处走去。 花丛矮小,不易藏人,寒冰还是很快被奉斗找到。寒冰和奉斗庆通两人战斗,渐感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动静,那动静声越来越大,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白狐千卉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千卉纵身一越一把咬住了奉斗的大腿。 奉斗疼痛得哇哇直叫,手里的剑也掉落在了地上。寒冰见此情景,赶紧抱起千卉,向殿外跑去。庆通也赶紧扶着奉斗从里面出来。 寒冰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两个恶人,而心里又是惊喜,果然这极昼殿和情月的秘密房间是相通的,或许是天意,刚认识千卉不久,千卉就帮了自己的忙,救了自己。 寒冰御剑而下,想找情月问一下千卉该怎么安置。刚来到天剑坪,却发现一群弟子围了上来。 ☆、解救千卉 众人询问寒冰这么晚了,到何处去。是否听到打斗的声音。寒冰连说不知,准备离开。却不想正巧碰到了刚到天剑坪的谦玉身上…… 没等寒冰说话,谦玉道“你抱着的所谓何物?妖气甚重!” “什么妖气?谦玉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寒冰打着马虎眼准备抱千卉离开。 谦玉那肯放手,挥动宝剑,形成一股剑气,剑气凝于指尖,飞奔千卉而去,千卉瞬间被法术捆住,动弹不得,直被谦玉一掌打落在地。 情月不知何时也听到了动静,从凝气坪跑了过来。正想问谦玉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了白狐千卉趟在地上。 “千卉!千卉!你怎么了?”清月大声喊着,赶紧上前想去抱起千卉。却被千卉身上的捆妖绳法术弹开。 谦玉连忙制止道:“师妹,你躲开,这是一只狐妖,小心它会伤到你。” 情月:“它是千卉,它不会伤害我的。谦玉哥哥,是你施展的法术么?快给它解开吧,你看它那么痛苦。” 谦玉一脸严肃:“千卉?怎么?你认识它吗?” “是……是啊……”情月说话有些磕巴。 谦玉:“这妖竟然如此猖狂,来到清微派后山。快,离它远点,小心它使用妖术伤到你。” 寒冰也走上前替情月说话:“谦玉,不是吧,这么个小东西,它能伤害到谁?” 情月:“是啊,这才是一只这么小的小狐狸,这么可爱,她不会伤害我的。” 谦玉厉声喝道:“我见妖甚多,大都会变化身形来迷惑于人,你们快让开,趁它尚未使用妖术,我将它带到镇妖山中炼化。” 寒冰:“上天有好生之德,谦玉,你不要炼化它。” 谦玉大怒:“你们不要是非不分,快点让开。” 正在谦玉和寒冰争执之时这时,有弟子回报:“声音是从极昼殿内传来。” 谦玉:“极昼殿?竟然如此目无法纪,你等与我上去看看。” 四周弟子应声答应,几个弟子跟着谦玉上极昼殿而去,其余弟子在天剑台看着狐妖。 寒冰上前安慰情月,情月问寒冰:“千卉它怎么会在这里,你快帮我救救千卉。” 寒冰知道谦玉并没有放过千卉的意思,自己自然也说不过谦玉。想到此,不如去找太师叔,可能他会有办法,说完便安慰了一下情月,快速直奔天权殿去。 谦玉几人来到极昼台上,看见奉斗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揉着大腿。而庆通在一旁紧张失措。众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奉斗从天剑台上抬下来。 玄恭也已经被寒冰拉到了天剑坪上,奉斗和下跪想请丹阳长老给自己说情。 庆通:“求丹阳长老做主,我们是被……” 听到庆通要暴露自己,寒冰连忙赶上去接住话茬:“是被两个妖怪打伤了。奉斗和庆通师兄都不是有意要到极昼台上去的,当时我看到两个妖怪背着包袱,好像是偷了清微派的东西,意图逃走。正巧被奉斗和庆通两师兄看见,两人便奋起直追。是不是这样啊,奉斗师兄?” 奉斗欲言又止,寒冰接着说道:“那两个妖怪太可恶,刚开始是暗偷,后来又开始明抢,甚至还飞到了清微派禁地极昼台上。奉斗和庆通师兄气愤不过,跟随追打,冒着被惩罚的危险,为了清微派的安全,也追到了极昼台上。后来才发生了在极昼台上被咬伤的悲剧。太师叔,他们这也是无心之过嘛?” 庆通磕头如捣蒜:“是是是,无心之过,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个妖怪这么厉害。” 谦玉指了指地上的白狐:“那你们仔细看一看,这狐妖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这个,我……”庆通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奉斗这次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没错,就是这个妖怪,咬完人还想逃走。丹阳长老,一定得杀了这妖怪。”说完又哎呦哎呦地揉起自己的大腿。 谦玉:“丹阳长老,弟子以为,最近四处确有妖怪异动,但能作乱到清微派来,尚属首次,不如让弟子将此妖带走,交于掌门,等掌门查看后,再镇压到镇妖山中。” 清恭:“这,……” 情月一听他们一个要杀千卉,一个要将千卉带走,便着急得直跺脚,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而寒冰早就看到了情月在一旁心急的样子,又上前劝阻道:“这,不好。” 寒冰走上前:“现在奉斗师兄被咬伤,但还不知道这妖怪有没有毒,要是让奉斗师兄中了毒,要了小命,那就麻烦了。” 奉斗将信将疑:“不会吧,会中毒?我可不想中毒啊。” 寒冰上前狠狠地抓了抓奉斗的伤口处:“师兄,是不是很疼啊?” 奉斗哇哇大叫:“很疼,很疼你别碰,哎呦,疼死我了。” 寒冰又走到谦玉身边指了指白狐道:“看来奉斗师兄中毒很深,我觉得应该把它带到天权殿去,由丹阳长老研究一下,或许能以毒攻毒,不然奉斗师兄的这条腿就废了。” 清恭:“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吧,救人要紧啊。” 寒冰转身问奉斗和庆通:“你们俩觉得呢?” 奉斗又跪拜清恭:“求长老救命,我可不想这条腿废了。” 谦玉:“好吧,一切听丹阳长老定夺。” 情月听到这儿,可放松了一口气,便走到谦玉身边:“谦玉哥哥,你给,给千卉,哦,不,这个妖怪松绑呗,我跑一趟将它带到天权殿去。” 谦玉看了看情月,给白狐松绑。清恭将白狐收藏到自己的法器中:“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散去吧。” 奉斗和庆通一听对他们也没什么惩戒,心里一阵欢喜,奉斗让庆通赶紧架起自己回弟子房。 谦玉:“你们二人,切不可再私自闯极昼殿,不然并当禀告律法长老,严加处置。” “不必禀告了。”律法长老像是未卜先知,没等谦玉说完,一晃便现身到天剑台上。律法长老向丹阳长老施礼,众人向律法长老施礼。奉斗和庆通只得向师父求饶恕。 玄法:“我这两个孽徒私闯极昼台,又叨扰清恭师叔,实在是弟子之过,请师叔责罚。” 清恭抚了抚胡须:“这倒不必,我看他们是无心之失。如果玄法应准,不如带到他们到我炼丹炉旁边帮我烧火吧,一来方便治疗,二来也算惩戒。” 律法长老点头应准,奉斗与庆通也点头谢恩,遵照师父及丹阳长老行事。两位长老离去,情月跟着丹阳长老去了天权殿,剩下的事由谦玉安排。 谦玉走到寒冰:“他们在极昼台被狐妖咬伤,你如何得知?” 寒冰尴尬得说:“我,我猜的嘛。” 谦玉冷笑道:“那你道行不低,还能猜中伤口在何处?” 寒冰鼻子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能啊,你不服啊?”说完转身走了。 天玑殿中,玄法也回到殿内。玄法心里揣度,这一定是寒冰的红晶石打开了极昼殿。但又是谁把狐妖养在极昼殿呢?目前看来极昼殿并没有传送的迹象。红晶石看来不能激活阵法,难道寒冰并不知道咒语?或者红晶石根本尚未注灵? ☆、经楼之祸 寒冰虽然不爱打坐,但练剑却不含糊,提升很快。这日正在天剑坪跟随谦玉学习剑术,这时一个弟子过来,在谦玉身边耳语几句,谦玉连连点头,并转过头来,告诉庆融,由他带领大家继续练剑,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谦玉走后,大家慢慢懈怠下来,庆融只好让大家多多休息。而谦玉径直走到了玄法长老的天玑殿,掌门师父也正在天玑殿中。 谦玉:“弟子参见掌门,参见律法长老。” 玄道:“不必多礼,今日叫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是。”谦玉站立一旁,细细聆听。 玄道:“最近九州各处都传来妖界异动的事。凉州莫名的旱灾,易州又紫雾弥漫。某些异象又似乎和七星石有关,我已经派弟子前去探查。” 玄法走上前来接着说:“易州之事相对甚急,有弟子回报,在易州北部群山之中有一峡谷飘来紫雾,山下整个村子都被紫雾弥漫,妖界异动,已危害平到黎民百姓。” 玄道叹了口气,摇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这事本想找玄英去处理,无奈他不再山中。十代弟子中只有你内力最强,是最好的除妖人选。” 谦玉见师父如此说,自然一口答应:“掌门和长老器重,弟子当仁不让,当不辱使命。执剑长老不在山中,已经去山下巡游,或许下山相见也未可知。” 玄法点点头:“你且去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七星石的下落,这次妖界异动,是寻找七星石绝佳的机会。至于玄英,饮酒误事。不遇到他也罢,遇到他时速速告知,让他返回。” 玄道:“万事小心为上,要是遇到妖王,不要与之硬拼,速来回报。” 谦玉:“是,弟子即刻下山。”说完谦玉转身便从天玑殿出来,便带几个弟子御剑而去。 谦玉等人御剑到天权殿,取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而情月这时也正在天权殿中,谦玉等人来了一趟,让情月紧张万分。原来情月还在和千卉一起玩耍,谦玉走后,情月才松了一口气。 清恭对情月说:“千卉不能一直在这里,是走的时候了。” 情月一听这急了,赶忙抱住千卉:“不要啊,太师叔,你不能把千卉炼化掉,我把它养了这么大,它是我的宝贝。你不是说要我好好照顾它吗?我可一直听你的,都没给大师兄说的。” 清恭笑着说:“我怎么舍得把月儿的宝贝给炼化了呢,它在这儿很久了,是时候送它下山了。” 情月疑问道:“要送它下山?我不想让它走。” 清恭抚摸了一下情月的头:“是啊,她也要自己去修炼了。” 情月最近心情一直很不好,前两天,因为不小心撕毁了一副山水画,被谦玉叫去,被师父大骂,师父从来没有这么骂过自己,谦玉劝说也不管用。而现在自己最心爱的千卉也要离开自己了。情月可怜巴巴地问:“那以后我还能见到它吗?” 清恭说:“有缘即会相见,我给她找了个新主人,相信一定会带好它的。” “好吧,……”情月抱着千卉不肯撒手,千卉似乎也知道要和情月分别,轻轻舔这情月的脸庞,给她擦拭着脸颊的泪水。 后来情月将此事告诉了寒冰。寒冰见谦玉惹得情月这么伤心,便对谦玉这古板的样子有些不满,便更加不理会谦玉交代的话,便经常去极昼殿想探个究竟。 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谦玉下山前的一听,还是被谦玉发现了。谦玉怕在他下山之时寒冰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就罚她在开阳殿中抄写经文。 谦玉下山第二天,寒冰又来到了经楼,刚抄写了两页,手里的毛笔便开始不听使唤,字完全写错了行。寒冰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上一觉,这时情月推门进来。 寒冰抬头看情月和自己一样无精打采,便问道:“情月妹妹,你不是去太师叔那儿看千卉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情月:“大师兄下山了,千卉也不知道让太师叔送到了什么地方。感觉很没趣,便想到找寒冰姐姐你来玩耍了。” 第9节 “他已经下山了?好哎。”寒冰暗喜。 情月:“寒冰姐姐,你说好什么?” 寒冰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收起脸上的兴奋,从座位上跳下来:“呃,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为什么没跟你大师兄下山?多好的机会。” 情月:“没跟他去,我怕他会把千卉带走,再说他又会唠叨我说山下危险,他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照顾我,不准我下去。” “倒也是,就他那古板的样子,这不还要我抄写经文,我都会背了,还抄什么劲,白耽误功夫。”寒冰吧毛笔甩到一边,伸了个懒腰。 情月:“大师兄也罚你抄写经文了,为什么啊?” 寒冰两手一摊:“我哪里知道,他就是想找麻烦。也不给我说为什么。还说什么明白了不用说,不明白的说了也没用。像老和尚念经一样,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有什么要让我明白的!” 情月:“很明白啊,大师兄就是怕你捣乱啊,我小时候也抄过,这样才能安静下来。” 寒冰讥讽道:“是,是挺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情月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人声:“寒冰姐姐,这经楼就你一个人吗?” 寒冰:“是啊,他们不都去练剑了吗?你来了好,这儿可把我闷死了。” 情月:“寒冰姐姐,你经文抄写地怎么样了?” 寒冰把手中的书一合,也扔到了书堆里:“别提什么经文了,腰酸背痛,手脚抽筋。这儿还有三章,你快过来帮我抄抄。” 情月附到寒冰耳边:“这事幸亏没让我师父知道。上次奉斗师兄追打妖怪上了极昼台只被罚去丹炉烧火,也就大师兄胸怀宽大,太师叔又比较关心弟子。要是依照我师父的性格,明知故犯的弟子,早就拉去天雷台接受镇域天雷去了。” “镇域天雷?什么东西?”寒冰听这名字,有点古怪。 情月:“那可是我们清微派很高的法术。” 寒冰根本没有在听情月说话,而是看她在那手舞足蹈,看她一直描绘那镇域天雷是多么多么地厉害:“咦,你手里拿的什么,来,让姐姐我看看。” 情月赶紧用手攥住:“这个,才不能给你。” 寒冰笑道:“这是你大师兄给你的吧。” 情月红着脸说道:“你怎么知道。” 寒冰:“看你的脸,就已经告诉我了。来快给我看看。” 情月:“这个不能离开我,在大师兄下山的时候,我必须把它一直带在身上。而且每天祈祷一次,就可以保佑大师兄平安回来。”说完情月赶紧把东西藏进袖子里。 寒冰笑了笑,眼疾手快,过来一把便拽拉了情月的袖子,抓住了情月袖子里的东西。情月哪里肯依,抓住手里的东西不放。而寒冰一欠身,不小心将笔架弄倒,连通砚台都打翻在地。那墨水正好泼在情月的衣服上。情月一惊,那情月手里的东西便被两人拉成了两截。 情月蛾眉紧蹙,凤眼圆睁,满脸通红,整个身子都发颤:“你,你……你拽坏了我的六合七星桃符,你还弄脏了我的衣服,你,你!”情月指着寒冰,哇哇大哭起来。 寒冰见她哭了,怕别人听到,也有点慌了,赶紧一边帮情月捡起地上的桃符丝穗,一边安慰。 寒冰:“妹妹,对不起,是姐姐不对,我改天给你买个更好的。” 情月一听这话,将寒冰的手一摆,由悲转怒:“我不要你的,我这就是最好的,让你给我弄坏了。” 情月站了起来,蓄力一掌向寒冰打来。寒冰一惊,赶紧闪身躲过。情月两眼泛红,又一胳膊扫过。寒冰也赶紧招架,安静的经楼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经楼外师兄弟们听到经楼里的声音,赶紧进来看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时经楼里的书架左摇右晃,书架一排压着一排,都向一侧倒去,而门口的一排,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了刚进门的奉斗和庆通师兄弟身上。 ☆、小妖刑新 经楼弄地一团糟,寒冰这次是惹了大麻烦了。掌门和律法长老责怪下来,太师叔恐怕也无法袒护自己,如今已学御剑之术,不如先下山避避风头。寒冰想到这里,便安慰了一下自己,趁大家不注意,留下烂摊子,找了个借口,御剑而去。 这么仓促下山,下一步要去哪里,反而没有了目标。寒冰想既然学会了御剑,又出门好久,不如先回家看娘亲。想到这里,随即调转方向向东飞去。 御剑自然比常人骑马快很多,瞬息千里,寒冰也飞得自在。然而向东飞了好久,寒冰却找不到来的方向,折腾几回竟渐渐感力不从心。突然眼前有一团紫烟飘过,寒冰没踩住阵法,身子旋转不定,逐渐向下沉去,终于控制不住了剑,连人带剑一同摔了下去。 还好摔下时高度不高,寒冰起身,一边揉着摔伤的身子,一边咒骂着破剑。看四周,矮小的土墙,苍翠的柏树。嫣然到了北方的一个乡村。寒冰还没熟悉情况,这时一个瘦小的少年迎面跑了过来。 少年声音急促地喊着:“快快快,躲起来,进树丛里。” 还没等寒冰反应过来,少年早就拉着寒冰进了树丛。刚隐蔽好不久,一道道蓝色的剑光穿过草丛呼啸而过,给紫色的迷雾中带来一丝凉意。 少年:“没事了,不用怕了,他们走了。” 寒冰细看这少年倒也是白净,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充满着稚嫩,只是他一身紫袍,胳膊上缠着紫色纹身,又像是一个在江湖中奔走很久的侠客。 寒冰:“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拉我干什么?” 寒冰甩了一下那少年的胳膊,那少年哎呀一声,倒在地上。寒冰见他痛苦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少年趔趄地站起来,仔细看了寒冰一眼:“哦,原来你不是我们天织族人。不过,感谢你没揭穿我,我是刑新,刚才是被昆仑清微派追杀,无奈力量不敌,只能四散逃命。看你这穿着,难道你也……” 寒冰定了定身:“不错,我也是清微派的人,怎么样,害怕了吧。” “你,好,被你们捉拿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说完刑新紧闭双目,引颈就戮。 寒冰刚才还觉得他是个侠客,没想到是个呆瓜。不禁觉得好笑,便没有理他,出去找自己的剑。 刑新等了半晌,没见寒冰动手。又睁开眼睛瞟了瞟寒冰,直见寒冰在草丛里翻找着什么。突然寒冰拿出了一把剑出来。 刑新突然又一激灵竟拿着嘴不会说话了:“你你你,我我……”吓得一下子跌坐在路边的草丛中。 寒冰:“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啊,看把你吓得,真是胆小鬼。咱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我杀你干嘛?” 刑新摸了摸脑袋:“你不杀我,也不怕我吗?我可是妖哎。” “怕你个大头鬼。”说完寒冰向刑新走去。 刑新两手伸出来向后一缩:“你干什么,你说过不杀我了,你们人要讲信用。” “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别乱动。”说完寒冰收起剑,跪坐在刑新旁,轻轻地处理着刑新的伤口。 刑新见寒冰没要杀他,有些疑惑:“你不认为我是恶的吗?可是他们都觉得我们是恶的,不容分说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寒冰白了刑新一眼,这小鬼话还真多:“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一下。” “我还好吧,我就是不知道我那些弟兄怎么样了。”刑新捂着自己的胳膊,哎呀一声。 寒冰:“你这小妖,还挺讲义气的嘛。还想着你兄弟呢,你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你既然不是人族,那我或许能帮助你,你靠近坐坐。” 寒冰见刑新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脸都有点红了,心里有是嬉笑了一番,这小兄弟给我当跟班不错。于是只好向刑新挪了挪身子,只见寒冰将项上的红晶石取下,按在刑新的胳膊伤口处。刑新一阵剧痛,但刑新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刑新用手抚摸了一下胳膊,慢慢地伤口处结出疤,疼痛也大大减轻。 刑新挣扎着,起身参拜:“感谢姐姐你的搭救,不然我身体里的妖力必定会流失殆尽,最后力竭身亡。” 寒冰收起红晶石,摆摆手道:“你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我遇到过很多异族,现在也就是多交个朋友。” 刑新眼前一亮:“那既然姐姐你愿意把我当朋友,那请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寒冰,嗨,还刚下山就收了个弟弟,好玩好玩。”寒冰饶有兴致地看着刑新。 刑新:“那寒冰姐姐,你准备到哪儿去啊?你是要见你的师兄弟吗?” 寒冰摇了摇头:“我的师兄弟?哦,不不不,我现在已经逃离清微派了,被他们发现肯定会把我抓回去。” 刑新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那咱们也同算是沦落人,这儿随时可能会有清微派人杀回来,要不你跟我去找我的哥哥刑弦,我想在那儿,清微派的人就不敢乱闯了。” 寒冰:“我还是先送你到客栈休息一下吧,你的胳膊虽然不流血了,但是还需要调养一下。” “去你们人住的房子里?那儿这么多人,太可怕了。”刑新眼光躲闪,有些不情愿。 寒冰:“怕啥,一切有你寒冰姐姐呢。” 说完,寒冰便拉着刑新就向城里走去,原来此地是易州,两人说呆的地方距离易州城并不远。寒冰扶着刑新来到了一间客栈。两人来到桌前坐定,寒冰给刑新多点了几个荤菜。刑新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吃起来。 别看刑新那身板不大,饭量却不小,寒冰只吃了几口,见刑新饥不择食的样子笑道:“你这是饿了几天了,准备吃成个毛球不成?” 刑新也不答话,只顾自己吃。不一会儿把整桌子饭菜都吃了干净,这才捂了捂肚子:“又可以撑三天了。” “撑三天?你这小妖也是厉害。”寒冰叫店主结账,一顿饭竟吃了五百文钱。寒冰笑着对刑新说:“五百文?那不是半吊钱了。幸亏本姑娘我上山时,多带了点,要照你这样的吃法,金山银山都得吃穷。” 刑新疑惑地说:“金山银山?还有这钱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吃东西还要给钱。” 寒冰:“你们天织界都是像你这样,不用花钱就可以大吃大喝。” 刑新:“我们都是这样吃饭啊,哪有什么钱。钱是什么东西?” 寒冰:“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呢,算了本姑娘也不缺你这顿饭钱。我要回屋里休息了,下山还挺累的。” 说完寒冰给刑新交代了一下他的房间,然后就回自己房间,寒冰从包袱里取出自己长裙替换掉在清微派的衣服,便睡下了。 可能是初次换了睡觉的地方,也可能是这客栈的房间太过陈旧,床板嘎吱作响。寒冰睡到半夜便醒来,之后就感觉再也睡不着了。与其在屋里干坐着,不如出去走走。 寒冰看着外面清朗的夜空,慢步向阳台走去。这时寒冰发现了一个人影,寒冰正在想这人是谁,那人影向自己飘来。原来就是刑新。 寒冰心里一咯噔:“吓了我一跳,你这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刑新忙为自己正名道:“我是天织界的妖,不是鬼界的鬼。” 寒冰定了定神:“算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睡不着吗?” 刑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已经睡醒了,寒冰姐姐你睡得时间好长。” 寒冰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刑新:“我这睡了有两个时辰吗?怎么还睡时间很长了?! 对了,昨天下午的事,我很好奇,你这每顿饭吃这么多,是怎么保持这苗条身材的?” 刑新:“我这已经吃的不多了,原来每两天天吃一顿饭,现在三四天才吃得上一顿。可不就变瘦,没有力气了嘛。再说现在他们不需要我去战斗,自然分给我吃的就更少了。” 寒冰叹道:“你们这才真厉害啊,一个个都是瘦身的好手,你们这天织界和我所遇见的其他异界,确实还有些不同。那你们天织界天空有星星吗?” 刑新用手在天上挥了一挥:“当然有了,比这儿明亮多了,星星代表希望,我们那虽然天气干旱,收成不好,但星星确是越来越明亮了,我想我们天织界一定会受到上天的眷顾,让我们好起来的。” 寒冰:“因为天织界的收成不好,所以你们要来人界来找食物吗?” 刑新点点头:“我们不仅仅要找食物,还要找水源。只有找到了水源,才能真正完全解决我们天织界的问题。” 寒冰看了看这昏暗的天:“那你们来这人界过日子多好?看你现在在人界过得也挺自在。” 刑新:“雪儿姐姐说,我们本来也住在人界的,但人界太危险,所以我们就不得不去妖界,等我们把妖界的水源问题解决了,我们就会关闭结界,不再来这儿了。不过人界的食物真好吃,改天带回去一些给我雪儿姐姐。” 寒冰点点头,若有所思:“哦,这么回事,都是为了好好活着。” 刑新摇了摇头:“而且还有很多妖界的妖投奔到我们天织界。我们不能离开他们。父王说你们人界很麻烦,就像昨天一样,吃饭还要什么钱。” 寒冰笑得无言以对:“你这……算了,给你讲也讲不通。对了,你刚才说你父王?你难道是妖界的什么王子。妖界是什么样子?和人界有什么不一样吗?” 刑新:“你这么说也对啦,我爹就是天织界之主,万能的妖王。我们妖界可漂亮了,特别是那银杏林,每天都有黄叶缓慢落下,你伸手都能碰触到,而且那些黄叶到了你手中便会融化,像是甘露一般。” 寒冰听着感觉挺好玩:“那有空你带我去你们妖界转转?” 刑新:“行啊,欢迎,我带你去。” 第10节 寒冰白了刑新一眼:“说得和真的一样,你是妖,我是人哎。” 刑新:“我们这有什么区别吗?都要吃饭,睡觉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寒冰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你这,好吧。天亮了你打算怎么办?是去吃,还是去睡?” 刑新指了指前面的山:“我要去北面那些山上,我哥哥就在那里。寒冰姐姐,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寒冰想了半天:“我嘛,我从清微派出来了,以后看看再说。” 刑新挠了挠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寒冰:“那你跟我去山上吧,我可以到山上给你打不要钱的野果子给你吃。” 寒冰哈哈大笑:“行,我跟你去看看。反正现在还是走不出迷雾,我也无法御剑。” 寒冰当前正巧也找不到路,自己更是路痴找不到方向,想着不如和刑新一起探探路,先走出这团紫雾再说,天亮了一些,寒冰便和刑新一起上了路。 寒冰和刑新前脚刚走,谦玉及几个弟子就后脚来到了这个客栈,谦玉使用法术发觉了刑新留下的痕迹,便也带着众人向迷雾更深的山上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第二卷,寒冰要下山去惹祸了,首先遇到了妖界傻傻的三皇子刑新,和暴力勇武的二皇子刑弦。 ☆、迎战刑弦 寒冰和刑新两人走了一段路,紫色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寒冰越来越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刑新:“寒冰姐姐,你累了吧,咱们就到山顶了。这里是距离我们天织界的一个入口很近,会相对安全点。清微派的人也不一定敢来。” 寒冰也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揉了揉膝盖,看眼前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雾气越来越浓,却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我并不是想去你们天织界,我还有我的事,我只是看你受伤,不想你被杀而已。” 刑新:“那你是想现在就离开?你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谁,何人竟敢乱闯天织界?” 细听声音从山上传来,突然紫雾中出现了一群人,打扮装束正和刑新无二,而为首的正是刑新的哥哥刑弦,刑弦身材魁梧,四肢粗壮,脸庞方正,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你这装扮,是不是清微派的人?竟然能来到这天织外围结界。”说完刑弦便亮出了手里的青云戟。 刑新见状,赶紧上前阻拦:“哥哥,不要误会,她虽然是清微派的人,但在清微其他弟子追杀我的时候,正是她救下了我。” 刑弦撇了刑新一眼:“是吗” 刑新连连点头道:“是,是,不然我也不敢把她带入外围结界。” 刑弦怒目而视对刑新吼道:“放肆,天织界是人能随意来去的地方吗?” 寒冰见这刑弦说话咄咄逼人,心里不满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救了你们的人,你不感谢我,还这么说话。这儿紫雾一团,你以为我想来?” 刑弦:“那你到这儿做什么?想刺探军情,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寒冰一看这人真是不但粗鲁,还乱扣帽子:“谁来刺探你们军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没听说过?你是妖,这也难怪。不过我不明白你们天织界为什么要在人界释放这么多迷雾,还有为什么和清微派相互厮杀,我只是想弄清楚,并没有什么恶意。” 刑弦把手里的青云戟往地上一杵:“相互厮杀?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就满满地恶意。” 寒冰:“你这话什么意思?” 刑弦:“什么意思?你们清微派乱杀无辜的妖,为了抓妖,使用的手段可是卑鄙龌龊。”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你说的。”说完寒冰转身就走。 刑弦:“来到结界之内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刑弦一纵身,跳到寒冰前面,带人将寒冰围住。 刑新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哥哥,她刚救了我,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啊,她还请我吃好多好吃的呢。” 刑弦根本不听刑新的劝阻,厉声喝道:“放肆。你不但不守规矩,闯出结界。现在竟然还带路让清微派的人到这儿来。幸亏这雾内妖力强大,不然你小命难保。快给我让开,让开!” “哥哥,寒冰姐姐真的救了我一命,你看我的胳膊。”刑新见刑弦要动手,忙出示寒冰救人的证据。刑新说完便褪下上衣,露出臂膀,原本受伤处没有了伤口,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菱形印记。 刑弦看了看红印的形状,却变得怒不可遏:“就是这个红印,好好好,你别想走。” 刑新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处为何会出现一个菱形红印,更不明白刑弦为什么会突然暴怒起来。刑弦命人拉开刑新,而刑新却一直挡在寒冰前面,赶紧推开寒冰:“寒冰姐姐,你快走。” 刑弦哪里会罢休,快步走上前来,刑弦一把将刑新拉开,青云戟直向寒冰刺了过来。 寒冰惊愕万分,但却没反应过来。等她向后退两步时,那青云戟就像一只恶犬,已经点到了寒冰的小腿,寒冰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而那刑弦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转身又向寒冰头上劈过来。一旁的刑新也吓得赶紧大喊:“不要,不要杀她。” 而就在这危机时刻,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刑弦的戟被一把凌厉的青光剑挡下。 刑弦手被震得酸麻,大惊:“什么人,敢和我作对!” “果然这里便是雾气源头,想必也是妖物聚集地。”说话间谦玉突然现身在众人面前。 “原来又是清微派的人,你们敢闯入我们结界外围,看来你们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刑弦定睛细看,眼睛中冒着火焰,牙齿咬得咯嘣响。 谦玉上前拉起寒冰:“姑娘你可受伤?” 寒冰刚才还感觉声音熟悉,这时看到身边的人正是谦玉,心里总算有了着落,扑通扑通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谦玉?是你,我是寒冰啊。” 谦玉很疑惑:“寒冰?你怎会在此,又如何这身打扮?” “这,我是看你一直不回来,情月妹妹又担心你,所以就下山来寻你了。”寒冰不好说出自己闯下大祸,只好把情月又搬了出来。 “不必多说,你先退后。”谦玉将寒冰拉到一旁。 刑弦手一挥,提着青云戟大步走过来,身上的铠甲哐哐有声。其他小妖也随着围了上来。 刑弦:“就你一人前来,可是做好了有来无回的打算。” 这时庆冶也出现了,站在在谦玉身后:“谁说只有一个人,就算只有一个人,我大师兄乃是清微派首席大弟子,拿下你也是轻而易举。” 刑弦嗤鼻一笑:“首席大弟子?那又如何?你们当年的首席大弟子还不是一样死在我天织界手里。” 谦玉举剑怒指:“废话少说,为祸人间,今日我便要为民除害。” 刑弦一叉腰,哈哈大笑:“就凭你,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天织界外围结界。” 谦玉:“无耻狂徒,竟然在人界部下结界!” 话不投机半句多,谦玉和刑弦直接动手,互不相让,几十个回合不相上下。 小妖在山头给刑弦呐喊,寒冰给谦玉助威,刀光剑影,两人又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那迷雾都随着剑气开来,四周的树枝也嘎吱寸断。两人战了近百回合,不分胜负。 谦玉自己慢慢觉得力量不支。但见刑弦身上也开始冒汗,脸色紧张,胳膊用不上力。谦玉于是使出全力,向刑弦肩膀刺去。刑弦也是已经力竭,便且战且向山顶退去。 刑弦一旁的一个偏将看到这里,提着兵器上来,几个小妖也赶过来助阵。谦玉一人和刑弦一众人马又战了几个回合。正在这时清微的其他一些弟子也赶到了,刑弦赶紧喝住身边的偏将和小妖,自己也一起撤退一旁。 刑弦:“好小子,你功力确实不浅。” 谦玉:“你能力也不弱,所以敢在此如此兴风作浪。” 刑弦:“我兴风作浪,你们口口声声说妖为恶,为祸人间,但你自己的剑术里却在使用妖力,真为妖所不齿。” 谦玉:“力量不敌,还敢还蛊惑人心,庆冶、庆炼摆阵。” 谦玉身后庆冶、庆炼也上去帮忙,众弟子很快摆出七星幻界阵,似乎要与刑弦等人决一死战。 刑弦:“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后会有期了。” 说完刑弦向天上洒出一团紫烟。谦玉等人被呛得厉害,回过神来,刑弦已经带着众弟子飞走了。 “寒冰姐姐,我会回来找你的。”紫烟里还传来了刑新的声音。 随着刑弦的离开,附近的紫雾也渐渐散去。谦玉找寻不到妖,也只得将剑放入剑鞘。 谦玉追到山头,一甩袖子,:“可恶,竟然让你成功窜逃。” 寒冰趔趄地扶着树,慢慢坐下来:“小谦玉,你怎么样了?” 谦玉转过身来依旧冷冷地说:“叫我师兄。” 寒冰自知理亏,也多亏谦玉来的及时:“是是是,大师兄,你没事吧?” 谦玉走到寒冰面前,斥责道:“你还问我怎样,我要是晚来一步,你早已命丧妖邪之手。还有你为何会在这里,又如何这个装束?” 寒冰转了转脑袋:“我,我听说你下山除妖辛苦,便来助你一臂之力。顺便也是下山历练一下。” 庆冶:“大师兄,也是寒冰师妹,我们才找到妖的结界嘛,你也就别怪她了。” 谦玉摇了摇头,蹲坐下看了一下寒冰的腿伤,又让庆冶将丹阳长老炼制的金疮药拿来。慢慢给寒冰敷上。 ☆、妖王注灵 书分两段,且说刑弦败退,回到一个叫做“天成之界”的结界,这结界可以直通天织界的第二层演武场,刑弦命刑新和其他小妖都放下兵器,回一层安宁镇去休息。而自己赶紧就到天织界妖王所在的玉瑶宫,向妖王回报人界的事。 刑弦:“父王,那易州水源倒是充足,但水质太重,却不太适合我天织界饮用。” 妖王示意刑弦起身,又慢慢从宝座上下来:“本王知道了,无妨,我这早有准备。” 刑弦:“父王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你看这。”妖王从袖中拿出一颗黑色的晶石,那晶石乌黑透亮,四周弥漫这一圈又一圈的圆环烟雾,带着一丝神秘。 刑弦:“父王,这是什么?” 妖王:“这乃是十五年前本王从清微派取来的黑晶石,有了它,我们不必去水源地取水,它可以帮我们从远处吸得水来。” 刑弦:“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妖王双手一摊,哈哈大笑:“我刑问天已经潜心修炼多年,这块黑晶石已经被我注灵成功,他日定将给天织界带来无尽水源。” 刑弦:“恭喜父王,贺喜父王。” 刑问天转身又问:“对了,刑新你可知去哪里了,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刑弦:“我正想给父王汇报此事,刑新偷偷跑出天织界,在人界被一道士偷袭,受了点伤,如今正在安宁镇修养,没有大碍,我这就将他带来。” 刑问天:“不必了,刑新平日里只知舞文弄墨,剑术没见长进,你做兄长的责无旁贷。” 刑弦:“父王教训的是,回去我定会加紧训练,多加督促。” 刑问天:“对了你,刚才说被道士偷袭,那道士什么打扮?” 刑弦:“那道士,一身青衣,手持青色宝剑。不像是易州本地人,更像是父王说过的清微派的装束,我怀疑是他们。” “清微派的装束,青光剑?你不用怀疑了,不是像,就是他们。这些牛鼻子道士老是与本王作对,他日一定再杀伤清微派,让他们片甲不留。”刑问天怒目而视,双手攥得咯咯作响。 第11节 刑弦:“但我却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刑问天:“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刑弦:“不知道我猜测地是否准确,但我感觉和我动手的那个道士却有一些妖力。” “妖力?”刑问天感觉很惊奇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刑弦:“是,难道清微派也会使用我妖力不成?” 刑问天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清微派抓我很多妖,这也说不定。又或许是,他也随他娘一样去了清微派?” 刑弦:“父王,你这说的什么?刑弦不解。” 刑问天又从思绪中回来:“呃,没什么。我且问你,刑新受伤,伤口如何?” 刑弦:“这,我倒是没有太注意,流血不多。” 刑问天:“你真能这么大意,流血不多,不一定伤势不重。” 刑问天说完便遣身旁一小妖将刑新带来。很快刑新来到玉瑶宫,刑新正要给刑问□□礼,刑问天直接将刑新的衣服扯开,看了一下伤口,这不看不要紧,刑问天看后,大为震惊。 刑弦也走来,看了看刑新的伤口,伤口处并没有多少血迹,但却有个菱形的图案。 刑问天:“你看这伤口可是剑伤?” 刑弦:“这样看去,确实不像。” 刑问天:“红晶石,原来红晶石又出现在人世间了。” 刑弦不知所以然,便问道:“父王,不知这红晶石所谓何物?难道是七星石中的一种?” 刑问天:“没错,就是七星石之一,这红晶石和我手中的这黑晶石一样,具有巨大的威力。” 刑问天说完,自己发动妖力,给刑新疗伤,刑新身上的菱形红印慢慢消失了。 刑问天又呵斥刑新道:“据我所知,这红晶石可以吸引妖力,你这伤的时间还不长,不然必会吸掉你的妖力,要你性命。” 刑新:“父王息怒,刑新真的不知。” 刑问天对刑弦说:“无知无畏!你与我看好刑新,切莫让其再走出结界胡闹。” 刑弦:“是。” 刑新感觉自己很委屈,可怜巴巴地说:“父王,我只是出去玩耍,人界可好玩了,我也没有……” 刑弦:“给我住口,玩心不改,与我回去修炼。” 刑新也不敢再辩解,只能和刑弦一起告退,刑弦将刑新领回到他的房间,对刑新又是一顿训斥。 刑弦告诉刑新,切莫再随意相信人,不然会吃大亏。特别是那些修仙门派的人。今天清微派先打伤人,再假意救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刑弦又告诉小妖们好好伺候刑新,不准他离开安宁镇半步。易州的结界也将关闭,不准再到人界去。 ☆、接亲之难 天织界再易州的结界关闭,易州的紫雾也渐渐消散了。谦玉也该回清微派复命,但因寒冰受伤,却不得不留在易州养伤。几人来到客栈,在大厅坐下,客栈小二倒上茶水。 谦玉桌旁坐着庆冶、庆炼、还有受伤的寒冰,谦玉问寒冰:“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何下山了吧?” 寒冰:“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啊?” 谦玉:“半个时辰之前,你可不是如此所说。” 寒冰喝着茶水,装着无辜的样子:“半个时辰之前?我说了什么?” 谦玉:“你说了什么,还问我,我看你八成又是闯祸了吧,借口拙劣之至!” 寒冰无话可说,看他们几人又要回清微派去,知道这事早晚他们也都会知道,也只得把自己在经楼犯的事,又害怕责罚下山,又遇到一个叫刑新的异界之人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庆冶:“开阳殿本是修行道法的地方,而在殿中经楼更是得安心静读,师妹你这么闹,也是清微派头一回。” 庆炼接上话茬道:“你竟然还弄散那些书,那有好多听说是之前威武长老整理好久的孤本秘籍。” “你这可是要挨镇域天雷的,寒冰师妹,你可是闯了大祸了。”庆冶摇着脑袋又赶紧补充道。 寒冰:“那,那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的,初次犯事,下不为例呗。” 庆炼笑道:“嗨,我看悬那。” 寒冰看他们说的那么真,有点六神无主了:“看来我是不能回去了。” 谦玉沉默了半天,才放下茶碗:“你跟我回去。” 寒冰有点急了:“不行啊,我这可不得被罚死。尤其那什么镇域天雷,听着就可怕。” 谦玉:“你躲得了一时,又怎能躲得了一世?” 寒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能躲一时就躲一时呗,什么时候威武长老的气消了,你们再到我家告诉我一声,我再带上瓜果礼品到山上去。” 谦玉:“威武长老早已不在派中,听师父所言威武长老已经隐居,不知人在何处,你若毁坏了经书,恐怕此生都难得长老的原谅!” “那怎么办,我看我还是不回去了。”寒冰起身要走,小腿又疼了起来,连连哎呦了几声。 谦玉也站了起来:“清微派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多少上山之人皆因资质不够而又下山而去。而且掌门已多年不收弟子,如今破例,你又怎能让他老人家安心。” 寒冰回头:“那你想怎么样?走不行,回也不行。” 谦玉:“既然掌门托付我传授你功夫,又是你师兄,自然你做的事,我也有责任,我自会跟师父及各位长老说明。” 寒冰听谦玉说这话感觉突然来了救星,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真的?你说的话可算数啊。” 谦玉点点头:“已经答应与你,自然说到做到。” “好吧,我跟你回去。”寒冰没想到这冰块脸还有那么一丝人情味,想了想又说道“情月妹妹确实很担心你,你下山不该给她买个小礼物带回去。” 谦玉:“她就偏爱这些什物,改日再说吧,你现在先养好自身,他人的事情莫管太多。” 寒冰小声道:“又没管你的事情,这是情月妹妹的事。” 谦玉走到其他桌旁,告诉大家既然易州之事已经处理完毕,没必要大家还都呆在这里。大家先行回到清微派复命。等寒冰养好伤,自己及庆冶庆炼也随后就到。众师弟都作揖遵命,饭后御剑回去。 经过几天的调养,寒冰腿部也已经好了很多。谦玉一直劝寒冰早点动身回去,寒冰哪里肯依,既然来到集市上,哪有不转转的道理。这天天气良好,寒冰便从客栈里跑出来,去大街上逛逛。 寒冰要拉谦玉一起出来转转。谦玉说自己还要调息运功,寒冰便要庆冶庆炼两人陪着,谦玉不放心寒冰,怕她又闯出什么祸事来。便应允庆冶庆炼跟随而去。 大街上好吃好穿的自然不少,寒冰便开始各个店铺转悠起来,一会儿要试试衣服,一会儿要尝尝美食。东西自己买下来,让身后的庆冶庆炼帮忙带着,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寒冰想到了情月的羊角小辫,便买了一对金铃流苏发带。或许情月会喜欢,也能弥补一点自己作为姐姐的过失吧。寒冰边逛边跑,早把庆冶庆炼他们落在了后面。 正在寒冰漫无目的闲逛之时,迎面来了一个接亲队伍。这接亲队伍排场可是不小。从高处看去,竟然看不到队伍后头。接亲的新郎官肥头大耳,一副无赖模样,骑在马上左摇右摆十分地神气。两边不少人上前给这位新郎官恭喜道贺。原来这位新郎官就是叶高,易州叶家大公子。 叶高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很远。这时在队伍的最后面,一个秀才打扮的瘦弱男子,穿着破烂的衣服在追着队伍的花轿。路旁的人议论纷纷。这秀才叫王荣恒,两次乡试皆名落孙山,在家务农,和老母亲相依为命。 “莲初,莲初,咱们已经指腹为婚,你已是我的娘子,又怎可停夫再嫁呢?”那秀才一边跑,一边哭喊。这时前面随着轿子的媒婆看不下去了,走到队伍后头来劝这秀才。 媒婆:“我说王秀才啊,你也是读书人,这样追着人家的花轿说出去多难看。改天老娘也给你介绍个黄花闺女,包你喜欢。” “我谁都不要,我就只要莲儿。”说完王荣恒绕开媒婆又向前追去。 “哎、哎、哎,你给我站住。”媒婆上前拉住王荣恒,“这样吧,算老身倒霉,这儿有几块碎银子,给你,你都拿去,这可够你们娘俩吃上一个月的。”媒婆拿出了几块碎银子,往王荣恒手里塞。 王荣恒哪里肯接受,将媒婆的银子甩在一边,又推了一把媒婆,媒婆一屁股摔倒在地。媒婆揉了揉腰,赶紧捡起地上的银子,破口大骂:“这鳖孙子,给我拉住他。” 媒婆一声令下,叶家几个随队的壮汉过来一把将王荣恒拉住。“给我打!”媒婆一边揉着老腰,一边大骂,“你这鳖孙子竟敢推老娘。给我使劲打!” 那些壮汉也不吝啬拳脚,直打的这穷秀才满脸是血,满地找牙,动弹不得,才啐了口唾沫罢了手。媒婆等人跟着队伍远去,只留王荣恒在街边卷着衣袖,痛哭流涕。 ☆、易州叶府 王荣恒哭得呼天抢地,而在看四周人,也只是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拉王荣恒一把。 寒冰看了,这还了得,在本女侠面前欺负人,早已火冒三丈。赶紧先上前扶起王荣恒,扶他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寒冰:“你怎么样?还有口气没?” “莲儿,我的莲儿。”王荣恒带着哭腔,双手无助地直拍大腿。 寒冰看王荣恒那颓废的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人家都走了,你还在这喊什么啊,没点志气。” 王荣恒:“莲儿说她会等我回来的。嗨,怪只怪我不争气啊。” 寒冰:“你看你这瘦弱的像个猴一样,还阻止人家成亲,根本不够人家一顿打的。如果你能肯定回答我一句话,姑娘我或许能帮你。” 王荣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姑娘你能怎么帮我,他们今天就要拜堂成亲了。” 寒冰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拜堂又怎么样,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姑娘我一人就能把你的莲初从叶府带出来。” 王荣恒抹了抹眼泪:“你要怎么带她出来?” 寒冰:“这你就别管了,姑娘我自有办法,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深爱着她。” 王荣恒有点难为情的样子:“这,让我怎么说出口。” 寒冰叹了口气:“你大男人婆婆妈妈,能干什么,到嘴里的肉也得飞走。” 王荣恒连忙回应说是。 寒冰:“她也很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王荣恒愣了半晌摇了摇头,又使劲点了点头。 寒冰:“我现在就去劝她,不管新娘子怎样,我看那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新郎官我就看不顺眼。” 寒冰说得很起劲,但王荣恒还是垂头丧气,说自己要回家,问他家在何处,他也只是说在北面的村子里。 寒冰说要去叶府家看看,这时庆冶庆炼来到寒冰身边,寒冰说自己要去叶府,庆冶庆炼都劝阻寒冰不要进去惹事。寒冰哪里肯听,说这件事,自己是管定了。来到叶府门前,这叶家可真是易州大户,映入眼帘的是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三扇正红朱漆大门,门匾两个大字“叶府”。 寒冰让庆冶庆炼在外面看守着,自己使用御剑之术,纵身一跃,飞入府墙之内。府内的人依旧很多,寒冰转了半天不见新娘身影。只有新郎官叶高在外面和众人喝酒,已经是喝的酩酊大醉。 寒冰转身来到后院,后院内游廊曲折,五色石子铺成甬道,甬道尽头一处花园,花团锦簇,异香扑鼻,花团之下有一清流隐藏在芭蕉下,原来那水从前院而来,绕过短墙假山,直奔后院房舍。寒冰随着水流走过石板桥,从一拱门进去,到了那房前,听到了些许人声。 寒冰想,那新娘子一定在这屋内了,于是自己先去了偏房,找了件丫鬟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又回到主房。 透过窗子望去,屋内纱幔低垂,绣花毛毡遮不住那镶玉木床,布衾之下,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几点烛光,让这屋里显得分外明亮。寒冰便端了个茶水,混进新房内。 寒冰:“你真的决定跟着这肥头大耳的叶家大公子过日子?做他的三夫人。” 第12节 莲初一下子扯下自己头上的红盖头:“谁?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寒冰现身到莲初面前:“我是来帮助你的人。” 莲初:“你是叶家的丫头?你帮我什么,我不需要人帮助……” 寒冰:“难道你真的就不愿意和王公子在一起了吗?” 莲初一听寒冰说到王荣恒,心里又有些纠结:“他,他这又是何苦呢?” 寒冰:“既然你还爱着王公子,为何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莲初突然板起脸来:“我不知道,你让王荣恒忘记我吧。” 寒冰:“他怎么可以忘记你,你也不可能忘记他。” 莲初把红盖头一摔:“不忘记又能怎样?他拿不出娶我的礼钱!我娘软弱无用,我兄弟尚未娶亲,我爹又烂赌成性,我嫁给他哪儿去弄这些银子。” 寒冰心想,又是一个转钱眼里的人,钱本是让人乐的,你这为了钱反而受委屈:“天无绝人之路,凡事好好商量终有办法。你这是一时意气用事,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啊!” 莲初:“天无绝人之路,但只绝我一人。你回去告诉王荣恒,我已经忘记他了,让他也忘记我吧。” 寒冰:“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家人知道你这样,也不会愿意你吧。” 莲初哼了一声:“怎么不会,他们就愿意我这样,只要能拿到银子,其他的他们才不管那么多。我一女儿身,泼出去的水,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我的死活。” 寒冰:“那你现在过得就好吗?” 莲初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在叶府上有吃有喝,还有人,有什么不好。” 寒冰看莲初那样愤恨,脸都有些扭曲变形:“你!原来还以为你真爱王公子,你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莲初:“对,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你们都不要理我,都给我走开!” 听到莲初这么说,寒冰也火气上来,但在叶府,自己不好发作。既然两人不和,自己也无可奈何,便向莲初告辞。 而这时莲初叫住了寒冰,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寒冰:“对不起,你如果有空,将这东西带给王荣恒吧。” 寒冰看了看手里的香囊,香囊上还绣着两人的名字。见莲初已经背过身去,寒冰欲言又止,只说了句“我一定会带到”,便转身向前厅走了出去。 寒冰也不想再装扮了,脱下身上披着的变装,准备御剑而走。这时一个男子拽住了她。 男子:“你是天上的仙女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家有你这么一个亲戚?” 寒冰回头一看一个风度翩翩的惨绿少年,英俊帅气的公子哥儿,一副斯文模样。而他却用手抓着寒冰的衣角,怒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拽着我干什么。” 叶行(xing)赶紧松开手:“叶行向姑娘道歉,本人名叶行,不知道姑娘姓何名谁,也是我兄长的朋友吗?” “你就是这叶家的二公子啊。”寒冰顿了顿,“对啊,我也是来恭贺你哥娶亲的。” 叶行:“我看你一身仙气打扮,还配有佩剑。不想也是个俗人。也难怪,毕竟和我哥意气相投,也就只能如此了。” 寒冰看身边这位公子的说话举止似乎和叶高差别很大,还似乎看不起自己,便反问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叶行:“神仙眷侣,一生只爱一人,两人双宿双飞。仗剑江湖,不为凡事所累;御剑飞行,遨游天地之间。” “是不是如此?”寒冰说完便御剑悬浮在半空中。 叶行一脸惊喜:“我没猜错,果然御剑可以飞行。请问这位姑娘,不,这位仙人,可不可以教我。” “变得可真快,清微派见了。”留下一句话,寒冰便御剑飞走了。 只留下叶行在庭院中不停地呼唤着:“等等,等一下,清微派所在何处啊?” ☆、穷富志气 寒冰御剑到了城北,果然见到一个小村庄,小村庄破败不堪。村子里的住户也不多。寒冰打听了一会儿,便打听到了王荣恒的家。 寒冰进屋里找王荣恒,没见王荣恒回音,屋里走出来一位老太太,这位是王荣恒的娘,王荣恒外出砍柴去了,寒冰说明来意,王荣恒娘招呼寒冰坐下。 王荣恒娘:“原本两家是世交,虽然不算富裕,但家里也能过得过去。两家小孩出生时,便指腹为婚,结了娃娃亲。” 寒冰:“两人青梅竹马,那应该很好啊。” 王荣恒娘:“但没过多久,王荣恒他爹就得病死去,而莲初家里,莲初爹好赌成性,家里早就一穷二白。” 寒冰将莲初托送来的香囊放在桌子上:“这是莲初姑娘托我送来的香囊。” 王荣恒娘看到香囊,伤心地泪流满面:“这还是莲初小时候,我教她缝制的,里面放了香草,香气能保持很长时间,现在也没有香味了。” 王荣恒娘将香囊拿在手里,香囊沉甸甸,似乎里面有东西。打开来看,里面没有了香草,竟然是一包碎银子。王荣恒娘将碎银子倒出,里面放着一个纸条。 王荣恒娘不识字,便让寒冰帮忙念来:“王大哥,今年乡试,省城路途遥远,略备些盘缠,望王大哥再接再厉,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王荣恒娘听到这里早就成了泪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别跟我们受穷了。” 这时王荣恒从外面打柴回来,王荣恒看了看寒冰,面无表情地说:“家里来客人了,我去生火煮饭。” 寒冰上前拦住了他:“你等等,呃,对不起,我没有能帮你劝住莲初,不过她托我给你一样东西。” 王荣恒转过身来,寒冰将纸条递给王荣恒。王荣恒看了看纸条,哭着跪在了王荣恒娘面前:“娘,是我没用,不怪莲儿。” 过了好久,王荣恒擦了擦眼泪对寒冰也磕了个头。 寒冰连忙上去搀扶:“王公子可不要拜我,我受不起啊。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拜呢。” 王荣恒站起来说:“多谢寒冰姑娘帮我鸿雁传书,激励我良多。我也明白现在已然没有退路,我决定今日收拾东西,去省城参加乡试。” 王荣恒又转头对王荣恒娘说:“多谢娘十多年养育之恩,我这次一定取得功名,不成不归。” 王荣恒娘:“看你重新振作起来,这么有斗志,为娘的也很高兴。我这就为你收拾东西。得不得功名咱再说,记得考完一定赶紧回来。” 寒冰:“大娘,这就是了嘛,在家里呆着是能一直过着这日子。但男儿志在四方,还是该考一下试试,或许真的能中举当上老爷呢。只等着不行啊。” 王荣恒点点头:“多谢姑娘吉言。” 王荣恒娘给王荣恒打包好了包袱,带好了干粮和银两,王荣恒出门而去。 送走了王荣恒,寒冰也回了客栈,正巧庆冶庆炼找不到寒冰,刚给谦玉回报完,谦玉也出来找寒冰,恰好在客栈门口相遇。 谦玉:“你这是到何处去了,庆冶,庆炼都找你许久。” 寒冰:“我说让他们在外面等会,他们不等,那当然是找不到我了。” 谦玉板着脸道:“好了,赶紧跟我回清微派去。” “凶什么凶,走就走。好像我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寒冰嘟囔着,跟在谦玉他们后面,准备到城门口御剑回山。 这时几个官差打扮的人围了过来。为首的官差问道:“你们就是修仙门派的?看你们这穿着打扮,差不多啊。” 谦玉:“本人是昆仑山清微派弟子,请问各位官差大哥有何指教。” 官差:“指教不敢当,只是我们受叶府二公子所托,请你们走一趟。” 谦玉:“我们和你们所言的叶府并无瓜葛,和叶府公子也并不相识,为何要我等前去?” 又一官差:“我们哪里知道,叶家人一般不请人去,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庆炼:“你这说什么呢?大白天无理抓人?” 谦玉看了看前面的官差,又看了看身后的寒冰,寒冰道:“看我干吗,我可没有拿他们叶家一根针线。” 谦玉摇了摇头,又正想给官差们说些事,正在这时,一个随从向官差报,叶家二公子已经亲自到来。官差也赶忙侧身迎接。 官差:“叶行公子,你看这几位可是你要找的仙人。” 叶行:“正是,正是,多谢王大哥。” 叶行打发自己的下人给官差一些谢银,官差们也感谢叶行,拿银而去。 叶行向谦玉等人作揖:“有缘再见,请诸位仙人到府上喝杯茶,不知道能否赏光。” 还没等谦玉说话,寒冰上前道:“是你啊,果然是叶家的公子,怎么你想找我们麻烦吗?” 谦玉问寒冰:“怎么,你认识他?” 寒冰:“嗯,这个,他们家娶新娘子,我去凑了凑热闹。” 叶行:“这位仙子到舍下做客,倒和我有几面之缘。本人对修仙之术颇有兴趣,不知几位可否赏光到舍下一叙。” 庆冶在一边凑热闹说:“去坐坐吧,他们大户人家,吃喝用度真的不错。如果……” 谦玉瞥眼看了庆冶一下,庆冶也赶紧退到一边,闭上了嘴,又转脸对叶行说:“对不起,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到访。” 寒冰:“你俩就别再之乎者也了,还有你这公子,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 叶行又躬身行了个礼:“恭敬不如从命,这位仙子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几位仙人能收在下为弟子。” 庆炼笑着说:“原来你也是想修仙啊,家财万贯,做你的公子哥不好吗?” 叶行:“我虽然家财万贯,吃喝不愁,但这些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稀罕,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 谦玉:“我名谦玉,我辈也并非仙人,只是昆仑山清微派弟子。你要想拜师学艺,并非不可,只是需要本人自行上山,然后经过层层考验,方能入门。” 叶行有些惋惜道:“当下不能收徒?他日不知何时相见了。” “师父好像都不怎么收徒哦,至于收不收你,那就看你的仙缘了。不过你这细皮嫩肉的,修仙真是可惜了。”寒冰哈哈大笑。 谦玉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便命大家赶紧回去复命,于是和叶行告辞御剑而去,独留叶行在原地傻愣,满脸羡慕。 ☆、李代桃僵 谦玉等人回到了清微派,谦玉带着同行的师弟先去天枢殿复命,而独留寒冰在外。 寒冰在殿外心里忐忑地等着谦玉的消息,这时奉斗过来了。 奉斗对着寒冰嘲讽道:“这不是寒冰师妹吗?怎么又回来了?在这晒太阳呢?” 寒冰也反唇相讥:“奉斗师兄啊,你挺清闲啊,不用去丹房烧火扫地了吗?” 奉斗一甩手,对着寒冰大声指责:“哼,师妹你可是真厉害,你还敢回来,让你在经楼读书,你却在里面练起了拳脚,将书架全部推倒,砸的我现在都还很疼。” 寒冰:“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到底多疼啊,我也想被砸一下,就是没有机会啊。要不你叫我一声师姐,我听着高兴了,我给你配个药水敷一下。” 奉斗:“哼,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逞强,你犯的事是要受镇域天雷的。像你这修为,哈哈,恐怕会丢掉半条命吧。作为同门,我看着也可惜。如果你求求我,我或许还可以在我师父面前给你美言两句。” 第13节 “猫哭耗子假慈悲,让我求你?白日做梦!”寒冰说完不屑地离去。 奉斗:“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起来。” 奉斗招呼身边跟随他的师弟,就要来抓寒冰。寒冰后侧一步,立刻拿出佩剑,挡在胸前。 寒冰举起剑来看着围在自己四周的师兄弟:“你们想干什么,我师父,大师兄可都在殿里,你们敢动我,大师兄饶不了你。” 奉斗:“你别以为掌门是你师父,他就能为你撑腰,掌门也得按律法行事。” 寒冰:“既然按照律法行事,你凭什么抓我,就算律法长老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外面却吵杂一片,而天枢殿内,谦玉正给师父和丹阳长老述说易州的事,而站在一旁的情月等他们说完了,忍不住也插嘴过来问谦玉。 情月:“大师兄,你说下山会给我带好玩的,你这次又拿来了什么。” 谦玉见情月又要小玩意儿,而自己却在回山时忘记了:“这次出行匆忙,还未来得及……” 情月:“师兄你,说话不算数。” 玄道:“情月,你师兄出去是办正事,你呀,别胡闹。” 情月嘟囔着嘴:“我的事情也是正事啊,我已经交代大师兄好多次了。” 谦玉也只好应承情月:“师妹,等这些事情已了,便带你到城镇逛一逛,你想要什物,可以自己挑选。” 情月:“你说真的,嘿嘿,好的。” 清恭:“好啦,好啦,外面我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争吵的声音,好像是寒冰,派里正在寻她,是不是她回来了。” 谦玉:“丹阳长老明察秋毫,寒冰师妹确实正在殿外等候,也是我在易州之地,发现了她私自下山,还与妖界对战了一番。” “私自下山?”掌门顿了顿,“先把她带上来吧。” 谦玉:“是。” 天枢殿外,奉斗和寒冰还在争吵,听到殿内有人传唤寒冰,奉斗也只好罢手。 奉斗:“好,师妹,你的嘴确实很厉害,我们走。” 寒冰看他们离去,又不忘记回怼一声:“慢着,奉斗师兄不是要抓我的吗?忘记了?” “改天再让你好看,咱们走着瞧。”奉斗灰溜溜离去。 寒冰听到了传唤,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天枢殿,寒冰跪在玄道面前:“师父,弟子有错,求师父宽恕。” 玄道自习打量了一下寒冰:“你看你,现在全身是伤,你修为尚浅,岂能跟妖界对战呢?” 寒冰:“师父,对不起,我知道了,我甘愿受罚。” “你啊,这么不听话,以后更有得苦吃了,先起来吧。”玄道示意谦玉扶寒冰起来,然后又向清恭做了个手势。 清恭:“掌门不必多说,贫道自然明白。” 玄道又对寒冰说:“你跟丹阳长老去一趟丹房吧,其他事情明早再议。” “是,师父。”寒冰一看师父并没有责备自己,以为没事了,便赶紧答应师父,跟清恭而去。 清恭带着寒冰,情月及部分弟子去天权殿内取疗伤之药,等他们一离开,谦玉便又跪倒在地。 谦玉:“师父,寒冰师妹一直由我来传授道法,这次闯祸我也有不可推卸之责,请师父降罪处罚。” 玄道:“谦玉,为师接任掌门不久便收你为徒,从一始终,一直以为你是可塑之才。今日看来,我并未看走眼,你不仅天资甚高,而且做事缜密谨慎。有你在清微派,我放心很多了。” 谦玉:“据弟子所知,依本门规矩,寒冰师妹将受九次三重镇域天雷,以她目前修为,可是重伤,弟子愿为师妹承担此罚,以解罪责。” 玄道:“好好好,谦玉,我想你一定疑惑,为何为师这般维护这后辈。” 谦玉:“师父所为,一定有自有道理,弟子不敢妄加揣测。” 玄道:“好好,你是我的好徒儿,时机成熟之时,我一定不加保留,全部告知与你。” 谦玉点点头,也退出殿外,去天权殿找寒冰。 天权殿外,一众受伤的弟子皆领药回去,寒冰也领药出来,这时谦玉已在外等待好久,赶紧迎上去。 寒冰:“谦玉,你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你先跟我来便是。”谦玉说完便带她御剑到玉衡殿去。来到门前,咣当一声,门打开了。门上的尘土飞扬,弄得寒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换过劲来。 寒冰:“玉衡殿一直关着门,你竟然能打开这殿的门。” 谦玉:“进来说话。” 寒冰:“有什么话就直说呗,大白天的,你带我到这儿没人的地方来干嘛?你可别对我动歪脑筋。” 谦玉:“休得胡说,你重回仙山之事,已经差弟子报给律法长老了,你还不知轻重?” 寒冰也走进了玉衡殿,玉衡殿内陈设不多,好久没人来了,寒冰问道:“那就是说明天的时候,律法长老就会处罚我。” 谦玉:“你这次闯下大祸,是要受九次三重镇域天雷的惩罚。” 寒冰:“镇域天雷?还来真的!” 谦玉脸色冷峻:“你是入门弟子,修为尚浅,一重镇域天雷变可让你身受重伤,何况三重。” 寒冰惊恐万状:“真的假的,那岂不是真的要了我的小命。” 谦玉:“律法长老一直门规严明,你既然犯下,岂能不受处罚。” 寒冰看谦玉说的不像假话,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求助谦玉:“完了完了,你得帮帮我,你答应我的。” 谦玉:“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是否也可答应我一件事?” 寒冰连连点头:“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不让我遭雷劈,我都答应你。” 谦玉:“希望经历此事之后,你遵守门规,下不为例。” “好好好,下不为例,以后什么门规我都遵守。”寒冰想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也不管谦玉说什么,都应承下来。 谦玉:“我既然答应你,我一定代你承担此责。” 寒冰见谦玉答应,但也有点担心:“可是那,那你帮我挨的这九次三重镇域天雷,会不会……” 谦玉:“没事的,以我的修为还承受的住。但你应该平时多加练习,而不是遇事逃避。” 寒冰:“嗯,多谢你,大师兄。” 谦玉:“你不叫我小谦玉了?” 寒冰尴尬一笑:“我……” 谦玉:“咱们都是同龄,称呼亦无所谓,我并不太在乎,但你明天定要按我所说行事。” 寒冰:“好,一定,你说我听着,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谦玉:“沉默是金,你闭口不多谈此事便是。” 寒冰无语。 第二天早课后,天枢殿内玄道及玄法在殿,谦玉带着寒冰走了进天枢殿。 寒冰:“参见师父师叔。” 谦玉:“弟子教导无方,请掌门,长老降罪。” 玄法:“你和寒冰及众弟子到了易州,打破了妖界的结界,致使紫雾散去,也算功劳一件。” 谦玉:“那结界确实难以打开,幸的寒冰便装,假意与妖修好,才找到了突破入口。” 玄法:“可有七星石的下落?” 谦玉:“弟子追妖很久,但尚未到妖界内,七星石还没有线索。” 玄法:“嗯,七星石之力强大,法力低微的小妖自然无法使用。” 玄道看寒冰在一旁一言不发,便笑了笑道:“这次也算误打误撞,寒冰你虽然也有功劳,但损坏经书,擅离仙山,确也是罪过。玄法师弟,你有什么意见。” 玄法:“这几日我也已了解。听同辈弟子回报,寒冰聪明伶俐,读书更是过目不忘,此时正是验证之机。寒冰果真能把损毁的一层西侧的两卷书默写出来,我以为可从轻处罚。” 寒冰一听这大喜:“谢谢师父和师叔宽容,我一定把一楼损毁的经书都默写下来。” 玄法:“嗯,念在你初犯,又能修复经书,也不做太多追究。既然如此,谦玉受罚三重镇域天雷,寒冰关禁闭一月。师兄意下如何。” 玄道也点头应允,招手让谦玉及寒冰出去。谦玉和寒冰走出天枢殿,谦玉便随几个执法弟子准备去天雷台。 走出天枢殿,寒冰才松了一口气,竟然还要关闭禁闭一个月,好在小命保住了,嘴里嘀咕到:“这谦玉还挺仗义的,不错,不错。” 没想到却被谦玉听到,谦玉回头问:“你在说什么。” 寒冰连忙掩饰道:“没事,没事,呃,谦玉大师兄,你,你小心点。” 谦玉:“我没事的,禁闭一月,不要心急,我接受过处罚后,便去看你。” 寒冰点点头,也跟着其他执法弟子到禁闭房去。 而这一切正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庆通看到,庆通赶紧跑回天玑殿偏房将两人所受惩罚之事一五一十地回报给了奉斗。 奉斗听了此事心里却有疑惑:“师父历来执法严明,今天却很奇怪,似乎有意偏袒寒冰。” 庆通:“难道是因为她是什么静姝上仙带来的?也没见她会什么高深的法术,到这儿了只是入门弟子,师父也没必要袒护她吧。” 奉斗:“你刚才说的什么?谦玉代替寒冰承受镇域天雷?” 庆通:“没错。” 奉斗确认了庆通的话,哈哈大笑:“好,很好,那我得早点去看看热闹。”奉斗说完便赶紧御剑向天雷台而去。 谦玉被带到天雷台接受镇域天雷,很快在众弟子中传开了,情月得知后,也顾不得找掌门师伯和师父求情,赶紧也向天雷台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更新文案后,文案没有500字的限制。我准备下一步在新增人物之后,添加人物小传,不知道对大家阅读是否更有帮助。谢谢各位看官的支持^_^ ☆、逃离禁闭 天雷台上,谦玉坐定。那镇域天雷来之前,山上便出现一阵亮光,随后,一声巨响,一股力气像是泰山压顶,向谦玉扑来。谦玉坐在受刑台,双目紧闭,镇定迎接。 执法弟子:“大师兄,对不住了。” 谦玉:“没事,公事公办。” 那一股股的力道全部打在谦玉身上,谦玉本镇定自若,但一次,两次不觉得,四五次后,谦玉的手也慢慢开始发抖,嘴角流出血来。 情月:“够了,够了。”情月哭着上前去拉执法弟子,执法弟子被情月拉住,也很为难。 第14节 谦玉:“我,我还承受得过去,九个镇域天雷,还有四个,来吧。” 再来两个镇域天雷,谦玉竟整个身子都开始晃动,有些不支。 情月跑上受刑台,挡在执法弟子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护着谦玉不让行刑,在这时奉斗从受刑台后面走了出来。 情月:“奉斗师兄,你是师父的大弟子,你去劝他,他肯定会听的。” 奉斗却幸灾乐祸道:“我劝,我怎么劝呢?若因因私而坏了律法,这对谦玉师兄也是莫大的侮辱啊。” 奉斗说完命人把情月拉开,继续行刑。谦玉已是遍体鳞伤,在接受过九个镇域天雷之后,谦玉变得越来越虚弱。 情月赶紧上前:“谦玉哥哥,谦玉哥哥,你怎么样了?” 谦玉看了看情月,晕倒在了受刑台上。众弟子见状,赶紧一起将谦玉送去天权殿丹阳长老处。 而在禁闭之中,寒冰早已将书默写好,剩下地便是心急火燎地每天等待,一个小瘦猴一样的弟子庆辛负责每天给寒冰送饭。 庆辛端了饭菜过来:“寒冰师姐,该吃饭了。” 寒冰:“庆辛师弟,真是累你了,你这么小的孩子,既要到天权殿里帮忙熬药,又要给我送饭。” 庆辛:“没事啦,要不是来到山上疗伤,我恐怕早已没命了。只要能留在这里,还能跟着学习药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寒冰得知庆辛经常出入天权殿,便赶紧向他问谦玉的情况:“谦玉大师兄怎么样了,这十多天都已经过去了,他为什么都不来看我,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庆辛:“大师兄他还在天权殿养伤,感觉伤势很严重,好像还在昏迷之中。至于其他的,丹阳长老不给我们透露,也不让我们靠近厢房,我不知道,也不敢问。” 寒冰一脸疑惑:“怎么会这样,谦玉法力不是很强吗?怎么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不信,你快放我出去看看。” 庆辛:“师姐,我也是新来的弟子,师姐不要难为我不是。” 寒冰用手示意庆辛靠近一点,小声说道:“你放我出去就行,我再假意把你打倒,这不就不是你的责任了。” 庆辛有些为难:“就算是我给你开了门,但这门上还有封印,以我现在的法力,也力不从心啊。我说师姐,你不用担心,大师兄功力这么强,一定可以挺过去的。而且有丹阳长老的灵丹护体,掌门也过去看了他,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元气。” 寒冰站起来,往禁闭的栏杆上一拍:“我不听,你们都是骗我,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庆辛无奈,只能向寒冰作个揖,摇摇头离去。 又等了十多天,寒冰仍然不见谦玉来找她,而来的却是情月。 寒冰赶紧跑来问情月:“情月妹妹,你可来了,谦玉怎么样了?” 寒冰只顾自己说话,却没注意情月眼圈早已是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般。 寒冰:“好妹妹,怎么了,谦玉大师兄现在已经修养好了吧。” 情月抽噎了良久,突然指着寒冰,发怒起来:“都怪你,都是你把谦玉哥哥害成这样的。” 寒冰被情月这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半天才捋顺了气:“他到底怎么样了,你给我说一下呀。” 情月只顾自己哭诉:“他受伤了,就是因为你。你毁坏了经书,害得我也被罚整理了好几天。你自己不敢承担责任,却要推就到谦玉哥哥身上。” 寒冰看情月很激动,也只好先安慰道:“好啦好啦,怪我怪我,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谦玉现在醒了没?” “你出来,我要和你绝斗!”情月瞪着双眼,嘴唇发白,一股怒火传遍全身,看来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寒冰为了知道谦玉的情况,少不得耐住性子:“行,你说啥我都答应你,你快告诉我你大师兄怎么样了。我是对不起你大师兄,但我也绝对不想大师兄有事啊,我看奉斗和谦玉看不对眼,我真怕他会对谦玉不利。” 情月又抽噎起来:“谦玉哥哥自从受刑之后,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我要怎么办啊。” “怎么可能,这怎么会这样?” 一听情月这话,寒冰就觉得不可思议了。在玉衡殿的时候,谦玉所说,并不像是骗我。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难道镇域天雷真的那么厉害?谦玉也挡不住?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欠谦玉的大人情了。 正在寒冰思索过去谦玉说的事,而情月哭着跑了。 寒冰:“哎,情月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情月很激动,但却不给寒冰说原因,寒冰越来越坐不住了,急得自己直跺脚。这天庆辛又送饭菜过来,寒冰接过饭菜,一把拉住庆辛。 庆辛:“师姐,你还有什么吩咐。” 寒冰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我给你说件事。” 庆辛:“什么事?”庆辛当真地附耳到禁闭的门旁。 寒冰在庆辛的耳旁,胡乱地念了经书上的几句经文。然后又问庆辛:“你听清楚了吗?” 庆辛:“师姐,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寒冰又装着样子,对着庆辛的耳朵根吹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什么。手里却是小动作不停,慢慢地从庆辛的腰带上解下打开禁闭的钥匙。 寒冰:“这都是高深的法术和咒语啦,你现在修为低,等以后我再教你。” 庆辛:“那多谢师姐。师姐过目不忘,庆辛佩服。”庆辛拿着托盘离开了。 寒冰暗自欢喜,先偷偷打开了禁闭之门,使了几番的法力,念动了多条咒语,终于趁封印薄弱之时,冲破封印,走了出来。 寒冰从禁闭出来,便赶紧奔天权殿去找谦玉。天权殿厢房虽然不多,寒冰还是摸索了几遍才找到了谦玉的房间。谦玉在床上安静地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在他身周,有人部下了阵法。丹阳长老清恭正给谦玉喂服药丸。寒冰轻轻走了进去,给清恭施礼。 寒冰刚忙问清恭:“太师叔,大师兄的病情怎么样?怎么会这么久都没醒来。” 清恭慢慢放下手中的法器:“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用些安神药,又部下这天权阵法帮他调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寒冰:“那他现在怎么办?会一直昏迷不醒吗?” 清恭捋了捋白胡子,站了起来:“谦玉这次受伤甚是奇怪,以谦玉的修为应该不会受到如此的伤害,更不至于昏迷不醒。” “那太师叔,这是为什么,我能做点什么吗?” 寒冰希望能帮点忙,将功补过,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愧疚不说,这可是清微派的大弟子,对清微派也不好交代。 清恭摇了摇头:“不必了,掌门已经给谦玉用内力疗伤多日,使他能自己运行真气,吸收药物。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寒冰凑到谦玉床前,小心地看着谦玉,谦玉在阵法之中,倒是睡得很安详:“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他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清恭:“这正式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寒冰、我问你,在易州除妖之际,你和谦玉在一起,可见他受到什么伤害。” 寒冰:“我见他和妖界对战,挥剑的力道也很强劲,并没有落于下风,甚至可以以一敌十。” 清恭:“那就更是奇怪了。” 这时情月也进来了,赶紧跑到床边,看望谦玉的情况。寒冰看了一下情月那心疼的样子,正眼也不看自己,寒冰很尴尬,自己也不好说话,便走了出去。 情月:“太师叔,大师兄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啊?他现在已经昏迷十八天零四个时辰了。” 清恭叹口气道:“你呀,自从谦玉受伤,你连早课都不上了。” 情月拽着清恭的衣服,跺着脚,摇晃着羊角辫:“没有大师兄带着,上早课不安心嘛。” 清恭:“我已经给谦玉施了法阵,服下了安神药。还有银晶石助力,相信他会很快醒来了。” “太师叔,你前两天就说大师兄快醒来,但现在呢,还昏迷着,我不信你说的话了。” 情月靠到谦玉床边,急切地看着床边的谦玉,眼泪又要流下来。 清恭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想让你大师兄快点醒来,就不要叨扰他,让他安心静养,你先回去吧。” “我要再看一会。” 情月不愿离开。 清恭:“先回去吧,每天都跑这么多趟,反而耽误了一些事情。等谦玉好了,第一时间告诉月儿。” 情月恋恋不舍道:“好吧,要是大师兄醒了,太师叔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情月不情愿地走了厢房,而这时寒冰正站在厢房外面,两人对视良久。 ☆、夜探谦玉 看着情月的眼睛有些泛红,寒冰一时间有些尴尬,她知道情月还怨恨着自己,但不想和这个小妹妹闹僵,赶紧先去给情月搭话:“情月妹妹,你别伤心了,相信你大师兄好人好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 情月瞥了寒冰一眼:“别的我不想听,你要遵守约定,那就来天剑坪咱们一决高下。” 寒冰笑道:“情月妹妹你还来真的啊?” 情月一甩袖子,咬牙切齿道:“当然!是真的!” 寒冰看情月一脸固执的样子,若不陪她,恐怕她这股气难消,便只好说道:“既然情月妹妹一心想与我对战,那我只有奉陪。” 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到天剑台上,两人往那一站,四周便聚满了来看热闹的弟子。两人像是愁人见面,冤家路窄,现在都已无退路,便都拔出佩剑。 情月字字铿锵有力:“我虽年龄没你大,但我在这修炼时间比你长,刀剑无眼,我不会让你。” 寒冰不仅学了清微派的剑法,还有自家的寒家剑法,也当然不会示弱。心想就一个小妹妹,能怎样,就陪她玩玩,自己也练练身手,于是应承道:“好啊,那就请妹妹赐教吧。” 说完两人便使出各自的本领,战在一起。寒冰手势伶俐,来回格挡。情月也滴水不漏,每剑寒光弥漫。而那剑声早已掩盖了四周的水流鸟叫之声,四周弟子纷纷躲避一旁。 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寒冰见情月非常心急,自己也想早点结束争斗,便且战且退。情月虽然是勇猛出击,但无法将寒冰击倒,只见急的满头大汗。 情月恼羞成怒:“你有本事就和我正面对战,不要总是后退!” 寒冰笑道:“情月妹妹,说到剑术,我练习时间比你短,当然比不上你了,又怎么可以和你正面对战呢。” 情月:“你!……” 寒冰:“这样咱们体力都消耗差不多了,刀剑无眼,会有误伤。不如咱们再比一局,比一下内力,我一定不躲开。你看怎么样?” 情月也有些累了,但口中不服气:“好,比就比,还怕你。” 寒冰与情月将剑都插在天剑坪上,两人对掌,开始使用内力相搏。寒冰虽然修行时间短,但内力却犹如一股气墙,将情月推开,摔倒在地。 寒冰站起来笑道:“论剑术我不如你,但内力你却还差点,咱们一比一平手,不分胜负,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不如以后再比较,看我的剑术长进快,还是你的内力修为快。怎么样。” 情月摔倒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心里更是恼怒。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我现在就要和你分个胜负。” 寒冰:“你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让姐姐我见识见识。” 情月:“那好,看招。” 情月突然蓄集全身力量,左手搭于右臂,似乎一股激流传于右掌,亮光耀眼。寒冰满脸惊异,正在这时,这股力量向寒冰扑来,寒冰一个不注意,仰面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中看见情月慢慢走过来,便不省人事。 寒冰醒来,伸了个懒腰,向窗外看了看,星光璀璨,而自己却不是在弟子房,而在天权殿厢房。摸了摸胳膊,还有点隐隐作痛。这时才回想到上午和情月对决的事情,一定是自己也晕了过去,才被送到这里。 寒冰战败,失落地叹了口气:“情月竟然还有这么古怪的招数,我一定要跟着学学。”这次自己吃了大亏,相信情月也消了气吧。 寒冰下了床,这时突然想起谦玉也在这天权殿厢房疗伤。心里又由忧转喜。便赶紧起身偷偷从自己房间溜了出去,寒冰来到谦玉房前,房门关着,从外面打不开,寒冰不敢硬闯,怕惹来声音。转到房后,看见一窗户还半掩着,于是费尽舅舅二虎之力,钻进了谦玉的房间。 房间里面没有人,灯火却是通明。寒冰看着像是睡着的谦玉,给他盖了盖被子。谦玉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脸上很是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寒冰看着谦玉,在易州一人战群妖的场景在脑海翻腾。 谦玉没有醒来的意思,寒冰一时也束手无策,突然想到了自己项上的红晶石。寒冰想用红晶石一试,但又怕打坏了清恭的阵法,寒冰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这红晶石也是清微派的东西,一定能帮助到谦玉的。最后还是来到了谦玉床前,将红晶石放到了谦玉手里。 突然谦玉周身的阵法开始混乱起来,接着完全被打破,谦玉身子也跟着急速抖动着。寒冰见此状况不知如何是好。谦玉是因自己而受伤,自己可不能再害了谦玉一次。 寒冰眼中惊恐,心里大骇:“谦玉,谦玉,你怎么了?” 第15节 谦玉似乎也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声音,四周顿时崩坏,谦玉慢慢睁开了眼睛,整个世界渐渐变亮起来。寒冰模糊的身影显现在谦玉眼前。 寒冰见谦玉醒来,赶紧收好红晶石,惊喜万分:“谦玉,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谦玉气息还有些微弱:“我,我这是,身在何处?寒冰你又怎会在这里?” 寒冰抽出枕头,扶他坐起:“你还在天权殿的侧房间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谦玉:“寒冰,你?我记得你是被律法长老关了禁闭,……” 寒冰:“你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 谦玉颤颤巍巍,有气无力:“是吗,我竟昏迷了如此之久。” “听太师叔说,这次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太逞强了。”寒冰找出茶碗,给谦玉倒了碗水。 谦玉接过茶碗:“多谢,我还好,或许是近俩辛劳所致。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寒冰指了指窗外:“现在是四更天,你这出去鸡鸣狗盗呢。” 谦玉:“如今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谦玉突然问到了寒冰,寒冰还不知怎么回答:“我,是掌门说,要我在这守着你啊,要不然,大半夜的,这么冷,谁愿意呆在这里。” 谦玉:“下夜有些凉,那我起身,你在这床边暖和一会儿。” 寒冰:“谁要在你被窝里暖和,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还是明事理的大师兄呢,竟然不懂得这个道理。” 谦玉笑道:“你不用骗我,门口封印并未打破,你可是从窗而入” 寒冰默默无声:“……” 不管如何,寒冰来看自己,总是好的,惹恼人也无意义,谦玉忙转话题道:“你禁闭一月,时间还没到吧。” 寒冰:“我没事啦,再说也就这三五天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谦玉:“此时前后山,山门应该已经关闭,封印阵法也已启动,你如何还在这前山?” “我偷偷溜出来的呗,我可提前声明,我没干什么坏事。”寒冰举起右手,像是要立个誓言。 谦玉深表怀疑:“不对,你必定也是受伤,还受伤不轻,要不然怎会留在天权殿内。” 寒冰:“你又知道了,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 谦玉:“你的胳膊,比刚才抖得幅度更大了。” “你,厉害,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寒冰说完,赶紧放下手,大大方方地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胳膊肘处,有个红印,似乎血刚刚止住。 谦玉见状欲言又止,赶紧让寒冰坐到床前来:“你这,过来,一起运功调息。” 寒冰:“ 你刚醒来,身体虚弱,我怎么能让你给我运功,你先把自己调养好吧。” 谦玉摇摇头道:“不是与你内力,此乃清微派调息秘术,将气息于对掌两人之内来回游弋,阴阳调和,虽不致加深内力,但却有助于气息运动,加速伤口愈合。” 寒冰一听有这好事,便也如谦玉一样,盘坐着。谦玉与寒冰对掌,谦玉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而寒冰也学着谦玉的模样,但却不知谦玉念的什么。 寒冰偶尔睁开一只眼看谦玉,谦玉盘坐着纹丝不动。渐渐地寒冰看到谦玉身上冒出热气,两人的掌心也都是汗水。一股暖流在身上游荡,确实暖和多了。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才都收起掌来。。 谦玉:“你感觉怎样?” 寒冰:“身子热乎乎的,感觉有劲了,嗨,我以后练剑一定小心,虽然我天资聪颖,但也会和大家一起,不能急于求成了。” 谦玉摇了摇头:“你这谎言真是拙劣之至。你这个伤不是剑伤,是镇域天雷的伤。” 寒冰吓了一跳,不仅仅是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谦玉揭露,而且谦玉还知道伤口原因:“什么?这和你的伤是一样的?那我为什么没有事,而你却昏睡半月?” 谦玉:“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会被镇域天雷所伤的?” 寒冰从床头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和情月妹妹在天剑坪上切磋内力,一不小心就……” 谦玉:“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怎可如此,而情月也太不知轻重。” 寒冰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还好我伤的也不重,她也是气愤不过,让她发完小脾气也就好了。” 谦玉:“不过也不能全怪她。也怪我当年年幼无知,不该传授于她。幸亏她的功力还在一重之内,不然以你修为,恐怕也会重伤。” 寒冰不以为然:“一重之内就这么厉害吗?那情月有什么不可以学的?” 谦玉慢慢从床上下来:“你有所不知,这力量本是由清微派仙山晶石驱动,来建结界防止外界入侵,一来保护山体,二来吸纳灵力。只是我派这些法术都有不足之处。如果有人修为浅薄,不知深浅,强行催动,反而会被这力量所控,消耗自己的元神,甚至会走火入魔。” 寒冰看谦玉说的一本正经,所有的法术不都一样嘛,过犹不及,不过这法术确实厉害,如果能学成,那剑术都不值一提了“只是以你的修为,怎么会被伤害地这么厉害呢?太师叔都觉得蹊跷。” “至于我,我也不解,三重镇域天雷竟然将我伤至此种境地,难道我身子有何变化?”谦玉若有所思,那天织界的刑弦所说,我使用妖力又是怎么意思? 寒冰:“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天下还有你谦玉大师兄解决不了的难题?” 谦玉回神道:“世事纷杂,我只求努力,更不敢妄言通明世事……” 寒冰看谦玉又要讲道理了,忙打断道:“嗨,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啦,别想了,好好休息,想多了小心脑袋炸掉。我要走了。” 谦玉:“嗯,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寒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过脸来。 谦玉:“还有什么事吗?” 寒冰怔了半天:“呃,没事,嗨,总之谢谢你帮我。” 谦玉:“不必言谢。” 寒冰摆摆手,告别谦玉,又翻窗回自己厢房睡觉。 ☆、天玄道力 回去也只睡了半个时辰,第二天寒冰便早早来到了谦玉的房间,又请了个师弟去告知丹阳长老谦玉已醒,丹阳长老也赶了过来。 谦玉欠着身子:“弟子见过长老。” 清恭:“不必多礼,谦玉,没想到你今日就醒来了,比我预估还早了一候,恢复地不错。” 谦玉:“多谢长老,弟子无能,劳费长老照顾弟子。” 清恭:“哪里的话,你且躺好,我再给你号一下脉。” 寒冰给谦玉扶正枕头,丹阳长老开始号脉。丹阳长老一边号脉,一边又露出疑惑的神情。 寒冰便赶忙询问:“太师叔,你觉得怎样,谦玉师兄是不是已经慢慢开始恢复了。” 丹阳长老又细细思考半晌,才慢慢道来:“看谦玉这面相,似乎恢复了不少。我号脉时,脉力也非常强劲,贫道以为谦玉的身体似乎比过去有了更强的内力。” 寒冰笑道:“受伤越深,修为越大。那不是因祸得福?” 清恭:“据我检查谦玉体内连接任督二脉之处形成了一道贯穿全身的原力,若没猜错,便是经楼中记载的天玄道力,这道原力蕴含着很大的力量,若谦玉身子好好休养,这道原力可以助谦玉快速提高修为。” 寒冰:“那休息不好又会怎样?” 清恭:“身子若承受不住这道原力的冲撞,反而会伤害身体,紊乱全身。不过目前看来谦玉还是可以承受住的。” 寒冰:“这怎么会?谦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谦玉倒是一身轻松:“我觉得身体内息平稳,而且身体愈发轻盈,并无异状。” 丹阳长老点了点头,又转身问寒冰道:“冰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寒冰眼神都集中在了谦玉身上,一听太师叔问自己,忙说到:“我吗?我没事了,虽然感觉还有点累,但影响不大,多睡会觉就好了。” 正在这时情月也推门进来。情月直奔谦玉,挨着床边坐下。 “谦玉哥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情月一边说,还一边上前去抓谦玉的胳膊“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怕你真的就一直睡下去了,没人陪情月了。” 谦玉无奈,不知说啥。丹阳长老哈哈大笑:“小月儿,你这长不大的娃儿,还是像小时候缠着谦玉。你们聊吧,贫道我还要去炼药。”说完丹阳长老离开了厢房,众人拱礼相送。 送走清恭,谦玉对情月说:“情月,听外面的弟子所说,你和寒冰在天剑台比剑,还使用了镇域天雷将寒冰打伤。” 情月转头看了看寒冰,又回头看了看谦玉:“我不是故意把她打伤的,我只是想让她知道镇域天雷的厉害。” 谦玉严厉道:“你之前因为使用镇域天雷摘取花团,打碎山石,被律法长老责罚之事,你忘记了。” 情月有点急了:“我只是一时情急嘛,谦玉哥哥,你怎么也责备我,我以后不用便是了。” 谦玉:“你也知这镇域天雷的厉害,我不是禁你使用。只是这招威力惊人,不可不慎,况且你修为尚浅,过度使用反而对你有害无益。” 情月心理不甘,有点委屈地哭了:“我知道了,我错了。” 寒冰对谦玉替自己承受镇域天雷而昏倒多日的事情,也有些愧疚。看谦玉在那责怪情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谦玉师兄因为我受伤的,也使得情月妹妹担心,我该向情月妹妹道歉才是。” 寒冰说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金铃流苏发带递给情月聊表歉意,情月万分喜欢这个发带,破涕为笑。由寒冰给情月带上,两人相拥言和。 这时有弟子给谦玉和寒冰送来丹药。情月想到千卉还在由太师叔养着。便对谦玉和寒冰说:“你们好好养伤吧,我去见一下太师叔。” 情月说完便转身到了天权殿后的丹炉台找丹阳长老。 “太师叔,我来找你玩了。”情月在清恭面前晃了晃脑袋。 清恭:“小月儿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漂亮了,你这头上的发带又是谦玉送你的吧。” 情月:“这次是寒冰姐姐送我的,我一直想到山下找个这样的发带呢,一直没机会下去。” 清恭:“看来没有了千卉的陪伴,小月儿是越来越不想在山上呆了。” 情月:“太师叔,你怎么知道我是来看千卉的。” 丹阳长老笑着说:“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只是现在你见不到它了。” 情月:“太师叔,你不会真的把它炼化了吧,我不,我要见我的千卉。”情月扭着身子,撒起娇来。 丹阳长老笑着拍了拍情月的头:“我怎么舍得将小月儿心爱的千卉炼化掉呢。只是它已经不能再呆在清微派了,我要把它送走了,也是时候送走了。” 丹阳长老带着情月走到丹炉房的一个小隔间,千卉便在那里躺着,眼神中满是忧虑。千卉见情月进来,一把扑到情月怀中。情月也抱着千卉亲昵好久。 情月转脸问清恭:“太师叔,你要送它到哪儿了去?我以后还能见到它一面吗?” 清恭:“我只是要把它送下山了。至于相见,有缘分一定还会相见的,你好好修习法术,或许哪天下山就能相见了。” 情月点了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再见到千卉的,我也一定会让谦玉哥哥接受它。” 千卉似乎也听懂了情月的话,露出久违的微笑,不住地点头,舔舐着情月的手心。 话说送走了情月的当晚,一向不离开天权殿的丹阳长老从丹炉台顶层飞出,直奔后山极昼台,他拿出自己所有的银晶石打开极昼殿的门。 丹阳长老来到极昼殿内,将千卉放在石台上,从袖中又取出那块银晶石放在轮转台中,嘴里念动咒语,石台四周场景不断变化,那轮转台上很快出现了道道金光,一个传送结界瞬间形成。 第16节 清恭:“你也是时候该走了,我将你传送给上仙,以你的坚韧,及在那仙境的灵气,相信可以很快提升你的修为,助你一臂之力。” 狐妖千卉似乎也听懂了清恭的话,它点着头,慢慢向传送结界走去,还不时地回头看了看清恭,眼中噙着泪水。 清恭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换个师父,她是清元掌门的朋友,也会善待你的。” 狐妖这才转过头去,飞奔到轮转台之上,慢慢消失在结界之中。清恭便上前取下银晶石,转身回天权殿而去。 ☆、极夜倾诉 寒冰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在夜里却一直睡不着,便打算再去找谦玉聊聊天。寒冰信步走进天权殿谦玉养伤的厢房,却没有找到他人。寒冰很是奇怪,这么晚了,谦玉会去哪儿呢?不可能下山吧。想到这里,寒冰便御剑在清微派上空找人。果然在天剑坪上,谦玉正在练剑。 寒冰:“这么晚了,还在这练剑呢。” 谦玉定睛一看,原来是寒冰:“寒冰师妹,你还没休息?” 寒冰:“某人不也没休息吗?” 谦玉:“你若不困,可否与我一起去趟极夜殿?” 寒冰:“去极夜殿?为什么啊?那儿不是都不让弟子去吗?” 谦玉:“极昼殿严禁靠近,极夜殿还去得。我也只是对那天极夜殿中的星光心生好奇罢了,你若不愿,我也不强人所难。” 寒冰:“去就去呗,反正我也无聊。” 说罢两人都御剑到极夜殿里。 寒冰:“谦玉,你明明想让我来,为何又说什么不勉强呢?真是说话言不由衷。” 谦玉:“君子坦荡做人,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也坦白告知,可否借你的红晶石一观,我总觉它和这极夜殿有所关联。” “你也知道这红晶石的秘密吗?快点告诉我。”寒冰说完,拿出了红晶石,和上次刚到极夜殿一样。天上的星星都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而在北天有一个星星泛着红光,亮度更是耀眼,谦玉也被这星星泛出的红光所折服了。 谦玉:“果然和我想的没错,你这红晶石是七星石之一。” 寒冰:“关于七星石的事,你知道的多么?给我讲讲呗。” “谈及七星石,那首先得看一下这极夜殿的北天斗极了。”谦玉向北方走了两步,顺着泛着红光的星星方向北指去,指出了北天上的第八颗星。 寒冰:“这八颗星和七星石又有什么关系呢?” 谦玉:“虽然这极夜殿的星象是灵力幻化,但和外界夜象并无不同。话说在北天存有斗级,斗极处于星空旋转的中心,群星绕其旋转。而斗极又分为斗星和极星。” 寒冰:“我想那个在北天最中央的那颗应该就是极星了。” 谦玉:“没错,极星一颗位列北天的正中央,乃是恒定不变的天道。而斗星则有七颗,名曰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是为北斗七星,追随极星共同制定星月轮转的规则。” 寒冰饶有兴致问道:“那七星石难道来自这七颗斗星?” 谦玉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听师父说,七星石是北斗七星集天地之气孕育幻化的晶石。而这些晶石在十五年前飘落人间,拥有者便可获得极大的力量。” 寒冰:“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红晶石也会给我带来什么幸运的力量了?我看那红色的亮光就在那第二颗星上。” 谦玉:“正是如此,所以我想问你,你这红晶石是从何的来?” 寒冰戏谑道:“干嘛,你想要啊?我可知道你下山是去找七星石的。” 谦玉摇了摇头:“这七星石都是天下珍品,具有无穷的力量,师父让我找寻七星石,说也是以防它落到歹人之手,既然红晶石在你这里,我不会与你索要,只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寒冰:“我的东西,我当然会好好保管了。而且这个,我出生时就带着它了,我听我娘说,在我小时候一个道士送我的。” 谦玉:“道士?和与你一同前来清微派的静姝上仙可有关联?” 寒冰:“那我就不知道了,静姝上仙到我家时自称道姑,倒是并没有问我家关于这红晶石的事。” 谦玉:“静姝上仙和师父,太师叔都有关联。这清微派前山又列有七殿,而且我奉命下山寻找晶石。我想这绝不是偶然,七星石和清微派也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谦玉在那里苦思冥想,而寒冰也是没有头绪,只呆呆地看着夜空。 寒冰:“对了,你刚才还说什么拥有者可以获得极大的力量。我想问我这红晶石有什么极大的力量呢?” 谦玉:“这,我目前还不能破解。红晶石一直为你所有,你没感觉有何不同吗?” 寒冰想了想:“这,过去只是把它当个玩意佩戴着,嗯,只是来到清微派的时候,听到这红晶石发出过沙沙的声音,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谦玉:“你应该知晓,天枢殿上悬立一个橙色晶石。” 寒冰:“这个我知道啊,那橙晶石和我的红晶石形状差不多,只是那个大了点。” 谦玉:“仅靠这天枢殿上这颗橙晶石,就可以镇住整个清微派及山下的镇妖山。” “真的吗?力量这么强大。”寒冰知道这灵石不一般,但却不知这晶石却是清微派的镇派之宝,当时能想到用这晶石维持整个清微派的人也一定不一般。 谦玉:“依我看来,这晶石应该还有更大的能力和力量,只是我还不清楚,或许要收集完全这些晶石也说不定。” “感觉很有趣的样子,那能不能收集全呢?” 寒冰饶有兴致,这仙山也转遍了,去山下一边寻石,一边游历也是不错。 谦玉:“这倒不一定,且看缘分罢,有弟子回报过,说执剑长老在凉州发现了类似晶石灵力的东西。而这次从易州回来,我也正预备近日去凉州一趟。” 寒冰:“你又要下山?你受伤这么严重,你去得了吗?还是在山上多休息一下吧。别逞能了,再复发了可不能怪我了。” 谦玉:“我自始至终并无怪你,而且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寒冰:“你的身体,你,你万一再受伤了,情月妹妹岂不是会更伤心。” 谦玉:“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 寒冰低声说:“你这人犟得像头牛一样。嗨,不说了,总之真的很感谢你,你这次替我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谦玉摆摆手道:“无需多言,以后若再不循律法,我定不轻饶。” “我……”寒冰好不容易说出了自己心里感激的话,却被谦玉一句给噎了回去。 谦玉:“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吧。” 谦玉御剑而走,而寒冰气得跺脚,愤愤不平地说道:“神气什么呀,你这冰块脸,我非得缠住你,给你敲碎不可!” ☆、炎炎凉州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谦玉恢复地很快。无论是在凝气坪凝气,还是在天剑坪上练剑,谦玉总感觉自己体内多了股力气,就像是丹阳长老所说有一种天玄道力,这股力气和自己所学的剑法及法术更是完美配合,自己觉得内力更胜往昔。 谦玉恢复如此,玄道掌门也很欣慰。谦玉便又向玄道请求去查探凉州干旱少雨之事,玄道应允。 这天一早起来,谦玉洗漱整理、装束完毕,带好佩剑,准备出发去凉州。刚到山门。便发现寒冰和情月在山门口站着呢,也都收拾好了行囊。 谦玉:“你们怎会在此?不去练剑。” 寒冰:“谦玉,你好不讲义气。平时不是说好的吗?要下山会带着情月妹妹,怎么自己下山?” 谦玉板着脸道:“我下山是有要事,不是去游山玩水。” 寒冰笑道:“我们也可以去帮忙啊,你看你就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嘛,是吧,情月。” 情月:“对啊,大师兄,谦玉哥哥,你就带我们下山嘛,我好久没下山了。” 谦玉:“你们修为尚浅,下山恐有不测。” 寒冰看谦玉又搬出那套来,这是看不起谁呢:“下山会有什么事啊,我就是从山下来的。再说了你大病初愈都可以下山,我们怎么不可以。如果你被妖捉了去,我们也好保护你不是。” 谦玉:“经过几日调养修炼,我已恢复如初,甚至更胜往昔。” 情月:“听庆冶师兄说,谦玉哥哥这次是调查旱灾,不是去捉妖嘛。他们也都没跟你下山,这也没什么危险嘛。” 谦玉:“世事难料,如今妖界异动,怎会没有危险?” 寒冰笑着说:“你刚才说比过去还厉害。有危险以你现在的能力,保护我们也更不是问题嘛,要不我一个人跟你去,让情月在山上呆着。” 情月撒娇道:“不,我不要,谦玉哥哥,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我也要跟你去。” 谦玉:“当年的妖王为非作歹,都敢来侵袭清微派。而且这异变之处必有妖怪聚集,太危险了。” 寒冰:“小谦玉,你太婆妈妈妈了,没有危险啦。而且听他们说执剑长老也去凉州了。我们也好久没见执剑长老了,有执剑长老在,你还担心什么妖怪。” 谦玉:“嗨,不知执剑长老是否又在山下贪杯,算了,你们俩同罢,但到了山下勿要东奔西跑,更要避免和他人冲突。” 寒冰笑道:“不会的,情月妹妹这么活泼可爱,而且这么听话一定不会惹什么大麻烦的。” 情月连连点头,笑逐颜开:“嗯嗯,绝对不惹大麻烦。” 谦玉摇了摇头:“……,跟我走吧。” 说罢,两人随谦玉御剑向东北飞去,飞过许多黄沙地,飞过黄叶林。不多时便到了凉州城了。 凉州虽然是个城邑,但环境比那甘河村更是恶劣。空气干燥地都凝固了,那通向城里的河中也没有了一滴水,河堤上绵延远方的是皲裂土地。抬头望天,烈日炎炎,云无一丝,风无一缕,而汗水直流,这干热的天好像要榨干人的最后一滴水分,汗水滴在石头上,滋啦一声便消失了。 几人收回法术,来到城里。城里人不多,大都灰头土脸。好多人提着水桶,来回在街道上走着。 寒冰:“这里真是人能住的地方吗?这城里城外都这么缺水。” 谦玉:“只听师父说此地缺水严重,却没想到到了蝉喘雷干的地步。” 寒冰:“这儿的父母官都不管了吗?这样下去庄稼都长不成,人还怎么活下去。” 谦玉:“依我看没那么简单,本地断了水脉,不像是常人所为。” 情月突然指着墙边躺着的一个老妇人说到:“你看那老婆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几人赶紧走了过去,谦玉扶起那老妇人,老妇人没有一点知觉,像是已经昏死过去。谦玉试了试还有些口气赶紧让寒冰扶着,自己将老婆婆背到背阴地去。 老妇人嘴唇发白,脸无血色,有气无力地说:“水,水……” 情月:“老婆婆想喝水,她要喝水。” 谦玉解下自己的包袱,将自己携带的竹筒打开来,给老妇人喝了几口。寒冰给老妇人慢慢拍着胸口,老人总算缓过劲来。 寒冰:“老婆婆你觉得怎么样?” 老妇人:“我,我还好,我还活着,你们是山上的神仙吗?”说完,老妇人准备向几人叩头,嘴里还念叨:“神仙,神仙来了。” 谦玉赶紧扶住老妇人:“婆婆,你能否告知这凉州发生了什么事,怎会这个样子?” “神仙,神仙,求你下点雨吧。”老妇人神志不清的样子,还是那几句话。 “我看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们先送她回家吧。” 寒冰蹲下来给老妇人擦了擦身上的尘土。 第17节 情月:“老婆婆,你家在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老妇人:“什么?好庄稼,没有好庄稼啦。” 寒冰见老妇人有些耳背:“不是,一会要下雨了,回家收拾东西。” 老妇人:“嗯,下雨,下雨好。” 问了半天,又问了路人,才大致知道老人家的位置,谦玉等人将老人送到家里,家里却没人,半天一个挑着扁担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这年轻人正是老妇人的儿子。谦玉说明来意,年轻人万分感谢。 谦玉:“敢问兄台,你可知道为何凉州竟然如此干旱少雨?” 只见那妇人子瘦弱黝黑,满脸愁容,叹了口气,才慢慢讲起这凉州的事情:“小生谷永,在这土生土长。本来这地界虽然少雨,但大家辛苦劳作,日子也算五谷丰登,家家安居乐业。突然有一天,这凉州吹了一个月的黑风,只后这雨天就越来越少。本来有谷水河穿过凉州,庄稼还有收成,但不知为什么这谷水河的水越来越少,如今竟全部干涸,雨水也越来越少,井水也是越打越深。” 寒冰:“怎么会这样,那你们怎么办?” 谷永摇了摇头,愁眉紧锁:“因为天灾导致地旱,庄稼颗粒无收。自己的内人和孩子都跟娘舅过活去了,自己在这活了半一辈,不想离去。而且老母年事已高,不便远行。而老母又思念孙儿,所以才天天祈求老天爷发发慈悲,祈求各路神仙显现神通,下几场雨来,让庄稼也有个好收成,媳妇孙儿也能早点回来。” 寒冰对谦玉说:“看来得到水的源头看一下了。” 谦玉点点头,又问谷永:“四周可还有别的异样” 谷永:“异样?可能也是没有水的原因吧,晚上狂风很厉害,经常能卷起沙子飞出几十里。也是因为雨水少了,白天里路过这歇脚的商客也越来越少了。” 说完谷永又感谢救命之恩,非要给给谦玉等人灌些水,谦玉推却不下,深表感谢。 ☆、叶行入门 告别了谷永,几人继续向前走,原来那些提着水桶的人都是在一个老树下排队接水。几个男人在摇着轱轳,似乎水井很深,半天才提出一桶水来。 谦玉:“我们先去找执剑长老吧。” 情月:“玄英师叔不知道在哪儿呢?咱们到哪里去找他。” 谦玉:“到酒楼去就对了。” 寒冰笑而不语,几人跟着谦玉挨个店搜寻着,凉州城内店铺并不多,寒冰询问店家,店家只说前面有个酒家,也是个客栈,是过路客商的歇脚之地。谦玉等便也人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执剑长老正在这里的桌旁饮酒,执剑长老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还在一旁作陪斟酒。寒冰细看来,这斟酒的年轻人不就是自己在易州城里遇到的叶行,叶家的二公子吗。 玄英捂着酒碗,摇摇晃晃笑道:“好徒儿,等为师喝了这几碗酒,晚上教你几招醉剑之术。” 叶行:“好的,师父,您慢慢喝,不要着急,不够徒儿再命人给你搬两坛来。” 玄英喝得醉醺醺,还在那指手画脚,像是手脚已经不当家了:“哎,别只我一个人喝,你也满上,你也喝。” 叶行:“徒儿不胜酒力,既然师父兴致如此,徒儿再陪您干一碗,徒儿……” 还没等叶行说完,执剑长老自己干了一碗。 玄英喝过酒,就话多了:“这醉剑之术啊,就要你先喝完酒,喝得尽兴。把你心里的心事都抛开,全部心神都在这酒上,不,都在这剑上……你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我也能教你耍出一套来。” 叶行:“师父,你喝的有点醉了。” 玄英:“没醉,怎么会醉呢。我告诉你,这个酒啊,就要两个人一起喝,才不会喝醉。还要一边喝一边讲你心里的故事,大声地讲出来,谁都不用顾忌,什么都不用管……” 执剑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碗来一饮而尽。老眼醉醺醺,早已迷瞪不堪,酒碗一丢,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谦玉寒冰情月等人走到了叶行桌子旁。店小二过来招呼,被寒冰支使开。 叶行:“诸位别来无恙。叶行三生有幸,仙缘不浅。没想到没多久竟然在这偏僻之地,还没上山的之时,就又遇到了几位。” 寒冰:“你还真是想去修仙,好好的易州不呆,竟然来到了这儿。” 谦玉拱手作揖道:“兄台别来无恙。” 叶行:“谦玉师父客气,叫我叶行就行。” 情月:“这位叶行是谁啊,谦玉哥哥,你和寒冰姐姐好像都认识他。” 寒冰上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在易州除妖遇到的朋友。”然后又对叶行说:“这是小师妹情月。” 叶行看着眼前乖巧机灵的情月,心里说不出的喜爱,像是看到了水塘中的出水荷花,又像是花园中翩翩飞舞的仙女,直看得情月脸红心跳不好意思起来。 寒冰:“哎,叶行,你这小子怎么了,看着我们情月妹妹,竟然发起呆来。” 叶行这才回过神来:“叶行失礼,抱歉,抱歉。” 谦玉问叶行:“易州到凉州,这途中也有千百里路,兄台没有几日便来到此地,想必已是学有所成了。” “叶行不才,已经拜这位先生为师父。”说完叶行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执剑长老。 这时情月跑到了桌子旁边:“这不就是玄英师叔吗?”情月晃了晃执剑长老的胳膊,执剑长老沉睡中,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叶行一听这话,惊喜万分:“我师父是贵派的执剑长老?。” 寒冰笑问:“你师父没给你说过他是哪个门派的吗?” 叶行:“师父并没说,只是说能修炼出一身高深剑术,执剑江湖,解决人间不平事,又何必在乎哪门哪派呢。” 谦玉:“英雄不问出处,果然还是执剑长老的行事风格,做事不拘一格。” “我到头来还是入了清微派门下,虽未到派中拜师,和诸位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叶行说着便向谦玉等人施礼,读书人的礼数却不可少,谦玉也赶紧还礼。 “玄英师叔,你醒醒啊?”情月还在拉扯着执剑长老,而执剑长老玄英却嘴里哼着,好酒好酒,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寒冰:“执剑长老这是喝了多少酒,桌上地上这么多酒坛,这酒家可是遇到土财主了。” 叶行:“师父兴致盎然,弟子也自然愿陪师父。再说这花不了多少银子。” 寒冰:“你家是易州大户,当然是少不了银子,但你得知道这喝酒误事,酗酒伤身吧。” 执剑长老慢慢醒来,扶着桌子要起身来,嘴里还念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酒好啊,这酒好……”执剑长老走路趔趄,叶行赶紧上前扶住。 谦玉:“长老,弟子谦玉,拜见执剑长老。” 玄英:“哦,谦玉啊,好,你来的好……”执剑长老打了个嗝,差点又倒下睡了。 叶行:“你们稍坐,我先把师父送进房中。”谦玉上前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才将执剑长老送到客房。 寒冰也去询问店家,定下两间空房。一来要在这凉州停留几日查看旱情,又想等执剑长老醒来,询问一下他所知的情况。 晚上吃过饭,寒冰和情月在院子里聊天,谦玉和叶行一旁练剑,这时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谦玉等人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去。 ☆、幻化人形 借着月光,几人朝着呼叫声走去,一个人躺在地上,像是受了伤。这人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动物,拉扯着那人,那白色的动物见有人过来,便放下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向远处跑去。 “妖孽,哪里走。”谦玉拿出佩剑,一阵寒光过去,差点打在那动物身上,动物一闪身子,消失在了路边拐角的月色中。 “你怎么样了?”谦玉又回来询问那人,寒冰等也围了上去。没想到那人正是白天遇到的老妇人的儿子谷永。 寒冰:“这不是谷永吗?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叫谷永的名字,谷永没有反应,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谦玉:“他还在流血,我们先找个地方帮你治疗包扎吧。” 谦玉和叶行两人将谷永带到客栈里,找个躺椅让谷永躺下。情月帮谦玉拿出包袱,取出创伤药来。先给他包扎了伤口,又给他喂了口水。慢慢谷永醒了过来。 谷永:“又是几位啊,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从山上打柴回来,路过这边,一不小心脚下踏空了,就摔到了这个坑低。多谢你们把我救上来。” 情月:“不是我们救的你啊,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上来了。” 谦玉:“还好,你的伤口只是皮外创伤,敷上药,回去休息几日便会康复。” 谷永:“多谢你们,你们今天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 谦玉以为是有妖作怪,便赶紧询问当时详情:“不必客气,你可知道你是为何掉下去的,你又是如何上来的?” 谷永:“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夜路,我对这边的路也不熟悉,一不小心摔倒的,但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刚才我们看见你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白的活物,不知道和它有没有关系。” 寒冰眼神很好,看的真切,忙补充道。 叶行:“我感觉是那什么活物将这位仁兄拖上来的,在他的衣服上明显有牙齿的刮痕。”叶行说着,指了指谷永上衣上的痕迹。果然谷永的肩部附近衣服有几处破损的地方。 谦玉:“何以见得是牙齿之印?” 叶行:“我小时候跟着我父亲打过猎,兔子、鹿、狐狸、狼等猎取过好多,据我看,这很像牙齿撕扯的痕迹。” 情月走上前去看了半天,这牙齿印好像见过,没错这正和千卉的齿印差不多。:“这是是狐狸的牙齿印。” 谦玉:“何以见得?” 情月:“我,我就是这么觉得嘛。” 寒冰看情月这么肯定,又支支吾吾,自己也猜到了几分,只是心里又有些奇怪,赶紧打岔道:“别管它是什么伤的了,伤得不重就好。现在想着怎么送谷永回去才行。” 叶行:“这客栈还有空余的房间,我开间房间,让这位谷永兄弟在这住一晚也未尝不可,谷永兄弟,你意下如何呢?” 谷永欠身鞠躬道:“在这已经很麻烦你们大家了,何况家里还有老母,我还是要回去,我伤只是在上身,走路还是能走回去,不用大家再麻烦了。”说完起身要走。 谦玉:“你我互相帮忙,谈不上麻烦不麻烦,你说晚上风沙大,我感觉有些奇怪,我送你回去,或许还能探的一些有用的线索。” 谷永推辞不过,只能答应。情月也缠着谦玉:“我也要去。” 谦玉:“不要闹了,天色已晚,你们都呆着这里,一起等执剑长老醒来吧,我速去速回。” 寒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劝住了情月,情月只好答应了。谦玉和谷永走了没多久,执剑长老便醒来了,只见他拿出佩剑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都在这儿呢。” 寒冰等人拜见过执剑长老,又将谦玉出去了的事告诉了他。执剑长老点点头又说道:“谦玉这小子很像掌门师兄,一板一眼。好了也不说他了,凭他本事也不会出什么事。现在我酒后精神了,就来教你们几招醉剑之术。” 寒冰一听执剑长老愿意亲自示范教剑术,便也想学:“长老,这醉剑之术厉害吗?我们也学学。” “不可,女子柔弱,不胜酒力,这需要男子才能修习。”玄英说完便命叶行跟自己出去学剑。 谦玉不在身边,情月也有些无聊。寒冰便拉着情月向外走。两人也出了客栈的院子,去外面溜达,突然两人在路边看到一个人影。两人吓了一跳,但那人却叫出了情月的名字,温婉尔雅的女声:“情月,你是情月吗?” 情月藏在寒冰:“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寒冰笑道:“情月妹妹,我猜你遇到老朋友了。” 只见那人慢慢蹲坐下来,变成一只白狐千卉的模样。 情月欣喜万分,刚才还在想着千卉,如今就现身在了眼前:“千卉?你是千卉?你真的是千卉啊。” 第18节 千卉对着情月点点头,眨眨眼。情月过来紧紧地把千卉抱在了怀里,久久不愿放手。 情月又惊又喜:“千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竟然变成了一个人。” 寒冰:“情月妹妹,千卉现在可以变化成人形,且先让他变成人形,再给咱们说话吧,过去她不能说话,现在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情月点点头放开千卉,千卉慢慢又变成了人形,变回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情月:“千卉,你看上去像一个姐姐,你,你怎么会变成人形的?” 千卉:“多谢情月姑娘多年的照顾。年年岁岁,一世又一世地轮转。我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世了,竟然变成了一只白狐。” 寒冰听这话感觉很惊讶:“难道你知道你前世的事情?” 千卉呵呵笑着反问道:“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 情月疑惑不解:“前世是什么?” 寒冰对情月说:“前世就是你上一辈子,听家里老一辈讲,如果一个人死去进入轮回,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忘记前世的事情,便会拒绝喝孟婆汤,跳进忘川河里,受尽痛苦折磨,再转世时就会带着前世的记忆重返人间。” “难道千卉也是这样吗?要受尽痛苦?” 情月拉着千卉的胳膊,想细问个究竟。 千卉:“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吧,我现在拥有的只有这一世,虽然这一世有些漫长。” 几人来到一处凉亭坐下,情月依旧很奇怪,毕竟自己养了她这么久,头一次见到她的人身:“千卉,那到底是人还是狐?。” 千卉:“我不是人,也不是狐,今世我是一只狐妖,生在人界的异界生物。此生多久我已经不清楚了。我知道我被清恭长老收养,才慢慢学会了一些法术。如今又拜一道姑为师,不久前修成了人身。” “真的吗?那你以后就可以随时变成人身了,那你不就可以回到清微派了。” 情月满脸期待。 千卉笑道:“变成人身,需要消耗我很大的法力,或许我的法力还不够,也或者真的就得等履行和孟婆的约定,只有转世的他才能让我保持人身。” “转世的他,你说的是谁?” 寒冰很疑惑,难道人真的有命运,经历过生死,还会再见。 千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世是谁,他如今在哪里,他应该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保留前世的记忆,受尽忘川河中的折磨,和孟婆签下的约定,就是来见他。” 寒冰:“人海茫茫去哪里才能找到你要找的人呢?” 千卉:“我想我会找到的。这是我的追求,也是我的宿命。” 千卉脸上透露着坚强和隐忍,倒是令寒冰非常敬佩,聊聊一会,寒冰又想到刚才的事情:“如果没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跌入坑底的谷永是你救上来的吧?” 千卉:”我正好经过那儿,发现那个地方突然塌陷,那个人就连人带柴火一起摔入了坑里。” 情月听到这心里非常激动:“原来是你,我看那牙齿印的时候,就想到了你,没想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 千卉:“我的人身使不上力气,我只好变回原形,我刚把他拖到上面来,你们就到来了。” “先别说那么多了,千卉你准备要去哪里,跟我回客栈吧。” 情月再次见到千卉,而千卉又能和自己说话,言谈中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让情月感觉非常温暖。 千卉:“我现在法术修为还不稳,不一定能一直保持人身。” 情月:“那你师父的道场在哪里?我们可以去找你和你师父吗?” 千卉:“师父的位置飘忽不定,我也不清楚,但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却经常能遇到她。也是她通过法术送我来这儿的。” 三人正在聊得火热,这时叶行走了过来。千卉警觉起来,寒冰看到千卉的样子,赶忙说道:“这位是执剑长老新收的弟子和山上哪些人不一样的,你放心不用害怕。” 寒冰又问叶行:“叶行,你练完剑了,执剑长老呢?” 叶行:“谦玉师兄回来了,大家也都回去吧,这位是……” 寒冰忙打断叶行的话,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千卉的底细,胡诌道:“散步时遇到一个朋友。这就回去,你先回吧。” 情月:“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好的好的。”叶行看他们聊得起劲,自己也不好插话。 “我们今天遇到朋友的事,你千万不要给谦玉说。” 寒冰有些不放心,赶紧又交代了叶行一句。 叶行是个读书人,自然通情达理,又仔细看了看千卉:“好的,我不说。” 叶行走了,千卉突然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情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千卉:“没事的,我只是被剑光所伤,如今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情月很担心:“那怎么办,你不能跟我们去客栈,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千卉:“没事的,我化成白狐,会调养很快的。我要走了,情月你要保重,寒冰你也是,保重。” 情月:“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情月上前抱着千卉,死死不愿松开,竟然哭泣起来。 “我还会在这凉州城里呆几天,改天我们一定还会相见。”千卉安慰着情月,半晌两人分开,依依惜别。 寒冰情月回到了客栈,起更了,叶行和执剑长老已经回去休息,唯独谦玉还在那里坐着,若有所思。 寒冰上前问道:“谷永已经到家了吧,你还在这想什么呢?” 谦玉:“谷永没事了,但谷永受伤的事我还是越想越奇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把谷永救上来的动物一定是一只妖。” 寒冰:“管他是人是妖,明天先查查凉州的旱情吧。” 谦玉若有所思,这凉州气候异常,一定有妖作怪。谦玉并未追究,点点头,几人都分头去休息。 ☆、青女仙姑 很快到了第二天,几人刚走出客栈,便看到有人在行路祭,前面的人披麻戴孝,大把纸钱飞落满地。 一旁的客栈老板也出来围观,摇摇头,直叹可怜。谦玉便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店家:“看诸位客官打扮是外地人吧,整个凉州城缺水,这儿最严重,到处都是瘟疫,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白事是一天接着一天呐。” 寒冰:“这也太可怜了!本地的官府老爷都不管吗?” 店家叹了口气道:“管啊,怎么不管。但是得病的人太多,救不过来啊。再说朝廷发的救济款本来就不多,那些老爷们都急着捞银子,真的到灾民手里的有几钱呢。” 寒冰:“真是可恶。” 叶行:“瘟疫不控制,那这样下去,城里还有人吗?” 店家向路北指了指:“你看城西回春堂,还有很多人在排队,那边听说来了个神医,正在和回春堂老板一起救人,危难之时见真情啊。” 寒冰一见有热闹便想去凑一下:“我们也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店家:“你们就别凑热闹了,看你们都还没有被传染,我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要是真传染了,你们就求神仙吧。” 执剑长老在一旁晃着酒壶,哈哈大笑:“我等行走江湖的人,就爱管江湖事,不管神仙妖魔都要去闯荡一番。” 叶行:“谦玉师兄,我们还是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谦玉点点头,向店家致谢。准备去药店看看,毕竟自己也带了些清恭长老炼制的药物,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几人还没到回春堂,就看到了外面排了很长的队伍。 排队人:“回春堂的来了个道姑,是个神医,吃了她开的药,我家孩子娘也慢慢好起来了。” 排队人:“听说人家叫青女,好像是山里的神仙。” 排队人:“回春堂价格也实惠,多亏了神医,我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谦玉等人来到回春堂,回春堂里人拣药,包药,几个伙计忙地不可开交。谦玉等人说明来历,由伙计传达给店铺掌柜。几人进了内堂,看到了一个个躺在里面的病号。还有正在指挥配药煎药的道姑。 谦玉上前施礼:“在下谦玉,来自昆仑山清微派,查访到此,发现此处发生瘟疫,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 道姑转过头来打量了众人一番:“你们叫我青女就好,既然你们是仙山来的,想必也带了一些药物来。现在店中药品数量紧张,你们若能帮助就太好了。” 谦玉:“青女道姑妙手回春,救了很多人,在下佩服。我们也是略备了些药物,希望能有些效用。” 谦玉等人把自己带着的一些药材拿了出来。青女道姑选捡了一翻,还有一些有用的药材,但就是量少了些。 寒冰:“我们包袱里的药也不够,治疗不了多少人了。” 情月:“那怎么办?要是没人管他们,他们会死的。” 谦玉:“不忙,我们一人回派中禀告情况,让掌门批准差遣一些弟子过来便是。” 玄英:“看来我需要回清微派一趟了。” 谦玉:“怎敢麻烦执剑长老,弟子去便可。” 玄英笑道:“我去就行啦,只要能帮忙,哪儿还有这么多尊卑顾虑,你们这些不喝酒的,就是想太多。我告诉你们,我有个转香壶,可以轻松装下很多物件。让这么多弟子到处跑,也不一定有我一人拿的多。” 谦玉:“既然如此,就麻烦执剑长老跑一趟了。” 玄英:“没事没事,我反正到处云游也好久没有回到派中了,能治病救人,我也是做了好事。” 叶行见师父要走,便问:“那师父我能否帮你?” 玄英:“你就在这呆着吧,师父我去去就回,而且你到了山上还得到处拜见,参加入门弟子规修习,麻烦呐。” 叶行:“既然入得门下,理应回派中修习一段时日。” 玄英:“别这么麻烦,听我的,在山下一样修习。” 叶行:“嗯嗯,我听师父的,我在山下等你,时机成熟再上山。” 玄英:“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嘛,再给我打点酒,我回来喝。” 说完执剑长老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叶行。叶行点点头,执剑长老念动口诀,马上向西南御剑而去。 玄道走后众人帮忙分药,忙乎了许久才都歇息下来,店家也非常感激,给几位端上茶水。 寒冰看这外面的情形,依旧是好多排队的人,不禁感慨:“这瘟疫这么严重,这病人越来越多,即便是有再多的药物,也是只救地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道姑:“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最根本的还是要解决现在凉州的旱情,才能让疫情停下来。” 谦玉:“没错,我等尚需去查看一下水源,解决掉水的问题,这才是根本之策。” 寒冰:“道姑在这里救人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这干旱缺水的原因吗?” 青女道姑见几人心诚意切,也都是有法术之人,便坦诚相告:“听说在这凉州城往南去有个大雪山,这水源就来自于大雪山的冰川融水,但最近大雪山上出现了个黑风洞。而且洞越来越大,这水源似乎就和那黑风洞有关。” “黑风洞?”谦玉一思量,平白无故出此事,那必有妖邪:“那事不宜迟,我先去查个究竟。” 叶行:“谦玉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吧,若有问题也可以相互照应。” 情月一听众人都去,那哪里还管是不是妖,只要有谦玉在,心里就踏实,便也走上前:“我也去,谦玉哥哥,情月要跟你一起去。” “那就赶紧走吧。” 寒冰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谦玉点点头:“此去情况未知,一定留心防范。” 第19节 说罢,谦玉等人都御剑顺着河道向源头而去。河道越来越窄,分支越来越多,大家很快来到了一片河滩之地,河滩之地偶尔有些水洼,但大多数都是干涸龟裂的样子。 寒冰:“但这里的空气潮潮的,似乎水分不少。” 情月:“是啊,我感觉身上还有点凉气。” 这时寒冰身上的红晶石发出了丝丝的声音,一些力量像是流入这红晶石中,寒冰感觉到了一些异界的气息:“这儿大白天的,我怎么有种阴森的感觉。” 情月:“怎么了?寒冰姐姐,你不要吓唬我。” 谦玉:“寒冰,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次就像我刚到易州一样。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灵力,和你的红晶石有所感应,正是这种力量抽走了凉州的水脉。” 叶行:“这空旷的地方有着种潮湿的空气,确实有点不寻常,易州也有类似的潮湿之地,但一般都在山涧之间。” “越靠近这山,越觉得潮湿阴森了。” 寒冰说完便继续向前走。 “寒冰,小心四周。” 谦玉说着也赶紧跟了上去。 几人正在向山上走时,这时面前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雾气,谦玉看在眼里,这雾气和易州的很象,似乎比易州还要浓烈一些。 不同的是倒是没有扩散到别处,只在这一处而且不停地旋转,似乎一个漩涡,会将四周的东西吸纳进去。几人向雾气走去,越靠近雾气,四周的空气就越潮湿,空气中似乎全是水滴,雾气朦胧还有些看不起。 寒冰:“这儿水源很充沛啊,奇怪的是,为什么山上的水不往下游流去呢?” “水,水都跑到这个洞里面去了。”情月发现了一个洞,那洞口有一丈,那洞口像是一个万花筒炫彩迷乱,情月情不自禁地走上前。 “情月,不要去,危险!”谦玉也赶忙冲了过去,但却慢了一步,情月被吸到了黑洞中。 “啊,谦玉哥哥,救我,救……”渐渐的晴月的声音消失在在黑洞中。 谦玉:“情月,情月!!” 寒冰和叶行听到呼叫声也赶紧跑了过来,在黑洞洞口,果然有一股很大的吸引力。 寒冰对着洞口大喊:“情月妹妹?情月妹妹!” 寒冰喊了半天,不见回声。谦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们俩听好,站在洞口两侧。不要被吸纳到洞中,等我将晴月送到洞口,你们赶紧把她拉出来。” 叶行:“谦玉师兄,你们一定要小心。” 寒冰:“你……” 没等寒冰说完,谦玉便纵身进去。寒冰摇了摇头,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妹,跳坑都不带犹豫的。 再看这洞里,一片昏暗,里面寒风飕飕,洞内石壁上都凝结着水滴。谦玉也顾不得那么多,若情月有何闪失,自己将后悔一生了。 谦玉小心摸索着,这才发现情月靠在一个乱石摊上,已经摔晕了过去。谦玉小心唤着情月,不见情月回声,试了一下还有气息,便将情月背起向洞口走去。 这时从洞里传来了,一大拨的脚步声。这时一个这洞口里出现了一道光,像是打开了一个结界,而这结界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刻“浸润之界”四个大字。谦玉一看,那竟是一群小妖向这边压来,这里没有别的路可走。谦玉也只好将情月放下,上前迎战。 这小妖太多,为了不让小妖靠近情月,谦玉一边应战,一边向结界内打去。正在苦战无脱身之技时,结界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原来这里不远有一处雕像喷泉,那雕像人脸兽身,背生双翅。头顶有颗闪亮的晶石,那水随着雕像的兽首喷流而下。 谦玉这时来了主意,上前一把将晶石拿到手中,将人面兽砍倒,这时水花四溅,顿时小妖乱做一团。谦玉趁机赶紧从原路脱出,这时的寒风也没有了,谦玉背起情月便向外走。 寒冰和叶行在洞口等了很久,洞口里有时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有时传来凌厉的刀剑声,急地寒冰也想下去,叶行赶紧拉住了寒冰。 叶行:“寒冰师姐,我和你一样很担心,但现在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先听谦玉师兄的安排,先在洞口等候吧。” 寒冰:“万一他们在洞里遇险了怎么办?” 正在寒冰和叶行两人非常焦急时,黑洞似乎没有了那么大的吸力,这时谦玉使出全力将晴月托举出来,寒冰和叶行一把抓住晴月,谦玉一纵身也从洞里出来。 ☆、情月晕厥 几人从黑雾中出来,将晴月慢慢放在地上,情月非常的虚弱,昏迷不醒。 “情月妹妹这是怎么了?” 寒冰一边急切的问,一边晃着情月的身子“可怜的情月妹子,不会是抛却姐姐走了吧。” 叶行试了试情月的气息,又试了试脉搏:“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寒冰见谦玉也是手足无力,赶紧将他从洞口啦出来。 谦玉收好宝剑,穿着粗气:“这黑洞里边是妖界,他们从人界汲取水源。如今我搅乱了妖界的阵法,水也不会再流失。这个妖界入口结界被破坏,恐怕会有震荡,此地是非之地,我们赶紧撤离。” 叶行:“嗯,救人要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寒冰:“现在情月怎么办?她昏迷不醒,没法御剑。” 叶行:“不然我来背着她吧,谦玉师兄刚和妖界战斗完,体力也已透支。” 谦玉和寒冰面面相觑,叶行道:“你们放心就好,我跟师父第一次学习就学的这御剑,现在也已经修炼很久了,而且我也已从易州飞到这凉州,并无差池,我想这点路程也应该不会有问题。” 谦玉:“好,你在前面飞,我们在后面看护着。” 叶行点头答应,便在谦玉的帮助下,背起情月,四人向凉州城方向飞去,一路平安四人直奔回春堂,找青女道姑帮忙。青女道姑赶紧将情月让进内室诊治。 过了半晌,叶行上前问道:“请问青女道姑,这情月伤势严重吗?” 青女道姑安顿了半晌,才慢慢开口说道:“情月姑娘先是受了惊吓,又受到了妖气侵袭,所以才会昏迷不醒,我现在已经将她体内的妖气拔除,她应该在夜里就会慢慢醒来,至于伤口并无大碍,使用一些外敷药即可慢慢恢复。” 回春堂掌柜给找人给谦玉等人安排了住处。几人万分感谢,而掌柜连说不必客气,能有人不怕被传染,愿意来帮忙,已经很感谢大家了。寒冰借回春堂的厨房,烧了几碗汤,大家一起服下。 为了不打扰情月休息,也为了给药店帮忙,几人在院子里分拣药材,熬制药物,晚上吃过饭,便都在院子里坐了会儿。 寒冰:“谦玉,你看你这么累了,你会先回房休息吧。” 谦玉:“你们不也是一样,累了一天了。” 寒冰:“今天你去黑风洞中除妖救人,肯定累的够呛,赶紧回去歇会吧。” 谦玉又说没事,而自己却打了个打哈欠。 寒冰:“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逞强。放心吧,这儿有我我叶行呢,我们会照顾情月妹妹的。” 谦玉点点头:“那好,那就拜托你们了,若是有事,及时叫我。” 寒冰:“知道啦,你赶紧走吧。” 谦玉回房间休息,寒冰和叶行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寒冰摆弄着石桌上的草药细枝。不知不觉戌时已过,外面皓月当空。 叶行:“寒冰师姐,你看,这凸月就要圆了。” 寒冰嬉笑道:“怎么了,想家了?” 叶行摇了摇头:“这倒没有,那个家里我呆不惯。” 寒冰:“家里的日子多好,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叶行:“但是却被他们囚禁着,没有可以自我安排的时日了。” 寒冰看叶行还有些情怀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药材:“富家公子能有你这样想法的还真不多。” 叶行摇摇头道:“我和我大哥不一样,他在家里掌管商铺、田产。而我先是去考功名,在县衙捐了个官。后来又觉得没意思,还是辞官回家了。” “多少人挤破头也弄不了一官半职,你却还辞官回家。”寒冰笑道:“还是钱财不愁,不然哪有那么多情怀。” 叶行:“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吧,我想这天下如此之大,我怎能局促一处,我定要江南江北,中原西域都要造访一下。你呢?寒冰师姐。” 寒冰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打了个哈欠:“我?我和你差不多啊。在家里呆烦了,就去清微派修道了,学学法术。” 叶行:“看来师姐也入门不久。” 寒冰看了看屋里躺着的情月:“我才入门不过几个月,不像谦玉和情月他们,是在清微派长大的,你可想这位谦玉师兄,是多么照顾他的情月妹妹了。” 叶行:“我不觉得,我觉得谦玉师兄更照顾你一些。” 寒冰哼了一声,不服道:“更照顾我,你这说笑呢?罚我背诵经文,抄写经书,他确实挺照顾我的。” 叶行:“没看出谦玉师兄还有如此严厉的时候。” 寒冰:“你看他那张冰块脸就知道了。等我学完了法术,我就下山。也该本姑娘命不好,整天对着一块石头,要是一直待下去,非得斗个头破血流不可。” 叶行笑着,没有说话,去屋内泡了些茶水端了过来,两人喝了一会儿水。夜晚月光照在地上,清风吹拂,树枝斑驳,随风轻轻摆动。而寒冰也困倦要命,趴在石桌上,打起瞌睡来。 叶行:“寒冰师姐,我看你也困了,回屋里睡吧。” 寒冰又打了个哈欠:“这茶对我也没用啊,困死我了,你呢?你这么有精神。” 叶行:“想当年读书之时,经常挑灯夜读,现在虽然还没到十五,但月亮很是明亮,不用点灯,都可以苦读。” “佩服,佩服。”寒冰连连称赞,“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哦,情月如果醒来,你记得叫我,我先回屋里卧一会。” 叶行点点头,收拾了寒冰的茶碗,寒冰慢慢拖着脚步也走到了自己房间。 ☆、广寒玉兔 情月睡在床榻上,眼眸轻闭,叶行给情月掖了掖被子。叶行打量着情月可爱的面庞,心里便生出怜惜,世人都求钱财,而眼前才是最纯美的心灵,最真实的向往,最善良的人儿啊。 不知道又呆了多久,情月慢慢醒来,眼睛呆呆地望着房梁。 叶行赶紧上前,轻言细语道:“你终于醒来了。” 情月眼前一片模糊,许久才清晰起来:“我这是在哪里?谦玉哥哥呢?” 叶行慢慢将情月扶起,靠坐起来。又倒了碗水,给情月。情月接过水来,盯着叶行,慢慢喝着。 叶行:“还行吗?不烫吧。” 情月:“不烫,刚好。对了谦玉哥哥和寒冰姐姐呢?” 叶行:“寒冰师姐也为你守了半夜,谦玉师兄和妖界打斗,内力也消耗不少,也去休息了。” “我去找他们。”情月说罢就要起身。 叶行:“现在才是四更时分,他们也在休息,你到那边反而打扰了他们休息。” “好吧,只是我不想睡了。” 情月说完便整理好衣裳,叶行帮忙递过来鞋子,两人又走到院子里来。 情月在石凳前坐下:“今天的月亮好亮,地上像结了一层霜花一样,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看的月亮了。” 叶行小声喃喃自语:“月圆之夜,不知道那广寒宫中嫦娥仙子是否空寂无聊,而那玉兔儿是否又在捣药。” 情月看叶行在自言自语:“你在说什么故事呢?” 叶行转过脸来:“月宫玉兔儿的故事你听老人讲过吗?” 第20节 情月:“嗯,我听太师叔讲过,他说有一只玉兔住在月亮上。” 叶行:“玉兔到月宫,还流传着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情月最喜欢听故事,一听叶行要讲故事,顿时来了兴趣。 叶行看情月还饶有兴致,便讲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三位神仙要下凡度化凡间的生灵,发现前面正好有有狐狸、猴子、兔子三个动物,于是这三位神仙变成三个可怜的老人,向它们求食,狐狸家里弄了很多钱财,买来丰富的美食,让老人享用了一顿,老人大为赞叹,保佑这狐狸以后大富大贵,并赏赐他良田万亩。那猴子虽然没有钱,但在他之下有很多小猴帮手,也给老人弄来美味佳肴,让老人享用了一顿,老人大为赞叹,保佑这猴子也以后大富大贵,可以幻化人形,荣登庙堂,号令天下。而唯有那一只兔子,什么都没有,束手无策。后来兔子说,你们吃我的肉吧,于是就纵身跃入烈火中,将自己烧熟。老人也大为赞叹,非常感动,不但没有吃它的肉,还把它复活,将他送到月宫内,成了今天的玉兔。” 情月:“那这玉兔不就成了神仙了?” 叶行:“嗯,没错。它虽然没有钱财,没有帮手。但它却有个真实的心,为了达成承诺,不惜抛弃了自己的生命。” 情月:“玉兔当了神仙,那就可以在天上自由翱翔了。多好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上神仙。” 叶行:“那就看你有没有仙缘了。” 情月:“仙缘?什么意思?” 叶行:“嗯,这就像是人间的缘分吧,就像人间的痴男怨女,或者会走到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也或者会是有缘无分,匆匆相见,便又都消失在人海之中。” 情月:“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的缘分呢?” 叶行:“这,我也不好说。就好比如这轮明月,当你面对着明月许愿的时候,同样有一人也在这时候,对着同一轮明月许着和你一样的愿望。有一天两人会走到一起,为了实现共同的愿望一起漂泊,一起奋斗,一起欢笑。” 叶行说完半天,情月却没有任何反应,叶行转过头来,见情月在那虔诚合十,嘴里默念。 叶行赶紧也沉默下来,又等了半晌,情月挣开眼睛,嘴角似乎露出一丝微笑。 叶行笑道:“许完愿了。” 情月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嗯嗯。” 叶行:“但愿你的愿望能很快达成吧。” 情月见叶行都没问自己,便反问道:“你都不问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叶行:“愿望是自己心底的秘密为啥要说出来呢?” 情月:“在清微派,我和谦玉哥哥在一起看月亮,每次我许完愿,他都会问我许的什么愿望。” 叶行:“好吧,谦玉师兄很关心你这个妹妹的想法。那你是否也可以给我说一下呢?” 情月:“我不告诉你,说出来的话就实现不了了。” 叶行听情月这话,一时语噎,不知从何说起,情月一边吊自己的胃口,一边又不告诉自己。 情月见叶行半晌不说话,自己笑道:“不过你讲的故事挺好听的。” 叶行:“这都是我祖父讲给我听的,他经常在家门口讲故事,好多孩子都围着他,大家都叫他老叶子。” 情月笑了笑:“嘿嘿,那你现在就是小叶子了,嗯,小叶子,不错,叫起来挺顺口的。” 叶行见情月开心,自己也没有反驳,便也默认了这个雅号。正在两人聊天时,从墙角窜出个白色的影子来。 情月:“千卉千卉,我的千卉,你也来看我啦。” 正在情月高兴地手舞足蹈时,千卉已经跳上了石桌,情月赶紧上去抱住。 叶行头次见这灵狐,十分感兴趣:“这,可是白狐吗?” 情月:“是啊,她的名字叫千卉,前几天救过人呢。” 叶行叹道:“你们才认识几日,竟然已经相处得这么好了。它还有了名姓。” 情月摆摆手:“相处几天?我和她可是相处好久了,我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在清微派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是住一起的。” “原来如此”叶行又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她又怎么会在凉州?你们在这儿又碰面?” 情月抱着千卉亲了又亲:“这个,哎呀,说起来说不清楚啦,反正千卉是我最好的伙伴。” 叶行:“那好吧,以后的日子里,你就带着她喽。” 情月:“我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带着她,谦玉哥哥一定不会同意的。” 叶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非千卉是妖?” 情月:“你问那么多好啰嗦哎,我也不知道。” 天快亮了,正在两人谈话时,青女道姑走了过来。 青女道姑:“你们俩起的这么早,情月姑娘,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情月:“多谢道姑,除了胳膊上的伤口还有点疼,身体其他的地方都感觉轻松多了。” 青女道姑用自己的拂尘在情月身上扫了一下,也了解了情月的身子:“那就好,你注意休息,多调理几天。” 叶行:“青女道姑妙手回春,不仅能治得了伤口,还能吸出妖力,晚生佩服。” 青女道姑笑了笑看着叶行:“看来这位叶行兄弟,一夜没有睡呀。” 叶行支支吾吾地说:“我还好,就是晚上有精神,所以就留在这儿,照顾情月了。” “你可是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青女道姑似乎话中有话,点到不点破,又转脸问情月“对了,晴月姑娘,你怀里的这个朋友……” 情月:“她叫千卉,我最好的伙伴。” 青女道姑:“嗯,她确实是一个常执着的伙伴,有缘能和她在一起,真是不枉此生,不枉生生世世。” 叶行见青女道姑也如此说,便问:“这个白狐这么有灵性吗?” “那是当然。”情月自信地答道,千卉听了也高兴地点点头。情月看了看千卉,又皱起眉来:“只是,道姑,我没法一直养着她,因为谦玉师兄不喜欢他。” 青女道姑笑道:“所以呢?把你这个朋友交给我,我替你照顾。” 情月:“真的吗?你愿意替我照顾她吗?” 青女道姑笑了笑点点头。情月又看了一下千卉,千卉也笑眯地点了点头。 情月:“既然千卉都答应了,那道姑就拜托你了。我,我会经常来看她的。”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青女道姑说完慢慢将千卉从情月手中接过,千卉也很顺从,和见到了自己也没差 情月:“对了,她还说她要等她新的师父,不知道她师父在哪儿。” 你放心,她的师父会来的,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青女道姑便是千卉的师父,带她到凉州来历练。只是没有告知情月,若弄得尽人皆知,反而对千卉有害了。 情月高兴地点点头,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谦玉和寒冰也都起来了,看情月恢复地很好,自然也很高兴,便到回春堂大厅商量疏通水源的事情。 ☆、玄铁重剑 虽然黑风洞已经被关了,凉州水源不会再干涸,但还要疏通一下河道,不然水从山上倾泻而下,反而会毁坏农田房屋。谦玉等人和青女仙姑一起在大厅里商量。 掌柜喜笑颜开:“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凉州的水源不会再干涸了?” 青女道姑:“吸纳水源的黑风洞已经被堵住,水再不会流失如此严重了。” 掌柜:“多谢道姑,您果然是神仙下凡,我救我们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青女道姑笑道:“你不必谢我,你谢应该谢谢这几位清微派来的朋友,他们和妖界缠斗打破了妖界的水源连接。” 掌柜也赶紧过来向谦玉等人致谢:“多谢几位山上的神仙,你们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情月笑嘻嘻得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我谦玉哥哥本领高强,这算不了什么。” 掌柜:“嗨,你们先聊,我去找人给你做点好菜好饭去。” 谦玉忙说:“掌柜,这都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不必麻烦。” “不用客气。”掌柜说着就走出了大厅,去外面张罗去了。 寒冰见这掌柜如此热情,心里也是非常高兴,平时在洛州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是真有侠女的感觉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不要推辞了罢。” 谦玉摇了摇头又问青女道姑:“青女道姑,咱们且说这疏通河道之事,我们此去大雪山,直接飞过去也约有四百里地,要是让人直接疏通河道,怕也是得众人花费几年的功夫。” 有了水源,自然也得有引流的河道,不然任由水乱流,不仅不会惠及乡民,反而会浪费水源。 寒冰:“对啊,远水不解近渴,就算是一部分人相信,又怎么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呢。” 叶行:“工程浩瀚,而向南看去,大都是戈壁滩,显有人住。” “青女道姑,您可有何良策?”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家。谦玉也想给他们彻底解决水源问题,凉州百姓辛苦耐劳,不该如此苦命。 青女道姑思索了一会:“办法倒是有,不过需要一把玄铁重剑和黑晶石。” 谦玉:“玄铁重剑和黑晶石?” 青女道姑:“玄铁重剑一直由我收藏,只是这黑晶石,或许还需你们到黑风洞走一趟了。” “黑晶石?青女道姑,可是这个?”谦玉说罢,谦玉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黑色透亮的晶石。“这是我在黑风洞中一处水源喷泉处所得,拿掉了它,大雪山之水便与那黑风洞切断,不再流入。” 青女道姑接过黑晶石来:“没错,就是这个,有了它,玄铁重剑才能发挥足够的威力。” 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谦玉不禁感叹:“道姑乃是仙人下凡,竟然能有预测来日之术。” 青女道姑笑道:“这也是凉州人有福,遇到了记挂平民疾苦的你们,听说天下有七星石,这黑晶石便是七星石之一,有了它便可以快速提升内力,修为也是日行千里。” 寒冰也细细看了一下着黑晶石,那黑晶石四周笼罩着一团神秘的雾气,有如一种暗黑魔法:“哇,这黑晶石这么厉害吗,我记得太师叔说过清微派丢失过一些晶石,如今失而复得了。还多亏了谦玉有心,得来全不费功夫。” 情月:“那是我先发现的,那黑晶石在昏暗的黑风洞中,却显得非常得明亮,感觉它的力量很强大。” 青女道姑将黑晶石还给谦玉:“谦玉,自从你带了这黑晶石感觉如何?” 谦玉:“确实是自身有了很大的力气,也因此在那日我才将情月一举从黑风洞中托举出来。” 寒冰:“某人真是好运,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青女道姑轻叹一声道:“这力量被能驾驭之人所用,能增强自己内力;若是被尚无修为之人或修为尚浅之人使用,恐怕会控制不住,走火入魔。” 情月:“啊,这么可怕,那谦玉哥哥用起来会不会有危险……” 青女道姑:“这,暂且不好下定论。以谦玉道长修为或许可以使用看看。” 叶行问道:“对了,青女道姑刚才您说有了玄铁重剑和黑晶石就可以疏通河道,请问该怎样疏通呢?” “这个,还必须要用血来祭祀。”青女道姑对此似乎十分了解。 寒冰愕然:“用血来祭祀?” 情月:“为什么都需要血呢,太可怕了。” 青女道姑:“凡事都有难有易。逆天而行,必当承受一些代价,这也是天道不可违。” 第21节 谦玉:“我辈此生就是为了除妖救人,如今天命如此,我当顺势而为。” 寒冰虽然爱耍刀剑,但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对流血还是十分恐惧:“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青女道姑摇了摇头。 寒冰心有侠义,虽然恐惧但依旧站起来问:“那青女道姑,需要多少血,我的可以不可以。” 青女道姑:“恕我直言,你修为尚浅,由你来操作玄铁重剑和黑晶石恐怕目标未达成,而你自己早已毙命。” 寒冰直接被鄙视了,半天沉默不语,纵然有侠义心肠,但心有余力不足啊。 青女道姑又接着说道:“而且操纵玄血剑需要年轻气盛至阳至烈的男体,你不行。” 叶行:“道姑,这修为深浅如何界定。” 青女道姑:“你们且随我来。” 谦玉等人随着青女道姑来到后院一个隐秘之处。青女道姑念动咒语,一把重剑出现在后院中间,这重剑剑锋向下,直直地插在地上,地上部分约有一丈之高。 叶行:“这,这也能算是剑吗?” 青女道姑:“这便是玄铁重剑。” 寒冰和情月都已经看傻了眼,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个大铁柱子。 谦玉:“你们且退开,让我试一下。” 寒冰:“谦玉,你要小心点。” “无妨。”谦玉说完便在青女道姑的指引下,谦玉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玄铁重剑上,又将黑晶石拿在手里,使出内力,黑晶石中逐渐出现一股力量将谦玉和玄铁重剑一同包围。 慢慢地玄铁重剑开始松动,随着谦玉的御剑飞起,从地上□□,直向上飞至半空。在这院内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情月看着起飞的谦玉,也顾不得四周扬起的尘土:“谦玉哥哥,太厉害了,这么大的玄铁重剑飞起来了,你好厉害!” 谦玉在半空中舞动了一会,又慢慢施法,将玄铁重剑放回原处。 青女道姑:“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谦玉,看来这次疏通河道,也需要你帮忙了。” 谦玉:“哪里,能给人们做些事,也是一件幸运之事。” 寒冰上前看了看谦玉的手指,手指上印出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又似乎是一个图案:“谦玉,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情月也围过来,拉住谦玉的手,要看个究竟。 谦玉:“无妨,无妨,你们不用担心,使用了黑晶石,反而让我觉得内力增加,全身都充满力量。” 青女道姑笑着点了点头:“先用这玄铁重剑挖出河道,其余补漏堆土的事或许村民们能帮上忙。” 正在几人商讨之时,回春堂掌柜早已差人来告诉谦玉等人去吃些筵席,谦玉就此谢过。执剑长老也赶回来了。从小小的转香壶中搬出很多药物,掌柜千恩万谢,找人赶紧将药材搬了出去,妥善放置。 说做便做,第二天谦玉便准备施法去疏通河道。这时外面有一群人跑来,寒冰一看,为首的便是谷永。 寒冰:“哎,谷永,好几天没见你了,你怎么也到这里来。” “听说你们在找人挖土驻堤,疏通河道,我们就找了大家一起过来。”只见谷永身后好多汉子,都拿着工具站在后面,异口同声得都说要来帮忙。 寒冰:“兄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谦玉:“谷永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谷永:“好得差不多了,干起活来没什么大碍。” 寒冰:“那就更好了。” 事不宜迟,谦玉也着手准备,说罢嘴里念念有词,御剑向南飞去。而玄铁重剑像一道光也从回春堂后院飞出,跟着谦玉向南方飞去。寒冰感觉不放心,也御剑飞走。 情月:“谦玉哥哥等等我。” 叶行:“走,我们也一起去吧,或许能帮上些忙。” 情月点点头,说罢两人也向南飞去。 玄英:“看来我这几个弟子能力还不错,孺子可教也,上仙怎么看?” 青女道姑:“经过此次历练,或许清微派第十代弟子中也可有人担当门派重任了。” 玄英:“不怕上仙笑话,我这个执剑长老位置可以随时让出,每次回清微派,看那些人做事一板一眼,我就受不了啊。” 青女道姑:“那就好好培养你这个弟子吧,或许能接你衣钵。” 玄英哈哈大笑:“我这弟子虽然性情温和,但也有自己的想法,这点却是很难得啊。” 且说谦玉以血祭剑,将玄铁重剑带到大雪山上空,使出内力,让剑锋朝下,直对着大雪山,从大雪山的山腰开始,劈出一道河沟来,雪水顺着玄铁重剑的方向由南向北,慢慢地向着凉州城的方向流去,渐渐的和凉州城已经干涸的河道连接到了一起。 寒冰等人大为惊叹,这玄铁重剑也真的厉害,竟然能够画地成河,雪山上的雪融化的很快,渐渐的把这个河流灌满了,河水混着冰块浩浩荡荡向凉州城流去。叶行从空中下来,来到河边,河水清凉透彻,蕴含着一股生命力。 谦玉又用玄铁重剑在空中划了几剑,快来到凉州城时,这才收了法力,从半空中下来,喘着粗气。而这玄铁重剑却慢慢变小,和一般剑大小一般。寒冰等人也赶紧追过去。 寒冰:“谦玉你怎么样了?”, 谦玉:“没事没事,只是劳累了一些,你们看一下这条河怎么样了?” 寒冰:“水流正从大雪山那边过来,很快就会到凉州城了。” 情月和叶行这时候也追了过来,情月扶着谦玉一起沿着河岸向城内走去。 果不其然,几股水流都流入了凉州城。几人都来到河边,从河岸向两边望去,像是一条青色的水龙盘踞在此,镇住了凉州城的妖魔鬼怪。 情月手舞足蹈:“这水道打通了,人们很快就有水喝了。” 很快很多人围了上来,有人挑水引水;有些人用水舀舀起水来一饮而下;有人跪下向上天祈祷感谢。而谦玉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谦玉等人回来到凉州城内,早已有很多人听到了神仙治水的消息,都来路边夹到欢迎。很多人都来到回春堂,在回春堂门口磕头致谢。青女道姑赶紧让掌柜和店里的人,把大家扶起。谦玉等也在大家的簇拥下,回到了回春堂。 在回春堂大家又一起煎药治病,凉州的疫情也总算控制了下来。凉州人纷纷带礼品到回春堂来表示感谢。 ☆、凉州灯会 谦玉谢过了乡亲们的好意,也趁此时机向众人宣告:“这儿的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掌柜:“几位大恩人,不在这多留几日,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谦玉:“我们在凉州已停留数日,现在河流已成,相信雨水也很快回来。我们也要回派中向掌门回报,不敢耽搁。” 掌柜:“好吧,如果你们真的要走的话,请一定要先来看看今天晚上的灯会呀。” 情月:“啊?有灯会,灯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寒冰:“灯会就是一个地方的民俗啦,在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在外掌灯,将整个村庄装点得大放异彩。” 情月一脸期待:“真的吗?那我们一定要留下来看看了。谦玉哥哥你说呢?” 谦玉:“好吧,咱们就暂且停留一日。” 玄英:“再呆个一天两天的又何妨呢?回那派中真是会闷死。” 谦玉摇了摇头:“执剑长老,派中有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决断。” 玄英:“我决断啥呀?就像你们律法长老所说,我就是一个酒鬼,你们自己决断吧。”说完哈哈大笑,拿着酒壶又出去了。 很快到了晚上,天上一轮浑圆的明月,明月下面轻轻的河水泛着微波,放眼望去,月光象一条长长的银光带,围绕着花草树木,缠绕着每个小屋,像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这一切都拥入甜蜜的梦乡。 家家户户都把红灯笼挂了起来。在大门口的门垛子上,都放着点燃的面灯。小孩子们挑着灯笼在大街上跑着,乡亲们还摆下了很多干粮果品。情月早就耐不住了性子,拉着寒冰就往人群里跑。 情月和寒冰前去品尝,大家都对恩人感激不尽,什么千层饼,人参果等等都端了上来,寒冰和情月也是客随主便,一一品尝。酒水也大碗大碗盛了出来,执剑长老也是喝地痛快。 谦玉、叶行、青女道姑坐在河边,河水倾泻而下,偶尔有几滴水珠溅到岸上,似乎有些凉意。 谦玉:“青女道姑多亏您妙手回春,如今凉州似乎又有了一番生气。” 青女道姑:“你们客气了,疏通水源,更是一大功德。不过要说着凉州城,又过了十五年,从繁华到衰败,再到如今恢复生机,变化之大却如沧海桑田。” 谦玉听青女道姑此言,觉得奇怪,便忍不住问道:“青女道姑,恕我直言,看你年龄也和我相仿,又怎会又在此地生活了十五年。” 青女道姑笑道:“既然同是修道之人,我不妨与你们直言,我乃是一方散仙。” 叶行:“青女道姑,您竟然真是神仙。” 青女道姑:“从我出生修道至成仙,已经六十年有余,按人的寿命算来也算是到了花甲之年。但以仙神之寿,我却和新生婴孩无异。” 叶行:“成仙之后,岂不是可以和天地同寿,长生不老?” 青女道姑摇摇头道:“仙神寿命相比人类,动辄千百年,确实比人类长远。但也并不是没有尽头,而且从成仙开始,每五百年便有一天劫,躲过天劫则增强仙法,而若历劫失败,便会离开仙界,再入轮回。” 谦玉也感叹道:“五百年,对于凡人哪怕是几十年甚至几年都是奢求,而劫数更是妄谈了。” 叶行饶有兴致又问:“仙人是不是可以遨游天地之间,上九霄宫阙。” 青女道姑:“六界里面神界仙界魔界力量很强,但我却喜欢在人界。没有成仙的人,总想成仙去仙界一探。但成仙之后却觉得人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更能给人带来最朴实的快慰。若生无所求,岂不是最大的劫数。” 谦玉:“道姑所言极是,古往今来能看破红尘,淡然处事者又有几个人呢?” 青女道姑:“凡人虽然寿命短暂,羡慕神仙,但活得很长久,又如何呢。没有依托,也是虚耗时日。不如活在放下。就像是烂柯人,自己亲近之人都已经死去,独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独一生。” 谦玉:“对了,敢问青女道姑,这玄铁重剑和晶石,又该如何处置。” 青女道姑接过谦玉手中的玄铁重剑,在手中一抚,玄铁重剑又开始缩小,原来这只是一个发簪。 谦玉见此法术,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觉感叹道:“这,道姑的法力果然厉害。” 青女道姑:“玄铁重剑乃我身上饰物,我带走,而那黑晶石你且拿走吧,它已经被注灵。黑晶石威力巨大,遗落人间恐怕是个祸害,你带到清微派去或许还会有点用处。” 谦玉:“这黑晶石力量确实很强,我使用它在顺通河道之时,都没有感觉费力。” 青女道姑:“正因为它有很大的力量,才打开了黑风洞,撕裂了六界之口。” 谦玉:“黑风洞已经塌陷,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拿走黑晶石重新危害人间。” “愿你好好收藏,慎用黑晶石,或许某一日你们修仙门派能用上。”青女道姑要谦玉好好保存,务必带到清微派中,其中似乎又有未尽之言。 谦玉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收藏。” “对了,谦玉,我这还有一手镯,你回头转给情月。”青女道姑这时站了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手镯,递给谦玉 “手镯?”谦玉仔细看了看青女道姑手里的手镯,“这手镯质地看似也不平凡,这贵重的礼物,我们怎可收呢?” 青女道姑神秘地笑道:“这,你就不必多问了,这本属于情月姑娘的,相信她见到一定会欣喜万分。” “那我就在此地替晴月多谢道姑了。”谦玉感觉很疑惑,这道姑真好似会预知来日之事,但又不好问,只好先收下了手镯。 第22节 青女道姑:“不必客气,你们且收好,此地事毕,我也该走了。” “道姑,你走的这么急吗?”叶行拜入仙山门派,自然也为修仙,遇到仙人,还未求得升仙之法,怎又肯她离去。 “等到他日因由,再来相见吧。”说完青女道姑取出拂尘来,轻轻一挥,身子便慢慢隐去,直接消失在两人之间。 看着青女道姑在眼前渐渐消失,叶行感叹道:“此生如果能到仙家道场一观,也没有遗憾了。” 谦玉:“那叶行兄弟为何不先去清微派一趟?” 叶行:“这自然也想上仙山一趟,但目前来说师父不去,我还是先跟着师父。” 谦玉:“执剑长老不受约束,自我去清微派,也只是偶尔由他传授一些剑术,其他时日很少见他在山上。大都是如近日情形,下山来饮酒了。” 叶行:“师父他虽然好饮些酒,眼中迷糊,但他心里明白。而且几杯酒下肚,剑术舞起来反而更加精妙。师父喜欢到处游历,我也正好跟着他一边学习剑术,一边见识百川。” 谦玉笑了笑:“他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酒坛子。对了,下一步你们要去哪呢?” 叶行:“这个我也不确定,现在来了西北或者以后要下江南吧,师父在江南也有位至交酒友。” 谦玉和叶行正在聊天时,寒冰和情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好多好吃的东西。 叶行:“你们玩的怎样?” 谦玉:“看这情形,必是畅快淋漓。” “那边有个市场,好吃的可多了,你们也尝尝。”情月说完,将一些果品塞到谦玉和叶行手中 寒冰:“怎么你们一直都坐在这里吗?执剑长老都下去找酒喝了。” 谦玉:“我们在这赏月,也喝了几杯。” 寒冰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对饮吗?不对,这儿还有一个酒碗。” 叶行:“刚才青女道姑也在这坐了一会儿,只是现在走了。” 寒冰:“她走了是什么意思?” 叶行:“我们也是刚刚得知,青女道姑乃是一方散仙,在此也只是逗留而已,现在已经离去了。” “她已经走了?我还有事情要找她呢……”情月满脸的失落,果子也都丢在了桌子上。 “青女道姑走了之后,交代了一些事情。”谦玉看情月有些失落,便赶紧拿出那个手镯递给情月。 寒冰对这手镯也很熟悉:“这手镯不是……” 谦玉:“情月,我不知道这手镯有何来历,但青女道姑说只要给你这个,你便会了解。” 情月由忧转喜:“嗯,我了解,我想她会好的。” 寒冰:“情月妹妹,你放心吧,她好好的,你们也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情月点点头,自己沉默一言不发。 谦玉:“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是何事,我能否帮上忙?” “不要问了好吗?这是我们女孩之间的秘密,可能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寒冰知道就是因为谦玉憎恶妖怪,也是自己的疏忽,千卉才不得不离开仙山。这次若让谦玉知道妖怪游遍人间,千卉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谦玉见词,也不好多问:“好吧,你们现在不想说也罢。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要说出来,我会鼎力相助。” “谢谢谦玉哥哥。”情月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的果子大把地塞到谦玉手中。 谦玉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也都赶紧休息吧,明日一起回清微派吧。” 此次下山还算顺利,还行侠仗义,结识了新友,也算是颇有收获。寒冰看了看也像:“叶行,你半天没说话,你也一起去清微派吧。” 叶行:“我就不去了,师父暂时还没有回仙山的意思。” 寒冰:“那就改日,等你们在外游荡累了,就回来呗。” 叶行:“嗯,到时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各位去。” 谦玉点点头:“我们现在已是同门师兄弟,总会有再见之日。” 叶行:“到时候找谦玉师兄讨教一番。” 情月嘻嘻笑着对叶行说:“那有空再给我讲讲小故事啊,小叶子。” 叶行见情月笑容如此甜美,心里也是十分畅快:“一定,一定。” 正在这时执剑长老提着酒瓶醉醺醺地走过来:“你们在讨教啥?来,跟我讨教两招。” 叶行赶紧上前扶住玄英:“师父,你喝地太多了。” 玄英:“无妨无妨,酒劲冲剑意,你过来再跟我学两招。” 叶行:“师父,我看我还是扶您回去休息吧,明天谦玉师兄他们也要告别回清微派了。” 玄英醉醺醺地:“告别,为何告别,咱们也回去。” 叶行喜出望外:“师父,您说的,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回清微派?” 玄英:“你好好跟我学习剑术,嗝,回去和你师伯们的弟子也比较一番,可千万别给师父丢了面子。” 叶行:“好好好,师父,都听你的。” 玄英:“那还不赶紧过来,我再教你两招。” 叶行连连点头,扶着执剑长老走了。众人见玄英也回清微派,自然也很高兴,可能玄英在此地畅饮开怀,也就宠辱偕忘了。 寒冰:“这下好了,他们也回去,咱们又多了几个伴。” 谦玉笑道:“嗨,还不知明日执剑长老醒来还是否记得得今天的话呢。” 谦玉等人回屋了,而在远处云端,青女道姑变成静姝上仙的模样,抱起千卉,慢慢向东飞去。 千卉探着头,看着凉州城内,渐渐变小,消失的情月背影,眼泪在眼眶中不住得打转。 静姝上仙拍了拍千卉:“你且跟我继续去修炼罢,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达成你的约定,到那时你就不会再如此伤感了。” ☆、红石邪力 执剑长老也是和谦玉等人从凉州返回了仙山,叶行也和和众师兄弟加入了练剑行列。天剑坪上执剑长老已经好久未带大家一起练剑了,执剑长老便说了几个步法,让叶行在前面示范,而谦玉负责给大家纠正姿势。 当谦玉给寒冰纠正姿势时,寒冰项上的红晶石又开始闪闪发光,谦玉顿觉伤口疼痛,竟有力量从谦玉身上抽取直达红晶石中。谦玉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谦玉和寒冰对视良久,大家也都很惊异,议论纷纷。执剑长老也看到了这件怪事。便走到寒冰旁边,寒冰见大家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御剑逃走了。 执剑长老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边吩咐众弟子继续练剑,又将谦玉拉到一旁,询问是否受伤。谦玉摇了摇头,又朝寒冰离开的地方望去。 剑术修行完毕,执剑长老也御剑离去,他径直飞向了律法长老的天玑殿,将此事告诉了律法长老玄法。 玄法:“竟然会吸纳谦玉的内力?” 玄英看玄法那惊讶的样子,不以为然:“红晶石是师父当年让你带给寒冰的,你不知道它的厉害吗?” 玄法:“寒冰修为渐渐起来,红晶石的威力越来越大,这不可否认。” 玄英:“难道红晶石力量过于霸道,法力已经无法压制它的力量?” 玄法想了半晌,又问玄英:“其他弟子在寒冰身边是否也会被吸纳?” 玄英:“这还没遇到过。” 玄法:“当年师父托静姝上仙送她到此,便是为了取回红晶石或者帮她再加固封印,压制红晶石之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真的吸纳谦玉的法力。” 玄英看玄法话中有话,便问道:“你是说谦玉和妖有关联?这怎么可能。” 玄法摇了摇折扇:“我不做虚妄猜测,只是觉得这事蹊跷,谦玉修行仙法很是得心用手,而且他身上并无妖气。” 玄英:“我也觉得奇怪,要不要问一下掌门师兄。” 玄法:“不必了,你我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不如多加注意,且看后续又如何。谦玉和寒冰这两弟子常在一起,掌门师兄特意安排,也必有内情。” 玄英:“我可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再疏忽了可不是我的责任了。” 玄法无言,而玄英玄法正在讨论这事时,恰好奉斗到天玑殿来,在殿外将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高兴,竟然有这种事。 奉斗自言自语:“怪不得谦玉修为长进如此快,原来竟是妖邪。这不怪我啊,既然我来仙山驱魔卫道,你又是为祸人间的妖邪之物,那我奉斗又岂能不把握这个机会。谦玉啊谦玉,既然寒冰是你命中的克星,聚头的冤家。那我也只能奉□□事了,你可别怪我。” 奉斗说完,自己从台阶上走下来,将一个路边的石头碾得粉碎。得意地去找自己的师弟了。 寒冰停在在极夜台上,想着刚才的情景,觉得奇怪又恼怒。奇怪的是,自小就跟随自己的红晶石,已经保护自己多年,怎么会对一个仙山上的修仙门派弟子造成伤害。愤怒的是竟然自己当着大家的面出丑,而且是出谦玉的丑。 但一切于事无补,不如找一下事情的原因,丹阳长老对炼药救人素有见地。寒冰想到这里,便御剑去天权殿,丹阳长老正在炼丹房中,寒冰求见,走了进去。 寒冰小声道:“太师叔,寒冰来看你了。” 清恭呵呵笑着,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过身来:“原来是小冰儿,最近你身体可是又有什么异样?” 寒冰:“哎,太师叔,您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有天眼通。” 清恭:“呵呵,你这小娃,就是爱逗贫道开心。我猜你是不是和你谦玉大师兄又有什么矛盾了?” 寒冰心里别扭,但也不吐不快:“矛盾嘛,也可以这样说吧。太师叔,我想请教你一件事,但您不可以给别人说。” 清恭:“你师父也不能说吗?” 寒冰:“暂时也不要告诉师父吧,我怕他担心。” 清恭呵呵笑道:“好吧,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寒冰这时将已经从项上解下的红晶石,从袖口中拿出,递给丹阳长老。 清恭:“这红晶石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 寒冰:“我发现谦玉碰到我这个红晶石后会受伤。似乎他的内力会被这个红晶石所吸引。” 清恭听到这里,也很惊讶:“会被你的红晶石吸引?” 寒冰:“太师叔,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运功,也绝对没有谋害谦玉的意思。” 清恭知道这是早晚的事,红晶石之力和橙晶石类似,都会吸纳其他人的力量,压制总不是办法,只有用另一晶石来与它相抵了。 清恭揣度了很久才说道:“我自然相信你,或许……” 寒冰:“或许什么?” “呃,或许是你谦玉师兄上次遭受镇域天雷,如今还身体气息尚未完全恢复吧。”清恭一边说着,一遍给红晶石加固封印。 寒冰半信半疑:“真的是这样吗?” 清恭:“我清恭一生虽然炼丹无数,但医理博大精深,有些药方材质,有些伤残病痛之因却也是始终没法探究明白。总之寒冰,这红晶石你要收藏好,不要给任何人,这红晶石看来和你心性相容。被有心之人拿去的话,很难说不会做坏事。” 第23节 寒冰:“好的,我听太师叔的,不说别的为了谦玉,我也要保护好这个晶石。” 清恭:“嗯,既然你提到晶石,我想到在我年轻时寻访名山大川,去找各味药材,也见过一些灵力惊人的晶石。在中原有一个白晶石唤名玄冥石,是玄冥星之魄精,玉质地圆润,性情温和,有健身强体之用。若谦玉携带了一定不会再被你的红晶石所伤。” 寒冰:“真的?” 清恭点点头,正在两人讨论晶石的时候,谦玉求见。 谦玉:“弟子参见丹阳长老。” 清恭:“你来的正巧,我也想告知你一件事。” 谦玉:“长老,寒冰师妹在天剑坪修行剑术时,突然离开,我正在四处找寒冰师妹,果然她在您这里。” 寒冰看谦玉,以为他要责怪自己,自己也很委屈啊,便在一旁不答话。 清恭也自然之道谦玉为这红晶石二来,便直说道:“寒冰把修行剑术时的事情,已全部告知我了。” 谦玉:“长老以为?” 清恭:“你且听我说,我正想拜托你们一件事,你山下经验丰富,不如你带寒冰同去,去中原找玄冥石。玄冥石可以催化丹药转化,而且这玄冥石对人身体恢复甚有裨益。” 谦玉:“弟子遵命。只是弟子不解为何师妹会……” 谦玉感觉很奇怪,但清恭却没搭话:“你且慢慢恢复元神,等玄冥石找到,我定然会帮你们化解。” 谦玉点点头:“是,弟子一定尽力找到。” “你们可以先去洛州找找。”清恭一边说着,一边给谦玉弄了几味药,助他恢复。 谦玉心里不解道:“丹阳长老,你怎么知道玄冥石在洛州。” 清恭:“我也是猜测而已,十五年前便有传言说玄冥石被带到那里,但愿我没有猜错吧。” 寒冰一听非常欣喜,莫非可以回家一趟了:“洛州可是我的家乡,太师叔你去过哪儿吗?” 清恭:“年轻时候,当然也各地游历过,现在老啦,恐怕以后采药也要你们这些年轻的娃儿们去了。” 寒冰:“太师叔,您一点都不老,依我看,您活过百岁根本没问题,说不定您现在已经是仙身,能活好几百岁,甚至上千岁呢。。” 清恭哈哈笑道:“你这娃儿,就喜欢逗贫道开心。” 寒冰对清恭许诺道:“我一定按你说的,到洛州去好好找找。” 谦玉:“这事我去找就可以了,你在派中好好修炼吧。” 寒冰:“是我弄伤你的哎,我怎么能不去呢,你想让我欠你人情啊,我可欠不起了。” 面对寒冰的伶牙俐齿,谦玉摇了摇头,也不想反驳。 清恭:“你们年轻的娃儿都多下山见识见识吧。” 寒冰瞥了谦玉一眼:“怎么样,太师叔都发话了,我一定得去。” 谦玉也无话可说,感觉如今是出行做什么事都被寒冰缠住了。 ☆、玄冥之石 翌日,下山之日,谦玉收拾停当来到寒冰房前,寒冰还在收拾东西。 谦玉:“下山办事而已,你为何打包如此多的东西。” 寒冰:“东西也不多啊,除了吃的,穿的、用的,就是几件从山上采摘的小礼物。” 谦玉:“你带礼物是要可是有人相送?” 寒冰:“那当然,咱们这次去中原,我家也在中原,顺便去一趟,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只要不耽误寻玄冥石的行程,不妨先到你家一趟,你上山这么久了,或许你家人也正想知道你修为情况。”谦玉一来是要去寻石,二来想问一下寒夫人关于静姝上仙的事情。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寒冰。 寒冰:“嘿嘿,小谦玉你怎么这么通情达理了,到了我家,我一定带你好好转转。” 正在这时情月也背了一个小包袱跑了过来。 “寒冰姐姐,我已经收拾好了。”情月便一边小跑一边喊着。情月来到屋内:“谦玉哥哥也来到了。” 谦玉:“我和寒冰下山有要事要办,况且……”。 寒冰听到谦玉这话,便知道不想让情月下山,一下子便打断了谦玉的话,将情月拉了:“不用况且了,我和情月妹妹已经找过太师叔了,下山她听我的,我也会好好保护她。” 情月:“对对对,你和寒冰姐姐早就已经和好,再说这次谦玉哥哥你受伤,我也有错,你就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寒冰:“就一起去吧,咱们这次又不是去降妖,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在清微派认了个妹妹,怎么也得和我一起去见我母亲一面吧。” 谦玉:“嗨,你们,算了,不过下山后仍需谨记自己的言行,切莫惹是生非。” 情月:“谦玉哥哥,我都听你的。” 寒冰:“走吧,你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了,情月咱们走。” 说完两人御剑而飞,谦玉摇了摇头,跟上前去。谦玉等人一路向东飞去,很快大家就到了寒冰所说的洛州城。 洛州城门大开,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原来今天又是开市的时候,市场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珠玉珍宝,古玩器具。绸缎庄存满了绫罗绸缎。小吃摊热火朝天,店家吆喝叫卖。 馄饨、肉汤、花糕、麻花,就连这面也是烩面、浆面各式各样,行客纷纷抓出钱来大饱口福。店家也赚地笑逐颜开。从马行街至州桥,从当铺到银号,到处都是满满的人。 寒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洛州城的风景。情月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让谦玉买来好吃,好玩的东西。各个店铺转悠,左手东西刚送进嘴里,右手又接过。右手的美食刚动口,左手的美食已经变凉。几人又在一处坐下来喝了几碗汤,晃晃悠悠直过了中午几人才到寒家。 寒家仆人:“哦,是大小姐回来了,看这身打扮一定是修炼有成了。” 这仆人一边领寒冰他们进门,一边差人给寒夫人报信。几人来到了寒家客厅。 寒冰:“娘,我回来了。” 寒夫人见到寒冰,两眼泪花,一把将寒冰拥入怀中:“冰儿,我的心肝儿,许久不见,你慢慢变成大姑娘了。” 等仆人茶水端上来,大家坐定,寒冰道:“娘,这就是我在清微派的是师兄妹。谦玉大师兄和情月妹妹。” 寒夫人:“感谢清微派一直以来对我们寒家的照顾,谢谢你们。” 谦玉:“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寒冰聪慧过人,潜心修行,也是我清微派之福。” 情月:“情月见过寒夫人。” 寒夫人赶紧招呼大家坐下,又赶紧问谦玉道:“清元掌门身体还好?” 情月:“太师父早已经过世了。” 寒夫人叹道:“嗨,清元掌门已经过世了吗,他可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丹阳长老如今干咳之病可是痊愈了?” 谦玉:“寒夫人明鉴,丹阳长老已经不再干咳了。” “既然你们大家千里迢迢有空来到寒家,都很累了吧,就多住几天,我找人给你们收拾房间。”寒夫人说完,便招呼仆人过来安排酒菜,住宿。 寒冰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由家仆放置停当,自己也走了过来:“娘,不用,我们可能在家里待不了多久。我们这次下山还要帮太师叔找一种炼丹的材料。” 寒夫人:“嗨,你啊,谁都管不住,你父亲在时的时候,都天天抱着你,怕什么时候见不到你了。” 情月:“你的意思是说寒冰他父亲,已经,已经……” “情月!”谦玉叫住情月,给情月递了个眼神。 寒夫人:“无妨,寒冰的父亲十多年前便过世了。虽然还挂牵着他的过去,但他的去世也算是洛州之福吧,至少知道此事之后。侵袭此地的妖就没再来过了。” 难道寒冰的父亲和妖界有什么关系?才惹得妖来侵袭洛州,谦玉有些疑惑便问寒夫人:“妖侵袭人是常有的事,而且目前又有愈演愈烈之势。但有大批妖侵袭人间,还属罕见,晚辈不解,请寒夫人释疑。” 寒夫人:“听说有一块上天洒落的晶石,叫做玄冥石。得到玄冥石的人,便可以保佑全族人免受病痛和灾难。不知何时,那玄冥石被我家老爷寒海偶得,他将玄冥石带了出来。” 寒冰两眼瞪地溜圆:“玄冥石在咱家吗?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谦玉也大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寒夫人:“只是那吉祥之物却没有带来吉祥事,不但没有庇护到百姓,还引来了人界和妖界的纷争。” 谦玉不知玄冥石底细,但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十分欣喜:“寒夫人,可否借此玄冥石一观?” 寒夫人:“这石头似乎有邪力,你们还是不要碰为妙。而且现在这玄冥石并不在我这里,当年已由寒海带走,存于他处。” 谦玉也只好直说:“不瞒寒夫人,我们此行就是来寻找玄冥石的。” 寒夫人:“你们要玄冥石做什么用?” 寒冰上前握着寒夫人的手:“娘,你就告诉我们那石头在哪里呗,没想到误打误撞您竟然知道这个东西,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寒夫人:“清微派早年也来寻过,都是一无所获。现在多年没有来这寻找了,怎么突然会差遣你们来找玄冥石呢?” 谦玉:“回禀寒夫人,我们受我派丹阳长老所托来此寻石,做炼丹之用。此前在易州,我们发现很多妖界结界,妖开始渗透人间,被妖所伤之人数不胜数。此次寻石,提高炼丹之效,也是情非得已。” 寒夫人:“妖界既然又来人间,想必已经有了一些消息。与其让这玄冥石落入妖界之手,不如由你们带到清微派中去炼药救人。我记得当时寒海告诉我他恍惚之中见玄冥石自我收藏到江州一灵气充沛的山上,但具体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希望你们也能早点找到,也算是为了百姓积一份功德吧。” “多谢寒夫人指点,我看我们宜早点行事,以防夜长梦多。”谦玉听寒夫人这么说,心里也是很奇怪,莫非真的上天助我清微派,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既然七星石是由清微派散落,那寒冰的父亲想必也和七星石或者清微派有莫大的关联。 寒冰看谦玉又有所思的样子:“谦玉,你在想什么呢?现在多亏了到我家里吧,要不然咱们就没有门路,到处乱撞了。” 谦玉:“我没有想什么,你说的很对。” 寒冰:“欲言又止,真是个闷葫芦。” 谦玉看寒冰一直在追问自己,忙岔开话题:“我想问一下和你一同到清微派的静姝上仙,道场何处?” 寒冰:“你怎么提这个?我也不知道,带我拜师时我和她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来时,我却感觉似曾相识。也是因为这个缘分,我也很乐意拜她为师,她却说要到仙山另给我寻觅师父,所以我就跟着她到了清微派。” 谦玉:“掌门师父尊称她为静姝上仙,而她又从这洛州到清微派,我想……” 寒冰:“你找她有事吗?” 谦玉:“或许有她帮忙,我们会更快寻到玄冥石。” “这个,我娘不是说了,你再找找详细的地点。我们要出门了。”寒冰说着,将手里的钱袋子晃了晃,原来在家里又得了很多银子。 谦玉:“你们这要出去?” 寒冰:“来到家里了怎么能不出去逛逛,情月,走,你也看到了,我家有的是钱,我带你去街上,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那个给我们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情月来的时候,路过路边都想逛逛了,看着寒冰盛情邀请,自己也给谦玉做了个鬼脸,一同拉着手跑了出去。 家仆:“大小姐,你一回来,小的就知道您一定在家里呆不住,早就给您备好了,您随我来就行。” 寒冰:“还是你最懂事,不像那某人就是个榆木疙瘩。” 谦玉摇了摇头,只见他们姐妹二人欢乐地跑了出去。 第24节 ☆、乐悲人生 两人在大街上逛街,寒冰走着走着,原本拉着自己胳膊的情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寒冰四下查看,找了半天,才发现情月还在后面,她迷上了一个算命先生。寒冰也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算命的摊位,一个年轻瘦弱的算命先生坐在在大街上看书。 寒冰上前拉了一下情月:“情月,原来你在这里,要是把你弄丢了,你那大师兄还不得又找我麻烦。” 情月指着一个算命的摊位:“寒冰姐姐你快过来看,这个说什么可以算以后的命运,还真的挺准的。” 寒冰:“什么算命,都是骗人的把戏。” 情月:“不,刚才他还说我可以飞升成仙呢。” 寒冰回头又不屑一顾瞥了那招牌一眼:“这些算命的都是坑蒙拐骗,哪有真的,命都是自己活出来的,算什么算啊。”寒冰说罢,拉着情月要走。 这时那算命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嘴里念到:“非也,非也。人命万事牵,冥冥天定缘,要将天机顾,铁口吐真言。”那算命先生抬起头,站了起来看了看寒冰,“这姑娘,你也算上一挂?算不真分文不取。” 寒冰听这口音有点熟悉,便朝那算命先生看了看。不看便罢,一看竟然非常的眼熟,没错,这人不就是王荣恒吗?。 自己在墙边的案几旁坐着,也不招揽客人,只挂了个大的招牌,白纸黑字写着“铁口直断”,桌案上是有几幅字画,几张状纸,还有一些算命的东西。 寒冰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原来那人正是易州追花轿的书生:“你,你不是王荣恒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荣恒还没认清寒冰:“姑娘,你是哪位?你要算一卦吗?” 寒冰:“你不认识我了吗?咱们在易州见过的啊。” 王荣恒打量了寒冰半晌:“哦,你这身打扮,我想想,噢,没错,你是帮我带来香囊的那位姑娘。幸会幸会,别来无恙?” 寒冰:“是啊,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干起了这个营生?” 王荣恒环顾左右,叹了口气:“这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想王荣恒离家时,是多么的坚定,一定可以取得功名。而眼前的王荣恒却颓废不堪,和过去判若两人。寒冰就是想盘根问底:“这有什么不好讲的,我记得当年你去参加乡试了。” 王荣恒:“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你要算一挂吗?看在故人面上,我可以给你免费算上一挂。” 寒冰看王荣恒不愿意讲他乡试的事情,便也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也行,那你也给你自己算算看,你这辈子还能遇到莲初吗?” 寒冰的一句话直接戳到王荣恒的痛处,王荣恒支支吾吾道:“这个,姑娘你不要说笑了。” 寒冰冷笑道:“我说笑话?你算不出来你自己的命吗?那你还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回易州一趟,你不就可以见到莲初了吗?” 王荣恒摇了摇头:“她已是他们之妇,我又有何缘由再去相见,再说她早已不在易州了。” 寒冰:“不在易州了?到哪里去了?” 王荣恒:“我听说他们叶家在江南又开了家绸缎庄分号,去那里经营了。” 寒冰见王荣恒打听得还很清楚,这明明心里还有莲初,只是自己不敢承认:“那你算算你们今生还有缘分吗?” 王荣恒摇摇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算命最忌讳窥探自己。” 寒冰白了王荣恒一眼:“怪不得莲初不愿意与你过活。你这迂腐的书生,打肿脸充胖子,不知道自己去争取,难怪什么都捞不到。” 寒冰又转向情月:“走,走走,咱们走,和这人聊啥劲。”寒冰说完硬拉着情月走开了。 而在寒冰家中,谦玉向寒夫人打听了玄冥石的线索,又向寒夫人询问静姝上仙的事情。 寒夫人道:“静姝上仙?我们并不认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谦玉:“静姝上仙,便是送寒冰到清微派修行的那位道长。” 寒夫人这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来接寒冰的道姑?行为举止似乎和常人一般,竟然是山上的仙人吗?” 谦玉摇摇头道:“至于这一点,我也不甚清楚。” 寒夫人又回忆了一下当天静姝上仙来寒家时的情景:“话说起来,这位仙人是行事倒是有些古怪之处。” 谦玉:“行事古怪?这从何谈起?” 寒夫人:“我们寒家在这洛州也算是大户,和我们有关系来往的人家也不在少数。七邻八舍的人也都认识,但却从来没见过此人。她来到这儿之后,竟然能直接叫出寒冰的名字,说是要收寒冰为弟子。而寒冰与她也似曾相识,所有的事情都一口答应。而我也只好顺水推舟,送寒冰跟着上仙去了你们清微派。” 谦玉:“那这么说,寒夫人也不知道这位上仙的道场所在?” 寒夫人:“这个道不是不太清楚。或许我侄儿会知晓一些。他整天走南闯北,似乎还有些奇遇。你们可以去找他,他姓江名放,家就在江南的江州。或许这个玄冥石的事情,他也能帮上忙。” 谦玉听寒夫人这么说,又觉得有了些办法:“那我一定得去拜访一下了。” 话说谦玉和寒夫人正在客厅讨论。而寒冰与情月从外面回来,又从外面搜刮一大堆东西。 寒夫人:“你们刚到这里,在这住几日吧。当年清微派有恩与我寒家,清微派需要帮助,我们也当尽一份心力。” 寒冰:“娘,就不需要你再忙前忙后了,你多休息。这些事就由你女儿我来做吧。” 寒夫人对这顽皮的寒冰是一点办法没有,膝下无儿,这女儿便是半个儿子。相依为命多年不愿她离去;但同样也是宠溺多年,又怎会拂了女儿的意愿:“好吧,那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寒冰完全不顾外人,抱着寒夫人亲昵一把:“嗯,娘,你放心,没事的。我现在都已经学会了御剑,从清微派到这里不到半天的时间。改天我办完了事,再来看你。” 情月:“寒夫人,你放心吧,我大师兄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寒冰这时赶紧招家仆将自己从街上买的东西都带进来,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寒夫人给大家收拾东西。给大家准备饭食。 寒冰听说要去江南见表哥,心里又是欣喜:“我也好久没见表哥了,江南水乡,真想马上就出发。” 情月:“江南水乡,我还没有去过,咱们赶紧去看看。” 几人在寒家吃过饭,休息一晚,听谦玉的安排,大家准备去江州一趟,去见江放。 ☆、江放行侠 几人准备去见找江放,御剑一会儿便快到了江州地界。正值中午时分,几人早已饥肠辘辘。 江州果然是好地方,初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暖阳之下桃花初开,迎春攀墙。河岸边柳枝依依,微风习习,平静的水面轻轻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被擦拭的温润碧玉。杜鹃在枝头歌唱,鸳鸯在水面嬉戏。随波远去映衬着青山,丹青妙手精心制出一幅幅水彩画卷。 “好饿,走不动了。”情月一边说,一边停下来揉着自己的腿。谦玉和寒冰也回过头来,谦玉看了看快到正午的骄阳。 寒冰:“话说我也有点饿了,咱们走了很长时间路了。” 这时情月直指着前面:“前面,前面就有间客栈。” 顺着情月指的方向,果然路边有间小客栈,谦玉等人便去客栈吃个便饭休息一番再做打算。谦玉几人找个桌子坐定。 谦玉:“既然是你表兄,你怎么会不记得他家所在?” 寒冰:“我那是到他家里玩,也是很小的时候,谁还记得那么多,而且我这位表哥喜欢到处游逛,现在家是不是还在这个城镇还不确定呢。” 谦玉:“好吧,等吃过饭再找人打听一下吧。” 店小二端上饭菜,几人刚坐下,突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这时只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冲进客栈,每人手里还拿着棍子,看样子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个胖子叫到:“李二田呢?给我出来。” 这时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几位爷,您先喝壶茶,歇歇?” 胖子一搭手,甩了这小二一巴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然后挥手示意身后几个人到楼上查看。 而店里的食客见状不妙,不少人都吓得赶紧溜出店外。寒冰本来嫉恶如仇,见到这些蛮不讲理的人顿时要发火,准备站起来给那胖子理论,却一把被谦玉拽住,谦玉:“别惹事生非,先看静观其变。” 只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混乱嘈杂的声音,刚上去的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用棍子到处敲砸,碗筷掉落一地。 这时店里的掌柜赶紧过来向胖子求情:“各位大爷,不能砸啊,我这小本生意,求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胖子斜着眼哼了一声:“不能砸?你把李二田的赌债给我还清了,我就放过你,否则的话,我烧了你的铺子。” 掌柜战战兢兢问:“二田又欠了你们多少赌债?” 胖子伸出手来:“不多不多,五十两银子。” 掌柜大惊:“啊,五十两?这小子,唉。” “哼?”胖子鼻子一哼:“拿不出来是不是?拿不出来,就给我继续砸。” 胖子话音刚落,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打斗声,扑,扑两声,刚才上去的两个家丁被从人二楼摔到了大街上。胖子吓得一激灵:“谁?谁这么大胆子,敢和我们叶家对着干,不想活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下来,这男子高大威武,健硕硬朗。直踩地地板嘎吱作响,他来到堂前,两脚开立,就像是两棵松树立在地上,腰上别着一把长剑,长剑上系着桃红色的剑穗。 男子操着低沉的口音:“你爷爷我在此,哪个不想活的想找事。” 胖子大声喝道:“我。” 男子:“怎么?选好日子了?乖孙子出门看黄历了?” 胖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才不想活了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胖子说完举棍子便打了过来。胖子力道很重,如饿狗扑食。但那男子却躲闪很快,胖子狠挥楞砸,弄坏了很多茶碗桌凳,却没有碰到男子一分一毫,只累地气喘吁吁。男子见缝插针,在胖子放松那一刻,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中那胖子的心窝,只把那胖子踢的仰面摔倒,四肢朝天,像个翻不过来的王八。 叶家家丁过来询问怎么样,那胖子怒道:“别动,断了断了,快给我上啊,给我打死他。” 叶家家丁一拥而上时,那男子却不以为意,左挡右隔,取下佩剑,剑未出鞘,就把那些家丁都放倒在地上,一个个揉胳膊揉腿直叫唤。其他没上的看这么多人倒地,也不敢再上前,直用棍子指着男子,脚步却慢慢向后退去。 男子走到胖子身前,大声呵斥道:“竟敢到我地头撒野,还不赶紧给我滚。” 叶家家丁好像是得到了宽恕一样,如释重负,赶紧拉起胖子向外跑气。胖子被人拉到了门外半天才起来,嘴里又似乎不甘心:“好,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男子又上前说道:“我就在这洛州城里住,时刻等你们上门。” 胖子吃了大亏,带着众人抱头鼠窜。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大银锭拍在掌柜的桌子上:“掌柜的,不用找了。” 掌柜:“江公子,这……” 男子:“不用客气,老李头,你收着吧。还有,我看这群人不像本地人,更像是是北方人。你赶快去报官吧,别让他们跑了。” “多谢江公子相助。”掌柜赶紧招呼店小二去报官。 当那男子停下手来,寒冰才走上去打量了一番。看那横眉挑眼,高鼻梁,长长的黑胡须。 “江放表哥?你是江放表哥?”寒冰好像发现了熟人。 那男子回头也看了看寒冰:“你是?” “我是寒冰啊,表哥,小时候你经常到我家玩的。”一边说,一边给江放比划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江放:“你是姑母家的寒冰?” 寒冰嬉笑着:“哈哈,没错,是我。” 第25节 江放也大喜:“都长这么大了,好多年没见你了。” 江放拍了拍寒冰的肩膀,寒冰也模仿小时候的样子给了江放一拳:“嘿嘿,上次见你好像还是在我家。” 江放:“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姑母身体可还好?” 寒冰:“我还好,不过一直在外面游逛。我娘身体也没有大碍。” 江放:“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寒冰只顾着自己惊喜了,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帮朋友:“我啊,是专程来找你玩的啊。对了我还有几个朋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谦玉,我的大师兄。这位情月妹妹。”寒冰又拍了拍江放,对谦玉情月说:“这便是我的表哥江放。” 谦玉:“江兄,在下谦玉。” 情月看着这一个魁梧的汉子:“寒冰姐姐,他是哥哥,我感觉他是个大叔。” 谦玉:“我这师妹口无遮拦,江兄不要见怪。” 江放笑道:“哈哈,这小姑娘倒是快人快语。没错,我比寒冰要年长六岁。” 寒冰:“这样算来,他比你大十多岁呢。” 江放打量了一下谦玉及众人的打扮:“对了,看诸位的打扮,你们好像是昆仑山修仙门派之人。” 寒冰见江放竟然能猜到他们是修仙之人,还一下子说出了他们的修仙门派,不禁竖起拇指称赞:“表哥,你到处游历,好像见识不少。” 谦玉回到:“我派为昆仑山修仙诸派之一清微派。江兄也到曾造访过本派?” 江放:“嗨,那还真巧,我游历几年,也曾经去过昆仑山,昆仑山各派都有入派结界,一些门派我也闯过。虽然我没有去清微派拜访过各位仙人,但我倒是有一个清微派的朋友。” 寒冰很好奇,赶紧拉江放坐下:“嗯?你认识我们门派中的人?是哪位啊?” 江放:“贵派可有一位千杯不醉的玄英道长,我和他倒是不错的朋友。” 谦玉:“我派执剑长老是江兄的朋友?” 江放:“以他的剑术,我过去猜测应该在门派中有些地位,果然没错。他竟是贵派的执剑长老,平日里,他却只知道喝酒,一直不愿和我说这个。” 玄英爱喝酒,这在清微派中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而江放这性情和玄英又恨相似,寒冰道:“我看你们是不是意气相投,都是个酒坛子!” 江放为人豪爽,也不避讳:“哈哈,这倒是。改天你们回门派,一定要告诉他再来找我,我定会再备下美酒相待。” 谦玉在找江放,却没先到就在此地碰到了,在江放的邀请下,几人朝着江家走去。 ☆、睡梦文君 这江南水乡比洛州别有一番风情,各种美食,饰品,娟秀衣物。江放见情月十分喜爱,便买来赠与情月,情月自是欢喜。在谦玉劝说下,几人跟随江放又逛了好久才来到江放家里。 寒冰:“嫂子呢?她出去了吗?” “文君,她。”说道这江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寒冰:“你到是说啊,嫂子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见她。” 江放带着众人来到屋内箐文君的床榻旁边,箐文君,青账之中不掩清丽端庄,双眸紧闭依是倾国倾城,好一个睡美人儿。 寒冰:“嫂子她这是怎么了?” 江放:“她,睡着了,一睡便是六年。” 寒冰很惊讶:“睡着六年?怎么可能睡这么长时间。” 江放:“我也是走遍了千山万水,才让文君的身子保持她刚睡着的样子。但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情月头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情,心里顿生悲悯:“太可怜了。” 寒冰:“那嫂子会一直这样下去?” 江放熬不住寒冰一再的追问,便说道:“每逢十五,文君虽然不会醒来,不会说话,但却能动动身,身体也会温暖一些。” 谦玉:“果真如此?我等多少会些法术,不知能否帮上忙。” 江放:“谢谢你们,而到十五之时,我必须给她服下一粒药丸,不然她的气息就会变得越来越弱。起初她虽然也不能说话,但还能睁开眼睛,还能下床随我出去看月亮数星星。如今却因为我起初错过了服药的时机,文君醒不来,也走不了了。” 寒冰:“怎么会这样,这药哪里有卖,我立刻去买。” 谦玉听江放所说,那这药一月一服,自然也不是普通之药了:“听江兄这么说,这药指定是很难求了。” “不错,只有匡山蓟仙姑那儿有,而且这种药需要特殊的灵力来练就,而且无法长期保存,我需要每月十五前去她那拿药。”江放招呼众人来到客厅坐下,拿出一个包药的布袋给大家看了看。 这药囊中还有些残余的药香,谦玉细细品闻,确实与众不同,炼制这药物恐怕需要一些法术或灵物了,谦玉便问道:“蓟仙姑?是哪位高人,竟然有这种起死回生之力。” 江放给各位端好茶水,站起来说到:“说起这位蓟仙姑,听人说她本来不是本地人,她和她夫君逃难到这里。” 情月:“逃难来的,他们为什么啊,这么好的人难道也有仇家吗?” 江放摇摇头:“姑娘有所不知。他们刚开始并不是行医之人。据传他们是从江州匡山上下来,起初还接受到了白鹿村里的村民救济。后来有官府的人追到村子里来找他们。他们为了不给村里添麻烦,便再也没有下山。” “那就没有仇家了吧,可以让人过安稳的日子了。”情月好像很在意这一家人的命运。 江放:“说安稳,到也是安稳了一段时间,他们有一个孩子。。” 寒冰:“哦,他们有个孩子,你见过他们的孩子吗?” 江放:“我是没见过,但村里有人见过,他们的孩子好像是叫墨童,而蓟仙姑也曾经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山下玩耍。” 谦玉听到这里,便觉他们是山中隐士,或者是世外高人:“夫妇二人隐居山中,不受外人打扰,带一小子享受天伦之乐,倒也是一件美事。” 江放摇了摇头道:“但好运不长啊,等有人到山里找到他们的住所时,发现了两具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仙姑和她的孩子。而男人却不知道去向。” 情月一听这反转这么快,不觉惊讶:“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被仇家发现?” 江放:“我听了也很奇怪,后来我便也去看看。但当时我却不知道为何却在上山的时候迷了路。感觉在上山的路上转了两天。才到了他们隐居的地方。竟发现他们所说的蓟仙姑还活着。” 情月:“你家死了还能复生吗?你说的好可怕。” “情月,不要胡言,且听江兄说完。”谦玉听情月口无遮拦,怕她提道江放的伤心事,赶紧打断了情月的话。 江放并没在意,而是继续讲:“当我见到蓟仙姑的时候,她便开始给我治疗在上山时碰到的创伤。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开始悬壶济世,在山上行医了。” 寒冰:“那你没有问过她过去的事情吗?而且她的丈夫和孩子呢?” 江放:“他的丈夫和孩子我倒没有见过。我也试探的问过她怎么回事,她说她记不起来了,不记得自己有丈夫和孩子。” 寒冰:“那蓟仙姑家里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她死去不过是传言罢了。” 谦玉:“凡人身死又怎能复生。但蓟仙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不然不会忘记自己的丈夫。” 江放摇摇头道:“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听白鹿村的村民说,之后是来了一位仙人施法将两人从棺材里救了出来。” “后来呢?他们都醒来了吗?”不仅仅想着蓟仙姑,还有她的孩子墨童,情月像是听故事,自身也已经进入了故事中,而自己就像是那无助的墨童一样。 江放摇摇头道:“听他们说,就算是仙人也只能救醒一个人。于是蓟仙姑起死为生,而墨童却永远离开了人间。”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两人只能活一个。”谦玉听江放此言,也不禁唏嘘,就算仙人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 江放接着说道:“而蓟仙姑活了之后,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放弃了农活,开始悬壶济世,救病助人。说也奇怪,好多山下郎中看不好的疑难病症,到了蓟仙姑那里,就能药到病除。日子久了,大家都以为蓟仙姑是天神下凡,或是神仙附体,都尊其为仙姑。” 情月这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厉害的仙姑啊,能治百病。” 寒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让仙姑把嫂子的病治好呢。” 江放又摇了摇头:“现在文君能保住身体,已经是很难的事情。想要文君醒来,却是少了些东西。” 谦玉上前将药囊还与江放,作揖道:“江兄,凡事总有根源,有根源便有解决之法。不如你说出来,看我等能否尽些绵薄之力。” 寒冰看谦玉那着急的样子:“小谦玉,平时看你整天一张冰块脸,现在看来你还是挺热心的嘛。” 情月其实也很想帮忙,既然谦如此上心,自己也非常想帮忙:“谦玉哥哥当然热心了,小时候还帮我抓过蝴蝶呢。现在江放叔叔,不,江放哥哥有困难,我们也一定帮忙。” 江放笑了笑:“这情月小姑娘也是热心的,江放多谢。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明白药理,特别是有些奇特药物,还得找匡山蓟仙姑详解。” 寒冰一听蓟仙姑如此神秘,真和仙人一般,早就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出发吧。匡山距这里远吗?我真想去一看。” 江放:“你们来了,应该多在江州逛逛。再说你们还有事吧,不必再为我费心跑一趟了。” 谦玉:“不瞒江兄,我们也本打算在这江州登一灵山,寻些灵气之物。” 江放:“哦?这么巧吗?你们要找什么,我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们。” 寒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还啰嗦干什么,咱们赶紧出发啦。” 谦玉:“现在刚过中午,而江兄也要去匡山找蓟仙姑问药,不如现在同去。” 江放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也好。” 几人商定便马上出发。 ☆、幻图之阵 四人向南出发,远处显露出灰蒙蒙的山体轮廓,山中云雾一层层叠聚,远远看去有如一片云海。整个匡山被这白色玉带围绕其中,像是一座浮岛。须臾之前,那云雾又全散开,弥漫到整个山上,像是给群山盖上了巨大的雪白天幕。 看山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碰到,但又远在天涯,走了好久,才来到山下。 情月环顾着四周:“大师兄,这里会有仙姑吗?我感觉这儿的雾蒙蒙阴森森的,好害怕。” 谦玉安慰道:“情月,你跟着我,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寒冰有红晶石护身,即便是踏过妖气深重之地也如履平地:“我倒觉得这儿的景色很美啊,还很凉爽。” 谦玉点点头:“确实美不胜收,但却感觉有些怪异。” 寒冰:“怎么怪了,你这个人疑心疑鬼的。” 谦玉刚来到这匡山,看这里风云突变,四处时而声音嘈杂,时而寂静无声,便觉得很奇怪,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偌大的树林里面没有鸟鸣,也没有风吹之声。” 寒冰并不在意:“这样才好呀,环境很安静,空气很清新,感觉很凉爽。我表哥既然每到十五都要来一次,那一定不会错。” “嗯?江放哥哥呢?刚才还在这里呢。”情月的话突然提醒到了谦玉和寒冰。 谦玉向后又向前望了望,前面荆棘越来越多,越来越难走。而江放却走在最前面,已经走了很远,因为谦玉等人是初次到这里来,而且这树林里没有一条路,始终走不快。 谦玉便连忙向江放喊道:“江兄留步,我等不熟悉此地,有些步履维艰。” 但江放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并没有回头,还是径直往前走。 第26节 寒冰:“表哥,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们。”寒冰一边说一边拔腿走快,想赶紧跟上江放。 但江放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向前走,步伐并不是很快,但谦玉等人却总是追不上他。 寒冰又朝前面喊道:“表哥,你聋了,你走慢点,路太难走了,咱们歇会吧。” 谦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不对,我感觉我们刚才经过此地。” 寒冰知道自己是路痴,但不会一大群人都是路痴吧,那这运气岂不是中了状元了:“是吗?这儿的草和树都长得一样,你确定?” 谦玉来不及解释,赶紧让大家快走:“咱们赶紧跟上去,问一下江兄吧。” 寒冰点点头,三人向江放那方向跑去,而前面早已没有了江放的身影。谦玉正感觉奇怪时,突然情月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情月,你怎么了?”谦玉赶紧跑回来,将情月扶起。 寒冰也走了过来:“情月妹妹,你没事吧。” 情月:“我,我不行了,咱们不会迷路了吧,我感觉好累。” 寒冰:“话说起来,我也觉得有点累,身子有点沉。” 谦玉:“这个地方真是蹊跷,树木茂密,却没有虫鸣鸟叫,异常地安静,我几乎可以听到我的心脉之声。” 情月抱着谦玉的胳膊:“难道这儿有妖,我好害怕。” 谦玉赶忙安慰情月:“我尚未感觉此地有妖气,放心,大师兄在这,你不会有事的。” 情月:“不行了我,谦玉哥哥,我累了,你背着我。” 情月已经是大姑娘,话说男女有别,谦玉似乎还有些顾忌。 情月嘟囔着小嘴:“大师兄,你小时候经常背我的,师父要责罚我的时候,你就背着我跑的。” 寒冰见情月撒起娇来,便揶揄谦玉:“小谦玉,你就答应了呗,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妹妹。” 此处诡异非常,江放又走远了,谦玉没办法,只得把情月背起来。 “你们慢慢走吧,我先去找我表哥。”寒冰说着转头准备快走,但往前看时,这时才发现江放不见了,“嗯?表哥人呢?这,表哥不见了。” 谦玉:“江兄?江兄!” 几人喊了几次,不见江放的踪影,几人漫无目标地向前走,寒冰也觉得有点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我也走不动了。” 谦玉:“别忙坐!” 寒冰被谦玉这突然的话吓了一跳:“怎么了?地上有蛇?” 情月很害怕:“有蛇,我害怕蛇,我不要见蛇。” 谦玉:“不是,这只是一根藤蔓。” 寒冰:“藤蔓怎么了?这里不遍地是蔓藤,一惊一乍的,真是莫名其妙。” 谦玉慢慢将情月放下来,捡起那根蔓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刚才绊倒情月的那根藤蔓。”两人仔细看了看着藤蔓,果然藤蔓划破了一块皮,上面还缠着一些情月衣裙上的丝线。 寒冰也不敢相信:“不会吧,我们真的迷路了?” 情月有些着急:“怎么回事,我们走不出去了吗?江放哥哥呢?他人呢?” 谦玉定了定神:“他似乎并没有被困在这里。” 寒冰:“这个死江放,我好不容易来找他玩,他竟然撇下我们不管了。” “谦玉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四周如此寂静,情月总感觉身后有个眼睛在盯着自己。 “咱们都先休息一下吧,让我也想一想。”说完谦玉给情月弄了块草皮坐垫,让情月先坐下。 而寒冰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无聊的摆弄着树下的树叶,突然寒冰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大喊谦玉:“谦玉谦玉,你快过来。” 情月:“怎么了?你拿着两片树叶干嘛?” 谦玉走了过去,接过寒冰手里的树叶,也发现了奇怪地地方,寒冰手里的两片叶子竟然一模一样。 寒冰:“俗话说一棵树上不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这怎么会长得这么像。” 谦玉:“别说一棵树上,就算在整个树林里想找到像这样一模一样的叶子,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时情月又拿过来一片叶子:“谦玉哥哥,这片叶子好像和你手中的那两片也一模一样。” 谦玉接过情月手中的树叶,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三片叶子除了干枯的位置有些不同,单就叶子大小和叶子的经脉竟然完全相同。谦玉心里也很是奇怪,怎么可能,这个地方一定不是普通的树林。 情月:“谦玉哥哥,你别光看树叶了,你想一下我们到底怎样出去。” 谦玉定了定神:“不要着急,我想我们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特别的阵法。而我一时半会却无法破解。” 寒冰:“怎么会这样?那我表哥江放呢?” 谦玉:“他,他恐怕已经陷入了这个阵法中,所以会遵循着阵法的规律行事,才会听不到我们说话,而抛下我们。” “难道他已经遇险了吗?”寒冰开始有些担心了。 谦玉安慰寒冰道:“这倒不一定,我自从进了这森林,便感觉这里非常奇怪,但却没有感觉到杀气。江兄或许已经被这阵法迷住,等他醒来也就可以离开了。” 寒冰:“是吗?哎呦,我感觉有点头晕。” 四周无风,袅袅的雾气在这林中升了出来,丝丝缕缕,像是玉女臂上的轻纱,又如新摘下的絮棉,挂满了这树梢树枝之上,掩住了四周的陡壁深壑,峭崖渊涧。 寒冰刚说完,身子就要歪倒下去。谦玉赶紧过来将寒冰扶住。细看寒冰好像很是困倦。谦玉又看了一下情月,情月已经倒在一颗树下睡着了。 谦玉:“情月,寒冰,你们要镇定心神,不要睡着啊。” 寒冰:“谦玉,我,我好困……”寒冰话还没说完也睡着了。 谦玉似乎也感觉到困倦上身,赶紧先放下睡着的寒冰,自己双手合十,强力撑起自己的意志。 而这时一道道寒光向谦玉飞来。竟是一把把剑气。谦玉赶紧运气抵挡。将剑气挡在自己的右手掌力之外。谦玉又用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将掌力打出去,至打的树叶哗哗落下,谦玉细看那些树叶,好多树叶都惊人地一模一样。正在谦玉想着是何原因时,一阵雾气袭来,眼前一阵迷乱。寒光也突然射过来,谦玉晕倒在地。 再看那些剑气从四面八方汇集来,慢慢聚集成一把剑,在谦玉面前晃了晃,嗖的一声消失在了这树林中。 ☆、剑灵仙姑 谦玉突然脖子一个抽搐,醒来过来,眼前斑驳一片,谦玉揉了揉眼发现江放、寒冰,情月他们都站在自己前面。 情月:“谦玉哥哥,你走的好慢啊,我们都到山顶好久了。” “是吗?我记得我好像是到了一个幻境里,又有点想不起来了。”眼前亦真亦幻,谦玉一时也不能破解。 江放:“我们到了,这就是匡山香蹊桃源,蓟仙姑居住的地方。” 大家来到了一个山头,这山头似乎树木不在那么茂密,却另有一番风味。倾斜的夕阳,和煦的暖风,花花绿绿的花草,远处靠着另一个山坡的地方有几处矮矮的房子,房子那边传来玉箫的声音。 江放:“肯定是蓟仙姑在吹奏了,她现在屋内,我们赶快过去吧。” 情月蹦跶着往前走:“哇。这里太漂亮了,曲子也太动听了,简直是世外桃源,这是我看到过的最美的地方。” 寒冰笑道:“你从下山来又去过几个地方啊,情月妹妹。” 情月:“嘿嘿,这里让我有种亲切感,那房子,那树,还有瀑布,我好像都在哪里见过。” 谦玉:“你又何时见过这里,我总感觉这不是真实的场景,像是个幻境。” “管他呢,反正这儿就是很漂亮,走快点,咱们去那边看看。”情月说完,向前跑着追江放去。 谦玉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儿确实比其他地方不差,似乎是一个美丽的画卷,简直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快到蓟仙姑的住所了,你们快点跟过来吧。”江放指着前面山包下的一个小房子。众人也一边欣赏着四处的美景,一边跟着朝小房子走去。 江放轻轻敲了敲门,不过一会儿,有双细软的手打开了门,一位典雅的女子站在众人面前,眉如三月柳翠,唇若六月杏红,笑眼频频西湖水,腮腻香脂雪山莲。好一个绝代佳人,原是大家闺秀,堪比九天仙女。 江放:“蓟仙姑,我又来叨扰你了。” 蓟仙姑将玉箫揣入袖中,欠身请各位进屋里来:“江兄弟,无妨,算日子你也该过来拿药了。” 江放:“对了,我这还有几个朋友,他们也说要过来请教。我介绍一下,这就是蓟仙姑,这是我表妹寒冰,这两位是我表妹的同门师兄妹。” 寒冰来到此地已经感觉到了仙境,又见到蓟仙姑本人,不禁称赞:“果然是仙姑,穿着打扮真的像仙人一样。” 蓟仙姑笑着回敬道:“看几位气质非凡,定然也是脱俗之人。” “蓟仙姑过誉了,在下谦玉,我们是清微派弟子。” 谦玉自报家门。 “原来几位是修仙之人,奴家很更是是敬佩。” 蓟仙姑招呼几人坐下,给几人倒上茶水,几人谢过。 情月看着仙姑,感觉非常亲切,便问道:“仙姑,您是不是已经成仙了?你活了多少岁了?” 蓟仙姑笑道:“是不是仙人,活了多少岁了,我自己也已经记不得了。在这里寄情山水之间,早已不知山下是何年何月。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情月:“你当然是活着啊,还很年轻温柔呢。我来到仙姑你这儿,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清微派一样,有种回家的感觉。” 蓟仙姑见情月非常喜欢这里,对情月也是愈发喜爱,也感觉像是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 寒冰:“对了,蓟仙姑,您的孩子去哪儿了?” 蓟仙姑听寒冰这么一说脸上露出疑问的表情:“你说我孩儿吗?奴家一直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没有夫君,又怎会有孩儿呢?” 寒冰:“说的也是,蓟仙姑已经成仙,也就不会太在乎人间的儿女私情了。” 谦玉见蓟仙姑应该是个内敛之人,喜怒不形于色,谈到自己的亲人也是非常淡然。心里感觉很奇怪,却说不出来。 蓟仙姑摇摇头道:“我也并不是想欺骗你们,或许我真的失忆了。” 谦玉:“这么怎么讲?” 蓟仙姑:“到这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他们好多人,见了奴家,都是询问夫君和我儿的事情。或许他们真的存在过,也或许因为这个阵法让大家都失去了心性?” 谦玉:“失去了心性?虽然我说不上来,但感觉这儿和清微派有几分相似之处。四周有阵法罩住,而且这阵法亦真亦幻,蓟仙姑法力果然高明。” 寒冰听蓟仙姑和谦玉说话都很奇怪,这山上很漂亮啊,又哪里来的阵法:“有吗?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江放:“我也只是感觉这环境很好,别的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同。” 寒冰:“要说有不同的地方。现在山下有点凉,而这儿却不觉得冷,四周也是各种颜色的花,开得这么鲜艳。” 蓟仙姑:“既然你们喜欢这儿,不如在这多逗留几日,我这儿很少有人来。” 寒冰听蓟仙姑这么说,心里很高兴,站起来握着蓟仙姑的手说:“这儿这么美丽,若有机会,那一定得住上一段日子。” 蓟仙姑微微一笑:“你们来了,先稍坐,我给你们泡茶去。”说完一转身便消失了。 谦玉很是惊讶:“这,这身法,竟然能瞬间消失而去。” 第27节 寒冰斜瞟了一下谦玉:“你看你,瞪这么大眼睛干什么,蓟仙姑可是仙人。” 谦玉:“江兄,你也不觉得这身法奇怪吗?” 江放笑道:“我刚开始来这时,也是十分惊讶。现在习以为常了。只有佩服了,我们凡人终究难以达到这样的境界啊。” 寒冰笑着问谦玉:“怎么,你也觉得人家的法力比你厉害了?” “这……”谦玉想了半天,没有说话,虽然自己觉得不对劲,但却也没有什么证据,破解不出。 这时蓟仙姑回来了,手里端茶放在各位的桌子旁。蓟仙姑:“对了,江兄弟,文君妹子可好些了?” “她的气息是稳了些,但还是昏迷不醒,”江放的话中还带着一丝怅惘,“我不知道她今生今世还会不会醒来。” 寒冰安慰道:“表哥,嫂子一定会醒来的,既然她气息仍在,说明还一直在睡眠之中。别的不多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或许哪天就醒来了呢,表哥你一定不要放弃。” 寒冰自从去了清微派,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太师叔医术高明,等回去一定替表哥向太师叔讨教个仙方。 江放点点头道:“我当然不会放弃的,我本打算带她游历名山大川,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奢望。但我还是带着让她醒来的期望到各地去,我一定要找到办法。” “我看江夫人气息微弱,生命尚在。似乎是缺少了些许魂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找到她丢失的魂魄,再找些固魂之法,或许能让江夫人醒来。”谦玉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想征求一下仙姑的意见。 蓟仙姑听到谦玉此言,却也连连点头:“我看和位谦玉道友的想法不谋而合。人有三魂七魄,缺少三魂精神不振,缺少七魄则脏器损伤。文君妹子似乎有失魂之症。” 江放叹了口气道:“你所说的,我也有考虑过。但现在又到哪儿去找文君的三魂七魄呢,就算找到,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封印之法,能不能将魂魄封印在体内也未可知。” 情月:“蓟仙姑,您是神仙,你应该会知道一些吧。” 蓟仙姑:“我这神仙,只不过是被大家谬赞而已,至于魂魄何处寻,我也并不知晓。或许是在鬼界?那里是魂魄的最终归宿。” 江放:“嗨,听说鬼界不同于人界,里面凶险非常。而且进入鬼界的人都会喝掉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 寒冰小时候的玩伴被自己的剑术吓着的时候就呆若木鸡,像是丢了魂一样,有神婆过来给召唤一把,那玩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寒冰想若自己也能会召唤鬼魂之术,必然将嫂子救醒过来 寒冰很有信心地说道:“就算她到了鬼界,她也一定没有喝孟婆汤,她还有对这世界的牵挂,嫂子还活着,这就是见证。” 蓟仙姑见话题有些沉重,便说:“别想那么多了,我且给你准备这月的药去。” 江放点点头:“劳烦蓟仙姑。” 蓟仙姑:“不用客气,对了我看你身旁的这位情月姑娘似乎身子虚弱,不如先来屋内我给她调理一下。” 再细看情月的脸庞,确实是有些憔悴,整个人有些慵懒,没有精神。 寒冰:“可能是这一路走来劳累的吧,情月妹妹过去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爬这么高的山。” 谦玉:“如此,就麻烦蓟仙姑了。” 蓟仙姑:“无妨。” 情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仙姑,我还好吧,只是我看这房子这么小,你是到带我到哪儿去?” 蓟仙姑:“药房就在附近,我们一转身即到。” 情月非常欣喜:“也是用刚才的身法吗,好有意思,我要试试。” 谦玉怕情月会惹事,赶紧先交代情月:“不要给仙姑捣乱,小心弄坏了碗罐。” 情月嘿嘿一笑:“谦玉哥哥,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小时候,太师叔已经教我认识了很多东西,或许我还能帮仙姑的忙呢。” 蓟仙姑:“看你这小姑娘这么可爱机灵,一定心灵手巧,有你的帮忙,药一定会熬的快一些了。” 情月嘻嘻笑着,只见蓟仙姑伸出手来,牵住情月,两人一转身消失而去。 “你们都这么帮我,我也先去山里采药了,也算报答蓟仙姑一点恩德。”江放说完便走了出去,好像他对这里非常得熟悉。 寒冰自然也呆不住:“一直在这个小屋里待着,也挺无聊的,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谦玉点点头:“不知为何,感觉在这儿还是有种庄严肃穆之气。” 寒冰:“你想太多啦,难道这儿也有妖?哪有那么多得妖。” 谦玉:“这感觉不是妖。只是……” 寒冰见谦玉吞吞吐吐,觉得好没趣,便邀他一起出去:“好啦,咱们也出去看看呗,你看多了不就知道了。” 寒冰说着,便推门跑了出去,谦玉也跟了出来。寒冰在山上花丛中陶醉起舞。寒冰戏谑地问谦玉:“怎么样?我是不是看起来也像一个仙女?” 谦玉道:“小心这花丛荆棘很多,别摔倒受伤了。” 寒冰哼了一声:“你,你这冰块脸就不会说句好听的话,整天疑神疑鬼的,我自己玩了,懒得理你。” 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寒冰边跑边跳,一会儿到山崖旁的溪水旁戏戏水,一会儿跑到一个花架下的秋千上荡会儿秋千,又一会儿顺着山崖去摘取那高出盛开的花朵。 而谦玉却向山上极目望去,更高处似乎还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房子。那些房子只见并没有直接的通路,甚至有些房子坐落在山崖上,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也就只有会这转身消失或闪现的仙术,才能在这些小房子中来回穿梭。 正在谦玉琢磨这房子分布时,听到寒冰哎呦一声,果然寒冰还是不小心摔倒在花丛中的一个凹坑里。 谦玉听到叫喊声,赶紧跑过去将寒冰扶起:“你没事吧,告诉你要小心一些。” 寒冰:“都是你乌鸦嘴,要不然我也不会摔倒。” 谦玉无语,也只好拉她起来。“是否摔伤?”谦玉围绕寒冰打量了一番,像是无大碍。 寒冰:“我哪有情月妹妹那么脆弱,需要她谦玉哥哥一直哄着。没摔疼,就是弄得满身都是泥巴。”说完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和鞋子上的泥巴。 谦玉:“这个地方,还真奇怪?” 寒冰看谦玉那惊讶的眼神:“又怎么了?” “你是否注意到你这一路走过来,土地都很坚硬,但唯独此地泥土软松至此。”谦玉指着寒冰刚摔倒得地方。 寒冰也上前看了半天,刚才没注意,现在看来却有不寻常之处:“是有点奇怪,这好像离瀑布也很远,也没有多少水。” 谦玉:“而且这里墙面居然都长有青苔。”谦玉伸手过去,一股凉气袭来,谦玉手不觉得抽搐了一下。 “这土一定是从这墙上掉下来的。”寒冰不知从哪儿捡到一个棍子,冲着前面墙上敲了几下,墙面土块被震掉了一些。寒冰又偷偷使了个从情月那儿手法,朝那墙面轻轻一弹。这一弹不要紧,青苔纷纷掉落,里面竟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山洞。 ☆、天罡战力 这洞口长满了青苔、野篙,洞顶的一团团绿油油的藤蔓垂了下来,遮着洞门。洞内一股股凉风扑面而来,那藤蔓左右摇晃,像是一只手,招呼他们进去。 谦玉和寒冰面面相觑,寒冰向里面看了看,山洞里面却并不是漆黑有些亮光,不知道它那亮光中里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寒冰便往里走。 谦玉她拉不住,也只好跟着寒冰走了进去。越往里走,空间越大,洞内四周布满发着荧光的苔藓,似乎越往里面走越明亮,两人来到一个宽广的大堂。 寒冰给谦玉招手:“快来啊,这里这些泛着荧光的青草,比外面更漂亮了。” 谦玉也走了进来,这里并没有风吹日照,那草木依然旺盛。四周没有掌灯,但这草木似乎都如水晶一样透明,还泛着荧光,那细碎的荧光如萤火虫在这堂内飞舞着,像是一个个带着生命的精灵。 谦玉:“确实如此,自我修炼有成下山多次,也算见过几处盛景。自觉清微派,灵力充沛,便是人间仙境。如今到了此地,才知见识短浅。” 寒冰看谦玉也傻了眼,笑道:“你也大开眼界了吧。” 谦玉:“这儿的景致比清微派似乎略胜一筹,但总觉得不很真实。” “就在眼前,你还觉得不真实吗?不是说眼见为实吗?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啊。”寒冰上前用手捧起那闪亮的小精灵,那小精灵却融化在寒冰手中。 谦玉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好,我们不要乱闯,先回吧。毕竟这儿是仙姑的香蹊桃源之地。” “你这都跟着跟着进来了,还说不闯。既然来了就看一下嘛。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寒冰不管谦玉继续向里面走,谦玉无奈也只好跟上。 寒冰:“这里还有一些茶碗、烛台,香案。难道还有人住过。” 谦玉走上前去看了看:“这都是祭祀用具,莫非是仙姑和她孩子的长眠之所?” 寒冰:“你看那边,那是什么……”寒冰用手指着那大堂最里面的位置。 谦玉定睛看了一下,果然如谦玉所料,里面是两个坟墓。坟墓前面还立着两个墓碑,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还是能看清楚一些。 谦玉:“爱妻蓟芷芸之墓。” 寒冰:“爱子墨童之墓。” 寒冰:“听表哥说,蓟仙姑变了一个人,那她肯定是被仙人复活了,只是没有来过这里吗?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孩子了。” 谦玉:“看来蓟仙姑是真的忘记了自己过去的事,忘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悲哀还是解脱,世事难以论断啊。” 寒冰走上前,擦拭了一下墓碑:“还有爱妻,爱子,这种称呼下说明这墓都应该是蓟仙姑的夫君修葺的墓吧,但她的夫君又到了哪里呢?” 谦玉:“这,谁知道呢。或许该问那把剑。” 寒冰向着谦玉指的方向望去,在蓟芷芸的坟头后面果然插着一把剑。而且这剑却并没有像洞中的其他物件布满灰尘,而是一尘不染,还慢慢闪光,似乎里面有些灵力。 寒冰:“你看这剑,我看着剑上的花纹很像咱们清微派的青光剑。” 谦玉:“看这花纹,确实有些相像,只是颜色暗淡了一些,似乎比青光剑更加凌厉。” 寒冰没等谦玉说完便上去想抚摸一下。 谦玉赶忙喝阻道:“退后不要碰它。”可当谦玉说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寒冰已经碰触到了剑,那剑发出悦耳的回响声。 寒冰:“这声音还很好听的,头一次听到这剑还有这种声音。” 谦玉:“赶紧打住,这剑灵性很强,似乎被一种法术捆缚在这里。” 果然又被谦玉言中了,那剑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杂。突然洞中传来巨大的响声。弄得地动山摇,似乎地震一般。几块石头从上面飞落下来。谦玉和寒冰都心里一惊。谦玉赶紧拉着寒冰躲开飞落的石头。 寒冰:“怎么了?地震了吗?” 谦玉:“退后,小心。” 突然在洞的深处,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有十多尺高,像是麒麟但全身又长着浓密的黑毛,双目圆睁,明亮有神,头上长着一只角,也有两尺长。感觉十分威猛。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闯入此地!”只见那怪物利爪一拍,地上顿时尘土飞扬,整个山体都摇晃起来。 寒冰一听吓得直哆嗦:“你,你是谁?” 怪物:“凡人快回答本尊。” 寒冰小声问谦玉:“这,这是妖怪,还是神仙?” 谦玉并没有感觉到妖气,但来不及给寒冰回答,赶忙将寒冰拉到身后:“我等乃是清微派修仙之人,看此处灵气充沛,无意间闯入此地,还望尊驾海涵。” 怪物低沉的声音吼道:“凡人仅凭短短数载,妄想修仙。不如过好此生,安心轮回便罢。” 寒冰:“正因人生短暂,所以要修仙啊,像你这样,可以长命百岁千岁万岁,可以遨游天地之间,那多自在。” 谦玉:“吾辈修仙,本愿斩妖除魔,护佑一方。” 第28节 怪物:“斩妖除魔?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为天利而不害,成圣为而不争。凡人不识天道,却以人道为天。肆意妄为,岂不可笑。” 寒冰听这怪物说了半天,有听没懂:“我们当然不会随意妄为,但那怎样才可以成仙呢?有什么捷径吗?” 谦玉:“寒冰,咱们修仙之人当谨小慎微刻苦努力,怎可寻求捷径?” 怪物答道:“凡人只求自我谋力,刻苦修行,但要成仙,还需看仙缘如何。” 寒冰见那怪竟然好声好气地给自己解释,便笑道:“那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们两人仙缘怎么样?” 怪物厉声喝道:“你们打扰本尊长眠,让本尊助尔等成仙,简直是妄想。” 寒冰小声嘀咕:“这,到底是神仙,还是怪物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怪物哈哈地吼出震天动地的小声:“凡人身在迷途之中不自知,一生所求不过为虚妄。也罢,陪本尊活动一下筋骨,本尊若舒畅了,帮你与我一样位列仙班,也是自然。你想成仙,那先让本尊试试你的力量吧。” 寒冰问:“听你这意思,是想打架?” 谦玉听他口中自称仙,便上前作了个揖:“尊驾既为上仙,我辈自然不该与你动手。” 那怪物反而不领情:“呵呵,你这小子也是不知好歹,怯懦至此,又何以成仙?” 寒冰却不害怕,对谦玉说:“他想打,我们就打呗。真正动手起来,我们也不一定会输给他。再说,咱们后面就是洞口,我想他这么庞然大物,想追咱们也是不可能的。” 谦玉:“不必多说,既然尊驾看得起在下,那我自然也愿意奉陪。” 怪物:“好好好,这才是凡人应有的气概。” 那怪也施展起法术来,左手执衡,掌手拿棍。两手端起,左右相平。谦玉使出的掌力在那怪物身上只是弹力几下,便消失而去。那怪也左手不停掂量,而右手用棍棒指向谦玉寒冰。 谦玉赶紧施法抵挡,但哪里挡得住。那棍棒的力量一时间像是一团火,一时间又宛如一股寒风,向谦玉扑来。谦玉念动咒语,将黑晶石激发,使劲将力道抵挡回去,打在那怪物后脚上。 那怪物似乎似乎感觉到了这力道,稍一疏忽又中了谦玉的一击镇域天雷,将那怪手中的木棍打落在地。而谦玉这时也已经耗尽了力气,用剑撑在地上。 寒冰:“谦玉,谦玉你怎么样了?你受伤了?” 怪物笑道:“好了,凡人,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不错,当真不错。修仙体质和十五年前那小子有的一比。还不会张口就要毁天灭地,不知天高地厚。” “没事,我还撑得住。敢问尊驾宝号。”谦玉喘着粗气:“我倒是听说过上古有一种形如牛、身如鹿,角如羊之类的上神,不过头顶是带有独角。此神秉性正直公正,能辩别是非曲直,将光明播散于天下。乃是神兽獬豸。” “你这凡人倒是清楚的很。本尊乃上古法神獬豸。”獬豸说完左手将衡器推出,里面似乎有个晶石。獬豸将晶石的力量罩在谦玉身上。 寒冰见状大惊,以为獬豸要对谦玉不利:“你,你对谦玉做了什么?” 獬豸并不理会寒冰:“凡人,本尊且问你,黑晶石从何而来?” 谦玉咳嗽两声,沉默不语。寒冰大胆地也走进獬豸的力量罩中,拍着谦玉的背,帮他理顺气息:“刚才谦玉已经将你手中的木棍打落,也算我们赢了吧。你被我们打败了,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獬豸:“你不愿说,本尊也不强求。有了本尊这道天罡战力,定会助你尽快恢复力量,而且还能将你最原始的力量逼破出来。” 寒冰:“谦玉,你感觉怎么样。” 谦玉慢慢似乎有了力气,寒冰将谦玉扶起。 獬豸:“你体内怪异气息,原本便有一道原力,再加上此道,刚开始时会相互冲撞,内息混乱,甚至自我伤残。这需要你自己慢慢修炼融合,灵活控制。一旦你操纵了我的这种力量,你的全部潜能都会迸发出来。” 谦玉:“你又为什么帮我?” 獬豸:“我真身已经升仙而去,留在这里的只是还未消融的□□幻影。你们给本尊松动了一下筋骨,或许就到了本□□消融之时了。你我有缘,如今力量将散,不如送与你。” 谦玉:“什么?你真身不在这里,而只是幻影。” 獬豸哈哈笑道:“要不然以你们之力,怎么可能将本尊手中的执法杖打落。” 寒冰见獬豸话语变得柔和些了,也没有对谦玉怎样,便也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消融呢?感觉你也有自己的灵魂,什么是真身?为什么真身要上天,而你却要消失不见。” 獬豸:“所谓天道,有所得亦会有所失,有以为利,无以为用。从一而来,相辅相成。” 寒冰:“那真身为什么要你代替他死了?” 怪物哈哈笑道:“我便是他,他便是我,又怎会有谁代替谁呢?生生死死几世纠葛,只是凡人的命数,来往鬼界也是道之常理。” 寒冰:“这样,我问一下,那有没有办法,可以去鬼界将灵魂带会人界来。” 獬豸:“六界运行有常,此乃天道。若逆天而行,必将付出代价。” 寒冰:“会付出什么代价?” 獬豸并没回答,而是转身对谦玉说:“你是黑晶石之主,我这偶得的玄冥石也与你继承吧,请你善用这晶石之力。”说完谦玉身上的这道力量凝聚在了一起,变声了一个白色耀眼的石头。 “这就是玄冥石?”真是否极泰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谦玉不虚此行。 獬豸:“不错,这晶石乃是在我之前醒来,见一人收藏于此,欲借我灵力来炼化。我也如他所愿,这晶石已经由我注灵,处于苏醒之态,拥有此物者将会与他周身形成坚固气墙,想用外力伤害,绝非易事。” 谦玉心想,寒夫人说过这玄冥石曾经由寒冰父亲所得,难道寒家与清微派或妖界又有什么关联?这玄冥石若是到了妖界手里,恐怕真的又会掀起江湖风浪。 寒冰:“丹阳长老让我们来找玄冥石,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也算是得来不费功夫了。” 獬豸:“正如我刚才所言,有所得必也有所失。晶石不过是法器,危害造福皆由其主,年轻人,慎用玄冥石吧。本尊该去休息了,你们也该回去了。”獬豸开始渐渐消隐。 寒冰好不容遇到神兽,便想将心中不解的事情问个清楚。见獬豸要走,有些心急:“你要去哪儿?等等,你别走,还没说我们两人仙缘怎么样呢?” 獬豸哈哈大笑:“天机不可泄露。”獬豸说着消失隐身而去。 寒冰:“怎么走得这么快,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好了,咱们在此也停留好久了,不知道仙姑他们药熬得如何了。”谦玉劝寒冰一起回去。 “可是我还想看看。”寒冰说完便又触摸那把剑。而当寒冰再次碰触这剑时,獬豸没有再次出现。而是出现一道亮光,两人眼前突然一阵炫目,什么都看不见了。 ☆、幻境梦醒 谦玉躺在树丛中,头稍微有了知觉,摇晃了几下,慢慢挣开眼睛。眼前树林慢慢落下来。四周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谦玉赶忙起来,摸了摸脑袋,这次没有在做梦。谦玉转头一看寒冰、情月还在老地方躺着。而江放也在不远处一直没醒。 谦玉赶紧轻轻拍了拍寒冰:“寒冰,寒冰,醒醒。” 过了半天,寒冰似乎有了知觉,也睁开了眼睛。 寒冰:“怎么了谦玉?哎,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记得我们是在一个洞中,难道我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我和你一样,好像还遇到了上古之神。”说完谦玉先扶着寒冰坐下,谦玉又跑到一旁去看情月的状况,费了很大劲才把情月叫醒。 情月也是一脸迷惘:“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和蓟仙姑一起熬药。” 正在这时江放也已经醒了过来,江放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药。 江放:“你们都在这呢,你们没事吧。” 谦玉:“江兄,你过往到这来找蓟仙姑也是如此?你也都会睡过去?” 江放:“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叫幻树小径,每次到这儿来都和我到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或冷或热,或干或湿。但在这儿却很舒适,精神很恍惚,慢慢地就进去了,可能这真的就是仙境吧。” 谦玉:“情月你呢?” 情月:“我也没有印象,对了,江放哥哥手里不就是我包的药吗?” 大家都向江放看去,果然江放手里拿着药。谦玉这时也想到了自己,便摸了摸包袱,果然玄冥石也在自己包袱里。 寒冰:“我记起来了,我记得有个獬豸法神给我们的这个玄冥石。” 谦玉:“没错,看来这阵法确实玄妙,亦真亦幻。” 寒冰向四周望了望:“那我们要不要再找仙姑问一下。” 谦玉:“不必了,现在恐怕一时就很难再找到仙姑的住处了。” 江放:“没错,我也曾经当日直接再找过,但却一直在山中徘徊,没有找到仙姑。” 寒冰不敢相信:“啊,表哥,你也遇到鬼打墙了?” 谦玉从地上捡起几个叶子递到寒冰面前:“你看看这里的树叶。” 寒冰看了看手中的树叶:“这树叶,又变成各式各样了。难道这里是仙境?我们刚从里面出来?” 谦玉:“我也不好论断,不过蓟仙姑道场确实不一般,一切好像是在梦中,如今大梦初醒。” 寒冰:“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也先回去吧,嫂子还需要及时喝药。” 江放:“嗯,几位可以先跟我回去休息,改日或许你们还有拜访仙姑的机会。” 谦玉点点头,几人又回到江放家里。寒冰帮着江放煎药,并给嫂子箐文君喂下。临近十五,箐文君似乎有了些反应,但还是昏迷不醒。谦玉和寒冰情月也没有办法。 玄冥石已经拿到了手中,在江放家呆了两日,谦玉决定告辞回清微派,江放不好再挽留只能让他们回去。 情月:“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江大哥这里真的很好。” 寒冰:“我看情月妹妹你是是舍不得我表哥给你的这些好吃好玩的吧。” 情月扬起嘴角,鼻子一哼,江放呵呵一笑,把一些好吃东西打包递给情月,情月自然欢喜收下,谦玉见状只摇头。江放将几人送到城门口,寒冰也挥手向江放依依惜别。 江放:“恕不远送,各位保重。” 寒冰:“表哥,我一定会再来看你和嫂子的。” 江放:“嗯,寒冰你好好修习剑术。相信他日你也会像谦玉兄弟一样成为一个仗义江湖的侠客。” 谦玉:“江兄,我一定把江夫人的情况告知丹阳长老,看他有何办法。” 江放:“多谢谦玉兄弟了,记得帮我给玄英大哥带话,如果他改日想再喝酒,兄弟我随时奉陪。” 寒冰:“那,表哥,我们改天再见,太师叔最擅长炼药,我们一定会找到救嫂子的办法的,一定会让她再睁开眼睛,你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再回来。” 江放也万分感谢,又将三人送至江州城外,才依依惜别。 ☆、石力相容 御剑飞快,谦玉、寒冰、情月来到了清微派山门。 “哈哈,清微派,我又回来了。”回到仙山,寒冰顿觉身子轻盈起来。 情月:“几天不在这儿,反而感觉很想念这里呢。” 谦玉:“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一下丹阳长老。” 寒冰:“我也去,我还不累。” 第29节 情月:“是啊,我也好久没见到太师叔了,我还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我要看看他去。” 谦玉:“那,一起去吧。” 几人又都御剑去了天权殿找丹阳长老,而来到天权殿时,正巧碰上了叶行也在这里。 谦玉:“弟子参见丹阳长老。” 寒冰和情月也过来给太师叔行礼。 清恭:“你们这么快都回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小师弟。” 丹阳长老正想将叶行介绍给大家,大家都笑了起来。叶行也赶紧过来给谦玉等人施礼。 叶行:“我们都见过,还是谦玉师兄他们带我来派中的。” 清恭:“那如此更好了,大家就更和睦了。这小娃也很聪明,懂得很多药理,对各种药物很有研究。” 情月上前问道:“小叶子,厉害啊,你怎么跑太师叔这里来了?” 叶行:“我来这取药,顺便帮助丹阳长老炼些丹药。我也正想问你们去了哪里?我或许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寒冰笑道:“不用你帮忙啦,我们已经把玄冥石带回来了。” 清恭眼前一亮:“果真?” 谦玉:“我们在洛州探得消息,然后又到江州一仙山灵力充沛之处找到了这玄冥石。” 谦玉说完便将玄冥石取出,交到丹阳长老手中。 清恭拿着玄冥石细细观看,心里感慨万分:“没错,正是这个,十五年了,又回到清微派中了。还能保存如此圆润,富有灵力,实属不易啊。而且似乎还有很大的灵力,比起我修炼多年的银晶石可是不差。” 谦玉:“真的如此?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这玄冥石。山洞里有一上神,法神獬豸,或许是他的灵力。” 清恭:“你们竟然能遇到上古之神,可见你们真的仙缘不浅啊?” 寒冰见清恭也如此说,心里十分高兴:“太师叔,你也觉得我们仙缘不浅吗?我也这样以为,嘻嘻。” 清恭捋了捋胡子:“哈哈,没错,没错。” 老顽童一样的太师叔和没心没肺的寒冰一起老少同乐,谦玉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寒冰:“对了,太师叔,这个真的能帮助谦玉么?” 清恭点点头解释道:“一方为攻击吸纳、降低己伤;一方为抵御外伤,持身护体,这两晶石虽然不是相生相克,但也能效力互补。” 谦玉:“这该如何互补?还请丹阳长老指教。” 清恭:“现在还不行,改日我将它炼化一下再告诉你们吧。” 谦玉:“那辛苦丹阳长老。”说完便又向丹阳长老作揖致敬。 清恭:“呵呵,你们这些小辈愿意给贫道去找材料,贫道也很高兴了。” 寒冰拍了拍胸脯:“嘿嘿,太师叔如果还有什么要找的,直接告诉我寒冰就行。” 谦玉:“长老济世救人,弟子为长老竭尽全力去找材料也理所应当。” 清恭:“好好好,哈哈。” 正在寒冰询问丹阳长老这是否有用时,情月早就跑进了炼丹房里,但不知为何不小心碰翻了一个箩筐,叶行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去,发现情月躺在地板上,身上盖着一捆捆的草药。 情月哎呦了几声,忍住疼痛,怒声喊道:“这是谁把这大箩筐放在此处的。” 叶行:“情月,怎么样?你受伤了?” 情月:“是你把这箩筐放在这里的?” 叶行:“是啊,听说最近有妖来侵袭镇妖山,所以师父也让我跟着太师叔帮忙弄些药物。你没事吧。” 说完叶行赶紧过来将箩筐扶起,将草药从情月身上捡走。 情月嘟囔道:“我来这炼丹房,闭着眼睛都能上来,从来没有什么能挡我,你这在这摆了这么大的一箩筐。” “是我不对,我来看看摔得怎么样。”叶行过来要扶情月。 情月:“哎呦,痛,别动我,很痛,很痛的。” 叶行:“好好好,不动你,我看看有有没有什么膏药可以给你敷一下。” “哎,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甜?”情月的鼻子很灵,闭着眼睛使劲闻着这炼丹房里的气味。 叶行:“只和你说话了,我差点忘了,可能是我熬制的糖浆熬好了。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看一下。” 情月:“哎,你……” 叶行说完便跑进一个小屋子内,锅底的柴火烧地差不多,叶行赶紧找碗罐来盛熬好的糖浆。情月听到这,鼻子嘴巴早已都已经跟了过去。赶紧爬起来去看,原来说脚扭伤,不过是骗叶行玩而已。 情月蹑手蹑脚走过去,见叶行在忙,一转头看了一下桌子上,正有盛好的小半碗糖浆。情月碰了碰碗,这碗已经凉下来了。闻着这香味,情月情不自禁得将嘴巴靠到了碗沿边,咕噜咕噜,没一会儿,就把这小半碗的糖浆连喝加舔吃了个精光。 叶行用木托盘端着糖浆出来,看情月在那里舔着碗,不禁觉得好笑。 叶行笑道:“你的腿好了吗?” 情月看叶行发现了自己把糖浆给吃了:“哦,我,好啦啊。” 叶行:“我看我不用再给你找药去了,喝点糖浆就把腿伤治好了。” “嗯,对对对。”情月将手中的空碗放在桌子上,“你怎么熬的啊?熬得不错。” 叶行将手中的木托盘放在桌上:“我只知道这糖浆可以润肺止咳,没想到还可以治疗腿伤。” 情月:“那当然了,喝了糖浆心情舒畅。心情舒畅了,伤口也就好得快了,这可是太师叔说的。” 叶行:“好吧,你这么说也对。”叶行说完,又去盛糖浆,只听情月哇地一声。 叶行赶紧又跑出来:“小心,我忘了告诉你了……” 情月:“好烫,好烫,烫死我了。” 原来情月吃了小半碗的糖浆意犹未尽,又去碰叶行刚盛好的那碗,手指刚碰到碗沿就被烫到了。 叶行:“你这,赶紧过来我看看。”叶行托着情月的手指看了半天,还好只是一个小泡,赶紧过来,我找盐水给你洗洗。 情月:“盐水管用吗?” 叶行:“盐水洗过之后,就不那么疼了,然后你的心情就舒畅了,烫着的地方也就好的快些了。” 情月嘻嘻笑着:“好吧,算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叶行又是打水,又是找盐,找药膏,看叶行那认真忙碌的样子,情月心里一阵得意。这时情月看到架子上有一个一个精致盒子,便拿下来看了看。 情月:“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叶行:“你看看就知道了。” 叶行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对精巧的手镯,手镯红中有些许黄丝,似乎正在手镯中游动。 情月:“这个是手镯?好漂亮的红手镯,我可以戴上试试看吗。” 叶行:“可以,来,我帮你。” 叶行说完一边取出手镯,一边捧起情月的手,将手镯慢慢戴在情月手腕上。 情月:“还有点凉。看着挺暖和的。” 叶行:“这或许是阴阳转换的结果。” 情月:“这手镯和我胳膊正搭配哎。” 情月两手来回把玩,爱不释手。 叶行笑道:“你要是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小叶子你舍得送给我?这不会是你家里给你的什么传家宝贝吧。”情月将信将疑,这么好的东西,几乎和自己另个胳膊上的琉璃青玉镯差不多了。 叶行:“不是啦,这是我找了几块红玉,在这丹炉台炼制而成的。我叫它红翡焰金镯。” 情月:“红翡焰金镯?” 叶行:“对,根据它的材质和锻炼方法,我起了这名字。” 情月:“名字也挺好听的,和我这个琉璃青玉镯成一对了,嘻嘻。” 情月说完把两个手镯放在一起比划了半天,两个手镯除了质地,色彩不同,大小却是一样,简直天生一对。 叶行:“你喜欢就好,这可以给你带来好运呦。” 情月:“真的吗?” 叶行:“手指还疼吗?” 情月:“手指?早就不疼了,对了,我要去找太师叔,让他也看看。” 情月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叶行微笑着也跟了下去。 下一次山,收获不少,晚上很多人都睡去,清微派静悄悄,而寒冰却还因江放的事情,有些睡不着。 ☆、极夜明星 半夜里,谦玉睡不着便从房间里出来走走。这时在凝气坪上遇到了同样在睡不着的寒冰,寒冰正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 谦玉:“你还没睡?” 寒冰:“你不也没睡吗?” 谦玉:“听庆融说,最近有妖来侵袭,刚听到些动静,就出来查探一番。” “嗯,……”寒冰答应了一句,好像没有听到谦玉所说的话。 谦玉:“你还想着你表哥的事情呢。” 寒冰这才回神归来:“我,怎么能不想呢,好久都不见了,见到了却是这个样子。” 谦玉安慰道:“我们已经将这事告知了丹阳长老,以长老多年的炼药经历,一定会炼制出药物的。” 寒冰叹了口气:“谦玉我问你,你觉得你现在修仙,降妖除魔。是你想要的吗?” 谦玉见白天还兴奋活泼的寒冰,现在突然有些沉闷了:“怎么会有此一问?” 寒冰:“我跟着静姝道姑来到清微派,觉得很新奇,来着学习道法,但现在学了这么多,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你喜欢降妖除魔,我倒觉得这很没趣,没什么成就,而且妖不一定都是坏的吧。” 第30节 谦玉:“降妖除魔,守护一方。是一种责任,怎会无所成就。还记得在凉州灯会吗?百姓幸福安康,这不也成就了修仙之人。” 寒冰见谦玉并不理解自己所想:“我说的不是你那种成就啦,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多得责任,这样背着一个个大包袱过日子,怎么会快活?” 谦玉:“那怎么才算快活,世事繁杂,我们人力有限,人生又短短数十载,凡事尽力而为,达成自己所想,问心无愧就好了。” 寒冰:“先生曾经教过,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就因为人力有限,才不要想那么多啊。” 谦玉听寒冰又说这样的话,但没有反驳。人各有志,你以为正确的,在别人那边可能什么都不是,于是问道:“你这话曾经给我说过,那以你之见,如何才能过好此生?” 寒冰摇摇头,又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我很快就会离开清微派,天天学习道法,也枯燥地没意思。” 谦玉:“……,如果离开清微派,你会到何处?你心向往何处?” 寒冰还没想那么远:“这个,我也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选择,努力争取就好,何必强求呢。或许我会去匡山香蹊桃源,那里风景优美,我想再去一次。或者我还会去找一下送我来的那个静姝道姑,你们说的静姝上仙。” 谦玉:“其实静姝上仙,自从她到此,我便对其深有仰慕之心,期望能见她一面,听她讲一下仙的心境。” 寒冰:“可惜啊,我也只是见了她一面,不知为什么,我娘就同意了让她带我来清微派。” 谦玉:“仙家都有自己的道场,那咱们可以询问一下师父,或者他有些办法,知道那静姝上仙道场在何处。” 寒冰其实不在乎立刻见面,更在乎这沿途寻觅的感觉,便摇摇头道:“我还是自己去找吧,借机会也能访便名山大川。” 谦玉:“名山大川倒是其次,我看你或许不想呆在一处,更想到处走走。” 寒冰见谦玉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便又提起了红晶石的事:“我还得离你远一点,我怕再伤害到了你。” 谦玉:“怎么会,清微派道法精妙,一定会有解决之法,我现在只是有些疑惑……” 寒冰跟着说到:“疑惑为什么别人没事,反而这红晶石伤到你。” 寒冰说完便退了两步,又将红晶石拿了出来。正当两人看这红晶石之时,突然极夜台上闪出亮光。 谦玉:“怎么回事,莫非有妖?”谦玉突然警觉起来。 寒冰:“好像是极夜殿里什么东西在亮,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谦玉点点头:“好,你跟在我后面,一定要小心。” 谦玉和寒冰来到极夜台上,极夜台上没有任何人影,极夜殿的门还是和平时一样开着。只是里面有东西在闪光。两人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发光的东西悬在极夜殿内的半空中,而对应的天上有颗星星亮起。 寒冰:“那,那不是你的玄冥石吗?” 谦玉:“没错,就是獬豸上神的玄冥石。” 寒冰:“玄冥石为什么会被丹阳长老放在了这里?” 谦玉:“对了,你,可否再展示一下你的红晶石?” 寒冰按照谦玉所说,把红晶石也拿了出来,红晶石一拿出来,红晶石也亮起来,对应天上又有一个星星亮起。 谦玉仔细看一下天上那亮起的地点,肯定得说:“没错,这便是七星石的星位。” 寒冰:“七星石的星位,什么意思?” 谦玉:“这极夜殿虽然平日看时没什么异样,也没有像极昼殿一直封门,但这中一定有比极昼殿还大的秘密,丹阳长老一定知道知道这个秘密。” 谦玉看着寒冰那求知若渴的表情,便抽出宝剑,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折线:“这七星石,正好对应着北天的七星,如果能集齐七星,那这极夜殿一定也会像极昼殿中有机关会被触发。” 寒冰:“难道是因为七星石难找,所以极夜殿也就一直开着?” 谦玉:“或许应说因此才不需要关闭吧,这极夜殿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如果我们能集齐七星石,并放置此地,一定能助力清微派。” 寒冰:“对了,黑晶石,你还记得在凉州黑风洞拿来的黑晶石吗?” 听到这里谦玉赶紧取出黑晶石来,黑晶石也亮起来,黑灰色里包着光芒,天上一又一星星亮起。 谦玉:“红晶石在天玑星位,玄冥石在玉衡星位,黑晶石在开阳星位。” 寒冰:“七颗有了三颗,还差四颗。” 谦玉:“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已有了四颗,还差三颗。” 寒冰:“这怎么说?难道在天枢殿上的那颗橙晶石,那个大了点吧。” 谦玉:“大小都可幻化,无须在意。那应该就在天枢星位了,当年修建这双极殿的师祖,必定用这七星石之力达成不小之事。” 寒冰见谦玉煞有介事地猜想着当年的事情,自己将信将疑:“那这七星石又怎么会四散各地呢?” 谦玉:“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师父或丹阳长老必然知道其中大的来龙去脉。丹阳长老似乎知道玄冥石被带到了中原。” 寒冰听谦玉讲这话,又想到娘亲知道玄冥石的位置,难道这和爹有什么关系。一切不谋而合,这也太巧了,爹一定来过清微派,而且不止一次。 谦玉将自己的两个晶石收起:“明日我还要去天枢殿找掌门,询问妖界之事,今晚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寒冰:“我,……” 谦玉:“你还有其他之事?” 寒冰:“没有,我也要回去了。” 说完和谦玉告别,御剑离开了极夜殿。谦玉看寒冰欲言又止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也转身御剑回自己房间。 过了两日,寒冰学习完剑术,便找谦玉说要去丹阳长老处,问问情况。谦玉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又御剑来到天权殿。 谦玉:“丹阳长老,弟子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寒冰见谦玉磨磨蹭蹭地:“是不是关于极夜殿的事,想问就问呗。” 清恭:“关于极夜殿?你们这俩娃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寒冰迫不及待地问:“对啊,太师叔,我们想问一下,为什么这玄冥石要放再极夜殿中炼化,而且这七星石又和极夜殿什么关系?” 谦玉:“……弟子斗胆,但这让我思考良久,丹阳长老是如何得知在洛州会有玄冥石线索?” 丹阳长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们,只是抚着胡子笑道:“你们怕是已经到极夜殿里去了几趟了吧。” 寒冰:“我们前两天见到了在极夜殿的玄冥石,而且还会发光发亮。” 清恭:“别人到极夜殿中,或许不能发觉,但你们到了极夜殿便不一样了,因为就我算来,现在已经有两颗七星石在你们两人身上。” 谦玉:“丹阳长老莫非早就知道?” 清恭哈哈笑道:“天下之大,寻找这几块晶石哪有那么容易。我便是借着极夜殿中的星辰运行图推演出的这七星石在天下的分布位置。” 寒冰见太师叔这么厉害,比那田间的算命先生可是靠谱多了,便问道:“照这么说来,太师叔已经知道了其他三颗七星石的位置?它们都在哪里?太师叔你说出来,我们去找。” “其实这告诉你们也无妨,若能早点收集到清微派,阵法也能早点加固。”清恭踱步到一处,又转头来:“其实七星石,已经有三颗都还在清微派中,玄道掌门,玄法长老,以及贫道各一颗,加上你与寒冰带来的三颗有六颗归位了。” 谦玉:“刚才长老说重返清微派,这七星石既本就是本派之物,又怎么会散落各地呢?” “这都是十五年前的旧事了,这其中的事情很是复杂,而且牵扯到很多人。一些贫道也已经记不清了,都是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对于十五年前的往事,清恭三缄其口,似乎不愿多言。 谦玉又问:“如若集全这七星石,激活极夜殿,又会有何效用呢?请丹阳长老明示。” 清恭:“那便有了神一般的力量,莫说惩治奸邪。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就算成仙入圣也不是难事。” 寒冰一听大喜:“这么厉害吗?那最后一颗七星石在哪里?” 清恭:“问题便在此了,七星石都能明确位置,而最后一颗星位在摇光的蓝晶石却一直没有测算出来。” 谦玉:“瑶光星位,那最后一颗该归属于执剑长老。” 清恭摇摇头道:“但玄英所言并未收藏,灵力确也是未有显现。” 掌门已经令谦玉多次下山寻找七星石,如今七星石收集了六颗,虽然执剑长老常年不在上。但如果掌门要寻回,执剑长老不会不拿出,为何现在却不知所踪呢? 谦玉:“凭长老的法力也都找不到吗?” 清恭拿出自己所有的银晶石给谦玉看了看:“论炼药,我或还可以教一下你们这些娃儿,要说法力。我恐怕不如你们喽。” 谦玉:“如果收集齐七星石,对我派降妖除魔一定会有莫大的帮助。” 清恭笑道:“七颗已经有了六颗,那最后一颗就一定不好找了。” 寒冰:“太师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的。” 清恭:“好好好,那就看你们这些娃儿的能耐了。若能早点找到,也算是上天眷顾清微派了。” ☆、仙山妖乱 清恭愿上天眷顾清微派,而却总是事与愿违,这真是人生的弱点,社会的规律。镇妖山便在此时出了异象。 镇妖山是清微派下面的一个小山,山上直对着清微派的天枢殿,天枢殿上便是一个巨大的橙晶石,橙晶石散发着法力,给镇妖山上的阵法不停加固。 这镇妖山中关押了很多妖怪,因为阵法原因在镇妖山中的妖怪会慢慢失去妖力而消弭。所以这里更是妖每次都必会侵扰的地方,趁着昆仑山今日飞起了雾气,妖王刑问天又决定要侵袭镇妖山。 妖界的演武场上,妖王站在台上号令,一群小妖围了上来。 妖王眼光凌厉,面色严肃,:“那镇妖山上有晶石镇住,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拆毁橙晶石还是其次,一定要想办法把镇妖山的门打开,救出妖来。” 刑弦双手紧握青云戟,弓步下拜:“父王你放心,我不但要打破大门,还再给它捅开几个窟窿不可。” 妖王:“好,务必小心,咱们这次敌在明,我在暗,一定要杀它个措手不及。” 刑弦说完便领众几个手下走出了大殿:“几位在这玉瑶宫前起誓,天下妖族是一家,我们要效忠妖王,完成使命。” 众小妖都慷慨激昂,大声疾呼:“效忠妖王!完成使命!效忠妖王!完成使命……” 刑弦见众小妖士气昂扬,也十分得意:“好,那就跟我出发,到了那镇压我妖族的镇妖山,大家一定注意不要踏到阵法,听我指挥,找到那山中最薄弱的山体,将山体砸开,救出我族。” 众小妖:“砸开山体!救出我族!砸开山体!救出我族……” 说出发便很快动员起来,众小妖跟着刑弦,从他们妖王所在的玉瑶宫一层一侧出发,从一个结界出去。这结界竟然直接连着昆仑山下的甘河村,妖怪们浩浩荡荡从甘河村向南昆仑清微派镇妖山冲去。 在刑弦的指挥下,小妖们使用各种工具在镇妖山各处开挖。有的地方被小妖挖出洞来,也有小妖不小心被阵法缠住,吸纳进镇妖山里。清微派的弟子也已经警觉,这时也都冲了过来,和小妖们混战在一起。 这时律法长老刚从外面御风回派中,正好遇到了这种情势。便直接从半空中开始施法。律法长老道袍一挥,很多妖怪便应声倒地。有些小妖看到了律法长老手段如此厉害,分外眼红,便拿出兵器向律法长老刺去,而当兵器还没有近律法长老之身,便兵器不受控制,反而自己被兵器刺死。 还在天权殿的谦玉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跑了出来,拉住一个同门问情况,才知道有大规模妖物侵袭,问过后来不及回头便赶紧直接御剑奔镇妖山而去。刚来到镇妖山,才看到山下是密密麻麻的各类小妖,而为首的正是刑弦。 谦玉:“当时在易州没有除掉你,让你得以来清微派兴风作浪。” 刑弦愤恨道:“你!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冤家路窄。” 谦玉铿锵有力:“没错,上次让你逃走,这次在清微派山下,你是插翅难逃。” 刑弦冷笑一声,挑起眉毛,斜着眼睛瞟了一下:“你看我山下这么多兵将,怕你就不会站在这里。” 谦玉知道山下小妖众多,但自己没有退路,上次打败了刑弦,这次在镇妖山下又有何惧,便寸步不让:“你们要毁坏镇妖山,想让妖物从镇妖山出来,再为祸人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第31节 刑弦:“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自己的法力将妖的妖力都加以炼化,简直是罪不可赦。” 谦玉冷眼直对:“废话少说,看剑。” 谦玉说完便拔出剑来,向刑弦刺去,刑弦也不示弱,抄起青云戟上前格挡,两人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恨声怨气掺杂在这镇妖山上空。 谦玉力如万钧,排山倒海想刑弦压去,刑弦青云戟如一蛟龙在谦玉身边来回游动,滴水不漏。直搅地阵法混乱,风声呼啸。两人战上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谦玉收起青光剑,取出梅刺双绝。身上的天玄道力,天罡战力两道原力也似乎缠绕在一起,相互激励,又从两手向这两把短刺刀上冲去。力量舞出六尺之外,直奔刑弦而去,那力道使梅刺双绝伤害更远,而且谦玉在黑晶石之力下,出手越来越快。 那刑弦蛮有一身力气,却似乎招架不过来,便且战且退,在众妖群中,刑弦变化身形,眼看剑影略过身子,立刻变成一道紫烟飞去。这时一些虾兵蟹将都围了上来,手拿斧钺钩叉挡在谦玉前面。 谦玉见状,将梅刺双绝悬过头顶,梅刺双绝快速旋转,空中闪过一道道亮光,汇集在谦玉身前,谦玉取出了青光剑向四方一挥,像是一道道冲击波,将小妖推出八丈远。 正在小妖都倒地无法再战之时,一块大石从山上飞落下来。原来镇妖山的阵法虽然厉害,但主要力量还是封印住内部的妖,不让其出来,但外面受到这么多妖的侵袭,整个山体就震动起来,一些碎石土块开始从山上崩落下来。 陆续有些妖怪冲镇妖山中跑了出来,向山上爬去。谦玉不得以,便一纵身御剑飞到半空中。这时执剑长老也赶到了。蒲扇一扇,那力道如万箭齐发,江河奔腾,将镇妖山上面的妖全部打落下去。 清微派弟子陆续都赶了过来,而妖也死伤很重,刑弦见到此,赶紧叫大家撤退。突然洒出类似在易州的紫烟,掩护着妖从镇妖山下来,向临仙镇甘河村的结界而去。谦玉正要追赶,这时律法长老叫住了谦玉:“谦玉,穷寇莫追,修复镇妖山阵法要紧,我们先去找掌门。” 谦玉点点头:“是,长老。”这才收回自己的剑同律法长老和众弟子一同回清微派去。 ☆、共商计策 谦玉从镇妖山回来,刚御剑飞上天枢殿主平台,正巧遇到了寒冰和情月也赶来。 情月急匆匆地问:“大师兄,怎么了,感觉地动山摇的,山下的声音这么大。” 寒冰:“真的是妖来侵袭了吗?” 谦玉:“这次来侵袭的妖很多,估计妖已经是倾巢出动。我需将此事赶紧禀告掌门。” 情月:“那现在那些妖还在山下吗?退了没有?” 谦玉:“妖已被打退了,但镇妖山阵法却被严重损坏,需要去再加固封印。” 寒冰:“加固封印,那需要怎么办?” 谦玉急着去天枢殿报告:“这一时半会哪里说地清楚,我得先去天枢殿了。” 寒冰:“对了,谦玉,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谦玉:“什么事,等我向掌门禀告这次妖界侵袭情况之后再说。你们赶紧去天权殿,将丹阳长老请到天枢殿来,就说有要事相商。还有赶紧准备些内服外用药,好多弟子受伤。” 情月使劲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去。” 寒冰:“哎,等等……” 说完谦玉和情月都各奔走而去。只留下寒冰在这里。寒冰感觉很奇怪,拿出了自己的红晶石。原来寒冰胸前的红晶石又开始响起来,而且响声更大。偶尔还有一道灵力从山下飞来,飞进红晶石中。寒冰很是好奇是怎么回事,便趁机御剑到镇妖山而去。 谦玉来到了天枢殿,掌门玄道,律法长老玄法,执剑长老玄英都已经到了。过了一会儿丹阳长老清恭也来到了大殿中。 庆融跪在殿前:“弟子守护不利,请掌门责罚。” 玄道:“罢了,罢了。现在不是责罚谁的时候。镇妖山这次被侵袭,使整个阵法都出现了虚空。我们务必先解决这阵法问题。” 庆融退却一侧,谦玉带着一些高阶弟子走上前来,聆听训示。 玄法:“我现在也已经派了奉斗在山下镇守,相信一时不会有什么闪失。但妖物不知何时会再来,所以不可掉以轻心。” 玄道:“多些人或能多找出些虚空之处。听玄法师弟讲还有妖从镇妖山中跑出。修复阵法,势在必行。” 玄英:“这虚空很大,师兄你要修复阵法恐怕会消耗很大的内力。” 玄道:“师父既然将镇妖山的道法传授与我,这便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在几人争论之时,庆融又来到天枢殿禀报:“有三个弟子身受重伤,庆融请丹阳长老前去救治。” 丹阳长老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争论,一听有弟子受伤,心里又发软心疼:“有弟子命在旦夕,请掌门允许清恭前去与他救治。” 玄道:“救人要紧,师叔你先去罢。” 丹阳长老听到此赶紧跟着庆融回天权殿去。 玄法接着话茬说:“掌门师兄法力强大,定会将阵法修复如初。而我等又不会修复之术,无法助师兄一臂之力。” 玄英见玄法死守规矩,恐怕会拖延时日:“不行,仅靠掌门师兄一人之力恐怕修复需要几日甚至一月时间。这期间若是有妖侵袭,风险太大。” 玄道:“玄英师弟有何高见?” 玄英从座位上站起来:“依我之见,掌门师兄不如将修复之术传于我们师弟几人,我们师兄弟几人合力一起将阵法修复。” 玄法:“此修复之术的心法只有前任掌门传与现任掌门,他人怎可修习。” 玄英讥讽道:“玄法师兄,你可知道师父为何选你做这个律法长老?你当真以为是你律法严明?不过是你行事死板而已。” 玄法斥责道:“玄英,你也就会逞口舌之力,这几年来可见你回传授剑术?” 正因为玄法,玄英崇敬的另外一个师兄出走门派,玄英自然对玄法不服,何况在几年前和玄法比试过一次,自己胜出。 玄英两手一摊:“我没什么修为,当年不还是打败了你。师兄做出承诺不再管我的事,现在出尔反尔,根本不是修道之人所为吧。” 玄法:“你不守门规,不在仙山传授剑术,而去人间饮酒作乐,岂是修道之人所为?” 玄道:“你们别吵了,依我之见,玄英师弟所讲也有几分道理。这修补之术也并非奥秘之术,当下修复阵法要紧。” 玄英:“掌门师兄所言极是。” 玄法:“既然掌门师兄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说。” 目前镇妖山下阵法危急,玄道也顾不得那么多,决定还是一同先修补阵法。至于修复之术,是传与本派之人,也无不可。 玄道:“要加快阵法修补,最好需要四人坐镇东南西北四方,如今清恭师叔身体孱弱,恐怕无法承受阵法之力。” 玄英:“这很简单,这不谦玉在这儿吗?” 谦玉:“弟子法力低微,恐怕难当大任。” 玄英一力举荐谦玉:“谦玉不用客气,以你今日之力,完全没有问题,你们律法长老曾经和我商议提升你为廉贞长老呢,律法长老我所言非虚吧。” 谦玉为清微派庆字辈大弟子,玄法也很赞赏谦玉:“谦玉刻苦修行,法术剑术都有很大长进,恐怕法力还在你之上。” 玄道:“既然这样,那谦玉你听令,为师今天命你与我和你两位师叔一起入关修补阵法。” 谦玉:“多谢师父和两位师叔的认可,弟子当竭尽全力。” 玄英:“好好好,不错。” ☆、空惹祸乱 天枢殿中正安排修补虚空,而寒冰早已非常好奇地冰御剑到了镇妖山,这里零散有一些同门师兄弟在巡防守护。寒冰蹑手蹑脚,尽量绕过师兄弟所在之处,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红晶石的秘密。 寒冰绕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小的塌陷之处,寒冰胸前的红晶石声音越来越响,在这镇妖山里也开始变得明亮清脆。寒冰将红晶石拿到手中,从塌陷之处向镇妖山内走去。越来越多的灵气冲向寒冰的红晶石,发出巨大的沙沙声。 突然一道红色的光向寒冰冲过来。似乎要扑到寒冰身上,但却被红晶石的光镇住,没有向前,只是一直围绕着寒冰转动。寒冰下吓得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背部紧贴在墙上。 寒冰愣了半天鼓足勇气问道:“你是谁?你是妖?不,看你这样像是一个小精灵,你的头这么大,身子却这么小。” 只见那寒冰以为小精灵的东西又上下飞着打量了寒冰一番,发出了尖锐的女孩声音:“你是哪个族的,在哪里被抓来的?” 寒冰:“我,我是哪个族的?这个,我就是妖族的。” 小精灵又围着寒冰转了两圈:“你不是妖,你是人”。 寒冰:“我是人,呃那你是什么,你是妖吗?……看你也长地个人样,不过就是块头小了点。” 小精灵突然变了脸色,红的如未凝固的鲜血:“人也被关在这里来了吗,哈哈,不管你们谁进来了,我要把你们吞噬掉,把你们都吞噬掉。”话说完那小精灵便伸出了纤细的胳膊和手指要来抓寒冰。 寒冰看她这模样,又听这话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两岁孩童大的小精灵竟然说话这么恐怖:“不要吞噬我,你想吃什么我这有,好多好吃的给你吃。”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外退去。 那小精灵见寒冰要走,赶紧又追了上来。寒冰用手里的红晶石向小精灵一指,将那小精灵的身上的一处灵气吸纳进了红晶石中。 那小精灵似乎也怒了,飞速向寒冰身后扑来,寒冰躲闪不及,胳膊被那小精灵抓了一爪,寒冰胳膊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寒冰啊了一声赶紧向镇妖山外跑去,好不容易爬出了塌陷之地,这时有几个清微派弟子也听到了寒冰的声音。都跑了过来。 众人问寒冰怎么了,寒冰回头向塌陷的地方,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那小精灵的影像,不禁又有些心凉。但又掩饰说:“没事没事,我也是奉命过来查探一下,也是为了清微派的安危。” 一弟子道:“这里随时都还有可能有妖来来作乱,在探查时一定得多加小心。” 寒冰点点头:“多谢几位师兄弟的提点,我这就回去给师父报告,”说完偷偷将红晶石藏好,向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红晶石 “这不是寒冰师妹吗?”寒冰走着走着,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寒冰转头一看,没错,果然是奉斗。 奉斗笑盈盈地走上前去:“师妹,你来此地有何贵干啊。” 寒冰看奉斗那笑里藏刀的样子,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呆在这里?” 奉斗:“我奉命在此处巡查守护镇妖山。” 寒冰:“那我就是奉命来查看你们巡查状况的!” 奉斗走到寒冰面前,围着寒冰转了一圈:“是吗?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告诉你这儿可是有妖出没的,小心你的小命。” “你少唬人,我害怕什么。”寒冰转脸要走,正在寒冰准备走时,一道灵力又吸进红晶石中。奉斗看到了这里,心里想到,莫非那就是吸纳谦玉法力的邪物? 奉斗:“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寒冰:“没有什么。”寒冰见奉斗发现了自己手里的红晶石,赶紧攥住,急匆匆走去。 奉斗一纵身拦住寒冰的去路:“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寒冰:“见得见不得都和你无关,你给我走开。” 奉斗:“这里师父不在,掌门师伯也不在,你的谦玉师兄也躲藏了起来,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寒冰没有理他,转身又要走,奉斗哪里愿意,便上前拉住寒冰,抬手对其左肩部就是一掌。寒冰转身拔出剑来,向奉斗刺去。奉斗也拿出折扇左攻右挡。 来回几回合,寒冰渐渐觉得不是对手,赶紧御剑飞走。而飞地急切,不小心碰到了树上,刚才被奉斗打到的肩部感觉突然一麻,整个左臂、左手都没有了力气。红晶石从寒冰手中脱落下来,顺着山坡向山下滚去。 奉斗:“果然是红晶石,这我可听说过,这是七星石之一,比橙晶石差不了多少。我先替你保管保管了。” 寒冰:“你想抢我的东西,休想!” 寒冰和奉斗两人都赶紧追了过去,但却为时已晚,这红晶石不偏不倚正好滚入了一个被破坏的镇妖山阵法虚空之内。 第32节 看守阵法的几名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这阵法开始震动起来,好多妖从虚空中冲了出来,众弟子赶紧围上去,双方战在了一起。 一旁的奉斗看到这么多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转身向山上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还说:“你们顶住,我这就去叫师父帮忙。” 寒冰看到此场景,也不知所措,一来不知自己的红晶石掉落到了哪里,二来面对这么多妖,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前方一片紫雾,寒冰被妖甩得全身疼痛,但没办法,寒冰还是在紫雾中不停的摸索着。 突然从虚空中冲出一股妖力,力道之大将镇妖山上的石块土块都震飞到了天上,一些树木连根拔起。 突然一股强大的妖力朝寒冰奔来,寒冰被冲出三丈开外,倒在了一条小河的上游,不省人事。而当紫雾慢慢散去,这镇妖山的虚空变得更大了。 镇妖山的震动让清微派也晃动起来。很多弟子也都到山下去除妖。情月见此状况。也不听丹阳长老的叮嘱,从天权殿偷偷跑了出来。情月心里担心谦玉的安危,不知道谦玉师兄是不是又在镇妖山冲锋陷阵,自己也御剑到山下去找谦玉。 这时山下的妖已经被斩杀了不少,另外一些被用法术重新封印到了镇妖山中。情月来到山下问了几个师兄弟,没有找到谦玉。却发现寒冰躺在了一处乱石滩中。 情月:“啊?这不是寒冰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情月上前抱住寒冰,却发现寒冰已经不省人事。 情月惊恐万状:“寒冰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 ☆、奉斗撞妖 奉斗见镇妖山乱做一团,没敢直接回去清微派,却来到了一处黄叶林中。 这黄叶林枝干粗壮,叶子茂密。置身林中,早已分不出是黄叶还是黄沙,只天地一片金黄,耀眼夺目,精彩绝伦,美丽无比。有些树已经枯干,但还稳稳地站在那里,有些树倒下了,像是沉睡黄沙中,过一日便会醒来。这里似乎没有了流逝的时间,只有刹那间的永恒。 奉斗走得太过急慌,突然摔倒了,腿磕在了这大树树根上,那树根盘根错节,硬如磐石。奉斗于是只能揉着腿,咒骂着树根,一瘸一拐得继续往前走。 “哪里走!”突然天上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紧接着四周弥漫起紫烟来。 奉斗惊恐万状:“谁,你是谁?” 刑问天:“哈哈~哈哈哈~” “谁,赶紧给我出来。”奉斗胆怯得望着四周,“快快现身,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刑问天:“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奉斗:“我镇守这镇妖山,不想死的快快离去” 刑问天:“镇守镇妖山?清微派的人!” 奉斗:“没错,你是谁?不要装模作样,有本事就出来。” 这是一团紫烟从树林深处传来,奉斗吓得赶紧躲到石头后面。一会儿风声渐渐变小,奉斗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这时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奉斗身后,奉斗下了一跳,赶紧跳到一旁。 刑问天:“我要找的就是你清微派弟子。” 奉斗见刑问天威猛的样子,不像是人,心里恐惧顿生:“你是谁,敢到这镇妖山来捣乱?” 刑问天:“你刚才说你镇守镇妖山?” 奉斗:“没错,我是清微派的大弟子,我师弟遍布整个镇妖山,你不要胡来!” 刑问天:“我到这困妖山的时候,你们怕是还没从娘胎里出来。既然你是清微派大弟子,就跟我走一趟吧。” 刑问天步步紧逼,而奉斗节节后退:“凭什么我要跟你走一趟,你到底是谁?” 刑问天:“就你一后代弟子还由得了你吗?问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说完使出妖力,将奉斗一下掀翻在地上。 奉斗见他法力比自己高强许多,顿时没了底气:“我,你,你想怎么样?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杀我。你要找谁,大不了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刑问天:“清微派建派以来,已传九代掌门,当年妖界与清微派昆仑之巅大战。包括第八代掌门清元真人,大弟子玄霆都已身死,如今二弟子玄道继位掌门,是为第九代掌门玄道真人。” 奉斗:“你这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清微派的人?” 刑问天面目狰狞,哈哈大笑:“你就当我是清微派的人吧。” 说完妖王使出妖力,突然四处狂风四起。奉斗使劲拿起剑来向妖王挥去,但却没法近妖王身,突然一股紫色的烟向奉斗袭来,奉斗突然赶紧眼睛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睁不开了。妖王一阵旋风,将奉斗卷起带走了。 奉斗昏迷了半日,才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看来看四周,一片昏暗,自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牢房中,胳膊一阵酸痛,自己双手好像是被一股邪力捆住,动弹不得。 一个看门那小妖过来了:“你醒了,你睡得好死。” 奉斗抬起头,迷惘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这看门的小妖招呼另一小妖两句,那小妖便点了点头,离开了,像是去报信。 奉斗:“我胳膊好疼,你能不能帮我松绑一下。” 守卫小妖并没答话,过一会儿,那去通风报信的小妖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个魁梧的妖。 守卫的小妖打开了门,那两个魁梧的妖押着奉斗就往外走。 奉斗:“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一妖照着奉斗的屁股就是一脚:“住口!” 奉斗被押着向山上走,来到一个建筑的门前,门上面的匾额赫然写着“玉瑶宫”,奉斗被押了进去,里面很是宽敞,两人放下奉斗关门而去。 奉斗:“哎,这是哪里啊?你们是谁?”奉斗慢慢的打量着四周,四周墙壁坑坑洼洼,似乎长着一种灵石,灵石上不时地有紫烟冒出来。 奉斗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上的捆绑之物突然松开了,奉斗还很奇怪,揉了揉胳膊。 刑问天:“你对这儿可还熟悉?” 奉斗看了看刑问天的脸色,信口胡诌道:“我,这,似曾相识。你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刑问天:“这里乃是天织界。” 奉斗听到此,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人界,妖界侵袭清微派,这里一定是妖的地界了:“您是万能的妖王?” 刑问天:“我乃天织界之主,众妖联盟的妖王。” 奉斗:“那妖王大人,您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您有何差遣?” 刑问天并不回答,只是询问:“你姓何名谁?” 奉斗:“我,奉斗,侍奉的奉,斗米的斗” 刑问天心想当年错过了机会,如今再找,真是太难了。或许只有一个办法,试试他的内力,看它内力中是否有妖力。 刑问天:“奉斗,那咱们比一下内力吧,如果你内力够强,我便会放你回去。” 奉斗连忙问道:“如果内力不够呢?” 刑问天:“你就要死在我的手中。” 奉斗一听这,吓坏了,赶紧说道:“为什么,您说您要干什么,我大不了答应你就是了,不要杀我。” ☆、妖道密谋 奉斗跪地求饶,刑问天不屑一顾:“你竟然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奉斗嘿嘿笑道:“这花花世界这么漂亮,软红十丈更是迷人,人人都想长命百岁,哪有傻到想死的呢。您能将我带到这里来,内力一定在我之上,说与我比内力,岂不是就要杀了我。” 刑问天:“你这脑子转的倒是挺快,清微派那群迂腐的道士看来也开窍点了。” 奉斗见刑问天不再比试,连忙接住刑问天的话茬:“妖王大人您太圣明了,在这世上,先要像您那样有真本事。如果学不成真本事,就要学着圆滑多变,要像个榆木疙瘩一样的人,早晚都得吃亏,吃大亏。” 这时刑弦回来了,刑弦向刑问天跪拜施礼。 刑问天:“弦儿免礼,你过来看看,使用我们妖力的那个清微派道士人,可是这人。” 刑弦已经和谦玉不止一次交手,搭眼一看便看出这人不是谦玉:“父王,你认错了,这不是他。” 刑问天:“不是?你不是回报那人正在困妖山镇守?” 刑弦:“当时和孩儿打斗的,确实是那人,但为何又变成这人,孩儿并不知道。” 刑问天点点头:“把他带来,其实我也试出了几分,没想到这人冒充了清微派大弟子。” 刑弦斜眼看了看奉斗那卑躬屈膝的样子,便心生厌恶:“他知道了我们天织界的秘密,那既然不是,留着这人也没什么意义。” 奉斗一看刑弦要对自己下手,赶忙说到:“不不不,有意义,大有意义,我可以……” 刑弦:“和我交手的那人武功在我之上,看他这贪生怕死的样子,我一戟便可要他性命。”刑弦说完,亮出了自己的青云戟。 刑问天:“且慢,留着他或许还有点用处。” 奉斗:“不要杀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是个识大体的人,再说良禽择木而栖嘛,妖王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一律照办。让我说什么,我一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刑弦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青云戟:“那就老老实实说真话,你半句假话,我马上让你脑袋搬家。” 奉斗:“听妖王大人所说,你们要找的是不是我谦玉师兄。他才是清微派大弟子,玄道掌门首徒。” 奉斗说完将谦玉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性格品德都描述了一遍。 刑问天:“你倒是变得很快,很识时务。而玄道那畏缩无勇的人竟然当了掌门,可见清微派已无大才。” 刑弦上前道:“父王,据他的描述,还有几分相像,可能真的就是那人。” 刑问天在阶上踱来踱去:“他叫谦玉?” 奉斗赶忙接过话茬补充道:“对,就是,谦玉,曾经多次奉命下山降妖,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的人是他。” 刑问天:“谦玉,姓谦,单名一个玉字,好好好。” 奉斗见他们抓的人是谦玉,便说道:“没我什么事吧,我没有杀过一个妖。也求求你们,就把我当成狗屁放了吧。” 刑弦怒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天织界可以允许你随意来去?” 奉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饶命,不要杀我,我帮你们把谦玉带来。” 刑问天笑道:“凭你的能力,能将谦玉带到此地吗?” 奉斗眼咕噜一转,抬起头来:“我,有办法的,有办法。虽然我法术和剑术不如他,但我听说有一个红晶石,可以吸纳他的内力,让他无法施展法力,甚至晕厥。这样就可以把他带着来了。” 刑问天:“红晶石,难道?” 刑弦:“父王,他所说的红晶石是什么?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刑问天走下宝座:“或许那就是天地间另一个灵石。你可知道困妖山为何阵法能如此强大。皆因为其上有一个灵石镇压。” 刑弦:“那就是父王过去说的橙晶石?” 第33节 刑问天:“没错,就像我们丢失的黑晶石一样。那红晶石也应有类似的功用,看来这奉斗所言非虚。” 奉斗赔笑道:“我说的全是真话,绝对没有欺瞒。” 刑问天呵呵冷笑两声,突然发力,那力气弥漫四周,然后聚集在大厅顶上明灯之处。 奉斗胆怯地望着四周,而那力量聚集之后,突然打了下来,劈在奉斗的胳膊上。直劈得奉斗哇哇大叫。 刑问天:“你的身上已经被我种下妖灵,这妖灵在妖界没有事,而一旦离开妖界,这妖灵便会吞噬宿主的内力,而且离开时间越长,人就越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奉斗:“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奉斗撸起袖管,果然有个月牙印记长在自己胳膊上,整个印记的地方有点红肿,隐隐作痛。 刑问天:“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完成了这件事,我便会解除妖灵。” 奉斗:“那你要我做什么?” 刑问天:“我也不难为你,不让你把谦玉带来,你只需顺利将红晶石给我带来给我。” 奉斗摸了摸红肿的胳膊,想了半天。 刑弦:“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要不然直接把命留在这里。” 奉斗连忙回道:“不不不,我是想说如果我取得了红晶石,怎样交给妖王大人?” 刑问天站到奉斗身后:“这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传音哨声,你只记得我叫你就行。如果你拿到了红晶石,就到昆仑山北面的临仙镇甘河村,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奉斗:“好好好,我记得了。” 奉斗刚说完,刑弦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妖过来给奉斗一棍,奉斗直接被打晕过去。 刑弦:“父王,你觉得这可靠吗?” 刑问天:“可不可靠,姑且再论。先搏一把,万事不会等你准备妥当才会到来,你需要自己把握,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刑弦:“是,孩儿谨记。” 刑问天:“如此这样,我先把这人带到人界去。”刑问天说完便起身,一阵紫烟卷起奉斗奔人界而去。 奉斗被扔在了镇妖山附近的山林里,慢慢地自己也醒来了,发现几个师弟正在他身边。众人询问奉斗怎么了,奉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却感觉胳膊隐隐作痛,众人询问为何,奉斗没答话,只说赶紧回派中。 ☆、红心出山 而在镇妖山下另一处,情月好不容易才唤醒寒冰。 寒冰还没挣开眼睛嘴里便开始念叨:“我的,我的红晶石,我的红晶石呢。” 情月:“我下山来,刚经过这里,就发现你晕倒在这儿。” 寒冰有气无力地说到:“我的身上好痛,浑身没有力气。” 情月慢慢扶寒冰起来,坐在一个石头上。 情月:“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打点水。” 寒冰拽住情月:“这附近妖怪很多,你不要去了。” 情月:“没事的,我对这儿很熟悉,而且这前面就有条小河,谦玉哥哥小时候经常带我来这儿捡贝壳。” 寒冰:“好吧,你小心一点。” 情月轻轻将寒冰扶好,让她靠在石头上:“你等我一会。” 情月走了,寒冰等了半天不见情月回来,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寒冰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便拖着身子,也向下走去。 “情月,情月你在哪里?”寒冰一边往下走,一边大声喊着情月的名字,却一直不见回音。 镇妖山的虚空破裂更大了,好多妖从镇妖山中逃出,到处冲撞。这时候放下奉斗的刑问天也来到了镇妖山下。在镇妖山来回盘旋,用手扯出一道道紫烟。而一些妖随着刑问天的引导,渐渐向北方飞去。而情月却被困在了刚从镇妖山出来的混乱妖影之中。 寒冰见情月被妖包围,赶紧冲上前去,拔出剑来,试图拨开这些紫烟,但妖数众多,妖力很强,情月被撞倒在地。寒冰赶紧过去拽住情月的胳膊,将她从众妖脚下拖出,上前问情月的情况。 寒冰:“情月妹妹,你没事吧,你醒醒。” 寒冰准备将情月拉起来的时候,只见情月胳膊一摆,那胳膊似乎有千金之力将寒冰一下甩到了一边。寒冰撞在石头上,疼痛万分。 寒冰哇地吐出血来:“这力道好强,情月妹妹除了会使用镇域天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寒冰起身看时,只见情月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手提着竹筒,面向镇妖山站着。 寒冰:“情月?情月妹妹?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寒冰感觉似乎不对劲,走到情月的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时情月慢慢转过身来。但眼前的情月似乎不是平时的情月。 只见她头上长着两只角,眉毛挑起,两眼泛红,充满仇恨。两手向前伸着,手指甲很快长出一寸长,手指抖动着,磨地竹筒吱啦作响,而她的脖子上正挂着自己的红晶石。 寒冰:“情月妹妹,你怎么了?” 妖化情月:“我要撕碎你。” 情月突然发出尖锐的女子声音,原来情月已经被镇妖山中的一个厉妖附体,变得十分狂妄可怖。 寒冰:“情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妖化情月:“叫我雪儿,我是雪儿。” 妖化情月伸出双手指向寒冰,寒冰见状,不禁往后退。 寒冰:“雪儿?你是妖是鬼?你竟然附在了情月的身体上。” 妖化情月仰天狂笑:“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宿体,我要重返人间了,哈哈哈!” 寒冰:“你是这镇妖山里的妖?你对情月做了什么,我的红晶石怎么在你这里?” 妖化情月摆弄了一下项上的红晶石:“你说的是这是红晶石吗?你这东西竟然吸纳我的内力,害我不浅。不过我也要感谢它,正因为它将我镇妖山从最底层逼了出来。有了这个宿体,我就不再怕你这红晶石吸纳我的内力。” 寒冰不愿听她解释,只想带情月离开这里:“你快点离开情月的身体!” 寒冰怕伤着情月的身体,只好放下手中的剑。试着用内力向妖化情月打去,那妖化情月似乎还没有完全控制情月的身体,反应并不快。寒冰每一掌都打在情月身上,但情月似乎身体僵硬成了一块铁板,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只见那妖化情月也伸出胳膊,向前一推,将寒冰推出一丈远,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寒冰忍受着疼痛,扶着膝盖,勉强站了起来。 妖化情月:“不自量力,就你们这内力,还想再封印我雪儿。我要将你们全部撕碎,全部吞噬掉。” 说完那妖化情月便又径直向寒冰飞来,寒冰和妖化情月奋力打上了几回合,左躲右闪尽力去躲开妖化情月直接冲击来的力道。可妖化情月的指甲又尖又长,一下子划破了寒冰的手臂。 寒冰打不过对手,又无法将那妖化情月从情月身体里赶出来,只好且战且退,离开镇妖山,向清微派仙山上跑去。而那妖化情月似乎看寒冰的穿着分外眼红,见寒冰要走,哪里肯依,奋力得向寒冰追去。 这时也来了几个清微派的弟子,使出剑术过来抵挡,但却仍然无法伤到妖化情月分毫,而却被她抓伤。妖化情月又一掌将寒冰打到在地,将尖利的指甲向寒冰头部伸来。 ☆、妖化情月 说时迟那时快,真巧谦玉赶来,伸手一推,将情月的指甲挡下,然后翻身掩护住寒冰,赶紧将寒冰拉到了一边。 寒冰:“你来了,你来得太巧了,再晚一点我就要没命了。” 谦玉:“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阵法虚空,会有很多妖物出现。” 寒冰:“我没事,不过你仔细看她,她是情月。” 谦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已经妖化了的情月,完全失去了平时可爱活泼的样子,变得凶神恶煞,恐怖可憎。 寒冰:“她现在被妖怪附体了,妖怪已经控制了她的身子,要怎么办啊。” 谦玉:“寒冰,你且退开,让我使用炼化之术,将她们分离开来。” 寒冰有点担心:“能做得到吗?这样不会伤害到情月妹妹?” 谦玉:“这是律法长老教我的,律法长老法力不逊于当年威武长老。” 寒冰:“那你要小心。” 谦玉点点头:“情月为我师妹,我也不会愿意别人伤害她的,何况是妖。” 妖化情月走上前来:“你口气不小,竟敢阻我。” 谦玉:“你快些从情月身上出来,或许我会饶你不死。” 妖化情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们这些臭道士言而无信,都是些伪君子。” 谦玉:“你这妖竟使用邪恶之力,损毁他人的精神和身体,再不出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义。不要给我讲那些无聊的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才是天经地义。”妖化情月说完脸色变得更加血红,眼神中充满着怒火 谦玉:“妖果然是妖,出言如此荒谬,行事如此执迷,那就接招吧。” 妖化情月:“那好,就让我把你也吞噬掉。” 说完妖化情月想谦玉扑来,谦玉双手合十,倒转乾坤,从膻中出力,掌力向前,双臂外张,将力道推到妖化情月身上,试图将妖从情月身上移开。 妖化情月也不示弱,左手托着右臂,右手如鬼爪一样法力,登时和谦玉法力相抵,妖和情月似乎渐合渐分,但直持续一刻仍然没有将妖从情月身上分离出来,而豆大的汗珠从谦玉额头流下来。 谦玉:“你这妖确实有几分能耐,妖力很强。” “我来助你!”寒冰见谦玉和妖不相上下,便要助谦玉一臂之力。 “你这臭道士法力也不弱,不过你却永远无法战胜我。”只见妖化情月从脖子中扯下红晶石,“让你们试试七星石的力量。” 谦玉:“那是,寒冰,你的红晶石?” 寒冰:“坚持住啊,谦玉师兄,你一定要坚持住!”说完也将一股力道推送到谦玉的臂膀上。 这妖化情月确实力量不一般,谦玉和寒冰两人对战妖物,却丝毫不占上风。又怕伤害到情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道寒光劈到妖化情月身上,妖化情月突然脸上愕然,功力不集中,有些站不稳,踉跄后退了几步,谦玉和寒冰趁机发力破了妖化情月的力道。妖化情月被这么一攻,红晶石也掉落在地:“是谁,是谁偷袭我?使用这卑鄙的手段。” 谦玉和寒冰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但总算是扳回一城。 寒冰:“卑鄙的手段?你抢占人的身体,还有脸说人卑鄙?” 妖化情月顾不得和寒冰搭话,只看着谦玉:“你?你是?你是小玉?” 寒冰见那妖化情月似乎温驯了一些:“你这妖,倒是很有趣,什么小玉,这是我大师兄谦玉,害怕的赶紧放开情月。” 谦玉:“我乃清微派谦玉,你是谁?” 妖化情月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小玉,真的是你吗?” 第34节 谦玉听不懂妖化情月的话,心里只想着情月的安全:“我不管你是谁,快点离开情月的身体!” 突然那妖听话地从情月身上飘了出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在镇妖山中等你好久了,等的我好苦。” 谦玉:“你是妖,我又岂会认得你。” 雪儿:“你是小玉,我是雪儿啊。” “雪儿?”谦玉很疑惑,这名字似曾相识。 雪儿:“对,我是雪儿。” 谦玉对眼前的人不熟悉但却很熟悉这个名字:“雪儿,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寒冰:“谦玉小心,她是妖,别被她迷惑了。” “原来,变成道士后,都会变得无情无义。”雪儿说完便转身便走,向镇妖山飞去。情月没有了妖力的支撑,站不住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谦玉赶紧上前扶住情月。 寒冰:“这妖竟然又飞去了镇妖山?不像其他妖一样飞走。” 谦玉:“妖的性格,岂是我们常人所能揣测,赶紧救人要紧。” 寒冰点点头,捡起了红晶石准备和谦玉一起将情月带回山中,到天权殿找丹阳长老诊治。 这时掌门玄道、律法长老玄法、执剑长老玄英都来到了这山下。谦玉和寒冰见过掌门和众位长老。 玄道:“谦玉,这情月怎么回事?” 玄法赶紧来到情月身边,用手捏着情月的脉搏,查看情月的情况。 谦玉:“长老,弟子无能,没能照顾好情月师妹。我到来时,发现她已被妖附身,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两眼泛红,如今像是被妖消耗了太多的内力。” 玄法:“这红妖已经修炼到如此强大的力量,能附在一个人身上,还能压制人的本来灵魂。” 谦玉:“长老,这该如何?” 玄法:“放心,我派能让她在镇妖山内修炼,也有方压制她。” 玄道:“情月伤势如何?” 玄法:“无妨,她只是突然内力消耗过重。” 说完自己便中指食指转为并拢,依旧点在情月脉搏之处,向情月体内输入内力,情月慢慢醒来。 寒冰惊喜道:“情月妹妹,你终于醒来了。” 情月:“我怎么了,寒冰姐姐你好点了吗?” 寒冰见情月还想着自己,心里非常感激,也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现在身体弱的是你啊。” 情月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师父玄法,又看了看寒冰:“我记得我去打水了,然后遇到了很多妖怪,然后一个妖冲到了我的身边,我身子一凉,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玄英叉着腰,在一旁笑着:“现在恢复了就好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玄法:“你们俩身体现在都很弱,赶紧去天权殿喝点汤药去。” 情月是受不了那药的苦味,头摇地像拨浪鼓一样:“我感觉我没事啊,又要喝汤药,我不想喝。” 谦玉:“情月,寒冰你们私自到镇妖山来,已经是犯下门规,还不赶紧回去。” 情月眼巴巴地看着:“大师兄你也跟我们回去吧。” 玄法:“情月,莫要再耍小孩脾气,你谦玉大师兄还有要事要做。” 寒冰:“我们这就回去。” 寒冰说完赶紧拉住情月,拜别众位,念动咒语,御剑上山,留下掌门等人面对着这破碎的镇妖山封印。 ☆、镇妖封印 寒冰姐妹走后,玄道率众人继续向镇妖山下进发,一些看守的弟子过来施礼。 玄英:“谦玉,掌门让你探查的最大虚空位置,你可探查到。” 谦玉:“弟子,正要去查,刚好碰到寒冰情月受困,还未来的及探查整个镇妖山。弟子这就去查。” 谦玉正想御剑而去,这时掌门拦住了他。 “不必了,这脚下的虚空必定是最大的虚空之处了。” 玄道指着正前方镇妖山阵法的虚空之处。 玄法:“何以见得,师兄如此笃定?” 玄道:“自从师父交由我封印这镇妖山,这镇妖山阵法中的虚空也出现不止一次,但出现如脚下这么大的虚空,还是首次。而且以我的封印之力,我可以感受到。” 玄英:“既然掌门师兄是橙晶石封印之术的继承人,他一定可以感应到。那事不宜迟,请掌门师兄,指引我们加固阵法。” 掌门点点头,一个纵身飞到镇妖山顶,双臂一挥,镇妖山中的阵法立刻显现出来。 玄道:“风卷尘生,天地封印,谦玉坐于东北艮位,玄英坐于东南巽位,玄法坐于西南坤位,本道坐于西北乾位。” 众人按照掌门的安排坐在四方位置。 玄道:“念动咒语,一起施法。” 众人按照掌门的指引,都念动咒语:天地交盖,动静轮转,阴阳不绝,时空易换,过犹不及,曲则为全,福祸相倚,信有足焉,刚柔并济,冲缺盈还,无为而治,道法自然。 四人将力道集中于右手食指指尖,顿时一股力量从指尖发射出去,点向镇妖山山顶。这力量沿着镇妖山向下冲去,直奔每个虚空之处,渐渐最大的虚空也已经填补修复。这时镇妖山力道变成一个个圆,围着镇妖山,从山下向上冲去,只抵最上面的阵法。 一个时辰之后,掌门、长老及谦玉总算给镇妖山重新加固了封印,这封印如一个轮转的太极图,将能量不停地送到虚空之处,那虚空慢慢被堵住,恢复山体本来的模样。 几人停下来,玄道看着这修复后的阵法,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北面升起一团紫烟来。 “看来又有妖来侵袭,我且去看一下。”玄法起身来便御剑向北飞去。 大家也都起身离开封印之位。这时突然掌门捂住胸口几声咳嗽,咳出血来。 谦玉大惊,赶紧过来扶住掌门:“师父,你怎么了?” 玄道捂着胸口,摆摆手道:“无妨,只是刚才运功有些过度。调息一下便会好了。” 谦玉慢慢扶玄道坐下:“这,师父,要不我送你回去。” 玄道合掌调息了一会儿:“不用,现在镇妖山已经被封印,这儿开阔,灵气充沛,正好调息,你与律法长老且去降妖吧。” 谦玉还是有些担心:“这,师父……” 玄英摆摆手道:“走吧,掌门师兄内力强劲,而且有橙晶石在,很快就恢复的。” 谦玉见玄道闭目调息,自己只好答应:“好,弟子遵命。” 谦玉和执剑长老一起也向北面飞去,不久与玄法回合。 玄法:“果不其然,就在此地,有妖界的结界入口。” 玄英:“别管他入口在哪儿了,凡是祸乱山下的全部都抓走。” 几人御剑距离那团雾气越来越近,谦玉看着雾气的位置,心里说:这,这不就是我的家,甘河村。 玄法:“我等按下云头,务必小心。” 执剑长老看了看谦玉,发现谦玉正在发呆:“谦玉,怎么了?小心点,我们下去了。” 谦玉这才回神点了点头:“长老也要小心,弟子已经准备好缚妖,御剑下去,若发现妖,立刻便可捉拿住。” 玄法:“谦玉,你也会了一些橙晶石的运行之术,之后的七星石对你消耗会更大,你切要安定心神,巩固精气。” 谦玉:“是,长老。” 三人冲劲紫雾中,这紫雾里果然有很多妖,这些妖大都是从镇妖山中出来,被妖王引导到这里,村口有个妖界结界,这些妖正往结界中逃窜。玄法施法立刻将妖界结界击碎,合几人之力,将妖终于都捆住,装进玄英的转香壶中。 玄英揉了揉胳膊:“这儿的妖还真多,累得我胳膊疼,要不是捆活的妖。直接一剑杀掉,哪有那么麻烦。” 玄法:“这些都是法力低微的小妖,不足为道。但这儿正是妖的法力旺盛之地,我们定要留心,虽然现在我已损毁了结界,恐怕以后这儿还会有新的结界出现。” 玄英看了看四周的小村庄,还有村庄附近的小河:“听说当年妖王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玄法挥动扇子,飞扇扇动着这里的迷雾,那雾气很大,远处的黄叶林中也满是雾气:“看来以后还需多派些人手,定期到此处巡查。” “看那边,像是有人。” 谦玉指着雾气散去墙角的一个树下。 几人走过去后,果然发现一个老婆婆躺在地上□□着。谦玉赶紧拉老人起来。 谦玉:“老人家,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老人喘着气:“是,是你们,把妖怪打跑的?” 玄英见老人有些耳背,便凑上前道:“跑的跑,抓的抓,都没了。” 玄法:“老人家,你放心吧,这里的妖界结界已经被我打破,相信一时半刻不会再有妖来侵袭。” 原来这间土房就是这老人的家,谦玉将老人扶起来,在门前坐下。 老人:“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呢?求求你救一下我的儿子,他失踪好几天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不在,这让我这老头和我孙女可怎么办。” 玄英:“老人家,你不要着急,这里雾气还没有全部散去,说不定在附近走失了。” 玄法摇摇头道:“走失了好几天,说不定已被这团雾气吸进妖界之中。” 谦玉:“这,这结界也有吸纳之力?怪不得这四周的人这么少,不如我先御剑到附近查探一番。” 玄法:“不必了,如果在附近,雾气散后,他自会回来,如果被雾气吸走,再找也是徒劳无功。先等等吧,先把妖关押起来。” 玄法又安慰了一下老人,这时老人家的孙女从门内小心地巴着门缝出来,原来这老人的孙女正是寒冰刚下山时遇到的小婵。那小婵胆怯默不作声,谦玉只好将老人和那小孩一同送进屋内。 送走了老人,谦玉看着这甘河村里的景象。雾气又退去不少,妖也收到了不少,但再看着村子,也显得荒凉了不少,似乎人也少了很多。还是矮小的房子,村口的小河还在流淌,不远处的小山头还是依旧,谦玉似乎回忆到小时候的一些事。 玄法:“谦玉,从刚来时就发现你心不在焉,可有心事?” 谦玉:“回律法长老,倒是没有什么心事,镇妖山封印好了,妖也都抓住了。” 玄英:“那我等速速返回,将这些妖押回镇妖山中,转香壶只能关住这妖物一时。” 谦玉望着自己的家,望着那个小房子,望着那从小房子里出来的烟火,一咬牙转头而去。 ☆、取药天权 第35节 几人又回到镇妖山上来,掌门已经站在了阵法上,看来已经调息完毕,而执剑长老将转香壶中的妖全部通过阵法中间的入口,将妖全部投入镇妖山中。谦玉问掌门身体如何,掌门说无妨,几人便御剑回仙山而去。 谦玉同玄道一同来到天枢殿,自己还是担心师父的身子:“师父,你感觉怎样,要不也去一趟天权殿。” 玄道:“我不必了,回去修养一下便好。” 谦玉:“师父,你需要哪些药物,要不然弟子去取来。” 玄道:“多谢你这份孝心,不过不必,这些药对我来说并无作用。” 玄英好像并没有太在意玄道的伤:“那掌门师兄你多休息,我也去趟天权殿,见一下师叔。” 玄道:“那好,你们且替我去看一下受伤的弟子。” 谦玉:“遵命,弟子这便去。” 谦玉无奈与掌门拜别,与执剑长老一同去天权殿。 走出天枢殿,谦玉还有些疑问,便问玄英:“请问长老,我师父一直法力很强,身体很好,这次怎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玄英:“你师父他啊,太心急。” 谦玉听玄英话中有话,忙问道:“此话怎讲?” 玄英:“这镇妖山橙晶石,本来就是靠掌门师兄的法力支撑,虽然阵法已经修复,但操之过急,掌门师兄当然会受到反噬的伤害。” 谦玉:“这难道靠师父一人的法力支撑?” 玄英笑道:“这是自然,当年可不就是我师父清元一直在支持。” 谦玉见执剑长老说地很轻巧,但这法力不在他身上,他自然也感觉不到其中的压力,谦玉很是担心师父,便又追问道:“这要支持多久?对师父的身体岂不是一直会有损害。” 玄英见谦玉很想知道其中缘由,便反问道:“你可知道掌门掌握的橙晶石什么作用?” 谦玉:“这倒是知晓,这橙晶石乃是七星石之一,具有吸纳之功用。”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玄英道:“随着镇妖山中的妖越来越多,橙晶石中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大,如果掌控橙晶石的人内力足够强,可以通过橙晶石来获得更强的力量,但如果内力不足以驾驭橙晶石的话,恐怕会被橙晶石反噬,损伤自己的体脏。所以一定要稳住心态。心静如水才能有更深厚的内力,修炼更强的神功。” 谦玉现在才知这七星石真的不是普通之物,而修炼之时也需要慎之又慎,谦玉又想到寒冰和自己所有的晶石,不知是福是祸:“掌握七晶石切不可掉以轻心。” 玄英:“对,而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不是这么大的力量,怎么能关住这么多的妖,不知道后辈里,将会有谁能继承掌门之位,掌握橙晶石,担起这份责任。” 谦玉:“除了诸位长老,又有谁有能力居此高位。” 玄英哈哈大笑:“这不好说,高位为有能者居之,能力不强者,就算是登上了位置,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也不会坚持多久。这也是掌门师兄一直不愿意让第十代弟子晋升长老的原因吧。” 谦玉叹了口气:“师父,嗨,他平日不说,谁知他承担着清微派的责任,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之重。” 玄英:“放心吧,以你的本事,升任长老,那是早晚的事。” 谦玉摇摇头:“弟子不求升任长老,但愿清微派日益繁盛,天下平民不再承受妖患之苦。” 玄英拍了拍谦玉的肩膀:“有志气,掌门师兄也算是没有看错人。” 谦玉这时突然想起丹阳长老提过的蓝晶石,星位在摇光的蓝晶石却一直没有测算出来。蓝晶石应该归掌管瑶光宫的执剑长老掌管。谦玉想到此便问玄英道:“长老,清微派蓝晶石可在你处?” 玄英:“你说蓝晶石啊,确实应该属于我,但我现在也没有啊,谁让我升长老升的晚呢。算了不说了,赶紧走吧。” 谦玉见执剑长老也说蓝晶石不在他这里,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好做罢,从长计议。 说话间两人早已来到了去往天权殿的山沿边,由于浮桥断裂,两人便御剑过去。执剑长老和谦玉刚进天权殿里,正好叶行迎了过来。 叶行:“弟子拜见师父,参见谦玉师兄。” 玄英甚是喜欢叶行这个徒弟,见叶行过来行礼,便笑问:“在这里最近怎么样,学到了多少东西?” 叶行:“太师叔教给我很多东西。只是这次没有跟师父一起去山下除妖,略有遗憾没能帮上忙。” 谦玉:“师弟在此救助这些受伤的同门弟子,也是劳苦功高。” 叶行:“师兄过誉,对了,太师叔现在炼丹房顶层,我去取些药,也过去。” 执剑长老点点头和谦玉一起到炼丹房中,有些弟子还在躺着,有些弟子已经恢复准备离开。 谦玉来到了顶层,情月还在躺着,寒冰正在给众位熬药,情月见到谦玉十分欣喜,还将叶行熬得糖浆给谦玉尝了尝。 而执剑长老和丹阳长老聊了一下镇妖山下的战事,将封印虚空,驱散紫雾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从丹阳长老处拿了些药物便独自走掉了。 叶行将一些熬制好的汤药从小房间端出来,却不见了执剑长老的踪影:“太师叔,我师父呢?刚才他还在这。” 清恭:“他取了些药就走了,没和你们说?” 寒冰筛好了一些药材,走了过来,将药倒进药箱,笑问:“他不会是又拿药泡酒去了吧。” 清恭呵呵笑道:“他刚应战回来,这时想要药酒,是万万不能的。” 谦玉见大家都在忙,自己无心帮忙,还想着师父的事,便走到丹阳长老座旁:“丹阳长老,我拿些修补内力的药。” 清恭走到架子旁:“我这好多,不知你要哪一味。” 若是平日,谦玉早就取了了常用药,但这次却摇了摇头:“我对这不清楚,只是师父他在修补镇妖山虚空时突然咳血……” “玄道掌门,他还吐血了吗?”清恭慢慢坐下,皱了皱眉“这镇妖山阵法对人的消耗果然还是太大了。” 谦玉:“长老也这么觉得?” “嗨,不说了,我这有几味,或许能有些帮助。”说完丹阳长老走到一间小屋内,从一个木匣中取出几粒丹丸。 谦玉重来没见过这些丹丸,这些丹丸比过往的药丸不同,雪白好似透明,这还散发着一些凉气:“长老,这是什么?” 清恭:“你且拿去吧,这对调节阴阳有很大作用,或许能帮助到掌门。前几日你们说你一朋友昏睡未醒,药也快炼制好了,过段时日来取便可。” “是,多谢长老。”谦玉说完,不敢迟疑,便又到情月房中,“情月你好好养伤,我去一下天枢殿。” “师兄,你又有什么事情要去禀报掌门师伯,你别走,陪我说会话。”情月不想让谦玉走。 谦玉:“现在不是有叶行师弟陪着你吗,我要去见一下掌门,师父内力消耗太多,受了点伤。” “掌门师伯也受伤了?山下的妖这么厉害吗?”情月一惊,平日里听自己的师父玄法说过的,掌门很厉害的,现在竟然也受伤了。 谦玉点点头:“封印损耗过度,一时也无法和你说清,你好好养伤,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再来看你。” “我也跟你去一趟吧,关于这次镇妖山虚空,我也想问问掌门。”寒冰见这事情有些奇怪,便要与谦玉同去。 谦玉:“因为镇妖山的虚空,这次妖出逃很多,倒是可以抓回来。但山下那些消失的平民却……” 寒冰:“山下的平民怎么?” “这说来话长,我们赶紧去天枢殿吧。”谦玉心里担心着师父的身体,这真是不祥之兆,他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玄道虚耗 谦玉和寒冰告别众人,御剑到了主平台,向天枢殿走去。两人来到天枢殿,却没有发现掌门在大殿内,两人便到内殿去寻找。 谦玉:“弟子谦玉求见。” 敲了一会儿门,里面传来掌门的声音“进来吧。” 掌门玄道正坐在内室中,一旁看着茶水,玄道靠着椅子坐着。 玄道:“你们到来所谓何事?” 寒冰也不行礼,走上前去:“师父,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伤了,我们就赶紧从天权殿赶了过来。” 玄道:“我没事,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师父,我这儿有丹阳长老给的几粒药丸,丹阳长老说有调节阴阳之用,师父你服下吧。”谦玉说完,从包袱里取出药来,呈给掌门看。 玄道:“我这并不需要药物,你们拿回去吧。橙晶石所伤,我很清楚,吃药也不过是白费力气,你们且收好吧。” 寒冰很奇怪:“怎么会没有用呢?难道是药不对症?” 掌门摆摆手,站起来问:“你们来的也正巧,我且问你们,你们在镇妖山时,是否发现什么异样。” 谦玉:“异样,弟子不明,弟子只是发现了好多妖从那撕裂的虚空中飞出来,黑压一片,数目庞大。” 玄道:“镇妖山虚空如此之大,这还是头次遇到。” “这,我怀疑是红晶石的原因。”经过了情月被妖附身的事,谦玉就有点怀疑,现在便点了出来,让师父解惑。 玄道:“红晶石?” 谦玉:“寒冰,你是不是还记得,情月被妖附体的时候,你的红晶石就在她的脖子上戴着。” “我记起来了,当时因为情势紧急,我也忘记了这事,我也想知道我的红晶石怎么挂在情月的脖子上。”寒冰将手里的红晶石拿出来,交给掌门查看。 “红晶石不一般,也有一种类似橙晶石的非凡吸纳力量,不然七星石又怎会以这两石为尊。”玄道搭眼看了看红晶石,红晶石确实会影响橙晶石的力量而毁坏镇妖山封印。只是现在红晶石似乎还在睡眠之中,灵气还不足够,便递给了寒冰,“你们刚才说情月被妖附身时,红晶石在她那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红晶石毕竟一直由寒冰保管,寒冰回想当时的情景:“红晶石本来一直由我带着,但镇妖山有妖界侵袭之后,这红晶石出现了丝丝的声音,还有灵力不断涌进红晶石中。我便想去山下看个究竟,但是正好碰到了奉斗,奉斗要抢夺我手中的红晶石,不小心红晶石便掉落到在了山下。” 谦玉很惊诧:“奉斗抢你的红晶石?” 寒冰:“之后突然从虚空中冲出一股妖力,天崩地裂一样,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直到后来情月将我叫醒。” 谦玉:“他为什么要抢夺你的红晶石,你有何凭据?” 寒冰:“这我哪里知道,鬼迷心窍,见宝心里痒痒呗。你难道以为我在造谣?” 正在几人正说话时,律法长老从外面来。 玄法:“参见掌门师兄。谦玉也在这儿,我正想找你们商量一件事情。”掌门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寒冰:“正巧律法长老也来了,就请他叫他的好徒弟来对质一下。” 玄法还不知道为什么,谦玉便把寒冰刚才所说的事情和律法长老复述了一遍。 寒冰:“还望律法长老主持公道。” 律法长老听到此,便差人将奉斗找来。 奉斗听到师父问红晶石的事,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赶紧便辩解道:“什么红晶石,我不知道什么红晶石。” 玄法:“休得胡说,我让你好生看守镇妖山,你为何擅离职守?” 奉斗:“弟子是一直在看守镇妖山,但后来发现阵法一处的虚空越来越大,而弟子自知能力低微,便想找师伯师父来处理,却不小心被谁打昏了过去,不知道多久我才醒来,之后的师父便知道了,我便来这儿请师伯师父来了。” 寒冰见奉斗满嘴谎言,恨不得上去撕烂他那张嘴:“我问你,你为什么跟踪我?” 奉斗:“我在山下好好看守着镇妖山,却看你行为鬼祟,所以才去找你,你却说我跟踪,你若心胸坦荡,怕别人跟踪吗?” 寒冰:“既然你是要看守镇妖山的,为什么擅自离开?” 第36节 奉斗少不得继续往下编:“镇妖山下随时可能有妖出来,而我看你在那经过,怕你被妖袭击,所以问你情况了,你却不识好人心。” 寒冰:“你也是好人,别撒谎,你拦住我不放,要我交出红晶石,我几次拒绝,你却对我动手。” 奉斗见师父也不知详情,便蒙骗玄法:“寒冰师妹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是拦住了她,因为镇妖山阵法还不稳定,法力低的弟子不能靠近,所以为了她的安全,我才阻止她去镇妖山,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听劝阻,一直想去。” 寒冰:“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去不去和你抢不抢我的红晶石这本来就是两回事。” 奉斗装着无辜的样子:“我没有抢她的什么红晶石,如果我抢了,怎么会还在她手里。” 寒冰有三寸不烂之舌,见奉斗露出马脚便步步紧逼:“那你是怎么知道红晶石还在我手里的?” 奉斗这里才暗暗叫苦,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只好支支吾吾道:“这,我猜测的,红晶石是她的宝贝,不在她那儿会在哪儿?” 律法长老大约看出了些眉目:“奉斗,你给我住口。” 奉斗:“弟子守护镇妖山不利,请掌门和师父责罚。” 玄道也大约看出了他们之间有争端,是非也似乎明了了,只是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便不愿此时清微派弟子之间再争执,于是说道:“都停止争论,刚才我也去了一趟临仙镇,那边的平民人数明显变少,尤其是甘河村。” 谦玉:“掌门也去了北面山下?那些平民估计是被吸纳进了妖界结界中。” 玄道:“我辈修仙,斩妖除魔本是为了护佑一方,如今却给平民带来如此大的灾难。你们要想想补救办法,而不是一味地在此争短论长。” 寒冰看掌门虽然不说,但也知道自己的红晶石惹了些麻烦。但并不服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了不起的,便上前说道:“既然是我的红晶石惹的祸,那我寒冰一定想办法补救,大不了去妖界救人,我寒冰说到做到。” “不可!”玄道这次满脸严肃,断然否定了寒冰的想法:“妖界不似人界,妖界如一个个小的部族,分部于周天各处,且不说到哪里能寻找到入口,就算是找到入口,里面部署各种外围结界,想进入妖界,也并非容易之事,何况里面情况凶险未知,切勿轻举妄动。” 谦玉见师父言辞决绝,心里也有些为难:“那些平民受难,是否还有别的方法?” 玄法:“天道如此,我们也很难为。就算有为,也难赶尽杀绝,现存之力不如护佑一方。” “我就不信了,妖可以来人界,人那一定就也可以去妖界,你们都没去过,人是一命,妖也是一命,都这么害怕吗?就算出了什么事,一命换一命,有什么大不了的。” 寒冰见师父师叔都无方,自己反而急了。 奉斗在一旁讥讽道:“说得轻巧,弄不好妖界没有进去,小命先玩完了。” 寒冰反唇相讥:“你就是这么贪生怕死,就不该派你去守镇妖山。我去妖界救回那些平民。” 谦玉听寒冰说完口无遮拦,以下犯上忙说道:“好了寒冰,别说了。” 正在奉斗和寒冰争吵时,掌门突然又吐出血来。 谦玉见状大骇,赶紧上前去扶掌门:“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回事。” 寒冰也是心里一惊,脸色由怒转哀,不会把师父气着了吧,上前来扶住师父的手。 谦玉和寒冰扶玄道慢慢坐下,玄道舒了口气:“看来我真的要闭关一段时间了,你们且都回去吧。” 寒冰:“师父,你闭关就能恢复回来吗?” 掌门叹了口气:“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 律法长老御剑而去,谦玉和寒冰依依不舍,唯有奉斗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玉冰争辩 谦玉想着掌门的病情,又想到今天天枢殿争吵的事情,,晚上睡不着,便到极夜殿内安静一会儿。快乐的情月,妖化的情月,荒凉的甘河村及吐血的掌门师父都一一浮现在谦玉的眼前。 谦玉心想,雪儿很熟悉的名字,那自称雪儿的妖又是谁?她怎么好像认识自己。而那红晶石又怎么会挂载她的脖子上,身体一直很好的掌门为何突然吐血受伤到如此地步。谦玉越想越觉得思路混乱,理不清头绪。 这时寒冰也走了进来:“果然你在这里。” 谦玉还记得下午寒冰出言不逊,便悻悻地说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极夜殿什么时候成为只能你来,别人不能来的地方了?”寒冰心直口快,但转脸时才见谦玉脸色非常不好,未免尴尬,便转话题说:“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情月妹妹已经醒来了,她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弟子房中。” 谦玉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寒冰:“你这个大师兄不去看看她?” “既然她刚恢复,就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再去看她。” 谦玉说完在那里开始闭目打坐 寒冰心想,我大老远从情月那跑来告诉你,你却爱理不搭的,正眼都不看一眼,便两手一摊道:“我可是都给你说了,你爱去不去,到时候你情月妹妹怪罪下来,可不要怪我。” 谦玉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寒冰举起自己拳头,咬牙切齿地在谦玉头顶挥了两拳,你再看不起人,一会不打地你鼻青脸肿。 而这时谦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开口说的:“你有什么事吗?” 寒冰:“看你拉着这么长的脸,还想着下午的事情呢?” 谦玉睁开眼睛:“这样的事岂能不关心?” 寒冰走到前来:“你这哪里叫关心,分明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你在这一直苦恼,能解决问题吗?” 谦玉:“你又有什么高见?” 寒冰:“找解决的办法啊?有问题解决不就完了嘛。” 谦玉站了起来,转向寒冰郑重得问:“解决办法,那好,我正想问你,镇妖山的虚空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冰:“你问我,我问谁去?那时候我被妖气所伤,已经晕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那虚空已经变得很大了。” 谦玉见寒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十分恼怒:“你可知,师父因为封印镇妖山虚耗很多。” 寒冰:“是你师父,也是我师父啊。就不该让师父去参与封印,太师叔让我告诉你,你还不听!” 谦玉:“怎会有这样的事?你何时警示于我?” 寒冰:“那次你从镇妖山回来,我有事告诉你,你不耐烦,说要等你向师父禀告之后再说。” “你这……”谦玉心里愤愤不平,但也无济于事,“好,那这个暂且不提,那红晶石又怎么会带在情月的脖子上?” “这我怎么会知道,在天枢殿时我不是说了吗,奉斗来抢夺红晶石,红晶石不小心在我手中掉落,我在紫烟中找了半天,全身都被妖甩地很痛。后来我醒来了,看到了情月,情月说帮我打水,然后她就变成了那样。” 寒冰见谦玉又提起红晶石,本来这红晶石是戴在自己身上的宝物,没想到却成了祸害的来源。 谦玉:“奉斗既然要抢你的红晶石,看它已经从你的手中脱落,为何又不抢走?” 寒冰见谦玉质问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调:“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谦玉:“我没说你骗我,我只是觉得这里甚为蹊跷。” 寒冰哪里还听得下去,恨不得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翻出来:“我知道因为我这红晶石伤过你,所以你觉得它是邪物。不用说,这次情月受难,那也一定是我搞的鬼了?” 谦玉见寒冰情绪激动,忙解释道:“我并没有如此结论。” 寒冰哪里肯听:“你嘴上是这么说,你心里可不这么想。因为我,差点让你的情月妹妹丢了性命。” 谦玉:“我记得当时那妖说过,她感谢红晶石将她从镇妖山最底层逼了出来,这又该作何解释?” 寒冰见谦玉步步紧逼,恨不得现在抓来什么东西,全部砸毁:“你!哼,是,是我故意把妖从镇妖山中引了出来,毁坏了法阵。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的情月妹妹被妖附体了。” 谦玉:“我并无怪罪你之意,我只是不明原委,请勿对号入座。” 寒冰绝不服软,也提起妖的事:“你不明白,我还有不明白的呢,那妖自称雪儿,还喊你小玉,我看不是情月认识你,而是那妖认识你。你除妖太多,说不定那些妖的冤魂来找你寻仇呢。” 谦玉刚才没有想起雪儿的事情,现在又被寒冰完全打乱了思路:“我怎会认识妖?和我面见的妖,对话不超过三言要么被我斩于剑下,要么就逃跑无踪,我认识妖,乃是无稽之谈。” “反正你已经认准了是我这红晶石的原因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不了我去救那些被抓走的平民,在天枢殿我也说了,我说到做到。” 寒冰说完,转头便走出了极夜殿。 谦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太情绪化了,但又怕寒冰就像下次下山一样,再闹出什么事来,赶紧追了上去,见寒冰正准备御剑离开极夜台,便上前致歉:“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掌门说妖界入口难以寻找,里面各种结界,那师父必定到过妖界入口,妖界也是小部族,一定会有进入的办法。” 寒冰气来的快,消的却也快,听到谦玉说这话,心里反而觉得有些畅快:“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要去闯妖界了?和我一起去救人?” 谦玉:“我没允诺你什么。” 寒冰一下子又变了脸,双手一甩:“那好,我独自去闯妖界。” 谦玉:“寒冰,你莫要冲动。” 寒冰不理谦玉,御剑而去。关于雪儿的事还没有弄清楚,寒冰又如此气性,谦玉很是无奈。 ☆、掌门闭关 律法长老大权在握,但却没有给奉斗好看,将奉斗训斥了一顿。奉斗觉得自己抢寒冰的红晶石对自己和师父都有好处,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经过师父这一训斥,心里有些不乐。于是离开仙山,到山下去找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突然在这森林中传来哨声,奉斗突然感觉胳膊疼痛起来,走路踉踉跄跄,一不小心被一块小石头绊住,直接摔到在地,脸上沾地全是尘土。坐起来便对着这块石头一顿诅咒臭骂,然后慢慢走进一个树林。 奉斗越走身子越沉,找到了树下的一个石板,便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便躺下准备睡一觉。 这时四周传来呼啸之声,树叶随风而起。天色突然暗下来,远处传来哈哈的笑声。 奉斗:“谁?是谁在这里?” “你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吗?”刑问天说完便现身在奉斗面前。 奉斗:“是你?” 刑问天:“怎么样?胳膊上的印记还有吗?” 奉斗看了看胳膊上的印记,那印记似乎又深了些,奉斗赶紧拱手应承道:“妖王大人,我会努力帮你拿到红晶石的,只要他们还在清微派,我就有机会。”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刑问天见奉斗恐惧的样子,又哈哈大笑,笑得奉斗毛骨悚然,刑问天到“不过,我不会逼你,我还会给你一个机会。” 奉斗战战兢兢:“给……给我什么机会?” “你虽然不是玄道的大弟子,但你是清微派律法长老的大弟子。” 刑问天慢慢逼近奉斗 奉斗后退两步:“你是怎么知道的?” 刑问天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披风:“然而第九代掌门玄道却道法平平。仙术不及威武长老玄正,剑术不及执剑长老玄英,更无法和当前律法长老玄法相提并论。而阴错阳差当上掌门。” 奉斗:“论道法,师父在清微派确实无人能敌。然而……” 刑问天:“然而,清元却偏袒玄道,并没有把掌门之位传给玄法。” “这都是听谁说的,我都不知道。” 奉斗见刑问天对清微派甚是了解,非常奇怪。 刑问天:“你身为玄法的大弟子,却因不是掌门的入室弟子,而得不到重用。况且他们却根本看不上你,你难道就忍辱承受?” 刑问天这话可是说到了奉斗的心坎上。虽然自己资历不浅,但清微派中庆融等很多弟子都在自己之上,尤其是谦玉,奉斗对他更是怀恨在心。但无奈自己学艺不精:“这,我当然不能,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刑问天见奉斗有意合作,便继续引诱道:“所以我说我来帮你,如今你我合作,必定让你称心如意。” 第37节 奉斗将信将疑:“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附耳过来。”妖王将自己的计划给奉斗说了一遍。 奉斗听了刑问天的话大吃一惊:“这,这,我这不就是……欺师灭祖……” 刑问天:“你这不就可以顺利地得到掌门之位了?扬名立万,指日可待。” 奉斗:“只是……” 刑问天走到奉斗面前,两眼盯着奉斗:“只是什么?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大丈夫犹犹豫豫,只能错失良机。只要你替我完成此事,红晶石的事可以缓缓。” 奉斗:“这,只是你确定,不会杀死人?” 刑问天:“你相信我,不会死人的。” 奉斗:“好吧,反正你不仁在前,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刑问天哈哈笑道:“这才对嘛,这个给你收好,记住这个地点,我等你的消息。等你事成,我不但会解除你身上的妖灵,还会助你等上掌门之位。” 妖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丸递到奉斗手里,哈哈大笑,消散而去。 奉斗拿起药丸在眼前看了看,那药丸虽小,但却遮住了奉斗看天枢殿的视线。奉斗恶向胆边生,装好药丸,向清微派走去。 天枢殿内,气氛严肃,掌门和三位长老都在。掌门因为要闭关修炼,便要找个代掌门来替自己处理清微派事务。 玄道:“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说,我闭关少则数月,多则一年。这期间需要有个人代行掌门之位。自然这位代行人是要在我身边的三位长老中选出。请大家务必遵守派中戒律规约,多配合。”玄道一边说着话,一边咳嗽地非常厉害。 “师父,你……”谦玉见师父身体还是依旧糟糕,非常担心。 “我给师父倒碗水去。”寒冰想听更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话,便从门外进来,去厢房倒水,很快给玄道倒好,放于玄道一侧案几上。自己也便没有再退出门外,而是和情月一眼站在一旁。 玄道玄道摆摆手:“无妨,等我闭关几日就好了。” 玄法:“既然玄道师兄决意闭关,我们便不在多劝,只望选出德高望重,让众人信服的代行人才可。” 寒冰跑到清恭座座旁,抢着说:“论资历,论辈分,太师叔可是最佳的代行人。” 奉斗:“丹阳长老德高望重,众人没有不服。只是他老人家一心炼丹,好久没有打理派中事务,而且年事已高,恐怕不宜太多劳累。” 清恭对这派中俗事早就没了兴致,而且门派掌门已经传到玄字辈,自己又怎可打破规矩来接手,便顺水推舟道:“掌门还是另择贤能吧,贫道老朽一个,凡事也力不从心。而今一心炼丹,贫道也无暇他顾了。” 玄英:“既然师叔拱手让贤,那这个人选就非玄法师兄莫属了。” 玄道问身边的玄法:“玄法师弟,你意下如何。” 玄法还礼道:“师弟寡智不敏,还望师兄谨慎斟酌。” 玄道:“师弟过谦了,如今在清微派中,论法力和剑术你在我和玄英之上。你就不用推辞了。” 玄法:“全凭掌门安排。” 玄道:“那就不用多说了,还是让玄法但人这掌门代行之职。” 玄法:“承蒙师兄,师叔的抬爱。再相推脱反而不识好歹,有负众望。而今我玄法便接下职位,继承历代掌门志愿,倾囊相授,光大清微。斩妖除魔,护佑一方。” 奉斗在台下洋洋得意。 谦玉见代掌门人选已经议定,便又问掌门:“师父,你身体到底如何,需要闭关多久?” 玄道:“这时日不定,你们好好辅助玄法管好清微派即可。” 谦玉见师父不愿说多,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好作揖应承:“弟子遵命。” 玄道又打开案几上的匣子,从中拿出一个本子来:“这个是前任掌门清元的橙晶石运行手记,在这里,我也一并交给玄法保管。师父有训,只有法力足以运行橙晶石的人,才可以当清微派掌门。” 玄道将那本子递给玄法,玄法小心翼翼地接过本子:“师兄,在你闭关之前,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玄道:“但说无妨。” 玄法:“谦玉为人谦和,法力高深,剑术也是一流。如今我们清微派廉贞长老之位已空缺多年,我在此推荐谦玉为廉贞长老。” 玄道又问谦玉:“谦玉,你意下如何?” 谦玉:“弟子何德何能,能当此大任?” 玄英知道此商议代掌门,不过是幌子,根本就是非玄法莫属,自己常年不回清微派,自然很难服众。一件玄法又提谦玉为长老,顿觉不错,也忙说到:“谦玉,你就不用谦虚了,论剑术你可能和我不相上下,而论法术,估计你还在我之上。” 奉斗见师父和诸位都如此抬举谦玉,心里是一千个不忿,一万个不服。寒冰见长老之位已稳,笑而不言。一旁的情月反而很激动,一边给谦玉示意,一边说:“大师兄,大师兄,你看大家多认同你,你赶紧答应啊。” 谦玉又看了看寒冰,寒冰:“看我干吗?自己想当就当了,当了长老你还是你,又不会变了一个人。” 谦玉:“弟子感谢掌门和长老提拔,以后定将竭尽心力,光大我派。” 玄道:“那好,我现在宣布谦玉为廉贞长老,掌管玉衡殿。” “谦玉哥哥,你也成了长老了哎,好厉害。” 情月高兴地跳起来,也顾不得在师兄弟面前不称呼大师兄为谦玉哥哥的忌讳了。 寒冰笑道:“他当上长老,恐怕更没时间陪你玩了。” 情月上前就抓着抓着谦玉的胳膊,晃来晃去:“我不管,现在我大师兄是长老了。” 谦玉将胳膊从情月手中抽出来,对掌门和几位长老一一拜谢。 ☆、丹阳解惑 谦玉不在乎什么廉贞长老的位置,心里还想着掌门闭关的事,不知道掌门多久会出关,这闭关修养成效如何。谦玉便想到资历最老的丹阳长老,于是前去天权殿请教。 刚来到前山,谦玉发现在山门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执剑长老玄英。 谦玉:“执剑长老,您又要下山?” 玄英倒也不避讳:“对啊,镇妖山的妖已经平息了,剑术已经传给叶行,他可以带着一些新弟子修习剑术,我在山上也没什么事情了,下山再去逛逛。” 谦玉:“执剑长老,恕弟子直言,现在镇妖山之乱刚平复,律法长老刚接手门派,派中事务也需要各位长老帮忙打理。” 玄英和玄法有点不对付,本来就不愿意在仙山上久待,如今玄法掌管门派,那就更要走了,便摆摆手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啦,不给玄法找麻烦就好了。他现在不需要我了,只需要你就够了。而且你现在已经是廉贞长老,掌管玉衡殿,地位在我瑶光殿之上,有你帮忙,不会有问题的。” 谦玉:“弟子不敢在师叔面前称大,只是这派中事务许多还需要执剑长老定夺。” 玄英:“你以后就叫我师叔就好,你这么细心稳重,你替我定夺好了。对了,你平时有心帮我多照顾照顾叶行这小子吧,看他悟性还不错,我不想让他跟我耽误了功夫,他剑术不错,但法术还需要你多多指点。” 谦玉见执剑长老执意要走,也无可奈何,只好道:“叶行是我师弟,我自当竭尽心力。” 玄英也说道:“好,那就好,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会回来的,我只是去江州见个朋友。” 谦玉:“要去江州,不知道长老知不知道江放这位朋友。” 玄英见谦玉也知道江放,非常奇怪:“嗯?你们怎么知道他,我就去找他。” 谦玉:“我之前下山,结交了这个朋友。他是寒冰的表兄。” 玄英:“哦,还有这么回事。我这位朋友很是豪爽,酒量也不错,你们算是认对人了。我回头好好问问他。好了不多说了,我要走了。” 谦玉:“师叔,你……” 玄英:“好啦,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就这样吧,你知道我是最怕规矩的人,玄法又是个讲规矩的人。你们把清微派管好,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谦玉又问道:“师叔,叶行回头便会找你,我是否告知你的行踪。” 玄英笑了笑,摆摆手道:“他现在又有新的师父了,既然他比较喜欢钻研医术,那就让他多跟师叔学学吧,以后再带他出门,我也不用再带这么多药了。” 说完,执剑长老御剑而去。 掌门闭关,执剑长老离去,谦玉虽然自己升任廉贞长老,但却心里有些失落。不禁叹了口气,转身向天权殿飞去。 谦玉来到天权殿,正好寒冰也在此处,谦玉给清恭见礼。 寒冰:“哎呦,廉贞长老到了,我是不是该给你行个大礼?” “不要戏谑了,我不和你争辩。”谦玉走到清恭身旁,给清恭行礼:“丹阳长老,你可知掌门伤势如何?掌门怎会闭关如此之久?” 清恭来回踱步,已经想了很久 :“我也很是奇怪,他现在的症状如我当年,我恐怕……” “如长老当年?”谦玉感觉非常奇怪,忙追问:“长老就告知弟子吧,我师父会怎么样?” 清恭叹口气,半晌才说:“掌门的内力恐怕不易修复,或许会多闭关一些日子了。” 谦玉:“那是为何?丹阳长老你研究药理多年,可有些解法?” 清恭犹豫了半刻,还是说了出来:“解法倒是有一个,恐怕不那么简单。” “长老有何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谦玉见丹阳长老似乎有方,那一定会有一线生机。 清恭:“据我多年的钻研,还有我自身的经历,掌门最近所,我曾经在一处妖结界外取过一些药,能缓解。要根除,或许要到妖界之中。” “和妖有关?难道是封印镇妖山时出现了什么事?”谦玉赶忙追问清恭:“长老,你去过妖界外围?人将如何进入妖界?” 清恭:“方才冰儿也问我有没有到妖界去的办法。你可知道这妖界和人界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人界是广袤的神州大地,除了人还有各种飞禽走兽,这些都在一个生灵圈中。而妖不同,不同的妖族可能生活在不同的妖界。他们也以不同的方式和人界相连。” 寒冰听太师叔讲到妖界的事,如果能到了妖界,或许还嫩救人,便也问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入口呢?” 清恭摇摇头:“这也正是我要说的困难之处,你很难找到入口,我也只是偶然在东南招摇山见过一处。但即便是你找到了入口,也不一定能破除了结界。” 寒冰:“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清恭:“办法也不能说没有,但做起来都怕是非常困难。” 寒冰:“太师叔,我最不怕的就是困难,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走一遭。” 清恭见谦玉和寒冰都一心想去做,若不指点清楚,他们乱闯乱撞怕又会吃亏:“这一来呢,妖既然能来到人界,那自然会有入口,如果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及时关闭这些入口。当然这并不多见。” 谦玉:“只要有办法,弟子就愿意一试,请丹阳长老多多指点。” 清恭:“二来呢,听说鬼界有一种令牌叫做无间令,鬼族会拿着这些无间令穿越六界,收走鬼魂野鬼,将新投胎的魂灵转送人间。” 寒冰:“鬼界?活人要怎么去鬼界呢?” 清恭:“人界距离鬼界最近的地方,自然就是巴蜀地区的酆都城了。” 谦玉想了想小时候师父教过自己的九州全览图:“巴蜀在中土西南,山水雄险幽秀,人居山脉环绕,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清恭:“不错,酆都城便位于巴蜀之东酆都山上,相传从酆都城向南随弱水漂流而下,等到天昏地暗,远处亮起一拍红灯,下了船直对着红灯走过去,慢慢就到了鬼界。” 谦玉也补充道:“鬼界,亦听传言说鬼界有鬼门关,通过鬼门关后踏上黄泉路,很快也会走进妖界。” 寒冰瞥了谦玉一眼,嘲讽道:“那当然容易,但只有死了的人才走那条路。” 谦玉听寒冰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可笑,便忙问清恭刚才说的坐船的方法:“长老方才说向南漂流,会看到一排红灯,但在茫茫弱水之上,又怎么容易辨别方向。” 清恭:“我这也是听传言,上船后又会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者当地的人会知道一些吧。” 第38节 清恭说完又想起一件事,便走进了内室,像是要取什么东西。 谦玉:“既然妖界入口不知从何找起,不如先去酆都碰碰运气。” 寒冰:“怎么,你也打算和我一起去啦?” 谦玉:“我不是想和你一起去,我只是想救师父和临仙镇那村里的人。” 寒冰嗤之以鼻:“那还不是一样,要一同上路。” 清恭又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一手拿着谦玉的玄冥石,一手提着一个药包:“谦玉,你前段时间托我熬制的药,在这里你拿好。” 谦玉:“多谢长老。” 寒冰走上来问:“这又是什么药啊?” 谦玉:“这是给江兄备的药,但愿江夫人能用的上吧。” 寒冰拍拍脑门:“对哦,自从回到派中来,心里想的一直是妖界要来的事,差点把表哥的事情忘记了。谦玉你还挺有心的。” 寒冰朝谦玉吐了吐舌头,谦玉白了寒冰一眼没说话。 清恭:“还有这个玄冥石,我已经炼化过了,我又加了些转化之法,可以助你强身健体,你带上吧,你们之间就不会因红晶石之力相冲了。” “这玄冥石太师叔你留着炼药用吧,我这现在身子还好。” 谦玉说完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板。 清恭:“你这只是一时抵御,不能长久,带着这玄冥石便可确保万无一失。而且这玄冥石已经注灵,已经认你为主了。” “认我为主?”谦玉头次听说“这玄冥石也有这么强的灵性。” “那獬豸上神不是说了由你继承嘛。”寒冰将玄冥石拿在手里看了看,白色透亮,温暖柔滑,里面似乎有有种力量在跳动“他这拴玄冥石的链子,和我的一样哎。”寒冰说完又取出自己的红晶石链对比了一番, 清恭:“别说那么多了,先带上看看吧。” 寒冰顺势给谦玉带上,石头不大倒和寒冰的那块很相配,寒冰左瞧右看,一直夸赞漂亮。而谦玉赶紧把玄冥石放进衣领内,这玄冥石立刻贴在了谦玉身上,在这时似乎有一股气墙,一下子将寒冰瞬间挡到了一边。 寒冰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谦玉,你干什么。” 清恭忙说:“谦玉,放松,小心运气。” “抱歉,好,我放松一下。”谦玉也莫名其妙,赶紧后退两步,慢慢舒展身子,这气墙才慢慢退去。 寒冰:“某人就是运气好啊,竟然能继承上古仙兽的晶石,还能借它发挥灵力。” 谦玉:“长老,事不宜迟,救人要紧,我们这就动身下山了。” 寒冰:“太师叔,我们下山一趟,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清恭:“好好好。” 谦玉和寒冰走出天权殿,而刚御剑到主平台,谦玉便给寒冰说:“你且留在派中,我想办法去打探进入鬼界的方法。” 寒冰:“你要知道是我打破了镇妖山的虚空,我伤害了师父,害了那山下的平民。你不怕我留在派中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谦玉见寒冰要激将自己:“这事已过,掌门和几位长老都没说什么,现在我只想救人。” “就你想着救人?你是大好人?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寒冰一听谦玉不让自己下山,就心烦了。本来自己就打算下山去的,现在师父又闭关了,就凭你还管得了我? 谦玉:“戏闹够了,你要知道你修为还不足,鬼界妖界都很凶险,你怎能去?” 寒冰:“我修为不足?你以为你又有多少修为,别瞧不起人。你能力强,为什么受了几掌镇域天雷就昏迷了半月。师父天天给你运气疗伤你才醒来。” 谦玉:“你说师父来给我疗伤?” 寒冰见谦玉一脸无辜的样子,无不讽刺道:“那可不是,太师叔亲口给我说的。掌门因为你消耗了多少内力?” “原来师父这样,是与我有关!”谦玉走到一旁沉默良久。 寒冰看谦玉不说话,觉得自己也有些愧疚:“其实也有我的错,我也要去找救师父的药物,如果不能做点事,那我来清微派又为了什么呢。你不让我去,那我就自己去。” 谦玉对这任性的寒冰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感觉简直是遇到了自己的克星:“好吧,我陪你同去。” “啊?”寒冰以为自己听错了。 谦玉:“我与你一同去找,找无间令,去找解药,去救临仙镇的平民。” 寒冰这才松了口气,舒展了容颜:“这才是嘛,师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父。” 正在这时,叶行从丹房那边跑过来“廉贞长老,还有寒冰师姐,你们都来了。” 寒冰嬉笑道:“这么小的年龄,叫个长老,你是不是也觉得怪怪的?” 谦玉:“叫我师兄便可。” 叶行点点头:“嗯,谦玉师兄。” 寒冰:“话说小叶行,你不会是住在太师叔这边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跑到了丹房这边来了。” 叶行:“我也是没事,对这个炼丹有些兴致,自己便想学一下。” 寒冰看叶行那虔诚的样子,更忍不住夸他了:“不错,说不定你就是太师叔的得意弟子了呢。” “师姐取笑了,我现在也只是帮太师叔一些忙,学了一些粗浅的疗伤本领。” 叶行顿了顿又说道,“刚才无意冒犯,可是听到两位准备要下山?你们要去哪儿?” 寒冰:“我们要先去一趟江州,去我表哥江放那里。” “江州不就在江南?我一直想去一次江南。听说那里小桥流水人家,甚是美丽。” 叶行虽然是大家公子,但却被家人管束,读书入仕,从没允许他离开过洛州。 寒冰:“让叶行一也同去吧,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而且他会一些疗伤之术,或许对我嫂子有什么帮助。” 叶行听了非常惊喜:“可以吗?我可以带一些草药,路上备用。” 谦玉听寒冰说得也有道理,叶行本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便顺水推舟道:“好吧,我们一同去。” 叶行见谦玉寒冰同意他同去,便准备先到摇光殿去给执剑长老说一声:“那我去给我师父禀告一下。” 谦玉:“不用禀告了,执剑长老已经离开了。” “师父他,离开了?什么时候?” 果然玄英离开都没有告诉叶行。 谦玉:“就在我刚到天权殿时。” 叶行叹道:“师父他,果然是和他所说的那样,一刻钟也不愿留在派中。” 寒冰见叶行已经非常了解他师父了,便笑道:“执剑长老是这么说的吗?看来他还真的就喜欢流浪江湖啊。” 叶行思忖了一会:“对了,我叫上情月。” 谦玉:“此行风险很大,还是不要让她去了。” 寒冰见谦玉又来了:“你能撇下她吗?她要是这段时间见不到你,不急死才怪。而且上次一同去的江州,表哥给情月买了好多好吃的,我想这次,她知道你不让她去,她非得自己下山不可。” 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与其在山上无人看守,不如留在身边管束。” 叶行点点头,赶紧去叫情月,情月也连连夸赞叶行心存良心,便赶紧收拾完毕也来到了前山。 情月蹦蹦跳跳地跑来了:“幸亏我交代了小叶子,你们休想撇下我。” 谦玉:“要不要给律法长老说一下。” 寒冰:“说什么啊,你现在也是长老了,自己得拿点主意。” 谦玉见寒冰老是要和自己不对付,便不想再多说:“走吧,我们还是先去给江兄送药。江兄游历江湖,见多识广。或许也能给我们指点下一步的路。” 寒冰也点点头,谦玉等人离开清微派。 ☆、文君苏醒 几人来到江州城,江州歌舞升平,繁华依旧。 叶行感叹道:“江南这风景如画,垂柳婀娜多姿,小河柔波荡漾,真是美不胜收啊。” 情月:“小叶子,别傻看着了,赶紧跟上,我们要直接去江放哥哥家。” 叶行赶紧随着情月追了上去。 谦玉:“不知道江兄是否在家中。” 寒冰:“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又到外地去了。” 几人又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江放家门口,寒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江放搭话的声音,果然江放还在家里。 “你们都来了,来的可正巧,我刚从朋友那回来。” 江放赶紧欠身邀几人进来。 寒冰笑道:“表哥,我们说过我们会再来的,就怕见不到你。” 情月见了江放也很开心蹦蹦跳跳得笑着说:“江放哥哥,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江放:“是啊,情月姑娘,欢迎你们来。” “久违,江兄。对了,我们这次又有一位新朋友,这位,叶行。”谦玉给江放引荐。 叶行:“在下叶行,清微派执剑长老玄英座下弟子。” 江放:“好,叶兄弟,都别站着了,快到屋里坐。” 几人在屋里坐定,江放奉上茶水。 “谦玉,我们带来的药呢?就在你的包里吧,拿出来啊。”寒冰说完帮忙从谦玉包裹中取出一包的药来。“这是我们清微派带来的药,具有调理之功效,表哥你就拿着,对嫂子一定会有帮助的。” 江放见状,心里感激,不知该说什么好:“这,……” 寒冰忙把药递了过去:“你还犹豫什么,赶紧收着吧,这是我们丹阳长老亲手熬制的,他炼丹熬药的本领可是一流。” 情月:“对啊,吃了我太师叔的药,死人都能医过来。” 谦玉见秦月说话口无遮拦,忙劝阻:“情月,莫要夸口。” 江放:“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我寻访仙山这么多年,能寻到的门派本来不多,能进入的更是少之又少。你们这不但帮我熬制,还亲自给我送来。请受江某一拜。” 江放说完,便跪倒在地,揖手参拜。谦玉赶紧将江放扶起,江放这才接过药来。 谦玉:“江兄,关于这药,还有一事,你且先听我细说。” 江放把药放在桌上,拱手行礼问谦玉:“谦玉兄弟,服用此药还有什么讲究?” 谦玉:“丹阳长老猜测,夫人可能是得的是一种叫做龙蜒草之毒,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让人昏昏入睡,终日不醒。” 江放见谦玉讲的颇有缘由:“丹阳长老既然知道病原,那么说明他这对症下药了?” 谦玉见江放很是欣喜,而自己却板起脸来,严肃地问:“我再问江兄,你是否一定想要江夫人醒来。” 第39节 江放毫不犹豫地说:“那是自然,这是我多年的夙愿,哪怕是让她醒来只看我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为此,可能会付出些代价。” 谦玉直接给江放坦白了。在天权殿时,丹阳长老成绩就告诉谦玉,患此病若及时治疗或许还有些希望,而多年过去,病疾已经深入骨髓,回天乏术了。想再醒来,不过是激起全身力量,回光返照。 江放心里忐忑不安:“什么代价?谦玉兄弟,你但说无妨。” 谦玉:“这药由主要一种叫做断肠草的植物调配而成。丹阳长老也与我说过,确实有些好处,能激发昏睡之人的力量,或许能让她醒来一次。但也会大大损耗她的精气,无论这次醒不醒来,她以后都不会醒来了,你是否决定对她用这种药?” 江放听了这话,后退了两步,摔在椅子上:“这,……”江放内心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谦玉:“江夫人已经沉睡很久,还有些气息,已是很难得。若强要她醒来,无异于逆□□事,终会付出代价。” 情月在一旁听到,愤愤不平:“为什么啊,人睡着了醒来本来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对于有些人一直都在黑暗中,一直都那么不公平。” 叶行见情月在一旁竟然急得哭了起来,赶忙递过手绢给情月擦拭。 寒冰赶紧劝道:“哎呀,你们都别说丧气话,万一有奇迹发生呢。凡事都往坏处想干什么。” 江放慢慢平静下来,点点头:“是,就算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愿意一试。现在即使不用药,她也一直不会醒来,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我想文君会理解我。” 叶行也宽慰道:“在派中时,我也帮丹阳长老熬制过药物,而熬此药时,他必亲自看管,而且将银晶石之力纳入其中,相信不仅对人,哪怕是六界生灵,都大有裨益。” 江放:“多谢叶兄弟,对了刚才听叶兄弟你说,你是执剑长老玄英座下弟子,玄英莫非是贵派执剑长老。” 叶行:“师父他就是执剑长老,莫非江兄认得家师?” 谦玉知道执剑长老和江放是朋友,也给江放解释道:“本派玄字辈弟子并不多,叫玄英的也就执剑长老一位。” 江放又问:“尊师是不是偶尔爱喝一些酒,酒后耍一下剑。” 寒冰笑道:“他哪里是偶尔爱喝酒,简直是个酒坛子,而且每日必喝,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喝酒去了。” 情月看了看叶行:“嘿嘿,执剑长老可能喝了,还经常问小叶子要钱打酒喝。” 江放这才点点头道:“那没错了,我一个江湖兄弟叫玄英,从昆仑山上来。原来就是贵派的执剑长老。他一直不愿意说他在山上如何,只是说山上枯燥无聊,不如山下悠哉快活。” 谦玉:“执剑长老确实是个不受拘束之人,他下山前还说来找江兄,不知来过没有?” 江放:“前段时间还和他对饮,他现在又走了,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寒冰:“这点到是和表哥一样,都是到处云游的人。” 江放笑道:“你这话倒也不假。你们稍坐,我去熬一下药。”江放说完,便到外面去生火煎药。 谦玉见江放满怀希望,自己也是举棋不定的样子:“不知会如何,丹阳长老似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寒冰:“你担心太多了,你不经常去太师叔那里,你哪里知道太师叔的熬药的本事。你就等着看吧。” 谦玉走出了屋来,江放将药熬好了,端进了内室,寒冰和情月跟着走了进去,箐文君依旧,好像是睡在香甜的梦中。江放将箐文君慢慢扶起,靠在床头。自己用勺子舀起药来,吹了吹试着温度,便送到箐文君嘴边。 箐文君似乎是意识到了喝药的时辰,江放将药送到她的嘴边,她便自己慢慢地张开嘴,将那黑苦的药慢慢咽下,好像也是喝这药喝惯了,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渐渐喂了几口,箐文君的被子似乎动了。 “她动了,她动了。”情月很兴奋地叫着,原来箐文君的手指动了两下,似乎要抬起来。江放掀开被角,上前握住箐文君的手,她的手似乎有了些温度。 “文君,文君,你感觉到了吗?”江放在一旁轻声地呼唤着,箐文君似乎也听到了江放的声音,抓着江放的手越来越有力量。 “文君,你能听到吗?”江放又慢慢呼唤,箐文君稍微动了几下,眼皮很费劲地样子,慢慢把眼睛解放了出来。 江放见箐文君睁开了眼睛,百感交集,:“文君,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啊?” 情月在一旁也很兴奋:“她真的醒了,她睁开眼睛了。” 箐文君双眼秀气,像是一汪湖水,那水波荡漾着,慢慢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江放:“文君,你说话啊,我都听着呢,我会一直在这里守护你。” 箐文君嘴唇轻轻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只见她抽出手来颤巍巍地靠近江放的手背,纤细的手指在江放的手背上,划了几下。江放细细地感觉着,似乎明白了箐文君的意思:“嗯,嗯,桃花我马上给你摘来。” 寒冰听到赶紧说道:“我去,表哥你好好陪着嫂子,我给你摘来。”寒冰快速跑到院内,摘下一只最美的桃花,回屋交到江放手上。 江放将桃花放在箐文君的眼前,箐文君两眼看着桃花,露出了初见时的笑容。就这样微笑良久,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慢慢地箐文君的手臂从江放身上滑落,眼睛也慢慢地闭上,像是安详地睡去。 江放趴在箐文君床前呼天抢地,泪流满面:“文君,我不让你走。你不要走,今生今世我就只要你一个,文君!文君!!”一个七尺男儿哭地歇斯底里,像是个无助的孩童。 情月看着,也跟着哭了,寒冰揉了揉眼睛拉情月走到了客厅。 叶行一边扶情月坐下,一边安慰她。寒冰叹了口气走到了院中的一棵槐树下。 谦玉走了过来:“怎么样了?我好像听到江夫人醒来了。” 寒冰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晌问道:“谦玉,你相信人的魂魄会从鬼界回来吗?” 谦玉听寒冰这话,便知人已西去了:“这个,我也不好说。我知道有一种说法,叫做回光返照。” 寒冰:“回光返照?” 谦玉点点头:“对,求生乃是生灵之本能。人在弥留之际,魂魄会做最后一次挣扎。它会用最后一股力量,将身体的心肝脾肺肾都激发起来,求它们不要放弃,为最后一刻再努力协作一次。” 寒冰抓着谦玉的胳膊忙问:“然后呢,人是不是就会活过来。” 谦玉:“人会慢慢醒来,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半天一日。然后……” 寒冰:“然后怎么样,你快说啊。” 谦玉见寒冰歇斯底里地问,也只好坦白:“然后就会消耗掉最后的一点气力,离开人世,结束此生。” 寒冰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就是难以接受:“那为什么嫂子就只醒来一刻钟就,就……” 谦玉:“江夫人已经长眠这么久,今日能醒来已是奇迹,还能再奢望什么呢。” 寒冰摇摇头流下来来:“但是,嫂子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谦玉:“……” 正在两人谈话之时,江放从屋里走了出来。 寒冰上前搀住江放:“表哥……” 谦玉上前道:“江兄,节哀顺变。” “多谢你们,让我们能再见上一面”江放掩住面庞,深深叹了口气,“寒冰,我没事的。你们既然来这了,多在这呆段时间吧。” 谦玉:“多谢江兄,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江放:“也是,下山一趟必然会有些事要做,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我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寒冰一想到要去鬼界,说不定会碰上刚去世的嫂子,忙说:“还真说不好,我们要去鬼界。” 江放一听这,精神也振奋了一些:“鬼界?那是人死之后去的地方,人能到那里吗?” 谦玉:“穿越到异界,必定是异常艰难。但事出有因,我们也不得不去走一番。” 寒冰:“表哥,你不是经常到处跑吗?你听说过有去过鬼界的吗?” 江放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做鬼之后去鬼界很容易,但要生人去,那恐怕就得选鬼气最盛的酆都了。” 叶行和情月也从屋里走出来:“酆都,我听说过在巴蜀之地酆都山,天子殿内鬼界尊神酆都大帝统领整个鬼界。” 谦玉:“我也知晓那里,但却不知该如何到达鬼界。” 江放回忆道:“我去过酆都,那儿还有很多做鬼界生意的人,我当年和一个张半仙攀谈过,一百文便可以帮你给阴间的人送些东西,半吊钱便可带你到鬼界走一趟。” 谦玉惊叹:“和鬼做交易,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寒冰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钱多能使鬼推磨,这话你总该听说过吧。” 江放摇摇头道:“其实我也就去过酆都一次,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半仙还在不在,会不会还有谁在做鬼界的声音。” 寒冰倒是很乐观:“只要能赚钱,你不做,一定会有别人做,我们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谦玉点点头:“具体怎样,一去便知。” 江放见谦玉等人一定要去,那自己也打定了主意:“那我也跟你们同去吧,或者还能帮上些忙。” 寒冰:“好啊,表哥与我们同去,路上也能相互照应。” 谦玉看江放对去鬼界突然如此感兴趣,也猜出了一二,便也点了点头。 江放:“多谢各位。” 江放将箐文君安顿在江家南面的桃林之中,与箐文君告别后,江放便收拾行囊,与大家一起上路了 ☆、酆都冥河 江放不会御剑,谦玉等人带着江放,慢慢起飞,虽然耽误了些,好在江放认得路,很快便来到了酆都。酆都虽然不如中原繁华,不如江南秀气,却也有一份安宁祥和。天色晦暗,阴雨绵绵,又添加了一份厚重。 情月收起自己的宝剑,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这就是酆都了吗?感觉凉飕飕的。” 谦玉:“该城依江而建,四周崇山峻岭。而酆都鬼城正隐藏在这山峦叠嶂之中。这里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酆都了。” “我觉得还不算太冷吧,但这雨一直没有停的意思。”寒冰指着县城的方向:“咱们找人问问吧,或许本地人会有进入鬼界的方法。” 几人又向县城走去,也巧路上遇到一个砍柴的农夫。 寒冰走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鬼城酆都吗?” 老人打量看谦玉等人:“你们是?看打扮不是本地人。” 谦玉:“我们是路过此地,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酆都张半仙是不是在这儿。” 老人:“你们找张老鬼?” 谦玉见老人脱口而出,心想那张半仙肯定还在了:“老人家,你听说过此人?这人专营鬼界生意。” 老人:“这酆都城里谁不知道,这张老鬼专门赚死人的钱,每次还赚不少。平时还藏着掖着装穷,简直是个吝啬鬼。” 谦玉忙问:“那老人家,可否告知他居住何处,我们去拜访一下。” 老人这时却变了脸:“你们找他干什么,可不要和他做交易。” 谦玉:“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如何才能去鬼界?” 老人听到这话似乎十分激动,放下手中的柴火:“去鬼界?你们年纪轻轻,到鬼界干什么?好好的县老爷不当,好好的清福不享用,那儿可不是你们年轻人该去的地方啊。” 寒冰嬉笑着走上前:“老人家,这么说,你知道去鬼界的方法?告诉我们吧。” 老人连忙摆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都丢了魂儿。” 情月也热心地走上前来:“老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我们或许能帮助你。” 第40节 寒冰笑道:“没错,我身边这位便是昆仑清微派的弟子,道法高强,必定能帮到你。” 谦玉见老人说什么有官不做,有福不享便知老人家定有难处,又作个揖:“老人家,万事皆有其因,也必有解决之法。您讲出来,或许我们能进点绵薄之力。” 老人叹了口气:“你们能有什么办法,白白得再送一条小命。” 那老人讳莫如深的样子一直闭口不说,江放对众人说:“我们还是自己去找找吧。” 谦玉点了点头,转头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真的是有要事,就不打扰你了。” 老人:“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听劝,等吃了大亏,才知道我这老头子说的是对的……” 几人告别向城内走去,又找了几个人询问了一下位置,很快找到了张半仙的家。张半仙的家在一个隐蔽的胡同里,附近满是高大的松针树,这胡同里似乎没有别的人家。 几人走到张半仙家门口,却见这门非常地破败,门锁着,门上的对联掉了半边,门口摆着一个塑像,塑像旁香炉里的香还没有燃尽。 寒冰:“这里就是张半仙的家了吗?感觉好久没人住了一样。” 谦玉向四周望了望:“不但这里没人住,附近几家好像都空着。” 情月胆怯地抓着谦玉的衣袖:“这里好阴森,感觉好可怕。” 叶行也向天上望了望,天一直阴着,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现在天没放晴,放晴会好些。” 寒冰:“这人跑哪儿去了?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谦玉:“咱们出去等一下吧,这香还在燃着,张半仙应该不会走太远。” 回到街上,情月被这儿的小玩意迷住了,拉着谦玉和叶行要逛逛。情月看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面具、人偶,还有漂亮的衣服。情月跑来跑去,怕情月走失,叶行赶紧追上去。 而江放站在冥河旁,向南方望了望,江山雾蒙蒙,看不到尽头。这冥河之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昏暗浑浊,却很清澈,只是看不到河底。谦玉来到江放身边,看江放面对着茫茫河水,放眼望着远方。 谦玉:“江兄,你在想夫人的事吗?” 江放回过神来:“我在想,一个人一旦死后,他的魂魄该如何度过这三千弱水。” 谦玉:“人生乃是一瞬,生死两茫茫,却是有很多力不能及的事情。我想江夫人也有一些力不从心的原因吧。” 江放:“事在人为,我要见到文君,一定会有办法的。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碰碰运气。” 谦玉:“嗯,虽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若努力争取,不一定没有结果。” 江放转头看着谦玉:“谦玉兄弟怕是还刚到弱冠之年吧。尚未成家,却比我都感慨啊。” 谦玉也向江面望去,那远方模模糊糊,似乎有点灯火:“时光飞逝,物是人非,这却时人力无法改变之事。” 江放笑道:“看来谦玉兄弟以后得活泼好戏的女子为伴了,也能让你的生活多些乐趣,少些寂寥。” 谦玉摇摇头:“如今在清微派一心修道,男女之情尚且不思。” 江放哈哈笑道:“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有“财法侣地”这四要决吗?这份情谊来了,还由得了你,到时候恐怕你挡也挡不住。虽然现在文君长眠不醒,但想想我们初见之时,倒也是十分的欣慰。” 谦玉转移话题问道:“江兄,你可知道一位静姝上仙。” 江放:“略有耳闻,好像是东海之上的一位散仙。” 谦玉:“东海?东海茫茫,江兄可知道那位上仙的道场所在何处?” 江放:“神仙的住所当然不会在这人间,飘渺不定,又其实你我这等凡人所知呢?” 谦玉:“……” 江放和谦玉在河边聊了好久,又聊了一些江放和江夫人之前的事,这时寒冰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看我这穿着不错吧。” 寒冰不知在哪个地摊铺子上买到了一件莲蓬衣,带上帽子像是个女巫,摘下帽子又像个女皇。 “九天仙女下凡尘了,让人大饱眼福,福气不浅啊。” 江放说罢,哈哈大笑。 寒冰不知江放话中有话,自己还笑嘻嘻地转了两圈。这时两个小孩走了过来,靠在冥河旁的石栏旁。寒冰指着那两个小孩道:“看那两个小孩多有趣,哈哈。” 大家顺着寒冰指的方向,看到两个小娃娃在争一块饼。这两个小娃大约三四岁,两人都穿着个红肚兜,看似兄弟俩,更像是双胞胎。哥哥扎了个马尾辫,弟弟扎了个羊角辫,大的叫大毛,小的叫二毛。 大毛:“我是哥哥,我比你大,所以这饼我要大块,小块给你。” 二毛:“你比我大所以要让着我,给我大块。” 大毛:“我以后要长高个,来保护你,所以我吃大块。” 二毛:“我以后要降妖除魔,保护全村的人,我吃大块才有力气。”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削瘦的老头,站在两人跟前。那瘦老头道:“争什么,我来帮你们分。” 瘦老头来到两兄弟身旁,一手夺过哥哥手里的大块饼掰下一块丢进自己嘴里,然后把剩下的又递给大毛。 瘦老头:“这样怎么样,这块不大了吧。” 大毛:“那二毛手里的那块又大了。” 张半仙顺手又拿过二毛手里的饼吧唧一口:“这样一样大了吧,以后别争了。” 瘦老头这正在吃两个孩子的饼,正巧被寒冰一行人看到,寒冰见了赶紧走上前去。 ☆、半仙老鬼 寒冰见到这么为老不尊的人,气性马上就上来了:“你这老头太无耻了,连小孩子都欺负。” 瘦老头左右看了看:“谁,谁在这胡言乱语。” 寒冰:“你这人把小孩的饼都吃掉了一大半,剩下没多少。” 瘦老头这是才转过头来,看到寒冰:“多点少点又怕什么,我给他们分个公平,你看他们不吵了吧。” “哼!”寒冰:“得了便宜还卖乖。” 瘦老头也不服软:“你这女娃哪里来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尊重老人。你可知道我张半仙是谁?惹恼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谦玉如获至宝:“您,您就是张半仙?” “对啊,不是我,是谁啊,在这酆都城里,谁不知道我张半仙的大名。” 张半仙脸上一副骄傲。 江放走上前辨认了一番:“没错,是他,没想到你张半仙还在,身子还是非常硬朗。虽然十年未见,但还是能辨认出来,半仙好像一直未变。” 和江放做过交易的人很多,张半仙认不得江放,却很赞同江放的说法:“我当然在了,我身子硬朗地很,给鬼界疏通疏通,我还能活上千百岁。” 寒冰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张半仙?张老鬼吧。” 张半仙一听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给面子叫一声张半仙,不给面子就叫我张老鬼。你这外地的小鬼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敢对我不敬。” 谦玉忙拉住寒冰对张半仙说道:“张半仙,我们一行是清微派修仙之人,从外地来,对此地不熟悉,刚才多有得罪,请半仙见谅。因有要事需要鬼界的一些东西,请半仙指点一二。” 张半仙眉开眼笑:“看来又有生意了。你们是什么修仙的人?可惜仙术在我们这儿不好用啊。” 情月:“那太公,在这儿什么好用啊。”情月和叶行也走了过来,情月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好多玩意儿。 张半仙见情月眼睛放光,甚是喜欢:“这小姑娘挺懂礼貌的,不像那个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改天太公给你几真的小玩意玩。” 情月一听这有了兴趣:“什么小玩意啊?” 张半仙指了指情月篮子里的东西:“你手里这些都是没用的破烂,改天我可以请几张符咒给你,我孙女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玩。” 叶行:“符咒,我也会写一些,在我家里,空闲的房子里经常贴上几张。” 张半仙点点头,又问谦玉:“嗯,对了,你这男娃说什么鬼界的东西,是不是也有什么亲人要见呢?你说出他们的生辰八字,只要他们还没投胎,我就可以帮你召他们出来。” 谦玉:“半仙,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想见什么人,而是想进鬼界。” 张半仙一听谦玉这么说,立刻变了脸:“你们要去鬼界?哼,人不大,胆子可不小。” 寒冰:“六界相通,你能去得了,我们怎么去不了。撑船从这冥河南下,不久不就可以到了?” 张半仙鼻子一哼:“女娃说的轻巧,若是人人都能随便撑船就能到鬼界,还了得?除了看准日期时辰,还要知道船行进方向,避开冥河的风暴和旋涡,当然最后还要看守冥河的鬼卒同意才可进去。” 寒冰听张半仙在那将那么多,好麻烦:“说半天了,那半仙你有什么好办法,怎样你才能帮我们进入鬼界呢?” 张半仙两手一摊:“我这人也很好说话,只要钱够了就行。” 寒冰眼一白:“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半仙这次反而笑了:“你这姑娘聪明,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解决不了那就请加钱。” 谦玉忙问:“那请问张半仙,那你看需要多钱呢?” 张半仙道:“我这价格公道,不管你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是一口价,每人三两银子。” 江放一听这价也真是高的离谱:“每人三两银子,这可涨价了,涨的还不少。我记得当年往鬼界送件东西,也就一百文钱。” 张半仙嗤笑道:“这都什么年头了,能不涨价吗,吃一口猪肉都要十文钱了。我张半仙童叟无欺,说三两就三两。” 寒冰上前还价道:“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们这么多人,你也不贱出二两。” 张半仙却不松口:“夜叉,鬼差,将军,押司哪个不需要打点,你以为阎王这么好见的。我是今天心情好,看在这小姑娘这么可爱的面子上,我才告诉你们。你们可听明白了,我说的三两银子可是一个人,你们要想都去,那可不是这个数。” 寒冰:“你这做生意的,都不知道拉个回头客。难道这么大的酆都城,就你一人做得了这生意?” 张半仙:“你以为人人都能做鬼界的生意?这里可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之前这么多人做鬼界的生意,现在都不做了,只有我还做,你可知道为什么?” “半仙来往两界,必定经营了不少鬼界的关系。” 江放替张半仙回答了 张半仙挥手指了指冥河:“那是,就这冥河的守卫,十有八九都与我熟悉,要不然为什么独留我张半仙在此。若不凭我几分薄面,你们再多银子,也别想进去。” 寒冰讥讽道:“你这老鬼看来只认银子了,那给你几锭金子怎么样?” 张老鬼一听到金子,更乐了,别的倒也不在乎:“行啊,那感情好。只要你们给够了,我也可以不管你们什么缘由,就直接送你们过去。” 寒冰:“除了银子,还是银子,你这把年纪,要这么多银子干嘛?也不怕别人惦记?” 张老鬼拍了拍自己的身子骨:“银子可是好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对了,你们去鬼界有什么事?” 寒冰:“你刚才不还说只要银子,别的事情都不问吗?” 张老鬼:“你们可是求我办事哎,行,我不问,赶紧拿银子,一人三两,三五一十五,一两都不能少。” 谦玉:“这么多银子,我们怎么拿得出。” 张老鬼堆笑的脸立刻变了色:“什么?没银子,那你们在这说什么呢?一看就是生财无方,注定要做穷鬼。没银子,没银子这事可不好办。想要干大事,既没胆量,又没银子,我张老鬼都看不上,真是浪费口舌。” 寒冰见张老鬼竟然瞧不起人:“你这活人死人两界赚钱,不怕有损阴德吗?” 张老鬼指着寒冰道:“小姑娘可别乱说话,损阴德?我的阴德可比你们大多了。” 寒冰倒也不介意:“这样吧,你现在让我们进去,我们以后多给你烧点纸钱。” 第41节 张老鬼:“呸呸呸,你这女娃想咒我死啊,你老爷我还没咽这口气呢。你老爷我还要千秋万代,与天地同寿呢。” 叶行:“十五两银子,也还好。我这就有二十两。” 张半仙转怒为笑:“这位少爷是个有钱的主,可以可以,有钱就是好办事啊。” 寒冰:“不要给他。”寒冰还没说完,张半仙早已从叶行那里抢走了银子。 叶行:“既然钱能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就不再麻烦别的了。” 谦玉:“那请问半仙,我们该如何过去?或你有到鬼界特别的船只?” 张半仙陪笑道:“还撑船从冥河过?十个有九个会在河中迷路。不用这么劳烦,我这儿有捷径,可以从我的秘密山洞进入。” 众人将信将疑,但目前也不好分辨,只能说自己多留神。于是便跟着张半仙走一步,算一步。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僻静之处。 ☆、往梦密道 张半仙便带着众人七拐八拐,来到酆都山脚下的一个僻静之处。然后在山坡的石壁上画出一个阵法,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完整无缺的石壁上,出现了很多缝隙,最后竟然裂出一块石门出来。 洞口扑面一阵凉气,洞里面墙壁上泛着淡淡的青光,洞的深处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张半仙指着洞口:“这儿就是了,这便是去鬼界的往梦密道,从这里向里走,等走出山洞就会到达鬼界外围,遗忘之境。” 谦玉:“遗忘之境?那穿过遗忘之境,又当如何呢?” 张半仙:“遗忘之境内部还有抉择之境、洞明之境、轮转之境。至于你们想去哪儿?见什么人?你们既然不说,我也不问。你们在鬼界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与我无关。” 寒冰见张老鬼无所谓的样子,上前骂道:“与你无关,如果你骗了我们,我们必定捣毁你的山洞,砸破你的饭碗,把你送到河里去喂鱼。” 张半仙:“你不相信拉倒,反正钱到了我的腰包,是别想再拿出去了。” “还真是个吝啬鬼,不知道你弄这么多钱都能干什么。” 寒冰说完走了过去,朝洞内探了探,这洞和獬豸洞差不多,里面都有些许光亮,只是洞的口径比獬豸洞大了不少 叶行:“我只在书上读过鬼界的东西,如今还真想进去看个究竟。” 情月:“那墙壁上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好漂亮。” 张半仙见情月问,指着那发光的东西,对情月解释道:“那是引路精灵,它们负责引道那些不认得路的鬼魂自己走到鬼界。” 江放:“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谦玉:“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几人便开始向洞内走去,洞内空间时宽时窄,各种怪石堆砌一起,用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音,回荡在这洞中,显得十分隐秘可怕,让人毛骨悚然。终于来到一个大空间,但却出现了岔路口。 寒冰:“这儿怎么还会有几条岔路口,那要走哪条路呢?” 谦玉朝每个岔路口看了看:“这些路口看来并没有什么差别。脚下都有留下的印记。” 寒冰:“那既然这样,咱们就找一条脚印多的路口走吧。” 谦玉没有答话,走上前在每个路口望了望,又侧耳从里面听了一下声音。 情月:“谦玉哥哥,你在听什么?这有什么区别吗?”情月说完,自己也模仿着谦玉的样子,到每个路口望了望,听了听。 寒冰抱怨道:“这死老鬼,还在这里弄这么多岔路口,装神弄鬼。” 情月:“这里好像有声音……” 还没等情月说完,突然山洞顶上降下几块石板,竖直地将情月和大家分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从山洞顶上降下几块石板,将谦玉寒冰封到里面,而江放叶行被挡在了外面。一份地瞬时被分成了三份。 “情月、叶行、江兄,你们怎么样?”谦玉用力试着推了一下石板,石板纹丝不动。 情月:“谦玉哥哥,我在这里,我一个人被关在了这边。” 江放:“我和叶行在进来的方向,我们没事,你们怎么样?” 谦玉:“大家不要着急,我想一下办法。” 那石板很高,情月哆哆嗦嗦靠着石板:“谦玉哥哥,我怎么感觉好冷。” 叶行:“情月,打开你手里篮子,篮子下面,有刚在街上买的衣服。” 谦玉:“情月妹妹,不要害怕,大师兄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情月打开手提篮,拿出玩具,从篮子里面取出衣服披上。而这时这些玩具人偶眼睛都亮了起来。 情月大骇:“这是什么回事,我的玩意儿都自己动起来了。” 寒冰:“怎么了,情月妹妹?” 谦玉一听情月那边又有了什么异象,心里非常着急:“情月,凝定心神,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些幻觉。” 情月:“这,这个好像不是幻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我,啊……”情月突然啊得一声,没有了动静。 谦玉使劲拍打着石板:“情月,情月,你怎么了?” 听到情月没有了回音,叶行、江放、寒冰都很心急。 而谦玉显然有些急躁,手中蓄力,对着石板使出一个镇域天雷来。那石板晃了几晃,但却坚硬无比,这一力道却将身边墙壁上的一些石头震落下来,谦玉和寒冰赶紧躲开。 寒冰:“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不等我们打碎石板,我们怕已经被这落下的石块给砸死在这儿了。” 谦玉捶胸顿足:“我就不该答应情月跟我来闯这鬼界,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了。” 叶行:“大师兄,我看这石板很是厚重,很难破开。” 江放:“谦玉兄弟,咱们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分开行动,你们继续向前走,找一下出口,我和叶行去找那张半仙,看有什么方法破开这石板。” 谦玉又拍打那石板,累的气喘吁吁,上面的落石越来越多,谦玉慢慢地有点使不上劲了。 寒冰:“这儿这么多岔路口,或者我们能遇到情月呢。” “嗨,我这次真的太疏忽了。”谦玉叹了口气,一记重拳打在石壁上。 “走吧,你别在这唉声叹气了,叹来叹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寒冰顿了顿又朝外面喊道,“表哥,你放心,我们也一定会去找嫂子的。” 江放:“寒冰,如果你遇到孟婆,遇到文君,记得请孟婆在她汤里多放点糖,她一生跟我过得都很苦很累,我希望这一碗汤能很甜很甜。” 寒冰:“好的,还有什么吗?” 江放:“最后告诉文君我很想她,很想很想。” 寒冰:“嗯,话我一定带到。” “那你们去吧,我找张老鬼去,想办法把情月救出来。” 江放说完与叶行一同向出口走去。 谦玉也咬咬牙:“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赶紧走吧。”寒冰说完便向洞中走去,谦玉摇了摇头,也只好跟上前去。 ☆、刑新行侠 而在石板外侧,叶行和江放原路返回,推开山体出口的石门,便直奔奔酆都城里张半仙家里。但张半仙却不在家中,两人分头在附近的街道找人,却依旧不见张半仙的踪影。两人找了半天又都来到了冥河边上。 江放:“没找到那张老鬼。” 叶行:“城西也没有他的踪影。” 江放思忖半刻:“奇怪了,难道这人在这世界无端就消失了?” 失去了情月,叶行也有些愤怒了:“可恶的张老鬼,我哥说世人险恶,还真被我碰到了。” 江放:“他来回两界已经几十年,莫非这张老鬼会使用什么鬼界之术,在人间隐藏。” 叶行:“这也有可能,能随意穿越结界,甚至能在两界建道搭桥,绝对有些手段。” 两人想到这里,越来越心急。江放道:“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叶行,你赶紧回清微派,找一下你师父,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在酆都守着,那张老鬼不可能不再回来。” “不知道师父现在在何处,我先回派中问一下太师叔或者律法长老吧。对了,我这有药盒。” 叶行想这也是个办法,总比两人都在这等着强,于是将药盒拿出来给江放,“这里都是常备药丸,先由江兄保管吧,或许能有急用。” 江放:“好,我先收着,你赶紧回去禀告,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 且说情月在酆都山被一股寒风从一个岔路口卷走,不知去向。而转眼间只见情月在一个房间卧室躺着,像是已经昏迷过去,而情月床边的木桌上放着她的篮子,篮子旁边站立着情月买来的玩偶,这些玩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玩偶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玩偶后面还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着一堆糖果。再看这个屋内陈设,名贵的桌椅,秀丽的书画,一股沉香扑鼻而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蹑手蹑脚走进屋内,只见那人来到情月床边,用手晃了晃睡在床上的情月。 那人抽出两块浸湿的白色晶体贴在情月脑门上,嘴里倾吐紫雾在情月身上,情月身体微微晃动,咳嗽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瞪着这人。原来这人正是天织界刑新。 刑新:“寒冰姐姐,你醒来了?” 情月:“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等情月翻身起来,刑新才发现是新面孔:“原来不是寒冰姐姐呀,你是谁啊?” 情月这时突然醒来,下了一跳:“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你认识寒冰姐姐?” 刑新:“你和寒冰姐姐是姐妹吗?你的穿着打扮和身上的气味都和她差不多,就是身材矮了一些。” 情月向后缩了缩身子:“寒冰当然是我姐姐了,你刚才没听到我刚才喊她姐姐吗?” 刑新又问:“寒冰姐姐是清微派的弟子,你也是了?” 情月:“对啊,我是清微派的弟子,那你又是谁?我不记得寒冰姐姐说过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 刑新后退一步:“我是天织界的刑新,你叫什么名字?” 情月见刑新没有恶意,心里也慢慢放松下来:“我叫情月,有情的情,明月的月。” 刑新:“哦,情月姑娘,寒冰姐姐是你的师姐吧,我和她是之前认识的,我喜欢她,她让我叫她姐姐。” 情月:“天织界是哪里?” 刑新:“天织界就是天织界呀,哪儿还有哪里?” 两个人都是单纯无暇,而互相之间说话也是这么天真可爱。 情月:“对了,你刚才说你喜欢寒冰姐姐?怎么喜欢啊?” 刑新:“怎么喜欢她,这个……雪儿姐姐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管是开心还是烦恼,也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情月又问:“吃饭,睡觉,洗澡也都在一起吗?” 第42节 刑新:“是啊,怎么这么问。” 情月有点脸红道:“那样的话还真挺难为情的。寒冰姐姐经常帮助你,照顾你,逗你开心吗?” 刑新回想了一下和寒冰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没有啦,我就和她见过一次面,也是那次她救了我一命,然后我们就这也没有见面了。但她的装束和身上的气味我一直记得。” 情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所以你刚才把我认成她了。” 刑新一边应承着,一边赶紧向情月道歉:“嗯,刚才对不起啦。因为我看你昏了过去,就想把你救醒。” 情月看了看四周,像是在一个富贵人家,不像是在酆都山中,只是并不熟悉:“嗯,话说回来,这是哪儿呀?我记得我还在酆都山里,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我师兄他们呢?” 刑新:“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把你带到这儿来,我也是刚来到这儿的。” “那这里是哪儿?”情月便说便向外走去。 刑新:“什么味道,有一股香味。” 两人还在疑惑的时候,外面穿的哈哈笑的声音:“看来我的小孙女是醒了。” 刑新:“谁,谁的声音?” 话音刚落,张半仙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麻辣酥鸡,红油滴沥一地。 张半仙:“你小子是谁?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情月:“是你?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张半仙见情月醒了,嬉笑着说:“没错,是爷爷,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情月:“张太公?你要干什么?我师兄他们呢?” 张半仙:“他们去鬼界啦,不会再回来了。你一个小姑娘去鬼界太危险了,所以就在这儿待着吧。” “我不信,你把谦玉哥哥他们怎么了?谦玉哥哥哥一定会来的,他说过他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情月说完上前去拉扯张半仙。 “他现在是想不放你也难喽,他们去鬼界九死一生,你个小姑娘还小,就不要白白送命了。爷爷我呢,大发慈悲,收你做我的孙女。”张老鬼说完,将那麻辣酥鸡在情月面前晃了晃,“来,有好吃的。” 刑新看情况不对,赶紧问情月缘由:“情月,他是谁啊,你认识他?” 情月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丢开张半仙衣袖,退到刑新旁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是坏人。他把谦玉哥哥,还有寒冰姐姐都关起来了。” 刑新一听这话,便也马上树立里立场“竟然有这样的事。”刑新开始质问张半仙,“你是谁?你把寒冰姐姐关哪里了?” 张半仙:“你这小子好没礼貌,闯到我张半仙家里来,还质问我是谁。大爷我今天心情高兴,就不与你计较,识相的赶紧滚出去。” “他不是好人,咱们走。”刑新说完,便拉着情月要走。 张半仙三角眼一放光:“想走,没那么容易!” ☆、临危之助 只见张半仙从袖子里拿出灵符,念道:心里念念酒色财气,眼中迷迷善恶是非,他日浑浑步入幽冥,抛却昭昭无尽苦难。 最后一字,着,他手中的灵符开始变形,成一只二十多公分长的闪光力道,而那力道尾部变出圆环,头部逐渐变得尖锐,像是一只矛,又如一只毛笔,向两人飞来。 刑新赶紧拉情月俯下身子,那只毛笔插在了床边的立柱上:“这人想要我们的性命,我们快走。” 于是刑新转身化作一股紫烟围绕张半仙转了一圈,打落了一些张半仙手里的灵符。情月拿出袖子中的折扇,扇出一道一道法力向张半仙攻去,至打得桌凳都散架跌落满地的木棍、木片。 张半仙怒气冲冲:“你们,这可是我上好的檀木。” 说完张半仙,又从一个橱柜里找出一包灵符,念动咒语后,那些灵符又变成脚镣,手铐向情月和刑新飞来。 刑新赶紧拉情月躲闪,并向另一间屋里跑去,从屋里转到院子“往这里走,这边有这大院的后门。” 情月跟着刑新向后院跑去,而张半仙在后面穷追不舍。他们用力将后门打开,眼看就要跑出去,而只见张半仙又拿出一张很大的灵符,念动咒语,那灵符变成了一个很大的枷锁,向情月扑来。 刑新转头看到枷锁扑来,大叫:“小心。”手不自觉得推了情月一把。 但那枷锁实在太大,情月刚被推出院门,枷锁便碰到了刑新的胳膊,慢慢的枷锁卡住了刑新的脖子和双手,刑新动弹不得,摔倒在地。 张半仙:“小样,还敢在本大爷面前作祟。你好像不是人类,是一只妖?不过不管人和妖,都是一样,都少不得灵魂,相信送到鬼界,己未兄弟一定也会收的。” 刑新:“既然被你拿住,那你就杀了我吧。” 张半仙哈哈笑道:“杀了你,不不不,我不会杀你,杀了你,我岂不是要吃官司。” 刑新:“那你要怎样?” 张半仙:“我只要你的灵魂,将你的灵魂送入鬼界,反正你早晚要去,不如让我送你一程,你也给半仙我帮帮忙。” 刑新听闻,不屈地说到:“雪儿姐姐说无论作为人还是妖,都有自己灵魂,因为有了灵魂,才会知道此生所求,才会不屈于惨淡的现实,才能活的此生无憾。你要拿走我的灵魂,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张半仙蹲下来道:“你这小妖,该活多少岁,还讲起了大道理。” 刑新反问道:“你是不是没有了灵魂,才会向我们索要。” 张半仙:“废话真多,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桩买卖,带你过去,我又会赚一笔。” 张半仙哈哈大笑。又拿出两道灵符,变成脚镣和手铐将刑新捆个结实,便跑出去到外面追情月。 叶行走后,江放也并没有停止找情月,他砍断张半仙家门口的门栓,进张半仙家里寻找。张半仙家从外面看来十分破败,一眼见底。但当推门进去,才发现这里另有乾坤。 进入门户后,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完全是一个气派的大家府邸模样,亭台假山,小桥流水一样不缺。要说和府邸不一样的,便是这四周各处的符咒,不论是墙壁,屋檐,甚至是院中的树木上都贴满了符咒。江放在院内找了半天,细听着里面的各种声音。 突然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江放便赶紧循着声音赶了过去。 这里正是张半仙的家后院,江放听到求救声从一处柴房里传来,江放找到了一个黑漆门,黑漆门拴着,江放用匕首撬了半天,终于打开了门,进到了柴房内,找到了被关押的刑新,只见刑新非常痛苦地躺在房子一角。 江放:“这小兄弟,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谁给你上的这个枷锁?” “是那个瘦老头,好像是叫什么张半仙。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鬼画符,将我困在这里。” 刑新有气无力地说到。 江放:“这老鬼竟然私自关押他人,他既然有符咒,那一定也会一些法术。” 刑新:“就是这些符咒,刚才他念动咒语,将符咒向我身上一扔,这符咒便变成了枷锁,直接将我罩住。” 江放:“别急,我先除掉你身上的枷锁。你且坐定不要动。” 刑新听江放的指引,靠在墙上,头转向一方。江放抽出刀来向枷锁劈去。那枷锁看似木质,但却非常得坚硬,刀劈在枷锁上,劈出了火星,但还是没有在枷锁上劈出一道裂缝。江放无奈只能住手。 江放:“等等,这枷锁是符咒变的,那么说的话……”江放收起宝刀,在院内转了两圈,找到了一个水井,又取过水井旁的木桶,打了一桶水,然后将水拎到刑新被关押的屋内。 江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用水就可以破这符咒。” 江放将水倒在了刑新的枷锁上,水不停地冲刷着枷锁上的符咒印痕,江放又取来工具不停地擦拭,慢慢地印痕消失,而枷锁也变得软化,刑新一使劲,那枷锁便裂开,碎成多块。同样江放又帮刑新除掉脚镣和手铐,原来这些都是锡箔纸做的。 刑新连忙起身向江放施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江放他长相,便觉不像是人类,但听其言观其行,也是个善类,便说道:“不必言谢,兄弟,看你并不是人界生灵。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刑新:“我是天织界的妖,但比较喜欢人界,因而便经常偷跑到这儿来,没想到却被这个半仙困住。” 江放:“这张老鬼并不是仙,只是普通人而已,最多会一些歪门邪道的法术。” 刑新:“恩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也求求你帮我去救救情月?” 江放听到这话,十分惊喜:“情月?你见过她了?我正想去找她,她在哪儿?” 刑新便带着江放来打开了后院的门,后院外面是遍地的杂草。 刑新:“之前那自称张半仙的老头追杀我和情月,我将情月从这门推了出去。” 然后刑新将刚才的事情,大致给江放复述了一遍。 江放:“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找人。” 刑新点点头,帮江放扛起药箱,两人便一出门去找情月。 ☆、老鬼被擒 话说情月被刑新推出院门后,便使劲往外跑,跑了半天,却发现刑新并没有跟上来,而自己看了看四周,早已迷路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情月叫着谦玉的名字,没有回音。叫着谦玉、叶行的名字,也没有回音。而正在这时,情月被张半仙发现了。 张半仙慢慢走近笑道:“好孙女,这荒山野岭的,赶紧跟我回去呗。” 情月怒道:“我干嘛要听你的?” 张半仙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吐着舌头,压着嗓子吓唬道:“告诉你啊,这个地方原来是个乱坟岗,后来坟被刨了,到了晚上什么吸血鬼,冤屈鬼,饿死鬼都会冒出来,你不害怕?。” 情月转身找了个棍子,指着张半仙道:“你不要吓唬我,我不跟你走,你不要过来,我要找谦玉哥哥。” 张半仙哈哈笑道:“你以为你走得掉吗?这一片荒地,可都是我张半仙的地方。” 情月:“我不怕你,我要让你看看清微派的厉害。”说完情月一个镇域天雷过去,但因为太害怕,发力不稳,没有打到张半仙,而是打在了旁边的草垛上。那干燥的草垛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力道,马上燃烧起来,而且越着越旺。 张半仙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嗨,果然是昆仑山的修仙门派,这还真有两下子。” 情月:“知道厉害了吧。你把谦玉哥哥,寒冰姐姐,还有江放哥哥、叶行他们都关在了那个山洞里,快放他们出来。我就饶了你。” 张半仙眼咕噜一转说道:“他们去鬼界,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你跟我到家里一坐,等他们回来可不正好。” 情月:“这,真的吗?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张半仙妆模作样地骗情月:“很快,很快,我掐指一算啊,用不了一个时辰。” 情月:“还有,你还要放了刑新!” 张半仙:“刑新?哦,知道了,就是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妖嘛,可以可以。” 情月听张半仙这么说话,心里将信将疑,慢慢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一些。但胸口突然一痛,倒在草丛里,原来是刚才打出镇域天雷,蓄力太大,自己内力虚耗太多。 张半仙一脸狐疑,心想:“这小姑娘很是单纯,难道也会使诈?”便慢慢向情月靠近。 这时从远处传来声音,“住手。”原来江放和刑新一直在找情月。刑新闻到了情月的气味,便慢慢向情月方向追去。突然又看到那处冒起白烟,更确定有人,便快速向这方向赶来,正巧碰到情月摔倒在草丛里。 江放:“住手,你这老鬼。”江放上前来喝住张半仙,刑新赶快跑过去扶起情月。 张半仙:“是你?你竟然从酆都山里逃了出来。” 江放:“你这老鬼没想到吧,我江放这就送你回鬼界。”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放也不和这张半仙啰嗦,拔剑变向他刺来,那张半仙看到江放这魁梧的身材,锋利的长剑,心里也有些胆怯,变赶紧从袖中拿出符咒向江放丢来。 但那纸片哪里敌地过宝剑的蹑影追风,那些符咒很快都被江放削成了片片雪花,张半仙见状撒腿就跑。 第43节 但又哪里跑得过一个魁梧健硕的汉子。江放将长剑向前一抛,那长剑便插在了张半仙前面的一颗树上,挡住了张半仙的去路。 江放近身到张半仙面前。张半仙伸出胳膊来招架,江放伸手抓住胳膊一拧,便把张半仙那枯瘦的身子扭了几圈,直摔了个狗吃屎。江放用脚踩在张半仙背上,张半仙动弹不得。 张半仙疼得嗷嗷直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江放:“你这老鬼,看你瘦老头的模样,却为老不尊,干得这下流勾当。” 张半仙哭丧着脸,双手合十求饶道:“好汉饶命,你冤枉我了。” 江放:“冤枉你,在酆都山里,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要扣押情月做什么,竟敢霸占这么幼小的孩子。” 张半仙:“我老鬼只是想让她当我的孙女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听你放屁,你这害人的家伙。” 江放使劲地又踏了一脚。 张半仙哎呦哎呦地叫着,忙说:“这小姑娘这么乖巧伶俐,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害她呢。” 江放:“你这鬼话连篇,骗的了别人,还骗地了我!” 张半仙:“这是真的,你听我说罢。” “行,我到看你这老鬼怎么编故事。”江放将张半仙掼在树下。 张半仙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早没有了刚才的神气,一一交代道:“之前我有一个孙女,长得和这女娃差不多,我也非常疼爱她。我孙女幼有才学,她爹娘拗她不过,答应她女扮男装,去岳麓读圣贤书。到了那里遇到了一个同窗,竟是同乡的竖子,两人暗结情缘,本来觉得也是好事一桩。但那竖子金榜题名,他乡为官,早把孙女抛之脑后。可怜我孙女思念成疾,在死之前,投河自尽,空留下一只鞋儿啊。” 江放听了将信将疑:“这话胡扯,你孙女三十多年前投河而死,那你岂不是老不死了!” 张半仙忙说道:“是是是,我现在已过鲐背之年。也正是因为我孙女,所以我才做了这三十多年的鬼界生意。” 江放:“你孙女死,和你做这生意又有何关系?” 张半仙:“英雄你且听我说罢,我孙女因为阳寿未尽,死后无法投胎,本该在黄泉路上飘荡,然而却被鬼卒抓走,而被打入地狱。我孙女生来活泼好动,性子倔强,哪里肯屈服。在地狱里肯定会受苦受难。” 江放见张半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免半信半疑:“即便如此,在鬼界受难,你能如何?” 张半仙掩面哀叹:“一时受难,到还可以忍受。但若苦痛万年,那灵魂怎么受得了?我又怎么忍心。” “受难万年?怎么可能?”江放面色凝重,回想起文君最后醒来时的情景,不知道谦玉和表妹有没有到达鬼界,有没有遇到文君。文君是不是还在鬼界,还是已经投胎转世了。 张半仙:“天下之大,有什么不可能的。一般人只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又哪里知道地上一日,地下也是一年。后来我得知,我孙女阳寿也能到四十岁,这么算来,一年三百五十天。我孙女要承受两万多年的地狱之苦,你们说这我能忍受吗?” 江放见张半仙扯的越来越远,觉得有些荒诞不经:“你下过地狱?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还在这信口开河!” 张半仙:“若我真能下地狱,我宁愿代她承受这万年之苦。如今我儿女都去世,只有我这老头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江放:“那现在你孙女呢?” 张半仙:“她已经转世去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我想若我孙女再长大成人,应该也和这女娃一样大了。” 江放讥讽道:“你这是一人占尽了全家的福分,儿女去世,没有留后,而你却还在世上老而不死,倒是自在。” 张半仙两手一摊:“我现在是想死也死不了,每到鬼界,他们都又送我回人界来,我没有投胎的机会。” 江放心想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谋财害命,自己却是个老不死的!情月姑娘若有一丝闪失,我就将你千刀万剐,看你还能不能活过来!” ☆、共寻寒冰 这时一旁刑新从江放的药箱里拿出药丸,和水让情月慢慢服下,情月也已经醒来。 情月:“刑新,你逃出来了。” 刑新指了指江放:“那位大叔说来救你,我想你也一定认识他。” 情月点点头,向那边望去:“江放哥哥,你来了。” 江放赶紧也走了过来:“嗯,情月姑娘你没事吧。” 情月自己慢慢坐起来,自己是好些了,但不知道谦玉在哪里,心里还是很担心:“我没事,倒是谦玉哥哥他们呢。” 江放安慰道:“情月妹子放心,谦玉寒冰还在酆都山中,叶行回清微派找人帮忙了。你且别慌,等我问这老鬼,再想办法救谦玉他们。” 说完刑新扶情月起来,也来到张半仙身旁。江放将张半仙从地上拉起来,用藤条将他拴在一棵树上。张半仙忙叫:“轻点,轻点。” 刑新见张半仙那可怜相:“你这绑着可比你用枷锁轻巧多了,你这枷锁太厉害,可以吸纳我的法力,差点被你害死。” 江放:“你想用枷锁杀人?” 张半仙:“不,这枷锁不会杀人,这只能困住一些灵魂。” 江放抓起地上散落的符咒:“你要用这枷锁来困住生灵的灵魂。让这些生灵变成行尸走肉?以便你操控?我晚来一步,恐怕情月姑娘也会被你控制了。” 张半仙:“不是啊,我这枷锁只是皮毛,当然不如金银将军的法力厉害,这只能收部分魂魄,让人永远沉睡不醒而已。不会要人的命的。” “沉睡不醒?”江放听了大惊,又想到箐文君曾经的样子,心里一酸,不是滋味,“你为什么要用枷锁困住这些灵魂,你要抓这些灵魂到哪里去?” 张半仙:“这个……” “说!”江放见张半仙吞吞吐吐,将剑立刻架在他的脖子上。 张半仙吓得一哆嗦“这,灵魂最终要去的地方,当然是鬼界了。” 刑新也将张半仙的图谋告诉了江放:“刚才他捉住我的时候,他就说要把我的灵魂卖进鬼界,卖到一个叫己未的鬼手中。” 江放用剑架在张半仙的喉咙口:“鬼界竟然倒卖灵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把灵魂送到鬼界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半仙连连讨饶:“这鬼界和人界一样,每个鬼卒也有历劫之任。都有阎王爷安排的每五百年之足,也就是必须在这五百年内带回一定数量的灵魂。” 刑新:“鬼界的五百年就是人界的五百天,也就是人界一年半的日子。” 江放又质问:“人死了,必然会被抓入鬼界,再说这和你又有何干?” 情月也气愤地质问:“将灵魂带到鬼界,你对谦玉哥哥他们做了什么?” 张半仙虽然不知道谦玉现在的情况,但已至此,不得不把自己所知的全部透露出来:“因为很多灵魂虽然已经到了鬼界,但他们阳寿未尽,只能在黄泉路上逗留,并不能过奈何桥。” 刑新:“你刚才还说你孙女被鬼卒抓走了。” 张半仙:“鬼界同人界一样,当然也有不公的地方了。” 江放:“就算不公,那鬼的阳寿也会有终了的一天。” 江放慢慢移开自己的宝剑,张半仙翻了半天的白眼这才回正,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是的,那些阳寿未尽的鬼,只能在黄泉路上或者在忘川河的阳岸种植属于自己的彼岸花,等那属于自己的彼岸花慢慢长大、开花、然后凋落,才能踏上奈何桥。而且在鬼界剩余的阳寿越长,彼岸花便长得越慢。如果没有看护好,那彼岸花没有开花便凋零,只有拿来种子重新种植。” 江放:“所以鬼卒手里的灵魂不足,而你便干起了这个送灵魂的勾当,你可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张半仙装作无辜道:“这我也是没办法啊,这规矩都是鬼界定的,我只是按规矩做交易的。” 刑新:“做了个交易?” 张半仙:“我帮己未兄弟找灵魂,他帮我在地狱里照顾我孙女,让她受些痛苦。” 江放不信:“你看到那己未兄弟帮你孙女了吗?有可能不过是你自己自我安慰而已。” 张半仙拿起捋了捋袖子,转着脑袋,祷告了一番:“不,一定有,己未兄弟一定会帮我的。而且他传授了一些金银将军的枷锁之法,让我在人界也有些法术可用。” 江放见张半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知该该恨他还是该可怜他,训斥道:“所以你便用这手段到处锁拿灵魂,欺凌弱小,还搜刮钱财。你真的忘记了你是人还是鬼吗?守着鬼界的规矩,你忘了人界的规矩!” 张半仙却不在意:“我在人界鬼界行走多年,和鬼卒打交道更是家常便饭,是人是鬼还用分得那么清吗?再说没有钱,怎么能打通那些鬼。” 刑新不信:“你这又胡说了,鬼界可会收人界的钱财。” “怎么不会?”张半仙:“这人界的钱财自然也能变化成鬼界的钱财,要不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怎么说得通。” 刑新:“他这张老鬼半人半鬼,谁知道他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张半仙嬉笑着向各位告饶:“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们他们都听地懂的。” 江放:“你好厉害,还会鬼话。” 刑新:“他是在利用我们的同情心,不要相信他。” 江放又看了看情月,情月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楚楚可怜的样子,可能是被吓怕了,心里还念着谦玉他们。江放又问:“我不管你人话鬼话,我问你谦玉他们呢?” 张半仙伸出手指,掐指一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久没有回音,想必已经到了鬼界了,或者从鬼界出来了。” 江放越来越听不懂张老鬼嘴里的鬼话了。:“这该有多长时间,刚过几个时辰?” 张半仙:“人界一天,鬼界一年,如果他们已经到了鬼界,应该也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吧。” 江放:“何以见得?” 张半仙见他们不信,便说:“那不如你放我,我去鬼界,给你们看看。” 江放:“放了你,谁知道你要去哪里?既然人界一天,鬼界一年我想借你的房子在这等两天,应该没问题吧。” 张半仙见江放不肯放了自己,也只得妥协,实话实说:“是没问题,但我这条往梦密道只能去,不能回。他们回来还要走冥河,至于他们在哪儿停泊上岸,那就不一定了。” 江放又追问:“那从鬼界回来的人一般会在哪儿?” 张半仙:“这,我一时说不清楚,不如我回去拿图指给你们看。” 江放按了按手中的见:“好,别耍花样。” 张半仙:“不敢不敢。” 江放押着张半仙,来到他的豪华住所。张半仙拿出卷轴,给几人指了指可能返回人界的地方。几人看回返的地方太多,一时也没有了头绪。 情月:“那怎么办?谦玉哥哥不会不来找我们吧。” 江放看情月那着急的样子道:“他们出来后,可能也觉得好几月过去了,也不一定会再来这里。不如我在这里再等两日,你回清微派看他们是否回来。” 情月:“我不要,我要在这里等他们,谦玉哥哥一定会来找我的。还有叶行,他说他会照顾我。” 刑新想找寒冰,听到可以去清微派,也怂恿情月同去:“但你要等他们到什么时候呢,可能他们已经走了呢。” 江放:“要不等叶行回来也可以,你一人回去,我也放心不下。” 刑新:“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刑新可以送情月姑娘回去。” 江放上下打量了一下刑新,毕竟他是妖:“你,你又和情月认识多久,而且你去清微派不合适吧。” 刑新却很自信的样子:“怎么不合适,我去了可能还会遇到寒冰姐姐呢。” 江放一听刑新也认识寒冰,便感觉奇怪了:“你要找寒冰?你和寒冰什么关系?” 刑新:“你也认识寒冰姐姐?” 情月:“江放哥哥当然认得,寒冰姐姐是江放哥哥的表妹。” 刑新一听这便更欣喜了,寒冰姐姐和她表哥都救过自己,真是恩情不浅:“原来是这样,这位大叔,不,江大哥,江大哥是寒冰姐姐的表哥。我是寒冰姐姐的朋友,我们还在一起经历了一场大劫难,她还救了我一命。从那之后我就再忘不了她,我发誓说了,我一定会再去找她。” 第44节 江放哈哈大笑道:“世间只见痴情人,还头次见痴情妖。我这表妹福分不浅。那我也不做这个坏人了,缘由天定,我也只能顺水推舟。你既然想去清微派,你就去罢。” 刑新:“多谢,江大哥,等我们在清微派见面的时候,我改日便告诉你他们的消息。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江放见刑新没有恶意,还有些单纯,有趣。提醒道:“只是你一妖岂可去清微派,那不是自投罗网?” 刑新还很稚嫩的脸上露出一股志气:“没事的,只要能找到寒冰姐姐,我什么都不怕。再说我运气好着呢。” 江放见他一心向往,那就随他愿罢,没人都有自己的情缘:“好吧。只是清微派会御剑飞行,瞬息千里,从这里到达昆仑山也不过几炷香的功夫,你又怎么去?” “御剑飞行?不用不用”刑新摆摆手道,“我族本就会飞行,不需要在借用别的东西。” 江放:“情月姑娘,你的意思呢?我且在这里看着这张老鬼。如果谦玉寒冰他们回来,我也一定会让他们马上回清微派找你们。” 情月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说道:“好吧,那江放哥哥,你保重了,我先回去看一看。” 情月和刑弦约定一起去清微派,刑弦这时又转过头来:“江大哥,如果寒冰姐姐回来了,你也告诉我一声。” 江放:“放心吧,我会的。” 刑新:“那告辞了。” 情月:“江放哥哥再见。” 江放:“一路顺风。” 说完告别江放,情月随着刑新向清微派而去。 ☆、刑新身死 话说清微派玄道继位第九代掌门时,六位长老已经空缺了三位,厉行长老玄霆、廉贞长老清凌和前任掌门一样都已经在十五年前去世。威武长老已经离开清微派另立门派。 而现在派中的玄道掌门闭关,执剑长老只爱到山下饮酒作乐,丹阳长老清恭的法力也几乎丧失殆尽,只知开炉炼药,不参与派中事务。 现在仙山还唯一的位高权重之人便是玄法,现在的律法长老,自从代行了掌门之位,便开始独揽大权。谦玉虽任廉贞长老,但长久不在山上。玄法座下首席弟子奉斗便更加耀武扬威,目中无人,甚至会公报私仇。弄得很多人颇有不满,但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情月和刑新很快来到了镇妖山下,两人沿着上山的路,向山门走去。 情月:“马上就到派中了,沿着这条路再走一盏茶的功夫。”而随着情月走了一会儿,刑新停下了脚步。 情月:“怎么了?快到清微派了,你怎么停下了。我们清微派非常可是非常地气派,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 来到了清微派门口,刑新见那壮观雄伟的景象,又有点胆怯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进去。” 情月:“怎么了?你怕寒冰姐姐不在?就算她现在不在,她还是会回来这儿的。” 刑新低声道:“你也听那个酆都的老头说了,我其实是妖,而你们清微派就喜欢斩妖除魔。我哥刑弦多次交代我不要和修仙门派的人接近,特别是清微派的人,而现在……” 情月:“嗯,说的也是,可是你不想见到寒冰姐姐了吗?” 刑新:“我想啊,但现在也不知道寒冰姐姐在不在清微派中,我还要在这里等她多久。” 情月看刑新为难又纠结的样子,自己想了想:“对了,我想到一个办法,你跟我到太师叔那儿吧。” 刑新:“你太师叔?他会对妖好吗?我父王说我们妖原来也住在这人界,只是因为人包容不了我们,当我们为异类,才不断地驱赶我们。” 情月安慰道:“我太师叔,他对人对妖都很好,他炼了很多丹药,他说只要是活着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就算是一个小动物也要好好保护。过去我曾经有一个妖的朋友,叫做千卉,就是我太师叔一直照顾她,而且还特别帮她在我房间里打通了一个可以去秘密世界的通道。” 刑新有点疑惑:“秘密世界是什么地方?” 情月说的正是自己的秘密花园,她给刑新保证道:“反正是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了,那里很美很漂亮,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用读经,不用练剑,也没有人管。” 刑新:“那照你那么说,我可以在那里等寒冰姐姐了。” 情月点点头:“嗯嗯,而且那里只有我和寒冰姐姐知道。” “什么地方只有你和寒冰知道啊?”突然从山门那边传来声音,原来是奉斗。 情月一惊:“奉斗师兄?” 奉斗拍着折扇笑盈盈地走过来:“情月,你在山下玩地挺快活啊,你可以知道师兄是多么想你?你万一在山下遇到什么危险,你让我给师父怎么交代?” 情月:“我一直跟着谦玉大师兄呢,我跟着他不会有危险的。” 奉斗一听情月开口谦玉,闭口谦玉,立刻就恼怒了:“谦玉?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大师兄,现在师父掌管门派,以后这便是我的天下,他谦玉算什么东西!” 情月一听奉斗贬低谦玉,也不满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谦玉哥哥,他现在可是廉贞长老。” 奉斗一听情月拿长老压自己,更怒了:“廉贞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这不过是师父给玄道一个面子而已。过段时间我一样可以挣得一个长老之位。” “我不听你在这里胡说了,我要进去找太师叔了。”情月转身要走。 奉斗:“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惯得你,你回来也不去见师父。平时对师父无礼,师父也对你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情月:“我跟师父长大的啊,他当然知道我的脾气。” 奉斗这时发现情月身后的石头后面有人,便大声问道:“谁,谁在那里?” 情月:“这是我在山下遇到的一个朋友,叫刑弦。” 奉斗:“这人是谁?不对!这是妖,你这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来这不是自投罗网!” 刑新本想上前施礼,但感觉不对。奉斗一下子就认出了刑新是妖,刑新见奉斗那恶心狠狠的样子,也怕了,赶紧向山下跑去。 “师兄,不是这样的,他是我的朋友,他送我回来的。”情月一边拦住奉斗,一边告诉刑新快走“不好,刑新,他们要捉你。” 奉斗:“快来人,捉拿妖怪,快捉住他。”这时山下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群的清微派弟子,这些人听到了奉斗的声音,都围了上来,拦住了刑新的去路。 情月:“师兄,你们放过他,你们放过他。” 奉斗:“放了他?让我放过一只妖?白日做梦!” 情月拽住奉斗的胳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他的话,我的灵魂就早被人拿走了。” 奉斗:“师妹,他可是妖,你不要被他骗了。” 情月:“就算他是妖,他也是好妖。” 奉斗怒斥道:“妖就是恶,恶就是妖。我今天就替□□道,消灭你们这些异类!” 情月见奉斗一意孤行,不得已赶紧对刑新喊话:“刑新你快怕跑,千万不要被他们捉住。” 奉斗:“想跑,你跑哪儿去。你这妖好像也没有什么法力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捉不了这一只妖?” 眼看刑新没有了去路,情月赶紧御剑下去,想拦住那些堵截刑新的弟子。 情月:“你们不要捉他,他没有干坏事,不应该被关进镇妖山里。” 一弟子:“师妹,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弟子:“师姐,这可是妖啊,他会干好事吗?” “刑新,你快往上飞,我拦住他们。”情月拽着几个弟子,心急万分,催促刑新快走。 刑新:“谢谢情月姑娘。”这刑新危在旦夕还竟然在这和情月讲起了礼数。而当他飞到半空中正要化作一股紫烟飞走时。一道金色弧线从天上闪过,原来那正是奉斗在施法,他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向内一收,向外一摇。那道金光便向刑新劈去,刑新惨叫一声,摔在了半山腰上。 奉斗洋洋得意:“看来师父的这招无血剑气还很好用嘛,有这等法术,还修习什么剑术,哈哈。” ☆、木鸢许愿 情月见状,赶紧跑了过去。见刑新已经是没有了气力,一滩紫色的血,流了一地。 情月:“刑新,刑新,你醒醒,你不要死。” 刑新有气无力地:“我,我还有话要说。” 情月看刑新脸上满是污血,自己心里非常恐惧:“刑新,你这是要死了吗?我好害怕,你不会的。” 刑新伸出手指,有气无力地□□:“情月姑娘,如果寒冰姐姐来了……” 情月:“你不会死的,你还没见到寒冰姐姐呢。” 刑新:“情月姑娘,你一定要帮我告诉……” 情月吓得两手发抖:“你不会的,不会的。” 刑新:“告诉她,我来找……过……她。” 刑新刚说完这句话,便脑袋一垂,没有了气息。 刑新,你说话啊,寒冰姐姐还没有来呢。”情月哇哇大哭。说话间,刑新的身子化作一团紫烟,慢慢消散在这山间。 哭了半晌,情月慢慢擦干眼泪,看了看远方的山间:“刑新,你这是走了吗?你怎么没有了?” 奉斗走了过来,笑道:“妖能成人形,本来就是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如今不过是返给这自然而已。” 情月:“你是说他已经消失了?” 奉斗得意道:“什么消失了,他就是死了。怎么样?你大师兄我一样可以斩妖除魔。” 情月这时突然愤怒地走上山来,指着奉斗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掌门师伯不是说过如果遇到妖,就把他们抓了关到镇妖山里,只要他们不危害平民就好。” 奉斗得意道:“刚才不告诉你了吗?现在是掌门师父,还有什么掌门师伯?新的掌门,就有新的规矩。以后妖也不用关到镇妖山里,遇到妖全部格杀勿论。” 情月愤恨不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没有干坏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情月说着说着,眼泪噙不住,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情月又哭了好一会,抽噎到不行,奉斗见情月伤心的样子,心里烦闷:“哭什么,当年你的那个谦玉大师兄杀的妖,可是比我多多了。” 奉斗说完抽出手绢要给情月擦眼泪。 情月心里有怨气,哪里肯原谅奉斗,甩开奉斗的胳膊:“你在我面前杀了他,你杀人不眨眼。” 奉斗又辩解道:“我这可不是杀人,是杀妖啊,要是说杀妖不眨眼,你那个谦玉大师兄才是冷酷无情,杀妖不眨眼呢,说不定还杀过人。也没见你说过他什么,他不过是掌门的徒弟而已,他还以为自己是天地宠儿?什么好处都由他拿着。”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太师叔。” 情月想天权殿跑去。 情月来到了天权殿,丹阳长老清恭好久没看到情月了,这一见到当然是非常高兴,而看到情月脸上挂着泪痕,忙问到:“月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情月一下子扑到清恭怀里,又开始哭泣起来:“太师叔,太师叔。” 清恭也只好放下手中的草药,蹲下来,慢慢地拍着情月的肩膀,好一会儿,情月才止住抽噎。情月将刚才在山门的事情给清恭说了一遍。 清恭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清微派现在是作茧自缚了。” 情月:“太师叔你在说什么?” 第45节 清恭赶紧转移话题说:“这妖和千卉又不一样。那时候千卉在这里,有我的晶石遮挡,当然派中人都感受不到千卉身上的妖气,但你现在直接带一个妖到派中来,岂不是让他来送死。” 情月梨花带雨,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想找寒冰姐姐,我就带他来了,我没有想那么多。” 清恭叹气道:“人死不能复生,妖也是一样。你就慢慢淡忘掉他吧。” “我忘不掉。” 情月拐了拐胳膊,把鼻涕和泪水都擦在了衣袖上,清恭见状,赶紧拿出热手帕来给情月擦了擦脸,又将她的衣袖给他擦干净。 清恭:“那就等谦玉和寒冰回来,你们一起再去拜祭一下这个恩人也好。” 情月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嗯……” 清恭给情月倒了碗除滞理气的汤,让情月慢慢喝下,情月这才安静了一些。 清恭又去熬一些药,这时候叶行气喘吁吁地从外面直接推门进来,也顾不得礼数,进屋后举目四望,第一眼就发现了情月:“情月,你果然回来。” 情月看到是叶行,有点惊喜又有点愤怒:“小叶子?你跑哪儿去了,我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 叶行喘着粗气,慢慢说道:“我到酆都找你们去了。之前没找到你,我便听江大哥的到清微派来找人帮忙。直到我又到了酆都才知道你已经被江大哥从张半仙那里救回来了,所以我又急忙赶紧赶了回来。” 情月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才来找我。我刚才好害怕,你知道吗?!” “你这是?”叶行也看到情月眼圈红红的,赶忙上前问怎么回事,情月将头扭到一边,不理叶行。 叶行只好又问:“嗯,听江大哥说有一位叫刑新的朋友送你来的,他在哪里?我们要好好感谢他。” 叶行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情月听了这话,又带着哭腔道:“你不要再说刑新了,他死了,他刚才被那个可恶的奉斗杀死了。” 叶行一惊:“被奉斗杀死了,怎么回事。”叶行见情月不愿说,又去问太师叔,清恭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刑新死的事情,给叶行也说了一遍。 叶行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只能又过来不停地安慰情月。突然叶行说道:“对了,情月,你跟我来。”说完叶行拉着情月走进小房子里。 “小叶子,你要干什么?”情月有些不解。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只见叶行将药箱子一个个拿开,搬出里面的一个盒子。盒子里打开来,里面有好多的木工工艺的小玩意。 情月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来,摆弄了半天:“这个是小鸟?” 叶行:“嗯,这个我叫它木鸢,这个是我用太师叔从南方带来的火筒木做的。这个木头很轻,听说那些琴师用这木头做过古琴。” 情月平日里最喜欢这些小玩意了,现在却提不起兴趣:“你拿这些有什么用?这也是假的鸟儿。” 叶行:“没错,这是假的鸟儿,但是它和真的鸟儿也差不多,因为它也会飞。” 情月将信将疑:“它会飞,真的吗?” 叶行:“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叶行拿出几只只木鸢,拉着清月走出天权殿。然后把一只木鸢放在手心里,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这鸟的翅膀居然开始动了,然后慢慢的扇动着飞起来。 情月:“它飞了,它真的可以飞。” 只见那木鸢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踪影。 情月忙问:“你刚才是在怎么做到的?它不是真的鸟儿怎么也会飞呢?” 叶行:“这鸟儿,我叫它希望木鸢。 情月:“希望木鸢?为什么叫希望木鸢呢?” 叶行:“你知道鸟儿就是一个无拘无束、喜欢自由,有梦想有追求的生灵。所以我看太师叔炼淬蓝砂的时候,发现这些砂石会飞,所以我就想到用这些砂石做几只木鸢。” 情月很好奇:“淬蓝砂是什么?” 叶行:“听太师叔说,是他在东海采集到的蓝白色灵石,然后用银晶石炼化,变成的一粒粒蓝色的细砂,将这些细砂放进火筒木做的木鸢内,然后注入些灵力,这木鸢就有自己飞的能力了。” 情月将希望木鸢拿在手里,用手轻轻抚摸着木鸢的翅膀,木鸢翅膀上的花纹很细致,看来叶行雕刻的时候很用心,迎着阳光,可以看到木鸢内部略微地发着蓝光。 叶行:“使用它的时候,只要先口头诵念咒语,然后在心里默念你心里的一个愿望,它就会带着你的愿望飞走,你的愿望被希望木鸢带走后,它就会实现。” 情月见叶行说的这么神奇,心里欢喜:“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吗?” 叶行:“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试试。你说你的朋友刑新去世了,我觉得你可以用希望木鸢送他一程,愿他的愿望可以实现。” 情月连连点头:“好,太好了,只是要怎放飞这个木鸢呢?” 叶行:“这个很简单,你只要心里想着你的愿望,跟我念两句话就行。” 情月:“就这么简单?” 叶行点点头:“青柳搓骨竹接身,戏闹春风喜迎晨。一朝轻载吾梦去,新苗催发再续伦。” 情月将木鸢拿在手里,跟着叶行学了几遍,然后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自己的愿望,情月手里的木鸢也慢慢扇动翅膀,向东飞去。 叶行:“木鸢飞起来了,相信你的愿望也一定会实现的。” 情月这时脸上还轻轻荡漾起笑容:“嗯,希望刑新在转世投胎的时候,能转世为人,能遇到寒冰姐姐,能和他心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叶行:“刑新喜欢寒冰师姐吗?” 情月点点头:“嗯,小叶子,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几个木鸢,我还想……” 叶行:“我这做了好多,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情月接过叶行手里的木鸢,看了看叶行,闭上眼睛,嘴里默念咒语,三个木鸢顺风而飞。 叶行:“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情月慢慢挣开眼睛:“嗯,但愿我的愿望都能实现。” 叶行笑着问道:“我看你许了好多愿望,能分享给我一个吗?” “我刚才又许了三个愿望。”情月看叶行认真聆听的样子,这次没有像在凉州那样有所保留,情月继续说,“其中有一个是我的,我想有一天,我能到东海的蓬莱仙岛去。” 叶行:“相信你的愿望都会达成的。” 情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向着希望木鸢飞去的地方望去。在茫茫天空上,希望木鸢载着两个人的愿望,一往直前,飞向远方。 ☆、冥河野鬼 刑新死去,灵魂向鬼界飘去。且说在酆都山里,谦玉和寒冰继续往鬼界里走,这酆都山道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时而还会有各种岔路口,两人凭借着感觉,一直向里走着。 突然豁然开朗,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两人走出了山洞。但细看来,这里天色一片青,像似燃尽了的烛火,没有日月星辰。看似一片开阔,但又像似没有去路。寒冰走了两步,脚步也慢了下来,驻足不前,脸色一片凝重。 谦玉见寒冰脸色不对,问道:“寒冰,你没事吧。” 寒冰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怎么可以让谦玉看出来:“我,我当然没事了,我才不怕呢……” 谦玉见寒冰还是不对劲,又问道:“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寒冰:“哪有什么心事,你这冰块脸怎么突然开始猜别人的想法了。” 谦玉:“我不是猜测别人的想法,而是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寒冰见谦玉已经看出来了,也只好说道:“那好吧,我说,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谦玉点点头:“你有什么事,我若力所能及,一定竭尽全力。” 寒冰甩了甩袖子:“你先答应嘛。” 谦玉镇定沉思了半刻:“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寒冰郑重地说:“既然闯到了鬼界,我就一定要走下去,你陪着我一起走下去好吗。” 谦玉毫不犹豫道:“当然,你来鬼界是救那些无辜的平民,这也是我志所向,就算你不说,我来到此地,也不会走回头路。无论前面刀山火海,我亦无悔。” “好,那我们就一同走下去。” 寒冰也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因为自己任性要救清微派山下的平民,现在江放叶行不知怎样,情月也下落不明,而身边的谦玉也陪自己来到了这昏暗的幽冥属地,不知是福是祸。见四周情景,寒冰有种从未有过的胆怯,似乎自己不再是自己。 谦玉:“寒冰,之前你都很开朗乐观,怎么今天变得有些忧心了?” 寒冰见谦玉又问自己,忙转过脸去:“没有吧。” 谦玉:“难道你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哪有担心,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赶紧走吧。早拿到无间令,早点离开。” 寒冰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谦玉看着寒冰的样子感觉她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愿意说。自己有不好勉强询问,只好跟了上去。两人又走了一段路。 己未:“你们终于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鬼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这小鬼圆圆的脑袋,血红的脸,脸上最显眼的便是说话时会漏风的两个獠牙。小鬼个子却不高,很大的头配上短小的身子,像是个大头鬼,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号引魂幡,不禁觉得诡异又好笑。 寒冰问道:“你是谁呀?,长得这么有个性?” 己未把手中的引魂幡摇了摇:“我来接你的,赶紧跟我走吧。”己未说完转头就要走。 寒冰忙问:“你是谁?跟你到哪儿去?” 己未转过脸来,不耐烦道:“告诉你们有什么用啊?不过是多费口舌,你还要跟我走。” 谦玉:“你好像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们回到这里来。” 己未这时来了神气:“那是当然,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们一个月了。” “等我们一个月了,胡扯,一个月前我们还没计划到这来呢。”寒冰听这小鬼说话声音像个小毛孩子,但口气却如一个大人,不觉好笑。 谦玉:“看来我们真的是到了鬼界了,鬼界的历法,不是我们人界所能计测。要不然张半仙怎么会称呼妖界小鬼为兄弟。” 寒冰嬉笑着问己未:“那小鬼头,你告诉我们这是哪啊?” “谁是小鬼头!”己未道,“你竟然瞧不起我,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己未守卫。你这人怎么问这么多问题?他们见了我都很害怕的,直接听我的话跟我走,你竟然不怕我,还问我这么多问题。” 寒冰一听这话就更来劲了:“我为何要怕你?因为你丑得有个性吗?” 己未这时也提高了他奶声奶气的嗓门:“谁长得丑?你们才丑呢,你们不但长得丑,还没有审美眼光!” 谦玉:“对不起,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请教何才能进入鬼界内围,我们该如何走。” 己未转头哼了一声:“想问我,没那么容易。你们如果愿意忘却眼前的事,接受我的指引,以后到了到人界给我多烧一点东西,我或许可以通融一下,让你进去。” 寒冰:“你还想要钱财?你已经是鬼了,还要什么钱财。” 己未:“鬼界当然也需要钱财了。你们人界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都是白听了吗?” 寒冰见这小鬼是越来越逗,也逗它道:“钱我有的是,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但要我给你钱,谁知道你知不知道前面的情况?” 己未:“我在这守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听好了。穿过这片沼泽,里面就是遗忘之境;等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你就到了抉择之境;做完了决断,你就到了洞明之境;在这里,你就会超然物外,不在估计荣辱得失走向轮转之境,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就自己过去。” 寒冰见己未已经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抖露出来了,便也欣然接受。拉着谦玉就往前走 “你们,不对,你们骗我。你们快给我钱。” 己未这才鬼眼一转,反应过来,扛起大招魂幡跑到两人前面,拦住去路。 第46节 寒冰:“哼,看你这小样子,不给你又怎样?” “不给我,我就就把你们打入炼狱。”己未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寒冰蹲下来捏了捏己未的脸:“嗯?感觉要生气了,你这小娃娃生气会怎么样呀?” “你这么说大爷,大爷我可真要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看叉!”说完那小鬼恼羞成怒,将引魂幡往地上一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夜叉,举叉向寒冰刺来。 “小心。”谦玉赶紧将寒冰拉到一旁,准备施法将己未困住。但却使不出多少力气。 己未笑道:“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可是鬼界,你们那人界的什么符灵法术在鬼界这都不灵通了,你们在这儿只是普通人。” 寒冰:“看这么小的鬼,不必这么一惊一乍的,既然道符对付不了你,那就用力气。” 寒冰说完,用手里的剑一拨,两三下便把己未手里的叉给拨掉了。然后一转身转到己未身后,照着己未的后脑勺一拍,那己未便摔倒在了地上。 寒冰:“原来也不经打嘛,你这竟然是一个老头的兄弟,快说你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己未被寒冰这一打,一下子没了脾气,原来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和那张老鬼如出一辙:“你,我,我只是这冥河小小的守卫,张老鬼从这里送人来……” “所以你要把我们灵魂带走”寒冰顿了顿一想,“我们可没有死呀。” 谦玉也觉这张半仙出心不良:“莫非这张半仙这是要拿我们的灵魂去做一笔生意。” 寒冰见谦玉这才明白,直言不讳道:“还什么张半仙,这老鬼本来就是双手拿钱,两边通吃,你还真的相信他会帮我们。” “我错了,大人放过小的吧。”己未连连告饶,求寒冰放过。 寒冰:“你错了?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打死你了,你要到哪儿去?” 己未:“你们打不死我的,你们打死我,我只不过是命魂会到十八层地狱下面,再重新走回来。不过你们不要打我,我也很疼的,大不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寒冰见己未已经屈服,便开始询问道:“那好,看你这么乖,那告诉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冥河的阴岸,鬼界的外围了。”己未指着山头一侧,寒冰和谦玉放眼望去,那模糊处似乎有一道河。 谦玉:“鬼界外围,往里走,是不是就会到达遗忘之境。” 己未:“是的,遗忘之境是鬼界最好走,也最难走的地方了。” 谦玉追问道:“此话怎讲?” 己未:“遗忘之境,这里还没有恶鬼来找你的麻烦。但麻烦的是,你们需要赶快忘记那些你们最想要的东西,要不然只能在鬼界里打转,见不得真神。” 寒冰听了觉得有趣,便开始调笑己未:“你这么熟悉,看来你经常是两脑空空了?” 己未:“我是鬼界的使者,这冥河的守卫,我根本不需要忘记什么东西,这只对于你们这些新鬼来说的。” 寒冰:“我们还是人,还没有变成鬼呢。” 己未:“话说回来了,你们要在我们鬼界找谁?这可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我要去找一个叫做无间令的东西。”寒冰如实相告 己未一听他们不是来找自己的亲人的,大吃一惊:“你们要找无间令?不是找人。使不得,使不得。”’ 谦玉:“何出此言,这无间令除了可以通行六界,还有什么神秘之处?” 己未摆摆手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白费功夫。” 寒冰:“为什么不能去?” 己未:“你们要拿无间令,基本是不可能的,无间令由各阴帅所有,而这些阴帅又都在天子殿中,你们怎么可能能拿到呢?” 寒冰:“那我们去天子殿一游就好了。” 己未又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天子殿可不是一般鬼能去的地方,而且我在鬼界才两万多年,法力低微的小鬼根本看不见天子殿在哪儿,何况你们是人,更去不了。” 寒冰“什么,你在这守着这河两万年了,你还真厉害,是什么让你在这里坚持了两万年?。” 己未:“两万年没什么啊,一晃就过去了。” 谦玉无言,这鬼界和人界真的不一样,人界之人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这鬼的命却动辄千万年,人与鬼神相比又和蝼蚁浮游与人相比何异? 寒冰:“还俗话说小鬼难缠,阎王好见呢,这连阎王住的地方都没个影。” 谦玉:“寻常小鬼都无法看见天子殿。那些阴帅总有出来之时吧,传言说人间有人死去,便由这些阴帅去勾魂引路。” 己未嘲笑道:“你们想见阴帅,哪有那么容易,你们都是些碌碌无为的人,又不是什么大奸大忠,还不如跟我走。” 寒冰蹲下来看着己未那小身板:“跟你走,直接下十八层地狱啊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 己未见这两位是不好惹的主,忙说:“不要不要,这样吧,我不勾走你们的魂了,你们也都回阳间吧,鬼界真的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地方。” “既然来了,我们岂有轻易离开之理,再说不知情月是不是也到了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去查访一下,哪怕是见了阎王也在所不惜。”可能还是在鬼界外围,谦玉并未感觉到鬼界的什么凶煞之力,不如先查探一番。 己未:“你们这阳寿未尽还真不怕死啊,还想去见阎王。” 寒冰:“我问你,那是不是只有人死去才能见到阎王。” 己未不屑道:“阎王岂会是你们这种新鬼能见得到的。” 寒冰:“那什么人才能见到阎王?” 己未:“能跨过奈何桥的寻常人,不过是庸庸碌碌一生。没有功过,到地府也不过是走一遭,一般就直接送到轮回井,转世轮回去了。只有那些大奸大恶或至善至美之人才会被阴帅押入天子殿群,由判官对今生功过审判之后。再由阎罗王定夺你的去处。” 谦玉被这鬼界的规则震撼到了。鬼界的规则竟然不分善恶,在阳间不能碌碌一生,要有所作为,无论是做善还是为恶。当他来到阴间的时候,才有可能被阴帅带去天子殿。 寒冰:“那看来不能被带去,只有硬闯了,以我们的道法不一定进不去。” 己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间的法力在这里是用不上的,你们到处乱闯只会惊动巡查的游神,只会更危险。我想问你们,你一定要去吗?” 寒冰:“我们当然是要去,无论怎样。我都来到这儿了,我一定要走一遭。” 谦玉:“听你所说,似乎有些办法。” 己未转头向远处指了指:“那你们继续往前走,走过这遗忘之境,可以看到一个高台,那就是望乡台。看到了高台就到了冥界的抉择之境。当到了高台下面,你们就到了洞明之境。你们能遇到孟婆婆,她或许能帮你。” 寒冰:“你说的孟婆婆,就是做汤的孟婆,她真的就会帮我吗?” 己未:“孟婆婆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她从来都是不延期烦地听所有的新鬼说话,也会安慰每一个走上奈何桥的人。只是……” 寒冰:“只是什么?” 己未:“只是你们现在踏入了遗忘之境,恐怕你们就忘记了你们要做的事情了。” 寒冰:“不会的,我们两个人,怎么会都忘记。” 己未鼻子一哼:“你们这些新鬼,真的敢闯,不付出点代价,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是鬼界。” “付出代价?你这话何意?”谦玉听这小鬼这还话中有话。 己未:“你们既然都打算进去了,还问我这个干嘛。我反正是提醒你们了,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哦。” 寒冰:“你这两万年的小鬼,倒是很有趣。反正你就不用操心我们的事情了。”说完寒冰便和谦玉两人告别己未向遗忘之境走去。 “你们到了孟婆婆那里,还想活着出去,你们就做梦吧。”己未看着谦玉和寒冰向里走的身影,眼睛里露出一丝邪恶。 ☆、遗忘之境 两人在己未的指引来到了鬼界遗忘之境。遗忘之境又和这鬼界外围有些区别,血红色的天空笼罩着四方,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似乎是安静,但又有十分压抑的感觉。 脚下的路松软又磕磕绊绊,似乎会一下子跌倒或陷进去。路变得十分崎岖陡峭,两人走上了一个石头山,石头缝中传来飒飒阴风,寒风飕飕,带着一声声哀嚎,几乎要吹进骨头里。 在这乱石岗上,四处散落着一把又一把的引魂幡,引魂幡旁逐渐长起来了一片片的发着绿色荧光的草丛,草丛有一人高。一个个在那摇曳着,像是一双双打着招呼的手臂。 寒冰不自觉地抱住了谦玉的胳膊。突然寒冰脚下传来嘎嘣一声。寒冰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头盖骨,吓得寒冰一下子扑在了谦玉身上。 谦玉也赶忙拉住寒冰,转过头向寒冰刚才踩过的地方望去,而那头盖骨已是稀碎。慢慢地在稀碎的骨头上面竟然也发出绿色的荧光,长出一片草丛。 寒冰:“我们走了这么远了,没发现什么望乡台啊,是不是迷路了。我们不会像是第一次找仙姑那样,在她的阵法里一直在原地打转吧。” 谦玉:“不会,我确定我们一直在往前走,只是到了还要走多远,我还不甚清楚,应该是近在咫尺了。” 寒冰见谦玉非常肯定,而自己是个路痴,真是自叹不如:“你怎么知道快到了,我没感觉到。” 谦玉指了指脚下:“你没注意到我们身边的绿色荧光草丛越来越多,而且都越长越高。” “有吗?”寒冰可能是被刚才的头盖骨吓坏了,忙问:“这些荧光是什么东西?” 谦玉道:“听说这都是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 寒冰听到这,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赶忙上前抓住谦玉的胳膊:“不是把,我们现在脚踩在这些鬼魂野鬼身上。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游荡?好吓人。” 谦玉:“我想他们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他们内心挣扎着是不是要忘却前尘,开始新的生活。” 寒冰:“那这里就是抉择之境了?” 谦玉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远处有冰青色的亮光闪耀,照亮了红色的天空。脚下的绿荧光草也都消失了。四周没有了人的呼唤,隐隐约约传来水流的声音。 渐渐地,在远处灯火闪耀下,出现了一座碧瓦楼台,那楼台很高,耸入昏暗的空中,从那楼台上垂落出数个怪物,有狼,有蛇,有虎,有豹,它们都獠牙暴出,口吐红雾,将那亮光映衬地更加刺眼,更加寒冷。 寒冰:“谦玉,你看,那儿有亮光。” 谦玉:“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望乡台了。那孟婆尊者的住处应该快到了。” 寒冰点点头,两人继续走,果然在高耸的望乡台下,有几间矮小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桥,桥头有个亭子。 亭子里站着一个伛偻的老妪,只见她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一副裙摆拖在地上,满头白发蓬在后头,左手拿着五六尺长的鸠杖,右手拿着一个破碗。鸠杖的鸠头垂下来一个灯笼,灯笼里烛光昏暗,似乎要燃尽熄灭一般。那枯瘦的右手一只在摇,胳膊上的玉环碰着碗壁叮当作响。 而站在这老妪旁边有个中等个的少女,两手抓着两三尺的勺柄往碗里盛汤。而站在老妪对过的,正有个木桥,桥上有一排正在排队的人,那些人挺立地站着,一动不动,安静地不作声。只有桥下哗哗的水声,还偶尔落水的声音。 谦玉拉寒冰在一草丛处隐蔽:“想必这老妪便是孟婆了,你看他手拿汤碗正与人饮下。” 寒冰:“嗯,那排在最前面的人似乎在说什么。” 谦玉:“那是刚入鬼界的新鬼吧。” 两人又向前走了走,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对话。那新鬼看来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也是很普通简陋,身子上还有不少黄土,明显一个庄稼汉。 新鬼抹着鼻涕道:“孟婆,我才刚到而立之年,家里爹娘尚在,我妻病弱,我女又年幼无知。我怎么会阳寿到此呢。” 孟婆:“黄泉路上无老少,你这能跨过奈何桥,来到我这里,就说明你阳寿已尽,此生结束,该进入轮回,开始你的新生了。” 新鬼:“可是我的爹娘妻女谁来照顾,他们没了我,怎么活下去。” 孟婆好像是念经一样,嘴里念出一堆话来:“今世之果,必有前世之因。今世之因,又会带来来世之果。他们自然也还有他们的活路,这世界并没有谁离不来谁,时间和空间会冲淡这一切。” 新鬼依旧哭着:“我忘不了他们,我不能没有他们。” 第47节 孟婆劝道:“喝下这碗汤吧,喝下去你们就忘掉所有的眷恋和痛苦了。” 新鬼跪下乞求道:“我想再见见他们,我在这黄泉路上走了好久了,你让我再见见他们。” 孟婆淡淡道:“喝下这碗汤吧,喝下它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家人了。” 新鬼:“真的吗?那我喝,我喝。” 那新鬼接过碗来,颤颤巍巍得喝了一口,这汤沁凉甘甜,似梨水而不黏,如菜汤而不腻,新鬼顿觉口渴难耐,咕噜几口很快便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孟婆笑着接过新鬼手中的碗,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侍女,那侍女点头,这时从侍女身上出来一个幻影,只见她向新鬼招了招手。 那新鬼喝过汤后,瞳孔放大,目不转睛,眼中像是失去神色一样,没有了刚才的哀愁,直跟着侍女向望乡台上走去。而望乡台上也有几个侍女的幻影从望乡台上走下来,合到正在盛汤的侍女身上去。 寒冰:“我小时候听老人讲,望乡台是最后一次看家乡亲人的地方,看过之后,可能就要投胎转世了。” 谦玉:“他已经喝下了孟婆汤,或许就算看到了亲人也不会再记起曾经的允诺吧。” 寒冰一想到这,心里有些忧伤:“嗨,曾经的事情,他是忘掉了曾经的事情,我是从来没有记起过。” 谦玉:“你是说你父亲的事情吗?” 寒冰叹道:“我父亲应该早已经忘记了我和娘,转世去了吧。看孟婆对人和蔼可亲,一切事情等我们问一下孟婆,或许会明白了。” 谦玉转头又看了看那望乡台,那望乡台高耸入云,不知登上后,会看到何种情景,穿越时空也未可知。 寒冰指了指刚才给新鬼带路去望乡台的人:“你看那人是谁?看她的穿着和动作,应该是一个漂亮人儿。” 谦玉:“她刚才正给孟婆碗里盛汤,想必也是这里的鬼差吧。” 寒冰:“那我们赶紧走近看看,问一下就知道了。” 谦玉突然拉住寒冰:“这里亦真亦幻,咱们对这里又不熟悉,一定要小心。” 寒冰:“没事,赶紧跟我走吧。” 寒冰似乎胸有成竹,两人向孟婆那边走去。谦玉也赶紧跟了上去。 ☆、洞明之境 两人朝着孟婆和她的侍女走去,孟婆近在咫尺,却一直很难达到。两人却走很长时间,终于走上了回廊。而两人快接近孟婆亭的时候,那孟婆、侍女以及那些排队的人都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当两人走上前去时,那些人竟然消失不见了。不仅仅孟婆和侍女不在了,而那些排队的新鬼也都没有了踪影。两人在孟婆亭里来回走了几趟,并没感觉什么异样,两人踏上奈何桥,奈何桥晃动了几下,桥下的忘川河水也非常地平静,似乎停止了流动。四周没有了任何声响。 谦玉大为吃惊:“这鬼界确实不一般,怎么会这样?明明在眼前,却不见了。” 而寒冰却眼睛放光,转着身子环视着这一切:“这里怎么感觉有些熟悉的样子。” 谦玉:“熟悉?你怎么会熟悉这里,就算是前世曾经来到这里,那今世也该忘记了吧,何况我们还是人,并非鬼魂。” “我的头好痛,好痛。”突然寒冰跌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挣扎。 “寒冰,你怎么了。”谦玉赶紧上前询问,又将寒冰慢慢扶起,坐在孟婆亭下。 寒冰突然又好了些:“我还好,我没事。” 谦玉:“你怎么会突然头疼起来,这里虽然是鬼界,但我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的气息。” 谦玉见寒冰反应异常,心里很担心。而这时寒冰突然来了精神:“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快扶我起来。” 谦玉将寒冰扶起来,寒冰立刻就朝一个方向走去,让谦玉跟在后面走,谦玉问为何,而寒冰却也不说。谦玉只好顺着寒冰手指的方向,两人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一块空旷地,这空旷地上立着一快大石头,石头后面,是一扇高大又孤零零的单扇门,这门徒有门框,却没有一道墙,像是有结界的幽冥之门。 “这里竟然有如此高的一扇门。”谦玉围绕着这门转了两圈,这门高有三丈,宽也有一丈多,门的顶上似乎选择一块夜明珠,照在这门上,就像给这门喷了一层白漆,又如一层白霜,洁白耀眼。 寒冰像是知道什么秘密,立刻取出剑来,照着大石头砍去,砍掉了一个小角。 谦玉:“你这是为何?” 寒冰:“我对这石头是太有研究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我要找的就是这扇门,我们小心推开它。” 谦玉感觉很奇怪,但也听寒冰所说,从正面推门,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大门推开,谦玉扶着寒冰走了进去。但谦玉却觉得这门并没有通到什么地方去。 谦玉:“这看来不过是个门框,里外一致。这门前不就是刚才那石头吗?” 当谦玉转头再看寒冰时,寒冰完全变了一个装束。和初见寒冰之时,带她来的静姝上仙相差无几,谦玉非常惊讶。 谦玉:“寒冰,你……” 寒冰完全变了个语调,说话显得庄重了许多:“这里外不一致,你再细看这石头。” 石头附近土壤潮湿,石头附近长有蒿草,这蒿草的数量,形态也似乎和刚才门前的也是一模一样。谦玉蹲下来仔细看。 谦玉:“我记得了,我们刚才从这石头旁走过,应该留有脚印,或许有些差别……” 寒冰从袖子里取出那块石头,那石头竟然正好和这边的石头一角一致,而那石头上的一角却完好无损。 谦玉又开门从门缝中看了一下,果然门里外的石头包括石头下的蒿草都一模一样,就这石头上少了一块。 谦玉问寒冰:“你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寒冰笑而不答,问道:“我们不是来找孟婆的吗?” 谦玉:“那孟婆会在何处?” “孟婆当然在孟婆亭里。”寒冰指了指他们刚来的方向。 谦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我们看到的孟婆不过是一个幻影,那里是抉择之境,而穿过这门之后,应该就到了洞明之境了。” 寒冰:“不愧是昆仑山修仙弟子,也能明白一二。” “你这话另有玄机,似乎你并不是清微派弟子,而且寒冰你现在的话怎么异与方才?有些怪异。”谦玉见寒冰像是变了一个人,十分惊讶。 寒冰:“怎么怪了?因为我的穿着变了吗?” “寒冰,你刚才说你对这儿有些熟悉,莫非?”谦玉心里怀疑寒冰是不是被鬼怪附身,但既然被鬼怪附身,那又怎么知道他们来此地的目的? 寒冰:“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去找孟婆吧。” 说完寒冰似乎头脑也不疼痛了,拂袖向来的方向走去,谦玉也赶紧跟了上去。果然,两人再回到孟婆亭时,发现了孟婆和她旁边的侍女。 这时奈何桥上似乎热闹起来,奈何桥上寒风滚滚,阴气透骨,奈何桥下血浪滔滔,腥气扑鼻。细看那桥下哪里是水浪的声音,都是些恶灵怨魂,带着木枷,披头散发被牛头马面押着,随波而去。 桥面大约四尺来宽,桥板三长两短,随着奈何桥的生锈铁索左右摇晃,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一个个新鬼排着队等候着它的那碗热汤。 ☆、孟婆之难 冰凌见过孟婆尊神。”寒冰走上前,向孟婆施礼。 那孟婆并未动弹,而是分出一个幻影,转身来到寒冰面前。原来的孟婆还在那听那些新鬼哭哭啼啼讲自己生前经历。而幻影孟婆同样拿着一个鸠杖,笑眯眯地对着寒冰,只是另一只手里没有了那个碗。 孟婆笑道:“原来是你,你为何如此打扮来我鬼界?” 寒冰又作了个揖:“我此行是从人界而来,此时该我生死两重咒。” 孟婆点点头:“怪不得你的法力如此微弱。你在历劫之时,还能认清你自己,实在难得。” 寒冰:“多谢尊神夸赞,我这次来冥界是想来获得无间令,还请尊神能转告众阴帅,赐无间令,万分感谢。” 孟婆却不给寒冰面子:“你既然是来历劫,命数中有鬼界这一遭,那我也自然不能违背天道。” 寒冰:“寻人帮忙怎算违背天道?” 孟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谦玉,问寒冰道:“你身边这位是谁?他好像不是上神。” 寒冰笑了笑:“他是一介凡人。” “你们在说什么?寒冰,你?怎会认识她?” 谦玉对眼前的事情完全惊呆了。她们这对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好像她们是这鬼界之神,而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孟婆笑着对谦玉说到:“年轻人,知道的事情太多,未必有好处。” 孟婆那慈祥的笑容中带这些狡黠,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谦玉不寒而栗。 寒冰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继续和孟婆谈笑风生:“尊神,按你所说,我们既然能来到这里,那也一定是上天的安排,为什么不能知道更多。” 孟婆依旧是那一套:“万物皆有缘法,有今日之果,原有昨日之因。既然选择便需经历此劫,老身亦不可改变,此为天道。” 寒冰虽然是变了个样子,但还是寒冰那不羁的性格:“什么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到处都有人给我讲大道理。我只不过是从这里历劫一次而已。要不然你开个条件?” 孟婆笑道:“和我讲条件?恐怕你受不了这千年轮回之苦。” 寒冰满不在乎地说:“千年也不过一瞬,那又有什么。” 孟婆:“你现在已经是人身了,不再是仙身,你先听我一个故事,再回答我。” 寒冰点头答应,孟婆开讲:“有一生灵唤做千还,便与我约定千年。千还在其中一世里,遇到了她最中意之人,为了他,就是不愿喝下泥浑汤,每次毅然决然纵身跳入忘川河中。我深感其诚,便与其约定,让她从这奈何桥上走过,我我不抹去她千年记忆,而她千年却需辛苦追寻她的意中人。” 谦玉:“千年辛苦追寻……那岂不是世世轮回,都为寻找一人。” 寒冰却依旧不以为然:“那我们也做个约定如何?” 孟婆却断然拒绝:“不可?” 寒冰很诧异:“为何不可?” 孟婆:“你现在已种下生死两重咒,咒法结束之前,纵然是神鬼也不可更变。” 谦玉越发听不懂孟婆在在说什么:“孟婆尊神,我也不敢妄加揣测鬼界之道,只求如何才能度过此劫,请尊神赐教。” 孟婆却不与谦玉搭话,只是与寒冰说:“到我这里历劫的仙神妖魔,鸟兽鱼虫自然是不可胜数。人类也不差你一个。很多人都想弄明白,然而弄明白后却非常地痛苦。常言道,人生难得糊涂。得越明白,你反而会愈加痛苦。那我就告诉你们,我这有一碗五味泥浑汤,你们其中一人饮下,便可以过得此劫,离开这里,返回抉择之境。” 寒冰:“回去还用你送我,我直接走回去便是。” 孟婆笑道:“鬼界可没有回头路,如若你行为轻薄,闯入地府九幽,教你有来无回。你现在虽然有些仙神意识,但你现在不是仙神之体,凭你今日之力,只能下一步进入轮转之境,否则你休想回去。” 寒冰见孟婆说的有些可怕:“我不信,你休要骗我。” 孟婆:“好吧,我孟婆在奈何桥上送汤千万年,别人以为我会用钩刀绊住双脚,用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新鬼灌下。那只不过是千万年的误会。是喝汤而去,还是坠入忘川河中,都由自己选择。我从来都不勉强别人,你看着办吧。” 寒冰依旧不信,上前挽住谦玉的胳膊,拉着他便往回走。 谦玉对眼前的寒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寒冰,你真的是寒冰吗?你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寒冰:“看来你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咱们赶紧离开这洞明之境。其他的,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第48节 寒冰和谦玉便往进来这里的那扇门走去,而来到门前时,发现门还在,但门口的石头不见了,只留下了一颗颗的蒿草。 谦玉上前去开门,却发现门很轻松地便被打开,不像刚才费了很大力气,但无论从门前向里走去,还是从门后向外走出来,却都没有什么变化。 谦玉也尝试在进门出门前拔下一颗蒿草,但从门里经过后,发现那再看到的蒿草也已经被拔掉。显然这门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门,而两人在这困境里走不出去了。无奈两人又走到孟婆这边来。 寒冰:“孟婆,你这着还真是厉害。不过窝还是不会喝你的汤的,别想夺走我的记忆!” 孟婆笑道:“不然的话,那你们也可以永远留在这洞明之境里帮我,我再多收留两个人来帮我,也未尝不可。” “那不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寒冰走到孟婆的面前,委婉地乞求道:“好婆婆,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过去呗。” 孟婆不为所动:“来到鬼界自然要服从鬼界安排,你把遗忘当做一件普通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都唏嘘平常了。” “我不要这样历劫!”,寒冰急切又无奈道:“这,我怎么就选择了这道符咒。” 正在寒冰纠结之时,一旁的谦玉走上前来:“既然尊神宽容,两人只一个人喝就好,那就由我来喝吧。” 寒冰满脸疑问地望着谦玉:“谦玉公子,你?” 谦玉:“寒冰,现在的你,我不知道你是寒冰的前世还是寒冰的真身。但我想我们陷在这里,这不仅是你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只要能离开这里,找到情月,找到江夫人,找到无间令,我愿意忘掉一些事情。只求你到时候也能帮我一吧。” “你这小子还是如此重情之人,看来你此生的劫数也注定不少。”孟婆说完,便盛了一碗汤,端到谦玉的面前。 谦玉接过那粗糙的瓷碗,细细端详了一番,正要饮下,这时寒冰拦了下来:“谦玉公子,你不要喝。此次是我在此历劫,又怎么能让你替我喝下这汤呢,你也知道,如果喝下这汤,你会忘记很多事情。” 谦玉笑道:“你既然愿意为清微派山下的平民历险,我又有何不可以呢。” 寒冰:“谦玉公子,你……” 谦玉又仔细盯着寒冰看了几眼:“寒冰,或者又是冰凌,我们一起来的这鬼界,我想我会努力把你记住。” 说完谦玉将手中的碗举起,一饮而尽。谦玉喝完之后,顿时没有了知觉,自己勉强看了寒冰一眼,身子倒了下去。寒冰赶紧过来想扶住谦玉,而孟婆将手中的鸠杖向谦玉一举,谦玉便突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悬在了半空中。 孟婆收回瓷碗笑道:“冰凌,这人界的小子,看来对你有情。” 寒冰:“有情无情不关尊神的事吧,他只是陪我一起历劫而已。既然他已经喝下了你的汤,那你又为何与他动手?” 孟婆:“我并未对他动手,只是送他回抉择之境,让他在忘却现在的记忆时,重新选择而已。” 只见那孟婆取下鸠杖上的灯笼,从灯笼里取出火烛。寒冰突然感觉眼前非常明亮刺眼,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在孟婆亭旁的地上有个三尺长的圆形阵法。孟婆将谦玉移到阵法中,谦玉便一眨眼消失了。 寒冰:“忘记现在的记忆重新选择。但他并不是这里的新鬼,他会忘记多少” 孟婆:“人界一旦选择就无法回头,但在鬼界这,你就可以再来一次。不过同样的是,也一定要付出代价,至于忘记多少,那就看那小子的意志力了。说不定还会如投胎之人,性情有所改变。” 寒冰一听,性情会改变:“那谦玉公子还是原来的谦玉吗?” 孟婆:“天机不可泄露。” 寒冰见孟婆很多话都不愿说,自己觉无趣,但自己还记得自己来鬼界的目的:“好,这且不谈,那还是刚才所说,尊神是否愿意助我一把。让我获得无间令。” 孟婆:“既然仙子是来历劫,那我能做的就只能是依例而行,其他的事情且看仙子的努力和缘分了。” 寒冰:“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你依例而行又要怎样?” 孟婆:“自然也把你也送回抉择之境,让你也重新选择一遍。” “说是让我重新选择一遍,不过也是收走一些我的记忆而已。”寒冰知道孟婆在鬼界也是很有地位的尊神,但越是有地位却越是不愿承诺。 孟婆哈哈一笑,幻影消失在寒冰面前,寒冰也走进了阵法,也消失在了这孟婆亭旁。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懒猫原创,多谢指点。 ☆、回魂再梦 回到了抉择之境,冰凌已经变成了原来寒冰的模样,在孟婆亭昏睡中。 谦玉:“寒冰,寒冰?你怎么样了?” 寒冰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迷迷糊糊看到了谦玉的轮廓。 谦玉:“寒冰,你好点了吧。” 寒冰看了看谦玉,莫名其妙:“我什么好点了?” 谦玉:“你刚才说头痛,我便将你扶起坐在这孟婆亭里,你这捂着头,我一直很是担心。” “我没事了,我们去找孟婆吧。”寒冰摆摆手,起身要走。 谦玉:“这鬼界亦真亦幻,我们也琢磨不定,刚才还有孟婆在这奈何桥边端汤送新鬼,现在却消失不见了,依我的法力,好像还不能破解。” 寒冰:“那我们就找找呗,看有没有人。” 说完寒冰便离开孟婆亭向望乡台的方向走去,两人走了很久,但依然没有发现一个人,这次却没有发现如上次一样通向洞明之境的幽冥之门。两人都非常累了,倚靠在一个石墙旁边坐了下来。 寒冰揉了揉自己的腿道:“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谦玉:“不要着急,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寒冰略带责备地口吻说道:“你还真不着急了,我们要赶紧去找她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谦玉在来到鬼界之前还急着找情月,而今却好像将情月忘记了。 谦玉:“你要去找谁?我们现在最好看看运气,能否遇到上一位阴帅。” 寒冰:“嗯,咱们再去问一下情月的下落。” 谦玉很疑惑:“情月?情月是何人?” 寒冰看谦玉那神态:“啊,不会吧,你把情月忘记了?”寒冰这时想到己未说的话,难道遗忘之境让谦玉遗忘了所有?这也太可怕了。 谦玉无辜的样子:“怎么就忘记了,我认识情月这人吗?听这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 寒冰心里很是感慨,谦玉啊谦玉,你走了一趟遗忘之境,竟然忘记了非常崇拜你的妹妹,于是站起来道:“你偷喝了这里的孟婆汤?” 谦玉:“休要胡言,我和你刚到此地,怎会胡乱行事。你怎说我有一个妹妹?遗忘之境又是何处?” 寒冰见谦玉完全忘记了情月妹妹这个人,提高了嗓门,想唤醒谦玉:“我胡说?你真的忘记了吗?看你平时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总觉得你脑子里一定装了很多东西,竟然也这么丢三落四。那我们到这鬼界里来是干什么来了,你还知道吗?” 谦玉:“我们自然是来取无间令,去妖界救人。” 寒冰怏怏地吐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你还没忘记你来这儿的目的。” 寒冰还在感慨之时,谦玉突然道:“噤声,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 寒冰被谦玉吓了一激灵:“哪里有声音,你记忆产生了缺失,耳朵也不好用了。” “不是,真的有声音。”说完谦玉向一个方向指去,寒冰也顺着谦玉指的方向极目望去。 果然如谦玉所说,有人过来了,虽然她一直带着帽子,看不到脸,然她的身材和那一袭装束,寒冰定睛一看,辨认出那是孟婆旁边的侍女,寒冰忙上去打招呼。 寒冰:“这位使者,您是鬼界哪位尊神。不知该怎么称呼。” 侍女低声道:“我只是鬼界的一个小鬼而已,孟婆尊神收留了我,让我在她身边给新鬼烧水盛汤。” 寒冰看自己果然没认错人,大喜道:“你来了,那就更好了,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孟婆,我们要见她。” 谦玉:“我们刚才看到了孟婆尊神和尊使的幻影,不知道尊使可否带我们去见孟婆。” 侍女淡淡地说:“你们是要去取无间令吧。” 寒冰:“你怎么知道,你这声音甜美,身体姣好,而且还能了解人的心事,真是厉害啊。帽子下一定是个大美人。” 谦玉感觉很奇怪,自己与寒冰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位尊使,为何她能知道自己来鬼界的目的呢,看来这鬼界果然也是藏龙卧虎,高深莫测。既然这位尊使知道了我等来的目的,听声音又是个和善之人,那肯定可以帮些忙,于是说道:“不知尊使能否带我们去,我们真的需要无间令。” 侍女:“你们如果需要无间令的话,就不用去找孟婆尊神了,无间令只有那些出入各界的鬼差有,他们带着它去其他各界搜寻魂魄。” 寒冰:“你知道这些鬼差在哪里吗?” 侍女:“鬼差一般自然在在天子殿中,不过也会有些勾魂回来的鬼差,经过这里。” 谦玉:“无间令为鬼差所有,就如官差走入各场所持的腰牌,即便我等寻到了鬼差,他们也未必愿意借与我们。” 寒冰:“是啊,那怎么办呢?你能不能帮帮忙。” 所以我要带你们去见押司。”侍女淡淡地说,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安排之内。 寒冰:“押司?押司是谁?鬼界也有押司吗?” 侍女:“鬼界有很多押司,但这位新晋的押司他很热心,不会太计较事情,或许他能给你们帮助。” 寒冰一听到这大喜:“真的吗?他在哪里?” 侍女:“你们跟我来便是了。” 谦玉作揖到:“多谢尊使相助,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说完侍女慢慢地向前飘去,谦玉和寒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去押司殿找押司。 ☆、戊辰守卫 且说刑新为见寒冰一面,送情月回清微派,寒冰没有见到,却碰上杀身之祸。刑新奉斗被杀害之后,鬼魂在镇妖山下飘荡,很快被鬼界的阴帅鬼卒带到了鬼界。但因为刑新阳寿未尽,不能踏上奈何桥而去轮回,只能在黄泉路上飘荡。 刑新在被鬼卒放到黄泉路上之后,一鬼卒给了刑新一把种子,让刑新学着其他鬼一样在黄泉路上种植彼岸花。 说是等自己将彼岸花种下开花,然后就可以踏上奈何桥了,如果花没有开,贸然踏上奈何桥,只能从奈何桥上跌落下去,进入忘川河中承受无尽的痛苦。 刑新是一个非常规矩的妖,听到这里,便看了看四周那些鬼种植的花。有些已经开花了,花甚是美丽,种花人人被鬼卒带着踏上奈何桥。而有些花还只是个花骨朵,刑新也想去看看,被那些鬼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吓住,连连后退。 刑新也找了一块空地,自己将种子。在这鬼界没有白天黑夜,刑新便不停地将自己手中的一粒粒种子种进土中。 一新鬼:“那小子还真实诚,将手里的种子都种下去了。” 另一新鬼:“种的越多,其他的花也就长得越慢。难道这小子想一直留在这黄泉路上。” 而一边的刑新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还是在不停的挖土,放种子,填埋。一粒一粒地种着。在这里没有饥渴,没有寒冷。只有茫茫的黄泉路,和这一朵朵地彼岸花。刑新已经不知道种了多久。 这时候,来了两个鬼卒。看着刑新那认真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一鬼卒走到刑新的面前道:“不能只种而不看护,种的不好的,就要被惩罚,这幼苗也会被拔掉。” 刑新:“那请问怎么才算种的好呢。” 没等这鬼卒回答,那另一鬼卒便来到了刑新的身旁,伸手就把刑新刚种下不久,长出芽来的彼岸花,给摘了去。 那鬼卒道:“你这种的不好,我给你拔掉。免得你被责罚。” 刑新:“那几朵我觉得还可以啊,你怎么就给拔掉了呢。” 第49节 那鬼卒道:“你负责种花,我负责收花,我说不好就不好,你要不服气,那你就别在这里种花了,直接跟我到油锅地狱,让你和这彼岸花一起炼,看能练出来个什么功效。”说完那两鬼卒哈哈大笑。 这时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三尺孩童,这孩童圆圆的脸蛋,唇红齿白,水滴鼻显得腮帮肉嘟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聪慧机灵的光芒。 只见那孩童走到那两鬼卒面前:“盗贼抢劫,欺善凌弱,诬告诽谤者也该被送进油锅地狱里炼炼,看你们这两个鬼头能炼出什么东西来。” 那两鬼卒比那三尺孩童高出许多,但一听那孩童说话,脸上却露出胆怯之色,连忙向那孩童跪地叩拜,祈求饶恕罪过。那孩童说了一句滚,那两鬼卒将手里的彼岸花花芽放下,逃窜而去。 那孩童从地上捡起花芽递到刑新手里:“接着,这是属于你的东西,千万别被偷去了。” 刑新转过身来,伸手接过花芽:“刑新谢过大人。” 孩童:“刚才那两个鬼卒是来偷你这新鬼的花芽的,以后要防着他们点。” 刑新有些奇怪,便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偷我的花芽,这些花最后不是还会被他们收走吗?” 墨回:“是会被他们收走没错。这彼岸花在鬼界各处都有很大的功用。主要的用处便是将这些花炼化出来,在油锅地狱中炸出药丸,用来麻痹那些不敢跳河,又不愿意喝汤的新鬼。只是只有你将这花培养到最后花开,这花才算是你的。在花开之前,他们拔走花芽,自己去种,白白偷了你的东西。” 刑新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有了这盛开的彼岸花,我怕我就走不出这黄泉路了,多谢你告知我。” 墨回嘿嘿一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体格,:“你别看我墨回身材小,我可是鬼界非常机灵的鬼,鬼界的事情,我都知道。” 刑新:“多谢你,墨回大人。” 墨回:“你叫我墨回就行,你看我帮了你一把,你也帮我我个忙可以吧?” “当然可以”刑新不假思索地答道:“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呢?” 墨回:“其实也很简单,我现在就想知道人界的一些新鲜事情。” 刑新:“听说鬼都可以投胎转世,那你为什么不转世去人界一趟呢?” 墨回:“我去了啊,不过那一世非常短,我爹娘都被人追打,都过得颠沛流离,我日子也当然不好过。” 刑新:“所以呢?” 墨回摇摇头,似乎这一世过得有些不得意:“所以还没等我在人界多转转,我在人界的生命就夭折了,然后我又回到了这鬼界。” 刑新见遇到了挚友一样:“我和你一样都非常喜欢人界,只是我父王说人界很危险,不让我去。但我想去人界看看,所以就经常自己跑出去。” 墨回听刑新这么一说,有些古怪:“这么说你不是人界的?” “我是妖界的妖,我们妖界叫做天织界,是天织一族。”刑新真是肚子里搁不下东西,对谁都把实话真话全部说出来。 墨回一听这,来了兴致:“听着不错哎,如果有机会我也去你们妖界一趟,到处看看长长见识也不错。我转世几次都是人界的人,还没有做过妖界的妖。” “你想去妖界,如果你能送我出去,那我就可以带你去我们天织界看看。”刑新心里还想着寒冰,自然不愿意呆在这里,所以也求墨回帮忙。 “不可以,鬼魂是不可以轻易回到其他界的,如果你不是鬼界之神,那你只有转世投胎而去。如果能轻易把鬼魂送出去,那我自己就直接出去了,为什么还在此处等鬼魂来这里。”墨回说话也直截了当。 刑新怏怏道:“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只有好好种花,等花开了,走上奈何桥,去投胎了。” 墨回指着远方:“你也不一定就去投胎啊,你先到我那里喝杯茶,给我细讲讲你们妖界的事情吧。” 刑新:“那你是要我放弃在这种彼岸花,跟你而去?” 墨回挥挥手笑道:“你这彼岸花都是小事啦,都是给你们这些小鬼定的。只要你跟我走,有了和我一样的身份,就不用种什么花了,你就可以随时踏上奈何桥了。” 刑新有些犹豫:“这个,那些鬼卒说了我不可以离开黄泉路,除非等彼岸花开花,不然我就会掉进忘川河中,永远无法再去投胎了。” 墨回:“他们不过是吓唬你这新鬼,掉进忘川河中,也可以去投胎,不过要去地狱里承受千万年的苦难。现在你运气好,我可以帮你。” 刑新:“你怎么帮我?” 墨回:“你要先答应我,给我讲你们妖界的故事。” 刑新:“好啊,这个没有问题。” 墨回:“嗯,你答应了。那我们拉勾作数。” 说完墨回伸出手来,缠住刑新的手,和他握了两握,然后施法将刑新刚才种下的彼岸花,包括那些被踩倒的花都扶了起来。而且花开始迅速地向上长。渐渐地花茎长高到比刑新还高出两尺。 花苞渐渐开始打开,红色,白色,黄色,那一簇簇花团锦簇,十分鲜艳。花朵泛着微光,照亮了这一大片黄泉道路。很多新鬼停下来驻足围观,刑新见此也是目瞪口呆。 墨回用手点了点花朵的数量:“这里种了这么多,那些鬼卒应该够用了。” 刑新惊叹道:“这,竟然长得这么快!” 墨回:“这些花是你种下的,它们已经开花,所以这些花就是你的通行证,他们想来采摘就来吧,反正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黄泉路了,跟我走了。” 刑新看了看那盛开的花,无比的美丽,而这些花终将他人收割而去。看了许久,刑新才回过头来,看着墨回,点了点头。 墨回:“我住在冥河边上,我有一个叔叔是当地的城隍爷,我想在那里可以给你找个位置。给你弄个冥河守卫的职位。” 刑新:“守卫冥河?” 墨回:“没错,这可是很轻松的活,而且有了这个职位令牌,其他鬼差就不会来抓你了,因为你也是鬼界一员了。” 刑新虽然对这不熟悉,但觉得也没什么坏处,可能还有什么新鲜的事,还有听情月说寒冰姐姐也来了鬼界,去那儿或许能遇到寒冰姐姐。刑新琢磨了半晌决定要去了:“好的,我跟你去。” 墨回点点头又说道:“嗯,只是你在鬼界当差,不能用你在阳间的名姓了。” 刑新觉得新奇,便问道:“那我该起什么名字好,这鬼界冥河守卫都有统一的名字吗” 墨回:“你觉得‘戊辰’怎么样,这倒是和冥河守卫差不多的名字,而且五行为阳之土,正好是你的性格。” “‘戊辰?’嗯,好,我叫戊辰。戊辰要去找寒冰姐姐。” 刑新没做多想,点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墨回带着刑新离开了黄泉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冥河旁边的几处小房子旁边。墨回给刑新介绍了自己的房子,也找了个小房子让刑新暂且住下,等他找了自己在平都山当城隍爷的叔叔,给刑新也安排一下职位。刑新感激不尽。 墨回将刑新带到房间内,给他倒上茶水:“对了,你刚才说你能遇到谁,寒冰姐姐?难道还有新鬼到这里来。” 刑新:“不是,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人,并不是鬼,她好像就要从这冥河到鬼界一趟。”然后刑新将自己为何到酆都,又为何到清微派被杀害,直至来到这里的事情给墨回说了一遍。 墨回听刑新的描述,很确定地说到:“照你这么说,她们就确定来鬼界了,那我就可以会会他们了。” 刑新很高兴:“你能找到他们吗?” 墨回嘿嘿笑道:“天子殿我都去过很多次了,依照我对这鬼界的熟悉程度,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蚂蚁在鬼界,我也能找到,到时候你也能遇到你的寒冰姐姐了。再说他们人都要从这冥河回去阳间,你在一定能找到他们。” 刑新感激不尽:“那如果你找到了他们,请一定告诉我,我想见一下寒冰姐姐。” “这个一定,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会去找他们。” 墨回嘿嘿笑着,心里想着或者他们还可以将我带出去看看呢。 刑新和墨回约定好了,刑新给墨回讲一些妖界的故事,而墨回帮助刑新找他的寒冰姐姐。 ☆、师祖重现 在忘川河的这一侧,侍女带着谦玉和寒冰来到了平都山城隍庙押司房。正巧这押司正在房内整理文案。 那押司眉毛胡须花白,体格清瘦,却显得非常有精神。他一手拿着文案,另一手却一直大动作比划,不像是个文人执笔,更像是个武夫耍刀。 侍女上前敲了敲门:“孟婆侍女求见押司大人。” “原来是孟婆尊使到此,有失远迎,请。”押司赶紧起身,将侍女及谦玉寒冰接进了屋内。 押司:“不知孟婆尊神有何吩咐?劳烦尊使到此?” 侍女:“押司大人客气了,这次不是孟婆尊神有事,只是我有事想请押司大人你帮忙。” 押司:“尊使有何事但说无妨。” “也不能说我有事了,是这两位。”侍女站起来伸手给押司引荐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两人,又告诉谦玉寒冰,这位是平都山城隍庙押司大人。 谦玉和寒冰过来给押司见礼,而那押司却放下手中的文案,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这打扮,你们是清微派的人?”押司过来细细打量了一遍谦玉,又看了看谦玉手中的剑,问谦玉道,“你叫什么名字?” 寒冰:“老先生你也知道清微派吗?” 谦玉见这位押司好像很熟悉清微派,便详细告知:“我等确实是清微派弟子,清微派庆字辈玄道座下首席弟子谦玉,押司大人好像和清微派有些渊源?” 押司笑道:“岂止是有些渊源,今天是碰到熟人了,我上一世在人界是清微派第八代掌门人清元,你师父玄道是我的二弟子,现在看来玄道也很有眼光,这弟子收的不错。” 谦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道:“您就是师祖,太师父?我小时候经常听师父和律法长老提及您,没曾想竟然在此地遇到到您本人了。” 押司:“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在这里?” 侍女见押司很疑惑,便上前解释道:“押司大人,我看你误会了,这两位是从遗忘之境而来,并没有踏足黄泉路。” 押司听了这话,将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感慨万分,从案几后走到前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谦玉:“我本觉得我够疯狂,怕毁了清微派,没想到我的后世弟子却比我更是疯狂,竟然玩耍到了鬼界。” 谦玉:“回师祖,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到这鬼界走一遭。” 押司忙问:“那玄道掌门吩咐你们何事?他为人也算谦和,做事也颇为稳重。怎么会做出安排,让弟子到这鬼界?” “这师父并不知道,我们是自己决定到此而来的。人界酆都山有个到这里的往梦密道,我们便从那里进来。”谦玉将自己离开清微派直到这鬼界的经历给押司说了一番。 押司慧眼识人,一眼便看出谦玉也是个难得的人才,感叹道:“你这性情,感觉如玄法一般。而敢做事,却如我大弟子玄霆。” 寒冰在一旁看押司一直只和谦玉说话,自己有些急躁了,“太师父,你这只顾着和谦玉说话了,这儿还有你一个弟子呢。” 押司:“这姑娘也是庆字辈弟子吧。” 寒冰:“是的,谦玉正是我师兄,我也是玄道掌门的弟子,我叫寒冰。” 当听到寒冰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侍女似乎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这时候一个小鬼进来,说孟婆尊神找尊使,侍女便先行向押司谦玉等人告辞,回孟婆庄了。 押司一听寒姓,又勾起了不少往事,押司问道:“寒冰?寒姓氏在昆仑山并不多见,莫非你是他的后人?” 谦玉:“回禀师祖,寒冰师妹是几年前由一位静姝上仙带到清微派中,掌门破例收她做了弟子。” 押司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那就是了,静姝上仙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桩心愿。” 谦玉:“师祖认地静姝上仙?” 寒冰见太师父知道自己的事情,心里很是激动:“太师父,看来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你告诉我呗。” 寒家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又回到了清微派,天道轮回,周而复始。自己已经成了鬼还担心什么呢。押司道:“那些事情,算做人界的历法,也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确认认识静姝上仙,她得道前的道场是在昆仑山碧玉堂。当年她与我派曾经一起斩妖护民,除魔卫道。后来她得道飞升,位列仙班。” 寒冰:“太师父一定和她有约定吧,你刚才说的你的一桩心愿。” 押司:“这心愿就是你了,十五年前的大战,你这女娃受了伤,被送进了天权殿,后来你心脉不稳,清恭师弟调制了一些药,给你喂下,我和清恭师弟便一同为你施法加固,让你保住心脉。” 寒冰这时才茅塞顿开,怪不得自己刚到清微派时,梦到了太师叔天权殿的场景,原来我小时候过去真的到过清微派,现在看来,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明朗。 押司:“你被妖伤地很严重,心脉很弱,而且还容易吸引其他妖怪侵扰。与你施法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母亲还一心回去洛州,后来清恭说只有用红晶石之力才能暂时保住你的性命,延续你的心脉,让你不受妖的侵扰,我便命人将这宝石送至洛州你家中。只是需要到十五年后到清微派加固红晶石的封印,所以后来静姝受我之托,等你到及笄之年,送你上山。” 谦玉:“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好久不收新弟子,而见了寒冰,却毫不犹豫地收下。和这清微派的渊源,注定她要成为清微派弟子。” “我和这清微派有渊源。太师父,多谢你救命之恩。”寒冰说完便要给押司行跪拜之礼。 第50节 押司扶起寒冰:“都是生前往事而已,无足挂齿了。” 寒冰又有些疑问:“太师父,我受伤被你们救起。而在昆仑山下没有姓寒的人,那我又是怎么上了这昆仑山的呢?” 押司看出了寒冰的心思:“你是想问你爹寒海的事情吧。” 寒冰点点头道:“嗯,太师父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寒海往事 押司招呼他们坐下,自己也回案几后坐下,回想十五年前的情景:“你爹寒海,或者也可以说叫寒坤。他确实也来过昆仑山。” “寒坤?我爹还有别的名字?”寒冰很惊异,因为这些娘都没有给她提过。 押司:“你爹人界的名字叫寒海,他又是妖界的护法,化名寒坤。他卷入了十五年前的争斗,最终送掉了性命。” 寒冰大惊:“我爹,他是被人杀死的?” 押司:“清微派西南慕士山上的一处名曰重生之界的妖界结界。当年妖界打开了结界,妖都冲了出来。昆仑山各派都去应敌,而你爹也已经改邪归正,开始反击妖物,但却不幸被妖界一个护法刺伤,流血过多,在天权殿昏迷了很久,后来还是没有醒来。” 原来爹是妖界的护法,而且最后还是被妖害死的,怎么会这样,爹当年怎么又会和妖界同流合污,寒冰听到此,始终想不明白,怔住了许久:“那,为什么村子里的人很恨姓寒的人。难道就是我爹,照你这么说,我爹明明帮了他们,为了保护他们而死的。” 押司:“他们之所以恨寒姓的,确实是指的你爹寒海。据村里人说有人看到你爹帮助妖界打开了结界,使整个村子生灵涂炭。从那之后,村里人便再也不允许寒姓的人踏入村中半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人都忘记了,但仍有一些老人还对此念念不忘,因为他们曾经因为那场灾难,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 寒冰:“果然是我爹做的吗?那时候在山下,村里人说的果然是真的。” 谦玉疑问道:“寒冰,你这在哪里听到的?” 寒冰心里非常沮丧,自己一心来找爹的经历,没想到爹却做了这种事,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我爹怎么会是那种人。” 押司抚了抚胡须,解释道:“想你爹也应是被妖王所蛊惑,后来也与我们一起下山捉妖,阻挡了很多妖,但毕竟寡不敌众,而且妖的护法也很厉害。那时还有很多平民受伤,被各派救起。而寒海被妖所伤,被清微派弟子救到清微派。但当送到天权殿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而在他怀里,却还一直抱着你。你爹伤势过重,实在是无力回天。而你爹也知道他天命将尽,在最后一口气之时,将你托付给了清微派。” 寒冰眼中含满泪花:“我爹他……” 清元也叹了口气,回想清恭当年给自己所说的情景,清元也都一一道来:“你爹死之前还一直叫着你娘的名字,说要你娘一定要照顾好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平平淡淡,不要再流浪江湖。奔波一生,才知道家中的温暖,才知道自己很少回家。” “我娘她竟然是看着我爹死的,她当时得是多么痛苦。”寒冰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开始哭泣抽噎起来。 谦玉轻轻拍了拍寒冰的肩膀:“寒冰,你爹为了天下的平民和你的生命一直在努力,他不仅是一个好的侠士,也是一个好的父亲。” 押司:“你爹死后,你娘一定要把你爹带回去,所以雇了一些车马,买了些咸鱼蔽体,千里迢迢将你爹的遗体运回中原老家埋葬。” “我爹,我一定要救出那些人,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我一定要妖界付出代价。”寒冰从座位上起来,转悲为怒,谦玉见状,赶忙过来安慰寒冰。 寒冰看了看谦玉,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红晶石,那也是太师父给的了。寒冰说完,取出自己的红晶石来,拿在清元眼前。 寒冰:“太师父,谢谢你救我的命。” 押司细细地查看着红晶石,果然是自己当年之物,物是人非,也唏嘘不已:“这确实是我和清恭师弟一起炼的红晶石,后来带给你的。没想到我上一生完结,我还能看到它。” 寒冰:“这个红晶石已经陪伴我很久了,如果太师父需要,就拿回去吧。” 押司摇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是鬼界的鬼吏,哪里还用得上它?七星石对我来说都已无用处,你好收藏好便是。” 寒冰看看看谦玉,谦玉也点了点头,寒冰才将红晶石又收起来,向清元跪谢:“多谢太师父救命之恩,还有太师叔,你们都很疼我,寒冰此生无以为报。” 押司示意谦玉将寒冰拉起来,给寒冰端碗水:“别说那些傻话了,你太师叔清恭现在如何,还在炼药吗?” 谦玉:“太师叔身为丹阳长老,除了出去采药,都在天权殿,平日里去取药,经常见他在天权殿丹房中炼药。” 寒冰:“嗯,我们也偶尔去帮忙,他说他也很喜欢我们这些小辈去看他。” 清元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清恭师弟,他本该有所作为。” 寒冰:“太师父什么意思,太师叔他怎么了?” 押司:“你太师叔不仅医术高明,本来法力在清微派也是很少有对手。妖界很怕他,就因为如此,妖界有妖看到了清恭师弟喜欢试药的特点,偷偷在清恭的茶碗里下了药。从那之后清恭师弟便开始法力流失,任凭他怎么努力修炼都无济于事。法力流失后,身体便会渐渐变弱,知道最后哪怕是生一场小病都有可能致命。也是从那时候,清恭决定不在修习心法和剑术,一心去烧汤炼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谦玉:“丹阳长老还有如此的一段经历,他都不愿提及。他到底被妖界下了何种药?” 押司摇摇头道:“这我倒是不知,那些做药的材料好像也是从妖界得来,我也一直不曾知晓。” 寒冰:“我看现在太师叔还好啊,没有感觉他很痛苦的样子,只是说起话来,声音有些沉闷。他现在还教我们如何养生补气,还有他的丹炉台,能炼制出各种药物和好玩的东西。” 押司:“看来清恭是真的一心炼药,不管派中事务了,银晶石交给他也算是天命有归了。” 谦玉:“嗯,本来丹阳长老就很少到天枢殿来,而天权殿和主台之间的连接桥一直都断裂着,所以除了去取药,一般弟子也很少去他那里。” “那连接桥还是断裂中?……”押司知道那桥还在断裂,不想多年过去,还是那样。 谦玉:“是,我听师父说,那连接桥也是十五年前损坏的,太师父可知原因?为何师父又一直不愿意修复?” 押司:“断裂也是注定吧,都是陈年往事,说了也徒增悲伤。清恭师弟想要一心炼药,连接桥断裂,没人打扰,也是件好事。”押司也不好多说,忙又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师父玄道怎样?对你们可严厉否?” 谦玉:“师父对我们很宽容,平日勉励我们尽心修行,还经常提起师祖,说师祖是心痛而逝。” 押司:“嗨,十五年前,因我疏忽,顿失我得意弟子,又怎堪回首。” 谦玉:“师祖说得意弟子,可有前厉行长老玄霆。” 押司:“嗨,玄霆功法很强,但却有些心浮气躁,没有玄道行事安稳和气。对了,最近玄道可还好?” “师父他……”谦玉很担心师父的身子,丹阳长老的话中也透露出来师父这病不寻常。不知师父闭关现在如何了。 ☆、昔日玄沁 寒冰:“师父他最近在闭关,说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押司:“为何闭关修养?” 寒冰:“之前因为有妖冲破了镇妖山上的阵法,师父去加固,消耗了很大的内力,然后就去闭关休息了。” 押司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镇妖山阵法被破坏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谦玉见师祖反应也很强烈,才觉得大为不妙:“封印阵法时,我也在场。师父他身体一向很好,但就在那次封印镇妖山时,突然气力不佳,还吐出血来。之后他便宣布闭关,自行调理。怎会这样,那镇妖山阵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押司:“那镇妖山阵法是我当年布置,只是因为妖力太强,所以才使用橙晶石来加强封印力道,而橙晶石需要有人消耗内力,不停来维持阵法。而且镇妖山中妖也会被炼化掉,将力量由橙晶石传给阵法维持的人。这阵法总的来说可以吸纳力量,但妖力炼化很慢,随着力量越大,便越难维持均衡。我当时便很犹豫,如今看来,将橙晶石传给谁都不是好事,目前给玄道这么重的担子,玄道虽然法力很强,但凡事都有极限,最终还是会有压垮他的时候。” 谦玉:“师祖,弟子不明,既然妖炼化很慢,为何不直接斩杀,又要将他们关在镇妖山中。” 寒冰听到谦玉这话,非常不满:“谦玉,你这想法,为什么非要杀呢?妖也没做错什么吧,很多小妖很可怜的。” 谦玉反驳道:“妖本来就为恶,又有什么对错可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要等其羽翼丰满,再予以铲除,那时岂不是费时费力,如果在有人被妖伤害,岂不后悔?” 寒冰看谦玉依旧是清微派的那种思路,自己也从辩驳,毕竟也有妖伤害人类:“你真是要气死我,我说服不了你,但我觉得妖并不一定都是坏的。” 押司叹了口气:“镇妖山自然有镇妖山的用处,这说起来话长了。我且问你们,在玄道掌门闭关这段时间,清微派由谁打理?” “是玄法,那个律法长老,他这人凶巴巴的,他门下的弟子和他也是一样。” 虽然玄法和寒冰没有说过多少话,但寒冰却对玄法的印象很不好。他那冰冷的面孔比谦玉却又冷上好几倍。说话好像平易近人,但却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他的弟子奉斗也是无耻之徒,这让寒冰对他们没有一点好感。 押司并不意外,因为玄法也是一个修仙人才,当年还破例收他入门:“玄法现在已经是清微派的律法长老了,以他的能力,升任长老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寒冰不满道:“只是不该让他当律法长老,他们门下的弟子经常狐假虎威,假公济私。” 谦玉劝道:“寒冰,莫要谗人与身后。” 寒冰见谦玉还阻止自己,不服气道:“我说错了吗?就那奉斗在镇妖山下冤枉我,在山上,还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呢。” 押司:“玄法竟教出这样的弟子吗?我记得玄法也是个性格内敛,不善语言之人,经常独自到思过林自己修炼。” 谦玉虽然不知玄法的平日里做什么事,但对他的道法却十分佩服:“律法长老如今的法力在威武长老之上,剑术在执剑长老之上,只是他并不怎么收徒而已。”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谦玉回忆了一下镇妖山当时被妖界侵袭的情景:“在妖界侵袭镇妖山时,律法长老以一人之力,打退了妖群好几回合的攻势,亲手将两个妖的两个主将斩下。” 押司听到此却不禁感叹:“玄法性情执着中略带癫狂,他平日刻苦修炼,力争完美,凡事都想要凭借一己之力能达成。不知玄法能否收心,清微派命运不可知啊。” “清微派的命运?”谦玉不解。 押司慢慢踱步到押司殿门口,仰望这鬼界无尽又悠茫的暗夜天空,慢慢道来:“当年我也力争升仙,只是我那时不知修仙要内心平和,有宽仁之心。在建完七星殿之后,我便急于求成,差点走火入魔,将清微派毁为一旦。人皆急于求仙,脱离尘世。却不知欲速而不达。” 押司转身回来:“玄法确实也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弟子,而且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确实非常难得。你娘玄沁就很赞赏他这点,便多次劝我收留玄法。但愿他不要重蹈我之覆辙。” .“我娘,我娘将律法长老带到清微派?” 谦玉一听这,也是心头一震。 寒冰听到这有点迷糊了,寒冰刚学会御剑时,曾经偷偷下山,在山下一个叫甘河村的地方见过谦玉的父母,他们怎么会将律法长老带到山上呢:“谦玉,你爹娘不是住在甘河村吗?他们也到过清微派?” 谦玉:“甘河村的谦村长他们是我的养父母,他们确实待我很好,想来我却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 “他们是你的养父母?” 寒冰这是才知道谦玉只是谦家的养子、。 谦玉:“没错,这还是我到清微派之后,我带师弟们去村里送水,顺便回去看他们,他们才告诉我的。他们说要我好好努力,像我娘那样,不仅法力高强,而且心地善良,关心平民的疾苦。” 寒冰:“这么说,谦玉他娘也是清微派的弟子了?,刚才太师父说什么玄沁?” 押司道:“谦玉娘是我非常得意的弟子之一,我给她起名玄沁。她虽为女子,但生性内敛坚强,法力修为更在几位男弟子之上。” “我娘,她原来法名玄沁,也是玄字辈的清微派弟子。”谦玉沉思良久问押司道,“师祖,我娘她现在也在这鬼界吗?” 押司非常肯定地说:“你娘,她早就投胎去了。” 谦玉听到师祖这样说,自己心生感叹,有些失落:“我娘她已经转世了吗?” 押司:“你娘投胎之时,我还曾经去轮回之境看她。她说自己此生值得,若有来生,她仍愿如此度过。” 若有来生,她仍愿如此度过,谦玉心里默念着自己娘亲的这句话,细细琢磨,心想娘和爹在过去应该很相爱吧。 押司:“玄沁跟着你爹去了,心里并无后悔,只是遗憾的说没有陪他儿子多一点时间。” 谦玉听到这里,沉默良久,眼中噙满泪花:“娘,你,孩儿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押司:“你娘已经转世投胎了,现在就算再见面,也已经是陌生人了。” “娘,愿你下一世活的安好。对了,我爹呢?很少人提及我爹,我养父母也没告诉过我。既然我爹救过我娘,那他应该也到过清微派。”谦玉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想着练剑,很少提及自己的亲生父母,但现在遇到了师祖,又怎能不念及他们呢。 押司道:“你爹并不是清微派中人。” 谦玉:“我爹是怎么死的?他也是在十五年前和妖大战过吗?” 清元见谦玉问到此,自己知道谦玉父亲的底细,但却不想多说:“他掉落山崖之后,便再没有消息。” 谦玉:“山崖,昆仑山的山崖,茫茫山头,他在哪里呢。” 寒冰大惊:“谦玉的爹娘的尸骨现在都在山崖下?” 第51节 押司:“十多年了,恐怕也早已化为尘土了。” 谦玉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清元师祖也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到此来,我还不知你们为何而来,清微派弟子能闯荡到鬼界,你们也是头一遭了。” ☆、师祖讲道 这会儿的话题也确实太沉重了,寒冰忙说:“嗯,我们见到太师父,聊得太上瘾了,差点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我们是来这儿取一个叫做无间令的东西。” 清元身为鬼界押司自然知道无间令:“无间令?那可是鬼差所有的令牌,你们要它何用?” 谦玉直言:“无间令可以穿梭六界,所以我们想来这里取无间令,准备去妖界。” 押司:“六界相通,各界的生灵都可以去别的界中。东海仙岛,北荒妖国,还有在通过结界和人界相连的各个小部落,想要穿梭,方法绝非一种。” 谦玉:“我们也是这样以为。我们便由丹阳长老指点,到鬼界来取无间令。” 押司:“拿到无间令,自然是穿梭各界的最好办法,但你们用无间令去妖界又是为何,异界不同于人界,对人来说可能非常凶险。” “就在那次妖界侵袭镇妖山时,昆仑山下有好多平民都被妖界掳走,我们现在别无选择,也只有到妖界一闯了。”谦玉将这一切的缘由告诉了师祖。 寒冰的信念很坚定:“只要还有办法,哪怕这种办法很困难,我也要去做,我一定要把那些平民就出来。” 押司却非常担心,不以为然:“你们去妖界,以身犯险,恐怕又会惹来一场惨烈的打斗。” 谦玉:“人深入妖界之中,自然会危险重重,我们也会以救人为先,避免打草惊蛇。但若冲突不可避免,我相信以我清微派之力,不说捉住天下的妖,如止水踏平一个小的妖界,还大有胜算,至少它们会有所忌惮,再也不会来人界作祟。” 押司摇了摇头:“妖本来也住在人间,只是因为人类看妖长像面目狰狞才惧怕他们,从而赶走他们。怎么能说他们不返回人界呢。” 谦玉不信:“妖在人界住过,怎么可能。” “其实妖和人又有什么分别呢。就像现在,不管人或是妖,等他们死后都会来这鬼界,然后再转世投胎。就如你娘本世为人,但转世之后,可能为人,也可能为妖,甚至鸟兽虫鱼,一切生灵。”清元在人界事也是降妖除魔,来到了这鬼界,却见到了不同的情景。 谦玉听到师祖说这话,完全打破了自己生来这二十年的认知,不敢相信,只在心里默念师祖刚才说的话:“转世之后,可能为人,也可能为妖,甚至鸟兽虫鱼,一切生灵。” 寒冰看谦玉发呆无助的样子,不禁也有些为难,谦玉一直坚持的东西,没想到却会有一天一文不值,而告诉他这些话的人,却是曾经让他们最崇拜让他们去打打杀杀的人。天道好轮回,生活竟然是这么地讽刺。 谦玉仍不敢信:“这人和妖毕竟有别,不然又怎能清晰地分到各界之处呢。” 押司道:“人和妖有区别,任何人又何尝没有区别。就是同一果子,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有变化,总会有区别。” 谦玉:“那前世行善,将来难道不会为人?前世为恶,后世不会变为刍狗遭受报应?” 押司:“万众生灵皆平等,就算后世为妖,为树又有何不可,人只是以自己的标准评判喜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谦玉沉默良久,一直以来自己的想法,如今却什么都不是了,而告诉自己这一切的正是师父的师父,自己非常崇敬的师祖:“我,我不知道……” 寒冰见谦玉皱着眉头,呆呆地站在墙边,上前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这样也好,或许我们能和妖共处,更好地把那些平民救出来。” 押司摇摇头道:“你们先别说救人,就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返回人界吧。” 寒冰这时才想到自己的处境,就像刚走出酆都往梦密道那样,心里又有些担心,谦玉在此失魂落魄,而情月妹妹也不知下落如何:“是啊,太师父,鬼在人界到处勾魂。我刚来的时候就有预感,就怕灵魂被鬼勾住,离不开这里。” 押司连忙安慰他们道:“你们现在还在这鬼界外围,千万不要靠近天子殿,无常殿。不让你们就会记录名册,无法从冥河回去了。” 寒冰这才安心了点:“多谢太师父指点,我们不会靠近的。” 这时谦玉转过头来又问:“只是还没请教师祖,我们不去天子殿又该如何才能获得这鬼界的无间令?” 押司来回踱步,想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道:“这无间令在鬼界也并非稀罕之物,但无论官阶大小,这无间令只有锁魂鬼差才有,其他鬼并没有这物件,或许我那小兄弟可以帮你们。” 寒冰听到在也是非常惊喜:“太师父在这鬼界也有熟悉的鬼差吗?” 押司笑道:“也说不上是鬼差,不过我想他很想到其他各界去,也一定有这无间令。” 谦玉忙问:“那那位鬼差姓甚名谁?他又在鬼界何处呢?” 押司:“你们可以往北去,去冥河阴岸找他。他叫做墨回,一个孩童模样的人鬼。” 谦玉:“冥河阴岸,也是茫茫一片,我我们又该如何寻找?” “你们稍等。”说完师祖从书架中的一摞书里拿出了一个卷轴,师祖打开卷轴,展在案几上,原来卷轴中有一个一个鬼界的分布图。 押司:“这幅地图虽然只描绘了鬼界外围,但对你们也够用了,你们离开鬼界的时候,也能用上。总之尽快做你们的事,尽快离开鬼界吧,这里不是生人该来的地方。” 谦玉:“多谢师祖指点,我们会尽快离开鬼界。” 寒冰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有点不舍:“太师父,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了。” 押司:“我已经是鬼吏,我们最终还会见面的,不过,还是晚点见面为好。” 寒冰明白太师父的意思,人终有一死,死后自然还会到鬼界来报道,不禁会心一笑:“是啊,嘿嘿。” 押司:“对了,我这有一个五彩香铃,我也用不着了,给你们好好收藏吧。在你们有困难的时候,或许能帮到你们。” 寒冰接过师祖手中的铃铛,那铃铛如手心大小,在铃铛上绘着五色,颜色虽然有些暗淡,但质地坚硬,似乎也不是人界寻常之物。更奇特的是将铃铛拿到手中,铃铛内的铜舌片撞击在铃铛的不同位置,发出了宫商角徵羽不同的响声。 寒冰越看越发喜欢:“这铃铛好漂亮,还这么神奇,谦玉,能不能由我收着。” 谦玉:“只要你按师祖所说,好好收藏,我并不夺人所爱。” 寒冰:“嘿嘿,好,我一定好好收藏。” 押司:“那既然寒冰收藏,那我就教你一些咒语吧。” 于是让寒冰坐在案前,押司将写有咒语的纸展开,让寒冰细看。 一声惊雷摧旧景,二声万物皆消融,三声灼灼焚天变,四声家园染青红,五声润物细无声。五彩周身皆惊起,立召鬼神来见卿。 寒冰读了几遍,慢慢默记在了心里,又在太师父面前复述了一遍。 押司感叹寒冰学记很快:“清微派第十代弟子如此聪慧,看来真的是后生可畏,吾衰矣。” 得到了太师父的称赞,寒冰高兴不已。 谦玉:“师祖,这咒语做何使用?” 押司:“遇到困境时,拿这五彩香铃到东海之滨,在日出之前念动这个咒语,你们就会知如何使用了。” 寒冰连连点头到:“嗯,记下了太师父。” 谦玉:“太师父也曾经去过东海吗?东海仙岛,可望而不可即。” 押司哈哈笑道:“人生自有天定,今日之果,必有前因。而生活有时,人力有限。不如顺其自然,过好每日,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谦玉:“师祖教诲,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押司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 谦玉和寒冰带好师祖的卷轴与五彩香铃,和师祖依依惜别,走出了城隍庙押司殿。 寒冰:“我们赶紧去冥河岸边吧,不仅是要回去,我们还要找人。” 谦玉:“孟婆尊使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自然要去向她致谢。然后再向她打听一下如何去黄泉路。” 寒冰非常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去黄泉路,那里肯定有很多新鬼吧。” 谦玉:“就是因为新鬼多,所以我们到那里才更有可能找到江夫人。” 经过谦玉这一提点寒冰也想到了自己表哥江放的事情。 “哦,对,我差点忘记了。我这脑子,谦玉谢谢你!” 寒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难道经过了遗忘之境,自己的脑袋也不好用了? 谦玉反问:“为何谢我?” 寒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对我表哥的事情如此上心,而我自己却没有记起来。” 谦玉却不在意:“你可能是有些累了吧。江兄是个豪爽真诚之人。我答应帮他,我自然会做到。” 寒冰看谦玉那一脸坚毅决绝的样子:“那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会做到吗?” “听师祖那些话,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错误事,但我想这次是救人而不是杀生。就算是错,对于那些平民总该有些益处。所以我答应你你去妖界人救,那我就一定会去,或许到了那儿还能查清当年爹娘的。”刚才师祖似乎有未尽之言,师祖和掌门师父一样,他们提到爹死好像都不愿意多说,谦玉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寒冰:“你爹能救下你娘,想必它的法力更在你娘之上。” 谦玉:“是啊,听师祖所言,我娘法力不一般,我爹自然也不差,两人都因十五年前的妖界大战而去,可见当年妖界力量是何等厉害。” “我寒冰偏偏不信邪,无论前面刀山火海,我都要走一趟。”寒冰又走到谦玉前面笑着问到:“谦玉,你呢,你不会怕了吧。” 谦玉摇摇头:“我哪里会怕,我既然做了决定,哪怕是众人都说我做错,但只要我觉得这事值得,我便会坚持到底,绝不放弃。” 寒冰插着腰,紧紧地盯着谦玉的眼睛:“真的吗?” 谦玉:“许君之言,不敢忘却,吾身之责,必承一生。” 寒冰笑着看着谦玉。突然用手拉住谦玉的手:“那就说好了,不许变了哦。” 谦玉也点点头,而眼睛却不没有直视寒冰。 寒冰看着谦玉,嬉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吗?” “我……,咱们赶紧走吧。” 谦玉有点局促,谦玉想把手抽出来,却抽不动。 寒冰轻轻放开谦玉的手:“你这不是有卷轴吗?我们可以先去黄泉路。” 谦玉:“刚才我已经看过,但这地图上没有标注黄泉路的位置。我们还是找尊使问问吧。” 寒冰自己是个路痴,见谦玉早有计划,也放心了:“嗯,那咱们走吧。” 两人便向望乡台方向走去。 ☆、文君之愿 谦玉和寒冰这次又等了好久,不过总算了看到了侍女。侍女又送走了一个人,从望乡台上下来,身影慢慢显现。 寒冰:“她来了,我看到她了。”寒冰和谦玉迎了上去。 侍女:“还是你们,可曾在押司那里拿到无间令?” 寒冰道:“押司指引我们去冥河找一个叫墨回的小鬼。” 侍女:“你们不必谢我,这是你们命中该有的。我想押司大人不会说错的,墨回一定能帮到你们。” “多谢尊使相助,我们感激不尽。”谦玉先上前致谢,又提出自己的请求道,“去找墨回前,我们还得请尊使帮一下忙。” 侍女:“你们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就是。” 第52节 寒冰见这侍女答应地非常爽快,有些疑惑。寒冰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更不想欠鬼的鬼情:“你都不管我们要做什么吗?” 侍女:“只要能帮到你们,我力所能及,我就会努力去做。” 谦玉:“我们还想请侍女给我们指一下路。” 侍女用手向北指了指:“墨回住在冥河边上,去冥河,你们自然要往北走,其实路并不难走。” 谦玉上前作道揖:“尊使你误会了,只是想请尊使带我们去一下真正的黄泉路。” 侍女大惊:“你们要去黄泉路?” “我们本有个地图,但在这地图上并没有标有黄泉路的位置,所以不得以又麻烦你。”谦玉说完展开卷轴给侍女查看,希望她指点一二。 侍女低头看了一眼,便知这是鬼界外围地图,便解释道:“你们当然找不到黄泉路,因为真的黄泉路在鬼界内围。” 寒冰也完全忘记了进入幽冥之门和孟婆见面的那经历,便问侍女:“鬼界内围是哪里?和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侍女:“这里是抉择之境,再往里到了洞明之境,便是到了鬼界内围,不过你们为啥要去那里?那里鬼怪很多,不是人该去的地方。” 谦玉:“就因为鬼怪很多,所以我们才要去,我们就是去找一个鬼,我们应我朋友所托,找他的夫人。” 侍女停顿半晌,低声道:“你们就不必找她了。” 谦玉看这位侍女似乎明白谦玉要找谁,觉得奇怪:“这是为何?” 这时只见寒冰拉开谦玉:“让我来问她,你为什么帮我们,你有什么企图?” 谦玉见寒冰如此莽撞,忙劝道:“寒冰,她帮我们,你这样对人猜疑实在不妥,有些倨傲无礼。” 寒冰却不以为然,摆摆手道:“不是没有礼貌,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她一个鬼这么心甘情愿地帮我们,你不感觉蹊跷吗?就算没有什么企图,也肯定有她的原因。” 那侍女没有做声。 寒冰:“你能把你的帽子拿起来,让我看看你吗?” 那侍女依旧没有做声。 寒冰:“如果你不说话,那我就替你把你的帽子摘下来。” 谦玉见寒冰非常无礼,忙去阻止:“寒冰,不要这样。” 只见那侍女向后退了两步,话语轻轻地说:“我只想感谢你们。” 谦玉:“感谢我们?我们素昧平生,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侍女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真面目。这位侍女容貌清丽,眼神坚毅而又委婉。身子瘦弱宛如河边仙草,品露餐阳,迎风独立,原来正是江放的妻子,寒冰的嫂子,箐文君。 “你,这声音和相貌我感觉很熟悉。” 寒冰指着那侍女,不禁说到 侍女走上前来,望乡台上的一点亮光,照亮了侍女的面庞:“寒冰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谦玉:“你是?你真的是?” 侍女:“是的,我是箐文君,江放是我的夫君。” 寒冰惊喜道:“嫂子,箐嫂子,果然是你。从刚才你说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会努力帮我们,我就觉得是你了。” 谦玉也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帮助人,如今帮助了自己一把,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江夫人,没想到一直在帮我们的人就是你。” 箐文君低声道:“我本来不想在你面前现身。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到了鬼界,还要到黄泉路上去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 寒冰见嫂子忧伤的话中带着些许忧郁,而自己为此感觉不忿:“怎么不值得,你知道表哥是多想再见你一面吗?他说他想请孟婆在你汤里多放点糖,你一生跟他过得很苦很累,他希望这一碗汤能很甜很甜。” 箐文君听到这话,心里酸楚:“江郎……他还好吗?就算到了人界,上次十五到现在也已是好多天了。” 寒冰两只手往腰上一叉,大声道:“他现在一点都不好。表哥与我们一起来的,他只是因酆都的老鬼弄了机关,没有进来。所以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到你,表哥说他很想很想你,真的希望能再见到你。” 箐文君听到这话,声音更低了:“江郎,这又是何苦呢……” 谦玉:“江夫人,在酆都冥河阳岸,江兄给在下讲了很多你们的成亲之前的事情,他对你是一直你念念不忘。” 箐文君也回忆了自己活着的时候,和江放一起经历的趣事:“过去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在一片桃林初见,他在桃林中舞动着他的千瓣残红剑,一时桃花满天。我与他在桃花雨中轻轻伴舞。江郎是一个非常开朗爽直的人,他并不顾忌那些礼法。那时我们一见钟情,似乎是有前世的姻缘。待字闺中,媒婆上门与我说亲。我自己不愿,便想把那媒婆赶出去。但我没想到媒婆牵线之人就是他。父母见此情景也一口答应,那媒婆得了好多赏钱,更是欢喜。我为他做了一个桃红剑穗,当时便赠与了江郎。” 寒冰:“怪不得表哥的剑穗是桃红色的。” 箐文君又回忆道:“后来我们一起离家,他带我去了很多我在书上读过的地方。我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虽然有些清苦,但那段时间真的好不快活。” 谦玉:“忘乎自我,抛却人间是非,两人同行,遍及天涯海角。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寒冰问:“那时候你们应该还没有成亲吧,记得你们还到我家里一次。” 箐文君点点头:“没错,成亲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三年。在两家的催促下,我们也从外地回来,结为夫妻。但好景不长,不知为何,成亲后我的身子便每况愈下,很快就病倒了。” 寒冰见这坏事来的太快,有点不敢相信:“你一成亲便病倒了吗?” 箐文君:“是的,江郎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但我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慢慢地我自己失去了知觉,不知自己所在。我对不起他,我至死也没有给江家留个后……” 寒冰摆摆手道:“两人都过的不开心,还生孩子岂不是遭罪。你不用在意太多。” 箐文君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我宁愿能留给他留个孩子,如果如那个姐姐一样,我死也无憾了。” 寒冰:“一个姐姐?” 箐文君回忆道:“我来到这鬼界之后,看见一个姐姐一直在鬼界游荡。她经常来找孟婆,求孟婆让她到望乡台上看一眼,但在喝下孟婆大人的五味泥浑汤之前,孟婆大人是不会允许她登上望乡台的。” 寒冰装不懂得戏谑道:“为什么不可以,那汤这么金贵吗?我看大家都排着队在那领,也没见谁付钱。” 箐文君:“这汤倒不是金贵,只是她不愿意喝,因为她还牵挂着她的孩子。直到我也来到鬼界,当上了望乡台的引路使者,她再三求我带她去。我看她可怜,便偷偷引她上去。” 寒冰略为猜出一二:“她是去看自己的孩子了吗?” 箐文君点点头:“她的孩子在一个小村庄里,和两个女娃玩地非常开心。村庄里的人也待他为珍宝,这位大姐姐也满心欣慰,便端起汤碗一饮而尽,转世投胎去了。” 寒冰叹了口气:“嗨,确实,哪有爹娘不心疼孩子的呢?” 箐文君又回转到自己身上:“只可惜我在结亲之后,就很快生病了,两魂来到了这鬼界,肉身与一魂一直卧床不起,闭目不醒,想当年我才十五六岁,现在按照人界的时日推算,也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 谦玉这才明白缘由:“所以才有了后来江兄四处探访,寻仙问药。最后找到了蓟仙姑那里。” 寒冰虽然知道了箐文君的苦楚,但也知道江放多年也没有停歇,一直在奔波:“表哥他也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放弃过。” 箐文君哀叹道:“本无太多缘分,何必一再苦苦纠缠。” 寒冰不解:“你怎么知道没有缘分?” 箐文君:“我后来过了奈何桥之后,跟孟婆尊神乞求,希望她能保留我前世的记忆。孟婆说如果我想投胎,就要将汤一饮而尽;如果我要想记住过去,那只有留在鬼界不能转世。最后我选择了后者,跟孟婆尊神在奈何桥上烧水盛汤,偶尔将那些新鬼引入望乡台上,看望一下自己生前的家。而我在一次送新鬼去望乡台时,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块三生石。我才知道我和江郎是有两世的纠葛,一世的缘分。” 谦玉头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两世纠葛,一世缘分?竟然还有如此之事?此话怎讲?” 箐文君淡淡道:“我们只有一世的缘分,但却纠葛在两世里。前世有份无缘,今世有缘无分。” 寒冰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箐文君说着陷入沉思中:“第一世,我们有份无缘,江郎是我家门外的一颗小树,因为家中车马过往频繁,经常擦伤小树,我便将他移到庭院之中,栽种在我闺房外的湖心岛上。我经常在树下弹奏古曲,那树郁郁葱葱,叶子迎风作响,似乎也能听懂我的琴音。他就这样陪伴了我一世,虽然我在人界时并不认识他。而到第二世时,我们一见钟情,相亲相爱,但却有缘无份。命运注定我们无法永远在一起,成亲不久,我便病倒,一睡不醒。其实我本阳寿已尽,该返回这鬼界去开始我的下一世。而我的一些魂灵被羁绊,一直不愿离开身体。眼见江郎四处为我奔波……” 谦玉也明白了箐文君病倒的理由:“如此说来,你们成亲,就意味着你们这份感情的结束……” 箐文君点点头:“有些人相遇就意味着分别,之后便再不会相遇。我们挨得那么近,就像一棵树上的一棵果一片叶,然而等秋天到的时候,老天爷多一分钟也不会眷顾,果子落入水中随波逐流,而叶子完成了它的使命,注定干枯而去,沉眠在这树脚下的土壤里。” 寒冰赶紧追问:“那下一世呢?” 箐文君摇摇头,脸上滴沥着哀伤无奈:“下一世,下一世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无缘无分,各奔东西,不会在一起了。” 寒冰听到这里不觉心里堵塞,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两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箐文君望了望那高耸的望乡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孟婆尊神说,我们本来就只有一世的缘分,如今已经纠缠了两世,已经是上天的宽容。” 寒冰心急道:“但这两世你们过得并不幸福啊。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只选择一世的缘分。” 箐文君看了看谦玉,又看了看寒冰,擦眼泪,故作镇定道:“不过虽然我们彼此说不上话,至少我们还一直在一起。现在我心里只是担心他还一直执着地等我,希望你们给江郎带个话,我对不起他,让他忘记我吧,爱惜自己的身体,再找一个更爱他的人。” 谦玉摇摇头:“人界一天,鬼界一年。你在此地等他如此之久,也已是十分珍惜这份情谊了,你没有对不起他。” 箐文君摇摇头道:“相比别人,我听之有愧。有些人跳入血池。受尽苦楚。我听孟婆讲过,有一生灵每次回来鬼界,都没有选择在黄泉路上种下彼岸花,更没有打算走过奈何桥,而是直接跳进了忘川河中。” 寒冰叹道:“还有这么烈的性子。” 寒冰自己这次非常伤怀在洛州时,自己是大小姐,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城中,自己都是女侠,做事毫无顾忌,如今却见到伤感之事,自己无能为力,心里非常难受。 箐文君:“她前世是一女子,而在这忘川河中承受了千种苦楚,万般折磨。然后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而去,去找自己夫君的转世。” 谦玉也忙问:“她现在找到了吗。” 箐文君:“这一世她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只妖狐。且不说她能不能找到她的夫君。而妖狐修成人身不知需要几百年时间。恐怕他的夫君也已经几世轮回了。孟婆尊神见其诚恳,便赐予她一种灵力,可以尽快找到她的夫君。” 寒冰:“既然这样孟婆为什么不在她夫君也转世的时候告诉他,让他也去找那狐妖呢。” 箐文君摇摇头道:“孟婆说过,就算为神,能改变生灵的命运,但也会遵循天道,尊敬该生灵的意愿。每个生灵只有自己争取,而作为神,不可胡乱作为,只能依例行事,而且这样的例还是和孟婆做的一个契约。” “和孟婆做契约,那不就是和鬼做契约吗?” 寒冰听洛州老人说过。和鬼做交易,相约千万年,心智不能移,顷刻已是万般苦难。 箐文君:“是的,和鬼做契约。孟婆的这个契约,是她可以带着她的记忆重新回到人界,但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就会被立刻召回到鬼界。” 谦玉:“这又是为何?” 箐文君解释道:“因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也就是这一世契约完成了,要回到鬼界开始新的轮回。” 寒冰听到这,又有些不忿了:“这算什么契约,只有鬼愿意这样的契约,这不就是在折磨人吗?” 箐文君淡淡地说:“折磨,这又怎么说呢,没有人强迫她这么做,孟婆就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觉得这样下去没有了意义,便随时可以放弃契约,喝下孟婆汤转世而去,当然前世的记忆也便没有了。” 谦玉听到这也不觉心酸:“为何非要如此,注定已经都是悲剧,却还要世世的纠缠。” 箐文君:“有些人确实是这样,明知不可为的事情,却依旧一次次地执迷不悟,或许是我不理解他们吧。” 谦玉见箐文君说的越来越伤感,忙安慰道:“江夫人,你放心,我定将今日之言带给江兄,让他也能了解你的心意。” 箐文君也慢慢舒展了自己的心神,带着泪水勉强微笑道:“还有多谢你们,你们的道法让我心神合一,再次醒来,见江郎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我在人界躯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尽了,我无法再回去附体看他了,他已让我入土为安,我也该投胎转世了。” 寒冰:“嗨,嫂子,你这一走,你甘心吗?” 箐文君叹了口气:“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人生匆匆,你们也多珍惜眼前人吧。”说完箐文君便转身离去。 “嫂子,嫂子,等等……”寒冰想上前抓住箐文君,再与她说些话,哪里还抓得住。箐文君身子慢慢地消隐而去。 谦玉在一旁拉住寒冰:“寒冰你也别心急找江夫人了,让她离开也好,尽早投胎,忘却前尘往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寒冰也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心急,我只是不知道等我们回去之后,该怎么给表哥说。” 谦玉思忖了半刻:“这事情,我觉得此事暂时不要与江兄说了。” 寒冰:“为什么,你怕他会伤心?为什么不能不告诉他真相?” 谦玉摇了摇头。 寒冰:“我表哥是一个豪爽真诚的人,相信他能过去这个坎。” 第53节 谦玉不以为然:“他们爱地如此之深,伤之时便会切肤之痛。江兄这两辈子心里都只有江夫人,而下一世无缘无分。不如让他慢慢淡忘,你我别再提这事。”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行了,你这一个道士好像很懂行一样。就算你不说,他也会问吧。到时候你怎么说?” 谦玉:“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现在多想也无益。” 寒冰在乎的是江放的感情,而谦玉却在一直给她讲大道理,寒冰听不下去了:“算了,不和你谈这个了,你师妹情月怎么办?” 谦玉还没有记起情月,反问道:“我师妹情月?你为何总提我有个情月师妹,真有此人?” 寒冰摸了摸谦玉的脑门,没有发热啊:“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她是同我们一起来鬼界,困在酆都山中了。” 谦玉:“我真一概不知,或许正如你所说,我忘记了一些东西吧,那酆都山就在冥河旁,我们到那边或许会有些线索。” 寒冰看也只有这样了:“嗯,你看看卷轴,我们也去冥河阴岸找墨回。” 谦玉和寒冰向冥河阴岸走去,冥河阴风阵阵,暗流汹涌。 ☆、跌落冥河 谦玉和寒冰按着卷轴的指引,到了冥河阴岸边,而卷轴上标识着墨回的住处在冥河中心的小岛上。在鬼界无法御剑飞行,两人无奈只有去找船。两人在冥河岸边走了半天,才找到了一艘很破的船深陷在泥淖中。 两人费了很大劲才将船从泥淖中拽出来,清洗一番,摇摇晃晃向小岛驶去,但两人都不是撑船的人,小船在离岸不久,就开始在水面上打转,不听使唤。 似乎这船有人操纵,不仅打转,而且摇晃地越来越厉害,原本平静的水面也开始出现了波涛。寒冰这时早已被船晃得恶心起来。而谦玉也已经拿不住船桨,一只船桨从谦玉手中滑落,漂到了水中。 谦玉也顾不得撑船,赶紧过来安慰寒冰:“寒冰,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寒冰:“我好难受,我要吐了。” 水面上的波涛越来越厉害,谦玉用另一只船桨向外撑着,试图将船撑回岸边,但船哪里肯行,死活不动弹。而这时一个浪打了过来,将寒冰掀到了水里。 寒冰:“谦玉,救我,救我,谦玉……” 谦玉看到了寒冰已经落水,也顾不得划船了,赶紧伸手过来,将寒冰拽了上来,寒冰身上一片冰凉,也已经失去了知觉。谦玉赶紧脱下自己的长衫,将寒冰包裹住。两人就这样在这汹涌的波涛中,顺水流去。突然一个星光一亮,一个大浪过来,小船瞬间倾覆…… 不知道什么时候,谦玉和寒冰都躺在了岸边,那艘破船又深入到了岸边的泥淖里。谦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的知觉,现在一醒来,赶紧去找寒冰,寒冰也躺在不远处。谦玉慢慢呼唤着寒冰,寒冰似乎有了些知觉。 谦玉叹了口气:“这卷轴也没了,这地方我们又不熟悉,该到哪儿去找墨回,恐怕回去的路也不好找了。” 正在谦玉感觉无助之时,他发现前面有个亮着灯的小房子,似乎有了些希望。谦玉看寒冰没有醒来,便两手轻轻抱起寒冰,向那小房子走去。谦玉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而在这小房子里的开门的人正是刑新,新任的冥河守卫戊辰。 谦玉:“你,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戊辰好像并没有认谦玉来,但对谦玉怀里抱着的寒冰,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戊辰:“寒冰姐姐,寒冰姐姐。” 谦玉本来看这戊辰感觉有些面熟,又听他直接称呼寒冰为姐姐,便又觉奇怪。看样戊辰不会伤害寒冰,但这又是谁呢,不管那么多,先救寒冰要紧。 戊辰似乎比谦玉更上心,赶紧将寒冰迎进来,将寒冰放到自己的床上。戊辰就拿出毛巾给寒冰擦头上的水珠,点燃熏香开始给寒冰熏香。 谦玉:“这位小兄弟,寒冰怎么样了?” 戊辰:“没事的,我给她熏会儿香,她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谦玉也帮戊辰点香,并扶正寒冰的身子。 谦玉:“这位小兄弟,你认识寒冰?我们好像有过一面之缘。” 戊辰:“我当然认识寒冰姐姐了,当时在易州时,她救了我,我从那时就决定一定要再找到寒冰姐姐。” 谦玉:“你,我记得了,当时在易州北部,群山之中有一峡谷,紫雾中团团妖气,你是那的妖。” 戊辰:“对啊,我是妖啊,你又是谁?看你和寒冰姐姐一样的打扮,你也是清微派的吧。” 谦玉:“没错,我是清微派的人。” 戊辰看了看谦玉身后的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你们难道想再杀死我一次吗?我现在已经是鬼了,你不能再杀我了。” 谦玉摇摇头道:“我不会杀你的,以后也不会再杀任何生灵了。” 戊辰点点头,笑道:“看来情月说的没错,人各有不同,人里也有好人。” 谦玉听到戊辰说人里也有好人,自觉有愧。而又说到情月,谦玉又非常疑惑,情月?寒冰也说情月,难道真有一个情月? 戊辰一边帮寒冰清理,一边说道:“你真没有照顾好她啊,不过有我照顾,寒冰姐姐很快会好的。如果再让寒冰姐姐再多喝了一些这冥河阴岸的水,恐怕她就离不开鬼界了。” 谦玉一听这话觉得奇怪又可怕:“寒冰她是什么原因,从外面看来,像是溺水。” 戊辰摇摇头:“她倒是没喝多少水,但这阴岸的水,人喝了很快就会搅乱阳魂的。而且你们有生人的气息,那冥河里淹死的鬼,肯定会兴风作浪,让你们也留在那里。” “原来如此,看来我太大意了。”谦玉看着寒冰,眼里很焦急,心里也只能默默祈祷。 正在这时,寒冰鼻子吸入了很多熏香,咳嗽了两声,有了知觉。香熏完毕,戊辰放下手里的熏香香炉。谦玉上前问寒冰,看她感觉如何。 寒冰:“谦玉,谦玉,这是哪里?扶我起来。” 谦玉扶寒冰坐起来:“这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总算醒过来了。” 戊辰也走过来:“寒冰姐姐,你感觉怎样?” 寒冰睁开开眼睛看了看戊辰:“你,我感觉好熟悉,你是?” ☆、刑新之诉 戊辰:“寒冰姐姐,你还记得刑新吗?” 寒冰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戊辰:“对对对,你是我老弟刑新。”寒冰哈哈笑道,“这是哪里?难道是到了你的妖界吗?” 戊辰:“这里是鬼界,我是鬼界的冥河守卫,鬼界之名为戊辰。”戊辰将自己在酆都遇到情月江放,以及自己送情月到清微派。到清微派找寒冰未果,却被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谦玉:“戊辰兄弟,你一个妖,独自去清微派,岂不是羊入虎口,他们岂能放过你。” 戊辰觉得有些委屈:“我知道我不该去,我的家人也劝告过我,不要去人界,但我还是在天织界呆不住,而且我还想去见一下寒冰姐姐。” 寒冰见刑新那说话的口气,天真无邪,一点都不掺假,便笑问:“刑新,你这么想见我吗?” “是啊,我不但想见你,而且还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戊辰一下子便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寒冰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的,但被刑新这直白近乎天真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看了看旁边的谦玉,谦玉也好像很识趣的样子,走到了一边,反而弄得寒冰很是尴尬。 寒冰又笑问道:“你为什么就想和我在一起呢?” 戊辰:“我姐姐说,如果你遇到一个让你觉得可以一起吃,一起玩,而且一直很快乐的人,就要争取和她在一起,不要等她突然消失后,再追悔莫及。所以我想娶了你,你嫁给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寒冰看戊辰那闪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好笑中又带一丝得意:“你这个姐姐,倒是挺会哄你这个弟弟的。” 戊辰:“她不是我亲姐姐,不过她是我们妖界的郡主,她很关心我,虽然她管得我很多,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烦。但在她不在身边时,我还很想她。” “是这样啊,那你不会觉得你姐我烦吗?” 寒冰也问他同样的话。 戊辰:“不会,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会有人关心我,但不会那么管束我。” 寒冰听戊辰说得这么诚恳,觉得自己如果真有这么个弟弟跟着自己,也挺有趣的。寒冰便问戊辰:“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吃得饱吗?” 戊辰嘿嘿笑着:“这儿的俸禄虽然不多,但也有人会将他们的祭祀品分给我一点。完全饿不着。” 寒冰见戊辰一有吃的,就变得有点傻了,便问:“那你想呆在这里,还是跟我走呢?” “当然想跟你走了。”戊辰连忙答应,但说完很快又失落起来,“只是我现在没法跟你走,你是人,我是鬼。过去人妖殊途,现在人鬼殊途……” 寒冰:“作为鬼恐怕只能转世,才能到人间了。” “嗯,好,我转世去,我转世去找你。我们再一起吃,一起玩。”戊辰说完拽住了寒冰的手。 寒冰笑了笑,慢慢抽出手来,拍了拍戊辰的肩膀,扭了扭他的脸庞:“好,姐我等你,如果你找到了我。你未娶我未嫁,我就嫁给你,咱们永远在一起。” 两人又拉钩作数,戊辰满脸幸福地说:“嗯,我们说好了。” 过了一会戊辰问:“对了,寒冰姐姐是不是准备撑船离开鬼界。” “是,我们要离开鬼界,但我们还要找一个叫……叫……”寒冰突然想不起来墨回的名字了。 谦玉走了过来:“一个叫墨回的人,听说这墨回身材很小,像是孩童。” “墨回?身材很矮小?”戊辰一听这:“你们应该找的就是他了。” 谦玉:“此人你认识?” 戊辰:“当然认识,他就住在河心岛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谦玉也如获至宝:“果然,这地图上标识的没错。” “你们现在这等我一会儿吧,我去找船,一会儿带你们过去。” 说完戊辰便推门出去。 谦玉:“好,多谢。” 看着戊辰那离去的背影,谦玉想到上次见到他是在易州。当时寒冰和他也是初次见面,他们却成了这样交心的好友。而今他再次和寒冰见面,却如此亲厚,不避嫌疑,为寒冰这样奔走,也是五味杂陈。 这时寒冰转向谦玉:“你在想什么?” 谦玉看了看寒冰,半天才说道:“我……没想什么,你这有么个弟弟也不错,给予我们很大帮助。” 寒冰笑道:“原来某人吃醋了。” 谦玉脸色微红,反驳道:“我哪里吃醋,你莫要胡说。” “嗨,你还不承认,都刻在你这冰块脸上了。” 寒冰嘲讽道,在刚到鬼界时谦玉还嘲笑自己,现在戏谑回来,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我没有,我,我只是在想刚才他说得清微派的事情。”谦玉转移话题。 寒冰:“清微派怎么了?” 谦玉摇了摇头:“我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嘀咕道:“你现在把你最亲爱的师妹都忘了,还你的感觉呢。” 谦玉:“我或者真的忘记了什么东西,但总是有些不对。” 寒冰:“你想多了吧,听刑新刚才说了,情月叶行两人回了清微派,表哥在酆都城等我们,这说明他们都没事。” 谦玉点点头道:“嗯,大家没事就好。” 情月虽然没事了,但寒冰心里还是不忿,那张老鬼,尖嘴猴腮,挑着眉毛,一脸刻薄无情,竟然还干出这么卑鄙的事情:“那张老鬼,再让我碰到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第54节 谦玉:“知人知面不知心,拿人钱财,却予人灾祸,真是妖都不及。” 寒冰:“一看他那面相,就知道不是好人。这样的人,你还指望对他好,来感化他,没有用的,只能敲打他,他才能尊敬你,对你毕恭毕敬。” 谦玉点头称是:“等出去,我们找到江兄,再找这张老鬼,看他又有何话说。” 两人聊了一会儿,寒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而这时戊辰也刚好回来了。 戊辰:“寒冰姐姐,我已经准备好船了,现在出发吧,我撑船送你们过去。” 寒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也会在这冥河撑船吗?这冥河表面看起来没有动静,但一上了船,大风大浪就起来了。” 戊辰笑着拍着胸脯说:“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在这撑了好久的船了,我是鬼,我撑船一定风平浪静。” 寒冰:“嗯,我相信你。” “多谢戊辰。”谦玉说完便扶着寒冰起身。 戊辰:“那你们快跟我走吧,趁墨回现在还在屋里,没有出去。” 寒冰谦玉在戊辰的指引下慢慢上了船,这冥河水果然听戊辰的指挥。不声不响,风平浪静,戊辰不需用桨,那船便能逆流而上,很快河中心的那岛屿出现在了眼前。 ☆、墨回之方 两人跟随着戊辰的船,很快就来到了河心岛上。戊辰扶着寒冰走下船,三人推门走进小屋内。 “墨回,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我的寒冰姐姐。这位是墨回,我来到鬼界的朋友。”戊辰刚到河心岛,便给墨回介绍了寒冰。 墨回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在这能碰到她,有缘千里来相会,果然他们就到这里来了。” 寒冰打量了一下那墨回,果然是个小孩童,不禁蹲下来,捧着自己的脸仔细端详墨回:“原来你就是墨回啊,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是三四岁的娃娃。” 墨回:“我是墨回,你就是寒冰姐姐,好漂亮的人儿。” 寒冰一听这高兴地合不拢嘴,但又装作没听到,侧耳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墨回当真提高了嗓门:“我说寒冰姐姐你好漂亮。” 寒冰心想,这墨回小鬼可真有眼光,比之前的己未可爱多了:“没错我就是你寒冰姐姐。寒冷的寒,冰霜的冰。姐姐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品位的小鬼。你这长得这么小,还圆乎乎的,我想我应该叫小墨,或者小墨团子。” 墨回也回到:“那我就叫你小冰吧,你就是寒小冰。” 寒冰见小墨挺好玩的,也一口答应:“好啊,行,没问题。” 谦玉见他们几个一唱一和这么开心,自己在一旁插不上嘴,也没人给介绍,略显尴尬。 谦玉:“请问墨回鬼差,你是否有这鬼界无间令,能否相借一用?” 寒冰摸了摸小墨的头:“对啊,小墨看你这么聪明可爱,一定有吧。” 墨回也不含糊:“我当然有了,我也算是半个鬼差,虽然没有去其他界勾过魂,但也拿着无间令闯荡过。” 谦玉:“在下谦玉,那请问墨回鬼差,是否可以借你的无间令给我们一用,我们用后定会及时归还。” “当然不可以了,我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墨回一下子就拒绝了谦玉,谦玉自觉十分尴尬,融不进他们三人的话语中去。 戊辰:“墨回,寒冰姐姐她们需要这无间令去救人,你就帮办他们吧。” “是啊,帮帮我们吧。我也不让你白帮我,你看你这体格,要想长个啊,红烧肉、酱鸭脖、炸鸡腿、糖葫芦,甜果干一定得多补充补充。” 寒冰一下把自己喜欢的全部说了出来。 谦玉听了无话可说,而一旁的戊辰倒是很赞同:“是啊,寒冰姐姐说的没错,那次我一顿吃了个饱。” 墨回听了感觉也不错,也想解解馋:“你们要是想要我的无间令,那你们就得带我出去。” 寒冰:“行,没问题,我们出去不差你一个,到外面你姐我罩着你。” 墨回摆摆手道:“要带我出去,可没那么简单,毕竟我是鬼。” 寒冰站了起来:“你带着你的无间令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墨回犹豫了半晌道:“其实我的无间令是从天子殿拿来的。它不是我的,我带它出去很快会被八爷发现,捉我回来的。” 寒冰听要带走无间令还比较难,便问:“那要怎么办才可以呢。” 墨回:“需要你们帮我,三魂给我两魂,让我和无间令一起轮回出去。” 戊辰一听墨回这话是真的要走,也问道:“墨回,你去轮回,你要离开鬼界吗?” 墨回:“我想到别的界去见识见识啊,或许我还可以到你的妖界呢。” 寒冰倒是不关系墨回去人界干什么,只是很在意他说的这话,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人有三魂,你要两魂,那人岂不是没了命,付出太大代价了吧。” 墨回正色道:“对啊,因为这是鬼界啊,鬼界岂是你们能随意来去的地方,你们既然打算来了,那就随时要付出代价。没有我们鬼的帮助,恐怕你们无法活着回去呢。” 寒冰不信:“你这小鬼还骗我,不是有很多人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去了吗?” 墨回笑着说:“那是他们不喝迷魂汤,还得要从奈何桥跳到忘川河中,受尽千辛万苦。我看姐姐你这受不了。” 寒冰这时才转过这个理来:“对对对,我可受不了那个,我要直接从这冥河出去。” 谦玉上前作揖道:“请问墨回鬼差,是否有其他可行的办法?” 墨回:“有,那最简单。那就是你们说服孟婆,让她送你回去。且不说她会不会给你们灌下迷魂汤,或者把你们送到天子殿审判。别说你们,就是阎王老爷批准你走,孟婆尊神也会遵照法条,不一定给阎王爷这个面子。” 寒冰听墨回这说的非常决绝,做起来也很麻烦,感觉非常烦恼:“来了趟鬼界,还真麻烦,事没办成,自己的小命先不保了。” 墨回:“所以说,我刚才说的那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借我两魂我从这轮回井出去。等我出去后,我和无间令虽然还是鬼,但没有了鬼的气息,八爷也不会来找我。你的两魂也会很快回到你们自己身边,我也会顺着两魂找到你们。” 寒冰还是有点怀疑:“人三魂七魄,三魂丢了两魂,那不就没命了。” 墨回笑道:“这个,不会啦,我只要人的爽灵,幽精,不要胎光。胎光是命魂,有命魂在,人是不会死的。大不了反应迟钝,不会言语,或者喜欢睡觉,昏迷不醒而已。找个安静的地方,多休息休息就好。” “那这伤害也不小,万一人真的昏迷不醒那和死掉也没什么差别了。”寒冰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墨回嘿嘿笑道: “我带魂进入轮回,不用投胎,用不了十月。只需九九八十一天。” 寒冰:“说真的?我这八十一天不会死掉。” 墨回点点头,等着寒冰答应这个交易,而谦玉这时上前来,将寒冰拉到一边。 谦玉:“寒冰,让我来,这失魂可不是小事,你不可莽撞。” 寒冰见谦玉一副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的样子觉得可笑:“你这话说的,那你失魂就是小事啊,万一从此心智损伤,变成了一个呆瓜。我还不得亏欠你一辈子。你现在都有点健忘了。” 谦玉:“你这想哪里去了,怎么会呢,我从小修习道法,我想这一定会有帮助。”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道:“嗨,这可是鬼界,你那点法力在这不当用。” 他们说话虽然很小声,但也已经被墨回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墨回走过来道:“你们别争了,我还没说话呢。” 寒冰眼咕噜一转:“那你觉得怎样可以,要不然我们一人给你一半?” 墨回一口回绝:“不行。” 寒冰有点急了,戏谑道:“怎么不行了,是我们不行,还是你的鬼力不到家。” 墨回不服道:“我鬼力可强着呢,是你不行。” 寒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我不行?” 墨回:“我说不行就不行,寒小冰你身子阴柔,而且灵力似乎都被束缚了,无间令没带出去,白搭了你半条命。” 谦玉上前道:“那请问墨回,我是否可以。” 墨回围着谦玉转了两圈,一边看一边点头:“嗯,你还不错,你身体里似乎有好几条力道,能撑着你的命魂,是不错的分离体。” 谦玉:“那既然这样,就由我来吧。” 寒冰看了看谦玉那轻松的表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谦玉,你……你可以吗?” 谦玉倒是想得很开:“听墨回说我体内有几多力道,这和丹阳长老所说相合,我想我此次宁愿相信他。” 寒冰有些不放心,又再次询问小墨:“小墨,你说真的,你不会伤害到谦玉吧。” 墨回笑问:“你那么在意他,那他是你的夫君了?” 谦玉还没说话,戊辰先开了口,在一旁打岔道:“他不是,寒冰姐姐以后是要嫁给我的。” 寒冰一下子就被戊辰逗笑了,嬉笑道:“你们都想和我在一起啊,我考虑一下。” 谦玉摇了摇头,来到墨回面前,给墨回深深作了个揖:“莫要打趣了,墨回鬼差,请你施法。” 墨回:“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施法很简单,跟我来吧。” 墨回带众人来到里面的一间房内,这房内布置的很简单。左侧连着七个座椅,右侧连着三个座椅。墨回取来三张鬼画符,贴在了那三张座椅上。让谦玉坐在最东面的椅子上。 然后又端了碗水给寒冰,让寒冰给谦玉饮下。 寒冰:“这,这是什么药?这么浑,就算不是药,喝了恐怕也会拉肚子。” 墨回:“那不是药,就是这冥河之水。喝了这水,人就会不觉得疼痛了。” 寒冰有点疑惑,因为自己也喝了这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碗水就能让人忘记疼痛?这不就变成灵丹妙药了。” 谦玉:“我以为不会有事,之前你落入水中,不慎喝下的水,可不比这多?” 寒冰来到谦玉面前:“我是怕要了你的小命啊,你却说得这么轻松。” 谦玉笑了笑,拿过墨回手里的碗,慢慢饮下。却不知自己已经和鬼做了交易。 ☆、三魂分离 这水确实苦涩难咽,喝的谦玉也面露难色,不住地咳嗽。寒冰看谦玉的脸,由笑变苦,又挤出一点坚硬的笑来。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心疼,只得慢慢给谦玉拍了拍脊背。 谦玉喝完坐定,墨回便开始施法,虽然墨回孩童一样的身材,但施法起来,却是有模有样。只见墨回嘴里念念有词:有即为无,无就是有。事在世人为,命中有纠缠。境由人心造,容纳天地宽。不为世俗利,主司阅心田。三才皆归道,无间亦有还。求真寻法去,三魂散人间。 这时谦玉有两个幻影从自己身上分离出来,坐在了另外两个椅子上。一人很快变成三个。 戊辰:“把人三魂分离,这也太可怕了。” 寒冰也是头次见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变成三个谦玉了,不会吧。” 寒冰上前看了看那三个谦玉,三个谦玉长相穿着,乃至身上的佩剑,都分毫不差。寒冰上前摸了摸,也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这时还是坐在最东面的谦玉本身站了起来:“这法力竟如此高深。能将人三魂分离。” 第55节 墨回:“这是在鬼界,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要是到了别的界,那恐怕就难办了。” 谦玉:“此话怎讲?” 墨回:“在鬼界,分离之后,只要在冥河之水的法力消失,很快这三魂七魄就会融合,这是轮回之道。但到了别的界,强制三魂七魄分离,如果没有鬼差给你们收拾,恐怕就要成游荡的魂魄了,就算是遇到也没法融合,特别是哪些魂气,如果没有固魂的能量支持,恐怕很快就会消散了。” 谦玉叹道:“各界生灵死后都要来鬼界,这鬼界确实有不同于其他界的地方。” 寒冰赶忙问谦玉:“你别在这感叹了,你自己没感觉怎么样吗?” 谦玉拍了拍自己的身子,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腿:“没有,现在没有感觉和刚才有何不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戊辰见谦玉没什么事,便问墨回:“这样啊,墨回你可不可以也将寒冰姐姐分一个给我,她是要走,但我还是想有一寒冰姐姐能陪着我。”又转脸问寒冰:“寒冰姐姐,你愿意吗?” “我,这个……”寒冰一听这话,心里真是疾风骤雨,万马奔腾。 墨回:“不可以,你们以为这是耍玩呢,现在虽然这位谦玉没什么感觉,但他和这两魂分离后,他的命魂没有了这两魂的支持,慢慢就会有变化了。而且这两魂体是无法说话的。” 戊辰有点灰心道:“好吧,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寒冰姐姐。” 寒冰:“没事,没事,嘻嘻。”嘴里说着没事,心里却思忖了一翻,你这小鬼,想要我的小命啊,你这真的是挺爱我的。 谦玉也看了看自己的那两个幻影,确实有些肢体动作,但一直没有言语。 墨回:“你们既然现在已经魂体分离了,就赶紧走吧。魂体分离时间越长,对你的元神就越是损耗,咱们人界相见。” 寒冰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这丢魂失魄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寒冰又问:“我们到时候怎么找你呢?我怎么知道你投胎哪里?” 墨回:“只要我把谦玉的两魂带出去,两魂就会自动附体融合。而且我也会去找你们。如果你们见不到我,那就晚上多祈祷祈祷,或许有些鬼魂会给我带路的。” 寒冰:“为什么是晚上?” 墨回:“我虽然到了人界,但并不是投胎到的,自然不能见光,到时候我也会找宿体,不然的话,就只能身子变小,呆在你的袖子里了。” “你可以待在我莲蓬衣的帽子里。”寒冰笑道:“这么黑的一个小人,那我得先把你揉成一个小肉球,把你变成小墨团子。” 寒冰说完,又要过来捏墨回可爱的小脸。又嬉闹了一会儿,墨回说到:“你们赶紧走吧,我也带着无间令和这两魂体去投胎了。” 墨回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一伸手,将谦玉的那两魂冻结住,那两魂就像是冰块,立刻又崩溃掉了,变成两个亮光融入到墨回脑袋后的风池穴中。 寒冰:“好,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玩吧,小墨团子,我们在人界见。” 谦玉又作了个长揖:“就此告辞了,多谢墨回鬼差的帮助。” 墨回嘿嘿笑着:“我还要谢谢你呢,你拿两魂体给我。你要意志坚强一点了,不然,自己命魂撑不到融合的时候,我可不管哦。” 戊辰:“那还是我用船送你们走吧,我知道去人界码头的方位。” 寒冰和谦玉与墨回告别,两人坐上戊辰的船,慢慢向北飘去。这冥河似乎比刚才更安静了一些。戊辰站在船头也不说话。 谦玉两魂离开了身体,似乎也有点怕风,便一直坐在船尾那里一言不发。而寒冰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在船上向四周张望,远处也是一片黑暗,偶尔有一颗星,慢慢落下,落在这冥河尽头。 寒冰起来走到船头:“戊辰啊,那闪亮的是什么?” 戊辰一边轻轻地划着浆,一边说:“听他们说,那是一个生灵生命走到了尽头,天上便会有颗星落到这冥河里。” 寒冰很有兴趣:“是这样吗?那这河里肯定也有一颗属于你的星星喽。” 戊辰点点头,很肯定地时候:“嗯,一定会有的,就因为有它的守护,我在这冥河之上撑船,才不会掀起波涛。” 寒冰听了戊辰这样的话,更像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有一颗星星总是守护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戊辰:“寒冰姐姐,你……” 寒冰:“戊辰怎么了?对了,我应该叫你刑新,刑新弟弟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就好啊?” 戊辰磕磕巴巴地说:“我想我有一天也能变成一颗星星,守护你。” “是吗,刑新你太可爱了。”说完捧着戊辰的脸,亲了他的腮帮一下。“你记得去投胎,你姐我以后带着你玩。” 戊辰被这突然来的幸福,弄得满眼星光,连连点头道:“嗯嗯,刑新和戊辰都明白。” 就这样,三个坐在船上,在这灰暗又宁静地夜空中,飘荡到了远方。又过了一会儿,这时在冥河北面出现了亮光。 戊辰:“快到人界了,你们也该上岸了。” 寒冰看了看远处,果然那里更亮,不过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时船靠上了一个码头。 戊辰收起船桨,靠近码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沿着这条路向北走,等上了岸,就是阳间了。” 寒冰:“好,多谢你刑新。对了,我们姐弟俩就要分别了,给你一个常青果做个纪念。” 寒冰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果子,一直塞在自己口袋里,这时又放到了戊辰的手心里。戊辰点点头,接过寒冰手中的常青果,紧紧攥在手中,目送寒冰和谦玉。 寒冰和谦玉走上了码头,两人和戊辰告别,水面上腾起了雾气,戊辰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寒冰:“谦玉,你还好吧。” 谦玉:“无妨,我们赶紧走吧,这雾气太重,我们赶紧回到人界。” 两人沿着码头向河岸走,这码头不知为何却很长很长,两人走了一会儿,雾气慢慢散去,两人才走上了岸来。但当他们再回头时,来的码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唯有河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寒冰:“看来我们已经回来人界了,还是人界的天气晴朗,空气清新。” 谦玉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酆都,但又不是自己刚来时的情景:“嗯,只是不知此处为何地。” 寒冰:“这好办,这么多人,一问不就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买些东西。” 说完寒冰便跑到了人群中,当寒冰问好了路,也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回来。这时发现谦玉正和一个乞丐在说话,那乞丐蓬首垢面,满身肮脏,有气无力,细看起来也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婆婆。 寒冰:“怎么了?” 谦玉:“寒冰,你还有没有银子,咱们给这婆婆一点吧,她买点纸钱。” 寒冰见谦玉自己没钱还要装什么大尾巴狼:“哎呀,你这自己没钱,还想积德行善呢,你输给我的钱还没还呢。” 谦玉:“我不是没有,只是没有现成的碎银,需要去银号换取。而且我何时输过你钱财?” 寒冰见谦玉不认账,心里嘀咕,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都忘记了?我可还记得,你在洛州,在我比武招亲时,你偷袭我,后来又逃跑了。” 谦玉道:“原来那就是你?” 寒冰见谦玉那惊讶的表情:“看来你早就把这事忘记了,但我还记得。” 谦玉没想到自己之前碰到了冤家,所以现在才一直缠着自己:“好吧,我欠你的,再次请你给我一些银两,等回派中,我自会原数奉还。” 寒冰这时才心满意足道:“我可是记着你的承诺了,对了,她怎么了?” 谦玉:“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这位婆婆她家本打柴为生,家有一男儿很争气,读书学成,中了老爷,朝廷封他到江南为官。但他却为了一死去的女子,弃官回家,还誓言要去鬼界要人。但去了冥河之后,回来就疯疯癫癫,像是丢了魂一样,张半仙让她在冥河岸边多多侍奉酆都大帝,烧纸示诚,她儿子的魂就会回来。” 寒冰:“张老鬼的话你也信呢,情月差点都被他害了。” “我……”谦玉向寒冰招手,但手抬到一半,却觉得胳膊僵硬,有些动不了。 寒冰见状有些奇怪:“谦玉,你怎么了?” 一旁的乞丐婆婆却看得真切:“完了,完了,这娃儿魂儿也丢了,也丢了。” 谦玉声音有点颤抖:“我,我感觉,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身子没有力气。” 寒冰赶紧扶住谦玉:“不会吧,这才刚从鬼界回来,你这就应验小墨说的话了。” 谦玉:“我也不知道,这里太吵了,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寒冰:“找个安静的地方,现在回家不行,去清微派也不行。那咱们就去仙姑那里吧,那儿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而且很幽静。” 谦玉点点头道:“也好,咱们出发吧,我刚才试了一下,我们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了。” 寒冰:“那就别耽搁了,咱们快走。” 寒冰从自己手绢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加几个铜板,还有几块烧饼塞到乞丐婆婆手里,乞丐婆婆感激不尽,连连向寒冰磕头嘴里念着酆都大帝保佑。 寒冰感觉谦玉身子有点发冷,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扶好谦玉,赶紧御剑而走。 ☆、谦玉失魂 寒冰扶着谦玉一起御剑来到匡山,准备再去香蹊桃源。两人走了很多路,但就是没有发现香蹊桃源的入口。树叶依旧茂盛,也有了鸟鸣声。四周雾来风涌,整个匡山山腰变成了缥缈迷茫的世界,四周看去全然没有了去路。 谦玉:“我总感觉咱们没有找到那些地方,当时来此地,不是如此。” 寒冰见谦玉起了疑心,而没觉得什么:“这里我看树木花草都长得没什么差别啊。” 谦玉非常肯定道:“不对,当时好像身在在一个幻境中,如今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幻境入口。” “你现在都跟不上我了,我们难道又迷路了?”寒冰毕竟自己路痴,怕再迷路,见谦玉精神倦怠,不觉有点担心。 谦玉:“那边有个山洞,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是太累。” 寒冰:“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在那瀑布旁边,泛着点紫光。”谦玉指着不远处的瀑布,寒冰和谦玉互相搀扶,慢慢向前走,果然,在紧靠水流旁,有一个小的山洞。 寒冰:“小心点,我扶你进去。” 两人来到山洞中,这山洞并不是很深。里面还有一张床。床旁边堆着一些碗罐,一个水壶架在一堆燃烧过的灰堆上。 寒冰:“这里曾经有人住过。” 谦玉:“的确是,而看这火堆好久没有人生火,碗罐上也全是灰尘,这里的主人应该已经离去了。” 寒冰:“那这么说我们可以在这休息会儿了。” “嗯,我感觉有点累了。”谦玉也顾不得和寒冰礼让,自己便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寒冰坐在凳子上,将买到的食物从包袱里拿出来。递给谦玉,而坐在床边谦玉却没有胃口,在床边一歪睡了。 寒冰:“你真的不吃?你不吃,一会儿我可都吃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谦玉摆摆手道:“你吃吧,我不饿,就是有点累。我包袱里也有些干粮,你要不够吃,可以先吃我的。这里不方便买些东西。” 寒冰:“当然了,这荒山野岭的,就是你给我钱,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啊。我们现在为主的,是要找到仙姑,看仙姑那有什么好吃的。仙姑还有那么多的房子,或许能借她两间,我们住一段时间,让你来养养。” 寒冰只顾自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没想到谦玉已经睡着了。寒冰觉得没趣,看了看那燃烧过的火堆,以及挂在架子上的水壶。而且在山洞外面的一处悬崖边还有细细的瀑布水流,便想弄点水,自己稍微梳洗一下。 寒冰不知道打碎了几个碗罐,终于弄了一些水来,水边的山崖上,还有一些花,寒冰洗过头发,洗过脚丫,将花朵插在自己头上,对着一旁的反光石壁看了看又瞧了瞧。 寒冰走进山洞内,想让谦玉看看自己漂不漂亮,而发现谦玉正在那里坐着,正运功凝气,固守精元。 寒冰:“谦玉,谦玉,你看我这发簪漂亮吗?”谦玉没有动声色,更没有挣开眼睛,好像并没有听见寒冰的声音。 寒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弄这发簪可是弄了好长时间。” 第56节 谦玉还是没有回应。 寒冰:“你不理我拉倒,你就在这好好念经吧,我出去了。” 谦玉还是没有回应,寒冰自己感觉没趣,便又出去了,把剩下的花枝,拿来编了一个花篮。到附近采了一些小花,插在了这山洞洞口,这山洞经这一装扮,变得十分漂亮,寒冰也是感叹自己的手巧:“我可真是个小巧女,不是那深闺中的大家闺秀,相信那些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也一样可以做。” 正在寒冰还在插花的时候,突然天色乌云密布,哗哗地下起大雨来,整个山林顿时昏暗下来。这天色一昏暗,又有滂沱大雨,寒冰有点害怕起来。赶忙进洞里找谦玉,发现谦玉坐在那里满头大汗。 寒冰:“谦玉,谦玉你怎么了?” 谦玉默不作声。 寒冰走上前来:“你怎么满头是汗?” 谦玉这才微微有些反应:“我,汗?” 寒冰:“谦玉,你不会是得了什么温热病吧?”寒冰摸了摸谦玉的额头,虽然谦玉满头汗水,但却没有发烧的迹象,头似乎还有点发凉。“谦玉,你的头怎么这么凉,你感觉冷吗?你不要吓我。” 谦玉:“我,冷……” 寒冰:“那你就先睡会吧。看来你是真累了。” 寒冰慢慢扶着谦玉睡下,从床边找到一抱茅草,慢慢给谦玉盖上了些。外面突然雨声大作,像是到了晚上。寒冰不敢出去,取出火石生了个火堆。 寒冰:“谦玉,你是不是感觉暖和点了?我在鬼界掉进冥河里的时候,也没像你那么怕冷。好像我从出生之后就从来不怕冷,因为我的名字已经够冷了。” 寒冰说了个冷笑话,见谦玉也不回音,自觉尴尬。便站了起来走到谦玉床旁边:“谦玉,你真的睡着了吗?你可别装睡着套我的话。” 寒冰看谦玉没有回音,便又弄了点茅草给他盖了盖。 寒冰:“你真的不饿吗?在鬼界的时候好像不用吃东西,也不感觉饿,但来到人界就不同了。” 说完她从包袱里拿出来那唯一一块烧饼,然后在手里转了两圈:“这酆都烧饼真好吃,芝麻又多又脆,再放一段时间就不脆了,你起来吃呗,可就只有这一块了。要不我替你吃了?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寒冰将烧饼要往嘴里放,但刚放到嘴边,又拿了出来:“这么好的烧饼,你不尝一尝真是太可惜了,还是给你留一块吧。”说完又将烧饼放进包袱里。 又看了一会儿火光,寒冰打了个哈欠,趴在床边,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寒冰醒来,揉了揉眼睛。 寒冰:“我们竟然在这里过了一夜,不过精神还好。” 寒冰上前拍了拍谦玉:“谦玉,起床了,睡够了,咱们该去找仙姑去了。喂,谦玉,你醒醒,你可别给我装死。” 但谦玉在寒冰拍他之后没有反应。寒冰有点害怕了,慢慢把手指放在谦玉鼻子下面,试了试。还好还有气息。 寒冰:“你吓死我了,我刚才真觉得你挂掉了呢。” 寒冰又晃了晃谦玉,谦玉胳膊动了两下,但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 寒冰:“怎么回事啊,你丢了魂,不会像嫂子一样一睡不醒吧。但是感觉气息还是很平稳啊,脸色也没有什么异样,为什么不醒来呢?” 寒冰这时真的有点怕了,在这荒山野岭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豺狼虎豹,自己纵然是女侠,但也斗不过这些猛兽啊。 寒冰叹了口气:“那我先去找点吃的了。等你睡醒,想必你也一定会饿,我昨天在山崖下发现了几个果子树,我给你摘几个去。” 说完寒冰提着篮子,就到下面去了。寒冰费了很大的劲,还划破了手指,好不容易才摘下小半筐果子。 就这样寒冰天天去摘果子,篮子里的果子一会儿吃光,一会儿又盛满。旁边的篝火一时亮起,又一时熄灭。山洞外面红日东升西落,一束光从山洞的西墙慢慢跑到了东墙。而谦玉意识模糊,神情呆滞,好像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寒冰也两眼无光,蓬头垢面:“你已经睡了五天了,你可好,天天睡,而姑娘我还得四处给你找吃的,你还不吃。真不知道我是遭了什么罪。” 寒冰又晃了晃谦玉的胳膊:“谦玉你醒醒,你不管我的事,也得想想你青梅竹马的情月师妹吧,她是不是真的在清微派,她现在有没有去找你都还不好说呢。你竟然不管不问,还在这睡觉,真是没良心。你再不醒,本姑娘就走了,不管你了。” 说完寒冰转身走到了山洞门口,突然寒冰折返,一下子扑在了床上。 “求求你,谦玉,你醒醒吧。”寒冰竟然哭了起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寒冰也睡着了。 又一天早上,寒冰醒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看着还在沉睡的谦玉说道:“谦玉,死谦玉,你最好别醒来,醒来我得打死你。” 然后从木墩上跳起来,捡起自己编好的篮子,走了出去。就这样寒冰每日打水,生火,摘果子,熬汤,给谦玉喂水,天天呆呆地看着谦玉,看着这山洞外依旧的瀑布水流。 ☆、门派异变 清微派后山的瀑布水流更大了,轻盈的雾气开始变的稀薄,而且昆仑山上的花也开得越来越娇艳。这里变得比往常暖一些,山上的瀑布流也变得更加湍急。 在天枢殿外,玄法正看着这更加苍翠的青山,这时庆通过来回报:“师父,弟子在山北发现了大量融雪之水,这水流正涌进玉龙河中,恐怕会引起水灾。” 玄法依旧看着青山,半天才转过头来:“你看这青山如何?” 庆通不知玄法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附和道:“咱们这清微派的后山确实是越来越漂亮。” 玄法又问:“你可知道这山为何为变得如此漂亮。” “这个,弟子不知。”庆通想破了脑袋,“可能是预示着咱们清微派以后会成为昆仑山第一大派。” 玄法狂笑道:“第一大派,不错,清微派重建为昆仑山第一大派的时机到了,等我炼成神功,这一切终将在我手中达成,哈哈哈哈。” 说完玄法随手一扬,便有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吹向清微派那山巅之上,吹断了几根树枝。而一旁的庆通也被余风吹得摔倒在地,久久不敢起身。 过了一会玄法道:“山下水灾,你将此事告知奉斗,传我之令,由他全力处理水灾之事。” “弟子明白。”庆通早已吓破了胆,赶紧爬起来,灰溜溜告退而去,到天玑殿偏房去找奉斗。奉斗也召集师兄弟一起御剑去查看此事。 而在这昆仑山下玉龙河水滚滚,似乎要吞噬旁边的一切。而河边的甘河村早已有一些水流涌涌入,部分房子也已经被冲垮。 而在这村子中,却有几团紫雾,奉斗看着奇怪,好像是当时镇妖山被侵犯那时的紫雾,但雾气又不是那么重。于是便命令庆通等师弟跟自己御剑前去查看。 而在这甘河村中,是有水不停得涌入,而这水在涌入时,有一部分水涌入到了这紫雾中,这紫雾里似乎有着结界,让这水流可以直接被这紫雾吸走,不至于再涌向村子。而清微派庆融在一旁与一些人也在帮忙,将从玉龙河外溢的水都引向紫雾。 忙了一会儿庆融这时收起兵器向一旁的一女子行礼道:“多谢雪儿郡主的帮忙,让这甘河村免除水患。” 雪儿郡主:“庆融公子客气了,帮人正是帮己,公子法力无边,我界能有如此丰沛水源,也多谢公子的帮助。” 庆融:“哪里,哪里。我修仙问道,便是济世救民,这也是我该做的。” 雪儿郡主见庆融为人真诚,并没有破坏紫雾结界,也便坦白道:“而我们并不是这人界的人,而是妖界之妖。” 庆融却也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我并不觉得这人与妖有何不同之处。既然创世之主让这生灵都活在这世间中,自然都有生存之道,只要大家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人,不影响别人,自己生活繁衍,有何不可?” 雪儿郡主点点谢道:“多谢庆融公子理解。” 庆融摆摆手,用手指着玉龙河的方向:“嗯,如果雪儿郡主要获得更多水源,依照雪儿郡主的法力,完全可以去玉龙河中取水。” 雪儿郡主:“多谢公子指点,我们也不必要过多的水源,只要能够界中众生所用便可。” 庆融和雪儿郡主又同村里人一同清理着村里的杂物,这时奉斗等人奉玄法之命御剑而来。 奉斗一下就看到了庆融:“庆融,你怎么会在这里?” 庆融:“奉斗师兄?” 奉斗虽然道法不如庆融,但资历却在庆融之上:“你还知道我这个奉斗师兄?那你可知道现在谁在主管这清微派之事。” 庆融见奉斗等人来者不善,那只能见机行事了,陪笑道:“这当然是奉斗师兄,庆融并不会与你争执。” 庆通上前质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有事情不先向奉斗师兄禀告,而是自作主张?” 庆融解释道:“这山下水流涌入村庄,救人是十万火急之事,我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律法长老。这玉龙河水情,等我返回,我一定会如实禀告。” 奉斗支开庆通,笑道:“那就好,庆融师弟,别人到处传播的流言蜚语,我相信你不会信吧。” 自从玄道闭关,玄法代理掌门,这清微派的环境便慢慢来说变化,山上的树木开始疯长,山间的瀑布水量也明显比过去大了很多。 而玄道却迟迟没有出关,门派中便开始有了流言蜚语,有说掌门已经出关离开,也有说掌门已经心脉不支,仙逝而去。甚至有说玄法为了争地掌门之位,陷害与玄道。 庆融:“我这不下论断,我只想大家去查看一下,迎接掌门出关,眼见为实,一切流言蜚语自会不攻自破。” 庆通:“就是,我掌门师父和玄道师伯也师出同门,师父怎么会害师伯呢?师伯只是自己想多闭关一段时间,再修养修养而已。” 庆融知道他们师兄弟的心事,不过是想让他们的师父玄法继任掌门,这代掌门是自己的师父玄道安排,至于师父出关之时会怎样,师父和玄法长老也自会安排,做弟子的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庆融:“我想师父闭关时间快到了,就算是他自己不出关,到那时律法长老也会请掌门师父出关。” 奉斗:“现在这清微派由我玄法师父打理,你看这青山更青,花朵跟艳,有何不好?” 最近一些弟子已经因为这清微派变化之大而不辞而别,庆融对此也有些不满:“但最近看来清微派气候反常,气温骤升,我派山巅雪水融化过快,水流汹涌才造成这玉龙河水暴涨,导致今日的水祸。” 庆通:“你说什么?这儿发大水和清微派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庆融的大师兄谦玉不在这,奉斗身边又有不少听从自己的师兄弟,奉斗不免直说道:“庆融师弟,你是说这水祸是我师父导致的了?” 庆融:“我并无此意,我只觉此事蹊跷,需要调查清楚。” 庆通又走上前挑衅道:“事情蹊跷?我看这眼前的事情就挺蹊跷的。” 庆融:“你们这是何意?” 庆通讥讽道:“什么意思?你说说你身后这人是谁?” 奉斗笑道:“不,应该说这妖是谁?” 在奉斗进来那一刻,庆融就感觉到奉斗冲着这结界而来,但没想到奉斗认出了雪儿郡主的妖的身份,便只好一边掩护让雪儿离开,一边敷衍奉斗等人。 庆融:“这只是村里的人,与我一起在这处理水患。” 奉斗:“我想她恐怕是这妖界中的妖吧。” 奉斗话音落下,庆通早已带上一些弟子向庆融这边围了过来。 庆融转头低声说:“雪儿郡主,你快走,我是清微派的人,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雪儿郡主看到这种情况,自知自己在此也只能是加大两方的矛盾,不如自己先行离开:“庆融公子,你小心。”于是雪儿郡主向紫雾中飞去。 “哪里走,看剑。”庆通说完便向雪儿郡主刺去。而庆融赶紧上前,将庆通的剑挡下。 庆通大怒:“你竟然维护妖,难道你被这女妖迷惑?” 庆融收起剑来,赶紧向众人解释:“你们且听我说,她虽为妖,但施出法力,帮这村子除了水患。” 奉斗好不容易抓到了庆融的把柄,哪里肯听:“你说这些紫雾?这根本就是妖界来祸乱人界的通道。” 庆融:“这些结界,已经带走了决堤之后的很多水。” 奉斗:“她这只是迷惑你而已,师弟,你上当了。” 庆融已在解释:“就算上当,如今除掉水患,解决了燃眉之急,也是一件好事。” 庆通早就不耐烦了:“师兄,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铲除了这个叛徒。” 说完便带众弟子向庆融挥剑而来。庆融剑术也有些进境,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节节向后败退。而庆通等人却依旧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似乎要置庆融于死地,庆融有些招架不住。 第57节 正在最后之时,奉斗拿出折扇,竟想在最后偷袭庆融。只见他拿出折扇,摇出金光,向庆融劈去。 庆融这时躲闪不及,那力道马上要劈中庆融时,不知执剑长老从何处飞来,剑影一闪,将奉斗的力道拦下,救了庆融一命。 奉斗向四周看了看:“谁,是谁在这里阻止我?” “是我。”执剑长老现身于众人之间。 奉斗:“执剑长老?” 众人有些错愕,平时在派中想见执剑长老却见不得,而现在不知他从何处杀了过来。 庆融:“执剑长老?” 玄英:“你们同门师兄弟之间竟然相互动手,自相残杀。” 见执剑长老突然出现,庆通几人有点心慌。 庆通:“长老,我……” 而奉斗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师父是下任掌门,而执剑长老也并非师父的对手,便并不在意,开始胡编乱造。 奉斗:“长老,庆融他竟然联合妖怪,破坏河道,让河水泛滥。” 庆融也辩解:“长老,弟子没有,奉斗要污蔑弟子。” 玄英:“你们都当我是瞎子吗?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赶紧的给我滚回去。” 庆通:“长老这……” 玄英:“此处目前由我来处置,你们有何意见?” 庆通:“弟子不敢。” 奉斗自知理亏,又在执剑长老的威吓下,也不得不妥协让步,向执剑长老告辞回清微派。 “那长老,我们告退,走。”奉斗一甩剑,向众人挥了挥手,一起御剑而去。 奉斗等人远去后,执剑长老转身看向庆融。 庆融向执剑长老拜谢:“庆融多谢执剑长老救命之恩。” 玄英赶紧将庆融扶起:“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庆融收好自己的佩剑,给玄英展示了一下那些结界的吸水原理:“庆融请执剑长老莫要毁了这些结界,这些结界真的可以缓解这些水患。” 玄英:“不必多说,眼前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 庆融:“那执剑长老是不会毁这些结界了?” 玄英:“我为什么非要毁它们呢?” 庆融:“那就多谢执剑长老。” 玄英笑道:“我不但不会毁掉这些,我还会帮你一下。” 说完只见长老举剑施法,用一股灵气将紫雾罩住。那紫雾虽然还在,但在远处看时,却已经不那么显眼。 玄英:“虽然这个隐天蔽日之术只是个障眼法,但多少还有些作用。” 庆融点点头:“多谢执剑长老,多些时间也能多消除些水患。” 水患已经没那么严重了,玄英问庆融:“只是我刚到这村子,我问你怎么会和奉斗他们起了冲突。” 庆融:“起初是因为清微派传出来的流言,相信长老也一定听说过了。” 玄英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看向远方:“本派弟子一般闭关无论修炼还是修养都会多算些日子,而掌门师兄这次本该出关,但却由玄法师兄推延出关时间,这事情确实有问题。” 庆融也担心师父的情况,但自己却不得靠近闭关之地,见玄英也如此说,便问:“长老也觉得这事情蹊跷?那我们该如何帮忙?” 玄英转过身来:“我们哪里帮得上忙。就眼下,我离开清微派本想回江南,但对这清微派目前的情况也有些担心,所以才暂时没有开。我也已经见这奉斗多次在外逞凶斗狠,到处偷索强取。” 庆融:“那为何不把他拿住?” 玄英叹气道:“奉斗是玄法师兄的大弟子,而玄法目前为代掌门。就算他为非作歹我也惩罚不得,只等他作恶自毙吧。” 庆融不满道:“奉斗现在清微派里对一些师弟也是非常苛刻,虽然律法长老严明严禁弟子下山,但有些人也已经偷偷下山,不愿在清微派修行了。” 玄英摆摆手:“不愿修行自行离去也好,人各有志,不必强迫自己呆在一个地方。” 庆融:“这么说,那我也想离开清微派了,只是担心师父。” 玄英拍了拍庆融的肩膀:“嗨,不用那么担心,像我这样不就好,一把剑一壶酒,想走就走。” 庆融见玄英如此洒脱,自己也很羡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执剑长老这样潇洒。” 玄英哈哈笑道:“想学我啊,我告诉你,就在这酒中,跟我来吧。” 庆融:“我,我不会喝酒啊。” 玄英:“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会喝酒呢,走吧。” 庆融点点头,看了看那模糊的紫雾,跟着执剑长老御剑而去。 ☆、威胁再三 且说奉斗等人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了清微派中。奉斗走到天枢殿中向师父玄法禀告了山下的水灾情况,顺便说了自己遇上了执剑长老。 玄法:“你说什么?玄英就在山下。” 奉斗:“我御剑向北飞去,在一个村子上空发现了几团紫雾,因为那紫雾和当时镇妖山下的紫雾相似,我便想去查探情况,是不是又有妖侵袭。但当我们到了村子,果然发现了一些妖,和一些妖的结界,正在吸取玉龙河旁的水。我变想去击碎那些结界。但这时被执剑长老拦住。执剑长老说他会处理,让我们离开,我等也只好撤回了。” 玄法又问:“他还做了些什么?” 奉斗:“这弟子倒是不知。只是弟子觉得执剑长老行为诡异,和这妖界恐怕有些关联,师父是否要我等去查个究竟?” “不必。”玄法好像全身心都在自身修炼,对妖界之事毫不在意。 奉斗还有不甘:“师父,这个……” 玄法打断了奉斗的话:“这事我知道了,廉贞长老他们可有消息?” 奉斗:“我,还在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 玄法厉色道:“如有消息,立刻回我,而且要将廉贞长老等人都带回来。” 奉斗:“是,师父。” 玄法:“你下去吧……” 玄法转脸让奉斗离开,自己独留殿中,似乎在思索些事情。而奉斗听到师父语意坚决,便也只好告退离开,带众弟子向天玑殿走去。 奉斗回到自己房间,对刚才师父的行为有些不解。这时庆通也走进屋来。庆通见奉斗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师兄,你去天枢殿给师父禀报,师父说了些什么?” 奉斗坐在那里,将茶碗往旁边一摔:“师父他什么也没说。” 庆通:“师父他什么也没说?怎么可能,就执剑长老在山下的事情,师父总该会有些反应。” 奉斗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师父就是没说,什么也没说。” “师兄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执剑长老也不是师父的对手。你看这是什么?”只见庆通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颗宝石。 “这,蓝晶石?”奉斗见了又惊又喜。 庆通:“没错,师兄果然好眼力。” 奉斗接过庆通手里的蓝晶石:“我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但这蓝晶石是七星石之一,有不小的威力,听说是由执剑长老收藏。你是从执剑长老那里偷来的?” 庆通:“我不是偷,只是看执剑长老将酒筒向外抖的时候,我从他一系绳上捡到的。” 奉斗假装怒道:“你竟然!……” 庆通一惊:“这,师兄,这也不能只算我的过错,是他先把蓝晶石抖落的。” “竟然这么有能耐。”奉斗一个大喘气,差点吓着庆通。 庆通:“师兄你差点吓死我。” 奉斗哈哈大笑:“那个,这宝石就由我来替你保管,改日呈给师父。” 庆通:“这,呃。” “怎么?不可以吗?你想私吞?”奉斗知道师父一直在找蓝晶石,找到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功劳,这功劳一定得自己独占了。 庆通也没有办法,只好道:“不,庆通不敢,由师兄保管。” 奉斗这才得意洋洋地着将蓝晶石揣到自己袖中,并吩咐庆通离开,自己要休息一下。 当庆通离开时,奉斗赶紧关上门,拿出蓝晶石在手里把玩,想看自己也能否使用这蓝晶石练出些什么法力,但自己摆弄了半天,却仍旧没有什么效果。 正在奉斗心急时,外面来了脚步声。奉斗赶紧透过窗子看去,原来是情月正朝这边走来,便收好蓝晶石,开门迎了上去:“师妹,你要去哪里?” 情月:“我,我去我读经的偏房啊?” 奉斗又问道:“师妹,你去偏房有什么事啊?” 前几天刑新的死,情月还记在心里,对奉斗早已不耐烦:“你在派中这么多事情,你老是管着我干什么。” 奉斗:“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不能乱跑,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师兄,师兄一定给你帮忙。” “你给我帮忙,你不杀人就好。”情月也像寒冰一眼直接把难听的话甩到了奉斗脸上。 情月想从一旁过去,被奉斗拦住。陪笑道:“我杀的是妖啊,再说我杀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不是?” 情月撅起小嘴,不忿道:“你不要管我安全不安全,我一会去找太师叔,比这儿安全多了。” 奉斗:“你不是刚从天权殿那边过来吗?” 情月:“我再去一趟不行吗?” 奉斗见情月对自己不耐烦,便想到谦玉:“我看你根本不是想去天权殿,你是想下山,下山去找谦玉。” 情月看奉斗把话说出来了,自己也已经憋了好久,也把话说开了:“没错,我是想去找谦玉师兄。谦玉师兄可是清微派的廉贞长老,他失踪了,你们也不去找他。” 奉斗:“谦玉,又是谦玉,谦玉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过去是掌门的大弟子,现在掌门已经换人,我才是现在的掌门大弟子。就凭我的本事,升任长老也是早晚的事。” 情月听这话也不乐意了:“不许你说谦玉师兄的坏话,我不理你了,我要下山。” 奉斗:“师父已经交代了,任何人不准下山。” 情月:“那庆通师兄是怎么可以下山的。” 第58节 奉斗:“他们是被安排出去救灾除妖,当然可以下山。而现在安排谁去,由我说的算。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情月已经多次下山,现在才不管那么多:“我不管,我就是要下山,你们谁也别想拦住我,等你们都不在,没人看管我了,我就偷偷下山去。” 奉斗:“你,就算你下山又怎样?谦玉在哪儿,现在谁知道?你就是找他,他也不一定在山下。” 情月:“那我就去山下散散心。” 奉斗:“去散散心,行,这个可以,我准许你去了。” 情月:“这话你说的,那以后下山散心,你别拦我。” 终于打发了奉斗,说完情月从一旁绕开奉斗,去里面的偏房找东西去了。而奉斗却一直在情月不注意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情月找了几件东西出了门,经过主台,朝山门走去。情月走出山门便御剑飞去。而情月前脚走,奉斗后脚也跟着飞了下去。 情月确实来到了山下,只见她来到了一处花丛中,自己开始采摘花朵。不一会儿便摘了一把,用布包好捆住。这时奉斗走上前去。 奉斗:“这花真的很香啊,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欢花。” 情月一回头见奉斗站在身后,顿时皱起眉头:“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来帮你摘花啊,咱们清微派的花最近是开的越来越漂亮了。”奉斗一边说,一边也摘花拿到自己鼻子下,闭着眼睛,晃着脑袋闻着,自娱自乐了半天,睁开眼睛,发现情月已经走开了,奉斗便又追上前去。 奉斗:“师妹,别走啊,你看这花怎么样。” 情月:“这花我已经摘了。” “这可不一样哦。”奉斗说完,嘴里念念有词,一时间,这花突然变大,如伞状,原本的一朵,却大似一束,内径竟有三十公分,整体也有一米多长。 情月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也惊呆了:“哇,怎么会变得这么大。” 奉斗得意地笑道:“嘿嘿,漂亮吧。有我这回山转海之术,再小的花我也能给你变大。如果你以后只跟着你师兄我,不理那个什么谦玉,我还会给你更好玩的东西。而且等师父走后,我一定继任师父的掌门之位,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说完奉斗抓过情月的手来,把花递在情月手里,但却一直搓着不愿放手。 情月抽过手来:“奉斗师兄,我不要那么多东西。” 奉斗:“那你想要什么?小时候谦玉能给你拿来的东西,我能给你拿到,他现在拿不到的东西,我现在也能给你拿到。” 情月:“我现在就想谦玉哥哥能平安回来。” 奉斗一听这,怒道:“谦玉,你为什么就忘不掉他。我告诉你,他永远别想再回来了。” 情月:“为什么他回不来了?” 奉斗:“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他再回来!” 情月:“为什么你不让他回来?” 奉斗这时心里非常气愤,将手里的花扔到一边,出手一把给打得稀烂,一旁的情月吓得一跳。 “哈哈哈哈,这么大的脾气。”突然远处飘来一团紫烟,紫烟里传来粗犷凌厉的声音。 “谁,啊,妖怪来了……”没等情月说完,一道光闪过,情月被打晕在地。 奉斗:“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这时妖王刑问天从紫烟中现身出来,站在了奉斗面前。 奉斗见妖王站在自己面前,又急又气:“你,你为什么打伤她,你快点救她。” 刑问天:“不用那么紧张,她没有大碍,我只是让她睡一会儿而已。” 奉斗:“你想干什么?” 刑问天慢慢走到奉斗摔的花那里,用脚又使劲碾了几下,见奉斗变了脸色,笑道:“我这几天都找不到你,今天倒好,你自己变出这么大的花来提示我。我且问你,我让你做的事,你做的怎样了?” 奉斗:“我已经按你的说法,将药放进了掌门喝水的茶壶中了。” 刑问天走上前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奉斗也不管情月了,后退了两步:“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刑问天:“那玄道现在怎么样了?” 奉斗回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我只知道他现在还在闭关之中。” 刑问天哈哈大笑:“好像闭关很久了,哈哈。” 奉斗:“你笑什么?” 刑问天:“我是笑玄道,恐怕要一直闭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那药不会杀死人吗?”奉斗虽然想让自己的师父当掌门,但却也不敢承担欺师灭祖的罪过。 刑问天哈哈狂笑:“对呀,我是说了那不会杀死人,这药只会让人显得更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奉斗知道自己被骗了,心里发虚:“你,这……” 刑问天:“你还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你下的药,而且未来的掌门之位也非你莫属。” 奉斗稍微镇定了心神:“既然我帮完你的忙了,我身上的妖灵可以帮我解除了吧?” 刑问天上前施法,让奉斗解除了一些疼痛:“怎么样好些了吧?” 奉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果然不那么疼了,但那月牙印记还在。 奉斗:“是不疼了,但是这妖灵的印记还在。” 刑问天:“不急,不急,我会给你全部消除的。” 奉斗:“你这话什么意思?” 刑问天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再帮个小忙。” 奉斗心里恨不得将刑问天一刀杀了,但自己不是对手,少不得耐下性子:“你还要我做什么?” 刑问天:“现在玄道已经废了,但他还有一个法力远在你之上的弟子谦玉。以他的能力,你能顺利继任掌门之位吗?” 奉斗:“他确实修为在我之上,之前又被师父升为廉贞长老。” “所以啊,你想当上掌门就得先除掉这个绊脚石,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你想一想吧。”刑问天指了指奉斗胳膊上的妖灵印记,继续要挟道。 “这,……”奉斗当然特一万个心想除掉谦玉,但却苦没方法,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谦玉在何地。 刑问天:“现在也就我能帮你,除了我,还有谁会愿意和你合作?而且我们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奉斗:“合作共赢,要怎么合作,你想要什么?” “这你就不用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只要知道该怎么去做就可以。”刑问天突然袖子一卷,将奉斗整个人又带到了树林里,“我这还有一包药,这药你放心,不会杀人,也不会让人变得垂垂老矣。它会让你的那个大师兄自己离开清微派。” “会有这样的效果,怎么做到的?”奉斗将那药拿在手中闻了闻,半信半疑。 刑问天:“你一定会想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的谦玉离开清微派。其实我只是想让他回家而已。他是妖,是我打入你们道界的妖。” “他真的是妖?”奉斗听了大惊,过去曾经在天玑殿外听过,自己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应该是没错了。 刑问天:“我为何要骗你呢?让他离开清微派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奉斗:“他已经下山去做事了,说是要去找进入你们妖界的方法,要去救人。” 刑问天哈哈大笑:“是吗,那他们会到我招摇山来,我布下迷阵,恭候他们。” 奉斗:“到时候你会不会……” 刑问天:“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和我通力合作,让我抓到你的那个大师兄,我不但会解除你身上的妖灵,还会想办法助你登上掌门之位。” 奉斗:“你不会骗我吧。” 刑问天狂笑几声,隐身而去,奉斗站在那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刑问天碎尸万段。 而在远处的情月,却还在那昏迷着。 ☆、两情相依 在情月倒下的地方,这时叶行跑了过来,慢慢扶起情月。 叶行:“情月,你醒醒,你没事吧。” 情月虽然是被击倒但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伤痕。叶行呼唤着情月,但情月没有回应。这样带着情月自己却不敢再御剑,于是叶行背起情月,沿着山路走上了这仙山。将情月送到了天权殿中,由丹阳长老帮忙诊治,过了半晌,情月慢慢睁开眼睛。 叶行:“情月,你终于醒来了。” 情月:“我,我这是在哪里?” 叶行将情月慢慢扶着坐起:“这是在天权殿里啊,你怎么会不记得这里。” 情月揉了揉眼睛:“不是,我头有点晕,我记得我下山去了,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叶行:“我去天玑殿找你,想告诉你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正巧在主台上遇到你御剑下山,而且奉斗也跟着你去了。我有点不放心,也就跟着下山去了。” 情月哭丧着脸说:“奉斗欺负我,你也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叶行:“只怪我我飞得太慢,当我正想上前帮你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把你打昏了,而且还在那威胁奉斗。” 情月忙问:“谁啊,他为什么打我。” 叶行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只知道那人的招法很厉害。而奉斗好像认识他,还和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情月:“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叶行:“我也没听得太清楚,后来他们一起进了树林,然后我就赶紧跑过去救你了。” 情月从卧榻上下来:“奉斗在外面干坏事吗?我要到师父那里告他一状。” 叶行:“你别着急,我现在也不确定那人是好人坏人。而且现在律法长老也未必会听你的啊。” “好烦,师父也很讨厌,现在见不到他,而且还说不让人下山。我现在一刻钟都不想在这山上呆了。” 情月使劲晃着脑袋,哇哇大叫,走到窗户前,用手拍在药架上,差点把一些瓶瓶罐罐给晃掉。 叶行:“咱们去找谦玉师兄和寒冰师姐吧?” 情月转过身来,想着回清微派就能遇到谦玉,现在却不见他回来,心里很失落:“是啊,不知道谦玉哥哥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叶行点点头:“我陪你同去,与其在这等他们回来,不如去酆都找江大哥商量一下办法。” 情月又皱了眉头:“嗯,这样好,只是现在都不准下山,再说你师父玄英师叔也不在,谁批准你。” 叶行:“现在太师叔也可以准我,太师叔曾让我几次下山采药。” 情月:“是嘛,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谦玉哥哥。” 叶行:“嗯,等谦玉师兄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们再一起去东方。” 第59节 情月纳闷,问道:“东方?东方哪儿?” 叶行笑道:“东方东海,蓬莱仙岛。” 情月一听这,叶行还记得自己许的愿,顿时又转悲为喜:“真的吗?东海的蓬莱仙岛,我真的很想去,你愿意陪我去?” 叶行:“荣幸之至,其实我也想去游历一番,咱们结伴同行又有何不好呢。” 情月跳过来扯住叶行的胳膊,嘻嘻笑着:“嗯嗯,小叶子,你对我真好。” 叶行:“乖啦,你再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去酆都找江大哥。” “嗯嗯。”情月连连点头,又由叶行服侍着,慢慢躺下。 叶行伸手帮情月捋了一下凌乱的发辫:“你好好睡吧,你想吃啥,我给你弄去。” 情月舔了舔嘴唇道:“我想吃糖葫芦。” 叶行一想这,自己又少不得跑下山一趟了:“你啊,睡会吧,睡醒了糖葫芦就来了。” 情月点点头,美滋滋地躺下了,心里想着糖葫芦,眼看着叶行出门而去。 且说谦玉在香蹊桃源山洞中已经睡了很久,而寒冰也弄得头发凌乱,满身的泥巴。 寒冰看着躺在床上的谦玉,头向左歪了歪,盯着谦玉看了很久;又向右歪了歪,又盯着谦玉看了很久,自言自语道:“你睡得可真香,三七二十一天了,你还愿意在这个山洞里待着吗?” 寒冰:“你不说话,我不管你了,我自己下山了,你不会不让我下这个山吧,再说我可是把大的果子都留给你了,我吃的都是小的。”再看床旁边的碗碟,果然都是些大果子。 寒冰凑上前来,帮谦玉捋了捋头发:“要不然,你跟我一起下山?” 寒冰盯着睡着的谦玉,盯了半天,又把身子缩了回去:“你说句话啊?你不回答,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时寒冰把谦玉身上的茅草拿掉。自己背起包袱,又在山洞里做了些热身动作。然后便背起谦玉跌跌撞撞向山洞外走去。 这山洞外没有路,寒冰一边背一边拖着谦玉向前走,脚下一浅一深,衣裙早已沾满了泥巴,这树林里崎岖难行,寒冰走了两刻钟,也不过刚走出洞口没多远。 寒冰背着谦玉,走着歇着歇着走着,一不小心,被一棵草藤绊倒,两人都摔倒在地。 寒冰:“累死我了,我的腿好疼。谦玉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瘦,但背起来就像只猪一样。” 寒冰揉了揉胳膊,扭了扭腰,打算继续背起谦玉向前走,但当他扶起谦玉时,发现谦玉的腿正在流血,顿时大吃一惊。 寒冰:“谦玉,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沿着下山的路,在一些草的叶子上,明显地有血迹,寒冰一把将谦玉流血的地方按住。 寒冰:“这血怎么办呀?我应该怎么给你治疗啊?草药?泥巴?早知道我就跟太师叔多学点用药救人的方法了。不管怎样,我们是无法下山了。” 最终寒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谦玉又背回了山洞,用草木灰给谦玉揞了揞伤口,又用树叶给包扎了一番,又找了几根草藤给谦玉系上,总算伤口不流血了。寒冰又将他放回床上躺好。 寒冰这时真的是受累了,满心的委屈,不觉流下泪来。突然捶着谦玉的胳膊,哽咽到不能自已:“你不想下山,你早告诉我呀!你说我受了累你也受了伤!你倒是说话啊,谦玉。你要是心里不舒坦,你骂我也行。你说啊。” 寒冰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哭了半天,也没人理自己,肚子现在也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寒冰揉了揉肚子,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一个小木凳上,两腿伸直,伸了个懒腰。 这时寒冰突然腿抽筋了,寒冰赶紧揉自己的小腿肚子:“哎呀,哎,好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寒冰也顾不了那些了,从凳子上歪坐在地上,两手撸起裙子,不停的按摩揉搓的小腿。揉搓了一会儿终于好些了,寒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谦玉身旁。 寒冰叹了口气:“你这大官人往里面睡一睡,老娘我以后也要睡床上。” 于是寒冰将谦玉小心往里推了推,自己睡在了一旁,自己没有枕头,便要拽谦玉的枕头,谦玉的头直敲在了床板上,寒冰听到,吓了一跳,又赶紧将谦玉的头搬起来,将枕头塞给他。自己拽过谦玉的胳膊,枕了上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动物奔跑的声音,原来是一直白狐,只见那白狐向山洞望了望。 而劳累的寒冰也有些熬不住了,外面天色已晚,火堆也燃地差不多了,寒冰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寒冰依旧拿起篮子到外面准备去采摘果子。这时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寒冰本能地向后看了看。 寒冰:“谁?谁在跟踪我?” ☆、千卉相救 “寒冰?是你吗?”一个女子在喊着寒冰的名字。 寒冰转回头来,看见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千卉。寒冰大喜:“千卉?怎么是你?” 千卉:“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清微派的人发现了我,便一直变身躲了起来,直到我发现是你,我才现出人身。” 寒冰好久没有见到别人了,见到人,又是熟人心里十分激动,握着千卉的双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你师父在一起吗?” 千卉:“在离开凉州不久,我就和师父分开了,我突然有了一些前世的记忆,于是我就告别了师父,去找我的夫君。” 寒冰:“你夫君?现在找到了吗?” 千卉摇摇头:“还没有,我离开了师父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灵力还不够。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这儿灵力强,便留在了这里修养。” 寒冰:“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千卉:“我闻到了妖血的味道。” 寒冰看了看四周:“你说什么?妖,这里除了你,哪儿还有妖” 千卉:“因为我也是妖,所以我对这感觉很灵敏的。总之后来发现是你,我也很高兴。” 寒冰连连点头:“嗯,千卉,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好久没见到别人了,我想请你帮我一点忙。” 千卉:“我能帮你做什么事,你直说就行。” “你跟我来。”寒冰说完,自己也不觉得饿了,也不去去采果子了,赶紧提着篮子,将千卉带到山洞中,指了指床上,“清微派的大师兄谦玉在这里。” 千卉走上前,来到谦玉身旁闻了闻:“没错,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什么意思?你说谦玉是妖?怎么可能。” 寒冰听千卉如此说,自己不敢置信。 千卉:“我也不确定,可能是他身上沾染了妖气吧。” “谦玉是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呢?难道去了一趟鬼界就会,不会吧。” 寒冰知道谦玉忘记了情月,但若被妖侵袭了身子,那就不得了了。 千卉:“你们还去了鬼界?” 寒冰点点头:“是啊,去了鬼界,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昏睡不醒。我们到这里来找蓟仙姑,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找到她,却找到了这个山洞,谦玉身子不舒服,我便与他一直在这呆着了。好在这还有个床,还有一些锅碗瓢盆。” 千卉笑道:“这个山洞原来就是我的居住之所,这东西也是我原来留下的。” “啥,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你的啊。” 寒冰看了看四周,心想千卉可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千卉点点头,又收拾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嗯,后来我走进了一个封印里,遇到了蓟仙姑,她帮我建了这个小房子。” 寒冰一听千卉遇到过蓟仙姑,非常惊喜:“你也知道蓟仙姑,仙姑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仙姑罢。” “既然你们碰到了我,我就一定会带你们去的。” 千卉回头又看了看谦玉:“谦玉身子的灵气好像流失了一些,到我那里会给他补一些灵气。” 寒冰见千卉如此帮忙,不避嫌疑:“呃,这个,谦玉毕竟是清微派的人,你不怕他打杀你吗?” 千卉摇摇头道:“我和他相见也不是一两次了,都能保住性命,相信是上天给我机会。如果我真的死了,也是命中的定数。” 寒冰见千卉看的这么开,人不仅温柔善良,还这么博爱无私,自己也是感激不尽:“千卉你,曾经可爱的狐妖,没想到竟有这种性格,真的太感谢你啦。现在谦玉也变了很多,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千卉点点头:“不用客气,你和情月也照顾我不少,丹阳长老也对我呵护有加,我不会忘记清微派对我的情谊的。” 寒冰:“清微派也永远是你的家,欢迎你回来。” 千卉:“改日,或许能再见到情月吧,现在我们先将谦玉带到结界中去,那里有我的房子,到那里养伤,他会好的更快些。” 寒冰:“嗯,好。” 两人说做就做,一会儿一起架这谦玉,一会儿又轮番背着谦玉,总算将谦玉带到了千卉住处。 千卉这里也如蓟仙姑一样,房间虽然不大,但可以瞬移到多间房内。千卉收拾干净了两间房,让寒冰和谦玉住下。 两人费力将谦玉架到床上,千卉又弄些热水来,慢慢给谦玉喂下。千卉又问了寒冰谦玉的病情,寒冰将自己和谦玉在鬼界的奇遇讲了一遍。 寒冰:“千卉,你听说过这个吗?怎样才能让谦玉快点醒来。” 千卉若有所思:“你说的将三魂分离,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看谦玉这样子,确实就是失去了魂魄。听你所说谦玉回魂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这似乎还很早。目前恐怕只有慢慢等待,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在这等待的时机里,我们依然可以做一些事情。” 寒冰听千卉有办法,赶忙问:“怎么做啊?” 千卉这时走到案几旁的橱柜边,从橱柜中取出一块石头:“怎么做,你看我手里这个泗水砭石,你只需要使用这个砭石,给他头部、颈部、背部、胸部、腹部,四肢依次轻轻刮拭。” 寒冰:“这个石头有什么用处?” “这会让他经脉通畅,周身轻松,增加体温,提升他命魂之活力。不过不要碰触伤口。” 千卉一边说,一遍自己用手示范。 寒冰听到这,有些不好意思:“这岂不是要我给他脱衣服。” 千卉:“你们这些人类的忌讳就是多,你们已是连理枝,哪还需顾忌冗繁的礼数?” 寒冰听出了千卉的话语,有些羞涩道:“我们哪有。” 千卉:“来,我教你,这里只需给他背部刮拭便可以。” 千卉给寒冰示范,如何给谦玉刮拭背部,谦玉本来发凉的身体,渐渐有了些温气,背部被刮出了一一道的红斑,红斑中似乎有几道力气在努力窜动。 寒冰惊喜道:“谦玉他动了,他感觉到了。” 千卉点点头道:“嗯,看来还是有些效果,每天给他刮拭一下,相信会让他快点回神。” 寒冰:“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记得过去谦玉受到镇域天雷之伤时,我用到了那个。” 千卉:“用到了什么?” “就是这个。”寒冰将自己脖子下的红晶石拿出来,给千卉看,而千卉啊得一声,后退了两步:“快,快拿走它。” “怎么了?”寒冰看千卉如此害怕,便赶紧收起了红晶石。 千卉脸色煞白,忙说到:“你这红晶石对我们妖来说可是邪物,千万不要给谦玉使用,它会吸走谦玉的魂魄,要了他的性命的。” 寒冰那这红晶石在眼前又细细端详了一下:“这,这真的这么厉害吗?对我却没有影响啊,我还感觉这红晶石暖暖的。” 千卉:“这红晶石里恐怕已经关了好多妖的魂魄,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寒冰将红晶石收好:“听太师叔说,这是清微派的东西。” “你这块红晶石应该和这两块晶石同是七星石之一了。”千卉说完,便拿过来刚从谦玉颈上取下的两块晶石。 寒冰:“这两块,一块是从凉州黑风洞得来,一块是在这香蹊桃源獬豸洞得来,可有用?不会也有伤害吧?” 千卉摇摇头道:“这两块现在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不会给谦玉带来伤害。要说有用的还应该数银晶石。” 第60节 “银晶石?你说的是太师叔那颗?” 寒冰知道太师叔很照顾千卉,千卉也一定见过太师叔的银晶石。 千卉:“没错,银晶石也是七星石之一,具有调节阴阳的作用。” 寒冰:“怪不得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到了天权殿就会感觉好点,难道也是这作用?” 千卉:“天权殿里有各种草药熏香,那银晶石对炼制丹药的大有帮助。” 寒冰见千卉对天玑殿如数家珍,觉得很奇怪:“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千卉笑道:“其实我在跟情月在一起之前,一直由丹阳长老照顾。” 原来如此,寒冰这才感叹道,千卉是妖,要不是妖的话,恐怕又是清微派的得意弟子。 千卉将谦玉的中衣拉下,又拉过布衾给谦玉盖上,示意寒冰,一起出去,让谦玉休息。 ☆、谦玉醒来 两人走出房子,顺着走廊走向悬崖边的依水亭。亭子内充满着雾气,静如白练,动如清烟,轻如杨絮,阔如东海,白如新棉,似乎随手就能摸到飘来的云雾。漫步在这亭廊内,似乎有一种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 亭子边的花更是种类繁多,美丽多姿。寒冰欢喜地跑了过去,亭子下是环山的瀑布,哗哗的水声,拨动着人的心弦。 瀑布下是一汪活水,碧绿潭中水波荡漾,片片荷叶撑起小伞,晶莹的水珠从荷尖滚落,滴在一朵朵荷花上,那荷花红的白的竞相争艳。千姿百态,如一个少女亭亭玉立在舞台中央,轻轻起舞。 这时千卉也走了过来,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 寒冰回头对千卉道:“这儿真美,空气真清新。我太喜欢这儿了,相信谦玉在这儿也会很快好起来。” 千卉:“这儿不仅环境优美,而且灵气很盛。普通人在此可以延年益寿,修道之人在此更可以功力精进。谦玉的两魂或会提早回来。” 寒冰点点头,又问千卉:“千卉,你说你去找你的夫君,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千卉:“其实我说找我的郎君,现在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的郎君了,我此生为妖兽,他不知是人还是妖,亦或是飞鸟或者游鱼。” 寒冰惊愕道:“照你这么说,你还没有见过他?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你的夫君?” 千卉淡淡地说:“前缘注定。” 寒冰虽然也相信缘分,但缘分注定,这有点扯吧,那人还努力个什么意思,莫非她没有喝下孟婆汤,寒冰想到此便问:“前缘注定?你还记得前世的记忆?” 千卉点点头道:“嗯,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的。” 寒冰:“感觉还挺好玩的。” 千卉叹道:“这千百年来,我一直想着他,每次都寻寻觅觅,难见他的踪迹。” 寒冰:“常言道,四百四病方可守,惟有相思最难受啊。” 千卉转过头来,拉着寒冰的手,满脸虔诚道:“但愿你和谦玉你们多珍惜今世的缘分,来世不可期。” 寒冰疑问道:“我和他的缘分?我和他有什么缘分。他是一个榆木疙瘩,总是不开窍。” 千卉:“男孩子就这样,如果你喜欢他,就多多调教,若他也明白你的心意,合乎你的性情,想两人就可以成就一番美好的姻缘了。” 寒冰看了看谦玉躺着的房子,慢慢说道:“我,谦玉倒是一个正直,重义气,恩怨分明,外冷内热的人。” 千卉:“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他倒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热血男儿。” 寒冰鼻子一哼:“我了解他,他不了解我,怎么办,真是笨蛋一个,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千卉微微一笑:“你们经常在一起,话总会说开的。” 寒冰:“嗯,他这次也是因为我的任性才闯入鬼界。也是因为我才丢失了魂魄,真没见过这么傻的。” 千卉:“丢失魂魄确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弄不好连这一魂也会消散。万一,我说是万一,如果他真的醒不来,你要怎么办?” 寒冰听千卉说的这么严肃,心里一咯噔,忙摆手道:“不会的,谦玉绝对不会醒不来的。” 千卉点点头:“你这么坚持,相信他不会辜负你。” 寒冰也坚毅地点了点头。 自从谦玉有了感觉后,寒冰每天都会给谦玉刮拭身体,有时候还在他背上画着各种图案,一来解脱刮拭的劳累,二来也借此嘲弄谦玉一番。日复一日,寒冰的身影在谦玉房中白天黑夜废寝忘食地转来转去。 寒冰累了就到外面的小亭子休息,偶尔和千卉一起聊天,说自己也想在这里盖个房子住,千卉便说,将这两间房子留给他们住,寒冰更是欣喜万分。 而谦玉的身体似乎更有反应,七七四十九天了,谦玉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寒冰问千卉如何,千卉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其他两魂应该已经是恢复体内,正和这身体融合,寒冰大喜,竟跑到屋外像个孩子一样摇头晃脑,哈哈大笑起来。 九九八十一天了,谦玉慢慢醒来,他看了看四周。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谦玉心里很是疑惑,脑子又有些混沌不清,他努力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完全记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得只感觉头脑隐隐作痛。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谦玉转头一看,原来是寒冰。 而寒冰看到谦玉醒来,一时竟怔住了,手里的茶碗摔碎在地上。就这样十几秒钟好如过去几千年。 谦玉将枕头向后放了放,咳嗽了一声:“寒冰,你怎么了?” 这时寒冰突然哇地哭了出来,扑到谦玉床边,抽噎着:“你醒了,谦玉,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谦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轻轻地拍着寒冰。 “你,你,你怎么就醒了呢?你为什么现在醒了,你怎么就醒来了呢。”寒冰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双拳捶打着谦玉的胸部。面对突然醒来的谦玉,寒冰竟不知所措。 而谦玉突然又咳嗽起来,寒冰赶紧收住了手,过来给谦玉按摩。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寒冰将手按在谦玉的胸口上,慢慢地给他揉着。 半天谦玉缓过气来,看了看寒冰。理了理气息,自己的手也碰到了寒冰的手:“寒冰,谢谢你。” 寒冰登时脸红了,忙掩饰道:“你盯着我干嘛,你为什么这时候才醒,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以知道我照顾你照顾地多辛苦,你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说睡着就睡着,而且到现在才醒。” 谦玉:“我只是看你这哭完,神情有些呆滞,像丢了魂儿。”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我没有丢魂,丢魂的人是你,而且你睡得很沉,越来越叫不醒。” 谦玉感觉腰酸背痛,慢慢用胳膊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们一起去找过蓟仙姑。” 寒冰:“蓟仙姑在闭关之中,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香蹊桃源之内了。” 谦玉:“这么说我们已经走进了阵法,替我向蓟仙姑致谢,改日我亲自登门致谢。” 寒冰看谦玉那满脸感激的样子:“你现在身体恢复了,更应该多谢一位故友。” 谦玉不解:“一位故友?” 寒冰:“对,她的名字叫千卉,你见过她的。” 谦玉很纳闷:“千卉?千卉是哪位?这名字委实没有听说过。” 寒冰嘴很快,直接就点出了千卉的过往:“千卉就是在香蹊桃源将你救醒的卉姐,也是情月曾经在清微派养的那只狐妖。” 谦玉这时也想到了情月:“情月?情月她人呢?” 寒冰:“你想起情月来了?” 谦玉这起身要走:“情月,对了,情月,她在去鬼界的往梦密道走失了,我要去救她。” 寒冰看谦玉那着急的样子,噘着嘴,心里不服,毕竟还是一起长大的,忙又把他按住:“不用急了,她已经被送到清微派中了。” “那就好,那就好。”谦玉停顿了半天又问,“对了,你刚才说情月养的那只狐妖,该是在天剑坪上抓住的那只吧,最后不是已被丹阳长老炼化?难道又活了过来?” 寒冰:“先别说活没活过来,谦玉,我问你,如果你再遇到妖,你还会杀了他们吗?” 谦玉看寒冰一脸郑重的样子,也思忖了良久:“鬼界一行,特别是遇到师祖之后,我方知我一直坚持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只是一件错事。” 错了不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寒冰看谦玉那若有所悟的样子:“嗨,没事啦,想那么多干什么,过去的错事都过去了,你也改不了了,以后别再犯错误就行了。” 谦玉:“我以后会遇事三思,努力克制自己。” 寒冰:“那这么说你不会再伤害妖了。” 谦玉:“我想只要妖不伤害人,我也要避免杀戮,总会找出相处之道。想必丹阳长老早已明白这些。” 寒冰:“嗯,千卉之前也一直是由太师叔照顾的,他老人家心里早已是能容纳很多事了。” 正在两人谈话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寒冰:“那一定是千卉了,你稍等一下,我让她进来。也让你们认识认识。” 寒冰走到门口,原来是汤药熬好了,千卉直接将汤药端来了。寒冰告诉千卉谦玉已经醒来,并将千卉迎进屋内。 ☆、谦玉认妖 “您,您就是千卉?”谦玉看一位女子走了进来,感觉这女子年龄还需长谦玉几岁。 千卉:“你好好躺着便是不用起来。你现在刚醒来,还在恢复中,赶紧把这个汤药喝了吧。” 说完千卉将汤药端给寒冰,寒冰坐在谦玉身旁,给谦玉试了试汤药的温度,又习惯地帮他吹了吹。 寒冰:“这可是千卉弄的上好的药材,也是她弄的配方,对你的固魂效果很有帮助。” 谦玉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妖,但见她说话轻柔和善,行为举止和人并无区别,而且身上也并无妖气,谦玉只好说:“谢谢你,千卉。” 千卉:“不必客气,你们也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东西吃。” 寒冰点了点头,千卉笑着走了出去,带上了门。而寒冰在给谦玉一口一口地喂药。 谦玉:“你说千卉她便是狐妖,我却一点感觉不出来。” 寒冰笑道:“她说她在清微派待了好多年了,你感觉出来了吗?她过去跟我说,她会弄这些药的配方,都是在天权殿中看太师叔配药,自己学会的呢。” 谦玉:“看来她是丹阳长老的故友了,我平时却很少去天权殿,倒没有太注意。” “你哪里对这样的事情上心,你的心思估计都用在除妖降魔上了。”寒冰又指了指谦玉:“你不会在伤害千卉吧。” 谦玉:“现在想来,我还怎么会这么做呢?人和妖都是大地生灵,我过去做的孽太多了。清微派一直坚持的,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寒冰:“谁说不是呢,清微派传了九代掌门了,不知道杀害了多少妖了。” 谦玉一听到掌门,想到自己下山好久了:“嗨,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寒冰:“你还想着师父呢,师父恐怕早已闭关出来了,你先想想你自己吧,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谦玉喝完了药,寒冰将碗勺放在一边。又过来帮谦玉整理了一下床铺。谦玉也向床头挪了挪身子。 突然听到了什么脆裂的声音。谦玉赶紧摸了摸床边:“怎么回事?我碰到什么了?” 第61节 谦玉费了好大劲,将身子下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包袱。寒冰赶紧拿了过来:“你,你的屁股压到我的包袱上了。” “你在包袱里装的什么?”谦玉赶紧又盖好被子。寒冰将包袱打开来,原来是一块烧饼。 谦玉:“烧饼,这匡山附近有烧饼卖吗?” 寒冰:“这是是什么眼神啊,你看看这是酆都烧饼啊,那天买了很多,你不记得了?” 谦玉想了半晌:“我记起来了,那时候咱们刚从鬼界出来。” “不过其他的都让我吃光了,给你留了这一块。想等着你睡醒吃呢,你却一直没醒来。”寒冰将饼递给谦玉。 谦玉拿出饼来,想咬一口,而那饼早已变得很干硬,谦玉硬是没有咬下来。只能尴尬的说:“这饼味道还不错,寒冰,谢谢你。” 寒冰看刚才谦玉那使劲咬烧饼的狼狈,不禁觉得好笑。而谦玉看寒冰久违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寒冰上前一把夺过烧饼:“谢什么啊谢,你还真吃啊,也不怕硌牙。早不醒来吃,这么好吃的烧饼都放馊了。” 谦玉舒展了一下胳膊:“现在我既然醒来了,那墨回也一定来到了人间。我们可以想办法去找他。” 寒冰:“嗯,只要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可以御剑飞行,那小墨就算在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他。” “等找到了小墨,获得了无间令,我们就一起去妖界。”谦玉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些平民就出来。 为了得到无间令,谦玉已经承受了失魂的伤害。如果去了妖界又会有什么结果呢?寒冰也有些担心。 谦玉见寒冰若有所思,脸上透露着担心:“寒冰,你怎么了?我们拿到无间令,去妖界救人,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寒冰:“嗯,妖界恐怕比鬼界还要凶险,毕竟他们仇视人,所以我们如果去了,一定得非常小心。” 谦玉:“那是当然,寒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感了,想的这么多。” 寒冰听谦玉这么说,嗔怒道:“说的好像过去我做事就不动脑子一样。” “没没没,我绝无此意。”谦玉连忙摆手致歉,“对了,不知道叶行、情月和江兄现在怎么样了。” 寒冰:“你现在是终于醒来了,想起他们了。” 谦玉:“我记得我们在酆都和他们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寒冰:“叶行和情月已经回清微派了,而我表哥还在酆都,一来看住那张老鬼,一来等我们从鬼界回来。所以等你身子再恢复一些,我们就去找他们吧。” 谦玉点点头,先与江放他们会合,再讨论如何找墨回,获得无间令也不迟。 “对了,你睡了这么多天,就没有什么感觉吗?”寒冰还从来没有失魂过,但也知道这不是小事。 谦玉想了半晌:“有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有时觉得自己醒着,有时又觉得自己在梦中。” 寒冰忙问:“那梦中都梦到了什么?” 谦玉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梦中,对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片茫茫大海之中,有一只海龟,驮着我负重前行。” 寒冰一听这话,又想起自己在山洞时,还要背谦玉下山,嗔怒道:“你,你骂谁是乌龟呢?” 谦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我没说你啊。” 寒冰:“我背着你下山了,是不是很慢啊?” 谦玉:“你背我下山?” 寒冰指着谦玉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先是想背着你下山,好找个大夫给你调养。后来遇到了千卉,又把你背到这里来的你不感谢我,却想说我是乌龟王八蛋。” 谦玉又忙道歉道:“这,我竟一点未觉察,寒冰,辛苦你了。我不知有人还会对我如此上心,我会……” 寒冰一下子便打断了谦玉的话:“哼,你会干什么,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 谦玉又告饶,要下床来给寒冰真诚道歉,这时才发现自己外侧的衣服不在身上,也不在旁边,又赶紧将被子盖上。 寒冰看平日里一脸正经的清微派大弟子,如今如此狼狈不觉好笑,赶紧将自己洗净叠好的衣服丢给谦玉,自己捂着嘴嬉笑着走出了屋子。谦玉看着自己的衣服,怔住了…… 不知不觉,很快到了十五,这晚月色朦胧,群星闪亮,树影婆娑,风儿轻柔,远处的流水似乎也懂人情,变得十分静谧。 吃过饭后,寒冰跑出屋来,摆着衣袖,深深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似乎自己身子轻盈,也要飞将起来:“这夜好漂亮,心里暖暖地,这里虽然没有极夜殿那么多繁星,但每天这么近距离地听水声,也挺舒服的。” 谦玉也走出屋来:“不如改日与你在此地也建起个小房间,让你在此也有气息之地。” 寒冰转身道:“那感觉好啊,你说的我可当真了,你要能搭房建屋,我就能烧菜做饭,告诉你,我还做了一手好汤呢。” 谦玉:“凭我之力,相信还不在话下。” 寒冰高兴地说:“那我就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了,这儿就是我觉最漂亮的地方。” 谦玉:“是啊,人人都匆忙追求,追求那自己尚未拥有之物,甚至去追求那水中月,镜中花,却全然知道有些美好就在自己眼前。” “你说到这,我要去看看水中的荷花了。”寒冰走到依水亭的崖边,看那水面平如明镜,几盏荷叶拖着荷花,在月光下,像是一盏盏明灯。 寒冰:“这水面好光滑,好想去抚摸一下。” 谦玉也走了过来:“这有何难,你看这。” 寒冰:“什么?” 只见谦玉伸出手来,一手拿着黑晶石,另一手发力指天,突然食指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色的一团水晶之球。 寒冰大惊:“这又是什么?” 谦玉:“我起初也不知道,但是从鬼界回来,我感觉身体里便又有了一道原力。历经这次劫难,我可以用股寒力来巩固精元,凝神静气。只是力道还需要慢慢掌控。” 寒冰笑道:“某人看来是因祸得福了?你这个球球又有什么用啊?” 谦玉说完,便收起黑晶石,揽过寒冰,一下子就从山崖中往下跳。 寒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嘴里哇哇大叫:“谦玉,你要干什么?我们没有御剑……” 寒冰还没说完,只见谦玉将手中的水晶之球向下一抛,那水晶球接触水面,立刻变成一个个小小的精灵,分散到湖面各处。 谦玉一缓身,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湖面上。寒冰还抱着谦玉的脖子,大声地叫唤着,突然感觉不下降了,才勉强挣开眼睛。 原来谦玉已经站在了水面上,寒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你会站在水面上。” “你试试,你也可以。”谦玉说完慢慢松开拦着寒冰的胳膊。 寒冰死死地抱着谦玉的脖子不放:“我不要试,我害怕,我不会水。” 谦玉:“那你要这样一直抱着我吗?” 寒冰听了这话推了谦玉一把,从谦玉怀中下来,脚轻轻点在水面上。 “果然是啊。”寒冰起初还有些不相信,用手敲了敲水面,“这水面怎么结了一层冰?” 谦玉:“这也是我前几天发现的,我体内多的这道原力,竟然可以凝聚于指尖,形成一个极寒的气力。” 寒冰抓过谦玉的手来看了看:“那,你岂不是可以点水成冰了,也不用去冰窖了,这到了我们洛州能赚不少钱呢。” 谦玉:“你就想着赚钱了。” 寒冰嘻嘻笑着:“我不但想着赚钱,还想我们那冰上的玩法。” 寒冰抽出宝剑,御剑起飞,然后又如蜻蜓点水般落在这冰上,衣裙随着寒冰舞动的身形飞舞,慢慢蹲坐在水面,又如出水莲花。谦玉以为她要摔倒,便上前要拽起她。而寒冰却用力退了谦玉一把,谦玉在冰面向后划去。而寒冰这时便挽着谦玉的手,在冰面上围着谦玉慢慢旋转。 谦玉看寒冰在冰面上轻轻飞舞的样子,心头微颤,心生怜惜。将那指尖的气力拥住寒冰周身,将寒冰轻轻托起于冰面之上,两人剑心相携,眉心相对,一同飞舞在这山水之间。 小荷轻绽,细水缠绕,星海沉落明月伴;惨绿少年,出水芙蓉,宝剑晶石连心揽。脚点玄冰,欲上云端,广袖双飞惹青烟;清眸含情,纤指微意,佳期相拥黄昏晚。仙道轮转,道妖勿辨,尘世纷乱难平凡;生死两重,广寒邀约,契阔此生人漫漫。 正在寒冰和谦玉飞舞之时,谦玉前胸突然阵痛。寒冰见谦玉突然跪倒在冰面上,赶紧上前来询问谦玉的情况,摸了一下谦玉的手臂,冰凉冰凉。 寒冰:“谦玉,你又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谦玉哪里顾得上寒冰,自己摔倒在冰面上。 ☆、相见言欢 等谦玉醒来,已经是在屋内躺着,寒冰赶忙过去喂汤。 谦玉:“我这是怎么了?” 寒冰:“你还怎么了,前天晕倒在冰面上了,幸亏有千卉,才把你拉上来的,差点我们都落了水。” 谦玉:“我晕倒了,我怎么会晕倒呢?” 寒冰:“我怎么知道,你还全身冰凉。” 谦玉思忖了半刻,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我知道了,一定是那股原力,到我身上好如阵阵阴风,我初次有这力道,还掌控不稳,又有些发力过度,才会这样。”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原来是逞能的结果。什么阴风阵阵,哪里又有阴风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谦玉:“这原力只在我体内,是从鬼界带回来的,我称之为青冥鬼力。” 寒冰见谦玉说的有模有样:“青冥鬼力?这是什么鬼?” 谦玉:“嗨,不说那些了。寒冰,真对不起,差点害你们也落了水。” 寒冰:“你这终于想到我啦。” 谦玉:“我……” 这天正在两人谈话时,这时千卉过来了:“我本不想打扰你们两位,不过你们看谁来了。” 原来来的并非别人,正是情月、叶行,江放等人。几人来找蓟仙姑,不巧正再这里碰到了千卉。情月自然是认得千卉,和千卉久久相拥,说在凉州一别,以为再见不到千卉了。 千卉也笑着问他们找蓟仙姑何事。情月等才把要找谦玉和寒冰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就在此地,情月十分惊喜,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们。 寒冰随着千卉来到门前,也是十分欣喜:“原来是你们,你们直接找到这里来了。” “寒冰姐姐,我总算见到你们了。”情月激动地又扑到了寒冰怀里。 叶行:“见过寒冰师姐。” 江放笑道:“表妹,看你们一定是到了鬼界,又平安回来了。” “那是当然了,你们赶紧进来吧。”寒冰打开门,招手请他们进去。 情月忙问:“谦玉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寒冰:“他就在屋内呢。” 情月赶紧顺着寒冰指的方向跑到谦玉床前。 “谦玉哥哥,终于见到你了。”情月又扑到了谦玉床头边,抓着谦玉的胳膊,嘤嘤地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谦玉也赶紧安慰情月。 叶行:“谦玉师兄,你可还好?” 江放:“看谦玉兄弟气色有些不足啊,身体怎么了?要放宽心啊。” 第62节 谦玉坐起来,给各位拱手行礼道:“你们都来了,多谢诸位,我还好。” 情月擦了擦眼泪问:“谦玉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谦玉:“我没事的,只是在鬼界的冥河阴岸之时受了些风寒,稍微休息一下便可。只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叶行:“我和情月在清微派等你们回来,但迟迟没有你们的消息。情月非常新急,我们便一同去了酆都,和江大哥碰面,也好一同打听你的下落。” 江放又将自己在酆都的经历给谦玉说了一遍:“我一直在那酆都呆着,也看着张老鬼,但却一直没有问出你们是否已经进入了鬼界。后来叶行兄弟和情月姑娘也过来找我,我们正想对策,却天降大雨。你猜怎么,原来张老鬼那些房子都是假的,也都是用纸糊的,一场雨后,就全没了,试想谁会在荒山野岭盖一座豪华的庭院。而张老鬼也在混乱中逃走了。后来我和情月叶行商议到仙姑这里找些解决之法,没想到恰巧就在这里碰到了你们,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谦玉:“辛苦江大哥了,我们离开冥河也是在酆都,但却不知道地点何处。” 寒冰笑道:“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团聚在一起了嘛。” 江放:“对了,你们借到了无间令了吗?” “无间令我们还要……”谦玉说了一会儿,有点气喘吁吁,似乎有些疲惫。 情月见状非常担心:“谦玉哥哥,你一直身体都很好的啊,鬼界的风比人界厉害吗?” 千卉上前将情月慢慢扶起来,安慰她说:“谦玉如今身体还很虚弱,且让他喝下药休息一下吧。” 情月:“谦玉哥哥真的没事?” 叶行:“我们就听千卉的先出去吧,相信她说的不会有错。” 情月点了点头,情月连同千卉几人出去了,寒冰继续喂了剩下的几口汤药。 谦玉拽了一下寒冰:“寒冰,江夫人的事,我以为还是不要告诉江兄为好。” 寒冰:“为什么,你是怕我表哥他接受不了,他早晚还是会问的。” 谦玉直言道:“告诉他,我感觉对他并无益处。” “我表哥这么豁达的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危害,他这么多年一直想知道嫂子的事情。”寒冰知道了实情,怎么可以瞒着自己的表哥呢,表哥这么爱着嫂子。 谦玉:“在酆都的时候,江兄给我讲了很多事,江兄爱江夫人之深切,江夫人是江兄唯一的依托,若没有了再世之缘,凭江兄之性格,岂会甘心?” 谦玉说了一会儿,又有些吃力,寒冰连忙让他打住:“好吧,我听你的,暂时不告诉他,现在他还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进入鬼界了吗。你现在先养好身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谦玉点了点头,寒冰给谦玉盖好,端碗走了出去。 情月见寒冰出来了,便上前问:“谦玉哥哥睡下了?” 寒冰:“嗯,就先让他休息一下吧。”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寒冰和谦玉一同进入了鬼界,寒冰却没事,而谦玉哥哥却受了风寒。情月想弄清楚这事。 寒冰听到这里有些不悦:“你这么关心你谦玉哥哥,就等他醒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寒冰说完便甩了一下袖子,向亭子那边走去,而江放正一人站在那边。 叶行见情月心急,自己也猜测了一番:“情月,千卉虽然没说,但恐怕谦玉师兄是在鬼界经历了些事情。” 情月:“他们真的都到了鬼界吗?” 叶行:“我这也还只是猜测,不过我以为这也是十有八九之事。” 情月心里也开始胡乱猜想:“谦玉哥哥为了寒冰,到了鬼界。一定是因为她被鬼打伤的。” 叶行:“这话何以见得?” 情月:“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谦玉哥哥法力这么厉害,还会受伤,一定是寒冰拖了后腿!!” 叶行见情月开始激动,也不好辩解,赶忙拉着她到一旁去看花去,转移一下精力。 且说寒冰见江放自己一人站在亭子里,面对着瀑布发呆,便走上去在后面偷偷拍了一下江放,想吓唬一下他。哪知江放并没有被寒冰吓到,还说道:“一猜就是表妹过来了。” 寒冰:“你竟然没有被吓到,真是没意思。” 江放:“谦玉兄弟可还好。” 寒冰:“他吃了药刚睡下,经过千卉配的药方熬的药,他现在好多了。” 江放笑道:“嗯,我看有表妹的照顾,谦玉兄弟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那是当然。”寒冰一听江放话中有话,便反问道,“哎?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江放:“表妹,你该比我清楚啊,我看你是越来越在乎谦玉兄弟了。” 寒冰:“我哪里又在乎他,你是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给我找了多少麻烦。” 江放:“这两人在一起,可不就是相互找麻烦。” 寒冰鼻子一哼,板脸道:“哪里是相互找麻烦,是他给我找麻烦好不好!” “好好好。”江放笑道:“刚才我问谦玉兄弟关于无间令的事情,你们可是已经到了鬼界,拿到了无间令?” 寒冰:“鬼界是走了一趟,差点没了小命,还得赶紧逃出来,这无间令还没有个影呢。” 江放叹道:“看来到鬼界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寒冰本想把在鬼界遇到箐文君的事情告诉江放,但因为有谦玉劝戒,自己欲言又止。 江放:“对了,谦玉兄弟得了什么病,我听那千卉仙子说,谦玉兄弟今天刚刚醒来。” “他……在冥河受了些风寒。”寒冰也只能按照谦玉之前的话继续说,不好说破。 这时叶行也走了过来,对寒冰说:“寒冰师姐,我们来之时,发现了律法长老座下奉斗师兄跟踪我们,不知道他有何意图。” 寒冰一脸惊讶:“什么?奉斗?他跟踪你们?” 江放:“我也发现了你那什么奉斗,看他跟着叶行和情月一同到了酆都,而当我们到这匡山时,他也跟了过来,闯入了我们之前到过的幻树小径阵法之中,恐怕现在还在那里绕着圈子。” 寒冰听到这怒道:“他跟踪你们干什么?肯定没有好事,等他来了看我不修理他。” 叶行:“他好像是带了很多师兄弟,来者不善,要是不要遇到为好。如果遇到我们还是先礼后兵为上。” 江放:“叶行兄弟说的是。” 情月摘花扑碟也跑到依水亭这边,手里拿着一把花:“这里的花好美,和我秘密花园里差不多,但比那里可是大多了。” 江放:“情月姑娘,你这么喜欢花,我帮你戴上两枝怎么样。” “好啊”情月欢喜地把花递给江放,让他帮忙插在头上。 寒冰几人已别几月,这时相聚在这美景之时都甚为欢喜,却不知香蹊桃源的大难正向他们而来。 ☆、奉斗放火 说这奉斗等人跟踪情月三人来到了幻木小径阵法之中,后来被情月他们甩开,在迷阵中找不到了方向,被困在幻境中。几人呆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出路。一次又一次地在原地打转,早已累得精疲力竭。 奉斗心里急躁,拿出刀剑乱砍:“这是什么鬼地方,法术无法施展,太阳不见东升日落,四周又没有声音,到处都是这相同的树,一模一样的草丛。” 庆通:“这个地方一定有妖法,为什么叶行情月可以走出去,一定是他们用了什么妖法,等找到他们,一定饶不了他们。” 一弟子:“那我们该怎么走出去,这儿看起来都一样。得做个标记才行。” 又一弟子:“我觉得一定是这树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就无法施法?” 奉斗过来用手摸了摸树,用剑一下子砍断了两个树枝:“我知道了,我想到了。” 庆通:“师兄你有什么好办法。” 众弟子都围了过来,奉斗大声道:“放火,放火烧了这破地,没有了树,我看他们还怎么布阵。” “嗯,妙计,妙计。”庆通也附和着。 奉斗:“听我吩咐,你们每人都掌起火来,看这火的方向,我们都向上风处去。” 庆通:“领命。”庆通很快就组织人燃气火堆,每人掌起火把,将草丛、落叶、树枝、树干都点上了火。 奉斗:“好,烧的好。师弟们咱们走。” 几人哈哈大笑,看着风势,逃窜而去。这匡山本幻树小径本来阵法并不大,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暴戾摧毁。阵法很快就失去灵力,瞬间崩塌。天上显现了红日白云,而这火势一直蔓延,越来越大,烟气腾空。 而正在千卉住处的谦玉等人也都听到了火烧树木噼啪的声音,都从屋里出来。看到弥漫的烟雾从西面飘来。大家都朝西看去,远处一片树木尽在火海中,火光冲天。 寒冰:“那里不就是我们之前到过的幻树小径吗?这怎么着火了。” 情月:“啊,起火了,这么大的火。” 其他人也都凑上前去,看那火光,满脸愁容。只见那千卉一言不发,直奔那着火方向而去。 情月:“千卉,你到哪儿去,那边火势这么大。” 谦玉:“我现在已经能御剑而行了,这火势还不是很大,我们赶紧与千卉一起去救火。” 寒冰点点头:“我们也去,这么美的仙山,不能被这一把火烧掉了。” 几人御剑而去,来到火前,有的使用扫把,有的接引山上的水流,谦玉也使用法力开出水沟,将水引到火场而去。 好在过火面积不大,这山上也水源充沛。几人奋力扑火,两个时辰后,火势终于平息了下来。正在几人刚有口喘息的空间,这时奉斗带人降落在众人面前。 奉斗:“情月,我本想跟你看你行什么事,没想到你竟然帮我找到了谦玉。” 寒冰走上前来:“奉斗,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奉斗对着庆通几个师兄弟模仿了一下寒冰的样子,那几人哄堂大笑,奉斗嘲笑过寒冰后,走上前来:“笑话,我到哪儿去还要给你报告?你是谁啊?” 寒冰骂道:“晦气的东西,到哪里都能引来灾祸。” 奉斗笑道:“你们说这火灾,没错,是我放的,又怎么样。” 千卉怒视着奉斗:“你们,你们滚出香蹊桃源仙山,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奉斗:“怎地?你想找茬?这幻境肯定是你们使的妖法。给我拿下。” “站住!”谦玉见奉斗他们要动手,直接走上前来。 “哦,原来是廉贞长老啊,失敬失敬。”奉斗嬉笑着走到谦玉面前。 情月见谦玉哥哥和奉斗师兄翻脸了,怕他们打起来,忙走到两人面前:“你们这是怎么了?奉斗师兄,你想干什么?见了长老也不见礼。” 奉斗看了看情月,用手搭在耳朵上,假装没有听到情月说的话:“要我见礼?我没有听错吧,我师父不过是看在玄道的面子上,给他个长老之位,有什么了不起。” 谦玉取出剑来,用剑柄指着奉斗,正色道:“我不想与你们废话,你们立刻离开香蹊桃源。” 庆通在一旁也笑了:“给个鸡毛就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奉斗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很厉害,还指点传授别人。别人学成了,还和你有什么关系。自己觉得授业好像有功德,其实别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寒冰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第63节 奉斗鼻子一哼,厉声喝道:“告诉你们,现在我才是清微派掌门的大弟子。奉掌门之命押你们回去,你们最好识相!” 寒冰:“哦,原来你是这样的东西。” 奉斗看了看寒冰:“你,哼,师妹,你还是那么喜欢逞点口舌之利。” 庆通在一旁撺掇道:“师兄,还和他这么废话,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师父的绝学,还怕拿不住他们。” 情月:“我们很快就会回去,根本不需要你们带我。” 而正在这时候,谦玉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谦玉又有些站不住,要摔倒在地,赶紧用剑撑着。 江放赶紧扶住谦玉:“谦玉兄弟,你没事吧。” 寒冰也转过头来:“谦玉你怎么了?” 谦玉慢慢收好自己的剑,捂着胸口:“我只是感觉我身上有三道原力正在我胸口乱撞,我有些控制不住,可能刚才灭火又动用了太多的青冥鬼力,让我稍微运一下气便好。” 情月:“那,赶紧找个地方。” 叶行赶紧找来个蒲团,寒冰和情月扶着谦玉坐下。 庆通在一旁上蹿下跳,又鼓动道:“看来这是带走他们的好机会。” 奉斗拦住庆通:“稍等,我先看看这谦玉到底耍什么花样。” 谦玉坐在那里,双眼紧闭。奉斗想上前来,被江放拦住。 江放也不客气,直接抽出剑来:“你小子看来是想找事了。” 庆通:“你是谁,敢拦我们清微派的去路。” 说完便伸手用折扇指着江放的鼻子呵道。而江放顺势向前拽住庆通,庆通一脚不稳,又被江放往地上一掼,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折扇也摔落。庆通赶紧捡起折扇退到一边。 江放:“谁还想再来试试?” 奉斗只想着谦玉的功夫,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彪形大汉。便对谦玉喊话:“谦玉,你跑得了一时,跑步了一世,你要是还想见你师父?最好现在跟我回去,不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哈。” 寒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把掌门怎么了?” 奉斗:“顺□□事则成,逆□□事则败。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 正在这时天上传来哈哈的笑声,一人从远处飞来。 ☆、剑灵休眠 “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都在这里。”执剑长老玄英哈哈笑着从远处飞来。 玄英:“江兄弟别来无恙。” 江放又见到玄英,大喜,也收起剑来:“玄英兄,久违久违。” “原来是师父。”叶行见了十分高兴,又是好久没见师父了,赶紧上前跪拜。 玄英示意叶行起身,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也跑下山来玩了。” 叶行:“弟子是来寻廉贞长老的。” “你们呢?”执剑长老又转脸看了看奉斗等人。 奉斗看到又碰到了玄英,心里觉得别扭,真是倒霉。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见礼:“弟子参见师叔,弟子等人也是来让谦玉长老回去的。” 玄英:“到哪都能碰到你们。” “师叔,别信他们,他们分明是来捣乱的,他们放火烧山。” 情月一下子将奉斗的丑行都揭露了出来。 玄英板着脸问奉斗:“这可是真的?” 奉斗见被揭穿,便狡辩道:“谦玉他们不但不回去,还在这里使用妖法让我们没法脱身,我们才出此下策。” 玄英:“清微派降妖除魔济世救民,你们却在这里放火烧山。是什么道理?我这该代替玄法师兄教训你们一次。下山来让清微派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 庆通有点不服气正想上前说些什么,奉斗拦住他,向执剑长老告辞。 奉斗走后,执剑长老才叹了口气:“那西山还有一些微火也已经让我灭掉了,只是水流改道,一定要谨防这山体,或有山走地滑的危险。” 见奉斗等人离去,千卉才从树丛中出来。听到这里,千卉似乎又有些激动,拜别各位,又朝山里跑去。 “千卉,你去哪儿?”情月追了上去。 叶行看这情况,连忙给师父行了个礼,追情月去了。 千卉变成了狐妖原形,在这山路里快速地飞奔。情月再后面追着,差点摔倒在地。叶行扶住她,带她御剑而飞。 千卉飞奔着,她已经很熟悉了这里的道路,很快来到了蓟芷芸住的地方。 千卉变回人身:“仙姑,这山已经出现凶煞之气,你跟我们走吧。” 蓟芷芸看他们很着急地样子,却很镇定:“要去哪里?” 情月也顾不得寒暄,忙回到:“这个山要塌了,蓟仙姑赶紧跟我们走吧。” 叶行见情月和千卉都称呼这位为蓟仙姑,也认定是自己的朋友。事情紧急,叶行也说道:“这里水流改道,山体不稳,随时都会有危险。” 蓟芷芸却依旧很镇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走不了的,这是我的家。” 情月非常心急:“但是这里已很危险了啊,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地团聚在一起,哪里不能当做自己的家。” 蓟芷芸摸了摸情月的头,慈爱地说道:“情月,你真是我最心疼的姑娘,我也想跟你走,但……” 千卉:“那我们就走吧,不用带什么,常用的东西我那也都有。” 情月不由分说,拉着蓟芷芸就往外走,千卉和扶着蓟芷芸一起向山下跑去。 “都要小心,走这边,那边的路烟味太浓了。”叶行拨开一些树枝,让她们快走。 当他们走出房子十及丈外,突然情月感觉到自己怎么拉也拉不动蓟仙姑了,接着传来了,蓟芷芸哎呦的声音。 情月:“仙姑小心,怎么摔倒了。” “仙姑,你没事吧。”千卉也赶紧过来扶蓟芷芸起来。 蓟芷芸站了起来叹道:“我已经到我的天涯海角了。” 情月:“仙姑,怎么了,你与我们一起走啊。” 蓟芷芸摇了摇头:“我就只能到这里了。” 蓟芷芸说完她抬起胳膊,向着千卉的方向伸去。突然蓟芷芸像是遇到了一种空气墙,这墙在蓟芷芸放手的地方还弹出一圈圈的波纹。蓟芷芸碰到这层波纹之后,完全变成了长发散落地模样。 情月大惊:“仙姑,你怎么变了个人?” 蓟芷芸摇摇头道:“这才是真的我,之前你们看到的蓟仙姑,只是蓟芷芸的魂梦。” 情月看了看四周:“仙姑,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这气墙是什么?怎么不让你出来?” 叶行:“这,难道是一种禁锢之法?” 蓟芷芸:“这也可以说是禁锢之法,也可以说是蓟芷芸的生存之法。” “生存之法?”叶行不解,为了生存,难道就要被困在一个地方,永远走不出去? 千卉也感觉很奇怪,这蓟芷芸是仙姑的名字,眼前的仙姑又怎会一口一个蓟芷芸呢,仿佛这蓟芷芸又是另一个人:“你不是蓟芷芸,你又是谁?” 剑灵:“我只是一只剑灵,用灵力包裹蓟芷芸的这副身体,来支持她的最后一丝魂梦。” 千卉:“剑灵?你说的是……” “什么剑灵?仙姑,你在说什么?”站在情月眼前的命名就是蓟仙姑啊,怎么又是剑灵,常言道眼见为实,这现在看到的,难道还有假? 剑灵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带着蓟芷芸的身子,慢慢地消失掉了。 情月:“怎么回事?仙姑怎么消失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她在哪里了。”千卉又现出原形,快步离开,跑向过去谦玉和寒冰去过的那獬豸洞中。 情月:“千卉,你要到哪里去?等等我。” 情月和叶行也跟着追了上去,也来到了洞口。两人小心翼翼向里面走,来到了一个大厅,这次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辉,獬豸幻影也消失了。两人发现了千卉,千卉又幻化成了人形,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情月:“千卉在和蓟仙姑说话,我听到了仙姑的声音!” 两人走到千卉身旁,他们只听到仙姑在说话,但却不见仙姑的身影。 情月:“仙姑,你在那儿?你出来啊。” “仙姑就在这里。”叶行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坟头,碑文写着爱妻蓟芷芸之墓六个大字。而一把闪光的剑插在这坟后。情月和叶行走到暗魂剑旁边。 “你们也过来了。”剑微微颤动,剑里面传来蓟仙姑的声音,“我便是这暗魂剑的剑灵,我已经陪着蓟仙姑有十年之久了。多谢你们来看望我,这阵法有些混乱,你们快点离开吧。” 情月:“阵法混乱,是啊,仙姑,外面的幻树小径旁的树都被烧光了,仙姑你跟我们走吧。” 剑灵:“你们走吧,我走不了的。” 情月还是不放弃:“为什么?就算你喜欢住在山上,我们可以给你找个其他有灵气的山啊。” 叶行上前帮着情月劝道:“该山走了水,失了灵气,山体随时会有崩塌之险。情月所说也有道理,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帮您另寻一处宅地。” 剑灵:“多谢你们好意,这情月小姑娘,我见你总有些亲切感。真是多谢你们。” 千卉:“不知道该称呼你为仙姑,还是暗魂剑剑灵。是不是我带走这把剑,你就可以跟我们走?” 剑灵:“我是一个复合体,我是蓟芷芸,但只有蓟芷芸的一丝魂魄;我也是在这里守护的剑灵,和这千里仙幻阵一起维持着蓟芷芸的最后一点意识。你们可以拔下剑,但就算你们把剑拔下来,我剑灵可以活下去,但这依靠我剑灵支持的仙姑魂魄恐怕就要消散了。蓟芷芸魂魄被约定这这结界中,你们是无法带走的。” 情月见仙姑这么说话,都急哭了:“那该怎么办,就没有办法了吗?” 剑灵:“没有办法,你们甚至连着剑都拔不下来。” “我不信你只能守在这里。我要试试这把剑。”千卉说完便上前拔剑,但那剑却纹丝不动。 情月:“小叶子,你也来帮忙啊。” “蓟仙姑,就让我试试吧,得罪了。”叶行无论使用蛮力和道法,却也都无法让这剑动个分毫。 剑灵:“你们别费力气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走吧。” 千卉听剑灵这么说,似乎又有难言之隐:“系铃人,他是谁?” 情月:“对啊,是谁把你困在这里的,我一定找他算账。” 剑灵:“情月姑娘,你们放心去吧,我不会有事,你一定要好好地过日子,就你身边这个小伙,也不错。” 第64节 情月:“仙姑,那你呢?” “我要休眠一会儿了,再见了。”只见那剑身晃动了两下,剑上的亮光便消失了在了众人眼前。 情月:“仙姑你不要走啊。” 叶行上前拽住情月:“就让蓟仙姑安心睡会吧,这里不仅仅有她,还有她的孩子。” 情月也顺着叶行指的方向看去,另一个墓碑上写着爱子墨童之墓。 千卉:“不知道是这剑灵控制了仙姑的灵魂,还是这仙姑的灵魂控制了剑灵。” 情月哭泣起来,千卉也过来安慰情月:“情月,咱们走吧,仙姑只是休眠一会,改日或许还可以见到她。” 情月点了点头,叶行帮情月擦拭了一下眼泪,几人离洞回去。蓟仙姑的影子越来远,似乎再也看不到了。 ☆、青冥鬼力 谦玉正在这山前打坐凝气,寒冰在谦玉身边寸步不离。执剑长老来到谦玉旁边,查看了一下谦玉的状况。 寒冰:“玄英师叔,你看谦玉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摔倒,身子还不停地抽搐。” 玄英也伸手试了试谦玉的脉象:“依我看,谦玉身体是受到了好几道原力的冲撞。” 江放:“几道原力在冲撞?那玄英兄看来,这对谦玉兄弟的身子会有什么影响。” 玄英:“这个还不好说,过去我就见谦玉身体特异,体内有一道原力,但和我清微派道法是相融合的,现在看来他体内已经有了多条不一样的原力。不知是福是祸,此起彼伏,却不一定好控制。” 寒冰:“那控制住会怎么样?控制不住又会怎么样?” 玄英:“这显而易见了。控制住的话,这些原力当然会为己所用。若控制不住,反而会被这些原力反噬,甚至忘记自我,失去心性。” 寒冰见师叔这么说,心里有些担心了,前段时间失魂都让谦玉睡了这么久,就像是一个傻子,难道这次又会变成一个疯子?也太悲催了吧。寒冰过来一边帮谦玉捋了捋衣袖,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力量。 玄英见寒冰很担心,有说到:“倒是不会丧失心性,但怕是控制不住原力,不是伤己就是伤人。” 江放也过来安慰寒冰:“表妹,你放心吧,谦玉兄弟是一个坚毅的人,法力高强,一定会控制住自己,并让力量更加强大。” 玄英点点头:“嗯,你们且让开,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说完玄英也盘坐于谦玉身后,双手交叉画圆,双掌向前推在谦玉脊背,将自己体内的法力不断输送给谦玉。 谦玉身子不停颤抖,浑身冒着热汗,过了半个时辰,谦玉体内的那几道原力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谦玉坐了一会,也慢慢睁开眼来。 寒冰:“谦玉,你终于醒来了,吓死我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只是身体有些热。”谦玉起身来,向玄英拱手作揖:“弟子谢师叔助力。” 玄英笑道:“谦玉,不必客气,刚才感觉你的法力很强,现在法力完全在我之上,廉贞长老当之无愧啊。” 谦玉:“师叔过誉,弟子怎敢在师叔面前班门弄斧?” 江放笑道:“寒冰,你看吧,我就说谦玉法力高强,一定没事的。” 几人哈哈大笑,正在这时叶行带着情月和千卉回来了。叶行将蓟仙姑的事情给各位说了一遍,寒冰和谦玉也是非常怅然,大家便商量下一步的去处。 江放:“既然大家都已经没事了,我也要与大家告辞了。我有段时间没有看望文君了,我也该回去了。这里也要和清微派的朋友,千卉仙子,还有玄英兄告别了。” 玄英:“怎么可能与我告别呢,我兄弟才刚见不久。该一起饮个痛快。” 江放:“玄英兄,哈哈,你还是这么爽快。” 情月见师叔和江大哥聊得这么开心便问:“玄英师叔不回去了吗?你和谦玉哥哥都好久没回派里了。” 玄英:“回那派中受那约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这闯荡江湖,喝酒逍遥,好不快活。” 叶行:“师父您还是一壶酒一把剑,潇潇洒洒走江湖。” 玄英笑问叶行:“怎么样跟我到四处闯闯,我看你是有点顾忌?” “这,……”叶行确实是想和情月在一起,没想到师父也早已看透了他的意思。 情月倒是不顾忌:“小叶子说过要陪我一起玩呢。而且谦玉哥哥也好久没回去了,他也要回去一趟。” 谦玉点点头道:“不知道师父闭关,现在如何了。” 叶行:“我在山上时,掌门师伯还一直在闭关之中。想必也修养差不多了,很快便会出关了。” 寒冰:“嗯,回去是一定要回去,不过,这儿距离表哥家很近,我想先去一趟他家。谦玉你觉得呢?你要现在回清微派吗?” “是要回去,但目前还没有拿到无间令,我也无法给师父药。”谦玉听叶行说师父还没有出关,那现在回去也见不到师父,不如抓紧去寻药,等师父出关,也好用药调养身体。 寒冰:“嗯,我们先去拿到无间令吧,等我们拿到之后,师父也就出关了,看再师父的情况再找药也好啊。” 谦玉点点头,答应了寒冰,寒冰很是欣喜。 叶行:“情月,我们也去一趟吧,去祭拜一下江夫人。” 情月:“那好吧,既然谦玉哥哥也去了,我就跟你们先去一下江放哥哥家,那千卉呢?你不会也还留在这里吧。” 寒冰:“这里的阵法已经被奉斗一把火烧个差不多了,你还留在这干嘛呢?” 情月一脸期待地说:“对啊,千卉,你也跟我们走吧。” 千卉也笑道:“好吧,如果情月愿意带我一程,我也还想跟情月同去。” “太好了,我们一起出发,嘿嘿。”除了太师叔,其他全部人都在情月身边了,情月这时别提多高兴了。 千卉:“那诸位且都在这留一晚吧,我给大家去准备些饭食。” “好,我也去看看。”情月说完拽着千卉的胳膊,笑眯眯地走了。 说完几人都分开行动,有人去做饭,谦玉、寒冰和江放去看火情,而律法长老找叶行一起下山去买些酒菜。 吃过晚饭,情月和寒冰跟着千卉学习针线。谦玉在外面打坐,与叶行一起陪着玄英和江放聊天。 谦玉:“师叔,你是不打算回清微派了?” 玄英道:“嗨,这话都你们都问我好多遍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谦玉:“虽然派中多一些规矩,但清微派能有此规模,可不正是这些律法条例。” 江放在一旁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碗,笑道:“派中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派中弟子绝不可以饮酒,这对玄英兄可约束太大了。” 玄英笑道:“这也是。不过我不想在清微派中,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事。” 叶行:“难道师父和清微派其他人还有争端。” 玄英:“有啊,那就是现在的代掌门玄法了。” 谦玉:“律法长老?” “嗯,这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往事了。”于是玄英顿了顿,讲了自己过去和玄法的一段回忆。 ☆、同门反目 在清微派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四周花木凋零,河水冰封,山崖上的瀑布也已经断流。天剑坪上两个年轻修仙之人站在两侧,两人都握着剑,横眉冷对着彼此,西侧这位正是玄英,而站在对东侧面的却是玄法。 玄法:“玄英师弟,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与我比试?” 玄英:“大丈夫敢说敢做,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玄法:“如果你接受了掌门师兄的建议,你依然可以下山去,就算你于山下饮醉,我也绝不管你。” 虽然玄法立场退让了半分,玄英依旧不满道:“那我什么时候下山,下山多久,还不是得听你的安排。” 玄法:“师弟,即为修道之人,命中总会有律法约束与你,就算你离开这清微派,到了那江湖中,也少不得江湖中的规矩。” 玄英不耐烦道:“别给我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你身为律法长老,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玄法:“我既然允诺,绝不食言。” 玄英:“如果我胜出,我就随我意下山,你和掌门师兄都不要再管我。” 玄法:“若你败了,你就把众弟子的剑术带好,而且以后滴酒不沾。” 玄英自然控制不住自己肚里的酒虫,但现在这时,箭在弦上,已经没有退路,也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道:“行,我答应你。” 玄法:“你说话可做数?过去你自己向掌门师兄允诺了许多,可少有遵守约定。如今掌门师兄既然立我为律法长老,就是让我律法严明。如果你犯下你已经允诺的事情,到时候可别怪我执法无情。” 玄英确实有些理亏,但见玄法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也翻出来,自己非常不满:“过去,过去不记得了,要比就比,还说过去干什么。”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玄法说完,衣袖一甩,向旁边一伸手,一把暗魂剑闪现在玄法手中。 玄英也拔出剑来,与玄法厮杀在了一起,刹那间,飞雪连天,剑影重重。一道道寒光杀出,环绕着整个天剑台,空气中布满着寒铁和鲜血混合的苦涩味道,哐啷之声震着整个山谷。两人连战几百回合不分胜负。 玄法:“师弟,你剑术虽然精妙,舞动灵活,但你的内力不足,并不能完全驾驭这剑。” 玄英:“就连师父也说过我的剑术是最好的,我不信就打不过你。” 玄法:“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与你纠缠。” 玄法说完,只见他从怀中取出黄晶石,念动咒语,手中的暗魂剑立刻闪出青幽的光芒,那光芒四散在玄法周围,立刻又变出更多的暗魂剑,都横在玄法周围,似乎组成一道剑墙。 玄英举剑向那剑墙劈去。但那剑墙却软硬相结。玄英劈砍不动,那劈砍之力反而从剑墙上反弹回来。玄英见状,赶紧向上腾空飞起,站在极昼台上。 玄英:“你这是什么妖法,我不记得谁会这种法术。” 玄法:“师弟,你现在认输,我还给你一次机会。” 玄英:“想让我认输?妄想!” 玄英又持剑向玄法刺去。但却无法伤得玄法分毫,那剑气从玄法身上反弹回来,一下劈到玄英自己身上。 玄法:“你受伤了,你还想和我继续打下去?” 没等玄英搭话,玄法收了神通,持剑过来,想扶玄英一把。玄英却没有放弃,奋力起身继续向玄法挑战,但因一胳膊受伤,自己无法控制剑,剑被挥了出去,直接砍断了极昼殿的攒尖顶。 随着极昼台的转动,几块石头向玄法飞去,玄法躲闪不及,被石头打中头部,倒在极昼台上。而极昼殿似乎失去了支柱,一片墙面坍塌在地,满地的乱石瓦块。 玄英看玄法倒地不醒,大笑道:“师兄,你输了,我打败你了,我终于打败你了。” 渐渐地玄英从从回忆中回来叹了口气:“我当年胜之不武啊,玄法虽然绝口不在提那件事,恐怕他也永远也不会忘记,而我再也没见他使用过拿把暗魂剑。” 叶行:“师父,那之后怎么样了?” 第65节 玄英:“后来玄法也就遵守了约定,我可以自由下山,不再受他的约束。我后来被任命为执剑长老,还是我回清微派时才知道的。” 叶行叹道:“师父,原来你在这大千世界中已经游历好久了。” 江放举起酒碗与玄英示意:“没想到玄英兄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决斗经历。” “江兄弟见笑了,不过现在想来,打过也就打过了,至少没有虚度这么多年的光阴。”玄英也举起酒碗,两人酒碗一碰,便都一饮而尽,两人开怀大笑。 谦玉:“师叔,那么说来过去极昼殿也可以靠近?” 玄英回忆道:“没错,过去极昼殿门也如极夜殿一样开着,极昼殿修补完毕后便关上了门,而且玄法奏明了掌门师兄,严禁弟子靠近极昼殿。而这事之后,玄法师兄也就不在用剑,而改用了折扇。” 叶行见情月经常拿着个小折扇,折扇的法术还有一套,原来这法术也是跟律法长老修习的。 玄英叹道:“玄法现在内力深厚,就算威武长老在派中时也不及他。而近些日子他的法力也更是精进,折扇在他手上中更胜一把宝剑。就算他只是用把折扇,他的折扇之法也在我剑术之上。枉我被称为执剑长老了。” 江放:“我过去只觉玄英兄剑术精妙,是清微派的剑仙,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看来改日得再向清微派的诸位师父请教一番了。” 谦玉:“江兄真是客气,在我们初到洛州时,江兄惩治了几个豪强,也是痛快。” 江放:“哈哈……你还记得,那是洛州大户叶家来的几个恶霸,再让我碰到,一定还会收拾他们!” 玄英:“别说那么多了,咱们继续喝酒。”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江放也笑道,“好,喝酒,不醉不归。” 喝好吃好,开始启程。这香蹊桃源变得空荡荡起来,尤其那被火烧过的地方,破坏了整个香蹊桃源这个画卷,只等一个修仙之人来收拾破碎山河。 ☆、玄法救画 且说奉斗因为又是玄英的阻止,这次没有抓住谦玉,决定将此事禀报给代掌门玄法。 在天枢殿里,玄法背立于前,奉斗向玄法施礼。 玄法:“这几日,你可查到他们的下落。” 奉斗:“经过弟子连日查访,不仅仅找到了谦玉,又遇到了执剑长老,他们还在一起。” 玄法听奉斗找到了谦玉,转过身来:“他们行踪都在何处?” 奉斗:“谦玉等人和执剑长老都在江州匡山顶。” 玄法刚听到奉斗说他们人都在香蹊桃源时,心里一惊:“他们竟都在那里?” 奉斗:“是啊,前段时间执剑长老还在昆仑山下,现在又到了江南。” 玄法道:“玄英在山下游荡花天酒地多年,恐怕是早熟悉了山下的灯红酒绿,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也不足为怪。可有什么异样?” 奉斗:“执剑长老倒是还依旧,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就是那谦玉,和过去有很大不同。” 玄法听奉斗这么说,以为他所携带的七星石有了迹象,忙问:“如何不同?” 奉斗:“谦玉身子显得十分虚弱,话语中透露着无力。而且他要和我动手,但却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晕了过去。” “会有这样的事情?怎会如此?”玄法听到这也很惊异,难道是他承受不住七星石之力?不应该,以他之力该是可以给七星石注灵,又怎会被七星石所伤。 奉斗:“弟子不解。敢问师父为何非要将他们带来?” 玄法:“不解便罢,师父的事,你无需多问。时候到了,你便会知晓” “是”奉斗又道,“在我追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所在的山上有一处结界之力。” 玄法:“莫非你闯进了结界之中?” 奉斗:“弟子被叶行他们带进去之后,找不到了方向,幸亏弟子放了一把火,把那山上的树烧了一片,也烧了他们的结界。那结界肯定是谦玉他们使的妖法。” 玄法听到奉斗说他在香蹊桃源放火,突然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竟敢放火。” “师父怎么了?”奉斗过去也放过火,玄法也没有怎么在意,这次没想到玄法竟然大发雷霆。 玄法:“你这逆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玄法起身便向外走。奉斗心里还有点奇怪:“师父从来没有发这么大脾气过,这次又这么急慌,到底是为何?” 玄法没有带任何法器,直接腾空而飞,向香蹊桃源方向而去。玄法来到匡山上空,看山下幻树小径尽数被毁。又看了一下四处的人,显然谦玉等人也已经离开。 玄法在半空中,念动咒语,两手合十,向外推至两侧,将自己的法力推向这仙山之中,想要再加固封印,然而并不怎么奏效。 玄法:“这一把火烧的厉害,阵法混乱,看来剑灵之力已经不能支撑了。” 玄法停止施法,自言自语道:“云儿,直到今日,你可曾记起我来。这世间除了你,还有什么对我有意义。为了你能回来,我已挣得掌门之位。而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既然这样,我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你也跟我来清微派吧。他们若不来清微派,我便一直守着你这画中人,如果七星归正,加上我的七星神功,那便是我们的机缘,我们再相见之日也就不远了。” 只见玄法对着香蹊桃源念动咒语,左手搭放在右臂上,右手伸出去,有如一个虎钳,玄法不停地蓄力。 玄法道:“大道无为,顺其自然,摒弃虚妄,大有作为。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伸屈有度,来去若水。天惊雷动,古神授力,风卷尘生,速速召回。来来来……” 只见那匡山山体动摇,湖水翻腾,那獬豸洞中的宝剑不停地颤动,那剑突然从獬豸洞中消失,出现在了玄法面前。 而在山上,似乎有一个铺盖,从山东面向西方卷起,原来那是一个两里宽,三里多长的画卷。那蓟仙姑的房屋都在这画卷之中。画卷卷起来,慢慢变小,来到了玄法的手中,玄法紧紧握这这个卷轴,心里感慨万千。 大约过了两刻钟,奉斗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来到了玄法的面前。奉斗看到师父的这一切举动,才知道这里是师父摆下的阵法,而自己却一时鲁莽将其破坏。 玄法:“你还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在天枢殿等我。” 奉斗:“弟子……” 玄法将千里画卷卷好,并收起暗魂剑:“跟我回去。” 奉斗低声道:“是……” 奉斗这才知道这阵法正是师父布下的,自己后悔不已,来到天枢殿中,玄法刚坐下,奉斗便赶紧跪下请罪。 奉斗:“弟子有罪,求师父宽恕。” 玄法:“你可知道若我再晚去一步,剑灵力量不支,你将给我酿成大祸。” “弟子知错了,由于您布的法阵,法力极为高深,我们几人在阵中盘桓数日,仍旧不能脱出,所以我才采取了师弟的办法,求师父恕罪。”奉斗连忙告饶,还有意想将这放火的缘由推到师弟头上。 一旁的庆通知道是奉斗想的烧山的办法,也替奉斗求情:“师父,奉斗师兄他也是抓这个叛徒心切,也不是有意烧山。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请师父给师兄一个改过的机会。” 玄法:“一个个的都是酒囊饭袋,都给我滚出去。” 奉斗和庆通连连称是,唯唯诺诺向后退去,准备退出天枢殿。 突然奉斗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玄法:“奉斗,怎么回事?” 奉斗躺在地上哇哇大叫:“师父,师父求你救我,我好难受啊。” 玄法怒道:“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奉斗:“师父,弟子难受啊。” 庆通在一旁也吓着了:“师父,师兄脸色不对。” 律法赶紧走下来,西看了一下奉斗,奉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关键是还用右手一直抓左边着胳膊,玄法赶紧过去,扯开奉斗的胳膊,一个妖灵在奉斗胳膊内来回游动。 玄法一惊:“竟然有妖。” ☆、妖灵原委 玄法从袖中拿出橙晶石,原来玄法已经将橙晶石从天枢殿上取下,炼化为一寸大小的晶石。 只见他念动咒决,抓住奉斗的胳膊,将妖灵从奉斗胳膊中吸到橙晶石中。 奉斗疼得哇哇大叫,等玄法运功完毕,奉斗总算感觉好了些,赶紧跪谢。玄法伸手示意他起来,又让其他弟子都出去。 玄法:“奉斗,现在只有你我师徒二人,你告诉我你身上这物从何而来?” 奉斗:“弟子感谢师父救命之恩,治好了我身子上的伤,我一定说,我一定全部都说。” 玄法厉色道:“据实说出,若有半句虚言,罪加一等。” 奉斗:“是,是……那时候师父你派我镇守镇妖山,但后来镇妖山出现了很大的虚空,有很多妖从山里流窜出来。我在御敌的时候双全难敌四手,便向北面退去,但在北面遇到了一团紫烟,然后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妖,我就是被那妖怪所伤。” 玄法听到此,心想能做出一团紫烟,莫非是妖界之主?便又问:“那妖怪长相如何?” 奉斗:“虽然全身披着紫色,但好像和人类的长相差不多,身子也有八尺,长相,我想想……” 玄法:“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 奉斗:“他整个身子都缩在紫衣服里,所以看不太清楚。我,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蹲下递给我东西时,我看到他挑着一对深浓的白花眉毛,而且左面的脸上还有一道疤痕。” 玄法示意奉斗起身:“你还算没有骗我,你这不是伤,是被种下的妖灵。而能种下妖灵的人,必定也能控制整个妖族。” 奉斗谢过师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妖灵?这么厉害吗?我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但他好像对清微派很熟悉,我觉得他过去可能来过这里。” 玄法满脸严肃,站了起来,听奉斗如此描述,已经可以断定,那就是妖界妖王。十五年前妖界妖王被清微派捉拿,最后跌落山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是逃之夭夭了:“果然是他,他又要来清微派兴风作浪了,这次如果栽在我的手中,我让你有来无回!” 奉斗:“师父,难道你也认识他?” “我岂止是认识他,我还要将他碎尸万段。”玄法呵呵冷笑,右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攥个粉碎。 奉斗见师父对这人也恨之入骨,很想知道这妖王是什么来头,当年在清微派做了什么事,便装作不明白说:“师父,那他是谁?” 玄法:“别急,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刚才说他给了你一样东西,什么东西?” 奉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他给我了的东西……” “他既然能用妖灵控制你,想必要你做的事情肯定也害人不浅。”玄法刚才在使用橙晶石吸纳这妖灵时,已经知道这妖灵的威力,这妖灵虽然不会致人于死地,但也会让中招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奉斗见玄法,赶紧又跪求:“师父,如果我说了,求你一定要饶过我。” 玄法等了半晌:“你说吧。” 奉斗:“他给我了一瓶夺魂药,让我放到玄道掌门的茶碗里。后来我找一新来的师弟,告诉他这个药可以给掌门疗伤,让他将药送了过去。” 玄法:“怪不得玄道闭关出来之后,法力没见长进,反而散失了不少。” 奉斗:“师父,弟子并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这妖灵折磨得我实在疼痛难忍,所以我没办法。” 玄法解开了掌门师兄法力散失的原因。奉斗虽然做了坏事,但阴错阳差却帮了自己,自己也得了如今的掌门之位,与己也是件好事。只是这奉斗胆小怕事,行事补足败事有余,怕以后惹出事端。现在他还能帮上忙,责罚也没有用,那不如先约束一与他,以观后效。 玄法怒道:“你竟然敢谋害掌门,做出这欺师灭祖之事,哪天是不是也要将我杀了?” 第66节 奉斗又跪下,磕头如捣蒜:“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弟子是由师父带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师父又救了我的命,弟子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我一定不会惹事的。” 玄法:“以后你要好好行事,若做得好,或许下任掌门之位便传与你。若你浪费我时日,无事可做,第一个要你性命!” 奉斗:“是是是,弟子遵命。对了,弟子前几日在山下捡到一宝石。弟子愚钝不知该如何启用,今呈与师父,愿师父收下,或许以师父法力能够用上此宝石。” 奉斗将蓝晶石递到玄法面前。玄法扭头一看,就认出那是增强武功的蓝晶石,这本是执剑长老掌管,玄英师弟所有,如何到了奉斗手中。虽然疑惑,但能获得这七星石之一,也是欣慰,脸上的怒气也慢慢消散。 玄法将蓝晶石拿到手中,这七星石中,就这蓝晶石一直下落不明,如今唾手可得,再从谦玉等人手中或得其他晶石,便可集齐七星石了。玄法想到此,也便饶恕了奉斗:“好,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我也不再深追究下去,但你要好自为之。” 奉斗:“弟子明白。” 玄法:“你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就提升你为新任的律法长老,天玑殿新任的主人。” 奉斗一听这话大喜:“师父,你说真的?” 玄法:“师父我何时说过假话?” 奉斗:“是,是,是。师父一向律法严明,遵礼守信,说一不二。” 玄法从一柜橱中拿出一个木匣:“这是天玑殿的宝印,现在传给你。” 玄法说完,直接又拿出用于开启天玑殿主殿的法器一并递给奉斗。奉斗看到此,两眼放光,两手哆哆嗦嗦接过宝印,然后使劲攥在手中。 奉斗:“师父,弟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您的恩情,弟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以后一定竭心尽力辅助师父,壮大我清微派。” 玄法知道玄道已经成了废人,那这天枢殿便不必再让出,天玑殿中也有东西要打理,不如先奉斗掌管,也好约束于他:“嗯,不过身为律法长老,一定要身体力行,给众弟子做好表率。” 奉斗:“这个当然,弟子一定学着师父过去的做法,以身作则,严明公正。” 玄法:“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我将在天枢殿中凝气修法,日常事务由你来打理,管理好清微派。不要靠近天枢殿,不要靠近后山思过林。也不允许任何人到派中来,你可记下。” 奉斗:“是,弟子记下。只是我怕那谦玉或执剑长老返回,我抵挡不住。” “我将在这清微派我布下结界,在这两月之内,没有我的咒法,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你只管守住山门,其他不必多想。”现在七星石玄法已经有了四颗,并不急着将那三颗带回,现在最重要的是尽量发动极夜殿的威力。 奉斗:“是,弟子遵命。” 在玄法的示意下,奉斗退出殿外。手里拿着天玑殿的宝印,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完全没有了妖灵的威胁,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心里非常舒畅,便直奔天玑殿主殿而去。 奉斗回想自己被妖王威胁的那些场景,心里暗自狠下决心:你这妖,敢这样对我,改日一定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如今我已经掌握了天玑殿,等师父百年,这清微派必定传到我手,奉斗说罢得意地大笑,大步向天玑殿方向走去。 ☆、前世约定 且说大家都跟着江放来到了江州,天色已晚,除了江放赶着离开,其他人都在江州城在客栈中歇息。 待了一天谦玉说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而其他人都还没起床。谦玉便早早出门。当谦玉刚走到客栈门口,突然情月从门口蹿了出来。 情月:“谦玉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我出去买些东西。”情月突然出现在谦玉身后,吓了谦玉一跳。 情月:“谦玉哥哥,你要买什么东西,也不带上我。” 谦玉:“也就买些路上必备之物,顺便去银号,换些碎银。” “那我们一同去吧。”情月嬉笑着,拉着谦玉的胳膊就要走。 这时千卉也走了过来:“情月说这洛州里有好多好玩意,我便也想和情月一起转转。” 谦玉见她两位都过来了,独独不见寒冰的身影,便问:“对了,寒冰呢?她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情月嬉笑道:“寒冰姐姐啊,她还没睡醒呢,说要睡到天昏地暗,让我们别管她。” 谦玉无语:“……那咱们走吧。” 情月:“对了,小叶子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谦玉:“天还未明,他就跟玄英师叔出去练剑了。” 情月:“他跑得还真快,好吧,我们不管他了,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 谦玉点点头。集市上人头攒动,卖瓜果甜品,汤水小吃,布匹衣料的应有尽有。谦玉先到银号换了钱,又到了一个药店抓了几味药。 情月到处找好吃好玩的,买了一大包,都由谦玉和千卉帮忙拿着,自己两手却拿着两串糖葫芦,两人看情月那活泼又调皮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情月依旧到处跑,这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那位算命先生吗?你又到这里来了。”情月看到了一个算命的摊子,便跑了过去,原来这正是那穷书生王荣恒。 谦玉也赶紧走了过去:“情月?怎么你认识他?” 情月笑道:“当然认识,在洛州的时候,我和寒冰姐姐还找他给我们算过挂呢。” 王荣恒:“姑娘,看来我们有缘,又相见了,你这次可还要测一下。” “嗯,我要测要测。”情月似乎十分兴奋。 正在王荣恒和谦玉他们讲话时。千卉买了一些布匹也过来了,看情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当千卉看到王荣恒时,突然怔住了。 因为千卉是灵狐,又带有前几世的记忆。看到王荣恒,一眼便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一直在找的楚公子——楚凡。 千卉走上前去:“你是楚凡?” 王荣恒抬起头来,对千卉似乎并不熟悉,但见到如此美貌的千卉,也看了很久,不觉有些失礼,赶紧施礼:“这位夫人是要是要测字还是看相?” 王荣恒见千卉没有说话,这空气突然凝固,有些尴尬,便又说到:“这位夫人看起来很面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来,不过本人确实不是你说的楚凡,你认错人了吧。” 情月:“千卉,你们也认识吗?” 千卉慢掩饰道:“我倒不认识,只是觉得他像我一个朋友。” 情月:“千卉,你也测试一下吧,他说的好准呢。” 千卉也点点头应允。 王荣恒:“你要测字还是测相呢。” “就测一下我的手纹吧。”千卉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拿到王荣恒面前。 王荣恒看了一下手掌纹路,又看了看千卉的面庞。不禁说道:“姑娘你的经历,却如深啊?” 情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王荣恒:“所谓十指连心,这位千姑娘看着年龄不大,但首问显象却是饱经风霜,人每历一劫便会在纹路中出现岔路,如今你这掌纹像是经历数十劫了,有如几百年的经历。” 千卉看王荣恒也能算出些门道,便又问:“那我这百年的经历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王荣恒:“你千百年的辛苦,都因一个人,只是历经千番苦难,却纷繁复杂,最终难求。” 情月听他说的很难懂,便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荣恒:“就是越来越难以寻找到她要找的人。” 情月这总算明白了,但这却不像是什么好命:“为什么越来越难以找呢?” 王荣恒道:“因为两人的缘分虽然还在,但却愈发淡薄了。” 情月还是再三追问:“为什么这么说呢?怎么就淡薄了呢。” 王荣恒也便又解释道:“因为缘分这东西需要两人来共同维护,只有一人苦苦相求,恐怕终会消磨掉另一个人的意志,如果那人意志不坚,你这也是徒劳了……”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在一起好好过一辈子不好吗?难道他们吵架了?”情月顿时觉得这算命不好玩了。 王荣恒:“不过千姑娘时来运转,苦难到了这世的尽头,人应该很快会找到了。” 千卉没有点破,只是点点头道:“嗯,人会很快找到的,我也相信,谢谢你。” 谦玉:“时间不早了,咱们且去江兄家里一趟吧。” 情月:“嗯,走,一起去。” 说完千卉多给了王荣恒几个铜板,王荣恒也谢过。几人告别,向江家而去。 ☆、文君真相 而在客栈寒冰睡了半天,终于也醒来了,揉揉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寒冰看情月和千卉都不在。便梳妆好,出去找她们。又信手推开谦玉的房门。发现谦玉他们也都不在房间内。 寒冰嘀咕道:“都跑了,难道是去表哥家了还好我睡得踏实,现在得找点吃的,我也去看看。” 寒冰想到这里,到外面吃过饭,也收拾一下衣服,去表哥江放家。 “表哥,你在家吗?”寒冰敲了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声音来。 江放:“表妹来了,赶紧进来吧。” 寒冰见家里只有江放一人,便问:“谦玉他们是不是也到你这来过?” 江放:“玄英兄带叶行来过了,其他人都还没有来。” 寒冰:“这怪了,人都跑哪儿去了。我起来都不见人影了。” 江放:“玄英兄说带叶行兄弟去练剑。谦玉兄弟说要过来的,应该还在路上。” 寒冰心想也差不多,谦玉答应要来,那也一定会来,毕竟还有情月他们:“表哥,你在家里干嘛呢?” 江放:“我在整理文君的遗物。” 寒冰走进屋内,这才发现江放在屋里摆了很多文君的东西,江放在一一擦拭。在桌子一旁一个茶几上,有个彩绘,寒冰细看,正是文君的画像,她手里拿着折扇,面带着微笑,坚定的眼神看着远方。 寒冰看着嫂子的画像,想起了在鬼界的情景,不觉叹道:“嫂子,嫂子是真的也舍不得你啊,表哥。” 江放将那画像也取了下来,仔细擦了又擦:“是啊,我也舍不得她。” 寒冰:“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你留下个孩子。” 江放转过脸来:“表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寒冰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掩饰道。 江放见寒冰躲躲闪闪,话说一半:“妹妹,你给我说吧,文君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是不是你到了鬼界?你是不是遇到了文君?” 寒冰见江放这么心急,自己再也不好再拒绝了,便点点头:“我跟你说了,你要想开点。” 江放:“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如果能知道文君身后事,我又害怕什么呢?” 第67节 于是寒冰将在鬼界里遇到箐文君,以及和箐文君说的话,给江放说了一遍。 江放听到此,一个壮汉也潸然泪下:“文君,文君她果真在鬼界。” 寒冰:“是啊,她说缘分不能强求。你们本来就只有一生一世的缘分,所以表哥,我觉得你还是放下这些执念为好。” “是这样吗?文君。”江放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寒冰:“表哥,你,要去哪里?” “我没事,只是现在想静一静。”说完江放便走了出去。 寒冰看着满屋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一会儿,谦玉他们从外面进来。 寒冰:“你们终于来了?都跑哪儿去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谦玉:“我们去了一趟集市,回到客栈没见你的踪影,就知你到这儿来了。对了,江兄何在?” 寒冰:“他出去说想静一静,就我在这里帮他整理嫂子的遗物。你们也进来吧。” 情月和千卉进屋帮忙整理东西,谦玉说要和寒冰说些事情,便将她拉到院内。 寒冰:“怎么了,你这有什么事吗?” 谦玉:“你刚才说江兄想出去静一静,你是不是把江夫人在鬼界的事情告诉了他?” “呃……他是问了我。”寒冰有些支支吾吾。 谦玉:“你果真的告诉他了?” 寒冰也坦白道:“是啊,告诉他也没什么吧,他一直猜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现在至少他知道了实情,以后也就想明白了。” 谦玉摇摇头:“就怕他想不明白,或者想得太明白了。” 寒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谦玉也顾不得给寒冰解释了:“他去了哪里?咱们赶紧去找他。” 寒冰:“这,他就是说想静一静,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啊。” “嗨,你这……”谦玉也顾不得继续问寒冰了,赶紧向门外跑去,寒冰也追了上去。谦玉和寒冰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找江放。找了好久都没有人影,这时遇到了玄英和叶行练剑回来。 谦玉忙上前去问:“师叔你看到江兄了吗?” 玄英:“江兄弟?怎么了?他不是在家里整理物品吗?” 谦玉:“江兄好像有点情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玄英:“不会吧?江兄弟刚回来,应该会去看弟妹才是。” 寒冰自觉有点委屈,但也只得说道:“我说了一些刺激他的事情,我把我们在鬼界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了。” 谦玉:“我怕他有危险,我们现在赶紧分头找他去吧。” 叶行看谦玉非常着急,面色凝重,也怕会出事,便说:“听谦玉师兄都如此说,感觉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我们先找到人吧。” 玄英点点头,便赶紧安排:“好,那寒冰你先行到江放家里,我们顺着这山找,如果他回到家里,你就通知大家。而谦玉、叶行跟我一起先去找人,晚上在江放家中汇合。” 寒冰:“这……我犯的事情,我也想去找他,而且他还是我表哥啊。” 谦玉:“这儿地区偏僻,而且人烟稀少,不易辨别方向。你回去也可告知千卉、情月她们,让他们不要着急。” 寒冰自知是路痴,也不敢再添麻烦:“好吧,我听你们的安排。” 几人点点头便分头行动,谦玉也去了箐文君的墓地,江放似乎来过墓地,但现在已经离开。几人直到天黑都也没发现江放的身影。最后几人又在墓地之处会合。 玄英:“时间不早了,不知道江兄弟有没有回去,不如先回去看看。” 叶行:“嗯,江大哥是不是到山里来,我们也不甚清楚。不知道会不会到别的地方。” 谦玉也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回去一趟了,但愿江兄能想得开,已经回到家中。” 话说江放下午走出家门,便自己一个人先是去墓地看了箐文君,又跑到了他初次遇到箐文君的桃林。在桃林中饮酒,挥剑,桃花像是雪片一样飞舞下来,。江放给箐文君挥过最后一段剑,便放声大笑,拖着醉醺醺的身子,慢慢走上山头,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江放:“文君,文君,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找到你。” 江放说完便从山崖中跳落下去。 正在这时,一团黑色的毛球从远处而来。来到山谷中江放摔落的地方,突然那毛球变大,将江放包裹起来,向着天上飞去。 ☆、小墨附身 众人刚回来,发现江放已经在家里坐着了。 玄英:“看来江兄弟是已经回来了,害的大家这么担心。” 谦玉走进屋内,看江放坐在椅子上,却一言不发:“怎么回事,江兄,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叶行:“感觉有点不对劲。” 谦玉赶紧想办法给江放输入内力,过了半晌,江放似乎有了反应,身子动了动。 寒冰:“动了,终于动了,表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原来江放是回了家,却一直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谦玉:“江兄,你可还好。” 谦玉凑上前去,拍了拍江放的身子。突然这时江放身子急速抖动,一个黑影从江放身体内跑出来,顺着谦玉的胳膊爬到了谦玉身上。谦玉赶紧甩动胳膊,将这黑影甩在地上。而再看江放向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 寒冰:“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这黑影漂浮在中堂前,突然发出小孩的笑声:“怎么了?他已经死啦。” 寒冰:“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害我表哥?” “你不记得我啦?听我声音听不出来吗?”那黑影在中堂前慢慢变成人形,果然是个小孩。 寒冰:“确实有些熟悉,你,你是?” 谦玉:“墨回鬼差?” 墨回:“猜对啦,是我,是我,我就知道终于会找到你们,而且我刚才借着谦玉的法力,也塑了自己的身子。我以为你们把记忆全部都丢掉了呢,我把他的肉身带回来,你们还不感谢我。” “你把表哥带回来的?他是怎么死的,你是在哪儿发现他的?你快告诉我。”寒冰非常心急地问。 墨回慢慢降下来,站在桌子上:“别急嘛,再急也救不回他的命了。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成形。昨天在山头,看见下面阴气重,就去看看是不是老朋友,原来是新死的鬼。他死后就遇到了我,我便送他回了鬼界。我听说他和你们很熟悉,于是就用他的身子来找你们了。” 寒冰忙问:“你既然是鬼差,能不能把他救活过来?” 墨回拜拜手道:“我是鬼差,不是主簿,更不是阎王爷啊,我只负责把人送到鬼界,想回来可不那么容易。” “怎么会这样?刚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快就阴阳相隔了。”寒冰懊恼不已,后悔没有听谦玉的话,自己痛哭起来,旁边的情月也跟着抹眼泪,千卉连忙在旁边安慰。 玄英让叶行谦玉帮忙,将江放的尸身慢慢移到内室。 寒冰突然抬起头,愤愤地说道:“再去鬼界,我要去鬼界把他们都接来。” 谦玉见寒冰非常激动,连忙拉住寒冰:“寒冰,咱们先问问墨回有什么办法。” 墨回:“你们进入鬼界已经是千难万难,还想带鬼出来。简直是妄想,就算我是鬼差,拿着无间令都没法将他们带出来,你们就别费工夫了。” 谦玉:“寒冰,你莫要心急,此事从长计议。或许他们可以在鬼界相见了。” 寒冰听谦玉这话,抹了抹眼泪,呆呆的看着谦玉:“你是说表哥会遇见嫂子?真的会遇见吗?” 墨回:“你嫂子是谁啊?” 谦玉给墨回解释道:“江夫人现在孟婆尊神那里做一个服侍的侍女。专司烧火盛汤。” 墨回:“怪不得,当我带他回去的时候,他一直求我,让我带他去见什么文君。鬼界这么多生灵,天天都有人去报道,有人投胎,我哪里知道在哪儿啊。” 寒冰忙问:“人死了不是要上奈何桥和孟婆汤吗,我问你他们会相见吗?” 墨回两手一摊:“这个,我把那魂魄送到了黄泉路,他自然也会踏上奈何桥,喝上孟婆汤。至于他们会不会相认,我就不知道了。” 寒冰很是沮丧,觉得是自己没有听谦玉呃话,害了表哥,低声呢喃:“表哥,……” 谦玉:“他们必然会相认,江兄也会接过江夫人手中的汤药。无论下世如何,这世总有个了解了。” 墨回细细笑道:“嗯,还是谦玉你看的明白。” 寒冰没有说话,独自走了出去,向天上望去,夜晚宁静,星空璀璨,星河灿烂,夜空分外明亮。 就在江家院外的桃林中,几人找到箐文君的坟头,将江放安葬在了箐文君身边。 谦玉叹了口气:“这同命鸳鸯最终躺在一起了。” 玄英坐在江放坟前,摆下了两个酒杯,给江放斟满,自己碰杯,一饮而下。 玄英:“兄弟,你就这么走了。也不告诉老哥一声。就自己独自找你夫人去了。今天老哥再陪你喝一次酒,以后恐怕老哥陪你喝酒的日子就不多了。你在鬼界好好陪你夫人。要不然就去投胎,记得给老哥我一些提示,老哥我也好去找你的转世,咱们再一起喝酒。” 看着两个坟头,还有玄英在那里细细数着他和江放两人一起喝酒的事情。寒冰泪眼婆娑,忍不住再看下去,便顺着桃林小道跑走了。这正巧被谦玉看到,谦玉赶忙追了过去,见寒冰蹲在一个草丛旁掩面大哭。 谦玉:“寒冰,寒冰。” 寒冰抽噎道:“不要管我,我对不起表哥。” “寒冰。”谦玉轻抚着寒冰的头发,一边安慰,一边递上手绢。 寒冰擦了擦泪水:“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我该听你的就没事了。” 谦玉叹道:“其实就算你不说,以江兄的性格,想必他也会很快知道。” 寒冰还是很懊悔:“我把什么话都说了,在他出去的时候,我隐约感觉不好,但却没阻止他,如果我阻止了他,他就不会走了。” 谦玉:“就算你能拦住他一时,也拦不住他一世。就在酆都时,我就感觉到他那种看淡一切的态度。如今去鬼界找江夫人,也是他的选择了。” 寒冰摇摇头,抽噎着:“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件事刚开始就是一件错误。如果我没有打算从太师叔那拿药给表哥,表哥也不会因为嫂子而伤心;如果我们没有去鬼界见到嫂子,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如果我不告诉表哥鬼界的事,今天表哥也不会死去。我是一错再错,认为自己帮助了别人,而实际上却害了他。” 谦玉忙给寒冰抚了抚背,帮她顺了顺气:“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这里我也一直和你一样,没有放下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说对还是错。安慰的是江兄看到江夫人醒来,那一刻他们应该是有久违的幸福。与其一直这样无休止地等待下去,江兄寻便万里千山,去找救活江夫人的药,或许让他早点知道现实,早点解脱也未必不是他的心愿。” 寒冰,两眼红红的,满脸哀伤:“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样太可惜了?” 谦玉用手绢帮寒冰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寒冰,平日你很开朗活泼,既然你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别太悲观了。” “道理我都明白。”寒冰叹气道,“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该一辈子快快乐乐,但这样做值不值得?” 谦玉:“你不是说过,就因为人生苦短,才要去争取自己所求。人生之路不只是要有多长,还要知能有多宽。江兄此时到了鬼界遇到了江夫人,否极泰来,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寒冰怔怔地看着谦玉:“他们真的能相见吗?” 谦玉认真地看着寒冰,眼光如春风般温柔:“相信我,他们一定可以相见。江夫人为何愿意在孟婆身旁侍奉,烧水盛汤,久久不愿投胎而去。她也一定放不下江兄。至少是想等他来,与他见上一面。” 第68节 “谦玉……”寒冰突然扑进谦玉的怀中,“你会不会也哪天突然不见了,要离开我了。” 谦玉任由寒冰抱着,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们一起还有很多事,我们要给师父带药,我们要去救人。我们下山经历了这么多,你带我到香蹊桃源来疗养,如果没有你,可能我谦玉也已经失魂落魄了。” 寒冰:“这个多亏千卉,多亏了香蹊桃源的灵气。” 谦玉:“你喜欢香蹊桃源,等我们办完了这些事情,我们再回来,将这小房子盖好,你就可以一直住在香蹊桃源了。” 寒冰也点点头,良久寒冰慢慢放平心态,放开谦玉:“我们先回清微派吧,师父闭关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出关,也不知道现在修养好了没有。” 谦玉:“墨回鬼差也找到了,等我们借过无间令之后,我们就先回清微派。” 寒冰又说道:“我们还要去甘河村,去见你的爹娘,你也好久没回去了吧。你娘可还一直记着你,上次让我带福寿果给你。” 谦玉:“玄英师叔告诉我说甘河村罕见出现水灾,听师叔说庆融还正在那里梳理河道,我还不知情况如何。” 寒冰:“我和你一起去。” 谦玉点点头,慢慢将寒冰扶起来:“嗯,咱们赶紧回去吧,大家都还在那边等着呢。” 谦玉又帮寒冰整理了一下发辫,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水渍,两人穿过桃林准备回去。 正在谦玉和寒冰正往回走时。桃林里传出来哗哗的声音。桃花纷纷落下,随着风卷成一堆。 ☆、小墨团子 迎着风卷来的方向,谦玉大声喝问:“谁?”谦玉手中的剑已经一半出鞘。 “是我啊,小墨.” 一个声音从桃林下传出来,小墨现身在谦玉寒冰面前,“你们都离开了,独留我一鬼在江家屋里,好害怕。”。 寒冰:“你既然是鬼,还怕什么?” 小墨:“万物相生相克,鬼也当然有害怕的东西了,我怕光,如果我被光灼伤到,可能就会神魂湮灭了。” 寒冰不满道:“说到神魂,你可知道因为你拿走了谦玉的魂魄,他差一点没了小命!” 谦玉倒不以为意:“既然如此,你现在出来,岂不是更会被伤到。” 小墨:“如果你们能帮我个忙,给我弄个身子就好了。只要我有了身子,就不怕光照了,而且我也可以把无间令给你们了。” 寒冰听到这,非常欣喜,便问:“真的?那我们该如何帮你?” 小墨指了指身后的桃树道:“很简单,只要你们帮我用这桃树的树枝和桃花给我扎个身子,我附身上去就可以,不过一定把我杂的漂亮点哦。” 谦玉:“好,那请墨回稍等片刻。” 寒冰和谦玉两人在墨回的指引下,慢慢扎成人形。墨回附身上去,果真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男童。 寒冰:“这才更像是小墨啊,这么可爱的孩子。” “我就知道我会非常英俊。”墨回嘻嘻笑道:“多谢你们,我终于有身体了,我可以在白天里也可以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了。” 谦玉:“墨回,你莫要这样飞行,若让常人看到,怕会遭到惊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隐身而去。”说完墨回衣袖一闪,消失在两人面前。 寒冰:“你这样,我们也看不到你了,你要到哪里去。” “嗯,很简单。”墨回又显出身来,手里拿出几个令牌:“给你,这就是无间令,你们随身带。以后就只有你们可以看见我,别人没有无间令是看不见的。” 寒冰:“这就是无间令牌了吗?通过这个就可以穿越六界?或许可以先去鬼界一趟。” 小墨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你们不是鬼差。就算是鬼差,出来一趟也要带魂魄回去,否则你们是没法通过鬼门关的。” “鬼界还有这等事。”谦玉也接过无间令来,细看了一番,并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无间令牌更像是一块黑色的木板,木板上雕刻着花纹,木板中央赫然写着“情深缘浅皆余恨,枯木新芽来生缘”两句,而反面就一个大大的“拿”字。 谦玉拱手给墨回作了个揖:“多谢墨回,我们用过后定会及时归还与你。不知何地能见到你。” 小墨:“有了这无间令,你就放心。无间令之间有感应的力量,可以千里传音。只要你们在一个界里,就算是千里之遥,你们之间也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谦玉将无间令又拿到手中,看了一看,表面看似一个非常普通的木牌,竟能千里传音,叹道:“天下之大,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宝物。” 小墨笑道:“神奇的东西多着呢,不过你们要记得不要叫七爷八爷的名字,被他们发现,不但要收回这无间令,还会在你后世里记上一笔。” 谦玉:“嗯,墨回的叮嘱,我们记下了,一定注意。等用过后必定马上找到你,并完璧归赵。” 小墨摇摇头道:“不必啊,我想随时能找到你们,也到你们说过的妖界转转。” 谦玉:“你要与我们同行?” 小墨:“嗯,我现在也和七爷一样是个接引鬼使了,不过我是想来各界看看,不想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去接引鬼魂。只要你们拿好了你们的无间令,我就随时可以在这世上的所有无间令处穿梭了。” “这无间令竟然还有穿梭空间的法力。” 小墨的话又再一次震撼了谦玉。这世上万事易求,但时空难得。是人来世一朝,或求长命百岁,或求锦衣玉食,广厦锦楼,而遂心者又有几人呢。 小墨嘿嘿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啦,在鬼界这都是最简单的本领,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类才大惊小怪。” 寒冰:“既然小墨想和我们一起,我们就带上他吧,路上也多一个伴。” 谦玉也点了点头。 小墨:“嘿嘿,太好了,我要与你们一起闯荡江湖啦。” 说完墨回收了身子,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毛团,一跳便跳到寒冰的手上:“寒冰姐姐,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寒冰轻抚着墨回,墨回像一个慵懒刚出生的小黑猫,又躲在了寒冰的帽子里,墨回的身子非常轻,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寒冰笑道:“看来叫你团子真的是没错了。” 谦玉和寒冰从桃林里回来,情月便迎了上去。 情月:“谦玉哥哥,你跑哪儿去了,刚才找你找了半天。” 谦玉:“怎么了?有何事?” 情月看了看谦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寒冰:“自从鬼界回来,谦玉哥哥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谦玉:“我还是我,情月这话从何说起?” 情月板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开心。” 谦玉:“好了,别闹了,到底有何事?” 情月这才把憋着的话说出来:“江放哥哥去世了,千卉也要离开了。” 千卉这时也走了过来抱着情月,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拥抱着她的孩子。 ☆、聚散离合 寒冰上前问:“千卉你要去哪里?你不与我们同行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回清微派找太师叔啊。” 千卉摇摇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总会分开的。代我向丹阳长老致谢,千卉感激不尽。。” 寒冰看千卉不愿与大家一起走了,情月很忧伤,自己也觉得很失落,难道她还是对清微派的人有所顾忌?毕竟她是妖,而清微派中还有弟子与妖为敌。 情月心里还一直在担心谦玉会伤害千卉,便赶忙求谦玉:“谦玉哥哥,你不会伤害千卉的吧,请你不要伤害她。” 寒冰:“情月你放心,谦玉这次去鬼界经历了了很多,一定不会再来伤害妖了。” 情月欣喜道:“谦玉哥哥,真的吗?” 谦玉:“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救我一命。我现在还记得师祖说的话,一切生灵都沉寂于鬼界,还有什么人与妖之别呢……” 千卉:“谦玉感触良多啊,到了鬼界,真的什么事情都明白了,也都想开了。” 情月:“对了,千卉,你打算带回你们妖界吗,或许到那里你会遇到你的同类呢。” 千卉依然摇了摇头,她虽然为妖,却也不打算去妖界:“多谢你们好意,不过我今生是来寻人。暂时不回妖界,而且如今已经找到,我岂能轻言放弃。” 谦玉还记得在集市上千卉对那算命之人似曾相识,便问:“千卉,你是否要去集市上,找那位楚公子?” 千卉:“嗯,我要去找他。” 情月非常不解,还没听懂谦玉他们说的话:“千卉,你要去找哪位楚公子?你的朋友吗?” 千卉:“我此生就是来找他。我只管我还记得他,哪里管得了他记不记得我。” 情月还是听不懂千卉的话,只好无奈地说:“好吧,你保重……” 寒冰安慰情月道:“咱们和千卉这么有缘分,一定还可以再见面的。” 情月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千卉离去,拽着千卉的手,依依不舍:“嗯,如果你们有空,记得到清微派来看我。” 千卉点点头:“那,你保重自己。情月姑娘,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情月也点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千卉向谦玉等人告别,化作一只白狐而去。 这时小墨也从寒冰的帽子中探出头来,和千卉摆手。突然一个黑乎乎的团子出现在情月面前,情月吓了一跳:“你是谁?黑不溜秋的。” 小墨撇撇嘴道:“真没礼貌,昨天那个鬼魂肉身,是我小墨带回来的,这么快你们就把我忘了。” 寒冰:“小墨他是鬼界的小鬼,要跟着我们一起旅行。” 叶行见这小鬼很机灵:“你要跟着我们?” 小墨:“当然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在你们面前现身,不是我现身,你们是看不到我的。” 墨回说完,从寒冰的帽子上跳了下来,变成了人形,拿出一个毛笔一样的东西来,对着江放和箐文君的坟头点了两下。 寒冰见状非常惊讶:“小墨,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墨笑道:“不要怕,我这是在给他们搭桥牵线呢。” 只见那坟头慢慢长出两棵桃树苗,两棵小树苗的数根枝条慢慢相互缠绕,将两树苗拴在一起。 叶行:“这两树枝连在了一起,莫非就为连理枝?” 情月不大懂:“小叶子,连理枝是什么意思?” 叶行:“我听过一个关于连理枝的故事。” 寒冰:“什么故事?讲来听听。” 情月听说有故事可以听,立刻就来了十八倍的精神:“是啊,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叶行借情月手中的折扇一用,俨然一个说书先生,只听他慢慢讲道:“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帝有个小女儿叫玉女。她生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日出门不小心跌下天宇,流落人间,投胎到了一户农家。她出生后,新人儿不仅天姿聪慧,而且心地善良。还和邻居的田娃自幼玩耍一起,青梅竹马,吹笛牧羊,好不自在。长大后帮乡民引水溉田,让大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附近的人都称她为九天玉女。” 第69节 情月:“他们过得很幸福啊,之后呢。” 叶行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不久,玉女的美貌被官老爷的儿子知道了,就派家丁来抓玉女。村里人不同意,田娃更是阻拦在前面,被那官家的家丁打得全身是伤。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派天兵天将下凡来,要人间交出玉女。官老爷的儿子被吓跑了。田娃和玉女不想给村里带来灾难,便逃出了村子。却没想到还是被天兵天将查访到,并且拦住了去路。玉女发誓要和田娃在一起,不愿意回到天庭。那雨神便下起大雨,发洪水要淹没附近的村庄。眼看河水要决堤,涌向村庄,那玉女和田娃携手一起跳进了水里,将水死死地拦住。等水退去,人们去找玉女和田娃,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只是在他们跳进河的地方发现了两颗树,树枝紧紧地缠在一起。” 谦玉:“叶兄弟饱读诗书,果然腹有文章。” “再往后呢?他们变成了两颗树?他们死了吗?”情月听了有些不解,还意犹未尽。 叶行将扇子还给情月:“故事就到此了,这便是连理枝的由来。” 小墨笑道:“如果他们有造化,彼此心坚意诚,下一世还会在一起。” “真的吗?那太好了。”情月听小墨说了这个结果,心里还比较能接受。 寒冰笑道:“小墨,你这个头不大,还会哄人。” 小墨:“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哦,你应该高兴才是。” 寒冰有些不信:“高兴?真的假的。” 小墨:“看到我手中的这个东西吗?” 众人围将过来,一看就是平日里书写的毛笔,谦玉问道:“这笔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小墨拜拜手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笔,这个是判官笔,范八爷拿给我的。有了这个,就可以修改三生石上的来世。” 寒冰听了这话,也和情月刚才听故事一样,非常惊喜:“真的?那么说他们以后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小墨:“永世在一起?倒不一定,至少下一世会在一起。” 谦玉叹道:“这判官之笔,应在阎王殿中,你这鬼差竟也能拿到,还可以修改人世?” 小墨不以为然,嘿嘿笑道:“这有什么,只要改得好,让大家高兴,这也没什么。法理不外乎人情嘛,要不然这判官当的也没意思不是?” 玄英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放下酒碗,从墓碑前起身道:“若果真是这样,那我这做大哥的倒是要祝福江兄弟了。” 墨回自己又变出两个无间令来,递给情月和叶行:“这可是宝物,你们以后可以用这个联系到我。”说完便又跳进了寒冰的帽子里。 情月上前翻了一下寒冰的帽子,帽子里却没有墨回的踪影,寒冰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弄得寒冰和情月都非常诧异。 玄英走上前来:“江兄弟走了,你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情月这次下山虽然遇到了谦玉,但接下来的蓟仙姑、江放和千卉之事却让情月非常难过:“我想回清微派,我不想在外面玩了,这儿不好玩。” 玄英又问叶行:“叶行,你呢?” 叶行看了看情月,又看了看师父,半天道:“我自然愿意跟随师父,听从师父的教诲。” 情月赶紧拽住叶行的衣服:“不行,师叔,小叶子说过要陪我一起玩的,他必须跟我一起走。” 玄英早就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呵呵,叶行还没说,看你这么急。我并没有要强留叶行的意思,你们一同走便是。” 叶行:“师父我……” 玄英:“不必多说了,你不必一直跟着我。我领你入行,但修行还是在你自己。” 叶行点点头道:“师父,弟子明白,一定会按照你说的继续修炼。” 玄英又转过来看着谦玉:“谦玉,应该称呼你为廉贞长老了。这派中的事务很多,只有律法长老一人处理,总会有疏漏。” 谦玉:“师叔担心会有何事?” 玄英:“我也不好说,总之你做事多留心点就是了。” 寒冰:“师叔担心的没错,现在的代掌门律法长老神神秘秘,他的徒弟奉斗又什么样的人你也都见了,他们师徒俩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谦玉虽然对奉斗的作为不以为然,但觉的有玄法掌控,应该不会出现大乱子:“一切事情未明,咱们还是别妄加猜测,等师父出关,由他主持门派,即便是有些矛盾,也会恢复如常的。” 寒冰:“嗯,我们赶紧回去吧,还有太师叔,不知道怎么样了。好久没见他了。” 谦玉又问玄英:“师叔,你说清微派山下淹水,玉龙河决堤,现在又如何了?” 玄英:“我来的时候,水势还控制地住,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谦玉:“我要先去看一下水情了。” 玄英:“你们快去吧,叶行你也同去一趟吧。” 叶行:“弟子谨遵师命。” 情月:“师叔,你就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不了,不了,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陪江兄弟再坐一会儿。”玄英说完,也给江放的酒碗斟满,自己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叶行:“师父,你之后要去哪里?” “我,再说吧,叶行,我知道你很稳重,但你也要一路小心。”玄英说完在身上寻找着东西。 叶行:“师父,你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蓝晶石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是我忘记拿了吗?我记得给我了啊。”玄英一次上青城山,青城山玄正师兄将蓝晶石还给清微派,还由玄英掌管,但这蓝晶石却早已被奉斗庆通等人偷去了。 叶行:“蓝晶石?可是七星石之一?” 玄英:“嗨,叶行你这小子,我还真没看错,你真的很聪明,天下之大也只有这七星石能作为我辈修道之人所用。” 叶行:“师父,你是否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将蓝晶石放于何处?我去帮你寻找。” 谦玉听有蓝晶石的消息,也忙问:“蓝晶石在长老处?之前长老可说并未掌管。” “我也是刚到手没几天,不知道怎么又没了。”玄英找遍了全身,依旧没有:“可能是我练完功又存他那了,待我找寻到再告诉你,你且去吧。” 谦玉听到此以为蓝晶石已经找到,带回清微派,等师父出关会有所用,现在看来又是一场空了。如今且还是回呗,改日再与执剑长老一同寻蓝晶石。 叶行:“好吧,师父你也一定要小心,保重。” 玄英:“去吧,去吧,你我师徒还会再见,到时我再试试你的剑术。” 叶行:“是,师父,弟子告辞了。” 叶行俯身向玄英跪拜,与谦玉等人离去。 ☆、探亲甘河 谦玉等人一起御剑,很快来到了昆仑山北,只见滚滚水流从山上飞奔而下,冲进玉龙河中。而一些地方也已被玉龙河的水淹到。顺着玉龙河一处严重决堤的地方向前看去,果然那些水都流向了临仙镇甘河村,但因为执剑长老的隐天蔽日之术,那水流到了何处并不是很清楚。 谦玉感觉奇怪,便御剑下来,向水流方向走去,原来甘河村里出现了一些紫雾,那些紫雾中有些小的结界正吸走这玉龙河来的水流。 老妇:“你们不要吹走这里的紫雾了,他们帮我们带走这里的大水。” 这时一个老妇跑过来,谦玉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娘亲。 谦玉赶忙走过去,搀住不了:“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谦刘氏看到是谦玉,也很欣喜:“玉儿,你回来了,你回来就好了。”谦刘氏给谦玉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满眼慈祥。 谦玉:“娘,你还好吧?” 谦刘氏:“我没事,你,你快告诉那些道长,不要吹走这些紫雾。” 谦玉见娘知道这事,便问:“怎么了?娘,你慢慢说。” 谦刘氏:“这里人都说要去除这些紫雾,说这紫雾里有妖气。但我亲眼看见这些紫雾里出来洞口,将这里的大水给带走。这紫雾里还有一个姑娘,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啊,要不然这里的村子都被淹了。” 原来如此,谦玉也知道这里正是人界和妖界互通有无,不想帮助,双赢的结果,那姑娘应该是妖界的妖:“嗯,娘,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弄清楚,然后告知所有人的。” 谦刘氏:“那就好,那就好。玉儿啊,你看你都瘦了,也长大了,娘都不敢认你了。” 谦玉见娘也是满脸风霜,在这和村庄里,日子也是非常清苦:“都是孩儿疏忽,我早该来看望娘亲的。” 谦刘氏:“没事没事,只要我儿过得好,身体壮就好了。” 谦玉:“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情月,你认识的。这两位是叶行和寒冰,也是我新入门的师弟妹。” 情月蹦蹦跳跳跑过来:“春晖大娘,好久没来了看你了。” 谦刘氏:“情月也长大了啊,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叶行:“尊大人在上,晚辈见礼。” 寒冰:“大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来过的,还见过村长。” 谦刘氏:“你们清微派的修道弟子啊,我看着都好熟悉,好亲切。” 寒冰:“嘿嘿,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您还给我拿了好多好吃的呢。” 谦刘氏:“那都到家里来吃饭吧,菜已经洗好了,就等着下锅了。” “嗯,好哇。”情月高高兴兴地跟着走去。 几人便跟着谦刘氏到了谦玉家里。谦刘氏还拿了好多好吃的出来,摆在桌上,让大家先点心一下。 谦玉这时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爹的身影。 谦玉:“对了,我爹呢?他出去了吗?” 谦刘氏:“你爹啊,你爹和一个女孩到紫雾里面去了。” 谦玉本以为爹在家中,没想到爹竟然到了异界:“啊?什么?他进了紫雾?” 谦刘氏:“他还说过几天就会回来,但这三天过去了,一直还没有动静。” “我爹是自己自愿前去?”谦玉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怎会主动到妖界去。 寒冰:“那姑娘是妖吧,以妖的力量,就算是一个小孩,可能都能打败好多人,更别说一个老年人了。” 谦玉心里还是很担心,不知道妖界会是什么样子:“哎,爹,怎么孤身就去了异界呢。这妖界的结界又……” 情月:“自己一个人到了妖界吗?那会不会很危险?” 谦刘氏:“你们不要着急,起初我也不想让他去。不过他之前去过,不久也回来了没有事。这几天紫雾中的门都关闭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门还会打开,到那时候,你爹就会回来。” 叶行:“听说令尊是甘河村的村长,那他也定是位稳重顾全大局之人。他既然决定去,那一定也有所准备。” 寒冰:“嗯,谦玉,叶行说的有道理。我见过你爹,相信你爹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可能是谦村长去过几次了,谦刘氏倒是看得开:“你们都别担心了,都辛苦赶来,我给你们做饭去。” 情月听了才开始感觉饿了,便也跑进了厨房。 第70节 而谦玉坐了一会儿走到了院子里,寒冰也跟着走了出去。 谦玉低声道:“爹,我好久不来看你了,来了一次,你却不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寒冰:“你还在担心你爹的事情?” 谦玉回想到那次封印镇妖山,曾经到过这里,当时为了赶快将妖镇住,没有来见爹娘:“当时有机会没有过来,而现在来时却见不到爹,而他现在妖界生死不明,而我却束手无策。” 寒冰:“你不要自责了,还记得师祖说的话吗?人生自有天定,今日之果,必有前因。而这些可是我们没法改变的。” “不如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谦玉接着说师祖的那句话,经历了鬼界之行,谦玉非常心累,才知道天道有常,人力渺渺,但人已耗尽心力,为一生所求。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何以不能怜悯一次,让人间多点希望和欢乐。 寒冰:“别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妖界入口,去救那些无辜的村民,或许也能找到你的父亲。” 谦玉咬咬牙,暗自下了决心:“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放弃他们。我们闯了一次鬼界,获取无间令,可不就是为此。” 寒冰拍了拍谦玉的肩膀:“那咱们赶紧动身吧。在那之前咱们还要去一趟清微派,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谦玉转过身来:“看这山下的情景,加上执剑长老的固执,以及奉斗在香蹊桃源的种种行为,我总觉清微派有些变故。” 寒冰嘿嘿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反正是不怕。” 谦玉点点头:“嗯,我一定得回去看看。目前我想先去查探一下四周的情况。” 寒冰:“我跟你一块去。” 谦玉点点头,两人一起御剑向北面而去。 甘河村周围都是一些小的结界,只用来吸取水源。目前四周还很平静,谦玉和寒冰查探了一番,看无大碍,便也都返回家来。 而家里饭也已经做好,情月和叶行帮着盛饭端汤,谦玉寒冰便也入席吃饭,好久没回来了,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可口,最能填腹,很快大家都把饭菜吃完,在客厅坐定。 谦玉:“娘,我看四周紫雾的结界都关闭了,但不知道何时打开。我想先去清微派一趟,然后再找去妖界的办法。” 谦刘氏:“嗯,现在大水跑到了村里,县里的老爷们都不管事,就靠你们仙山上的道长了。只是你们要小心啊,一定要平安回来。” 谦玉:“嗯,娘你放心,等我禀报完这里的事情,我再想办法看能否进入妖界去找爹,我一定会把他好好带回来的。” 谦刘氏:“你们赶紧去吧,你们大事要紧。” 寒冰:“大娘,我们会很快再回来的,等谦玉忙完了这些事情,就会有大把时间陪着您了。” “你们自己保重就好,还有这些吃的,你们都带着。”谦刘氏知道留不住他们,便在平日里准备了很多东西,就等他们这一日的到来。 叶行:“大娘,我们这已经叨扰很多了,不敢在拿这回去。” 谦刘氏:“你们都年轻人,都喜欢这些瓜果,带着吃就行。” “谢谢大娘,这些还是那么好吃,还是熟悉的味道。”情月倒是不客气,吃着,还拿了许多。 谦刘氏:“你们爱吃就好了。” 谦玉:“那娘,我们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谦刘氏一边答应,一边又将谦玉等人到门口。 突然又叫住了谦玉:“你们先等一等,我记得有一样东西。” 谦刘氏说完便急匆匆跑回去从柜子底层找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圆圆的泛着紫黄色的玉。 谦玉:“娘,这个是?” 谦刘氏:“这是你小时候戴过的一块玉。” 谦玉没有了多少印象:“我戴过的,我有点不记得了?” 谦刘氏:“你那时候还很小,哪里记得。这玉本来一直给你带着。后来你一次玩耍摔成了两半,那半块被弄丢了,这块怕再弄丢,就没再给你戴。我又编了一个带子,穿上着半块,放在了衣柜箱子底下,为你保存了起来。现在你就带它走吧,好好保管,这块玉可以保佑你。” 寒冰看谦玉娘把这玉视为珍宝,又郑重地交给谦玉。而谦玉却不知这玉石的来历。寒冰便先接过来看了看:“这上面刻着一个扁长的‘’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谦玉又想了半刻,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一块玉。 谦刘氏:“一定带好,别弄丢了。” 谦玉:“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寒冰:“那我就给你带上吧,这玉还挺漂亮的。” 寒冰说完,将玉给谦玉带好。谦玉和娘亲依依惜别和众人向清微派而去。 ☆、门派封闭 谦玉等人来到清微派山门,准备进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在山门口并没有把守的弟子,却有有一个非常霸道的封印。这力道非常强劲,远在谦玉之前见过的封印力道之上。 情月:“这是什么啊,我前段时间下山去酆都,不记得有这个啊。” 谦玉:“情月,小心。” 没等谦玉说完,也没等叶行拉住情月,情月便被这封印的力道弹开。直撞在了叶行身上,两人都跌倒在山门前。 “这力量非常强大,不要靠近”谦玉御剑起飞来,环看着清微派四周,整个清微派山体都被一种法力罩着就如山下的镇妖山一样,谦玉赶紧又飞回来“能把整个山体都罩住,还有这么强的力量,门派中恐怕没有几个人了。” 寒冰:“那能做到的,恐怕就只有掌门师父了。那说明掌门师父一定是恢复地很好了。” “能做到此的,有师父,威武长老,还会有律法长老。” 谦玉隐隐约约感觉这有点不对劲。或者不是师父所做,若是师父所做,师父这又是为何呢? 情月上前问:“我师父也可以做到吗?” 谦玉点点头:“就目前看来这很大可能便是律法长老在施法。” 情月不敢相信:“为什么是我师父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前段时间还要奉斗带我们回来,现在又不让进去了吗?” 谦玉:“清微派这里骤然变暖,一定有人在使用法器,才能驱动如此强大的力量。” 叶行:“只是我们该如何进去,清微派若真有变故,贸然打破封印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该怎么办?我们就进不去了吗?” 情月很心急,山下的事情已经让她不开心,这回到门派中,自己的家,却不让自己进去。 谦玉:“别急,待我想想办法。” 这时寒冰想看小墨的情况,突然想起了无间令,那无间令可以穿越各界,那这小小的封印应该没问题吧:“对了,我有办法了,我们有无间令啊,无间令不是可以穿越各界吗?这个封印不知道能不能穿越过去。” 说完寒冰便找小墨,小墨不再帽子中。寒冰将无间令放入帽子中,轻轻呼唤了小墨两声,小墨慢慢出现到寒冰面前。寒冰询问它是否可行。 小墨:“不知道就问我啊。你这结界当然可以啊,很简单,你们拿着无间令,跟我做就好了。” 谦玉也拿出无间令,这无间令本来是要去妖界的,如今却用来回清微派,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说完几人一起跟随者小墨的动作,慢慢靠近封印,渐渐地每人的身体虚化了,变得透明,融进了封印内,几人又都收起无间令,身子又恢复了原样。 情月:“好玩,好玩,这个好玩。” 几人再返回清微派,却发现清微派变了很大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些楼阁,但在这主平台上却多了很多的花草,而山上的那些树木似乎更加青翠,后山瀑布的声音也传到了前山。 寒冰:“哇,好美啊,这比我刚来时光秃秃的山,好看多了。” 小墨也看了看四周:“这儿倒是个仙境,环境不错,灵力也很充沛。” 谦玉却不以为然,在谦玉小时候,整个仙山四季如春,偶尔天冷会飘些雪花,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百花争艳,恍如盛夏的情景:“不对,这清微派十几年来,树木也会旺盛起来,但到如此地步,还是头一次。” 叶行也点点头:“前段时间我在山上时,便看到这些树木疯狂地生长,日日都有变化,和这山上变得湿热不无关系。” “这样也还好啊,很漂亮,有什么不妥吗?” 寒冰倒是很喜欢,虽然这里的花朵样式不如在极昼殿中多,但这里盛开的样子,和香溪桃源真的也差不多,尤其是那后山的瀑布,变得比过去大了很多,在前山都能明显听到水声。 谦玉摇摇头道:“但山上升温,冰川快速融化,却导致玉龙河水泛滥。” 情月:“不管那么多了,我好久没回来了,我要先去找太师了,小叶子,谦玉哥哥你也来吧。” 叶行:“对,咱们可以先去太师叔那里问问情况。” 谦玉:“嗯,咱们走。” 四人来到主平台西北,却发现这通往天权殿的走道已经修好,不必再御剑飞过去。而支撑着这走道的竟是那些从山体上长出的树枝,整个托住了通往天权殿的路。 情月:“这下好了,不用御剑了,直接就可以过去了。” 谦玉:“以丹阳长老的性情,他应该不会强求重修这条通路。而且这山崖如此陡峭,这树枝又长得竟如此整齐。” 几人又往前走,绕过树枝,很容易便清晰看到天权殿,天权殿没有了昔日的香烟缭绕,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片清新,安静无声。 叶行:“平日里,天权殿的丹炉台不分昼夜会一直炼丹,烟会一直缭绕在这天权殿上,现在看来,丹炉已经停了?” 寒冰:“嗯,有点奇怪,和过去的不太一样。” 正在四人走在这通路上之时,迎面来了两个弟子,但这两弟子似乎并不是平日里天权殿丹阳长老旁边的弟子,像是新入门的弟子。 寒冰:“嘘,那边有人过来了。” 崇义:“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寒冰:“你们是新来的吧?这位是廉贞长老,你们都不认识吗?你们是谁名下的弟子?怎么会在天权殿中?” 崇仁:“我是崇仁,他叫崇义,我们是来收拾东西,打扫的。” “你怎么就直接就告诉他我们的底细了”崇义见崇仁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太没面子了,清了清嗓子道“什么廉贞长老?从来没见过,师父也没有说过。” 谦玉一看这崇仁崇义乃是新来的弟子,又以崇字辈自称,想必师父乃是庆字辈了,便上前问道:“你们师父是谁?” 崇仁:“我们师父是律法长老奉斗。我是他的新弟子。” 崇义故意咳嗽了两声:“你又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寒冰笑道:“奉斗成了律法长老,那玄法跑哪儿去了呢?” 崇义这到这话,一下子便怒了:“你们又是谁的弟子,竟敢直呼掌门的名讳。” 寒冰:“玄法不过是代掌门而已,还真给个鸡毛当令箭啊。” 情月:“师父他当了掌门?我怎么不知道。” 谦玉:“不必与他争斗,我请问你,你们的师父奉斗何在?” 崇义:“你问东问西的,凭什么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你问这么多,我看你比我们更像新来。再说了,这山上布又有封印,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快说,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们如果真的是奉斗的徒弟,那你们还不过来拜见你们的师姑。” 寒冰掐着腰,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情月。 “他既然能闯进这封印内,法力一定不差,我怕打不过,咱们赶紧跑吧。”说完没等崇义搭话,自己就赶紧闪到一边逃跑了。 崇义要拉崇仁,但哪里拉得住,崇义一见崇仁跑了,自己也没了底气:“既然是师兄弟,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自己人。” 寒冰白了他一眼:“变得还挺快,这样就焉了?” 第71节 崇义:“那你们要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屈服的。” “那就打到你服。”寒冰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倒在地,把他直接按在地上摩擦。 崇义连连告饶:“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我只是凉州农户家一个砍柴的,刚到这里来,什么都不知道。” “清微派的新弟子,怎么都成了这样的胆小鼠辈。”谦玉叹了口气,“我们莫要管他,先去找丹阳长老问一下情况。” 几人正要走时,又一群人从后面过来,为首的正是庆通。 庆通摇了摇扇子,拽着大步走了过来:“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谦玉大师兄,廉贞长老吗?” 谦玉:“庆通?” 庆通:“你好久没来了,竟然能轻易穿过封印,厉害。” 寒冰放开崇义,崇义听到这,才知道是真的惹了长老,赶紧躲到了师叔庆通的身后。 谦玉:“律法长老已经升任掌门,那前掌门玄道真人何在?他尚未出关?” 庆通笑道:“你果然最关心的还是你师父。我师父由代掌门升任掌门,你没有来观礼,不觉得可惜吗?” 谦玉怒道:“我不管现在谁任掌门,我只想知道玄道真人何在?” 庆通知道谦玉的法力,自己也不敢硬碰硬:“行,你是长老,我就告诉你又如何,玄道真人他现在不在山上。” 谦玉走上前问:“怎么可能不在山上?” 庆通:“他早就出关了,不过他说他老了,自己卸下掌门之位,然后和丹阳长老下山去了。” 师父和丹阳长老都下山了,怎么可能,谦玉不信:“这不可能,他能到哪儿去,那律法长老何在?” 庆通:“奉斗师兄在天玑殿,你们可以去找他。” 寒冰毫不客气上前斥责道:“谁问奉斗了,我说的是玄法,奉斗能胜任律法长老?以他的品行,简直是笑话。” 庆通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指了指这山上的风景:“看来你们还不认玄法真人为新掌门,下山这么久,却不知道这山上的时日。你们看这山上的情景,沧海桑田,你们都是烂柯人了。” 寒冰:“别听他啰嗦了,咱们先去天权殿看一下吧。” 庆通笑道:“你们也不用去天权殿了,天权殿已经没人了” 情月拿折扇指着庆通道:“庆通师兄你胡说,那太师叔到哪儿去了?” 庆通:“情月师妹,现在师父已经当上了掌门之位,新入门这么多弟子,都得尊称你为师姐或师姑,你还想什么呢。” 寒冰回头看了看天权殿,天权殿丹炉那边似乎已经没有了青烟,太师叔这的也下山了吗?这里是他炼丹的道场他怎么会下山呢? 谦玉:“师父为何会下山?我要先去一下师父的闭关之处。” 庆通:“刚才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还不信,他们一起下山的,不信你们就去看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叶行也不再搭理庆通,与众人商议:“那我与情月先到天权殿中查看一番,就算太师叔真的离开了,那里也会留下写东西。” 寒冰:“嗯,不错,我们分头去找找看。” “你们这也是白费功夫。”庆通问情月,“情月,你要不要回天玑殿?” 情月:“师父在那里吗?还是在天枢殿?” 庆通两手一摊:“师父现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情月开始变得难过起来:“师父变了,不理情月了。” 庆通想上前安慰情月:“师妹,你不用伤心嘛,有我和奉斗师兄照顾你啊,师父也早晚会回来的。” “我才不要你们照顾,我要去找太师叔。”说完便叫着叶行同去天权殿,而谦玉和寒冰也一同去了思过林闭关之处。庆通看他们都离去。 “庆融他们都滚下了山,你们还敢回来。既然你们来了,早晚将你们都一网打尽。”庆通哼了一声,转身率众人向天玑殿而去。 寒冰听了这话,要上去教训庆通,谦玉拉住寒冰:“找师父要紧。” 寒冰点点头,跟着谦玉走了。 ☆、流霞之谷 寒冰跟着谦玉来到闭关之处,却见山门大开,里面并没有人,只有墙壁掉落的灰尘和被打碎的石桌石凳。 谦玉感觉很是奇怪,这闭关之处本是清净之地,怎么会一片狼藉?这些难道是师父打碎?师父强调凝神静气修养,在闭关之时定是打坐凝气,这怎么会如此? 两人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去天权殿找丹阳长老问个究竟。这时,看着谦玉寒冰两人离去的背影,玄法现身在闭关之处,玄法点了点头,转身也向极夜殿飞去。 天权殿也是一片狼藉,药箱里的药都散落在地上,丹炉的炉灰也好久没有清理,似乎早已没有人用过。情月边跑,一边喊着太师叔。但却一直没有太师叔的回音。 叶行:“看来太师叔在咱们离开清微派不久便也离开了天权殿了。” 情月:“他们会去了哪里呢?从我小时候,太师叔就在这里了,怎么就突然走了呢,而且也没有告诉我一声就走了。” 情月在丹炉房中手足无措,这时叶行好像闻到什么味道:“这个是什么味道,好奇特的味道。” 情月这叶行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啊,你闻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叶行向丹炉顶端跑去。情月见状很奇怪,也赶紧跟了上去。叶行来到一个墙角,移过货架,发现墙角里有个盒子。 “你拿的这是什么?” 一股刺鼻的浓香传了出来,弄得情月直咳嗽。 行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幅地图。 情月:“地图?地图里画的是什么?” 叶行赶紧找了个货架,将地图展开:“这个地图我也是头一次见,或许能找到一些太师叔去向的线索。” 叶行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谦玉和寒冰也赶来了,叶行把地图拿给谦玉寒冰看了看。谦玉思忖了半天,眼光停留在那标着白菊花的地方。 寒冰:“谦玉,你发现了什么?” 情月:“谦玉哥哥,你看得懂地图?他们在哪里?” 叶行:“太师叔留下此地图,一定是告知我们他的去处,太师叔不会一走了之的。” 谦玉思忖半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师父一定在那里。我记得还是我刚跟师父学会基础剑术的时候,去过一次,在白菊花前耍出一套剑法来,当时师父非常高兴。” 寒冰:“那是什么地方,还有白菊花?” 谦玉点点头道:“那是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山谷,山谷中开满了白菊花,没有外面直接进去的通路。” 寒冰:“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御剑过去,那个地方应该很好找吧。” 谦玉将地图卷起来,装好:“你这说法也是,我记得里面还有一个非常清幽的湖,用那里的湖水熬制的药丸不仅药效增强,还会让药入口即化,不会感觉到苦楚。” 情月:“那我们就赶紧到那里看看吧。” 在谦玉的指引下,突破重重迷雾,来到了谦玉所说的山谷中,这山谷中四周山头上全是皑皑白雪,而唯独这山谷里野草平整,像是一片绿色地毯,洁净高雅白菊一朵朵点缀在绿毯上,犹如一个个超凡脱俗的花仙子。 谷中有一碧绿湖水,清澈见底,水平如镜。朵朵白云,座座青山倒映于湖面,山光水色,融为一体,秋高气爽,让人心旷神怡。浅金色的阳光从缠绵的云朵中丝丝缕缕的投射下来,使人仿佛置身于仙境。 几人继续向山坡上走,风中一颗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巨大的伞盖在淡然的风中摇曳,树下堆砌着矮矮的围栏,围栏内几间矮小房子。 情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了指前面:“那边有房子,他们应该就在那里了。” 几人来到院门前,但里面似乎没有声音。 谦玉:“弟子谦玉到访,可求赐见。” 情月高喊了几声,才有一人从屋内推门出来。谦玉定睛一看,那果然是师父。师父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俨然没有了修道之人的精神。 “师父你?”谦玉看玄道的样子大惊,“师父,弟子来看你了。” 玄道蹒跚地向外走着:“谦玉,谦玉是你啊,你还是来到流霞谷了。” 谦玉:“师父,你怎么会……” 玄道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没什么,不用担心,只是垂垂老矣。” 寒冰也很担心,上前问道:“师父,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玄道:“寒冰,你也来了。” 叶行和情月也过来见过了玄道真人。 玄道:“你么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内力尽失,显得年老体衰罢了。” 情月:“掌门看起来感觉比太师叔还显老呢,怎么回事啊?” 谦玉不解地问:“对啊,师父,您闭关修炼,不说身体康健,怎会内力尽失?” 玄道摇摇头叹道:“嗨,报应不爽啊,本来在封印镇妖山后,觉得内力消耗过度,自感想闭关修炼一月,便可恢复,没想到却每况愈下。” 谦玉:“师父你修炼多年,身体从未出过病恙。当时在镇妖山顶上,您就有些体力不支,弟子也一时疏忽。或许那时候就到天权殿诊治,就不会如此了。” “和你们无关。”玄道摆摆手道:“我一世努力,遵循教诲,却不想修炼依旧不够,天意难违。” 谦玉依旧不解,又想起刚才清微派的事,便问:“师父,派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将掌门之位让与律法长老。” 玄道:“玄法确实修为不一般,法力和剑术现在都在我之上。现在也就只有他能驱动橙晶石之力了。” “橙晶石之力,是用于镇妖山封印,既然封印不住,且就由它去呗。” 经过这鬼界一遭,谦玉确实对妖的态度有了很大改变,虽然不至于去营救,但大可让他们自由来去,不再约束了。 玄道摇摇头道:“说时容易,箭在弦上,哪有退却的道理。这清微派新格局乃是师父清元掌门所建,他掌门时就布下了七星镇妖格局,多年心血,岂容一人打破。” 谦玉试探了一下问:“我看目前清微派草长莺飞,似乎比过去有更多的生机了。” 玄道摇了摇头:“这只是表面繁华而已,力量催动过度,只为过度积攒功力,毁坏了山林基础,到时候只会分崩离析。” 听师父这么一说,谦玉一惊,这比自己想的还可怕:“怎么会这样……” 玄道说完,又有些气力不济。寒冰赶紧端过水来,谦玉服侍饮下。 谦玉:“师父,你身体尚虚,你先休息一会吧。” 玄道慢慢理顺了一下气息,又问:“你们到鬼界可是顺利?” 谦玉将自己闯过遗忘之境,被人引道押司殿,受到师祖的教导,以及从冥河离开鬼界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道:“你们也是奇遇了,遇到了清元掌门,师父他老人家的托付我玄道不敢忘却,如今我也只有顺其自然了,清微派以后的命运就看你们了。” 玄道说完,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寒冰连连点头,劝师父别说了。谦玉看玄道有些精神不振,便吩咐大家先到屋外一站,自己服侍玄道睡下。 叶行:“掌门师伯这次突然病重,但我刚才把了一下脉,看脉象七平八稳,并没有什么有病征兆,很是奇怪。” 第72节 谦玉:“确实,这清微派就已经发生很多奇怪的事。山突然变得苍翠,天权殿被连接上,这掌门之位又让与律法长老。而且清微派中出现了很多新面孔,那些我曾带过的弟子却很少见了。” 寒冰大胆地猜测道:“种种迹象表明这都是玄法在作怪。” 情月不服:“说奉斗师兄作怪,还有可能。怎么能说是我师父做怪呢?” 寒冰:“奉斗既然敢这样胡作非为,还当上了律法长老,如果没有你师父的授意,怎么可能?” 情月:“我也不知道,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师父虽然平时对各种规矩要求严厉,但对我却挺好的,他都很关心我的。我没有遇到师父,等我遇到他了,我一定问个明白。” 寒冰冷笑道:“关键是你遇不到玄法。” 谦玉沉寂半刻,又从思路中回来:“律法长老既然当上了掌门,但却又不在清微派中,这却又是一件奇怪之事。” 正在这时,叶行指着湖边的方向:“你们看那边,那边是谁来了” 众人朝着叶行指的方向看去,一人从那湖边而来。 ☆、探知妖界 叶行起身向山下指去,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有个熟悉的身影,确定是丹阳长老清恭过来了。 情月:“没错,那是太师叔。”情月说着起身跑了过去,谦玉等也赶了过去,见丹阳长老身子佝偻,背着一捆草药。谦玉赶紧接过草药,情月和寒冰扶清恭走了上来。 清恭在屋外的石桌前坐定,早有叶行斟过茶来,递到清恭面前。 清恭看了看大家,笑道:“你们这些小娃儿都来了,贫道我可就更不会孤单咯。” 谦玉:“丹阳长老身子最近可好。” 清恭:“好啊,好的很哪,这里空气清新,非常安静,确实该早点来。” 情月嗔怪道:“太师叔,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就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谦玉哥哥看懂了你留在天权殿的地图,我恐怕以后就找不到你了。” 清恭哈哈笑道:“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而且还是能吃饭能干活,什么事情都没有。” 谦玉:“长老,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在天权殿了?” 清恭:“天权殿啊,现在有人要用了,我也就搬出来了。” 寒冰:“天权殿有人用?” “是啊,现在新任掌门要施法重建清微派了,十五年前的事情要再演一遍了,我也老了,该交出宫位了。” 清恭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叶行:“那天权殿中的草药呢?” “我来的时候一些我觉得还有用的,都搬到这隔壁的小房子了。其他的,就给他们留着用吧。”清恭边说着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间小草房。 寒冰:“他们要重建清微派?” 情月也上前问道:“重建清微派是怎么回事?太师叔,你是说我师父要重建清微派?” 清恭:“现在清微派确实没有了清元师兄在的时候灵力那么充沛了。说是重建,倒不至于将这些宫殿全部推倒重来,而是要将旧殿翻新,铺路搭桥,再建起新殿。以我和玄道这没有法力人留在那里恐怕会心脉承受不住,便下山而来。” “没感觉清微派怎么样啊,现在还更漂亮,宫殿也都足够,为什么还要重建?” 寒冰很不解。 对比清微派,谦玉现在更关心玄道的情况:“长老,我师父没有了法力,这是为何?你能否告诉弟子。” 清恭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这个,……” “太师叔,你就直说呗,我师父会怎么样?” 谦玉心急火燎地问。 “他不会怎样,只是和我一样是个老头儿了。” 清恭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叹道,“毛发变白,内力消散,体力降低,人垂垂老矣,种种特征看来,他和当年的我是一样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办法。” 谦玉:“听长老此言,难道之前的传言是真的?” 寒冰听谦玉话中有话:“谦玉,什么传言?” 谦玉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情月好像记起来什么往事:“我记起来了,清微派里传言有派里人看太师叔法力高强,新生妒忌。便对太师叔是下毒,这才让太师叔才内力都变没的。” 谦玉:“长老,情月说的可都是真的?” “月儿说的话是真实,却又不是真实,不过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清恭并没有完全否定这个传言,看来这传言并非空穴来疯了。 叶行:“太师叔,您就给我们讲一下罢,或许会有一现转机。” 清恭看这几人都想听:“也罢,与你们说了也无妨,或许你们这些后辈还真能帮些忙来。十五年前,我与清元掌门一起除妖,但就在妖王将被屠灭的时,我突然便得了此病。从那之后便一蹶不振,身体渐渐不行了,我才感觉自己是中了慢性之毒。而现在玄道的各种状况表现和我当年很像。” 谦玉:“竟会如此……” 清恭叹道:“玄道,嗨,玄道今天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啊。当时一力要维持住清微派,却没有管他的意愿。要不是我当年力荐他当掌门,或许他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寒冰非常气愤:“太师叔,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个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害人,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放过他。” 叶行见寒冰非常愤怒,自己又想起当天掌门要闭关的事情来:“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当年掌门师伯以及其他长老一起封印镇妖山回来之时,掌门师伯便说要闭关休息。当时我在天枢殿遇见一人鬼鬼祟祟。” 寒冰看叶行说的好像不假:“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不早说。” 谦玉:“且听叶行说完,那人长相如何,你可知是谁座下弟子。” 叶行又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景:“身子瘦小些,只是没看清他的长相,但很有可能是天玑殿的人,因为我见他也拿了一把和情月手中差不多的折扇。” 叶行如此好,那一切便非常明显了,在清微派的所有弟子中,手持折扇进行法术修炼的只有玄法座下弟子。 寒冰:“果然是他们,玄法肯定是想霸占掌门之位,所以才让人做这样的坏事。真是太可恶了。” “不会吧,我师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他对掌门师伯一直很尊敬啊。” 情月看了看寒冰,寒冰此时依旧非常愤怒。又看了看叶行,叶行也不像是在说假话,而自己手中也拿着折扇。只是心里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这种种事都指向了自己的师父。 寒冰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也整天摆个冷面孔,而且平时都见不到人,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谦玉也只叶行为人,叶行断然不会诬赖于人,心里也是满腔怒火:“要是让我真的查出如此,我绝不甘心。就算是律法长老,我也要和他理论明白,讨个公道。” 叶行见自己的话惹得大家都义愤填膺,有点不知所措,忙劝道:“现在就算知道是谁下毒,也不是咎责之时,当务之急是如何救掌门师伯。” “长老,难道就没有解救的办法了吗?我记得我们下山之前,长老说过,师父的病似乎和妖有关。” 谦玉知道这一切事都和十五年前有莫大关系,当年不知道是什么惨烈情况,那只有到妖界走一趟了。 清恭:“这办法我也一直在寻找,或许到那里采药会有一线生机。” 谦玉:“到哪里可以,请长老明示。就算有一线生机,我谦玉也要付百倍努力达成。” “那就是要到妖界走一趟了。”清恭道,“我偶然在东南招摇山见过一处妖界入口,不过我也只是到过妖界外围,并没有进去过妖界。” 谦玉:“对,我记得我们下山前,长老说过去哪里取药,相必是千卉治病用吧。” 清恭见谦玉也知道了千卉,便也明说了:“没错,我当年养一狐妖,为了给狐妖治伤,并将她喂养下去,我去了一个叫做融敛之界的地方,融敛之界就在南方招摇山上。那里的果子可以让狐妖恢复灵气。之后我又将那果子的枝叶拿来提炼,我服过那药,内力虽然不会完全恢复,但也有些起色,相信对于玄道内力的恢复也略有帮助。” 情月一听到他们提到千卉,不觉心头一酸:“狐妖,就是千卉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清恭继续讲道:“那融敛之界越往里果子种类越多,想那些一定也会有些奇效。不过因为太冷了,我无法使用内力抵御,便采了一些果子便回来了。” 寒冰:“我知道了,那就是霜灵果,在天权殿第一次见到它时感觉冰冰凉凉。” 清恭:“狐妖既然能用那里的果子恢复,那里的东西必然和妖界有关,平日里便有妖气笼罩。而这毒就来自于妖界。如果能想办法进入妖界,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 “看来,这妖界注定要闯一趟了。” 谦玉下定决心,为了师父,为了爹,为了救回临仙镇的平民,就算寒冰不提议,自己也要去妖界查探一番,到里面看个究竟。 寒冰:“我们本来就打算去妖界呀,现在太师叔给我们指明了入口,我们可以去看看。” 谦玉:“对,之前去鬼界去取无间令,可不正是为去妖界准备。现在无间令在手,也大致知道了妖界入口。我们得把握时机,不知那些入口会不会也如同甘河村的结界一样会关闭掉。” 寒冰:“嗯,事不宜迟,我们最好早点过去看看。” 情月见谦玉和寒冰不约而同,自己一下子慌了:“你们说去就去啊,那我怎么办?小叶子你也去吗?” 叶行:“我可以去帮忙鉴别一下草药,或许对太师叔和掌门师伯的身体有条理之用。” 情月见叶行也要去,那自己怎么可以被谦玉和叶行抛下呢:“那你们都去了,我也跟你们去。” 上次在酆都往梦密道,情月失踪的事让谦玉还心有余悸:“情月,你还是留在这里,和丹阳长老一起吧。你要跟着我,像上次去鬼界一样,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弄丢,我真的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情月见谦玉不允许,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谦玉哥哥,可是……” 谦玉:“这里风景优美,环境广阔。而且有长老照顾你。我也更放心。” 情月:“但是你和寒冰姐姐一起去,我不愿意。而且小叶子也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听到情月说到这些,谦玉没有说什么,而寒冰却说道:“这么纠结干什么?咱们就一起去呗。这次多注意点,小心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现在都有了无禁令可以千里传音,就算谁有了事情,我们也会很快相聚的。” 情月:“嗯嗯,那我也去。” 谦玉无奈,最终四人决定还是一起出发。 清恭笑了笑:“你们四个一起来,那一定也得一起走,没有什么原因,怎么就分开呢,一起去吧,这有一张羊皮地图。” 说完清恭展开地图,给几人指了指自己去过的地方,最后指到了一团白色的地方,那里便是招摇山融敛之界。 谦玉熟悉了路子,清恭便让谦玉把地图带上,路上好主意方位。谦玉见师父正在安睡之中,也不便打扰,只是又磕了个头,退了出来,走到屋外,和清恭告别。 清恭:“你们四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还有谦玉、叶行你们两娃多照顾一下月儿和冰儿。” 谦玉:“嗯,长老放心,我一地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叶行:“太师叔,我们会很快回来的,然后把药采来给你看看。” 清恭点点头:“玄道在这里调养,你们大可放心。他受毒时日不长,若能及时治疗,或许会多恢复些内力。” 情月也回头拥抱了一下清恭:“太师叔你保重,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谦玉等人向着清恭指示的方向飞去。 ☆、西海名山 几人按照丹阳长老的指点,御剑向东南飞去,不多久便到西海岸边。岸边有一村落,几人随着谦玉到这村落中来。 村子不大,青山绿水之间一栋栋木楼傍水而居,三四层的房子错落有致地分部在缓缓的山坡之上,房子的周围都种满了大树,屋上冒着炊烟,牛羊的叫声从底层里传来。谦玉走上前细看,村口大榕树下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凤凰寨三个字。 寒冰是个路痴,跟着谦玉飞了很久,却不知东西南北:“谦玉,你带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那招摇山到底在哪里?” 谦玉:“就是这里了,我已经寻见了许多桂树,相信招摇山就在眼前。我们先休息一番,换套装束。” 情月:“是要换新衣服?去妖界之前,要穿的漂亮点吗?” 谦玉无言以对。 寒冰在一旁笑道:“妹子,你以为去看望你舅爷呢。” 第73节 叶行:“我想谦玉师兄是想做几件适合在妖界穿的衣服。莫非谦玉师兄知道妖界的装束衣着。” 谦玉点点头道:“对,我与妖多次交手,见他穿着,或许能做出一二,而且我们这次去融敛之界,务必要保暖。” 情月:“哦,是这样啊,不知道漂不漂亮。” 谦玉回想着和自己在易州交过手的刑弦的装束。在布庄买了几段布匹,拿到成衣铺按照几人的身段做了几件衣服。颜色虽然显得不是很鲜亮,但却有了一丝的庄重与威严。 “这衣服颜色太难看了,我不想穿。” 寒冰看这紫色的衣服,瞬间感觉老了几岁,一旁掌柜的也打算给寒冰推荐一下新款靓丽的衣服。 这时掌柜被谦玉拦下,谦玉又对寒冰劝道:“穿上罢,到了妖界也防装束不同而打草惊蛇,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寒冰无奈,最后找了件带有蓝色线条的灰白鹤氅,这衣服后面也带个绒边软帽,也方便将墨回收藏在其中。 叶行:“情月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还行,穿着挺贴身正好。” 情月虽然也不喜欢这颜色,但见谦玉哥哥决定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是选了一些带有零碎别颜色花的衣服。 叶行:“对了,咱们换下的衣服,可以由我来保存。在江州师父教我剑术之时,已经将他的转香壶交与我保管了。” 叶行转香壶拿了出来,完全就是个酒壶模样。腹大口大,看样能装下不少酒。 情月:“你也喝酒吗?你拿师叔的酒壶做什么?” 叶行打开酒壶,口朝下晃了晃,这转香壶内发出轻微的呼呼声,犹如疾风吹过狭窄的山道:“这可不是酒壶,这是内有乾坤的法器。” 谦玉:“执剑长老已经将这法器的口诀传授于你?” 叶行点点头道:“这个自从在凉州装药材,就已经不再装酒了。师父给我说派中在法力上都是以威武长老,掌门等为尊,其实他的这种以酒养气的内力也不差,如今练成这袋中乾坤,让我谨记,他日若收得弟子,也一定传扬下去。” 谦玉:“执剑长老还如此傲气,对他人不服气。” “别管那么多了,有这东西不就更好,叶行你早该说,我这包袱可装了我好几件衣服。你一定要给我收好了。”寒冰说完,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和自己包袱中的衣服都取了出来,叠好捆好,交于叶行 叶行将大家的衣服都收好放于转香壶中。又一起吃过饭,在凤凰寨休息一晚,第二天便跟随谦玉御剑向招摇山飞去。 这招摇山在西海岸边,却是附近最高的山。山上长着郁郁葱葱的桂树。而树下的石头五颜六色金光闪闪,这山上雾气弥漫,脚下又没有路,几人走得十分辛苦。 寒冰搓了搓手:“这里怎么冷飕飕的,在御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天上的大太阳,本来还暖洋洋的。” 谦玉看了看四周,天色有些昏暗:“这里树木繁茂,隐天蔽日,又是人迹罕至,在这深山之中,难免会有些沁凉。” 叶行:“太师叔说过这里是融敛之界,应是到了异界,所以才会异常的寒冷。” 寒冰:“哎呦,什么东西,飘到我脸上了。这么凉。” 情月:“哈哈,下雪了,好久没见下雪了,这儿下雪了。” 前面渐渐没有了路,几人还继续往前走着,步伐十分缓慢,又漫天飘起雪花。雪花像鹅毛一样飘到树上,山坡上,每个人的身上。 慢慢地原本还苍翠欲滴的万壑千岩很快都盖上了一层地毯,整个山像是睡着了,变得非常安静。只有树杈上的沙沙地声,还有脚底咯咯吱吱的雪印声。 谦玉:“确实没想到会如此寒冷,大家快运气抵御。” 这里雪越下越大,风也慢慢吹了起来,幸好在上山前,大家都有所准备,不然真是要冻僵了。 叶行:“这里越来越冷了,难道太师叔真的来到过这里?” 谦玉摇摇头道:“这地方有些异常,不像是自然之冷,似乎能深入人的内心骨髓,让人思维混乱,迷失自我。” 情月抓过一把雪:“这雪还有点甜呢,吃到嘴里真清爽。” 寒冰将谦玉带到树下:“谦玉,你看那树上是什么?” 谦玉莫名其妙:“树上?你所指的可是那树上还青涩的果子?” 寒冰突然一阵诡异地笑:“我说的是这个。”说完便上前对着那树猛踹了一脚,撒腿就跑。 树上的雪花顿时哗哗落下,打落在谦玉身上,头发上,直弄得谦玉差点睁不开眼睛,赶紧用手摆掉头上的雪花:“你,胡闹。” 谦玉似乎有点小怒气,而寒冰早已哈哈大笑跑开了。 “这里已无山路,你莫要奔跑。”谦玉赶紧追了过去。 寒冰半天才停了下来:“不行,我的腿麻了,受不了了。” 说时也巧,这时寒冰脚底一滑,手没有抓住树干,寒冰啊了一声,直接从一个矮山坡滑了下去。 ☆、融敛之界 谦玉:“寒冰,小心。” 谦玉赶紧上前左手抓住寒冰的胳膊,但却没有支持太久,谦玉右手抓着的小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两人一起坠落山谷。 情月也叶行也发现了,赶紧跑了过来:“谦玉哥哥,谦玉哥哥呢?” “谦玉师兄,寒冰师姐?你们怎么样?”叶行叫了半天没有回音。 情月:“小叶子,谦玉哥哥掉下去了,怎么办啊。” 叶行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有个坡道:“不要着急,我看前面有个向下走的缓坡,我们或许可以绕过去看看。” 情月也有些害怕,死死地抓着叶行的胳膊,叶行也急一步缓一步地向前走,还不时搭把手,将情月从高台上背下来。 而谦玉和寒冰两人跌落山谷,谦玉用自己全力来拉着寒冰下坠的力量。右手臂早已被磨破了皮。 谦玉慢慢起身,发现寒冰还歪躺在不远处,忙过来问:“寒冰,你没事吧。” “哎呦,哎呦。”寒冰歪在那里揉着自己的屁股。 “你怎么样了,告诉你莫要乱跑,你却不听。”谦玉欠着身子,要拉寒冰起来。 “胳膊,胳膊!”寒冰突然发现了谦玉的右手和右臂,你的胳膊流血了。 谦玉:“什么?你的胳膊怎么了?抻着了?” 寒冰:“我是说你的胳膊,全是血。” 顺着寒冰指着的方向,谦玉拉开衣服才发现自己右手小臂下面被划到了三个口子,血早已沾满了整个胳膊。 谦玉:“我还没感觉到呢。” 寒冰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刮伤,便慢慢起身来,帮谦玉清理着伤口:“你是真的麻木了吗,流血了都不觉得疼?” 谦玉:“可能是天寒地冻,我这手臂也感觉不到了吧。” 寒冰看谦玉那心不在焉,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疼在你身上,别人再为你干着急也没用:“在香蹊桃源的时候,你就流了一路血。” 谦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寒冰:“呃,好啦,忘了就拉倒,赶紧想办法给你止血。” 寒冰给谦玉清理了一番,待血止住,然后撕下一块布来,找些藤条给谦玉包扎上。 包扎完伤口,两人看了看四周,寒冰突然发现了一朵奇怪的花。 寒冰:“这花的香气,我在哪里遇到过,我想想。” “你说是这种吗?味道果然不错。”只见那山谷中生长着一种二十公分的小草,叶子细长,在叶子中间有一朵小花,泛着青色的华光,用手拿过来,感觉冰冰凉凉。而谦玉不禁采摘下来一朵,含在嘴里。 寒冰:“你怎么就放嘴里吃了,不怕有毒吗?平时这么谨慎,现在竟干出这样的傻事,脑壳摔坏了?” 谦玉:“不是,我看着草,总有种亲切之感,而且入口即化,却有些饱腹感。” “你还真是怪。”寒冰笑道,“你以为到你家了啊,还亲切感呢。” 正在两人讨论这小花时,叶行和情月终于绕到了这山谷,四人再次汇合。 情月忙跑过来问:“谦玉哥哥,你们没事吧?” “还好,我们都没事。”用衣服裹了裹胳膊,藏于身后,怕情月发现了。 寒冰:“谦玉,你……” 谦玉听寒冰要说自己胳膊的事,便赶紧岔开话题:“你们看我们在这山谷发现了什么。” 谦玉说完,自己继续采摘下几株带有花和果子的递给叶行和情月。 叶行:“这里的果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我想想……对,是在炼丹房的一个靠里的抽屉里。这冰凉的感觉,这味道,是它没错。” “这不是千卉吃过的果子吗?霜灵果,冰冰凉凉的,我见过好多次了。”情月已经多次到天权殿找丹阳长老要这果子了,因为她知道千卉最喜欢吃这个。 寒冰这时也恍然大悟,难怪这香气这么熟悉:“哦,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是在天权殿里,太师叔给我们篮子里装的就是这个果子,打出来的果酱可以给千卉吃的。” 谦玉将那霜灵果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原来如此,太师叔他很早就知道在这里能采摘到妖的食物,这附近肯定有妖的入口。” 叶行:“很有可能,这里变得比山上更冷了。” 寒冰:“是啊,这要冷到什么时候,现在多希望生起一把火来,烤一烤。” 寒冰突然想起自己帽子中的小墨,因为换了衣服,刚才又从山上摔下,不知道小墨怎么样了。寒冰抖了抖自己的帽子,那小墨团子这次穿梭到了寒冰的帽子里。 小墨似乎刚睡醒,在寒冰的帽子里站了起来,趴在寒冰的肩膀上:“嗯?到妖界了?” 寒冰笑道:“你这还关心到没到妖界呢,小墨团子,你不觉得冷吗?” 小墨两手一摊:“不冷啊,很凉快。这温度和我们冰山地狱的寒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寒冰用手撸了撸小墨,他身上果然还是很暖和,站在自己肩膀上,就像是一个大围脖:“还是你们厉害。还到了什么十八层地狱。我现在是名副其实了,冻成寒冰了。” 小墨伸了伸懒腰:“你们快点走吧,到了妖界我也好见识见识。” 寒冰忙问:“你觉得这是妖界的地方吗?” “我可感觉不到哎,妖与人都是生灵,有什么两样?”小墨又打了个哈欠,钻帽子里面去了。 寒冰:“好吧,你们鬼界的想法还真与众不同。” 正在几人在这山谷中寻找漫无目的地走时,情月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情月:“你们看那边,那几颗倒下的桂树堆里有个山洞,山洞里面的好亮。” 谦玉等人望过去,果然,在那山洞中有更多这种果子,而且花泛出的青光更亮,果实更大。而果子也分部在山洞内壁上,整个显得玲珑八卦,错落有致。 谦玉:“这里会通向何处?看这山洞和酆都山山洞有些相像,但不同于酆都山的是,里面好像越来越大。” 寒冰:“这里暖和啊,还真奇怪,本来快要冻死了,这里面还真不错。” 寒冰上去摸了摸那石头,石头表面泛着紫烟,像是尚未熄灭的柴火头,还有些温热。“这里这么暖和,原来是这些奇形怪状的紫色小石头散发出来的。” 叶行:“这山洞这么大,而且这墙壁都是奇异的石头,不像人界之物。” 第74节 “那就是说这里会有妖?”虽然这荧光也很美丽,但情月开始有点胆怯了。 谦玉:“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 几人继续往前走,现在不仅仅是泛着青光的花,还有土色,黄色,紫色各种泛着光的花。在感叹之余,几人又都采摘了一些,放进叶行的转香壶中。 而几人继续往前走时,却又感觉有些热了,那墙壁上的紫色石头渐渐变成了洋红,绯红,大红,而散发出的不再像是烟,而像是燃烧的火苗。 寒冰:“又感觉有些热了,冷就将人冻僵,热就将人融化,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谦玉抚起衣袖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是啊,这里面确实是有些热了。” “我口好渴。”情月不自觉得拿起了手里的霜灵果吃起来,像是吃了一块块白水冻成的冰块,顿觉有些沁凉。 寒冰也学着情月吃起了霜灵果,那果酱入口,一种透心凉顿时从发间传到脚底,心里别提多畅快:“这霜灵果还真是奇怪,这这么热的地方,还能保持冰凉,还真的不错。” 谦玉:“我这还有些水。” 情月:“你那些水,先保留着吧,我吃着霜灵果管渴管饿,可比你的白水好多了。” 叶行也学着情月的样子,采摘了几朵塞到口中,或许这些异样颜色的果子能炼出更有奇效的药。说完自己便采摘了许多装进转香壶中。几人继续向里走,那墙壁上的石头都变成了大红色,而这洞中的空气也像是被炙烤了一样,都要蒸发掉了。 寒冰:“我们休息一会吧,我有些走不动了。” 情月和叶行也是汗流浃背,脸上露出了难色,谦玉见状只好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 寒冰又转脸晃了晃帽子中的小墨:“你在这里睡着不热吗?” 小墨两手又一摊:“热?没有感觉到啊,这里确实暖暖地。” 寒冰大口喘着粗气:“我都快热脱皮了,还有这红光刺地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小墨:“这光也还挺柔和,比在油锅地狱里可是好多了。” 寒冰听了这话真是无语:“……,这可是不是你们鬼界啊,这里更不是地狱啊。” 小墨:“不过听范八爷说你们要是在一个地方一直呆着,日子百年不变,和在我们地狱中受折磨差不多。” 寒冰:“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要么就赶紧凉下来,要么赶紧吧全部火热扑都来,让我过了这关。” 谦玉:“小心!” 只见谦玉快速运掌,将全力用于掌中,向山洞深处拍去。而那山洞之中这时有一股热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袭过来,像是要燃尽这洞中的一切东西。 寒冰大惊:“不会吧,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 谦玉只奋力抵挡,但好像也只能抵御一时,抵御不了一世。那力量越来越大,而且分成了十几股热浪,双拳难敌四手,四人合力却也无法阻止全部的热浪,那热浪逐渐将整个洞充满。 谦玉几人摇摇晃晃,似乎失去了知觉。 ☆、移魂游梦 谦玉在迷糊中似乎回到了清微派中,自己站在前山的主平台上,而自己身旁却出现了很多人。清微派的掌门长老,一众弟子。对过还有类似刑弦打扮的妖族。 两边说了些什么并不清楚,但似乎言语不和,便不由分说直接都亮出武器厮杀在了一起。而谦玉便在这人群中,两边都顾忌不得,自己手里也没有武器,只有让各路人马冲撞。突然自己被人撞下了山崖。 正当谦玉两眼昏暗,觉得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两手突然来了力量。而自己身子也不再下落,身子直立直接飞回到了清微派中,飞到了天枢殿的顶端。 谦玉浑身散发着金光,五道原力从谦玉百会冲出直飞云天,像是一条条苍龙把天空缚住,在几道原力的作用下,天上的云彩变得乌黑,天色昏暗。那云在天空中迅速地旋转起来。 清微派中的道士和那些不知何处来的妖怪都被镇住了,丢下了手中的剑斧刀叉,呆呆地看着这恐怖的天空。那天空云层旋转中心突然一闪,接下来传来一阵阵爆炸之声。 那原力带着熊熊天火像是一道道闪电冲回地面,纷纷落到这道士和妖怪身上。那道士和妖怪都四散奔逃,但哪里逃得出去,只被这大火吞噬,一个个都死伤在谦玉眼前。 谦玉这时才像是大梦初醒,看着漫山遍野的尸身。却无计可施,只得仰天长啸,长跪不起。 叶行发现自己来到了家里的学堂,学堂内先生左手拿着戒尺,右手抱着四书五经,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读着。睡着的学生被先生叫起来责训了一番,而叶行却因功课有成被先生连连夸赞。 正因为这样叶行却被同窗记恨而疏远,叶行变得十分苦恼,在大街上信步行走,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却没有一人与其搭讪。 这时来了一位酒葫芦道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给叶行讲了一二。叶行若有所得,便回到家中。而回到家时,家里的人似乎都变了个态度,将叶行围在中间,对其虎视眈眈。而那些家人也都两耳直立,三角眼睛放光,血口露出獠牙,露出粗钝的爪子来抓叶行。 叶行吓得赶紧往外跑,夺门而去。而此时在路口一众行人也向他靠拢过来,挡住了叶行的去路,叶行不停地向后退,但依旧不愿回到家中。 一个行人这时向叶行扑来,直接咬破了叶行的脖子,鲜血流出。在这危机时刻,那酒葫芦道士又出现在眼前,将那行人打昏,带叶行而去。 而情月似乎也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四周红花似海,自己一人坐在在仙岛莲台之上,台下诸位仙子拂袖下拜。情月笑嘻嘻得从莲台座上下来,朝宫殿外跑去,而在宫殿外一白马前,一个英俊的少年背立在殿前。 只见那少年面带微笑向情月走来,拥抱住情月,然后挽着她的臂膀走上云端,这时一个黑鸢飞过,两人便踏了上去,自由自在,遨游于天地之间。 寒冰也觉得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只身一人走在一个飘满云雾的地方,仿佛到了天宫,四周金碧辉煌,一群仙女簇拥着自己,自己向前走着,突然前面金光一闪,眼前出现一道灵符,灵符由远处飘来,慢慢地变宽变大,灵符变成了一条宽阔的通天之桥,架设在寒冰面前。 众仙子都请寒冰走上去,寒冰也信步而上,四周的云雾突然变形,变成了人间的种种事物,正在寒冰奇怪之事,那通天之桥便轰然碎裂,寒冰便从云雾中坠落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谦玉慢慢醒来。 “不要啊,不要。”寒冰似乎还有些慌乱,谦玉见了赶紧叫醒寒冰,连着也叫醒情月和叶行。 寒冰满脸迷茫地看着四周:“我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情月:“我也是,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不过我要是能一直做这个梦就好了。” 叶行:“这里是哪里?难道我睡着了吗?我看到有好多人来攻击我。” 谦玉赶紧安慰众人:“大家都是这样吗?看来我们来到了一处幻境中。” 寒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这儿好多了,终于不那么热了。只是,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谦玉:“我也不知,只是感觉这里非常奇怪,而且分不清天上地下。” 众人才发现大家都像是来到了一个混沌之中。头顶和脚下都是布满星辰,而脚像是踩在一个透明的湖面上。 情月蹲下来用手小心地敲了几下脚下的土地。那土地柔软却变成了一道光柱,直通向一个大门。 情月吓了一跳,赶紧抓住旁边的叶行:“啊,这是怎么回事。” 谦玉:“看来我们找到出口了。” 众人向那大门望去,那大门也像是悬在这天河之中,果真一个异界之门。 寒冰:“那我们赶紧走,这儿太可怕了,我怕会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不知道会掉到哪里。” 谦玉几人便踩着光柱,向那大门走去,那大门非石非铁,如一道光墙。门上一蓝一红一个冰球一个火球在相互缠绕着转动,并向外散发着气息。 情月:“这是什么啊,像是太师叔炼丹炉上的八卦图。” 寒冰:“嗯,不过又不一样,一个凉地要命,一个又热得要命,怎么会在这里堵着门。” 叶行:“这一冰一火,倒像是一个法阵,生生不息。” “我想咱们经过的寒冷的冰地和炙热的炎洞,法力气息的源头便是这里了。”谦玉走上前细看,那类型八卦阴阳鱼图的东西一边旋转,一边向四周散发这一道道如同波光的气息 寒冰:“只是现在我们怎么过去啊,这门又会通向那里?” 叶行和情月也很迷茫,不说这怎么打开门,现在门都无法靠近。 “让我试试。”说完谦玉取出自己身上的无间令,走到前面,嘴里念念有词,并运气将法力通过无间令传到门上。说也奇怪,那门上的红蓝两球慢慢地靠近,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团紫色的烟雾消散而去。 谦玉:“走,我们可以进去了。” 寒冰:“你是怎么打开这门的?” 谦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只是心里突然有点灵感,正好也想借无间令的力量来尝试一下。” 情月:“这就是到了妖界了吗?” 谦玉:“我也不确定,但总是预感我们来到了这里。” 谦玉径直走了进去。叶行看谦玉那很淡定自若的样子,像是回家一样,不禁心里感觉蹊跷,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寒冰:“叶行老弟,你怎么发呆了?” 叶行:“我没事,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叶行也随着谦玉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蓝心雪儿 终于突破了幻梦,谦玉,寒冰、情月、叶行几人使用无间令来到了妖界。说是来到妖界,但好像是来到了一个山顶,这山体有明显的轮廓,而且有明显的分界线将山分为两半。 天上灰蒙蒙一片,不见日月星辰。这里似乎找不到东西南北。只看到山一侧满是树木,而另一侧则分成五层,布满各式各样的建筑。 情月:“这里就是妖界了吗?感觉好阴森恐怖的样子。” 叶行:“妖界果然与人界不同,不知道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如何生存。” 寒冰指了指那山下的小房子:“从这山顶往下看去,还真有好多建筑,最下面的那些矮房子应该是人家了吧,房子也真不少。” 谦玉:“初次到此,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寒冰等人点点头,而情月早已走在了谦玉和叶行的身旁。说是山顶,似乎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广场,几人继续向前走,遇到了一个约有八丈的雕塑。 情月:“这个,这是一把剑吗?” 叶行:“据我从书上了解,这好像一种图腾标识。” 谦玉:“我感觉这里花纹雕刻厚重庄严,而四周又弥漫着一种香味,这似乎是一个祭坛。” 寒冰:“香味,有吗?我怎么没闻出来。” 几人继续向前走,靠近了这个类似一把剑的雕塑地方,那剑柄朝下,直插在这山上,像是要把整个山的每层都穿在一起,在远处不觉得,但在眼前时却逼来一阵寒气。 谦玉走上前,在剑的一旁插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玉瑶山诚祭台。下面摆着香案,蜡烛与香薰都已经燃灭,果然如谦玉猜测,这里是个祭祀之地。 “谦玉哥哥,别靠近,有危险。”而自己却吓得早已抓住了叶行的胳膊。 谦玉:“没错,这就是祭祀的地方,此山为玉瑶山,共分五层,下层应该就是最大的宫殿玉瑶宫。而此地为诚祭台,是妖界的祭祀之地。” 叶行:“这妖界竟然在这祭祀的地方建了一个妖界的出口,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诚祭台上空无一人,寒冰道:“咱们赶紧走吧,下去看看。早点找到那些平民,咱们也好早点回去。” 谦玉点点头,和大家一起下去。五层诚祭台通向四层的玉瑶宫有一个僻静的小路,小路两边满满的银杏树。极目望去,这树林绵延无尽,清风吹拂,黄叶满地,十分幽静,十分美丽。 情月虽然不喜欢妖界,但也被这银杏林征服了:“这黄色的树叶好漂亮啊。” 第75节 “这美如画卷之地或许可题诗一首。”叶行接住飘落的树叶,满满展开在手中端详。 寒冰闭着眼睛,在最后面走着,越走越慢,心里总感觉梦到过和这类似的情景,一个小女孩在这树林中,踏着黄叶,快速跑过。 谦玉:“我们赶紧走吧,我们现在身在妖界之中,大家务必多加小心。我们此行是为救人,切莫打草惊蛇。” 谦玉一句话叫醒了几人,寒冰等人也走到了银杏林尽头,跟着谦玉来到玉瑶山第四层。 叶行:“我们现在并不知那些人被关在何处,而咱们不如分开行动,或许能找的快点。” 小墨突然从寒冰的帽子里跳到寒冰的头上:“我是没有意见啦,反正他们看不见我,而你们都有我分发的无间令,真是迷路了找不到对方,可以用无间令之间进行感应。” 谦玉点点头道:“人多容易暴露,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情月:“我们为什么要分开,我害怕,我要和谦玉哥哥在一起。” 谦玉看了寒冰一眼,寒冰转过脸去对叶行说到:“叶行,走,我们一起,去下层看看。” 谦玉见寒冰往下层走去,也只好说:“你们小心,有什么消息立刻传来告知我们。” 就这样谦玉和情月一起在玉瑶宫所在的第四层寻找,而寒冰和叶行去了三层。 且说寒冰和谦玉情月分开,慢慢走到下层来。叶行看寒冰脸上不悦,便想安慰道:“寒冰师姐,你似乎有些心事?不大高兴?” 寒冰:“我哪里不高兴了,我来到妖界,就要救人回去了,我的使命也达到了。” 叶行:“我看谦玉师兄还是很想和你一起去查探玉瑶宫的。” “别胡说,他爱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你别瞎猜。”叶行虽然是好心,但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寒冰却也没给他一面子,直接怼了回去,把气撒在了叶行身上。 叶行也赶紧闭口不提此事,转移话题道:“好好好,咱们再多下两层,我觉得只有最下两层可能会有关押人的地方。” “那咱们赶紧去查探,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被关押的人。”寒冰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谦玉和情月在玉瑶宫里蹑手蹑脚得走着,玉瑶宫很大,房间很多,但却基本没人,主殿及偏殿门口甚至都没有个站岗的侍卫。 情月在谦玉后面拽着谦玉的衣服:“谦玉哥哥,这儿好黑啊,我好怕。” 谦玉:“不用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情月见谦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心里有点委屈:“你觉得我是不是不该哭着跟你来妖界,现在怕成这样,给谦玉哥哥丢脸。” 谦玉停了下来,拍拍情月的肩膀,摇摇头道:“嗨,不必多说。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不是要挑弄争斗,我们的任务是来救人。” “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情月可能是被上次在鬼界的经历吓怕了,这次也变得喋喋不休起来。 谦玉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安慰道:“不用怕,谦玉一定会把你平安地带回清微派。” 情月:“嗯,我相信你谦玉哥哥。” 谦玉点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正在这时,情月啊了一声。 情月:“谦玉哥哥,你,你快看那边,那是什么?” 谦玉顺着情月指的方向看去,在一个殿内有个洞穴。而洞穴里却没有任何家什摆设。前面正中央有个溶液池,池子两侧的墙壁上有两个面目狰狞的怪兽石像。 一面的石像嘴里喷出类似熔岩的红色液体,炙热难耐;另一面的石像却又喷出类似冰晶的蓝色液体,寒冷刺骨。两种液体混在溶液池里,逐渐变成紫色,并形成一团团雾气,飘在整个洞穴中。 谦玉和情月正为此种景色感觉惊奇,这时一个小妖走了过来。这小妖一米多高,瘦的像个豆芽菜。 小妖:“你们是谁啊,来找小郡主的吗?” 谦玉:“嗯,对,我们是来找小郡主的。” 小妖摇晃着大大的脑袋,用他的大眼睛盯着谦玉看了好久:“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新来的妖吗?怎么你身上的妖气这么小。” 这时情月走过来说:“对对对,我们刚从外界回来,可能身上的气味被外界的东西遮挡了。” 小妖上前闻了闻情月,脸色骤变:“什么,你是人?你为什么会闯入我们天织界。”小妖又转头朝里喊叫道“小郡主,快来啊,这儿有一个生人闯进了我们天织界。” 说完这小妖撒腿就跑向了一间内室,不见了踪影。弄得谦玉和情月一下愣住了,谦玉赶紧拉情月躲藏起来。 一个十七八岁文静秀气的女孩出现在谦玉面前,她的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头顶上顶着两个短小的羊角,甚是可爱。但她行为端庄,更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 小郡主:“谁?你们在哪里?” 谦玉和情月闭不做声。这时小郡主头转向了他们:“你们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而谦玉看到那小郡主也是面善可爱,并没有什么杀气,自己竟还有点亲切的感觉,便现身出来。 小妖指着谦玉说:“你们是哪个分部的?到处乱跑要是被妖王知道了,会被打屁股的。” 小郡主安慰了一下小妖:“无妨,我来给他说明白。”于是有走上前来,站在谦玉面前,“你要放这个人走?” 谦玉不知小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并无恶意。看样子是把自己错当妖怪同类,而把情月当成人了。自己心里很是疑惑,但也不好询问辩解,就坡下驴说道:“没错,我要放人回人间去。” 小郡主:“那你就放他们回去吧,别让妖王看见了。现在天织界刚补充了水源,大家和谐,不要再引起争端。” 小妖看小郡要放人走,有点为她担心道:“小郡主,这样的话妖王会吼人的。” 小郡主:“小文,你先去吧,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再说父王已经随和多了,不会随便吼人了。” “嗯,自从小郡主带来了水,妖王也变得好高兴了呢。小文听小郡主的,准没错。”原来那小妖名叫小文,只见它用眼睛又仔细盯了情月两眼,蹦蹦跳跳地走了。 小郡主又转过头来说:“你们跟我来吧,我有通道可以很快送人回到人界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也要帮助人类。你身为妖,而且你发现我违反了妖王的规定,把人私自放回人间,你不阻止我吗?”谦玉想先找到合适的出口也不错。但心里还是觉得很蹊跷,这为妖界郡主竟然也不问缘由地就帮助他。 小郡主:“他们人类不属于这里,回去也该是早晚的事。而且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就算报复了这些人。死去的妖也同样无法再复活回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你这话倒是没错。”谦玉和妖打交道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妖说出这样的话,原来即便是妖,也有着最朴实的价值情感。 小郡主回过头来道:“而且,还有一点,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分部的手下,但我看你很像一个我小时候的朋友,也就觉得有些亲切。” 谦玉这时站住了:“小时候的朋友?” 小郡主点点头道:“对,他和你长得很像,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但他的样子我仍然记得。” 谦玉又问:“你的那位朋友不是在妖界吗?” 小郡主摇摇头道:“不,他一直生活在人界。” 谦玉见这妖在人界生活过,也顿时少了很多戒心,心生感激:“你是否知道他曾经住在人界哪里,或者姓何名谁,如果可以的话,我或许能帮你找一下这个人界的朋友,也算是报答你帮我的忙了。” 小郡主:“他家就住在昆仑山下,名叫小玉,我都叫他小玉哥哥,他家人姓谦,他的大名应该叫谦玉。” 谦玉听到小郡主如此说,怔住了:“这……” ☆、久别重逢 谦玉和情月听了小郡主这番话,都惊呆了。情月不敢相信妖界竟然有人能说出谦玉哥哥的名字。而谦玉刚听小郡主一言一语,似乎并不掺假,便开始在脑海搜寻往事。 情月忙对谦玉说:“谦玉哥哥,别上当,她是妖,小心她会迷惑你。” 小郡主这时也停住了,转过身来:“你,你就是谦玉?” “谦玉哥哥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谦玉哥哥的名字。”情月见小郡主看谦玉的眼神有些特别,自己壮着胆子,上前质问道。 谦玉依旧很疑惑:“你,你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也是被抓到这里的人?” 小郡主摇了摇头:“你是生活在人界的甘河村吗?” 谦玉:“没错,我家就在昆仑山北麓玉龙河旁的临仙镇甘河村里,你也知道那里?” 小郡主这次真的确认了,惊喜道:“你还活着,你果然是当年的小玉哥哥。” 谦玉思索了良久,脑海中一个名字浮现在眼前:“你,难道你是雪儿?” 雪儿:“是我啊,我就是雪儿,小玉哥哥你记起来了。” 这时雪儿突然发现了谦玉身上带着的那块玉,于是自己也从脖颈中取出半块玉石来。凑到谦玉身上,雪儿这块紫玉上刻着一个“王”字,两块玉石,竟然能完好地合在一起,显出一个“瑶”字。 谦玉也找回了些幼年那碎片的记忆:“雪儿,果然是你,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见到小时候的玩伴,而且是在妖界相会。” 雪儿激动地双眼噙泪:“我也是,你身上的气味我依然记得,没想到我们在人界生活这么久,有朝一日会在这里相见。” “你,我……”谦玉亦是百感交集,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雪儿回忆道:“当时把你吓唬走了,我很伤心,之后我便拿着这块玉去等你,却没有等到你,我也不敢到村子里面去,对不起。” 谦玉摇摇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记得离开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你,后来我便遇到了我的师父,我师父带我到清微派去学道,我便很少回去了。” 雪儿:“这不怪你,就算你回去,你也找不到我了,我已经来到了这妖界。” 谦玉觉得欣喜之际,也正有这疑问:“对,我正想问你这个,你怎么会到妖界来呢?他们也把你抓来了?” 雪儿:“不是,我是自己跟他们到这里来的,来到这里,我才有了安全感,才有了家的感觉。” “雪儿,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真的妖?”谦玉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幼年的玩伴是一只妖,而自己长大之后却励志要铲除妖孽,荡平妖界,而今却是如此的讽刺。 雪儿很坦然道:“对,我是妖,不然我怎么会生活在这里。不过,小玉哥哥你又为何如此惊讶,你也是妖啊?” 谦玉:“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站在一旁的情月看谦玉竟然和一个妖认识,又聊得这么入神,既怕又疑,既惊又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谦玉看到情月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和雪儿,便赶紧拉情月过来,给雪儿介绍,一边是自己在清微派一同长大的师妹,一个是在上山学道前小时候的玩伴。 情月抓着谦玉的胳膊道:“她刚才说你是妖是什么意思,谦玉哥哥,你醒醒啊,你被这妖怪迷惑了吗?”说完又转头问雪儿:“你是谁?谦玉哥哥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我谦玉哥哥道法高深,你别想在他面前耍什么妖术。” 情月挽着谦玉,谦玉拍了拍情月的胳膊:“师妹,不用怕,我还是我,我不会被任何外物迷惑。” 雪儿:“我不会迷惑你们。还有这位情月姑娘,小玉哥哥他真的是妖,或者说是半妖之体。” 情月不耐烦道:“什么半妖之体,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谦玉也也不解:“雪儿此话从何谈起?” “小玉哥哥,你我都是生活在人界的妖,这紫色的血,这便是最好的印证。”雪儿说完,伸出手指用指甲在另一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那雪儿的手上冒出了鲜血,那鲜血不是红色,却是紫色。 情月被雪儿这举动吓到了,后退了几步:“我不相信,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你胡说,谦玉哥哥他不是。” 谦玉看情月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恐惧,便赶忙解释道:“情月,一切还没有弄清楚,你不用害怕。我们这次来是救人,此事才是重中之重,其他都不以为意。” 情月连连点头:“嗯,我就救完人就走,我们回清微派,以后就在山上好好练剑,再也不要下山了。” “嗯,好。谦玉哥哥不是妖,我们一定会一起平安回到人界。”谦玉连连安慰情月,但对于自己的身世的话将信将疑,自觉雪儿没有理由骗自己,自己也知自己的血液确实不是鲜红色。或者是雪儿她有什么苦衷?性格好像不如幼年时活泼了。 雪儿见谦玉并不愿意接受自己是妖的事,便也转移话题说道:“你们说要救妖界里的人,我也听说了一些,这些人都是来自于人界的昆仑山下,你们把他们都带回去吧。你们可以从这玉瑶宫后面的入口送他们出去,直接把他们送回昆仑山下。不要绕到前面大殿,不然他们会被抓住的。” 谦玉忙说:“多谢雪儿指点,我代这些人感谢你了。” 第76节 “不用客气,你们就先在此绕到山后,然后顺着这山路下去,到第二层的演武场,人都被关押在了那里。”雪儿现在也知道了小玉不是到妖界来生活,而是来妖界带人回人界的,便给他指明了道路。 谦玉:“好,对了情月,赶快把寒冰和叶行叫回来,我们一同救人。” 情月:“好,好的。” 情月说完自己便将无间令拿出来,给寒冰叶行他们发出警示信号,呼唤他们回来。 在玉瑶山二层,叶行的无间令发出了闪光,闪光指向了,山上的位置。 叶行:“这联络的火光如此急促,难道情月和师兄被妖发现了行踪?” 寒冰:“这个,以谦玉的剑术及法力,应该是不会暴露行踪的,这情月妹妹就不知道了,难道他们分开了?我们赶快回去看看。” 这时寒冰和叶行也已经到达了二层,发现了好多小妖在那里操练,只是不知该如何去查探那些二层的房间。于是也决定先和谦玉情月汇合,以便商量探查方法,如此就赶紧往回赶。 寒冰和叶行来到玉瑶山四层,便开始跟着无间令的指引寻找情月所在的房间。 这时刚才那个小妖小文发现了他们,小文看他们急匆匆地样子向这边赶过来,便赶紧拦了上去。 小文对着走在前面的寒冰说:“你们是哪个族的?竟然长得这样丑陋。” 寒冰:“你这小妖怪,本姑娘还没说你长得没有人样呢,本人长得这么漂亮,你竟然说我丑,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对,你们是人,小郡主,又来人了!”小文又赶紧向屋内跑去。 寒冰:“敢去通风报信,看招。”说完寒冰便挥剑过来,向小妖刺去。 ☆、痛伤蓝心 而就在剑锋快要碰到小妖时,被雪儿甩出的一寸丝巾挡下。 雪儿:“请不要伤害它,小文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妖。” 寒冰看到了雪儿,不禁又有些惊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标致恬静的人儿。面容带善意,眼中含默情。有情月的可爱,有千卉的稳重,有嫂子箐文君的含情,又有静姝上仙那样的脱俗。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寒冰心想,她要阻我,难道也是妖?妖也能如此标致。 “住手”正在寒冰和雪儿争斗时,里面传出谦玉的声音。 寒冰和叶行赶紧随着声音走进里面,而雪儿抱起小妖,轻轻抚摸安慰它。 寒冰走上前,只见情月晕倒在谦玉的怀里。 叶行:“大师兄,情月怎么了?” 谦玉:“她气息还好,不知为何在你们打斗时突然晕倒了……” 寒冰:“怎么会这样,刚来时还好好的,我们才分开多长时间?你这大师兄可怎么照顾地小师妹,还不如叶行呢。” 叶行赶紧也跑过去,扶着情月,看能否助她醒来。 雪儿手施法术,在情月身上一扫:“她无妨的,只是吸多了天织界之气,刚才又受到了惊吓,晕倒过去。” 虽然这雪儿标致让人惭愧,但毕竟是陌生人,又是在这妖界,更不可掉以轻心,寒冰上前质问道:“你又是谁?” 雪儿倒也不示弱:“你作为人类闯到我们天织界来所为何事?” 寒冰反问道:“天织界?我不管你们什么界,为什么要将人类虏劫到这里来。” 谦玉将情月交给叶行,走上前道:“你们都不要争吵了,先给情月找个地方调息要紧。” 雪儿听到这里,立刻打住了,便用手上前按住一面墙,这墙上像是有机关,墙像一个门慢慢向一边移动,原来这房间内有乾坤,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各种家什都有,里面还隔开了几个房间,雪儿告知谦玉,让他赶紧带情月到屋内调息。 谦玉将刚才的事情给寒冰和叶行说了一遍。寒冰显然对谦玉这美丽万分的谦玉童年玩伴很感兴趣,还因刚才的鲁莽向她道歉。而叶行听说知道了那些人被关押的位置,又看那雪儿郡主说话真诚并没有欺骗他们的意思。也便放心了,在一旁照顾情月,现在只盼她快点醒来。 雪儿:“情月姑娘的体质与我相合,我可以给她一些容纳妖力的内力,让她能暂时不受妖力侵扰。” 没过多久,情月便也醒来。谦玉等人感谢雪儿,雪儿说只是举手之劳。叶行扶情月坐起来,情月看到叶行在身边,感觉安全了好多;再看另一侧的谦玉哥哥,却感觉陌生起来。 寒冰:“情月妹妹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情月:“这是哪里?你们都来了,呃,我没事,你们找到关押平民的地方了吗?” 谦玉:“这儿是妖界郡主雪儿的房间,她是我们的朋友。” 雪儿对情月伸出手来:“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也当成你的朋友。” 叶行:“是啊,刚才还误会一场,现在都说开了,雪儿姑娘刚才也给了你一些内力,把你救起。” 情月对刚才谦玉和雪儿相见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对雪儿还有些戒心,只是让叶行拉自己起来。 雪儿也有些尴尬,说到:“事不宜迟,多则生变,你们还是早些动身吧。” 谦玉不知该怎么和这刚见面的玩伴告别,便只好郑重地说:“雪儿,谢谢你。” 雪儿:“不用谢,但愿所有生灵都能找到归属于他的地界。” 谦玉:“那寒冰,叶行,你俩看谁和我一同去一趟,留下一人在这照看情月。” “不,我也要去救人,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才没那么脆弱。你看我。”说完情月便从卧榻上下来,蹦蹦跳跳,旋转了几圈。 “是啊,情月妹妹还是带在身边为好。”寒冰觉得谦玉这也太奇怪了,就算是好朋友,你难道这么放心把情月妹子放在这里。 雪儿倒也没多挽留:“好吧,随你们去吧,但愿你们一路顺利。” 谦玉:“好,那情月已经恢复,那我们也赶紧出发。” 寒冰等也点点头,准备离开。等几人走到门口。 “等等,谦玉。”雪儿又把谦玉叫住,谦玉走了过去,雪儿低声给他说了几句,谦玉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只见谦玉连忙摆手。 雪儿说:“你们把我打昏过去吧,不然的话,我怕我会泄露了你们的行动。” 谦玉说:“不可以,我们初次见面,我怎么可能打晕你,这不可以,我相信你。” 站在门口的众人很奇怪,这时寒冰身后的小墨团子跳了出来,蹭了蹭寒冰的胳膊。 小墨:“寒小冰,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寒冰:“这,我哪里猜的到,不知道怎么就和一个妖界的郡主这么熟悉。” 小墨笑道:“我就知道啊,不知道就问我。刚才那郡主说可以用血祭祀,现在又说让谦玉打昏她,谦玉却说初次见面,很信任那郡主。” 听了这话,寒冰有点气愤了,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使劲从手中蓄出一股力道,向雪儿弹去,雪儿应声倒地。 “雪儿,你怎么了?”谦玉转脸看寒冰,寒冰才刚收了手。 谦玉转头问寒冰:“你对她下了手?” 寒冰也不掩饰,之说道:“没错是,是我,我这就使用的是镇域天雷初级功夫,情月教的。” 谦玉口中似乎有些抱怨:“雪儿已经保证她不会干扰我们的救人之事,你怎可以再打晕她。” 寒冰不服反驳道:“你一口一个雪儿,你刚认识一个陌生人,就对她这么信任吗?” 谦玉:“她帮助我们,我们又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寒冰:“她都说了让你打晕她,你又为什么不能满足人家的愿望呢?” “你……”谦玉一下子语塞,左右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行:“我看师姐用的力道也不大,相信这位妖界郡主一个时辰就会醒来,我们赶紧走吧,不然也辜负了这郡主的心意了。” 谦玉无奈,只好收住自己想要说的话,和寒冰等人一起出去。而几人却没注意,这事正好被躲在墙角的小妖小文看在眼里。 ☆、救助平民 在三层有一个很高的喷泉,喷泉名曰生命之泉,喷泉之水虽然喷涌力道不足,但也有水从三层流到二层一层。 谦玉突然在三层停住了:“这,我好像来过此地?” 寒冰:“谦玉,你在想什么?你也被这里的妖气侵袭了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过呢?” 谦玉转过脸来问情月:“情月,你还记得这里吗?” 情月:“我,这儿这么昏暗,我又没来过这里,我怎么会记得?” “不,刚开始这并不这么昏暗,直到我拿走了那颗黑晶石。”谦玉很确信地说道,然后又给情月指了指自己取走黑晶石的莲台。 情月上前细看了一番:“我记起来了,那次从黑风洞里掉进来,然后被他们捉住,就是在这个喷泉下面。” 谦玉再仔细看那莲台:“现在看来这喷泉水已经小多了。”谦玉又朝着一个小山洞里走了百步,指了指一旁的墙壁“这里原来有个洞,就是直接通凉州的。” 寒冰上前碰触了一下那个墙壁,墙壁上的土直接掉落下来,似乎堆得并不严实,寒冰用手抓抓土,竟然从墙上挖出一个窟窿。寒冰透过窟窿往里望去,里面还挺明亮。 寒冰:“这儿还能出去,应该从这就能直接到达凉州。” 谦玉也跑过去看了一下,果然没错,还有亮光从那窟窿中透过来:“看来,大雪山黑风洞已经又被打开了,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结界出去。” 叶行:“看这样他们好像只是暂时废弃了这个结界,并没有完全打破它。” 谦玉:“没有了黑晶石,我想他们很难再从大雪山引水来了。” 情月:“这里这么昏暗,而且还没有多少水,他们也挺可怜的。妖,就要这样过日子吗……” 寒冰:“这个谁知道,妖的性情和人总会有点不一样吧。” 谦玉:“不说了,我们赶紧走吧,别被其他妖发现了,先把人带出妖界再说。” 二层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有擂台有兵器,这便是妖界的演武场。而一层便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村庄了。 几人来到二层,二层上有很多妖在舞枪弄棒,旁边还站着一群人在那吆喝。 叶行:“咱们小心点,关押村民的地方就在那武器房最里面。” 谦玉听叶行寒冰他们找到了平民,自己觉得也省下很多功夫,便问:“你们可查找里面关了几个人。” 寒冰:“我在那时候已经问村民了,总共被抓来了九个,分别关在了三个牢笼里。” 谦玉:“好,我们不要和小妖正面冲突,先把人带出去为主,你们走在前面,我垫后,我们速去速回。” 谦玉说完,几人便开始行动。几人来到村民被关押之处,劝里面的平民不要做声,说是来救他们出去,那些人自然也感激涕零,完全按照寒冰的吩咐去做。但要开门时,却发现牢门不一般,并没有锁住的迹象,却死死打不开。 情月:“这门并没有锁啊,为什么打不开呢?” 第77节 叶行:“这似乎有一种妖界的封印,将此门封印在里面。” 寒冰:“我清微派道法如此高强,难道还解决不了它。” 寒冰要想过来使用法力来暴力打破封印,被叶行拦住了。叶行道:“清微派道法虽然很高强,但我们是在妖界,一些法力被妖界这环境所压制,想要突破,恐怕会弄出很大的声音来,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谦玉:“你们且让开,让我试一试。” 寒冰:“你有什么办法?” 情月:“谦玉哥哥的法力非常厉害,我相信他能解开。” 谦玉并没有在远处蓄力施法,而是走到牢笼前,自己咬破右手手指,左手用力将血液挤出,然后以自己的法力凝聚与这滴血中,慢慢将血抹向牢笼门上的封印。果不其然,牢笼的门咣当一下打开。 情月:“打开了,谦玉哥哥就是厉害。” 寒冰:“谦玉,你怎么知道这里牢笼门的打开方法?” 谦玉这打开方法都是跟雪儿学的,但再提雪儿又怕寒冰不高兴,便无奈胡诌道:“我也是刚才看到一个牢笼狱卒的做法,自己尝试了一番。” 谦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靠法力打开了所有牢笼的门,又将那些平民带出来。有些平民身子很弱,几乎没有了走路气力,谦玉又上前给那些平民输内力。 被关在里面的平民千恩万谢,从里面跑出来。而叶行赶紧组织他们向外跑去。 谦玉一边以血祭祀,打开牢门,又施法使用内力救人,谦玉累的满头大汗,筋疲力尽。 寒冰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谦玉:“谦玉,你内力消耗太大了。” 谦玉急喘了几口气道:“没事没事,赶紧带大家走,迟则生变。” 谦玉拉住几个平民,像他们描述了一下自己养父的模样,问是否见到。那些平民只是在一旁道谢救命之恩,但却没有一个说见过谦玉的父亲。 虽然路途中偶尔遇到几个守卫,但都及时打倒或使其昏睡过去。想到再去四层玉瑶宫后山会很远,便决定去三层通往凉州的结界口,几人费劲心力将村民带到三层时,但眼前的情景却让大家始料不及。 ☆、困顿妖界 几人来到三层时,却发现去凉州结界的通路已有妖界重兵把守住。而站在妖界这些虾兵蟹将前面的,正是谦玉在易州交过手的刑弦。刑弦身后还有小妖小文在那站着,对谦玉众人怒目而视。 刑弦:“你们好大胆子,竟然敢闯进我天织界来捣乱。” 寒冰一看这人,真是冤家路窄:“哎,又是你,我们好像在易州见过。” 刑弦怒道:“你这丫头,上次大胆闯入我的结界,现在却敢直接闯入天织界,真是胆大包天。” 寒冰走上前据理力争:“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差矣了。你们妖可以去我们人界,为什么我们人就不能来你们妖界呢?” 刑弦指着寒冰怒骂道:“岂有此理,人界广大,来去两个妖并没什么。而我们天织界就此一山,绝对不允许人类到来。” 寒冰反问道:“不允许人类到来,那这些村民怎么会在这里?” 刑弦:“他们……” “他们是被你们抓来的,你们没本事和清微派直接对抗,便想出这样卑鄙的手段,虏劫那些无辜的平民。”寒冰是一点不留情面,将妖界的作为一下子全抖搂出来。 “你,你们,私自闯进清微派已经是重罪,还来到了玉瑶山的山顶祭坛撒野,更是罪不可赦。”刑弦怒不可遏,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青云戟。 寒冰讥讽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你们这里啊,紫雾朦胧,没太阳没星星的,乌烟瘴气。” 刑弦被寒冰说得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时小鬼小文走上前来。 小文指着谦玉等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小郡主打昏的,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刑弦:“看你们还有什么花言巧语,在这狡辩。” 寒冰:“咱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让我们打晕她,你们现在竟在这管我,不应该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原来你们也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关心她。” 刑弦听这话暴怒起来:“不要再给我逞口舌之利,给我在这胡言乱语!既然来了我妖界,就受死吧!” 刑弦不由分说,下令一声众妖围了上来。叶行知道谦玉刚才为了打破牢房封印,损耗了很多内力,现在恐怕还没有休整过来,转身对情月说:“照顾好谦玉师兄”,自己便迎上前去,和刑弦战斗一起,而寒冰也拔出剑来吓唬这些些小妖,让他们不敢靠近。 刑弦乃是天织界妖王的得力大将,在天织界之内又有妖气守护,自然力不可挡。叶行虽然能撑住几回合,但渐感力气不支。 谦玉面色凝重,胸口绞痛,深感不妙,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心里不甘,便又蓄力一把,向刑弦打去。刑弦本觉得自己打叶行早已占了上风,心里难免有些大意,却被谦玉一掌震出三丈开外。谦玉慢慢走上前来。 刑弦一个机灵,翻了个跟斗,又站了起来:“你们都散开,让我再和他单打独斗。” 众妖都散开,而叶行,寒冰,情月也罢手和众妖对峙。而那几个村民吓得早已转身四散而逃,但在妖界地盘,又怎么跑得了,也很快又被抓了回来。 刑弦用青云戟一指谦玉:“你力道确实厉害,但上次还只是在人界,而现在在天织界,妖气会增强我的力量,削弱你们的力量,我这几年没有遇到对手,但仍苦心修炼,就为和你一战。” 谦玉:“你当年武力确实不错。而现视我为对手,我也很佩服。但当年你是我手下败将,现在就能战胜我吗?” 说完,谦玉念动咒语,催动力量,瞬间阴风阵阵,四周开始变得冷起来,对面的小妖们一阵阵哆嗦,早已都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刑弦双手紧握青云戟:“你,不管你多么厉害,为了天织界,我要和你决一死战。”说完刑弦便拿起青云戟向谦玉刺来。 谦玉拿出玄冥石,加强七星幻界之术,将自己包围在一股气墙中,将刑弦弹出一丈之外。而刑弦岂肯认输,在自己家中宁死也要血战到底。刑弦屡败屡战,手里的青云戟舞动地更快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谦玉哥哥,你要小心,你一定会胜出的。”情月赶紧给谦玉打气,而这时站在一边的寒冰却十分地着急。 叶行在一旁却觉情况不妙:“谦玉师兄刚才在打破牢房封印时消耗了太多的内力,而现在没有完全恢复,再持续下去,恐怕对谦玉师兄不利。” 寒冰也知道谦玉的情况,心想得想想办法,不然不但救不了村民,我们也要葬身此地了。 正在寒冰和叶行两人焦急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层传来,“住手,你们快住手!”雪儿从四层走了下来,劝住刑弦。 小文:“小郡主,你醒了。他们打你,我要为你报仇。” 刑弦收起了青云戟:“小郡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不要打了。”雪儿的气息似乎还有些微弱,但却用手捂着胸口,强作镇定。 刑弦:“为什么不要打,他们人类破坏我们的结界,还来到这里捣乱。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再说我们这么多妖兵,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雪儿看了看谦玉,又转头对刑弦说:“我看他们只是来接这些人回去,并没有恶意。” 小文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们怎么会没有恶意,他们都是坏人。” 刑弦:“他们没有恶意?那又怎么会打伤你。” 雪儿掩饰道:“我,我只是自己跌倒的。” 刑弦:“小郡主,你的心太善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人类阴险狡诈,表面严肃正经,而背后却说谎骗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根本没有诚信可言。你千万别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迷惑了。”刑弦似乎也很激动,一边指着谦玉,一边对雪儿大声说道。 雪儿:“……” 情月看刑弦指着谦玉大声嚷嚷,心里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站起来说:“我们并没有骗人,我们来你们这儿就是来救人的,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些村民抓到这儿来?为什么不让我们带他们走。” 正在两方相互指责之时,谦玉突然摔倒在地,吐出血来。寒冰和情月赶紧上前扶住。 刑弦见状哈哈大笑:“原来你只是苦撑着,用来掩人耳目,我差点被你欺骗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本事再使出点妖力看看,看你配不配到这里来。” 情月:“你在说什么,谦玉哥哥才不是妖。” “那你们人类,就赶紧受死吧。”说完刑弦又亮出自己的青云戟,指向谦玉。 这时寒冰赶紧站过来,站在谦玉前面。而雪儿同样也站了出来,挡在了刑弦的青云戟前。 雪儿的这一动作让大家都惊呆了,尤其让站在谦玉面前的寒冰大吃一惊,这妖界郡主到底为何,初次和谦玉见面,却对他这般维护。 刑弦:“小郡主,你这是干什么,你让开。” 雪儿:“我不让,你答应我不杀他们。” 刑弦也怒道:“小郡主,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挺懂事听话,为什么现在却维护一个外人。你可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都是清微派的人,他们可是抓了我们好多妖界的同类。” 雪儿:“所以这么大的事情,总该问一下妖王大人。况且妖王说过,一切涉及到清微派弟子的事情,都由他老人家定夺。” 刑弦按下自己的脾气:“好,小郡主,我就依你,就算到了父王那里,这几人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几日,把他们都带走。” 雪儿看着寒冰慢慢将谦玉扶起。一众妖上来,把他们都押进了牢房中。 ☆、牢中对话 寒冰和情月被关在了同一个牢房中。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谦玉哥哥。”情月抓着牢房的铁门,歇斯底里地哭叫着,但外面那些妖早嫌情月吵,也训斥了两句离开了。寒冰见情月也哭累了,情绪也安定下来了,拉情月到一旁坐着:“这儿还有两个霜灵果给你一个。” 情月抽噎着,接过寒冰手里的霜灵果,一边吃着,还一边止不住哭泣。 寒冰:“情月,先安静一下,休息休息.” 情月一边交着霜灵果,一边抹着鼻涕:“我怎么安静地下来嘛,现在都不知道谦玉哥哥怎么样了。” 寒冰小声说道:“我想现在你谦玉哥哥一定是被关在了前面的那个房间里。” 情月却不领情:“都怪你!” 寒冰很诧异:“你这丫头,我想谦玉受难吗,怎么还怪在我头上。” 情月:“谦玉哥哥就不该跟你下山来什么妖界,你自己自不量力,还要别人陪你一起受难。” 寒冰见情月平日里挺可爱的,一吵起来也是这么不讲道理,自己不服道:“这话从何说起,他自认自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我说要来妖界寻人,他也是自己决定要来,我并没有强迫他。而且你们同来,我强迫你们了吗?” 情月委屈地说道:“我和谦玉哥哥在山上原来过得很快乐。你,你来了之后,就把这些平静全部搅乱了。” 寒冰:“我,我来山上拜师,根本没有搅乱你的意思。” “因为你私自下山,连累地谦玉哥哥承受了镇域天雷,受伤修养了好久,差点都没命了。”情月抱怨完寒冰,又开始抱怨雪儿:“还有那个叫雪儿的蓝眼睛的妖怪,之前在山下我见过她,她还迷惑我,现在一定是把谦玉哥哥也迷惑了。”情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寒冰叹了口气,连忙过来安慰情月:“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到清微派确实给清微派带去了好多麻烦。你别哭了,你再哭反而会让你谦玉哥哥更分心,没法快点恢复。” 情月一听寒冰这么说,才止住了哭泣:“你是说谦玉哥哥……” 寒冰又给情月解释道:“我们现在不知道那妖界的郡主有什么企图,但我想这是一个给谦玉争取时间调息恢复的好机会。” 情月还是有点担心:“他们要是把谦玉哥哥杀了怎么办?” 寒冰摆摆手笑道:“以谦玉的修为,纵然不能杀了对手,对手想杀了他也没那么容易。” “哦,但愿是这样。”寒冰给情月吃了个定心丸,情月也总算安静了一些,静默了半晌:“寒冰姐姐,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寒冰:“问题,什么问题?” 情月:“那个雪儿说谦玉哥哥是妖,她是什么意思。谦玉哥哥在清微派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妖呢?” 第78节 寒冰摆摆手道:“别听她胡说。再说了这个是妖怎么样,不是妖又怎么样?你看那些妖界的妖和我们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吃喝拉撒睡,一样也都少不了。” 情月心里还是不安:“清微派一直以降妖除魔,安济天下为己任,如果谦玉哥哥也是妖,大家怎么会没有发现?” 寒冰没有直接回答情月,而是站起来顿了顿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谦玉是妖,你还会一直想着和你的谦玉哥哥在一起吗??” 情月沉默了半晌:“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谦玉哥哥很疼爱我,他会保护我,和他在一起不用担忧,不用害怕,也不用怕自己做错事。” 寒冰:“看来你只是把他当做你的哥哥。” 情月不解地问:“他一直都是我的哥哥呀,难道他还会变成别人吗?” 寒冰郑重地说:“那你爱他吗?” 情月不假思索道:“当然爱啊。” 寒冰反问道:“你说他很疼爱你,会保护你,你有没有想过保护他的事情?” 情月又思索了半晌:“谦玉哥哥法力很强,他不需要我的保护,他说只要我好好听话,好好练功就好了。” 寒冰拉住情月的手,软言细语地说:“那你现在还只是喜欢他,崇拜他,而不是爱他。我说的在一起,是两人结为夫妇,生死同舟,永不分离。” 情月看了看寒冰的眼睛:“生死同舟,永不分离?我不大明白。” 寒冰放开情月的手,站起来走到牢笼门口:“等你年龄再大一点,或许你也就会明白。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是喜欢他身上的所有优点,而爱是同时能接受他身上的缺点。两人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在对方最高兴时给他以鼓励,共享欢乐;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给他以支持,不离不弃。为了他可以委屈自己,为了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情月:“那,寒冰姐姐,你是喜欢谦玉哥哥还是爱谦玉哥哥呢?” 寒冰这一下子反而被情月问住了:“这个,我也不知道。” 情月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突然站起来问寒冰:“你是不是要和我争谦玉哥哥。” 寒冰转过身来,看情月那又要心急的样子,说道:“我和你争,不,我用不着和你争,我只看谦玉的选择。” 情月又有些不懂了:“谦玉哥哥的选择?” 寒冰:“对,你姐姐我生性很冲动,小时候要月亮不会给星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就算自己得到手了,到头来也可能会变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有些东西强迫不来,或许只有看缘分。” 情月虽然不大明白寒冰说的话,但她听过缘分这两个字:“嗯,关于缘分,我过去听小叶子给我讲过。” 寒冰饶有兴致地:“哦,你的小叶子吗,看他平时挺关心你的,其实我觉得他真心喜欢你,不,他应该是爱你。” 情月:“这个,我也不知道。” 寒冰回想在叶家第一次遇到叶行,叶行和叶家大公子却完全是性格不同的两个人:“叶行虽然生在富贵人家,但却没有一点富贵公子之气。而且人生的也是相貌堂堂,脑瓜还很聪明,也是一表人才。” 情月:“嗯,小叶子,他现在应该和谦玉哥哥在一起吧。” “可能是吧,我试试能不能打开门。”寒冰自己休息地差不多了,也像谦玉一样咬破手指,激发内力将血滴在门锁上,但那门锁却完全没有动静。 情月上前问:“怎么样?你打开了吗?” 寒冰:“还没有,好像没那么容易。” 情月:“你的这法力怎么和谦玉哥哥比,他一口气开了好多门呢。” 寒冰无奈地看了情月一眼:“你谦玉哥哥当然厉害,那就坐等他来救你吧。” 情月对谦玉很有信心:“他当然会来救我,他答应我会带回清微派的。” 寒冰:“……” 叶行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牢房中,他知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之前凭大家一起之力,或许刚能逃脱。但现在大家都已受累受伤,想出去已是万难,何况还要带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但又转念一想,为什么这妖界的郡主会这么维护谦玉师兄?难道谦玉师兄和这妖界有什么关联? 谦玉自己在牢房中静坐着,慢慢地在自我运功调息。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动静。原来是雪儿来看望谦玉。看门的小妖点头称是,并帮雪儿打开了关押谦玉的牢门。 雪儿走进牢笼中来:“小玉哥哥,你怎么样了?” 谦玉理了理气息道:“我还好,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雪儿满脸忧伤:“小玉哥哥,对不起……” 谦玉摇了摇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曾谢你。而且我们还把你打晕过去,你又何出此言?” 雪儿:“都怪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小文的事,它将你们的行踪报告给了刑弦,才发生了今天的冲突。” 谦玉:“嗨,其实也是我的错,我没有阻止住寒冰的法术,让你受伤了。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雪儿挽了挽身上的丝巾,将头发露出来,一袭流苏从雪儿头上散落而下,那长发柔顺,几乎可以将雪儿包裹起来,雪儿摸了摸头。:“我还好,只是刚醒来时,头有点昏,现在已经没事了。” 谦玉躬身向雪儿作揖致歉:“真的很对不起你,你帮我们的忙,而我们却这样不相信你。” 雪儿也又致歉:“我这应该向你道歉,我一时疏忽,没有想到小文会去告密,小文一直由我照顾,其实平时很乖的。” 谦玉叹道:“它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它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小妖。” 雪儿:“我没什么,而你们就几个人为了救人从人界闯进这天织界,勇气着实让我钦佩。” 谦玉:“有勇无谋平添烦恼啊,现在也多亏你,不然我们就已经被你们天织界的主将所杀了。我之前在人界易州和他交过手。他的内力确实也精进了许多。” 雪儿摇了摇头:“那位主将叫做刑弦,是妖王收的义子。我们很多妖其实原本并不生活在这天织界,而是从人界或其他妖界来的。” 谦玉:“哦,那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说来话长了,以后如果有时间我再给你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解救你们出去。”雪儿和谦玉好久未见,也想促膝长谈。但又怕和谦玉越谈越多,耽误了时机,谦玉等人有性命之忧。 谦玉叹道:“现在已经和妖界起了冲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而且还有这么多无辜的村民,恐怕难以带他们出去了。” 雪儿停顿了半刻说道:“我觉得,你可以跟我去见一下妖王。” 谦玉疑问:“跟你去见妖王?” 雪儿已经猜到了谦玉的底细,才决定使用此方:“这虽然不是什么好计策,但凭刑弦的性格,他不会让你们走的。就算你们拼杀下去,拼个你死我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我想小玉哥哥你也不会愿意看到双方死伤吧。” 谦玉:“我曾经为我的信仰努力半生,而今现在却觉得什么都不是了。人生变化无常,不愿突然失去,又害怕突然得到。如今就算是全为下签,也要在下签中找上签了,如若他们都安然无恙,我死而无憾了。” 雪儿:“小玉哥哥,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你爱惜生灵的心是一直没有变的。我相信你也不会有事的。” 谦玉:“谢谢你,雪儿。” 雪儿:“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赶紧走,刑弦主将现在不在,我已经找了一些听我吩咐的小妖来把守牢门,相信你的那些朋友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谦玉现在一时也别无他法,只好道:“好吧,我先跟你去碰碰运气。” 雪儿:“对了,为防天织界的人误会,我还是叫你谦玉吧。” 谦玉:“好,好的。” 雪儿:“咱们赶紧走,妖王大人现在应该还在大殿中。” 谦玉点点头跟着雪儿向大殿走去。 ☆、争辩妖王 结界入口距离大殿不远,走了一会儿,便有连排着的一处处楼阁位列山前,拱卫着中间的大殿,那座大殿高六丈有余,清一色的紫色调,唯有圆攒尖上有一抹黄色。 这宫殿正门左右有一副门联“醉心明月朝天问,回首霓裳入梦来”,着横着的牌匾上是是三个大字“玉瑶宫”。 谦玉与雪儿来到玉瑶宫内,玉瑶宫中央高台宝座上坐一个人,那人正是妖王刑问天。刑问天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这刑问天也是高大威猛,比江放看起来,丝毫不差。 他坐在宝座之上,枯槁之样像是一尊陈年未打理的雕塑,犀利的眼神下是道道疤痕。特别是这一身黑色长袍,配上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让人显得更加威严神秘,让人敬而远之。 雪儿送谦玉进去,怕打扰他们说话,自己便站在门外,关好门,把守住。 刑问天:“你可算来了,本王可是等你们好久了,哈哈。你能闯过我的移魂游梦阵,还能到此处,也有点本事。” 谦玉决定先礼后兵,与其虚与委蛇,或许能找到脱身之计,趁机金蝉脱壳:“你,便是妖王?” 妖王刑问天却也不再严肃冷峻,也笑道:“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你是清微派第十代大弟子,清元掌门、丹阳长老清恭的徒孙,玄道的徒弟。” 谦玉:“这些你如何得知?” 刑问天继续说道:“本王还知道你最近升任了清微派的廉贞长老。不过相比前任廉贞长老清凌,你的修为恐怕还差地很远。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七星石若由他掌管,威力定在清元之上。” “前任廉贞长老清凌?我也只是在经楼中知道有此长老。你对清微派的事务为何会如此了解?”谦玉看眼前妖王,却也是如人装扮,而对他的经历可以说知之甚少。 刑问天笑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谦玉一脸狐疑:“难道你原本也是清微派弟子?不可能。我不确定你做过的事情,但我确定的是你一定不是人,而是妖。” 刑问天又接着说道:“还有前任厉行长老玄霆,以他的武力,还让我敬佩半分,而清微派其他玄子辈弟子都是碌碌无能之辈。包括你的师父,更是废物。” 谦玉也猜出了七八分,以这妖的声音和年龄,应该也是已到中年,正色道:“不许你如此污蔑家师,我不知道你这些如何得知,你可能到过人界,你可能知道人界的很多事情,甚至你去过清微派。但师父他仁德宽厚,内力雄厚,绝不是无能之辈。你出此之言,莫非还是十五年前的妖王。” 刑问天:“没错本王我就是十五年前与清微派为敌的妖王。这天织界的主人,刑问天。” 果然当年的妖王没死,谦玉没有猜错,但现在不是提及过往仇恨的时候,救这些平民要紧,谦玉道:“所以是你把那些无辜平民虏劫而来?” 刑问天哈哈大笑:“没错,是我做的。” 谦玉:“你为何将他们抓到此地?” 而刑问天却没有一丝不安,满脸不屑道:“他们这些人愚昧无知,自私自利,见财忘义,和昌兰山庄的人如出一辙。就应该像昌兰山庄一样,全部都被风沙吞噬掉。” 谦玉据理力争:“纵然如此,于你无碍,你又怎能抓他们至此?” 刑问天怒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谦玉不知刑问天的法力,也还不想和刑问天直接冲突:“我不是要质问谁,我只是想弄清是非曲直。” 而刑问天却有意一战:“是吗,那先让本王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刑问天说完,便突然闪现到谦玉面前。对着谦玉就是一掌,谦玉举剑相迎,幸好在天织界牢狱之中恢复了一些内力。这时谦玉将内力分为两段,上下对冲,全部聚集在四肢上,脚扎根在地上,手紧握剑柄,虽然刑问天这一掌来的急促,但谦玉却正好迎住,将这股力道劈开。 刑问天:“看来你倒是有几分法力。” 谦玉不卑不亢:“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为何要伤及无辜?” 刑问天:“无辜?他们是自私自利,罪有应得!他们都陪葬!” “你!”谦玉见刑问天依旧如此尊大,恐怕无法以理服人了。 刑问天:“以我之力,杀他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非常容易。不过,我宽宏大量,不会要他们的性命。我只是让他们过来做做工,而且还没有亏待他们。” 谦玉道:“既然如此,我见你族人众多,又何须这几人劳作?” “他们平日里是非不分,我只是告诉他们何为普世之道,万物生灵,众生平等。”刑问天也反问道,“我且问你们这清微派的牛鼻子道士,你们以妖为敌,誓要斩杀。为何妖为恶,人为善?” 经过了鬼界师祖的训导,谦玉也不想再与妖为敌:“我知清微派也有过错,生灵善恶难辨。但妖界有妖界的生活,人界有人界的习惯,这样打破世俗规律,必会招来祸乱。” 刑问天笑道:“招来祸乱?那些衣冠楚楚的道士杀了我多少族人?还自称除魔卫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死在你手中的妖,也不在少数吧。” 第79节 谦玉听到刑问天这番话,感觉如在鬼界太师祖之言,一时语塞,只低声道:“我不会再去杀妖,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谦玉说着,收起了自己的剑。这时袖口一抖,却将黑晶石显露在了外面。 刑问天看到了黑晶石,一惊:“黑晶石?黑晶石怎么会在你手里?” 谦玉将黑晶石拿在手中,看了看:“这黑晶石本是我清微派之物,在我手中也不足为奇。” 刑问天:“胡扯,怪不得生命之泉的水断流了,黑晶石在整个妖界找了许久都不见踪影。原来是被你清微派夺走,你清微派竟然一再破坏我天织界的水源。” 谦玉现在是完全肯定了,上次来的妖界,就是这里,就是雪儿口中的天织界:“果然大雪山黑风洞的结界直通这里!你们破坏凉州水源在先,又怎说清微派已在破坏你们的水源?” 刑问天:“十五年前本王在安宁镇开一结界,直接去用慕士山天柱之下的冰川融水,但那却被清微派的清元给毁坏,如今我们在凉州取水,你们又横加破坏。” 谦玉:“我们无并无意破坏你的水源。只是见凉州焦金流石,农田颗粒无收,我等不能坐视不管。” 刑问天:“说的冠冕堂皇,那你来此何为?” “你们妖到人界所为,我不想多说。我到此地,也并无害妖之意,我只是想带这些平民回去。”谦玉如今只想化解两界恩怨。 刑问天断然拒绝:“不行,本王怎会听你一言,就放了他们。” 谦玉:“那你又要什么?让他们来做工又能怎样?即便做工,这也是很久了,对你又有何意义?” 刑问天反问道:“你还问本王?本王还想问你。本王在融敛之界布下的幻境之门是天织界结界灵力最强的门,一般的妖都无法打开,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谦玉:“我自有破解之法,只怪你的结界灵力不足。” “好,你能打开本王的结界,也算是有些能耐,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这些平民回去。不过本王有个条件。”刑问天其实一心要寻找谦玉,刚开始是想试试谦玉的法力和心性,如今也知晓差不多了,便也妥协了一步。 谦玉:“只要能带这些平民回去,回到人界和他们家人相聚,你有何条件,明说便是。” 刑问天也直说了:“那让他们回去,而你留在这里?” 谦玉:“我又为何留在这里?对你又有何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可笑,我何须利用你?如果本王利用你,就不会费劲心思让你来到这里了。”刑问天笑道:“你以为你真的凭借你的道家之力,打开我幻境之门,你难道无所察觉吗?” “你此话何意?”谦玉不解:“有话不妨直说,又何必吞吞吐吐。” 而刑问天走下座位,伸出手臂指了指这宫殿之中的所有东西。“你看着宫殿之中四周的砖石,本王想你不会一点都感应不出来吧。” 谦玉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自己刚进妖界的感觉,头脑一阵混乱。 刑问天:“你不是留在这里,而是回家来,你明白吗?” “我的意思是,我是妖?你也这么说?,这怎么可能!”谦玉不相信这一切,但自己对这里的感应,妖王的话,以及雪儿的话却让谦玉也非常迷茫。 刑问天:“还有别人告诉你?” 谦玉:“雪儿也曾告诉过我,说我是这里妖,而且是一个半妖。” 刑问天笑道:“一个半妖,雪儿倒是说得更准确。” “何为半妖?”谦玉知道自己的亲娘乃是清微派的玄沁,难道自己的父亲就是这里的妖,谦玉越来越不敢想下去。 刑问天见谦玉若有所思,哈哈笑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可知道你为何能打开我天织界的牢笼?能打开我天织界牢笼者,需要两要件,一是妖血为盟,二内力为持。” 谦玉疑惑不已:“妖血为盟,内力为持?” 刑问天:“没错,将强大的内力运持在这滴妖血上,才能激活门锁,要不然一个凡人怎可以打开我天织界的牢房。听刑弦禀告,你初次就能用妖血打开这么多牢笼,很厉害。看来你的内力也是非同一般。” 谦玉看了看自己刚才手指的伤口之处,还是不愿相信:“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有什么根据?” 刑问天:“你想你的其他三个同伴为何不能打开牢笼?” 谦玉:“难道因为他们是人?” 刑问天:“他们人类的血是红色,而我们妖的血是紫色。你可以再尝试看看。”只见刑问天一招手,又来一些人,“带他去演武场,让他以他个人之力,将他所谓的同伴救出来。” 谦玉看了刑问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敢相信。自己除了这么多年的妖,却没想到自己也是妖。谦玉转念又想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不知道寒冰他们怎样了。 ☆、真相大白 谦玉跟着天织界的这侍卫到了演武场,谦玉又使用此法,果然重新将寒冰、情月、叶行以及一众平民救出。 情月惊喜地奔向谦玉怀中:“谦玉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谦玉也安慰道:“不用怕,不会有事的。” 寒冰见情月和谦玉如此,不免有些不快:“他们真的要放我们走?” 谦玉:“我正和这妖界的妖王商谈。” “妖王是不是很可怕。”情月:“妖王长得什么样?好说话吗?” 叶行:“谦玉师兄,一定要小心。” 谦玉点点头:“无妨,你们且跟我来。到了那里,你们看我指示行事,必要时赶快离开便可。” 寒冰听谦玉这么说话,感觉有些蹊跷: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离开?你要一人和妖王比划吗?再说他手下的那个主将都这么厉害,而且你现在内力又有损伤。你会吃大亏的。” 谦玉没有答话,只是安慰寒冰道:“寒冰,你也不必担心,我们走吧。” 谦玉说完,又带众人来到二层的玉瑶宫前,门口的守卫根据妖王吩咐放谦玉等四人进了这玉瑶宫内。 刑问天:“想必你们四人都是清微派之人了。” 谦玉:“没错,你是否会信守你的承诺。” 刑问天:“对于你,你放心,本王绝对会信守承诺,只要你安心留在我天织界,我就会把他们安全送出去。” 寒冰听了这话,顿时无法镇定了,走到谦玉面前:“怎么?谦玉,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谦玉没有答话。 寒冰又走上前问妖王:“你既然是妖王,就管好你们妖族的事,为什么要管我们人界的事?” 刑问天:“大胆,我们妖族之事,岂容外人置喙。” 叶行:“谦玉师兄,难道你是?” 谦玉回过头来道:“没错,其实我是属于这里的,我是一个妖……” 寒冰不敢相信,这分开也才一两个时辰,谦玉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谦玉?你的榆木脑袋真的坏掉了吗?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坏掉啊!” “啊?谦玉哥哥?你被那妖怪迷惑了吗?”情月似乎也非常激动,也全不管之前雪儿腾出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养伤的恩情,指着一旁的雪儿道:“你,你到底是用什么迷惑了谦玉哥哥。看你长得还像人样,为什么心肠这么坏?” 叶行听了大师兄说出了这样的话,也目瞪口呆,见情月伤心地哭起来,也只得在一旁帮情月抚泪。 谦玉安抚着情月:“谦玉哥哥对不起你,不过我定会让你们安全回返。” 寒冰:“谦玉,我不信!我要听你郑重地再说一次!” 谦玉看寒冰憋着一股气,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带来万般压力,但最后也只得摇摇头道:“没错,我是妖,我体内流着妖血。在来到这妖界幻界之门入口时,我就有种说不出的灵感。现在总算知道缘由了。” 寒冰还是不信:“或许那只是巧合啊,我们都拿到了无间令,当然到各界去都畅通无阻了。” 谦玉:“你可还记得,你的红晶石会吸收我的内力。之后太师叔让我们去收集玄冥石,这一切相必太师叔都已经知晓。” 虽然不愿意同意谦玉的说法,但自己却没有辩驳的理由。自己的红晶石可以吸纳妖,来阻止妖伤害自己。而正因为谦玉是妖,所以才会会受到红晶石的伤害;所以千卉当时才会根据妖气寻找到匡山洞穴;所以这妖界的雪儿郡主会这么照顾谦玉;所以谦玉在打开幻界之门时才心有灵感。 平时心直口快的寒冰,想到这里,却也无言以对…… 谦玉:“想必丹阳长老也有他的苦衷吧。” 寒冰却不服气:“好,就算你是妖,但你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啊。他们妖曾经去过人界,你也生活在人界。你就不属于这里,你就是妖,你也是人界的妖,和他们没有丁点关系。” 情月:“是啊,谦玉哥哥,我们在清微派生活的多好,回去之后忘掉这里的一切,不就没事了。” 寒冰又质问刑问天:“你这什么妖王,人界还不处处是妖,谦玉要生活在哪儿,关你什么事?” 刑问天怒目而视,对寒冰厉声呵斥:“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以我之力,完全可以将你们都留下,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些出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就在寒冰和妖王大声争吵之时,雪儿在门外也听到了刑问天非常生气的声音。赶紧进来要劝说妖王。因为自从在妖王部下幻境,谦玉他们来到妖界,雪儿就知道了实情,也不免劝道:“父王,你就把真相告诉谦玉,告诉他们呗。” 情月指着雪儿道:“你又要说什么?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父王?”雪儿又试探着征询刑问天的意见,但刑问天却没有回答。 寒冰:“你们到底搞什么鬼?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 雪儿:“我们并不是藏着掖着,只因为谦玉不仅仅是这天织界的妖,还是父王的亲生子。” 当雪儿说出了这句话时,顿时空气凝固了,刑问天好像并没想这么快就把这些告知谦玉。而谦玉一众更是愕然,没想到本来一心想逃离的地方,竟然就是谦玉的家。 寒冰:“你们在胡说什么?谦玉姓谦,生在昆仑山下一个小村子里,他的亲生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怎么会是你的儿子?” 刑问天还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谦玉信服,但如今雪儿已经说了,自己也释然了:“既然这样,那话就说开了吧,说开了,或许刑望就会明白。” “我?刑望?”谦玉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翻天地覆,沧海桑田,不知自己何去何从。 刑问天:“没错,谦玉,你的本名是刑望,这是本王给你起的,而你的小名叫小玉,这是你娘给你起的。” 寒冰看刑问天说地头头是道的样子,便问妖王:“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刑问天对谦玉说:“你娘的名字叫做瑶裳(chang),她是个非常坚强又真性情的女子,遇到她是我今生的幸运。她还有一个名字,玄沁,你娘是清微派清元的弟子,清微派清元掌门座下的玄沁真人。” 刑问天的话和在鬼界时师祖的话对上了。谦玉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是妖,更没有想过自己爹还或在这世界上。在鬼界时师祖的话让他困惑茫然,如今刑问天的话却让他手足无措。 寒冰:“谦玉,你别听他胡说,妖界曾经在十五年前侵袭过清微派,还杀害了厉行长老,他们现在想迷惑我们而已。你爹不是已经掉落山崖而死了吗。” 刑问天:“你这话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寒冰:“我从哪里知道的,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了。” 刑问天笑道:“本王会掉落山崖而死?我天织族会化为烟雾,想摔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谦玉面色冷峻,口气淡然又坚定,现在的谦玉只想了解十五年前的真相:“我娘,十五年前,我娘她后来如何?” 谦玉娘是清微派玄沁真人,但也有个俗名叫做瑶裳,刑问天回忆道:“当年我遇到你娘的时候,她也算是清微派修为一等一的弟子。我们彼此真心相爱,约定终生。但却遭到了清微派道士的极力阻挠和反对。他们不但将你娘囚在天权殿中,还将我妖族一众生灵镇压在镇妖山下。” 情月听妖王提到天权殿:“太师叔会囚禁人,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慈悲为怀,炼药救人。” 刑问天哈哈笑道:“清恭,他现在良心发现,幡然悔过了吗?” 叶行上前也反驳道:“你莫要污蔑他人,太师叔内力尽失,又怎么有法力囚禁别人?” 刑问天冷笑道:“你们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们知道清恭法力尽失,但你们又可知道他为何法力尽失?” 叶行:“难道那毒药是你放的!” 第80节 刑问天哈哈狂笑:“没错,是本王将毒药放到他的茶碗中的。” 情月看刑问天那面目狰狞的样子,既恐惧有恼怒:“你为什么要毒害太师叔?” 刑问天两手一摊:“本王为什么要毒害他?如果不是他助纣为虐,瑶裳也不会被他们弄昏,瑶裳也不会离开本王。他们加害瑶裳,他不仁,我不义,本王也要让他尝尝被药支配的滋味。” 叶行不信:“既然瑶裳前辈是清微派弟子,清微派又怎么会加害瑶裳前辈?” 刑问天并没回答叶行的话,只是叹道:“可怜瑶裳也是这么信任清恭,在和我一起走时,还想着去他那里和他告别,却遇到清微派的人的死命追赶,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瑶裳她为了救本王,将清微派天权殿的封印打碎,将连接桥一分为二。” 寒冰听刑问天说道此处,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各个宫殿都和天枢殿所在的主平台相连,而天权殿却独自飘在西北山巅。” 刑问天笑道:“清微派天枢殿台去往天权殿的通路还没有修复吗?想当年有些事也是多谢了清恭这位丹阳长老。本王没有要他的性命,也算放过了他一马。” “那我娘呢?我娘最后所到何处?”谦玉现在不想别的,只想知道自己的娘亲怎么死去的。 刑问天叹道:“你娘,你娘没有离开,你娘就是在清微派被这群道士给逼死的。” 谦玉听到这里,突然像是晴天霹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娘,她在清微派被杀……” “谦玉,你振作一下,这一切可能都是他编的。”寒冰扶住谦玉并想办法安慰他。寒冰又对刑问天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刑问天:“证据?证据很简单,就在刑望的身上?” 大家都看着谦玉,谦玉也不相信,自己身上怎么会有妖的证据。 雪儿这时又提醒了一下:“谦玉,你身上的那块半块玉便是了,你这玉便是天织界的地(di)魄紫玉。” 刑问天:“你的那块玉上是一个‘瑶’字,这本是我采集这天织界最具灵力的地魄石,打造的两块玉,为了表示对你娘的疼爱,我便在这两块玉上分别刻上了一个‘瑶’字,一个‘玉’字。当年你娘为了希望你长大之后能再认得你,便将带有‘瑶’字这块玉带到了你身边。但不知道为何你这块玉会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又带在了雪儿身上。我当年将雪儿带到了妖界,认作郡主,就是因为这块玉。而今能在我天织界再破壁重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寒冰这时才想起来当时离开甘河村,自己拿过那块玉,玉上有个“”字,原来是这意思。寒冰心想,这妖王就算是再神通广大,猜出了谦玉配带有玉,也不会猜出上面只刻一个字,更不会猜出就是“”字吧,难道谦玉真的是妖?或者和这妖界有关联,寒冰也越来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寒冰怔怔地看着谦玉,只见谦玉小心地将项上的那块玉拿出来,情月都凑过来看,那玉上一个“”字映入眼帘。 谦玉:“所以这个宫殿才叫做玉瑶宫?” 刑问天点点头道:“刑望你总算想通透了,没错,这座宫殿原名长生宫,十五年前改为了玉瑶宫,我希望某天能再遇到你们母子。我知道你娘很已经死了,但我还一直记着对她的承诺,就是一定要找到你。后来刑弦和你在易州一战,我就怀疑你是我儿,果然我没有认错。现在你也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怎么样?留在天织界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谦玉没想到自己是妖,自己多年降妖除魔,害的都是自己的同类。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在这人界妖界之间纠葛多年。 刑问天见谦玉面对现实非常彷徨:“本王也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真相对人就是如此残忍。本王之前也在想,是否要直接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留在天织界中,本王必然会将着天织界之力传授于你,能力并不逊与清微派的道法。” 谦玉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什么妖界之力,我不需要。” 刑问天这时反而开始吐露心声:“我这天织界之力,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自从收刑弦和刑新来,我都还没有将我最强大的力量传授给他们。我就是一直在找你,你才是我天织界最正统的妖。” “我不是,我不是妖,你不是我爹,我也不属于这里。”谦玉突然也感情失控,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寒冰赶紧上前去安慰谦玉。 刑问天背过身去:“好,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也不再勉强与你。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想想你要救的这些人。我也告诉你我为何会把他们抓来。当年我和你娘在山下曾经救助过人界的这些平民,而他们却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如果不是他们我和你娘也不会分开,你娘也不会死。你现在好好想想,是不是还要不分是非,混沌下去。” 寒冰:“谦玉,你要镇定。就算他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但也不一定全部是真的,咱们去找师父,去找太师叔。他们当年都经历过十五年前的大战,我们一定会问清楚的。” 谦玉摆摆手道:“你们不用管我,你们赶紧走吧。” 寒冰见谦玉精神这么低迷,也心急了:“要走我们一起走,我怎么会让你一人在这里呢?我寒冰不答应。” 情月也过来拉着谦玉问:“是啊,谦玉哥哥,你舍得师妹吗?这里这么昏暗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正在这时,刑问天突然转过身来问:“你叫寒冰?” 寒冰站直腰板,声如洪钟般回道:“是的,怎么了?本姑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寒冰,寒冷的寒,冰霜的冰!” 刑问天:“昆仑山姓寒的可不多,看你这年龄,你和寒坤什么关系?” 寒冰一听刑问天提到爹的名字,也诧异了:“你,你也知道爹?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的事? 刑问天听了哈哈狂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寒而栗。 ☆、转变反思 刑问天哈哈笑道:“寒坤竟然是你爹,本王今天可真是运气,又认识到一个孩子,寒老弟可以说瞑目了。” 寒冰怒目而视:“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别想用一些花言巧语来骗我,我是不会信你们的。而且我对你这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更没有来过这里。” 刑问天摆摆手道:“不,你来过这里,你比刑望来得早多了。” 寒冰怒道:“你胡说,本姑娘什么时候来过?我家在人界洛州,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我怎么会生活在这里?再说我之前根本没见过你!” 刑问天却不生气,反问道:“刑望是第一次来,但你却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你不想知道你爹当年的事情吗?” “我爹又和你什么关系?”寒冰虽然不愿相信妖王说的话,但也想听听他狗嘴里会吐出什么象牙来。 刑问天拍了拍胸脯:“你爹是本王的兄弟,是本王在人界最好的兄弟。” 寒冰怒目而视:“我爹是人,你是妖,我爹怎么会和你做兄弟?” 刑问天:“你就是寒兄弟当年生的女娃了,果然有点寒兄弟的气性,你要知道,你的名字还是本王给你起的。” 寒冰不信:“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如今却和我儿走到了一起,过往总是惊人地相似,总是在一幕幕重演。”刑问天甩了甩衣袖,又哈哈大笑起来。 寒冰怒目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绕弯子。我娘说过,我爹就是被妖怪杀死的,是不是你杀的!” 刑问天道:“论辈分,你也算是本王的侄女,你想想我怎么会杀我的兄弟呢。” 寒冰指着刑问天道:“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手下。你们妖界冲破结界,来到人界去危害平民。我爹去阻止,反而被你们杀害,流血过多而死。” “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刑问天听寒冰知道的还不少,心里琢磨,十五年前应战的前掌门和大弟子都已死,难道是清恭那老匹夫在胡言乱语。 寒冰:“你没话可说了吧,既然这样我就永远与你为敌。” 叶行上前劝寒冰:“寒冰师姐,你也不要激动,我觉得他真有可能是谦玉师兄的父亲。” 刑问天又提起了往事:“你和寒兄弟果然一个脾气,但你能来到这个世界,还要感谢本王,要不是我使用天织界的霜灵果给寒夫人食用,恐怕你娘永远不会怀你。” 寒冰:“你胡说!” 刑问天:“你不信?即便是你不记得我的恩德。你爹却从来没忘记过。你爹为了感激本王赐子之恩,决定追随本王,他帮我打开困妖山下的结界,将妖兵集合在山下的小村庄,帮我一起解救被困在困妖山下的妖。他为我出生入死,我怎么会杀他。要知道他还是我天织界的护法。” 刑问天这一番话,让寒冰回想到自己刚到甘河村的情景:“所以那山下的村民才讨厌姓寒的?” 刑问天:“没错,他为了救妖,不惜将那通往结界处的人都赶走。而且当年我被清微派捉拿住,还是他救下了我,你说我怎么会杀他。” 寒冰听刑问天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开始半信半疑,问道:“那我爹是怎么死的?” 刑问天:“你爹在救出我和瑶裳后,帮我刺探清微派的情况,他生而为人,却背叛于人类。这种情谊作为兄弟,本王一辈子都非常感激。但从那次分开之后,却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我不信,我爹就是被你们一个护法杀的,有本事杀人,为什么不敢承认?”寒冰记得在鬼界时,当上了押司的师祖曾经说过,自己的父亲是被妖所杀,师祖已经成了鬼,又怎会骗自己。 刑问天:“无论你信或不信,本王说的都是事实,本王坐下本有左右护法。你爹是我的右护法,加上左护法冷乾(qian),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在和清微派作战时,我也是身负重伤,左护法被清微派捉去,右护法也只留下了青云戟,不见踪影,就连我夫人也都没了音信。” 刑问天这些话虽然寒冰不认同,但却和自己在鬼界师祖那里听到的事情也接上了。可是寒冰死活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叛徒,既背叛了妖,又背叛了人,这怎么可能。刑问天既然说自己和父亲的性格相同,那父亲也一定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寒冰看着眼前的自己怀疑的杀父仇人,是谦玉的父亲,又是妖界妖力无穷的妖王,自己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卑微。总觉依靠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一切,而今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竟也哭了出来,只低头呢喃着:“爹,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行见此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谦玉见如此,赶紧过来安慰寒冰。 这时寒冰帽子中的小墨也化身出来,变成人身。 小墨两手捧着寒冰的头:“寒小冰,你哭了?” 寒冰:“我该怎么办?我过去一直想知道我爹的事,如今知道更多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墨笑道:“知道就知道了呗,人生如戏,当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了,但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就像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也过得很惬意?” 谦玉:“寒冰,你要振作,无论如何,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救人,只要平安出去,其他时再从长计议。”寒冰哭着扑在谦玉怀中,谦玉也只好默默安慰。 小墨:“留着青山在,还怕没柴烧?这妖王也有趣,我现在都有点想现身和他说说话了。” 谦玉扶好寒冰,看情月也是眼圈红红的,便来到情月面前安慰情月 情月:“谦玉哥哥,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谦玉拍了拍情月肩膀:“情月,谦玉一直会是你的大师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送出去。” 情月又问:“那你呢?” 谦玉:“你好好跟着叶行,先去找你太师叔,我随后也会找你,听到了吗?” 情月哽咽着:“我,我知道……” 正在这时,刑弦从外面进来,准备给刑问天汇报事情。刑问天打断了他,直接道:“刑弦你过来了,我向你介绍你兄长刑望。” 刑弦见刑问天示意谦玉是兄长,怀疑道:“我兄长,他?” 刑问天:“你之前也疑惑过和你交手的人为何会使用妖力,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确实也是妖,是我们族人。” 刑弦对眼前的事倒是接受地快:“确实是不打不相识啊,清微派的弟子竟是我天织界之人,还是我兄长。” 谦玉也站了起来道:“刑弦,你能为这妖界主将,确实法力不错。” 刑弦嘲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和你再次交手,发现你妖力空虚,却不似在易州那一战,你好像不如以前了。” 谦玉却不以为意:“是你法力更强了。” 刑问天对谦玉说:“在这天织界,那清微派的道法自然会被压制,你还是与我一起学习如何使用妖力吧。刑弦虽然是我义子,但他天资很高,我想你们两人若能一起修炼,必然会再成为我天织界的左右护法。” 刑弦见刑问天如此倚重谦玉,觉得不满:“父王,恕孩儿直言,我后来查明刑新就是被他们所杀,你真的信他吗,更何况他是清微派之人。” 雪儿见两人和好,也觉的是好的结局,但一听这话,也难以接受:“什么,刑新已经被杀?你们不是说他只是逗留人界?怎么会这样?” 刑问天安慰雪儿道:“雪儿,爹就怕你会这样,才一直隐瞒没有告诉你。” 雪儿一听这,蹲坐墙角,心痛地念叨:“刑新弟弟,我还一直期盼你回来。想你那么单纯怎么能经受地住外面的风吹雨打?”而这时小文过来,赶紧扶住雪儿,雪儿抱着小文,嘤嘤哭泣。 刑弦见雪儿如此上伤心,便上前问谦玉:“你要做我兄长,那我且问你?你什么时候杀死的刑新?” 谦玉:“刑新是你弟?我过去也杀过一些妖,也将一些妖关到镇妖山中,我并不记得其中有个刑新。” 寒冰这时过来提醒谦玉:“谦玉,你还得你和这刑弦在易州交手的时候,曾经站出来维护我的那个瘦小的妖吗?” 谦玉回想了半刻:“你这么说来,似乎有些印象?只是我并不记得我有杀他或关他。” 寒冰又提醒了一下:“还有一处,在冥河岸边……” 寒冰提醒到此,谦玉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所说的刑弦就是在鬼界帮他们找船的戊辰,这么说来,他已经死了。 谦玉既然也证实了,便实话告知:“刑新,他确实是被杀死了。” “你终于承认了。”刑弦又转向刑问天“父王,我刑新弟弟虽然武功低微,但一心向善,绝无害人之心,现在被这兄长所杀,还请父王主持公道!” 第81节 刑问天:“刑望,我在清微派时听说过,他们捉妖主要是为了炼化,提高灵石灵力,你又为何将刑新杀了,而不是关到镇妖山中?。” 叶行知道刑新的死因,便上前说道:“你们不要问大师兄了,刑新不是他杀的。” 刑弦不信:“不是你们清微派,还会有谁?” 情月这时也想起来了:“刑新,那个送我回清微派的妖,那个去找寒冰姐姐的妖?” “对,就是他。”叶行又转脸对刑问天道:“刑新确实是被清微派所杀,但不是谦玉师兄所为,而是律法长老座下奉斗师兄。” “奉斗?父王,奉斗不是被你下妖灵的那个?”刑弦也听说过奉斗这个名字,这人一直在父王的控制之下。 刑问天听到此,也总算找到了真凶,右手握拳,嘎吱作响。点点头:“听这话没错了,那个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之徒,他逃不出我手掌心。” 雪儿哭诉:“刑新,他真的很爱这个世界,他爱着每一个生灵,就因为这么单纯的想法,却被这世俗抹杀,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寒冰知道刑新对自己感情,也知道了刑新在鬼界提到的这个姐姐就是雪儿郡主,也叹道:“刑新,刑新他确实是个懂事的妖怪。” 突然小墨从帽子里出来,现身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道:“你们都不要说了,戊辰就在我鬼界。” 刑弦大惊,看了看四周:“谁,又是谁在说话。” 小墨显示出模糊的鬼影,悬在这玉瑶宫大厅之上,位于几人中间:“我是鬼界的尊使。” 刑弦:“鬼界尊使?鬼来了岂不是要来索命?” 小墨笑了笑:“不过这次我不是来索命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你们所说的刑新正在我鬼界,他在鬼界之名为戊辰,作为一名鬼卒乃被任命为我鬼界冥河守卫。” 雪儿忙问:“刑新他现在鬼界,是鬼界鬼卒?他过得怎么样?” 小墨故作深沉地样子说道:“他过得很好。” 雪儿不解:“很好是怎样?他会投胎回来吗?” “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小墨仅在妖族现身说了几句话,便又在他们面前隐身了,干脆又变回了小墨团子,藏在了寒冰的帽子中。 小墨问寒冰:“寒小冰,你觉得我说得怎样?他们会相信我说的吗?” 寒冰:“相信还是不相信,我不知道,不过却把他们都镇住了。” 只见刑问天,刑弦和雪儿都赶紧向小墨消失的地方拜了两拜。 ☆、谦玉绝情 只是刑问天并没有要让谦玉离开的意思:“既然一切都已经弄明白,我也不再多说。这是所有妖界之妖团聚的日子,刑望,你何时送他们走,你们商量一下吧。” 对寒冰来说,虽然这是自己当时誓言要来妖界救人,但救人的同时不可能把其他人搭进去。更何况这是谦玉。寒冰不仅要带这些平民回去,也要让谦玉等人和自己一起回去。 寒冰继续对刑问天据理力争:“谦玉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他绝对不会呆在这里。” 刑问天:“看在刑望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带这些人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若再考验我的耐心,那我就将你们的命都留在这里。” 寒冰:“那你要怎样才能放他离开?” 刑问天:“刑望本是妖,这里才是他的家,他回来了,又怎么会离去!” 寒冰见这样和妖王一直争执下去,不是办法,眼咕噜一转,计上心来:“既然你说这里是妖的家,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刑问天笑道:“交易?你有何本钱来和我做交易?” 寒冰:“我答应你,我会放掉镇妖山的妖怪,让他们都来到这里,而你放谦玉离开。” 刑问天笑道:“就凭你,也能说的出这种话来寻我开心?狂妄自大,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寒冰只要想做,那拼死也要想办法达到,看刑问天完全不信的样子:“你别看不起人,我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就问你敢不敢交易!” 刑问天不以为意:“废话不必多说,我还是一句,趁我心情还好,你可以带平民走,咱们互不干涉。不然我要你们都留在这里。” 谦玉摇了摇头:“寒冰,你赶紧带大家走吧。” 寒冰见刑问天不信自己,而谦玉也开始绥靖让步,便决绝地对谦玉说:“我不走,我才不相信他的互不干涉,他一定还会到人界去的。谦玉,他不让你走,那我也不走了,我也要留在这里。” 刑问天明白寒冰对谦玉的意思,但他却不想让谦玉重蹈覆辙:“你在这里?我看出你对刑望的留恋,虽然你也是我兄弟之女,但你不能留在这里!”刑问天此话铿锵有力,显然已经有了妖王的威严,不容置疑。 寒冰:“你!” 刑问天接着开始描绘他的蓝图:“告诉你,刑望未来是要承担起振兴我妖族的大任,继承我妖王的大位。这里我不会允许他有个人作为他的王后。而且我要将我天织界的小郡主许给他。” 雪儿也很惊讶:“父王,你……” 刑弦听刑问天要将妖王之位传与谦玉,而且还要把小郡主许配与他,自己也有些不是滋味。 寒冰:“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谦玉绝对不会留在这里,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谦玉带走。” 情月见谦玉不走,寒冰也一直大声地叫喊着,自己早已慌了神,:“寒冰姐姐,不要啊,我不想要死人,我要咱们都好好地,我们一起回去。” “谦玉师兄,寒冰师姐,情月……” 叶行也很无奈,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不低头。 谦玉脸色坚毅,并没有顾及寒冰的话,径直走到刑问天面前,冷冷地说:“你放他们走,我留在这里。” 刑问天哈哈笑道:“刑望,你总算是想明白了,我们才是家人,这里是妖的世界,我将人类逐出,这里便是我们的家园。” “我留下来开拓水源。” 谦玉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不知是出于当下的计策,还是心里的愧疚。 刑问天听到这确实很受用,大喜:“好,好,好,想当年一小妖给我带回来黑晶石,我睹物思人,本想将它丢弃。后来有了它的力量,我才开拓了水源。而后你在黑风山将黑晶石带走,我以为是我的报应,没想到它却又把你带到我的面前。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黑晶石真乃是上天给我的恩惠。本王曾经有三个愿望,一来修复水源,二来寻回黑晶石,再来便是找到刑望,没想到这一天之中便达成了我全部的愿望之二,上天待我不薄啊。哈哈。” “不行,我不同意。我们既然是一起来,那走的时候就要一起走。”寒冰又走到谦玉之前,用胳膊将谦玉挡住,自己上前对刑问天使了一记镇域天雷。但哪里是刑问天的对手,刑问天立刻反手反击,那力道顿时被挡了回来,谦玉想接住那力道,却已经为时已晚,谦玉并未全部接下,一部分力道还是打在了寒冰身上,寒冰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谦玉赶紧上前扶起寒冰:“寒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们赶紧走吧。” 刑问天一挥衣袖:“黄毛丫头,不自量力。因为刑望答应了本王,本王心里喜悦。看在寒护法的面子上,也便对你网开一面。惹怒本王,我可以让你毙命于此。” 谦玉对刑问天说到:“我送他们走。” 刑问天没有说话,就只摆了摆手,谦玉见刑问天应允,就带着寒冰等人等人走出殿外。谦玉安排那些妖兵在原地等候,自己将寒冰等人带到一旁。 寒冰:“谦玉你?” “你们都给我走,走!”谦玉板起脸来,厉声对寒冰等人说到。 情月突然听到谦玉说出这样的话,吓得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想过去,她和谦玉哥哥在清微派中玩耍,虽然偶尔会受到师父的斥责,但依旧开心快乐。 而今天眼前的谦玉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是那开心顽皮坚守信用疼爱自己的谦玉哥哥,情月好后悔下山,好后悔没有劝阻谦玉到什么妖界里来。 情月楚楚可怜地拉着谦玉的衣袖哭泣着问道:“谦玉哥哥,你要留在妖界了吗?” 谦玉冷冷地说:“情月,你们是人,我是妖。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你们走吧。” 情月很伤心:“谦玉哥哥,你以后要娶他们妖界的郡主吗?然后你们就快乐地生活在这妖界,然后就永远不到人界了吗?” 谦玉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又狠狠地又点了点头。 情月见谦玉留意已决,伤心透顶:“谦玉哥哥,我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哥哥了。” “你身边还有叶行陪着你。”谦玉又对叶行说道,“叶行,情月以后就拜托你了。” 叶行见情月已经是非常伤心,也不再多说:“大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情月的。” 情月又对谦玉说:“我之前用木鸢许过愿希望你平安无事,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蓬莱仙岛。看来都实现不了了。” 谦玉:“你想去蓬莱仙岛,你找丹阳长老吧,他会指点你,我就不陪你去了。” “那,那你保重,我走了。”说完情月哭着跑开了。 “大师兄你保重,我会找太师叔想办法的。”叶行说完赶紧追情月而去。 情月和叶行离开了,寒冰道:“情月看来是死心已经不要你这个谦玉哥哥了。” 谦玉叹道:“不叫也罢了,我这个哥哥也只能照顾她一时,照顾不了她一世。” 寒冰:“自从你们一起玩耍,她就这样叫你吧。” “她现在这样,或许会愿意跟叶行回去。”谦玉这时注意力又回到寒冰身上,“现在这还没有打算要走的就只有你了。” 寒冰却还抓着情月的事:“那你就让她这样带着恨离开你了?你不再给她解释解释?” 谦玉也十分激动:“我又如何解释?幼时,我在极夜殿发誓永远守护她身边让她平安一生,如今我要让她平安,却也不得不让她独自离去。我从来没有想到,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做法会有一天会背道而驰。” 寒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谦玉:“没有办法……其实我本不该带情月来。而她现在就是给她说了,她又怎么能听得进去?” 寒冰不同意谦玉的想法,心里有话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特别是对你比较关心的人:“你这人真是,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谦玉:“我说了也改变不了现状,说了又有什么益处呢?只能适得其反。” 寒冰见过去一向稳重沉默的谦玉,如今却心绪烦乱,喋喋不休,自己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你这都让我对你有点怀疑了。” 谦玉:“你怀疑什么?” 寒冰:“你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吧?我不信。以你的能力,我想没有了我们这些累赘,或许你能更快地出来。但就怕是你的心已经在这里安家了,你找到了你亲生父亲,还有你童年的玩伴,那叫雪儿的郡主好像对你也很有意。” 谦玉反问道:“寒冰,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吗?” 寒冰:“不,我也不是很了解你。” “你……”谦玉听了这话顿觉失望。 寒冰口风一转:“但我选择相信你。你现在这个时候心里也不会说假话,就算你说的是假话,我也更愿你信你。” 寒冰慷慨激昂地说了半天言不由衷的话,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多想:“只是,只是时间一长,你或许就会把我忘记了,就像你忘记了当年和雪儿一起快乐玩耍一样。而且你说你还有振兴妖界的任务,你又怎么可能会再离开。” 谦玉见寒冰还是不放心,怕自己在这里逗留太久:“寒冰,你不用想太多,我一人更容易脱身。其实我留在这还有我要做的事,我们来除了救这些平民,还要找出解救师父的方法;还有还要查我爹的下落,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胜是我亲生父亲。我想三五天,我便可以办成此事。” 寒冰:“那你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谦玉摇摇头道:“既然他们说我是他们的人,他们又会把我怎么样。” 寒冰见谦玉如此说,自己心里有白句话,却不知再从何说起:“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好乱。头一次感觉距离你这么近,又这么远。” 谦玉:“你们先走吧,再不走若妖王改变了主意,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寒冰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小墨又从寒冰的帽子里探出头来。小墨:“寒小冰,我们赶紧走吧,这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寒冰:“小墨,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不能离开谦玉。” 小墨笑道:“离开一会儿,也没怎么样。你们人界有句话说,叫小别胜新婚。你们再见到的时候,一定会更开心的呀?” 寒冰:“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 第82节 小墨:“我就知道啊,一定会的,就你这脾气,别想那么多了,走,走。” 寒冰又转脸过来看了看谦玉:“好吧,谦玉,你在这里要机灵点,他们如果让你学什么妖术,当什么护法,你不妨都答应他们,等找到时机,再想办法脱身。我也会想办法的。” 谦玉拍了拍寒冰肩膀:“放心吧,我会的,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人都会变机灵的。” 寒冰笑了笑:“谦玉,我等你,若等不来你,我会再来找你。” 寒冰突然扑在谦玉怀中,谦玉慢慢拥住寒冰,久久不愿分开。最后,有妖兵过来催促,寒冰也不得不和谦玉告别,跟随着妖带着平民出结界而去。 ☆、无奈分别 寒冰等人被妖族守卫带到了玉瑶宫后山的一个结界,那正是通往昆仑山山下的灭法之界。结界打开,几人被一个个遣送出去,而寒冰却站在结界口不愿离开。正在守卫呵斥寒冰让其离开时,雪儿郡主这时追了上来。 雪儿:“寒冰姑娘,你等等。” 寒冰回头一看:“雪儿?” 情月看到雪儿怒不可遏:“你,你来干什么,你抢走了我的谦玉哥哥,你还要来做什么。” “我并不是要抢走你的谦玉哥哥。”雪儿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守卫都退去,“和我过去玩耍的是小时的小玉,而现在他不再是过去的小玉。我也不是那过去天真的孩子了,我不会跟你们争。” 情月:“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寒冰安慰情月道:“情月,不要着急,让她说完。” 雪儿:“等你们走了,我会慢慢劝父王放谦玉回人界的。” 寒冰问道:“你要怎么放?那妖王说谦玉是他儿子,他们好不容易相见,怎么可能放了谦玉。” “是啊,那妖王看着也很吓人,他会欺负人的。”情月不相信雪儿说的话,不相信妖界的每一只妖。 雪儿由解释道:“你们放心,如果父王不放谦玉走,我也会想办法打开结界送他出去的。” 情月:“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寒冰也反问道:“还有,你到底是这妖界的郡主,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们。” “不是我帮你们,……”雪儿直言道:“谦玉不属于妖界,为什么还要将他困在妖界呢?就算现在他的身子还在这天织界里,但他的心已经随你们而去,我又怎么留的下。” 寒冰知道谦玉法术强大,但多一个人帮忙也未必不是好事,但这帮谦玉的却是妖界的郡主,这点寒冰心里又有些不痛快:“我寒冰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你真的能将谦玉送出来,我一定重谢你,哪怕赔上我的性命。” “重谢道不用了,你们现在也帮我把这位老者也送回到人界吧。”雪儿说着,自己伸手一招,一个老者出现在寒冰等人面前,但这位老者似乎没有了知觉。 寒冰大惊:“村长?这不是谦村长吗?” 雪儿:“你也认识这位老者?” 寒冰:“岂止是认识,他是谦玉的父亲,或者应该说是谦玉的养父。” 情月:“我怎么看着也有点熟悉,没错是谦伯伯,不过看着显得比以前老多了,头发都白了。” 雪儿也没想到他就是谦玉的养父,不过,这自己就更放心了:“你们认识这位老伯伯就更好了,那就拜托你们送他回家吧。” 情月见谦伯伯双眼紧闭,迷迷糊糊:“他怎么了?他死了吗?” 雪儿摆摆手道:“他没有死,只是顺着打开的结界进入了天织界,又在这里沾染了一些病症。如今我给他服用了一副定心丸。你们送他回人界,让他接受些阳光,自然会好的。” 寒冰道:“谦玉娘说的一个女孩,原来就是你,谦村长怎么会进入你们天织界?” 雪儿:“其实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他,我们天织界一直缺少水源,我看你们昆仑山玉龙河水泛滥,正好我天织界在这玉龙河畔有个结界,我们便打开了结界,引来一些水。这位长者看我们需要水,而且还可以缓解了昆仑山下的水情。即便是有其他村民反对,但他还是帮我们弄起水源,还主动帮我们疏通水道,只是后来受了点妖气,身子虚弱,劳累过度,我不能将他抛在荒野,便将他带到天织界,因为山下有一些修仙门派的人侵袭,所以我们便关闭了结界,而让这位长者也一直没有机会离开。” 情月这时也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奉斗师兄说山下的水患已经解除了,原来是你们帮的忙。” 雪儿:“你们就帮我把他带回去吧。” 寒冰点点头:“好的,我们会把他带回家,好好照顾的。谦玉也一直在找他,没想到就在你这里。” 这时叶行和几位平民过来,扶住谦村长,一起将他架起。 雪儿:“你们放心,这是我也会告诉谦玉的,让他也放心。” 寒冰见雪儿说话轻柔没有恶意,那眼光和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真诚,自己还曾经打伤雪儿,雪儿却以德报怨,不觉有些羞愧:“雪儿姑娘,多谢你,我很抱歉没有帮你救下你的弟弟刑新。” 情月虽然不相信眼前的雪儿,但对曾经舍身救过自己的刑新印象不错,可能也是年龄都不大,也都天真热情,性格相投。情月道:“刑新,刑新也是一位好哥哥,是他送我回清微派的,不想却被奉斗师兄杀了。” 雪儿:“刑新,刑新他其实很听话的,没想到却死于非命。” 寒冰本想道个歉,没先到又惹到了雪儿的伤心之处,自己有些尴尬。这时小墨从寒冰的帽子中钻了出来。“你们别难过啦,我给你们看看他。” 小墨使用无间令在空中一滑,空中出现了刑新在鬼界的样子,小墨对雪儿说:“你弟弟现在在鬼界当冥河守卫呢,他这职位还是我替他从酆都城隍爷那儿讨来的。” 雪儿:“在鬼界……刑新,刑新。” 雪儿走上前去,呼唤刑新的名字,刑新并不搭话,而是拿着夜叉,静静地站在冥河边上,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小墨:“这只是他的影子,你摸不到他的。不过他虽然现在没发离开鬼界,但他现在过得挺好,他说自己想要一个平平安安的地方,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我们鬼界就很适合他啦。” 雪儿双手合十,向刑新祈祷祝福:“刑新,但愿你一切安好。” 寒冰也安慰雪儿道:“雪儿郡主,你放心,如果他在鬼界也呆烦了,为了他心里喜欢的人,想念的人,一定还会投胎来到阳间的,说不定那时候你们又见面了。” 雪儿:“不要说了,也不用安慰我,妖死不能复生。现在你们就把还可以救活的人带走吧,赶紧走吧。” 寒冰:“雪儿姑娘,妖界有你这样的妖,我不知道该欣慰还是……” 雪儿没等寒冰说完,便赶紧催促道:“你们不用担心,谦玉会回去的,你们也赶紧走吧,这结界之力坚持不了多久,也会很快关闭的。” 雪儿说完,便轻轻施礼,与寒冰告别,转身离去,结界也很快关闭。 这结界正在昆仑山附近的黄叶林中,叶行向南指了指前方的路:“这里距离村子不远,相信这些平民也会很快找到他们的家。”寒冰点点头,三人带着平民向清微派山下而去。 那些平民对寒冰等人感恩戴德,还主动帮忙背起谦玉的养父。很快那些平民找到了回自己家的路,和寒冰等人告别。谦玉父亲也被带回了谦玉家中,谦玉母亲谦刘氏千恩万谢。 谦刘氏:“谦玉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情月:“谦玉哥哥他……” 寒冰知道这事让谦玉母亲知道也没有什么益处,只能白担心一场,忙说:“谦玉他回清微派了,还有一些人需要服药,谦玉到门派中去取了。” 叶行明白了寒冰的意思,也闭口不言,只是在一旁安慰情月。 寒冰:“他会很快来看你们的。谦村长我们也给他服下了药,这几天让他在晒晒太阳,他就会醒来了。” 谦刘氏:“多谢你们了,你们也帮我给玉儿传个话,让他好好救人。不用急着来看我们。” 寒冰:“嗯,我们会的。我们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谦刘氏:“你们这么快要走吗?留下吃顿饭吧。” 寒冰知道谦玉娘很想谦玉,但现在谦玉没有回来,自己在这里也掩事实,便也决定离去:“我们就不吃了,我们也要回派中向师父禀报去。” 谦刘氏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见留不住他们,也只好送他们走。“那你们走吧,一路小心。” 叶行:“谦夫人,您多保重。” 情月:“大娘,那情月就先走了。 谦刘氏又送寒冰等人走到村口,看几人御剑而去。 寒冰等人没有立刻御剑回流霞谷,而是随着寒冰来到了玉龙河旁。 情月非常奇怪:“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这里的水已经不再泛滥了。” 寒冰淡淡地说:“我想你们是要回清微派或者流霞谷了。” 情月:“我们当然要回清微派了,我要去找我师父,他可以救谦玉哥哥的,那个什么雪儿我信不过。等我和师父将妖界掀个底朝天,把谦玉哥哥救出来,再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将谦玉哥哥迷惑的。” 叶行:“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流霞谷,找太师叔问一下这妖王的来历。妖王好像很熟悉清微派的事,那太师叔也一定知道那妖王的一些事情。” “那你们去吧,我自己有些事。”寒冰决定自己要想办法,救出谦玉要紧。 叶行:“寒冰师姐,你要去哪里?现在去流霞谷还可以给掌门师伯用一下药,有你在再好不过。” “你们去吧,我有事要办。”寒冰知道师父还需要调养,太师叔又年老体弱。原来因为自己的任性要将平民救出妖界,和清微派吵了架。而如今自己又将师父的爱徒谦玉弄丢,这样回去怎么对得起师父。 叶行:“我们能帮上忙吗?” “不用,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办就可。”寒冰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叶行他们。 情月:“寒冰姐姐,你又到哪里去?你在妖界的时候说你等谦玉哥哥的选择。之后谦玉哥哥又抱着你,你一定也也很喜欢谦玉哥哥。你当时为什么不劝他出来,而现在又为什么不帮我们一起救他。” 寒冰:“我不和你们说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情月:“你,你不救他,就等着他被妖王还有那个雪儿害了吧。” 说完情月又要赌气而走。叶行赶紧拉住情月又转身再次询问寒冰:“寒冰师姐,你有你的想法,我们不会阻挠你,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吗?你要救谦玉师兄,我也想进一下绵薄之力。” “多谢叶行师弟的告诫,我办完就回来。”寒冰说完,从叶行转香壶那里索回自己的包袱,一转身便自己御剑向东去了。 原来寒冰打算去一趟洛州,先去给表哥扫一下墓,希望他们能在鬼界团聚,再去香蹊桃源看望一下仙姑,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看他有什么办法。 ☆、雪儿劝离 却说在天织界,刑问天摆宴,并将谦玉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告诉众妖,谦玉将任天织界的左护法和刑弦的右护法一起保卫天织界,众妖也与刑问天同贺,三拜刑望护法。 庆典过后,刑问天找人给谦玉分了一个大房间。谦玉在房间里坐着歇息,而雪儿端了碗茶,推门进来。雪儿请谦玉喝茶,谦玉谢过。雪儿见谦玉面带愁容,闷闷不乐,便陪在谦玉旁边和他说会话。 雪儿:“小玉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告诉你真相,现在看你如此痛苦。” 谦玉摇摇头道:“你没有错,就算你不说,妖王在某天也会告诉我的。事实就是事实,我现在知道了这些,反而心里想开了,我知道了他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的大名叫刑望,母亲给我起的小名叫小玉。” 雪儿见谦玉如此心事重重,先将一件好事告诉了谦玉:“小玉哥哥……你的养父,他回去了。” 谦玉:“你说什么?我的养父?你遇到他了?” 雪儿:“你的养父谦太公,我已经让寒冰送他回去了。” 雪儿将谦玉养父如何到了天织界,又如何得病吃药,又被寒冰他们送回去的事给谦玉说了一遍。 谦玉听到这事,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放下了,心里安定了不少:“是吗?你已经将他送回去了。我在这里探查了好久,没有见到爹的踪影,还以为他去世了,或者他没有在这个妖界。没想到被你送回去了。” 雪儿:“嗯,他回到人界了,而小玉哥哥,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回人界去。” 谦玉并没回答,只是站在窗口,看向了远方。 第83节 雪儿:“小玉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寒冰姑娘,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虽然现在妖王已经关闭了所有地方的结界。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你很快就会和寒冰姑娘见面的。” 谦玉:“我,我凭空又多了个父亲,而我却对他没有任何亲近的感觉。反而我在人界,有我的我爹娘。还有我师父,他失去了全部内力,不知道他的身子怎么样了,我很担心。还有寒冰,不知道在哪里?我用千里传音,却一直没有找到她,可能是跨界的因由吧。” 雪儿:“我可以帮你。小玉哥哥,你如果相信我,我愿意帮你回到人界。” 谦玉转过身来:“你要帮我……你如何帮我?” 雪儿:“对了,刚才你说你师父是失去了全部内力?” 谦玉点点头:“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师父也是一代掌门,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雪儿:“内力尽失,我不知道人界和妖界有什么不同。我们这里倒是有一种药可以减少这种压制,让内力慢慢恢复。” 谦玉:“你这有方法?” 雪儿点点头:“想必你在融敛之界过来时,一定也见过了,那儿有很多霜灵果,红火果,秋微果,使用这些果子的果酱发酵,再通过在我们的诚祭台炼制,便可炼制出一种药丸来。” 谦玉回想在那幻境遇到的果子:“那些果儿我在来时也见过不少,我派丹阳长老也曾经采摘过你融敛之界的霜灵果。他说这可以让人逐渐恢复一些内力。” 雪儿:“那看来贵派丹阳长老也是个着手成春的人。” “这,我也不知如何评说,他确实曾救下许多人。”谦玉知道丹阳长老医术高明,但对于他自己,内力几近全无的病症,却束手无策。 雪儿:“小玉哥哥,你且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为你寻些药来。” 说完雪儿便出去了,不过多久,雪儿便又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药囊,药囊里有些许药丸。 雪儿:“这些是我陪父王平日里,在诚祭台炼制的,与你拿去,或许会有些用处。” 谦玉:“这,你一次给我这么多,万一妖王知道了,你怎么办。” 雪儿:“没事,这里草药就地取材,我再炼化便是,你且拿去,救人要紧。” 谦玉非常感激:“多谢雪儿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用多说了,你跟我来吧。现在他们都去了演武场,正有机会送你出去。”雪儿又开始想办法送谦玉走出妖界。 谦玉:“各处的结界都已经和人界断开了,雪儿,你是要带我到何处?” 雪儿:“你且跟我来便是。” 说完雪儿便往外走,谦玉放好草药,只得跟着。 雪儿:“人界的水源充沛,我们曾在人界多地取过水,那里有一处取水通道,因为两界争夺而废弃了,不过应该还和人界连通着,或许还可以通道人间去。” 谦玉跟着雪儿来到三层生命之泉旁,顺着一个小道走了百步。 “竟然就是这里。”谦玉看了看四周,这小道的一旁还立着那被自己砍坏的石碑,谦玉还记得那石碑上有四个大字“浸润之界”。 雪儿:“怎么,小玉哥哥你来过这里吗?” 谦玉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雪儿:“我知道了,你去演武场救人时经过这里,跟我来吧。” “这里的土竟然已经被挖开。莫非父王又要弃启用此处,继续取水?”雪儿惊讶之时,给谦玉指引道:“小玉哥哥,你看,那里能看到明亮之处,果然这里的结界还在。从这里过去,必然会到达人界了。” 谦玉早已知道此地,自己取下黑晶石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墙壁还是被寒冰弄出了个窟窿。谦玉心里感慨,这里是妖界曾经的取水之地,如今却成了我的出逃之所。 雪儿:“小玉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将结界打开,将你送出去。” 谦玉:“雪儿,不忙,既然有了通路,不必打破结界,我也有通过的办法。” 于是谦玉拿出无间令,果然那鬼界的无间令甚是好用,穿越结界,如入无人之境。 雪儿欣喜:“小玉哥哥的本领也不遑多让。既然小玉哥哥你已经通过了结界,你就赶紧走吧。” 谦玉回头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我这样会连累到你的。” 雪儿摇摇头:“我是天织界的郡主,父王不会把我怎么样。我过去也送人出去过,不过是将我斥责一顿而已,我想不会有事的。” “只是,我的身份特殊,而且你这次还是私自打开结界,恐怕……”谦玉还是有些担心,雪儿助己良多,又怎么能让她背锅呢。 雪儿:“小玉哥哥,你听我的。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在谦玉和雪儿在这还推拉之时,早已浪费了很多时间,被经过的刑弦发现:“刑望,哪里走!” ☆、刑弦怂恿 刑弦:“你想走,休想。父王已经立你为左护法,你就要背叛妖界,果然人不可信。左护法本该是我的,你不配拥有。” 谦玉摆摆手道:“我并不想与你争。” 刑弦取出青云戟:“看来你看不起这护法之位,那咱不做口舌之争,就武力见高下。” 雪儿见刑弦亮出了武器,一众小妖也围了上来,心也急了:“小玉哥哥,你快走,快走。” 雪儿越是劝,谦玉却越是无法离去:“我不走,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欺骗的父王,但我知道你是一个无能鼠辈,想这样就逃走,休想。”刑弦来到了谦玉面前:“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这里是人界吗?想走就先问问我手里的青云戟同不同意。” “刑弦哥哥,你就让他走吧,他不属于这里。你心里难道真的想留他。”雪儿知道刑弦一直想继承这妖王之位,如果没有谦玉到来,这妖王之位也非刑弦莫属。 刑弦心里虽不愿谦玉留在此地,但心里怎能服气,就算因为他走了,自己他日登上妖王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便对雪儿道:“留不留他,不是你我说的算,这是父王的决定。就算放他出去,改天他也会上门报复。人界都是些薄情寡义,反复无常之徒。雪儿你不要让他骗了,上次没有要他的命,他愈发得意,这次一定要他老老实实。” 谦玉见刑弦出言无状,没有和解之意:“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只有奉陪到底。” 刑弦:“废话少说,亮出你的剑吧。” 刑弦本已胜谦玉一次,而且谦玉不费吹灰之力竟然当上了左护法,自己只能居右。这次谦玉要逃离,哪有不抓住之理,抓住也好让妖王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天织界的左护法。 刑弦举起青云戟便向谦玉刺过来。谦玉却没有拔剑,只见两手分别按住合谷,手臂一转激点膻中,双臂前推,又有两股不同于之前的力道出现在谦玉的两臂之上,像两个飞奔的玉龙只向刑弦冲去。 两股力量死死地擒住刑弦的青云戟,刑弦左右摇摆,哪里摆动地了,只见那玉龙向刑弦的两臂冲来。刑弦顿感胳膊扭曲疼痛,双手一撒,青云戟掉在地上,刑弦也被甩在地上。 还没十个回合,刑弦便败下阵来,自己大惊:“你,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力?” 谦玉:“如何?要不要再来一次?” 刑弦喘着粗气:“你,怎么会有怎么大的力量,你竟然还可以侵蚀我的妖力,是不是父王传授于你?可恶!” “并无人传授与我,来到妖界之后,我便感受到体内有一股一直被压抑的力量,直到现在才被激发出来。没错,我是妖,我体内还有这妖血。”谦玉两眼瞪着,像是一只野兽瞪着刑弦。 雪儿见谦玉的样子,也有些吓怕了:“小玉哥哥,你,你没事吧,你好像是变了,变得有点……” 谦玉转脸看着雪儿:“我变得有些许癫狂吗?你放心,我没事,我可以控制住。”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我不会求你的,有本事,你杀了我吧。”刑弦闭上双眼,引颈受戮。 “小玉哥哥,手下留情。”雪儿见状,又赶紧劝阻。 谦玉看了看雪儿,又看了看刑弦:“我不会杀你的,我还会跟你回去,回去去见妖王。” 说完谦玉便转身朝玉瑶宫走去。雪儿过来扶刑弦,刑弦也拒绝被扶,自己挣扎着起来。几人来到玉瑶宫大殿内,而刑问天也正与其他妖安排事情,见谦玉等人过来,便让那妖退下。 刑问天:“你们到此来可有何事禀报?” 谦玉:“刑望特来请罪,我失手将右护法的胳膊拧伤。” 刑问天:“竟有此事,刑弦,你将胳膊抬起来让我看看。” 刑弦不情愿得抬了一下胳膊:“父王,我并无大碍,只是小小的扭到而已,不知道刑望使用了什么法术,难道是父王传授的。” 刑问天:“我还不曾传授他什么法力,但刑望的内力确实在你之上,因而我才命他为左护法。这你可是不服气?” 刑弦哼了一声:“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服气,但是就算他服我,咱们天织界这么多妖,他能服众吗?” 刑问天认命谦玉为左护法时,就知道他们会有争斗的一天,但现在刑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话倒是不假,既然要作为我的继承人,又要将这么知书达理的雪儿嫁给他,自然要德高望重,保护我天织界,打败一切外敌,竖威与天地之间。” 刑弦又进言:“特别是清微派,刑望还是清微派弟子,若他不能和清微派割裂,那怎么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妖。” 雪儿:“其实左护法本来就是半人半妖,而且已经在人界生活了这么久,怎可能立刻就适应这里呢?这大可从长计议。” 刑弦见雪儿替刑望说话,怒道:“他若娶你,他就必须适应。” “雪儿不求嫁人,只求安稳在妖界炼药,救治我族。”雪儿见刑弦因自己而怄气,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刑问天沉默半晌,转过头来问雪儿:“雪儿,为父一直倒是没有关心你的想法,之前你说过你和刑望曾一起度过童年,我不知真假,但我觉你们也心意相通,如今我将你许与刑望,你不愿意吗?” 雪儿还没说话,一旁的刑弦非常不忿:“刑望正还想着人界的那个女子,他一定会辜负雪儿。” 刑问天想到前几日自己寒坤兄弟的女儿寒冰,她对刑望一往情深,刑望也恐怕难以忘记她,只有先等时间慢慢过去,让他慢慢淡忘罢,于是说道:“也罢,我不强求你娶雪儿,但这和清微派割裂之事,你必须做来,要当天织界之主,此一招必不可少。” 雪儿:“父王,你就不要逼他了,我想在以后他会慢慢变过来的。” 刑弦:“咱们想想过往,我天织界有多少妖死于清微派之手,现在仍有很多妖被关押在所谓的镇妖山下。死在刑望手里的妖恐怕也是不计其数,如今他还不思悔改,与自己同类为敌,他现在是清微派长老,以后便可晋升为掌门,他是想有朝一日再回到清微派中,纠集门派弟子,屠灭我整个天织界。” “够了!你!够了!”在刑弦的怂恿和污蔑下,突然谦玉又变得有些癫狂起来,抽出了手中的剑,指着刑弦。 “不要啊,你们不要。”雪儿拽着谦玉,谦玉似乎这次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双手一直在抖。 刑弦刚才被谦玉轻易击败,现在又见谦玉突然抽出剑来。有点慌了神,赶紧躲到一旁。 刑问天哈哈大笑:“好好好,刑望,我看你这施法的内力果然不错,天佑我天织界。” 谦玉手也是在抖,脸上落下汗珠,似乎有种力量要控制自己。雪儿赶紧安抚谦玉,谦玉也收好自己的剑,向刑弦道歉。 刑问天这时让雪儿先扶着谦玉下去,顺便又叫了几个妖兵看守谦玉,若有情况,立即回报。 谦玉走出了玉瑶宫,刑弦这时才松了口气:“父王,对不起,孩儿也有些冲动了。” 刑问天走下台阶,将刑弦扶起:“没事,你做的好,也是时候考验一下刑望了。” 刑弦:“只是我们贸然攻打清微派,敌强我弱,恐怕我们不是对手。” 刑问天笑道:“那让他们来犯我天织界不就可以了吗?” 刑弦很疑惑:“让他们来犯我?这他们怎么会来。” 刑问天:“我手上就有一个人,他就会来犯我天织界。我让他来,他岂敢拒绝。” 刑弦想了想:“父王,你说的可是那个中了你妖灵的那人?叫什么奉斗。刑新就是被他杀害,好像听说他还当上了清微派的长老。” 刑问天笑道:“不足畏惧,那人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百无一用之徒。” 刑弦:“当然不会怕他,我是想让他来救他们的廉贞长老,那奉斗必定会带些人来,我将他们引到对我们有利之处。到时我和左护法也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留一个活口,以免打草惊蛇。” 刑问天点点头:“嗯,这样甚好,听报告说清微派最近有些异样,等我打探出虚实,便可直取清微派。这奉斗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不如灭口,也少了些麻烦。” 刑弦:“孩儿遵命,父王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84节 说完刑弦自信满满地收起青云戟,刑问天打开玉瑶宫后灭法之界结界,刑弦向镇妖山下的森林而去。 ☆、进退两难 刑弦在林中使用刑问天给的传音哨声,给奉斗传音。奉斗没有听到此声音,却被山下巡查的一些弟子听到,觉得声音怪异,便赶快通知到了奉斗身边。 奉斗心想,那妖怪果然又来了,我如今身上的妖疾已被师父治好,断然不会再被他控制,受他要挟。不如带些弟子将他拿来,一来消除心头之恨,二来报了一箭之仇。将他杀死带到师父处,也好邀功请赏。 奉斗想到这里便立刻点了几个弟子与其一同到森林相见之地。奉斗吩咐,众人皆听他号令,等他号令下来,众弟子一起施法,就算那妖怪武力再高强,双拳难敌四手,他也只得束手就擒。 奉斗一切安排妥当,便带众弟子将那林子围住,自己径直走进林中,来到和妖王相会之处。但却没有遇到之前碰面的妖王刑问天,只碰到天织界右护法刑弦。奉斗见刑弦装束和之前遇到的妖怪相同,虽然不知道他是何人,所谓何事,但也猜出来□□分,他必定是那吹哨人。 奉斗:“你是谁?你可是妖王的手下?” 刑弦:“你别为我是谁,你可是奉斗。” 正是,看你这装束你也是妖界的人了。”奉斗假意顺从刑弦,装作自己还有妖灵之伤。 刑弦:“那就正好了,告诉你们,你们的廉贞长老在我们手上,如果你们想救他的话,那就在明日辰时到这玉龙河来吧。” 说完刑弦将一个战帖卷轴抛到奉斗手上,奉斗展开卷轴详细看了一下。等他再看刑弦时,刑弦已经化作紫烟离去。 众弟子见刑弦已走,便都过来询问奉斗,为何不发出信号而将他放走。 奉斗:“他不是我说的那个妖怪,看这妖不过是个看门的家伙,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一弟子:“他怎么敢到这里来?还到这里来叫阵。” 奉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到这里找死来了。” 奉斗当然不会将自己被妖王妖灵控制的事情告诉大家,何况自己的伤已经被玄法治好。这次为了报仇,奉斗想擒住妖王,但没想到来的却是刑弦。 奉斗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和刑弦来个将计就计。谦玉被抓进了妖界,迎战妖界一来可以打探一下妖界的虚实,二来或许还能收拾谦玉,让自己手里的这个法器发挥点威力。 奉斗想到这里,阴险地笑了两声。于是奉斗便将众师弟召集到身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计划安排给众人。自己拿着玄法给的法器,准备明日征战。 次日奉斗等很快派人到达了刑弦所指的地方隐藏好,而妖界也有很多妖冲了出来在山外排兵布阵。 在玉瑶宫中,刑弦听到了零星从结界里传来的响声。刑弦便向妖王请求和谦玉一起去查探,妖王应允。谦玉和刑弦走出结界,奉斗和清微派的少数一些弟子站在远处的一个高坡上远远观望。 崇仁看得仔细:“那不就是太师父说的廉贞长老谦玉吗?” 崇义:“你可看清楚了,他可没有穿上次咱们见到他时那道服,反而穿地和那些妖一样。” 崇义这么一说,崇仁也不大确定了,难道廉贞长老早就知道了这事?和妖界虚与委蛇,打入内部,来个里应外合杀他们片甲不留? 一旁的奉斗却看得分明:“好你个谦玉,师父还封你做廉贞长老。如今你却投靠了妖界。我是新任律法长老,我要将你带回去严加审问。” 刑弦见奉斗来了,也是试探谦玉与清微派决裂决心的时候了:“奉斗,这可是我们的左护法刑望。他是我们天织界的首位守护护法,你赶紧过来受死。” 刑弦又转过脸来对谦玉说:“刑望你是天织界的左护法,今天就看你的了。” 谦玉见对方是清微派,很是惊讶:“怎么战事一提便至,而且清微派从未到过此地。” 刑弦:“你别管怎么会有战事,身为天织界的守卫,就要为天织界拼命到底,而你身为左护法,这大敌当前,你却要怀疑吗?” 谦玉:“这……征战下去,两方必有死伤,而最终却不知为何而战,又有什么意义。” 刑弦:“我还当你多有本事,各种理由推脱,不过是藏头露尾不敢应战,当个什么左护法,你要是下不去手,那你就可以回去,由我刑弦出战。等我打退敌人,我再找父王评论。” 一边是自己的族人,一边是自己派中的弟子,谦玉真的左右为难,只得向两边喊话:“你们听我说,你们都回去。人和妖之所以出现今日境况,皆因这资源不均所致。如今妖界和人界难得和谐,平民安居乐业。若有不公,我谦玉一定会协助调解,就听我一句,如今都且罢斗,撤回去吧。” 崇仁可不想打,不想看到自己师兄弟死伤:“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最近四海升平,没听说有妖来作乱。咱们也好久没下山了,为什么还要斗呢,要是伤了性命多不好。” 崇义确是个好战之徒,反驳道:“你就是贪生怕死,只要还有一个妖在,人界就不会安稳。” 崇仁:“太师父讲法时,可没有那么说过。咱们救下廉贞长老就回去吧。” 崇义:“看来你是不愿意听师父的话了。师父说这次是来主要是除妖,救人的事情我们不得插手,他自有法器。” 奉斗听了谦玉的呼吁,笑道:“谦玉,你说得轻巧,你现在已经投奔了妖界,就你这一个叛徒,我岂能饶你,都给我上。” 而这边刑弦继续怂恿:“刑望,你怎么还不上。你要看他们屠戮天织界吗?” 谦玉无奈,两边都在奚落自己。谦玉这时想到一个办法,立刻飞身站到两界人马的前线,双手握紧黑晶石,手心移转,天玄道力、青冥鬼力两道原力涌向谦玉的两个胳膊。 顿时谦玉左右沙土纷飞,在两界中搭起了两堵土墙,那土墙表面罩着一层封印,直指上天,顿时天崩地裂,雷霆万钧。树木连根拔起,黄尘漫天起舞。原来这正是一堵法力墙,法力墙将人和妖分隔在山谷的两侧。 清微派的弟子和妖界妖兵都被这场景镇住了,清微派没有想到谦玉会有如此的法力,而妖兵也随着土墙升起节节后退。 奉斗见此情景也大吃一惊,谦玉竟然有移山倒海的法力。但心里很不甘心,自己也是长老,这么就跑走岂不是很没面子。反正现在有师父的法器,说什么也要应战一把。 奉斗手里的这法器是由玄法用橙晶石之力所制,看似一个方鼎,却有橙晶石很强的吸纳之力。奉斗抛起法器,向那法力墙罩去,瞬间法器吸走了法力墙上的一部分法力,法力墙开始出现歪斜。 奉斗见状,哈哈大笑:“看来还是师父的四象方鼎厉害,你等妖怪都受死吧。”便又念了几遍咒语,使劲将法力墙向妖群拉去。 刑弦见情况有变,想要念起妖灵咒语,却一点都不起作用。这时土墙开始脱落,妖兵乱了阵,一些妖兵也被吸入奉斗的法器中,刑弦见情况不妙,赶紧带残余的妖兵逃回天织界。 而在天织界中雪儿正在诚祭台上给刑新祈愿超度,听到从四层传来嘈杂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雪儿便追过来问情况,才知道谦玉和刑弦从灭法之界出去应战了。 雪儿向四层的灭法之界跑去,只见很多受伤的妖兵从结界外逃了进来。 雪儿赶忙上去问:“左右护法呢,左右护法回来没有。” 小妖:“他们已经去迎敌,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雪儿连问几个小妖,都是如是的回答,雪儿也顾不得了,赶紧向外跑去。 这时刑弦过来了,雪儿看到刑弦安然无恙,又问谦玉何在。刑弦不知,雪儿便要自己去查看。 刑弦拽住雪儿:“小郡主,你到哪里去找他,现在山下一片混乱。你去了死路一条。” 刑弦见雪儿不听,便下令让身旁的小妖将雪儿拉回结界中去。 而在山外奉斗一阵狂笑:“哈哈,你们的咒语已经不灵了,你们妖王也出来尝尝我奉斗法器的力量吧。” 奉斗说完又将法器拿出,架在半空中,那法器闪着橙色的光,向山下射去,凡是被那光射到的妖都身子轻飘,全部卷进了法器中。 而奉斗这时把法器对准谦玉,谦玉还在固执地施法来维持着这堵墙,防止其坍塌下去。而在奉斗法器的照耀下,谦玉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谦玉激发出第三股天罡战力,使出更大力气将着土墙向两侧推去,土墙顿时土崩瓦解,那些土都飞到了半空中,染黄了半边天。 谦玉直接飞到空中,两眼泛着红光,像是一个燃烧着的恶魔。 奉斗看着谦玉那凶狠的样子,有点胆怯:“谦玉,你,你,不可能。”奉斗又赶紧叫上自己身后得弟子,“快,快都上来,给我顶住。”清微派的弟子一拥而上,一起保住鼎器,对着谦玉亡命施法。 “不可饶恕!”谦玉向奉斗这边猛扑过来。 ☆、桃源密道 突然一道强光出来,谦玉两眼被闪地睁不开来,两手去捂眼睛时,瞬间整个人消失在众人面前。 原来谦玉已经被吸纳到了法器之中,站在山头上的奉斗见这情况,也赶紧收了法器,封住封口,向山下看去,但见四周烟尘弥漫,早已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奉斗便呵呵冷笑两声,带众清微派弟子飞去。 当烟尘慢慢散去,这时雪儿推开那些小妖的阻挡,来到了山下。山下一片疮痍,还有一些受伤的妖怪。 雪儿:“见到左护法没有?” 雪儿连问几个妖怪,那些小妖都摇了摇头。雪儿在这漫天的黄土中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处大石头旁找到谦玉,雪儿不顾危险跑到了谦玉面前。 “小玉哥哥,小玉哥哥,你快醒醒。”雪儿呼唤了几声,不见谦玉的回音,谦玉躺在那里似乎没有了气息。 雪儿:“快将他带回去。” 那几个小妖看了看刑弦,还有些犹豫。 雪儿:“刑望乃是妖王非常器重的左护法,若有不测,对我天织界肯定是极大损失,妖王也定然会怪罪下来。” 这时雪儿身旁的小文也来到,带来几人将谦玉架了回去,将他送回谦玉房间。 刑问天也赶来看谦玉的情况,谦玉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刑问天取出两块浸湿的白色晶体贴在谦玉脑门上,又施法试图将谦玉唤醒,但试了几次,谦玉也没有回音。 刑弦连连在刑问天面前自责,而刑问天却也只有叹息,独留雪儿一人在谦玉身边还呼唤着他。 刑弦告诉雪儿,谦玉已经死。雪儿却不放弃,并说谦玉只是失去魂魄,乞求将谦玉封印,保存住尸身。刑弦见刑问天脸色阴沉,雪儿哭得撕心裂肺,自己也不敢多说话,诺诺退了出去。 话说寒冰和情月分道扬镳之后,便飞向了洛州。在洛州江家外,看望了一下江放和箐文君。便又到转身飞去匡山,天色已晚,寒冰在千卉曾经住过的房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顺着幻树小径被燃烧过的地方,向香蹊桃源而去。 寒冰想找仙姑,但在匡山上找了半天,却不见仙姑的踪影,那些曾经的房子,花草,似乎也突然消失了。 寒冰:“我确信这次没有迷路,但这房子这花怎么像是人间蒸发一样,都没有了呢?我记得仙姑说它就在此地,不会离去。” 寒冰正在纳闷时,突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山洞,原来那就是自己和谦玉曾经到过的獬豸洞。 寒冰蹑手蹑脚走进去,四周一片昏暗,内部一片死寂,寒冰小心扶着墙壁往里走,自己掌上火把,来到曾经獬豸待过的大厅里,仙姑和他孩子还在那个位置。 小墨:“这是什么?” 寒冰吓了一跳:“小墨你,你每次都这样突然蹦出来说话,在这么黑的洞里,你想吓死我啊。” 小墨笑道:“怕啥,吓死你,我直接就可以将你带回鬼界了,戊辰还在那等着你呢。” 寒冰:“你个淘气鬼,你怎么出来了?你不睡觉了?” 小墨:“我发现了这儿,我有点熟悉。” 寒冰笑道:“你熟悉什么?难道有你认识的鬼?”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这儿有点熟悉。”小墨这时从寒冰的帽子里爬出来,趴在寒冰的头上,仔细打量着四周。 寒冰又笑话小墨:“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这次不说‘我就知道了’?” 小墨无辜地说:“鬼也不是万能的呀,对了,你发现了什么?” “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记得在这坟头之前有把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了。”寒冰走到了蓟仙姑那两座墓前,墓还在。只是墓后的宝剑没了。而这獬豸洞也是非常空旷,獬豸也不知去何妨了。 小墨扬了扬手,挠了挠寒冰的头发,指了指前方:“咱们继续往里走吧。” 寒冰:“里面还有路吗?我不记得有路啊,是死路了吧。” 小墨:“里面还是有路的。” 寒冰半信半疑,摸着墙壁,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有个狭窄的小洞。 寒冰大惊:“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路的。” 第85节 小墨:“我没发现这里有路,只是感觉这里有路。” 寒冰突然感觉自己路痴到连一个小鬼都不如了:“好吧,你突然变得对认路也这么灵通了。” 寒冰听小墨地继续向洞里走,通过这狭窄的小洞,走到了一个更宽广的地方。 果然发现里面另有机关,而这机关寒冰看起来却觉得很熟悉。 寒冰:“这机关的图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寒冰又将火烛靠近机关,擦了擦机关上的灰尘,那乃是一个转盘。 寒冰:“难道是?难道是极昼殿中的机关?” 寒冰取出自己颈上的红晶石,将红晶石放到轮转台中央的凹槽。果然不出所料,整个山洞开始震动。地上出现了乱七八糟的点线符号,符咒开启。 寒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寒冰眼前一黑,当再睁开眼时。从脚下到远处姹紫嫣红,一望无际。天空蔚蓝,白云朵朵,远处飘来香气。 寒冰大惊:“这里不是?没错,这里是极昼殿,这里真的是极昼殿。仙姑的洞府居然通着清微派的极昼殿。” 寒冰走下石台,向四周看去,果然不远处有个极昼殿的小门。寒冰小心翼翼地从极昼殿小门出来。这极昼殿虽然和过去并无两样,但整个极昼台却不再旋转。而不远处的极夜台却旋转起来。 寒冰心里纳闷,怎么会这样,清微派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寒冰不解时,从极昼殿下传来整齐的兵器声音,寒冰向下看去,在天剑坪上,一群人在那里地练剑,而在另一侧的凝气坪上,也是整齐划一,所有的弟子都在那练习剑术。 寒冰心想,清微派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弟子。而且凝气坪靠着弟子房,本要求不许在那练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练剑,似乎是有很多新的弟子。寒冰想到这里,便越发想去查探个究竟。 果然顺着山势,那边又多了很多弟子房。寒冰在山上飞了半天,因为自己这身装束,还没有来得及换回清微派道服,就没敢到派中去,于是自己便来到了正在旋转的极夜台,想查探个究竟。 但发现现在极夜殿竟然关着门,寒冰使用红晶石试了试,没有作用。门倒是有一丝缝隙,寒冰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没有打开。 寒冰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极夜殿内似乎还如过去一样空洞,没有什么东西,但却不再那么朦胧。在天上亮起五颗星,橙色、红色、黄色、银色、蓝色,把整个极夜殿照的像是变成了白天。 而在这极夜台上传来沙沙地声响,不知是这极夜台旋转带来的声响,还是从极夜殿内传来。 这时寒冰背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 这声音下了寒冰一跳,寒冰转过头来,看这人打扮,乃是清微派的弟子,但自己又不熟悉,都是新弟子,不知道来到清微派多久,口气倒是不小。 寒冰清了清嗓子:“依例本派弟子不经允许,都不许靠近双极殿,你是谁座下的弟子,竟然闯双极殿。” 那弟子正是崇义,他也不示弱:“我当然是律法长老座下的弟子,你是谁?看你这身装扮,不象是本派的弟子,那你就是贼人了,竟敢到这里来撒野。”寒冰自从妖界回来,虽然从叶行那索回了自己的包袱,但却没有换衣服,更没想到会从香蹊桃源一下子穿梭到这清微派。 寒冰做事从来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竟然被人称作贼人,大怒道:“我在这里走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你竟敢说本姑娘是贼。” 说完便向那弟子出手,那崇义毕竟是刚入门,哪里承受得住寒冰一击。一下子摔倒在地,赶紧御剑而下,嘴里还叫唤着:“赶紧抓贼啊,快来人啊,把这贼关进镇妖山里去。” 山下似乎也有人回应:“谁,快抓来关进去。” 寒冰见那弟子去叫人,而山下那些人也齐声高叫,自己也不想惹麻烦,赶紧御剑向山门飞去,一众人在后面追。 山门处果然也有结界,寒冰只好取出无间令,跳出结界。而那些弟子却在结界中无法走出,只好怏怏而去,寒冰这才停在山脚,喘了口气。 而这时在清微派天枢殿之上的玄法,早已看到了这一切,只是笑了笑,静看寒冰离去。 玄法拿出折扇,对着身下整个清微派,用折扇正反面不停地扇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刹那间围绕在清微派周围的结界瞬间崩坏。 ☆、镇妖山底 且说玄法前两日也来到清微派山脚下,施法将法器中的生灵全部都送进了镇妖山中。而谦玉的三魂居然也被这法器吸出肉身,带到了这里来。 谦玉的三魂似乎还有些知觉,飘飘荡荡地来到了这镇妖山底。镇妖山底倒也不是完全一片漆黑。黑乎乎下有些亮的地方,谦玉近前一看,哪里是亮光,明显是墙上的血红色污点。 谦玉向四周看去,那污点有大有小,点缀在整个镇妖山底,不时地有模糊的幻影从谦玉身边飘过,发出细碎的人声。 又有一些似乎还在动弹着的生灵,慢慢地模糊不见,自己的身子消失在这了血红色的污点上,那污点由刚才的暗红变成了大红,似乎也显得更加的光亮。 谦玉伸手摸不到身子,摸墙壁也没有感觉。 谦玉:“这是哪里?竟在梦中吗?怎会如此,我竟感觉不到身体所在。” 正在谦玉疑惑时,身后来了一群紫色的小妖,那些小妖奇形怪状,有些长相似人,有些又像兽。但他们都有脚却不走路,直接飘了过来。 谦玉与他们打招呼,却只听他们在细碎争吵的声音,没人回应谦玉。而谦玉的身子却不由自主,被他们推着一直向前走。原来谦玉被妖押着,去拜见这镇妖山底的主人。 谦玉被他们推到了一处更亮的地方,谦玉停住向那亮光方向望去,以为是一个大的红色污点。却见那红点一直在动,原来是一个红妖。那妖全身红衣,加上紫色披风,比刚才那墙壁上的污点更加明亮。特别是头上的两只角,更是血红,显得甚为威厉。 红妖:“小武,这是最后一个了?” 一旁叫做小武的小妖回应:“是,全都被我抓来了一个不少。” 谦玉上前问:“你是谁?” 红妖:“你运气好,是最后一个来到我身边的。” 说完那红妖转过脸来,这红妖头眉毛挑起,两眼似乎要冒出火光。但从脸庞以及身高上来看,却和雪儿十分相像,和雪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是不如雪儿那般温柔,看上去全身的戾气。手指甲很长,相比她的身体显地红里发黑。 谦玉看着有些纳闷:“你是?” 小武拿出夜叉对着谦玉道:“还不快赶紧献出你的一魂一魄,要不然将你全部吸收掉。” 那红妖也慢慢飘到谦玉近前:“看来你是初来乍到,这么不懂事。” 谦玉:“这镇妖山中的妖?会被你吸收掉?” 那红妖狂笑:“没有被炼化的,都被我吸收了,哈哈。” 那红妖笑盈盈飘到谦玉身边,将自己的两只触手搭在谦玉的肩膀上,突然那红妖脸色一转,变了个疑惑的神情,“等等,你,你是小玉。” 谦玉:“你,听你的声音,我也有些熟悉。”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说完红妖端起谦玉的下巴左右瞧了又瞧:“果然,你挺像我小时候一个朋友。” 谦玉也直言:“你也很像我遇到的一个人。” 红妖忙问:“快说,像谁?” 谦玉:“雪儿,我儿时的玩伴。” 红妖两只利爪抓着谦玉晃了晃,:“果然是你,小玉。本郡主就是当年一直陪你玩的雪儿,你可以叫我红心雪儿。” “你是雪儿?你的性情和雪儿,怎么会?”谦玉努力回想着自己的小时候,模糊的记忆里似乎还有一个不一样的雪儿,但一想到此,头就感觉非常痛,似乎那都是些痛苦记忆。 红心雪儿利爪放开谦玉,细问道:“什么怎么会?我性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谦玉看红心雪儿的一举一动,觉得很不一样:“不,你不是她,你不是我遇到的雪儿。” “什么,你遇到了蓝心雪儿。她是什么样子?快告诉我。我一直撑着就是为了今日,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儿?”红心雪儿又过来抓住谦玉。 “你又是谁?你找雪儿意欲何为?”谦玉想挣脱红心雪儿的利爪,但哪里挣得开。 红心雪儿哈哈大笑:“我意欲何为,哈哈!你遇到的那个是雪儿,站在你眼前的也是雪儿。只是另一个雪儿而已。” 谦玉觉得不可思议:“另一个雪儿?” 红心雪儿:“你还记得雪儿和你在河边一起堆房子吗?” 谦玉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嗯,有些印象,好像在村口。” “你还给我带来糯米糕,然后我便变化为主身和幻影,把你的两个团子都骗去了。”红心雪儿对过去的事情竟然记得倒是非常清楚。 谦玉:“你有主身和幻影,怎么会?” 红心雪儿笑道:“你当真不记得了?也难怪,你这胆小鬼早已吓跑了。” 谦玉使劲回忆着过去,但却依旧想不起来两个雪儿,红心雪儿看谦玉迷茫的样子,也给他解释道:“我是双生族的妖,自然会有主身和幻影,这对其他族来说很奇怪,但对我族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谦玉将信将疑,自己不可辩驳,只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被他们抓来了的?我当时只感觉你走了,我到你住的地方就再也没有找到你。” 红心雪儿:“没错,我就是那时候被他们抓来的,那清微派的牛鼻子道士,好在他没有发现我的主身,只留这个我在这里。” 谦玉回想自己上山到现在:“这样算来也已经是十年之久了,你在这里已经度过这么年?这么多年该是怎样的煎熬……” 红心雪儿哈哈笑道:“十多年了吗?我没感觉到。起初我以为我就要被炼化掉了,但我发现我就是命硬,没有主身的我是不会被炼化掉的。而且我也找到了逐渐增强我能力的方法,也就是这山中的生存法则。有了它才让我有了今天的能力和地位。” 谦玉:“这里的生存法则?什么法则?” 红心雪儿:“就是强者为王,不被炼化的法则。大鱼吞小鱼,小鱼吃虾米。吞噬掉那些法力低微的妖,就可以增强我的法力,让我永远不会被炼化,千秋万代统治整个镇妖山。” 谦玉目瞪口呆:“这里,这里竟然如此残酷。” 红心雪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法力最终也是被炼化掉,与其这样浪费掉,不如被我吞吃,这也让我撑了这么长时间,让我活了下去,哈哈。” 谦玉看红心雪儿狰狞地笑,不觉有些悲凉和感慨:“嗨,怎会这样……” 红心雪儿转脸又看谦玉道:“小玉,我看你现在只有三魂,没有魄气及肉身。” “三魂?难道我现在只是离开身体的三魂?”谦玉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身子在这镇妖山中也是若隐若现,半透明的样子。 红心雪儿郑重地说:“对,你之前在哪里?你一定要在你的身体倍毁坏前回去,要不然,你就永远只能这么飘荡了。” 谦玉:“三魂……是吗?那你呢?你也没有身体吗?” 红心雪儿:“我有身体的,不过现在不是主身。你说你找到了她,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找我的主身去。” 谦玉明白这红心雪儿是要找妖界的小郡主了:“我在妖界遇到了和你长得一样的雪儿,不过她是蓝色的眼睛。莫非你就是她的幻影?” 红心雪儿听到此,便肯定那是主身蓝心雪儿了:“蓝色的眼睛,那就没错了,我是她的幻影,马上带我去,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合并一起了。以我现在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谦玉叹道:“我就是想救你出去,但我本身也困在了这里。” “小玉,你还是这么憨厚老实。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说完红心雪儿又哈哈大笑“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这时一旁的小武靠了过来:“主人,我看他很像清微派的一个人。” “是吗?我倒是没有太注意。”因为谦玉穿着妖界的装束,所有的妖一时都没认出来,红心雪儿说完又盯在谦玉的眼睛,“小武,他有什么奇怪吗?” 小武:“主人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曾经附在一个清微派女弟子身上,还和他打斗过。” 这时谦玉却突然想到了,那次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记得过去镇妖山出现异变,在山脚处出现一个大的虚空。一个红妖附着在情月身上,还说雪儿,原来就是眼前的红心雪儿。 红心雪儿根据小武的提点,这时也想到了:“没错,之前交过手。” 谦玉也明白这些小妖的意思,直言道:“不用看了,我是清微派的廉贞长老。你们中有许多妖,就是我把它们关到这镇妖山下的。” 小武听到这里,义愤填膺,拿起手里的武器:“你终于承认了,快快快,杀了他。” 其他一些小妖也跟着喊:“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愤,但红心雪儿却乾纲独断:“不可以,我要留着他。” 谦玉听到这,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86节 小武心急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非常地阴险狡猾,口蜜腹剑,小心他害你啊,主人!”这时其他小妖也跟着起哄,要过来抓谦玉。 “都给我住手。”红心雪儿这时怒视群妖,“有我在这,谁敢动他!我说救他,就是要救他,谁敢有异议?是不是现在就想神魂俱灭!” 这时红心雪儿面目狰狞,凶相毕露,两只手上的利爪变得更长了。 小武和众小妖一下自己都沉寂了下来,都匍匐在地,点头称是。 红心雪儿收了凶相,又转脸对谦玉笑道:“小玉,别怕,有我在,谁都不会伤害你。” 谦玉见红心雪儿如此强势,自己也下了一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就坡下驴道:“雪儿,多谢你,那你就与我一同去妖界吧,其实我也是妖。” 红心雪儿摆摆手道:“无论你是谁,我都跟定你了,我要跟你去找另外一个我。现在我双生族已经被灭族,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小武这时战战兢兢走过来:“主人,你真的要走吗?那小武呢?我们大家不能没有你……” 红心雪儿斩钉截铁道:“对,我要走,我要去找我的主身。” 谦玉见气氛缓和了些,也忙献计道:“你们其实都不属于这里,是清微派毁了你们一生,这也是我的罪过,救你们出去,我也责无旁贷。我想等我出去,我会想办法将你们带回人界,让你们找到你们的故土。或跟我到天织界去,那里都是各处汇集的妖族,可以是你们永远的归宿。” 小武摇摇头道: “我不想离开。我不知道我离开了这里,到了你们说的那儿安全吗?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而且我父母也是在这里被炼化掉的,我不走,我相信我父母还在这里。” 红心雪儿:“你们都别说了,等我有了主身的支撑,你们都要跟我出去。别说出去,就算是掀翻这镇妖山,也不是难事。” 没等小武回答,众小妖开始欢欣鼓舞:“嗯,主人万岁,主人万岁。” 红心雪儿在哈哈大笑,谦玉看这翻情景,无限感慨,红心雪儿要找到主身,而自己的七魄和肉身又怎样了呢? ☆、万木迎春 就在妖界,谦玉的七魄还在沉睡的身子里,那身子也一直停在天织界演武场的一个房间中,由雪儿郡主一直在看护。刑弦站在门口,只透过门缝向里望着,刑弦让刑问天失望,自己便不敢再去招惹正在难过的雪儿。 突然刑弦脑中冒出一个想法,在这天织界这样苦闷,不如带着弟兄直接到清微派镇妖山里去救妖,想起上次突击救出来那么多妖,自己一定也会再次得胜,将更多的妖救出来,也可以壮大妖界的实力。 刑弦想到这里,便吩咐身边的小妖去排兵布阵,那些小妖本来就对前几日的战斗心存愤恨,一听到要去偷袭镇妖山,便都异口同声地说要去,特别是那些曾经被从镇妖山中救出来的小妖更是争先恐后。很快刑弦身旁便整顿好了一众兵马,浩浩荡荡,突破结界向镇妖山而去。 镇妖山虽然还有封印,但在镇妖山的顶上,封印被打开了一个口子。那封印中不断有一些气息从山顶向清微派的后山跑去。而刑弦带着众妖很快来到了镇妖山下。 刑弦:“众将士听令,都给我冲上去,把这镇妖山掀翻,把我们同族的兄弟姐妹都救出来。” 众妖听到刑弦的号令,都拿起手里的兵器,冲向镇妖山,一起去毁坏镇妖山的阵法。虽然镇妖山没有人把守,但那阵法却坚固异常。这些小妖几个一起使力,却仍旧没有打破阵法,最多只是让阵法晃了两晃。 刑弦:“怎么回事,这阵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固?” 刑弦也拿出青云戟来,用力去刺,但阵法也只是震动了几下,扭曲了一下形状,却没有破开的迹象。 刑弦使出各种手段,心里不服:“我就不信父王可以打开救人走,我就打不开。” “需不需要帮忙啊?”刑弦使出各种解数仍旧没有打开,这时在半山腰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正是奉斗。山上只有奉斗和庆通两人。 “又是你!”刑弦登时大怒,真是冤家路窄。 奉斗笑道:“怎么样?我再来帮你一次?” 刑弦厉声问道:“你身上的妖灵是怎么去除的?” 奉斗笑道:“识相的就赶紧叫妖王出来,不然就将你们全部歼灭。” “你这口气,就你们两个人,我难道还怕你?我和你拼了。”说完刑弦便又号令众妖一起向清微派山上冲去。 奉斗:“不自量力,看法器。” 奉斗又将法器拿出来,要往天上扔。奉斗身旁的庆通忙劝阻道:“四象方鼎的吸纳力量太大,恐怕会毁坏了这镇妖山的阵法。不如使用师父新教的法术,让他们尝尝万木迎春之术的厉害。” 奉斗:“嗯,不错。” 奉斗和庆通一起念动口诀,只见山坡上像是出现了地震,山腰的树木哗哗作响,那些树枝都伸展开,树根都从地下钻了出来。一棵棵像是成精了一样,树枝和树根向刑弦以及小妖们袭来,树叶封住他们的去路,树根将他们一个个缠住。 刑弦见状,赶紧拿出青云戟来,但那树木哪里知道疼痛,还是伸长着树枝和树根向刑弦奔来,刑弦赶紧抽出宝剑,向那些树枝树根砍去,砍断了不少,但树枝越来越多。 刑弦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退路。可怜那些小妖都被树缠住,投进了镇妖山里。那镇妖山阵法启动,镇妖山震动地更加厉害。 刑弦这时才知道自己不是敌手,暗暗叫苦。奉斗哈哈大笑,刑弦损失了很多妖兵,但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只能带着残兵破将,败退而逃。 且说更多的妖被投入到了镇妖山中,镇妖山外树木成精,晃动着山体,镇妖山内更是天旋地转,摇晃地厉害。众妖被晃地东倒西歪。红心雪儿被摔倒在座下,谦玉也是半天才稳住阵脚,赶忙上前将红心雪儿拉起来。 谦玉:“这镇妖山外有变,一定是清微派的某人施为触发了这里的阵法,才导致这山体震动如此强烈。” 红心雪儿不紧不慢:“正好,我正打算出去看看。” 小武忙说道:“主人,你现在没有主身,出去会找到人附身吗?” 红心雪儿:“是啊,上次是一个女孩直接冲到了镇妖山门口,现在镇妖山门口的封印并没破坏,想找人附体,真的有点难。” 谦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红心雪儿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不过要委屈小玉你了。” “我?”谦玉不解:“我能帮到你什么?” 红心雪儿:“小玉,我刚才发现你的三魂力量很强大,好像还有鬼界的力量,如果我附着在你身上,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冲出去。” 谦玉:“如果我能帮忙,我自然愿意舍身相陪,只是不知这要如何附体。” 红心雪儿:“很简单,你闭上眼睛就好。” 谦玉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红心雪儿这时突然身体变小,由红色变成了一个很刺眼的亮点,像是一个小精灵,慢慢地飞到谦玉头顶,小精灵渗入到谦玉百会穴,慢慢从百会到涌泉,谦玉身子慢慢变成红色。 这时谦玉挣开眼睛,自己的眼睛也如雪儿一样冒起红光。谦玉伸出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别的改变,只是完全变成了红色,红心雪儿已经完全附在了谦玉的三魂内。 谦玉:“雪儿已经附在了我的身体上了吗?” 红心雪儿:“小玉,我就在你的身体里,不过身子还可以由你控制,而我能给你法力。” 红心雪儿一说话,这声音却从自己的脑子里传来。虽然自己还可以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但却感觉自己身子轻盈了许多,而且又充满了力量。 红心雪儿:“我们出去吧。” 谦玉:“好,让我试试。” ☆、山底逃生 谦玉又变回了自己的样子,慢慢使出自己的力量,一纵身,便飞出几百丈外,和变成小精灵的雪儿顺利从山顶冲了出来。 成精的树木还在那不停地摇曳着,将剩下的一只只妖全部丢进镇妖山中,谦玉带着红心雪儿,从封印的口中跳下。 谦玉:“我们要小心,那些树好像都被魔化了,正在舞动的触手和树根有麻痹作用。” 红心雪儿:“这能控制树的法术倒是不错。” 谦玉和雪儿沿着阵法向山下奔去,那些被魔化的树在后面穷追不舍。谦玉一边挥剑使用剑气冲击追来的魔树,一边外逃。可是远处奉斗还在施法,刑弦带来的小妖已经被抓了个干净。所有的树都向谦玉奔来。 谦玉身边的魔树越来越多,打断几根树枝和树根根本无法彻底击倒这些魔树,谦玉施法越来越快,但那些魔树也越来越多,还缠绕在一起,将谦玉围在中间,并渐渐逼近谦玉。 红心雪儿:“小玉,让他们尝尝我红心雪儿的力量吧。” 谦玉:“我该如何去做?” 红心雪儿:“很简单,你张开你的嘴就好。” 谦玉照着红心雪儿的说法,只见谦玉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一口烈火从谦玉口中喷出,谦玉就势转身,那些魔树马上都着起火来,因为魔树都缠绕在了一起,所以火势蔓延很快,慢慢地那半山腰里变成一个火场。 庆通:“师兄,你看那山坡着火了。” 奉斗也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 庆通惊慌失措:“这可怎么办啊,这火势太旺了,烧得太厉害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奉斗:“什么怎么办,快,快找人救火啊,愣着干什么。” 庆通:“我看还是找师父去吧。” 奉斗:“这点小事还用麻烦师父他老人家吗,再说师父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上次在香蹊桃源,奉斗放火,被师父痛加斥责,奉斗可不愿此事再让玄法知道。而且庆通却也不帮忙担责,奉斗心里也是怨恨已久。 庆通:“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不快去找人救火。”奉斗使劲催促着庆通。 庆通以为清微派的封印还没有打开,为难道:“师兄,你也知道,之前的很多弟子都离开了,而现在新入门的弟子又没法走出清微派结界,没法找人啊。” “那你就给我下山去灭火。”奉斗说完抬手一掌将庆通推下山去,庆通进退不得,只好飞到火海上空,先查看情况。这时雪儿突然眼镜一红,拖着谦玉的身子飞了起来,一下子拉住了庆通的脖子。 庆通:“廉贞,你是廉贞长老……” 还没等庆通说完,谦玉一下子身子变成红色,将庆通一下子抓了过来,没等庆通反应过来,就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将他丢到了火海之中。 谦玉大骇,自己竟然一下子杀掉了庆通:“你,你出手怎么这么狠毒?” “清微派的人都该死!”红心雪儿顿了顿,“当然你小玉之外。” “你!”谦玉想控制自己的身子,却不知力量不如红心雪儿,身子不听使唤。 红心雪儿笑道:“小玉,你不用挣扎了,当你变红的时候,就是我在发力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 “我不该让你附在我的身上……”谦玉这时有些懊悔了,虽然自己想救妖族,但也不想见清微派死伤。 红心雪儿反而讥讽道:“怎么,你的手杀了人,还后悔了?” 谦玉叹道:“清微派还有一些济世救贫的弟子,你这胡乱杀人,和那些残忍杀妖的道士有什么区别?” 红心雪儿笑道:“为什么要有区别?!小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胆小。我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同类的妖我都可以杀,何况是人?他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有本事就只有被我吞噬,我的行为法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谦玉虽然情非得已,但也只能接受现实,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你在我的身子里,你杀人和我杀人也并无区别,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再说我之前也不知杀了多少妖,已经是满身的罪孽。” 红心雪儿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你这是初次啊。等你做多了,习惯就好了。别说了,赶紧走,快逃出这火海。” 谦玉带着红心雪儿赶紧又向迎风的方向飞去。 这时从后山双极殿中跑出来的寒冰也正巧在这镇妖山下,看到了山体震动,火势汹汹,还有一群妖从山上窜下来,不知该往哪里走。 正在这乱糟糟的妖群中,寒冰突然发现了刑弦,立刻跑上前抓住刑弦:“刑弦,你往哪里走?” 刑弦转过头来:“是你?” 第87节 寒冰:“对,是我,你又来攻打镇妖山!是不是你放的火?谦玉是不是在这里?” 刑弦带的妖兵早已乱了阵脚,刑弦也心急如焚:“你,你快放开我。” 寒冰哪里肯放,死死地抓住刑弦:“我不放,快告诉我谦玉在哪里?” 刑弦想早点甩掉寒冰,便直说道:“他在天织界,尸体不知道是不是雪儿郡主埋掉了。” “什么,你说什么尸体?谦玉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寒冰一下子呆若木鸡。 “你放开,不然也要你好看。”刑弦说完,使用青云戟一格挡,将寒冰甩开,继续奔逃而去。 而那山腰的火越烧越旺,这次的火比在匡山的火势更大。寒冰又惊又怒,但现在不是去捉妖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去救火。 “啊,清微派把守镇妖山的弟子呢?怎么这时候人都不在啊。”寒冰说着,努力向清微派山门跑去,而山下的这些魔树没有了奉斗的控制,都乱做了一团。寒冰脚下也是跌跌撞撞。 小墨从寒冰的帽子里出来,帮寒冰扑打着这四周的火苗:“寒小冰你慢点,别走那么快,小心被这些树踩死了。” 寒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得赶快去找清微派的人,要不然这火会把整个镇妖山加清微派都烧光的,会死不少人的。” 小墨定睛看了看,四周,除了死去的草木,妖邪,还没发现死去的人的魂魄:“这山下没人,还没有人死呢。” 寒冰:“这火这么大,若他们逃不出来,非死不可了。” “哎,等等,等等,我发现了。”小墨忙让寒冰停一下,自己从寒冰的帽子上跳下来。 寒冰:“你发现了什么?” 小墨:“完了,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有一个人死了。” 寒冰很惊慌:“啊,真的有人死了,谁死了?” 小墨:“我看这个人的打扮就和你之前一样。” “这么说他是清微派弟子了?”寒冰走上前去,发现是庆通,身子还好,但试了半天,早已没了气息,难道是被这浓烟窒息而死? 小墨:“那你先去山门等我吧,我现在发发善心,将这些小鬼送到鬼界去。” 寒冰大惊:“你说这些小鬼,怎么还很多人吗?” 小墨:“人只有一个,还有这些树啊,小妖啊,你就到清微派的山门等我吧,我送这些鬼回去。” 小墨说完现出人身,手里摇着铃铛,然后又慢慢地消失了,而寒冰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只好继续往山上走。这时候,寒冰看到了一个红色耀眼的亮光,那亮光所在之处似乎有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生死相逢 “谦玉?我迷糊了吗?怎么这么像谦玉?”寒冰快速跑上前去,等谦玉转过身来,寒冰又惊又喜。 谦玉:“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寒冰:“谦玉,谦玉,果然是你,我没认错。” 寒冰一下子扑到谦玉怀中:“谦玉,你出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你。” 谦玉轻轻拍着寒冰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寒冰:“以后你再也不许抛下我了,我就是变成一棵树藤,也要缠着你。” “放心,我们不会分开了。”谦玉拍了拍寒冰,两人拥抱良久。 谦玉又问道:“对了,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去流霞谷找师父。” 寒冰起身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从妖界出来的,你怎么也到了清微派来。” 谦玉:“嗨,这说来话长,不多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火势?”寒冰心想,难道谦玉也不管了吗。 谦玉知道是自己放的火,但现在以一人之力,也没法救火了,而这火苗的烟已经上窜到了天枢殿台,相信清微派也已经得知,会有人来救火。“这个就交给清微派吧,咱们先离开这里。” 寒冰也点点头道:“嗯,咱们现在去流霞谷,情月和叶行他们先回去了。” 寒冰拉着谦玉要走,这时谦玉却停了下来:“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还要去一趟妖界。” 寒冰:“你还要去妖界?你不是从那里刚出来吗?” 谦玉:“是,我是……” 没等谦玉说完,突然谦玉伸出胳膊一把寒冰推开。 寒冰大惊:“谦玉,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寒冰发现谦玉身子全身变成了红色,寒冰大骇。 附身在谦玉三魂上的红心雪儿:“小玉,她是谁啊。” 谦玉:“她是我的朋友。” “谦玉,你在说什么?这身子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寒冰不知所措地看着谦玉,“你是谁,怎么会常在谦玉的身体里,快给我出来!” 谦玉忙安慰寒冰道:“寒冰,你不要激动……” 红心雪儿:“你是什么朋友,敢对小玉大吼大叫。小心我吞噬了你!” 红心雪儿本来性情就有些暴躁,寒冰的一句话就把红心雪儿激怒了,说完开始控制谦玉三魂摆开他的胳膊,来对付寒冰。 “雪儿不要,雪儿快住手。”谦玉使劲控制着自己的胳膊,“寒冰,你快躲开。” 寒冰被谦玉憋得通红的脸也吓住了,但却没有走开。她以为谦玉被妖附身了,突然将自己脖子上的红晶石摘下,向谦玉照射而去。 红心雪儿:“我头疼,快拿开,快拿开。” 谦玉也跟着痛苦地叫着:“啊,受不了了。” 寒冰:“谦玉,谦玉你怎么了?你现在,怎么又会害怕红晶石。” 谦玉:“她是小精灵,她救我出来的。寒冰,你也……” 这红晶石有基础的吸纳之力,寒冰用此石已经抵御妖多年的侵袭,这次寒冰本想只吸走红心雪儿,但没有想到,谦玉的玄冥石在妖界,因为也连累到谦玉。 寒冰想赶紧将红晶石收起来,但那哪有那么容易,谦玉话没说完,三魂和红心雪儿便都被吸到了红晶石中。 寒冰:“谦玉,我错了,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也会跑到了我的红晶石中?我马上把你放出来。” 而这时一个树枝倒在了寒冰旁边,树枝上的火迅速引燃了旁边的干草,挡住了寒冰的去路。 正在这万分紧急之时,玄法突然从清微派后山一个瞬间飞了过来,拿出手中的宝石,先将那些魔树,全部解开,把那些还没被点燃的魔树全部拖走,并全部祛魔。 又将后山瀑布中的水直接从半空中引到了镇妖山山下,慢慢地火全部扑灭。而那些被烧坏了的魔树,原地又生出树根,长出枝叶,恢复了生机。 奉斗:“师父,是师父来了,太好了。” 玄法停止了施法,落在了山门前,质问一旁的奉斗:“你怎么敢在清微派也放起火来。” 奉斗:“师父,我冤枉啊,我没有放火,这次不是我放的火。” 玄法怒道:“会驱动的魔树的弟子只有你和庆通,你敢在师父面前撒谎?” 奉斗装无辜道:“这,师父,我也是看有妖怪来侵袭,所以才和庆通师弟一起施法驱动魔树,为了是保护镇妖山啊。我们怎又会放火呢。” 玄法:“罢了,那庆通何在?” “他,我也不知道。他说下山去看看,我劝他不要去。后来不知道为何山下就起了火,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救火,没有发现他。可能回去了也不一定。”奉斗看了看山下,将这着火的原因甩到了庆通身上。 就在玄法灭火之时,寒冰也来到了山门前,看到了玄法和奉斗,自己想躲在石头后面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早已被玄法发觉。 玄法:“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寒冰见玄法发现了她,也就只好慢慢走出来。 玄法:“寒冰,别来无恙。你们和廉贞长老一同下山,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寒冰上前也不行礼,只是站到前面说道:“廉贞长老自然有掌门安排的事情要做,不必律法长老费心。” 奉斗在一旁见寒冰不但不认自己为律法长老,还把已经升任掌门的师父依旧叫做律法长老,心里相当不快,便上前说:“休得对掌门无理,如今代掌门已经升任掌门。” 玄法拦住奉斗:“无妨,目前一些清微派弟子早已离开清微派。你还肯认我这个长老已经不错,不知廉贞长老所在何处?” 寒冰没有好气地问:“你找他干什么?” 奉斗:“谦玉没有掌门吩咐,便自己下山。下山之后又迟迟不归,难道是贪恋人间吗?” 玄法:“奉斗,你且先退下。” 奉斗听师父下令,只好狠狠地剜了寒冰一眼,返回清微派。 玄法:“目前清微派中楼台准备重新修葺,山体郁郁葱葱,花朵姹紫嫣红,正是山明水秀,门派兴盛之时。还需要廉贞长老早日回来,首席长老职位还虚位以待。” 寒冰顺着玄法的话:“首席长老?那就是比其他长老高了?” 玄法:“没错,在庆字辈弟子中,唯有廉贞长老修为最高,冠领全部长老,也自然可以,没人会不拜服。” “你说的就算吗?我师父才是清微派的掌门,为什么你会当掌门。我师父到哪里去了?”寒冰装作不知道,试试能不能套出些话来。 玄法却也不欺瞒:“玄道师兄已经退位隐居,不再参与派中事务。” 寒冰:“我不信,你骗我。” 玄法:“我所言绝无虚言,我曾说自己德薄才疏而推脱不就,但玄道师兄所言责任重大,而自己又需要清心修养。如此再三,我也只能,不服托付,当仁不让。门派你们可随时回来,而若你们要想去看望玄道师兄,可去流霞谷。他正在那里静养。” 寒冰:“好吧,我去看看。” 玄法:“那如此甚好,不知何时廉贞长老也回派中。我们也都会离开门派,廉贞长老年轻有此修为,也是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寒冰见到他,且多劝他回来。” “行,再说吧,等我再遇到他。”寒冰不知道玄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先敷衍过去了。 玄法:“好,等你们的消息,如需帮忙,便来天枢殿找我。” 说完玄法直接腾身而去,独留寒冰在此十分诧异,不过容不得寒冰多想,救谦玉要紧。 ☆、前去固魂 玄法走了,火也灭了,寒冰刚从清微派出来,自然不愿再进入派中,便决定下山,或去流霞谷找师父,这时小墨回来了。 小墨:“寒小冰,你在这里呢,我总算找到你了。” 第88节 寒冰:“你去了鬼界。没多久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是去鬼界呆了一会,找你找了半天。你到哪儿去了,你的脖子上的红晶石在亮吗?”小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寒冰脖子上的红晶石。 寒冰点点头,便使用清恭教的方法,将红晶石拿在手中,向下一惯。将谦玉放了出来。 小墨看了看:“谦玉?谦玉的命魂?” “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魂魄?”寒冰心里不由称赞,鬼是带灵魂去鬼界的,果然不一般。 小墨:“不,他的命魂上,好像还有一个宿体。” 寒冰连连道歉:“谦玉,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现在只有魂魄,没有身体,更没法佩戴玄冥石。” 谦玉:“无妨,我还好,在你的红晶石中和在镇妖山下差不多。” 红心雪儿指着寒冰道:“你身上竟然佩戴着这么邪恶的东西,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不说,我就和你没完。” “果然我没有猜错,谦玉命魂里有一个宿体。”小墨对这宿体还非常感兴趣,便在红心雪儿面前也现了身。 红心雪儿看了看站在寒冰身旁的又小又黑的矮个:“你又是谁?乌黑的肉球一样,你是她的人?” 小墨笑道:“我不是她的人,我是她的鬼。” 谦玉感受到雪儿又要激动起来,赶忙安慰雪儿:“雪儿,你冷静冷静,不必惊慌,有我在,她也不会伤害你的。” “你称呼她为雪儿?和妖界的雪儿郡主有关系吗?还有,谦玉你不是在妖界吗?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命魂?”寒冰一气问了谦玉很多的问题。 谦玉摇了摇头道:“这说来话长,不过我没事,只是三魂和身体分离,我现在要先去寻找我的身体。三魂合到身体内就好了。” “你的身体”寒冰这时想起来刚才遇到的刑弦,“对了刚才刑弦说你的尸体,不,你的身体就在妖界的雪儿郡主那边看护着,看来刑弦说的没错,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了。” 谦玉:“那这么说就容易了,我可以直接去天织界,将我的魂魄附到身体上,红心雪儿也正好去天织界。” 红心雪儿急不可耐道:“快告诉我怎么去天织界,我这就要去。” 寒冰又开始犯路痴症了:“我现在不知道妖界入口在哪儿了,好像叫招摇山,还是谦玉带我们去的。” 谦玉:“咱们不用去招摇山了,从这镇妖山往北面走,到黄叶林附近,那其实就有去天织界的结界。” 寒冰想了想黄叶林,那不就在甘河村附近吗:“好,那我们赶紧动身,我也要再闯一次妖界了。” 谦玉:“寒冰,你就不要再去犯险了。不如,你先到流霞谷等我。” 寒冰:“你说过不再和我分开的。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而且你现在还是这样,我要跟你一起走。这次你别想再打发我。” 谦玉无言:“……” 红心雪儿看寒冰对谦玉没有恶意,也和气地说:“看来你这人喜欢小玉不像假的,那就赶紧一起走吧,别磨蹭了。” 谦玉:“那都一起去吧,你一定要小心。” 寒冰:“我没事的。” “你是没事,但他们有事。”这时小墨突然跳出来。指着谦玉对寒冰说。 寒冰不解:“你说他们有事,他们会有什么事?” 小墨:“寒小冰,我觉得你应该把他们再放到你的红晶石中。” “我不要进去,我刚从那个黑暗的地方出来。你那红晶石和清微派橙晶石如出一辙,同样会吸取炼化我的妖力。”红心雪儿连连拒绝,差点又把谦玉变成了红色。 寒冰问小墨:“是啊,它不愿意进去,为什么要把它关到里面去呢?” 红心雪儿:“不仅仅我,还有小玉的三魂呢,我们在一起互相帮忙,不要把我们分开。” 寒冰见是谦玉的身子,而谦玉却不怎么说话,一直由红心雪儿叫喊着,总觉怪怪的。 小墨接着说道:“就因为还有谦玉的三魂,所以你们就更要进入这红晶石中了,而且谦玉只有三魂没有魂魄附载的身体,更容易被这外界的世风所吹散。而你离开了主身太久,更是没有了形体,只有个幻影。不在红晶石中,就在这外面颠簸,怕会有麻烦。” 寒冰:“谦玉,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好,没事。”谦玉说话的声音很小,气息显得十分微弱,有气无力。 寒冰:“谦玉的气息怎么这么虚弱。” 小墨解释道:“他的三魂离开了七魄以及身体的保护,自然随风游荡,当然不会安稳了,当时我带他二魂来到这人世的时候,我可是带着法器呢。” 红心雪儿问:“那进这红晶石中,三魂就会稳固吗?” 小墨干脆利落地说道:“当然。” 红心雪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位叫做寒冰的还这么眷恋小玉。那为了小玉,我就信你们一次,带我们去妖界吧。” “嗯,谢谢你,呃,又一个雪儿,谦玉的七魄及身体也在妖界,我们一定会去妖界的。” 说完寒冰取出红晶石来,谦玉和红心雪儿又都进入了红晶石中:“谦玉,还有雪儿就稍微忍耐一下,黄叶林我之前去过,我一定想办法尽快赶到妖界的。有小墨和无间令在,我想我们不会有事的。” 红晶石中,红心雪儿和谦玉都又显现成了人的样子。谦玉和红心雪儿却发现四周布满了各种微弱的灵气,那些估计都是已经被炼化完毕的妖。 谦玉:“谢谢你,雪儿,没有你,就我现在之力,我恐怕已经在镇妖山消弭殆尽了。” 红心雪儿却完全不如蓝心雪儿那么彬彬有礼,摆摆手道:“你不用谢我,咱们公平交易,我也是想让你来帮我。” 谦玉:“据我所知,这么多年,镇妖山并不是稳定不动。而你一直都有气息尚存,都一直没有找到办法从里面逃出来吗?” 红心雪儿笑道:“我,凭我现在的力量,拼个鱼死网破,镇妖山也不一定能压住我。只是我不知道离开之后该去哪儿啊?我在镇妖山下这么久了,要不是去找我的主身,我才不会跟你出来。” 谦玉叹气道:“嗨,我拜入清微派,一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自觉拯救苍生。却不知道这是满满的罪孽,给其他族类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到我去天织界去生活,我父亲是天织界之主,我想你在那儿一定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 红心雪儿听谦玉说他父亲是妖王,顿时有了一些崇敬,点点头:“嗯,看来我的直觉没错,你也很像我的家人。” 谦玉:“此话何意?你还有家人被关在镇妖山中?” 红心雪儿陷入沉思:“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小,还不会幻影,就被放在山洞之中,从那后就没再见过他们,恐怕他们都已经死了。” 谦玉:“真是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红心雪儿倒对此毫不介意:“没事的,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所以才这么对你说。” 谦玉:“多谢你的信任,我们同为妖界之妖,而且这天织界并没有人界这么大,我们一定会互相照顾到的。” 红心雪儿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红晶石外,寒冰带着小墨继续向前走着。 寒冰:“咱们赶紧走吧,等走出这片树林,我们就可以直接御剑去凉州大雪山,从那里的入口进入妖界。我去过那里,我不会找错地方的。” 这时小墨突然从寒冰的帽子中跳了下来,又挡在了寒冰面前。 ☆、海州登仙 小墨:“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去妖界。” 寒冰:“小墨,这又是为什么?现在咱们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事情还着急。而且我们还要去找谦玉的七魄以及他的身体。” 小墨反问道:“去找他的身体确实很要紧,但想着怎么让三魂回到身体内不是更要紧吗?” 寒冰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三魂会和身体不和?怎么可能,他们可是从一个人身体剥离下来的啊?你来人世的时候就拿走了他两魂,不也是很快复合了吗?” 小墨:“那次我只是要了他两魂,没有要他三魂,而且更没有要他的命魂。魂魄剥离不容易,而将三魂同时合体就更难了。命魂如果合体不了,恐怕你的谦玉就永远醒不来了。” “永远醒不来,不会吧。”寒冰心里一咯噔,这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嫂子箐文君,明明魂魄还在,却无法还阳与身体相合。 寒冰又想小墨是鬼差,它说的绝不会假,忙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没有办法了啊?” 小墨:“所以我们还是该想一下合体的办法,就是固魂。在鬼界那是很容易,但在这人界和妖界,嘿嘿,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该怎么办呢?小墨,我知道你最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快帮我想想办法。”寒冰乞求小墨道。 小墨听到这里,心里很舒畅:“这固魂啊,其实六界也有其他去处,也不一定要去鬼界。只是人界不行。” 寒冰这时想到在鬼界时太师父说过的话‘五彩周身皆惊起,立召鬼神来见卿’,寒冰取出五彩香玲看了看,问小墨:“那在仙界呢?” “仙界?”小墨琢磨了半刻,“这次离开鬼界,我丢失了好多前世的记忆,我不记得我去没去过仙界了。我只知道仙界的力量也很强大,也很可能会有的。” 寒冰:“会有什么,我们需要找什么东西?” 小墨:“固魂汤啊,孟婆大人偶尔就会熬这汤。” 寒冰点点头:“那我们去东海看看吧,在鬼界的时候,你们的押司大人交代过我一样东西。” 小墨:“押司大人交代给你东西?” “嗯,他说如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到东海去,用这种方法便会有人助我一臂之力。”寒冰想起太师父说过,这五彩香铃可以帮很大忙,又是到东海去,那一定是借助东海的神仙之力了。 小墨自然很愿意去仙境逛逛:“嗯,有很多仙人都居住在东海上,听说那儿可好玩了,咱们就当碰碰运气,去试试吧。” 寒冰:“嗯,具体位置我也不知,但先往东吧,至少现在能分清东西南北了。” 小墨变小身子,由人形又变成一个小黑团子,钻进寒冰的帽子里。寒冰走出了树林,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念动咒语御剑起飞。 寒冰御剑向东飞去,飞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东边的大海,便在海边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找了镇上一些人询问了一下,得知这个地方名叫海州,就在东海旁边。寒冰万分感谢,自己心里也很得意,终于没有再找错地方。 按照太师父的吩咐,需要到海边,日出之前念动一段咒语。于是寒冰便在靠近海边的一个没人的破房子里睡了一会儿,第二天寅时刚到,寒冰便来到了海边。 天还没亮,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明月周围零星点缀了几颗星星。静谧的深夜,月光洒在海面上,带来阵阵沁凉,开阔的海景已经让人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海边四下无人,只有哗哗的海水声从远处传来。 寒冰小心翼翼地将太师父给的五彩香铃拿出来,捧在手里。嘴里开始默念咒语。寒冰念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帽子里的小墨团子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小心挠了寒冰的脖子一下。寒冰一个机灵,手里的五彩香铃掉在了地上。 寒冰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埋怨小墨团子,赶紧蹲下来寻找。海水冲刷着沙滩。寒冰找了半天,却一直没有找到五彩香铃。 急的寒冰不知所措,寒冰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开始念起咒语,这时,沙滩处一个地方发出了亮光。寒冰赶紧走过去,发现正是五彩香铃在发光。 原来五彩香铃被海水冲刷到了水里,寒冰赶紧把它捡了起来。五彩香铃失而复得,又找到了激活之法,寒冰不禁欣喜。 赶紧又将五彩香铃用海水浸了浸,开始慢慢念动咒语,而五彩香铃一次比一次亮起来,亮起来的光逐渐向大海上空延伸而去,形成了一个个光亮透明的台阶,那台阶发出白蓝色的光。 寒冰地抚摸着这一个个光亮的台阶,这台阶有如淬蓝砂之力,一个个都悬浮在半空中,虽然是悬浮,但却是十分地结实,像是被一股力量钉在了那里。寒冰小心翼翼地用脚踩上去,台阶纹丝不动。 正在这时小墨团子醒来了,从寒冰的帽子里蹿了出来,却没有现出人形,一个小黑团子,像一只小黑猫顺着台阶向上飞奔而去,每个台阶在轻踏时还显出五彩斑斓的印记,显出一圈圈波纹,发出各种清脆的响声。 小墨团子在前面跑着,寒冰在后面追着。这光亮台阶似乎像一个登天的天梯,绵延到天际没有尽头,累地寒冰气喘吁吁。小墨团子向上跑着,还不是不时地向寒冰示意,让她快点。 东面海天一线,开始有了一丝亮光。寒冰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上面,小墨团子化成了人形。 小墨:“出现了,出现了,寒小冰,你快看。” 第89节 寒冰跟着小墨走上最后一节台阶,才发现来到了一个大的平台。这里亭台楼阁,鸟语花香,花团锦簇,香气阵阵。碧玉小径,曲径通幽,石桥之下,水声潺潺,青苔暗生。 脚下还不停地有雾气弥漫,带来一丝丝的凉意。而再看上来的位置,那些光亮台阶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向下看都是一片片云,见不到一个村庄和一点大海的踪迹,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寒冰不禁感叹:“哇,这儿真的很美啊,真是人间仙境。” 小墨:“这里应该不是人间仙境了,这里就是仙境。” 寒冰领着小墨继续往前走,走过一处迷茫的云雾之后,突然前面有一只大嘴花拦住了去路。 这里的植物也都是可以动的吗?寒冰看那大嘴花摇着花骨朵,叶子拍打着脚下的石板,非常狂妄地样子走到了寒冰面前。 寒冰觉得非常有趣,不禁上前摸了那大嘴花一把,笑道:“你这花,长得太有个性,脑袋不大,嘴巴倒是不小。” 而让寒冰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碰不要紧,却直接激怒了这大嘴花。这花虽然不会说话,但立刻张开了花骨朵,张开大嘴,对准寒冰,直接开喷。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寒冰连忙躲闪,一看自己从上到下全身的沙土。头发,衣领,袖口全部都是。 寒冰怒道:“你怎么直接就喷呢,乱糟糟,脏兮兮的。” 那大嘴花哪里肯听,大嘴花晃着脑袋,又招来一群大嘴花,一起对着寒冰开喷。 这次开喷的东西就更多了,不仅仅是沙土了,包括花种子,小石子,藤条,露水,甚至还带一些荆棘。 这些大嘴花将寒冰团团围住,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上天入地,各个方向,无死角地喷着寒冰,而且喷射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防不胜防。直喷地寒冰也嗷嗷直叫,疼痛地对骂。 “不要和它们说话。”小墨忙劝寒冰,“这大嘴花不会听你说话,它只能听到它自己的声音,不要理它。它们的法术,不需要运气,不需要咒语,危害很大。但持续不久,等它发完怒气,就消停了。” 寒冰连连点头,一边格挡,一边让步。让他小墨赶紧跳到寒冰头上,使出一个青冥鬼力,做出一个透明的金钟罩,将自己和寒冰罩住,将那些大嘴花隔绝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果然那大嘴花都消停了,慢慢撤退到了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这时一个大蒜头一样的绿植摇摆地走了过来,用自己的叶子给寒冰指着一个□□的方向。小墨又变回了小黑团子钻进了寒冰的帽子里。 寒冰很是诧异,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遍揉着被打疼的胳膊和腿,且不管他先向前走走看吧。 寒冰沿着□□向前走,□□上的各种奇花异草,鲜艳美丽,纷纷摇着脑袋,晃着叶子,花朵转向寒冰,似乎在欢迎寒冰的到来。 远处传来幽幽的琴声,跟着这蒜头通过一个长廊,琴声越来越近。来到了一个大凉亭内,凉亭内背坐着一个人,那人周身祥云环绕,纤手抚平琴弦,端起如意,背景一看,便如一女菩萨下凡间。 那人道:“你们都来了。” 寒冰心里琢磨着,这声音怎么听着很熟悉。 ☆、静姝真仙 只见那人转过脸来,寒冰顿时非常地惊喜:“仙姑,原来你在这里,你好漂亮。哦,不对,应该叫你静姝上仙。” 寒冰看到静姝这次穿着一件轻盈的白红长衫,整个人像是一朵出水莲花。在祥云点缀下显得更加纤尘不染,高雅脱俗。心里早已羡慕至极,本想自己已经是美丽标致,在静姝上仙面前,却感觉十分羞愧,这才是真正的绝世美人。 静姝上仙笑着走过来说:“无妨,寒冰,你我细看年龄有如相仿,就算姐妹相称,也无不可。” 寒冰才感觉到自己已经走神,连忙又回神道:“真的?那我可就真的叫你静姝姐姐了。” 寒冰还在揉着胳膊,不住地哎呦地叫着。 “看来你是碰到那些荆棘的攻击了。”静姝上仙用拂尘一挥,使出了一种飘渺仙力,寒冰身上的尘土,疼痛全部立刻消失了。 寒冰看来看自己的身子,摸了摸,果然都不疼了,身上的衣服也靓丽了许多。 静姝:“这也怪我没有及时浇水,冷落它了,那些荆棘的神聪百会都受到了煞气侵袭,状态不稳。空开花,不结果,还需要再净化一番。” 寒冰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了,静姝姐姐的仙法就是厉害。” 静姝盈盈一笑:“一段时间不见,你也变化了不少。” 寒冰:“是啊,自从在清微派分别,就再也没有见到姐姐你了。我还曾经回家里去找你,都没有你的踪影,果然神仙住的道场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做个自由自在的神仙。” 静姝上仙问道:“你果真想有朝一日做神仙吗?” 寒冰不假思索道:“那当然啊,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长生不老了,那些修仙的人不都是想有一天变成神仙吗?” “或许当你成仙之日,你又会留恋你在人界的日子了。”静姝上仙顿了顿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寒冰:“我们?你能看出我们有两个人?” 静姝上仙:“不,你们不是有四个吗?” 寒冰以为静姝很厉害,看到了小墨小鬼,没想到也看到了谦玉和雪儿:“上仙果然厉害。早知道我就拜你为师,你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清微派呢?” 静姝上仙:“这,说来话长。你且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以他们三个人的能力,也是没有办法发现这个地方。” “不瞒上仙,是这个。”寒冰说完从袖子里拿出太师父给自己的五彩香铃。 静姝上仙很是惊讶:“这,你是在哪儿得来的?还是清微派哪位长老给你的。” 寒冰笑嘻嘻地说:“这是太师父给我的。” 静姝上仙很怀疑,不敢相信:“你太师父?清元掌门?不可能,他已经十五年前就去世了,你怎么会遇到他。” 寒冰:“所以我去了鬼界啊,在那里见到了太师父,他现在并没有投胎去。” 静姝上仙一听到寒冰提清元,心里有些怅惘,她看了看远处飘荡的云,安静地说:“清元,他还没有转世吗?” 寒冰:“是啊,太师父还没有转世,他现在鬼界,我们去鬼界的时候遇到了他,他还说你得道前的道场是昆仑山碧玉堂。当年还曾经一起斩妖护民,除魔卫道。” 静姝上仙道:“往事已如烟,漂流已尽,在那一片白菊花中。唯有七星之力,不敢忘却。” 寒冰不解:“那是什么地方?是人界还是仙界?” 静姝上仙笑道:“人界仙界哪有那么多分别,你到了鬼界,不也一样可以见到你的太师父。” 静姝上仙接过寒冰手中的五彩香铃,放在手心中,静静地感受着这五彩香铃的柔润与清脆。 寒冰虽然不知道静姝上仙和太师父过去的事情,但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有难忘的经历,接着说道:“现在已经是鬼界的一名鬼差了,他说他在人界暴戾恣睢,肆意妄为,妄自尊大,而今想在鬼界赎罪,少些罪过。” 静姝上仙:“嗨,他这又是何必呢?人一旦进入轮回,就会忘记过去的事情,前世种种和来世已经无关了。” 寒冰:“但他还没有进入轮回,还记得清微派。” 静姝上仙叹道:“他必然还在执着于七星神功,等待有人达成。静姝奉托必会尽力。” 寒冰:“七星神功?七星神功是什么?和七星石有什么关系?” 静姝上仙:“这,现在鬼仙殊途,和你说了也无妨。十五年前,我在升仙之前,也在昆仑山修道。我派和清微派同气连枝,我与清元长老在昆仑山遇妖界侵袭时,曾经一起反击妖界。” 寒冰见静姝上仙也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忙问:“那十五年前的事情一定很惨烈吧,经楼里都没记录多少。好像清微派的人死了不少,清元掌门和厉行长老玄霆都是被妖界害死的。” 静姝上仙:“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两界争斗没有赢家,双方都有死伤,而无辜的平民更是死伤严重。而清元掌门偶尔天降七星石,这七星石灵力很大,清元掌门用它搭建起七星殿,清凌长老用它搭建起双极殿。又一起开启镇妖山封印。为了困住更多妖,清元掌门便想要练就七星神功来镇住四方的各个妖界,只可叹,这练就七星神功无异于成就神魔之力,岂是一朝一夕便可达成,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最终事与愿违。不谈也罢了。” “但有一件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还是想问你,问你关于十五年前的事。”寒冰到清微派除了学习法术,还有一个心愿其实就是弄清自己父亲寒海的事。 静姝上仙:“你想问十五年前的什么事,十五年前的你还是个婴孩。” 寒冰:“嗯,就是我是婴孩的时候,好像就去过清微派,还有我爹寒海也去过清微派,那我爹是不是清微派的弟子?” 静姝上仙:“你爹寒海确实到过昆仑山清微派,但并不是清微派的弟子。” 静姝这话印证了娘说的话,但寒冰还是不明白:“那他又怎么会到了昆仑山,又怎么会到了清微派,而我家现在却是在中原洛州啊。” 静姝上仙:“据清元说,你一家人在昆仑山下被妖侵袭,他带着你娘和你到清微派治伤。因为昆仑山各派都去降妖。你父亲寒海为了报恩,同样也加入其中。” 寒冰:“我父亲也去降妖?” 静姝上仙:“对,你爹不愿妖界侵扰平民曾与妖界对峙。但他们却死死追赶,而你被妖界所伤。” 寒冰听静姝上仙这么一说,更困惑了:“不对啊,既然我爹为了救平民,他们应该感激我们才是,但我记得我在清微派山下一个村庄,他们那却非常地怨恨姓寒的。” 静姝上仙摇摇头道:“这我还未知,或许是受妖界的蛊惑也未可知。当年一次战斗中,妖王被抓,关在清微派,但就是有人被妖蛊惑,而放妖王出来。” 寒冰:“真的是这样吗?我爹难道是被妖界所杀?然后我被清微派所救?” 静姝上仙:“战场混乱,你爹为了救你,将你娘和你托付到了清微派,一直由清微派的丹阳长老照看,而你爹却在最后力竭而死。” 寒冰感觉心绪越理越乱,太师叔,太师父、妖王和静姝上仙说的都不像假话,但让人听起来又有些矛盾,而我爹,当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他到底是想维护人,还是要维护妖呢?寒冰一言不发,沉思良久。 静姝上仙:“前尘往事,都已成定局,再想只能徒增烦恼。” 寒冰似乎还沉思在过去,这时小墨团子从寒冰的帽子里钻了出来。 小墨小声叫道:“寒小冰,寒小冰,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啊?” ☆、仙力固魂 寒冰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小墨团子抱在怀里,对静姝上仙说:“差点忘记了正事,我,我们是来寻找一种叫做固魂汤。” 静姝上仙一听:“固魂汤,好像是鬼界之物。” 小墨嘻嘻笑道:“没错,就是我们鬼界的东西,这位上仙倒还有点见识。” 静姝上仙也回敬道:“多谢这小鬼头夸奖。” 小墨拍着自己的肚子,疑问道:“你看得到我?” 寒冰:“静姝上仙,你能看得到我抱着的小墨团子?” 静姝上仙:“这小鬼头叫小墨团子啊,还真是可爱。不过你这样以鬼之身,转借他人之魂投胎,可也是违反天规的哦。” “这,上仙,饶命。”小墨看这上仙不仅仅能看到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底细,不觉有点害怕了。 静姝上仙盈盈一笑道:“一有人能主动发现你,你就开始怕啦,注意别透漏你的真情哦,要不然大家就都能发现你了。” 寒冰:“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静姝上仙:“天机不可泄露,算了,这么可爱,我也不会伤害它,且说你们要固魂汤所谓何用?” 寒冰实不相瞒,寒冰将谦玉在妖界被害,三魂分离被关在清微派镇妖山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描绘了一遍。 静姝上仙听寒冰说得这么真切,不禁叹道:“没想到清微派竟到这种境地,而谦玉这位年轻人剑术和法力都属上乘,一般人想打败他且不容易,竟然能将他魂魄分离,那人一定法力不差,要不然就有蹊跷。” 寒冰:“姐姐一定要帮帮我。” 小墨:“姐姐也要找固魂之物,不然就算是有再大的法力,也没有用。” 第90节 静姝上仙点点头:“这小鬼头说的没错,这固魂没那么简单。不过我这倒有可以固魂的东西。” 寒冰一听这,满心欢喜:“真的?那求上仙帮个忙吧。” 静姝上仙:“固魂汤,我这却是没有,但我这有一个天然孕育的固魂石,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寒冰:“固魂石?” 静姝上仙点点头道:“这固魂石没有鬼界的固魂汤效用快,但其巩固之力也不容小觑。只是其力量不稳,不知你们是否可以让谦玉及另一位异界生灵现身,让我给他们看一下。” 寒冰点点头,取出红晶石:“他们就在这红晶石中。” 果然不出静姝上仙所料,他们都是在红晶石中:“你们把他们送到红晶石里,是帮助他们,但也害了他们。” 小墨:“怎么了,这红晶石不正是能吸收灵魂,保他们安全的地方吗?” 静姝上仙:“是,他们待在里面暂时很安全,只是红晶石进去容易,出来难,怕会消耗他们很大的内力。” 寒冰:“不会啊,我有咒语可以把他们送出来。而且是我太师叔教我的。” 静姝上仙:“你太师叔可是清微派丹阳长老清恭?” 寒冰:“嗯,没错,我记得当年你刚送我到清微派时,你还称他为师弟呢。” 静姝上仙一听这,放心下来:“嗯,不多说了,我们先帮他们固魂。” 寒冰:“那要怎么做呢?” 静姝上仙将寒冰的红晶石捧在手中:“不用着急,我这有解决办法。注灵红晶石,这红晶石具有炼化作用,凡是靠近红晶石的妖都会被它吸纳进去炼化。我们也可以使用你这红晶石之力来炼化一些固魂气息帮他们固魂。” 寒冰听要使用红晶石,心里有些担心:“你说这红晶石会炼化妖,那谦玉会不会被炼化掉?” 静姝上仙:“一时半会倒还不会,你先跟我来。” 寒冰点点头,站起来,将小墨团子放在石凳上,小墨也现出了人形。 小墨:“我不能帮到什么忙吗?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鬼哎。” 静姝上仙:“这,必须由红晶石的主人才能操作,所以寒冰一人过来便可。” 寒冰很疑惑:“我是红晶石的主人?” 静姝上仙笑道:“应该说你是红晶石的新主人吧,你拥有它这么久,它也已经渐渐习惯了你。” 寒冰:“我小时候就带着它了,难道我过去还不是它的主人?” 静姝上仙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红晶石是在你身上,但睡眠已久,一直没有被注灵。红晶石有很大的能力,而且注灵后,力量更是不可限量。” 寒冰:“那要怎么注灵呢?” 静姝上仙:“你且跟我来。” 静姝上仙带寒冰来到云台之上,这云台飘动到一个地方悬浮在空中,四周望去,空无一物,似乎分不清天地所在,完全在一混沌之中。 静姝上仙:“凝神静气。” 寒冰和静姝上仙一样,正襟危坐,两人四目而对,双掌相合。静姝上仙将红晶石放置在云台上的一处凹槽中,静姝上仙嘴里念念有词。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赤中纳力,是为再生。兴达索行,数穷守中。减损吾伤,齐光争圣。七星环聚,为时之衡。今朝封解,如梦初醒。 只见四周不再是空无一物,四周的景色飞快地变换。 寒冰一句句跟着静姝上仙复述,渐渐地掌握了咒语。寒冰从头念动了一遍。渐渐红晶石开始变亮飞起来,等寒冰念完,红晶石才慢慢又恢复了原状。 静姝上仙:“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这个咒语今日传授与你。你已经是红晶石新的主人了,收好你的灵石,记住你的咒语,莫失莫忘。” 寒冰点点头:“姐姐你这仙术和清微派比厉害多了,早知道就该跟你学习仙术了。” 静姝上仙摇了摇头道:“这并非什么仙术,这依旧是道法,而且这还是清微派的道法。” 说完静姝让寒冰念动咒语,将谦玉和红心雪儿都现形在这云台面前。 这时原来引路的蒜头用自己的叶子包裹着一个东西慢慢现身在两人面前。静姝打开包裹着的叶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鸡蛋大的石块。这石块呈红褐色,光滑圆润,像是一块美玉。 寒冰:“这,这就是固魂石?” 静姝上仙点点头:“没错,我们这次将使用仙术,把固魂石之力注入到谦玉命魂及这异界生灵半体之中,等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另一部分,便可以融合。” 寒冰:“这么说这雪儿也是缺少魂魄?” 静姝上仙:“你说的这雪儿不一定是缺少魂魄,但作为异界的生灵,它也确实少了一部分东西,像是个半体。此时我也能用固魂石给它加上固魂之力,但是否能遇到另一个它。就看它自己的命运了。” 寒冰:“静姝上仙果然厉害,能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半体。” 静姝上仙:“好了,我们开始吧。” 静姝上仙用仙术将固魂石中的灵气拉出,让寒冰念咒,催动红晶石将这股灵气慢慢渗入到红晶石中,包围在谦玉和红心雪儿身上。过了半个时辰,静姝上仙收回神通,告诉说已经固魂完成。 寒冰又念动咒语将谦玉和红心雪儿慢慢从红晶石中放出来,在这仙界之中,谦玉和红心雪儿倒是可以分开来。 红心雪儿道:“像挠痒痒一样,没啥感觉,根本没有什么用啊!” 谦玉上前施礼:“多谢静姝上仙。自从在清微派见上仙一面,不识上仙的仙术,今天一见万分佩服。” 静姝上仙:“不用客气,咱们已经有几面之缘。” 谦玉:“弟子不解,除了上次在清微派初见上仙之外,这为第二次,怎么是几面之缘?” 静姝上仙却没有直面回答谦玉,只是提示道:“我看你已经收集到了黑晶石和白晶石,与寒冰所带的红晶石皆是七星石之一,务必谨慎收藏,他日壮大清微派必然会有效用。” 谦玉:“黑晶石是在凉州之时经过一位青女道姑的指点,在大雪山黑风洞中获得,而白晶石莫非就是玄冥石,这是我在匡山香蹊桃源山洞中获得。师父也一直要我寻找这七星石,相信对清微派一定会大有作用。” 静姝上仙点点头:“白晶石可以保护你的形体,黑晶石可以增强你自身的内力,你好好收藏相信这会助你再多一道飘渺仙力。” 谦玉:“弟子不解,请上仙明示?” 静姝上仙:“时候未到,等你用到它的时候你自会明白。你们也该回去了。” 静姝上仙说完,谦玉和红心雪儿重新回到了红晶石中。而静姝上仙和旁边的亭台楼阁,花草虫鱼都消失了。这个云台分为两个,一个站着静姝上仙依旧停在空中。而载着寒冰的云台慢慢落下去,小墨也赶紧钻回寒冰的帽子中。 寒冰:“上仙姐姐,等等啊,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你?” 静姝上仙:“凭此发簪,有缘便会相见,去吧,去吧……” 寒冰等人又回到了海边,海边四下无人,只有哗哗的海水声从远处传来。 而静姝上仙的云台慢慢消失,从天上落下来一把发光玄铁重剑。而这重剑围绕寒冰转了几周,慢慢变小,变成了一只发簪,插在了寒冰的头发上。 告别了静姝上仙,寒冰又忙不迭地御剑回去。寒冰记得自己在刚到清微派时下山游玩,曾经到过黄叶林。不辞千辛万苦下,顺着玉龙河向北寻去。 ☆、还魂入身 黄叶林并不远,就在镇妖山和甘河村之间,也属于临仙镇。寒冰发现在快到甘河村的地方,有一处水源充沛的地方,四处的水都汇流在此。寒冰从海州御剑到此,早已干渴难耐,又想先下去洗把脸,便慢慢御剑下来。 就在刚喝过水后,在这山坡隐蔽的一处,发现了一个类似在易州的结界。寒冰拿出无间令来,试着走了进去,果然这里是天织界的一个结界入口,直通玉瑶山四层,原来这里正是玉瑶宫后山。 寒冰:“我知道这里了,这是玉瑶宫后山,我们带哪些平民就是从这个结界出去的,但这外面怎么变了?” 原来这正是谦玉和奉斗打斗的地方,谦玉施法改变了此地的土丘地形。寒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就只想去找雪儿。 只是在这玉瑶山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雪儿,自己又不敢轻易找人问路,只得又跑下俩层。寒冰来到了曾经关押平民的第二层演武场,就在她在各个房间外没有头绪得乱转时,在一个门口和一人撞个满怀。 寒冰以为撞见了妖兵,转头就要跑。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了声音:“寒冰是你?” 寒冰听这声音也感觉熟悉,这不就是雪儿吗?寒冰又惊又喜,赶紧过来拽住雪儿的手:“雪儿,你看到谦玉了吗?谦玉是不是在你这儿?” 雪儿听寒冰这样问,脸上一阵悲切:“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小玉哥哥,他已经……”雪儿说着有些哽咽起来。 寒冰:“没事,你快告诉我他的身体在哪儿?我有办法。” 雪儿:“你有办法救活他?” 寒冰:“那当然。” 雪儿不敢怠慢,赶紧将寒冰引到谦玉身子停放的房间。谦玉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床的四周还挂着明灯,明灯发着青色的微光,或许有保存谦玉的身体之用。 寒冰念动咒语,将谦玉和红心雪儿都送了出来。而红心雪儿还附在谦玉身上。 谦玉的三魂有了静姝上仙的固魂石之力,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谦玉慢慢醒来,雪儿和寒冰都是惊喜万分。 雪儿:“多谢你,寒冰,我还以为小玉哥哥走了,他刚开始还有些气息,然后气息越来越弱,直到后来根本感觉不到了。” 寒冰:“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保存了他的身体,谦玉恐怕有魂也没有身了,只能是个孤魂野鬼了。” 雪儿:“只是小玉哥哥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红?” 没等寒冰回答,谦玉便站了起来:“你没感觉到吗?这便是你自己。”说完红心雪儿的半体从谦玉的胸口处出来,而谦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红心雪儿全身红色,而天织界的小郡主雪儿却是个蓝眼睛蓝头发的蓝心雪儿。 蓝心雪儿很快就感应到另外一个自己,双手合十,两眼泪花:“你是,我的幻影,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红心雪儿见状哈哈大笑:“我的主身,你想我了吗?” 蓝心雪儿小心地抚摸着红心雪儿:“你还在,我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红心雪儿:“怎么会,有你主身在,我这个幻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蓝心雪儿点点头,红心雪儿过来拥抱着蓝心雪儿,两雪儿久久不能释怀。 寒冰:“她们久别重逢,或许我们该给她们一些时间。” 谦玉:“嗯,我们走吧。” 寒冰和谦玉从屋里出来,关上了房门。谦玉醒来了,寒冰便想找妖王去说理,谦玉拗不过,就与寒冰一同去玉瑶宫。但听守卫的小妖说妖王刑问天和刑弦护法都不在妖界。谦玉和寒冰也只好离开。 谦玉:“你先到我的房间里来吧,等之后我们再商量离去的计策。” 寒冰也担心碰到妖兵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便跟着谦玉而去。谦玉的房间在玉瑶宫东侧,仿照玉瑶宫建设,俨然一个小型玉瑶宫,这小型玉瑶宫四周也有各式各样的厢房,拱卫着谦玉的房间。 寒冰:“你这房子真大,里面可真漂亮。” 谦玉:“这本是天织界前任护法所住之所,已经闲置很久了。” 谦玉说着这房子的一些构造,而寒冰却站在屋里的柱子旁不言不语。 谦玉走到寒冰面前:“寒冰,你怎么了?” 寒冰用手抚摸着那房子内的红木床:“我记起来一些事情了。” 谦玉:“什么事情,是和这天织界有关系吗?” 第91节 寒冰:“是和这间房子有关系。” “这间房子?” 谦玉觉得不可思议,也走了过来。 寒冰点点头:“是的,我记起来了,你爹说的没错,我来过这里,我小时候就在这睡过。” 谦玉:“你曾经睡过此地?” 寒冰细细端详着这里的座椅板凳,还有墙上的一些陈年古画,有些还是老样子:“是的,我爹是这天织界的人,但他经常不在我们身旁,只有我和娘两人,最后我们也被这里的妖驱逐了出去。而我身上的这道伤,就是我逃离这里时,被他们刺伤的。” 寒冰说完,褪下自己的上衫,露出雪白的膀子,果然有个印记。 谦玉扶着寒冰的肩膀,帮她整理好衣衫,捧着她的脸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那些妖再伤害你的。” 寒冰:“是啊,也没有谁敢对你不敬了。你在这住上了东宫,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以后娶了雪儿,当上了妖王,你就可以真的振兴你们天织界了。” ☆、人心思变 谦玉知道寒冰很在意自己,担心某一天会再如上次逐出天织界,两人两界分离。 谦玉:“我谦玉这次有你,才能这么快三魂回到身体之中。我才知道我一人纵然能力再强,也有不足之处。我过去太自以为是,我总以为我于人于己问心无愧,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的自私和狂妄。” 寒冰:“不,谦玉,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任性而已,我做错了很多事,却要由你来承担。” 谦玉:“寒冰,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选择这样做。” 寒冰认真地看了看谦玉:“你知道我心里还一直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吗。” 寒冰站起来走到窗前:“记得那时候,我在洛州摆下擂台,举行比武招亲,都是手下败将,而有一个人一招便打落了我的剑。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个冰块脸,我发誓一定要打赢他……” 寒冰:“我不服他的管束,不去凝气,不去读经,跑到思过林,还私自跑下山……” 寒冰轻抚着窗前的盆栽,继续说道:“直到他替我抗下镇域天雷,他跟我一起去洛州见我娘;一起去香蹊桃源找仙姑;一起到鬼界寻无间令;一起到妖界来就平民。我发现我开相信他,依赖他……渐渐地离不开他……” 好不容易相见,谦玉也不想寒冰这样伤感下去,走过来道:“寒冰,过去的事情,咱们都不说了,以后的艰难,我愿与你一同承担,不再不分离。” 寒冰点点头,用手抚摸着谦玉的脸:“看来这次是真的你了,我摸到你的脸了,这次真的是你。” 谦玉看了看寒冰那忧郁的眼神:“寒冰,自从在香蹊桃源我回魂之后,我就发现你好像变了一人一样,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变得有些思前想后,有些犹豫不决。不再是过去那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寒冰了。” 寒冰见谦玉又猜自己的心思,心里有点不服气道:“我不像过去?我哪里不像过去了?” 谦玉:“感觉你心里装的东西多了,烦恼也多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在你身边,我哪有那么多烦恼。” 寒冰双拳锤着谦玉的胸口。 寒冰这次去香溪桃源,还去祭拜了一下表哥,便问谦玉:“你还记得我表哥江放吗?” 谦玉:“当然记得,江兄他是一个真情的汉子。” 寒冰:“我是说如果我们早点拿到固魂石,嫂子会回来,表哥也不会离去。嗨,不知道江放表哥怎么样了,会不会找到了嫂子。真希望他们能再见上一面……” 谦玉见寒冰还为江放的事情懊悔,自己也想起了那连理枝下的矮矮坟墓,想到墨回鬼差的判官笔的事情,便说:“那你还记得江夫人给咱们介绍的三生石吗?” 寒冰:“三生石?记得,记得。” 谦玉:“人生变幻无常,下一辈子真的就像小墨说的那样,后世已经改变,两人再相见也未可知。” 寒冰:“你的意思说,她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她下一世的生活已经改变,才愿意抛却鬼界的侍从之位,去轮回井投胎,或许……” 谦玉:“或许他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世,小时青梅竹马,成人双宿双飞。” 寒冰也点点头道:“嗯,表哥这么执着,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谦玉看寒冰那满意的笑容,微笑又扬到了嘴角,不禁也笑道:“寒冰,你笑了。” 寒冰嗔怒道:“干嘛,你嘲笑我?” “没有,绝无此事。” 谦玉摆摆手道,赶紧请寒冰回来坐下,自己斟上茶水,端与寒冰 寒冰:“你说我变了,我觉得你才更变了呢。” 谦玉:“我如何变了?” 寒冰捧着茶碗喝了口水:“你过去见了我都是一副冰块脸,而现在就像是被这热水暖化了,见了我却变成话痨了。” 谦玉呵呵笑道:“真的吗?看来我是被你影响了,变得喜欢与你一起说话,一起赏玩,一起远游了。” 寒冰:“你不但变成了话痨,还学会了猜人心,说谎话。” 谦玉:“我哪里会与你说谎话?” 寒冰放下茶碗,又郑重地说:“那我离开你们天织界呢,你也会与我一起走吗?” 谦玉拉着寒冰走出门外,看了看天织界惨淡的天空:“现在可以说天织界,人界皆为我家,也便没有了离聚之别。你若离去,我自然也不会留恋这里。” 寒冰不放心道:“妖王会让你离开天织界吗?” 谦玉:“现在天织界的结界并非一直关闭,而我又手持无间令,来去自然不会被他们阻挡住。”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呢?你要这样一走了之?你毕竟是妖王的儿子,这里是你的家,这是没法改变的。” 寒冰想让谦玉跟着自己走,但又不想让谦玉受这妖界的牵绊,更不想让谦玉为了自己,勉强去做选择。 谦玉:“其实妖和人都是这六界的生灵,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转世轮回。二者除了能力有些不同,其实并没有什么根本区别。就像在人界也有不同族人,他们依然能和人和谐相处,况且妖本来也生活在人界。” “妖本来生活在人界?”寒冰知道人界有妖,只是以为他们从异界而来,并不属于人界,于是问道“那他们又为什么会搬到这里?” 谦玉:“妖和人本可以和平共处,但后来有些妖能力变化,非同一般,渐渐被人视为了异类,便引起了人类的恐慌和反感,于是开始讨厌妖,甚至群起而攻之。所以一些妖为了生存不得不搬离人界,到了一些人界很难发现的异界去生活,以求安稳。” “原来他们本来就生活在人界,而不是去侵袭人界。” 寒冰这时也才了解,人以为会受害,所以驱逐妖物,没想到妖却是最早的受害者。 谦玉挥手指着这天织界最底层的安宁镇:“现在仍有一些妖生活在人界,他们也不一定就会给人带来威胁。而且有些异界生活富足,根本不需再回到人界。只是有些异界却不是那么乐观,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就如这天织界里,最缺乏的就是水源。” 寒冰这才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我们在凉州大雪山的时候,就看到漫天的水汽都跑到一个山洞中,当时就是这里在从人界取水。” 谦玉:“对,那时水源直通这三层的生命之泉,被我当时一剑砍掉了黑晶石,中断了水源。” “好吧……”寒冰听了这话,不知该怎么说,做一件事是否对错,首先要先看它面对的人群。 “当然天织界也有一些人界没有的东西,就如你身后的这些石头。”谦玉用手敲了敲,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这些充满灵力的晶石,会散发出一种紫色的烟雾围绕在妖的周围,以补充妖的灵力,而在人界对人修为的提升,更是如此。只是提高灵力需要一个康健的体魄,而这里最需要的就是水。” 寒冰来到天织界时,发现这里确实和人界不同,这些紫色的石头非常漂亮也遍地都是,本没有在意,在这里一听谦玉这么说,顿时感叹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谦玉这时说到了重点:“我正想在此打一水井,若能打出水来,天织界就不必到处去寻找水源了。” 寒冰也很赞同:“你这想法不错,如果真的打出水来,你也算帮了他们的大忙了。” 谦玉摇摇头道:“算是弥补我的一个过失吧。” 寒冰也是个热心肠,忙问:“嗯,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谦玉:“我之前在去第三层生命之泉的地方时,也在这玉瑶山找过一些水源。其实看整个山上郁郁葱葱,山体湿润,水并不少,只是要想办法将水打出来。” 寒冰:“嗯,那如果这样就更好了。” 谦玉:“等这里打出水井,我想我就要离开这里,去镇妖山,或许能救出一些妖来。” “嗯,可以,到时候我与你同去。”这次使用红晶石将谦玉带来,寒冰也有了救其他妖的信心。寒冰也曾经许诺帮妖王救妖,那自己也一定想办法做到,我寒冰绝对要让这妖王另眼相看,说到此,寒冰又想起红晶石中的红心雪儿来:“不过现在先去看看那个被救出来的雪儿幻影吧,她见到了主身,不知道会怎样。” 谦玉也点点头道:“嗯,我们过去瞧瞧。” ☆、相约桃源 寒冰由谦玉带路去了雪儿的房间,敲过门之后,进入屋内。谦玉和寒冰走进屋内,见两个雪儿静坐在那里,双手对掌,不断地向对方输送内力,他们双手和双臂都由蓝色红色慢慢变成了紫色。 寒冰想上前询问情况,谦玉将寒冰拉住,说暂时不要打扰他们,看两雪儿静静坐在那里,于是两人便又退出了雪儿的房间。 谦玉和寒冰离开雪儿的房间,遇到了正从外面回来的小文。小文已经从蓝心雪儿那知道谦玉醒来,还带来红心雪儿。这次见到醒来的谦玉,自然也是十分热情,只是对谦玉身旁的寒冰还有些敌意。 小文上前给谦玉行礼:“刑望大人醒来了,刑望大人醒来了。” 谦玉点点头:“嗯,多谢小文,现在雪儿郡主正在修炼,你一定劝阻他人莫要打扰。” 小文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嗯,我会的。小郡主说她们好久没见到彼此了,身体融合需要好长时间。我一定会像小郡主保护小文那样,保护好她的。” 寒冰看小文蹦蹦跳跳又进了雪儿的房间,自己有些不乐:“这小妖似乎还不太待见我。” 谦玉:“等我们帮天织界打好水井,他们的态度或许就会改观了。” 寒冰点点头两人便又回到谦玉的房间,一来让谦玉再恢复两三天,二来商量打水井的方案。 三魂恢复到身体后,在妖界又过了三两天,谦玉感觉原有的三道原力在自己身体里已经不再到处冲撞。而是被第四道原力包围在丹田之中。 不仅可以活动筋骨,调节气息;而且又不再有任何伤痛,只觉得自己身子变得更加轻盈,似乎力量比过去恢复地更快,谦玉心想,或许这就是静姝上仙所说的飘渺仙力吧。 谦玉正在玉瑶山四层银杏林一僻静的地方打坐凝气,这时寒冰走了过来,手里还端来一碗热腾腾喷香的桂圆莲子粥。 寒冰:“快,趁热喝了吧。” 谦玉闻着这汤沁香扑鼻:“这,这是你还熬了粥,天织界可从未喝过此粥。” 寒冰:“当然了,这些东西在天织界都是稀罕物,我是从江州带来的呢。怎么样?好喝吗?” 谦玉看着寒冰的眼睛,不住地点头,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寒冰接过谦玉手里的空碗,放在一个石台上。 寒冰:“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好点了。” 谦玉稍微运了一下气:“不止,我现在感觉不仅身子不再疼痛,而且身上的几股原力也不再冲撞了,自己控制起来,反而得心应手,内力更强了。” 寒冰瞪大眼睛笑着说:“真的?那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谦玉:“嗯,寒冰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估计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这么客气啊,当了天织界的护法了,是不是又想撇开我,你这次休想,以后也别想了。”说完两个拳头捶打在谦玉身上。 谦玉拉住捶打自己的手:“此次再见,我感觉像是过了百年,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之后,才感觉拥有时的弥足珍贵。” 寒冰:“你的脑瓜终于开窍了,和下山前的那个廉贞长老,真的像是两个人了。” 又好久没见师父了,谦玉站起来道:“说到清微派,掌门已经不在门派中了,门下弟子好多都已经散去。留在清微派的,大都是遵从律法长老的弟子。师父和丹阳长老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还有情月、叶行他们……” 寒冰:“师父已经没有了内力,太师叔他老人家专心炼药,银晶石也已经被玄法抢去了。师父和太师叔与世无争,而且年事已高,我想玄法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至于情月妹妹,他们会不会回去清微派呢?” 谦玉也不敢确定,毕竟玄法正是情月的师父:“情月需要一个人给她安全感,这个人不是我,希望叶行能照顾好情月,我也感激不尽了。” “别想那么多了。”寒冰捡了几件银杏叶在手里把玩着:“等我们给天织界挖出水井,我们就去流霞谷看他们吧。” 第92节 谦玉:“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去看望师父,还有我甘河村的爹娘,我已经好久没去看他们了。现在我只想赶快打出水井,给天织界带来水源。将那些妖从镇妖山带出来,结束清微派和天织界的对峙。清微派就由他们掌管,我以后再不去清微派了。” 寒冰:“再之后呢,你要去哪里?” 谦玉转过身来扶着寒冰的肩膀说:“寒冰,我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不再和你分开。” 寒冰:“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呆在这天织界,毕竟你父王也希望你继承他的位置。” 谦玉:“我对妖王的位置并不感兴趣,现在回来了很多妖,我想以后还会有更多妖到这里来。所以一切还得由一直生活在天织界的妖来主持大局。” 寒冰看了看谦玉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下来。 谦玉明白寒冰的意思,他们还有约定:“自从下山去江州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走不回过去了。我们就去香蹊桃源吧,盖上几间房子,不再过问这江湖之事。烧掉的花木可以重生,阵法也可以再布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寒冰内心喜悦,连连点头,学着情月,也跟谦玉拉起勾来。 ☆、妖界水源 改日谦玉也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两人一起去玉瑶后山去找水源。 谦玉:“我们向上走吧,在诚祭台后面的山坡上,我曾经见过一处土壤稀松的地方。” 寒冰点点头,两人向山上走去,很快到了诚祭台。顺着山路,两人又走了很远。在这诚祭台倚靠之处的树林更是茂密,阴森阴凉。 寒冰:“咱们快到了吗?” 谦玉:“应该差不多这个位置了。你看这树叶上都有水珠了。” 寒冰用手试着周围的树叶,果然水汽很重,在看脚下,此处多是一些结晶松散的岩石。只见谦玉在前面一处高坡处不停的挖着破碎的岩石层,拿了几块细小的石子递到寒冰手中。 寒冰:“你手里的这些石头还是有点潮湿的样子。” 谦玉一边清理着杂草,一边小心地带寒冰过去:“嗯,我断定这下面会有丰富的山泉水。” 寒冰:“只是我们该怎么取水?就你这样挖,什么时候才可以弄出个水井来?” “我也正想办法,如果还能借来青女道姑的玄铁重剑就好。”谦玉想到自己给凉州疏通水源时,那玄铁重剑简直是开山通水的利器。 寒冰:“玄铁重剑?” 谦玉:“没错,当年在凉州疏通了多少里的水源,如今在这山中打出水来,也一定不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寒冰突然想起在东海登仙时,静姝给自己的发簪,心里便知那是玄铁重剑了,笑道:“那我就给你点东风?” 谦玉一脸疑惑:“嗯?” “你看这是什么。”寒冰从自己头上拔出那根发簪。 谦玉:“这个发簪,青女道姑将它赠与你了?” 寒冰总算也帮上了忙,心里十分高兴,忙将那发簪递给谦玉:“你先别管那么多,试试行不行。” 谦玉点点头,接过发簪,将其迎风摆了两摆,那发簪变慢慢变大,变成了玄铁重剑。 寒冰:“果然又变成了疏通河道的玄铁重剑。” 谦玉:“没错,有了它,在这山上挖个井定是十拿九稳。就让我再借一下黑金石之力。” 谦玉说完又拿出黑晶石来,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玄铁重剑上,使出内力。黑晶石中逐渐出现一股力量将谦玉和玄铁重剑一同包围,玄铁重剑也开始震动,慢慢飞向天空。 谦玉御剑起飞,将这把玄铁重剑悬在这岩层上空,玄铁重剑快速地旋转,带出来一股气将这些细碎的石头都卷了起来,在这玉瑶山顶那些石头早被玄铁重剑融化一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光柱,光柱十分耀眼,照亮了整个暗淡的玉瑶山。这光柱直通岩石层内,慢慢地将岩层搅碎,形成三尺内径的涌泉,泉水慢慢从山上涌出来。 谦玉又将那玄铁重剑握在手中,从山顶划出一个水道,绕过玉瑶宫,直到三层的生命之泉处。谦玉划完这些水道,才慢慢收起玄铁重剑,从空中落下来。 “谦玉,你没事吧?” 寒冰还有些担心谦玉。 “我没事,全身都感觉有了力量,而且我觉得在这里我可以使出清微派的道家内力了。”谦玉有了这黑晶石的帮助,在这鬼界,也将在清微派中的道法激发了出来。 寒冰:“真的吗?这太好了。” 谦玉:“刚才御剑很轻易就起飞了,或许是这黑晶石的原因吧。” 谦玉说完将黑晶石拿到寒冰的手中,双手握住寒冰的手,念动咒语。黑晶石还保留着谦玉的一些体温,寒冰握着黑晶石,也感觉自己身体也慢慢暖和起来,身体感觉很有力气。 谦玉:“寒冰,你感觉怎样?” “让我也试试。”寒冰拿出自己手中的剑,剑很快也亮出寒光,慢慢载着寒冰飞了起来。寒冰很兴奋,“哈哈,在这天织界,我也可以不用怕那些小妖敌视我了。” 谦玉:“嗯,不过这里天色昏暗,御剑一定要小心。” 寒冰站得高,看得远:“那边,有很多妖聚集过来了。”寒冰指着诚祭台的方向,果然很多小妖。 那些看到光柱的小妖都惊呆了,以为天神在诚祭台下凡,赶紧都聚集到诚祭台来礼拜。只见诚祭台四周形成了一个水道,那涓涓细流波光粼粼,顺着谦玉划出的水道从诚祭台流过玉瑶宫,直到生命之泉中。 那些小妖在诚祭台捧出水来,好像手里捧着金子,畅快地淋在脸上。有些妖在那里载歌载舞,甚至还有一些小妖沿着水流向谦玉这边过来。 谦玉:“我们也下去吧,想这次他们应该不会再敌视我们了。” 寒冰嘿嘿一笑:“他们这回会把我们奉为贵人啦。” 谦玉笑着领着寒冰小心地沿着原路回去。那些小妖见到谦玉寒冰得知是他们挖出水井时,都对着他们开始礼拜,口里称呼谦玉大人和寒冰大人,寒冰不胜欣喜。 正在小妖们一同庆贺之时,妖王回来了。刑问天来到了这诚祭台上,小妖们都散开来,妖王站在诚祭台的西面,谦玉和寒冰站在诚祭台东面。两人对视了许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时刑问天才哈哈大笑走过来。 刑问天拍了一下谦玉的肩膀:“不愧是我刑问天的儿子。刑望,你不但平安地归来,而且还帮助天织界解决了水患。你救了天织界所有的人。” 刑问天又转向众妖,“你们说,刑望大人厉不厉害!” 众妖异口同声:“刑望大人厉害!刑望大人厉害!” 刑问天:“刑望大人威不威武!” 众妖:“刑望大人威武!刑望大人威武!” “好好好,今日咱们就再为刑望大人庆祝一番。”原来从玉龙河引来的那些水,也消耗地差不多了,刑问天出去寻找新的水源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如今回来便见到这水井,解决了妖界多年的问题,了却了妖王多年的夙愿,真是欣喜若狂,天不灭妖啊。 众妖:“妖王大人英明,刑望大人威武,妖王大人英明,刑望大人威武……” 谦玉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总算是做了件对得起妖族的事,也算是对自己破坏黑风洞水源的补偿吧。 ☆、立威妖界 在众妖的齐声拥戴下,谦玉和寒冰被请到了玉瑶宫内。 刑问天:“刑望,这段日子,本王以为你死了。自从那次天织界结界被人侵袭,你就一直沉睡不醒,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谦玉:“我之前只是三魂离体,在人界游荡。如今三魂归位,自然也就恢复如初。” 刑问天:“原来如此,那你这几日在人界又如何?” 谦玉并没有做声。而一旁的寒冰有点按捺不住了:“为什么谦玉到了你这里会丢失了魂魄?” 刑问天冷冷地看了寒冰一眼:“本王还没问你是如何又闯进我天织界来的,你倒还质问本王!” “我想问清微派的人是何时得知天织界结界的?又怎么会大举人马直接攻入了这里。” 之前的事,谦玉想弄个究竟。 刑问天抓了清微派的奉斗,一直用妖灵要挟他好久,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刑问天不想给谦玉说,于是敷衍道:“清微派那些人视妖为邪恶,他们自然会到处捕杀妖,你也在清微派待过,应该不会不了解吧。” 谦玉:“清微派确实是和妖为恶,但还没有直接大举去攻打各个妖界。” 刑问天不耐烦道:“本王十五年前就和清微派有过一战,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你以为本王哄骗你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要你好好学着怎么主持天织界,联合好各妖界来到这里的妖。要继承这天织界妖王之位,首先就要让各个妖界心悦诚服。” 谦玉淡定自若:“我并不想继承这妖王之位。” 刑问天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满,但碍于谦玉为妖界做了这么大的事,也少不得压了压性子:“你现在说这话?有点大煞风景。现在凭你的妖力在天织界也是上乘,你现在也已经是妖界护法,继承妖王之位也是理所当然。而且有我刑问天在,谁又敢不服?” 寒冰听了这话,原来刑问天以为谦玉镇不住妖界,根本不是这回事好不好:“什么服不服的?谦玉对你的位置根本不敢兴趣,你白给谦玉都不要。” 刑问天震怒,大喝一声:“这妖界之主是谁想当就当,谁不想当就不当的吗?若谁敢负我的主意,我一样让他知道我的手段。” 寒冰:“继承了妖王之位,一样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 刑问天:“打打杀杀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天织界有了水源,我会下令,将所有结界都关掉,天织界便可享受这太平盛世了。” 寒冰见刑问天还规划了未来蓝图,根本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你还是要将谦玉留在你们天织界?” 刑问天:“他本来就是妖,本来就属于这里,谈何留在这里?” 寒冰:“谦玉不会留在这里,他要返回人界。” 刑问天看在谦玉的面子上,给寒冰解释了几句,但早已不耐烦:“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的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要想让我改变主意,那除非打败我。” 谦玉无言,这又是个死结。正在这时,一个小妖进来报告,说刑弦回来了。 刑问天顿了顿:“让他进来。” 小妖诺了一声,便下去宣刑弦,刑弦不久便上殿来。刑弦看这父亲似乎没有了过去的严厉之色,有看到一旁谦玉完好地站在那里,心里一咯噔,以为碰见了鬼魂。 刑问天讯问:“这些天,你不在天织界,到那里去了?” 刑弦私自带妖去攻打镇妖山,如今大败而归,在人界躲藏了几日,走投无路,还是回到了妖界。 刑弦:“刑弦在左护法被清微派所杀之后,便决定带众妖兵去攻打镇妖山为左护法报仇。也可以解救一些妖。没想到……” 寒冰讥笑道:“没想到镇妖山没有被攻下,自己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在谦玉吉人自有天相,能安然无恙地再站在这里。” 刑弦胆怯地试探着问谦玉:“刑望,你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醒来的?” 寒冰:“谦玉的三魂被带离了身体,如果不是使用了我姐姐的固魂石将三魂固回体内,恐怕你们的左护法就真的要被害死了,而你就是罪魁祸首。” 刑弦气急败坏:“罪魁祸首是那个叫奉斗的人,他一而再地使用恐怖的法器,可恶。” 刑问天看了寒冰一眼,又问刑弦:“那些妖兵可是被清微派抓走了。” 刑弦只得实话实说:“不知为何,这次去清微派,那镇妖山没有人看守,却有了一个强大的封印,那山上的道士不知使用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漫山遍野的树木花草都活动起来向我们发动攻击,之后很多妖便被抓进了镇妖山中,我们变得敌众我寡,实在不敌,所以才败下阵来。刑弦无能,求父王主责罚。” 若在平日里,刑问天早已大发雷霆,而这次刑问天却没有呵斥刑弦,反而征求谦玉的意见:“刑望,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刑弦知道私自带兵出去已经犯了重罪,既然决定回来了,也都承认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当时也是我怂恿你去犯险,我现在愿意一命赔一命,你杀了我吧。” 寒冰:“杀了你还脏了剑,你自行了断吧。” 刑弦开始使用激将法:“那就动手吧,反正刑望杀的同类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93节 谦玉其实并没有丝毫要害刑弦的意思:“寒冰,天织界已经大伤元气,临阵杀将是兵家大忌,不可轻易言杀。” 寒冰:“直接杀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你可还记得刑新就是被清微派杀死的,做事切莫鲁莽,否则后悔莫及。” 谦玉知道已经死伤了这么多,冲突下去只会两界结怨更深,谦玉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这个。 寒冰:“我怎么会不记得那事,你说我鲁莽,今天还不是一样,就因为某人鲁莽行事,才让这么多妖兵都被关在了镇妖山里。看到这么多的小妖被抓,某人临阵脱逃。现在还想一死了之,逃避责任。” 谦玉又对刑问天说:“现在天织界正是用人之际,刑弦既然愿意回来,已经说明他诚心悔改。不如再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刑问天:“那好,既然刑望你这么说了,我也就给刑弦一个机会。” 刑问天又转头对刑弦说“你以后就听刑望调遣。” “我,好……”刑弦对谦玉并不服气,本来两人左右护法并不差多少,如今要居于他人之下,自己又怎么甘心,但自己有错在先,也只好应承下来。 寒冰看出刑弦非常不满,便向妖王揭露道:“我说妖王,刑弦和谦玉同为护法,你这样安排,恐怕刑弦会低一级啊。” 刑问天:“天织界之事,不需要他人指摘。” “这样随便的安排,有人不服气怎么办啊?” 寒冰非要刑问天给谦玉一道尚方宝剑不可。 谦玉:“寒冰,大行不拘小节,只要能保护族人,和人界化干戈为玉帛,就算不当这个护法,我也并不在意。” 寒冰见谦玉这么不争取,便直说道:“你没听说过,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啊。” 刑问天这时也想了个办法:“我天织界曾有个规矩,谁能救妖族于天灾,引微波入池塘,便奉其为天织界郡王,享受与妖王一样的尊位,受众妖叩拜。如今左护法可立为郡王,谁赞成,谁反对?” “父王,你说外面的水,是左护法引来的?” 刑弦正想问刑问天这件事,现在便由怒转疑,没想到居然是谦玉所为。 寒冰:“是啊,你们的左护法在玉瑶山后山挖出三尺的水井,水流直接从水井里涌出来。” 刑问天也无不感叹道:“没错,刑望此举拯救了我们天织界。” 刑弦听到刑问天这么确定的话,也由疑转敬。刑弦便弓步与谦玉面前,向谦玉行礼,口称郡王。谦玉为了不让刑弦受到压制,仍让其称呼左护法,或愿意,称呼长兄亦可。 刑问天见此情景,圆满的结局,自然心里很满意,乐呵得大笑:“准备庆典,大肆庆祝一番,哈哈。” 谦玉和刑弦也和解了,寒冰也是久违地睡了几天好觉。 这天寒冰刚起床来,突然感觉外面十分的光亮,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寒冰一听正是从雪儿房间那边传来的声音,便想着出门去瞧一瞧怎么回事。刚出门,没走多远便碰到了谦玉。正见谦玉向一个花圃方向跑去,寒冰也跟了上去。 ☆、红心郡主 寒冰:“谦玉,等等我,等等我。” 谦玉转身一看是寒冰:“寒冰,你也起来了。” 寒冰忙问谦玉:“你刚才是不是看到有人从雪儿房间里出来了。” 谦玉:“嗯,看那身材像是雪儿本人,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 寒冰:“走,我们快去看看。” 说完两人便一同向花圃方向跑去。果然,那人还在那里站着,从背面看确实就是雪儿。而当她转身过来后,发现她身材玲珑,身体变得白皙,脸色柔美,身体的装束很像蓝心雪儿。 谦玉来到到雪儿身后站住了 :“雪儿,雪儿郡主?是你吗?” 红心雪儿转过脸来,不过这次雪儿带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看着谦玉笑道:“小玉啊,没错啊,是我,是我。” 谦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声音还有点像……” 红心雪儿:“不是变了,这才是真的我。” 合体后的雪儿虽然长得如蓝心雪儿一样,说话的口气却和红心雪儿一般。 谦玉:“你,这说话如……。” 红心雪儿笑道:“有点像跟你一起从镇妖山来的红心雪儿吧。我的红心确实是比我的蓝心更勇敢,更敢说话。不过她们就是我,我就是她们,她们是雪儿,我也是雪儿。只是我又是一个全新的雪儿,凭我的个性,现在你可以叫我红心雪儿,或者红心郡主。” 寒冰见面前的雪儿和之前的蓝心雪儿完全变了个样,举手投足也很轻巧,说话也变得干净利落,没有像红心那么暴戾,也没有了蓝心的温柔:“你合体好几天了,我们一直想去找你,怕打扰你。” 红心雪儿解释道:“因为分开时间长,所以合并时间也长。不过我还算幸运,因为主身活着,幻影才不会被炼化掉。而且现在还融合在一起。有主身的支持幻影也可以更有力量;有幻影的保护,主身也会更安全。” 谦玉感觉是红心雪儿附在了蓝心雪儿的身上,眼前的雪儿让人敬而远之:“那之前的雪儿呢?” 红心雪儿:“小玉,你这么说话,雪儿就不高兴了,这个雪儿也是帮你从镇妖山回来的雪儿啊。” 寒冰从古书上读过,这异界有一种不一样的族人,叫双生族,和这很像。一种暴戾,一种温驯。温驯者来支撑暴戾,暴戾者来保护温驯。:“谦玉,我听说过异界有一个种族叫双生族,一人生下来就会有两种性格。” 红心雪儿笑道:“这位寒冰姑娘果然很聪明,没错,我并不是天织族的,我就是双生族人。” 寒冰:“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红心雪儿好像对过往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也非常淡定地解释道:“十五年前,清微派为了四处获取力量,到处捕杀我们妖族。我双生族一身两命,幻影依赖主身,也保护着主身。这样我们才会既能生存,又可以活下去。” 寒冰又问:“只是我听说双生族人的状态会转化,但为什么你,不,你们竟然能分开?” 红心雪儿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们自己便可以分开,只是不知竟能分开这么久,直到十年前,清微派那个拿折扇的道士给我下咒语,红心雪儿被带到了镇妖山,而蓝心雪儿被妖王带到了这天织界中。” 谦玉听红心雪儿如此描述,拿折扇的道士,还在十年前:“你说的必是律法长老无疑了。” “我不管你们什么掌门还是长老,就是因为他,不然我也不会和当年的小玉分开。也不会主身和幻影拆分这么多年。” 红心雪儿说得很轻巧,竟没有一丝的怨怼。 谦玉:“那你又怎么在镇妖山下,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炼化而去。” 红心雪儿听到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在清微派的封印之下,我一直无法从镇妖山下出来,十几年来我是忍受着无比的痛苦。但后来我发现只要主身没有身死,我们幻影就也不会死,算是消散也会重聚。” 这世间能与天地同寿的,只有神仙魔了 ,神界在九重天外,不堕轮回;仙界虽也有终,但寿命也动辄千年,可以不停修炼,以享仙道;而魔托命于魔气,魔气可散可聚,脱胎换骨,又是一生。 寒冰不知雪儿是妖还是已经魔化了 ,感叹道:“人消散了,还会重聚,那岂不是永远不会死去。” 红心雪儿:“你错了,我们的主身确是十分的脆弱的,如果主身死亡,幻影就会立刻消散。” 寒冰大惊:“竟然有这么纠缠在一起的生命。” 红心雪儿又回忆了双生族的往事:“我们主身生性与世无争,珍惜花草生灵。在幻影的保护下也算是安然自得。直到清微派发现了这一点,不知是使用了什么邪术,那折扇竟能将我们的主身和幻影分开。然后他们一拥而上将我们主身皆收走炼化,而没有主身的支持,幻影就会一时能力爆发不受控制,全力去拼杀敌,保持最后的尊严。但当主身逐渐被炼化掉,幻影也难以逃离灰飞烟灭的命运。我还好是个幸运的幻影,主身没有被抓住,而且这么多年来还活得甚好。” 谦玉:“妖如此,人又尝不是如此。古人有云人生之初,本性贤良,但生在人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而正是这些不如意之事,让人心慢慢变恶,充满贪念,充满仇恨。” 红心雪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一手搭在谦玉的肩膀上:“小玉,你本来就是妖族,不过是受了人间的浊气侵扰,现在你郡王,我是郡主。我想如果你呆在妖界,继承妖王之位,与我结成连理,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寒冰听红心雪儿这么一说,不乐意了:“你这花言巧语讲自己的故事,不过是想留谦玉在这里。” 红心雪儿一听这话,眼睛盯着寒冰,也毫不客气道:“你要知道这是妖界,我的灵力在镇妖山下历练这么久,再加上妖界的灵力,我就是想让小玉留在妖界,你们谁能抵挡?” 谦玉见现在合体的雪儿,竟然全是幻影的样子,主身的性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如此咄咄逼人,不容置疑,不禁问道:“雪儿,你,你怎会变得这样……” 红心雪儿转身哈哈大笑:“小玉,你是想说蓝心雪儿,这里原来的小郡主吧。主身已经被我这个幻影压制了。再也没有过去的雪儿了,现在的雪儿更加强大。现在的雪儿更能保护小玉。” 寒冰也大惊:“原来温驯的雪儿郡主,竟然被那你压制了?她是那你的主身,你怎么忍心!” 红心雪儿摆摆手,从花圃中摘下一朵美丽的花来,在谦玉面前晃了晃:“她是我的主身,关系到我的安危,我当然不会不管她。主身心里有话,却一直不敢说,还和过去一样胆小。不过我会帮她说出来。就如我刚才说的一样。蓝心雪儿也想让小玉留在妖界当这妖界之主,然后和雪儿成亲,我们一王一后,振兴妖界。号令群妖,岂不美哉啊 !” 寒冰还记得蓝心雪儿在送她和一众平民离开妖界时说的话,说谦玉不再是小时的谦玉,她会帮忙将谦玉送出。于是反驳红心雪儿道:“原来的蓝心雪儿没想过和谦玉成亲吧,她只是想保护在天织界所有的妖。我看你就是红心雪儿,你和她双生,你说她是主身,你却强烈地压制了她的想法。” 红心雪儿一听这话暴怒:“她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你要说你比我还了解我?笑话!其实你连身边的小玉也不一定了解,再说我和小玉相见时,你还不知道在那儿呢。我要让小玉知道,我才是一直想着小玉的人。我想小玉应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事。” 寒冰:“你!……你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孩,你懂什么?” 红心雪儿将手中的花朵捏在手中,顿时碾地粉碎,谦玉见红心雪儿和寒冰互不相让,而红心雪儿要动手,赶忙挡住寒冰,上前劝阻红心雪儿。 谦玉:“雪儿,过去的事情,我确实有些意识模糊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印象还比较深刻,那就是那天,外面疾风骤雨,地动山响。你说红心雪儿被清微派抓走,但蓝心雪儿却也无影无踪。我娘告诉我等学会了法术,就能救很多人,找到你也绝对不是难事。没想到却一晃十多年。” 红心雪儿:“主身没敢去村里找你,不久就被妖王带到了这里,也算是找到了归宿。而作为幻影,却很快被带到了镇妖山下,受尽苦楚。刚开始很多怨灵吞噬了我,但却无法消融我,慢慢得它们都被镇妖山炼化,而我便又得以重生。我想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既然命运让我生不如死,那我不如也就参加进这个游戏,我也吞噬了不如我的恶灵。慢慢地我变得更强大,所以我才会镇住其他恶灵,所以才会附找小玉你的三魂上。” 寒冰一听红心雪儿附魂,想起之前镇妖山被侵袭的事:“我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到镇妖山时,看到情月被妖怪附体,说话的口气和声音都和你现在很相似,莫非那也是你。” “你说那次与你们一起来我主身房间的那个小姑娘吧。没错,她修为不高,很容易被控制。”现在合体的雪儿虽然是蓝心雪儿的身子,红心雪儿的性情,但却有着这两个雪儿在这两个地方生活的的记忆,而且一丝一毫都记得非常清楚,红心雪儿继续说道:“我本想直接杀了她,但我知道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可以附着的身体,或许我可以利用她去找我的主身。然而当我刚冲出镇妖山没多久,便和小玉对战了,之后就又遇到了那个拿着折扇的臭道士用一道寒光偷袭我,我无奈只得回镇妖山下。” 谦玉现在也总算全部明白,那时原来是律法长老玄法助我一臂之力,而且那时的雪儿就已经认出了自己,而自己却没有明白地想到雪儿:“这么多年,你就在我的山脚下,我却不知,你被关在镇妖山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红心雪儿却也无所谓:“小玉不用感慨。对与你那什么长老,或许我还要感谢他,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我还能幻影和主身能分开这么久,而且只要主身还活着,我幻影就死不了。被封印在镇妖山这么久,虽然没有自由,但我却一直没有被炼化,而且增加了修为。过去无论经历什么,我都不后悔。” 谦玉见红心雪儿早已适应了镇妖山下的规则,心里五味杂陈:“可是,……” 红心雪儿见谦玉婆婆妈妈地,不耐烦道:“小玉,你可是什么,你难道还在可怜你眼前的雪儿,或者你觉得雪儿变了,开始讨厌雪儿了?” 谦玉忙解释道:“雪儿,我并无此意。我只想说我对雪儿的印象还在我孩童时候。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刚到天织界时的雪儿,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经变成现在这样的雪儿。” 红心雪儿:“过去的雪儿已经死去。过去的小玉也已经死去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人界的小玉,也没有了过去的雪儿姑娘。而在天织界,多了一个郡主,也多了一个郡王。过去就忘记吧,以后咱们好好统治这天织界。” 红心雪儿说完,哈哈大笑,手臂一挥,好像从雪儿身上出来了一堆幻影,这幻影飞起来,穿过整个花圃,飞到银杏林中,花圃的花瓣立刻都被撸掉,掺杂着卷来的银杏叶,遮蔽漫天,如风吹雨打,让人睁不开眼来。 正在这时,突然红心雪儿胸前一阵阵痛,摔倒在地,不省人事。谦玉和寒冰赶紧跑了过去。 “雪儿,雪儿,你怎么样了,”谦玉一边呼唤着雪儿,一边轻轻地把她扶起,这时他发现雪儿的眼睛又变回了蓝色。 蓝心雪儿:“小玉哥哥,是你,我怎么了这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谦玉见雪儿又变回了蓝心雪儿,一时语塞,寒冰忙道:“刚才你和你谦玉在聊天,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就晕倒了。” 蓝心雪儿这时又楚楚可怜地说:“小玉哥哥,你在我身边就好,我好害怕,我感觉有人要杀进来了。” 谦玉摇了摇头安慰道:“不会的,大家都在这儿,不会有人杀进来的。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先送你回房间吧。” 蓝心雪儿点了点头,谦玉和寒冰将蓝心雪儿送到她的房间躺下。 寒冰见状也不好做什么,便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去给雪儿妹妹熬一碗桂圆莲子粥。”说完就走出了房间,谦玉不好离开,便在床边安慰着蓝心雪儿。 蓝心雪儿:“小玉哥哥,我感觉到我们要分开了。” 谦玉怔了半晌,轻声说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现在还一直在你旁边呢。” “自从……”蓝心雪儿欲言又止,怔了半天道,“寒冰姐姐更需要你,你也更需要寒冰姐姐。” 谦玉和蓝心雪儿在聊着,外面寒冰端汤过来,这时,有小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让小文到屋内通传。 小妖走进屋内,传报请刑望殿下大殿相见。谦玉询问妖王有何吩咐?那小妖只是笑着说恭喜左护法,弄得谦玉莫名其妙。 谦玉给蓝心雪儿整理了一下床帘:“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谦玉也安排小文照顾好雪儿,自己向大殿而去。寒冰给雪儿端了汤来,觉得不对劲,打发小文给雪儿喂汤,自己也赶紧跟了上去。 ☆、对战妖王 第94节 谦玉和寒冰跟随者传令的人,来到了玉瑶宫中。见刑问天正坐在妖王宝座上。 刑问天:“你们都过来了。” 谦玉来到玉瑶宫,行了个礼:“妖王有什么事?” 刑问天看了看谦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寒冰,直言道:“自然是你和雪儿成亲的事情。” 寒冰大惊:“和雪儿成亲?!” 刑问天从宝座上起身:“本王已经查了黄历,明日便是良辰吉日,正是迎娶婚嫁的好日子,等你们成了亲,以后继位妖界之主成为新一代妖王,我天织界便会有新的气象,你我二人合璧,一定会让更多其他妖界的妖来我天织界定居,到那时天织界就会更兴盛了。” 谦玉呆了半天没有说话。 寒冰:“谦玉?你……” 谦玉依旧没有说话。 “谦玉,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怎么办?” 寒冰想知道谦玉内心真正的态度。 谦玉也不忘初心:“我不会和雪儿成亲,也不会当这妖界之主的。” 刑问天一听心里有些不快,却没有直接发作,便问谦玉:“刑望,你此话何意?难道雪儿配不上你吗?还是这妖界之主的位置配不上你。” 寒冰:“别人的亲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你同意。” 刑问天正色道:“我是他爹,他的事当然由我做主,天织界的事情不容别人插嘴。就算你曾经帮过天织界,我们也自会感激,但这并不是让你喧宾夺主,来插嘴我天织界事情的理由。” 寒冰也不服气:“和谦玉有关的事,我就要管。” 刑问天呵呵冷笑:“我也看出你对刑望有意,不管你是怎么又来到我天织界的,我也不会同意你们。人界和妖界不能通婚,这是规矩。” 寒冰:“这是什么破规矩,谁定的,谁说一定要遵守。即使要遵守也是你们妖界的事,和谦玉什么关系。” 刑问天又耐了耐性子:“刑望是我最好的继承人,我说话说一不二,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在我天织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谁若不懂规矩,就问问这个。”刑问天说完,右手向外一伸,五指向内一勾,一支□□从外飞来,径直插在刑问天旁边的墙上。 寒冰被唬了一下,但却眼珠一转,又说道:“那谦玉作为清微派的长老,未来的掌门,他做什么决定也自然是我们清微派的事,你管那么宽,说的好听,还什么妖界之主,你这位置有清微派掌门高吗?” 刑问天听寒冰这么说话,勃然大怒:“清微派,又是清微派,我天织界和清微派终要一战,我迟早要消灭清微派。” 谦玉厉声说道:“不可!” 刑问天一脸轻蔑的神情:“有何不可?据我得知,如今清微派弟子流失,剩下的不过是新入门的碌碌无能之辈。改日拿下清微派不过轻而易举。” 谦玉前段时间去找师父到过清微派,自然更了解清微派的情况:“清微派目前确实是走了很多弟子,但现在整个山上树林繁茂,气力逼人,满是肃杀之气,不宜与之相斗。” 刑问天却不信,觉得谦玉是清微派弟子,说话才危言耸听:“你本是清微派弟子,而今又是我天织界的护法,一些事情与你现在来说,当然有些为难。但你终究还是天织界的人,是我刑问天唯一的儿子。你为妖界臣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这妖界之主之位非你莫属。没人敢不从。你终究还是要和他们切割,将那些牛鼻子老道全部斩于剑下。” 谦玉:“他们是我师父、师叔,教我做人,养育我长大,我怎能把他们杀掉?” 刑问天:“那你杀了这么多妖又该作何解释?” 谦玉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洗脱此事,就算你再千万件好事,这一件事就永远的把你钉住了,因为那些死去的灵魂,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那些也是奉清微派的命令去做的,谦玉所捉的妖也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妖,人有坏人,妖也有坏妖吧。”寒冰见谦玉那左右为难的样子,非常心急。 谦玉道出心声:“我是关了很多妖,也杀了很多妖,这是我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的。我只想两界能停止无休止地争斗,不要再有谁损伤。” 刑问天不信这些:“说的很容易,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谦玉:“就算再难,也要一试。” 刑问天不想和谦玉再掰扯下去,你我立场原不同,那就只有用武力解决:“试一试?怎么试?要想试一下的话,就先问问我的这把□□同不同意吧。” 寒冰:“你要动手?” 寒冰看着刑问天那瞪大的双眼,有点胆怯,谦玉连忙将寒冰拉到身边。又忙对刑问天解释说:“且慢,我这次三魂虽然因不慎而离体,但却阴错阳差到清微派的镇妖山之内,也发现了镇妖山下的事。” 刑问天听到这,也有些新鲜,问道:“镇妖山下如何?是不是已经关了很多的妖。” 谦玉遥遥头道:“镇妖山外面看来不过是个小山头,但里面却别有一番情景,里面很大,大到找不到尽头。只是我在里面并没有找到太多的妖。” 刑问天狠狠地拍了案几,大理石的案几被拍得粉碎:“胡说,已经有三十多年,清微派抓的妖都被关在了镇妖山中,怎么会说没有太多的妖?” 寒冰见妖王不信讥讽道:“如果说我骗你还有理由,因为我是人类,你既然认定谦玉是你们这妖族的妖,他为什么要骗你们呢。” 刑问天不想听他们再解释,这天织界中自己说一不二,现在已经是一忍再忍,他们竟然还如此顶撞:“不用讲什么道理,也不必多说,拔出你的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试一试的本事。咱们就战上一场,一切由输赢定论。” 刑问天不由分说,便很快拿出□□向谦玉和寒冰刺来。谦玉见状也顾不得多说了:“寒冰,你且退后。” 说完自己站立起来便施展出自己体内的飘渺仙力,在这玉瑶宫中细步轻移。刑问天纵然力道强劲,但却总是着不到谦玉的身子。 刑问天:“躲到哪里去,有本事拔出你的剑。” “好,我已让你三个回合,那就用剑来定胜负。”谦玉说完,也不再躲闪,拔剑相迎。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上百回合不分胜负。但这时谦玉带着的玄冥石慢慢起了作用,将刑问天施的妖力一一挡了回去。 而谦玉此时在黑晶石的作用下,越战越有力气,而且将清微派的天玄道力、和法神的天罡战力融合一起,法力更胜一筹。一道道掌力强劲有力,将玉瑶宫的石碑石壁都打得粉碎。 而寒冰见此情景也是惊讶万分,谦玉一个人好似打出了几人的功力,但神形却融合妥当,施法也挥洒自如。 而妖王刑问天却将□□挥舞几次,渐觉手臂腿脚酸痛,不由体力不支,落了下风。一个不小心没有迎住谦玉的一个掌力,身体不由地被打后退,重重地撞在天织界的石壁上。 ☆、妖王败服 刑问天挣扎着慢慢起身来:“看来你已经在这里施展出了清微派的法力,确实厉害。” 寒冰:“这么说,你认输了?刚才的话,该怎么说?” 刑问天捂着胸口道:“清微派道法确实厉害,把你升任为廉贞长老的人也算有些眼光,看来清微派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谦玉镇定地说道:“你输了!” 刑问天将地上的□□捡起来,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来我真的老了,我也快该去见你娘了。” 谦玉见妖王那灰心的样子,自己也收起宝剑继续劝道:“你先听我说完罢,可能也是刚才我没有说清楚,镇妖山中不是没有太多的妖,而是……我想那里很多妖已经被炼化掉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被炼化掉了?”刑问天本以为镇妖山不过是个大牢笼,没想到还另有猫腻。 谦玉点点头道:“是的,很多妖气息很弱,而且他们的灵力一直在消散中。” 刑问天怒不可遏:“怪不得这些牛鼻子能抓这许多妖关进镇妖山中,竟然炼化我族,来吸纳灵力!” 谦玉:“所以当务之急要救下更多的妖,不然他们便会被炼化掉,神魂消磨,无法转世再生。而且清微派已经找到了天织界的结界入口,若不及时将妖救回,将这结界关闭,恐怕会招来更多祸端。” 刑问天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嗯,言之有理,还是刑望你考虑的周全。如今这天织界也已经有了水源。将妖带到这里来,我们便可以关闭这通往四处的结界,也不会再被人侵袭。” 谦玉见刑问天松了口,便补充道:“所以我现在要离开天织界,去镇妖山去搭救那些妖。” 刑问天现在才知谦玉的能力,粗中有细,这点刑弦就差远了 ,也答应道:“好,刑望,有志气,我且点出几队人马供你调遣。” 谦玉不想再让妖族受伤:“不必了,我一人便可。” 刑问天:“你一人去?” 寒冰:“我自然也会陪他去了。” 谦玉看了看寒冰,又对刑问天说:“我们是清微派的弟子,又到过镇妖山中,我去比任何人都合适。我不带这么多兵马,以免打草惊蛇。但愿你能信我,在我去后多多保重。” 刑问天此时已经没有了在再和谦玉较劲的本钱,为了妖族,也只有选择信任谦玉:“刑望,现在刑新死了,刑弦又行事鲁莽冲动怕是早晚要吃亏,天织界现在真的需要你。” 谦玉见妖王话语也软了下来,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对答。 寒冰却不以为然:“你现在输了,又要打悲情牌吗现在需要谦玉,那时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抛弃呢?” “我怎会抛弃他们?”刑问天顿了顿,看着谦玉说,“在昌兰山庄时,我和你娘私定终身之后,我就决定将你娘接到长生宫中,并打算将这长生宫改为瑶裳宫。你娘说,与其改为瑶裳宫,不如改为玉瑶宫。我当时问她为何,她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直到我们黄叶林再见,我才知道她的意思。我知道你娘已经有了你,我本想照顾好你娘,让她先生下你,无奈却遇到了变故。我便闯到清微派中去找你娘,而且要她与我一起走。而她只是说让我到清微派山下去中找你,我才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求死的打算。离开了清微派,我去山下找你,但去了几次,都没有你的线索。而且清微派的人还在搜寻我,我也无法一一去查。” 刑问天从怀中拿出一缕青丝,攥在手中,回想着和瑶裳在昌兰山庄的日子,还像是在昨日,原来,原来丢掉了就真的永远不会再有了。 谦玉听妖王此言,如晴天霹雳,心里不敢想那么可怕的结果,只是喃喃自语道:“原来我娘她……。” 刑问天继续说寻找刑望的往事:“后来我多番打听,才知道你被清微派的那些道士带上了山。我一来欣喜知道你还活着,但也苦闷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为此我给你起了名,一个‘望’字,希望你能早日回来。” 谦玉:“那我娘尸骨所在何处?” 刑问天一听到这,也长长叹息:“你娘,我现在也想知道她长眠何处。她是清微派的人,她到最后还是决定不离开清微派。” 寒冰却对刑问天这样的行为,十分鄙视:“患难之时,抛弃妻子,自己逃走,算什么本事?” 刑问天:“确实不是什么本事。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话自然言而有信,既然你们赢了,好,本王答应你,你们走吧。” 寒冰就等着刑问天这句话,只见他松了口,自己也赶紧补充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别人可没有逼你。” 刑问天看了看寒冰,又转过去对谦玉说:“刑望,但愿你能照顾好你身边的人。不要让往事重演,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谦玉见妖王默认了他们,也明白了妖王之前禁止人与妖在一起的意思,是不想后辈步他与娘的后尘,也抿着嘴,铿锵直言:“我会的。” 刑问天坐回宝座,低头叹息,摆摆手道:“你们走吧,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去吧。” 谦玉给妖王作了个长揖:“多谢成全,我此次要做的事,我一定要做到,且等我消息吧。” 刑问天点点头:“好,坚持自己心里所想,绝不放弃,你这固执的性格倒和我差不多,不愧是我刑问天的儿子,你比刑弦更加坚毅,而且你做事比他细致,刑弦勇气有加,谋虑不足,还需要历练。我信你会为妖界做事,我信你做完事就会回来。” 谦玉:“多谢。等天织界圣火节时,我就会回来。刑弦虽然不是你亲生儿子,但他在天织界多年,忠心耿耿,虽然这次被奉斗利用,但就本领和威信继承者妖王之位都当之无愧。这样才能团结妖界。” 刑问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侍从,口中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从行礼答诺,便走下台去。 刑问天:“既然你要走,那走之前,就带一些东西再走吧。相信这些对你在人界会有些帮助。” 寒冰看妖王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也戏谑道:“没想到妖王战败之后会变成这样。由妖王变成了刑伯伯。” 刑问天:“或许这是老天注定,你也是无法被束缚的人。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我是你的爹,你是我儿子,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你的个性。” 谦玉:“……” 刑问天:“虽然你没有在我身边长大,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你的性格却是和我一样地倔强。你在外照顾好寒冰吧,我和寒家的事或许这一世真的难以了结,但愿寒兄弟也能宽恕我的所作所为。” 谦玉:“我会照顾好寒冰,多谢理解。” 寒冰笑道:“刑伯伯,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刑望。而且我们都已经熟悉来天织界的通路,这儿是刑望另一个家,我们也会经常回来的。” 不一会儿,那侍从便回到主殿,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有手掌大,花纹秀美。侍从来到谦玉身边,将袋子呈在谦玉面前。 谦玉:“这个是?” 刑问天:“你既然要走了,就收下这天织界的地魄石吧,这些地魄石在天织界虽然是很普通,但在人界却非常罕见,是极为珍贵的宝物。行侠仗义不是过活办法。保留这些,够你日常生活之用。” 谦玉疑问道:“这可是天织界储存妖界灵力的灵石,我怎能带走?” 刑问天解释道:“这地魄石地可是宝贝,你不要有眼无珠。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它在天织界可以储存灵力,但到了人界,便会变成白金,比你那赤金又名贵许多。遇水不融,遇火不坏,弯而不断,置地有声。保身可探知香毒,或亦可化为无情之物。” 第95节 寒冰可是最喜欢宝贝了,更何况是妖界的宝贝,眼下情形是皆大欢喜,寒冰也劝谦玉道:“这是刑伯伯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更何况,你也是一个妖。” 谦玉还有些犹豫,这边早有寒冰接过侍从手里的灵石,替他收下。 正在几人说话时外面传来咯咯的笑声,原来是雪儿的声音。 红心雪儿:“现在就要走了吗?都不通知雪儿一声?” 红心雪儿慢慢地从外面飘了进来,身后拖着大大的红色披风。雪儿进到玉瑶宫中,却没有像日常蓝心雪儿那样给刑问□□礼,而是一直在狂笑。 ☆、雪儿施威 刑问天见雪儿很诧异:“雪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红色?” 红心雪儿来到刑问天面前指了指宝座上的刑问天,只是笑道:“这就是父王大人吧,我是雪儿啊,这才是真的雪儿。” 刑问天见雪儿的行为举止,越发奇怪了:“你说话的声音和口气怎么都变了,你是天织界最乖的小郡主,可不要瞎胡闹。” 红心雪儿哈哈大笑:“是吗?我的主身还有这样的丰功伟绩。” 刑问天:“雪儿你怎么了,你的主身?什么意思?” 谦玉见妖王还不明原委,给他解释道:“雪儿是双生族的妖,一直在天织界的是她的主身,而我们回来时,带来了她的幻影。现在她幻影主身合并,回到本来的她而已。” 刑问天大惊:“竟然是这样,这十多年来,我却一直不知。” 红心雪儿笑道:“父王,不用惊讶,雪儿还是雪儿。只是让雪儿惊讶的是,父王怎么就让刑望走了呢?再说他还是我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小玉呢,雪儿可舍不得他走。” 刑问天:“雪儿,你在人界的时,真见过刑望?” 红心雪儿笑道:“岂止是见过,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呢。” 寒冰一听红心雪儿大言不惭,不觉汗颜:“雪儿,你……” “雪儿确实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但后来我被带上了昆仑山求仙问道,而雪儿却因为她妖的身份,幻影被带到了镇妖山中炼化,而主身就被带到了这里生存。”谦玉也给刑问天说了实情。 红心雪儿大胆建议道:“父王,我双生族本生活在人界,你天织族人祖先也本生活在人界,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地方。依我看来,既然你不留刑望,那就一同去人界过活吧,何必龟缩在这小小的天织界呢?” 刑问天一脸惊愕,平时乖巧的雪儿竟然提出了这么大胆的设想,这些平日里自己想都不敢想:“雪儿,你没事吧,你之前可是要大家建好天织界,关闭结界,守好此处,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现在怎么会突然这样转变呢?” 红心雪儿从人界而来,当然受不了这小地方的束缚,摆摆手道:“我这不是转变,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 寒冰不想再平生事端,也劝道:“雪儿,你的想法很好,如果大家能和睦相处就更好,但现在妖已经很少生活在人界了,若你们突然很多妖出现在人界,或许又会引起争端。” 红心雪儿却不服气,就像是个□□桶,一听这话,立刻就燃起火来:“引起争端?本来争端就是因你们人而起的。你们人类憎恨妖,驱逐妖,无非是害怕妖。害怕曾经从妖手中夺得的东西,再被妖拿回去。所以你们使用阴险狡诈的诡计,来欺骗妖,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残害自己的同类。” 红心雪儿已经和主身合体,自然也有蓝心雪儿的记忆。抖了抖身子,走上刑问天宝座所在的台阶之上,把蓝心雪儿心里的担忧变成怒气,指着寒冰破口骂到:“你们口口声声说忠信孝悌礼义廉耻,却都是无耻之徒,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为了抢夺妖界的力量,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更是卑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寒冰:“你,雪儿,你疯了你。” 谦玉见寒冰也开始激动起来,赶忙也安慰雪儿:“雪儿,你冷静一下,事情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红心雪儿才不管那么些,又指着谦玉斥责道:“我冷静一下,既然人类和妖界势不两立,刑望你身为妖又为何要站在人的一边,莫非被这人界的女人所迷惑。” 寒冰:“你想让谦玉留下,你要嫁给他吗?” 红心雪儿看了寒冰一眼,笑道:“干嘛?你着急了?我嫁不嫁他,随我喜欢,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谦玉:“雪儿,你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红心雪儿:“变了?此话怎讲?” 谦玉:“之前的雪儿,应该说之前的蓝心雪儿是个很温柔的女孩,而现在的双生体徒有蓝心雪儿的样子,却没有了蓝心雪儿的温柔。” 刑问天也重来没有见过雪儿如此举动,难道是走火入魔:“雪儿?你没事吧?你要是有何不快,不妨说出来。” 红心雪儿却不搭理刑问天,还是质问谦玉道:“我没有了她的温柔?看来你们只关心她的温柔,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想法。” 寒冰反问道:“她什么想法?她要谦玉留下?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想法。” 红心雪儿:“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你马上给我滚出妖界,而小玉这小子必须留在妖界。” 刑问天很惊讶:“雪儿,你竟然,没想到你性子还这么烈。” 红心雪儿看了看刑问天,笑地说道:“我的父王,你没想到的事还很多呢。” 寒冰斩钉截铁地说:“这不可能。” 红心雪儿冷笑两声,又指着寒冰:“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今天凡谁不满足我的意愿,我都饶不了他。” 寒冰也不相让:“那你想怎么样?” 红心雪儿:“还轮不到你问我,我再问你一遍,离不离开小玉。” 寒冰也是吃软不吃硬,竟然敢威胁我:“如果我不离开,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想死哪能那么便宜,我要你受尽世间之苦,然后再将你挫骨扬灰。”红心雪儿伸出两手,两手开始变出利爪,刑问天都惊呆了。 寒冰:“你,你这个疯子!” 红心雪儿:“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乃是天之道理。” 寒冰见谦玉示意不要激怒红心雪儿,寒冰也少不得耐住性子,又给她讲起道理:“你竟然没有蓝心雪儿的一点怜悯之心。就算你是这样的性格,但你也要知道是我们救你出来,如今你却恩将仇报。” 红心雪儿却越发盛气凌人:“恩将仇报又当怎么样?你废话还真多,受死吧。” 红心说完走下台阶慢慢靠近寒冰,谦玉赶紧挡住寒冰,也捧起双手,向雪儿示弱:“雪儿,咱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红心雪儿慢慢走到谦玉面前:“小玉,你现在已经是刑望大人了,天织界的护法怎么能还这么胆小呢?” 谦玉劝道:“恩恩怨怨何时了?我只想两界罢斗,妖与人都修养生息,过好自己的日子。” 寒冰:“我们人死了,你又能获得什么呢?” 红心雪儿皮笑肉不笑道:“我心里舒畅,算不算个理由?过去我一直被你们人关押着,如今谁也别想打败我,你们谁都别想再束缚我,要想阻止我更是痴心妄想。 谦玉见红心雪儿恶狠狠地盯着寒冰:“雪儿,寒冰她将我们从镇妖山混乱中救出,又带我们去固魂,于情于理都不该伤害与她。” 红心雪儿一甩身后的披风:“不是我想伤害她,这都是她自找的。她要把你带走,就是与我为敌,我绝对不会同意。” 谦玉:“雪儿,你这又是何苦,我还会回来。” 红心雪儿一字一句,不容置疑道:“我不准你离开。她,可以走;你,要留下我成亲。” 谦玉:“雪儿,你……” 谦玉正想给红心雪儿解释,突然红心雪儿浑身发抖,自己的的眼睛也变成蓝色,整个人嫣然变回变成了蓝心雪儿:“小玉哥哥,你快点走吧,我控制不了她多久。” 谦玉心里纠结万分:“雪儿,我,你……” 还没等谦玉说完,蓝心雪儿又变回了红心雪儿:“她不过是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你竟然还真的敢走,我饶不了你们。” ☆、红雪神通 不由分说,红心雪儿突然两眼泛出火光,从两眼睛里飞出了好几个红色的精灵,将谦玉和寒冰团团围住。 刑问天大惊,没想到雪儿还有幻化幻影的本事,自己从来没想到身边最乖的小郡主,竟然能有这种力量。红心雪儿的那些红心精灵围着谦玉和寒冰转起来。谦玉和寒冰也只好背对着背,准备应战。 红心雪儿:“就让你尝尝千万妖灵的怨力。” 那些幻影精灵带出一阵阵旋风,直吹得谦玉和寒冰睁不开眼来。不时地还有一道一道红光向寒冰和谦玉打过来,直把他们打得不知该从何下手。 寒冰:“谦玉,怎么办,看这红心雪儿的能力好像很厉害。” 谦玉:“确实,比在镇妖山中的力量更大了不少。” 红心雪儿哈哈大笑:“当然,有我本体的支撑,多日修炼力量更胜往昔。我的幻影还能幻化出各种精灵,将那些还没有被我消化完的妖力再释放出来。而且他们都完全遵从我的调配,让你们知道万妖群舞的力量。” 刑问天听雪儿这么说,自己也震惊了,差点从宝座上摔下来,刑问天慢慢站起来,招手问红心雪儿:“雪儿,你,你怎么会,莫非你吞吃了那些妖?” 雪儿双手一晃,伸出利爪:“没错,它们最终也会被清微派的阵法炼化掉,由我吞吃,倒是还能发挥点作用。” 刑问天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我妖族,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大道了,那可不就是人间炼狱。” 谦玉对寒冰道:“寒冰,你且收回你的剑,让我用七星幻界之术来和她周旋。” 说完谦玉也收起剑,将两掌合十,并转动手肘,两掌心向外推开,顿时在谦玉和寒冰周围形成一圆弧将那些红心精灵隔绝在圆弧法力场之外。 红心雪儿:“看来,你们还是有点手段的嘛,不过别高兴地太早。” 说完红心雪儿又从本体处分出更多的红心精灵,变成小的幻影,向谦玉施压,谦玉感觉越来越沉重,两手开始不停地颤抖。 寒冰关切地问谦玉:“谦玉,你怎么样?” 谦玉咬咬牙:“我还好,抵御得住。” 寒冰怒问雪儿:“雪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红心雪儿笑道:“我想怎么样,应该是问你自己到底想好了没有。还有小玉,你为什么不使出全力?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觉得我力不敌你,还是觉得你也是妖界之妖。” 谦玉摇摇头道:“我想我们没必要这样争斗下去,最后只弄得两败俱伤。” 寒冰见谦玉左右为难,满脸哀怨的样子,心里不忍:“你为什么要逼谦玉这么做,你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吗?” 红心雪儿一脸不屑的样子道:“痛苦?在镇妖山下挣扎,身体百般煎熬,为铜蛇铁狗咬噬,被这个世界所遗忘所抛弃,这痛苦你了解多少。我族被你们所谓的清微派屠戮殆尽,这其中的痛苦你又了解多少!” 寒冰:“但是你这样逼着谦玉留下,又有什么用,他要出去,他还有他的使命。” 红心雪儿却不以为然,一意孤行:“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使命。小玉怎么样,为什么你只是抵挡,不敢向我出手,小玉,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心软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你们住手。”谦玉的圆弧法力场越来越小,谦玉一膝盖已经跪在地上。刑问天见情形危机,也想过来阻止雪儿,但雪儿早这么多幻影早就猜出了刑问天的意图,只见很多红心雪儿的小幻影又朝刑问天那边过来,一个个地要过来卡刑问天的脖子,将刑问天阻挡在一旁。 红心雪儿而且又从本体分出更多的红色精灵,变成小幻影来压制谦玉。整个玉瑶宫中都是红心雪儿各个小幻影的身影,谦玉、寒冰以及刑问天都像是被埋在血池之中,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就这这一片血红之中,微弱地显示着一个蓝点,没错,那便是红心的主身蓝心。寒冰这时突然眼睛一转,明白了:“我知道了。” 寒冰见雪儿的幻影越来越多,而本体却变得十分虚弱,眼睛的红色也变得暗淡,全身像是没有了力气。便像上次打晕雪儿一样,施法使劲从手中蓄出一股力道,又向雪儿弹去。 红心雪儿:“你,你竟然突然袭击我的本体,你真的卑鄙。” 突然红心雪儿的主身闭上了眼睛,当再慢慢睁开时,已经变成了蓝心雪儿。而主身旁边的一个最大的红色精灵变成了红心幻影。 蓝心雪儿:“你们不要打了,快住手啊。” 这时红心幻影没有了主身的支持,力量开始变弱了,谦玉的圆弧法力场也慢慢变大,谦玉站了起来。 第96节 红心雪儿见此情况变得更加暴怒,突然红心雪儿抓过一旁红心精灵幻化的小幻影来,一下用利爪撕扯成两半,吞入口中。 红心雪儿竟然会吞噬自己的小幻影,竟地谦玉、寒冰、刑问天都目瞪口呆。 红心雪儿继续撕扯着一些小的幻影,吞噬下去,果然吞噬有效果。红心雪儿的力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强大,那圆弧法力场瞬间崩坏。谦玉只有抽出宝剑和红心雪儿正面对抗。 吞噬小幻影后的红心雪儿一时的力量非常大,谦玉不想挥剑但想抵住红心雪儿的压力,让自己和寒冰一起躲过红心雪儿的利爪,却也非常吃力。 寒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击倒雪儿的蓝心主身,要不然,这红心雪儿不会停下来。” 谦玉也知道如此,但却自己总下不去手。寒冰见状心想,好,我既然已经做过了一次恶人,大不了再做一次,蓝心雪儿对不住了。 红心没有了蓝心的支持,也不再顾及,就和主角死拼。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寒冰连发三个天雷掌,将蓝心雪儿打倒在地。 红心雪儿这也突然一震,登时小时了,化作一道妖气回到了蓝心雪儿身体中。 谦玉、寒冰也赶紧过来看雪儿,谦玉慢慢将蓝心雪儿扶起,雪儿拖着身子,自己一手扶着地,一手扶捂着胸口慢慢坐了起来。 蓝心雪儿:“你们快走,现在我的幻影已经被我关在了我的心灵之中,你们趁现在赶紧走。” 谦玉:“那雪儿,你怎么样?我看她会一直消耗你的灵力。” 蓝心雪儿使劲捂着自己的胸口:“你们不用管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支持这些幻影,我是她的本体,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雪儿说话之间,在她胸口之处,有个红点,一直撞击着雪儿的身子,渐渐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力量球,而球似乎在在不停地积蓄力量。此时的雪儿的眼睛也红色蓝色不停地在转换。 蓝心雪儿喘着低微的气息:“你们快走吧,我支持不了多久。” 蓝心雪儿突然变成红心雪儿:“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都要给我死在这里。” 谦玉:“雪儿你……” 雪儿变回蓝心雪儿:“你们快走,她的力量在我心灵之内会孕育很快的。” 寒冰看蓝心雪儿那痛苦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很愧疚:“对不起雪儿,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时雪儿突然又飞起来,飘半空中,两种状态变化地更快了。 红心雪儿:“早知道如此,你们就不把我带回来了吧!” 蓝心雪儿:“没关系的,我们本是一体,能带她回来,无论我本体如何,我都心存感激。” 红心雪儿:“你为什么要感激他,你的小玉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他身边的寒冰。” 蓝心雪儿:“不要说了,我只是想再见到他一面而已。” 红心雪儿:“你撒谎,你的心里还有他的,我感觉地到。” 蓝心雪儿:“……” 刑问天也劝他们快走:“你们快走吧,你们去一层,那儿有个新的重生之界。” 谦玉:“雪儿,……” 蓝心雪儿:“你们快走吧。” 说完,寒冰见雪儿的眼似乎又要完全变成红色,赶紧拉着谦玉向雪儿和刑问天摆了摆手,向外跑去。而半空中的蓝心雪儿这时却又倒在了地上。 ☆、避雨道观 寒冰和谦玉通过最近的出口离开了天织界。这个天织界出口是一片幽静的斑竹林。天色阴沉,阴凉的北风吹着斑竹林哗啦作响,让人感觉有些凉意,两人在斑竹林里沿着被踩踏出来的模糊印记向外走,准备找个空旷的地方御剑,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两人只好一边挡雨,一边向前走。 谦玉:“咱们赶紧走,我看这雨越下越大。” 谦玉用衣袖给寒冰遮挡着这急雨,这林子很大,寒冰走了半晌道:“早知道就在妖界那带点吃的东西来了,现在是又累又饿。” 寒冰漫不经心地说着,谁道突然脚下一滑,寒冰摔倒在地,弄得衣裙满是泥巴,谦玉赶紧去搀扶寒冰。 寒冰:“不行,脚有点疼,哎呦,哎呦。” 谦玉:“崴着脚了吗?我看看。” 谦玉将寒冰从泥潭扶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撸起寒冰裙角,寒冰脚脖子竟肿了一个大疙瘩。谦玉一边帮寒冰揉搓,一边用内力帮她治疗。 寒冰:“这下好了,整个人也成了泥人了,身上也脏兮兮的。” 谦玉先小心地帮寒冰清理,又努力地给寒冰治疗着,过了半晌,谦玉收起内力问:“寒冰,你觉得好点了吗?” 寒冰揉了揉腿:“好点了,感觉没有那么疼痛了。你快帮我看看,我包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坠了块石头。” 谦玉打开了寒冰的小包袱,两人一看,这哪里是石头,明明是几块银疙瘩。 谦玉:“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难道是妖界的那个什么地魄灵石……” 寒冰见了转悲为喜:“没错,就是它变得。哎呀,能拿到这么大块的银子,真是摔倒了也值得啊。这可都归我了,你之前说过你不要的。” 谦玉见有了银子,寒冰竟然也不觉得疼了,不知这大小姐是在洛州很少拿到零钱,还是花的大手大脚。于是将那包袱系好,递给寒冰道:“都是你的,我怎么会和你争这些。” “那你扶着我咱们赶紧走吧,这雨越下越大。”寒冰和谦玉俨然都快成了落汤鸡了。 谦玉:“不行,我是帮你消除了疼痛,但跌伤的瘀血并未清除,你这脚还不能着地。不如我背你过去。” 寒冰一听,这个好,你不嫌弃我的衣服脏,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那也行吧,那你背着我,包袱这么沉,我帮你拿着。” “……好吧。”谦玉说完帮寒冰收好佩剑,让寒冰一脚在石头上站立,自己蹲下来,背起寒冰。两人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寒冰发现前面朦胧处似乎有人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道观。 寒冰指着前面道:“前面有个道观可以歇歇脚,谦玉,你还好吧。” 谦玉:“无妨,我还撑地住,咱们看观主能不能方便一下。” 两人终于来到道观门口,门上匾额写着天齐观,寒冰给谦玉整理了一下装束,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道长,这道长是一身道士打扮,却用黑纱巾遮着脸庞,让人感觉好生奇怪。 两人赶忙答谢,说是路过此地来避避雨。观并不大,一间大殿,加几个偏房,还带一个小院,院子里种了一棵大槐树。这时道长过来将他们迎进殿中。 道长将两人引入殿中。这大殿上供着原始,灵宝、道德三清尊神,又一个年龄稍长的道长正盘坐在三清殿中,这女道长约莫五十岁,看来便是这道观的观主了。 年轻女道长:“师父,我将他们带来了。”又转头对谦玉寒冰说“这是我师父方观主。” 方观主也算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了,慈眉善目,自然也愿意帮助。谦玉等说明来历后,方观主点点头,让她们找椅子坐下,方观主说自己懂一些医治之术,要看看伤口。方观主轻轻查看伤口,而寒冰却疼痛地嗷嗷直叫。 谦玉帮忙抬着寒冰的脚,忙问:“方观主,请问寒冰的伤势如何?” 方观主:“无妨,这位女施主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用药擦拭一下就会好了。” 伤处一动,寒冰又感觉到疼痛了 :“好疼,疼死我了。” 方观主:“先给你清理一下,再用药给你擦拭,很快就会好的,也不会落下疤痕。” 方观主说完便吩咐刚才那位道长几句,那道长便走出殿外,去取东西。 谦玉:“多谢观主,多谢道长。” 方观主:“两位施主看并不是本地人,此处雨多路滑,外出一定小心。” 谦玉连连称是。不到一会,那女道长拎着药盒来到了大殿之中。方观主又取一些清水来,帮寒冰擦洗了一番。 而女道长在一边烧汤熬药。谦玉也搭把手与方观主一起给寒冰清理干净后,又敷上了外敷药。这时那道长也把药煎好了,滤了一碗,端了过来。 方观主:“这是本观自行熬制的舒活汤药,外服加内用,有助你快速恢复。” 谦玉点头致谢,寒冰却是连连叫苦,不想喝。在谦玉的劝说之下,才慢慢喝完。方观主在一旁研习经文,那女道长在殿前侍奉香火。 屋内红烛摇曳,泛着点点青光,窗外细雨横斜,潮湿绵绵不止。水珠敲打着屋檐,发出滴答的声音,又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似相思似叹息,似挽留似分别。 寒冰坐着无聊,一会儿看着烛光,一会儿看了看道长,一时心生惊奇:“你,这位道长,看你好像很面熟,我在哪儿见过你?” 谦玉:“你怎么可能认识这位道长?我们可是初次造访此观。” 寒冰:“不对,我想一想……” 而当寒冰细想之时,女道长早已站到了一边。 寒冰:“你这声音,身材和面容,很像一个人,对,你是莲初吗?” 方观主:“你们认识?” 寒冰非常确定自己的判断:“你不揭开面纱我也认得,你是莲初。” 谦玉不认识什么莲初,也很疑惑,以为是寒冰上前相识的:“这位道长是你的朋友吗?” 寒冰:“也可以这么说吧,她是我朋友的朋友,在易州叶府遇到的。” 方观主对莲初说:“看来莲初还是有朋友的嘛,你多和你朋友聊聊吧,或许也能解开你的一分心结。”方观主说完离开了大殿。 寒冰又问:“莲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已经是叶府的夫人了吗?” 这位道长果然是莲初,等了半晌,莲初手捧拂尘,先慢慢给寒冰行了个礼,低声回应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孑身一人,家里也没人管我的生死,钱财对我来说也已经无用,过去的莲初已经死了,现在只有草衣道姑,不再去牵挂俗事。” 寒冰:“你是不是被叶家那个大公子抛弃了。我当时就知道他是一个花天酒地,没有担当,始乱终弃的恶人。你为了钱,抛弃了脸面,抛弃了自尊,甚至抛弃了爱你的王荣恒……” 谦玉见寒冰说话如此莽撞,忙劝阻道:“寒冰,他人境况咱们就莫要胡猜乱想了。” 寒冰摆摆手到:“我可不是胡乱猜,我知道很多的。” 莲初低声沉吟道:“王公子,他……” “你还曾记得你托我给他的香囊吗?他拿到了香囊,就立刻整理包袱去省城赶考。他没有怪你,只怪自己没有本事。”寒冰将后来的事情也告诉了莲初 莲初听到寒冰说到此,哭哭啼啼:“我没脸再见他。” 寒冰:“就算你想再见,人海茫茫,想见面哪有那么容易。” 谦玉:“人生无常,能再见到,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位王公子有何想法,又身在何处,但愿不要再错过。” 莲初突然转过身来,扑通一声向寒冰跪倒:“我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看到王荣恒到这里来,千万不要说我也在这里。” 谦玉见她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依你所言,看来王公子也在不远处了。” 莲初忙掩饰道:“不不不,他不在这,不在这里。” 谦玉叹道:“相认又有何不好?你这又是何苦呢?” 话说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只见莲初赶紧又整理了一下面纱,擦拭了一下眼泪,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正在两人好奇之时,又有人开了观门,一个男子打着伞向大殿里走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这男子竟真是王荣恒。 只见他来到大殿内,径直走向蒲团,跪在香案前,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然后参拜,头点在地上。还很虔诚的样子,根本没在意到一旁的谦玉寒冰及其他正在打扫的道人。礼毕,从袖中掏出几哥铜板放到功德箱中。 王荣恒做完准备要走,寒冰赶紧叫住了他。 第97节 寒冰向王荣恒招了招手:“这位兄弟等等,你是王荣恒?” 谦玉也抬头看去,这位王荣恒也好像在哪里见过,谦玉想了半晌,没错,在江州的那位算命先生,千卉要找的楚公子。 王荣恒也转过头来,定睛一看,面色由茫然转疑惑。又由疑惑转惊喜。 王荣恒:“寒冰姑娘?我没认错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寒冰:“我才要惊讶呢,今天真是一惊一乍的。你现在怎么样,做什么谋生呢?” 王荣恒听到这里,叹气道:“三次乡试都名落孙山,回到家中老母又很快老去,她老人家临走前让我赶紧成家。而我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流浪在外给人算命看字为生,偶尔给人写个文章状纸。一直漂泊,身无分文,也就过些贫贱日子。” 寒冰:“好久没见你了,感觉你像变另一个人。” 王荣恒:“我一直没想到我的日子还会改变,直到那次。” 王荣恒开始讲述他过去的事情。 ☆、坎坷书生 王荣恒陷入回忆中。省城再次发榜,来看榜的人络绎不绝,王荣恒也慢慢挤进了人群。榜单上有姓王的,但名却不是荣恒。有叫荣恒的,却又不姓王。王荣恒只好悻悻地走出人群,回到居住地,收拾包袱回家。 王荣恒走小道,遇到了一个拉柴火的老头,老头好心用驴车拉了王荣恒一把。回家的路上,王荣恒看着西下的夕阳,一会哭一会笑,还嘴里念念有词“王荣恒啊王荣恒,你就是没用的东西。”吓得老头赶紧请王荣恒下了车。 王荣恒只得又走了一段路,又渴又饿。他到了一家客栈,要了一壶酒,自己独自闷头喝着。店里的掌柜劝阻无效,只能摇头叹气。喝的醉醺醺,却要上路。小二一直在劝阻他说不要走夜路。但王荣恒却口口声声说没钱,我没钱住店,你们还拉着我干什么。 王荣恒跌跌撞撞地继续向前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下没有了人家,只有半人身高的杂草。夜风吹来,声音嗖嗖带来一丝凉意,风夹杂着各种味道,有杂草,有泥土,似乎还有血腥味。 刷刷刷几个身影飞快地向王荣恒这边冲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把。原来小二不让走夜路是有原因的,这儿有一伙专门抢劫过路客商的强盗,王荣恒被火光照的眼睛都睁不开。 为首的是一个壮汉大声叫道:“哪路的佛爷,走我线上,报个号!!” 这伙强盗问王荣恒来历,王荣恒醉醺醺根本不知道说啥,只知道闷头往前走,这时突然一个黑影出来,闷头一棍子,王荣恒被打倒在地。 几人还以为王荣恒会反抗,没想到却是一个瘦猴,一点都不禁打,一棍下去便晕了。几人翻了一下王荣恒的包袱,包袱里面几件衣服,几封家书,毛巾里还包裹着几个干馒头,一个小衣袋里装着几个铜板,这群强盗才发现遇到了个穷鬼。 一赖头强盗:“大哥,他这也敢走这条路,真是不尊重我们这行业。” 再看那强盗头眼睛却还停在王荣恒的身上,顺势蹲在王荣恒面前,自己也翻了翻包。 一歪鼻子强盗道:“老大,他这包袱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连碎银子都没有,就是个穷酸秀才。” 强盗头:“把火掌过来。” 歪鼻子强盗听了赶紧将火把拿了过去。那强盗头子将家书拆开来,从上倒下,从右向左仔细看了一遍,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赖头强盗:“老大,这个,你也认识字吗?” 强盗头子一边碎碎念,一边叹道:“好啊,写的真好啊。” 歪鼻子强盗嘲笑赖头道:“你以为是你啊,老大之前也是读过书的。” 赖头强盗:“老大厉害啊,这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也能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啊?” “这文笔,这意境,想当年我张大头写的东西都像是记流水账一般,如果当年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我也早已飞黄腾达了,现在看到这么好的家书,也不枉此生了。” 强盗头子说着,热泪盈眶,鼻子一酸,竟滴下泪来。 赖头强盗:“老大,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强盗头子:“没什么,你们把钱袋子都拿过来。” 歪鼻子强盗不知所以,疑问道:“老大,你干什么?” 强盗头子怒道:“都给我拿过来!” 众人听老大提高了嗓门,也不敢说什么,都把钱袋子递到强盗头子手上。 强盗头子,将王荣恒的家书小心折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从每人的钱袋里,捏出一些银子,也从自己钱袋里抓出一些银子,放进王荣恒的衣袋中,然后再把所有东西收拾了一下,将王荣恒的包袱包好,压在王荣恒的胳膊下。 赖头强盗见了也跟着问:“老大,咱们这是干什么啊?” 歪鼻子强盗:“对啊,老大,我们辛辛苦苦抢来的,怎么就……” 强盗头子:“你们不会懂的,好了,我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说完强盗头子径直走去,留下几个强盗面面相觑。 慢慢地天亮了,王荣恒似乎也有了意识,醒了过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有点疼,又赶紧摸了一下包袱,包袱还在,自己叹了口气。这时他小心起身,揉了揉腰,抓起包袱准备继续向前走,不小心脚底一滑,胳膊被包袱坠了一下,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王荣恒哎呦一声:“好疼,好疼,包袱里什么东西这么沉。”他顾不上揉头,也不管身上全是尘土,赶紧打开包袱,家书,干馒头都还在,自己的衣袋了沉甸甸的,王荣恒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几块碎银子,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袋里的钱倒出来,碎银子大大小小好几块,铜板也不是零星几个,也多了两贯。 王荣恒很是奇怪:“昨天晚上是见到鬼了吗?鬼老爷给我指点来了?看来天意要让我去摆个摊了。”看着这些银子,王荣恒又由疑转笑,嘴边不停嘀咕:“不错,不错。” 王荣恒拿出两个大的碎银子在手里把玩,然后将包袱系上,挎在胳膊上,揉了揉头,又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迎着红日向着南面走去。 王荣恒来到了洛州,置办了一些用品,在洛州的河边摆上了一个算命的摊位。来人时便与人算命,没人时,便自己安静看书,一段日子过去,也弄了点钱,好不快活。 王荣恒有了些钱财,打算游一下江南。江南风光无限,王荣恒也享受了几天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的清闲日子。 这天王荣恒又在江州河边的集市上摆下摊位,外面阳光和煦,在太阳下晒着一会儿,还感觉很舒服。不一会儿,从城西传来马蹄的声音。 只听有几个人吆喝:“叶老爷进城了,闲杂人等速速让开。”果然一群人马从城西门闯了进来,那群人前面几个兵丁开道,像是官家回城,但兵丁之后面,马背之上的人却没有穿着官服。骑着马的人身后还有几辆马车,马车左摇右晃,叮当作响,似乎里面有很重的东西,又像是镖车进城。 “快让开,让开。”只见那前面的几个兵丁大声喝到,路边的人纷纷躲闪。王荣恒躲闪不及,整个算卦的桌凳都被掀翻在地。 王荣恒很是气愤,上前理论,那兵丁说道:“你这不怕死的东西,是想找大老爷麻烦,还是老爷麻烦,还不快点让开。”说完便推了王荣恒一把,王荣恒一下子摔倒在河边的护栏上,袖子里的碎银子也掉落了出来。 那兵丁一见大喜:“哎呦,你这穷要饭的,手里还有碎银子。”说完便上来将碎银子抢到自己手里。 王荣恒哪里肯服气:“别抢我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这时又有一个兵丁过来,抢过王荣恒的包袱,一下将包袱撕开,把里面衣袋的银子也都抖搂出来。 兵丁:“什么,你的银子!看你这穿得破破烂烂,哪里弄得这么多银子。” 说完便又开始掏王荣恒的衣袋,掏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铜板,王荣恒的衣服散落一地,而他包袱中里莲初给的香囊,也被扔进了河里。 王荣恒:“我的香囊,我的香囊。” 兵丁怒斥:“你再给我嚷嚷,马上把你带走。” 王荣恒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也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他们拿着自己的银子扬长而去。王荣恒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王荣恒看着自己的摊位,都破碎了。鬼爷赐给王荣恒的钱,就这么没了,连同自己这几日算命赚来的,也都被抢走了。王荣恒在外面走着,自叹没有门路。 突然下起了雨,四处没有避雨的地方。王荣恒失魂落魄地沿着河流走下,他来到了河的一个小桥上。淋了半天雨,整个人形似槁木,心如死灰,一个纵身,跳入河中,想要一了百了。 这时却出现了一只白狐,白狐咬住了他的衣角,将他死死拖住,他才没有被水冲走。突然这时一片云飞来,王荣恒和白狐都随着这云而去。 ☆、千年缘分 而在王荣恒不断地向这只白狐倾诉时,白狐变成了人形。原来这一世这白狐一直在找它前世的人,只有前世的人的话才能解除它身上的咒语,变回人身不需要再消耗太多法力。在白狐的帮助下,王荣恒也渐渐振作,爱上了白狐。两人便结为连理,相约此生。 王荣恒回忆完自己的过去。寒冰也是十分地感慨。 寒冰试探地问:“王公子,你还记得莲初吗?” 王荣恒:“莲初,当然记得。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是锦衣玉食,不再为生活所累吧。” 谦玉这时心里也明白了,王荣恒便是千卉口中的楚凡,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于是拉了拉寒冰的胳膊,小声道:“这还是不要给他说了吧。” 寒冰:“有什么不能说的?” 谦玉小声地对寒冰说:“王公子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他能再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莲初,何况连莲初也不想见他。” 寒冰不以为然:“他们都是自己骗自己,他们生活的这么近,早晚还会相见的。” 王荣恒见寒冰有些腿脚不便的样子,也关切地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寒冰姑娘是不是摔伤了?” 谦玉:“多谢王公子,方观主已经帮寒冰医治。休息几天就好了,没有大碍。” 王荣恒点点头道:“嗯,方观主是个好人啊,我儿子小时候经常得病。有人介绍来见方观主,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果然方观主妙手回春,我家小印身体越来越好,这两年几乎没有生病。” 谦玉:“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寒冰一听这,非常惊喜道:“你都有孩子了,真想看看他长得漂不漂亮。” 王荣恒只是傻傻笑了笑:“随他娘亲,若随我这体格就会瘦弱了。” 王荣恒又问了其他道长,方观主还没有回来。王荣恒准备回去,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虎头虎脑,胖嘟嘟,长得非常白净,眼睛透亮清澈,眉心一颗红痣,跑起路来一拐一撞,甚是可爱。 小男孩:“爹爹,爹爹,你在哪里?” 王荣恒一听到这声音赶忙向外走去,见了这孩子,脸上不由地流露出喜色,原来这孩子正是王荣恒的儿子小印。 王荣恒:“小印,爹爹在这儿呢。” 小印一下子扑到王荣恒的怀里,王荣恒抱着他一边挠一边亲,好不欢喜。 一道长:“小印,这孩子又来啦。” 小印:“嗯,我娘说爹爹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也就到这里来找爹爹。” “小印乖,我这就准备回去,带你上山去打柴。”王荣恒说完要抱起小印要走。 小印挣扎道:“不,爹爹,我还要去见草衣姑姑。” 王荣恒:“草衣姑姑?也是这天齐观的道长吗?” 小印使劲地点着头道:“嗯嗯,她经常带我玩的。” 一旁的道长:“小印说的草衣姑姑应该是我观的草衣道长,草衣道长刚才还在,好像这会儿都和方观主一起出去了。” 王荣恒也赶紧行礼致谢:“小印这孩子经常来观里,比我来祈福的次数都多,真是多亏各位道长的照顾。” 道长还礼:“这孩子和道法有缘,想必未来也会有番成就。” 王荣恒转头对小印说:“草衣道长不在,我们改天再来看她吧,我们先上山。” 小印也悻悻地回道:“好的,爹爹,咱们这就去吧。” 寒冰看着小孩子也十分喜欢:“王公子,你这儿子很乖,很机灵啊。” 王荣恒呵呵一笑:“他的性格太像她娘了。我们就告辞了,你们有空的话,就到我家来找我吧。连着门口的小路往西走,过了一条小河就到我家了。” 谦玉:“王公子,多谢邀请我们一定造访。” 寒冰:“好,等我腿脚好了一定去一趟。” 小印也看了看谦玉和寒冰,面对两个陌生人,有点怕生的样子,但两眼一直盯着谦玉和寒冰手中的宝剑,直到王荣恒抱着他走出观门。 第98节 王荣恒带着小印走了,寒冰问谦玉:“对了,你平时都不喜欢打扰别人,为什么这次答得非常爽快。” 谦玉:“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谁啊?”寒冰看谦玉还神神秘秘的。 谦玉:“你还记得在清微派师妹情月一直养着的那只白狐妖吗?” 寒冰回想了一下千卉,又想了想刚走的小印,感觉这两人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相像。 寒冰这才恍然大悟:“嗯,你这一说还真有些相似。你的意思是?难道?” 谦玉心里很确定这小印便是千卉的孩子,便说道:“没错,我总是感觉千卉就在这。” 寒冰听谦玉说的这么肯定:“你们妖之间能心灵相通吗?” 谦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种感觉吧,也或许是一种宿命。” 寒冰这时也喜笑颜开了:“那我们改天一定要去看看了,我们好久没见千卉了,要是能遇到她真的太好了。” 王荣恒走了,而在大殿外的一个角落,莲初也知道昔日自己的情郎,如今的王荣恒已经过上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莲初揭开面纱,看着王荣恒离去的背影,掩面痛哭。 ☆、恒莲相见 在道观借住了两日,寒冰也沐浴梳洗了一番。这天天气晴好,风和日丽,寒冰也感觉非常有精神。 寒冰的腿脚也好了许多,下床来抻了抻腿脚,一点都不疼痛了。便从屋里走了出去,恰好看到谦玉正在小院的槐树旁。 寒冰:“谦玉,你在这干什么呢?” 谦玉望着槐树,回神转过头来看了看寒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现在感觉全好了,你看。”寒冰说完便在小院里转了两圈,还耍了两套剑术。 谦玉:“看样你已经好多了。” 寒冰:“嗯,前两天就差不多了,你一直说要再等等。咱们现在去王公子家吧,我现在有点急不可耐了。” 谦玉点了点头,便和寒冰一起出了观门,向方观主告别。两人顺着观门口的小路向西走,那路越来窄,斑竹林深处,路的尽头果然有个竹篱围园,再看园内花团锦簇,花香馥馥,一条小径曲径通幽,小径尽头藏着几间小巧竹屋。 谦玉:“这里想必就是王兄弟的家了。” 寒冰:“嗯,这里好香,我去看看。” 其中一间大点的竹屋屋门虚掩着,门帘还在轻轻晃动。寒冰走上前去。 “有人在吗?”寒冰喊了几声没有回音,谦玉也上前:“我们是王荣恒的朋友,王兄可在家里?” 过了一会儿,那竹屋里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千卉。 “千卉,我们又见面了。”寒冰赶紧跑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千卉,不愿放手。 千卉也好像未卜先知,笑道:“果然是你们,我们又相遇了。” 谦玉:“我们路过这里,在前面天齐观中遇到了王兄弟,所以就来看望你了。” 寒冰也笑道:“你好像是能预知未来一样,过去说我们会再见,现在就知道我们会见面。” 千卉却也不掩饰:“这也是我师父的法术而已。” 寒冰听了羡慕地问道:“你师父是谁?我记得在凉州的时候你给我说过你有个师父,但没说是谁。” 谦玉:“尊师想必也是位高人,可否引荐一下。” 千卉:“其实你们都见过的。” 谦玉很惊异:“我们见过?” 千卉笑道:“你还记得你的那把玄铁重剑吗?这玄铁重剑本是清微派之物,由丹阳长老为厉行长老打造,转托与师父。” 谦玉:“清微派之物?难道青女道姑和静姝上仙有什么关联?” 寒冰拔下头上的发簪,在手掂量了两下:“青女道姑就是静姝上仙啦,我头上的着把发簪,或者说是你在妖界挖水井的玄铁重剑,就是在海州登仙时,静姝上仙给我的。” 千卉:“对,青女道姑其实是静姝上仙变化而来,当年丹阳长老就是将我托付与她。师父她会幻化道场,说不定你们会见她幻化的仙境。” 这真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青女道姑也与自己相处了几日,谦玉竟然没有察觉,这变化之术,可真的是高超的献身法术了,感叹道:“真是仙神之力,敢不敬畏。怪不得静姝上仙说我们已经见过不止一面,她实在助我良多。” 千卉:“说了这么多了,还没邀请你们进来。夫君他和小印又去山上了,你们进来坐吧。” 说完千卉掀起门帘,将两人迎了进去。千卉讲了她在洛州和大家分别之后的事情,谦玉和寒冰又一起进入了千卉的回忆…… 离开江家后,千卉又返回江州街上。街上闯来一大群官兵,像是某个大官在搜查抓捕。王荣恒算命的摊位处却是另一般光景,桌椅都变成了断木,各种物件也都散落一地,而王荣恒也不见踪影。 在王荣恒算命摊位的河边还有一块撕碎的衣服布料。千卉看了看湍流的河水,急忙向下游跑去。 果然在出了城的不远处,看到了漂在水面上的王荣恒,千卉看了看四周,四下并没有半个人影。千卉这时便突然变回原形,跳入河中,死死地抓住王荣恒的衣角,将他从河中拖到岸上。 千卉摇了摇王荣恒,王荣恒没有反应。千卉没有放弃,还在给他控水,用自己的修为施救。王荣恒渐渐有了些气息,千卉跟着静姝上仙也学了一些法术,便招来一片云,带着王荣恒而去。 千卉将王荣恒带到了斑竹林里。中午万里晴空,阳光明媚,一道道光透过竹子间的缝隙洒在地上,而王荣恒这时也慢慢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斑竹林的青石台上。 王荣恒迷惘地看着四周,看着斑驳的竹影,心里在嘀咕:我这是在那里?这里难道是仙界?妖界?正在自己琢磨不定时,千卉来到了面前,两人相视而笑。 王荣恒对千卉一见钟情,而千卉对王荣恒也是再续前缘。千卉答应王荣恒与其相思相守。而王荣恒也转变念想,不在去求取功名,而是陪在千卉身边,决定一起隐居。 两人在这斑竹林中找了块空地,建起了这几间房子。便在这里安下家来。 听完了千卉的回忆,这两人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寒冰笑道:“看样子这王荣恒也终于开窍了,不那么迂腐了。” 千卉:“我曾经在他面前现出原型,就是在他上山的时候。但后来被他发现了。” 寒冰:“他知道你是狐妖了?” 千卉谈到此,却是一脸幸福:“嗯,他说他之前一直在做梦,梦见一只白狐来找他。那天在院外发现的白狐,和他梦中的很像。所以后来,王荣恒便同意了我的想法,他决定放弃考取功名而与我隐居,而我也因为他而能长久保持人身。” 寒冰心想,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吧。 谦玉:“这里风景秀丽,环境清雅,却是个隐居的不错之地。” “那你们隐居在这里,过得小日子不错啊。”寒冰看着这屋内的东西,从座椅板凳,到床架案几,就连那悬挂在半空中的玩意儿,好多竹子做的东西。 千卉笑道:“这也是我们跟方观主学了些竹艺,在我们小房那边编制一些竹篮,竹筐。或者做一些竹桌、竹椅、竹席、竹床。这地经常有一些行商经过,就被他们收买而去,我们靠这些也能度些日子。” 寒冰问:“那王荣恒现在就去砍竹子了?” 千卉点点头道:“夫君他上山了,山上还有些干柴。他又带着小印一起去了,不到中午饭点,他们就会回来的。” 寒冰和谦玉顺着千卉指的方向,那正是自己和寒冰从妖界结界出来的那座山。山上树林茂密,幽静沁凉,山下竹声清脆,和谐安详。 且说去山上打柴的王荣恒慢慢也从文弱书生,变成了一个有些力量的樵夫。王荣恒捡着柴火,而小印在一旁追着蝴蝶。 这时小印发现山上一块大石头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草衣姑姑?你是草衣姑姑吗?” 小印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影,这人正是莲初,她得知王荣恒今日带小印上山来,自己也不由得想去看看。本想远远地站着看上两眼,没想到却被爱玩耍的小印发现了。 小印上前扯住了莲初的衣服,莲初也躲不过去了,便拉着小印和小印说话。而在不远的王荣恒来找小印时也发现了莲初,看到了十分熟悉的面庞。莲初这时转身要走,却被王荣恒拦住。 王荣恒:“你……你等……等一下。” 莲初站在那里,半天才慢慢转过脸来。 莲初故作镇定地问:“施主有什么事?” 王荣恒:“我,你能揭开你的面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出家人多有不便。”莲初说完转身要走。 王荣恒提高了音调,声音急促:“莲初!” 莲初站住,半晌才道:“施主你认错人了。” 王荣恒:“我不会认错的,就凭你的身影和声音,我就能认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莲初还在掩饰道:“我在这里?我是这天齐观的一名道姑。” 王荣恒:“我不是说你现在,你不是已经嫁到叶家了吗?” 在王荣恒的一再追问下,莲初也不得不说:“叶家经营绸缎庄生意,但不知为何罪了京官,被朝廷治罪,从此家道中落,我只是一个侧室,她们一起欺我,我势单力薄争斗不过。叶高也觉我是丧门星,说生意是我搅毁,将我逐出了家门。” 王荣恒才知道叶家经历了这么多,不知道她这些日子经历了多少痛苦,也只好问:“距离家那么近,你回家了吗?” 莲初摇摇头:“我,我已经没有脸再回去了,家里的一些人,也因为我带人去收钱,得罪了他们,他们恨不得我死掉,又怎么肯帮我。” 王荣恒:“你一个人吗?这么久了,你也没有个孩子?” 莲初又摇了摇头:“我是很想要个孩子,但老天就是不给我,都怪我作孽太多。” 王荣恒看莲初颓废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当时刚出阁时的风光,脸上却都是生活的风霜:“你来这里多久了?” 莲初回忆了半晌:“有一年多了。当年我逃离叶家,向西而来,还遇到了几个修仙的人,给我了些食物,才让我不至于饿死。后来便病倒在大街上,醒来之后便躺在这天齐观了。” “你到了这天齐观,你也认知了小印,恐怕你也早已知道我在这里吧,你为什么不不来找我?我至少还可以救济你一些。”王荣恒还顾念着旧情,虽然莲初对不起自己,但自己却也难以放着不管。 莲初拨开面纱,用迷离的眼神看着王荣恒:“我找你,我找你又能怎样呢?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的钱财和我的地位都像一场梦一样,现在都化为泡影了。” 王荣恒也只得安慰道:“方观主说,钱财功名俱是身外之物,归属也自有其规律,一切尊其缘法,顺其自然就好。” 莲初:“嗨,顺其自然,你呢?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王荣恒也摇摇头道:“我天生驽钝,世事又时不我与,每次乡试皆是榜上无名。” 莲初听了这话,心里急切:“这不怪你,你又不像他们,又没有银子去打点那些官老爷。凭你的才能,早就能谋个一官半职。只怪我给你的银子太少了。” 王荣恒摆摆手:“不是,以我的性情,注定我没有福禄之命,要在江湖飘零一生。有些事我到现在才明白,有些道理真的要早点弄懂,不然当自己懂得道理时,她已经心累,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莲初:“不要再说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 王荣恒见莲初哽咽说不出话来:“嗨,我送你下山吧,我家也在山下。” 莲初:“你的她,现在好吗?” 莲初还是问道了王荣恒关于千卉的事,王荣恒心里虽然对莲初还有记忆,但当时已过,情随境迁,眼前的莲初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莲初,自己也不在是过去的自己。 王荣恒也坦然答道:“现在有了千卉,我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下来,不在迷茫了。” 莲初又低声问:“千卉,她,她长得漂亮吗?” 王荣恒:“无论她漂不漂亮,她都在我心头,因为有她我才知道何谓所忧,何谓所求。我才知道真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属于我的那个热切之心。” 莲初看王荣恒提起千卉来,眼中放光,面上含笑,自己也只能默默无言 第99节 王荣恒:“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你以后要去哪里?” 莲初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有跟师父一起,慢慢诵法讲经,或许能洗脱我一点罪过。” “草衣姑姑,你跟我到我家坐坐吧。”一旁的小印拉了拉莲初的衣角。 莲初弯下腰,摸了摸小印的头:“小印,你赶紧回家吧,你娘一定在等你回去吃饭。观里我还有点事,改天再陪你玩。” 小印天真地说:“嗯,我娘做的饭可好吃了。改天你一定要来我家尝尝吧。” 莲初尴尬地笑了笑,又对王荣恒说:“今天本不该见面,现在还是见到了你,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王荣恒:“多谢,你也是,要好好过日子。” 莲初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伸手与王荣恒告别。 王荣恒看着莲初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王荣恒又开始整理柴火,弄了半个时辰,准备带小印回去,但当他到山上背起柴火再来到此地时,却发现小印不见了。 王荣恒:“小印,小印你在哪里?” 王荣恒叫了几声,但不见踪影。王荣恒向山下走了几步,发现了小印带着的桃木剑,断成两节,扔在地上。 小印不会碰到坏人了吧。王荣恒想到这里有些慌了,赶紧将柴火扔下,顺着山路向下走,一边走,一边叫着小印的名字,跌跌撞撞地从一处陡坡摔了下来。 ☆、救下狐妖 就在距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王荣恒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小印。赶紧上前抱起他,小印虽然受了点伤,但还有气息。 正在这时,两个穿蓝色衣服的道士走到前来。上来就要抢小印。 王荣恒赶紧闪躲到一旁:“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崇仁:“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我们是清微派的人,我是崇仁道长,他是崇义道长。到这里来斩妖除魔。” 崇义责怪崇仁道:“你怎么把家门都报了出来。”说完咳嗽了两声,对王荣恒呵斥道“你这不赶紧拿点谢钱,竟然还敢阻止老子办事,真是不知好歹。” 王荣恒:“你们什么派,我不懂得,看来你们不是好人。” 王荣恒说完抱着小印就走,那崇义哪里肯放过,他支使崇仁将王荣恒去路拦住,自己上来抢王荣恒怀里的小印。 王荣恒虽然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终究不是修道之人的对手。小印早被崇义抓去,小印不停地哭闹,对着崇义的胳膊就是一口。疼得崇义娃娃大叫,将小印甩了出去。 千卉在家里左等右等,等王荣恒和小印回来,但却一直没有消息。这便出来寻他们,突然见此光景,顿时急火起来,扯出黄绫向小印方向飞去,恰好接住了差点落地的小印。 而小印这时吓得大哭。千卉上前抱住小印,王荣恒也小跑来到千卉的身边。两人看着小印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 王荣恒见千卉来了,大喜:“娘子,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千卉:“郎君,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他们,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抢走小印。”王荣恒指着那崇义崇仁两人。 千卉收起黄绫,将小印交给王荣恒,自己站上前来。 千卉上前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崇义嘿嘿笑道:“律法长老说的没错,你这狐妖果然在这里,现在总算没白费功夫。” 崇仁:“那师兄,咱们怎么捉拿她回去?她好像很厉害。” “你我一起上,还打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崇义给崇仁壮了壮胆子,又对千卉还说:“不过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也免得动手。” 王荣恒:“娘子,他们是谁?他们怎么会认识你?” 千卉:“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看他们装扮,十有八九是清微派的败类。” “你这狐妖,竟敢污蔑我清微派,看剑。”崇义说完便拔出剑来向千卉刺去。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哪里有多大的法力,没有两个回合,崇义便被千卉的黄绫缠住了剑柄。胳膊一拧,剑丢到了地上。 一旁的崇仁看到崇义这么快就吃了败仗,吓得也不敢举剑,赶紧后退两步:“师兄,快快使用法宝吧。” 崇义双手被拧疼痛得厉害,半天才缓过劲来。崇义两眼瞪地溜圆,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类似鼎器的三足法器,向上一举,朝旁边的斑竹林一照,那些竹子便立刻断成几节,像是着了魔一样,将千卉、王荣恒和小印团团围住。 崇义哈哈大笑:“让你们见识见识王子午鼎的群魔乱舞阵的利害。” 那阵法果然厉害,竹子敲着地面,慢慢向千卉他们靠近。 且说谦玉和寒冰在等千卉,半天不见她人回来,外面又传来竹子敲打地面的声响,寒冰早就坐不住了。 寒冰:“外面什么声音,咱们快去看看吧。” 谦玉也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走。” 谦玉和寒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直看到一群竹子飞起来围攻着千卉等人。 千卉左挡右闪,将一根根竹子砍断在地,而崇义的鼎器一照,那些断了的竹子却又飞了起来,打向千卉他们,王荣恒赶紧将小印抱在怀里,趴在地上,那些竹子疯狂地向王荣恒打去。 崇义又拿出剑来,砍出几个锋利的斜茬竹子,那些竹子像头上带有矛刺的毛笔,向小印飞去,小印身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很快就晕了过去。 千卉见状,赶紧挡在小印和王荣恒前面,用自己身子去迎那齐发的万剑,但那尖锐的竹子太多,千卉一不小心,几根细小的利竹插在千卉的胸膛。千卉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就在崇义崇仁两人哈哈大笑,以为得逞的时候。谦玉和寒冰恰好赶到,见状如此,赶紧过来帮忙。谦玉上前施法架住那些打向千卉的竹子。寒冰弹指将崇义手中的鼎器打落在地,那些飞在半空中的竹子也都散落下来。 寒冰:“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里又碰到了你们。” 崇义并没有认出谦玉他们:“你们?你们是谁啊?看你们这装扮,八成和妖怪是一伙的。” 崇仁倒是认出来了谦玉:“那就是师父说的廉贞长老吧。” 崇义又细眼看了看谦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遇到过:“他就是廉贞长老?你确定。” 崇仁:“是,之前有人给我说过。而且那次和师父一起捉妖,不就遇到了他?” 寒冰走上前:“不错,这便是廉贞长老,你们竟然敢在廉贞长老面前做这种违逆的事情!” 谦玉也走上前,抽出宝剑:“你们为什么要杀生。” 崇义上次也跟着奉斗和刑弦斗过,现在也深知谦玉的厉害。忙捡起地上的鼎器,慢慢向后退。 “你这法器,是哪里来的?”谦玉厉声问道 崇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崇仁虽然胆子不如崇义,但还愿讲些道理:“你想怎样。君子动口不动手。告诉你,我们师父说了已经将你逐出了师门,我们才真正是清微派的。” 谦玉用剑怒:“你们既然是清微派的人,当护佑一方,为何到处为恶?” “师兄,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赶紧跑吧。”说完崇仁便抱紧自己的剑,拔腿又跑走了。 “崇仁,崇仁你。”崇义见崇仁跑了,自己也有些胆怯了,“好,你们厉害,等回派中,将你们勾结妖怪的事全部报告给律法长老,有你们好看!”说完也撒腿跑走了。 寒冰:“你们不要跑,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谦玉上前拉住寒冰:“寒冰,别追了,现在救命要紧。” 寒冰点点头:“嗯,我也是气不过。” 寒冰和谦玉两人跑了回来,看王荣恒抱着千卉和小印,抹着泪,哭得撕心裂肺。 王荣恒:“娘子,小印,你们醒醒,你们不能丢下我啊。” 谦玉过来把了一下千卉和小印的脉搏,又试了一下他们的气息。 寒冰:“谦玉,你看他们怎么样了?” 谦玉叹了口气道:“千卉气息很弱,而小印快不行了,只有一息尚存。” 王荣恒:“剑仙,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们。” 寒冰:“是啊,谦玉,你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谦玉自己为妖身,知道妖或者一口气,而妖和人不同,只要妖的这一丝气流失,就难以再生存了:“小印和千卉一样是妖。小印的妖气已经从体内散去很多了。” 寒冰很心急:“那要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死吗?小印还这么小。” 谦玉想了想:“你且别急,先把他们带回去,让他们养一养,我再想想办法。” “且慢!”突然从半空中传来声音。原来天上又飞来两位道长,这两位穿着素衣,素衣开襟处略带些黑色条纹,黑白相间有如八卦阴阳鱼,互补互依。 其中一道长:“一清师兄,那两人像是遇到了高手。难道这些妖能如此厉害?” 一清指了指谦玉:“一觉(jue),你可看清了,他曾经也是清微派的人。” 一觉:“他也是?看装束好像是一只妖。” 一清:“咱们且先会一会他。勿要拆穿于他,或许我们也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一觉若有所思,点点头和一清飞降在谦玉和寒冰面前。 寒冰:“你们是什么人?” 谦玉怕有变数,便收拾好剑,也走上前来。 一清上前施礼:“两位朋友,我等乃是青城山天仓派弟子。路过此地,见此处有魔气阵法,便来一探究竟。请勿见怪。” 谦玉见这两位同道之人,便收好了剑:“魔气?你是指刚才的法阵?” 一清:“没错,那就是昆仑山清微派的群魔乱舞阵。” 谦玉见两人对清微派似乎也颇有了解,不知他们和清微派那位长老有关联,便问道:“清微派怎会有这样的阵法?你是如何得知?” 一清却没有回答,只是意有所指地说:“这位朋友,你们要好好保护好你们的村寨,严防止清微派的人进来。” 寒冰:“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清:“你们有所不知,那清微派不知为何修为大增,而且炼化了很多法器,那些法器中含有魔力,能带走人的灵力。” 一觉也补充道:“清微派自甘堕落为同道不齿。他们过去靠杀妖来提高修为,现在竟然又练出魔器,来危害人间。” 谦玉见天仓派如此评说清微派,自己也是愕然,反问道:“清微派一直以救人为根本,怎会害人?” 一清:“清微派最近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但很多人去了,却没能回来。” 寒冰:“怎么会这样?” 一觉:“现在的清微派早不是以前的清微派。那清微派的掌门早已不见踪影了,而他们的执剑长老早已带一些弟子投奔我青城山名下。而且这名执剑长老还尊称我们师父为师兄。” 谦玉:“执剑长老去了青城山?” 一觉:“怎么,你也认识清微派的人?” 第100节 寒冰连忙撇清关系:“我们只是这山里的打柴之人,你看我们这装束怎么会和什么门派有关系呢。” 一清:“那你们保重,我们要去追清微派那两个人,不能放任他们继续作恶,告辞。” 一清和一觉转身飞升离去,而谦玉还在回味着他们刚才说的话。 谦玉自己虽然没有透漏身份,也心知他们似乎是来传递消息,只是心照不宣,没有拆穿,而心里依然困惑:“清微派怎会如此?带魔气危害人间。而执剑长老也投奔了其他门派。” 寒冰:“真真假假的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去清微派一看不就知道了。现在赶紧先去看看千卉他们怎么样了。” 谦玉点点头。两人赶紧将千卉家人送回到竹屋内。 ☆、朝真礼斗 谦玉使用自己的青冥鬼力将伤口冻住,使用飘渺仙力给千卉疗伤,保护住了千卉的一点心脉,过了三天,千卉终于慢慢挣开了眼睛。 王荣恒一手撑着头,在千卉的床边打盹,只听到千卉在床上虚弱地叫着:“水,水。” 王荣恒突然惊醒:“娘子,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倒水去。” 王荣恒慢慢扶千卉坐起来,靠在床边,又倒水来,端到千卉嘴边。 王荣恒:“小心呛,慢点慢点。” 王荣恒一边给千卉喂水,一边轻抚着千卉的背,让她喝水不用那么费力。 千卉喝了两口,便又把碗支开,好像水都有点难以下咽。王荣恒赶忙放下碗碟:“娘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千卉又缓了缓口气:“小印,小印呢?小印在哪里?” 王荣恒满脸哀愁:“娘子,小印就在隔壁房间,小印,他,他……” 千卉惊恐地拽着王荣恒:“小印他,怎么了?” 王荣恒叹了口气道:“谦兄弟说小印不行了。” 千卉:“不会的,我要看一下小印,我要看一下小印。” 王荣恒见千卉撕心裂肺的样子很无奈,只好答应道:“你等等,我马上把他带过来。” 王荣恒起来去找小印,谦玉站在一旁,寒冰正在小印面前哭泣。听到王荣恒的话,便也忍住悲痛,将小印抱到了千卉身旁。 “小印,我的心蛋儿。”千卉抱着有点发凉的小印,在他额头上亲吻着。众人无不哀伤,而寒冰更是眼泪满眶。 突然她坐起来,将小印平躺放在自己的怀中,一手按着小印的额头天门,一手按着腹部神阙。头微微低垂,双目紧闭。渐渐地,小印额头上冒出汗来,小印的这两处穴位也升起一股青烟。 王荣恒很惊异:“娘子,你在干什么?” 王荣恒轻轻触摸了千卉的胳膊,发现千卉的身子冰凉。 “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王荣恒见千卉并不言语,整个身体像个冰块,非常害怕。 寒冰也忙问谦玉:“谦玉,这,千卉怎么了?” 谦玉看了看道:“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南北斗真经中的朝真礼斗神术。” 寒冰:“朝真礼斗神术?” 一道道气力从千卉身上扩散开来,谦玉连忙拉着寒冰靠后。王荣恒也生怕打断了千卉。 谦玉:“北斗星君掌消灾解厄,南斗星君掌延寿施福。古有星君真经,世人诵念,便可罪消孽减,增福延寿。在这之上,天师又修出一道朝真礼斗神术,可以主宰生死。” 寒冰一听谦玉如此说,主宰生死,这竟然有这个高深的法术,岂不是如同仙神之力:“你是说千卉会将小印救活过来?” 谦玉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生死总是相依。” 寒冰听谦玉说话大喘气,又模棱两可:“你这话急死人,你说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印会不会醒来?” 谦玉叹了口气:“小印或许会醒来,但千卉却会死去,这可是和鬼使做交易,是一种以命换命的神术。” “啊?”寒冰:“和鬼做交易……” 不过多久,小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荣恒:“小印醒了,娘子,小印醒了。” 千卉这才松开手,示意王荣恒将小印抱起来,自己叹了口气,仰倒在床头上。 寒冰忙问:“千卉,你觉得怎么样了?” 千卉努力歪了歪头,强睁着眼睛道:“我还能在见到你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寒冰见千卉非常吃力的样子:“谦玉,你过来给看看吧,看千卉怎么样了。” 千卉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现在就还想和你们说说话。” 谦玉看千卉也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不敢再耽误千卉的时间:“嗯,你尽量多休养,别劳动太多,这时日你想说就说吧。” 千卉:“谦玉,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我这命到此也算此生无憾了。之前在清微派的时候,还害怕你,其实你并没有伤害到我,还帮我很多。” 谦玉:“过去我就只有一个斩妖除魔的想法,不知伤害了多少妖,现在也只是弥补一下过去的过错而已。” 寒冰:“你也算是我们的家人,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嘛,你也说过嘛,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这现在不就又相见了。” 千卉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先聊,我们出去一会。”谦玉说完,便示意寒冰出去。 寒冰也点了点头,和千卉他们摆了摆手,跟着谦玉走出了屋子,留他们一家三口在屋内。 寒冰:“谦玉,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谦玉:“我也没什么可说,我只是不想占用他们剩下的时间。” 寒冰现在还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千卉的时日不多了?她现在醒来了,一定会慢慢恢复啊。” 谦玉摇了摇头:“人和妖是不一样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现在能醒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寒冰呆呆地看着这小房子,不愿相信:“怎么会?你怎么这么肯定?刚才你可以给千卉再试试心脉啊。” 谦玉:“我也不是不想给她试,只是她自己已经感觉到了大限已近了。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半妖,就能预测到自己的妖力,更何况她就是妖呢,虽然她的法力不如我们,但她的修为却肯定在你我之上。” 寒冰刚才还以为小印活了过来,是件大喜之事,没想到千卉又要死去。一时间的心潮大起大落,让人真的难以接受:“那就这样放任她离去?没有别的办法吗?要知道如果她没有经历这次伤害的话,可能会和王荣恒一起过得很好呢。” 谦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阎君要你三更死,谁人留你到五更?有些事该来的,一刻不会多等。” “嗨,你,真是让人气死了。”寒冰看谦玉说的都是丧气话,一点都不想听了,说完自己向外走去。 谦玉:“你要到哪里去?” 寒冰:“我想静静!” 谦玉摇了摇头看寒冰一人走出了院子。 ☆、缘尽此生 屋内王荣恒攥着千卉的手:“娘子,你觉得怎么样?你怎么不让谦玉师父再给你看看,就是他一直在给你运功,说你会醒来的。” 千卉:“嗨,多谢他们了,不过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了。我只是想好不容易才和你相见,怎么上天就不多给我一些时间呢?就不能让我们白头偕老?” 王荣恒想办法给千卉暖着身子,而一旁的小印这时也变得十分懂事,靠在千卉身旁,小手抱着千卉的胳膊,十分安静。 王荣恒:“我们会白头偕老的,我王荣恒下半辈子一定好好照顾你们。” 千卉摇摇头:“夫君,我还是会走的,但就是心里不甘。” 王荣恒用袖子抹了抹泪:“你怎么会走,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走了,我和小印怎么办啊?” 千卉微笑道:“夫君,你等我说完罢。” 王荣恒连连点头:“嗯,你说,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千卉:“夫君,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印。” 王荣恒又连连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印,我一定会把他养育长大,让他像你这样勇敢。” 千卉:“小印长大了,爱做什么都可以随他,只要一点别去做了。” 王荣恒抽噎着:“只要什么,你说我听你的。” 千卉摸了摸小印的面庞:“就是不要让他想着寻仇,尽量让他忘记这一切,让他无忧无虑地平静地过上一辈子。” 王荣恒看了看小印,又转脸看了看千卉,绷紧嘴唇,忍住泪水:“好好,我都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带小印的。” 千卉:“还有你,夫君,不管你姓宋,姓张,姓孙,姓杨,还是姓朱,如果孟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来找你,但愿你能记起我一点来,不要忘记我。” 王荣恒听到这里,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我,我不知道……” 千卉指了指床旁边的橱柜,王荣恒赶紧打开来。原来都是千卉自己平日里动针线,给王荣恒和小印织的衣服。 千卉:“答应我,就算是穿旧了,换了新衣服,你也留下一件来在身边。你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只要有了这些,不管这一世你再和谁在一起,你能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荣恒收好那些衣服:“我会的,我一件都不会丢弃的。” 千卉突然握紧王荣恒的手:“我已经找了你十一世了,我已经在找路子,不需你与我打幡,但定要与我摔盆。让我可以快点离开黄泉路,绕过奈何桥的血池,直接投胎再来人世,求你能记得我一分,让我也能循着你的记忆,早点来到你的身边。我想我下一世就算是只为见你一面,我也要找到你。你一定不要忘记我,求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王荣恒听千卉撕心裂肺地喊着,双手也颤抖地握着千卉的手:“我,我答应你,我一定等你,无论你投胎成谁来找我,我都等你。” 千卉招了招手,示意王荣恒也坐到床边来来。千卉亲吻了几下小印的脸颊,又搂过王荣恒的胳膊,将自己胳膊上的一根红绳取下系在两人的胳膊上。 “夫君,我想你。是时候了,我要回去了,我要重新去跋涉这寻夫路了,愿你此生安好,勿念勿忘……”千卉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然而眼睛慢慢闭上,身体的温度骤降。 王荣恒:“千卉,千卉!” 灵气散尽了,千卉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时王荣恒没有了主意,赶紧跑到屋外去叫谦玉。 王荣恒:“剑仙,剑仙,求你过来看看,千卉她怎么了,她又昏迷了,而且身子突然发凉。” 谦玉和寒冰也赶紧跑进屋内,寒冰:“千卉身子骤然发凉,怎么会这样。” 谦玉知道时辰已到:“看来她在之前灵力消耗地太多了,已经离去了。” 几人都回到屋内,见小印在那里□□着千卉的脸颊和胳膊,似乎在给千卉保温。 几人无奈叹息,来到千卉的床前,而这时小印突然发狂起来,小印不让任何人靠近千卉。 第101节 小印:“你们不要碰我娘,我娘还要带我去摘杏仁果。你们走开。” 几人也没办法,只看小印撕心裂肺地撕叫着,上前用舌头舔着千卉地脸,用手拽这千卉的胳膊不放,还使劲地摇晃着,好像觉得千卉只是睡着了,试图把千卉摇醒来。 看着小印这样可怜的样子,寒冰不禁流下泪来。 王荣恒慢慢将小印抱过来:“小印,你娘已经走了,但爹爹会永远陪着你,陪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那些人永远找不到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小印怒目而视:“不,我不走,我要陪着娘,还有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为我娘报仇,我饶不了他们,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寒冰看着小印愤怒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碎:“这么小的孩子,就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谦玉:“这恐怕会影响他一生,有些唯一的失去,别的再也没法弥补了。” 小印:“不过你们放心,我知道修仙有好人也有坏人。我会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助。不过那些杀了我娘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不会!” 小印喊地撕心裂肺,王荣恒只无助地抱着小印和千卉冰凉的尸身痛哭,悲声震彻幽冥…… 斑竹林的日子依旧,阳光轻洒,鸟儿慢鸣。只是在这斑竹林中,蝴蝶飞舞处多了一个坟头。坟前书写爱妻千卉之墓。小印随着王荣恒在坟前拜了几拜。 谦玉:“人死不能复生,王兄弟节哀顺变。” 王荣恒慢慢站了起来:“昔日舜帝崩天,湘夫人涕泪撒于竹上,形成这斑竹,永记后世。而我不知道我后世会变成谁,我没有千卉那样的勇气。世间多少有情人,磨难重重,有缘无分,我和千卉已经相处好几世,可不比神仙眷侣还要幸福,我还要奢求什么呢?” 寒冰:“是嘛,没想到千卉还是这么看中你们的感情,几世都要和你纠结在一起。” 王荣恒叹了口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中举得老爷者,人人赞叹。而榜上无名者,人人讥讽。我的现实就是路很近不会走,而梦很远却想太多,有些人可能注定穷极全身之力也难以成功……” 寒冰摆摆手道:“你这也太悲观了。你还要给人算命去吗?” 王荣恒摇摇头:“不去了,我给别人算了很多命,但就是没算准自己的命。我的日子都是荒唐,我又怎么再敢去指点别人的日子呢?这日子给我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地将我狠狠摔在地上,过去我还以为人定胜天,现在我才知道我过去太傻了。我该认清我自己了,我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了。” 寒冰又指点道:“那你不如去找莲初,她现在也是一个人。好像小印还挺喜欢她的。” 王荣恒又摇摇头道:“不了,经过了这么多,我才知道人是会变的,我不再是当初的我,她也不再是当初的她,我们已经错过了,我何必再去打扰她的修行,错的时候,错的地点,不要再有错的事了。” 寒冰又问:“你真的都能放下吗?你甘心吗?” 王荣恒:“这还有什么甘不甘心,放不放下的事。我曾经想跳河自尽一了百了,现在我才知道,真的有勇气的人,是那种能卑贱地活着的人。过去的王荣恒已经死了,今日的王荣恒是千卉给的新生命。千卉生生世世来找我的转世轮回,我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寒冰叹道:“嗨,你这书呆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脑袋也总算开窍了。” 谦玉:“那王兄弟,你以后作何打算?” 王荣恒:“我也决定以后不再参加赶考了,千里迢迢,我就一个穷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折腾不起了。人不风流只为贫啊,我想找个僻静之地,耕二亩田地,好好带着小印。千卉走前交代过,不要让他想着寻仇,尽量让他忘却仇恨,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不给他压力,不会他背着我的期望,沉重地过一辈子。” 寒冰愤恨道:“那可就便宜了那些畜生。” 谦玉看小印还在那轻轻地给坟墓轻轻培土,不知道是在玩耍,还是心系亡母:“小印虽然年幼,但丧母之事就在眼前,实在残忍。想忘又谈何容易,与一孩童,实在是难为了。” 王荣恒慢慢抱起小印,心里暗自做好打算:“不管怎样,我就好好看照顾好小印。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他到僻静的地方,时间长了,小印或许就能开朗点了。” 寒冰:“嗯,这么可爱活泼的小娃娃,一定会好起来的。”寒冰说完又抚摸了一下小印的脑袋。小印又有些胆怯的样子,突然紧紧抱住王荣恒的脖子,抓着王荣恒的衣领不肯放开。 谦玉:“王兄弟,那我们也该告辞了,改日再会。” 王荣恒点点头,谦玉和寒冰又向千卉作了个揖和王荣恒小印他们告别。 ☆、立志决绝 斑竹林小径很长,而且有些很狭窄,这竹林遮蔽天日,似乎又有些阴凉了。寒冰和谦玉一前一后地走着。 寒冰本来还有精神,这次送走了千卉,也心里不快,想赶快走出斑竹林:“你怎么慢吞吞地,咱们赶紧走呗。” “嗯,……”谦玉在后面如有所思。 寒冰:“你还想着千卉的事情呢。” 谦玉慢慢走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世事变化太快了。一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别感慨了,我们再问问小墨吧。”寒冰说完又拿出了无间令,开始呼唤墨回,不过多久,墨回便从寒冰的帽子里跳了出来。 小墨笑嘻嘻地说道:“寒小冰,怎么又叫我啊,虽然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还是很忙的。” 寒冰:“你在忙什么啊?呼唤了你这么久你才来。” 小墨两手一摊道:“跟你们去了妖界,也没觉得有什么意思,我先前发现了一点我前世的记忆,我正要去探寻更多呢。” 寒冰:“以后有什么方法,我也帮你探寻探寻。” 小墨摆了摆手:“你帮不上忙啦,这都得靠我自己。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寒冰:“就是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千卉,她,你知道她的事情吗?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的,你是无所不知的墨回尊神。” 小墨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你说是那个狐妖啊?我当然知道啊,她是我的老朋友了,她叫千还,孟婆大人可真的照顾她。” “千还?”寒冰这才明白:“原来千卉就是孟婆说的千还啊,她经历了这么多世的折磨。” 小墨:“哪有折磨呀,这一世很多人照顾她,她应该比过去幸福多了。” 寒冰:“真的有吗?” 谦玉在一旁补充道:“丹阳长老、静姝上仙、孟婆尊神,王兄弟都很照顾她。墨回应该指的就是这些吧。” 小墨:“你们说的那个姓王的就不要提了,狐妖熬了这么久就为了见他,他却不知道狐妖的良苦用心。” 寒冰也跟着说道:“没办法啊,男人就是这样粗心大意,一点不上心。” 谦玉无语:“……” “你们聊吧,我要回去了。”墨回说完也不等寒冰与他招手,就变成小墨团子消失在寒冰帽子中。 寒冰开始对谦玉抱怨道:“现在还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要是当年在清微派就被你杀了,你今天就是想感慨也感慨不了了。那个王荣恒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脑筋不开化,怎么能照顾好千卉,不知道千卉是怎么想的,世世纠缠在一起。” 谦玉:“咱们在去妖界之前,江兄弟走了,从妖界回来,千卉又走了。” 寒冰见谦玉那颓废的样子,说道:“这不很正常吗?生活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了又落,现在就感慨,以后还有你感慨的。” 谦玉摇摇头道:“我倒不是多么感慨,世事道理,你我也都明白。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真的难以体会他的处境。但人境遇不同,又岂能对比。就现在,要去清微派,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寒冰一副鄙夷的神色:“你是想说那两个害死千卉的家伙?他们现在是奉斗的弟子,有这样的师父,弟子能好到哪儿去?” 谦玉若有所思,那些清微派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这江湖之中有清微派的流言,清微派弟子又为何遭到其他门派追杀,看来必须要去清微派查探一下了。 寒冰想到自己上次在清微派门口的情景,玄道还邀请谦玉去做首席长老:“既然我们要去清微派,我们手中有无间令,我们直接去找玄法,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清微派使用了什么魔气,让清微派的弟子着了魔。” 谦玉觉得此事不比往常,情况非同小可:“如果有方法可以先探知清微派情况那更好,对于我们救妖,救人都会有帮助。不过看这情形,似乎有些异样,我们还要谨慎为上。此次事物繁重,贸然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寒冰有些着急:“前畏狼,后畏虎,那你说该怎么办?还救不救里面的人了?反正又不是我着了魔,我也无所谓。” 谦玉:“我不是说不救人,现在清微派情况不明,丹阳长老和掌门都被他们驱逐下山,想必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把镇妖山下的妖救出来。顺便探查一下清微派的虚实。” 寒冰也志在救妖:“好吧,听你的,先想办法救下那些妖。” 谦玉:“嗯,等把妖送入了妖界,我们就再想办法去清微派中一探,其实我现在也也很想知道最近那里又发生了什么。” 寒冰这时眼咕噜一转:“对了,我有个好办法可以先去清微派看看。” 谦玉:“你有什么办法?” 寒冰:“咱们可以通过香蹊桃源进去。” 谦玉:“香蹊桃源?你是说蓟仙姑所在的香蹊桃源,那和清微派又有何关联?” “关系大着呢。”寒冰一副神秘地样子说道:“咱们去过的那个獬豸洞,你还记得吗?” 谦玉:“自然记得。” 寒冰:“当时是有獬豸挡住了去路,第一次我从妖界出来时,就又去过一次。在獬豸洞里面还有一个狭窄的小洞,从那洞进去,有个机关,打开那机关,可以传送到极昼殿。” 可以直接到达清微派极昼殿,这太不可思议了,谦玉半信半疑:“此话当真?竟有这样的奇事?” 寒冰:“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千卉吗?她还是狐身的时候。” 谦玉回想了一番:“第一次遇到千卉,狐身,是在天剑坪上,千卉就是当年的白狐,莫非也是从极昼殿而来?” 寒冰:“嗯,她原并不是在极昼殿中,不知后来是如何到了极昼殿。” 谦玉点点头道:“看来这极昼殿或许真的是一个结界之地,当年清微派搭建这双极殿,一定有莫大的用处。” 寒冰两手一摊:“所以你相信我了吧。” 谦玉:“那我们们现在就动身。再去探望一下蓟仙姑吧。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寒冰:“说到蓟仙姑,蓟仙姑好像已经离开香蹊桃源了。” 谦玉:“她已经离开了吗?” 寒冰叹了口气道:“嗯,现在蓟仙姑住的地方早已破败不堪了。” 谦玉:“我们到了再说吧。” “嗯,好,咱们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寒冰说完把手里的银子亮了亮,得意地向外跑去。谦玉和寒冰一起走出了斑竹林,吃过东西,便御剑去香蹊桃源。 ☆、一心同行 两人来到了香蹊桃源,沿着被奉斗烧毁的那条路向上走,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来到路的尽头,而香蹊桃源已是一片荒凉,没有了结界,更没有了蓟芷芸的踪影。 那尽头却不再是一座山,而变成了一个很平的平台,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削掉了这个山头。那平台上杂草丛生,看来已经变成这样很久了。 谦玉:“你上次来时就如此?” 寒冰:“是啊,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地动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天塌地陷。” “不对”谦玉觉得非常蹊跷,“就算地动,也不会这样平整。” “别说那个了,咱们先去千卉那边房子休息一会吧,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完寒冰蹲下来揉了揉脚。 谦玉蹲下来,关切地问:“你腿怎么还没好吗?” 寒冰:“早好了,我没事,只是这一路上野草太多,刮到了一点。” 谦玉:“嗯,天也不早了,我先扶你过去休息休息。” 两人来到千卉曾经住过的房间,只有那里依旧,像是人儿刚刚离开。说完谦玉扶着寒冰回来他们住的地方。这一间间的小房子还是依旧,只是房间里布满了灰尘。柜子里,还有当时千卉送的碗碟。两人进去打扫了一番。 第102节 寒冰难掩心中的兴奋:“我们终于又回来了。” 谦玉笑道:“你好像是到了家一样。” 寒冰:“那可不是,你还记得咱们在这悬崖边赏月起舞的事情吗?” 谦玉也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你一提起,仿佛还在昨日。” 寒冰嘻嘻笑着:“走了这么多的地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好,要是以后都能住在这个地方多好啊。” 寒冰说完,向依水亭跑去,自己又探着身子向下瀑布下的湖心望去,还一边招手让谦玉也过去看看。 谦玉也走了过去:“此处虽然比之前少了些灵气,但树木丛生,亦显得非常自然。房屋可以重建,树木可以重栽,只要不违心愿,有何不可?” 两人站在亭中,寒冰伸手接住那溅起的水花,刮在谦玉的鼻子上,笑道:“那你愿意在这儿陪我吗?” 谦玉郑重地回答道:“有你在,我才知道生活不必古板教条,有你在我才知道生灵平等,有你在我才知道可以从心而活,有你在我才知道心忧心喜,所以不是在此地或是彼岸,有你的地方便是此地。” 寒冰白了谦玉一眼:“又在说什么胡话了,半天没听懂。清微派可能还等着你去当掌门呢,还有妖界,还要你回去当妖王呢。一人就可以号令两界,那多快活。” 谦玉:“那些,并不是我所求,你知道的又何必再激将与我呢?” 寒冰抓住谦玉的手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反正现在你答应我了,以后要陪着我。你以后是我的,嗯,我的谦玉哥哥。我从今日也便是你的冰儿。好吧,谦玉哥哥。” 谦玉:“嗯,好,冰儿。” 寒冰看谦玉那说话扭捏不自然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你看你说话,过去非常稳重,现在却像个白痴一样。”寒冰看着谦玉笑得前仰后合。 谦玉:“怎会?” 寒冰:“怎么不会。” 谦玉无言,寒冰满目含情地看着谦玉,慢慢偎依在谦玉怀中,谦玉也轻轻揽过寒冰,两人在这依水亭中,遥望着远方,宛如一幅美丽的山水会意画卷。 第二天寒冰抱着被子在床上左右扭着身子,伸着懒腰,一个骨碌起身来。寒冰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脖子起床来,打了个哈欠。稍微系了一下衣服,也不洗漱,便走了出去。 来到谦玉房中,以为谦玉还在睡觉,一下子掀开了谦玉的被子,却不见谦玉的身影。寒冰这时听到脚步声,走到屋外,看谦玉正从山下回来,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寒冰:“怪不得找不到你人了,你去哪儿了?” 谦玉抬头看了看寒冰,今天的寒冰打扮地很精致,也倍有精神:“你睡醒了?赶紧洗把脸吃东西吧。” “你跑哪儿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包袱里是什么?”寒冰给谦玉擦了擦汗,又凑过鼻子朝包袱里闻了闻,“好香的味道啊。” 谦玉:“我下去买了些吃的,看你睡得还很香,就没打扰你。” 寒冰也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你可以叫醒我啊,在清微派的时候,你哪次不都让情月叫醒我。” 谦玉:“就因为此,现在让你睡个足了,睡醒便可开饭了。” 寒冰见谦玉这么说,有些得意:“嘿嘿,下了床沿摸碗沿,这个我喜欢,这才有在家里的感觉。” 谦玉没有理她,放下包袱,去屋里取来一些木凳,准备拿到亭子里。 “伺候本姑娘,你还不高兴了,伺候好了,我给你银子,寒冰笑着,从包里掏出两块银疙瘩,亮在谦玉面前。” 寒冰见谦玉还是不搭理她,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一根枝条,朝着谦玉身上抽去。而谦玉轻使身法,躲开了寒冰。但手里的凳子却掉到了水中,溅起水花,弄得寒冰一身水。 “好啊,谦玉,你!”寒冰顾不得头发粘在一起,就过来追打谦玉。 谦玉见寒冰那蓬头垢面的样子,不觉好笑,赶紧讨饶道:“好啦,好啦,我认错,我帮你梳理发辫。” 寒冰这才停下来,谦玉帮寒冰梳理头发,经过这瀑布之水的洗礼和谦玉的精心梳理,寒冰变得比之前显得更有精神了。 谦玉:“好了,咱们去亭子那边吃饭吧。” 寒冰:“我腿疼,你背着我过去。过去我在这里可是背过你的,当时你还昏迷地像只死猪一样。” 谦玉汗颜:“好吧。”谦玉蹲下来,寒冰一下子又扑倒谦玉的背上,揪着谦玉的两只耳朵。谦玉将寒冰背到亭子里,两人坐下吃饭。 寒冰:“我也休息过来了,咱们今天就去獬豸洞中查探吧?” “我正有此意,只是你的腿……”谦玉还担心着寒冰。 “我的腿没事啦,我怎么可能那么脆弱,刚才是耍你玩啦。”寒冰说完,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还来了个大跳。 谦玉:“好好好,你要有何不适,早点告知我。” 寒冰:“我知道啦,你现在越来越絮叨了。” 谦玉:“我也是……” “好啦。”寒冰打断了谦玉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儿美丽怡人,我恨不得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但你就是不能再劝我了,我也一定要跟你去。” 谦玉:“好,我答应你,等这事了结。我们再回来,再盖上几间房子,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再在此处栽种些桃树,梨树,也让你吃到果子。” 寒冰一听到桃树,想到了江放的事,不觉叹了口气。 谦玉:“寒冰,你怎么了?是想江兄的事情了?” 寒冰:“是啊,还是表哥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现在他已长眠眠在桃花树下了。” 谦玉:“物是人非,总让人伤感。这里距离江兄安眠之处不远,那咱们去坟前看看吧。” 寒冰点点头,两人说办便办,吃过饭后,很快又下山去到江家院外的桃林中。 只见那坟头边桃树已经长地很大,两颗桃树树干挺拔,树枝错落有致,两棵树的树枝相互靠近,桃花都落满了整个坟头。更多的树枝还纠缠在了一起,像是无数只手臂,紧紧拉在一起,给这坟头遮风挡雨。 两人给江放和箐文君烧了些箔纸,敬了几杯酒,行礼悼念,祝福良久。谦玉携住寒冰,帮她擦干泪水,才依依惜别。 ☆、承天秘台 谦玉和寒冰来到獬豸洞中,果然那机关还在,在寒冰试着用红晶石打开那轮转台机关时,谦玉身上带着的那些晶石也跟着亮起来。 “这,这是?”谦玉发现自己身上的七星石也跟着亮起来,像是多年的封印被开启,逐渐那亮起来的晶石上出现了一些纹路,“我身上带着的这两块七星石,上面的纹路。和这机关上的条纹,十分相像。” 寒冰:“这就是能开启极昼殿的原因啦,快,快,抓紧我,小心!” 寒冰将谦玉赶紧拉到阵法前,谦玉也赶紧拽住寒冰的手。在这红晶石的催动下,机关打开了,各种点线符号亮起,谦玉和寒冰身子随着亮光消失了。 极昼殿中的轮转台也开始转动激活,立刻显出两人。寒冰和谦玉都看了看自身和对方,一切完好,寒冰笑着收好了自己的红晶石 这极昼殿还和过去一样,依旧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云淡风轻,阳光和煦,花香沁鼻。 谦玉:“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寒冰被谦玉这突然的反应下了一跳:“你又知道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谦玉忙解释道:“这些我曾经在极夜殿看过,小时候刚学会御剑,便经常在极夜殿中观星,那里的星象我再了解不过了。” 寒冰:“那咱们现在去极夜殿看看?” 谦玉:“好,咱们要小心,双极殿四周怕会很多弟子把守。” 寒冰:“嗯,没事,咱们只要不飞下去,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上次我就来过一次了。” 谦玉点点头和寒冰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极昼殿出来,看四下无人,便又飞到了极夜台上。极夜台也已经是飞速旋转,两人站了半天才站稳脚跟。 谦玉:“这极夜台什么时候也转了起来?竟然还这么厉害。” 寒冰:“我也不知道,上次我也到这里来过,这极夜殿就开始转动了,但是没有转地那么快。” 谦玉:“走,冰儿,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靠近极夜殿,极夜殿中发出沙沙的响声,那极夜殿殿门紧闭。 “这,竟然还关闭了。”谦玉也想打开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寒冰:“我记得我上次来就是这样,这沙沙的响声比过去更大了。” 谦玉也透门缝往里面望去,那极夜殿中北天亮起橙色、红色、黄色、银色、蓝色五色。 谦玉这时茅塞顿开,于是顺势取出自己项上的黑晶石和白晶石探向那殿门,果然有两道亮光从晶石中飞出,一道道亮光径直向北天飞去。而那极夜殿的门突然开了。 寒冰这时也大惊,谦玉竟然打开了殿门。谦玉搭把手,将寒冰也带到极夜殿中。 就在两人进去的那一刻,两人身上带着的晶石都亮了起来,,慢慢地北天的那几颗星也都被点亮,那七颗星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勺子形状。那些星光如同萤火,不停地流窜,原来那沙沙地声音就是这流窜的星光发出的。 突然星光从摇光传到了天枢,天枢处星光越来越亮慢慢星光冲向北极天,点亮了北方最亮的北极星。而在清微派中,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巨大的动静震得地动山摇。 谦玉和寒冰从里面出来,那极昼,极夜双极台都停止了转动,但此时在清微派中,一束亮光从东南的瑶光殿传出,依次传到到西南的开阳殿,西面的玉衡殿,西北方向的天权殿,东北方向的天玑殿,东面的天璇殿,最后再到中央的天枢殿,在天枢殿上蓄了很多的力量,那力量直冲天空。 突然天空中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又一个类似双极台的地方在云雾中显现出来。那平台虽然像是双极台,也是一个八角云台,但却比双极台大了很多。在云中悬浮着,若隐若现。 寒冰:“这清微派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东西?” 谦玉看了看那上天,又低头瞧了瞧脚下的清微派:“清微派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几个人出来?” 寒冰:“你看这四周,咱们之前使用无间令才能通过的结界已经消失了。” 谦玉也看了看四周:“果真如此,那结界本是让清微派弟子无法走出,如今结界关闭,人都不知去往了何处。” 寒冰:“不是说有很多弟子下山了吗?” 谦玉:“后来又有一些新弟子上来,为了扩充人数,这里早就是鱼龙混杂,不乏会有一些滥竽充数之徒。但人少成这样,确实有些蹊跷。” “那不才好嘛,我们也省得和他们交手了。我们赶紧上去看看吧。”寒冰说完便御剑起飞向那八角云台而去。 谦玉:“冰儿,等等。” 谦玉摇了摇头,也赶紧飞了过去,那平台很高,在半空中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寒冰飞了一会,觉得有些费力,谦玉上前便拉着寒冰助她一臂之力,也飞了好久才到了那平台上。 那平台之高可以将整个昆仑山尽收眼底,四周望去更是茫茫一片不见天际。而这平台之上并没有类似双极殿的宫殿,只是有个太极阴阳双鱼图,在双鱼图的四周是乾坤等八大卦象方位。 谦玉:“这难道就是传说的承天台?” “承天台?这做什么用的。”寒冰仔细看着这承天台,承天台细微之处,上有了更多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点线符号。 谦玉听师父给自己讲过此事:“听说当年清微派开派以来也有一些殿堂,但却不是如此布局,直到三十年前,清元师祖在承天台上使用七星石之力将清微派中的各殿重新布局,以充分吸纳天地以及山体之灵气。形成这前山七殿,后山双坪。在天枢殿下布上阵法,聚土成山形成了镇妖山。而在天枢殿上却也有一处隐匿密台,镇住整个清微派。” 寒冰看了看自己的红晶石,又看了看谦玉带着的那几块七星石:“没想到这几块石头竟然这么厉害。这承天台竟然有这么大的法力。” 谦玉:“这还不止,承天台还可以呈梦如幻,瞬息转移。” 寒冰不解:“呈梦如幻,瞬息转移?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谦玉:“这个听师父讲的,你心中所想就会呈现在这承天台上,而且如果那是真实存在的情景,你可以穿越过去·。” 寒冰感叹道:“这比极昼殿里的机关还厉害了,只靠想象,就可以穿越吗?” 谦玉:“这应该是集中了极昼殿的穿越和极夜殿的光影重现两大能力,且让我试一试。” 第103节 谦玉说完便静坐在太极中央,像是在凝气坪上打坐一般,而这时四周的景物不停地变化,不一会儿那些景物停止,眼前血红一片。 ☆、山中救妖 四周的景物变成了血红色。寒冰定睛一看,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这里,这里好像不是人界,为什么会这么血红,难道是另一个妖界。” 谦玉非常淡定地说:“不,这里就是人界。” 寒冰两眼惊恐:“人界?不可能吧,人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谦玉:“这里不但是人界,而且这里还是清微派。” 寒冰:“清微派?不可能,我不记得清微派有这样的地方。” 谦玉接着给寒冰提点:“你还来过,只是在外围,这便是里面。” 寒冰这时也明白了:“你,你是说……” 谦玉:“没错,这里便是镇妖山内。” 寒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谦玉:“谦玉,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这里,这红色好可怕。” 谦玉:“那这就多谢奉斗师弟了,他曾经将我的三魂锁在镇妖山中。这镇妖山中暗无天日,没有法度规则,只有相互厮杀。我要通过这个承天台,将妖全部都带到妖界去。” 寒冰:“但这么多妖又怎么能全部到承天台上呢?” 谦玉:“那就需要冰儿你帮点忙了。” 寒冰一听自己能救妖了,也算应了自己对妖王曾经的许诺,忙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快说,快说,怎么帮忙。” 谦玉:“你帮过忙的,就像当时你将我和红心雪儿从镇妖山下带走一样。” 寒冰这时也明白了,原来上次谦玉被关到了镇妖山中,红心雪儿和谦玉一起逃了出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用我的红晶石尽力将那些还没有被炼化的妖都吸纳进来,咱们一起送进妖界。” 谦玉:“如果事情真能办好,你对于我族也是恩德之人了。” 寒冰这时也不再害怕了,眼中闪耀着是勇敢的光辉。这可真是女侠降临,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谦玉哥哥,你这和我见外了不是,现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那些妖本来就是无辜的。” 谦玉:“无辜不无辜,现在也已经是关了这么久了,把他们送到可以容纳他们的地方,也算了了我的一份心愿。” 寒冰:“看来你还真的很在乎他们。” 谦玉也神情地看着寒冰:“冰儿,那镇妖山下非常凶险,你没到过那里,下去一定要小心。” 寒冰会心一笑,对谦玉做了个鬼脸:“别说那么多,咱们赶紧走吧。有谦玉哥哥在,我怕啥,你说是吧。” 谦玉:“好,你且站稳,我们现在就去镇妖山中。” 说罢谦玉又坐定,承天台四周开始由看得见的景象,变成了摸得着的实体。两人来到了镇妖山下,从一个洞门走了进去。镇妖山下还是依旧,到处都是血色,一片片深红或暗红的影子在附近飘来飘去。 寒冰虽然镇定了心神,但见到此情此景,也是非常惊叹:“这,这就是镇妖山下了吗?简直是人间炼狱。” 谦玉:“没错,他们的灵力一直被清微派吸纳着,在这里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寒冰打着哆嗦,两手紧紧抓着谦玉的胳膊:“这……这也太恐怖了。” 谦玉:“小心,他们会伤人的。” 还没等谦玉说完,有一个妖就向他们两人扑来:“我要吸干你们的精血,我要把你们全部吞噬。人类,人类我诅咒你们,你们将不得好死!” 说完又有两个妖向谦玉他们扑来,谦玉赶紧举剑格挡,而寒冰拿出红晶石来向那妖的方向伸去,将那妖吸纳进了红晶石中。 突然后面冲过来一只妖,伸出他的厉爪,爪向寒冰,寒冰躲闪不及,爪子将寒冰的手臂抓出一道血痕,寒冰忍着疼痛,死死地抓着红晶石,又举向身后的妖,身后的这只妖挣只是挣扎了一会,也被收进了红晶石中。 “冰儿,你受伤了!”谦玉赶忙按住寒冰的胳膊,想要用原力给予治疗。 寒冰:“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用治疗,你先帮我拿好红晶石,我看一下。” 谦玉接过寒冰手里的红晶石,寒冰撸一下袍袖,果然右手臂上一道划痕,还露出了一点血贞。 寒冰:“看来有些妖真的喜欢喝血了。” 谦玉:“不是喜欢喝血,他们是要用精血续命,特别是人的精血。这新鲜血液,更能让那些垂死之妖迅速续命。” “那好吧,这或许是一个好办法。”寒冰说完便伸出自己的左手,用自己的指甲沿着伤痕又使劲划了一道。顿时血从胳膊上流出来。 谦玉一惊:“冰儿,你这是为何?”谦玉赶紧上前抓住寒冰的胳膊。 寒冰:“不用这么紧张嘛,他们不就是想吸一些精血嘛,我正巧是人,精血也多,这血的味道可以把他们引过来,我们也好快点把他们带走。” 谦玉很担心道:“我们四处转转,也可以收到这些妖物,但你这样,那些被炼化已久的生灵,反而会加倍攻击你。” “那你就拿好红晶石,准备接收呗。”寒冰摆了摆手道,“赶紧走啦,你再啰嗦下去,我的血都白流了。” 谦玉对寒冰这做法倍感钦佩,担心也无助于事了,只好继续向前走,那些妖闻到精血的味道果然都蜂拥过来,谦玉催动法力,将红晶石的力量扩散开来,像一张大网一样向众妖网去,那网慢慢收缩,将众妖一个不落地都装进了红晶石中。 两人在这镇妖山里走了半个时辰,这镇妖山里像个迷宫,根本不知道每条路通向哪里。随着妖被收得差不多,渐渐没有了那么亮的红色。里面开始暗淡下来。但又往前走,寒冰似乎又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光。 寒冰:“那边,还有光,紫色的光。” 谦玉:“嗯,我也看到了,这光似乎还很明亮。” 寒冰:“我们过去看看。” “嗯,小心点。”谦玉说完,自己走在寒冰前面,向那拐角处走去。 两人走过拐角,在拐角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生灵,像是一个人,但却身子又是紫色,带着一点蓝光,头上长着两只粗硬的犄角,像是一只公羊。 谦玉:“这妖,妖力很强,我们要小心收服。” 寒冰:“怕什么,妖力再强也让他试试红晶石的厉害。” 而这时两人的说话早已惊醒了那只妖,只见那妖站起身来,如一颗巨松,瞪着两眼,向谦玉和寒冰这边看来。 ☆、会心妖力 “你们是谁?”这双角紫妖的声音低沉,粗狂,在镇妖山下回荡。 寒冰却也不惧走上前:“我们是来送你回妖界的。” 双角紫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寒冰和谦玉:“回妖界?你这身打扮。似曾相识。” 谦玉:“没错,我这正是妖族天织一族的打扮,我们从天织界而来。” 双角紫妖:“不对,你们的气息,既然是妖,你们身上怎么还会有人的气息。” “他是妖,但我就是人啊,怎么了?”寒冰拿着红晶石从谦玉后面站了出来。 “你,你手里拿的什么。”双角紫妖看着寒冰手里的东西,变得十分警惕。 寒冰不以为然:“这个啊,送你回妖界的法器啊。” 双角紫妖:“胡说,你们这些人类谎言成性,毫无信用可言。老夫当年多次受你们人类欺骗,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你们休想再欺骗我。” 寒冰见他冥顽不灵,也直说道:“我寒冰从来不欺骗人,也不欺骗妖,我们好心救你,你却当驴肝肺。” 双角紫妖突然脸色大变:“什么,你姓寒?” “对啊,姓寒怎么了。”寒冰突然感觉到了哪里都有人对寒姓不满,好像是可以吸引仇恨一样,现在又让这双角紫妖满脸杀气。 双角紫妖杀气腾腾:“没怎么,姓寒的就必须死。” 寒冰:“哎,这怎么……” 谦玉:“等等,……” 没等谦玉说完,那双角紫妖便向寒冰和谦玉扑来。谦玉只好抽出宝剑招架。 双角紫妖虽然赤手空拳,但却不落下风,和谦玉打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双角紫妖果然不同非凡,虽然身子气息不稳,却能集中全力去攻击对手。只见那双角紫妖低下头来,伸出两只犄角,向谦玉挑过来。 谦玉右手使出自己青冥鬼力,凝气于剑之上,将剑舞成一个屏障,暂时挡住。左手使出天罡战力,在剑缝之中向前一拍,将那双角紫妖震推了一丈外。 双角紫妖:“好小子,你果然厉害,你的内力中掺杂着我们妖力,看来你真的是妖,你的内力还在我之上。” 谦玉拱手施礼:“承让,前辈对妖力如此熟悉,想必也是妖界不凡的人物。可否告知晚辈。” 双角紫妖:“既然你自称晚辈,那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寒冰这次长了心眼,抢到前面说:“他是刑望,妖王刑问天的儿子,够明白了吧。” 双角紫妖不敢相信,又惊又喜:“你叫刑望?妖王大人的儿子?进前来,让我看看。” 双角紫妖仔细端详了谦玉一番:“眉宇中却有几分妖王大人的气质,我看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原来你是少主。不,你是妖王大人。妖王大人在上,请受冷乾一拜。”说完就要行跪拜之礼。 谦玉连忙将他扶起来:“冷乾?莫非你是冷护法?” 冷乾听到谦玉说这些话,老泪纵横:“妖王大人,你还记得我,我死而无憾了。” 谦玉:“我一直在人界生活,最多勉强算个少主,不是你们的妖王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是呆了多少年了?”。 “呆了多少年?我也记不得了……”冷乾摇摇头道:“少主,想当年妖王大人想救助这镇妖山中的妖,我们和这清微派开始了一场血战。刚开始,我们是救下了一些妖,还获得了不小的成功。但妖王大人发誓要救下所有的妖,又来到这山前,却不知,天织界被人渗透,他背叛了天织界,扣押了妖王大人……” 谦玉:“之后又如何?” 冷乾:“后来我和天织界的兄弟们一起去救妖王大人,又被这清微派的掌门清元拿住,妖兵损失惨重,我也身陷囹圄。而且那一战之后,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了。而我被关在了这里。这一晃,应该也有十五六年了吧。” 谦玉叹道:“冷护法,你受苦了。” 冷乾:“我冷乾能力不及,倒没什么,我最恨没有救下妖王大人,不知他下落如何。还有那叛徒,再次遇到他,我一定要手刃那个叛徒。” 寒冰听冷乾这口中的叛徒,十有八九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寒海,便反问道:“你一口一个叛徒,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冷乾怒道:“你姓寒,你是不是和那叛徒有什么关联。” 寒冰鼻子一哼:“不用说了,你也一定认识我爹。我是寒冰,我爹是寒海,也是你们说的寒坤,我就是你说的叛徒的女儿。” 冷乾怒视寒冰:“寒家的孽种还活着,算你们命大。你寒家坏事做尽,还在这里如此狂妄,今天我拼了这个老命,也要杀了你。”冷乾又想对寒冰出手。 “冷护法,住手。”谦玉突然喝住了冷乾。 冷乾:“少主,就是她的父亲,寒坤背叛了你的父亲,背叛了妖王大人。冷乾没有救起妖王大人,冷乾对不住你们啊。” 谦玉慢慢扶着冷乾,让他坐下:“冷护法,你没有对不住妖王,自从你到了天织界,你对天织界忠心耿耿,这些都记载在天织界的书房之中,我怎会不知。就因为有你们对清微派的牵制,妖王才得以脱身。” 冷乾:“少主,你的意思是……难道妖王大人还活着?” 第104节 谦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告诉冷乾:“没错,现在我还不是你们的妖王大人,你们的妖王大人还活着。” 冷乾:“此话当真?” 谦玉:“没错,当真,我刑望又有什么理由骗你?” 冷乾听了突然放声哈哈大笑:“妖王大人,妖王大人,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冷乾向地上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 寒冰讥讽道:“这回知道吧,你的妖王大人还活着呢,就是把你忘记了。你还这么愚忠,像真的一样。” 冷乾瞥眼看了看寒冰,又问谦玉:“少主,你是如何认识她的,小心人类会伤害到你。” 谦玉又将冷乾扶起:“冷护法,你放心,她不会伤害我的。而且妖王说了,其实是他自己深陷法阵,寒护法想办法将他就出来的。” 冷乾不信:“不可能,姓寒的绝对没这么好心!” 寒冰:“你不信我的话,你连你们少主的话也不信吗?” 冷乾怒道:“那寒坤现在哪里?他为什么一直不敢来见我。” 谦玉:“寒护法已经死了。” 寒冰指着冷乾道:“还是被你的手下害死的,你害死了我爹,我没要你的命,你竟然还说我寒家的错。” 冷乾双拳使劲打向那墙壁,震得地面都晃动了:“胡说,此生没有将寒坤千刀万剐,就是我的失误,要不是我一时心软放你们走,什么时候又轮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寒冰见他不可理喻,也气愤不过:“明明是你执迷不悟。” 谦玉见冷乾和寒冰都愤恨不已,忙劝开,对冷乾说道:“别说那么多了,我先将你送到妖界吧。” 冷乾摇了摇头:“少主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时日不多了。” 寒冰见冷乾不肯走,不愿意了:“那怎么行,你要与我一起走,让你的妖王给你讲清楚。” 谦玉以为冷乾心有苦衷,也又劝道:“冷护法,你跟我们走吧,或许你还能和妖王见上一面。” 冷乾苦笑了两声:“我也没面目再见妖王大人了,只求少主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死而无憾了。” 谦玉:“什么事,你慢慢说,如果我力所能及,我必定帮你达成。” 冷乾:“既然你们来到了镇妖山下,那你们一定遇到了这镇妖山下的红妖,我希望你们把她救出去。” 寒冰:“镇妖山下的红妖?这里的红妖可是不少啊。” 谦玉听冷乾说到红妖,又看冷乾和雪儿一样头上都长着犄角,便猜出了七八分:“我猜你说的是雪儿吧。这儿的小妖都叫她主人。” 冷乾忙说:“对对对,是她,她叫雪儿吗?这孩子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名字,我只求你们把她出去。” 寒冰假意为难道:“你要知道她很厉害啊,我们哪里是她的对手,还没将她带出去,她就先把我们给杀了。” 冷乾:“雪儿确实很厉害,她吸纳了很多镇妖山下生灵的灵力,包括我的灵力也已经被她吸纳了不少。但她也有她脆弱的地方。” 寒冰:“什么脆弱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主身,她双生幻影这么偏执暴戾,那她的主身一定是很脆弱温柔了。我求你们带她走,帮她找到她的主身,那我也没有遗憾了。”冷乾说完又要拜倒,向谦玉行礼。 “是吗?曾经威武一时的妖界护法,如今却在自己的敌人面前苦苦哀求,真是世道好轮回啊。”寒冰心想到,我们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 谦玉又扶住冷乾,给他说了实情:“冷护法,雪儿已经被我们带出去了,而且我们已经帮她找到了她的主身,就在天织界,还是天织界的郡主。” “那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冷乾听到此心神安定了下来,停顿了半晌道,“老朽也要走了,走之前,这会心妖力,老朽我或许还能,……少主,你伸出手来。” 寒冰见了要去拉谦玉的胳膊,要上前阻止他。 “没事的。”谦玉说完便走上前,伸出手来。只见冷乾两手握住谦玉的手,突然冷乾双手一抖动,像是山川崩塌一样,顿时,身子由蓝色变紫色,又变成红色。突然全身裂开,化成了一道原力,聚集在谦玉的手中,而自己的身子却慢慢消融地无影无踪。 谦玉:“冷护法,冷护法。” 冷乾带着安详的笑容,渐渐消失而去。谦玉看着这墙角还残留的蓝色影子,空自叹息。 “怎么回事,谦玉哥哥,你没受伤吧。”寒冰过来翻开谦玉的手,谦玉的手中出现了红蓝两个圆点,那两个圆点慢慢相互缠绕在一起,像是一股不可分割的力量。 谦玉:“我现在感觉我体内又有了一道原力。” 寒冰:“刚才他说什么会心妖力,这,难道是妖力,小心它会损坏你的身子。” “没事,这原力的力量还好,不说那些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谦玉感觉那原力可以冲击自己体内的各个穴位,似乎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将一股力量从自身剥离开来,就像是红心雪儿从自己身上跳开时的感觉。 寒冰两手抱好红晶石:“我们将这些妖送到天织界去,看妖王还有何话说。” 谦玉点点头,两人赶紧回到承天台上,四周景物瞬间变化,两人离开了镇妖山。 ☆、仙妖决战 而在谦玉和寒冰使用了清微派的承天台。清微派几乎没人,原来就在他们救妖之时,清微派的弟子都去了各地,去招募新的弟子。那凉州城已经破败,人们不是离开了凉州城,就是加入了清微派,清微派弟子从此又多了好多入门弟子。 奉斗在大雪山结界处发现了一些地魄石的存在。便将这事禀告给了玄法。玄法看到这地魄石,又赶紧回到屋内去找当年瑶裳师姐遗留下的东西。 玄法:“果然这水润地魄还是异界的东西,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除了七星石,再有这地魄石提供灵力,一定会让七星神功发挥到极致!”玄法说完哈哈大笑。 奉斗见玄法非常满意,便问:“师父,那我集齐弟子去打探打探?” 玄法:“不错,不错,你们找到那群妖的老巢了。你带好众弟子,前去查探,看那老妖识不时时务。” 奉斗:“弟子明白。” 清微派众多弟子在派阵法中关了很久,早已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又在奉斗的鼓动下,大家都倾巢而出,向大雪山飞去。 奉斗等人先来到大雪山黑风洞,而黑风洞处的妖界结界正好通往天织界的生命之泉,天织界自然不会放手,见有人到来,必定也会拼死抵抗。 清微派有几个奋勇的弟子首先进去挑战,在洞内出现了打斗之声,但没多久就传来一声声惨叫,接着洞中就没有了动静。因为损失了几人,那些弟子先前喊打喊杀的弟子变得有的胆怯畏战,不敢向前。 奉斗号令不了这些弟子,但自己的法器又派不上用场,弄得奉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外叫阵。 奉斗:“快打开门,都滚出来,不然一把火烧了你们老鼠洞。” 崇义:“乖乖交出地魄石,饶你们不死。” 奉斗见黑风洞内没有回音,众人又都看着他,自己也恼羞成怒。便又使除了火烧的伎俩,用法器弄出一个火球,丢到了黑风洞内。 这黑风洞本来就是天织界最薄弱的结界,又靠近生命之泉,泉水附近的守卫早已听到墙外的声音,赶紧去玉瑶宫禀报。 玉瑶宫中,刑问天正和刑弦讨论事情,这守卫上前禀报,说结界有异响。刑问天最近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杀气,听到禀报不敢怠慢,赶紧差刑弦去查看情况。刑弦领命便和那守卫同去了。 刑弦来到生命之泉处的结界,清楚看到结界外熊熊大火,要不是有结界阻挡,那大火早已就烧到了结界中来。 刑弦:“有人竟敢找我天织界的麻烦。”刑弦怒不可遏,令众小妖准备好水。自己施法打开了结界,命众妖去熄灭大火。 结界一打开,那火光顿时窜进了天织界中,众妖一起上,打水,运水、扑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火灭在了生命之泉不远处。好在没有损坏生命之泉,但有很多妖被烧伤,一些妖吸进了浓烟,昏倒过去。 这时蓝心雪儿也看到了火光,和众人一起将那些受伤和昏迷的小妖抬到安宁镇治伤。 刑弦很快又整好了兵将,带它们冲出了结界:“什么人,竟敢到天织界撒野。” 奉斗一看冤家路窄:“是你们,在这里也有到人界的出口啊。” 刑弦指着奉斗:“又是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奉斗笑道:“就是我,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上次魔树没有踩死你,算你走运。” 刑弦大怒:“找死!”随着刑弦一声号令,所有的妖都冲了上去,奉斗呵呵冷笑:“就你们,看样子,是忘记我的手段了。” 刑弦:“是吗?都出来。” 刑弦说完,不仅仅刑弦身边的妖陆续现身,而在这些清微派弟子身后也出来了一些妖,原来一些妖早已绕到了这些人的身后,将他们团团围住。奉斗想使用魔树,但此地却没有一棵树。想要吸魂,但这么多妖又怎么全部吸地过来。 而那些妖很快和清微派新入门的弟子打了起来。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人也不少,但都是些不知所谓,贪生怕死之徒。本想来仙山求仙问道修个长生不老,又哪里知道要来出战,看到这么多妖扑过来,都吓得脸色铁青。 奉斗忙在后面拦截着:“不用怕,别跑,和他们决一死战。” 刑弦这时来了勇气:“还跑,你们跑得了吗?这是我的地盘,我在这里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多。你们要跑到哪里去。” 蓝心雪儿这时也从结界中走出来,怒斥奉斗:“是你,是你杀了刑新了。” 奉斗:“刑新?刑新是谁?” 刑弦剑指奉斗:“你杀了我弟弟,这笔账我今天要和你算!” 奉斗想了半天笑道:“你弟弟?哦,我想起来了,我在镇妖山下确实杀过一个妖,看那装扮和长相和你还真的很像。” 刑弦:“你,你竟然这样大言不惭,我要你血债血偿。” 奉斗还在挑衅:“就凭你也想杀我,记得上次你跑得多快了吗?” 刑弦已经完全被激怒:“那次你使出法术,这次你别想跑。” 刑弦让一个小妖将蓝心雪儿送回天织界中。自己便号令众妖冲了上去,顿时大雪山外,人妖乱做一团,这里妖倒下,那里人死亡。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刑弦也举起青云戟向奉斗刺去。奉斗近身格斗施展不了法器,自然就不是刑弦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奉斗一下子躲避不及,被刑弦的青云戟一拨,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折扇也摔落在地。 奉斗这时吓得魂丢了一半,连折扇也顾不得捡了,赶紧腾身飞了出去。 刑弦正要追赶,这时在黑风洞外,一道光划破天空,玄法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现身云端。奉斗见了大喜,赶紧上前拜见师父。 玄法:“目前情况怎会如此混乱?” 奉斗辩解道:“刚开始那些妖躲在窝里不敢应战,没想到现在突然冲出来这么多妖。这些新入门弟子学艺不精,所以抵挡不住。” 玄法:“一个个都是废物,让开来。 ☆、妖王难支 奉斗听了师父这翻话,赶紧下去让众人散开。只见玄法拿出手里的折扇,对着黑风洞连扇几次,那山体都被扇得东摇西摆。山石都飞了起来向河边堆积。像是一个利刃从山顶劈下,把山斩掉了三分之一。 那些被砍掉的砂石黄土顿时腾飞,弥漫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人和妖都似乎迷失了心智,一个个罢斗丢掉了武器,摔倒在这黄色的烟尘中,慢慢烟尘消去,玄法落下,那些弟子都回到玄法面前口称师父师祖。而刑弦看此阵势也吃了一惊,赶紧将众妖也整顿回营。 刑弦大骇:“你是谁,你好大的气场。” 奉斗得意洋洋地说:“这位便是清微派掌门,玄法真人,我的师父。” 刑弦唾了一口,不屑一顾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狗主人来了。这只狗也就会乱吠,那狗主人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奉斗:“你说谁是狗呢?” 刑弦:“谁乱吠说的就是谁啊。” 第105节 奉斗:“你!” 这时玄法站了出来,拦住奉斗:“这小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让你们妖王出来见我吧。” “你说见就见?你以为你是谁?我的青云戟就能要了你的命。”说完便举起青云戟向玄法刺来。 玄法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样迟早会吃亏的。” 玄法说完拿出折扇向前一格挡,刑弦便像是碰到了一股气墙,那青云戟再怎么锋利却近不了玄法的身,刑弦咬紧牙关,胳膊上青筋绽出,满头大汗但玄法的气墙仍旧纹丝不动。 只见玄法折扇又摆了两摆。刑弦顿时支撑不住,连身子和青云戟都被弹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远处的小妖也都被这力量推后了几步。 众小妖上去扶刑弦,刑弦挣扎着慢慢站起来。但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巨响。原来玄法的这一力道像一个震荡波,不只是为了刑弦弹出去,更是要将这力道打入到结界中。 本来大雪山已经被玄法削掉了一层,那脆弱的土体又哪里受得了这一震。这力道传入天织界中,直接毁坏了天织界的生命之泉。 一年长些的妖:“刑弦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走吧。” 又一妖也跟着劝道:“是啊,留作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暂且躲避,他们要是敢冲进天织界,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刑弦倒是个孤胆英雄,死不退让:“不行,那天织界岂不是要被他们屠戮,生灵涂炭。要走你们走,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们闯进天织界中。” 刑弦说完又向前冲去,但哪里是玄法的对手,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上。 奉斗:“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奉斗突然想上前抢刑弦的青云戟,但被玄法拦下。 玄法:“我不想杀你,你快让刑问天出来见我。” 生命之泉被打坏,天织界出现了大的震荡。那水流决堤开始涌入下层的演武场和安宁镇里。正在安宁镇中给小妖治伤的蓝心雪儿看到水流如此,赶紧又和一些人赶到三层生命之泉处,去梳理水沟。 刑问天也被这响声镇住了,也从结界来到人界。刑问天见刑弦受伤如此严重,赶紧命小妖将刑弦抬回天织界,自己来到玄法面前。 刑问天:“我还以为他背后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跋扈,竟然是你。” 玄法缓缓落到地上,与刑问天分列两侧:“刑问天,没想到吧,咱们今天又见面了。” 刑问天笑道:“玄道把清微派掌门的位置又传给了你?清微派没人了吗!” 玄法:“当年我的法力自然不如你,当时你刑问天就已经是是妖界之主,无上的妖王。” 刑问天:“你既然也知道,此次来是想为清元报仇吗?还是想为清恭报仇。但十五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十五年后,你也未必能杀得了我。” 玄法摇了摇折扇,在手中敲了敲道:“我不是来杀你,只是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刑问天:“我东西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玄法:“看来你是不愿借我了。” 刑问天举出手中的长枪:“那你得先问我手中的这长枪同意不同意。” 玄法给刑问天作了个揖:“好,那就得罪了。” 玄法并没有使用任何法器,而是举扇相迎。刑问天长枪滴水不漏,玄法身影琢磨难定。刑问天法力狂涌如脱笼之虎,玄法元转法力如独立之鹤。刑问天脚踏尘扬劲如千斤,玄法迂回之力四两拨千斤。十几回合下来,刑问天气喘吁吁,而玄法却安定自若。 玄法飞身悬于半空:“识时务者为俊杰,刑问天,你这法力或许可与前任厉行长老挣个高下,但于我还是再商议为妙。” 刑问天喘着粗气:“玄法,你少得意,本王绝不会向清微派缴械投降。” 结界外两法力高强的人对决正酣,而在天织界中也忙做一团,刑弦显然受伤非常严重,蓝心雪儿使出自己的妖力,给刑弦治伤。刑弦渐渐有了知觉,而蓝心雪儿的眼睛却慢慢变红,很快整个变成了红心雪儿。 红心雪儿似乎感受到了刑问天的危机,抛开刑弦和众妖,也向结界外冲来。 刑问天和玄法又战了几个回合,渐渐落入下风,两边法力相拼,玄法纹丝不动,刑问天被推出三丈远,刑问天用枪插在地上支持着身子,另一手捂着胸口,吐出血来。小妖们见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但又惊恐万状,不敢上前。 刑问天:“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法力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你要想杀我,你就动手吧。” 刑问天说完又转身大喝三声,那些小妖们像是听到了暗号,都慢慢后退,守住结界口 玄法又从空中降下:“我已经说了,不,我不想杀你,如果我想杀你,你不会有机会说这句话。” “那你想如何,大丈夫就给个痛快话。告诉你清元大弟子玄霆是我下令杀的,清恭也是我暗下的毒,与他人无关。”刑问天使劲支撑着,宁愿一死,也要保住妖族。 玄法笑道:“你想多了,我对报仇不感兴趣,我此次来只想问你借个东西。”说完玄法将水润地魄丢给刑问天。 刑问天接过那水润地魄,细细看来,依旧光滑整洁,上面的‘玉’字清晰可见:“你,你这是从哪拿来的?” 玄法:“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刑问天怒道:“告诉我你从哪得来的?” 玄法笑道:“你应该告诉我,我玄沁师姐是为谁死的?” 刑问天仅仅地攥着这块水润地魄:“瑶裳,我亲爱的妻子,没错,这是她的,这是我当年送她的信物。” 刑问天当年使用妖界的地魄石做了两个项链,自称为水润地魄,一个是给了瑶裳,又一个是给他们的孩子谦玉。而瑶裳将刻有‘瑶’字的项链给了谦玉,而自己带着的是刻有‘玉’字的那条。如今这带有‘玉’字的项链重回刑问天身边,物是人非,刑问天心痛万分。 玄法:“你为了自己偷生,害死了师姐。” 刑问天反驳道:“一派胡言,瑶裳,瑶裳是被你们逼死的,我和瑶裳真心相爱,你们清微派的这些臭道士又哪里理解?” 玄法回想自己上山之前的事,摇摇头:“我理解,这么多年之后,我也已经理解,没有了挚爱,就算再活上千年万年,也是永世孤独,又有什么意义?” 刑问天:“别说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玄法指了指刑问天手中的水润地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借你的物件一用,就是你手中拿着的这个。” “你想要地魄石,此地魄石乃我天织界至宝,你简直是妄想。”刑问天一口回绝。 玄法却不紧不慢,拿出商量的口吻道:“我知道,有了它的灵力,你才能撑住整个妖界。但我可以答应你,在人界,或者在昆仑山给你们开辟地界,让你们居住。” 刑问天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取走地魄石。” “你还有什么筹码吗?”玄法将手中折扇一展,一道强大的力量便卷起了地上的砂石,吓得妖和清微派弟子都连连后退。 刑问天叹了口气:“我这条命十五年前就该交代了,现在就算为了天织界而死,我也无憾了,我也是时候去陪瑶裳了。” 玄法:“你已无遗憾?我想你现在很想知道你的儿子刑望的下落吧。” 刑问天大惊:“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玄法两手一摊,反问道:“你儿子刑望,乃是我清微派的廉贞长老,我怎会不知?” “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刑问天听这话,感觉十分不祥,刑望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自己老糊涂了,就不该让他再离开妖界。 玄法:“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他也算是我的得意弟子,不然我也不会传授他这么多道法。而且他现在正在帮我开启承天台,我会感谢他们,又怎么会伤害他们呢。” 刑问天:“你不要惺惺作态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这时奉斗又上前来:“我师父告诉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至于我师父没杀你,你自己吓死自己。你老了,越来越不识时务了。你想死,你的这些小妖未必想和你一起死吧。” 刑问天哈哈大笑,又站了起来。吓得奉斗后退两步。 刑问天奋力举起枪来向玄法刺去,但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重,还没走上几步,只见一旁奉斗使用了一个法术正好打在刑问天的腿部,刑问天力量过度消耗,再没力气了,直接扑倒在两阵之前。 玄法:“你刚才便已经中了我的道法,你越是挣扎,灵力就损失越快。” 那些小妖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满脸的恐惧。而刑问天这时又出一滩血来,身子向前倾,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在这时红心雪儿突然从黑风洞出来,化作一股紫烟,趁玄法不注意,沿着玄法身边快速穿过,利爪抓了玄法胳膊一道,立刻玄法的胳膊流出血来。 ☆、分割雪儿 玄法赶忙将袖子一甩,将红心雪儿紫烟打散,雪儿也防止散去,慢慢蓄力聚集回来现身在玄法面前。 红心雪儿:“你们竟然敢到天织界来捣乱。” “这小妖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力量,我还小看了妖界了。”玄法取出银晶石,念动咒语,将自己的伤口修复。 红心雪儿问:“你就是清微派的掌门?” 玄法也反问:“你又是谁?看来你的法力又在刑问天之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 红心雪儿:“那就拜你们所赐,你们将我关押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玄法一听红心雪儿这么说,心里立刻就明白,她就是当年自己从临仙镇甘河村附近抓走,投放到镇妖山中的红妖:“我说镇妖山怎会变得安静了,原来你这红妖已经逃出来了,看来你的妖力已经够强了,也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红心雪儿指着玄法:“是你,原来就是你,你让我们分离了十几年,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今日报仇的日子。” 玄法:“十几年了,还可以存活下来,不被炼化而去,看来你也是不一般的妖,你不属于这个妖界吧。” 红心雪儿叉着腰,眼睛变得更红了:“没错,知道我们的厉害就赶紧过来受死。” 玄法回忆自己当年去帮忙,给玄霆解围,便遇到过和红心雪儿一样的妖,那妖也是头顶两只角:“十五年前,我曾经和一个双生族的人交过手,他确实厉害。能和清元过上几回合。” 红心雪儿:“我不管你说的是谁,如今你们碰到我算你们走了霉运。” 奉斗看那红心雪儿发怒的样子,非常可爱,也上前凑热闹道:“呵呵,你这小妖口气不小。师父,这么小的个,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让我杀了她。” 玄法:“你要杀她?” 奉斗:“师父,就让我试一试。” 玄法:“好,你去吧。” 奉斗不知天高地厚,没听明白玄法刚才的话,就过来挑战红心雪儿,但哪里是红心雪儿的对手,红心雪儿的速度太快,各个幻影一拥而上,奉斗手里的法器完全派不上用场,不出五回合就被红心雪儿重重地甩在地上,动弹不得。 红心雪儿:“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没有本事敢和我对战,就使用一些法器。来召唤什么树魔,抓了我们这么多兵将,甚至连你们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一旁的崇仁狐疑:“她说的奉斗师父身边的人被杀,难道,难道是庆通师叔?” 崇义连忙捂住崇仁的嘴:“你不知道不要乱说。” 奉斗摔倒在地,玄法却没有正眼去看他,好像一切在预料之中,只是想用奉斗来试一下红心雪儿的力量,玄法哈哈大笑道:“你灵力高强,戾气甚重,如果我没猜错,以你来催动晶石,相必会有一番效果。”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过来受死!我要杀了你们。”红心雪儿说完,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玄法收起折扇,一甩衣袖:“你这小妖倒是有一番不怕死的精神,让我敬佩。不过阻挡我,结果同样是死。” 红心雪儿又化作一股紫烟,快速地向玄法扑来。而玄法此时收了法器,也收了折扇,就双手各按曲池,站力不动。 任凭红心雪儿如何缠绕玄法,玄法开始随着红心雪儿的推力不断后退,却不还手。而红心雪儿的利爪抓向玄法,像是碰到了铁板,奈何不了他。 红心雪儿见利爪伤害不到他,变现出人身,抓破自己的胳膊,抽出宝剑,将血液渗透到自己的宝剑中。那宝剑也像是有灵力,不停地吸噬着红心雪儿的紫色血液。霎时间一把剑变得寒气逼人。 红心雪儿一闪,变出多个幻影,那宝剑也变成了多个,向四周的那些没有躲开的清微派弟子刺去,很快那些弟子的血也被吸进了宝剑中,而人瞬间变成了一具干尸。 玄法还是没有还手,只是拿出折扇来招架。玄法:“看来你是吸纳了很多其他生灵的力量,才不会被炼化掉。” 红心雪儿呵呵冷笑:“害怕了吧,你杀不了我的。” 玄法:“看来我也不用杀你了,活着的你对我来说更有用。” 第106节 红心雪儿:“你不杀我,那你就等死吧。” 红心雪儿两眼泛红,合力向玄法刺去。玄法就趁着红心雪儿又刺来之时,突然合上折扇,对上了红心雪儿的剑锋。两方似乎力量相抵,但在两人之间形成万道光芒,接着一声巨响。玄法向后退了几步,而红心雪儿化作紫烟,也赶紧后退。 但就在这时,玄法的折扇突然展开,将红心雪儿连剑带紫烟都分成了两半。而那两半返回到地上,就变化成了红心雪儿和蓝心雪儿。两雪儿相互看着对方,一个是惊异的眼神,一个是恐惧的眼神。 玄法:“果真如此,双生族,可以这么打开而来。你这双生族的妖,与我合作如何?” 这时的红心雪儿似乎已经与主身分开,变成了镇妖山下那红色精灵,她十多年来,终于遇到了一个像样的对手,疼痛之时又难免喜悦,便答道:“你想怎么合作?” 蓝心雪儿见红心雪儿没有了自己要争斗到底的心智,就要妥协,赶紧劝道:“别听他的,他会伤害了你,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的修为。” 玄法哈哈笑道:“看来你们真的是不同,幻影和主身并不相合。” 蓝心雪儿反驳道:“我们被你们分开这么久,仍顾念对方,怎会不相合?” 玄法并不理会蓝心雪儿:“自古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跟我去修行,以后便可逍遥天地之间,何必蜗居一处,寄人篱下。”玄法向红心雪儿发出邀请。 蓝心雪儿对红心雪儿喊话:“不要信他说的。” 红心雪儿很赞同玄法的说法,低头沉思:“刚才和他交手,他的确很强。” 蓝心雪儿见红心雪儿两眼放光,似乎要被玄法迷惑,赶紧奔向红心雪儿,要想和她再合二为一。但玄法哪里会允许,拿出折扇向蓝心雪儿一指,蓝心雪儿便被困在一个气墙之中,无法走动。 蓝心雪儿:“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红心雪儿也走向了蓝心雪儿,似乎在主身的影响下神志恢复了些,伸出利爪,一把抓碎了挡着着蓝心雪儿的气墙。但就在两雪儿正要拥抱合体之时。玄法拿出四象方鼎,口中念念有词,使用摄魂术一下便将红心雪儿收入其中。 蓝心雪儿见红心雪儿又被收走了,同样的场景又怎么允许出现两次,蓝心雪儿拿出宝剑,不顾一切地向玄法冲来。但蓝心雪儿没有了红心雪儿的加持,哪里是玄法的对手。玄法左手一挡,蓝心雪儿被打晕在山顶上。 玄法:“主身你就好好活着吧,你幻影的心智就让我给你塑造。” 玄法说呗,又拿出另一个四象方鼎,将它打入到天织界中,那四象方鼎飞到天织界上空,不停地旋转,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大漩涡。 而漩涡中飞出一簇簇的能量束在天织界中形成了一个个的龙卷,那些龙卷在整个玉瑶山上东闯西荡,飞来飞去,把玉瑶山搅动地鸡犬不宁,大小妖都四处逃散,安宁镇里的房子也被损毁了一大半。 那龙卷裹挟着天织界一块又一块的地魄石飞上天空,飞向天空中的漩涡。慢慢龙卷渐渐变小,而那漩涡也消失了,变回四象方鼎,从黑风洞中出来。 玄法伸手接过四象方鼎,哈哈大笑,对清微派众弟子招了招手,腾身返回清微派而去。受伤的清微派弟子也只得慢慢御剑回去,而那些已经死去的弟子,却只能抛尸荒野。 玄法得到了他想要的地魄石,又意外收了一个灵力超强的红心雪儿。自然心满意足地回去。而这次奉斗前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等他慢慢起身,才发现刑问天还昏倒在那里。 玄法放妖王一马,但奉斗不愿意,想到之前刑问天给自己种的妖灵,让自己痛不欲生,而今有了机会又怎么能不报复。奉斗拍拍身上的灰土来到妖王面前,用捡来的一根棍棒戳了刑问天两下,见他确实没有回应,便大胆地上前试了试气息。 奉斗:“你还活着啊,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 奉斗围着刑问天走了两圈,用手指着刑问天:“你也是妖王啊,你之前的本事呢?还不是被我师父打趴下了,像一只死狗一样。听说当年清元师祖也是被你杀的,你很厉害啊,起来啊,起来打我啊!” 奉斗来刑问天面前,又蹲下来扯出自己的胳膊。 奉斗:“之前你还想用你的妖灵控制我,我告诉你,我已经好了,咱们现在看谁控制谁。” 刑问天口气轻微,但却力争道:“本王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自认输,但你们想要灭我妖界,痴心妄想!刑望,刑望一定会阻止你们!” 奉斗狞笑:“刑望?你说的刑望就是我清微派的大师兄谦玉吧,他是没法来救你喽,他已经被我关到了镇妖山中了。” 刑问天:“不可能,你!” 奉斗:“我不像你,只是废去他人的内力。你放心,吃了我的药,你一定会死的,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而且我们以后对妖,见一个杀一个。将你的妖界屠灭地干干净净。哈哈。” 奉斗说完,便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包药来,拽过刑问天,将那些药全部灌到刑问天嘴里,刑问天如万蚁噬体,全身颤抖。奉斗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玄法命奉斗将受伤的弟子送去天权殿医治,自己到天枢殿准备处置地魄石和红心雪儿。这时奉斗又跑了进来。 玄法:“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奉斗:“我,我是来看师父是不是需要一些药物。” 玄法:“那些弟子如何了?” 奉斗:“他们大多数都和弟子一样,都无大碍,师父挂心了。” “是吗?那怎么会死去这么多?”玄法看着奉斗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 奉斗忙辩解道:“这,他们都是些酒囊饭袋之人,资质很浅,就算弟子肯教,他们也学不会啊。” 玄法:“是吗!” 奉斗听玄法口中有些怒气,战战兢兢:“是啊。” 玄法:“我将律法长老的职位传给你,可以不是让你放纵这些人的。” “知道,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说完奉斗将茶水奉上,半天才放开胆子,说出自己想问的事,“对了,师父,你说要把给妖界在昆仑山开辟地界,你说玩笑的吧。” 玄法看出了奉斗的心事,奉斗法力不行,还真妄想有一天继承这掌门之位,却也不回答,反问道:“我要留刑问天一条性命,你为何又杀了他。” 奉斗不知道玄法为何有此一问:“我没有杀他啊,师父你法力高强,他早已断气了。” 玄法:“你还想骗我?他死活难道我不清楚?” 奉斗:“这,我,我杀了他以免后患啊。我不知道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你不用知道了,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在玄法眼中,刑问天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他已经不屑于杀一个废人,刑问天仅存的价值,不过是告诉谦玉,让谦玉到清微派中寻仇,顺便奉上七星石。而奉斗却一再画蛇添足,破坏好事。 奉斗:“师父,你要做什么。” “你是时候闭嘴了。”玄法伸手使出法力。 奉斗这才明白玄法的意思,转身夺门想走,但哪里走得了,被玄法转身一个飞扇,使出回山转海之法,将奉斗挫骨扬灰。 ☆、姗姗来迟 且说谦玉和寒冰在镇妖山下费了千辛万苦,终于将镇妖山下还有口气的妖怪都收进了红晶石,谦玉和寒冰御剑到招摇山妖界幻境。 谦玉准备打开幻境之门将这些妖又从红晶石中放了出来。但这时发现这幻境之门上的力量非常弱,谦玉都感觉非常奇怪。寒冰上前用手轻轻一推,那门就打开了。 寒冰:“快点,结界门已打开了,咱们赶紧将这些妖送进去,不能让它们在红晶石中待太久。” 谦玉这才离开幻境门口,跟着寒冰进入了天织界之中。 寒冰念动咒语,将红晶石中的妖都放了出来,来到了妖界,那些妖就像是恢复了力气,一个又一个地舒展着身肢,然后向寒冰和谦玉告别。 小武:“我的主人也在这儿吗?” 谦玉点了点头:“他们终于也都到这里来了,无论他们是否在这里住过,现在这里都是他们的避难之所。” 小武听到这非常高兴:“多谢你们,我要去找我的主人。”说完便蹦蹦跳跳而去。 寒冰见这些妖都陆续走进天织界,自己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快活:“这次救来这么多妖,对妖王可以说仁至义尽了,看那妖王还怎么说。” 谦玉给寒冰作了个长揖:“冰儿,多谢你,谨代天织界感谢你的帮忙。” 寒冰摆摆手笑道:“你看你又一本正经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救妖也是一样,只要大家有自己的归宿,过得开开心心就好。” 谦玉点点头:“嗯,愿如你所说,大家都有自己的归宿,过的开开心心。” 寒冰笑着拍打了一下谦玉,又问道:“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 谦玉:“我?我只是在看那幻境之门,刚才你一推便打开了,觉得有些奇怪。” 寒冰回头看了看那幻境之门,回想了半刻:“我刚才一直想着将这些妖从红晶石中带出,没有注意到,听你这么一说,真是,刚才一推门就直接进来了。” 谦玉:“我感觉这天织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冰看谦玉又担心起来,不知道他这妖是不是真的可以心灵相通:“发生事情,会发生什么啊?” 谦玉:“这,我也不好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冰:“别疑神疑鬼的了,我们找妖王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谦玉:“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谦玉和寒冰继续往里走,走了一段距离时,被眼前的事情吓呆了,面前满目疮痍,诚祭台的剑被打断在地,没有了地魄石的天织界显得暗淡无光。 寒冰转着圈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比我之前来的时候变得更暗了,整个山好像都移位了。” “不是好像移位,而是真的就移位了,你看那曾经通往生命之泉的河道,现在都已经断流了。”谦玉指了指那些曾经走过的地方,都变了样子。 寒冰:“嗯,是啊,怎么都没有妖来修一下呢。” 寒冰说完,谦玉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赶紧快步向玉瑶宫大殿走去。玉瑶宫群处也有几处房间坍塌,玉瑶宫的牌匾也摔在了地上,被盖上了一层土慢慢靠近玉瑶宫时,两人才发现地上有很多妖的尸体。 寒冰:“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谦玉快速地跑到玉瑶宫内,并没有发现刑问天的踪影,又往雪儿房间里跑,也没有雪儿的踪影。谦玉寒冰两人从玉瑶宫群里走出来。 谦玉心里越想越害怕:“他们人呢?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就……我这出去,姗姗来迟,不然玉瑶宫又怎么会如此劫难。” 寒冰也不知原委,但也只得安慰道:“谦玉哥哥,你别想太多,可能就是这里玉瑶山发生了震动,水源又枯竭了,他们出去寻找水源了。” 谦玉:“即便如此,那满地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妖的尸体,而没有谁来收拾?” 寒冰:“我们往下走,去安宁镇,那里肯定有小妖,我们找来问问便知道了。” 谦玉叹道:“看来,只能如此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谦玉和寒冰来到安宁镇找了一会儿,果然还有不少气息尚存。这时一旁传来一个呼叫的声音。 寒冰:“这,这不是经常和雪儿在一起的小文吗?” 谦玉和寒冰赶紧上前,将压在那小妖身上的石板掀开,施法将他救起,原来正是小文。 小文拖着受伤的身子:“刑望大人,原来是刑望大人。” 小文嘤嘤得哭着,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小文,小文才说了自己的经历:“雪儿郡主自从离开了天织界,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本来想去找她,但在天织界里遇到了龙卷,一个巨大的鼎器把整个天织界都罩住了,然后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谦玉大惊:“鼎器?长得什么样子?” 小文使劲摇了摇头:“我还没看清,就被那龙卷卷起来了,幸好我落到了一个树杈上,才没有被摔死。” 谦玉一想奉斗拿过的法器,还有崇仁崇义他们拿过的法器,就知道和清微派有莫大干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鼎器,难道又和清微派有关?” 小文不顾自己的疼痛,跪下求苦苦乞求谦玉:“求求你们,帮我找一下我的小主人,她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天织界都没有见到她。” 寒冰:“清微派的人啊,我们在斑竹林,那些入门的弟子都下山去收妖,如果遇到雪儿这么厉害的妖,他们怎么会不收走?” 谦玉:“你也怀疑是清微派做的?”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寒冰一口咬定,“现在清微派越来越繁盛,不知道又在哪里吸收了很多的灵力。” 谦玉:“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得早日去清微派细细查探。” 第107节 寒冰:“小文,你知道这些妖兵都去了哪里吗?或者那鼎器从哪里来的吗?” 小文摇摇头道:“我这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好多地魄石被收走了,连同我们的生命之泉的水都不留下。” 谦玉和寒冰将小文送到安宁镇,又遇到了一些小妖,谦玉吩咐小文和小妖们在安宁镇中好好藏着,便和寒冰一起来到了生命之泉的地方。 寒冰:“这里,不就是通向凉州的结界吗?” 谦玉也随着寒冰指着的方向看去,通往凉州的结界已经被破坏,一股股风从这黑风洞吹进天织界中。 谦玉:“我们赶紧看看去。” 寒冰也点点头,谦玉拉着寒冰的手一起从结界中飞出来。而当他们飞出来之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里才是横尸遍野。 “他们,他们不会也出了意外吧。”谦玉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冰:“谦玉哥哥,不会的,妖王,还有雪儿他们的妖术都很高,谁能杀了他们。” 谦玉摇了摇头,只在这妖的尸体中慢慢找着,发现了很多还奄奄一息的妖。 这时小文还是跟着跑了出来,还带了一些妖兵:“小文不怕,我要和你们一起救妖,你们找到了我的小主人了吗?” 寒冰:“我们正在找她,现在这里有很多受伤的妖,先把他们都带回去吧。雪儿郡主,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小文点点头,挥手让后面的妖都跟着过来,把那些受伤的小妖都抬了回去。 谦玉一个个仔细摸索,只要有一口气,就绝不丢下,谦玉摸索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妖王身死 谦玉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妖王刑问天。 “醒醒,醒醒。”谦玉让寒冰帮忙抱着刑问天的头,自己两食指连接按在了各背俞之上,使用内力给刑问天治疗。但刑问天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谦玉却累的满头是汗。 寒冰:“怎么样?” 谦玉感觉很奇怪:“我给别人治疗的时候,虽然也会费力,但会感觉有内力输入,而今天却感觉妖王五脏六腑完全被封住,根本无法输入分毫。” “这么厉害吗?谁又会有这么大的法力,将妖王的五脏六腑给封住。”寒冰心里隐约怀疑玄法。 谦玉:“我也不知,谁内力能如此之强,而且恐怕不仅内力强,还会有什么法术不得而知。” 现在救命要紧,寒冰:“那该怎么办?我感觉妖王还是有气息的。” 谦玉:“问题就在于此,我看我也只能给他捂捂身子,看他能不能自己醒来了。” 说完,谦玉将自己的衣服给刑问天裹上,用内力化作一团热气给刑问天慢慢加温,想让他恢复体温。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半个时辰,妖王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寒冰:“谦玉哥哥,他醒了,他醒了。” 谦玉也松了一口气,挣开眼睛,慢慢将刑问天的头找个东西垫好。 刑问天眼前还有些模糊,半天才看清谦玉的脸:“原来是你,刑望,你,你回来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天织界的……” 谦玉:“别说那么多了,你醒来了,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过来。” 刑问天叹道:“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 谦玉又尝试输入内力,但还是无济于事,谦玉道:“你的身子,怎么会如此僵硬?” 刑问天轻轻摇了摇头:“你也不要浪费内力了,清微派的药果然厉害,我的所有经脉都已经被封住,你救不了我的,现在我还有些力气,等我油尽灯枯,这条路也就走到尽头了。” 谦玉不信:“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把你救过来的。” 刑问天:“死就死了,瑶裳替我死,我已经偷活这么多年了。”刑问天拉过谦玉的手来,让他住手,慢慢说道:“生生死死不重要了,我死没关系,我想你能不能答应一件事。现在你就听我说吧,我怕再过几时,我就没机会说了。” 谦玉只好也放手:“你说,我都听着呢。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刑问天:“你能做到的,玉儿。这是我头一次叫你玉儿。不管你愿不愿意当妖王,你仍旧是我的孩儿,你也叫我一声父王吧。” 谦玉听刑问天如此说,其实心里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王了。 谦玉看刑问天憔悴的样子,不禁流下泪来:“父王,我,要将你救过来,我们父子,刚相认不久,你不能就此离我而去。” 刑问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终于肯叫我父王了,我死也无憾了。”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谦玉心里悲恸,两手使劲施法。依旧向刑问天体内强行输入内力。 刑问天:“我今天的死,也算是报应。我没有照顾好你,也对不起瑶裳,我现在就要去找你娘赔罪去了,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在鬼界等我,大概已经转世投胎了吧。她跟我一起后,就搅乱了她的生活,她本是清元真人的得意弟子,为了我却背叛了整个清微派。至于刑望你,你也回去吧,你应该好好去照顾你的师父,是他教你做人,你做人也挺好,你的名字叫谦玉。而我只不过是你的仇人。” “我的仇人?”谦玉不明白刑问天在说什么。 刑问天:“事到如今,我也全部跟你说了吧。你师父玄道,包括天权殿的清恭,他们失去了全部内力,都是我下的药,都是我做的。” 谦玉知道这些药来自于天织界,没想到这些,这些都是刑问天做的。 刑问天接着说:“我知道天织界力量薄弱,直接和清微派对战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才出此下策,所以你不要管我了,赶紧去陪你的师父吧,我不值得你怜惜。” 谦玉:“父王你不要在自责了,我都清楚了。这些是你做的,你是我父王,这和是我做的又有什么分别?” 刑问天叹道:“难得你这么说,那你就帮我将功赎罪一下吧。在玉瑶宫我的御坐之后,有一个匣子,里面有蚀骨吸髓散解□□,你师父玄道中毒不久,用了此方,会很快恢复回来。” 谦玉点点头:“嗯,孩儿谨记了。” “那这样师父,太师叔就有救了,妖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寒冰听到这,心里也终于释怀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妖也不例外。 刑问天又交代雪儿的事:“还有雪儿郡主,她真的也算一个好姑娘,她是双生族,两个女娃现在已经合体一起,她曾经是你的玩伴,你也要好好照顾她。” 谦玉泪流满面:“好好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谦玉,你身边这位寒冰姑娘,也是我的干侄女儿 ,我也不会再阻挠你们了,但愿你们不要像我一样……”刑问天说完,将寒冰的手拉过来,让谦玉和寒冰攥在一起。 寒冰这时也宽慰妖王道:“我已经把镇妖山中的妖都给你带回来了,无论你是否同意,我都要把谦玉带走了。” 谦玉看了看寒冰:“父王,你放心吧,无论寒冰到了哪里,我此生一定会守护在她身边的。” “谢谢,我走了,整个妖界,就靠你们了。”刑问天手指慢慢垂下,脸上带着笑容,慢慢闭上了眼睛。 谦玉:“父王,父王……!” ☆、香消玉损 刑问天走了,谦玉变得木然,怔怔地在那里不说话。身边总有人去世,不相干的人离去,不觉得怎样。而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久久不能释怀,何况谦玉与父王才相认没多久。 寒冰:“谦玉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放宽心。” 谦玉沉静了半晌,叹了口气:“我没事,就让他睡一会吧,这儿还有这么多妖,我们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寒冰:“嗯,我们去那边找找。” 两人正在一边说话,一边沿着大雪山的水脉向下游飞着,找到了很多还活着的小妖,谦玉意义与之以内力续命,让小文率其他小妖将这些受伤的小妖带回去。 “那,那不就是雪儿吗?”正在劳累着救妖之时,寒冰突然发现了雪儿的影子。 谦玉顺着寒冰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个熟悉的矮小身影。 谦玉:“没错,是她,是雪儿。” 谦玉和寒冰赶紧御剑下去,来到雪儿面前,只见她正跌跌撞撞,一步一步地向大雪山的方向走着。 “雪儿你还好吗?”谦玉迎上去,扶住雪儿的胳膊。 “小玉哥哥,还有寒冰姐姐,是你们,真的是你们。”雪儿心里放松下来,突然倒在谦玉怀里不省人事。 谦玉:“雪儿,你振作一点。”谦玉蹲下来,给雪儿输入内力。 寒冰:“她还在流血。” 果然在雪儿的脚踝处,还流淌着蓝色血液。谦玉将自己的衣襟撕一块来,给雪儿包扎上,又慢慢输入内力,只见雪儿咳嗽了两声,咳出一口血来,终于又喘出了气。原来雪儿是急气攻心,又被摔打,才变得这样。 谦玉给雪儿擦了擦嘴角的血:“雪儿,你醒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小玉哥哥,……”蓝心雪儿声音十分微弱,显然受伤很重。 寒冰:“你看雪儿现在怎么样?” 谦玉:“她内力损失很大,有些失魂落魄,急需要调养恢复。” 寒冰:“那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赶紧将她带回去吧。” 谦玉点点头:“又对雪儿说,雪儿你撑住,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去。” 谦玉背着雪儿,寒冰在后面扶着,两人走了很远的路,才把雪儿背回天织界中,慢慢将雪儿安放在床上。小文见自己的小主人回来了,拥抱着雪儿感激不尽。 谦玉:“你且让我继续给她调息。” 送其他妖都出去了,只留下寒冰、小文在一旁帮忙。只听雪儿在床上低声地说着话,气息很弱。小文将耳朵凑过去,才隐约听到雪儿的声音:“找回来,找回来。” 谦玉忙问:“小文,她在说什么?” 小文:“我好像听她再说什么找回来,找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谦玉:“找回来?她丢了什么吗?” 寒冰正在给雪儿清理着伤口,看她身上流着蓝色的血:“难道是红心雪儿丢了?” 谦玉:“红心雪儿?和我一起来的精灵?她们不是已经合体了吗?怎么又会分开?” 寒冰:“这谁又知道,刚才她流的不就是蓝色的吗?” 小文倒是看得仔细:“是,之前她一直是蓝色的血,她们合体后,变成了紫色的血,如今又变了回来。” “看来真的是有人把红心雪儿抓走了。”谦玉也附耳过去,听雪儿还在念叨着。“雪儿,你放心,我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你的幻影。” 谦玉继续给雪儿提供内力,而且试着使用冷乾的会心妖力,果然这股妖力很有效果,雪儿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寒冰将水递了过去,谦玉给雪儿喂了些水。 雪儿慢慢缓过劲来:“小玉哥哥,你,你带我去吧。她虽然武力比我厉害,但却心智不明,很容易被人左右,她心里已经种下心魔……” 谦玉看了看寒冰:“好,为兄带你去,你先好好静养,等你养好了我们一起去。” 雪儿:“还有,最急切的,水源……” 谦玉:“雪儿,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雪儿也听到了谦玉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108节 正在大家以为雪儿要休息一下时,突然雪儿脖子上的玉佩从雪儿身上飞了起来。而雪儿自己却变成了一股蓝烟。 谦玉大惊:“雪儿,你?” 小文:“小主人,你要到哪儿去?你不要抛下小文,不要抛下小文。” 只见那股蓝烟慢慢地聚集在玉佩周围,逐渐都融进了玉佩中去。而那玉佩似乎也有灵性,慢慢向谦玉飞来,谦玉赶紧伸出手来捧住,那玉佩还暖暖地,有着贴身的温度。 寒冰大惊:“这雪儿,雪儿她怎么跑到这玉佩里面了?” 谦玉叹道:“她已经化作了玉灵了。” 寒冰:“玉灵?玉灵是什么?” 谦玉:“这玉和剑一样,都可以成为生灵的宿体。现在蓝心雪儿的灵力极弱,在这玉佩中,或许能温养一些。” 小文眼巴巴地看着那块玉:“那小主人就永远在这玉中了吗?” 谦玉心里也不清楚,过去也只是听说有玉灵,但这次亲见,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也只得安慰大家道:“红心雪儿灵力强大,等我找到了红心雪儿,或许她们合体后,小郡主还会回来。” 寒冰:“那我们就赶紧去找红心雪儿吧。” 谦玉看了看四周:“天织界现在混乱不堪,我现在需要将天织界整顿一番。还有,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刑弦。父王,刑新已经被清微派所杀,我不想刑弦再有什么事。” 小文:“刑弦大人他现在就在安宁镇呢,在那养伤。” 谦玉:“是吗?快,带我去看看。” ☆、联合妖界 谦玉将自己的那块玉和雪儿的玉灵合并成一块整玉,收藏妥当。然后又跟随小文来到安宁镇,安宁镇里的妖和那些从镇妖山中来的妖都已经熟悉。 如今刑问天已死,刑弦又严重受伤,在这天织界之中也就只有谦玉还能撑起大局。一众小妖都来迎接刑望大人,谦玉说明来意,小文和众小妖将谦玉和寒冰引道刑弦的养病之处。 刑弦还在休息中,自从战斗负伤回到妖界,大都在昏迷,很少醒来,现在又好长时间没有醒来了。谦玉让众妖让出个位置,用黑晶石融合自己体内原力,来给刑弦治伤,刑弦慢慢也醒过来。 “刑弦大人醒来了,醒来了。”众妖都欢呼雀跃。 刑弦醒来,眼睛迷糊地望着身旁的这些妖。 谦玉:“刑弦,你感觉怎样?” 小文:“是刑望大人给你输入内力,将你救醒的。而且他把镇妖山中的妖也都救了出来。” 行弦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挣扎着起身,看了看谦玉:“真的是你把那些妖都救回来的?” 谦玉:“我对清微派和镇妖山都比较熟悉,所以我去救妖,会比较容易。” 刑弦又心急地问:“父王,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谦玉据实相告:“他老人家伤势过重,已经西去了。” 刑弦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谦玉:“你现在感觉怎样?” 刑弦欠身给谦玉鞠了个躬:“我的身体不好,没能起身来参见,望妖王不要见怪。” 谦玉见刑弦如此客气,还把自己当做了新任妖王,自己有些过意不去:“刑弦,你,这个妖王的位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争。这权力与我如浮云,人也各有志气,我也不愿强迫别人与我一样生活,且随他们的自由之心。” 刑弦:“你有父王的血,你是正统的天织族的主人。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天织界也不可一日无主。你为这妖界做了太多的事,于情于理,你都可当这个妖王,你就不要推辞了。” 众位小妖也跟着刑弦附和,看来谦玉是众望所归。 谦玉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这事再议吧,现在要紧的是你赶紧恢复身子。天织界现在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你我要做的事都还很多。” 谦玉说完,让刑弦做好,自己给刑弦运功疗伤,半个时辰过后,刑弦顿觉身子轻松,疼痛减轻许多,身子骨都可以活动了。 刑弦下床来,跪在谦玉面前:“多谢长兄救命之恩,随时听长兄的差遣。” 谦玉听到这也很欣慰,赶忙拉起刑弦:“好,好兄弟,你愿意认我这个兄长。” 谦玉上前,与刑弦两人右手紧紧相握,两人相互鼓励,眼神交汇处,充满坚定。 刑弦:“对了,雪儿妹妹呢?听说她也受伤了。” 谦玉:“雪儿她……” 刑弦:“雪儿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谦玉把雪儿损失红心幻影,自己也已经变成玉灵的事情说了一遍。刑弦有些按捺不住,要去报仇,去救红心雪儿。 谦玉:“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还不知红心幻影在何处,而且好好调养,红心雪儿妖力强大,在你我之上。能将红心雪儿带走的,也绝非等闲之辈。一定要周密计划。” 谦玉谦玉拦了几次,刑弦也终于点了点头,按下怒气,听兄长吩咐。谦玉在此处已经很久,劝刑弦好好休息,自己还要去重修水道,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谦玉夜以继日,带领众小妖一起修复水道,重建生命之泉。 一日稍微放松了一些,谦玉走出玉瑶宫,来到诚祭台处的银杏林中,这银杏树也有数丈,一一树立气势非凡,一阵风拂过,那挂在书上的金黄叶纷纷落下,在半空中盘旋,像一个个音符一起演奏出亘古的琵琶曲调,树叶轻轻落下在这黄色的小径上又盖了一层,银杏林显得更加空旷,寂寥,前面似乎分叉处两条小路,都是那么幽静凄美,却不知该向哪里走去。 谦玉来到顶层,在诚祭台旁刑问天安静地躺着。谦玉向刑问天坟前拜了三拜,竟慢慢哭泣起来。 寒冰也起来了,没有看到谦玉的踪影,便在各处找谦玉,向几个小妖打听了一下,也来到了诚祭台。 寒冰:“谦玉哥哥,原来你在这里。你还好吗?” 寒冰过来陪谦玉坐下,见谦玉在那儿两手捂着脑门沉默不语。发出抽噎的声音。 寒冰:“怎么,你哭了?” “我没有,没有。”谦玉忙掩饰地用手擦擦眼睛。 寒冰:“哝,你看这是什么。” 谦玉转过头来,看寒冰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你找到了?这是父王说的配方?” 寒冰:“应该是了,但是我自己打不开,也不确定。” “让我试试。”谦玉接过匣子,从诚祭台走下来,来到银杏林中,找了个石台。按着开牢笼门的办法,咬破手指,催动自己体内的妖力,将血点在匣子封口的花纹上。果然如谦玉所想,那匣子被打开,匣子里面有个红带系着的纸卷。 寒冰:“谦玉哥哥,还是你厉害,上面写的什么?” 谦玉打开纸卷,上面画着一些符号,自己却看不懂,谦玉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这上面所书的符号是何意。” 寒冰:“那就先收起来吧,等我们出去我们就去找太师叔看看,他研究医药这么长时间,一定难不倒他。” 谦玉点点头,将卷纸又封入匣内:“相信这次肯定可以把师父救过来。”。 寒冰:“这里的银杏林中真漂亮,我听小文说,他和他们的小郡主经常来这里玩。” 谦玉拿出自己的玉佩,那玉佩中有滴蓝色的血液,似乎还有着雪儿的灵气:“雪儿从小就和我一起玩耍,记得那时候经常在村口的河边捡石子,捡贝壳。” 寒冰问:“雪儿也是住你村里的吗?” 谦玉摇了摇头:“她一直不让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寒冰不解:“为什么呢?你也没有去过她家?” 谦玉摇摇头:“我记得又一次叫她出来玩,她没有回音。我便直接去了她经常出现的那个山洞,但没有找到她。也就从那时开始,之后没有见过她了。” 寒冰听到此,想到在鬼界和箐文君说过的话:“对了,你还记得我嫂子说的话吗?” 谦玉:“什么话?” 寒冰:“之前她说,有一个大姐姐求她,让她帮那位大姐姐去望乡台一看。那大姐姐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小村庄里,和两个女娃玩地非常开心。村庄里的人也待他为珍宝。自己便安心离去了。” 谦玉:“你这话意思是?” 寒冰:“她说的就是你娘吧,你不是和雪儿一起在村庄里玩吗?雪儿不是可以幻影为二吗?” 谦玉也仔细回想着:“你这回说,我倒是有了些印象,当时雪儿变了颜色,我还很诧异。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没错了。” 寒冰也感慨道:“嗨,你娘看样还很爱你啊,你爹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抛下你娘,自己离去。” 谦玉摇了摇头:“不知道爹现在鬼界怎么样了,他下辈子还会不会碰到娘。” 看着谦玉迷茫的样子,寒冰突然又想到了点子:“这个好说啊。” ☆、妖王往生 谦玉:“什么?” 寒冰:“我们召唤小墨来问问就知道了。” 谦玉:“小墨?” 寒冰:“是啊。现在你无论到妖界,还是清微派现在都可以直接进去了,这无间令也没什么用,看来也快要还回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小墨忘记了。” “最近却是有些恍惚,也是好久没有见小墨了。”谦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寒冰:“你等一会,我看能不能把他叫来。” 寒冰说完就拿出自己的无间令,开始呼唤小墨。小墨这次倒是很快就来到了谦玉寒冰面前。 小墨依旧是笑嘻嘻地样子:“原来是你们啊,今天怎么就想来找我了?” 寒冰:“是关于这妖界妖王的事,妖王,你之前来到妖界也见过他的。” 小墨:“哦,你说他啊,刑问天?我知道啊,我这两天还遇到他呢。” 谦玉一听这很惊喜:“你遇到了家父?” 小墨:“是啊,而且是在鬼界,你爹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谦玉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的诚祭台:“我自然知道,这里便是他的长眠之处。” 小墨看谦玉还在刑问天的坟前摆了很多酒,笑道:“酒也不用摆了,他人已经走了。” 寒冰:“走了是什么意思?” 小墨摆摆手道:“蠢材蠢材,就是投胎去啊,刑问天已经投胎去了。” 投胎转世,已不复前世人,前世的种种都已经抛却。谦玉叹道:“是吗?爹已经走了,他永远离开了我,他走了。” 小墨笑道:“我上次回鬼界还看了看他三生石的记载,他下一世不再是法力很强的妖王,而是一个普通人。” 第109节 “是吗?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谦玉听到此,五味杂陈。一来为自己的父亲来世不在纠葛与两界战斗而欣慰,又突然觉得此时像是丢了什么,真的就丢了,丢了的,也就永远没有了。谦玉想着,自己又走到了诚祭台那边去祈祷,要去保佑刑问天下一世平安。 小墨看谦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寒冰:“他怎么了?” 寒冰:“大概听到妖王已经走了,心里有些失落吧。” 小墨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好失落的,所有生灵生死轮回,再开始新生,这本是世之常理。” 寒冰笑道:“你是鬼界的鬼,你怎么会懂人的情感。” 小墨不以为然:“我看你们才是深陷此生太深。你们在这纠结吧,我要再去东海看看了。” 寒冰点点头道:“嗯,一路平安。” 小墨:“哈哈,我就没有不平安的时候。” 小墨说完,又跳到了寒冰的帽子中,一转身便消失了。 寒冰来到谦玉的身边,看着竖立着的排位问:“嗨,……你给妖王说好了吗?你决定要走。” 谦玉慢慢起身来:“我知道我曾经答应我父王,要守护天织界。所以我还一定要去清微派讨个公道,至少我要先将红心雪儿救出来。在离开天织界之前,我也是见父王最后一面。” “呸呸呸。”寒冰见谦玉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别那么说,我们一定都会平安的,而且你答应我了以后在香蹊桃源住下,你可不能反悔。” 谦玉点点头:“嗯,不反悔。 寒冰:“谦玉,我觉得雪儿对你也挺好,她还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算她消散了,也要成为玉灵陪伴着你。” 谦玉对雪儿的两个幻影都非常感激:“雪儿,她们两个有恩与我。蓝心雪儿守护着天织界,代替我照顾着父王;而红心雪儿又用她的冲劲将我带出镇妖山,救我一命。不知道红心雪儿怎么样了。” “谦玉,我想问你……”寒冰欲言又止。 “嗯?”谦玉见寒冰突然如此郑重地说:“冰儿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寒冰吞吞吐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某一天我也被人抓走了,或者走丢了,你也会去冒险找我吗?” 谦玉:“如果你走丢了,那我便与你一起走丢,到江南,到北荒,到香蹊桃源,到天织杏林,走过寒来暑往,走到天荒地老。走……” “好了。”寒冰上来捂住谦玉的嘴:“我只是问你会不会找我,你却扯了这么多。谁要与你走过什么寒来暑往,走到天荒地老,你一个清微派长老,说这话也不害臊地慌。” 谦玉笑着摇了摇头:“冰儿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才没变呢。”寒冰鼻子一哼,又白了谦玉一眼,转移话题道,“对了,那这天织界的事务呢?” 谦玉:“天织界的事务自然会有刑弦来打理,我今早去看他了,他现在好多了,刑弦本质并不坏,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妖王。天织界的水源也重新修复,我也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寒冰:“看来你将妖界交给他,你还很放心。” 谦玉和刑弦多次交手,自信自己不会看错:“水乃生命之泉,刑弦奔走于人界,也无非是去各地取水,如今水源已经疏通,刑弦也派兵专门把守,也不必再去人界,引来不必要的纷争了。” 寒冰安慰道:“嗨,改天咱们还可能再回来呢。计划不如变化快,你说过再不去清微派了,这不又要去了吗?” 谦玉:“我的确说过,我再也不去清微派,不会再参与那些纠纷。但如今事情如此,我也由不得自己。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就算不是为了天织界,不是为了清微派,那我也无法放下那清微派中的入门弟子,还有山下的无辜乡民,还有雪儿。” 寒冰也学着情月拽住谦玉的胳膊,坚定的眼神看着谦玉:“你当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谦玉:“寒冰,你,太危险了。” 寒冰:“你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我想我们会更危险,我宁愿和你一起去承受以后的风风雨雨,我也不要那种危险。” 谦玉:“如果哪天,我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你会怎么办?” 寒冰十分肯定地说:“我不会惊讶的,我也不会离开你。” 谦玉看着寒冰,看着她明亮深邃的眼睛,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刑弦在谦玉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了健康,刑弦推举谦玉为妖王,谦玉辞而不就,把妖王的位置让给了刑弦。谦玉劝他们保护好水源,团结一心,对外保护好结界,阻敌入侵。对内建设好家园,拥戴刑弦新的妖王。 很快到了离开的时间,谦玉和刑弦拥抱告别。寒冰也和刑弦一笑泯恩仇。 小文和小武都争着要跟谦玉他们一起去清微派,谦玉安抚了一下他们,让他们在这妖界照顾好自己。 谦玉和寒冰与众妖摆摆手,从大雪山结界离开。来到凉州,而放眼望去,凉州却又是一片荒凉,河水污浊,黄沙漫漫。 ☆、再见凉州 告别了刑弦,谦玉和寒冰两人从通往凉州的结界出来,来到了大雪山。大雪山外沙尘飞扬,那些曾经在此争斗过的清微派弟子或是小妖的尸体,都已经被沙尘埋葬了。 寒冰:“你看你都变成大花脸了。” 谦玉笑着说:“你不也是。” 说完替寒冰捋了捋头发,擦了擦脸上的沙尘。寒冰捉住抚在自己脸上的这双手,紧紧地握着:“谦玉哥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给寒冰说……” 谦玉:“我没事,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慢慢看开了。爹说过他也已经赚了这么多日子,或许他也想陪娘去了。我现在有你相陪,已经足够了。” 寒冰微笑着:“谦玉哥哥,好久没有来凉州城了,那你陪我去看看吧。” 谦玉点点头:“不知道谷永兄弟还在不在。” 说完两人便御剑飞起,向北面的凉州城里飞去。但令两人奇怪的事,凉州城还是和他们离开时一样,人烟稀少,河里是有水,只是当两人来到河边,却发现河水污浊不堪,还散发着臭气。熏得寒冰赶紧捂住了鼻子。 寒冰差点恶心到吐:“太臭了,怎么水变得这么黑。” 谦玉:“怎会如此,这谷水河原本很干净,而现在却污浊成这样。” 这凉州城边的树木也都砍地砍,倒的倒,沙尘飞扬迷人眼,谦玉和寒冰好不容易才找到谷永的家。 寒冰:“谦玉哥哥,你看那个人,那不是谷永吗?” 谦玉:“看身材倒是相似。” 寒冰:“咱们过去问问。” 谦玉和寒冰走了过去,发现那人果然是当年的谷永。 “谷永?”寒冰上前拍了一下谷永的肩膀,谷永还吓得一跳。 谷永看了半天才认出谦玉和寒冰来:“原来是你们,你们还好和他们打扮不一样,不然一定又有很多人来求你们。” 谦玉不解:“求我们?所谓何事?” 谷永这时却一脸惊讶:“你们派中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 寒冰解释道:“我们是一直外出做事,好久没有回到门派中了。” 谦玉想了想门派中的变化,猜了个□□分:“门派之中好像又收了很多新弟子,难道是从这凉州城所去?” 谷永:“就是这事,我们听说现在清微派繁花似锦,枝叶繁茂,灵力越来越充沛了。所以凉州的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到清微派拜师去了,清微派这次也十分照顾我们,允许很多弟子入门。” 寒冰心想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呢:“那些人走了,那这凉州城呢?由谁来打理?” 谷永:“等他们从清微派学回来,自然会来重建家园。” 寒冰想到崇义崇仁,那很可能都是从这凉州去的了,在清微派看惯了美景,还会来这沙尘淹没的地方吗,寒冰很怀疑:“我看那些人只是想自己离开这贫瘠的地方而已。” 谷永:“不会的,他们会回来的。” 寒冰:“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谷永叹了口气道:“我,我打算离开这里了。我娘已经去世了,我要与内人一起去她那里。有些本事的人都去求仙问道了,只是还一直没有消息。城里的很多人熬不住,早已背井离乡,逃命去了。现在城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没有了生活的气息,也就不算家了,我也要离开了。 寒冰:“好吧,现在你也不再蹲守这里了。” 谷永伸手给谦玉和寒冰指了指他们耕种过的地,那边已经是一片黄沙:“我本就想让家人过得安乐,如今家人要离开,那独我一人在这,也不算成家了,何况这土地都被风沙掩埋,早已不能种庄稼了,这里已经被老天爷放弃了。” 寒冰不解:“前几年这谷水河刚通水时,一切还好啊?” 谷永见寒冰一直要问,便也给谦玉和寒冰说了这些年凉州的情况。原来自从谷水河流通之后,凉州城也渐渐风调雨顺,人也逐渐迁徙回来。甚至一些过路的客商,听说是从中原过来的,有些留在了凉州定居。 凉州人越来越多,需要建造的房子也越来越多。当地官府便将附近的树木都砍伐掉卖给了富商。然而这儿繁华没多久,随着树木的减少,水也开始减少,而且水中的泥沙越来越多。渐渐阻断了河道、河水流动缓慢,导致水质越来越差。 所以人们又搬离了这里,破败的房子被风沙吹倒,又进一步阻断了河流,甚至有的地方断流。所以河水开始腐败变臭。又到了今天这样破败的景象。 谦玉叹息道:“这,起土之日需规行矩步,摧破之时如大厦倾圮。水断流可以疏通,房屋倒塌可以再搭建,而心失望,又怎么找回来呢。” 谷永:“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吃都吃不饱了,别的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谁不想留在故乡呢,无奈老天不准许。” 谷永说了一会儿,这时谷永的内人来找谷永,谷永便和谦玉寒冰等人告别而去。 谦玉:“那些富商甚是可恶,他们有钱财,想离开很是容易,可苦了那些穷人。” 却对这些人寒冰也很生气:“那些穷人也没什么可怜的,大都是些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东西。树也是一棵棵被砍倒的,他们也差不多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么多人都守护不好自己的田地。” 谦玉将墙上的一些公告,揭了下来:“一些地方官府也对这种结果,做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事。” 寒冰:“这官府本该守护一方的老百姓,没想到却只是到处搜刮钱财。” 谦玉叹道:“爹说人类贪得无厌,为了私利,不惜一切,还真是如此。无水之时,水贵如油;而水充沛之时,又不知珍惜,弃之如敝履。人类纵然能消灭存在人间的妖魔鬼怪,但却难以消除人的心魔啊。” 寒冰:“这地干旱成了这样,清微派看来也不再守护这一方的乡民了,守护他们也没有用。” 谦玉看这的环境比凉州通水之前更恶劣了:“就这样的情况,地方官府且放任不管,清微派就算力量强大,但远水不救近火啊。” 寒冰见这凉州城中人烟稀少,又有些奇怪地问:“但清微派又为何要招这么多弟子呢?” 谦玉:“清微派突然招了如此多的入门弟子,怕是另有缘由……” 寒冰不解:“另有缘由?什么意思?” “我也是自己凭感觉,但那时战斗一定非常惨烈,不知道清微派伤亡如何。”谦玉知道在黄叶林奉斗和自己交战过一次,而清微派又正面打过妖界一次,清微派怎会没有死伤。 寒冰:“之前他们杀害千卉,现在又屠戮天织界。我觉得就是这些弟子干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谦玉:“我们赶紧先回流霞谷,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等救好了师父,我们再去清微派。” 寒冰点点头:“嗯,先让太师叔把这个配方解开来,我们也好按照配方去找药材。救起师父再说。” 寒冰和谦玉两人也顾不得凉州的事情了,御剑直奔流霞谷而去。 ☆、流霞解方 流霞谷正下着连绵的小雨,细雨中白菊花显得更洁白美丽。清恭和玄道都在屋内,唯有情月跑了出来,站在湖边的树下,惆怅地看着湖面。这时叶行走了过来,给情月撑起伞。 叶行:“情月,小心别感冒了。” 第110节 情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没事。” 叶行:“你想念大师兄了?” 情月看了看叶行,又看向了湖面:“我……” 叶行:“如今清微派清颓,师父云游不知到了何处,师伯也有心无力,或许大师兄在这里,还能挽回些局面。” 情月:“大师兄如今在妖界不知道怎么样了,当时我就该拉他一起出来。” 叶行:“你放心,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情月转脸问叶行:“你也相信大师兄是妖吗?” 叶行:“是妖如何,不是又如何,千卉不也是狐妖吗?和咱们生活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情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千卉可以是妖,但却接受不了谦玉也是妖,侄子也只能呆呆地看着湖面,看看水花溅起涟漪,而涟漪又慢慢消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叶行:“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妖界,我们再找找他。” 情月听到叶行这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下叶行撑着的手,还有手中的雨伞,以及伞下叶行那双温柔的眼睛。 情月:“想起来小时候在山上时,师父很疼我,大师兄也很疼我,如今他们都变了,我现在长大了,懂得事情多了,反而有了好多烦恼,越想越头疼。” 叶行:“那咱就不想那么多,过好今天不就好吗?” 情月摇摇头道:“我还是不要去妖界了,大师兄变了,变得离我越来越远了。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谦玉哥哥了,他现在或许已经当上了妖界的妖王。” 叶行:“怎么会呢,大师兄一定不会当妖王的。” 情月:“这么确定吗?” 叶行点点头,很确定地说:“大师兄不但不会当妖王,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情月:“真的吗?你说大师兄还会回来?” 叶行:“为了师父,为了太师叔,为了清微派,还有清微派山下的乡民,他一定还会回来。” 情月:“嗯,小叶子,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的都会实现的。” 叶行:“谢谢情月的信任。” 情月:“嗯,小叶子,你还记得你给我的木鸢吗?” 叶行:“当然记得,你还曾经许下一个愿望,去蓬莱仙岛。” “你还记得。”情月转过脸来,对着叶行有点郑重的样子:“谢谢你小叶子,我以后叫你叶行哥哥吧,可以吗?” 叶行:“好啊,不过只要你高兴,你继续叫我小叶子也行。” 情月清月破涕为笑:“那我就叫你小叶子哥哥。” 叶行:“这么长的称呼,感觉怪怪的。” 情月:“你不喜欢长的名字啊,那以后你也不用叫我情月师妹了,你嫌麻烦,就像太师叔一样,你可以叫我月儿。” 叶行:“月儿,好吧,月儿师妹。” 情月:“不,不是月儿师妹,就是月儿。” “好,月儿。”叶行刚改口叫这么亲近的昵称,还有些扭捏,似乎有些不习惯。 就在这时,远处似乎来了人,叶行赶忙叫醒情月:“情月,情月,你看谁来了。” 情月也随着叶行指着的方向定睛远望:“那个是谦玉哥哥?” 叶行:“很有可能是,他们是两个人,想必一定是谦玉师兄和寒冰师姐了。” “那我们快去找他们。”情月说完也顾不得下着雨,向那山谷深处跑去。 谦玉和寒冰来到了流霞谷,因为下雨,整个流霞谷显得朦朦胧胧,那白菊花被雨水清洗地更加干净。 寒冰怔怔地看着那些白菊花:“这里,莫非就是静淑上仙说过的地方?” 谦玉:“寒冰,怎么了?” 寒冰忙掩饰道:“呃,没什么,我是觉得这里真的太漂亮了。” 谦玉:“这里的环境很特别,或许有法术维持,咱们先去找师父吧。” 寒冰点点头,两人沿着湖边继续向房子那边走去,这时迎面正和情月叶行他们碰上。 情月:“谦玉哥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叶行:“谦玉师兄,寒冰师姐,别来无恙。” 谦玉忙问:“嗯,你们没事就好。掌门和丹阳长老可在屋内?” 叶行:“掌门师伯正在休息,太师叔正在熬药。” 谦玉收好装有解药配方的匣子:“好的,冰儿,我们赶紧去看看。” 寒冰:“好的,谦玉哥哥。” 谦玉和寒冰赶紧向那小房子跑去。 情月看他们远去的背影:“谦玉哥哥都好像不认识我了,我不该把他丢在妖界。寒冰师姐,怎么会和谦玉哥哥在一起?她也叫谦玉哥哥。” 叶行看情月突然也这么敏感,这么在乎这细小的事情了。 情月:“寒冰师姐确实比我更勇敢。” 叶行:“嗨,别想那么多了,或许他已经找到了救师伯和太师叔的办法。咱们也赶紧过去看看。” 还没等谦玉开口,就听卧榻间传来玄道微弱的声音:“可是谦玉来了。” “师父,正是弟子。”谦玉走了进去, 谦玉和寒冰走到屋内,谦玉见玄道静坐在床边,身子还算硬朗,只是看上去垂垂老矣:“师父,弟子来看你了。” 谦玉和寒冰将在妖界的事也都给师父大致说了一遍,玄道连连夸赞他们。 玄道又接着说道:“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清微派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 谦玉:“师父……” 玄道摆摆手道:“无妨。我没有师父的内力,也没有师父的功法。这一切还得从妖界侵袭镇妖山说起。侵袭之后,镇妖山出现虚空,我以为以内力修复虚空,加固封印便可。但实际上这镇妖山根基已经不稳,要想完整修复,必须使用七星石之力,来重塑封印。” 谦玉:“所以师父才遣弟子下山去寻七星石。” 玄道点点头道:“我也是以防万一,当年师父使用七星石,发现力道太大,这不逊于仙神之力,在前任廉贞长老清凌建议下,决定让七星石一一陷入去灵睡眠,等需要时再注灵苏醒。但时运不济,没想到妖界会直取镇妖山,而镇妖山封印已至极限,这次没等七星聚齐,就妄然加固,终究还是难治根本。” 寒冰:“那镇妖山会怎么样,现在该怎么办呢?” 玄道:“镇妖山封印减弱,终会倾颓,而祸及山下。如今最好的方法或许就是放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嗨,建造镇妖山本就是个错误。” 谦玉陷入沉思,要想放弃,恐怕不是律法长老所想。清微派自然可以伏妖,但师祖当年夙愿可是为了成仙啊。 过了一会儿,玄道将寒冰支出去,要和谦玉交代几句话,寒冰点点头,走了出去,关好门,徒留他们师徒二人在内间。 玄道让谦玉坐下,叹了口气:“我不是师父最倚重的弟子。而你确是为师所有的弟子之中,我最倚重的一个。” 谦玉:“师父,弟子有今日,还是师父的谆谆教导和帮扶提携。” 玄道摇了摇头:“你和寒冰都在这里,之前没有对你说的一些事情,现在也都告诉你吧。” 谦玉不知道玄道要说些什么,还要把寒冰支开,站起来连连答应道:“师父你慢说,弟子记着呢。” 玄道又示意谦玉坐下,自己也慢慢道来:“你是否还记得为师默许你替寒冰承受下天雷掌之事?” 谦玉:“自然记得,寒冰师妹法力低微,自然承受不住如此的伤害。只是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师父何必再提。” 玄道:“其一是寒冰身子孱弱,师父与上仙将她托付与我,我自然不能让她承受如此伤害。其二她是红晶石的宿体,保护她也算是我的一个私心吧。而其三,便是是为了报答寒冰之父寒海的情谊。” “寒海?”师父过去从来没有讲过寒冰的父亲,原来师父和他也很熟识。 玄道:“没错,他是妖界的护法。当年妖界和清微派大战,他救下了很多清微派弟子,为此不惜和妖族反目,结果他也是死于妖族的刀剑之下。” “当年还有这样的事情……”谦玉默默无言,看来寒海是在两界之中纠葛,自己又何尝不是,相必师父也一定知道自己有一半的妖身吧,但却一直在教授剑术道法,并无偏颇,所有本领都倾囊相授。 玄道:“命运安排,寒冰也来到了清微派。寒冰倒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而且很有爱心,和她爹当年一样。你就替为师照顾寒冰吧。” 谦玉点点头:“嗯,徒弟谨记,弟子也一定常伴师父身边,照顾师父。” 这些话也被门外的寒冰听在耳中,这时寒冰也激动地走了进来:“师父,寒冰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会好起来的。” 玄道点点头,又转脸对寒冰说道:“寒冰,你爹和所有人都一样,做事都难免对错,这些都难再评说。但你要记得,你爹却一直都很疼爱你,哪怕到他最后一刻。” 寒冰无言,两眼泪花,只得使劲地点着头。 玄道笑着看着两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儿话,玄道需要休息,谦玉和寒冰便伺候玄法躺下,慢慢退了出去。 叶行和情月正在帮清恭整理药材,谦玉也过来帮忙。 谦玉:“丹阳长老,你可知掌门现在病情如何?” 清恭将砂锅中的药滤了出来:“叶行拿来的草药果然管用,玄道目前稳定了很多,只是需要多多修养。” 寒冰:“那我师父是不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内力?” “这个……”清恭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是让心脉平稳,但要恢复内力,恐怕是很难,因为这毒性已经深入骨髓,要想将毒从骨髓中拔除,不容易啊。” 寒冰:“谦玉哥哥,快把那个配方拿出来给太师叔看看。” 谦玉点点头,取出那个配方,展开铺在清恭面前。 “这个是,难道……”清恭眼前一亮,一边看,一边点头,“没错,是这个。” 谦玉:“丹阳长老,你能看懂吗?” 清恭:“没错,这是一种用古老文字写成的配方,这种文字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没想到生前还能看到这个解药的配方,还是用这样的文字写成。” 谦玉:“长老,这配方上都写了些什么?” 清恭:“这上面是一些草药的名字,按照这配方上所写,这些草药除了霜灵果,其他的都可以找到。” 这时寒冰激动地说:“那这么说,太师叔你能炼制解药了?” 清恭摇了摇头。谦玉忙问:“丹阳长老,还需要什么?我这去寻找。” 清恭:“这配方已有,但这做药,需要用阴阳之石炼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谦玉:“阴阳之石?” 清恭点点头:“阴阳之石,便是昔日我手中的银晶石,我用它来练就了很多药物。如今银晶石在玄法那,恐事成之前,很难归还。” 寒冰:“太师叔,那银晶石是什么时候被被玄法抢走的?” 第111节 清恭叹道:“我老了啊,越来越不中用了。那银晶石是我送给他的。” 寒冰不信清恭将银晶石拱手送给玄法:“太师叔你怎么会送给他呢?一定是他抢走的。” 情月不明原委,也不相信师父会抢太师叔的银晶石:“怎么会呢,我师父把太师叔的银晶石拿走干什么?他又不会炼药。” 清恭解释道:“我这银晶石虽然在这七星石之中没有攻击之力,但却必须由它来将七星之力整合。平日里用它来调节阴阳,炼制药物,也便是这个道理了。” “果然又是律法长老,他真的是要集合这七星石来做些事情了。”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和玄法关联,谦玉怒目切齿,怒不可遏这清微派是必闯一次了。 清恭:“本以为推举他为掌门,他能就此收心,使用七星石,加固封印,重振清微派。但看来他志不在此,他要做前人不能成之事。现在七星石重聚清微派,承天台法阵也已经启动,玄法的七星神功也练的差不多了。大破大立,一人升仙,只怕山下生灵涂炭,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寒冰现在才知道自己和谦玉都已经被玄法利用,怪不得玄法当时在山门希望谦玉回去。想到此寒冰愤恨不已:“那我们这就去清微派去将银晶石取回来,阻止他运行承天台法阵。” 清恭叹口气道:“太迟了,也太危险了。” 寒冰却很有信心道:“放心吧,太师叔,我们会小心的。” 谦玉:“对,办法也总会有的,不能在此坐以待毙。现在即便放弃清微派,但这山下之人,还有眼前的师父,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清恭见他们都很有勇气,自己也便不再阻拦:“谦玉,那年在天权殿给你治伤,玄道就说就算耗尽内力,也要将你救回。玄道也没看错你。” 谦玉透过窗子看床边沉睡的师父,脸色凝重:“弟子一定不辱使命。”说完便给师父,丹阳长老拜了两拜。 情月见谦玉要去清微派:“谦玉哥哥要回清微派,我也去。” 谦玉:“情月,莫要胡闹。你在这里照顾太师叔。” 情月突然脑袋灵光了:“我要去,我想起来了。” 谦玉:“你想起什么了。” “我第一次去匡山香蹊桃源的时候,我说我对那里很熟悉,你们还记得吗?”情月突然提起到香蹊桃源的事。 谦玉:“现在香蹊桃源已被尽毁,你又记得几何?” 大家以为情月在闹着玩,但情月这次言之凿凿:“不是,我非常清楚。我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我在我师父天玑殿里看过。师父经常教训我,让我面壁思过,我对着那幅画看过好久,还被我撕毁过一次,那次师父大怒,发了很大的脾气,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画里画的就和那香蹊桃源一模一样,那画上袖中揣着玉箫的女子就是蓟仙姑。师父倍加珍惜那幅画,我记得绝对没错。” 寒冰一听半信半疑:“有这样的事?这么说玄法也一定去过香蹊桃源。” 谦玉:“他去香蹊桃源何故?难道玄法和蓟仙姑有何关联?” 情月:“所以我也要去,我要去问问师父,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谦玉还是不准:“情月,现在清微派已不是过去的清微派,你去了也很难见到他,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叶行:“情月,你就听谦玉师兄一言吧。等他的好消息。” “你也……好吧。”情月见叶行也劝自己,便不想多说,走了小屋里发脾气。 谦玉也顾不得情月,事不宜迟,谦玉寒冰换下清微派的道服,和清恭告别,向清微派而去。 ☆、重返门派 且说在清微派中,也发生了一些诡谲的事,天玑殿的偏房中崇仁在清微派里心绪不宁,有点担心起来。 自从封印被玄法撤去之后,崇仁见很多弟子都下了山:“哥哥,咱们也走吧,这儿太可怕了。” 崇义:“你害怕什么?” “咱们上次去攻打妖界,死了那么多师兄弟,他们都被抛尸荒野了。”崇仁回想越多,心里越害怕。 崇义不以为意:“那是他们没有本事。” 崇仁反问道:“我们学本事,不是要回去重建家园吗?” 崇义想法和崇仁不同,早已忘记了从凉州来此地的初衷:“重建家园?蠢材,那里早已水土干涸,哪里有这儿风景秀丽。那么穷的地方,还回去干什么?” 崇仁辩解道:“那是我们的家啊,而且我上山来,就是要学御剑。然后到山下各地区疏通水源,现在御剑学会了……” 崇义驳斥:“御剑只是入门功夫,怪不得你到清微派中来,什么功夫都没学会,原来一直是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还有,我们在这里打打杀杀,我害怕哪天就死这里了。”崇仁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 崇义怒斥崇仁,固执己见:“你怎么这么胆小,要想不死,那就多学点法术,你看师父,不就深得掌门信任吗?现在当上了律法长老。我一定也要勤加修炼,有一天我也会当上长老。” 崇仁听到崇义提到奉斗,这时才把自己听到的传言小心翼翼地给崇义说:“我听说师父被人害了。” 崇义转过身来,抓住崇仁:“你又听谁说的,师父不是被妖打伤了,正在天权殿养伤吗?” 崇仁道:“师父好像伤得并不是很厉害,可是从我们上山一直到现在,好长时间没有了他的踪影……” 崇义听崇仁还在怀疑,早就心意烦乱了,打断崇仁的话:“不用多想了,师父养好了,一定会回来的。你也不用害怕,现在掌门已经完全斩杀了妖界,从那里夺得了地魄石。还有谁敢违逆清微派。咱们在这好好修炼,就算达不到掌门的位置,也能学到厉害的法术。” 崇仁:“哥,我……” 崇义甩了一下手中的剑,指着崇仁道:“你下山去吧,胆小鬼,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崇义抛下崇仁,自己离去。崇仁呆呆地站在天剑坪上,心情低落。这时又有几个弟子围了过来,和崇仁坐在一起。他们也说自从妖界回来,这清微派就变得十分诡谲,也想离开,崇仁总算得到了一点安慰,决定离开这里。 原来自从玄道卸任掌门,玄法掌门之后。派中便有一些弟子不愿玄道离去而不满,清微派开始分裂成两派,分成玄道派和玄法派。 玄道和清恭都离开清微派,谦玉又不在派中。清微派便没有了其他长老。玄法又不大管理事务,奉斗肆意妄为,便有很多弟子离开。 为了不让清微派弟子流失,玄法便认命奉斗作为新任律法长老,掌管派中日常事务,招募新弟子。又在清微派中筑起了封印墙,让弟子有进无出。现在封印墙是撤去了,整个清微派又被另一更诡谲的东西笼罩了起来。 谦玉和寒冰很快到了清微派山门,早已看到了整个清微派山上不同往常,黑云压城城欲摧,那云都聚集在天枢殿顶上,看似蘑菇云,但又如龙卷风,以天枢殿为中心,慢慢地旋转,四周的落叶都被卷起,遮天蔽日。暴风雨到来之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寒冰:“谦玉哥哥,你看清微派怎么回事,整个山头像是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谦玉:“那不是乌云,是一个阵法。那高度,肯定和承天台有些关联。” 寒冰想知道还有谁在操纵着承天台:“承天台?咱们现在去看看?” 谦玉:“承天台情况不明,咱们暂时可以先到派中殿内详细查探一番。” 谦玉和寒冰一起从山门进去,进到了主平台之上。主平台上虽然有些暗淡,但却还算平稳,只是却没人。 谦玉和寒冰一起从主平台一起到主殿天枢殿,但天枢殿里也没有人。两人又转到清恭长老的天权殿。天权殿里没有了昔日清恭长老,地面是一片灰尘,桌椅凌乱不堪。 两人又来到丹房,丹房里也是一片凌乱,丹炉也已经熄火,货架上都没有了几味药。一些草药早已干枯,甚至被做成了扫把。 谦玉:“想清恭长老在这天权殿里也有一甲子了,如今没有了他的打理,竟然成了这样。” 寒冰见这破败的景象,依旧愤恨不已:“真是可恶,一定是玄法将太师叔赶走的。” 谦玉也叹到:“嗨,清恭长老一生炼丹制药,不问派中事务,还能给派中弟子疗伤补气,又有什么理由让他走呢?” 寒冰:“这谁知道,他们打算得病了都不治了呗。” 两人继续向丹房顶层走,突然上面有声音传来。 谦玉立刻停下来:“你听有什么声音。” 寒冰:“我没有听到啊,大概是老鼠吧,这儿没人打理,乱成这样。” 谦玉十分肯定地说:“不是老鼠,是脚步声。” 谦玉和寒冰小心地向丹房顶层上走去,快到顶层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也听到有脚步声上来,赶紧想跑,那里跑的掉,早已被谦玉上前拦住了去路。 只见一天权殿弟子捂着自己的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给你们熬药,我熬药。” 寒冰:“庆辛?这不是庆辛吗?” 庆辛挣开眼睛看到谦玉和寒冰,这才放心下来:“寒冰师姐,还有谦玉师兄?哦,不,谦玉长老。” 谦玉忙安慰道:“无妨,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好久没有见你们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庆辛好像是受了很大委屈,要流下泪来。 寒冰:“庆辛,不要着急,你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们我,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全力相助。” 谦玉也慢慢安抚了一下庆辛,让庆辛坐下说。庆辛这才慢慢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 庆辛:“掌门出关不久,就来到了天权殿,掌门当时好像身子很是虚弱,太师叔便给了他几味药。后来掌门就把掌门之位让给了代掌门,也就是律法长老。太师叔陪着掌门就下山去了。” 寒冰觉得很奇怪:“太师叔就这么走了?离开的时候就没说什么吗?” 庆辛:“他没有说他自己,只是告诉我们可以继续留在这清微派中,如果不愿意,就等封印打开后,自行下山去吧。” 谦玉心想师父和清恭长老可能早有察觉:“等到后来以他们之力也无法解决了。” 寒冰又问庆辛:“太师叔都劝你们离开了,你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庆辛:“是有好多弟子都离开了,庆冶庆炼师兄也下山去了,他们说要去一个新的门派,找庆融师兄。我不知道我离开这里能干什么,我只会炼药,剑术也没学会。而且后来又来了很多新弟子,经常练剑受伤,到这里来拿药,我也能帮上点忙。上次说去消灭妖,又走了一些弟子。现在整个天权殿就我一个人了。” 谦玉叹道:“在昆仑,清微派也是堂堂大派,没想到却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寒冰:“对了,刚才你害怕什么,谁又来找你麻烦,你给我说,我去找他。” 庆辛:“嗨,我就想自己在这天权殿里,就像太师叔一样,做好药。不想问别的事情,但是他们总是来找我的事。” “谁找你的事?奉斗?”寒冰毫不怀疑是奉斗他们那群人把控清微派后,到处惹是生非。 庆辛积怨已久,但平日里也不敢说话,现在有谦玉在,庆辛也一股脑都说了:“奉斗,庆通都好久没来了,但就是他身边的庆成,经常来这里捣乱,上一次说借丹炉一用,差一点就将整个天权殿点着了。” 打不过还躲得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谦玉道:“我送你下山吧,就你现在的本领,完全可以自己当个郎中,自己做些营生,这里环境变成这样,你真的不应该再待在这里。” 庆辛:“我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我就是想走,但整个清微派都被封印住了,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寒冰笑道:“现在已经没有封印了,你可以走了。” 庆辛:“真的假的?怎么就没有封印了呢?” 寒冰看庆辛被封印久了,突然打破了封印反而不习惯:“你还不相信我说的呀,真是被关傻了,我和廉贞长老会骗你吗?” 谦玉也确认道:“确实没有封印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轻易回到山上来,你也可以走了,你想要去哪吗?” 庆辛听谦玉也这么说,也便信了:“我,我想去见师父,还有和我很好的叶行师弟不知道在哪里。” 寒冰:“叶行?” 庆辛:“嗯,他曾经和我一起炼药,他炼药本领也很强,而且他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 谦玉:“那,我就带你去吧,掌门,丹阳长老也都在那里,你到那还可以帮丹阳长老去炼药。” 庆辛听了大喜:“真的?那带我们大家一起走吧,还有一些弟子也想去见掌门。” 谦玉点头答应,庆辛便让跑了一趟将他们都召集到天权殿里来。 第112节 谦玉一看,那大都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弟子。众人见了谦玉好像是见到了亲人,都拜在谦玉脚下,口称大师兄,求谦玉带他们出去。 谦玉答应了他们,送他们下山。拿出地图来,指点给他们看,然后又让他们都打点好行囊,这才向山门走去。 刚来到主平台,庆成带一众弟子过来拦住了他们。 ☆、遣送弟子 这庆成和之前的庆通也是两兄弟,一直跟着奉斗,这奉斗庆通都不在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庆成:“你们要到哪里去?” “庆成?”谦玉也曾经竟带过庆成,庆成虽然剑术一般,倒也是维护清微派,循规蹈矩之人。 庆成上前施礼道:“原来是廉贞长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谦玉:“庆成,现在的清微派已经不是正道所趋,你若还有本心,就与我一同下山?” 庆成却不愿意:“和你一同下山?廉贞长老,我这话没听错吧,我刚被任命为厉行长老,如今正是我施展抱负的好时候,我怎么会离去呢。” 寒冰嗤笑道:“你是厉行长老?厉行长老是清微派首席长老,位列掌门之下,掌管天璇殿,就你这本事,不如先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庆成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他带来的弟子身边:“谦玉,我知道你曾经是清微派上任掌门的首徒,所有庆字辈的大师兄,你的法力在众位弟子之上。但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你背叛清微派,勾结妖界。目空一切,不把现任掌门放在眼里。如今还想杀人不成?” 谦玉想敲醒庆成,正色道:“我不想杀你,但你见现在清微派变成如此模样,不是正道所驱,你既然是新任厉行长老,竟然视而不见?” 庆成依旧固守己见:“什么清微派变成这样,清微派如今树叶繁茂,正是力量充沛的时候。你们如果也下山,以后不得再称自己为清微派弟子,清微派没有你们这样的弟子。” 谦玉又劝道:“你这样顽固不化,可知现在正是千均一发之刻,大厦将倾,清微派危在旦夕?” 庆成不信,就算清微派再乱,去山下就一定好吗?而且身为清微派弟子,就算清微派倾圮,也该誓死保卫清微派,最后清微派早晚也会好起来的:“什么危在旦夕,说话危言耸听,不把清微派叛徒逐出门户,才是危在旦夕。” 寒冰:“谦玉哥哥,别和他们浪费时间了,和他们说话只能用手里的剑,我一一把他们打倒,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冥顽不灵。” “你要打架?我可是厉行长老,我们弟子众多,才不怕你,我们就代掌门清理门户。”庆成说完要拔剑应战。 谦玉:“你们且站在一边,让我来。” 面对谦玉,庆成倒是可以勉强撑住三五个回合,而庆成身后的那些弟子,还没等拔出剑来,都全部被谦玉一招打倒在地。 谦玉收起法术对庆成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时,这时候清微派突然地动山摇,像是起了地震。 山门处的桥顿时土崩瓦解。所有人都霎时间站不住了,和这碎掉的桥一起跌落下去。 谦玉眼疾手快,使出青冥鬼力,在主平台和端墙上搭起一个冰墙,将那断了的桥死死拽住。 谦玉:“大家镇定,快御剑起飞。” 这时这些入门的道士才反应过来,一一都御剑飞起,而谦玉也放手,那山门桥顺时跌落山谷。 庆辛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好险啊,差点小命又没了。” 谦玉:“大家都没事吧。” 庆成:“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寒冰:“关键时候知道人心了吧,你们这些人受你们大师兄的传授多年,现在却反而恩将仇报。” 庆成等人面面相觑,也心悦诚服也都话语软了下来:“多谢,多谢大师兄的救命之恩。” 谦玉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你认我为大师兄,那你还是我昔日的好师弟。只是你们不要再被蒙蔽了。我带你们下山,去找玄道掌门。” 庆成见谦玉如此宽容,又要带众人下山,反而心里有愧了:“大师兄,今天你救了我一命,那我觉得那事是该和你说了。” 谦玉:“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庆成:“还记得你当年替寒冰师妹挡下九次镇域天雷吗?” 寒冰听庆成这话,突然警觉起来:“当时是不是有人作怪!” 庆成吞吞吐吐道:“是,当时就是,就是我我把镇域天雷级别由三重改为了七重。” 谦玉恍然大悟,过去还以为自己修为不够,如今看来,是自己一无所知。 寒冰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这么做,谦玉哥哥又有什么对不住你。” 庆成赶紧跪在谦玉身前,求饶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当时奉斗师兄和庆通师兄都逼我去做,要不然就要想办法逐我下山。” 寒冰怒道:“这些事情,你为何不禀告掌门,在听这些小人的算计。” 谦玉拦住寒冰,摆摆手道:“你起来吧,事已过去,我不会再计较。” 庆成见谦玉饶恕了自己,言辞闪烁,又道:“我……还有就是,我听到奉斗和庆通他们商量过,在掌门闭关之前给掌门下药。” 谦玉大惊,原来真的是有人暗害了师父,要不然师父绝不会如此:“你们,不可饶恕!” 谦玉这次是被激怒了,对自己怎样都没有关系,你们竟然对师父下药。谦玉上前抓住庆成的领口,气愤至极。而庆成被谦玉那眼神吓怕了,连忙告饶命。 过了许久,谦玉叹了口气,放下庆成:“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但愿你诚心悔过,勿要重蹈覆辙。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带大家下山,事不宜迟,耽搁了怕会有更多祸事。” 庆成连连答诺:“是,是,是,大师兄,我记住了。” 庆成说完连连给谦玉跪拜,心里感激不尽。 正在这时,庆辛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用手指着天上,脸上一阵惊恐。 庆辛:“你们看,那、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庆辛的方向看去,在清微派天枢殿的顶上,那承天台过去还是隐着的,而今却显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而且越来越大,遮住了整个清微派的山体,而整个清微派风变得更狂了,而那天上的黑云也转得更快了。 庆成惊恐万分:“那是什么怪物?是它让这山门桥塌陷的,一定是它,是它。” 寒冰:“承天台一定有人操控,怎么就显现了出来?” “大师兄怎么办?该怎么办?大师兄,救救我们。”庆成语无伦次地求谦玉救命。 谦玉:“清微派发生了异变,打乱了山的灵气,你们最好还是都下山去。” 庆成问:“那你呢?” 寒冰呵斥道:“让你走就赶紧走,哪有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我这就走,我们去中原躲一躲。”庆成说完就赶紧召过来这些弟子,还有一些要离开的崇字辈的新入门弟子,与谦玉告别,灰溜溜离开了。 庆成走了,庆辛见谦玉留了下来,心里过意不去:“大师兄,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先走,我还有我的事情。现在情况紧急,我不能送你们了。”谦玉说完,将之前再天权殿中拿到的地图指给庆辛看,让他去流霞谷。 庆辛也只好带着一些弟子,让谦玉保重,说完也拜别离去。 随着山体的震荡,山石,树根,瓦片也都被震碎,都跟着这黑云在半空中旋转起来。又有许多弟子,纷纷逃了出去,转眼间,在这天枢殿主台上,就空留谦玉和寒冰两人。 谦玉和寒冰一起纵身飞到天枢殿上,在着风暴中心,风力似乎小了一些,寒冰看着那四处逃命的身影叹道:“关键时候这些弟子也只顾着自己逃命。” 谦玉仰面看着那承天台,目光坚定:“不必怪他们,险境求生,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 寒冰问:“那你呢,你却要往险境里闯。” 谦玉笑道:“我生而为此,或许也已冥冥注定。” 寒冰也微笑地看着谦玉:“嗯,看来我也是注定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谦玉握紧寒冰的手:“冰儿,……,谢谢你。有你在,我才更有勇气走上这步路。才会让我在绝境中充满信心。” 寒冰:“怎么会是绝路呢,就算是绝路,我们也会绝处逢生的。” 谦玉点点头,神情凝望着寒冰,将寒冰紧紧拥入怀中,良久不愿放开。 寒冰:“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这里可能就会塌陷掉了。” 谦玉和寒冰一起一手挽住对方,另一手伸向远方,犹如展开翅膀的仙鹤,两人一同挥剑,那剑气弥漫四周,将谦玉和寒冰一并托起,两人只向上飞升。 两人一边飞着,一边看四周都有灵力开始向上窜动,似乎被那承天台吸引住,都径直飞去。 这时一块断裂的宫殿连接桥飞到两人面前,谦玉和寒冰一纵身跳了上去,歇息半刻。 谦玉:“你有没有感觉到像是回到镇妖山中。” 寒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觉得,刚才还感觉很奇怪。这四周怎么会有灵力在飞。” 谦玉:“现在这里也已经开始吸收灵力了。” 寒冰:“你是说这清微派。” 谦玉点点头:“没错,有人一定将天枢殿的橙晶石拿到了承天台上,将镇妖山的阵法扩大到了整个清微派。而且这力量似乎不仅仅可以吸收妖的妖力,还可以吸收人的内力。” 寒冰大惊:“那这整个清微派不就成了新的镇妖山。这太可怕了。现在有这力量催动橙晶石的,恐怕也就只有玄法了。” 谦玉:“嗯,我们赶紧走吧,离开这里。” 谦玉拉着寒冰一起直接纵身向承天台飞去。谦玉拉着寒冰两人向上使劲飞了好久,才来到结界外围,谦玉:“这里竟然也出现了结界。” 寒冰:“我们有无间令,还怕过不去?” 谦玉:“嗯,只是这结界比清微派的结界力量还大,我们要小心。现在的承天台似乎比过去大多了。” 谦玉和寒冰念动咒语,两人使用无间令,在这结界中穿梭了一会,像是进了一个团迷雾中,两人飞了一会儿眼前慢慢清晰起来,承天台变得比过去大了不少,不再是谦玉和寒冰第一次来时那空荡荡的样子。 承天台像是架设在更高的山体之上,承天台上出现了很多的宫殿平台,每个平台之上都是一个个的宫殿,宫殿之上又有平台,层层累加,宫殿错落成一个宫殿群,而为首的便是北极台又在整个宫殿群之上,威武雄壮,稳稳树立与天地之间。整个宫殿群从远处看俨然一个空中楼阁。宫殿四方还多了四个神兽雕像,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拱卫着这北极台,傲视整个昆仑。 寒冰喘着粗气:“我们还是进来了。” 谦玉:“还好有无间令,不然以咱们之力硬闯结界,恐怕也会消耗掉一半的内力。” 寒冰指着那北极台:“那里还真漂亮,这么高的地方,竟然也能花草丛生,瀑布倾泻而下。” 谦玉:“你看那橙晶石就在这北极台上。” 顺着谦玉手指的方向,果然曾经在天枢殿里的橙晶石被放在了这北极台的顶上,那山石向北极台聚集,像是又要垒砌新的供电。 寒冰:“那玄法一定在这北极台上了,咱们过去看看。” 谦玉:“嗯,你跟我后面,咱们一定要小心。” ☆、仙姑往事 第113节 谦玉和寒冰小心翼翼地从爬上北极台,两人再往前走,前面似乎有两个人,一个人正盘坐在类似极昼殿的石台之上,在给另一个人运功疗伤。谦玉和寒冰上前定睛一看,惊呆了,失踪了这么久的蓟仙姑竟然也在这承天台上,但她似乎像是一个木偶,被法术捆缚在云台旁。 寒冰:“那不是蓟仙姑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谦玉也定睛细看,果然是蓟仙姑。 “蓟仙姑?蓟仙姑你听到了吗?你快过来。”寒冰喊了两声,而那蓟仙姑好像没有了魂魄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你们很厉害,不出我意料,还是上来了。”盘坐在云台上的人转过脸来,那人此时乌黑长发散落,披在两肩之上。长发之下,眉宇间一丝凝重,让人不寒而栗。全身黑衣缠绕,谦玉和寒冰都大吃一惊。这时谦玉和寒冰才认出,竟是玄法。 寒冰:“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蓟仙姑了,她竟然被某人挟持到了清微派。” 玄法慢慢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承天台,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很多事,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何必又大惊小怪。” “你为什么要抓蓟仙姑,你对她做了什么?”寒冰非常崇敬的人,却站在了玄法面前,让寒冰难以接收。 谦玉:“玄法师叔,蓟仙姑在香蹊桃源悬壶济世,救了很多人,无论你我之间有什么过节,都与她无关,伤及无辜之人,又怎算合情合理?” 玄法站起身来:“没错,芸儿倒是乐善好施,救了很多人,但她在做的一切却一直在消耗着我的修为。” 谦玉:“消耗你的修为?” 玄法:“没错,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师叔,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隐瞒给世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伤及无辜,你们可知没有我她早已死去;她是我夫人,我救她到此,可算合情合理?” 寒冰大惊,这怎么可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是夫妻,玄法从来没有说过,而蓟仙姑也重来没提过:“你夫人?你骗谁呢?我从来没听蓟仙姑说过。” 玄法:“你当然没有听她说过,因为我就没让她说。” 寒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在监视她?” 玄法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她的每一分毫行为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寒冰听这话越发不可思议:“你在胡说什么?你把蓟仙姑怎么了?她现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我没把她怎么样,她只是一直在睡着,现在很快要醒了。”玄法看向蓟仙姑,伸手激活云台,从云台中拉出能量,向蓟仙姑身上包裹着。 谦玉:“我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玄法站了起来:“感觉不对就对了。我只是用剑灵将她封在千里仙幻图中,又用回山转海之术悬铺于匡山之顶。一般人在我的千里仙幻图里,很少有人能找到原来的心智,就算是呆上一天,一月甚至一年也会浑然不知。看来谦玉你确实还有点悟性,知道自己身处幻境,第一时间就能觉察出阵法的不一样。” 谦玉现在也弄明白了,情月说的是真的,玄法曾经因为情月把一副山水画撕破大怒,难道就是这幅图:“千里仙幻图?我怎么感觉那儿有种法力,没想到竟然是你所为。” 玄法点点头称赞道:“没错,那是我的迷仙阵。一般人闯入进去会很难绕出,没有几天功夫是出不来的,你在里面几个时辰就破解掉,谦玉,你确实是修仙的奇才。” 寒冰不解:“谦玉哥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谦玉:“我们进入的香蹊桃源只是律法长老布下的迷仙阵。而我们也迷人其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都是不存在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仙姑的梦境。” 寒冰:“梦境,怎么可能,我清楚地感觉到仙姑的存在的,而且她还给情月治病,我还抱过她。” 玄法:“但你可知你离开香蹊桃源的样子?” 寒冰回想了半刻:“离开香蹊桃源,每次离开,都好像是从山上跌落下来。” 谦玉:“跌落下来,咱们却没受伤,那只是咱们从梦中醒来。” 寒冰想不通透,她不在乎什么梦境,她在乎的是自己真实的感受,她问玄法:“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个梦境?蓟仙姑明明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活在梦中?” 玄法:“蓟芷芸乃是我夫人,在我尚未上山修道时,我们便一起离家外出生活。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修道之人,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姐。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去了香蹊桃源。” 谦玉:“香蹊桃源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玄法:“没错,那儿的灵力很是充沛,师姐便带我们去那儿,让蓟芷芸在那安心静养。蓟芷芸慢慢转好,我们便打算在香蹊桃源隐居,她非常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也很快出生。但好景不长,蓟芷芸不久便离世而去。” 寒冰在獬豸洞中看过两个坟墓,一个是蓟仙姑,还有一个叫做墨童:“你们还有了孩子,那孩子呢?” 玄法又转身给蓟芷芸梳理了一下发髻:“我们的孩子,也走了,被他母亲带走了。” 寒冰:“这,你孩子也死了?这是为什么?” 伤心往事,玄法不想再提,孩子也永远失去,无法挽回:“关于孩子,我不想多说。后来我发现在这香蹊桃源,有一个洞,可以让尸体不腐。我便将我妻儿的身体都停放在了里面。” 寒冰转脸问谦玉:“那个洞,不就是我们发现獬豸的洞吗?” 玄法:“没错,就是那,你们居然也进去过,那便里有我亲手挖开的墓穴。后来当年我在师姐的帮助下,到清微派拜清元掌门为师,后来又在清恭师叔的丹炉中练出剑灵,而那把带着剑灵的剑便替我守护在香蹊桃源洞的墓穴旁。借助獬豸法神的灵力,剑灵也可以撑起整个千里仙幻图的幻梦。” 谦玉:“有了剑灵和仙幻图阵,你就可以让仙姑睡在梦中,好像仙姑醒着一样。一直操控着她。” 玄法不同意谦玉的操纵的说法:“这睡梦阵法于人并没有伤害,而芸儿却乐善好施,慢慢消耗掉了剑灵的灵力,阵法也慢慢变弱。” 寒冰:“就算你让仙姑醒着,仙姑也好像并不记得你了。” 玄法叹口气道:“是,她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才将她带到此地,这样才能让她重新认识我。” 谦玉不知道玄法和蓟仙姑过去情感如何,但仙姑确实完全不记得她有个夫君了:“蓟仙姑现在不过是你操纵的傀儡,她已经死了。” 玄法从云台上下来,挥手怒斥:“不,她没有死,凭我过去的法力,就能用阵法让她在阵中生活这么久。现在我的功力更胜往昔,再加上七星石之力,我一定可以让她重返人间。” 谦玉:“你让仙姑活在梦中,我觉得你也是活在梦中,活在你自己编织的梦中。你一直不愿接受蓟仙姑已经去世的消息,就像当初江兄一样。” 玄法内心发狠,右手紧紧握拳,弄得指间咯吱作响:“我不会放弃,我失去了太多,这就是上天亏欠我的。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了,我要用这七星之力来复活芸儿,我计划如此周密,成功就在今日。” 谦玉看玄法那着魔的样子,摇摇头道:“我相信你对蓟仙姑真切的感情,但如果她知道你这样为了她能复活而要牺牲掉整个仙山及仙山庇佑下的人,她会答应吗?” 玄法哪里管得了那些,一甩衣袖:“谦玉,我后悔我当时就没有阻止你,你不但闯入了我的阵法,还带走了獬豸玄冥石,得知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原来这一切玄法都知道,谦玉觉得不知不觉,自己竟成了一颗棋子,任人安排。 不过玄法很快又变脸笑道:“不过现在你又将玄冥石带到了我的身边,寒冰也将我的红晶石给我带了回来,我也就不会再怪你们,哈哈哈……” ☆、七星聚首 玄法狂妄地操纵着北极台的机关。石台上的力量越来越大,蓟仙姑完全被法力包围,看不到了身形。 寒冰不忿道:“我娘说这红晶石是一个道士送给我的,我出生时就带着了。可能和你有关系?” 玄法笑道:“那红晶石本为本派厉行长老,我大师兄玄霆所有,当年的一战,他被妖界阴谋所害,之后那红晶石便一直为我保管。” 谦玉叹道:“我过去也很奇怪,律法长老一向律法要求严格,而对寒冰却非常宽容,原来你一直注意这着红晶石。” 玄法:“没错,这红晶石就是清元掌门托我送到你洛州寒家。我若不将红晶石与你,你怎会活到今日?” “原来是你?”寒冰一听这话反而恼怒道,“我活不活到今天与你何干?你们为什么要把它给我,这有什么了不起。” 这红晶石曾经由首席厉行长老掌管,自然是清微派无上的镇派之宝,玄法笑道:“这红晶石力量霸道,在师父的法力修炼下,它具有很强的吸纳能力。你被妖所伤,有了妖的印记。虽然你在清微派中无事,但若离开了清微派难免会被妖再侵袭。所以师父便听丹阳长老的提议将红晶石送你,所有要想要近你身的妖,都会被吸纳进你的这红晶石内,久而久之,你不但不会受到妖的伤害,而且还能用红晶石提高你的修为。” 谦玉听玄法如此解释,也明白了一二:“因为我是妖,所以红晶石也会吸纳妖力,所以才会伤害到我,才会有丹阳长老的玄冥石封印。” 玄法:“没错,如果我不送这红晶石,恐怕寒冰你就会被妖力侵蚀掉最后的心脉。但我不知道何等因缘巧合,红晶石已经注灵,而且又由你将红晶石带到清微派极夜殿,在此集齐七星石,我正等待这一天,看来命运待我不薄。” 谦玉:“就算你拿去红晶石。七星石散落各地,你想收集齐全,恐怕没那么容易。” 玄法:“七星石乃是七种颜色的晶石,再次集齐七星石,乃是清微派掌门及诸位长老的夙愿,我自然也顺势而为。” 谦玉:“橙晶石就在天枢殿上,用以镇住镇妖山颗,想取它很容易,但其他晶石又到哪儿去寻?” 玄法:“清微派转由我来使用橙晶石维持镇妖阵法。黄晶石可以反弹武力伤害,在我任律法长老,掌管天玑殿之时,便一直为我所有。” 寒冰这时想起这次要来取的银晶石:“那银晶石是太师叔那颗,你竟然抢太师叔的银晶石。” 玄法摆了摆手中的蒲扇道:“不,不,是清恭自愿赠与我。” 寒冰还是不信:“胡说,银晶石有调节阴阳之用,太师叔用银晶石炼药多年,绝不会轻易将银晶石送人。” 玄法冷笑道:“是吗?你可知情月所带的琉璃青玉镯?就是那银晶石的一部分?用那琉璃青玉镯便可以极昼殿。” “太师叔为人谦和,想他老人家一辈子也救助了不少人,他给谁都不会给你。”寒冰细想情月的琉璃青玉手镯确实可以去她的秘密花园,而她的秘密花园和极昼殿相通,原来玄法这一切早就都知道,却隐藏如此之深,真是细思极恐。 玄法仰天哈哈大笑:“你们要知清恭大限将至,留着也没有用了。银晶石用于炼丹,那只是大材小用。整个清微派中只有我练出七星神功,银晶石在我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灵力。这可是上天的安排,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立志践行,岂不是枉费一生?今日我也可以和当年清元一样,创造一个新的清微派。” 寒冰怒指玄法:“太师叔使用银晶石炼药是为了救人救妖,而你却只是为你自己的私利。” 谦玉知道七星神功乃是清微派最高境界,师父说过这神功除了清凌长老,当年师祖清元掌门都未能悟透其中全部要义,谦玉不信:“你确认已练成七星神功?七星石你也只有三颗,而其他三颗在我这,再而言,你怎么肯定我们会来?” 玄法合上折扇,慢悠悠走上前来,阴笑道:“你们当然会来,你会很诧异,为什么我可以知道一切,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在经楼清元亲手写的密卷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七星归正乃是命运使然,你们又怎么可能不听安排。” “太师父的密卷?我怎么没看过。” 寒冰虽然不愿读经,但还是爱看些稀奇古怪的书的,经楼里的书早已被罚抄经书时的寒冰翻了一遍。 玄法哈哈笑道:“既然是密卷,又岂是人人都能读地懂?你的法力还不足以破解其中奥秘。” 谦玉现在明白了在鬼界时师祖的意思,果然如师祖称赞哪样,玄法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他为此已经谋划了多少年。玄法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多年苦心经营,步步为营。 谦玉:“既然你即知道七星石会回到你手中,那你还要什么?妖界红心雪儿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玄法一听便知道谦玉他们已经知道了妖界的现状,也便没必要隐瞒:“没错,那个双生族的妖是跟我来了,就在这承天台。” 寒冰看了看四周,不是平地,便是丛生的花草,眼前只有石台轮转台和站在轮转台旁边的蓟仙姑,完全没有红心雪儿的影子,寒冰质问道:“你把雪儿藏在那儿了?快把她放出来!” 要想单抓红心雪儿,必然要先将红心和蓝心分开,谦玉问:“两雪儿已经和为一体,你是怎么抓红心雪儿到这儿来的?” 玄法摇摇头笑道:“谦玉,虽然我很少到天权殿去,但我也会炼化之术,清恭虽然是没有收弟子,但跟他学习炼化之术的人却不在少数,我便是第一个。” 寒冰:“就是这种炼化之术,蓟仙姑才被你炼化融合到剑中,变成一个剑灵?” 玄法:“没错,融合与分离都是炼化之术之一。如今我能将芸儿的灵魂融入我的暗魂剑,藏在千里仙幻图中,现在也能将她从剑中分离出来。这对人对妖都没什么差别。” 寒冰:“但你为什么要抓雪儿,你快放了她!” 玄法摇摇头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甚至我可以帮你重建妖界,恢复水源。但要想让我放掉这个双生妖,却是绝不可能。” 谦玉听玄法态度决绝,自己也绝不退让:“你必须放下雪儿,我不能让你再吸收她的灵力。” 玄法:“吸收她的灵力?妖界的地魄石已经帮我够多了。现在我并不需要吸收她的这点灵力。” 寒冰:“那你为什么还要抓她不放?众妖的力量你获取的还少吗?” “不是我需要她的灵力,而是这蓝晶石需要。”玄法说完取出蓝晶石,放在手中。 “蓝晶石?”谦玉记得执剑长老曾经找蓝晶石而不得,如今却在这里重现:“那蓝晶石本在执剑长老手中,又是如何到你这里?” “玄英师弟玩世不恭,蓝晶石自然不会与他。”玄法企图隐瞒。 寒冰:“不对,我记得我们去妖界前,执剑长老想将蓝晶石送与叶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一定是你偷来了。” 玄法:“以玄英师弟之力,我为何多此一举?” 寒冰:“那一定是你让奉斗做的,奉斗做尽了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谦玉很心急,要救下雪儿,还要救师父:“蓝晶石既然已经在你手中,我这还有两颗晶石,如果你想要我也全部可以给你,你到底如何才能放过雪儿?而且这里山体崩坏,山下一片泽国,你怎样才能住手?” 第114节 玄法并没有回答谦玉的话,阴险地笑道:“不要想错,我不是要七星石,我是要全部注灵后的七星石。” 谦玉大惊:“全部注灵的七星石?” ☆、七星注灵 玄法用手一挥,那北极台的北天也显现出了七星星位,而除了代表蓝晶石的摇光星还有些暗淡,那些都非常地明亮了。 玄法:“没错,而且每个晶石都有它的咒语,只有念动咒语,才能注灵于它,让它重新醒来。玄英虽然有蓝晶石,但却一直没有被注灵,蓝晶石在他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当年清元掌门初次寻获七星石时,七星石灵力很大,但并不容易操控。清元闭关苦修数年,才悟到注灵之法,七星石注灵之后,首先清元便在清凌长老协助下,借助七星石之力建筑了眼前的清微派七星殿。” 果然这七星殿是借助了这七星之力,谦玉细想也是如此:“这前山后山的宫殿都如空中楼阁,仅凭人力搭建,难如登天。” 玄法:“但清元发现七星石的力量过于霸道,对自己开始反噬,所以便想办法将除了橙晶石之外的晶石都以咒法使其睡眠,廉贞长老清凌年岁最长,掌门便将除了橙晶石外的这六颗晶石都由清凌保管,清凌长老搭建起昼夜双极殿,并将这六颗收藏与极夜殿中。清凌长老仙逝之后,清微派决定将这些晶石分给了各位长老保管,从此除了橙晶石外,其他晶石都陷入长眠。” 谦玉:“七星石已经有四颗在你手中,但还有三颗由我和寒冰保管,你又如何注灵?” 玄法:“白晶石也就是你手中的玄冥石,遗失到匡山之时,我早已得知。在獬豸法神的保管下,早已注灵,只是因匡山灵力充沛,我才没有将灵石取走,而是使用千里仙幻图将其罩住。这本属于上任廉贞长老清凌,机缘巧合到了你谦玉新任廉贞长老的手中,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黑晶石本属于威武长老玄正,十五年前妖界攻破了开阳殿,黑晶石也从此丢失,威武长老自觉愧疚,便也离开了清微派。如今黑晶石在你手中,你作为妖族,黑晶石到你手中也不足为奇,黑晶石也借助妖力得以注灵。” 谦玉:“昔日里,你让我安定心神,巩固精气,就是为了注灵七星石。” 玄法:“你也可以这么说,我是为了我,但我也并放弃你,你也有万中挑一的修仙资质,如今修为已到达成,你我一同运行七星石,一同成仙入圣,岂不是大好之事。” 玄法这是才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愿望的事,这也是前辈清元掌门没有达成之事,使用七星神功,抽取七星石之力,将清微派脱离山体,直接承到天中,也成为仙家道场,岂不是非常美妙之事。 谦玉:“红晶石也是因为没有被注灵,所以你并没有急于取回。” 玄法哈哈笑道:“谦玉你们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帮我注灵红晶石。” 谦玉:“这我不解,我们何时注灵过红晶石?” “我注灵过。”寒冰在一旁淡淡地说,她从沉思中回神过来。 谦玉一听寒冰这么说,非常意外:“冰儿你?” 寒冰看了看谦玉:“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东海飘仙居。就是在那静姝上仙传给我了红晶石注灵的办法,让我用注灵后的红晶石进行自身修炼。也是用这注灵后的红晶石给你固魂……” 玄法接着寒冰的话说到:“之后静姝上仙便告诉你红晶石已经和你融为一体,切不可弄丢。” 寒冰:“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它和天枢殿上的橙晶石有异曲同工之妙。”玄法说完,一招手,四周的一切慢慢静止,而那橙晶石也慢慢变小,落到玄法手中。 玄法:“七星石之中,只有红晶石和这橙晶石具有吸纳之功用,而且在融合的炼化之法下,融合之后的灵石便可帮灵石主人更好地吸纳灵力。而相比红晶石,这橙晶石更为霸道。橙晶石的霸道之处,不是它能给使用者立刻带来多大的威力。而是可以吸纳所有的伤害,转化为自己的能量。而且这种能量分为阴阳两品。一般表现为阴品,用来固本精元。不过,有了银晶石的阴阳转化之后,橙晶石的这两品还可互相转化,全部转化为阳品则激发体内的潜能,转为霸道的攻击。” 谦玉:“怪不得关押在镇妖山里的妖怪,慢慢的都消融了,原来就是这橙晶石一直在吸纳着他们的灵力。” 玄法点点头道:“橙晶石灵力很强,这也是清元掌门把它拿来镇住镇妖山的原因。掌握橙晶石需要很强的内力。若内力浅薄,还要强制维持阵法,就会被因为这镇妖山的阵法反噬。欲要伤人取得灵力;需先伤己百毒不侵。” 谦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前一直在维持这个阵法的,莫非就是师父?” “没错,就是玄道。但现在我正接纳着这种力量,以我的内力维持阵法,维系清微派。同样将四方之力吸纳而来为我所用,使我法力更胜往昔。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这是人世之理,也是我玄法封神的命运。”说完便仰天狂笑,将手中的橙晶石向上一抛,又慢慢变大,镇住整个承天台,四周的山石草木又开始转动,带着灵力慢慢向整个承天台堆砌。 寒冰鄙夷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已经把很多妖救走了,要不然你一定被法力反噬。” “现在承天台的一切都已开启,加上地魄石力量,灵力已经足够,那些小妖之命送与你们也罢。”玄法伸开双臂,指点着四周的一切山石花草,“我在这北极台上施法,你看这清微派的花草树木都蠢蠢欲动,都要准备与我建起一个新的天地。” “这里冰川融化,植物疯长原来就是因为此。”谦玉心底关于清微派的谜团也已经解开,“你可知道因为这样,昆仑山冰雪崩塌融化,玉龙河泛滥,已经毁坏了无数村庄,多少平民无家可归。” “天地生灵乃是我的奴仆,都为我之飞升提供力量。”玄法笑道,“谦玉你不用怕,等我将清微派重建,他们会得到我更大的庇护。” 谦玉:“等你,等你到什么时候?” 玄法:“我功力精进一日千里,成仙入圣皆容易许多。相信这二日,你就会看到。” “你一心想着的不是护佑一方,你只是想你自己成仙。” 谦玉知道师父的教诲,凝气练剑,修炼功法,皆为除魔卫道,保护乡民。而如今清微派一系的掌门已经如此。 玄法不以为然,一甩衣袖,怒道:“那又待如何?以七星神功成仙入圣,这正是清元多年的夙愿,我也只是帮他达成而已。” 谦玉:“成仙需要集齐七星石,点亮极夜殿,练成七星神功。你已自私到用整个清微派的力量来达成你一人的欲望。” 寒冰:“所以当时在山门时,你说谦玉是最好的掌门继承人,其实就是想骗我带谦玉来承天台。来助你成仙。你让谦玉当廉贞长老的时候,就一直在利用他。原来你一切都规划好了,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一个棋子就算明白前后因果又如何,终究逃不出自己是棋子的命运。玄法看寒冰回忆起了山门前的事,仰天狂笑,自己全力施法,堆砌那些山石,那北极台也慢慢变大,那些山石逐渐在这北极台上聚拢,变成一个个宫殿群,这宫殿群为首的便为北极殿。 ☆、护法寒坤 “我的计算?你可以这么说,但也可说是你的命运。”玄法看着寒冰笑道:“当年你爹和妖界合谋,放妖界进人间。而你又被妖所害,来到清微派治伤,那时你就和清微派种下了不解之缘。” 寒冰一听玄法也提到爹,还说爹与妖界合谋,怒问:“我爹既然和妖界合谋,那你为何又要救我?” “你爹虽然为人忘恩负义,但在最后时分改恶从善,转而与妖界相斗,还为我挡下妖界冷乾护法的一剑,我岂能不报答他呢?” 玄法如此一说,让人觉得玄法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而不像寒海没有立场,人人不齿。 玄法的话再次验证了押司和刑问天的话,还提到了妖界的护法冷乾,这一切也就都串联上了,寒冰也不得不相信,爹原来和这清微派也有这么大的渊源,爹他真的是被妖杀死的了,他纠结于两派之中,会是多痛苦,而自己知道了这些,那娘讲的那些关于爹伟岸坚强的形象,瞬间崩塌:寒冰叹道“……我,我真不该来这清微派。” “冰儿,你要振作,这红晶石是师祖托付与他,他也不过是奉师祖之命行事而已。”谦玉上前去安慰寒冰。 玄法笑道:“你来不来清微派,这可由不得你,你可知你为什么要来清微派,而静姝掌门又为何将你带到仙山?而玄道又为何破例收你为徒?” 谦玉:“这又是为何?难道就是为了索回红晶石” 玄法:“这都是清元掌门的交代,清元掌门告诉静姝掌门,十五年后要带这个女娃,一来到清微派加固红晶石封印,二来继续用寒冰的身子来养红晶石,这样红晶石才可以一直保持灵力,一直到注灵成功。” 寒冰听玄法污蔑清元,不以为然,清元掌门决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清元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已经非常感激:“无论怎样我都很感谢清元掌门对我的照顾,而且你没有什么理由说我父亲忘恩负义。” 玄法笑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山下人讨厌寒姓?” 玄法:“寒坤不顾天下百姓之安危,将妖界妖物释放到人界,然而妖物薄情寡义,寒坤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的女儿却被妖界弄伤,最后走投无路只好将女儿托付给我清微派,并答应清元掌门一定和清微派一起反攻妖界,而当清微派奋力救他的女儿的时候,他却将妖王的行踪告诉了师姐,蛊惑师姐把妖王救出来,师姐消耗内力给妖王救治,妖王却抛下她独自逃离。丹阳长老宅心仁厚,让掌门给寒坤一个机会,毕竟他还是人族。妖族不容你爹,你爹才决定反水帮助清微派。总之你爹就是个首鼠两端之人,你说他这种人是不是忘恩负义?” 寒冰双眉紧锁,嘴唇紧绷,指着玄法怒斥道:“你胡说,我爹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瞎编乱造?” 玄法:“我刚才已说了,你爹为我挡下一剑,我也就在混战之中。我亲眼见证了寒坤和妖界另一个双生族妖冷乾的战斗,不过你放心,我清微派也帮你报仇了,当时清元掌门将冷乾直接拿住,关进了镇妖山中。” 谦玉这时也明白了,冷护法原来也是双生族人:“在镇妖山下遇到他时,怪不得对他雪儿这么挂心。” “你们到过镇妖山下?还遇到了他?”玄法听谦玉如此说,也表露出佩服之情:“没错,他是双生族。双生族能熬到见到你们,还真是厉害。” 谦玉摇摇头道:“他,他也已经被镇妖山炼化掉了。” 玄法:“是吗?那我还真是高看了他。” 这时一沉默许久的寒冰使劲地摇头,使劲喊道:“不对,一切都不对,你说我爹蛊惑了你师姐,那你一定很恨他。而且你既然早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你不杀了我?还要给我红晶石。” 玄法:“他是他,你是你,你是无辜的,我是杀过人,我也会杀人,但不会乱杀人。” 寒冰:“你杀了人,你手上便沾满了鲜血,再杀一个人,你的手还是鲜血,这有什么区别?你还讲什么道义?” 玄法两手一摊:“我在这里并不打算和你们讲什么道义,我只想告诉你们事实。” ☆、律法天下 谦玉见玄法竟然如此说话,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现实利益,又质问道:“事实?奉斗在山下这样胡作非为,你不管不问,一味放纵,这也是你要的事实吗?这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玄法阴笑道:“怎么会不管不问,奉斗早已被我斩于剑下,这可依你所愿?” “什么?奉斗已经被你杀了?”谦玉没想到奉斗在清微派一直在维护玄法的利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杀了奉斗,你这门下怕就没有修为高的弟子了。” 玄法:“我门下修为高的弟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和妖界战死了。而现在论修为,何必再找其他人。鸷鸟不群,前世固然。我自羽化登仙,进入神界,逍遥天地之间,何须弟子继承。” 寒冰骂道:“你自己的弟子,竟然也下得去手,看来他只是你的一条狗。” 玄法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养为狗又如何,难道我要养虎为患?就算养虎,他还没有这个资质。” 昔日严肃的律法长老,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谦玉也是愕然。那些受惩罚最多的,都是平日里勤勤恳恳的弟子;而这规则的执行者,却完全将这律法抛之脑后,真是天大的笑话。 玄法看谦玉那不齿的眼神,也解释道:“我起初并非想要奉斗的性命,即便是他做了很多错事。何况奉斗本是威武长老玄正的弟子,威武长老与我比试内力失败后便决定离开清微派,奉斗这么识时务,转拜我门下,我更不会杀他。” 谦玉:“看来奉斗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奉斗还一心为你做事,没想到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玄法哈哈大笑:“是他这个棋子的使命,已经完成而已。” 寒冰:“那这么说,当上清微派的掌门,也是你其中的的一步棋吧。你为了这个,却要害我师父内力全部消散了。” 玄法:“玄道只是吃了奉斗的蚀骨吸髓散,才会功力尽失。”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寒冰怒从心中起:“说的好像和你毫无关系,你的弟子去谋害你的师兄,你在这却说得很轻巧。” 谦玉一听这蚀骨吸髓散的名字:“这蚀骨吸髓散好像在哪里听过。” 玄法哈哈笑道:“是在妖界听过吧,那本就是妖界炼制的药。” 谦玉想起来这毒药的名字:“是了,那是我爹炼制的,原来我爹和奉斗合谋,给师父下药。当年丹阳长老内力尽失,也是因为这个,没想到十五年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我自从我上山来,师父待我如子,而我爹却害了他。” 玄法:“当年妖界毒害丹阳长老,害死厉行长老,杀死清微派众多弟子,清元掌门也心灰意冷,不久病故。清微派早已恨妖王入骨。而今又毒害玄道。你们妖界也是手段歹毒,心狠手辣。” “不对,谦玉哥哥,就算是妖族有错,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各界奔波,就是想救人,现在只要拿到玄法手中的银晶石,我们就可以医好师父。”寒冰说完又转向玄法:“你抢了太师叔的银晶石,快点还回来。” 玄法:“你们想要银晶石救玄道?我练就了七星神功,等我成仙入圣,救下玄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寒冰:“不需要你来救助我师父,我们只要你把银晶石还给太师叔。” 玄法一口回绝:“你们想现在要回银晶石?那是万万不能!” 寒冰反唇相讥:“你这样的人想成仙,根本就是妄想。你满身的戾气,说你是恶魔还差不多。” 玄法一听仰天大笑,双臂画圆,四周的地魄石立刻都汇集到玄法掌中,玄法将那地魄石的力量凝聚在轮转台之上,双臂一挥,那轮台上的力量直冲上天,助力橙晶石。那橙晶石中顿时飞出多道光芒向四面八方散去,霎时间这北极台又外扩十丈 玄法按捺了一下性子:“你们都是清微派十分优质的修仙人才,现在又有宝石在手,还是跟我一起催动力量成仙吧!到时候你们想救谁都由你们,我绝不阻拦,怎么样?” 谦玉淡淡地说:“师叔,到了现在,我仍然叫你一声师叔,希望你现在身为清微派掌门,能放弃如此成仙,留下清微派,放过山下的平民。” 玄法不满道:“谦玉,我多年所为,就为今日。你却在这焚琴煮鹤,未免大煞风景。” 寒冰:“你杀害了谦玉哥哥的父亲,集全派之力,只为你自己成仙。谦玉哥哥在这里忍痛劝阻你回头是岸,而你却要蛊惑他,真是无耻。” 玄法:“我并未杀妖王刑问天。” “敢做不敢当吗?”寒冰怒道:“你刚才还说,妖王害了太师父和太师叔他们,你恨妖王入骨,而你现在又在这惺惺作态,说你没有杀戮。” 玄法摇摇头道:“以他之力难伤我分毫,而我杀他不过是易如反掌。但以我今日之力而杀他,不过是对我的侮辱,所以饶恕刑问天一命。但无奈他的命不好,刑问天死于奉斗的剧毒之下。” 第115节 谦玉:“奉斗,他杀了我爹?” 玄法走上前来问谦玉:“没错!现在是不是觉得奉斗罪有应得,作恶自毙?” 寒冰:“奉斗已经被你杀了,我们凭什么信你?” 玄法:“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说的句句属实。” 寒冰:“你不要欺骗我们了,我们不会上你的当。” 玄法:“怎么?奉斗处处为难你们,我杀了他,你们不高兴吗?” 寒冰:“我们高兴什么,杀就杀了,不过就是狗咬狗。” 寒冰怒不可遏,而玄法却非常淡然,毫不在乎:“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并不在乎,我只想这承天台运作起来,有了七星石的霸道之力,就可以吸纳整个仙山的力量,所有力量都可以汇集在此。” 谦玉:“我猜的没错的话,过去极夜殿一直开着门,也并不阻止人进去,就是为了感应四方的七星石。七星石在未凑齐的时,只能点亮单星;然而凑齐了七星石,就可以点亮极夜殿的极星,进而便可启动北极殿承天台。在承天台上使用银晶石便可将七星联合,进而打开北极殿。在北极殿内修炼七星神功,功力精进一日千里,成仙入圣皆容易许多。” 玄法哈哈笑道:“没错,现在你们帮我凑齐七星石,点亮了极夜殿七星,帮我激活了承天台,这才是最重要的。加上我的咒语,将会打开北极殿,一切都已开启,玄法在此无比感激。” 寒冰:“我们帮你打开了这承天台?” 玄法:“当然,你以为如何?我封闭了清微派,只身在极昼殿中练功,就是为了快速激活极昼殿到各处的结界,让七星石快速集合到此。不然你们大摇大摆从匡山到此,我岂会不知?” 寒冰这才知道,自己两次从匡山到此,都在玄法的掌握之中,而自己却注灵红晶石,打开了承天台:“卑鄙无耻,你只为了你自己的私利,一直在利用别人。你真是善恶不分,坏事做尽!” 玄法脸色木然:“我半生爱人,半生修道,到头来却是卑鄙无耻,自私自利之人?遇善则善,遇恶则恶。善恶相去,本在一念之间,又何谓善恶不分?” 谦玉:“你这样做会使整个仙山失去了灵力,山峦崩塌,房子摧毁,树木枯萎,雪山又在快速融化,那些弟子也会丧命到此,这也只在你一念之间?” 寒冰:“是啊,你自己是可超凡入圣,但他们那些人呢?在清微派的弟子呢?” 玄法掩饰道:“他们修为短浅,自然无法超凡入圣。” 寒冰一下子揭开了玄法,毫不留情面:“我看他们不仅不能超凡入圣,还要牺牲生命。” ☆、赌注人生 “没错,为了成仙,这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玄法听了寒冰的话这话,却毫无动容,面不改色,真是心黑脸厚之至。 “你可知道,师祖当年也想要使用七星石成仙,但却心沉凡世,终究难成。”谦玉要将鬼界师祖对玄法的态度告诉玄法,劝他收心 玄法听到这些,反而面露焦虑,十分地不耐烦:“谦玉,我邀你升仙,你却要扯那么多无聊之事,令人不快。今日已经和你说的够多了,今天也不是和你讨论陈年往事的时候。” 玄法说完背过身去。 谦玉摇了摇头:“师叔,成仙也有很多途径,二十多年前,静姝上仙同样是在此仙山上修炼成仙,却并没有损坏一草一木。” 玄法不屑道:“以她那种方式,只能成为一方散仙,纵然也能生存几百年,但还是在人间漂流。只有纳日月之精华,接收全部的力量,才能直登九霄,化身仙界上神,遨游天宫。” 谦玉:“我过去以为你只是用镇妖山炼化妖来增加仙山的灵力,而现在你,就是人也要炼化。你将这山下的万物生灵都囊括在内,将整个仙山打造成镇妖山,将他们的灵力集中在这承天台上,让你的修为更加精进。” 玄法转过头来,顿了顿,对着谦玉露出赞许的目光,然后哈哈大笑道:“谦玉你果然资历很高,领悟地很快。但谦玉你要知道就凭你一人之力岂能改变现状?你需要集合众人之力与己身,才能成别人所不能成。对于这些人,你何必又怜悯他们?再说这些人曾经伤害过你妖族。” 谦玉:“所有生灵都有存活下去的权利,不管是人还是妖。我也曾经在诚祭台立下誓言,从此不再杀生。” 玄法听了这话,一甩衣袖,怒目而视:“活下去的权利?当年谁又给我活下去的权利?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凡事都犹犹豫豫,如何能做成大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寒冰怒斥:“那你这不是自私的行为吗?” 玄法:“自私,他们愿意来我清微派修炼,如今又不肯离去,还跟我回来清微派,他们不是自私?” 寒冰:“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草菅人命。” 谦玉也解释道:“他们大都是新任弟子,有些只是来学习仙术,回去拯救乡民,而且他们并不能提供多少灵力。” 玄法:“那些人确实灵力很少,微不足道,但也聊胜于无。” 谦玉:“但你却牺牲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护佑一方本是我辈修仙的责任,你这所作所为岂不是和修仙之人的初衷背道而驰。” 玄法:“生活就是一场赌注,他们既然来了,自然也就做好了发生一切事情的打算。责任?什么东西?责任本该是你幸福的源泉,什么时候成了努力的羁绊?那岂不是很可悲?” 寒冰:“你已经不可理喻了,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玄法慢慢走上云台,站在蓟芷芸身旁,深情地看着蓟芷芸:“你说我疯也好,说我癫也好,但我却知道,我在做的事正是我想要的,别的我都不在乎。” 谦玉:“生活是一场赌注,若你赌输,又该如何?你将会一败涂地。” 玄法:“为了成功,我不得不失去一些东西。以后的事我不能想太多,我只能顺势而为。成败且看天命,我心至诚,相信上天也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结果。我不能顾虑太多,顾虑太多你永远没法成事。我能力低微之时,成功之心却也从未弥灭,如今就算一败涂地,我也无怨无悔。如果说我一世无成,现在的我宁愿早亡,宁愿到最后一刻后悔,你明不明白?” 寒冰:“你已经完全着了魔了,完全是为了你的私欲,你这样的人将会遗臭万年。” 玄法:“如果不能让我名垂百世,就让遗臭万年又何妨!” 玄法站在云台之上,使用折扇又拉出轮转台中的力量,这次向天上一挥,天上顿时出现了七个星位。那七颗星同时亮起,发出万道光芒,照亮了承天台下的云,像是一起将承天台托起。 正在这时,整个承天台震动起来,那承天台也是变得越来越大,盖住了好多山头,而山下的七星殿后山双坪,弟子房都始土崩瓦解,那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也都连根拔起,向上飞升。瀑布之水倒流入天。 谦玉:“不行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他已经通过橙晶石召唤了七星之力托举承天台,待承天台上布置完成,那下一步原来的清微派就要被封印成新的镇妖山了。到时候雪山大量崩塌,山下变成一片泽国。” 玄法施法取出银晶石,使用折扇平衡阴阳。那承天台开始慢慢平稳,而这时红心雪儿也出现在了眼前,雪儿像是被一种力量捆缚着。 寒冰指着不远处跪坐在那里的红心雪儿:“雪儿,我看到雪儿了。” 玄法仰天长啸:“好戏开演了,这里将是一片新的天地!” 谦玉知道玄法在使用红心雪儿来注灵蓝晶石,如果能救下雪儿,或许可以熄灭瑶光星,打破七星平衡:“我不管你要怎样,但你快放了雪儿,我不能让她与你助纣为虐,更不能让你再伤害她。” 玄法笑道:“你管她叫雪儿,她现在不是你的雪儿了。我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叫红魔,红魔是我最忠诚最勇武的弟子。” 寒冰:“红魔?你把她怎么样了?!” 玄法:“我把她怎么样?不,你应该问她,她想怎么样?” 寒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红魔是自愿跟我来的,不是我强求她来的。”玄法施法慢慢让红心雪儿站立起来,但眼前的红心雪儿却完全没有了在镇妖山底的力量,也没有了在妖界时威风。再次失去主身支持,显得脆弱不堪。 谦玉:“断无可能!雪儿是双生族,红心雪儿本是雪儿的幻影,现在他的幻影和主身已经合为一体,幻影的力量已经由主身来主导,主身在妖界多年,又怎么会抛弃妖界来到清微派。” 寒冰:“就是你去妖界,将她们分离拆散,看到红心雪儿还有用处,就抓了来。” 玄法:“我不是抓她来,我早已培养了她很多年,她是我的弟子。” 谦玉怒道:“这么说,当年,当年就是你把红心雪儿抓到镇妖山的!” 玄法哈哈大笑:“谦玉,这些果然瞒不住你,你虽然是天织妖族,但对双生妖族,也似乎有些了解。但你只知其不知其二,红魔在十多年前,就被我从山下带来清微派。原本想用她来对付妖王,但没想到妖王不堪一击。还亏我把他当做我多年的对手,实在是对我的侮辱。我是不必用红魔来帮我对敌,但用她来帮我注灵蓝晶石,绝对是一个好的宿体,这也不枉我培养她这么多年。” 谦玉项上的玉佩闪着蓝色光芒,而那边红心雪儿也慢慢抬起头来,睁开了眼睛。 谦玉轻轻呼唤雪儿:“雪儿,你可还记得我,我是小玉,与你一起长大的小玉啊!” 红心雪儿变得似乎不再认识谦玉和寒冰:“你们快离开我的主人,否则我不客气。” 寒冰看红心雪儿的眼神中充满冷漠和迷离,想到蓝心雪儿的宽容和善,不禁觉得心疼:“雪儿,你真的被他控制了吗?他在消耗你的灵力啊。” 红心雪儿却自己提高了嗓门:“我要成仙,我绝对不要只做个碌碌无为的妖。” 寒冰见红心雪儿也已变心,怒斥玄法:“你竟然把红心雪儿的心智也控制住了,你真卑鄙!” 玄法:“这有什么卑鄙可言,利用他人之力飞得更高,走得更远。我这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我现在借清元的想法,实现他没有实现的愿望,等我成仙,再见到清元的魂魄,他也一定赞许我今日所为。怎么样,你们若答应与我一同成仙,我还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红颜殒命 玄法还要邀请谦玉成仙。而谦玉早已不在认同玄法的做法,谦玉现在只想先救下红心雪儿,打破蓝晶石的力量,熄灭瑶光星。 谦玉:“你抓走的红心雪儿已经失去了主身的魂体,她表面上很强大,但实际上却承受着很大的灵力消耗。” “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见玄法拂袖一挥,红心雪儿也站在了玄法身旁。 “雪儿,你怎么样了?”谦玉突然想到被蓝心雪儿附魂的玉佩,谦玉将玉佩拿到红心雪儿面前。 红心雪儿感受到了自己的主身,似乎安静了一些,没有了刚才那么大的戾气,但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角甩出几滴冰凉的泪珠。看来纵然力量强大如红心雪儿,也已经无力回天。 谦玉:“雪儿,你怎么了。这,怎么会这样。” 玄法:“现在你再拿出她完整的主身也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用封印斩断了她们之间的融合之力。” 寒冰怒骂:“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快放开她,你这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身为妖界少主,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妖再抓走!”谦玉说完,激发出自己身体内的原力,天织界灵的会心妖力清微派的天玄道力融合在一起,两种原力剥离身体,围绕在谦玉的身上。 玄法眼前一亮:“谦玉,你竟然这么快修炼出和道法融为一体的妖力,而且妖力更胜于其他妖,很是厉害,你果然也是万中无一的修仙之才。” 谦玉:“废话少说,我只要你立刻释放了雪儿,我们带她走。” 玄法:“我说过,这是绝不可能,蓝晶石还没有正式注灵完毕,我绝对不能放她走。” 就在这时,承天台还在继续延伸,一部分已经触及到山巅,那山巅上的千年白雪一层层压在山崖边,早已摇摇欲坠,哪里承受得了七星之力。顿时雪山崩塌,一个个连锁不停,都像一只只残暴的北极白熊向山下扑去。大雪了雪线以下,开始慢慢融化,大水开始向玉龙河中漫灌。 寒冰:“谦玉哥哥,雪山崩塌,要发大水了。” 谦玉也知情况紧急,不能再一直这么等下去了,谦玉:“你若不愿放开雪儿,那就只有动手了。” 玄法:“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天织界的妖力吧。” 说罢,玄法从袖子之中拿出折扇,谦玉使出白晶石五道原力,从承天台飞腾而起,一个脚踏祥云,一个脚踩残垣断壁,两人正面相迎。 谦玉的天罡战力强劲无比,数道凌厉剑光如万马奔腾,腾空跃起,咆哮而下。而玄法不紧不慢取出橙晶石,两手向外一张,便形成一个无极法球,将那强劲的战力一一容纳。 玄法的飞扇举起,向四面八方煽动,如一条条蝮蛇乌压压将谦玉包围,似乎要对谦玉啃骨嗜髓,谦玉激发体内至阴的青冥鬼力,一道道冰箭射出,将那蝮蛇一一冻住,跌落山崖。 谦玉轮转太极,使出将天玄道力和会心妖力两力分两路如同凶猛的水龙和火龙向玄法包抄,玄法取出银晶石,钳住两龙将两力轮转,在手中慢慢团成一团,又用黄晶石将那力道反弹回去。 谦玉迎接这阴阳之力,但虽有黑晶玄冥石护体,但却挡不住自己的反伤。便赶紧又使出一道飘渺仙力,圣光笼罩周身,将伤处迅速治愈。 就这样两人两人战上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而一旁的红心雪儿却两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摊到在地。 寒冰:“谦玉哥哥,这样不行,再和他缠斗下去,雪儿妹妹怕是坚持不住了。” “可恶。”谦玉攻玄法不下,又分心想着雪儿,内心十分焦急。 寒冰朝着玄法大喊:“你快放了雪儿妹妹,我愿意用我的灵力和她交换。” 第116节 说完,寒冰冲了上去,想要将雪儿从阵法中拉出来。 谦玉见状大喊:“冰儿,你回来。” 寒冰见拉不动雪儿,便取出红晶石,念动静姝上仙教授的咒语,使劲全力推向雪儿,果然将雪儿推出了绑缚的阵法,但寒冰自己却陷入了阵法之中中。 寒冰这一举动,直接搅乱了玄法的七星阵法,红晶石和蓝晶石力量碰撞在了一起,承天台晃了几晃。谦玉差点摔倒。 而蓟芷芸也因阵法不稳,倒下了了,玄法赶紧上前接住她。 谦玉和玄法暂时罢斗,谦玉个赶紧来到寒冰面前,将那蓝晶石打落,将寒冰从阵法中救出:“冰儿,冰儿……” 寒冰受到法力地吞噬,显然内力损耗很大,寒冰气息急促:“快,将雪儿带走。” 谦玉使出青冥鬼力,将红心雪儿一下子卷到自己身旁。 玄法将蓟芷芸稳住,慢慢从云台上走下来:“以自己的修为来为别人抵挡伤害,果真让人动容。蓝晶石差不多已经注灵完成,这红魔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她的性命送与你又何妨。” 玄法说完便又念动咒语,将将蓝晶石取到自己手中。用自己的力量来承载蓝晶石,以点亮瑶光星。 “冰儿,你怎么样?”谦玉赶紧上前扶住寒冰。 寒冰气喘吁吁:“我,我……我感觉我浑身没有力气。” 玄法哈哈大笑:“我劝你们别费无用的力气。这七星石从清微派散落各地,又重新回到清微派中。我奋斗今生就是为了今天。如今都掌握在我手,我岂能放弃这个机会。你们谁都别想阻挡我!” 谦玉:“清微派将最玄妙的道法都传授于你,而你却要在这里一手毁掉清微派。难道这么多年,你对清微派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玄法一甩衣袖,傲视天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并没有亏欠任何人,我也不惧任何人对我冷言嘲讽。” 谦玉:“我现在总算明白师祖为何不让你继任掌门!师祖洞悉你的行为做法,虽然你修为远在他人之上,但你却内心不平,难有宽仁怜悯之心。师祖不想让清微派在你手中就此断送。” 玄法见谦玉竟然提到师父清元,还说他的话,觉得可笑:“真是一派胡言,你又知道多少清微派的事,你能如上神一般通晓一切吗?” “这个世界纷繁复杂,我岂敢妄言明白一切,我只求凡是尽吾所能,倾吾所知,问心无愧。师祖是没有成仙,但他所言非虚,我们在鬼界遇到了他。”谦玉见玄法不信,透露出自己在鬼界遇到师祖。 玄法:“鬼界?” 谦玉:“万物生灵死后皆入鬼界,人和妖也并无不同。生老病死,乃是常理。就算是上神也逃离不了上天既定的劫数。” 玄法心欲成仙,自然也完全不把鬼界放在眼里,哈哈大笑:“那就让我修改一下上天的劫数吧。” 谦玉:“升仙不成,前功尽弃,岂不是后悔莫及?” 玄法:“如今之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问我是否后悔,我也问过我自己会不会后悔。我只告诉你,我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后悔,也等明日再论!” 谦玉:“看来已经没人能说动你,你是执迷不悟。就算你今天成仙,你又能得到什么?你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 玄法哈哈大笑:“若不能逆天改命,我何必大费周章?我已经给芸儿施了七星咒,待我成仙之时,她就会醒来,与我逍遥天地之间。这便是我最大所得。与此相比,其他我都不必在乎。” 正在这时,寒冰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也晕倒过去。 谦玉:“冰儿,冰儿,你醒醒。”谦玉赶紧给寒冰运功治疗。 ☆、道法无边 玄法:“谦玉,我确实没看错你,清微派的廉贞长老,非你莫属。刚才一拼,发现你能将体内清微派法力和你妖界妖力融为一体,而并不冲突,当真不错。那就跟我一起成仙吧,君子成人之美,你将寒冰身上的红晶石取下,你我合力来承担更多的晶石。一并救起你的寒冰,我们一起成仙,该是多快意的一件事。” 谦玉并没答话,闭上眼睛,凝聚心神,身子变成蓝色,又变成红色。原来谦玉正在尝试使用冷乾教会的会心妖力。虽然谦玉还不能完全发挥这道原力,但也从谦玉身上出来一个半透明幻影,谦玉使用这个幻影支持者寒冰的身子,自己站了起来。 谦玉淡然又坚决地说:“或许有人会相信你,甚至寒冰会相信你,但我不会。” 玄法还是不死心,对谦玉蛊惑道:“你这又是为何?你可知我何立你为廉贞长老,就因为你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如果你听我的,我会将这七星神功传授与你,这七星神功可是当年清元掌门一直想要达成的仙术,一人便可等同七人之力,与你也绝无坏处,难道你还怀疑我做此事的缘由?” 提到廉贞长老,谦玉想到自己在经楼里读过前任廉贞长老清凌写过的书:“廉贞长老,就是本住本性,多谢你立我为廉贞长老,正因为这个位置,我更不可能听你的,你不要徒劳了。” 玄法依旧不放弃,对自己来说,谦玉性格内敛,和自己也差不多,能力也很强,玄法对谦玉早就惺惺相惜,仍劝道:“你半人半妖。如今兼具人界和妖界两种修为,有清微派法力,又有妖界妖力,修为就已远在常人之上。而且据我观察,你现在身上还有三种原力,似乎又有上古之力,仙界的仙力和鬼界的幽冥之力。你竟然都能转为已用,看来以后的修为必在我之上。你若进入天界,成为上神,更是绝对无人能挡。” 谦玉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我不知道天界怎样,但我知□□有常,我更愿做普通生灵生老病死。过去你教我为人,教我凝神静气,授予剑术,在清微派中除了师父,就只有师叔了,你告诉我守护一方,与人和谐,我都一一接受。但如今你心如此急切,毁坏了山林,屠灭了如此多生灵,完全背弃了自己的初衷,又如何做得了仙神。” 玄法摇摇头道:“谦玉,你说的都没错。但没有经历人生之苦,才以为一切可以凭自己一力达成。你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事随境迁,人心会变。无论是你做事大有所成,还是做事会受阻困厄。人都会谁时世而变。” 谦玉:“古人云,复命曰常知常曰明。去甚去奢去泰方为圣。不知常便妄作凶。即便改变人生也还需秉节持重,审慎而行。不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玄法苦笑道:“你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太晚太晚。事不如意,十有八九。我与芸儿相约一起,却被人阻拦追索;我曾与芸儿隐居匡山,但上天却夺去我妻子之命;我曾用仙幻图阵让芸儿进入梦中,但一把火却将阵法毁于一旦。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接受命运的安排。我要放手一试,使用七星石之力,成仙入圣,也将芸儿唤醒。” 谦玉也开始全玄法认清现实:“但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事情难以做成。” 玄法不信:“我已练就七星神功,不一试又如何得知?” 谦玉:“你已经是完全被心魔所控制。” “你我心智性格相似,我的今日必是你的未来。你要想改变命运,我再次邀你,不如同我一起羽化飞升。”玄法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劝谦玉飞升成仙。 谦玉斩钉截铁道:“我不会与你飞升。” 玄法这时脸色骤变,一下子又飞回云台之上:“我已多次邀请,而你却屡次拒绝,很是没趣。谦玉,我珍惜你的能力,但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若疯狂,我自己都将会被伤害,更顾不到你。如果你有心愿,我可以带你一起,如果你没有兴趣,不想成仙,那就下山去过你的逍遥日子吧,人界妖界,我都不会叨扰你。” 谦玉:“我要救下寒冰与雪儿,我不能看你毁坏清微派,殃及山下百姓。” 玄法心如坚石:“那就不必多说了,我们再战便是,这都是注定的命运,要怨就怨天地不仁,让我们今日在此相斗。” 谦玉也毅然决然,绝不相让:“一决胜负,不死不休!” 玄法:“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橙晶石的厉害。” 玄法说完,起身从云台飞到云端,将手中的四颗晶石都取与掌心。只见那清微派中的砖瓦木梁都从各个宫殿散落开来,快速往承天台上飞来,承天台变得越来越大,一些砖瓦木梁在承天台上又盖起了新的宫殿,像是新的清微派,而原来的清微派在这大破大立中完全破败坠毁,成了一个更大的镇妖山。 谦玉取出黑晶石,天玄道力、天罡战力、青冥鬼力、飘渺仙力以及会心妖力五道原力合一起向玄法打去。但任凭谦玉如何施法,而玄法都毫不躲闪,五原力过去,玄法取出橙晶石迎接,想要五原力全部吸纳。 但这次五道原力招数千变万化,招招或者力道强劲,或者迅猛无形,或直奔各个穴位。玄法感觉如万蚁噬体,虽然吸纳了部分原力,但全身变形,要炸开一样,许久才慢慢恢复。 “谦玉,你的原力很是强大,能伤到我,但你却无法战胜我。”玄法说完又取出黄晶石取代橙晶石,那黄晶石迎接五原力,那五原力又翻将过来弹到谦玉身上,将谦玉打出一丈之外。 谦玉也并不畏惧,身子翻转,也直接腾身云端。与玄法在承天台上战了几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玄法一边与谦玉周旋一边施法搭建一层层新的宫殿:“你没有时间了,等我将这宫殿全部建成,这承天台下都要被毁灭。” 玄法道法无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谦玉却无法和玄道一直周旋,那破碎的宫殿在承天台上飞着,眼看要压到寒冰身上。谦玉赶忙抽身将寒冰托起。 玄法哧鼻冷笑:“你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她为红晶石注灵,以她的内力,要平稳红晶石,已经不容易。刚才她又替这双生妖消耗了内力,打破了红晶石的力量平衡,反噬自身已经开始。这双生妖的结局,也正是她的结局。” 谦玉一边救助着寒冰,一边将那那些碎石瓦砾推到一边。正在这时,听到了山下一个熟悉的呼叫的声音。 ☆、魔道消弭 且说谦玉和寒冰来清微派中找玄法讨要说法,而情月也不甘心呆在流霞谷中,便也要到清微派去,虽然已经答留在流霞谷,但情月心里还想着谦玉哥哥的安危,自己便也偷偷跑了出来。 叶行知道情月早晚会去,自己也便决定陪情月一同向清微派而去。 清微派完全变了样子,当两人来到清微派中,清微派的各个宫殿都开始破碎飞升,原来的镇妖山已经被大水冲垮。 叶行告诉情月谦玉应该就在那承天台上,两人便一同向承天台飞去。但那破碎的砖瓦树木围着整个承天台在旋转,而且杂物越来越多,遮天蔽日。 情月御剑而上,情月却一不小心被一块碎石打落,瞬间从剑上跌落下来。 “月儿!”叶行也赶紧向下冲去,左躲右闪,终于抓住了情月的胳膊。而自己的剑也被打落,叶行另一手赶忙抓着一个正在飞着的树的树根,就这样两人悬吊在这清微派上空。 情月也大骇,大声喊叶行:“小叶子。” “月儿小心。”这时又有一大块石板向两人飞来,叶行咬紧牙关,积蓄全力赶紧向上拉起情月。而在叶行手里拽着的树根也慢慢滑脱了半块皮。 情月看叶行那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小叶子,你撒手吧,不然我也会连累你一起掉下去的。” 叶行使劲地摇头:“不行,我做不到。你不会有事的,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情月向下看了看,灰土朦胧,完全看不到清微派主平台的影子:“小叶子,我好害怕。” 叶行:“别害怕,别往下看,你看着我。” 情月又转头向上看着叶行,叶行向她笑了笑。 叶行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计上心来:“咱们一直在围绕着清微派旋转,一会还会飞来更多的石板瓦片,等到有大的石板的时候咱们一起跳上去。” 情月:“真的可以吗?这里太高了,我怕……” 叶行:“月儿,没事的,咱们没事的。你闭上眼睛。” 情月慢慢闭上眼睛,而叶行双手也没有了力气,正巧这时,前方飘来一片石板,两人摔落下去。 情月啊地叫了一声,和叶行两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石板上。两人站在石板上,随着石板围绕着承天台快速旋转,叶行一边抓着石板,一边将情月紧紧抱在怀中。 情月哆嗦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睛:“叶行,我们没事了吗?” 叶行微笑地看着情月:“对啊,我们现在又落到平台上来了。” 情月这才安心地破涕为笑:“我们安全了,我们终于下来了。我好害怕会摔下去,那就一命呜呼了。” 叶行摇摇头道:“怎么会呢,我们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呢。” 情月:“我们会离开这里吗?” 叶行肯定地说:“你放心吧,等我们做完这件事,我就带你去蓬莱。” 情月点点头,深深地将头埋在叶行的怀中,紧紧拥住叶行:“小叶子……” 两人在石板上旋转着,这石板慢慢向承天台上飞去。就在那石板将要碎裂倾覆之时,谦玉突然看到了情月和叶行的身影,赶紧伸出手来使用青冥鬼力作出一道冰道将他俩缓缓接下来。 谦玉大惊:“情月?叶行?你怎么会来?” 叶行忙给谦玉解释:“对不住大师兄,情月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情月拉住叶行道:“我现在想来,没人能再拦住我,一直以来都是大师兄保护我,我情月也要保护大师兄一次。” 叶行:“寒冰师姐,她怎么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她已经晕厥过去……”叶行过来一起帮助谦玉查看寒冰的意识。 玄法见情月也上来捣乱,怒斥道:“情月,为师命你赶紧下山去。” 情月从来没有见过玄法这样生气的样子:“师父,你在干什么?现在清微派变得好可怕。你不要破坏了清微派,你要要救救它啊。” 玄法欺骗情月道:“我身为清微派弟子,我怎会不救清微派,我不但要救,还要重建一个新的清微派。你且先下山去,为师怕会伤到你。” 情月又低声问:“但你为什么要和大师兄对打呢?你不是说你很信任他吗?你说我要学着大师兄一样听话,懂规矩。大师兄他很懂规矩啊,你不要伤害他呀。” 第117节 玄法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听师父命令,下山去。” “我不下去,师父,每次你都要我听你的,这次你也要听情月一次。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大师兄。”情月边说还边走向玄法。 叶行赶紧上前拦住情月:“情月,小心他会伤到你。” 就在这计划将成之时,玄法见情月也来扰乱自己的计划,耽误自己的时间,心里也是非常恼火,两手之中形成一道向内之力。 “既然如此,为师送你下去。”玄法说完便两手吸纳天地之力,,将树枝缠绕在意,形成一个法力牢笼,这牢笼就像一个大的空心之球,突然向情月打去,情月瞬间被困在这个法力球中。 情月抓着那树枝,想要从树枝的缝隙中探出头来,但却被一力道瞬间挡了回去。 “月儿!”叶行去要去打开法力牢笼,但也一下子被弹开了。 谦玉:“情月已经被七星法力禁锢,你打不开的。” 叶行心急:“那要怎么办?” 谦玉指了指玄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落律法长老手中的橙晶石,这样他就无法再蓄力,法力球自破。” 叶行:“好,大师兄我听你的,我助你一臂之力。” 玄法狂笑:“好,好,好!都来反对我。不过以卵击石,下场都是一样,那就是死!” 叶行和谦玉联手对付玄法,但叶行法力低位,根本受不住这七星石的强劲法力,几回合过去,便也受伤在地。 谦玉赶紧上前一手拉住即将下落的关着情月的法力球,一面又分出一个幻影给叶行输入内力,挽救叶行。 “谦玉,你果真是清微派不可多得的优秀弟子,但你却心软难成大事。”玄法说完,用折扇一点,将情月的法力球拽到云台处的蓟仙姑身边。 谦玉也气喘吁吁:“我待如何都是我的选择,无需他人指摘。” 玄法哈哈大笑:“你的选择?你还有选择,你可知道那没有选择的痛苦?!” 谦玉:“人人都自己走出自己的路,你又如何不能选择。” 玄法眼神露出一丝狡黠:“既然如此,那我看你该如何选择!” 玄法突然开始施法,将寒冰和红心雪儿两人操控起来,站在谦玉面前。 玄法:“二者择一,谁死谁生,现在生命决定权在你手中,选择吧!” “你!”谦玉心急如焚,不知玄法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正在谦玉危难之时,静姝上仙突然从天际降落而来,落在这承天台上。 静姝上仙:“住手,玄法,橙晶石,黄晶石,银晶石的载体都在你身体内,表面上你看起来无比强大,但你的内力也在逐渐被抽取,如果你一旦自己心神错乱,支持不足这三种晶石对你的消耗,你会瞬间崩塌,甚至直接消亡。” 玄法慢慢将寒冰和红心雪儿放下:“静姝上仙?你也来阻我?” 静淑上仙解释道:“我也曾想靠这七星石来助清微派飞升,以还清元心愿,但现在七星你七星之力并未巩固,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这时已经没人能说服玄法:“如何使用七星神功,我只有办法,无需别人指点。静姝上仙,我佩服你当年的成就。但现在就算你散仙之力在此,也妄想攻破我七星神功的阵法。想让我心神错乱,简直是痴心妄想。” 静姝上仙见玄法已经心魔深重,也便不再劝解:“我自然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也有一个你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 玄法看了看四周:“不可能,谁?谁这么厉害,有本领现身一见,我们较一下高低。” 静姝上仙慢慢道来:“你永远无法战胜的就是你自己。” 玄法又不屑地狂笑起来:“不用给我说这些废话,你一个散仙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静姝上仙问:“你现在为何还不愿放手继续给蓟芷芸施法。一直来维持她的解封之术,这是对你自己极大的消耗。” 玄法见静姝一下子便看出了自己的破绽,定定神反击道:“当年阴错阳差,掌门师父没与你一同成仙,而是死在了天枢殿中,你也忘记不了吧。” 静姝上仙淡淡地说:“你说的不错,你的今日恰如我的昨日,但与我不同,你却不愿放弃执念。” 玄法怒道:“我为什么要放弃执念,我绝不会放弃。” 静姝上仙:“你现在这种成仙方式十分凶险,其稍微不慎就会堕入魔道,你也和这清微派其他弟子一样,但你的执念更大,你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玄法哈哈大笑:“那就让代价一起来吧,我不在乎。凡冒险之事,都需付出代价,我既一心所求,便无悔接受。即便我变为魔,我也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为武是天、以武治人。无论你们是人是妖还是仙,若要挡我,我一概诛灭。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七星神功的力量。” 玄法取出银晶石,口中念动咒语,阴阳开始轮转,整个承天台上的四方八卦都发出光芒,那光芒汇集一起,冲向九重天外,那旋转的黑云四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闪亮的七星。承天台变得更大,远远遮盖住了整个清微派。那些飞起的砖石瓦片,树木藤条也都落在承天台上,形成了一个新的清微派。而众人都被那七星耀眼的光芒给照射得睁不开眼来,似乎都要在这七星光芒下消融掉。昆仑山顶上震天响地的全身玄法的狂笑,玄法也满身金光,似乎要羽化飞升。 就在这时,蓟芷芸的身子似乎动了几下,手指慢慢舒展开来。玄法身上的金光消失。 玄法很纳闷:“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玄法转眼看蓟芷芸冰冻的全身已经融化,而且慢慢挣开了眼睛。 玄法:“芸儿,芸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等待此日等待了多久吗?” 蓟芷芸双眼紧紧地盯着情月和玄法,似乎已经梦醒:“长风,情月,你们还好吗?” ☆、抱憾终局 蓟芷芸慢慢伸出了手臂,而当玄法伸出手去牵蓟芷芸的手时,玄法自己的手却化作金灿色的一个个小小的精灵,开始慢慢消散。 玄法大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不服,我不服!” 谦玉:“律法长老!” 玄法这时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我玄法自问无惧天地,凡事都依心而行。人生苦短,终我一生,也未必如愿。谦玉你性格好强,让我想到小时候的我。如今你年纪轻轻,拥有异界五气,往后必定优胜于我。我不会服输,今生一定还会有再见之日,我要与天地再赌一次!!” 谦玉:“玄法师叔……” 玄法摇了摇头,揭开了情月的牢笼,让红心雪儿也醒来:“醉心明月朝天问,回首霓裳入梦来。上天派玄沁师姐来助我,又派玄沁之子来阻我。不知道师姐在流霞谷沉睡多年,是否会想到今日变局。” 谦玉一惊:“我娘,流霞谷?” “芸儿,别了……”玄法在阵阵悲愤绝望中,消散而去。 蓟芷芸也慢慢挣开了眼睛,她安静地看了看四周,情月和蓟仙姑紧紧相拥。这时寒冰身上带着的无间令突然闪亮了一下,小墨从寒冰后背的包中飞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渐渐地变成了人形。 蓟芷芸突然转过脸来,看了一下小墨,也开口说话了:“墨童,墨童是你吗?” 小墨:“娘,我回来了娘。” 小墨向蓟芷芸走了过去,蓟芷芸这时候也似乎是大梦初醒,领着情月,向小墨走来。 小墨完全变了一个声音,不再像是一个万事皆通的鬼,而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而他身上的鬼气也慢慢消散了,似乎身子不再能隐藏,而是完全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墨童,我的墨童!”蓟芷芸向小墨这里跑了过来。 “娘,娘。”小墨向蓟芷芸那边跑过去,扑在了蓟芷芸的怀里。而就在此时,无间令慢慢从谦玉、寒冰等人身上飞了出来,消失在了南方。 谦玉:“小墨?蓟仙姑?” 谦玉试着去叫小墨的名字,但小墨却不回应。而蓟芷芸也是,变回了二十多岁的模样,似乎刚生下来墨童,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谦玉。 谦玉上前去想拉红心雪儿起来,红心雪儿这时也像玄法一样,身子慢慢化作金灿色的一个个小小的精灵,追随玄法而去。 谦玉:“雪儿?” 静姝上仙:“她已经走了,看来她也选择了当一个魔,她已经认玄法做主人了。” “怎么会这样,我还说要把她的幻影带回来。”谦玉握着手里的玉佩,摇了摇头。 谦玉过来扶起寒冰,寒冰似乎还有一口气息,谦玉:“上仙,你法力广大,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快救寒冰起来。” 静姝上仙叹气道:“她也要回去了。” 谦玉不解,心里一阵惶恐:“回去?寒冰要回去哪儿?” 静姝上仙淡淡地说道:“这寒冰,她不过是中了咒语,完成她的历练。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她该回去了,你救不醒她的。” 谦玉不相信,自己的幻影也全部聚集回本身,给寒冰运功:“不可能,冰儿,冰儿她还有气息的。” 静姝上仙:“时候到了,上天不会多给你一分的时间,我该走了,她估计也该离开这人界。” 谦玉也忍不住,大声呼喊:“冰儿,冰儿,你不要死。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在一起。我们还没有回香蹊桃源盖好我们的家园。我们还没有一同再回天织界。” 静姝上仙:“谦玉,快点离开吧。我要将他们带走了,带他们去疗伤。” 法力球已经破坏,静姝上仙来情月近前,只见她和叶行都带着个红翡焰金镯,静姝对红翡焰金镯施法,将他们唤醒。 静姝上仙说完又走到蓟芷芸的面前,对蓟芷芸说:“你也与我一同去飘仙居吧。” 蓟芷芸慢慢点了点头,静姝上仙说完便拉起蓟芷芸的手,招来一只木鸢,这木鸢和情月放飞的木鸢一模一样。静姝上仙轻轻施法,木鸢便变大起来,带着蓟芷芸墨童以及情月叶行,慢慢向东方飞去。 阵法已停,楼台也恢复了平静,四周的山石草木也停止了转动。 寒冰使出全身力气,微微张开眼睛:“谦玉,我的时运也到了。” 谦玉不解:“寒冰,你再说什么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还要回香蹊桃源盖房子,还要一起在依水亭一起赏月起舞。” 寒冰苦笑道:“生死两重,我明白了。这一生能和你经历一次,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不稀罕什么命长命短。” 谦玉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寒冰:“可是我稀罕!” “谢谢你。”寒冰露出欣慰的笑容,慢慢睡去…… “寒冰,不!!……”谦玉抱着寒冰在承天台上,无助地呐喊,声音震彻天宇。 完 ☆、打抱不平 在中土西南一座茂密的桂树山上,突然腾飞起一团紫烟,那紫烟从山上慢慢向中土飞去,飞了不多时,从空中降下来,在洛州城外一个无人的空旷之处,慢慢变成人形。只见这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都露出一份贵气,嫣然一个美男子,这人向四看了看,向洛州城走去。 在不远处通往洛州城的树林中,突然传出刀剑相撞的声音,他快步向树林里走去。 树林之中,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在追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子,那道姑好像脚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突然摔倒在他脚下。 看到这紧急时刻,他脚下一急,移形换位到女子前面,挡住了那些土匪。 土匪头子:“你是什么人?想当出头鸟是吧。” 男子:“我什么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定不是好人。你们一群手拿砍刀追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土匪头子哈哈笑道:“我们不是好人,哈哈哈,你说的很对呀。那不还不赶紧长点眼色,赶紧给我滚。” 男子并不答话,双手抱肩合并一起。 第118节 土匪头子见那男子不动弹,立刻怒了:“我说你小子聋了还是瞎了,大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男子依旧没有答话,只是两手伸开,两脚相对。 土匪头子:“你找死呀你!” 那土匪头子不管青红皂白,挥刀过来便朝男子头上砍去。 男子不慌不忙,双手向外一推,那土匪头子便被推出三丈外。一屁股摔倒在地。刀也从手中脱出,插在那土匪头子的耳旁。 那土匪头子一个激灵,顿时脸色煞白:“你,你这什么妖术?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自己的刀,赶紧连滚带爬向树林里跑去。与他一同来的那些土匪半天反应过来,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也抱头鼠窜而去。 男子:“你没事吧。”男子上前将青衣女子扶起。 青衣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多谢公子相救。” 男子:“不必客气,我看姑娘你的装束,也是不凡,怎会被这些土匪追打?” 青衣女子:“这个……” 男子见女子犹豫,自己忙解释:“哦,姑娘请勿见怪,我并无恶意,对此地我是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想找个本地人一问,却没想到在这林遇到了你。本人刑问天。” 青衣女子笑道:“没想到你这匀称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霸道的名字。” 刑问天见那青衣女子笑了,也直说道:“姑娘见笑了,这也只是我家人与我起的名字,或许也是希望我有一番事业吧,所以才鼓励我多出来游历,观天下大好河山,虚长一些见识。” 青衣女子看刑问天英俊潇洒,满眼含情:“那你我差不多了,我本在山上住,也是下山来游历一番。” 刑问天:“怪不得,一看你便觉得你并非人间而来,你这要到哪里去?” 青衣女子:“我也是随便转转。” 刑问天:“既然这样,你我也算同路了,我先送你到客栈休息一下吧。” 青衣女子看了看刑问天,觉得有趣,这也能算同路人吗?青衣女子也不想拆穿刑问天,便点了点头。由他搀扶起着,一起向城里走去。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会。刑问天弄来纱布,给青衣女子包扎好,这里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叫瑶裳。 瑶裳:“多谢你,这位侠客,我休息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刑问天才刚知道瑶裳的姓名,见她就要走:“这么着急吗?我看你这腿上似乎旧伤叠着新伤,不宜再去与谁而战。” 瑶裳:“你怎么知道我会与人而战?” 刑问天:“我发现你随身带有一把佩剑,若只是为了防身,恐怕没有必要带这把。如果我没猜错,姑娘你或坏了他们的好事。” 瑶裳见刑问天一下子便拆穿了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坐在那里半天不言语。 刑问天又赶忙说道:“我无意冒犯,若真有得罪瑶裳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瑶裳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我下山来这么多次,一直试图隐藏身份,做我该做的事,做完便返回。没想到竟然也吃了大亏。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贼人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无恶不作。我就跟着他们身后,放火烧了他们的贼窝子。我不想杀他们,所以才御剑而走。不小心碰到了树枝,才跌落下来。没想到就遇到了公子,多谢公子相救。” 刑问天:“不必客气,没想到我刚出山,就遇到个仙子,也是我的福气。我相信以仙子的本领,就算遇不到我,也能轻易解决掉那几个土匪。只是我刚才与瑶裳姑娘疗伤之时,发现你我的疗伤之力有些相同,可否告知贵庄大名,昔日也好拜访。” 瑶裳笑道:“我不是在武林世家,我是出家修行。” 瑶裳说完,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向外走去。 刑问天:“瑶裳姑娘,你我初次相见,现在急着要走?不知我们还能不能见面?” 瑶裳笑着说:“腾龙之脉,祖山之巅。他日有缘,或再相见。”说完,瑶裳便御剑而去,独留刑问天在那里望着天边,怅然许久。 ☆、酒中兄弟 瑶裳走了,刑问天也收拾好东西继续向洛州走去,走了许久,腹中有些饥渴,看路边有个酒馆,于是自己也坐了进来。 在酒馆一角,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那喝着闷酒,只见他一碗接着一碗,喝完便又伸手向店家讨要。 店小二怕他喝多便上前劝说道:“寒海少侠,寒壮士,你已经喝的够多了,你再这样喝下去……” 寒海一拍桌子:“怕我给不起酒钱?” 小二:“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寒海一把把店小二拽过来:“那还不赶紧快给我拿酒去。” 店小二很无奈地走了,刑问天将小二叫过来询问:“小二,你所说的这位寒海少侠,所谓何人?行走江湖,还如此不知收敛,霸道行事?” 店小二:“这位朋友,一看你就是外来的。在我们这里谁不知道这位寒公子,谁敢得罪。” 刑问天不解:“你刚才还称呼他为寒少侠,怎么又成了寒公子?” 店小二:“你有所不知,他正是这洛州城知州的公子,不随着大老爷读书写字,却整天拿着刀枪棍棒,要去闯荡什么江湖。还结交了很多江湖朋友,大老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将他逐出了门外,咱们这位寒公子呢,也不在乎。整天就在外弄剑喝酒……” 店小二还没说完,那寒海又催促道:“小二,还不倒酒,你让大爷我等多久?” 店小二:“来了来了。”店小二一边应付着寒海,一边叹气:“等他喝醉了,不是耍个剑术,弄得不得安宁,就是烂醉不行,赖在店中。弄得顾客也不敢上门来了,真是个扫把星。” 刑问天笑了笑:“小二你尽管去拿酒,这位少侠如果喝多了,我找车送他回去,如果他要闹事,我就帮你把他请出去。怎么样。” 店小二:“这,真的?多谢,多谢。” 刑问天拍了拍胸脯,亮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你放心吧,保准没事。” 店小二去拿酒,刑问天也拿起酒碗从另一桌走到寒海桌前。 刑问天:“看兄弟你海量,不知道敢不敢比试一番。” 寒海:“要和我比试酒量,好啊,你说怎么比?” 刑问天:“很简单,咱就比这碗数,看谁喝的多。如果兄弟你,喝比我多一碗,那我就包下所有酒钱。然后陪兄弟你试试剑术。如果我赢了,那我就潜人送你回去,你也别闯荡江湖了。” “给这位寒少侠倒酒”刑问天当着店小二的面,拿出了一个银锭,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店小二唯唯诺诺一一将酒碗摆好斟满。 寒海:“好,那一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寒海的本事。” 说完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在一旁的刑问天也笑了笑,将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店小二给两人弄了几坛子酒。两人一碗又一碗,喝得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不管四周的人,完全感觉不到这酒店所在,像是两人在空旷的沙漠中,夕阳下,对影痛饮。 刑问天:“这位寒兄弟好酒量,我刑问天佩服。” 寒海:“怎么样,你认输了?” 刑问天:“寒兄弟厉害,我刑问天说到做到,亮出你的剑吧。” 刑问天说完便腾身起座,飞到店外。刑问天似乎还很清醒,反观寒海,却是有些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抽出宝剑,直指刑问天。刑问天也不示弱,从袖子中变出了一个光亮的大刀,向寒海砍去。 两人在这黄昏下从平地战到山坡,从山坡战到树林。刀光剑影,在树林中穿梭,那片片树叶也随着两人的武器,纷纷落下,在这林中飞舞。树林中树叶的青涩味,夹杂着刀剑上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树林,像是要窒息一般。两人战了上百回合不分胜负。 突然从山上一个巨石滚落下来,朝着寒海的方向砸去,这时刑问天连忙大喊:“寒兄弟小心。”说完将大刀举起将巨石下的树一一砍倒,阻挡巨石滚落的速度。寒海也反应过来,左手将剑举起,右手用掌力将这剑拍了出去,一剑插在那巨石上,巨石登时化作两半。 一时化险为夷,两人哈哈大笑。 刑问天:“寒兄弟剑术霸道,果然厉害。” 寒海:“刑大哥拔刀快速,凌厉风行,不遑多让。” 刑问天:“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寒海:“寒某求之不得。” 两人互相道出自己的年龄,刑问天长寒海两岁,于是两人将那破碎的巨石立起,在巨石上刻下一个义字,刑问天称兄,寒海称弟,两人拜了三拜结为兄弟。 等两人都取回刀剑,刑问天便问起寒海自己独饮之事。 刑问天:“大丈夫该活的潇洒快活,为何闷闷不乐?有什么大哥我可以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寒海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 刑问天:“你是官府之家,钱财自然也不是问题,能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 寒海:“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刑问天见寒海脸上有难色,不禁好奇:“又有何不可说的。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 寒海叹道:“家里山妻久不孕,我老大了,膝下却无半个子女。” 刑问天见一个大男人此事心焦,不觉好笑:“那又有何难,停妻再娶,或再纳两房便是了。” 寒海摇了摇头:“此话不可如此说,我已决定,此生只娶她一人,绝不辜负与她。” 刑问天笑道:“兄弟还是个痴情之人,但人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该变通一下。” 寒海道:“你说的没错,但现在各路名医,隐居的老医,甚至宫中太医都请来了,都说我夫人,身子有恙,实在束手无策,若要有得孩儿除非天仙降临。” 刑问天手臂一伸,给寒海展示这树林种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一病,也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寒兄弟如果愿意,台如到我这里,我这里有各种名药,不知你愿不愿意?” 寒海:“我已经寻遍明医还去了京城,你家又有什么仙方?” 刑问天神秘地笑道:“我家自有仙方,只是不知兄弟你敢不敢去。” 寒海:“你家在何处,我有何不敢去?只是不要寻我开心。” 刑问天见寒海不信,便直说道:“刚才你说你已遍访人界各地?那你是否去过其他界?” 寒海不解:“其他界?” 刑问天:“没错,这世界上总得来说有六界,人界,神界,仙界,妖界,魔界,鬼界,如人界分成各部,在中土还是蛮夷。我界也是有各种种族。” 寒海听了这话,饶有兴致:“你是来自于异界?” 刑问天:“我来自于妖界,天织一族,怎么样?你是否敢前来一试?” 寒海一听,也是个门路:“有何不敢,既然死了要去鬼界,那活着便可去异界,也没什么。我答应你,跟你去。有此机会,不如一试。” 刑问天很欣赏寒海的剑术,见寒海爽快答应,自己也自然快意:“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在人界的易州北山上有我天织界的结界。你若愿意来,我随时恭候。” 寒海想了一下易州,那乃是在中原北部,听说也有千里多路,不过既然京城都去的,那易州也不在话下:“好,我们一定会去。” 刑问天:“那他日再见。”刑问天说完,便腾身起来像上飞去,化作一团紫烟,消失而去。 寒海见刑问天竟能腾飞入天,不觉感叹。刚才还以为他在说在说谎,现在是完全明了了,果然是异界之士。心想自己和这异界的生灵结为兄弟,改日或许真的能治好自己夫人的病,又有几分惊喜,便宝剑入鞘,回去找夫人。 ☆、会面妖界 第119节 寒海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告诉了寒夫人。寒夫人听寒海的口气,也信以为真。在感动寒海如此待自之时,觉得那山中的神仙必定会有仙法,自己也下定决心,和寒海同去。 寒海和寒夫人一路北上,过了十数日,总算是来到了这易州北山,这北山虽然很大,但有一处上山的峡谷,倒是没有太多的岔路,随着两人继续向前走,走到半山腰,那半山腰里飘出一团团的紫雾来。 寒海:“没错,是这里,这雾的形态和刑大哥当时离开时很像。” 寒夫人也点点头,跟着寒海向山上快步走去。 刑问天似乎也知道了寒海要来的消息,便让小妖在结界外列队迎接,刑问天寒海两兄弟再次会面。 刑问天:“寒兄弟,别来无恙?” 寒海看刑问天的打扮,差点没有认出来他。原来自己的结拜兄弟就是这天织界之主,天织界的妖王。 寒海和夫人随着刑问天来到这天织界中。见这里的景象和人界大不相同,而众妖对寒海夫妇态度冷淡,那妖界的一个护法冷乾对寒海似乎还有些敌意,寒夫人似乎有些担心。 刑问天让众妖退下,寒海也在安慰寒夫人,寒夫人才算安定了一些心神,在这天织界住下。 使用了天织界的治疗方法,并在天织界调养一段时间之后,寒夫人果然觉得自己身子轻松了很多,长久的腹痛也消失了。 寒海很是欣喜,便赶紧到长生宫向刑问天拜谢。 刑问天赶紧将他扶起:“寒兄弟不必客气,你我意气相投,都是习武之人,又是异姓兄弟。这些都是兄弟该做之事,也无不可以。” 寒海万分感谢,便邀刑问天再到人界:“刑大哥何时再去人界,如果要去洛州,可以到我家坐坐,小弟随时恭候。” 刑问天笑道:“好,等我做完了事,改日一定到府上痛饮几杯。” 寒海连连点头道:“当然,刑大哥你治好了我夫人的病,更是救了我一命,你就是我寒家的大恩人,家人一定会拿出陈年好酒来等候刑大哥的到来。不知道刑大哥有什么事,我能否帮上忙?” 刑问天见寒海问,自己想寒海毕竟是人界的大户人家,或许会知晓,也未可知:“嗯,寒兄弟,你可知道这人界有种御剑而飞的法术。” 寒海听刑问天说的有些玄妙:“人飞起来恐怕不容易,若作为人,谁有刑大哥一样飞的本事,那便可以掌控整个人界了。” 刑问天继续提点:“那有个地方,叫做腾龙之脉,祖山之巅,可有这样的记载?” “龙脉?祖山?莫非指的是西方万山之祖昆仑?这祖山之巅,应该指的就是昆仑之巅了,听传言,那仙山之上常有修仙之人,或有神从天下凡。” 寒海倒是在书中读过一些关于祖山的传闻,只是不知真假。 刑问天细细揣度:“修仙之人,你说的没错,那肯定是在那里了。多谢寒兄弟点拨。” 寒海又问刑问天能否帮忙,刑问天自己还把握不准,便没说透。 寒海:“大恩不言谢,刑大哥要有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如果我寒海力所能及,必定万死不辞。” 刑问天见寒海如此说,便将寒海当成了自己族人,带他一起到天织界顶层的诚祭台上,拜了两拜,让这天织界的神灵也见证这两人的兄弟情意。刑问天一来介绍寒海,而来力排众议。小妖们也慢慢接受了这妖界里唯一的人类及其家人。 很快寒夫人的病治好了,寒海在妖界也呆了有一段日子,刑问天便也将寒海及夫人送出了天织界。 寒海走后,刑问天身旁的那位护法冷乾问道:“妖王大人,这人能相信吗?” 刑问天:“这人日后对我们接水到天织界,或从人界取些资源,一定会帮助。你相信我便是。我决定再到人界一趟,继续去寻找水源。” 冷乾:“是,妖王大人。” ☆、昌兰山庄 刑问天一日来到天织界三层,带有生命之泉的地方。在这里施法,借着生命之泉的力量,又打通了一个结界,因为这里可以取水,因而这结界名曰“浸润之界”。 刑问天从这浸润之界里出来,这结界正好在大雪山中,大雪山往东去是凉州,往西去是凉州城郊的昌兰山庄。这昌兰山庄再往南顺着玉龙河便可去昆仑山。刑问天便打算先去昌兰山庄去看一看。 昌兰山庄,也是片神奇的土地。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冰川雪岭与戈壁翰海共生,明镜般的高山湖泊映衬着一望无垠的林海;既有一泻千里的河流、犹如万顷碧波的草原,又有光怪陆离的戈壁幻景、神秘莫测的大漠奇观。 刑问天来到这城里转了一转,昌兰山庄四周似乎没有人烟,但在这城内,人却是络绎不绝,还有一些从中原来的商客,在这里歇脚。刑问天也买碗酒,这酒虽然不如中原醇香,但也有一番风味。 刑问天喝完酒,到外面一站,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昔日在洛州城外见到的瑶裳姑娘吗?而当他走上前去,却不见了人影,刑问天感觉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 刑问天在这昌兰山庄中转来转去,众里寻他千百度。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青衣再现,当那穿着青衣的姑娘转头的那一刻,甜甜的微笑像夕阳下的一抹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刑问天的心里,那么地体贴,那么地温暖。 原来瑶裳正在给城里的小孩子们分馕饼,刑问天走上前:“我也帮你吧。”刑问天于是自己也掏了点钱,买下了一些馕饼,与瑶裳一起分给那些瘦小的孩子。 刑问天邀瑶裳到一旁客栈休息,瑶裳说自己已经定下了房间,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等瑶裳再出来,却变成了一副男儿打扮。 刑问天看瑶裳干练轻巧的样子:“没看出来你这男儿装也如此有型。” 瑶裳给刑问天抛了个媚眼:“没看出来你也挺有爱心的。” 刑问天:“还不是被你感染的。” 瑶裳笑了笑:“多谢你,你破费了这么多,给这些孩子们买吃的。” 刑问天:“我这没什么,我这也是第一次,想必你已经做了很多次了吧。” 瑶裳笑而不答坐在刑问天桌子对面:“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不是在洛州吗?洛州距离这里还挺远的。” 刑问天看着瑶裳的眼神道:“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我心向往之,所以无论多远,我也要到此地走一遭,距离不是问题。” 瑶裳点点头微笑道:“这里是没有中原繁华,但也有一番风味。这里羊肉大串、奶疙瘩。都是人间美味,你敢不敢品尝一番?” 刑问天见瑶裳要挑衅自己,哪里会认输:“这又有什么不敢,你这修道之人都不休口,我又怕什么。” 瑶裳拍了一下桌案:“哈哈,好,再来几碗火州葡萄酒和雪山白酒尝尝吧。” “你也喝酒吗?” 刑问天原本觉得瑶裳只是干练,却没想到如此豪爽。 瑶裳笑道:“是啊,不可以吗?” 刑问天两手一摊:“没,当然可以,你要喝多少,我愿舍命陪君子。” 瑶裳:“好啊,那就比试比试。喝不过得记得把账付上。” 刑问天指了指旁边的小酒坛:“不用喝不过,只要你喝上这一坛,我都认输拜服你。” 瑶裳笑道:“那你这是输定了,先干为敬。”店家上来酒,瑶裳斟满一碗,一饮而尽。 刑问天看瑶裳那饮酒的样子,不禁感叹:“果然是把好手。”自己也不能示弱,也举起酒碗大口畅饮起来。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猜拳,偶尔还对客栈内的几副对联题字大家评论,然后又哈哈大笑。 两人都提着酒壶走出客栈,在一湖边比试剑术。来回几个回合不分伯仲,只得坐下休息。 刑问天深情得望着身边的瑶裳,突然站起来,面对着湖面,从袖中洒出一片紫烟。只见刑问天拿起剑来,飞身过去。用剑在那紫烟中快速舞动,那紫烟慢慢显出三行字来“芙蓉出水丝绦垂,惨绿红袖共酌醉,此心盼得一人愿。” 瑶裳看到此七言绝句还少一句,便也站起来,将江中之水扬于空中,施出掌力,将那水散作雾气,瑶裳举剑刻下:“不误秋风绮梦回。” 刑问天和瑶裳相视一笑,共同施法,两把剑比翼双飞,将那烟雾打散,零星飘落。 两人在外说说笑笑,很晚才回到客栈之中。 ☆、私定情缘 客栈之中的客人都一一散去,瑶裳和刑问天也互相搀扶着来到客栈二层。两人在一瑶裳定的房间住下。瑶裳躺在床上,头发都散开来,酒和地太多,似乎已经酩酊大醉,刑问天见状,想去倒点水来。刚要起身,被瑶裳一把抓住胳膊。 瑶裳:“你,你啊,你已经是姑奶奶的人了,别想走。” 刑问天:“瑶裳,我不走,我就是给你倒碗水去。” 瑶裳这才放下刑问天的胳膊,刑问天倒了水来。瑶裳喝了两口,把茶碗推翻在地。然后抓着刑问天的下巴戏谑地问道:“你小子,在洛州的时候是不是就对我图谋不轨。” 刑问天:“瑶裳聪慧美貌,世人见了都会仰慕倾心。” 瑶裳:“是吗?但你又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欣赏你吗?” 瑶裳盯着刑问天的眼睛,看得刑问天一个壮汉男子都有些不自在:“为什么?” 瑶裳醉眼惺忪:“你猜?哈哈哈。” 刑问天:“对于你,你这侠女气质,做事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可以称是女中豪杰。我不敢陪你猜,只能陪你疯,陪你玩。” 瑶裳嘻嘻笑着:“我啊,就喜欢你这么爱说实话。”瑶裳一转身,施法将被子扬起,一下子蒙在了刑问天的头上,将他扑倒在床上,自己压在了刑问天身上。 刑问天好不容易才从被下面探出头来:“你厉害啊,居然在这里装醉。” 瑶裳:“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醉了,就凭你!姑奶奶我会醉吗?” 刑问天:“你还敢耍我,要你好看。” 说完刑问天伸出手来在瑶裳腋下挠来挠去,只弄得瑶裳赶紧告饶,两人嬉笑怒骂打闹到半夜。 两人在昌兰山庄中了过了几日,良辰美景如白驹过隙,总是短暂。一日中午,瑶裳开始收拾东西。 刑问天:“你这就要走了?” 瑶裳:“是啊,我昨天不是给你说了,我已经下山接近十天了,我不能再耽搁了,得回去回报这里的事情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刑问天起身来到床前坐着,盯着瑶裳的眼睛问:“你不会把我们的事情也回报出去吧。” 瑶裳笑着说:“这说不定,你要是胡作非为,我一定报告给我师父,让他来拿你。” 刑问天笑道:“我不信,你舍不得。” 瑶裳白了刑问天一眼:“那你就试试看喽。” 刑问天说完要伸手来抓瑶裳:“好,那我就试试看,你能把我怎样。” 瑶裳:“你敢!。” 刑问天嬉笑着来抓瑶裳,瑶裳在房中跑着。刑问天要抓住瑶裳时,瑶裳给刑问天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刑问天直呼告饶。瑶裳这才停手,刑问天将瑶裳拥入怀中。 瑶裳:“我走了之后,明天,后天你都什么打算?” 刑问天:“我什么打算?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我也一起带走啊?” 瑶裳看着刑问天依依不舍,但又顾及仙山的规矩:“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去。” 刑问天见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瑶裳也有些犹豫不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瑶裳不想多说。 刑问天:“那好吧,那你就把这个带着吧。” 瑶裳:“什么东西?”瑶裳转过头来,只见刑问天手里拿着一个明亮闪光却不耀眼的白色链子,链子温润优雅,链子下系着一块紫色的美玉。 瑶裳拿到手里,那链子又丝丝沁凉,似乎还有些微香,闻着让人非常舒爽,链子碰撞时轻巧有声,那细微的叮咚宛如天籁。 瑶裳:“好漂亮的链子,你这从哪里弄来的。” 第120节 刑问天:“这是我家乡产的,在深山之中挖取提炼,名叫地魄石,木炭火熔,然后打叶拉丝,最后括形点翠,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才成了这水润地魄链。” “水润地魄,这链子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瑶裳捧着这水润地魄,小心地看着,而那水润地魄上刻着的恰有一个“瑶”字。 刑问天:“来,我给你带上。” 刑问天慢慢给瑶裳带上,拉着她来到铜镜面前,瑶裳左右摇着头,在铜镜前看了很久。 “瑶裳姑娘这次真的是天女下凡了,这水润地魄链就是为你而生。”刑问天又取出一块来“还有一块,我按照你的想法,给咱们孩子刻下了这个‘玉’字,你且也先替我收好。” “孩子还没出世,你就有见面礼了。”瑶裳嘻嘻笑着,先收好带‘玉’的那块水润地魄,突然拿出剪刀来,剪下自己一缕青丝,用手快速地编好。 刑问天:“瑶裳,没想到你手还这么巧,可以称你巧女了。”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说完瑶裳将编好的头发绾成一个心结。 瑶裳:“这个给你,你要好好保管。你不要弄丢了。” 刑问天接过青丝,用手轻轻捻了一把,紧紧地攥在手中:“你给的东西,我怎么会弄丢呢?” 瑶裳:“那可说不定,等我回来,要是没有了,我可要你好看。” 刑问天:“不会的,弄丢了,你再给我编一个便是了。” 瑶裳白了刑问天一眼:“你想地挺好啊,丢掉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刑问天停止嬉皮笑脸,郑重地问:“说实话,巧女,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现在都舍不得我了?”瑶裳托着刑问天的下巴,也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我给师父办了这么多事,等我以后给他物色几个修为高的徒弟,师父就不会整天看着我了。” 刑问天点点头:“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来。” 刑问天见瑶裳对自己认真地说话,不知为何,突然对瑶裳有些不舍,泪水噙在眼眶,脸上满是留恋。 瑶裳摸了摸刑问天的头:“嗯,你要听话哦。” 刑问天绷着嘴唇:“那是当然。” 瑶裳看刑问天那失落地样子,笑道:“感觉你不像听话的样。” 刑问天:“有吗?” 瑶裳:“当然有了,都写在你脸上了。” 刑问天:“……” 瑶裳嘻嘻笑着,和刑问天又拥抱良久,才告别御剑而去。 ☆、天心救妖 瑶裳姑娘走了,刑问天想知道瑶裳住在何处,于是随后追了上去。自己飞得很快,但却耐不住这路途遥远,靠自身力量,还是不如御剑的法术。慢慢的已经没有了瑶裳的踪影。 刑问天只得休息一会,再慢慢向前飞,又飞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昆仑山下,昆仑山脉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从远处望去尽是一片皑皑白雪,像是到了天边,又仿佛到了仙界。 刑问天不禁感叹:这里不愧是万山之祖,若瑶裳真的在此居住,那真的便是仙神下凡了。 刑问天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一个个的山头飞着,这里山林之间,雾霭之中还真有些亭台楼阁,刑问天慢慢看着,那里似乎都布置着一些金光阵法,刑问天不敢贸然下去。 突然,刑问天耳朵中传来了一些妖咒骂哀嚎的声音,刑问天甚感奇怪。便随着风,向那妖声传来的地方飞去,渐渐地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 转过一个山脚,那声音的源头映入眼帘,原来是一个的巨大山头,说是山,更像是一个规则高大的土丘,似乎被修葺过,那山脚的四面八方各有一个小门。 刑问天想要上前看一看,但哪里知道,自己才刚靠近,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刑问天这才注意到那整个山,被强大阵法压制着,阵法上拖着一个巨大的平台,而这股力量从上而下,从山尖到山脚,整个封住了这个山头。 原来这里便是镇妖山,在昆仑山清微派天枢殿主平台之下。刑问天心想,怪不得之前派出来的一些小妖都失踪了,很大可能被抓到了这里。刑问天自己能感应到这里妖的气息,这山下肯定也有我天织一族。 刑问天想到这里,便也顾不得去找瑶裳了,便赶紧飞了回去,回到天之界。 刑问天将此事告诉了天织界的护法冷乾,命他赶紧整顿人马,冷乾听到此事也不敢怠慢,除了常备兵将,冷乾又在安宁镇招募了一些青壮妖兵。将他们集合在天织界二层的演武场进行战前集训 集训了近一个月,冷乾告诉刑问天已经卓有成效。刑问天点点头也来到演武场,对众妖喊话:想必大家都听冷护法说了,本王这次出门到人界发现了一处邪山,这邪山关押了很多妖,那里有我天织界的天织一族,也有一些来自于其他妖界的妖。我天织界作为各个妖族的聚集地,一定会同仇敌忾,合力攻敌,一起拯救我们的族人,对不对? 众妖听到妖王如此慷慨激昂地宣誓,也都举起武器响应:拯救族人,振兴妖界,拯救族人,振兴妖界。 刑问天:“好,我妖界的士兵一直是在保卫我界,如今我们走出妖界,去踏平人界。” 众妖:“保卫妖界,踏平人界,保卫妖界,踏平人界。” 安排完后,刑问天回到四层自己的宫殿之中,突然发力从墙上的灯火上拽出一团火来,在宫殿之后又做出来一个结界,那结界带着火之力量,似乎要燃尽一切,此结界便为妖界灭法之界。这结界虽然很小,但却被刑问天打通到了昆仑山黄叶林的附近,干旱的黄叶林旁有个小村庄,这村庄名叫甘河村。 众妖兵便在妖王刑问天和护法冷乾的安排下,慢慢向甘河村进发,在村外的一个山头集合。 刑问天在长生宫中坐着,有妖传话上来,说寒海求见。刑问天也好一段日子没有寒海的消息了,这时寒海到来,刑问天很是欢喜,便命人将寒海带进来。 寒海:“刑大哥在上,小弟寒海见礼。”寒海说完便欲行跪拜之礼。 刑问天赶紧将他拉起来:“义弟客气,不必行此大礼。” 寒海:“在刑大哥的帮助下,我夫人如今身体不仅痊愈,而且已有身孕。” 刑问天:“是嘛,那真是可喜可贺。” 寒海:“改日,小弟摆下酒宴,大哥一定要赏光啊。” 刑问天哈哈大笑:“一定,一定。” 寒海和刑问天正在聊地尽兴,这时听下属回报,妖兵已经全部在结界外集合完毕。 刑问天:“好,好,好。” 那下属出去之后,寒海便问:“刑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出兵?” 刑问天:“没错,我要出兵人界,去救我妖族。” 刑问天将自己在清微派镇妖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寒海,妖也是一命,寒海对此也表示支持。 寒海:“刑大哥我这次一来是告诉你我夫人已经怀有婴孩之事,二来就是要报答大哥的赐子之恩,请大哥一定给我个机会,让我为大哥也做一些事。” 刑问天:“义弟的意思大哥也明白,但这次是我天织界和人界的事情,你也为人,帮我恐怕会引起嫌隙。” 寒海:“这人和妖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像大哥所说的,都是六界生灵,既然人有权利活下去,那妖不也是一样?再说这次听大哥说,此次出兵是为了救妖,而不是为了和人界缠斗。如果刑大哥信任我,我必定万死不辞。” 刑问天听寒海如此说,十分高兴:“好,既然兄弟你愿跟我,那我任命你为我天织界右护法,与我一起救妖,守护妖界。” 寒海连忙下拜:“妖王大人在上,右护法领命。” 刑问天这时便又将冷乾招到长生宫中来,将此事告知冷乾。 冷乾之前对寒海这个人类一直心存芥蒂,见刑问天竟然招人类作为天织界护法,心里不以为然。 刑问天:“冷护法,我认命寒海为我天织界的右护法,与你一起守护我天织界如何?” 冷乾上前跪倒:“人妖殊途,妖王大人一定要慎重。” 刑问天:“冷护法,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相信寒兄弟与众不同,一定不会背叛我的。” “看来冷护法还对我寒海有些芥蒂,你若有何意见提出来便是。” 寒海过去拉冷乾起身。 刑问天思忖半刻:“不如这样,寒兄弟,我再个你起个天织界的名字,你看如何?” 寒海毫不犹豫:“请妖王大人赐名。” 刑问天:“那我就给寒兄弟你起个天织界名,嗯,寒坤如何?与冷乾左护法,一左一右,保护我天织界的天地。” 寒坤也立即下拜:“多谢妖王大人,我寒海今日改名为寒坤,寒坤在此立誓,身为天织界右护法一定和冷护法守护好这天织界,将妖救回来。” 冷乾听寒坤发誓,又有刑问天在这推荐,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其言,观其行:“是,妖王大人,我冷乾会配合寒坤护法一起将我妖族人救出。” 刑问天听到冷乾也已经答应,十分欢喜。便与他们一起商议对策。将如何攻下镇妖山,又如何将妖带回,线路如何安排,都详细规划了一番。 刑问天便带着两护法从灭法之界出来,来到这甘河村的山中,随着刑问天一声令下,寒坤和冷乾一起冲下山,向昆仑山清微派的镇妖山进发。 ☆、兵戎相见 小妖们第一次来到人界,自然不懂得人界的规矩。见村庄里有这么多庄稼便要来品尝一番。吓地那些村民四散而逃,寒坤见到这种状况,赶忙去制止那些妖,又转过头来对那些村民说,不用害怕,自己是寒坤,是人,也一定不会让妖骚扰人类的,他们来此只是为了救妖。 但那些村民哪里知道这些,看寒坤的装扮,只把他也当做了妖,还当成了妖族的一个头领,这样就在这些村民的口传下,村民一听到寒姓便脸色大变,锁门闭户,不敢出来。 寒坤也顾不得那么多,便率众妖跟随刑问天来到镇妖山下。 这镇妖山的结界确实厉害,任凭刑问天和冷乾使用多强的妖力,那阵法中的镇妖山都已经晃动起来,但阵法依旧无法破解。 寒坤看到此种情景,又看那镇妖山下四面八方门的位置,心里若有所思。于是拿出剑来,来到这镇妖山东偏南的震巽方位,对着镇妖山,使出很大的力气,这比在洛州和刑问天比试,崩坏巨石更强几倍,寒坤将剑力打到这阵法上。 如寒坤所想,凭着这把剑的尖利,攻打阵法的薄弱之处,果然给这阵法撕开了一个口子。刑问天和冷乾也赶了过来。刑问天对寒坤连连称赞,冷乾命小妖打开这镇妖山的东门和东南门,去里面救妖。 虽然刑问天他们没有对镇妖山阵法做整体的破坏,但这震动之声,也引起了清微派的注意。清微派便派一些弟子来查看情况。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清微派弟子和妖界便来了个狭路相逢,两方战在一起。 在这镇妖山的半空中,刑问天和冷乾率领一些修为较高的妖飞身起来,和那些会御剑的清微派高阶弟子开始了一顿厮杀。寒坤不会飞,便赶紧组织妖兵一边救妖,一边撤退。 刑问天自然是冲锋在前,和几个清微派高阶弟子缠斗一起,但打斗了一会,却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刑问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几日和自己在昌兰山庄温存的仙子,竟然是关押自己族人的仇人。昔人相见,分外眼红。 瑶裳正是清微派的弟子,法名玄沁。清微派弟子:“玄沁师姐,就是他们,他们损坏了镇妖山。” 玄沁:“玄正师弟,你且去对付那些妖,这人由我来。” 玄正答应而去,直奔冷乾。而玄沁也抽出宝剑来,和刑问天打斗在一起 刑问天见状也是大惊:“瑶裳,我是刑问天啊,你,怎么会是你?” 玄沁见刑问天不再是青年打扮,眼前这一袭黑色铠甲的人,根本就是个魔王:“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损坏我清微派镇妖山?” 刑问天:“清微派?镇妖山?你们这里竟然关了我妖族这么多妖。” 玄沁:“果然,我没有猜错,你不是人类,你是妖。” “没错,我是妖,我是来救我的族人。”刑问天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自己心爱的人,但自己作为妖王,又不能不救妖。 瑶裳和刑问天挥剑相向,战在这天地之间。 镇妖山下的小妖已经逃窜了很多,镇妖山的阵法也被加固,一旁的冷乾过一边对战,一边劝刑问天快走了:“妖王大人,你快走,这些道士由我来收拾。” 刑问天和玄沁也罢斗,站在两侧对峙起来:“不,你们走,为减少伤亡,快护送小妖回去。” 第121节 玄沁停顿了半晌,收起宝剑,转过头去:“你走吧。” 刑问天:“瑶裳?你!” 玄沁:“你再不走,等我师父到此,你小命难保。” 玄沁说完,便将玄正等弟子召回到自己身边。刑问天见此情景,刚才和清微派几个弟子刚打个平手,若她师父到来,恐怕会吃亏,也赶紧拉住冷乾,率众回去。 刑问天等人救了很多妖,冷乾与众妖自然是十分欢喜,再天织界庆祝了一番,而刑问天却有些闷闷不乐,这让寒坤都看在了眼里。 一日,寒坤又将寒夫人带到天织界中修养。顺便带了一些酒,要找刑问天喝上几杯,但到长生宫时,没有发现刑问天的踪影。寒坤找了几个小妖打听了一番,大约知道刑问天去了诚祭台。寒坤在诚祭台找了半天,才在一出银杏林中找到了妖王。 寒坤慢慢走到刑问天旁边:“妖王大人最近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刑问天:“哦,寒兄弟来了。” 寒坤:“嗯,这不,我还带了一些酒来。” 寒坤说完,便拿出酒杯来,斟满酒,端给刑问天。 刑问天接过酒杯:“寒兄弟,在人后,咱们就不必拘束了,你还是叫我刑大哥,我叫你寒兄弟吧。” 寒坤:“行啊,你我既为兄弟,那刑大哥你最近闷闷不乐,又是为何?告知小弟我,我也给你参谋一下。” 刑问天:“嗨,这事该怎么说呢,我心爱的瑶裳姑娘,竟然是清微派的修仙弟子,玄沁。” 刑问天便将和瑶裳的奇遇,之后私定终身,又在镇妖山上狭路相逢的事情给寒坤说了一遍。 寒坤惊叹道:“竟有这么奇巧的事情。” 刑问天喝下一口酒:“寒兄弟,你要是我,你该如何做?” 寒坤:“两人今世走到一起,也是前世的缘分,上天的安排。我和我夫人就是这样,我才决定此生就只娶她一人。你们这缘分也算是奇迹了,怎么能不珍惜呢?” 刑问天终算懂得了寒坤对寒夫人的心意,此生得知心一人足矣:“你此话说所说不假,但我以后该如何和她交往呢,她是人我是妖,而且她还是要灭我妖族的道人,我去找她,怕是又会带来麻烦。” 寒坤:“那我也是人,不如你写封信给我,我去那昆仑山清微派将你的书信转交给她,试探一下她的态度,你觉得如何?” 刑问天思忖了半刻,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便急命小妖拿出笔墨纸砚,自己大笔挥毫,将一些要说的话都写了下来,包含约定的地点。书信交给了寒坤,寒坤领命,自己也写了一封给清微派的书信,自己带好两封,向清微派而去。 ☆、再见瑶裳 自从上次进攻清微派的镇妖山,寒坤也会了一些妖界的腾挪法术,虽然不及刑问天直接腾翔飞天,也不及清微派的御剑之术,但也算是增加了一些脚力。 寒坤先在山下换了件富贵人家的衣服,又很快来到清微派的镇妖山下。寒坤转到镇妖山南面,看这镇妖山南面有一条小路,似乎可以通向清微派山门,于是慢慢向清微派山顶走去。 这里山路非常崎岖,树木枝干粗壮,树叶繁茂。在这里要想找个人,实属不易。不过寒坤也算是练过一些功夫,走了一个时辰也来到了清微派山门处。 寒坤走上台阶,向那山门望去,不愧是仙山门派,山门都是如此气派,山门处有入门弟子把守。 寒坤上前说明来意:“我乃洛州人士寒海,家父为洛州知府。如今在这。因感谢贵派弟子玄沁护佑,特意来仙山致谢。” 山门的弟子见寒坤穿着也不一般,便赶紧派人去通报。 寒坤到了清微派天枢殿中,将自己写的那封感谢信递给清元掌门,将玄沁在洛州做的一些事大大夸赞了一番,清元掌门连连点头,也将玄沁召了进来。将此事告知了玄沁。玄沁连连说没什么,这都是分内之事,不必感谢。 聊了两刻钟,寒坤告辞离开,清元让玄沁送一下寒坤。寒坤、玄沁从天枢殿中走了出来,慢慢向山门走去,快到山门之时。 瑶裳:“这位寒少爷,我看你这么眼熟,我在洛州何处碰到的你?” 寒坤哈哈一笑:“玄沁道长果然还记得,不过我们不是在洛州见面,而是在这镇妖山下。” 瑶裳回想了半天,心里一惊:“你,你是……”瑶裳这时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自称是寒家少爷的人,曾经来攻打过镇妖山。 寒坤:“你也不必惊慌,我不是妖,我是人。” 瑶裳:“你当然是人,如果你是妖,你觉得你能大摇大摆地走上这清微派吗?那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寒坤:“我此次来,只是为了通传书信的,我不是说了吗?” 瑶裳:“在我这里,你还不说实话,告诉你,我不用千里传音,仅靠我一人,便可以将你斩在剑下。”瑶裳满脸怒色,似乎要与寒坤动手。 “我告诉你的就是实情。”寒坤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自己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刚才那封信是给玄沁道长的,这封信是送给瑶裳姑娘的。” 瑶裳一听,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俗家名字:“我俗家姓名你怎么知道的?” 寒坤:“你看这书信便知,告辞。” 寒坤将刑问天的书信交到了瑶裳手里,便下山离去。瑶裳慢慢打开书信,一瞧字迹。没错,正是刑问天的手笔,瑶裳看了看四周赶紧将书信收好,急着向后山弟子房走去。 瑶裳来到自己的房间,将书信慢慢展开:“吾爱瑶裳,昌兰一别如今也有一月,日日夜夜,甚是想念。山中之事,其中原委。月圆之日,子夜之时,昆仑山北,黄叶林中,愿与你相商。刑问天。” 瑶裳看到了这里,突然自己肚子一阵疼痛,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开始呕吐起来。 瑶裳按照刑问天的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了黄叶林中。她向四周看了看,透亮的晚上十分寂静。这时,一团紫烟突然遮住了月亮的光辉,慢慢降落在瑶裳面前。 刑问天:“瑶裳,你来了。” “问天!”瑶裳说完,便要向刑问天身上扑去,但却在刚到刑问天的身前,又止住了脚步。“不,你是妖,你是一只妖。”瑶裳又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刑问天:“没错,我是妖。其实我不仅仅是妖,我还是天织界的妖王。我去你们清微派便是去救那些被你们关押的我的族人。” “你承认地倒是很利索,你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瑶裳用剑指着刑问天。 刑问天笑着说:“你不会杀我的。”刑问天慢慢地拨开了瑶裳的剑,“如果你想杀我,我不会活到今日,在清微派的时候,你也就不会放我一马了。” 瑶裳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自嘲道:“没想到我下山惩奸除恶,斩妖除魔,没想到却喜欢上了一只妖。” “怎么,你觉得我这只妖也很可怕吗?” 刑问天捧起瑶裳的脸庞,深情地问。 “你,……”瑶裳道,“你拿着剑在镇妖山时,你的眼神确实吓着我了。” 刑问天放开瑶裳,转过脸去,看着那树立的黄叶树:“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你们是斩妖除魔的修仙门派,更没想到你们还关押了我们这么多妖。” 瑶裳将手里的剑一托:“他们都是危害人间的妖,当然要抓走。” 刑问天转过脸来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危害人间了?” 瑶裳:“危害人间乃亲眼所见。” 刑问天:“危害人间,妖会做,人也会做吧。那为何你们只抓妖呢?” 瑶裳:“为非作歹的人自然有官府去抓。” 刑问天:“那你觉得我会危害人间吗?” “这个,我不知道。”瑶裳想了半天,然后顿了顿“我们也并非抓了所有的妖,而且抓了他们不过是放到镇妖山中净化,让他们改过自新。” 刑问天:“我看这镇妖山,怕只是一个大熔炉,会毁灭很多妖族生灵。” 瑶裳听这话有些心急且不耐烦:“你叫过来是要和我争吵的吗?” “当然不是!”刑问天道,“我只是怕你我会有些矛盾,结下仇怨。” 瑶裳:“结下仇怨?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结下仇怨,大不了一死。” 刑问天:“咱们相处如此融洽,怎么要说死呢?” 瑶裳:“那你要怎么办?” 刑问天见瑶裳情绪激动,也赶紧安慰瑶裳:“我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或许当中有什么误会,我也好向你澄清,因为我也不想失去你。”刑问天看瑶裳的话语缓和了一些,自己也编了个理由,退让一步。 瑶裳:“你现在总算明白了,我大半夜里从清微派出来,差点被看守山门的弟子发现。你还把那些没趣的事说个没完。” 刑问天见再瑶裳情绪激动,不愿意听。自己再说下去也掰扯不清,只是徒增烦恼,便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也不说了。我先带你去个地方投宿吧。” 正在说话之时,瑶裳突然干呕。 “你怎么了?”刑问天赶紧上前去扶瑶裳,而瑶裳又呕吐起来。 刑问天:“你,你这是……” 瑶裳见刑问天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快当爹了……” “你有我的孩儿了。” 刑问天又惊又喜,初次当爹,不知该如何是好。 瑶裳默默点了点头:“我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妖精。从昌兰山庄,我们在一起以后,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 “哈哈,我要当爹了,我刑问天也要当爹了。”刑问天不禁对着这夜空高喊了几声。 瑶裳:“那万一是长着翅膀的妖怪呢。” “那肯定就是比我更强的妖了。” 刑问天刚说完,才想到瑶裳是人。忙又解释道,“我是妖族中的天织一族,本来我们也是生活在这人界的。我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强大的人。” “我只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健健康康。” 瑶裳摇摇头道又问道:“那生下来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刑问天:“你看今晚,这月亮就像个碧玉一般,而你又像这月宫中的嫦娥仙子,你就给他起名吧,他一定会非常喜欢。” 瑶裳这孩子是我的珍宝,我一定要好好待他:“那,那就单名一个玉字吧,小名玉儿。” 刑问天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说好就好。” 瑶裳:“你可别只说好,以后还要照顾好他。” 刑问天拍了拍胸脯:“那是当然,如果生得女孩,那我就保护你们娘俩,如果我们生下男孩,那我父子就保护好你。” 瑶裳:“你这话说的,那你想要个女孩还是男孩呢?” “我要个女孩吧,女孩和你一样,勇敢温柔。我这左肩膀留给你,右肩膀留给她,咱们三人一起走遍天涯,岂不是一件快事。”刑问天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而瑶裳摸了摸肚子,转过头去道:“感觉不错,但我还是想要个男孩。” 刑问天:“那为什么呢?” 瑶裳:“女孩还是太多的束缚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天不怕地不怕,能坚持自己的心性,勇敢地走下去。” “听你这么说来,男孩或许会更坚强一些,为成目标永不服输。”刑问天看瑶裳如此说,其实知道瑶裳心里说想,瑶裳便是女儿身,虽然是性情豪爽,但也总会受些礼法拘束,其实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如果能明白事理,坚持自我,终有一天都会有所成。 “嗨,不说那么多了,这已经是丑时,鸡鸣之刻,不早了,你跟我去妖界吧。” 刑问天揽过瑶裳,转移话题。 瑶裳:“我这修道之人,与你去妖界,亏你想得出来。” 刑问天点点头,又想了想:“这样的话,昌兰山庄是我们的结缘之地,我们还是回昌兰山庄吧,那里各种物件齐全,做什么事也很方便。” 瑶裳:“嗯,我现在也只有跟着你了,我这事没有告诉师父。” 刑问天:“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瑶裳也点了点头。她看刑问天高兴地像个孩子,自己暂时也没别的去处,也就答应了与刑问天一起去昌兰山庄。 第122节 在昌兰山庄中的这段日子中,刑问天照顾瑶裳的饮食起居,忙的时候跑前跑后,闲暇下来,两人又一起读书写字。 瑶裳开始心情不稳,刑问天便任打任骂,一时回来晚了就马上给瑶裳道歉,还将房中的无用家什清理一番,给瑶裳腾出更大地来,让她伸腿撑腰,而刑问天在旁揉搓按摩。不能说是无微不至,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冷乾调兵 就在刑问天在昌兰山庄中照顾瑶裳时,天织界中的妖也都活跃起来,由于上次救下那么多妖,很多小妖也按捺不住,准备再去攻打清微派。但就在刑问天不在的这些几月里,妖界起了些争执。 这日,在长生宫中,冷乾问:“寒护法,你可知妖王大人现在身在何处?他不是命你出去做事,为何你回来了,但妖王大人却迟迟未归?” 寒坤知道刑问天与瑶裳会面去了,但碍于瑶裳身份特殊,寒坤也不愿私自公布,便搪塞道:“妖王大人自然有他的事情,我们做属下的,就不必过度揣度了。” 冷乾又问:“那你可知妖王大人何时回来?” 寒坤:“这个,我也并不知晓,妖王大人也同样牵挂我妖族之事,必定会很快回来。” 冷乾本来就看不惯寒坤,他的手下一个叫做小其的小妖便借着冷乾的地位,说出了挑衅的话:“寒护法,你好像不是妖族,你是人族吧。” 寒坤自觉忠心赤胆可昭日月,便怒斥那小妖道:“你此话何意?难道要怀疑我对妖王的忠心?” 众小妖听到这,都鸦雀无声。或许心里有对人的不服气,但也不敢直接顶撞。 寒坤继续说:“即便如此,妖王大人与我结拜兄弟,他的眼光和权威你们也要怀疑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冷乾踱步到寒坤面前:“寒护法,我等并不是怀疑你,只是现在我们已经得胜,众妖兵也士气高昂。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我们要等待多时?” 寒坤:“这,既然如此,我再出界一趟找一下妖王大人,将此事告知妖王,请他定夺。” 冷乾:“那倒不必了,寒护法夫人也到了此地,寒护法照顾夫人要紧,不必劳烦亲跑一趟。寒护法只需说一下妖王大人的去处,我先派遣一些兵将出去找妖王大人,你意下如何?” 寒坤见冷乾步步紧逼,自己纵然忠心,但威信未树,也是众怒难犯,妥协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冷护法费心了。” 说完,寒坤拿出纸笔,以妖界在大雪山的结界为起点,昆仑山清微派的镇妖山为终点,描绘了几个妖王可能在的位置。 冷乾看后,便叫出几个小妖来,按着地图上的指示,分头行动,那些小妖倒是很有干劲,得令之后,很快便离开了妖界,去人界寻人。 刑问天每日照顾着瑶裳,日子也算充实。这天刑问天照例去昌兰山庄的市场上买东西,准备买个鸡来,炖个鸡汤给瑶裳补补。正在这时,一个人来到了刑问天面前,原来是一个乔装打扮的小妖。 这小妖叫做小其,正是冷乾的得力助手,小其道:“大人在上,小妖见礼。” 这小其的行为弄得集市上的人莫名其妙。刑问天还提着一只退了毛的鸡,也顾不的那么多,赶紧拉他起来,走到一个没人的墙角。 刑问天:“你是天织界的妖?” 小其:“妖王大人,属下正是左护法座下疾风营的小兵。”说完小其掏出了自己的令牌。 刑问天看令牌果然不假:“你出来冷护法交代你有何事,怎么如此莽撞。” 小其不敢怠慢,一边求妖王恕罪,一边将现在妖界的情况,特别是冷乾准备再次进攻清微派的事,一一告诉了刑问天。 刑问天:“冷护法说的确实没错,而我这次来人界的时间也太久了。这样,你且先回去通知冷护法,我已经知晓,我很快便会回去一趟。” 小其点点头告退而去,刑问天照旧提着手里的鸡,回到了住处。 瑶裳:“你回来了?” “嗯,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刑问天将自己手里的鸡给瑶裳抖了抖。 瑶裳:“这烧鸡看着不错,加上材料慢炖一会,肯定不错。” 刑问天一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你说材料,我竟然忘记买了。” 瑶裳:“这,没有材料,你这该怎么炖,还真是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主。” 刑问天笑道:“那这趁着天还早,我在去买些。” 瑶裳:“行,你去便是,我今天感觉身子不那么累了,这天又不错,我自己便可以走走。再说一直是你照顾我,我今天也给你露一手。” 刑问天:“那你小心,我去去便回。” 刑问天这时又返回到昌兰山庄的集市上,这昌兰山庄距离妖界的结界并不远,刑问天思量一会儿,决定趁这时间先去妖界看一下情况。于是转身化作一缕紫烟,向结界飞去。 ☆、阴差阳错 刑问天回到了妖界,冷乾立刻来到长生宫中参见妖王。 冷乾:“妖王大人,咱们该出兵了,趁镇妖山还未修复,我们乘胜追击,必定能将镇妖山给它掀翻在地。” 刑问天心里还沉浸在当爹的快乐中:“不忙不忙,我这有一个惊喜要带给大家。” 冷乾:“不知大人有何惊喜之事?” 刑问天呵呵笑道:“过几日你便会知晓了。” 正在这时,寒坤来到长生宫中,冷乾见寒坤也是满脸笑容,完全没有出战的意思,便怀疑是寒坤在里面捣鬼,撺掇刑问天不要攻打清微派,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便向刑问天告退离开。 寒坤下拜之后,刑问天便来到寒坤面前:“寒兄弟有何事如此欣喜?” 寒坤:“托刑大哥的洪福,我家夫人已经产下一女婴。” 刑问天一听,觉的这是好预兆,便忙招手:“是嘛?寒兄弟喜获千金。在哪里?让本王看一看。” 寒坤拍了拍手,寒夫人抱着一个女婴走了进来。 寒夫人:“见过妖王大人。” 刑问天:“弟妹不必多礼,叫我刑大哥就行,且让我看看这女娃。” 寒夫人将怀里的女婴递给刑问天。刑问天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那孩子眼睛明亮,活泼可爱,还一直伸着手,似乎要去抓刑问天的胡须。 刑问天:“这孩子可曾起名?” 寒坤:“尚未起名。我这孩子的命是刑大哥给的,还是托刑大哥的福分,求妖王大人赐名。” 刑问天哈哈大笑:“好好好,既然弟妹在我地魄紫玉之处,凝结冰冻之力,养好身体,并孕育此胎,那就给这孩子起个冰字吧。” 寒夫人:“多谢刑大哥。” 寒坤:“寒冰,确实又有我寒家的意味,多谢大人赐名。” “不用谢,话说我也快有孩儿了。”刑问天将寒冰还给寒夫人,自己也难掩心中的喜悦。 寒坤:“真的,刑大哥也要有孩子了,夫人现在何处?” 刑问天听别人提起,自己也是满脸笑容:“她目前在人界,很快也要生产了。我觉得若产下女娃,让她与寒冰结为姐妹,若生的男娃,则结为夫妇,寒兄弟你意下如何?” 寒坤听了:“哈哈,好好好,就听刑大哥的。” 刑问天:“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要再去人界一趟,我们改日再聊。弟妹就在我妖界住下吧,养下身子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妖界的事,寒兄弟也帮我多操一下心。” 寒坤:“刑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和冷乾兄弟带好妖界,你放心去吧。” 刑问天点点头,立刻又从长生宫出去,赶紧折回去找瑶裳,刑问天来回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再折返是时,天色已晚。 而在昌兰山庄中的瑶裳,自己到客栈外走动一番,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脚,摔到了身子。瑶裳慢慢站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挣扎着从客栈楼上走了出来。 瑶裳:“问天,你在哪里?” 瑶裳一边呼唤着,一边向楼下走去。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惊动了四周的人,等人掌灯过来,瑶裳早已扶着身子,走了出去。 瑶裳跌跌撞撞,虽然天色将明,但街上仍空无一人。瑶裳腹痛难忍,感觉是要生了,不见刑问天回来,这时瑶裳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临仙镇甘河村救助过的谦家,而谦家的内人谦刘氏正是一个接生婆,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拔出剑来,念动咒语,向甘河村飞去。 瑶裳急匆匆来到甘河村,瑶裳平时对山下人有恩,甘河村也很多人愿意帮她。他们很快将瑶裳谦家,谦家将瑶裳带进屋内。 刑问天飞快来到昌兰山庄,来到客栈。但到客栈时,屋内没有瑶裳的身影,却只见几个伙计在那擦着地板。 “瑶裳,瑶裳,你在哪里?”刑问天在屋内几间内室都找了遍,没有瑶裳的影子。刑问天上前抓住一个客栈伙计:“这屋里的人呢?快说。” 客栈伙计见刑问天凶煞异常,连连告饶:“大爷,大爷,我没看见啊。” 刑问天:“快点告诉我!”刑问天抓地更狠了。 客栈伙计连忙告饶:“大爷,我只是扫除,我真的没看到啊,可能是出去了,出去了。” 刑问天把那客栈伙计掼在地上,摔门出去了。刑问天在街市上寻找了半天,依旧没有瑶裳的踪影。刑问天在大街上怒吼,双手锤在地上,地面都有些摇晃起来,四周的人都吓得躲进屋内,巷内。 刑问天在昌兰山庄中找了许久一无所获,用尽全力起飞在昌兰山庄四周盘旋。天上是黑压压的乌云,地上是寂寥的村庄;天上有刑问天狂似猛虎的呼唤,而在甘河村这个小村庄里,却是瑶裳撕心裂肺的求助。 “瑶裳,瑶裳,你在哪里?”刑问天的声音响彻天际。 “问天,问天,你快回来……”瑶裳的声音却慢慢低沉下去,人差点晕了过去,而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在谦家帮助下,瑶裳在甘河村生下了一个男娃。谦刘氏也劝瑶裳在甘河村住下,给她收拾出了一个房间,瑶裳没有回清微派,一直在甘河村养身子,自然感激不尽。 刑问天从甘河村村庄略过,飞回到结界中,刚进结界,就命小妖去找寒坤。刑问天将瑶裳的事情告诉了寒坤。 寒坤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去清微派,但在清微派找了很多人,都没有玄沁回清微派的消息。寒坤也只好将此事告知刑问天。 刑问天昭告妖界,自己要去人界,他离开期间暂由寒坤代替自己主持妖界的事务,说完便匆匆而去。 瑶裳一直没有回清微派,也一直没有刑问天的消息。孩子刚满周岁,瑶裳觉得不能再拖了,只能无奈分别。 瑶裳将孩子托付给谦家,对谦家万分感谢,说改日会再来探望。而谦家也是热心肠,知恩图报,告诉瑶裳放心去吧,老两口的孩子早夭,一定会把他当亲生的孩子照顾,请玄沁道长放心。 瑶裳这时亲了一下这孩子,将自己的链子解下来,系在孩子脖子上,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泪,掩面而去。 而刑问天自从离开结界回到中原,又从中原到南蛮,到北夷,到东狄,到西戎,走过莺歌燕舞的江南,踏遍茫茫的大漠。 寒来暑往,风吹雨打。刑问天整个人变得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很快过去了三个春秋。 ☆、妖界无主 三年后。 时间过得很快,刑问天出去已经三年,一直没有回来。各种谣言在小妖之间传开。有消息盛传刑问天已经死了,甚至还有消息说寒坤杀死了刑问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这些话很快传到了冷乾的耳朵里,本来寒坤不是妖,又由他代行妖王之位,便有妖不服,而今这些消息更加深了妖界,冷乾和寒坤之间的矛盾。 第123节 这天寒坤又从外面回到天织界,却发现结界处看门的小妖不见了。寒坤感到很是奇怪,但却没有太在意。 寒坤来到长生殿,长生殿门口站岗的小妖也没有了踪影,寒坤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自己来到长生殿内,这时冷乾突然出现在了寒坤面前。 寒坤:“冷护法,你有何事?” 冷乾:“冷乾想请问寒护法,你以为我们何时为妖界报仇,攻打清微派为好?” 寒坤:“我知道冷护法一心想要解救镇妖山中的妖,这我们当然还是要做。” 冷乾:“我还以为人类比较健忘,早已忘记了此事?” 寒坤见冷乾咄咄逼人,似乎有动手之势:“我自然不会忘记,我虽身为人,但是是非非我还是分的清楚。只是我们要解救妖,不在此时,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冷乾:“寒护法觉得何时可以?我们已经一再错失良机,众妖也绝不会答应再拖延,你们说是不是?” 冷乾说完,一群小妖出现在冷乾的身后。 寒坤见状大惊:“冷护法,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要造反吗?” “我们并非造反,只是想请寒护法下令,进攻清微派。”冷乾一再压着性子,不过是因为寒坤并没有对妖界做出非分之事。而且刑问天认命的代理之人。但刑问天不在天织界的这几年里,冷乾对寒坤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 而寒坤到过清微派,知道清微派已经获得七星石,能力今非昔比,少不得劝道:“清微派情况有变,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妖王大人,一切由他定夺。” 冷乾见寒坤又提起失踪多年的妖王,怒不可遏:“寒坤,你不必用妖王大人压我,就算妖王大人在此,我等攻打了清微派,他也会同意。” 一旁冷乾手下的小妖小其提着刀走上前道:“妖王大人,已经找了好多年了,都没有出现。” 众小妖情绪激昂:“出兵,解救!出兵,复仇!” 寒坤道:“诸位冷静,我们目前并不是清微派的对手,若要莽撞,只会损兵折将。” 小其继续出言不逊:“你为什么阻止我们进攻清微派。” 众小妖好像也是商量好了,跟着小其的话:“我们要攻打清微派,我们不怕死。” 其实这都是冷乾的安排,让小其来帮忙演这场戏。冷乾等众妖表完态,讥讽道:“寒坤,看到了吧,这就是大家的心声,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看得懂大家的意思吧。” 寒坤是人,虽然诚心待下,但笼络到的妖兵少之又少,这次见冷乾撺掇小妖一起反自己,也是逼到墙角,不得不发:“冷乾,你这是要葬送妖界。” 冷乾冷笑道:“我葬送妖界?我看你好像早已忘记了我们妖界对你的救助,以人的身份,来往两界。到清微派中,谁又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恐怕改日你会联合清微派将我们一网打尽!” “姓冷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寒坤一心帮妖,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的事情,听到这话,也是非常窝火。 见寒坤急了,反而正中冷乾下怀,继续挑衅道:“我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妖界的叛徒,叛徒不除,我们妖界会永远受制于人类!” 众小妖:“铲除叛徒,团结妖界。铲除叛徒,团结妖界。” 冷乾说着,竖起自己手中的青云戟:“寒坤你要是识相,自己去演武场牢房里面反省反省,我就会给你一个机会,不然……” 寒坤打断冷乾的话:“不然怎样?” 冷乾:“不然,我就用我手里的青云戟送你进去。” “你们想造反,那先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寒坤说完,也亮出宝剑,宝剑寒光阵阵,似乎要啃骨嗜血。 话不投机半句多,冷乾道:“废话少说,接招吧。” 冷乾说完举起青云戟便向寒坤刺过来,寒坤也不示弱,举剑相迎,两人从长生宫内打到长生宫外,从天织界四层打到二层。 两人在二层的演武场上打斗了上百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小妖们也都围了上来,一起要帮冷乾对付寒坤,寒坤一不小心,一个趔趄遭到冷乾一个旋风腿,扫在肩上。一下子摔倒在地,滑出百米外。 冷乾点到为止,竖起青云戟:“寒护法,怎么样,你服不服?” 寒坤挣扎着,慢慢坐起来,这时,一个锦囊从寒坤袖中摔落出来。 冷乾大惊:“那是何物?”冷乾要过来捡锦囊,寒坤一纵身,将锦囊收入袖中。 冷乾:“那是何物,交出来。” 寒坤按住袖口:“这只能由妖王大人亲自开启,他人不可妄动。” 冷乾见那锦囊颜色和清微派的道士装束颜色一样,便心里更是疑惑:“你这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和清微派有什么图谋?” 寒坤见寡不敌众,也不得不说出实情:“我和清微派并无图谋,这乃是妖王大人的夫人给妖王的东西。” 冷乾很惊诧:“妖王大人的夫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寒坤:“妖王和夫人不仅早已成亲,而且已经有了孩儿。” 冷乾从没听刑问天提起过,哪里相信:“寒坤,你这故事编的太假了,我们不会相信你的。既然是妖王夫人,为何妖王不将她带回妖界之中?” 寒坤:“她来不了。” 冷乾:“为何,因为她是人类吗?你寒坤是人类,也不一样来到了我妖界。” 寒坤直说道:“妖王夫人是清微派的人。” 冷乾听到此,哪里肯信:“不可能,姓寒的,你不要编故事再阻止我们攻打清微派。你若诚心反悔,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寒坤拖延了一会,自己也恢复了一些,慢慢站了起来:“废话少说,咱们再战便是。” 就在寒坤和冷乾又要动手时,突然传来一个凌厉又熟悉的声音:“住手!” ☆、困厄仙山 众妖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原来正是妖王刑问天回来了。妖界里一阵欢呼雀跃。 冷乾:“妖王大人,妖王大人您回来了。”冷乾和寒坤都上前行礼,众小妖也拜迎刑问天的到来。 刑问天:“你们为何在此相斗。” 寒坤拍了拍冷乾的肩膀:“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而已。” 冷乾尴尬地笑了笑:“对没错,妖王大人,你这么多年到了哪里,我们都找了你好久了。” 刑问天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哪。” 冷乾:“小的们快摆宴席给妖王大人接风洗尘。” 众小妖听到各自散去,冷乾和寒坤随着刑问天来到长生宫。刑问天也将自己在外四处寻找瑶裳的事情说了一遍。 冷乾见妖王已经坦白,自己也便就坡下驴:“妖王大人果真有夫人在人界。” “你这次可相信了。”寒坤瞥了冷乾一眼,又转头对刑问天报告,“妖王大人,我这有个好消息。” 刑问天:“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快点告诉我。” 寒坤:“妖王大人,你一看便知。”寒坤说完将袖中的锦囊取了出来。 刑问天:“这,这锦囊!”刑问天一看那锦囊的颜色,赶紧拆开来看。那锦囊中有一个布条,布条上写着几行字。 问天吾君:妾身非意,昔日不辞而别,悔不当初。山水异域,不敢相忘,若有幸重逢,叩拜上苍。瑶裳笔。 刑问天看过锦囊,悲喜交加,将它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中:“没错,是她,终于有她的消息了。”刑问天说完,便径直向外走。 冷乾追了上去:“妖王大人,你要到何处去?” 寒坤也追了上去:“妖王大人,让我陪你去。” 刑问天转过头来:“好,寒兄弟,你与我一同去。冷护法,妖界的事情就由你掌管,我很快就回来。” 寒坤随着刑问天走出在黄叶林一处的结界,两人向人界的清微派进发。 刑问天:“寒兄弟,瑶裳这几年可有改变?” 寒坤:“我也是偶然一次机会,在山上碰到的她,但她行事匆忙,在派中带些东西就急匆匆下山。” “看来他们都平安了。” 刑问天叹了口气,不仅仅想着瑶裳,还想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也应该有三岁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刑问天现在急切地想见到他们娘俩。 刑问天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走,咱们快点。” 寒坤:“我经常出来寻找刑大哥,也到过清微派几次,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夫人,夫人可能会在这山下也说不定。” “在不在看了便知道了,我脚力快,我先过去看一下。” 刑问天想直闯清微派。 寒坤上前拉住刑问天:“镇妖山布控严密,阵法又加强了封印。已经不同于往前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刑问天哪里肯听:“没事,我会先到山下,步行上山。先走一步,不会有事。”说完便变身而去。 寒坤:“刑大哥,你等等。” 刑问天见人心切,顾不得寒坤的劝告,纵身起飞向镇妖山下飞去。此时的镇妖山已经不似三年前,整个镇妖山被七座宫殿压住,七座宫殿上的七颗晶石又通过阵法连接在了一起,力量远超往前。刑问天已经好久没有到镇妖山,如今却只身一个飞到了清微派。 刑问天见四周无人,也没有在意,但当他飞到了镇妖山之时,已经到阵法之内,阵法闪闪金光,让刑问天眼睛迷乱,看不到前方。刑问天一时恼怒,便抽出妖界□□,向那结界刺去。 这一刺不要紧,这个结界纹丝不动,却出现一股力量弹向外面。刑问天啊了一声,弹了三丈远。刑问天急着见瑶裳,飞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了气力,这又突然受到这强大的阵法之力弹射,一下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刑问天慢慢地挣扎着起来,这时不远处传来人的声音。 刑问天转身疾走,却发现迎面也来了人,原来都是清微派的弟子,为首的弟子是清元的首席弟子玄霆。在众人的围攻下,刑问天渐渐感觉体力不支,被清微派捉拿而去。 ☆、进退维谷 寒坤也紧追慢赶地来到了镇妖山下,不见刑问天的身影,正在寻找刑问天时,突然在镇妖山附近发现了一个锦囊,寒坤捡起来一看,这正是自己刚给妖王的锦囊,这锦囊是瑶裳之物,刑问天定然不会随意把它丢弃,难道是不小心弄丢?或者刑问天已经被清微派抓去? 寒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赶紧顺着上山的路,去清微派找人。寒坤已经到清微派很多次,经常去天权殿取药,因为自己是人,也便没有被在意。寒坤再次以取药的名义,来到清微派。 但他这次却没有在前殿转悠,直接去了后殿。寒坤慢慢摸着小路,来到清微派经常关押惩戒弟子的地方。寒坤走了进去,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刑问天,刑问天在牢笼中不停冲撞着牢笼的封印。 寒坤看了看四周,低声地喊了一声:“刑大哥,……” 刑问天撞了半天,才知道自己破不了这封印,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才安静下来侧耳听:“谁?寒坤?” “是我。”寒坤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 刑问天:“寒兄弟,你可找到这里来了。都怪我不小心,没有听你的劝告。” 寒坤:“刑大哥,别说那么多了,我想办法先救你出去。” 寒坤说完,开始用刀剑在外面撬门拴,门拴虽然没有被锁住,但寒坤撬了半天,门拴却纹丝不动,门上只是闪亮了一下一个网阵。寒坤又使用内力强推门拴,门拴也只是晃了几下,像是粘在了门上,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 寒坤:“刑大哥,这似乎是被一种法力封印住了。” 刑问天:“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儿看守的弟子很少,门上是施了超强的法术,只靠蛮力是砍不动的。万一再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这清微派的道法,只有那些道士带能打开。我要想个万全之策。” 寒坤想如果是清微派普通弟子,自己或许能拿住他们,但不知他们能不能打开封印。高阶弟子或许能打开封印,但自己又恐怕不是对手。 第124节 寒坤着急之时,刑问天道:“你去找瑶裳,如果能找到她,或许她有办法。” 寒坤:“对,说的也有道理,那刑大哥你先委屈会,我去找夫人。” 刑问天:“没事,你且去吧,他们只是把我关在这里,想杀死我,也没那么容易。” 寒坤点点头,便向刑问天告别,准备先退出关押地。寒坤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准备去找瑶裳,也就是清微派的玄沁道长。寒坤在清微派后山,各个弟子房游荡,希望能遇到瑶裳。 这时前面路过了一个清微派弟子。寒坤躲闪一不小心从一个悬崖处的弟子房摔落,寒坤大骇,赶紧抓住了悬崖峭壁上的一个藤蔓。但那藤蔓细小根本承受不住寒坤的身子,那藤蔓慢慢崩坏,寒坤无助地跌落下去。摔到了一个房顶上,直把那房顶砸了个大窟窿。 寒坤以为小命就要没了,但当挣开眼睛,自己却一点不觉得疼痛。寒坤觉得甚是奇怪。这时,才发现这房间内,桌上有个晶石,圆润光滑,微微亮白,闪闪发光,还光照着他。 寒坤看那晶石有很强大的力量。在那晶石所照耀到的地方都如披上了铁甲,自己狠狠捶了两下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寒坤心想,这果然是宝石,等救妖王出来,敌众我寡,一定会有用,便将宝石收藏在自己怀中,偷偷溜了出去。 寒坤刚走几步,这门口路过了一个清微派的弟子,问寒坤何事。寒坤吓得一个机灵,便赶紧问有没有见到玄沁道长。从他口中得知玄沁已经又好久没回来了,清元掌门也因此事说要对玄沁严惩不贷。 寒坤也不敢直接去找丹阳长老,怕说漏了事情,遭到清微派弟子怀疑,反而对刑问天不利,没有办法。便到山下去找瑶裳,希望能碰到好运遇到瑶裳。 寒坤在镇妖山下查探了好久,都没有线索。他记得瑶裳喜欢帮助山下的村民,便准备到山下附近村庄里寻找。这时突然寒坤感觉一个身影从自己身边穿过,寒坤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抓住了那个黑影。 寒坤:“你是谁?为何在这里跟踪我。” 黑影:“谁跟踪你了,我也是路过。” 寒坤:“路过,你根本不是这山下的村民,你会在这里路过,还不快说,不然你的小命就留在这里。”寒坤说完,上前卡住了那黑影的脖子。 那黑影立刻软了下来:“寒护法饶命,我只是一个小妖,我也是奉命前来的。” 寒坤一看,这正是冷乾手下的小其,平时仗着冷乾的地位作威作福,到处和自己作对,便喝问道:“奉谁的命令?” 小其:“这,这个……” “你不说,那现在就送你归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寒坤又卡了一下小其的脖子。 小其:“是,呃,冷护法……不是……” 寒坤:“走吧,告诉我你们驻扎在了哪里,带我去。” 小其:“寒护法饶命,我带你去,冷护法他们刚出结界,就驻就在前面的黄叶林,我带你去。” 在寒坤的命令下,小其也不得不将寒坤带到冷乾在人界的驻扎之地,那片刑问天和瑶裳同去过的黄叶林中。 寒坤将小其掼在冷乾面前:“冷乾,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乾并没有看小其一眼,只是走上前问:“什么什么意思?” 寒坤:“妖王大人让你留在天织界中,守护众妖,你却擅自带兵走出结界。” 冷乾哼了一声,无不轻蔑道:“寒坤,现在妖王大人既然回来了,你便不再代行妖王之位,何况保护妖王乃是护法的职责,我带兵出来侦查又有何不可?” 寒坤不想和冷乾争辩,只想着天织界的安全:“妖王,我等三人都离开天织界,若天织界有难,谁能抵挡?” 冷乾反问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妖王大人何在?他与你一同离开结界,而今又在何处?” 寒坤:“妖王大人自然有自己的事。” 冷乾将青云戟狠狠地往地上一杵:“每次说话都含糊其辞,我看你是要背叛妖王。” 寒坤:“冷护法,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所说的每句话都得以验证,并无半句虚言。” “是吗?”冷乾道,“我有消息说妖王被清微派抓走了,我想寒护法,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吧。” 小其开始起哄:“没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不会相信你的。” 寒坤救妖王不得,正想办法,眼下却被冷乾所困,心里大怒:“冷乾,你什么意思!” 冷乾:“我们要去解救妖王大人,不过在解救之前,我们要铲除你这个叛徒,绝对不会让你去通风报信。” 寒坤:“冷乾,看来你又要和我一争高下了!” 冷乾抽起青云戟,喝了一声:“不是我和你一争高下,是我们消灭人类。小妖们,不用给他讲什么江湖规矩,都给我上。我们夺回我们的水源,我们要屠灭人界!” 冷乾说完,便带着一群小妖围上来,寒坤也只得相迎。小妖们拿着八班武器都向寒坤刺去。寒坤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被小其刺中,但在这时寒坤却没有觉得疼痛,只觉一股力量从怀中传来,包围在寒坤四周。 寒坤这时才想到自己曾经偷拿的那白色晶石,原来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身体更加牢固。 冷乾见了也很惊诧:“寒坤,你果然投靠了清微派,从那里学到了什么法术。” 寒坤:“我并未拜入清微派,更没修炼过什么法术。” 冷乾冷笑两声:“就算你学了什么法术,我等也不会放过你。” 冷乾和寒坤缠斗在一起,寒坤见冷乾没有停下的意思,自觉与他们再战下去也无意义。如今多了这么多敌手,自己也不可能取胜,说服他们更是徒劳。但救妖王要紧,时间不能耽搁,寒坤只好且战且退,杀出重围,逃跑隐匿在在这黄叶林中。 ☆、瑶裳寻夫 寒坤躲藏好久,直到妖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寒坤才慢慢走出来。寒坤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黄叶林的尽头,不远处有个小村庄。寒坤便信步走到村庄里,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寒坤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刑问天夫人瑶裳。 寒坤走上前去:“这不是玄沁道长吗?你这一身农妇装扮,我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瑶裳转过头来,一看是寒坤忙问:“原来是寒坤兄弟,你是不是帮我打听到了问天的消息。” 寒坤点点头:“打听到了,他回来了。” 瑶裳一听这消息,惊喜万分:“真的吗?他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寒坤:“我四处找你,就是要带你去见他的。” 瑶裳:“那咱们现在就去,他在哪里?” 寒坤见瑶裳也如此心急,只好开门见山,实话实说:“这个,也是我正想告诉你的,他现在被关押在清微派。” 瑶裳的心里如大海翻腾,晴天霹雳,好消息突然又变成了最坏的消息:“问天他怎么会在清微派,他现在怎么样?” 寒坤便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刑问天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问天,问天他也太傻了。”瑶裳又转脸过来问寒坤:“寒兄弟,你不顾人与妖之别,这样救我夫君,你真是好人,瑶裳倍加感谢。” 寒坤:“刑大哥使用妖界秘术治好了我夫人的病,让我有了后,而且他还很照顾我们。我不敢说我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已经和刑大哥结拜为异姓兄弟。” 瑶裳听了寒坤的一席话,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决定就算再次惹怒掌门师父,也一定要去把刑问天救出来。 “是啊,夫妇、孩子、兄弟虽然是最平凡的一家亲情,但往往就是这最平凡最朴实的亲情,经常给我们带来不可名状的幸福。”瑶裳感慨万分:“我也替问天谢谢你,你说的那封印我可以去试试,我这就去找他。” 寒坤:“你脚程快,但你也一定要小心。” 瑶裳:“多谢寒兄弟提醒,那里是清微派的禁闭,我也去过,我没事的。” 寒坤点了点头,与瑶裳告别。瑶裳直飞到清微派而去。 瑶裳一到清微派,本想去禁闭之处,但却在山门口便被清微派拦住。 瑶裳:“你们干什么?” 清微派弟子:“玄沁师姐,掌门师伯已经找你多日了。” “师父,掌门师父找我有何要事?”瑶裳又下山很久了,不会自己的事情暴露吧,心里忐忑不安。 清微派弟子:“我们也不知道,但掌门师伯说了如果看到了,便请你第一时间到天枢殿找他。我们也再此等你多日了,还望师姐不要为难我们。” 瑶裳听到此也很无奈,只好怏怏地说:“好,我也好久没回来了,也正想见见师父,我跟你们去。” 瑶裳来到天枢殿中,恰好清元掌门也在天枢殿。 瑶裳:“弟子玄沁拜见师父。” 清元示意让瑶裳起身:“玄沁,山下之事可是有何困难?你每次下山都很长时间才回来,几次法事你皆不在场。” “回师父,徒儿并无苦难之事。”瑶裳说话躲躲闪闪,怕清元知道自己的事情,忙又掩饰道,“只是帮山下人繁杂之事太多,徒儿又不忍心放下而已。” 清元:“我也知你的性子,你就是爱管他人之事,但万事要把握分寸,切莫与那乡民争执。” 瑶裳:“徒儿记住了。” 清元见瑶裳心不在焉,觉得有些异样:“看你脸色不佳,若身子有恙,一定要到你清恭师叔那寻方药,切莫耽搁。” 瑶裳:“嗯,徒儿也正准备去清恭师叔那里,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清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但没有再说什么,示意瑶裳下去。 瑶裳也拜别了师父,快步走出天枢殿,这才松了一口气。瑶裳离开了天枢殿,马上向后山跑去,在昔日的禁闭之地,果然遇到了自己久违的人。 瑶裳:“问天,问天。” 刑问天:“瑶裳,瑶裳,你真的来了,果真是你。” 两人久别重逢,不知该如何是好,四目相对,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瑶裳:“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见面,问天你还好吗?” 刑问天:“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自从昌兰山庄一别,我就没有再见到你,我一直在找你,我从这找到了中原,又从中原找到了荒漠,一直都没有你的身影。都怪我,在你怀有身孕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我真的该死。” 瑶裳:“问天,别说了,我们的孩子也好好的,他就在山下黄叶林旁边的甘河村,你稍微忍耐一下,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瑶裳说着,就开始催动内力,对封印进行施法。 刑问天:“瑶裳,瑶裳你要小心。”看瑶裳那努力又十分痛苦的样子,刑问天实在不忍心,刑问天在牢内,也使用内力,和瑶裳一起攻破封印,终于在两人的合力下,那封印和门一同破开了。瑶裳扑进刑问天怀中,刑问天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瑶裳。 瑶裳:“问天,问天。”瑶裳捶打着刑问天,抽噎起来。刑问天亲吻着瑶裳的秀发,眼前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每一分毫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正在两人还在沉湎与见面的喜悦之时,外面传出人声,似乎他们听到破开封印的声音,都朝这地方赶来。 ☆、寒家之难 而在山下寒坤自叹自己脚力不行,自己不是妖,不会如妖一样幻化而飞,又没有修道,不会腾空御剑。虽然学会了妖界的一些腾挪术法,但毕竟很是粗浅。自己只能一步步走回清微派。 好在这村庄距离清微派不远,寒坤快走到清微派山脚下时,又听到了一些呼救及追逐的声音。寒坤心想,难道又遇到了冷乾他们。呼救声越来越近,寒坤感觉不对,是个女声,寒坤赶紧向着那声音来的地方跑去。 寒坤拨开草丛细看,这一看不要紧,眼前正在跑着的正是自己的夫人,夫人怀里还抱着三岁大的寒冰。而后面三个小妖都拿着兵器在追赶者自己的夫人,为首的小妖正是小其。 是可忍孰不可忍,寒坤怒不可遏,一下子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扑了过去,将小其打出一丈开外。其他小妖见是寒坤,吓得魂飞魄散,都叫着寒坤要杀了小其,逃窜而去。 寒坤将寒夫人扶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寒坤看了看夫人:“夫人,你有没有受伤。” 第125节 寒夫人:“我没事,你快看看冰儿。” 寒坤将寒冰抱自己怀中,寒冰没有出声,已经晕过去了。但在寒冰的胳膊上却渗出了一丝血迹。寒坤将寒冰的衣袖慢慢掀开,原来,那稚嫩的胳膊处出现了一丝伤痕,还在流血。 寒夫人:“冰儿,我可怜的冰儿。”寒夫人看到寒冰受伤了,痛心疾首,忍不住流下泪来。 寒坤:“夫人,不用担心,她的伤是皮外伤。” 寒夫人:“就算是皮外伤,对我孩子的伤害也是不小,她还这么小,就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这恐怕要留下疤痕了。” 寒坤赶紧运功,将气力集中在寒冰胳膊上,寒冰的渐渐血止住了,血也慢慢开始凝固。寒坤从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的给寒冰包扎上。 寒夫人:“冰儿,你不要吓唬娘,你一定要醒来啊。” 寒坤:“她的心脉,怎会……”寒坤试了一下寒冰的心脉,寒冰的心脉很乱,气息也很弱。寒坤有种不祥的预感。 寒夫人抓着寒坤的胳膊,歇斯底里地问:“冰儿到底怎么回事,她心脉怎么了?” 寒坤沉默了一会:“不说了,走,快跟我去清微派,我去找清恭师父问一下。” 说完便抱起寒冰,拉着寒夫人就往山上走。 寒坤抄小路带着寒夫人和寒冰来到了丹阳长老清恭的天权殿。清恭也刚从外面采药回来。见寒坤的孩子昏迷不醒,赶紧把他们带进殿内,将寒冰带到丹炉台的一处僻静的房间治疗,让寒坤和夫人在外等待。 寒夫人急着要进去看,寒坤连连安慰寒夫人,让她相信清恭师父的医术。果然等了半个时辰,清恭从里面出来。 清恭:“两位大可放心,这娃儿没有性命危险,刚才已经自醒,我为了给她调息,增强心脉,我已经用熏香让其安眠了,睡上一十八个时辰便可。” 寒坤:“多谢清恭师父。” 寒夫人:“多谢清恭师父,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清恭走出房间,寒坤和寒夫人走了进去。寒坤在那试着寒冰的心脉,虽然还有些微弱,但平稳了许多。 寒坤:“冰儿的心脉终于平稳一些了。” 寒夫人:“冰儿真的得没事吗?等上一天半她会好吗?” 寒坤安慰道:“清恭师父道法无边,是这儿的丹阳长老,成仙之药说不定都能练成。之前给你调养的时候,我说在外面采的药,不少就是从清恭师父这儿带回去的,你就放心吧。” 寒夫人点了点头,用手抚摸了一下寒冰的额头,帮她理了一下头发,那大眼睛虽然已经闭上,但整个人依旧是那么可爱调皮。 寒坤:“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被妖追杀?冷乾竟然这么冷酷无情。” “你走了之后,便有一些小妖对我们不满,威胁要杀掉我们,他们把我和冰儿拉到诚祭台上,说要将我们这些人类杀掉。”寒夫人将自己在妖界的遭遇说了一遍。 寒坤:“这小妖也太可恶了,在妖界,我就该管束他们。” 寒夫人:“后来,便是冷乾到来,他看了看寒冰,决定还是放了我们,但要让我们离开天织界,永远不得返回,就这样我们被赶了出来。” 寒坤满脸愤恨,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两拳砸在自己:“冷乾,你对我如何都可以,竟然如此待我妻儿,若再见面,我岂能饶你。” 寒夫人:“他还好,是他放我出来的。” 寒坤摇摇头道:“夫人,你被他骗了而已。他先放人,再派手下来杀人。既可以铲除异己,又可以摆脱责任,冷乾,你够狠毒。” 寒夫人:“妖王大人在哪里?我们找妖王大人主持公道。” 寒坤听到夫人问道此,自己又泄了气:“刑大哥,他……” 寒夫人:“他怎么了?他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吗?” 寒坤想到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也不知道瑶裳是否已经将妖王救出,自己不放心,要去查探。便对寒夫人说:“嗯,夫人,你且在这里好好照顾寒冰,我去去就来。” 寒夫人:“寒海,你去哪里?” 寒坤:“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我很快就回来。” 寒坤一直很疼爱寒冰,在寒冰昏迷不醒之时,竟然一人离去,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和妖王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寒夫人守在门口,看着寒坤离去的背影,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且说寒坤把妻女托付在清微派清恭师父这里,自己心里也安慰了许多,清恭师父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待人和善,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的。 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要去解救妖王,不知道瑶裳有没有去解救妖王,救出来没有。就算救出来,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都是一件让人很挂心的事情。 寒坤想到这里,赶紧穿过清微派前山后门,到后山去查看情况。寒坤来到后山,后山的人比平时显得更少了些,凝气坪和天剑坪上都没有人。 寒坤发现天剑坪上比平时多了个平台,平台上有个小宫殿,正是极昼殿。寒坤心想,这里怎么这么怪异,难道刑大哥除了什么事情。寒坤靠近宫殿,见那小宫殿门虚掩着,自己就慢慢走了进去。 当他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像是另一个世界,里面晴朗的天上依旧白日高悬,地上一片花海。一股力量突然向寒坤凝聚过来。寒坤也随着那力量的引导,慢慢向前走,来到极昼殿的石台上。 突然自己曾经偷取的白色晶石从自己袖中出来,镶嵌在石台上的轮转台上。轮转台发出耀眼的光芒,恍惚之中似乎到了江南的江州。寒坤见此情景也是大惊,心想这难道是要捉妖的阵法?想到这里,也顾不上捡回白色晶石,便一刻都不耽搁地从极昼殿中跑了出来。 寒坤自己刚从小宫殿中跑出来,那平台便飞了起来。在极昼殿中的白色晶石也慢慢消失了,而整个平台悬浮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瑶裳救妖 寒坤看到此,以为自己闯下祸端,赶紧逃离。向清微派禁闭之处跑去,这时才发现禁闭之处,有几个倒在地上的清微派弟子。寒坤继续向前走,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刑问天和瑶裳一起正在禁闭处躲着。 寒坤:“刑大哥,你终于出来了。” 寒坤见刑问天出来了,十分欣喜。而刑问天却因自己鲁莽的行为感觉惭愧。 刑问天:“我刑问天真是惭愧,没有听你的劝告,才落得此祸。” 寒坤:“还是夫人法力高强,能破解封印。” 瑶裳:“不必多说,虽然这儿人少,但一直在这里躲着,早晚还是会被人发现。你们都跟我来我的住处吧。” 刑问天、寒坤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便听瑶裳的,随着她来到她的房间。 瑶裳:“你们先在这儿稍候,我去尽量把他们引开,等这里美丽人,你们就赶紧去山门。” 刑问天瑶裳不和自己一起走,便心生焦虑:“瑶裳,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走,为了我,你已经在清微派闯下了大祸,我岂能放你不管。” 瑶裳宽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清微派弟子,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主要是你,我怕他们再抓住你时,会把你关在镇妖山中。那时候别说我救不了你,就算大罗神仙来,你也插翅难逃。” 寒坤也赶紧劝刑问天道:“刑大哥,夫人说的是啊。清微派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在这里凶多吉少。我们想办法先救你出去,我再协助夫人出去。” “这,瑶裳,……”刑问天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本也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如今却畏畏缩缩,只能在在瑶裳的保护下生存。 “不用说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听外面没有声音时,就赶紧去山门那,如果山门处的弟子离开了,你们就赶紧趁机下山。” 瑶裳说完便开门,准备出去。 “瑶裳,你……”刑问天一下子叫住了瑶裳,心里想说些什么话,但却一时语塞,说不出来。 瑶裳转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 刑问天摇了摇头:“你小心一点。” 瑶裳拍了拍刑问天的胸脯:“我没事的。只是你,看准了时机就,赶紧走。” 瑶裳说完,便走了出去,转身将屋门带上。瑶裳小心地避开追查她的弟子,慢慢来到前山。果然刑问天从禁闭走失的这个消息早已传遍整个清微派,前山也是一样,四面八方都被强大的阵法笼罩。 山门是清微派出入口,瑶裳也略懂解封山门的秘籍。瑶裳便偷偷向山门走去,来到两个看门的入门弟子前,两掌将他们打晕,施法开始冲破山门的一丝封印。 封印撕开了一点,略能通人。瑶裳又赶紧折回来,去吸引那些正在抓捕刑问天和自己的弟子。果然那些弟子都围了上来,将她带到清微派大弟子玄霆面前。 玄霆:“玄沁师妹,师父多次宽恕与你,你却一再放肆,师兄我奉命拿你,你可不要怪师兄。” 瑶裳:“大师兄一直冷面无私,做事循规蹈矩,我怎么会怪你呢。” 玄霆和瑶裳一样也是心直口快之人,便单刀直入道:“咱们同门师兄妹,你告诉我那妖怪在哪里,我将他抓住,镇压到镇妖山中,到时候秉明掌门,你知错就改,相信掌门知道后,也会从轻发落。” 瑶裳却并不示弱:“大师兄,你平时和我说话从来没超过三句。既然你说了,我也直说了,封印是我破坏的,妖是我放的,我敢做敢当。” 玄霆震怒:“大胆!身为清微派弟子,不知斩妖除魔,却做出这样离经叛道之事,还大言不惭,毫无悔过之心。” 自从上山以来,每天都是枯燥的修炼,一次次地下山做事。虽然有师父及师兄弟的夸赞,但却难得其乐。而当遇到了刑问天,瑶裳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瑶裳便对玄霆道:“离经叛道……很多事,我知道我有不足,我问我心,并无愧疚。” 玄霆:“你!真是执迷不悟,好,我再让你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你把那个刑问天交出来,我就可以替师父做主,对你既往不咎。不然……” 瑶裳:“不然怎样?” 玄霆:“按门规,你将受到三重镇域天雷的雷击惩罚。” 瑶裳头转向一边,露出脖子:“大师兄,你要惩罚就惩罚吧,我甘愿受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玄霆见瑶裳如此冥顽不灵,要引颈受戮:“你倒是挺硬气,那妖竟然能将你迷惑至此,你和妖什么关系!” 瑶裳见玄霆询问,自己也不怕直说:“问天他对我很好,从来来没有一个这么理解我的人。他让我知道了凡事顺心而为,切莫强迫自己以迎合世俗。虽然我们相处很短暂,但我也很幸福。” 玄霆:“怪不得你下山久久不愿回来,你是被山下的风景迷住了眼睛。那就到师父面前,让师父发落你。” 玄霆说完便让身旁弟子押着瑶裳去天枢殿见清元掌门。 且说刑问天躲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有了多少声音,便走出来向前山走去,刑问天来到了山门口,山门口果的两个弟子还没有醒来。。 寒坤:“刑大哥,这一定是瑶裳打晕的他们,给我们争取时间,咱们赶紧走吧。” 刑问天还有些拖泥带水:“瑶裳,瑶裳她,我担心她会有事。” 寒坤:“刑大哥,夫人也是清微派的玄沁真人,掌门的得意弟子。她不会有事的,等你下了山,我再回来查探,有消息一定马上向你报告。” 刑问天叹了口气,点点头,准备和和寒坤一起下山。正在这时在天枢殿里传来声音,刑问天寒坤两人赶紧躲到山门旁的一个石柱后面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瑶裳双手被一个法力圈捆着,由几个弟子押着。瑶裳前面还有一个大弟子在前面带路,他们押着瑶裳向天权殿走去。 刑问天定睛细看,那人不就是抓自己的人吗?只见他魁梧雄壮,孔武有力,看脸色一脸严肃,绝对不是一个易与的角色。 “瑶裳”刑问天两眼盯着瑶裳,差点大声叫出来。 · “刑大哥,小心。”寒坤赶紧拉瑶裳掩护下来。 刑问天定睛细看:“我知道那人,就是他把我抓来清微派的。那人不好对付,法力也在我之上。” 寒坤:“那个人叫玄霆,是夫人的师兄,清微派清元掌门的大弟子,也是清微派的厉行长老,做事很决绝,说一不二。清微派除了清元掌门,就是他说的算了。” 刑问天听到此,心里焦躁:“那瑶裳在他手里岂不是很危险。” 寒坤:“这个,我也不好说。” “我知道那个人的手段。他们抓我时说要活口,等待清微派掌门发落,要不然我就丧命于他手中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刑问天说完就要冲上去。 寒坤赶紧上前拉住刑问天:“刑大哥,你这时不走,岂不是错失良机,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努力。” 刑问天:“瑶裳生产之时,我不在她身边。我岂能看瑶裳再为我受苦。她能为我受苦,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弃她而去。今天就算是舍下这条命,我也要想办法救瑶裳出来。” 寒坤见刑问天如此决绝,自己正想办法劝服与他。而在这时,看山门的弟子也慢慢醒来了,山门的封印也忽然关闭,这时就算刑问天他们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刑问天:“看来老天注定,我要去找瑶裳。” 第126节 寒坤见状,也便只好说道:“好吧,刑大哥,我掩护你,我们一定想办法将夫人救出。” “寒兄弟,多谢。” 刑问天伸手紧紧握住寒坤的手。 “咱们是兄弟,就别那么客气。”寒坤也紧锁眉头,绷住嘴,咬咬牙,如今就舍命陪君子,“小心点,咱们走。” 刑问天点点头,两人离开山门小心翼翼地也向天权殿走去。 ☆、毒害清恭 刑问天和寒坤来到了天权殿,寒坤告诉刑问天,自己进去看看,让刑问天在外稍候。寒坤一来是要打听瑶裳的事,二来也可以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妻女。 而刑问天却心里很急,不等寒坤回来,自己便腾身一跃,来到天权殿顶上,揭下一块瓦片来,看里面的情景。正巧在此时,刑问天看到玄沁已经昏迷在一侧的床榻上。而那玄霆和天权殿的丹阳长老清恭正在说着玄沁的事。 清恭:“玄霆,掌门真的这么说。玄沁是掌门师兄非常信赖的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女弟子,师兄过去收她入门的时候,说她虽然有些任性妄为,但聪明伶俐,敢爱敢恨,是一个非常有资质的孩子。” 玄霆:“正是因为这样,师父才决定这么做。怕她陷入太深,难以自拔。身为清微派弟子,闯下如此大祸,师父这么决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了。再说,我也是玄沁的师兄,我怎么会执意害她?” 清恭见玄霆并没有替玄沁说情的意思,而自己的话,玄霆却也不听,心里非常纠结:“只是,这……” 玄霆见清恭为难的样子,笑道:“师叔,你就不要推迟了,而且我相信你的医术,一定配好剂量,会让她忘记过去的一切。等她醒来,就像刚上山一样,再收她做弟子又何妨呢。” 清恭知道玄霆是个固执的弟子,自己劝不动,不如自己先应承下来,等待几日,再找清元师兄,或许他气消了,也就会改变主意。想到此便点点头道:“好吧,既然掌门师兄已经决定,我也只有遵从。” 玄霆:“好,师叔,玄沁师妹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如今那妖已经放虎归山,改日一定会来报复。我会布下天罗地网,一把将他们全部收入镇妖山中,让他们有来无回。” 玄霆说完,哈哈大笑,带着众弟子出门而去。 刑问天听到玄霆那张狂的笑声,咬的牙齿嘎吱作响。转眼又想到刚才玄霆所说的话,他们是要给玄沁吃下什么药,让她忘记过去。更是怒不可遏。 刑问天暗自思忖:“你们想要给瑶裳下药,让她忘记一切,那就让你们先尝尝我天织界的厉害吧。” 刑问天说完,从怀中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来:“这蚀骨吸髓散,可是我炼制最成功的药丸,真的是便宜你们了。” 刑问天想到这里,便向下走,看清恭的动静,那清恭一心炼药,试药,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刑问天,刑问天便将白色的药丸碾出细粉,慢慢地丢进清恭的茶碗中。而清恭却不知不觉,将那带有蚀骨吸髓散的水一饮而尽。 刑问天已的手,得意于自己的所为:“这牛鼻子道士真是吃药吃多了,竟然没有一丝察觉,等药物毒发,我便大大方方走进去,看你奈我何。” 刑问天想到此,便从天权殿上下来,这时寒坤也从天权殿内出来了。 寒坤:“刑大哥让你久等了,那玄霆已经走了,我也查探了四周,这没有多少人,我刚才已经在进去取药的时候,看了一下夫人。而且我已经给她服下苏合清心香丸,她很快就会醒来的。” 刑问天:“是嘛,这样甚好。” 寒坤:“还有就是清微派的清恭师父,他一会可能又会去丹炉台拿药,等那时我们趁机将夫人带出来。也能避开他,以免打草惊蛇。” 刑问天笑道:“没事的,我看现在天权殿药香弥漫,不会有蛇了。” 寒坤:“刑大哥此话何解?” 刑问天:“不用多说了,你一看便知。” 刑问天打开了天权殿的一间小窗,清恭倒在一旁。 “刑大哥,这,你这是?”寒坤露出一脸惊讶的模样。 刑问天拍了拍寒坤的肩膀:“没事,我只是让他睡一会,等我们走了,他就会醒来了。” “是吗?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救夫人。”丹阳长老为人谦和,还一直在救助自己的妻女,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有点对不住了。只是寒海也不知刑问天说的真假,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相信他了。 刑问天点了点头,和寒坤一起闯进了天权殿。顺着寒坤的引路,在天权殿一个偏房中找到了瑶裳。刑问天在瑶裳身边呼唤了好久,终于瑶裳慢慢醒来了。 “瑶裳,你终于醒了。”刑问天慢慢扶瑶裳坐起来。 瑶裳:“问天,你,你怎么还没走。” 刑问天:“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走。” 瑶裳看着刑问天,眼睛红了起来,扑在刑问天怀中。瑶裳眼噙泪花,自己总算是遇到了有情有义的男人,为了他,自己受再大的苦也值得。 过了许久,瑶裳才定了定神问:“问天,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师叔的天权殿,他没发现你们吗?” 刑问天:“没人发现我们,你那个师叔,不会发现我们的。” 瑶裳放开了刑问天:“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杀了他?” 刑问天:“没有,我怎么会杀了他呢。你放心,他没事的,他只是睡会觉而已了。”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瑶裳真怕自己的事情把清微派折腾个鸡犬不宁,平生祸端。丹阳长老平时都很照顾这些年轻的后辈,瑶裳也非常喜欢这个师叔。她有些不放心,便赶紧出去找他。 刑问天:“瑶裳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吧。” 刑问天说完带着瑶裳走到了一个靠窗的房间,这房间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药物及瓶罐。刑问天走到清恭的面前,试了一下清恭的鼻息:“你可以过来试试,他还活着。” 瑶裳也走了过去,试了一下,才放心下来。接着眼睛红了起来:“师叔,你平时最疼我了,而我却这么对不起你。”瑶裳向清恭拜了一拜,许久才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寒坤:“夫人,趁清恭师父现在还没有醒来,你们快想个办法离开吧,不然等他们都上来,怕你们走不掉了。” 瑶裳点了点头,又转向刑问天:“问天,我想让你给我个保证,你一定答应我。” 刑问天走到瑶裳面前,双手扶住瑶裳郑重地说:“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说吧。” 瑶裳:“我要你不要再来人界伤害人。” 刑问天见瑶裳眼神凌厉,眼光可以杀人,便也坚定答道:“好,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刑问天不再来人界伤人。” 瑶裳听到了刑问天的许诺,又说道:“你曾经给我的两块水润地魄,我和孩子作了交换,带有‘瑶’字的那块,我已经戴在了我们的孩子身上,你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找到他。” 刑问天握着瑶裳的手:“你不会死的,我们一起去找我们的孩儿。” 瑶裳摇摇头:“咱们走吧。”瑶裳打开门,带着刑问天一起走出了天权殿。 刑问天走到瑶裳前面:“瑶裳,你身子现在很虚弱,不如让我来打破这山门的封印,我想我刑问天还是有这份分量的。” 瑶裳:“起初我打晕了山门的弟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醒来。山门现在一定会有更多弟子镇守。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逃出去。” 刑问天:“真的吗?” 瑶裳:“清微派天权殿,因为丹炉之火炙烤,在殿后有处阵法薄弱之处,相信从那里可以出去。” “好,我都听你的。” 刑问天自问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会顾虑。如今见到瑶裳,才知道,女子有事比男子更坚强,也会成为两个人的依托。 瑶裳带着刑问天继续向西北方向走,在那路的尽头也有一处亭台,亭台上是个小香炉。瑶裳小心施法在封印上打开了个口子。 瑶裳转过头来:“你赶紧走吧,我虽然打破了封印,但支持不了多久。” 刑问天见封印有了出口,才喜悦中如今听瑶裳如此说,不觉愕然:“瑶裳,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瑶裳点点头道:“我,我是清微派弟子,我不能离开清微派。” “你别说傻话了,快点跟我走。” 刑问天拉着瑶裳就要往封印处走。 瑶裳抽出自己的衣袖:“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刑问天:“你在这也没有用,再说你是我的夫人,我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瑶裳:“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记得去山下找我们的儿子。” 刑问天:“不行,你必须跟我走,不说儿子离不开你,就现在,你把我放出来,他们也不会再容你,你跟我回天织界吧。” 瑶裳:“我,清微派和天织界的这次冲突因我而起,我想来想去,我必须留下来解决这事。问天,你答应我的,我放你出来,你就把妖界带回去,然后从此不踏入人界。” 刑问天:“我,我做不到,我此次来,不仅是要救镇妖山下的妖,更重要的就是要把你带回去。” 突然从天权殿方向传来有弟子说话的声音。 ☆、自刎谢天 寒坤:“你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去查看一下天权殿的情况。”寒坤想再给他们拖延一些时间。 刑问天:“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清微派的人会害你的。” “你赶紧走。”瑶裳使劲将刑问天向封印那边推。 “你们不用让了,都别想走。”刑问天和瑶裳一起回头,看到玄霆突然出现在眼前,接着玄法等其他弟子也都赶了过来。 玄法也跟了过来:“玄沁师姐……你快点过来啊。” 瑶裳摇了摇头:“玄法,你好好修炼,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清微派。” 玄霆走到瑶裳面前:“玄沁,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你可知道丹阳长老已经中毒,现在毒发。” 瑶裳目瞪口呆:“师叔他已经中毒?” “我们看这毒非常罕见,根本不是人界之物。八成是你这妖物下的毒。”玄霆愤怒地指着刑问天。 “问天,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丹阳长老之前还有气息的。”玄沁一直摇着刑问天。 有瑶裳在自己身边,为了自己的夫人,刑问天反而不怕玄霆了,自己走上前来:“没错,是我毒害的他。那又怎样,我不杀他,他一样会害我瑶裳。” 瑶裳见一面是自己深爱的刑问天,一面又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师叔,瑶裳有点进退两难:“我对不起师叔,他对我这么好,我却害了他。” 玄霆:“玄沁,你现在可知道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知道你身边这妖物使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将你哄骗,这次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将他魂魄镇压到镇妖山下炼化殆尽。” 刑问天哈哈笑道:“将我碎尸万段,亏你还是修道之人,你的手段够狠,你的心更狠!” 玄霆:“对于你这种危害人界的妖,根本不用讲什么道德礼法,人人得而诛之。” 玄霆刷地一下亮出剑来,瑶裳赶紧过来挡住玄霆,玄霆施法剑闪光一震。只听瑶裳“啊”地一声,被这剑光震出一丈开外,玄法等众人大惊。 刑问天赶紧上前扶住瑶裳,见瑶裳无恙,才慢慢放心下来:“瑶裳,你不知道,你从天枢殿里出来,就是这个叫玄霆的人把你押倒天权殿中,把你打昏,他还预谋和那个清恭一起对你用药,让你忘记上山的记忆。” 玄霆暴怒:“你这妖信口雌黄,你不仅私闯我清微派,自投罗网,还在这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刑问天怒斥:“我信口雌黄,你们说的话,我在你们天权殿顶上听的一清二楚。你还说等她醒来,就像刚上山一样,再重新收她做弟子。” 玄霆见刑问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两眼冒火,两臂青筋绽出:“你这妖物,留你不得!” 刑问天:“我已经恢复了体力,也让你尝尝我天织界的厉害。” 刑问天和玄法立刻战在一起,刑问天为了瑶裳使出了全身力气,那玄霆也是越战越勇,两人都拼出了命来。 但玄霆终究是清元掌门大弟子,深得清元真传,也是清微派首席长老,法力道道都很强劲,而且越出越快。战了几十回合刑问天渐渐感觉力量不够,且战且退。突然瑶裳跑上前,挡在了玄霆前面,亮出宝剑。 玄霆:“玄沁,你干什么?,竟敢对同门挥剑相向。你给我让开!” 第127节 瑶裳:“玄沁自知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但也要一试。” 玄霆:“你要一试?就凭你的法力你要与我动手吗?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 正在刑问天夫妻二人要一起对付玄霆时,寒坤这时也过来了,要去劝阻两方。 寒坤:“不要打了,清恭师父还有气息,救人要紧啊。” 玄霆不由分说,趁寒坤不注意,上前给了寒坤一掌:“把这个姓寒的也给我抓起来,这人行为诡计,有很大嫌疑。” “是,大师兄” 顿时玄法带几个清微派弟子围上来,将寒坤拉起来绑缚住,使其动弹不得。 刑问天:“寒坤兄弟!” 刑问天见状也异常恼怒,正要找玄霆理论。只见瑶裳向身后推开刑问天,使劲气力,每一掌力,都打在了天权殿西北的薄弱封印上。 突然地动山摇,天权殿剧烈晃动了几下。薄弱的封印,彻底被撕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而天权殿和天枢殿主平台的通路突然发生断裂。整个天权殿开始向西北方向漂移。 玄霆:“玄沁,你住手。” 瑶裳趁着刑问天也在惊慌之中,一把将刑问天推下那封印裂痕。刑问天来不及说话,就已经离开封印。 瑶裳接着又转身对玄霆说:“大师兄,请你转告师父师叔,多谢他们多年的照顾,玄沁对不住他们了。” 说时迟,那时快。瑶裳拿出剑来,刺向自己的胸口,众人见此情况,大惊失色。 玄霆:“玄沁!” 玄法:“师姐!师姐!” 寒坤:“夫人!” 玄法快步走上去,抱住将要倒下的瑶裳:“玄沁师姐,师姐你醒醒,你醒醒!” 瑶裳:“玄法师弟……你……你天资了得,好好修……。师父,我对不住他,等来世……玄沁还愿做他的……徒弟。” 瑶裳说完,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玄法抱着瑶裳的身子,还大声呼唤着:“师姐,师姐!” ☆、白菊之殇 瑶裳已死,玄霆感觉自己也冲动了些,但这都已经于事无补,于是命一部分弟子将寒坤带到禁闭之处,命另一部分人下山去找刑问天。而自己劝了一下玄法,找几弟子将瑶裳带回了天权殿。 天权殿内,清元掌门也过来了,没想到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儿,现在就躺在了这里。清元也是愤恨至极,手里凝冰炼药的硝石被碾成粉末。清元急命玄霆下山捉拿刑问天,玄霆领命而去。 而一旁的清恭好像是一夜变老,突然变了满头的白发,身体虚弱的他也颤巍巍地来到瑶裳的身边。将几只白菊放在了瑶裳身上。 清元和清恭一起将瑶裳带到了流霞谷,将她安葬在了一群白菊花丛中,墓碑上,清元舞动宝剑,在墓碑上刻下“爱徒玄沁之墓”。 玄霆在群山中找刑问天数日,却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也没有见到刑问天的尸体,玄霆只有回天枢殿中向清元禀报。 清元:“你且去禁闭,将那寒海带来,我要问他些事。” “是,师父。”玄霆领命而去,很快将寒海带到清元面前。 清元厉声问道:“你是寒坤还是寒海?” 寒坤见已至此,只好回道:“本人是寒海,寒坤乃是我为应对妖物,临时自取名称而已。” 清元:“从山下来的人,在我清微派停留之久,你可是第一人了。” 寒坤:“是,掌门师父。” 清元:“我想你该不会不知玄沁和刑问天之事吧。” 玄霆在一旁声色俱厉:“一一从实招来。” 刑大哥摔下来山崖,而刑夫人也已经死了。妖界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女,寒坤对妖界也再无心念了:“清微派帮我良多,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掌门师父,玄沁师父和刑问天他们的事情要从玄沁师父助我山下人开始说起。” 寒坤改编了一下故事道:“我夫人和女儿身体有恙,玄沁师父经常给我们带药,我们也非常感激,为了治病,也就留住在了山下。因跟她到天权殿去取药,也认识了清恭师父。在山下时,有一次我遇到了刑问天,我看武功了得,便比试了一次,算作相识的朋友。后来,玄沁师父和刑问天他们也相见了,互相一见钟情。对我来说,他们一个是恩人,一个是朋友,他们的结合,我祝福他们,自然不会阻挡。只是没想到会弄到这种地步。” 玄霆:“他那是妖邪,你怎么会和妖邪成为朋友。” 寒坤两手一摊,装作无辜道:“我哪里知道他是妖呢?他装束与人无异,而且又没谋害于我。” 玄霆:“你在何处遇到他,那妖来自何处?” 寒坤:“我只是在山下黄叶林中遇到他,至于他来自何处这个我还不得而知。如果知道妖界的地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了,要知道我的妻子和孩儿都被妖打伤,我才想到来清微派求仙方治病。” 清元:“因为你是人,我姑且相信你。你的孩儿已经醒来了,就在天权殿,只是还需要调养,你去看她们吧。” 寒坤赶忙跪谢:“多谢掌门。” 清元:“妖界还会来侵袭,若身体调养好了,你们就赶紧下山去吧。” 寒坤见清元已经放过了自己,也便不在害怕,反而恭维道:“如果清微派受到妖界侵袭,我寒海也愿助一臂之力。” 清元:“好好好,你且去吧。” 寒坤走出天枢殿,玄霆过来问清元:“我感觉这寒海有些蹊跷,师父,你这样就要放他走吗?” 清元停顿了一下,走下台阶:“玄霆,你也看出来了。没错,他嘴里三分真话,七分假话,这人和刑问天必定有莫大的联系,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清微派找玄沁。所以我命你跟随于他,一旦他与妖界有何联系,立刻向我回报。” 玄霆:“是,师父。” 且说寒坤走出天枢殿,发现天权殿连接主平台的连接桥断裂,断裂处约有六寸,比前两天又大了些,天权殿似乎又向西北飘了一段距离。寒坤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向天权殿而去。 寒坤来到天权殿丹炉台,看清恭师父正在一旁仰卧休息,一个弟子正在一旁看护。自己也不便打扰,便径直走去丹炉房,寒坤刚打开寒冰疗养所在的房间,寒夫人见了寒坤,马上扑在寒坤怀中。 寒夫人:“寒海,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寒坤慢慢拍着寒夫人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寒坤安慰好夫人,又来到床边:“冰儿,她怎么样了。” 寒夫人:“她期间醒来了一次,刚喝了点药,现在又睡下了。” 寒坤见寒冰甜甜地睡着,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上前试了一下寒冰的鼻息:“还好,还好。” 寒夫人:“你来时,见到清恭师父了吗?他怎么突然满头白发了,而且咳嗽地非常厉害,经常咳出血来。” “这个”,寒坤自然不会说出是刑问天给清恭施了毒药,好在清恭师父目前还没有死,寒坤顿了顿说“我也看到了,我也问清恭师父怎么回事,他说是自己在试自己的新药时,没有配好剂量,药性过烈了。清恭师父为了治病救人,是要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啊。” 寒夫人眼里满是怜悯:“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他说他全身无力,暂时不能上来了。” 寒坤:“嗯,那你就多下去照顾一下他。” 寒夫人:“丹阳长老是位好人啊,我下去了几次,后来又来了一位弟子,这才一直由他照顾。” 寒坤:“嗯,那就好,相信清恭师父这样的济世神医,在世华佗也一定会很快痊愈的。” 寒夫人点点头:“寒海,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我在这丹炉台上,好像看到了刑大哥的身影,而且我还听到了刀剑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坤见夫人全然不知情,便信口说道:“刑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可是清微派。” 寒夫人:“你别隐瞒我了,我知道刑大哥的夫人瑶裳正是这清微派的玄沁师父,前几日我还在这天权殿里见过他们。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了?” 寒坤见寒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又说到:“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告诉你实情吧,刑大哥与夫人他们打破了天权殿西北的封印,两人一起逃走了。” 寒夫人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他们现在真的都走掉了吗?” 寒坤:“他们现在都不在清微派了,只是他们夫妇二人和清微派大弟子玄霆战了几个回合,还是受了伤。但愿他们没事吧。” 寒夫人赶忙急着问寒坤:“他们现在会到了哪里呢?都受了伤,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寒坤:“我目前还不清楚,就怕是他们摔落在这山间,若没人救治,就性命堪虞了。” 寒夫人一听寒坤也没有底,自己便也更难过了,在怎么说,他们毕竟是寒家的恩人:“怎么会这样,那你要去找他们吗?” 寒坤:“现在最需要我陪的是你们母女啊,我走了,我怎么放心你们呢?” 寒夫人:“这个你不用担心,寒冰已经缓过劲来了,而且天权殿的人对我娘俩也很照顾。你就放心去吧。刑大哥和玄沁道长对也很关照我们,我真的不想他们出事。” 寒坤见夫人如此说,自己也便放心了一些:“那,我就下山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寒夫人点点头,寒坤便拥抱了一下寒夫人,抚摸了一下寒冰的额头,向下层走去。 寒夫人又跑过来:“那个,你一定要小心。” 寒坤:“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而且我会尽量避开冷乾,不与妖界冲突的。” “你早点回来。”寒夫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虽然自己很需要寒坤在身边。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刑大哥有难,又怎能不帮忙。 寒坤:“我会的,你回去吧,照顾好我们的冰儿。” 寒坤回头看了看夫人,知道这次出去凶多吉少,但仍然决绝地走了。 ☆、分崩离析 且说妖界那次让寒坤逃走后,便回到天织界整顿兵马,准备更强的兵力。在冷乾的调遣下,天织界中疾风营的妖兵都从各处回到了天织界,准备进攻清微派。 冷乾将小妖们都召集到在诚祭台,一起对着诚祭台上拜了两拜。 冷乾起身也转身示意小妖们站起来:“我们上次进攻清微派,我们救下了很多我们各妖族的妖,你们上前来。” 小妖们散到两边,又一群小妖站到前面来,这些妖便是被从镇妖山中救出来的妖。 冷乾:“你们受苦了,在妖王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就出来了你们。但你们还有其他亲人被困在清微派,我们要把你们其他的亲人全部救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那些被救出的小妖自然感激不尽,都异口同声地大声说:“我们誓死追随妖王,听从妖王大人,冷护法的调遣。” 冷乾:“好,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现在姓寒的不仅背叛了我们,还背叛了妖王大人。妖王大人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一定要救回妖王,踏平清微派。” 众妖异口同声地大声回道:“救回妖王,踏平清微派。救回妖王,踏平清微派。” 冷乾举起手中的青云戟:“我们为此事已经准备了好几年,可谓兵多粮足,我们一定会取得成功,你们说是不是!” 众妖:“取得成功,妖族必胜;取得成功,妖族必胜。” 冷乾见兵将士气如此高昂:“那咱们明日就在黄叶林集合,不破清微派誓不罢休。” 这时一旁的小妖小其走上前:“冷护法,我有一想法,不知冷护法是否可以采纳。” 冷乾手一挥:“但说无妨。” 小其:“咱们为何不从安宁镇的结界出发,直接到慕士山。” 第128节 “到慕士山?”冷乾捋了捋胡须,想了想慕士山的情景,慕士山在昆仑之西,人迹罕至,那里有个天织界通往人界的结界名曰重生之界。冷乾对此很有兴趣便道,“继续说下去。” 小其接着说道:“那里岩壁陡峭,山川锋利,易守难攻。而且那里有通天之柱,向东北望,可以看到整个清微派的样子。” “有道理,那时我们在山顶多休息一番,一冲而下,不用多少心力,就可以群起攻之。”冷乾也点点头,哈哈大笑,对此大加赞赏,似乎胜利在握,踏平清微派指日可待。 且说寒坤从天权殿出来,直接去了山门,山门的弟子也没有阻拦,寒坤下山而去。寒坤不以为意,却不知玄霆早已带领玄法及几个弟子跟随在寒坤的身后。 寒坤从清微派下山来,就直接去了山的西面,去天权殿下面找刑问天的下落。寒坤从清微派的西北找到西面,又找到了西南,也没有找到刑问天的踪迹。 寒坤想还是该到妖界走一趟,只是妖界很多结界入口都有重兵把守,不容易进去。寒坤觉得从安宁镇混入妖界是个很好的方法,虽然登山很难,但那结界较为偏远,防备相对不严,而且安宁镇中妖多,容易掩护。 寒坤想到这里便向清微派东南走去,直奔慕士山。却不知是命运安排,如此巧合,寒坤这正冲着冷乾他们而去。 寒坤向慕士山走去,这一切正好被冷乾布置的巡查小妖小其看到,小其立刻将此事回报给了冷乾。 冷乾:“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我本想暂时留你性命,等找到妖王大人再与你算账,没想到你现在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冷乾想到这里,便传令下去,埋伏在寒坤上山的周围,寒坤心里一直急着要找刑问天,又并没有在意,等他发现周围不对时,他已经走到了冷乾的包围圈中。 “姓寒的,你哪里走?”冷乾口令一出,四周的小妖也都立刻现身在寒坤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姓寒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说?” 真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碰到便越会有巧合。寒坤突然遇到冷乾也是大惊:“冷乾,又是你,你怎么会埋伏在这里?” 冷乾冷笑道:“笑话,这里本是我妖界的重生之界入口,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而是你,鬼鬼祟祟,你想偷袭我天织界的结界,简直是妄想。” 寒坤:“安宁镇的结界,事关所有妖族的休养生息,没有妖王的命令,是不能打开的,你怎可以自作主张!” 冷乾已经认定寒坤是妖界叛徒,哪里还停得下寒坤的话:“姓寒的,我没问你,你倒是质问我,妖王是不是被你所杀?” 寒坤:“我和刑大哥乃是兄弟,我怎会杀他,只是他要找夫人,我也是在想办法。” 冷乾:“不要在我面前假仁假义,你使用奸计将妖王大人带到清微派中,然后联合清微派的道士害死他,今日我们就要为妖王大人报仇。” 寒坤知道冷乾不会听,但有众小妖在此,少不得耐住性子解释:“我并没有害他,妖王大人现在也并没有死。” 冷乾将信将疑:“那他现在何处?” 寒坤:“夫人已死,他也已经从清微派逃出,我也正在寻他,而且妖王大人还有一子尚在山下,我们也要将他寻回。” 冷乾从来没有见过妖王夫人,自己一开始还将信将疑,又不知怎么冒出个妖王儿子,便觉得荒唐:“你一会编造出什么妖王夫人,又一会编造出妖王儿子。妖王已经被你害死,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可以,今天我不会再相信你。大家给我上,我们要杀了这个叛徒,为妖王报仇。” 冷乾说完,众小妖都亮出兵器,围了上来。 寒坤:“你……” 寒坤见冷乾已经向自己出手,也没有了办法,只好举刀迎战。但这次寒坤没有了白晶石护体,不是冷乾等人的敌手,渐觉体力不支。 寒坤且战且退:“冷乾,你我动手毫无意义,只会我们自我消耗。” 冷乾步步紧逼:“你是人类,还说什么我们,我看你早已和清微派串通一气。” 之前因追寒夫人而被寒坤追打的小其也站了出来:“没错,那日就在山下,这姓寒的将我们打伤之后,带着他的夫人去了清微派。” 寒坤一指小其:“你害我夫人,我当时手下留情,没将你打死,你竟然在此地胡言乱语。” 冷乾冷笑到:“是揭穿你了吧,这次我们要踏平清微派,将你寒家也全杀光,以谓妖王在天之灵。” 寒坤一听这话,心灰意冷,决定与冷乾彻底决裂:“你!好,冷乾,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寒坤和冷乾战了一会,一转身避下青云戟的锋芒,向山下跑去。冷乾带着众小妖穷追不舍。 而在一旁一直监视的玄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他们很快追到了清微派西南的开阳殿下。玄霆觉得时机已到,立刻带着玄法等人出现在冷乾面前。 ☆、最后之战 冷乾突然看到这么多清微派的人埋伏在此,也大为吃惊。 冷乾心里非常恼火,但已经是没有了退路:“清微派的人,寒坤看来你早已布下救兵。” 寒坤也一头雾水,到这才明白清元掌门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事到如今,大厦将倾,自己独木难支。现在的局势恐怕自己也难以挽回了。 一旁玄霆站了出来:“你这妖怪,好大胆子,竟敢到清微派山下撒野。” 冷乾见是清微派的人质问道:“是不是你们杀了我妖王大人!” 玄霆也不含糊:“你们的妖王大人,你说的是刑问天吗?他那个恶妖早已被我斩与剑下。” 冷乾听了这话,怒火中烧,而众妖更是群情激愤,哪里还顾得死活,都围住玄霆等人杀了过来。玄霆和玄法等众弟子也都抽出宝剑,和冷乾及这群妖杀作一团。玄霆毕竟是大弟子,手持玄铁重剑,剑术了得,几剑下来,小妖死去一片又一片。 而这些小妖前仆后继,英勇无畏,都从慕士山飞来,越飞越多。而清微派弟子寡不敌众,寒坤挡在这些弟子前面,一边与妖拼杀,一边救助那些被打伤的弟子。 寒坤从妖群中救下了几个弟子,再次折返,发现玄法也被围困在妖群中,而玄法招架不住,小其向玄法要害刺来,寒坤见状,赶紧将小其拨开,而正在这时,冷乾的青云戟刺中了寒坤的胸膛。 寒坤:“冷乾,你……” 玄法:“寒海兄弟。”玄法赶紧扶住寒坤。 玄霆过来挡住冷乾的攻势对玄法说:“快,快带他回去,赶紧禀报掌门。” 玄法见小妖越来越多,自己也有些恐惧:“大师兄,你……” 玄霆急命道:“我还撑得住,快去,这妖越来越多,不然,他们会很快打到清微派中。” “是!”玄法背起寒坤,御剑向清微派而去,玄法将寒坤带回到天权殿,将寒坤交给清恭,便赶紧去天枢殿找掌门。 天权殿丹炉台上寒夫人也早已听到了声音,从丹炉台下来,来到天权殿,看到寒坤倒在地上,满身是血。 “这,怎么会这样?寒海,你醒醒。”寒夫人惊骇无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的双手扶着寒坤的肩膀,急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清恭在一旁给寒海止血,寒海半天才醒过来。 寒坤:“夫人我回来了。” 寒夫人大哭:“寒海,寒海,你怎么会受伤,你下山前还好好的啊。” 寒坤:“夫人,你听我说,等我死了之后……”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寒夫人撕心裂肺地叫着。 寒坤伸着颤巍巍的手:“你…你听我说,不然…不然我怕我,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寒夫人泪眼婆娑:“好,我听你的,我一切都听你的” 寒坤铆足最后一股劲:“我一生做了很多错事,死不足惜,只愿我孩儿不要受我的痛苦。你一定……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儿养大。” 寒夫人泪眼婆娑:“我,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冰儿带大,我会好好照顾他。” 寒坤顿了顿,喘了口气:“你们回洛州去,不要待在这里了,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参与妖界的事情了。” 寒夫人:“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一起回去过日子。” 寒坤有气无力:“你要答应我……” 寒夫人:“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我们一起回去。” 寒坤又使劲转过头来对清恭说:“清恭师父,求求你一定救一下我的冰儿,来世,寒海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清恭也是一脸无奈,面对将要离世的寒坤,清恭:“寒冰这孩子,没有性命危险,在这多调养一下会好起来的。” 寒坤:“嗯,那就好……就好……多谢……谢……”寒坤嘴角露出笑容,声音越来越微弱,慢慢闭上了眼睛。 寒夫人:“寒海,寒海!清恭师父,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寒夫人哭得撕心裂肺。 清恭给寒坤诊了一下脉,叹口气,摇了摇头。 寒坤在清微派已经身死,而清微派开阳殿下依旧是群魔乱舞,玄霆身旁的几个弟子也已经战死,唯有玄霆还在那挺立。玄霆杀了一群又一群,但那妖却依旧是源源不断,不见止息。 小其带着一些小妖早已飞去攻打清微派,一群小妖攻破开阳殿附近的封印,直接将开阳殿上的黑晶石给打落了下来。玄霆见状赶紧往回赶去救开阳殿,而在这时妖界的一张黑色大网一下子扑在了玄霆身上。 那网内部十分柔滑,玄霆难以站立,更难以使上力气,这时冷乾过来,突然眼冒红光,冷乾变出四个幻影来,与主身一起带着众位小妖,向冷乾的青云戟上一起施法,蓄力,将那力量一起向玄霆打去。玄霆刚扯开那张大网,青云戟便结结实实插在了玄霆的胸膛。 玄霆反手一掌将冷乾主身震开,自己却也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 这时清元等人带玄正等弟子姗姗来迟,清微派弟子也都上前应战。碧玉堂掌门静姝道长也来援助,将玄霆救回来。清元看到玄霆受了重伤,怒火中烧,名玄法将玄霆带回门派中,自己从袖中取出橙晶石。 清元:“众弟子听令,现在撤回到清微派中。” 一声令下,众弟子且战且退,飞回清微派。清元自己飞出十丈外,两手拉开,将那橙晶石悬在空中。 口中念念有词,清元拂尘一搭,那橙晶石便快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大。清元用拂尘凌空化处一个太极图,又点出八卦方位,然后用力一推,那太极八卦图便印在橙晶石上,八卦随着橙晶石旋转。 在橙晶石上形成一个圆形虚空,伴随着万道光芒,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虚空中出来,这力量似乎可以动天撼地,那被光芒照耀住的小妖都向上飞去。 冷乾也觉得身不由己,光芒刺眼,痛苦大叫,手中的青云戟也从手中滑落,自己被吸入了橙晶石中。 而那些小妖四处逃窜,从慕士山来的小妖也吓得往回飞去。清元哪里肯放过他们,收起橙晶石,孑身快速飞到慕士山上。 清元用拂尘去抽打那通天之柱,通天之柱也摇晃起来,外侧崩坏碎石乱飞,那碎石像一个个的尖刀向下落去,压死了很多来不及逃命的妖,而天织界安宁镇的重生之界结界也完全被压在了下面,永远地封住了。 清元返回清微派,这时昆仑山碧玉堂掌门静姝道长也来到清元面前。静姝协助清元打开镇妖山的阵法,将橙晶石中的妖物全部封印到了镇妖山中。 话说时间轮转,再回到刑问天跌落当天,刑问天从天权殿封印缝隙中跌落后,任凭他怎么向上飞,也飞不近封印处了,被封印的力量挡在了外面,刑问天尝试几次,终于精疲力竭,失望地下坠而去。 也该刑问天命硬,他自己掉摔落山崖时,跌进一个山洞中,昏迷过去。后来玄霆在群山中也没有找到刑问天的影子,就这样刑问天在这山洞中昏迷数日,才慢慢醒来。 而当他醒来时,东方是更加坚固的镇妖山,西面是黄昏晚霞,还勉强照亮着最后一片天…… ☆、私奔他乡 东海之滨,潮涨潮落。金光之下微露云端,乱峰相依之处悬一沙洲,沙洲上宫殿高耸入云。亭台悬于树上,山腰中漂浮着瑞气,清风温柔,阳光和煦,美不胜收,好一个世外之境,这便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了。 蓟芷芸领着墨童一起跟着静姝上仙飘飘荡荡来到了蓬莱仙岛。慢慢从云端落下,静姝带着蓟芷芸走到灵台前。 静姝:“这里便是蓬莱仙岛了。” 蓟芷芸看着四周,感叹了好久:“这里真的好美丽啊。” 这时静姝走上前来:“但到了这里,需要洗涤过去的记忆,方能开始上仙的修行。” 蓟芷芸:“洗涤过去的记忆,那我是不是将忘却过去?” 静姝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反而会让你永远不会忘掉那份时光。只是将曾经的经历封存与你脑海深处,让你不必再为过往而心生波澜。” 蓟芷芸:“上仙,莫非你也?” 第129节 静姝:“没错,我并不忌讳与人说,我也有一份经历,就在昆仑山巅,悬崖边上,闪亮七星之下。一人欲成仙,却堕落不得,一人望平安,却羽化飞仙。他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纠结的内心,怜惜让他用晶石保住了一人性命,也让他重新堕入凡尘。” 蓟芷芸:“上仙口中所说的人,莫非是位修仙之人。” 静姝:“修仙也罢,凡人也罢,如今都已过去,现在与你确是一个新的开始。” 静姝说完,只见四周雾气弥漫,静姝上仙渐渐隐去了踪影。 蓟芷芸:“上仙,上仙,你要到何处去。” 远处传来静姝的声音:“与你是一个新的开始,你且去吧。” 蓟芷芸:“我要到哪里去?” 蓟芷芸向这静姝消失的地方问话,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了人,也只好自己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蓟芷芸领着墨童也不知到了哪里。只看到仙岛上不远处有个九丈高的圆环。 蓟芷芸走了过去,直到那圆环中映出自己的相貌,才发觉这好似一面镜子。但这又不像是普通的镜子,蓟芷芸走上前去,镜子里面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这镜子里确实是自己,但又不是真的自己,看上去镜子里自己非常年轻,更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 蓟芷芸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真的是自己吗,蓟芷芸越看越奇怪,她慢慢向镜子走去,那镜子里果然是她,而与自己不同的是,镜子里的蓟芷芸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宝莲长命锁。 没错那正是当年独孤长风送给自己的信物。慢慢地蓟芷芸陷入了回忆,像是进入了梦中。 在江州城外独孤长风与蓟芷芸一起从船上下来,走上望湖亭。告别船家,两人望了望湖面,独孤长风牵着蓟芷芸手继续向前跑去。慌张之时,不小心蓟芷芸脖子上的那宝莲长命锁掉在了地上。 蓟芷芸:“等一下,等一下。”蓟芷芸松开了独孤长风的手。 独孤长风:“芸儿,怎么了?咱们赶紧走,现在你爹的人都追来了,我们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 蓟芷芸:“你给我的宝莲长命锁刚才不小心丢了。” 蓟芷芸说完,转身回去便在路边一直找。独孤长风也没办法,只得转身回来,与蓟芷芸一起找长命锁。而就在不远处,传来了官兵的声音。 蓟芷芸:“我找到了,在这石头缝中。” 蓟芷芸刚找东西,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声音:“快追,把那男的抓来,把蓟小姐带回去,蓟姥爷重重有赏。” 独孤长风:“不好,你爹找了官府的人来抓我们了。” 蓟芷芸:“怎么办,该怎么办。我们要是走这条大路,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的。” 独孤长风:“我们也往树林中跑吧,能躲一时,是一时。” 两人赶紧向树林跑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但蓟家的家丁太多了,再加上官府的人,很快一些搜查他们的人还是来到了他们身边。独孤长风和蓟芷芸两人躲在一个墙角,一个干草垛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在心里默念,不要发现我们。但很快一个衙差就来到他们的面前。 ☆、桃源其乐 那衙差收握着剑慢慢拨开那些干草垛,马上就要发现独孤长风和蓟芷芸时,天空飘来一个彩带,将独孤长风和蓟芷芸一起带走了。 独孤长风和蓟芷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独孤长风看了看四周,没有了衙差和蓟家的家丁,却有一个道姑打扮的人站在两人面前。 道姑:“你们是何人?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捕?” 独孤长风面色秀气,说话讷言:“我们是……” 蓟芷芸反而不受拘束:“道长,你一看就明白了,我们是夫妻,他是我夫君,我是他的娘子。” 独孤长风叹口气道:“因为她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派人要把我们两人抓回去。总之多谢道长相救,不然我今日就要丧命黄泉了。” 道长对他二人的经历还有些兴致,看的蓟芷芸毛毛地。蓟芷芸道:“道长,你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愿意与他一起私奔。” 道长摆摆手,收起宝剑,让他们放松放松:“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你们这样连个吃穿用度的包袱都没带,打算怎么办?” 独孤长风:“走地太急,我家里也没有多少盘缠,……” 蓟芷芸:“我本来准备了三十两银子的,就在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了。” 这道姑听到他们说这些话,哭笑不得,摇摇头道:“贫道法号玄沁,不知两位是否吃的了苦?” 独孤长风:“原来是玄沁道长,小生有礼了。至于说吃苦,我本贫寒出身,有苦自然吃的。” 蓟芷芸虽然是大户人家之女,但有了独孤长风在身边,自己也有了底气:“我也是,我不怕吃苦。和长风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玄沁看两位非常单纯可爱,就直言道:“那,如果两位如此,就跟我到香蹊桃源一住吧。” 独孤长风和蓟芷芸两人暂时也没有去处,有人收留自然感激不尽。独孤长风和蓟芷芸跟随玄沁来到香蹊桃源,才发现这儿真是个风水宝地,树木繁茂,花朵丛生。 玄沁:“我看这位芸姑娘,似乎有些中气不足,气息虚弱。” 独孤长风:“是,道长明察,芸儿确实身子不太好,我们也一直想办法给她调养。” 蓟芷芸脸上露出难色:“我从小的时候她就这样。” 玄沁示意蓟芷芸伸出手臂,自己给看了看脉象:“我看这位芸姑娘的病是天生之病,只能调养,恐怕难以根除。” 独孤长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向玄沁求助道:“道长可有什么仙方吗?” 玄沁摇摇头:“我倒是有些方子可以与你治病,却不可敢为仙方,你若依照我的办法,自然会让芸姑娘调理好些。而且这儿灵力充沛让芸姑娘在此好好静养,也能延年益寿。” 独孤长风看了看四周,还有些不放心:“不知道那些官府的人还会不会追来。” 玄沁道:“这里是匡山上的一处隐秘之地,你们放心,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独孤长风这才放心下来,拉着蓟芷芸就要跪谢:“多谢道长。” 玄沁连忙把他二人拉起来:“不必客气。” 蓟芷芸:“我们也在这里盖上两间房子住下吧,你看这里的环境多好。” 独孤长风:“这里条件艰苦,完全不如在府上的生活。” “长风,不用再说这些,我既然跟你出来,自然不会再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你难道还信不过我?”蓟芷芸幽怨的眼睛紧盯着独孤长风。 独孤长风将蓟芷芸搂入怀中:“我相信你,我也一定会照顾好你。” 玄沁见他们情谊切切,也不想杵在一旁当棒槌:“你们既然愿意在此处居住,就留下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蓟芷芸:“道长你道场不在此处?” 玄沁:“我也是到此查探民情,才逗留了几日。这里已经无事,我也要回门派中了。” 独孤长风:“敢问道长何门何派?他日一定到派中道谢。” 玄沁:“我乃昆仑山清微派的弟子。帮助世人乃是我修道之责,你们不必致谢。我也是见你骨骼清奇,若他日愿意修道,我可以作为引荐。” 玄沁说完,抽出宝剑,一道闪光,御剑离去了。 蓟芷芸见玄沁一眨眼便消失无踪,感叹道:“昆仑山清微派,一听便是那些修仙门派的名字,我们今天肯定是遇到仙人了。” 独孤长风:“昆仑山乃是万山之祖,山之巅峰,自然汇聚了很多的修仙门派。” 蓟芷芸羡慕地看着天边:“若能成仙也不错啊,抛却尘世束缚,遨游天地之间。长风,你想去修仙吗?” 独孤长风笑道:“我哪里是修仙的材料,只想和你相守到老。” 蓟芷芸:“不是修仙的材料,那咱们就多多准备房子的材料吧。我们也在这修上几间房子。” 独孤长风:“嗯,我也正有此意。” 说完便做,独孤长风自幼家境贫寒,生活上的事都没少做过,虽然自己身子不算太强壮,但搭房建屋,铺路搭桥却做得的心应手。而蓟芷芸虽然也是富家女子,但心胸却是开阔,安于贫贱。两人在这山中生活,种下果树,偶尔到山下的农庄换些粮食。 不久又生下了孩子墨童。独孤长风吹玉箫奏乐,蓟芷芸在月下独舞,三人之家,这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但好景不长,一日墨童得了很重的病,没有多久就死掉了。整个家逆转直下,蓟芷芸开始变得疯疯颠颠,一直念叨着要找墨童。独孤长风也无可奈何,只得经常下山去买药,但心病终须心药医,吃了药的蓟芷芸身子却是越来越弱,不久便卧床不起,整日呆呆地望着窗外。 一日独孤长风从山下回来,听到小孩的哭声。顺着哭声而去,在半山腰一颗树下,看到一个白色的包裹,走近前才发现是一个襁褓,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子,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独孤长风。 独孤长风将孩子抱起来,这小孩也是乖巧,碰到独孤长风之后反而不哭了。孩子是一个女娃,身上也是白净,只是背部像是被厉爪抓了三道,独孤长风心想,也可能是这原因,孩子被丢弃了吧。 独孤长风在小孩襁褓的夹层里找到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孩子的名字,没有姓氏,名为情月二字。 独孤长风看四处无人家,这孩子肯定是被谁丢弃在这里的,但这树林里环境非常凶险,独孤长风怕她再被什么野兽抓伤甚至是吃掉,便把孩子放进背篓里面带回了山上。蓟芷芸看到小孩子,像是看到了墨童一样,以为墨童回来了,抱过来不撒手。 虽然日子清苦,独孤长风见蓟芷芸很喜欢这孩子,便不再打算将孩子送人,决定自己收养。就这样情月在独孤长风和蓟芷芸的照顾下慢慢长大。蓟芷芸将自己带着的宝莲长命锁挂在了情月的脖子上。 情月慢慢长大,到了三岁时,蓟芷芸还是因病死去了。独孤长风抱着情月在蓟芷芸床前哭了一夜。但人死如灯灭,独孤长风也只好想办法埋葬蓟芷芸。 ☆、法神之约 独孤长风在山上四处寻找好的穴位,无意间发现了獬豸洞穴,独孤长风走了进去。依旧自己多年读书看风水的经验,独孤长风觉得这里确是一个好的长眠之地。便准备在这里挖个墓穴,但就在他查看土质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高亢威严。 獬豸:“是谁来到了这里,打扰本尊休息?” 独孤长风吓了一跳:“谁,什么声音。” 独孤长风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高约三丈处一个耀眼的夜明珠出现在独孤长风面前,独孤长风遮住眼睛,只见又一个夜明珠亮起,两个夜明珠浑圆透亮,慢慢升起。而四周突然也因这两个夜明珠的照射都亮了起来。 独孤长风一个机灵:“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吃我一剑。” 独孤长风举剑晃了两下,但那剑声很快被一声低吼盖住。 独孤长风:“我可不会再怕你们,若再来毁我天地,我一定和你们死拼到底。” 慢慢地,四周的墙壁上一个个挨着亮起了烛火,整个洞穴明亮起来,独孤长风这才定睛细看,一个高大的神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那亮着的哪里是夜明珠,明明是神兽的两颗大眼睛。 “你是何人,又为何到此?”獬豸神兽声音震彻着整个山洞 独孤长风遮着神兽的刺眼光芒,慢慢看清神兽整个形体:“你,你长着一只角,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獬豸神兽?” 獬豸呵呵笑道:“正是本尊。” “竟然能在这里看到您,神兽请受我一拜。”獬豸长得面目狰狞,脸色乌黑,非常恐怖。而独孤长风却并不害怕,上前深深鞠躬下拜。 獬豸:“你这凡人倒是有趣,见了我竟然没有惊慌失措地逃离。” 独孤长风:“您和书中写的长相很不一样。” 獬豸:“现在长相如何,书中又是如何?” 独孤长风:“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真的出现在人的面前,才让人觉得威严威武。” 第130节 獬豸:“呵呵,你这凡人,也是有趣。你且告诉我你姓何名谁,又为何到此呢?” 独孤长风:“我是独孤长风,到此,到此是为了给我爱妻寻找一块墓地。” 獬豸:“你娘子?” 独孤长风叹口气道:“蓟芷芸,乃是和我指腹为婚的妻子,但因我家道中落,她父亲不愿意将她嫁与我,所以她便与我私奔到此。本来生了一个孩子,日子虽然清苦,但还过得去,只是不久孩子救去世了,安葬在外,而她也伤心过去,昨日离我而去。我想给他们娘俩找个好点的地方安葬,便寻到了此地。我见洞中灵气充沛,便走了进来。没想到遇到了您这位上古神兽。” 獬豸:“人间情爱虽然没有什么意义,倒也会因痴男怨女而传段佳话。这山为匡山,是我这一世的休眠之地,在这里安葬受我灵气庇护。便可尸身不腐,假以时日,甚至可以死而复生。” 独孤长风一听这话,心顿时一股热气涌入心田:“真的你能做到,你能帮我救活我的妻子吗?” 獬豸哈哈大笑:“这我可帮不了你。” 独孤长风:“为什么?神仙不是很厉害吗?” 獬豸咋了眨眼:“没有为何,天意不可违。” 独孤长风:“我当年没有救下儿子墨童,如今我怎么也不想在放弃芸儿。” 獬豸:“年轻人,我知你心又有不甘,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这样或许也会帮你一些。” 独孤长风:“做个交易?怎么做。” 獬豸道:“我负责帮你保存你妻子的尸身不被腐化。并给你灵力,而作为交换,你给我你的心神。” 独孤长风很是疑惑:“我的心神?怎么给你?给你我的心神会怎样?” 獬豸:“对你的身体不会怎样,但会让你放弃别的杂念,一心想做此事。等你事成,再到我这取走尸身,你的妻子就会复活。” 独孤长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感激万分,连忙下拜,如若真的能让芸儿醒来,再看她一眼,我死也甘愿了:“多谢神兽,只是不知你为什么帮我。” 獬豸哈哈笑道:“人之一生转瞬即逝,却满是清苦。你我既然有缘,我见你也是个心智坚定之人,也不妨图个乐趣。只是你一定记得达成之后,再来取走尸身。” 独孤长风:“如果我没有达成,或者我在这之前将芸儿带走呢?” 獬豸:“那你便会丢掉人的心神,付出代价。” 丢掉心神,付出代价;丢掉心神,付出代价。独孤长风在心里默念,我此生已经如此,失去了此生的心爱,芸儿和墨童。又怕什么呢。 那獬豸似乎看出了独孤长风的心意,直接给他解答道:“你将不复人道,鬼道。不生不灭,消弭存聚与天地之间。” 独孤长风:“那会是什么道?” 獬豸:“天机不可泄露。就看你敢不敢做这个交易了。相信你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出我长眠之际。” 独孤长风咬了咬牙:“我已一无所有,又有何不敢?” 獬豸呵呵笑道:“我助你一臂之力,但也望你能达成。” 独孤长风:“那我要怎么做?” “你把你妻子且都安顿此地,你便知晓了。”獬豸哈哈笑着,隐去了身子。洞中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暗。 独孤长风有些不解,但今日的遭遇,也算是对蓟芷芸死去的宽慰。独孤长风便在这洞中精心地做了两个墓穴,又将墨童的棺木挖出来,和蓟芷芸一起安葬在了这獬豸洞中。 独孤长风熬了两日在坟前拜了拜:“芸儿,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改日我一定将你救活,带你出去。墨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转世去了,他到了那里你见到了他,一定牵住他的手,把他带回来。” 独孤长风的话音刚落,从獬豸洞深处吹来一股寒风,慢慢附着在蓟芷芸的坟墓上,慢慢蓟芷芸的坟墓被冻住,在坟头上出现了紫红色。 独孤长风:“獬豸神兽?是你吗?这坟头怎么出现红色。” 这次獬豸只是挣开了一直眼睛:“这紫红色会帮你压制住身上的幽灵之火,不会让它散去。” 独孤长风:“这样就可以保存住身子不腐化了?” 獬豸:“当然,还需要我不断的灵力加持。” 独孤长风:“我又该怎么说呢,请神兽明示。” 獬豸笑道:“因成事只在你,告诉你也罢。你想逆天改命,让人再重逢,只有脱胎换骨,飞升成仙。” 独孤长风:“脱胎换骨,飞升成仙?” 獬豸:“看你这凡人阳寿区区几十载,能否达成吧。” 这是又有一股风过来,包围在了独孤长风的身上,独孤长风还感觉暖暖的。然后那股暖风渐渐将一个又一个的独孤长风的幻影从独孤长风身上剥离,慢慢消失而去。 独孤长风:“这是什么?他们是另外一个我?” 獬豸:“它是你别的心神,或者说是你的别的意念。此生他们便不会在烦恼你。” 独孤长风:“是吗?我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啊。” 獬豸:“等你离开这个洞,你就知道了。” 独孤长风点点头:“好,那就做个交易,我独孤长风有生之年,一定还会回来此地。” 獬豸呵呵笑着:“去吧,去吧,我再小睡一会,等你再回来,看你是否还会如今日潇洒。” 说罢獬豸的眼睛又闭上了,洞中恢复昏暗。 独孤长风对着坟头和獬豸神兽都又拜了两拜,心中暗许,芸儿,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等我寻仙访道达成之时,便是你醒来之日,独孤长风说完,便直接径直离开了獬豸洞。 当独孤长风走出洞来时,觉得身上满轻飘飘,满身的活力。这时独孤长风想起了当年救助他们的玄沁道长,便回来屋里,收拾包裹,背起情月向昆仑山而去。 ☆、寻仙访道 幼年情月:“爹爹,我们要去哪儿?” 独孤长风:“我们要去昆仑山寻仙,等我寻到仙道,我便不再是你爹爹,我以后就作为你的师父。” 幼年情月:“好的,师父爹爹。” 独孤长风摇了摇头,继续带着情月跋山涉水,一路风餐露宿,晴天里带着情月在大街上购买小吃;雨天里在破庙里生火取暖;风雪时让情月躲在背篓里,独孤长风拄着拐杖蹒跚前行。 在绕过一座座雪山,在众多山民的指引下,终于爬过了雪山,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一处祥瑞驻处,山门两个对联:心如止水,少私寡欲,苦修一世始悟道。气沉丹田,得失尽忘,彻悟千年方成仙。那山门前写着六个大字昆仑山清微派。 独孤长风这时脸上才露出久违的笑容,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山门走去,但还没等走完这山门前的六十四盘的台阶,就摔倒在台阶上不省人事。 等独孤长风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四周弥漫着药香。独孤长风慢慢坐起,看了看四周:“情月,情月呢。” 独孤长风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发现自己的箩筐还在床边,但却不见情月。独孤长风正想推门到门外去,这时一个清微派弟子走了进来。独孤长风见了忙走上前去问情月的下落,那位弟子看独孤长风醒来了,便说情月在丹阳长老清恭真人处,连忙引独孤长风过去。 独孤长风来到天权殿主殿,看到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道士,情月正扯着这道士须髯如绸的黑胡须玩耍。 独孤长风:“情月,你在这里啊,吓死爹爹了。” 幼年情月:“爹爹。”情月又上前一把抱住独孤长风,亲了又亲。 那弟子给丹阳长老清恭真人说了独孤长风的情况,清恭点了点头。 清恭:“这位居士,你身体感觉还好?” 独孤长风见了,赶紧过来拱手还礼:“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清恭呵呵笑了笑:“听居士言行举止,好像不是本地之人。” 独孤长风:“我家居江南,姓独孤,名长风。到这里来求仙问道,求师父收留。” 清恭:“独孤居士,从你进我门来,到我给你用药,看你倒是也有不错的修道资质,若入门我门修道,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独孤长风听这话感激万分,连忙下拜:“那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清恭连忙扶起独孤长风:“独孤居士,我乃丹阳长老,只负责此处炼丹制药,恐怕不能收你做弟子,不过我可以将你引荐与本派掌门清元真人,你入他门下,再合适不过。” 独孤长风:“弟子肯求丹阳长老引荐。” 清恭:“掌门目前也不在门派之中,你可在门派之中逗留几日。他日掌门回来,我再引你相见。” 独孤长风点点头:“多谢长老。” 清恭:“不必言谢。还有你这女娃,伶俐乖巧。本派本不许带童儿到此,且先等掌门到时再做定夺吧。” 独孤长风:“好,弟子谨记。” 清恭说完,又让身旁的那一弟子给情月抓了把蜜饯。情月笑逐颜开,还要缠着清恭,独孤长风只好将她抱起,随其他弟子而去。 独孤长风在清微派中待了几日。粗茶淡饭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得到处走动,而又没有弟子来通知。独孤长风只好四处找路过的弟子打听。而独孤长风在清微派的事情,清元掌门不知道,却被清元掌门的首席弟子,也是清微派的首席长老,厉行长老玄霆真人得知了。 在清微派天璇殿,厉行长老处,有弟子在给玄霆汇报情况。说玄霆是修道之人,换个行头,更像是威武的汉子,只见他厉声道:“派中怎会有孩童到处乱闯,你是否已经查清楚了?” 弟子:“回师兄,已经查明,那孩童是一个叫做独孤长风的人的孩子,那独孤长风还在派中。” 玄霆:“那是何人?为何会在派中逗留?” 弟子:“说好像是要见掌门,为何要见掌门,尚不清楚。” 玄霆又问:“那人什么来头?” 弟子:“好像并没有什么来头,一个上山的人,用箩筐背着孩子,好像还受了伤,八成是山下的村民。” 玄霆这才眉头舒展:“那一定又是附近打柴的乡民,在山中迷路来到此处的,与他调养好,就送他们下山吧。” 弟子疑问:“不要等师父回来和师父禀告一声?” 玄霆大手一挥:“不必,师父不在派中,自然由我来主持派中事务。” 弟子:“是,大师兄。” 玄霆:“师父外出有重要的事,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你快点行事,不要拖泥带水。” 弟子:“是,大师兄,我这就去办。” 且说独孤长风等待了好久,没有等到掌门的召见,却等来了清微派送他下山的消息。独孤长风说了几次,但那弟子十分固执,独孤长风也是无奈,只好收拾包袱,背起情月准备先下山去,改日再来求见。刚来到山门前,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玄沁道长,故人相见,分外欢喜,忙上前去给玄沁打招呼。 独孤长风:“道长,玄沁道长。” 玄沁听到有人叫自己的道号,一转头看了看独孤长风的打扮,竟是故人,玄沁似乎有些忧心之事,见了故人,才渐渐有些宽慰:“你,你是?独孤……长风。” 独孤长风上前施礼:“道长还记得,当年幸亏道长营救,不然我早就被抓回去了。” 玄沁又问:“你为何一人到此,令正何在?” 独孤长风:“我妻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吗?”玄沁很惊讶,又有些忧伤:“年纪轻轻便离开人世了。” 独孤长风见玄沁也面露愁容,自己也是不想在玄沁面前提蓟芷芸的事情,便转开话题道:“嗨,我记得之前道长说我尚有修仙资质。不知道如今又如何?” 玄沁:“你是怎么来到这清微派中的?” 第131节 独孤长风:“我是从山下一路打听,费了几日功夫才上山顶来。” 独孤长风把从江南来到山下,自己上山来,被丹阳长老救助,又在清微派等待多时,不见掌门,又要被清微派驱逐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沁听清恭师叔都认为他有修仙资质,看来自己也没有看错。而且他如今又是克服困难自行上山,自然不会再让独孤长风下山去:“你且不用下山了,再过几日师父就要回来了,其他的事情我与他人说。” 玄沁一边打发走了玄霆派来的人,又安慰了一下独孤长风,劝他留下。 独孤长风:“真的吗?那就多谢玄沁道长了。” 玄沁:“不必客气。” 这时独孤长风背后的背篓里情月探出头来,抓着独孤长风的脖子,瞪着大眼睛看着玄沁。 玄沁:“这是你们的孩子?” 独孤长风看了看情月,点了点头:“这孩子小名情月。” “这孩子浓眉大眼,清明透彻,一定以后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玄沁情不自禁想去抱那孩子,只见她在独孤长风的背篓中安睡着,便没再打搅。 独孤长风:“那道长,我是半路出家,情月可以在这仙山上吗?” “过去没有先例,我也想知道,但是……”玄沁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独孤长风:“道长,你说……但是……?” 玄沁:“没什么,等掌门师父回来,他看你资质不一般,或许会与你网开一面,一切就看你和清微派的缘分了。” 独孤长风:“嗯,在下一定尽力争取掌门认同。” 没有几日,清元掌门从外面办事回来,玄沁将独孤长风引荐给了清元,没想到却得到了清元的大为赏识,厉行长老玄霆也来到天枢殿,见到独孤长风,也觉他是个修仙人才,便绝口不再提驱逐他的意思,劝掌门师父留住他们。清元在自己的揣度下,又接受了玄霆和玄沁的意见,破例让他父女都留下。玄沁更是将自己管辖的一处弟子房打扫干净与他父女住,方便以后照顾情月。 清元赐他道号玄法。独孤长风自然感激不尽,对清元口称师父,对玄霆口称大师兄,对玄沁口称师姐,带着情月在天枢殿里连拜几拜。 ☆、仙幻之图 玄法确有资质,清元对他更是亲身传授,自己不再时,便让首徒玄霆代为传授。玄霆对玄法的精进也大为赞叹,竟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修习如此多的法术。而玄法也是勤奋刻苦,经常在等情月睡后,或情月到玄沁那边睡时,自己到天剑坪中舞剑,在凝气坪中凝神直至天亮。 玄法学的快,考验的时间来地更快。玄法学成之后,清元也多次派他下山去做事。不久妖界来清微派作乱,搅得清微派不得安宁。 玄法没有想到这次和妖界竟然是一场大战。这一场战役之后,虽然妖大多被杀,但清微派也是大伤元气。师叔丹阳长老失去法力,玄沁师姐自杀而死,大师兄玄霆阵亡,师父也因损失两个弟子而心神受损,这一切让玄法变得默然。 一日在埋葬玄沁之后,帮忙收拾了一下玄沁的东西,除了一些书,书中师姐写的对联诗句。还发现了一块水润地魄项链,那上面还刻着一个“玉”字。 玄法收起水润地魄项链,想到玄沁师姐对自己的种种帮助,不觉义愤填膺,发誓一定要加强修炼,他日屠灭妖界,为师姐报仇。 清元掌门也终于感觉身子不行了,便找到丹阳长老,商议自己退位,立新任掌门,但原本的候任掌门首徒玄霆已死,便论资排辈,要选择其他玄字辈弟子接任。 最终在众位商议下,谦和、稳重、法力修为较高的玄道成为新任掌门。 玄道接任掌门不久,清元便过世了。玄法被认命为律法长老,协助玄道处理派中事务,防止弟子接近双极殿;玄英被任命为执剑长老,传授派中弟子剑术;而清恭一心炼药,不在过问具体事务。 玄法一心修道,并不断带新弟子到派中,派中庆字辈弟子也慢慢多起来。但玄英却不以为然,整日作乐,下山喝酒。 玄法和玄英在天剑坪上对战。玄英说玄法很死板,然后使诈战胜了玄法,玄法失败后便决定不再用剑,而使用折扇。 玄法将自己的一些法力注入到宝剑之内,后在丹阳长老处练成剑灵。将剑带到香蹊桃源,玄法在香蹊桃源四周布下千里仙幻阵,将剑插在蓟芷芸的坟前。剑灵将蓟芷芸的灵魂从坟墓中带出,生活在玄法的图画幻境之中。 玄法自己也走入画中,去见蓟芷芸,这画中甚是美丽,一片祥和,这里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似乎都为了蓟芷芸而努力活着,万物一片和谐。 玄法:“芸儿,我虽然没有将你救活,但已经将你一部分意识唤醒。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救火的。” 但蓟芷芸却已经不认得玄法了,蓟芷芸:“请问公子你找谁?” 玄法很是惊讶自己的芸儿却已经不认得自己:“我在找我的心上人。” 蓟芷芸:“你心上人名字叫什么?” 玄法看蓟芷芸那期待的眼神,半天才说道:“她,她的名字叫芸儿。” 蓟芷芸:“芸儿?多么可爱的名字。你找到她了吗?” 玄法见蓟芷芸完全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心里忧伤,鼻子一算,只得自我讪了一会:“她就住在附近……” 蓟芷芸点点头:“嗯,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玄法:“我看你这儿紫藤花很漂亮,我可以摘下一朵吗,我的芸儿她很喜欢紫藤花。” 蓟芷芸:“是吗?我也很喜欢紫藤花,紫藤花开,依恋情在。你的她若喜欢就送给你吧。” 玄法摘了一朵,看着蓟芷芸甜蜜的笑容,慢慢离开画卷幻境。 蓟芷芸在这幻境中慢慢过着,似乎是活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蓟芷芸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里不需要吃穿,不需要早起晚睡,玄法构建的这个画卷幻境在山头若隐若现。 一日一个村民被野兽追赶,慢慢有些迷失了方向,来到了这画卷幻境外围,幻树小径。这人看着这四周的树木都长得一般模样,非常奇怪,而不知不觉中,自己却慢慢失去知觉,昏昏而睡,人的意识却来到这画卷之中。 村民:“有人在吗?” 那村民拖着受伤的腿到处走了走,这风景真是美不胜收,那村民直在心里嘀咕“我这是来到了仙境吗?”村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腿伤。 那村民清理了一下捂着伤口,走了一段路,走过了花海,过了流水小桥,发现了石头做的桌椅,自己坐下来想弄点清水洗洗伤口,这时蓟芷芸从一个小房间内走了出来。 村民:“啊,仙女下凡了。求仙女救命。” 蓟芷芸见状,赶紧拿出草药,又想办法施法熬药给哪村民服下。 那村民喝完药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当他醒来之时,自己又回到了幻树小径。 村民醒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我是在做梦吗?” 说完那村民伸出右手来甩了自己一巴掌:“哎呦,疼。看来不是做梦。” 自己又摸了摸自己腿部的伤口,自己的伤口已经结疤,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向四周望了望,根本没有房子,没有流水,甚至连一朵花都看不到。自己感觉奇怪,但又不知为何,像是做了一个梦,也只好悻悻地下山了。 回到村里,那村民便将这感觉告诉给了山下的人,山下的人将信将疑,便又有很多人到这山顶找仙人,有些人没有找到仙姑,不相信此事,有些人找到了仙姑,自然成了自己夸耀的本钱。 无论如何这件事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山上有位做草药,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仙姑,有缘分可以得到她的救治,很多人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而来,到访此山。 但好景不长,这仙山安静了几年,有人见又有一些道士到山上,那山着起火来。其实便是奉斗等人来寻谦玉,他们放火烧了这幻木小径。奉斗等人在香蹊桃源放了大火,玄法不得不违背和獬豸的约定,提前将蓟芷芸带到承天台。 承天台上玄法给蓟芷芸输入内力。 玄法:“芸儿,现在时刻到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救活,你我一同为神,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超脱凡尘,永不分离。” 玄法不停地施法,整个清微派变得混乱不堪,谦玉和寒冰来到了清微派中,玄法一边控制着红心雪儿,一边和谦玉、寒冰缠斗。 渐渐地玄法与红心雪儿变成了魔,两人消散在这承天台上。而蓟芷芸也恢复了知觉,拥住了墨童。 这时蓟芷芸感觉前面突然一绊,宝莲长命锁从脖子碎掉消失了,原来是静姝上仙拉了蓟芷芸一把,将蓟芷芸从幻梦中拉回来。 静姝:“一切皆是虚幻,终会随风而逝,你且跟我走呗。” 蓟芷芸点点头,领着墨童,慢慢飘去。 ☆、双生雪儿 昆仑山下,土黄的天空朦胧着一处黄叶林。这黄叶林或立,或倒都僵硬无比,不愿消失而去。黄叶林南侧掩盖着一片片黄土地。黄土地里是一丛丛的沙柳、梭梭、骆驼草。呼呼的狂风卷着沙土在空中飞舞。 映着阳光,附近有一个小村庄,这村子便是临仙镇甘河村,村子不大,零零散散地有几个土房。一条冰凉的小河从村口穿过,绵延到远方,远方有个小山丘,整个小山丘被一团紫雾笼罩,整个小山丘像是躁动起来,而透过山丘的石缝,一丝丝紫色光芒,从石缝中射出来。 沿着比较大的石缝进去,越往里走,那光源就变得越明显,那光由紫色,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变成蓝色。拐过拐角,原来,那有一个小女娃。女娃不大,约莫三两岁,只见她安静地在那坐着,眼睛紧闭,小嘴不停地抿着。 最起眼的还是她那头顶上两只角,直直地立在左右两边,让头显得占了半个身子的大小。而那角,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原来这洞穴里的光就是这两只角发出来的。 只见那小女孩的身子随着两只角,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变成蓝色,慢慢地红蓝色分开来,变成了两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孩。 而那光也慢慢消失了,整个山丘也变得宁静下来,只听到河水哗啦的声音。 这天太阳晴好,一个小男孩在这河边玩耍,全然不顾河水打湿他的裤脚,只见他一手提着小木桶,一手拿着一个小铲子,他奋力地用铲子将河里的泥巴铲了出来,装进木桶中,然后将木桶提到河岸边,将泥巴倒了出来,他开始用泥巴在河边盖房子。 这时,那山丘中的女孩从一个石板后面露出头来,这女孩蓝色的角,像是系了两个树叶。慢慢又大胆地将整个身子漏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男孩搭建的房子。 男孩也发现了女孩,便站了起来:“你也要一起来盖房子吗?” 那女孩刚开始没说话。 男孩:“你愿意和我一起盖房子吗?” 女孩胆怯地低声说:“可以一起吗?” 男孩:“当然可以,我现在已经盖好了房子,我还要搭起围墙,你来帮我一起搭建吧。” 女孩慢慢走到男孩的面前,男孩伸出右手来,但又赶紧收了回去,将手往自己衣裤上擦了擦,又朝女孩伸出手来。 女孩慢慢地走了过去,将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男孩手上,男孩将自己左手里的一个揉好的泥团放到女孩手心里。 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低声地说:“我叫雪儿,你呢?” “雪儿,好漂亮的名字。”男孩笑着介绍自己,“我叫谦玉,我娘都叫我小玉。” 雪儿:“那我叫你小玉哥哥吧。你能教我搭房子吗?” 谦玉:“当然可以啦,咱们一会可以把这房间盖大一点,能够两个人一起住。” 谦玉说完,就手把手地教雪儿捏起来,正房、伙房,水井,小树,一个个都呈现在两人面前。谦玉还把手里的铲子递给雪儿,教她搭建围墙。不一会儿两人便做出好多好玩的东西,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河水依旧哗啦啦流逝,而太阳很快西下了。 谦玉洗了洗手,揉了揉鼻子:“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雪儿看着谦玉,有点不舍的问:“你现在就回去了吗?” 谦玉:“是啊,我要回去吃饭了,我饿了。” “嗯,……”雪儿又问,“那,那你明天还来吗?” 谦玉:“来呀,我明天还要捏小人呢。” 雪儿望着谦玉,甜甜地笑着:“那我明天等你来。” 谦玉点点头,和雪儿告别,沿着小河,消失在远方。 雪儿回到洞中,另外一个雪儿正等着自己,那雪儿和这雪儿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具刻出来。唯一不同的便是她头上是红红的角,这便是红心雪儿,和蓝心雪儿相依为命。 第132节 红心雪儿责备道:“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蓝心雪儿:“我出去河边玩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红心雪儿问道,这红心雪儿的口气和蓝心雪儿完全不同,伶牙俐齿,话语急促。 蓝心雪儿:“这是他教我捏的小鸡。” 红心雪儿上前将蓝心雪儿手里的东西夺了过去,仔细看了两眼:“你手里怎么拿着泥巴?你那鸡能吃吗?” 红心雪儿说完,把泥巴丢到了一边,将石桌上的一只鸡拿出来:“这儿还有一只,给你吃吧。”那鸡已经被红心雪儿咬死,红心雪儿嘴上还有一丝丝血迹,身后还有一堆鸡毛和鸡骨头。 蓝心雪儿看着红心雪儿尖利的爪子,和她手掌心的那只小鸡:“小鸡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它。” 红心雪儿一把将鸡翅膀掰开:“这鸡肉可香了,你尝尝。” 蓝心雪儿拿过来泥捏的小鸡,赶紧转过头去:“我不吃,我要吃我摘的果子去。” 红心雪儿哼了一声:“果子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肉好吃,你不吃拉倒,我这么辛苦从那庄子里偷来的。” 蓝心雪儿又转过脸来急切地说:“你不要去那庄子里,他们会把你抓走的。” 红心雪儿不以为意道:“怎么会呢,他们看到我都吓跑了,还想抓我。” 红心雪儿说完,将那一只鸡包好,藏在一个石头洞里。而蓝心雪儿走到了里面,取了几个果子放在石碗中,又将手里捏好的小鸡放在石桌上。红心雪儿躺在草堆里,慢慢睡着了,而那蓝心雪儿却在微弱的灯光下,慢慢地盯着小鸡,而东方既白。 ☆、竹马青梅 就这样天亮了,红心雪儿还在呼呼地睡着,蓝心雪儿起身来,便朝外走去,远远地一个熟悉的身影,谦玉已经来到了他们搭建的家园旁边。只见他左手护着挎在肩膀上的包袱。右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呼唤着雪儿的名字。 谦玉:“雪儿妹妹,我来了,你在哪儿啊?” 谦玉卷着裤脚,光着脚丫,在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上走着。 蓝心雪儿快步跑过去:“小玉哥哥,你来啦,我在这儿呢。” 谦玉转过头看。一个娇小的女娃从两个像是山门的大石头中间探出头来,正是雪儿,她从石头后面也跑了过来。 谦玉:“雪儿妹妹,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 雪儿:“真的嘛,这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走,我们去玩吧。”谦玉伸出手来向雪儿做出邀请。 雪儿点点头,露出甜甜的微笑。又伸出小手来,手心扣住谦玉的手,两人向更靠近水源的河滩跑去。 来到河边,谦玉打开了自己的包袱,从包袱里取出了小铲子,小勺子等好多小工具。 谦玉:“嗯,我今天又带来一个铲子,也给你一个。” 蓝心雪儿点点头,接过谦玉手里的铲子。两人一起在河边捡贝壳,一起铲土,一起捏小人。一会儿两人就又建造好了几间七八寸高的小房子。 小房子外面还围着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满了由小草装饰的树,像是一个家。家里两个小人站在正房前,一个挑着扁担,一个织着毛衣。接着谦玉又教蓝心雪儿捏了小鸭子,小兔子,小羊都放在这家里,给家里带来更多的生气。 两人看着共同的成果,和两人那全身的泥巴,都不禁笑起来。河边的水冲刷着两人的脚丫,冲刷着他们的小房子。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谦玉肚子打起咕噜来,谦玉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雪儿问:“小玉哥哥,你要走了吗?” 谦玉:“不,我不走,我是有点饿了。 ” 蓝心雪儿:“只是现在我这里没有吃的,要不我回去给你找点山果子?” 谦玉笑着说:“不用啦,我这儿有哦。” 谦玉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布包裹,包裹一层又一层地打开来,原来里面有两大团糯米糕。 谦玉拉着她去河边洗手,洗过手后两人在泥塑家园旁边的石头上坐定。谦玉将一个递到蓝心雪儿手中。 正在两人要开吃的时候,一股浪打了过来,将泥塑家园里两个人冲倒了,谦玉赶忙放下手中的糯米糕,去疏通庭院中的水,将大门关闭上,将两个小人扶起来。 不过一会,红心雪儿也醒来了。蓝心雪儿和谦玉玩耍的事,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红心雪儿早就转到两人身后,偷偷地将谦玉放石台上的糯米糕给顺走了。 谦玉又将庭院前培了一些沙土,才洗了洗手,但回来之时,却找不到了自己的那团糯米糕,蓝心雪儿见了也感觉奇怪,刚才还在这里,难道被水冲走了? “我的糯米糕没了。”谦玉找了半天,急的要哭起来。 蓝心雪儿赶紧将自己手里的糯米糕递过去:“这儿还有,你刚才给我的,我还没动。” 谦玉:“这是我给你的,我不吃。我要找我的,我的没有了。” 蓝心雪儿:“可能是被水冲走了吧。咱们一人一半吧。”蓝心雪儿将糯米糕掰开,将一大块,塞到谦玉手中,还帮他抹了抹眼泪。安慰了半晌,谦玉才慢慢安静下来。 吃了一会儿糕点,谦玉才止住泪水:“雪儿,你觉得好吃吗” 蓝心雪儿:“嗯,软软的,甜甜的。比那果子好嚼多了。” 谦玉见雪儿非常喜欢,便想邀请雪儿到自己家里做客:“今天不够吃,我家里还有,你要是喜欢,你与我一起到我家吧,咱们一起吃。” 蓝心雪儿:“这个,我……” 谦玉:“你要回去问你娘吗?那明天,明天我等你的消息。” 蓝心雪儿点点头,谦玉也收拾好自己的包裹,转头回去,而雪儿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谦玉。突然,谦玉又回头跑了回来。 谦玉对雪儿笑了笑,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走到雪儿面前:“这个送给你。” 蓝心雪儿:“这个是什么呀?” 谦玉:“这是我娘让我带着的,她说这个只能自己带着,等以后可以送给一个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女孩,我觉得这个应该送给你。” 蓝心雪儿将玉佩拿在手中。那玉在蓝心雪儿手中,似乎更有灵性,一个非常纯净的紫玉,玉还刻着一个‘瑶’字,在那玉中慢慢地转动:“它好温暖,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谦玉很肯定地回答蓝心雪儿,并帮蓝心雪儿戴在胸前。 蓝心雪儿:“小玉哥哥,你给我的玉佩,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谦玉:“嗯,你喜欢就好,那咱明天见喽。” 谦玉说完,便给蓝心雪儿挥手告别,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红心戏闹 蓝心雪儿也回到了山洞中,捏着自己的小人,而红心雪儿也从外面回来了。 “我又抓了几只野兔,你要不要尝尝。”红心雪儿说完将自己手中的胜利果实给蓝心雪儿晾了晾。 蓝心雪儿:“我不吃,我已经吃过了。” 红心雪儿看蓝心雪儿坐在床上,也不瞧过来,哼一声道:“就你吃的那个,一点都不好吃。” 蓝心雪儿:“糯米糕很好吃啊,很甜很软,比果子还好吃。” 红心雪儿:“但也没有鸡肉好吃,你那东西还粘牙。” “你怎么知道的?”蓝心雪儿突然反应过来,打量了红心雪儿半天,“原来是让你拿走吃了。” “对呀,要不我给你几块肉?”红心雪儿说完又拿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在蓝心雪儿面前晃了晃。 蓝心雪儿看红心雪儿手里的东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我不要吃肉,你快拿开。” “哼,不吃拉倒。”红心雪儿顿了顿:“那你要去那庄子里,去他家里吃吗?平时可是你经常给我说的,不要靠近那个庄子,我今天就没有去抓鸡,就在山里找了这几只野兔。” 蓝心雪儿心里也很纠结,但这也是自己坚持的底线,自己一直要求红心雪儿不要去,自己又怎么能去呢:“我没说要去那庄子里。” 红心雪儿:“那为什么那小子还叫你去,还送你一块破石头。” 蓝心雪儿:“这不是破石头,这是一块玉佩,是小玉哥哥给我的。” 蓝心雪儿边说边将那玉佩好好收藏在自己衣领内。 红心雪儿:“一块破石头,我才不稀罕呢。你还叫他小玉哥哥,你叫的真亲切,不知道那个叫小玉的有什么本事,他能上山摘果子?还是能去山里找肉吃。改天我得看看你这哥哥的胆量怎么样。” 蓝心雪儿看红心雪儿那阴沉的脸,有些不祥之兆:“你要干什么呀?你不要闹事啊。” 红心雪儿哈哈笑道:“我怎么会闹事,你释放我出来,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吗。” “不和你说了,我睡觉了。”蓝心雪儿便走到了山洞一个拐角的最里面去睡觉了。 白天里,谦玉还是照样到这河边来,和雪儿一起玩耍。两人有说有笑,玩得很开心。 而红心雪儿早已下定了决心,要捉弄一下谦玉。蹑手蹑脚偷偷跑到蓝心雪儿和谦玉两人跟前,他俩玩得开心时,突然,红心雪儿把一只自己从山里抓来的山耗子丢在了谦玉面前,砸毁了他精心的泥塑家园。 那耗子身子灰不溜秋,眼睛贼溜溜,而那尾巴又特别长,在谦玉面前来回地转悠。 谦玉早已吓得脸色大变,直接大哭起来。蓝心雪儿虽然生活在山里,但也是吓了一跳。等那山耗子逃之夭夭,蓝心雪儿赶紧过来,安慰谦玉。 而谦玉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丢下了自己的包,哭着跑回家了,只留下一脸懊悔的蓝心雪儿,和得意洋洋的红心雪儿。 蓝心雪儿脸憋得通红,怒指着红心雪儿道:“你,怎么把他吓跑了?!” 红心雪儿哈哈大笑:“真是个胆小鬼,一只山耗子都害怕。他这么胆小,怎么保护你啊。” “那我和他玩得很高兴,你为什么要把他赶跑?”蓝心雪儿说完,便也在坐在地上哭起来。 “真是没用,都只会哭鼻子。”红心雪儿看蓝心雪儿哭了半天,自己有点不耐烦了:“嗨,你别哭了,他要是想和你玩,他就会来找你,他要是不想和你玩,你哭也没用。” 蓝心雪儿不管红心雪儿的劝告,依旧泪流不止。红心雪儿怏怏不乐,感觉无趣,也不管蓝心雪儿的事情,吐了吐舌头跑了。 从那以后,蓝心雪儿每天都还去河边他们堆砌庭院的地方等谦玉到来,日复一日,不管烈日当头,但一连几天,没有谦玉的踪影。 这天就在蓝心雪儿还在沙滩前一边堆沙丘,一边等谦玉时,红心雪儿走了过来:“你还在这儿等呢,傻瓜一个。” 蓝心雪儿看着红心雪儿,半天问了一句:“你说他还会来吗?” 红心雪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来啦,他是人,人就是喜欢忘恩负义。” 蓝心雪儿摇摇头:“不,我不信,他一定还会来的。” 红心雪儿:“别等了,不去摘果子,小心饿肚子。” 蓝心雪儿看了看谦玉来的方向,又搓了搓手,不知所措。 “走吧,走吧。”红心雪儿不容分说,拉着蓝心雪儿便离开了河边。 第133节 且说谦玉回到家中,这几天里也变得闷闷不乐。谦玉的娘谦刘氏也察觉出来了些迹象,便询问谦玉原因,谦玉起初不肯说,但在娘的多次询问下,也便将自己在外面和雪儿玩耍的事情说了出来。 谦刘氏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和你的小伙伴闹矛盾了。” 谦玉:“也不是,我和其中一个雪儿是好朋友,吓唬我的是另一个雪儿。” 谦刘氏:“那你为什么不和另一个雪儿也交上朋友呢?” 谦玉看娘亲这么说,但自己心里没底:“她会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谦刘氏笑着安慰谦玉倒:“怎么不会,叫我看来,她们一定是孪生姊妹,两人脾气也不会差多少。你为什么不让一个雪儿给你介绍一下另一个雪儿呢。” 谦玉回想着蓝心雪儿的面庞,心里一片甜蜜;又回想到红心雪儿的面庞,心里一阵恐惧:“我怕她不愿意,另一个雪儿还挺凶的。” 谦刘氏:“你不是说她们喜欢吃果子吗?现在家里有香甜的酥梨,给她们带一些,她一定会喜欢的。” 谦刘氏说完,将洗好的酥梨都拿来摆在谦玉面前。 谦玉看了看酥梨,慢慢点了点头:“嗯,那我现在就带着梨去。” 谦刘氏:“现在不早啦,而且还阴着天,明天再去吧。” 谦玉走到屋外,看狂风阵阵,漫天乌云,压在头顶,整个村子都暗淡下来。 谦玉:“嗯,我明天一早就去,说完便回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 谦刘氏:“嗯,这村里好久没下雨了,明天老天爷是要下场雨,等雨过天晴了,你就邀请她们来家里,娘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谦玉点点头,慢慢合上了眼睛。谦刘氏也帮谦玉掖好被褥,关上了屋门。 ☆、咫尺天涯 屋内静悄悄,而屋外早已是阴风怒号,大雨倾盆。甘河村常年少雨,而此时此地却狂风骤雨,天像是破了个窟窿,大水从天而降。而就在此时河岸那边的小山丘上,红心雪儿从山洞中跑了出来。 红心雪儿跑到了山顶上,两脚抓着山石,两臂张开,双掌心向上,脸也朝着天空,似乎要迎接这花花的雨水,闪电雷鸣,红心雪儿全然不惧,对着这个苍天哈哈大笑。但就在这时,一个闪光突然横着从南面飞来。 红心雪儿:“谁,是谁?”红心雪儿赶紧伸出胳膊去挡。但哪里是对手,红心雪儿刚说一句,便好像是被一股力量敲到了脑袋,立刻昏倒过去。仅仅留下红心雪儿衣袖的半块红布飘落下来。 在山洞中,蓝心雪儿还睡得正香,但似乎有心灵感应,突然自己蓝色的角亮起来,整个人慢慢悬浮到半空中,然后摔在了地上。 蓝心雪儿这时也醒来了,突然一个激灵,是她不见了。红心雪儿是蓝心雪儿的幻影,主身和幻影互有感应,蓝心雪儿这时突然感觉不妙,也顾不上害怕了,赶忙从山洞中钻出来。 蓝心雪儿:“红妹妹?” 没有红心雪儿的回声,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遮住了所有的声音,蓝心雪儿小心喘了口气,鼓足勇气一下子闯入雨中,:“红妹妹,你在哪里?” 山洞外依然是大雨瓢泼,河水都涨了很多,蓝心雪儿一边走着,一边呼喊着红心雪儿的名字,突然在一阵闪电的亮光下,蓝心雪儿发现了红心雪儿的红衣袖。 蓝心雪儿向前奔去,结果一不小心脚底一滑,膝盖被磕破,蓝心雪儿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上前去看那衣袖的碎片,隐约也知道红心雪儿去了山上,蓝心雪儿卷起衣袖,沿着山路向上爬。 但现在山路很滑,蓝心雪儿拽着的树藤突然连根拔起,而蓝心雪儿身体一失去平衡,便沿着山路摔了下来,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不省人事,而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佩,也碎做了两块。一块还挂在蓝心雪儿的脖子上,另一块跌落到了水中,随水漂去。 五更天了,而雨依旧不见停。在谦玉的脑海中,谦玉和雪儿一起吃了酥梨,两人飞升起来,牵着手在空中越过田野,越过村庄,又越过沙漠。两人幸福地笑着。但突然一个雷声,两人受到了惊吓,谦玉和雪儿从空中跌落下来。 而睡在床上的谦玉,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身子翻来覆去,满头大汗,像是发了癔症,突然听到从山那边传来一声巨响,谦玉立刻就惊坐起来,半晌都动弹不得,原来是做了噩梦。 谦玉自言自语道:“雪儿,雪儿出事了。” 不知从哪儿来的动力,似乎有不祥的预感,谦玉赶紧下床穿上衣服,谦玉娘问谦玉怎么回事,谦玉也不顾的回答,拿起身旁的油纸伞就往外跑。谦玉不顾雨水滂沱,脚下泥泞。他径直向山里跑去,向着和雪儿两人经常约定见面的地方跑去。 “雪儿,雪儿,你睡下了吗?你在吗?”谦玉来到了两个石门旁边,叫着雪儿的名字。 叫了好久,没有回音。谦玉壮着胆子转到石门后面去,原来石门后面有个洞。谦玉慢慢向洞里走去,洞里面通道扭七错八,偶尔能看到从天上射下来的一丝亮光,但洞里没有任何生气。 谦玉走着走着,借着一束光发现了一个洞的尽头用草铺了一个小窝。谦玉细看,小窝的一旁的石台上摆着从河边捡来的小石子、小贝壳、谦玉的小铲子和谦玉及雪儿一起用泥捏的各种小人,小动物。 谦玉:“雪儿,雪儿,你在哪儿啊。”谦玉撕心裂肺的哭声传遍山洞的每一个角落。谦玉在洞里来回寻找着,找不见人。谦玉又来到河边,向下游呼唤着雪儿的名字,不见雪儿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回音。 谦玉定睛一看,河水里有一块玉石,很像自己送给雪儿的玉佩。谦玉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脚撑着石头,将那东西拿起来,果然是自己送给雪儿的玉佩,不过是碎裂地只剩下一半了。谦玉以为蓝心雪儿被水冲走。便顾不得危险,向水深处走去。 哪里想到这水底全是圆石,谦玉脚底一滑,摔倒在河中。谦玉不会水,只能在水中大喊救命,而谦玉身子弱小,哪里抵得住湍急的流水,慢慢地自己没有了气力,整个人淹没在了水中。 就在危难之时,一个手持拂尘的年轻道人降落在谦玉落水的旁边,嘴里念念有词,一道亮光闪过。那河水像是被刀切割到了,立刻分开为两半,谦玉的身子出现在了河床中。 那道人:“来吧,来吧。” 说也奇怪,谦玉的身子便飞了起来,从河底回到了岸上,这时谦玉的母亲谦刘氏也赶来了,看到谦玉全身湿透,抱着他痛哭,又低头拜求仙人救谦玉一命。 那道人点点头便运功给谦玉输入内力,谦玉这才慢慢醒来。 谦刘氏万分感谢,邀请道人到家中坐,那道人笑了笑婉拒了,只是说谦玉身子弱,愿收他为徒,教他剑法,以强身健体。谦刘氏看道人的装扮,似曾相识,像是又见到了谦玉的亲生母亲玄沁,自然答应。那道人也点点头,说明日来领人。便一挥拂尘,飞将而去。 天亮了,雨也停了。不知过了多久,蓝心雪儿也终于醒来。红心雪儿不见了踪影,谦玉也没有见到面,玉佩也摔坏了。蓝心雪儿只能收好剩下的那一半,回望四周。 就这样,蓝心雪儿天天在谦玉的村头放眼凝望,一日复一日…… ☆、生死两重 苍茫云海,日月悬天,云雾之中,钟声不绝。抬头细看,那隐约处金光万道,滚滚红霞,紫气缭绕。 慢慢脚下的云雾散去,出现一个花廊,在花廊的尽头,有一个宫殿,宫殿里冰凌仙子正在对镜梳妆,一位侍女将七星步摇戴在冰凌仙子头上,冰凌仙子也慢慢扶好七星步摇,四周的侍女都退去,冰凌仙子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来。 看这冰凌仙子,好一个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玉肌拥纤骨,青衣掩□□,弯眉比垂柳,明睛若杏仁。彩衣轻围,仙履托玉。真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这时一个年龄相仿唤作素女的仙子来到冰凌近前。 素女:“冰凌姐姐,你今天的彩衣搭配地好漂亮,改天得教教我。”说完还围着冰凌仙子转了两圈,帮冰凌仙子整理裙角。 冰凌:“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了,你可是又看中我的什么了。” 素女嘿嘿一笑,盯着冰凌头上晃动的步摇道:“冰凌姐姐,还是你了解我,你这步摇挺漂亮的,我来过你这么多次,怎么没见过。” 冰凌:“这是西王母刚送给我的,你哪里见得。你要拿回去看两天吗?” 素女满脸期待:“冰凌姐姐,真的愿意给我看两天。” 冰凌笑道:“可以,不过,你这两天也给我织出个一模一样的物件来,我便借你。你手这么巧,怎么样?” 素女:“姐姐,你别取笑我了。让我也歇会儿吧,再天天织下去,我的手上就要起茧子了。” 冰凌转过脸来问素女:“那你还下界去吗?下界可是有空闲时间。” 素女:“去啊,怎么不去。” 冰凌看素女违背天规,却不以为意,难道下界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你回答得倒是很干脆,下界真的这么有趣吗?你也不就是下界三天。” 素女一看冰凌对此很有兴趣,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神神秘秘地说:“这个啊,等你下界就知道了。不说那个了,这步摇你就给我戴戴呗,这中间橙色的玉石真的又大又亮。” 冰凌:“是吗?我倒是更喜欢旁边红色的那颗,深邃,神秘有活力。” 素女:“嘿嘿,反正不管怎么,给我戴一下嘛。”素女一直缠着冰凌,冰凌也没办法。便把七星步摇递给了素女。 素女带着步摇,在走廊中转了两圈,一边欣赏着这七星步摇,一边舒展着自己的舞步:“咱们快点走吧,霓裳星君快要开讲了。” 冰凌点点头,两人一起沿着花廊向凝香殿飞去。很多仙子也都去听霓裳星君讲课,各路花廊的仙子都从四面八方飞来,都好久没有相见了,素女和众人闹作一团。 这时霓裳星君从广寒宫也赶来凝香殿,众人向霓裳星君行礼。霓裳星君吩咐免礼落座。开始讲道说法,众人凝神静听。 什么世间有无,日月亏盈,世人善恶,宠辱不惊,阴阳调和,霓裳星君讲了许久,素女听得似懂非懂,都有些困倦了。冰凌更是无精打采,打起鼾来。 霓裳星君:“冰凌,你又要与周公相见了?” 冰凌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一个激灵,才打个哈欠辩解到:“不是啊,霓裳星君,我是昨天在西王母那呆的太久,今天有些乏力。” 霓裳星君:“罢了,真拿你没办法。” 冰凌见霓裳星君也只是笑着嗔怪,没有太责备自己的意思,便嘻嘻地笑着:“还是星君理解我。” 这时素女站了起来:“星君,前日里你说你在太白金星那得了一些符咒,今天拿来给大家看,您拿来了吗?” 霓裳星君笑道:“你就是等不及,这也是我今天来给大家准备的一个小礼物。” 霓裳星君说完一伸手,远处便飞来一道道灵符,慢慢地飞到了各位仙子的座前。有三生三世咒、甘露咒、延年咒、静心咒、牵引咒,回返咒等等。 而来到冰凌面前的是一道生死两重咒,那符咒落到冰凌面前,冰凌看着这符咒,却一点不明白它的意思。 这时素女过来了,将七星步摇还给冰凌。 素女:“你得的是什么符咒啊?我的是迁安咒哦。” 冰凌看素女这么高兴,便问到:“迁安咒是什么?” 素女:“这个啊,我不告诉你。” 冰凌看素女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样子像是见到她的郎君一样:“我知道了,有了它,你就可以在人界安心相会了,是不是?” 素女嬉笑着:“哪有啊,我这符咒只是可让我保持不坏仙身,下界而去。” 冰凌:“看你得意的,怪不得经常缠着星君。” 素女:“好了,我看看你的,这个生死两重咒是什么意思?咱为神仙,又怎么会有生死之说,难道你还要去地府里游玩一趟吗?” 冰凌过去听说过地府,那是灵魂的聚居之地,略有兴趣地问素女:“地府里,好玩吗?” 素女:“孟婆,阎王爷都在那。听说很阴森,那可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地方。” 冰凌:“那听起来很好玩啊,我就收下这个符咒了。” 冰凌将符咒带回自己的住处,按照平日里学习的解咒之法,将符咒展开来,符咒发出金光,冰凌慢慢消失在符咒的金光中,等冰凌消失了,那金光也收回了,符咒慢慢地落在了桌案上。 素女来找冰凌却发现冰凌不在,而桌上的符咒已经被激活。素女摇了摇头,帮冰凌关好房门,自己回去。 冰凌门口的花骨朵,慢慢盛开,又慢慢掉落,很快几天过去了。 改日素女又来到了冰凌住处,敲开了门,发现冰凌正在榻上卧着,便慢慢将她摇醒,那七星步摇还在冰凌头上,只是七星玉石已经散落在榻上。 素女收拾好七星玉石,放到冰凌手中:“你终于也回来了,你已经去了好多天了。” 冰凌:“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刚睡醒。” 素女嘻嘻笑着:“那个生死两重咒感觉怎样?没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快活啊?” “生死两重咒,对,你说的对。”冰凌说完,便冲了出去。 素女见她行动匆匆,却不是去凌霄殿。便高声问:“冰凌姐姐,天帝很担心你,你要去哪里啊?” 第134节 冰凌回头道:“我要去广寒宫……” 冰凌驾着云,背影慢慢消失在天尽头…… ☆、仙子归来 天尽头慢慢红日升起,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朵朵,白云下一片祥和,那是数十年之后的香蹊桃源。 在香蹊桃源处,枝叶繁茂,鸟语花香。瀑布倾泻而下,别有一分凉意。山腰悬崖边上一间小木屋,木屋后面一个竹篱笆围着的小花园。在竹篱笆的尽头一颗苍翠的常青树挺立,树下有个矮矮的坟墓,坟墓上书写:“寒冰之墓,谦玉立”。 这时东方上空闪出一道金黄色的亮光,亮光慢慢旋转汇集,轻轻落在坟墓旁边。竟然幻化成了寒冰的模样。 寒冰穿着仙界的衣服,一副飘仙居静姝仙人的打扮。她用手慢慢抚摸着常青树的枝叶,那常青树叶就像一颗颗闪亮在冥河上空的星星,迎风哗哗地响起来。 寒冰:“谢谢你们,你们……你们已经等我好久了。” 这时正在浇花的谦玉也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寒冰。谦玉已是两鬓花白,身形似乎变得消瘦了些。他看着寒冰,呆呆地怔住了。 两人相向奔去,紧紧相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七星仙缘传》到这里就完结了,多谢大家的关注和点评,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肯定点赞和转发,多谢你的支持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