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星河》 第一章 路铮替小侄女来开家长会，一屋子的家长们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哎？你是路露的家长？” 说话的是小侄女同桌的妈。 路铮手里把玩着铁质打火机，漫不经心的回：“怎么了？” “我是韩婷婷的家长，我们要不加个微信？”说的直接。 路铮转过头，扫了她一眼，是个年轻靓丽的女人，手里的打火机咔哒打出个火苗，他回过头，看着那窜出来的火苗。 “不了，我替路露她爸来的，就来这一次，没有加微信的必要。”拒绝的理由挺正常。 女人因为被拒绝红了脸。 他有原则，决不搞有对象的。 教室里的吊扇哐当吹着夏天热烫的风，窗外不时有知了的叫声，一派宁和。 好多年没有回来，此刻让路铮感觉又重新回到课堂，手里的打火机被玩的发烫。 门外，女人抱着一迭考试卷走进来。 白色的连衣裙，长头发束了简单的马尾，一张小脸清透如露，明晃晃的小腿白的像是羊脂玉，干净的像白纱。 徐念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路铮，心，猛的跳动，如擂鼓。 徐念没想到好多年没见，原来在看到他的时候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 那年夏天。 放学后，路铮把徐念拦在了校门口的巷子里，手里握着她鼓了巨大勇气塞给他的情书。 “徐念，你喜欢我呀。” 徐念脸红到了耳根，夕阳衬着她单薄的身体，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嘴唇很粉，皮肤如牛奶。 “是有一点喜欢你吧。”她声音不大。 路铮盯着她那张因为紧张泛红的脸，那句话里，他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好学生与生俱来的清高与傲气，她甚至企图拯救他这糟糕的人生。 “你会帮我补课，让我和你考到一个城市，大学里你考研我工作，或者一起考研，在合适的时候选择结婚？”路铮复述着徐念那封很长的情书，里头将感情的事规划的一清二楚。 连表白都是像是计算公式一样理性，就差在开头写个“解”，结尾写个“综上所述”。 “嗯。” 路铮嘴角勾着一抹邪笑：“好学生，你倒是想的挺远。”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最好还能听话的那种女人，发展到一定阶段可以上——床做爱。” 路铮看着她明显骤缩的肩膀，白衬衫裹着小身躯，能透过领口看到微微露出的锁骨。 黄昏在她的白衬衫上洒了一层浅黄的色，让他有些口干舌燥，那一刻他想越过黄昏将她的白衬衫弄皱弄脏，想将她的百褶裙褪到脚踝，想把她摁在身后那涂着歪七扭八字的水泥墙上操干。 就像那个男人干她母亲一样。 把她弄脏，路铮心里疯狂叫嚣这句话。 徐念因为他过分赤裸的话感到害怕，她知道路铮不是好学生，可是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 他的要求与她的生活相悖。 他瞧着她胀红的脸，她的眉眼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很像，勾引有夫之妇，却还终日那副清清冷冷的贱样，叫人恶心。 路铮挑唇，嘲讽的问了句：“好学生，你会做吗？” 做，多么隐晦的词，可徐念知道他说的是做爱，她没想过。 徐念低着头，手指掐着衣服下摆，最终说了句：“算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满足他的要求，知道他这话是拒绝的意思。 她这个人，就像乌龟，碰一下就缩进壳里。 路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欲望燃烧着他的心，白色衬衫隐没在如血的夕阳里。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徐念，跑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头。 她和他，欲望就像是横亘在中间的鸿沟。 ——— 徐念手里握着学生的考卷走到讲台上，她的模样只比高中成熟了些。 路铮在讲台下，看着她，夏日风吹进教室，好像回到了那年傍晚，他把她堵在巷子里。 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梦见她，有时候是谈恋爱，有时候是和她做爱。 很多次想得浑身发紧，一次次对着她的照片想着操她的情形，却从未真正越矩一步。 越是避开，越是避不开。 再后来，他转学了，将那段回忆彻底掩埋。 徐念站在讲台前，声音很淡，说着班里的情况。 差不多说了有半个多小时，她把试卷发下去，走到路铮面前的时候，她明显加快了脚步。 避之不及。 路铮却翘着唇：“徐老师，加个微信吧，我想具体了解我们路露的情况。” 当着全班人的面，让徐念无法拒绝。 —————————————————— 作者有话：我开坑了，喜欢收藏+珠珠奥~嘻嘻嘻~ 第二章 开完家长会，徐念坐在讲台前答疑。 一小部分家长在排队咨询。 路铮还坐在小侄女的位置上，手指轻叩桌面，时而抬头看着讲台上的她，和她以前站在讲台前替老师发考卷一样。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 路铮曾经梦里无数次把她压在身下，一遍遍操她，看她哭，可那些都是幻影，不是她，如今再见到，不免又起了躁心。 他感到心烦，站起来，走到教室外，从口袋摸了根烟。 花香混着烟味，没入鼻息。 徐念余光看见他出去了，稍稍有些松懈。 他于她，就是心底那根刺，不碰的时候安然无恙，一碰就隐隐犯疼。 “徐老师。” “徐老师。” 旁边的家长又叫了一声，徐念才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试卷，温和了语气：“小天这个孩子挺聪明的，可最近不在状态，具体原因我上周有和他聊过，但他好像不太愿意说。” 她一一的跟家长勾兑孩子们的现状和问题。 日暮西下，送走了最后一位家长，徐念长舒了一口气。 她看见不远处桂花树下的男人，个子比以前个子高些也成熟了很多，唯一没变的是他身上的痞坏气。 以前就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应该更多吧。 光他那副脸蛋足够祸世了。 路铮掐灭了烟头，转头对上了徐念的视线。 叶子的阴影落在他的T恤上，碎影随风晃动，晃了心跳。 徐念下意识的转头，朝办公室走去。 一双纤细的腿隐没在白色的连衣裙下，走路时裙摆飘扬，头发拢在耳后。 干净得想让人犯罪。 路铮几个大步刘追了上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徐老师，我还有问题没问呢。” 徐念挣了一下，他松了手。 手臂已有一点微微红痕，路铮眉头微蹙，连皮肤都让人想入非非，只是碰了一下就红了，难以想象做爱过后她身上得留多少痕迹。 他又有点嫉妒，嫉妒这些年有人可以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光是想，就让他不舒服。 嫉妒与阳光一同灼烧着他的心。 心底的野兽一直在沉睡，然后见到她时骤然苏醒。 “我一直都跟露露的父母沟通，这个孩子蛮好的。”徐念道。 想通过这句话拒绝与他单独沟通。 “徐老师，你对我有敌意。” 徐念手在身侧捏着，抬起头，看着他，心里豁了个口子，有光漏进来。 “你想多了。”她声音很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波折。 “徐老师对其他家长都很友好，唯独对我很无情。”这话听起来几分多情。 徐念稳了心神：“是你主观意愿太浓，我并没有区别对待你和旁人。” 路铮轻嗤了声：“徐老师该不会还在记仇吧？” 徐念脸色微微一僵：“我跟你没有什么仇。” 不想和他牵扯不清又说：“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有空再聊。” 她错过他往前走了一步。 路铮转到她前面：“有空是什么时候？” 和当初一样，当初如果路铮不招惹她，她不会对他动了心。 那时她喜欢闷头看书闷头写作业，而路铮就是那样典型的坏学生，总在她费力解题的时候将橡皮或者尺子丢到她桌上，借机挑逗她。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 她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听到他在她身后说：“徐老师，别记仇了，你现在胸大屁股翘，性感得让人把持不住。” 徐念的脸在那一刻烫得出奇，教学楼的走廊有监控，而且时刻可能有其他老师，被人听去了她颜面扫地，根本无法做人，于是加快了脚步，远离了路铮的视线。 路铮伸手揩了嘴角，他看到她停了下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加快了脚步。 徐念，他心里默念。 手机来了电话，是李凯，路铮高中一起玩的几个狐朋狗友。 “大建筑师，我听说你回南城了？” 路铮望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嗯，回来待一段时间。” “周末出来玩玩？我跟汪宇约了周末去碧蓝海天，来不来？”李凯道。 “行。” 路铮准备挂电话，顺带想到什么，问了句：“你还记得徐念吗？” “徐念啊？她不是在东城实验小学当老师嘛。”李凯这几年见过两次徐念，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太高冷，“怎么，你感兴趣？” “她有对象吗？”路铮问。 “你还真感兴趣？”李凯不可置信。 “怎么？不行？老子不能对她有兴趣？” “能能能，有没有对象我得去问问。” 路铮好多年不在南城，不然也不至于问李凯。 在这等待的几分钟里，他想过两种可能。 一种，她有对象，他不在乎。 另一种，她没对象，自然最好。 李凯回了电话：“今年年前好像她准备结婚了，把对象带回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吹了，现在应该是单身。” 路铮眼睛眯着，嘴里叼着烟：“知道了。” 还好是另一种。 “大建筑师，徐念跟你以前谈的不一样，你可别玩弄人家感情，要不然以后我孩子上小学我都没脸见她。” 第三章 周日 徐念很早就起来了，顾若音买了菜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客厅看书。 “今天别忘记去见见人家。”顾若音把菜放到厨房。 徐念低着头没看她，应了一声：“嗯。” 顾若音知道她是个有规划的孩子，不会忘记，只想和她说些什么，好让气氛不这么安静。 “感情慢慢培养就有了，这孩子家里挺好的，他妈跟我是高中同学，他还是个博士，文品人品都没得说，你好好把握，不要再那么任性了。”顾若音一边择菜一边说。 徐念没说话。 任性——从来与她无关的词。 顾若音大概是忌惮着她又做出过年那档子事，所以这回才会说这样的话。 过年那会她并不是任性，只是无意看到那个男人弹出来的微信消息，她没有告诉顾若音具体原因。 “知道了。”徐念回。 “妈妈就是前车之鉴，你不要走我走过的老路，爱情远没有实在来的靠谱，多好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质，不如找个疼你的对你好的，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徐念每天都在听顾若音说这些说辞，爱情不如安稳，男人靠不住。 曾经她也有个幸福的家庭，那时顾若音是灵动的，眼里有星光璀璨，父亲把她宠成了孩子，某天父亲说去外省参加同学聚会，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给顾若音寄了一封信，说他对不起她，让她以后好好过。 徐念看见顾若音眼中的星光从那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后来顾若音对于爱情这种话题格外敏感，敏感到几乎病态。 尤其是高中那次，当顾若音翻她书包翻到那封情书。 她拿着情书质问徐念：“我含辛茹苦供你读书，就是让你做这种败坏道德的事的？” “喜欢一个人怎么败坏道德了？”徐念回嘴。 顾若音被刺激的给了她一嘴巴：“喜欢？廉价、恶心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喜欢？青春期的小男生给你一颗糖，你以为是全世界了？他今天可以给你糖，明天也可以给别人。” 徐念捂着脸，没说话。 纵使后来顾若音情绪缓过来对她示好，她们的关系也一直不好不坏。 她知道顾若音养大她不容易，所以尽可能的不忤逆她。 徐念合上书，站起身：“妈，我想起来学校有点事，我先去趟学校，然后再去见他。” 顾若音看了她一眼：“你别忘了，别迟到。” 徐念点头，换了一身白T，牛仔裤就出门了，夏日的风吹在她的脸上，两侧鬓角的发被吹的微微扬起。 她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根火炬，小时候一块五，现在已经四块五了，物价上涨，唯一不变的是门前那棵梧桐树，日复一日，见证了无数的分别和团圆。 做一棵树真好，永恒且自在。 火炬比不上梦龙、明治浓厚醇香的巧克力，但徐念就是喜欢这种裹在奶糕外面的一层劣质巧克力。 劣质，质量不好，但味道很好。 她坐在凳子上咬了一口火炬尖头的巧克力，又顺着甜筒的边缘吃巧克力，直到把巧克力的外壳全吃掉留下白色的奶糕。 路铮爷爷家跟徐念一个小区，前两天老爷子听说他回来了，非拉着他过来住两天，他就过来了，今早老爷子起得早说想吃巷子口的茶叶蛋。 他穿着大拖鞋手里拎着四五个包子和两个茶叶蛋往回走，远远看见马路对面便利店门口坐着的徐念，一边吃着甜筒一边发呆，暖暖的阳光照在她清透的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徐老师，这么大的人还喜欢这么——舔——甜筒。” 路铮的声音扰乱了徐念的思绪。 她手里握着甜筒，粉色的唇上沾了一丝雪白奶油，明媚的眼睛里溅入了阳光，格外耀眼。 徐念有两秒的呆愣，看见一身黑T恤、黑中裤的路铮。 随随便便的衣服在他身上总有种不羁和放荡。 ——徐老师，别记仇了，你现在胸大屁股翘，性感得让人把持不住。 她又想起那天的调戏。 “我得走了，下回再聊。”徐念说。 路铮拦住了她的去路：“上回说有空，这回说下回，徐老师可真有意思。” 徐念抬头看向了他，手里的甜筒化了，奶油顺着甜筒边缘要滑落了，路铮指了指：“化了。” 她下意识的把化掉的奶油舔去，舌尖是粉色的，并没有任何色情的含义。 但路铮却有其他想法。 “你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舔冰淇淋意味着什么吗？” 徐念仰起头，一脸茫然。 只见路铮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的耳根是他嘴里呼出来的淡淡热气，那荤话烧的她耳根发软。 看她一脸懵，他又继续说了一句。 徐念脸彻底烧起来了。 “徐老师，看来你过去的男人不太行啊，这都没让你做过。”路铮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徐念不傻，她知道自己无意间又被他调戏了。 这人向来这样，她不想这样，不想继续扯上关系。 如母亲说的，找一个对她好的，可以和她安稳过日子的就好。 很显然，路铮绝不会是那个人。 “刚刚的动作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困扰。”徐念非常认真的说，脸颊上还挂着刚刚被调戏的红晕，“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还有，我不希望跟你再见面，也不希望你跟我像是久别重逢那样聊天。” 听起来是挺冷酷无情的，在路铮耳朵里感觉像闹别扭。 “谁说没有别的事。” 徐念愣了一下：“跟我没关系。” “徐老师，我想追你。”路铮道，反正朋友本来就没得做，破罐子破摔。 甜筒的奶油化了，流到了她的手心。 冰凉又热烫，她心跳得飞快，可又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有男朋友，抱歉。” 为什么她要说抱歉，他拒绝她的时候是嘲弄，怎么到她这里，就是规矩礼貌。 徐念错开了他，走出了便利店，艳阳照着她的脸。 烧得火热。 她看了眼时间，拦了辆车去市中心的蓝湾咖啡。 ———————— 全靠爱发电，喜欢投喂珠珠嗷～ 第四章（微h） 上午十点，徐念已经到了市中心，如果不是路铮，她不会提前一个多小时。 她去了那家常去的书店，空气里飘着咖啡豆的醇香。 徐念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包里翻出最近在看的书，翻了两页怎么也看不进去。 早晨书店很静，咖啡机磨豆子发出咔咔的声音，磨得她心里焦焦烦闷。 ——徐老师，我想追你。 一句玩笑轻易乱了她的思绪。 明知道路铮不过就是顺嘴一撩，明知道他就这浪荡子的性格，她还把他的话放心上，自讨没趣。 他要想追她当初就答应她的告白了，现在整哪出？ 脑子里嗡的炸开，他说她胸大屁股翘，让人把持不住。 难怪他说想追她。 徐念不想去想他，不想想这种糟心事。 趴在桌上小睡，没有睡意，脑子里还是不停的循环着路铮的那句话，还有那句他俯身在她耳边说的话。 ——徐老师，舔冰激凌是口的意思 ——连口都不知道，是口交，用嘴巴满足鸡巴 徐念的脸莫名地发红，她回想起自己刚刚舔冰激凌的场景，还有路铮微微滚动的喉结，挺立的喉结像玻璃球一样，上下滑动。 她不能再去想他了，没结果的。 短暂的休息。 徐念做了个梦。 梦里路铮把她抵在墙角，她在吃冰激凌，路铮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冰激凌递到自己嘴边。 他教着她舔——冰激凌。 慢动作，舌尖刮过冰激凌的尖端，一点点的奶沾在他的舌尖，奶色与唇色交迭，路铮暧昧地看着她，嘴角挂着笑，灵活的舌将奶油卷裹入口中，吞进了嘴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啧啧声。 路铮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徐念看得满脸通红。 她在这个动作里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色情，隐隐的，没有很直白，又一点点勾着她。 “徐老师，你脸红什么？”路铮的手还握着她握冰激凌的手腕。 徐念无路可退，背抵着墙：“我，我没…”口齿不清。 路铮低头：“真的没？” 徐念没回。 她有，她羡慕甜筒。 下一秒。 路铮低低笑：“比起口甜筒，更想给徐老师口。” 徐念如遭雷劈，手里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她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路铮已将她推到墙边。 “不……路铮……我不想……”徐念退无可退，她怎么能—— “你想，徐老师。”不容拒绝。 路铮顺势撩起了她的连衣裙，徐念惊慌之余，柔顺的布料被推到乳房上面。 他修长有力的右手顺势贴着她的腿外侧，接着摸到了她的大腿根，指腹磨着娇嫩的皮肤，粗粝的手指带着一种酥麻。 徐念小喘着气，下意识夹紧了腿，顺带夹紧了她腿间的那只手，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 “放松，让我摸摸你。”他声音染了哑意和些微情色。 路铮的手指稍稍用力，顶开了她的腿，眼尾微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磨着腿根，磨得她浑身热烫，背脊抵着墙壁，力气全无。 手指往上摸到了内裤，隔着布料包裹着她柔软阴户，热意自掌心往内部传递，一层层镀进她的身体。 躁动、不安、火热交杂，徐念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热意烧开了。 那只手就快要破开最后的束缚。 “别……”徐念一个趔趄，胸口撞到了桌子，猛地惊醒。 终于在十点四十分终止了这淫靡的梦，徐念摸了摸脸蛋，烫得灼人。 腿间的触感过分真实。 她小心地看了眼周围，还好这个点没什么人。 书店是读书的地方，她却在这里做了春梦。 徐念拍了拍发烫的脸，玻璃窗外阳光灿烂，她才发现靠窗的边缘放着一个装玻璃珠的罐子，五彩的玻璃珠折射出光，随着光影变化视觉上玻璃珠在流动。 像他滚动的喉结，上下滑动，性感了然。 徐念回过神，感觉不太舒服，内裤湿湿的，贴着阴部，潮意明显，可前两天大姨妈刚走，不会又折返了吧。 她拿了包纸巾去卫生间。 白色棉质内裤晕染了一片湿意，泛着晶莹的粘液，像水一样剔透。 很陌生的液体，她不熟悉的液体，徐念惶然不知所措。 伴随着一种隐隐而至的悸动。 如一滴晨露滑进了叶子。 纤细的手指摸到了阴唇，那里也很湿润腻滑，指尖沾染了透明的液体。 春梦，泛滥，她抿着唇，知晓了是由那个梦引发的。 欲望横流，脸颊微红，暗暗将那早已掩埋的喜欢重新点燃。 像火苗坠入荒原，枯草遍野，一旦落下，火光会将她吞噬，连同她贫乏的生活一同烧个干净。 徐念抽了张纸，将私处擦干净，又把内裤稍微清理了下，放下干净的连衣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拍了拍脸，没勇气、没结果。 算了。 内裤上的液体擦了，还是湿的，不大舒服。 擦了表面的液体，可擦不干里面暗生的情愫。 上午十一点整，徐念去了蓝湾，看见窗边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和照片里差别不大，儒雅、文静看起来很有教养。 徐念走过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是徐念吧？我是潭尘。”他开口，声音温润。 徐念坐下，服务员走过来，把菜单递上。 “你看看吃什么？咱们先把饭点了。”谭尘道。 徐念点头，她不大喜欢吃西餐，就选了个简餐套餐。 “你喜欢吃甜的？”谭尘看了眼她点的菜。 “嗯，南方人都比较喜欢吃甜的。” “我听你母亲说你在北方上的学，怎么当时会跑那么远？”谭尘借机把话题引到了她的大学。 因为大学的事，顾若音说过她很多次，可她还是选择了北方。 一是因为路铮，他就像她心里的那根刺，离得太近，她会疼。 二是她想离家远一点，远一点就能少被顾若音掌控，远一点她以为她就能做徐念。 徐念抿唇，喝了一口柠檬水：“大概那时候有些叛逆。” 谭尘微笑：“看不出来，你还会叛逆，你看起来很乖。” 服务员端着牛排上菜，徐念往后退了退，额角碎发滑进了连衣裙领口。 谭尘觉得她的两根锁骨像极了竖琴的琴骨，随时可以漫出美妙的乐章。 “是吗？”徐念说，声音细软如银铃。 谭尘点头，琴骨亮得刺眼：“第一眼是这样的感觉。” 徐念说得好听是乖，说得难听是没个性，再难听点是活得不像个人。 从小都这样，她知道顾若音一个人带她辛苦，所以很多时候她宁可选择伪装乖巧也不想增添彼此的不快乐。 一切都在正常可控的轨道，她从未出过轨道一步。 “你呢？学历、家境都挺好，怎么会相亲？” “太挑吧。”谭尘坦诚道，“虽然是相亲，但我还是坚信真爱的，不想将就。” 不想将就与相亲本就是相悖的命题。 徐念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分外讽刺，不期待爱情，才会选择相亲。 “你肯定觉得我特矫情，但这是我真实想法，半点没骗你。”谭尘又道。 “难怪你单身，相亲不都该说实际的，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徐念半开玩笑。 谭尘被她“实事求是”逗乐了。 他接过她的话：“害，那我看了很多爱情理论，是不是也得实践一下，毕竟实事求是的同时还得“知行合一”。” 徐念也没忍住，轻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竖琴、铃音与虎牙，谭尘慌了神。 - “那是徐念吧？”李凯停完车，看到蓝湾靠窗谈笑风生的两人。 蓝湾楼上就是碧海蓝天，南城是真小，转个身就能看见。 路铮瞥了眼，看见她明媚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如月牙。 转身掐灭了烟：“不知道。” 她说她有男朋友，就是这个人？ 李凯想起来路铮前两天提起过徐念，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跟她吵架了？”李凯问。 “你先上去，我去买包烟。” “你不会去找徐念吧？”李凯觉得他那样子根本不像去买烟，反而像去抓奸。 “老子说了去买烟。”路铮语气不大好，说话时目光落在蓝湾靠窗的位置。 李凯讪笑：“那我去楼上等你，搞快点。” “滚蛋。” 路铮站在蓝湾门口，看着里头谈笑风生的两人。 他们看起来很登对，徐念很淑女，那个男人很斯文，好像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去他妈的一个世界。 路铮看着那个男人端起了徐念跟前的茶盅，喝她的茶，他大步朝正门走来。 第五章 徐念听到门口的异动，抬起头便看见了路铮。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就证实了这个预感。 路铮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不是早上那身衣服，换了件亚麻色衬衫，松松垮垮不成型，但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颓帅。 徐念得承认，她很吃他的颜。 休闲裤裹着他那双有力又修长的腿，双手插兜，走路带风。 从徐念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还有那高耸的鼻子。 舍友王琳曾经给她们说过，鼻子是男人的第二性特征，鼻子又大又高又挺的男人，说明性能力强，持久活好。 徐念脑子里忽然就冒出这句话，脸上有可疑的躁红，片刻又恢复了冷静。 也只是面上的冷静，她感觉到心底那颗火苗又往上蹿了点。 “徐老师，这是你男朋友？”路铮说得直白，嘴角噙着一抹不可一世的笑。 徐念早上撒了个谎，结果现在无法圆谎。 如果她否认，路铮一定会当着谭尘的面说她有男朋友这件事。 如果她承认，那也得征求谭尘的意见。 承认，否认，都不是好的选择。 谭尘看出她的为难，他能理解徐念的矜持，毕竟他俩才见面，贸贸然也不能说是“男朋友”。 “您是？”谭尘打破了僵局。 路铮挑眉，桀骜不羁的神情，目光落在徐念的脸上：“我是她——” 徐念呼吸一凛，此刻路铮胡说八道，她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路铮看到她紧张的神情，轻哼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早上那么横。 他挑唇道，慢悠悠地说：“我是她——学生的家长。” 徐念紧蹙的眉毛翛忽舒开。 谭尘笑着跟路铮握手：“你好，我是谭尘，暂时还不是徐老师的男朋友。” 用的是暂时，话外音他对徐念有好感，想追她。 路铮啧了声，不是很开心。 “看来我们徐老师很抢手呢。”话说得暧昧不明。 徐念想起了早上他的表白，轻浮、随便、浪荡，就像他这个人，做事毫不考虑后果。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追徐老师吗？”谭尘问。 路铮轻嗤一声：“是啊，我们徐老师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追她的人可不少。” 谭尘脸色有点迥异：“应该的，徐老师本身就很优秀，没人追才奇怪。” 他早该想到徐念会有很多追求者，随后认真说道：“我有信心。” 路铮看着他厚厚的眼镜框，好像在面对一道数学题，学霸说有信心解开。 和徐念一样，对感情冷静克制。 这种相似感让他不爽：“我看你挺悬。” 徐念看不惯路铮戏弄谭尘：“你别听他瞎说。” 谭尘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溢出来，柔软又温暖，他笑起来，又看到她那竖琴般的锁骨：“幸好这位家长提醒我了，要不然我就掉以轻心了。” 阳光穿过云层，投射到了徐念脸上，亮得灼人。 路铮看见了谭尘眼中赤裸的视线，看着他直勾勾地看着徐念的锁骨。 狗男人。 他轻嗤一声，眼底镀了层阴翳：“我瞎说？徐老师我哪句瞎说了？” “是说徐老师追求者多是瞎说？还是说这位先生悬是瞎说？”路铮句句紧逼。 气氛陷入了安静，徐念心里那根弦悄然断了。 她只是想遵循顾若音的意愿，找一个合适的人过安稳的一辈子。 生活偏不如人愿，就像大叁那年冬天。 那时徐念以为自己已经将那段暗恋的往事忘却，结果在小区楼下看见了路铮，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上。 萧条的冬季，天色暗沉，如泼了一层墨，唯有他明艳动人，鲜活多彩。 徐念没有勇气上前，选择缩回身体，远远避开。 阴冷的风吹着她荒凉的心房。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他如果也喜欢自己，可能是悲剧。 他如果不喜欢自己，未必是悲剧。 徐念分不清是喜欢路铮，还是喜欢那时喜欢路铮的自己。 现在，他再次真实出现，还对她说出暧昧的情话，将她这一池平静的水搅得混乱。 谭尘看出了这诡异的气氛：“徐老师，如果今天不太方便…” 徐念知道相亲又毁了，不是路铮，是她自己毁掉的。 “今天挺方便的。”徐念执着说，与自己较劲。 谭尘看她此刻因为不高兴皱起的眉头，略带赌气的语气，和刚刚坐下谈话时不同。 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之前说的“有些叛逆”。 确实有些叛逆。 “你不要赌气，也不要着急，我对你也挺有好感的，我可以等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谭尘语气温和，细心地顾及她每个举动。 路铮再一次轻嗤，俗套得像晚上八点段的偶像剧。 “我先回去，晚点微信联系。” 谭尘看了眼路铮，他隐隐猜得到徐念和他之间有些关系，给她时间处理。 徐念抬头，不知道回什么，淡淡回了声：“谢谢。” 谭尘走后，徐念看着罪魁祸首。 “你幼不幼稚？”徐念觉得他刚刚的行为幼稚得像个初中生。 路铮摸出根烟，拢手点燃，叼着烟，看着她领口位置，锁骨平直，向里凹出两个浅浅的漩涡，亮堂灼人。 他不回。 她拿了包出去，他跟上。 徐念觉得很烦。 “你想怎样？”她说。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他回。 徐念气血上涌：“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无聊吗？得不到就要破坏，耍无赖，死缠烂打。” “你生气还挺可爱。”路铮看她因为生气翘着的嘴唇。 粉嫩如夏日果冻，沁出草莓香。 “你这样只会让我讨厌你。” 阳光灿烂，烟草味弥漫，还有她粉唇的水果香。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讨厌也好，起码你对我不是毫无感情。” 论油腔滑调，徐念是远比不过他的。 她大步往前走，身后影子一直晃在她面前。 “呀！徐念！” 远远的，有人叫了她一声。 徐念转过头，什么也没看见，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茫然。 “笨死了，八点钟方向。”路铮伸手摁着她的头顶，大手罩着她温热的头皮，迫使她看着某个方向。 徐念面上发烫，心猛地漏了一拍。 徐徐暖风，让人心漾起水波纹。 - 高中体育课。 跑完步，徐念坐在台阶上看书。 很远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四周，没找到声音来源，左右看了还是没找到。 蓦的，头顶微重，一只大手罩在她的头顶，头皮瞬间感到到了重力。 大手将她脑袋转向某个方向，徐念看见了声音的来源。 可早已心猿意马，心被那双手压着，她怀疑一松手，心就跳出来了。 “笨死了，这都看不到。”低哑的嗓音在她耳后。 随风刮过她的耳垂，胜过无数的情话。 她喜欢这阵风，喜欢他。 ———— 勤劳的我！ 第六章 “徐念，真的是你哎！”林可可跑到她跟前。 徐念跟林可可上一次见面还是大二班长组织的同学聚会，后来就没见过。 林可可看向了她旁边的男人，英俊倜傥，有些面熟，下一秒，捂着嘴：“路，路铮？” 又看了眼徐念：“你，你俩？” 徐念赶忙解释：“没我跟路铮是偶然碰到。” 路铮轻笑：“是的，我俩真没什么。” 他是故意的。 徐念回头瞪了他一眼。 路铮挑眉，表示无辜。 王可可瞄着两人，那眼神完全就是觉得他俩欲盖弥彰。 “汪宇说有个老朋友，不会就是你俩吧？”王可可想起来汪宇前两天跟她说来碧海蓝天K歌。 徐念并不习惯这种熟人相见的话题。 “我没有和汪宇约过。”徐念解释。 “上去玩会吧，都是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晚上我请客。”王可可大方说。 “不了，我得回趟学校。” 王可可听着徐念清冷疏离的语气，多年不见，她跟高中时候差不多，总一个人埋在她自己的世界，那时班里好几个人都喜欢她，她就像一朵茕茕孑立的荷花。 “徐念，别这么工作狂，我跟汪宇最近打算要孩子，听说你在小学当老师，还想让你以后罩着我呢！”王可可说。 徐念惊愕地抬起下巴：“你跟汪宇？” 王可可笑起来：“对啊，你看你不和大家走动，连谁结婚了都不知道。” 王可可说罢拉着徐念的手带着她上去了。 上楼的时候对路铮眨了下眼，示意他到时候请客吃饭。 徐念本不想来，结果就坐在了包厢里。 王可可和汪宇腻歪在一起，李凯把话筒递给徐念。 她摇头不知道把话筒递给谁，只有旁边的路铮，转过头，七彩的灯闪烁在他脸上。 红色、绿色、蓝色…映出一片斑斓的色彩。 她没把话筒递过去，放到了面前透明茶几上。 “你想听什么？”路铮问她。 徐念听不清他说什么，睁着大眼睛很无辜。 路铮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沙发陷进去，徐念下意识往边上挪，可已经是沙发边缘了。 他凑近她的耳根：“徐老师，你脸红了。” 徐念脸发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不加速。 他像是肯定了什么，眼中片刻诧异，然后嘴角叼着一丝笑：“想听什么歌？” “随你。” 耳根是他呼出的热气，烫得她耳根红通通。 “《今天你要嫁给我》？”轻佻的语气。 徐念那颗心又七上八下。 “路铮，这样真的没…”她还没说完，他已经退开。 “没意思”叁个字还没说完。 路铮伸手拨了切歌，音响里溢出了悠扬的钢琴曲。 他随意的握着话筒，七彩灯光暗了下去，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 是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徐念高中就喜欢这首歌，还把歌词抄在在笔记本的内页。 路铮的声音在她心上荡漾，她扭过头，看见他看着她的目光，深情且暧昧。 干净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鼻息间有烟草味。 周围一切暗淡，唯他如星星闪耀。 在李凯他们看不见的角度，路铮的手悄悄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不留半丝缝隙。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他的声线低哑暗沉，如在说着情话，只对她一个人。 枯原燃起一片火光，徐念早已被烧得什么也不剩。 一切又回到高二那个巷口，她一直在原地，将自己困在了挣脱不出的牢笼。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大屏幕上的mv是翻动的书页。 高中、大学、工作，很多年过去，她还喜欢他，没有等待的喜欢。 徐念有点鼻酸：“我去下洗手间。” 路铮放开了她的手。 徐念推门跑到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冷水没过她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红通通的脸，她真是疯了。 在喧闹的音乐声里，不告而别。 喜☆欢☆收☆藏：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第七章 徐念回了家，在车上路铮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路铮：去哪儿？ 这是他们加微信后第一次聊天。 她坐在的士后排，看着被他握过的右手，手背依旧能够感受得到他掌心的热度。 手机里是他的信息。 徐念点开了他的头像，是一只黑狗的侧脸，神秘中带着小动物的可爱。 她之前已经点开过很多次了。 朋友圈半年可见，只有一条动态。 四天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的。 他随手拍了个学校走廊，大概是那天她走后拍的。 配词：领悟太晚 徐念不知道他这四个字的具体意思，领悟学习是为自己学的这个道理？ 她退出了朋友圈，看着他那条孤零零的消息。 徐念：回家了 路铮：我来找你 徐念：不用了 路铮：等我 不容她拒绝。 手背还是他的热度，他要来找她。 可是找了她又能做什么？ 牵手，拥抱，还是做其他的。 徐念忍不住去想包厢里他握着她的场景，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结果。 即使有，顾若音也不可能接受路铮。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路铮这件事。 午后的阳光热烈地洒在她脸上，泛红的脸颊透着一股蓬勃而出的噪意。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路铮，站在小区门口，手指揪着包带子。 风吹得连衣裙下摆飘荡，一片黄叶落在她脚下。 黑色的汽车开到她面前，摇下车窗，路铮冲她说：“上车。” 她没依，他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在她拒绝前把她塞了进去，手贴着她的头顶，防止她脑袋磕到车顶。 徐念坐进去，额角有一层细汗。 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吹进了一车的桂花香，呼吸之间感觉吃了一大片桂花味的棉花糖。 “走了也不说一声。”他说。 徐念转过头，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我很乱。” 她本不想打破这个安静的下午。 “破坏你约会了？还是在衡量我和那个书呆子之间谁更好？” 他说话间，徐念又吸进了桂花香气，蛊惑人心。 “你觉得呢。”她反问。 车的速度忽然提了上去，她被安全带勒了下，胸前的弧度更加明显，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曼妙。 “还用问？”自信不可一世。 徐念嗤了一声。 “看来徐老师不服气。”路铮道，转了话锋，“那你试试不就知道我好不好了？” 他噙着笑：“不止好，还很能——干。” 拖长了尾音。 “你正经点。”她道。 “能干活不行吗？徐老师脸皮真薄。”他油嘴滑舌，看着徐念脸颊微红，心里不甚畅快，真想上她，看她在他面前失控，看她在性事里是不是还是这么正经。 转头看见安全带嵌在她胸口，胸更大了，印象里徐念胸不大，几年不见，怎么会变大这么多？ 想到此处，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气氛陷入了沉静，城市在倒退，渐渐开出了市区。 徐念问：“要去哪？” 路铮打着方向盘把车拐进了一个林子，光线隐隐绰绰，零星的碎光从窗户落进来。 车停了。 徐念开始有点慌。 路铮眼睛微弯，俯身，手抵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舌尖顶开了她紧闭的牙齿，直驱而入。 桂花混着郊外植物的芳香，伴随着这个吻在口齿间交缠。 她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 路铮稍微退开，她得以喘息，还没吸两口，嘴巴又被堵上。 舌头将她每寸占领，搜刮每个角落，占有与侵略，还有烟草味。 徐念呜呜出声，眼睛蒙了水汽。 脑子缺氧，空白一片。 身体被安全带禁锢在了副驾驶，无法动弹。 一只手在她迷乱的时候罩在了她的乳房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徐念用力推开他，眼睛红了起来。 第八章（微h） 路铮退开，看着她红了鼻尖。 徐念解开了安全带，因为刚刚的亲吻，发丝凌乱，脸颊绯红，眼角沁出一层水意，眼白也泛着红，连衣裙的领口被解开颗扣子，露出了细白的胸罩带子。 跟被狠狠蹂躏过一番似的。 路铮看她动作，灿烂的午后阳光透过车窗，不知是阳光太热还是她对他的吸引太热，以至于他此刻只想把这种热意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徐念推车门，发现落了锁。 后背贴着车门，如无处可逃的猎物。 路铮俯身过来，手抚过她的额角：“刚刚接吻也没反抗，吻完了翻脸不认人了？” 徐念的心砰砰跳得极快，她看着路铮近在咫尺的脸，沉寂的荒原火红一片。 “我…”她开口，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并不排斥他吻她，也不抵触他摸她，只是一想到他吻过别人，摸过别人，心里就很不舒服。 哪怕那是过去，她也无法不介意。 路铮这样的人，从来就很受女孩喜欢，徐念看着他这张脸，想到他和别人做爱，想到他们赤裸相对，翻云覆雨，她不能再想了，再想她怕自己会做出一些难以控制的事。 她很想问，路铮，你和别人做过吗？ 可她最终没有问出口。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徐念回。 路铮稍稍一愣，眼睛微眯，手指贴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不去躲避。 潮湿的眼睛染了蜜粉色，夏日蜜桃一般甜美，白色的内衣带子隐隐勾着他，疯狂想在车里和她做爱。 从午后到傍晚，把黄昏染湿，看她身下泛滥成灾，看她眉梢眼角都是高潮余韵的粉色，不知是黄昏更红，还是她高潮的脸蛋更红。 路铮伸手把徐念捞过来，捧着她柔软的发丝：“准备什么？” 徐念细喘着气，脸烫得灼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又纯又欲。 青涩又诱人。 “我，我没做过，很怕，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徐念声音很软带着她特有的冷静。 路铮眼神略带诧异，他从未想过她还是处女，毕竟都不小了，不可能没有发生过性爱这种事。 看她的眼里又多了一层阴翳。 “在等我？”他道，这是个不确定的答案，没人会默默等另一个人那么久。 甚至是没有结果的等。 徐念抬眼：“不是。” “那是什么？” 她摇头。 徐念也不知道，其他人都不对，点燃不了心上那颗火折子。 路铮的手贴着她的脸，抚摸，低头又吻上了她的唇，咬着那柔嫩香甜的唇瓣：“又欠又倔。” 徐念又被剥夺了呼吸：“……真的……没准备好。” 舌头侵入她的口腔，舌尖舔着牙龈，带来一阵阵酥麻，直击她的神经。 大手毫无顾忌钻进了她的领口，剥开了胸罩，一颗如水滴般的乳房弹了出来，大手顺势握住了它，热烫的手心将它牢牢握住。 软得像海绵，但又不是海绵，海绵没有这么细腻，更像是装了水的小气球，在他的掌心肆意成各种模样。 徐念脸越发烫人，她想说话，可全被堵在了他的唇里，只发出“呜呜呜”声。 手指捏着挺立的乳尖，轻轻刮了下，徐念浑身颤抖，脑子里一片白光，感觉身下有汩汩暖流，指尖又刮了下，浑身触电般划过一丝电流，细细密密的躁动让她浑身发烫。 徐念浑身失力，呼吸被剥夺，只靠他渡着的空气，双手无力地揪着他的衬衫，忍不住轻喘，嘴唇张了张，又被吞没，双颊红得快滴血了。 她恍然想起上午做的春梦，一起都像是冥冥注定。 徐念想，这样熟练的他，是不是都是来自与别人的做爱经验？ 他上过多少女人？ 身体在他的技巧下很欢愉，灵魂在他的诱惑下熠熠生辉。 红润的唇角微扬，浅浅的梨涡微不可察。 欲望在苏醒，野兽也在苏醒。 精☆彩☆收☆藏：woo 1 8 . v i p (Woo 1 8 . V ip) 第九章（h） 狭小的车厢里连呼吸都是奢侈。 徐念被吻得七荤八素，眼里沁出水花，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巷子里的自己。 他说，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可以上床做爱。 “我——不乖。”她说，声音含在喉咙里，娇软诱人。 他松开她的唇，手指压着她的唇瓣，眼睛里迸发出要把人吸进去的光。 “徐老师可真能干。”他不咸不淡。 徐念得以呼吸，小喘起来，刚刚吻得太激烈了，她根本无法招架，窒息与欲望迭加。 “能这么记仇。”他看着她躁红的脸。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乖，你说你喜欢乖巧听话的。”徐念小了声。 被他看得很难为情。 路铮偏是喜欢她这种纯，不含任何杂质：“你怎样我都喜欢。” “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她道。 路铮一怔：“生气了？” 徐念摇头：“我能生什么气，毕竟我又不能决定你的过去。” 其实很生气，也很介意，可她不能说，很多事说出来就失去了意义，她会变得和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座椅放下，他翻身压在她身上。 “但你可以决定我的未来。”他嗓音醇厚。 手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下，光滑的皮肤像牛奶，她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是茉莉花香的。 徐念紧张得无法呼吸，他与她距离越近，她越想要他。 “我有点怕。”她开口。 他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她的内裤，白色的内裤，干净的像是一朵栀子花。 内裤已经被春水浸湿，湿漉漉的，晕出一片水渍。 徐念腰绷着，羞耻让她夹紧了腿：“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路铮俯身，附在她耳边：“别怕。” 他的手掰开了她的腿，手指滑到了内裤外面，隔着棉质布料摸到了两瓣花瓣间的缝隙，指尖戳了戳，更深的湿意涌了出来，手指在穴口摩挲，水漫过内裤打湿了指尖，他不疾不徐的柔动穴口。 徐念咬着下唇，前所未有的感觉，所有感官都汇聚到了下体，刺激着她的神经，阳光穿过车窗照在她的眼睛里，与欲望交缠。 路铮看到她轻咬下唇的小白牙，白得发光，连牙都干净得让人想摧残，他想看它们因为情动颤抖的模样。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嘴唇，磨着红肿的唇瓣，下面的手指顶开了穴口，徐念呼了一声，牙齿松开了嘴唇，嘴边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 手指抵着舌头，下一秒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小舌想躲，在口腔里滑动，手指和它玩起了猫捉老鼠，将她小嘴搅得天翻地覆，小舌无路可躲，手指上下逗弄着柔软的小舌，徐念感觉嘴已经不是她的了。 下面的手趁机摸到了花缝连接处，手指戳到了花缝前的小核，徐念颤抖起来，一阵更强烈的电流划过她的大脑，使她不由自主地发颤。 牙齿因为那阵电流不小心咬到了口腔里他的手指，泛着粉的身体、嘴角挂着的银丝还有腿间的春水，早已让他无法忍受，身体绷得很紧。 “现在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徐念呼吸急促，身体燥热无比，看着他隐忍的模样。 “如果没有，你还会继续吗？”徐念问他。 —————— 害，肉香不香？如果香给个收藏加珠珠。 第十章（尿了h） “说不会的要么是不行要么是早泄。”路铮道。 徐念满含欲望的眼中是无比的清明。 “我没准备好。”她说。 路铮挑开了她的内裤，手指贴着她的穴口，没有任何阻碍：“操，你玩老子呢？” 徐念的下体被他把玩手中：“脏——别碰。” 她本想制止，可最终没有。 爱和欲之间，她渴望爱多些。 “徐老师下面的嘴可比上面诚实多了。”他道。 一根手指剥开了花瓣，顺着穴口戳了进去，湿滑的液体包裹着手指，两瓣媚肉紧紧夹着他的指，才一根就已感觉到了紧致。 路铮想那么小的一个洞怎么能容纳他的鸡巴，手指顺着软肉往里抠弄，徐念的背脊禁不住的弯了弯，腿也在颤抖。 她说她是处，他不质疑，可当手指再往前一步就能戳破她的纯贞时，路铮停下了。 手指微微往回收，搅动着小洞浅浅的位置，带出的透明的液体。 敏感的位置不一定得是里面，还有穴口很浅的地方，手指在穴口摸索，转动，勾起又搅动，徐念没有这样过，脸已烫得出奇，感觉在这艳阳里快烧开了。 “唔——别——我想上厕所。”徐念口齿溢出呻吟，快感密密麻麻堆积在穴口的位置。 手指被紧紧地吸住，咬合着指关节。 “我——真的想上厕所。”徐念带着哭腔，声音软得不像话，勾着路铮全部的感官。 白色内裤褪到大腿根，湿漉漉的阴穴吞着他的手指，稀疏的草丛蔓延着一条潺潺小溪，粉色的穴像是蜜桃。 他曾想过千百遍操她，如今近在咫尺，再近一步，她的美好、纯洁都会被他占有。 手指恶意压着那穴口的敏感，徐念忍不住抽泣，羞耻和快感让她濒临崩溃。 “我真的想——上厕所——”她声音哽咽。 他抬眼看她潮湿的眼眸：“我知道。” 徐念脑子里那根弦“啪”的断了，他是故意的。 手指加快了频率，软肉被推上了极致的兴奋点，死死的咬合手指，春水涌动，顺着花缝流到了皮质座椅上。 她咬着破碎的下唇，如同搁浅的鱼，渴望一种解脱，渴望一把利刃刺破她现在伪装的生活，渴望把路铮一齐拽入深不见底的黑潭。 ——念念，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骗子，不过都是为了性，为了欲望，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狗都比他们忠诚。 那时徐念才八岁，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感情，顾若音因为看见她和隔壁的男孩一起放学，她歇斯底里的对着她大吼，然后将她关在了卫生间一整夜。 那晚黑夜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冬夜的风冷得出奇，徐念不信爱情，从来不信。 包括现在，路铮对她，他爱她吗？ 他爱的是性。 性给她的是肉体的兴奋，可是她的灵魂冷冷看着她肉体沉沦，发出暗暗红光。 “啊——”徐念惊呼，理智全无，脑袋什么也没有，只有白光一片。 水喷了他一手，连裤腿都被她打湿了。 他看着一张一合粉色的肉穴，眼睛赤红。 徐念脸撇过去，看着侧面的车门，目光涣散，她怎么会——怎么会—— “徐老师，你尿了我一身。”路铮恶意说。 徐念侧着脸不吱声，碎发被细汗打湿。 他往上，看看她红了鼻子。 “哭了？”他掰过她的脸。 徐念执拗地不肯转过来。 ———— 小路还没操到女主 第十二章 “不会。” 路铮松开了她的唇：“以后教你。” 徐念下车，腿有点软，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她身上，衣服很平整，丝毫不能觉出里头的内裤潮湿一片。 她站在路边，看着两侧高耸的树，手放在额头，路铮有句话说的挺对。 介意却装作大度很虚伪。 可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乖巧，懂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喜欢她的时候，她要不离不弃；不喜欢她的时候，恨不得要她从来没存在过。 路铮不喜欢这样？ 徐念轻嗤。 午后热风吹得心乱如麻，她脑子里想起他灼热的眼神，只对她有的眼神，那双眼睛也曾那样看过别人。 处处点火让人沦陷的手，那双手也曾摸过别人的下体。 他的生殖器，也曾在别人身体进进出出。 真难受，好像每个器官都曾与别人发生过密切的联系，每个角落都带着别人的气息。 她听见开门的声，转身上了车，路铮已经解决了，她看到他的眼尾有微微红意，染了一丝欲望。 车启动，徐念打开了窗，散去了里面情爱的味道。 晚上回去后，顾若音满脸柔和，特意多做了两个菜。 “念念，今天和谭尘处的怎么样？”顾若音看着她，心想没有哪次相亲能从中午相到晚上，看样子这回挺有戏。 徐念握着筷子，淡淡说：“还行。” “那就好。”顾若音舒了一口气，“如果处得还可以，年底就带回来见见。” “我不喜欢他。”徐念看着面容姣好的顾若音，虽然已经五十了，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婚姻跟喜欢是两码事，妈不会害你。”顾若音道。 徐念没说话，明知道没结果还是希望母亲告诉她，她可以去追求喜欢。 徐念吃完饭，洗了碗，回房间批改作业。 心里很乱，满脑子都是路铮，一个小时只改了两份作业。 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赫然发现胸口的位置有一颗暗红色的痕迹，想起车里情动时他低头咬住她的乳尖，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徐念伸手摸了摸红色的吻痕，感觉根根分明的短发就在她面前，沐浴露滑过雪白的身体，脸又躁得很。 急急洗完，不让他再继续在她脑子里为非作歹。 后半夜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窗玻璃上，凉风吹起窗帘，白纱飘动像少女的裙摆，黑夜像极了隐秘的欲望。 楼下的桂花香飘进来，潮湿带着一股甜腻，徐念打了个喷嚏。 手机震了下。 路铮：徐老师，想你想得睡不着 徐念浅笑，握着手机，一字一字回：快睡吧 路铮买了包烟从楼下24小时便利店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他坐在早上徐念坐的位置，掏出烟放进嘴里。 服务员说：“哎！先生，里面不能抽烟。” 路铮叼着烟，转过头，服务员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看到他那邪气又英俊的模样，小了声：“规定，你要是抽烟，我就得扣工资了。” “我不抽。”他把打火机塞进了口袋，叼着没点燃的烟。 烟嘴有烟味，勾着人想抽，像极了徐念，给他吃到了甜头，但他却只叼着她，没有真的要她。 馋瘾使她的面容更加清晰。 低低骂了一声“操”，真不是男人，换做高中，管他叁七二十一，干她就完事了。 想她，每一分钟都想她。 雨刷刷落在门口的台阶上，出来前看到她房间亮着灯，徐念也在想他吗？ 没心肝的答题纸，怎么会有闲心想他？ 所以发了条微信，不让她好过。 第十三章 路铮：你怎么还没睡？ 徐念想，还不是你。 徐念：批作业 路铮看她严肃的叁个字，他都能想象她打这字的时候多么正经严肃。 雨又大了点，下雨天真适合做爱，朦胧的雨夜与雪白的肉体，他想把徐念压在玻璃窗上，不管外面雨多大，夜多深，他和她交迭，暖色的灯打在她汗湿的脸上，此起彼伏的雷声和她断断续续的呻吟。 遇到她，他又满脑子都是色情，欲望就像决堤的坝口。 也只有她，不管隔了多少年，让他都想疯狂地占有。 徐念看他没回，把手机搁在一边，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将夜晚变得热闹。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 路铮：可以下楼吗？ 徐念心漏了一拍，看了眼窗外，那么大的雨，他是疯了吗？ 简直有病。 徐念：不可以 路铮：我在你家楼下的楼道里 徐念咬唇，他怎么总这样，擅自让她改变原有的轨迹。 她起身，推门，顾若音的房间虚掩着，徐念没开灯，蹑手蹑脚地开门，带上门，出去。 一颗定时炸弹就在楼下。 徐念小跑着下楼，路铮靠在门口那么墙上，嘴里叼着烟，红色的火星在楼道里明明灭灭，门口的路灯在雨夜散着昏黄的灯，落在他身上，有种孤独感。 他听到楼道里的脚步，走了两步，把她从楼梯上抱下来。 徐念因为小跑，微喘，拍他肩膀：“你快放我下来。” 路铮抱着她，不松手，手拖着她的屁股，鼻息都是沐浴露的味道：“没良心。” 徐念被他抱着抵在墙上：“别，楼道有监控。” 路铮抬头，在她嘴上轻啄：“怕什么？” 徐念很紧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邻里都认识，万一被邻居看到，明天跟顾若音说起来，那日子又该不平静了。 她拍他：“放我下来。” 路铮把她放下：“你没穿内衣？” 徐念点头，床上爬起来的，还没来得及穿。 轰隆一声雷声，可能要下大雨了。 “太晚了，明早还要上课，我——我先上去了。”徐念开口。 路铮拦着她：“没良心。” 今天第二次说了。 徐念抬起头，觉得他现在很像小孩。 “怎么没良心了？”徐念问他。 路铮撇了撇唇：“我很想徐老师，可徐老师根本不想我，我来找徐老师，徐老师也敷衍我。” 徐念忍不住咬唇，这语气听出了几分撒娇，她受不得他这样。 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一吻，退开些，讷讷说：“我也想你，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路铮摸着唇，心满意足：“你上去吧。” 徐念点头。 她走上了一节台阶，又回头，看见他拢手点烟，她又折回来，把他嘴里的烟抢过去。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她说。 路铮眉头微蹙：“真凶。” 徐念脸红了红，转身蹭蹭消失在了一楼楼梯转角。 欲望比烟瘾更难忍，他又摸出根烟，看了眼楼道，怕她又折回，等了几分钟，确定她真上去了，才点燃了烟。 二十好几，还过得跟高中生似的。 也只有徐念，能让时光倒流。 第十四章 昨夜回到楼上，徐念再也没睡着，因为白天的事也因为他。 第二天早上，徐念眼皮下有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吃早饭的时候，顾若音看了她眼：“昨天晚上你出门了吗？” 徐念吃早饭的手一顿：“嗯。” 顾若音把油条放到她碗里：“是有什么事吗？” 徐念拿起油条：“我是个成年人，可以有自己的隐私。” 气氛很僵，顾若音看她平静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 徐念吃完早饭就下楼了。 谁想刚下楼，就看到楼下停着的黑色汽车，路铮摇下车窗：“徐老师，这里！” 徐念抿唇，看他那张肆意的脸，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早饭。”他把包子茶叶蛋塞到她手里。 还是热的，徐念的心微微颤动。 “等很久了吗？”她问。 “还好。” 徐念想起今早顾若音的态度：“路铮，我自己会去上班，你不用特意过来送我。” 路铮皱眉，好像有点不开心，车开的很快。 经过昨夜一夜的雨，夏末的热气完全被驱散了，初秋的凉气将城市包裹，顺着车窗吹进车里。 开到了校门口，徐念开门下车，却发现打不开。 转头看到他黑着的脸，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路铮问。 “我们——”徐念低头，昨天以前他们并没有这么亲近，“我们没那么熟。” 路铮伸手抚鼻，轻嗤：“徐念，你可真厉害。” 他从口袋摸了根烟，想起昨夜她的话，天一亮什么都不作数，他把烟嘴放进嘴里。 徐念眉头微蹙：“抽烟，不好。” “你管老子。”他拢手点烟。 徐念听着他不耐的语气，把包子茶叶蛋轻轻放在座椅上：“我得去学校了。” 声音不大，很细。 路铮摁了车钥匙，车门打开。 徐念推开车门，她下了车，朝校门走去。 路铮猛抽了一口烟，看着她婀娜的背景，摇曳生辉，走路的时候挺翘的屁股浑圆可爱，手感很好，勾人的妖精，没良心的妖精。 徐念听到了汽车驶离的声音，回头只看到车尾消失在路的拐角。 她和路铮，不过都是圆了年轻的遗憾，谈不了未来。 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距离。 放晚学，徐念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系主任走过来，把徐念叫了出去，说市里面要举办弘扬中华文化的比赛，让徐老师出一篇文章。 徐念是语文老师，但叁年级又不是只有一个语文老师，就她脾气好，好说话，所以有什么要加班的活都到她身上。 徐念点头，系主任看了她眼：“小徐，文章写好了，明年评级肯定是有帮助的。” “谢谢主任。”徐念说。 “辛苦你了。” 徐念回办公室，数学老师李晨看她回来：“又要加班了？” “嗯。” “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得闹一次，这样以后就不会所有活都摊在你身上。”李晨收拾东西。 “我也想闹，但又不知道怎么闹。”徐念老实说，她这人从小都这样，温温和和，没闹过脾气，连发火拒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晨背着包：“你啊，就是太年轻，压久了自然而然就会闹了。” 徐念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弦会崩，李晨已经推门出去了，出去前他说：“别太晚，晚上不太安全。” 校园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徐念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打开电脑，看起了往年的比赛文章。 不知不觉就夜深了，起了阵风，吹得窗户“呜呜呜”作响，徐念被这声音吵得心里发毛，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徐念听见了门把手压下的声音，心里顿时慌了。 这个点，学校没什么人，办公室的老师早就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后背发凉，看着门的方向。 “谁？”她开口。 门外没有声响。 第十五章（办公室微h） 她有些发怂，盯着一动不动的门把手，握紧了手里的水笔。 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指甲刮动铁门的声音，徐念浑身紧绷起来，她站起身，想趁机把门锁上，刚跑到门口，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 徐念下意识“啊”了一声，往后退了点。 抬头看清来人，长舒了一口气。 路铮看她吓得不清，想起了那只微博上很火的受了惊吓的小熊猫。 徐念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路铮进来，顺手把关上，将风关在外面。 “我不来，我们是不是就结束了？”路铮问她。 徐念自知理亏，她回到自己的座椅，收拾东西：“谈不上结束。” 确实谈不上，结束与开始对应，他们没开始过。 路铮走了两步，伸手摁着她手里的作业本，风吹着窗户缝，呜呜作响，像婴儿啼哭。 “我要回家了。”徐念说。 路铮看她淡淡的眉眼，波澜不惊的语气，很生气。 “回你大爷。”他语气不善。 徐念抬头，撞进了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你为老子守身如玉，老子喜欢你，你又不停地拒绝，你到底想怎样？”路铮对她向来没办法。 雨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声不绝于耳。 “我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她说，不是为他，是为她自己，她不想赤裸面对一个感情不到深处的人。 路铮捧着她的后脑勺，咬她的嘴：“你踏马就一张嘴，天天就知道说些让老子不开心的话。” 徐念被他拖着，唇上一疼，嘴里有血腥味，混着口水，长舌在她口腔里捣弄，将她的呼吸全都捣碎，徐念失力，手揪着他的外套扣子。 路铮发了狠，咬她的嘴，她吃疼，呜呜叫着，风也被挤得呜呜叫，与她破碎的声相呼应。 路铮的手抓着她的乳房，将胸罩扯开，握着那个软软的水球，捏成任意形状，徐念粗喘着气，却只能靠他度过来的呼吸。 他的长腿，顶开她的膝盖，挤到她的阴户，坚硬的大腿隔着裙子前后磨蹭。 徐念能感觉到下面那条腿的肌肉硬度，她无法闭合腿，只能由着他动作。 他松开她的嘴，看她红肿的唇：“不听话的嘴。” 徐念呼吸一滞，他俯身，往下，舔到了她的乳房，湿漉漉的舌头滑过顺滑的乳肉，然后吮住了乳尖。 徐念神经绷紧：“别，别在办公室——啊——” 他不听，吮吸有力，她感觉后背酥麻，全无力气。 徐念紧张得看着窗外，虽然学校没人了，可是难保会有意外，如果叫别人看去了，那她这工作估计是没了。 “会被看见的，路铮。”她声音带着沙哑。 他抬起头，手握着那半只乳：“求我，求我我就不在办公室弄你。” 徐念躁红了脸，她知道路铮说得到做得到，但是那种字眼，她说不出口。 他看她眼中该死的清高，就像他们之间的拦路虎。 性与清高两码事，起码路铮不喜欢她把清高带到性里。 “看来徐老师不见棺材不落泪。”路铮的手弹了一下她的乳尖。 疼痛与快感交杂，她禁不住颤抖想蜷缩起来。 路铮凑近：“什么时候徐老师上面的嘴能跟下面的嘴一样诚实就好了。” 徐念抿唇，听着他的污言秽语，她以前没被这样对待过，路铮的话挑战着她的底线，又把她心底那根欲望的引线点燃。 她想要他，不想克制，也不想要理智，全凭直觉和冲动。 “如果你想做爱，就去宾馆，但我得在十一点前回家。”徐念抬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第十六章（干老婆微h） 收拾了东西，锁上办公室的门，外面飘着雨，徐念打了个喷嚏。 路铮把衬衫脱了，罩在她身上，徐念抬头，路灯映得他鼻子又高又挺，衬衫里面是黑色的短袖，胸肌轮廓分明。 他的衬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白天没少抽。 路铮顺势牵着她的手，往校门外面走。 走到门口时，徐念远远看见了门卫室里的保安，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细微的动作让路铮皱了眉头，这让他更想弄死她，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徐念倒不是觉得见不得人，只是下意识的不想把他们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公之于众，毕竟，未来太遥远了。 拿了身份证，去学校附近开房。 前台看了她眼，徐念脸忽地发烫，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进了房间。 徐念说：“我先去洗个澡。” 路铮截住了她：“洗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徐念知他无赖，不知道他这么无赖。 “我嫌弃我自己。”徐念放下包，“你也去洗洗，烟味太重。” “你嫌弃我啊？”他说。 徐念不说了，说不清，自顾自去卫生间，路铮推门，脱衣服。 “你出去哎！”徐念不自主说。 路铮脱完短袖去脱裤子，徐念吓得捂着眼睛，她上次感受过他下面那玩意但没看到过，一次也没。 路铮看她捂着脸的样子，这人是真的可爱，也是真的可恶。 徐念捂着脸：“我先出去，你洗完了我再来洗。” 刚迈出一步，就被路铮扼住了手腕。 “现在知道怕了？”他说。 “不是怕。”徐念的脸烧到了耳根，余光看见他穿的是条黑色短裤，“是，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声音也在打颤。 “习惯就好。”他声音低沉。 习惯就好，四个字，代表着未来很多很多次的赤裸相对。 他们之间会有很多的机会吗？ 如果习惯了，他腻了烦了，那只剩下一个人的悲哀。 他的手脱掉了徐念的连衣裙，白色的胸罩将她浑圆的乳房挤压出了一条沟壑，白嫩的胸前残留着昨天的吻痕。 “有C吧？”他问。 徐念低着头，脸粉得像水蜜桃，点头。 路铮伸手去解她背后的扣子，没了束缚，柔软的乳房得到了释放，弹了出来，如小白兔，他以前听过别人形容乳房为小白兔，那时他怎么也没想通为什么乳房会和你白兔扯上关系。 直到现在，当他看见弹出来的乳房，仿佛是活蹦乱跳得兔子，一刹那明白了，并不是形容长得像，而是一种神态，弹出来的那个瞬间，充满了活力和灵魂。 “徐老师，你的奶子真可爱。”路铮道。 徐念脸烫得很，伸手去捂他的嘴：“你别说话。” 他将脱掉的胸罩放到了一边，伸手握着她的乳房，柔软似水，昨天就见识到了，今天触感更好，指尖碰了碰粉色的乳尖，下一秒，乳尖挺立起来，如兔子竖起来的小耳朵，又碰了一下，徐念感觉一阵酥麻从胸口传来。 她咬唇，脸红得快要滴血。 “你看，它立起来了呢。”他说。 徐念低头看见乳尖因为他的逗弄挺立的像是红豆，忍不住撇过脸：“你不准讲话啊！” 他不依，玩着她：“就准徐老师这张嘴不停惹我生气，不准我这张嘴调戏徐老师吗？” 徐念脑子嗡的一声，路铮将她抱起来：“我还没说什么呢？徐老师就受不了，等我真的说了些荤话，徐老师可要哭了。” 徐念被他刺激得不行，她对于性，没有什么经验，刚刚的话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了，他却说那些话还不是荤话。 她的身体划过一丝丝电流，怎么有人会在做爱的事情里说那么多荤话，而她竟隐隐觉得有些刺激。 “干嘛一定要说荤话？”她问。 路铮隔着内裤捏着她的屁股：“干老婆的时候不说荤话说什么？” 徐念愣了。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第十七章（吃奶微h） 路铮的手摸到了她的内裤，隔着内裤，摩挲她的花缝，手指湿漉漉的。 “水漫金山了。”路铮说。 徐念红了脸，不理他，她面薄，经不得这么说，他又不要脸，一个劲的说。 低眉，头顶的光将她的睫毛拉长，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欠操的小骚穴，还没碰都就流成这样了！”他手指顶着内裤往里摸。 徐念脑门热得厉害：“下流。” 她的腿根发麻，快感密密麻麻，路铮将她的内裤褪到脚跟，光裸洁白的身体，白瓷一般，上回看得不真切，这回清清楚楚，每个毛孔都看得细致。 干净，像展览的艺术品。 太美好，让人有摧毁欲。 他把她推进洗手间，打开蓬蓬头，试了试水温。 徐念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那东西立着，紫红色，又大又粗的一根棒子。 心道这也太可怕了，男人真可怕，怎么会长那么丑的东西。 “过来。”他说。 徐念走上前，不敢看他那玩意，目光只好落在脚尖。 温热的水在她身上流淌，路铮从后面搂着她，贴着她的后背。 “手扶着墙。”他说。 “不能去床上吗？”她问。 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嘿，当老师当出职业病了，论做爱这事，你就是一幼稚园没毕业水平。” 徐念屁股一疼，她还没被打过，鼻子红红的，他那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她没经验，他经验老到。 幸好她背对着他，不然会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 他的手抚摸她的背，像摸丝绸，柔软而光滑，徐念感受到臀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戳着她，是他那东西，那根又丑又粗的东西。 上次车里不好施展，这回真真切切全摸了个遍，从背后贴紧她，将她禁锢在怀里，鼻息是沐浴露和她的体香，年少时候幻想过无数次她的裸体，手指勾勒着她的轮廓，这世界污浊，只有徐念干干净净。 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感激世界，因为有个她，才让他觉得世界美好。 应该早一些的，早一些占有她，分享她的美好。 他的呼吸贴在徐念脖颈，每一口呼吸都让她心潮荡漾。 “念念。”他唤她。 徐念眼睛潮湿，她“嗯”了声。 他亲了亲她的脖子，唇又滑到她的肩膀，嘴巴吮吸。 “有点疼。”她说。 路铮眼中已被欲望填满：“疼点真实。” 徐念不说了，真实，是啊，太不真实了。 没人会想到，六年前的执念会让他们走到这步。 热水淌过她的身体，浑身泛着水珠，他的唇一点点吻过她每寸皮肤，含住她的乳尖，将那颗红豆卷入口中，徐念仰头，腰往前送，长发打湿，手不自主的抱着他的头，手指穿过他的短发，能够触到温热的头皮。 这一刻，她觉得他特别像个孩子，而她好像是他妈一样。 路铮抬头看见了她眼中的柔情，那是一种慈爱，或者说是一种母爱泛滥的眼神。 “操，你踏马什么眼神？”他道。 徐念敛起神色：“刚刚的姿势很像小孩。” 路铮伸手握着她的后脑勺：“男人不管多大都爱吃奶子。” 徐念低眉：“好了，别说了！” 第十八章（撸管微h） 热水熏腾，雾气很快让卫生间都陷入了一片片白茫茫中。 徐念背对着他，热水洒在她身上，眼睛无处安放，做爱的爱是爱情的爱吗？ 她渴望爱，是做爱的爱的吗？ 搞不清楚，不去想了。 路铮从背后搂着她，像两条鱼，他那玩意抵着她，蹭着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剑，等着在她身上挥霍。 他握着她的腰：“膝盖弯一弯。” 徐念照做，手扶着瓷砖，一低头就看见他有力的手抓着她的乳房，指尖捏着她的乳头，酥麻又无力，电流自乳头传遍了全身，脚尖都麻了，她怎么不知道乳房会产生这种感觉。 皮肤白里透粉，这场面太过刺激了，她瞥去眸子不再看，任由他动作。 花缝间被他的那东西蹭得发颤，忍不住就抬了抬屁股，路铮圈着她，她实在太小了，后面能把她包起来，手摸到了她花缝前面的阴蒂，指尖碰了碰，她忍不住扭了下。 “啧啧啧，徐老师，你可真是水多。”路铮的手指勾出一条粘稠透明的银丝。 暖色的灯光下，徐念看见了那晶莹的液体：“你好烦，要做就快点做。” 她恼了。 “你再恼一下，我再让你尿一回。”他邪邪说。 徐念脑子砰的一声，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这事绝对是她最丢人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路铮退开了些，单膝跪地，伸手掰开了她的两瓣软肉，一根手指往里塞，小洞夹着他的手指，紧得根本塞不进去，淫液沾了满手，掌心也淌了些。 手指往里抠挖，蜷起松开，抽抽送送，粉色的穴口晶莹如粉水晶，他看得鸡巴绷紧，太想戳进去，把这水晶戳坏，看它碎裂。 徐念咬着下唇，窒息般的快感，忍不住腿抖，腿根都红了。 “去床上，好不好？”她说，声音都带着哭腔。 路铮站起身：“那你去床上等我。” 徐念点头，脸蛋熟的像蜜桃。 走出去的时候，路铮伸手一带，把她带到怀里，低头亲她红润的嘴。 许久松开，放她出去。 徐念握着浴巾走出浴室门，透过朦胧的玻璃看到他赤裸的身材，又想到了他那玩意，真可怕。 路铮站在淋雨头下，伸手握着自己那根已经胀得发疼的鸡巴，想着徐念的裸体。 感觉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他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脑子里是徐念那张素白的小脸，蝉鸣声不绝于耳，他看见树叶飘动，徐念穿着黑色的百褶裙，他伸手将她扯到身下，将百褶裙褪到她腿根，伸手抓着她的长发，将鸡巴狠狠捅进她的身体，捅破欲望的囚笼，捅破她的美好，让她也沾染世间的浊气。 路铮看着灯光，伸手撸动，脑子里依旧是操她，不管多少年，与他欲望挂钩的永远只有她。 白浊从指尖蓬勃而出，他洗了洗，很久没有做过爱，第一发怕是要早泄，不想在她面前丢了面，所以提前先把第一发解决了。 还好她不懂，她要懂，一定会嘲笑他。 路铮洗完出去，徐念躺在床上，只露了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看看他出来，徐念转过头，眼睛盯着他，他什么也没穿，那根玩意刺眼得很。 徐念拉起被子盖着脸，不敢看他，一看他就想到那根玩意。 路铮走过去，把她拉出来：“以前怎么没见你脸皮这么薄？” 她在被子里待了一会，有些小喘气：“不是谁都像你脸皮厚。” 他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徐念没穿衣服，浑身都是沐浴过后的粉色：“嘿，是哪个小骚蹄子不穿衣服勾引人来着？” —————— 我的肉真的一点也不糙！哈哈哈！不要脸了，对不起。 第十九章（破处h） 徐念伸手捂他那张满口骚话的嘴，手刚伸过去，就被他含住了，他的唇吸着她的手指，舌头裹着手指。 徐念咬着下唇，手指尖传来他口腔里的热度，眼睛湿漉漉的，睫毛潮湿，路铮俯身，怕压着她，双手撑在两边，徐念没穿衣服，乳房刚洗完澡还是粉的，乳头立着，小小的乳头。 他眼眸满是欲望的猩红，嘴巴吐出了手指，他看着身下的徐念：“这回准备好了吗？” 徐念点头：“嗯。” 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在当年送出那份情书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以后的一切，他们会一起上大学，同居，做爱，生孩子… 她的手向他伸入，主动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搁置的欲望再度燃起，她从来没忘记喜欢他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直被压在心底某个角落。 他是她无可取代的青春。 手指在他的背上摩挲，她送去了自己的嘴唇，压在他的唇上。 路铮捧着她的后脑勺，舌头捣进了她的口腔，大腿顶开她的腿，顶到了她的花缝，湿漉漉的下体，他的膝盖顶着穴口磨蹭，徐念被他拖着后背，他紧紧地抱着她，吻她的嘴巴。 手指握着她纤细的腰，掐着腰侧的软肉，真怕不小心就掐断了。 指腹有茧子，硬硬地蹭着她的皮肤，让她浑身酥软。 手往下，摸到了她的屁股，象征性的拍了一下，发出一声“啪”，刺耳又美妙。 徐念“唔”了一声，眼睛都染了泪意，路铮吻她的眼睛，手动作不停，摸到了她早已湿透的穴口，手指往里送了点，在某个点抠挖起来。 燥热像是毒液在她身上蔓延，使她无法思考，只能紧紧抱着他。 “唔——别，有点快——”她说。 说话时，一阵快意让她快哭了，眼角有泪意， 路铮看着她这幅被弄哭的样子，下身硬得发疼：“徐老师，不许勾引我。” 声音哑得厉害。 徐念抱着他的背，手指收紧，下体的快感太密集，如同烟花绽放，脚趾都蜷了起来，她弓起腰腹，浑身颤抖，如同快要决堤的坝口。 仰头，看见他眼睛弯着盯着她的表情。 徐念觉得太羞耻了，羞耻到没脸见人。 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你不许看——啊——” 她这声又嗲又娇。 “长这么好看不让看多可惜。” 情话一套一套，徐念有些恼，张嘴咬他的肩膀。 路铮笑起来：“好早以前就想操死徐老师了。” 手指速度快了些，他感受到掌心阵阵热意，知道她已快崩溃。 徐念声音颤抖，脑子里一片白光，空空的，只有腰在颤抖，一阵阵的收缩，然后又哭了。 缓了有两分钟，她吸了吸鼻子：“对——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道歉什么，就是觉得很羞愧，羞愧到无地自容，路铮捧着她的脸：“很好啊。” 她睁着眼睛，眼角都是泪花，他说：“会有点疼，但我会尽量控制。” 徐念还没明白，就感受到他那根东西抵着她的穴口，穴口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缓过来，收缩着吐着晶莹的液体。 龟头顶开了她的花缝，徐念感觉那东西在往里插。 高潮快感像是麻药，让她忽略了这微微的疼。 “疼吗？”他问，鸡巴被夹得很紧，感觉像是在阻碍他冲破封印。 徐念摇头：“不疼。” 他又顶着那阻力往里，徐念感觉有点疼，眉头蹙着，最后的快感消失在这微微疼痛里。 快乐是他给的，痛也是，她都不介意。 “路铮，你进来的，没有很疼。”她唤他，声音不大但带着安抚和鼓励。 路铮吻她的唇，在她仰起头的时候一插到底，徐念疼得咬紧了下唇，最后的束缚冲破了，她和他结合在了一起。 路铮捧着她汗湿的脸：“傻不傻？” 徐念刚刚没想哭，现在想哭了，她懂。 她抱着他：“不傻，其实以前你提了做爱这事，我也想过，如果你要，我会给。” 他拔出去一点，又插进去：“你放松，夹太紧了。” 徐念看他的表情也是不好受的样子，又有点慌张：“我——我不会，我控制不了。” 他瞧她认真思考又无辜的样子，真的可爱炸了，欲望抵不住，再也不温柔，猛地动作了两下。 —— 哈哈哈，路铮真是说最野的话，做最温柔的爱。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第二十章（失禁h） 徐念疼得皱眉，路铮收了力，到底不敢真的大力干她，她就像温室里的娇花，初经人事，经不得这么猛烈的动作。 徐念抱着他，弓着腰，下体已经完全没有快感，只有生涩的疼痛，她只感觉那东西好胀，一直往里捣弄。 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他在她的身体里，他们融为了一体。 路铮握着她的腰，抽动鸡巴，每回抽出来就会带出些液体，又把液体堵回去。 他压低了身体，抽送的时候，摩擦到了阴蒂，疼痛中夹着隐隐的快感。 他看到她脸红了红，低头吸住了她的乳头，舌头将乳头卷在舌尖，灵活的舔弄，徐念抱着他的背，乳尖有快感，阴蒂也有，上下汇聚，脚尖蜷缩，浑身都有细细的电流。 暖色调的灯光映着他高挺的鼻梁。 乳房上湿漉漉的，他拖着她的臀，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了卫生间，那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徐念浑身泛着粉色，下体和他连在一体。 她抱着他的脖子，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画面。 路铮一边抽插一边将她放在洗漱台子上：“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徐念骂他：“下流！” 她并不是真的想骂他，只是感觉先骂了，自己就没那么羞耻。 路铮捧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看着镜子，徐念看到那根紫色的东西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她不由得有些怕，因为退出来的那东西比她洗澡的时候看见得还要大还要粗。 按照镜子里洗发水的高度和长度比例换算，那根东西长度得有16-20cm左右，直径有5-6cm。 在她震惊之余，那东西一点点挤进她的身体，她感觉下面被塞得很满。 “徐老师又害羞了。”他亲她的嘴。 徐念被他抵在洗漱台上，穴口被撑开，他撞击着她的花穴，不似刚开始那么温柔，带着些狠劲，每一下都一插到底，液体顺着花穴流到了腿根，软蛋随着撞击拍打着她的臀。 噗嗤噗嗤的水声，徐念看见镜子里他像吃奶一样咬着自己的乳房，她挺着腰，抱着他的肩膀。 他加快了速度，徐念又感觉到一股尿意，有点呼吸不过来。 “徐念，老子终于干到你了。”路铮发了狠。 徐念握着他的肩，说不出话来。 “操，真的太爽了，太想干死你了。”他又开始说荤话。 徐念脑子来不及思考，破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 她被他捣得腰肢摇曳：“啊——你慢点——” “叫我。”他捧着她的脸。 徐念满脸都是泪：“路铮。” 她发情时的声太娇了，让人想死在她身上。 “路铮——你慢点——啊——”她声音破碎。 每一声都是催情的媚药，他捧着她的臀，捣着她的极致点，徐念受不住，开始嘤嘤哭。 “唔——啊——”她咬着他的肩膀。 路铮还在操弄，她已经泄了，大汩液体喷涌而出，喷在他滚烫的鸡巴上，他往外抽了点，液体往外面流，他又把她的穴口堵上。 徐念被堵得很胀，一点力气没有，任由他继续冲刺。 已经撸过一次，这一次插了很久才有射感。 “徐念，老子他妈爱死你了。”他咬着她的嘴。 徐念感觉他呼吸滚烫，下体一阵放松，他抽了出来，射在了她的肚子上。 被堵着的穴口失去了塞子，大量的液体也涌了出来，镜子里，徐念看到自己下体再往下滴水。 躁得脸发烫，把头埋进了路铮的肩窝。 他抱她下来，徐念腿软，差点摔了，幸好他托着。 “没想到我家念念水这么多。”他嘴角挂着笑。 徐念作生气状：“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路铮打开花洒：“你再生气我就继续操你了。” 一物降一物，她不跟他打嘴炮。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第二十一章 徐念本来打算十一点回家，洗完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从学校出来是七点多，现在十二点，差不多快五个小时。 真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这么耗时间。 徐念穿完衣服，坐在床边套袜子，弯腰，胸口露出一大片的皮肤，能看见她高耸的胸脯。 路铮邪邪瞥了眼：“以后换件衣服，这衣服太露了。” 徐念套完袜子，抬头撞进他幽深的眸子：“只要腰不弯，就不会露。” 路铮抓着她柔软无骨的手：“一定要回家？” 徐念点头：“嗯。” 他撇撇嘴，略带抱怨：“多大了还有门禁。” 徐念一愣，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妈妈会担心。”徐念回。 路铮想起了她妈顾若音跟他爸的关系。 情人、情妇、破坏他家庭的第叁者。 他看着徐念，和她做的时候，他就已冲破了这一切，他不想再顾忌那些束缚的枷锁，只想要她。 “不回去不可以吗？”他问她。 徐念觉得他现在特别像闹脾气的小孩。 “你别闹，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徐念想，他来找她的目的不就是上床，现在已经上过了。 “你认为老子就只是想跟你做爱？”他站起身，眉梢眼角有些怒意。 “不是吗？”她回的直接。 路铮握着她的后脑勺咬她的唇，徐念的唇本来就已经肿了，现在胀得更疼，忍不住呜咽出声。 他吻到了淡淡血味才松开：“那你为什么又同意和我做？” 徐念看着他深邃染着情欲的眼：“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自己疯了，才短短几天跟他发展到这种地步。 路铮也不逼问她，开玩笑道：“我知道徐老师的心意，我会好好疼你的，绝不会让徐老师掉一颗眼泪。” “不要叫我徐老师，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徐念觉得老师的称号在他嘴里带着色情的含义，好像在玩角色扮演。 路铮轻佻地扯了唇：“那叫什么？宝贝儿？老婆？太太？念念？” 徐念被他说得脸发烫，她推他，被路铮握住了手：“好了，宝贝儿，老子保证以后疼死你。” 徐念伸手捂他嘴：“不许乱叫。” 路铮轻笑，拿起她的包：“走咯，送宝贝儿回家。” 徐念被他牵着走出了宾馆。 外面已经下过一场雨，地上湿的，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味，混着潮湿的空气。 月光在水坑里将影子拉长。 路铮把她送到楼下：“明早来接你上班。” 徐念有些踟蹰，她还不想让顾若音知道他们的关系，还不想这平静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可是她也不想路铮难过生气。 这事早晚都得被知道。 “好。”她说。 徐念上楼，路铮靠在楼下的走廊里抽烟，烟雾缭绕，他回想着她的味道。 徐念到家已经凌晨，顾若音没睡，坐在客厅里等她。 “怎么会这么晚回来？”顾若音问她。 徐念换好鞋：“学校有点事。” “什么事会弄到这个点。” “市里有个比赛，学校想让我参加。” 顾若音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念一愣，她缓缓抬头：“嗯。” “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 “学校里的？还是哪里的？做什么的？”顾若音问。 “高中同学。”徐念回。 顾若音在听到高中同学时，脸色煞白：“那个路铮？” 徐念点头：“嗯。” 顾若音站起来，造化弄人，她的女儿竟然把一份情挂了这么年，对象还是路剑风的儿子路铮。 那个男孩，锐利得像是一把刀，他高中接近念念就是为了报复她，如今他又出现了。 顾若音不禁后背发寒。 “不行！” —— 她当年看到情书的那一刻就想起了路铮那双冰冷的眸子，她知道他在报复她，报复她与他父亲的奸情。 他说：“阿姨，您找我想说什么？” “你是故意接近念念的，是吗？” 路铮手里玩着打火机：“那您是故意接近我父亲的，是吗？” “你别伤害念念，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路铮挑唇：“那您不觉得我也很无辜吗？” 顾若音垂下眸子：“对不起，我从来不想大人的事蔓延到小孩。” “您啊，对我父亲装可怜还成，我可不吃您这套。”路铮戏谑说道。 “你要怎样才能离开念念？” “那您要怎样才能离开我父亲？” 她在一个孩子面前吃了瘪。 路铮起身，不屑地看着顾若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单看很难把她与破坏家庭挂钩。 “您放心，万物守恒，您做的事，会以另一种形式报复在您女儿身上。” —— 那句话如同魔咒，困扰了顾若音很久，她以为路铮转学了就会好起来。 原来一切都没有任何转变。 第二十二章 顾若音的回答在徐念的意料之中。 “我知道您不会同意，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徐念平静地走过顾若音，声音很淡。 顾若音知道徐念的脾性，看起来什么脾气，其实骨子里无比倔强。 当年自己阻止她跟路铮在一起，徐念记恨很多年，面上不跟起冲突，实际却一直在和她保持距离。 “念念，你知道路铮是什么人？”顾若音没打算再用强硬的方式。 “他是我喜欢的人。”徐念说。 “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他的家庭会接受你吗？路家有钱，我们是普通家庭。” 顾若音比她想象的要冷静，起码不是严词拒绝也不是破口大骂。 然而温和地摆事实才是更残酷的。 “我懂，妈，我先回去睡了。”徐念转身进屋。 她比谁都懂，路铮和她不是一类人，他可以肆意选择自己热爱的生活，而她必须在既定的轨道上读书毕业工作才能安稳生活。 徐念脱下衣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机震了。 路铮：睡了吗？ 徐念：准备睡了 路铮：明早想吃什么？ 徐念抿唇，他很体贴，可是她知道，他的体贴不是她调教出来的。 天性浪荡，又怎么指望他一生只爱一个人。 她被自己莫名的占有欲搞得有点难受。 徐念：我在家吃 路铮：一次让我表现的机会也不给？ 徐念：吃什么都给买？ 路铮：嗯 徐念：我喜欢吃金溪李记小笼汤包 徐念想，男人这张嘴不过都是骗人的，所以故意说了个金溪镇的店，金溪镇属于南城，距离南城市中心来回得叁个小时。 反正牛是他吹的。 其实他要随便买了一份小笼汤包她也不会计较，毕竟就没指望他买。 路铮搜了一下，回她：徐念，你这个祸害 徐念发了个笑脸：话是你说的 路铮：你还嘚瑟了？你要在我边上，看我不弄死你个小没良心的 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徐念没发觉自己是笑着和他聊天的。 徐念：逗你的 路铮：欠打，不，欠操 徐念：不早了，明天我要早起，你也快睡吧，晚安 路铮穿好了衣服，看她消息：亲我一下 徐念！！！ 她的脸又烫起来：怎么——亲？ 路铮打开了视频，徐念被惊了，大晚上打视频做什么？ 看了眼门外。 徐念：明早再说，不方便讲话。 路铮：接一下，不用你讲话。 徐念接了视频，看见了路铮那张放大的脸，灯光昏暗鼻子尤为突出，又挺又翘，眼睛深邃又迷人。 他说：快把脸凑过来 徐念握着手机，把脸对过去，余光看见他的嘴巴凑近屏幕，然后是一声“啵”。 哎？这也算亲吗？ 可这不就是亲嘛。 手机本来是死物，一下子有了生命力。 “宝贝儿，你的脸蛋真香。” 低哑、暗沉，又迷人的嗓音，接着，又听见：“哎！又想操你了。” 徐念脸又红了，她低低骂他：“不要脸。” 路铮嘴角微勾，笑起来：“对啊，干嘛要对你要脸。” 徐念小小声的说：“我要挂视频了。” “你还没亲我呢！”路铮说，嘴角翘着，有几分匪气。 “我——”她没说完。 只见路铮侧过脸，把脸凑近。 她看见他的喉结了，滚动了两下，真性感。 “快点。”他说。 徐念红着脸，学着他之前的动作，把嘴唇凑上去。 “好了。” “没声。” 徐念“啵”出了一声，很小。 “没声，你大点声儿。” 徐念脸更红了，嘴巴撅着，然后她看见了屏幕里他快速转头，脸换成了薄唇。 他嘴里发出来的“啵。” 接着视频挂了，徐念脸已经烫得厉害。 真是要死啊！ 她好想打他，看着对话，无力地锤了下枕头，这个变态！ 路铮：宝贝儿嘴巴真香，晚安，好梦。 徐念被他逗得毫无睡意，手指抚过嘴巴，好像又被他亲了一样。 这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天上的星星点亮。 —— 路甜甜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晨，顾若音还坐在客厅里，徐念发现她好像一整晚都没睡。 “妈。”她叫了一声。 顾若音抬头看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徐念，你不能和路铮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能接受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不会重蹈妈妈的覆辙。”徐念想争取一下，想为了路铮冲动一次。 顾若音怒不可遏，他终于还是得逞了。 徐念在顾若音开口前继续说道：“而且不会像妈妈一样，被一个男人影响了一生，我能承受路铮不爱我的代价。” 和路铮那样的人在一起，徐念不可能义无反顾的投入爱情，她不可能被他的情话迷了心窍，所以早在做出和他在一起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想好了结局。 顾若音听着徐念冷静的话，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徐念，没有了解过她的内心，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她一个巴掌而哭泣的女孩。 徐念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路铮是她心口的痂，在高中的时候，她就想得到他，现在她得到了，又怎么可能承受未来会失去他的风险。 看着镜子里那双冰冷的眸子，徐念眼睛弯了弯，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还清醒，清醒地知道浪子无法回头。 下楼，路铮的车停在路边，她开门上车。 副驾驶的座椅上放着一个保温袋。 徐念吃惊，他该不会去买了小笼汤包吧？ 她昨天真的只是随口说说。 “你真去买了？”徐念问。 路铮搓了把脸，把筷子拆开递给她：“姑奶奶，您一句话可没把我弄死。” 徐念猜到了小笼汤包，可听他承认，她心都快化了，汩汩暖流漫过心尖：“我不知道你真去。” “说了你没良心。”路铮道。 徐念看见他眼皮下很浓的黑眼圈：“你快回去补觉吧！” 路铮打了个呵欠，真是一晚上没合眼，一半因为去买汤包，另一半因为他昨晚跟她上床了，单单上床这件事，他可以开心到好几晚不睡。 “你趁热吃，送完你去学校我再补觉。” 他把筷子递给她。 徐念吃了两口，问他：“你吃了吗？” “没。” 徐念把筷子递给他：“你也吃点。” 他不接：“嘿，老子跑了一晚上，你不能喂我吗？” 徐念握着筷子，夹了个汤包递到他嘴边，路铮咬了一口，汤汁在嘴里四溢，香儿不腻。 他吃完一个，徐念又喂了一个。 阳光照在她脸上，路铮觉得无比安宁，他迷恋她身上这种温和宁静的感觉。 “今晚可以开房吗？”他问她。 徐念夹着汤包，皱眉：“你怎么成天想这事？” “男人不想着这事想什么？” 他说得冠冕堂皇。 “今晚要写东西，没空。” “开房，我看着你写。”他声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低沉又性感。 徐念被这声音蛊惑得脸红：“你来我办公室就行了。” 路铮无言，她还真以为他是单纯陪她写东西！ 他有些怨气：“那多没意思。” 徐念就知道他开房不安好心，刚刚也是逗他的。 “周末吧，最近真的挺忙。” “行吧，那我晚上来办公室陪你。” “不用，你做你的事。” 路铮想起昨晚上她在办公室受了惊的小模样：就你那小破胆就别逞能了。” “谁小破胆啊！”她回。 他伸手摸她的头：“你啊，晚上来陪你，乖哈。” 像对小宠物说话，徐念随他去了。 —— 她跟路铮就这样扯在了一起，徐念没想过自己会在他的温柔乡中逐渐变了模样。 连同事都说，徐念，你最近好像很爱笑。 而徐念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以前的胸罩她现在穿稍微有一点紧，可能是被路铮照顾得太好，胖了吧。 她对路铮说，哎，你别带我吃了，我衣服都扣不上了。 路铮会色情地说，哪个衣服？ 徐念说，都 他又把她圈到怀里，双手不老实地伸进她衣服里，捏着她的胸，色兮兮地说，要不是我，徐老师的胸才不会二次发育，现在这手感太棒了。 徐念被他捏得乱躲。 —— 徐念总是早出晚归，顾若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路铮绝不是单纯地想和念念谈恋爱。 月底，徐念再次晚归。 顾若音坐在客厅，面色凝重，她知道有些事得要解决。 “你现在有空吗？”顾若音问她。 徐念坐到她对面：“嗯，您想说什么？” “这么多年，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徐念看着顾若音，她跟她从来不推心置腹，永远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现在有一个人要将这平静打破，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我跟路铮的爸爸好过。”顾若音低着头，眉头微蹙。 第二十四章 徐念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这句话无限在脑中重复。 “什么时候的事？”徐念说。 顾若音看见她眼中鄙夷的神色，那是一种轻蔑的眼神。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男人可以游戏人间，凭什么女人不可以，是你爸先辜负了我，凭什么我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顾若音像是被刺痛了，声音尖锐。 徐念抿唇看着暴躁的女人：“路铮知道，对吗？” “他当然知道，他当初接近你，勾引你不过就是为了报复我跟他爸好了。” 徐念很久没动，脑子里如同受到了重击。 最初的萌动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她想起了上学时候路铮每回有意无意的调戏她后，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看她表白，他故意说出做爱的词来折辱她，而她还真的以为他只是顽劣。 原来是这一层含义。 她把这段回忆当做人生第一次的冲动，只是一场自我感动的戏码。 后来她再也没能遇到一个人，像他那样又好又坏又温柔又匪气。 “我很抱歉现在告诉你，如果不是路铮，这件事我永远我不会对你提起。” 徐念看着顾若音，她从小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不要相信爱情，结果，她又和她口中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路铮骗了她，顾若音难道没有？ 徐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星空璀璨，万里无云，可是今夜她没有看见月光。 路铮发来了信息，一些小情话。 徐念看着他的信息，他在演戏？或者他现在没在演戏？ 多年后，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报复顾若音？ 徐念摇头，要报复早在她高中的时候，他就可以报复顾若音。 喜欢她？ 不见得，喜欢她，又怎么会明知道他跟她没结果的情况，将她扯进这肮脏的一切。 他图什么？ 徐念想不通。 路铮的信息又发来了，她随意看了眼，不想回。 他跟她，一个死结。 徐念解不开，就由着它在那碍眼。 路铮周末的时候要回一趟望都，徐念周末要去参加市里的征文宣讲，本来想送他，结果没去。 好久不联系的谭尘忽然约她见面，徐念想，大概是顾若音又开始为她的婚姻张罗，她得和谭尘说清楚。 依旧在蓝湾。 天气渐冷，徐念穿上了风衣，一身米色风衣衬得她人又小又娇。 谭尘坐在他对面，还是和上回一样的装扮。 “我妈联系你的吧？”徐念开口。 谭尘扶了扶眼睛：“不是，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徐念和谭尘没什么联系，而且除了那次见面，根本没有交集。 谭尘的目光落在她连衣裙的领口，看不见锁骨，但他能想象到那双竖琴一般的锁骨。 “有什么事？”徐念问。 “关于路铮，我得给你提个醒，他不是什么好人。”谭尘很认真的看着她，非常严肃说。 徐念见不得别人说路铮不好，敛了神色：“你不该这么说他。” “我给你看张照片。”谭尘打开手机相册。 是路铮和一个女孩的照片，女孩长发飘飘，很清纯很好看，她看着屏幕，似乎透过屏幕和她在对视，而路铮依旧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斜睨着镜头，有点儿不耐烦。 “你不觉得你跟她很像吗？”谭尘说。 徐念有这种感觉，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她们有点像。 徐念往后退了些：“你在调查他？” 谭尘收了手机：“这不叫调查，人的历史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 徐念觉得金丝框架下的眼睛带着无比深的探究意思：“你想做什么？” 谭尘双手交迭：“他在把你当替身，或者说他喜欢这个类型的女生，一旦到手，不过多久就会甩掉，越单纯的女生越容易被这种男人欺骗，我告诉你，是不想你变成照片里这个女孩的下场。” 徐念皱眉，她不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对她这么有心。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目的？” 谭尘抿唇，手放在唇角：“老实讲，我对你很有好感。” 第二十五章 谭尘继续说：“你不用困扰，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有想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徐念看着谭尘，他很白，不似路铮那般棱角分明，有一种隐隐的羸弱感。 “那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徐念犀利的眼神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近距离，她发现金丝框眼镜没有度数，装饰品，将他的羸弱遮盖。 谭尘笑了笑：“徐小姐，单向喜欢貌似是我自己的事。” 徐念太了解单向喜欢，就像她喜欢路铮，单向的喜欢，他喜不喜欢她不重要。 “你告诉我路铮花心，又告诉我你对我有意思，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徐念不打算和他绕弯子。 谭尘手搁在桌上，看着徐念无比冷静的脸，像那对锁骨，漂亮又暗藏玄机：“你说你叛逆，我本来不信，现在我信了。” 徐念往前坐了些，淡淡看着他：“我跟你，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至于路铮怎么样，我不需要你告诉我。” 谭尘手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过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你何必如此执着。” 徐念手指微微收紧，她极其听不得别人说路铮不好。 阳光下的少年投进了叁分球，他的手抚过她的额头。 他是她的一段念想，是她的心魔。 徐念不想再和谭尘继续坐下去，打破了这互相试探的谈话。 “如果你是给我看照片，就让我放弃，这种行为很幼稚，不是他不好，我就得选择你。”徐念这话带着一根刺。 谭尘抚摸着手里的杯子，看见她因为生气而前倾的身体动作，他敢肯定那两根锁骨现在凹出了两个凹槽。 “不，我没想过让你选择我，我想让你及时止损。” 徐念轻嗤，拎起包走了出去，太阳躲进了云层里，光线变得很暗，照得这世界都蒙了一层灰色雾霭。 谭尘，她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隐隐觉得他有些深不可测，从他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里，她似乎感受到了惺惺相惜之意。 真是不太好的体验。 —— 说好的周一回，路铮周叁才回。 当晚他来接她下班，徐念一言不发，路铮掰过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徐念抬眼看着这个男人，熟悉的眉眼，低沉的嗓音，有钱的身世，哪一点都足够让女孩子前赴后继。 又想起谭尘手机里那张照片。 “路铮，我问你，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徐念很认真的问他。 路铮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他深切知道当女人提出这个问题时，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尤其是这个女人是徐念，他怕答错一步，徐念就会离他远去。 她永远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即使身体在沉沦，她也能清楚的将感情与性分开。 他怕了，怕她生气。 “很难回答？”她反问。 徐念继续问：“你高中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吗？” 路铮知道了，她今天是来问罪的，她循序渐进，每个问题都是送命题。 “我以前是浑过，但没人能保证这辈子都不犯错。” 徐念出奇地没生气，看他脸色凝重，反而握着他的手：“瞧你严肃得，不过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她的手是暖的，可他却感觉不到温度。 虽然她就他身边，可路铮觉得她像是一盘沙，朦胧不真切。 路铮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怕不抱紧点，她就会消失。 “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那时我对你动了心，不敢面对你，所以逃离了南城，后来也试图谈过几次恋爱，但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无疾而终。”他在她耳边说。 徐念被他抱在怀里，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现在呢？” 路铮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本来快把你忘了，到那天意外见到你，就发现躲不掉，既然躲不掉，想试试。” 他的短发在她下颚，徐念觉得有点刺，自嘲般说道：“你想躲时，我无法接近你，你不想躲时，我得让你靠近我。” “看出来了，今儿个你是打算和我算总账。”他抬起头，捧着她那张奶白的小脸，“想怎么算账？嗯？” —— ps：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第二十六章（挨操微h） 徐念瞧着他英俊的脸，没说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路铮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柔软的唇如春日的露水，饱满又带着馨香。 她回应他，路灯映着车里的光景，美好得让人落泪。 徐念给顾若音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在顾若音歇斯底里想要怒斥她的时候，挂断了电话，阻隔了一切的争吵。 她从来不是不懂叛逆，只是不想罢了。 路铮倒了一杯热牛奶走过来，递给她：“你妈同意了？” 徐念接过来，看着乳白的液体，她没喝。 “不同意，但我挂了电话。”她望着他。 路铮伸手圈着她，把她圈进怀里：“要不我给你妈打个电话？” “不用，没结果。”徐念回。 她太了解事情的发展，顾若音不可能接受路铮，就像路铮的家庭不可能接受她一样。 现在的快乐是短暂的，肉眼可及。 “做吗？”她问他。 路铮伸手剥开她的衣服，窗边一轮明月映着她的脸。 “关灯。”她说。 路铮笑：“怎么这么害羞？” 徐念走过去，关掉了屋里那盏白色的灯，屋子陷入了黑暗，只余下一轮明月的薄光。 路铮把她拉到床上，低头吻她的脖颈：“你哪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念弓起背腰腹，将身体往前送，贴得他更近，她的手攀爬到他的后背，紧紧抱着他，下巴越过他的脖子看向了深蓝色的天幕。 “唔——”她口间有细碎的呻吟。 他的手掐着她的腰，力气很大，似乎要把掐进自己的身体：“这次回上海，跟朋友泡温泉，你知道别人说什么吗？” 徐念咬着唇，腰间的手在点火，她忍不住扭动：“什么？” 他低头贴着她的脸：“说你家猫可真厉害。” 徐念皱眉，眼睛看着他不真切的轮廓：“什么猫？” 路铮觉得这人啊，就是太纯了，纯得让人哭笑不得：“嘿，你说呢？谁每回高潮都得把我背上抓出血痕来？” 徐念转脸，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不理他。 “他们还说这猫野得很，得好好教训。” 他的手摸到了她下面，顺着湿漉漉的花缝，插了进去，捻揉起来。 徐念初经人事没多久，脑子里只有路铮操她的场景，他太会了，总能让她失控，便又想起来走那天，他后入的姿势，色情又刺激。 想着春水又泛滥，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随着他肆意搅动，听得见噗嗤噗嗤的水声。 徐念很想让它别这么放肆地流，可身体反应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欲望将她吞噬，唯理智尚存。 “徐老师，几天没操你了？”路铮问她。 徐念脸烧得很红，不回。 他摁着那敏感点，徐念的腿被他摆成“M”型，以便他更好地玩弄她。 路铮低头咬住了她的奶子，舌尖刚碰，乳头就挺立起来，他含着，打转，徐念呜咽出声。 身体叫嚣着空虚，她的手伸开抱着他的背。 “几天没挨操了？”他又问，声音染了浓浓的情欲。 徐念有羞耻心，脸皮也薄，就是不回。 月光皎洁映着她的脸，星星藏进了云里。 路铮又塞了根手指，紧致的小穴吸着他的两根手指。 “是五天。”他声音沙哑。 她咬唇，在他说出来的时候要哭了。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第二十七章（女上位h） 五天，不长，但身体此刻叫嚣着渴望他的性器。 欲就像燃起的火，徐念抬头，吻他：“你进来。” 路铮握着她的腰，听她柔柔的声：“你自己动。” 他侧过她，躺在床上，扶着徐念让她女上位的姿势，朦胧的月色勾勒她的轮廓，他想起了那副《裸背女人》。 徐念分开腿，坐在他身上，下面的水濡湿了他的腹，粘稠又顺滑，月光照在她身上，乳房挺翘如山，乳头像是攀山的人，圣洁美好。 他握着她的腰，引导她坐进粗大的鸡巴上，穴口碰到龟头，他将她的腰往下摁了些。 “唔——我自己来。”徐念说。 他松了手，不使力，手指去捏她的乳头，徐念一个刺激，跌进了他的鸡巴里。 “啊——”她感觉自己快帮捅破，“有点胀。” 路铮笑她过分可爱，捧着她的胸，大力揉弄，在月光里，奶子被握着，晃动得像水球。 圣洁被欲望掌控，勾引人将她拽入无边黑暗里。 “宝贝儿，动一动，前后，别怕。”他诱惑她。 徐念眼睛发红，她在他的指挥下，操作一通，结果又不舒服又有点疼，那根鸡巴在她身体里像是个死物。 之前怎么就生龙活虎，到她这就像根棍子。 路铮看她瞎动：“你别太莽。” 徐念抬头瞪他：“你闭嘴。” 他被她喝了一声，做爱和做题一样，有技巧，只是徐念还没摸索到，多做几回，多试几下，就知道了。 她又想起自己被路铮支配的场景，凭什么她要被支配，她也得支配他。 黑暗的空间里，她的眼中迸发出闪耀的光，手指抚过他的腰腹，徐念弯下腰，嘴唇贴着他的胸口，学他将他的乳头含在嘴里，下身前后动作，舌尖湿润，卷裹着那一小颗红豆。 她感觉坚硬动了动，知道这里也是他的敏感点。 路铮粗喘着气，任她动。 学习者和老师。 你来我往，你进我退，徐念并不弱于下风，因为她想探索，他就由着她。 夜色漫长，直至深夜才相拥而眠。 徐念窝在他怀里，路铮抱着她，手还握着她的乳房。 好像非得握着胸才能睡着，睡着也是握着，睡熟了可能会松手，一个翻身又准确无误地抓着她的胸，这种潜意识的习惯让徐念很喜欢，可她又会想，他跟别人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不单单是对她一个人的习惯，是对异性的习惯。 这么想，她又会不高兴，觉得自己是异性的载体，而不是这独一无二的徐念。 而他却是独立于世界的，也只有他，能唤醒她心里那只喷薄而出的野兽。 路铮把她拉到怀里：“徐念，有时候我挺看不懂你。” 徐念的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有什么看不懂的？” 声音没有情欲，是淡薄，没有温度，也没有情感。 “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他想，徐念这么多年都没有同别人做过，遇到他，立马就把她认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这一切都证明了他就在她心里。 徐念伸手搂着他的腰：“那你呢？” 她把问题抛给他，如果他也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联系她。 “以前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路铮手摸到了她下面，刚刚做了太久，下面还带着水。 “怎么现在就想通了？”徐念任他动作。 “上个月，有个朋友去世了，忽然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不知道哪天它就来了，那时我就想到了你。”路铮想起那天在医院看见朋友躺在床上。 已经死亡一天，死的时候太突然，没人发现，第二天女朋友来时，人已经变冷，只有心口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徐念黑亮的眼睛闪出灼灼的光：“想起我什么？” 路铮的手在穴口动了动，湿滑美好。 “我觉得我们不该什么故事都没发生。”他哑着声，“起码死亡忽然来临时，没那多么遗憾。” “如果我嫁人了呢？”她说。 手指钻进去，贴着内壁漫无目的地抠挖，徐念轻哼着蜷起腰腹。 他挑唇：“嫁给谁？你看起来闷闷的，什么都不说，其实心比天高，哪个男的能入得了你的眼？” “别动了，明天要上课。”她被他弄得又有点燥热。 路铮翻身压着她：“没个一夜七次怎么好意思娶徐老师。” “不早了。你别闹我。”她说。 路铮低头，脱掉了她的内裤：“摸你的时候怎么不拒绝，现在晚了。” 徐念见没办法：“那你先去戴套，弄快点。” 路铮压着她手臂，鸡巴在穴口磨了两下就操进去了。 “顶两下再去戴。” 夜色茫茫，徐念在欲望里起起伏伏，如一叶扁舟。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找他。 因为她知道，那头野兽在沉睡，遇到他后会苏醒。 她伸手抱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呢喃：“路铮，我太喜欢你，怎么办？” 他捧着她的脸，吻她。 炽热、狂躁又安静。 只有交迭身躯和暧昧的气味。 情到深处，徐念仰起头，月光照着她白里发红的脸，眼睛眯着，沉迷于这样深的夜：“要不你把心给我吧。” 声音带着魅惑。 她抓着他结实的手臂，血管在皮肤下翻涌，一定很精彩，也很喜欢他的手臂。 哪里都很喜欢，唯独不喜欢这些都曾经被别人碰过。 不过没关系，现在它们都属于她。 以后也只属于她。 在他又一个冲刺下，徐念痉挛起来，浑身颤抖，脑袋一阵白光，高潮之中，路铮俯身在她耳边低喃：“叫我。” 徐念声有些哑，开口唤他：“路——铮——” 他加快了速度。 徐念声音破碎：“路——铮——唔——嗯——” 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撞得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碎了一地。 他在她身上俯冲，徐念的腿缠着他的腰，他射的瞬间紧紧抱着她，徐念捧着他的后脑勺，异常的满足。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 Woo1 8 . V i p 第二十八章 南城已经步入了初冬，大半的树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只有常青树千年如一。 徐念代表东城小学参加一个关于教育的会议，地点是市中心老政府的会堂。 她记错了时间，是27号记成了26号，这天会堂也有会，她拎着包在门口签到，签到表做得草率，标题是签到处，不带会议主题。 陆陆续续有人从正门进来，她也没注意，进去坐下。 等会议正式开始，大屏幕上出现【南城城市建筑第叁届大会】。 徐念看着大屏幕，怀疑屏幕出了错，去看邮件才发现自己把27看成了26。 底下肃静，她只得陪着听完。 台上人喋喋不休说着现在南城建筑行业现状，徐念听得觉得也挺有意思，路铮也是学建筑的，只是他不大提及自己的工作。 徐念听完了一个又一个人上台，在她有点犯困的时候，底下有一片不小的喧嚣。 她抬起头，看到穿西装的男人，深蓝色偏灰，里头是白衬衫，模样清俊，扫了眼台下，一眼看到了她，略有诧异，随即气定神闲走到讲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徐念也是。 “他很厉害吗？”徐念问边上的人。 那人在玩手机，抬头看了眼，又看了眼徐念，眼中有一丝对美女的欣赏：“你说路铮啊？还行吧，留了两年学，给几个楼盘做过设计，厉害是挺厉害，不过离大建筑师还差得很远。” 徐念看他专心在手机上，不再问了，看见有个长发女孩上台献花，远远看得出是个模样不错的女孩。 路铮接过花，对女孩说谢谢，把它搁在讲台一侧继续发言，字正腔圆，声音浑厚。 女孩转过身，脸有点红。 徐念看到了自己和他的落差，他们的位置什么换了，以前总是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如今她灰暗下场，而他熠熠生辉。 她为他骄傲，也为自己感到不安。 明明之前的生活一片安稳，如今却动荡不安。 她看着那女孩落座，扫视了四周女性的眼神，那是天生对强者的爱慕，长相不错、家境不错、事业不错，各方面都不错，势必桃花更不错。 凭什么他就得爱她一个人？ 路铮视线扫过，与她四目交投，眼睛轻轻弯了下。 徐念微笑回应他的眼神，他继续侃侃而谈，他的每一句话都蛊惑人心，每个词都在释放他的魅力。 演讲完毕，他问：“有没有人有问题？可以提。” 一个女人站起来。 接着是另一个。 徐念在第叁个女人站起来的时候转身出去了，那些独属于她的魅力怎么都不该在众人面前如此袒露，抬眼看了眼天，灰蒙蒙的。 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路铮：别走，等我5分钟 五分钟后，他出来，徐念靠墙站。 “你今天怎么会来？暗中跟踪我？”他略带调戏。 徐念看见他这身灰蓝的西装，近距离能看见白衬衫领口金色的领针，小小的一枚领针，会使领结更加挺括，很小的细节。 “没见你穿过西装，挺不习惯。”她说，眼睛无法从领针上挪开，以她对路铮的了解，绝不是会注意到领针的人，是谁呢？ 考究、完美的领针背后掩藏着另一个女人么？ “帅吧？”他自恋起来。 徐念点头：“还行。” “只是还行？” 他说完，里面出来一人，那个上台送花的女孩，一身运动装，黑长直，干净又澄澈。 女孩也看到了徐念，惊讶于她的好看，但她不气馁。 “您好，我是C大的学生，建筑系在读，能不能加一下您的微信，实在太喜欢您工作室出的枯山水系列建筑了。”女孩很自信，她确信自己这番话说明了来意。 徐念转过头，她看路铮掏出手机，女孩凑近了些，也拿着手机。 那天在教室，他也是这种套路，原来对喜欢的人，大家都是这种方式。 因为以工作为名无法拒绝。 加完微信，女孩走了。 路铮把手机塞回口袋。 徐念抬头看他：“那天在教室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加你微信吗？” 秋风吹过，将秋天最后一片落叶带走。 “不是因为你的理由无懈可击，是我乐意，我想加你。” 她说完朝着楼梯下走去。 路铮追上前拉着她手臂：“你在说我想加她？” 徐念回头，挑眉：“不是吗？” “我要是想，不必偷偷摸摸。”他道。 他给的微信是工作微信，不是私人微信。 “得了吧。”她语气尖锐。 —— 徐念：真头疼，时刻都在散发魅力，想把他关起来呢。 第二十九章 路铮跟上去：“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她不理他，继续往前。 “吃醋我能理解，刚刚就是一普通大学生想了解行业相关内容。”他解释。 徐念回头，瞪着他：“为啥她不找其他人，偏找你？” 路铮看她因为生气黑着的脸，把手机递给她：“喏，你要想删自己删。” 徐念没接：“搞得好像我逼你似的。” 他不想她不高兴，打开列表，把新加的那人删了，给她看：“可以了吗？” 徐念看他的动作，她不想逼他删，也不想发火，可是忍不住，想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灼灼的眼神，她就无比痛苦。 越过路铮的肩膀，她看见那个要微信的女孩在门口和另一个演讲者加微信。 徐念站在原地，冷风吹过她的风衣，使她浑身不自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徐念淡淡看着他。 他伸手牵她，徐念鼻子发酸，他捧着她的脸：“老子觉得你他妈可爱死了，加个微信都吃醋，还死犟闹脾气。” 他的唇挤进了徐念的口腔，那一刻浑身再次渡满了热气，他将她从一个人的角落拉进了他怀里。 徐念被他吻得面色发红，看着他今天一身西装革履，穿的很文雅，但话还是路铮式糙，优雅与糙戾交迭，让她沉迷其中。 “唔——会有人——”她推他。 她被他捧着后脑勺，又紧张又刺激，毕竟这在街上，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 路铮吻着，舌头纠缠她的小舌，最后分开时，恶意在她下唇轻咬，疼得徐念叫了声。 “乱发脾气的惩罚。”他道。 徐念捂着唇，火辣辣的疼。 “我要是还乱发脾气，你会讨厌我吗？” 路铮搂着她肩：“不会讨厌你。” 徐念得到了回答，心情好些，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但会惩罚你。” “像这样咬我吗？”她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 路铮笑起来，他怎么可能会讨厌这么可爱的她，太喜欢了，手掐了掐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会把你绑起来，用小皮鞭打你。” 徐念皱眉，耳根子热烫，都是他的气息：“家暴吗？” 路铮点头，欺负她在性事里啥也不懂，继续唬她：“一边操你一边打你，怕不怕？” 徐念听着这两个完全不同的词：“变态。” 路铮低头在她可爱的嘴上轻啄：“对，所以徐老师要听话，不能乱发脾气，乱发脾气的小朋友要挨打。” 徐念脸红红的，乱发脾气的小朋友挨打，那不喜欢她的小朋友也要挨打呢！ 原来大家本质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做出不同平常事的。 她感受肩膀上那只手的热度，眼中只有他。 他的话让她无比兴奋，他跟她是一类的，是一体的。 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这种变态想法。 “那要是我不爱你了呢？” 徐念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她想进一步确认他和她是否一样，是否他会因为自己不爱他而做出过激的事。 “你不会。”他肯定说道。 “我说如果。” 隔壁学校正好中午放学，一群穿着校服的人成群结队的从校门走出来。 校服里的笑脸天真浪漫，让徐念想起了她的学生生涯，她的学生生涯因为路铮才有了几分色彩。 第三十章 看这一张张年轻的笑脸，路铮紧握着她的手，徐念抬起头。 他接上了刚刚的话题：“那一定是我让你失望了。” 徐念抬眼看着他的下颚：“或许吧。” “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你怎么总说丧气的话。”他觉得她今天挺怪，从出现在会场就很怪。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跟踪他。 徐念眼睛落在人群中的一个女孩身上，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低着头，四处看了看，站在巷子口，周围的人有说有笑路过她，没人察觉她此刻的惶恐。 徐念神情严肃起来，她直觉会有事发生。 “怎么了？”路铮看她脸色凝重。 徐念不走了，停在马路对面。 “等一等。”她说。 一辆大摩托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引得校门口一片注视，那摩托车停在了那女孩身边。 摩托车上的男人，脱掉头盔，一张俊俏又张扬的脸，他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女孩看了他眼，接着垂下眼帘，跟着上了车。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就是典型的乖女孩和社会少年谈恋爱，周遭有人盯着那摩托车的车尾。 “我觉得不太对劲。”徐念说。 “有什么不对劲，徐老师是没见过高中早恋？”路铮高中也玩过摩托，后来年长了些就不玩了。 徐念看着扬长而去的摩托车，她始终觉得不对劲，第六感就是不对劲。 “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徐念斩钉截铁地说。 路铮觉得她太敏感了，就像刚刚在会场的事。 他搂着她肩膀，把她扯怀里：“街头少年和乖乖女孩，本来就是两种气质，在一起难免违和。” 徐念心事重重，她记得那个女孩惶恐等待的样子，可她没说什么。 走到了离会场不远的停车场，路铮看她一直不说话。她这人就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没什么情绪，但会沉默，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事都压心里，以前就这样，只不过那时他觉得徐念是真的没心肝，没有太多情绪，也没有太多悲喜。 “我去给你买杯奶茶。”他说。 徐念不想喝奶茶，想叫住他，但他已经下车了。 他大步走向了学校大门，为她那闷闷的臭脸，自己真是疯了，明明就只是高中生早恋，非整得跟警察似的。 门卫是最熟悉校门口一切事情的，路铮过去问了个大概，回来的时候路过奶茶店，门口排着队。 路铮站过去，排在好几个女生后面，他今天一身西装，外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前面的女生买完奶茶，忍不住回头看了他眼，脸蹭蹭红起来。 轮到路铮时，营业员问他点什么。 他扫了眼菜单，知道她口味偏甜，可又不知道她喜欢哪几种口味。 营业员推了一杯当季的姜奶，一杯招牌酒酿奶茶。 他拎着两杯奶茶给她：“那男的隔壁私立中学的，不远，那女生是他女朋友。” 徐念握着温热的奶茶，喝了一口，满嘴酒糟味，忍不住皱眉，这味道太酸爽了，怎么会有米酒加奶茶这种配方。 “不好喝啊？”他问。 徐念点头：“太怪了。” 他凑过去，喝了一口，也皱眉：“这可是招牌奶茶。”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她开口，说话都带着阵阵米酒和奶香。 “我还知道徐老师等会要挨操呢！”他耍无赖。 徐念掐他：“你正经点。” 路铮怎么看她都可爱，连喝奶茶皱的眉头他都爱死了，挑着她下巴亲她，酒糟和奶香本来是很奇怪的味道，但经过她的口腔变得美味起来，他拉扯她的丁香小舌，看她眼睛因为染了情发红，忍不住把那张小嘴儿蹂躏得充血，他没有施虐欲，独独对她，总想欺负她。 一吻作罢，他亲了亲她的唇角：“徐老师，妹妹现在流了吗？” 徐念红着眼，不理他。 他轻笑出声，揉了揉她脑袋：“弟弟现在很硬了。” 徐念诧异抬眼，骂他无耻。 他发动引擎：“回家操老婆啦。” 徐念捂他的嘴：“好好开你的车。” 鸡巴在西装裤下胀得难受，不过也不是很急，她就在那儿，哪也跑不了，这种感觉真好。 路铮开窗，冷空气钻进来，吹散了一车的暧昧，徐念细细啄着奶茶，像是小兔子。 “停停停，查酒驾，来，吹口气。”警察拦下了他们的车。 第三十一章 路铮对着测酒仪吹了两口，不吹还好，一吹就吹到了派出所。 “我没喝酒，真没喝。”他解释。 “警察叔叔，他真没喝，我作证。”徐念也说。 警察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看见徐念被咬破的唇，这还没喝，都快酒后乱性了。 “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看多了，走走走，去验血。”警察说道。 路铮想起来了，是那杯酒糟奶茶，这回是有理说不清。 酒糟才多少酒精度。 验完血倒是没有太大问题，毕竟那点酒糟经过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测不出来，但驾驶证还是被扣了六个月。 第二天徐念下楼，就看到路铮和他的小电驴。 徐念看着他长腿支在地上，一身松垮的风衣，特别拉风，尤其是配上小电驴，忍不住笑起来。 她想笑，嘴抿着不笑。 路铮撇撇嘴：“笑吧笑吧。” 徐念噗嗤笑出来：“你昨天特意去买的？” 他从车前拿了个粉色头盔戴在她头上，给她扣好卡扣，拍了拍她的头，徐念歪着头，戴着头盔特可爱。 “对啊，它叫小念。”路铮说，“以后天天骑它来接你。” 徐念皱眉，坐在小电驴上，不知道是爱情太美好，还是今天的天太美好，让她觉得电动车都带着一种生命力。 万物复苏，她忽觉以前错过了很多美好。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明天你别来了，我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他一手握着车把手一手把她的手揣进他的风衣口袋：“你不能因为我换了电动车就不爱我了！” 徐念觉得很无语，不说话。 一路冷风吹过，秋天最后的几片黄叶落下来。 马路上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车笛，打破了宁静的清晨。 徐念回头看见了昨天那辆摩托车，赫然看看摩托车后面昨天的女孩。 红灯，电瓶车在非机动车道，摩托车在机动车道，徐念的视线穿过人群，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脸，清透又稚气，同时也看到了女孩破了皮的膝盖和半边红肿的脸。 女孩低着头，不知道发什么呆，两眼放空。 绿灯亮起来，摩托车在注视下驶远。 徐念的手握得很紧：“你看见了吗？” “你想怎么管？”他问。 “校园暴力吗？”徐念说出这个问题，绝不是正常男女关系。 昨天她就看出来了，那个女孩的恐惧透过空间传递给了她，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 旁观者选择忽略，那就不存在。 路铮发动了电动车：“不知道，那膝盖我——肯定是做爱留下的痕迹。” 徐念脑子嗡的一声，校园暴力是很常见的话题，也是很多学校存在的。 很多时候老师管了也没用，出了校门，没有人能够躲避暴力的存在。 “这太明目张胆了。”徐念咬牙切齿说，“这等于毁了一个女孩子。” 路铮没回，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远远不简单，在南城川崎h2不是寻常人玩得起的。 一个高中生开四十几万的跑车，无疑说明了家里有钱，稍微一调查就知道他爸是谁。 有钱人的校园暴力是老师无法阻止的。 出了社会更是，这个社会本就如此，资本的划分将人叁六九等。 从根本上，他不想徐念涉足太深，可他知道徐念不会放任不管。 “哎！停车！停车！”后面传来一声叫喊。 徐念回头看见了骑着电瓶车的交警，明黄色的马甲格外刺眼。 警察？ 那警察看见了吗？ “靠边，靠边！别跑了！再跑后果自负。”交警继续嚷嚷。 路铮回过神，靠着马路停下了电动车，单脚着地，看着交警追上来。 “电瓶车载人扣50，微信还是支付宝？”交警拿出罚单。 徐念：“哎？现在不能载人吗？” 交警瞥了她一眼：“对，新规定。” “您看见刚刚的摩托车了吗？”徐念问他。 交警皱眉：“怎么了？” “车后座是一个未成年，她好像被打了，或许是绑架，我看见她浑身是伤，可以报警吗？”徐念一板一眼地说。 交警认识那辆摩托车：“你先把罚款交了。” 如果真的涉及到未成年性侵这事必须报警。 “罚款我们会交的，那个摩托车…” “先交罚款，摩托车的事我回局里汇报一下。” 路铮皱眉，他知道这是搪塞：“我跟你去趟局里。” 转头对徐念说，声音柔了几分：“你先去学校，我去警察局交罚款。” 交警觉得他有点难搞：“罚款现在交就可以，不需要去警察局。” “谁说我交了，我不交，我得跟您去趟局里讨个说法。”路铮吊儿郎当道。 徐念皱眉，不懂他在搞什么操作。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第三十二章 徐念被支去了学校，路铮从警察局出来，面色很难看，事情太棘手了，甚至无法深挖。 可他明确知道徐念的执着。 下午他去了趟昨天路过的南城叁中，从门卫那知道了那女孩，他在教室门口，等着她。 午后的阳光让校园充满了生机，下课铃声像吹响的号角，学生们涌了出来。 路铮见到了那个女孩，她叫林苏，高二3班，林苏看到路铮非常警惕，让她没由来的额头有冷汗。 “林苏，是吗？”路铮问。 林苏抬头，怯生生地看向他，又低头：“你——找我什么事？” “方便去操场走走吗？” “我不认识你。”她说，看了一眼走廊上几个嬉笑的女生，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的人脱光了衣服，很想哭，“要——上课了。” 路铮看她紧张地局促不安：“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林苏再次抬头：“你是谁？” 可她潜意识里相信这个男人，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她跟着他走下楼梯，阳光照得林苏眯起了眼，雪白的小腿上是很明显的布料摩擦红痕，她很白，不似徐念的白，徐念是奶白，她是惨白，确切的说是苍白。 “你跟陈家衍熟吗？”路铮问她。 林苏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颤抖：“不——不熟。” “你需要帮助吗？” 林苏抬起头，阳光热烈的照在他脸上，她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来帮助她，真像一场梦。 可她知道，没人能帮她。 林苏摇头：“不用了。” 路铮看见她畏缩怯懦的样子，便又问：“陈家衍欺负你了，是吗？” 林苏摇头，一个劲地摇头，陈家衍算欺负她吗？算吗？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很感激你。”林苏抿唇，她看着路铮。 他在她身上看见了徐念的影子，弱小的身躯里是对一切的了如指掌，她知道自己在遭受什么，也知道处理办法，是她自愿的？ 这种答案是他没料到的。 “真的不需要帮助吗？”路铮再次询问。 林苏点头，救世主是存在的吗？ 她知道是不存在的，她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付出的了，清白还是尊严，她哪个都没有。 世间更多的是陈家衍那样的，他不会容许她被任何一个人沾染，更不会容许她有逃离的做法。 “我——回去上课了。”林苏说。 路铮看着她脸上的伤痕：“这个圈子水很深，起码得以健康为重。” 他言尽于此。 林苏蓦然抬头，看着他，一个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男人。 “哪个圈子水不深呢。”林苏并不是疑问，而肯定句。 她走了，踩着阳光一步步走回了教室。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被徐念带跑偏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走在学校的跑道上，他想起了青春年少，一个转头好像就能看见徐念跑的红扑扑的脸。 徐念上次参加比赛的文章拿了叁等奖，晚上系主任请客吃饭，徐念作为主角不能缺席。 她不大喜欢喝酒，但领导敬酒她只能喝了点。 平时不太喝酒，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头脑也不太清醒。 数学老师也有点醉，便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徐念皱眉，她就说为什么系主任大方了，原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的名字是第二作者。 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忍到了饭局结束。 她打车回去，但又不想回家，顾若音最近没少和她吵架，打到了路铮家小区，不想上楼。 坐在小区楼下的躺椅上，满天繁星，她仰着头，想起了今天的饭局，领导的笑脸，同事的吹捧，其实大家都知道第一作者是谁，但是谁都不会说什么。 饭是白蹭的，文章是她写的，最后所有人都是受益者，除了她。 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沉默是最好的保护伞，连她自己都学会了沉默。 她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她站起来，她不能沉默。 路铮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在干嘛。 她说在他家楼下。 路铮下楼，闻见她身上的酒气，徐念跌跌撞撞撞到他胸口。 他伸手托着她，徐念推开他。 路铮皱眉：“又怎么了？” 徐念看见他就不开心，平时的理智借着点酒都消散了，又推他。 他被她推了个踉跄，想靠近她，又被她推开了。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她恼。 路铮…“我碰谁了？” 徐念看着他黑夜中模糊的脸：“不守男德的臭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那些破事。” … 第三十三章野兽苏醒 路灯下，她的脸红通通的。 徐念没醉，借着酒意而已。 路铮的手悬停：“我以前什么破事？” 徐念皱眉，其实也不是破事，就是她单纯的不爽他。 “说哎！”他把她扯到跟前。 徐念打了个酒嗝：“乱搞男女关系的破事！你不干净！” 他之前一直觉得她温温的，没什么悲喜，这回明白了，她心底无比介意。 “21世纪了，徐老师。”他说，他不是保守的人，以前搞过的男女关系并不是一种错。 徐念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路铮，如果我跟你是现在才认识，那我不会介意，你懂吗？”徐念浑身无力，抓着他的扣子，“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她不介意他的过去风流，也不介意他的过去多么荒唐，可是她介意他的那些风流韵事破坏了那天将她堵在巷子口的路铮。 她有点难受，那时候的徐念被她保留了，可是那时候的路铮已经成了过去。 她爱他，因为他曾经承载过她的爱，她爱他，爱得很理想化。 路铮看着她因为醉酒红透的脸：“回家吧。” 徐念松开了他的扣子：“你……能不能穿一次校服给我看看？” 她渴望的看着他，就像等待甘霖的旱地。 路铮知她醉了，哄她：“先上楼。” 徐念不肯，赖在原地：“不，你先答应我。” “不上楼怎么找校服？” 徐念一听，乐了。 一蹦一跳往前走去，却被他拉住了外套帽子，她往前走不动了。 路铮扬起了唇，别说，喝醉的徐念真挺可爱，完全没了平日的伪装。 “这边儿。”他说着牵着她的帽子往旁边走。 徐念歪着头：“我可爱吗？” 路铮点头：“可爱。” “你喜欢可爱的我吗？”徐念问。 路铮逗她：“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徐念皱眉：“我才不亲别人亲过的你。” 又提。 路铮把她拎到怀里：“行了，我错了，行不行？” 徐念看着他，不行，他把路铮弄脏了，他把她的路铮弄丢了。 路铮低头，在她唇上亲啄，哄她：“好了，小醋精。” 徐念仰着头，楼道的灯光映着他英俊的脸，有时候徐念会想路铮是不是路铮呢？ 进了门，她迫不及待：“快点儿，要看校服。” 路铮给她倒了杯解酒的柠檬水，她大口喝着，乖乖坐在沙发上催促他。 醉意散去，徐念完全清醒了。 路铮从房间里走出来，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休闲裤里，上身是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扎着黑色的领带，不是校服领带，是他找的比较类似的校服领带，外面是那件偏灰蓝色的校服外套。 徐念看着他，禁不住站起身，眼中迸发出了闪耀的光芒，她感觉浑身血液凝固，梦寐以求的人再次出现，她手足无措。 走到他跟前，脸已羞得像熟透的蜜桃。 “路——路铮——”她叫他，声音颤抖。 久别重逢，无数的梦境与渴望重迭。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领带上，手指抚过领口，没有领针，没有…… 那上次的领针又是谁给她打的？ 他不是17岁的路铮，是25岁的路铮。 终不是他。 路铮伸手去抱她，徐念心中闪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排斥。 “路铮不会打领带，他的领带总是松松垮垮。”徐念的手抚过他的领带。 路铮抓着她的手：“徐念？” 徐念抬起头，看进他幽深的眸子：“路铮——我有的想你，真的——” 他低头捧着她的脸：“说什么傻话。” 她想他，透过他爱着另一个他，爱着她心里的他，在他身上有她寻找的那一抹熟悉的味道。 她踮起脚，送上了她的唇。 “今天好爱你，真的。”徐念讷讷说。 今天好爱他，因为今天他和他最像。 路铮低头吻住她：“徐老师制服控吗？” 徐念皱眉，被他吻得无法呼吸，脸通红，她不是制服控，她只是爱17岁的他爱成了心魔。 “不要叫我徐老师…”徐念不喜欢路铮叫她徐老师，她喜欢他叫她“好学生”，路铮最喜欢叫的称呼。 徐念仰起头，手解开他的校服扣子，贴着他精窄的腰腹：“叫我——好学生” 路铮愣了，那叁个字如同唤醒了他所有的记忆，使他硬得发狂。 那年他肖想她成痴，每每夜里都在幻想着弄脏他的好学生，都想把她的百褶裙褪到泥里，想让她碎裂在他身下。 因为太喜欢所以才克制。 因为克制不住才逃离。 …… 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克制人的本性，兽性又回来了，让他恍然发现那头野兽被他困在了最深处，带着枷锁朝他走来。 路铮捧着她，手穿过她的发。 “好学生…”他开口。 叁个字，她眯着眼，浑身似乎趟过无形的力量，使她紧张、害羞、沉迷。 —— ps：宝宝们，喜欢记得给我个珠珠。 狗比字母圈玩咖高中生陈家衍应该会写成番外或者另开，不急不急，但依旧是没有任何血性和生理不适的小甜文。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主任找到了徐念，一切都像是冥冥注定，从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就觉得会是自己。 没人愿意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去贫困县找罪受，尤其是北县，和江南完全不同，北县地处西边的山区，每年雨季都会在新闻上看见泥石流、山体滑坡之类报道。 主任语重心长，说只需要去一年，一年以后回来能直接晋升。 徐念说回去考虑一下。 顾若音做了桌菜，好像提前预料到了她将远行，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顾若音心情很好便问她：“吃完饭陪妈妈去买两件衣服吧。” 徐念点头。 收拾完碗筷出门。 “不去市中心吗？”徐念问。 南城不大，一般逛街都去市中心。 “去新丽吧，你爸爸走后好像都没有去新丽买过衣服，不该过得这么糟糕的。”顾若音忽然提起了她爸。 徐念皱眉，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听顾若音提到爸爸，之前每一次都带着非常浓烈的恨意。 印象里爸爸很爱妈妈，每年都会来新丽给妈妈买件衣服，新丽是南城主卖轻奢和重奢的地方，以前不叫新丽后来才改的名。 新丽和其他商场不一样，它的吊顶很高，一眼能够看见穹顶，灯光现在地砖上有一派富丽堂皇的观感。 在一家轻奢店买了件呢子大衣，徐念发现顾若音老了，五官依旧好看，她的眉眼是遗传的顾若音，所以路铮总说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尤其是灯光下，光一照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好看吗？”顾若音问她。 徐念回过神点头：“嗯，蛮好看的。” 顾若音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依稀记得徐律年那时的眼神，他总喜欢说这件也好那件也好。 “就它吧。”顾若音掩去了声音里的酸涩。 换衣间，她忍不住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岁月流去，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徐律年还是那样，笑靥如花，满身文人气。 她的手展开了包里的信，贴在胸口，她的恨就像一场笑话。 就像信的结尾，徐律年说，小音，爱不能使你活下去，但恨可以。 徐律年死了，死了十九年，如果不是前天公墓迁坟她永远不会知道在那排无家可归的墓碑里藏着一个她最深爱的男人。 每年清明她都来上坟，可是从来不知道在墓碑最后一排有一个碑文刻着徐律年。 她把那封迟到了十九年的信塞回了包里。 徐念在外面等她，顾若音走过来，她的念念一不小心成了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好像一不留神就大了。 她和他的结晶，被她折磨了十九年，被她禁锢了十九年。 “你恨妈妈吗？”顾若音忽然问她。 徐念诧异抬头：“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妈妈觉得一直对你挺不好的。” 徐念皱眉，她不知道顾若音怎么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没有理由恨你，你是我妈。” 顾若音看着她，和他爸一样的性格，不喜欢外露情绪，总掖着自己。 又逛了两家店，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看见了门口重奢店里的路铮，还有他旁边的女人。 徐念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他身上，今天穿的是西装，她又想起来白色衬衫领口的领针，讲究的衣着，是她吗？ 那件衣服背面的女人。 徐念移过眼神，看见那个女人朝她看过来，红色的嘴唇艳丽得如同牡丹。 她与顾若音走了出去。 “路铮跟你不合适，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少不了诱惑，他能为你抵抗一时的诱惑，但并不能保证为你抵抗一世，要么你适应他，要么他适应你，他舍得为你放弃一切，只做徐念的路铮吗？”顾若音沉沉说，并不带有对男人的偏见，她知道路铮很好，知道他现在对徐念过分着迷，可是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一而终。 天色已黑，路灯明亮。 “妈妈觉得我要的是婚姻吗？”徐念眯着眼，内心燃烧着一把火。 他爱谁，他不爱谁，她都不关心。 25岁的路铮对她而言是个皮囊，仅此而已。 她想要这副皮囊，想要这幅皮囊只属于她。 她以前想过水银，可没有血肉的皮囊也挺没意思的。 “妈妈等我一下。”徐念说。 她转身朝着商场走去，走进了那家奢侈品店，路铮抬头看见她，眼中有些诧异。 徐念发现路铮旁边有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主任找到了徐念，一切都像是冥冥注定，从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就觉得会是自己。 没人愿意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去贫困县找罪受，尤其是北县，和江南完全不同，北县地处西边的山区，每年雨季都会在新闻上看见泥石流、山体滑坡之类报道。 主任语重心长，说只需要去一年，一年以后回来能直接晋升。 徐念说回去考虑一下。 顾若音做了桌菜，好像提前预料到了她将远行，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顾若音心情很好便问她：“吃完饭陪妈妈去买两件衣服吧。” 徐念点头。 收拾完碗筷出门。 “不去市中心吗？”徐念问。 南城不大，一般逛街都去市中心。 “去新丽吧，你爸爸走后好像都没有去新丽买过衣服，不该过得这么糟糕的。”顾若音忽然提起了她爸。 徐念皱眉，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听顾若音提到爸爸，之前每一次都带着非常浓烈的恨意。 印象里爸爸很爱妈妈，每年都会来新丽给妈妈买件衣服，新丽是南城主卖轻奢和重奢的地方，以前不叫新丽后来才改的名。 新丽和其他商场不一样，它的吊顶很高，一眼能够看见穹顶，灯光现在地砖上有一派富丽堂皇的观感。 在一家轻奢店买了件呢子大衣，徐念发现顾若音老了，五官依旧好看，她的眉眼是遗传的顾若音，所以路铮总说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尤其是灯光下，光一照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好看吗？”顾若音问她。 徐念回过神点头：“嗯，蛮好看的。” 顾若音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依稀记得徐律年那时的眼神，他总喜欢说这件也好那件也好。 “就它吧。”顾若音掩去了声音里的酸涩。 换衣间，她忍不住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岁月流去，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徐律年还是那样，笑靥如花，满身文人气。 她的手展开了包里的信，贴在胸口，她的恨就像一场笑话。 就像信的结尾，徐律年说，小音，爱不能使你活下去，但恨可以。 徐律年死了，死了十九年，如果不是前天公墓迁坟她永远不会知道在那排无家可归的墓碑里藏着一个她最深爱的男人。 每年清明她都来上坟，可是从来不知道在墓碑最后一排有一个碑文刻着徐律年。 她把那封迟到了十九年的信塞回了包里。 徐念在外面等她，顾若音走过来，她的念念一不小心成了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好像一不留神就大了。 她和他的结晶，被她折磨了十九年，被她禁锢了十九年。 “你恨妈妈吗？”顾若音忽然问她。 徐念诧异抬头：“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妈妈觉得一直对你挺不好的。” 徐念皱眉，她不知道顾若音怎么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没有理由恨你，你是我妈。” 顾若音看着她，和他爸一样的性格，不喜欢外露情绪，总掖着自己。 又逛了两家店，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看见了门口重奢店里的路铮，还有他旁边的女人。 徐念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他身上，今天穿的是西装，她又想起来白色衬衫领口的领针，讲究的衣着，是她吗？ 那件衣服背面的女人。 徐念移过眼神，看见那个女人朝她看过来，红色的嘴唇艳丽得如同牡丹。 她与顾若音走了出去。 “路铮跟你不合适，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少不了诱惑，他能为你抵抗一时的诱惑，但并不能保证为你抵抗一世，要么你适应他，要么他适应你，他舍得为你放弃一切，只做徐念的路铮吗？”顾若音沉沉说，并不带有对男人的偏见，她知道路铮很好，知道他现在对徐念过分着迷，可是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一而终。 天色已黑，路灯明亮。 “妈妈觉得我要的是婚姻吗？”徐念眯着眼，内心燃烧着一把火。 他爱谁，他不爱谁，她都不关心。 25岁的路铮对她而言是个皮囊，仅此而已。 她想要这副皮囊，想要这幅皮囊只属于她。 她以前想过水银，可没有血肉的皮囊也挺没意思的。 “妈妈等我一下。”徐念说。 她转身朝着商场走去，走进了那家奢侈品店，路铮抬头看见她，眼中有些诧异。 徐念发现路铮旁边有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主任找到了徐念，一切都像是冥冥注定，从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就觉得会是自己。 没人愿意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去贫困县找罪受，尤其是北县，和江南完全不同，北县地处西边的山区，每年雨季都会在新闻上看见泥石流、山体滑坡之类报道。 主任语重心长，说只需要去一年，一年以后回来能直接晋升。 徐念说回去考虑一下。 顾若音做了桌菜，好像提前预料到了她将远行，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顾若音心情很好便问她：“吃完饭陪妈妈去买两件衣服吧。” 徐念点头。 收拾完碗筷出门。 “不去市中心吗？”徐念问。 南城不大，一般逛街都去市中心。 “去新丽吧，你爸爸走后好像都没有去新丽买过衣服，不该过得这么糟糕的。”顾若音忽然提起了她爸。 徐念皱眉，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听顾若音提到爸爸，之前每一次都带着非常浓烈的恨意。 印象里爸爸很爱妈妈，每年都会来新丽给妈妈买件衣服，新丽是南城主卖轻奢和重奢的地方，以前不叫新丽后来才改的名。 新丽和其他商场不一样，它的吊顶很高，一眼能够看见穹顶，灯光现在地砖上有一派富丽堂皇的观感。 在一家轻奢店买了件呢子大衣，徐念发现顾若音老了，五官依旧好看，她的眉眼是遗传的顾若音，所以路铮总说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尤其是灯光下，光一照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好看吗？”顾若音问她。 徐念回过神点头：“嗯，蛮好看的。” 顾若音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依稀记得徐律年那时的眼神，他总喜欢说这件也好那件也好。 “就它吧。”顾若音掩去了声音里的酸涩。 换衣间，她忍不住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岁月流去，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徐律年还是那样，笑靥如花，满身文人气。 她的手展开了包里的信，贴在胸口，她的恨就像一场笑话。 就像信的结尾，徐律年说，小音，爱不能使你活下去，但恨可以。 徐律年死了，死了十九年，如果不是前天公墓迁坟她永远不会知道在那排无家可归的墓碑里藏着一个她最深爱的男人。 每年清明她都来上坟，可是从来不知道在墓碑最后一排有一个碑文刻着徐律年。 她把那封迟到了十九年的信塞回了包里。 徐念在外面等她，顾若音走过来，她的念念一不小心成了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好像一不留神就大了。 她和他的结晶，被她折磨了十九年，被她禁锢了十九年。 “你恨妈妈吗？”顾若音忽然问她。 徐念诧异抬头：“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妈妈觉得一直对你挺不好的。” 徐念皱眉，她不知道顾若音怎么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没有理由恨你，你是我妈。” 顾若音看着她，和他爸一样的性格，不喜欢外露情绪，总掖着自己。 又逛了两家店，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看见了门口重奢店里的路铮，还有他旁边的女人。 徐念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他身上，今天穿的是西装，她又想起来白色衬衫领口的领针，讲究的衣着，是她吗？ 那件衣服背面的女人。 徐念移过眼神，看见那个女人朝她看过来，红色的嘴唇艳丽得如同牡丹。 她与顾若音走了出去。 “路铮跟你不合适，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少不了诱惑，他能为你抵抗一时的诱惑，但并不能保证为你抵抗一世，要么你适应他，要么他适应你，他舍得为你放弃一切，只做徐念的路铮吗？”顾若音沉沉说，并不带有对男人的偏见，她知道路铮很好，知道他现在对徐念过分着迷，可是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一而终。 天色已黑，路灯明亮。 “妈妈觉得我要的是婚姻吗？”徐念眯着眼，内心燃烧着一把火。 他爱谁，他不爱谁，她都不关心。 25岁的路铮对她而言是个皮囊，仅此而已。 她想要这副皮囊，想要这幅皮囊只属于她。 她以前想过水银，可没有血肉的皮囊也挺没意思的。 “妈妈等我一下。”徐念说。 她转身朝着商场走去，走进了那家奢侈品店，路铮抬头看见她，眼中有些诧异。 徐念发现路铮旁边有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 第三十七章 安凤一眼就认出了徐念，她跟顾若音长得很像，眸中闪过一丝嘲弄。 徐念走到路铮面前，想知道，在他的家庭都排斥她的时候，路铮会怎么做。 他说爱她，说喜欢她，她想知道他的心里她有几分重，或者说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不好过，让他心里难受，让他为他破坏了路铮买单。 “妈，这是徐念。”路铮走到徐念面前。 安凤并不知道路铮跟徐念在谈恋爱，皱眉。 “我女朋友。”他继续说。 安凤一瞬间脸色变得极差，她往前一步走到徐念跟前，冷嘲热讽：“徐小姐，你买得起这儿的包吗？” 路铮拉着徐念，他知道他妈多年来心里有怨气，但偏是见不得她挑徐念的刺。 “妈，我们先走了，回头我再来看你。” 路铮不想跟他妈多说什么，这么多年的恩怨，不是说消融就消融的，他也不指望他妈短期能接受徐念。 安凤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你也要跟你爸一样，为了外头的野女人抛下我？” “妈，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安凤眼中溢出嘲讽：“这就难听了？她妈爬上你爸床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看？不过就说了她一句，怎么，说也说不得，路铮，你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安凤压低了声，她也不想让店里的服务员看了笑话，但见着狐狸精的女儿，还发现她勾引了她儿子，怎么可能不来火。 徐念松开路铮的手：“阿姨，我妈是爬上您丈夫的床，但您丈夫难道不难看？错是双方的，难看是双方的，不是一方的，就像您现在羞辱我，难看的不仅仅是我，是彼此。” 她的声音不温不火，不卑不亢，惹得安凤更加抓狂，简直就想撕了徐念的嘴。 “我是不会接受你这样卑劣的女人进我家门，更不会接受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你别做白日梦。”安凤摆出了她是路铮母亲的身份。 路铮有些受够了这种争吵：“林珑，你陪着我妈，我们先走了。” “路铮哥，你该和阿姨好好说说，她是你妈妈，她需要的是你，不是我。”身边年轻的女人说道，声音温柔似水。 安凤喜欢林珑，从小就是把林珑当路铮的妻子培养，她懂事家境也好，体面又善良，只可惜路铮对她没意思。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妈既然不接受徐念，那妈最好坚持自我，以后也别接受孙子孙女，断子绝孙，挺好的。” 路铮说完拉着徐念走了。 徐念看着他生气，看着他妈生气，看着另一个女人和稀泥。 她什么也不想说，生活终归是充满着这些繁杂的小事，不像年轻时候，只需要学习和喜欢一个人。 现在的路铮和那时的路铮交迭在一起，换做17岁的路铮，应该也是这样，让一切不痛快去见鬼。 忽然有种私奔的感觉。 他们出了新丽，呼吸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 徐念想起什么：“我妈妈在等我。” “我可为你彻底得罪了我妈。”他说。 “我也没让你这么做。”她回。 他揪她脸：“你可拉倒吧。” 徐念歪过头：“我得把妈妈送回去。” 路铮拉着她不放她走：“你真这么狠心？” 徐念抿唇：“我把妈妈送回去就去找你。” 路铮把她拉到跟前，低头咬着她的嘴唇，哑着声“你别躲，我妈的问题我会解决好。” 路铮太了解她了，一旦不如她所愿，她会自我封闭，就像当年，拒绝她后，她与他就成了陌路。 “我知道还有很多问题，但你不要躲。”路铮揉她的脸。 徐念抬头，灯光溅入他的眼眸，眼中溅入点点星光，路铮很好，从各方面来讲他都是个条件不错的男人，也有担当，可她知道他们之间有道无形的墙，她走不过去，路铮进不来。 “我们私奔吧。”徐念抓着他的手，她知道前路未卜，知道前面没有光，可此刻她想和他短暂的离开现实，“路铮，要不，我们今晚就私奔。” 那年徐念想对他说的话。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三十八章 没由来的私奔计划就这样被堵在了主任的一通电话，徐念送妈妈回家路上，接到了学校的电话，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还能怎样。 路铮简单收拾了东西在楼下等她，徐念垂着脸看见他黑色的旅行箱。 “想去哪里？”他问她。 徐念被冷风吹的一阵清醒，她刚刚是一时脑热，他竟然由着她。 “你就随着我胡闹？”她问他。 他拎着行李箱牵她：“你不会后悔了吧？” 徐念点头：“明早还要上课呢。” 他不松开：“不行，说好私奔的。” 徐念觉得他在胡闹，结果他拉着她拦下了的士。 “师傅，去火车站。”他说。 徐念皱眉：“”哎！师傅别去。” 的士师傅被搞蒙了。 “听谁的？”师傅说。 路铮揽着徐念：“一般听她的，但今天听我的。” 的士师傅看他们腻腻歪歪的，忍不住笑了：“妻管严呀？” 徐念抬头，挣开他的手：“不是，您别误会。” “我懂得，我跟我老婆以前也这样。”师傅说。 徐念百口莫辩，她什么时候妻管严了？ 她用肘子锤了他的腰间：“看你做的好事。” 路铮笑得明艳，照亮了这朦胧夜色。 到火车站已深夜，车站人烟稀少，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等车。 “我明天真要上课！”她吸了吸鼻子。 路铮把外套脱了罩在她身上：“那你刚刚为什么说私奔？” 徐念感受到外套里他的温度：“我不冷。” 他把大外套的拉链一拉到顶，只留下她一颗可爱的小脑袋：“逞个屁的能。” 他握着她的小手朝检票口走，什么都不想跟着他走就好，抛下一切，只跟着他走。 “去哪？”她问。 他回：“婺源。” “明天要上课。” 他挑眉：“徐老师两天不上课，世界还是一样的转。” 这太冲动了。 “我没提前请假，会给其他同事造成困扰，我不回去，他们就得临时加课。”徐念不太喜欢给别人造成麻烦。 路铮走过进站口，他打量着徐念，跟以前一毛一样，时间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徐念，我不知道你是太善良还是世界太肮脏。”路铮说，“他们不想加班把事情推给你的时候，怎么不说给你造成困扰？” 徐念愣了，她不知道路铮怎么知道的，他在一点点渗入她的生活。 “我——没办法管其他人。”她说。 “你活该。”他恨铁不成钢，“自找的。” 徐念拉他手：“我知道的，目前还可以承受，如果不想做，我会拒绝的，我不是傻子，你别把我当傻子。” 路铮转过头，看她温和的眉眼，车站响起了去婺源的高铁已经开始检票。 “真去？”她又问。 他……“你当我逗你玩儿呢？” 徐念进站，她没这么疯过，大半夜坐着火车去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冰冷的空气扑鼻而来，她抓紧了路铮温暖的大手。 黑色的夜空，星星闪烁，她仰起脸，在站台上似乎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他朝她微笑。 他说，徐念，想去就去啊，怕什么。 徐念说，真的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 他把她拉上火车，把开心留给今天，把烦恼留给明天。 徐念抬起头，从他黑色的外套里探出眼睛，车已经启动了，缓缓离开南城。 “这太疯了。”徐念说。 路铮把她的手揣进兜里：“喜欢吗？” 徐念摇头，疯的快乐是一时的，为疯而付出的代价是漫长的，比如和同事的关系，领导对她的看法…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三十九章 到婺源已是深夜，徐念又困又精神，她很久没这么出来玩过了。 夜里没车到镇上，在火车站边上找了个快捷酒店。 路过一房间，听着里头咿呀呀的声，徐念耳根子发烫，加快了脚步，关起来的春意扰乱了安静的夜。 进屋，开空调。 路铮换下衣服抱着她睡，谁也没提与春色相关的事。 徐念窝在他怀里：“好不真实。” 他揽着她，有力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苍劲有力的手握着她的乳房，将柔软捏成任意形状，潮湿的床褥有一点霉味，裹着徐念身上的奶香。 “哪儿不真实？”他问，手指撩拨乳尖，她扭了下挣不开。 “我还没给领导请假。” 他不让她挣，与她抵挡的手纠缠：“那你现在发个信息？” 徐念抿唇，她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大半夜出远门了？ 还是说自己不舒服？ “算了。”她回，又觉得不痛快，乳尖麻麻的，伸手打了他一下，“都是你。” 他抓着她细软的手指，十指紧扣，压在枕头上：“怎么是我了？” “不说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他低头亲她的小嘴儿：“你说啊——” 徐念被吻得无法呼吸：“不说。” 唇齿交融，他的手钻进她的内裤，摸着她湿漉漉的花缝，浅尝辄止，没有放进去，只道：“这家店不太干净，明天再弄你。” 徐念脸烫到不行，推他：“流氓。” “嘿！小样，非得逼我现在操你？”他捏着她下颚，不让她躲。 徐念嘴巴被捏得鼓起来，口齿不清：“明天，今天累——” 他在她唇上轻啄。 “给你请过假了。”他在她耳畔说，嘴里的热气让她耳根发软。 徐念转过身，面对着他：“啊？真的？” 他点头：“对啊，祖宗。” 她瞬间变得开心了，不用担心明天怎么提请假，也不用担心什么理由最不会被质疑。 “你太坏了！”她说。 他是故意折磨她的，故意让她一路担心请假，让她一路心神不安。 “好学生不就最喜欢坏男人。”他痞邪说道。 徐念喜欢听好学生叁个字，也喜欢他坏，他的怪坏不是真的坏，是隐隐的坏，让人讨厌又喜欢的坏。 明明很坏，却又帮她解决了很多事。 她妈破坏了他的家庭，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这边；明明那个被打的女生跟他没关系，他还是帮她解决了问题；知道她想任性，提前帮她把假请了；还知道她一直在做老好人，他可以不这么做，可以只跟她谈性，可他都没有。 隔壁又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呻吟，隔音真差，断断续续的，挠人心扉。 徐念把头缩进了被子，怎么这声没完没了。 路铮把他拽出来：“好学生，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操你。” “我困了。”她转移话题。 他从背后抱着她：“可我硬了。” 她感受臀间那根坚硬如铁的东西，它以准备好的姿势想要拉她共沉沦。 “隔音差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叫声被隔壁听了去。 他低笑：“那你忍住不要叫。” “不行，我忍不住。”她太知道他的厉害。 逗得他噗嗤一笑，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逗你的。” 徐念钻进他怀里。 这一夜徐念睡得很熟。 第二天起的晚，他给她买了早饭，吃完坐上了去镇上的大巴，山路颠簸，她昏昏欲睡，路铮倒是接了好几个电话。 压着声音，徐念半梦半醒听见他在训人。 “我是没跟你们说过？李泰这人信风水，不是提前说了要找个风水师傅，你们怎么搞的？” “现在知道方位错了？早去干嘛了？” “怎么补救？收买风水师傅？” …… 他挂了电话，徐念抬起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凶。 “你要有事，我们就先回去吧，下次来也可以，反正不是很远。”她说。 路铮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好好睡，别操心我的事。” 徐念想起昨晚：“你昨晚还说家里都听我的。” “怎么，还没结婚就开始妻管严了？” 徐念也不是妻管严，只是单纯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他的事。 路铮握着她的手：“你就不能开心地玩吗？操心这操心那，玩个屁。” 她也不想操心，可是她总会想得远些，比如对于路铮来讲，南城对他的职业发展远没有望都有利，他一直都在望都工作，怎么可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抛弃原来的工作。 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和他有很大的差距。 她当初选择做老师就是因为这份职业让她安稳，让她一眼能够看得到边。 徐念紧握着他的手，她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她看不见前路，一点也看不见。 “路铮，你什么时候回望都？”她问他。 他回南城是因为一个项目交付，本来没打算待很久，结果因为遇见了她。 “等婺源回去。”他回，有个项目在谈。 “正好，我们学校要派个老师去北县。” 路铮脸瞬间就垮了，他看着徐念平静温和的样子，这么大的事她现在才说。 她看他不说话，知道他不高兴了。 她也是闷性子，不太爱说话。 二十分钟后。 “你知道北县和南城隔了多远吗？”他冷着声。 她点头：“火车二十个小时，还要转大巴八个小时。” 他一听更炸了：“为什么这破逼学校什么破事都轮你头上？不行，你不许去。” 徐念觉得他像小孩子发脾气，有点可爱。 “你想去？”他问她。 徐念说不上来，也说不上来不想。 “还好。” “徐念，你的心是铁做的，怎么能这么硬，你都不会想我吗？我们刚刚谈恋爱你就跑那么远，你是不是不想要我？” 徐念受不得他这种语气，心里酸溜溜的，要是换做以前她就去了，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好的坏的都无所谓，现在不一样了，她开始有了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路铮，想要他在身边。 人有了眷恋，就会难过。 “对不起。”她淡淡开口。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 他气她好脾气，气她不作为，一想到她这么过来的，更气了。 “让一个女孩子去山区支教？真他妈想什么呢！” 第四十章 从婺源回去，路铮没着急去望都，而是联系了徐念学校的年级主任。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早不去北县晚不去北县，偏是年前，就算真是需要老师外派，那也不能是徐念。 年级主任也很为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让他回去找路总。 路铮跟他爸路剑强关系一直不好，当初因为选专业，路剑强大打出手，路铮当晚就跑了路了，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建筑行业。 用路剑强的话来讲，拼死拼活干十年不如生意场上几分钟的一份合同。 他推开路剑强办公室的门，很多年没有来过，路剑强正在和秘书谈话，看见他，伸手示意秘书出去。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路剑强说。 路铮在他对面坐下，嗤笑：“你搞这套小动作不就是逼我来见你吗？” 路剑强看着他：“我挺喜欢徐念这姑娘的。” 路铮觉得可笑，喜欢把她安排到北县？ “您的喜欢可真让人害怕。”路铮嘲讽。 路剑强并没生气：“路铮，我可以接纳徐念，但你必须放弃你所谓的理想回到路氏集团，或者你可以坚持理想，放弃徐念。” 路铮站起身，一拳砸在红木桌上：“你以为你谁？我为什么要放弃徐念？” 路剑强看他手指关节发红，推了推眼镜：“现在可以是北县，未来可以是西县、东县，只要我想，你和她这辈子生离并不是难事。” “她可以不工作。”路铮咬牙切齿。 路剑强轻笑：“她是那种会心安理得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吗？” 路铮知道徐念不肯，她绝不会靠他。 他看着自己亲生父亲：“卑鄙。” “理想与女人，选择权在你，选择回来对你来说是双赢。” 路铮知道这是个死题，在没有徐念以前，他可以义无反顾选择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在有徐念以后，她成了路剑强威胁他的砝码。 用尽一切在为企业添砖加瓦，终其一生无法再拿起自己热爱的画笔。 “你好好想清楚，在此之前，你与徐念不要见面了，等你想清楚，我自然会让你见她。” 灯光映得路铮的脸几分诡异的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如果我到了路氏，您就不怕我把路氏搞垮，毕竟我对企业没有什么感情，对你更没什么感情。” 路剑强看着他：“选择权在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认。”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路剑强面色凝重，他站起身，出门前对路铮说：“徐念四天后出发，你有四天可以考虑清楚。” 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和秘书说了些什么，秘书将路铮带到了顶层的休息室。 徐念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被告知出发时间是周六早晨，已经定了火车票和大巴票。 她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去跟顾若音说了这事，顾若音红了鼻子，徐念总觉得顾若音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路铮有两天没联系她，他难道去望都了？ 可他去了也不该不联系她，徐念想发信息问，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她的，徐念想了想还是没发。 直到走的那天，徐念都没有见到他。 南城已经入冬，今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小雪卷裹着寒意。 看着车站进站口的顾若音，徐念心里堵得慌，以前上学顾若音从没送过她，这是第一次，顾若音送她。 可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孤独的情绪，好像此去无回，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家。 明明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可是只有此刻让她觉得这里是家。 “妈妈，回去吧。”徐念强忍着酸涩。 顾若音朝她招招手：“你照顾好自己。” 徐念点头，转过身，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顾若音离开了火车站，打车去了公墓，一路的风景在倒退，她有很多年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印象里南城是温暖的，路两边是常青树，往东边有座山，她揉了揉额角，真的好多年没有看过南城了。 “你是去看谁的呀？”师傅问她。 顾若音温和开口：“我丈夫。” 师傅看她年纪不大，有些惋惜：“哎～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你年纪不大，后面路还长。” 顾若音微笑点头，她怎么走后面的路呢？她没有办法走了。 徐律年用了一生爱的人被她亲手扼杀，她以为是报复，以为是解气，到头来却是一出荒唐闹剧。 她下车在公墓的纸钱店买了两百块钱的纸钱，一包纸钱十块钱，一年一次是二十年，徐律年死了十九年。 她蹲在那一排排的无碑的墓墙钱，点燃了纸钱，雪花飘在纸钱上。 她抬头看着徐律年叁个规整的大字。 天灰蒙蒙的，安静得只剩下雪花，可是她的心却好像一片片的被凌迟。 “今天下雪了，你冷不冷？昨晚在家里找你的大衣，发现很早以前就扔了……” 她无声的烧着纸钱，风吹着灰烬和雪花一同飞扬。 “这些年也没人给你烧纸，傻不傻，没钱也不敢回家。” “徐律年，我走了，今年以后都不来了。” 顾若音烧完最后一包纸，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碑上的叁个字，好像在摸他的脸。 第四十一章 大巴穿梭在群山，徐念坐在车上，心神不宁，握着手机，看着对话框。 他四天没找她了。 或许她该找他一下。 徐念：我到北县了 等了很久没有回复，一直到目的地，手机都很安静。 几千里的距离足以让他们变成陌生人。 下了大巴已经晚上，北县大雪，气温很低，接待她的人穿着军大衣，领她进了一个简陋的水泥平房。 “徐念老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来了这里不要客气，我们这条件不好，你多担待。” 那人说。 徐念扫了眼这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嗯，好，谢谢。”她回。 “那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出去了。 徐念坐在床边上，不知怎么忽然很难过，风裹着雪打在窗户上，她为什么要懂事，要克制，她为什么连被分手都要装作很冷静。 她给路铮打电话，那头是忙音。 她握着手机，破口大骂：“你太过分了，你凭啥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你以为我很稀罕你吗？要不是我喜欢17岁的你，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路铮，你王八蛋。” …… 她捂着脸，好难过，又缩回了她的壳，17岁的路铮，白色衬衫，松垮的校服，她爱17岁的他，爱17岁的自己，她将那份独有的悸动原原本本的保留至今。 可如今她又因为他好难过。 电话依旧忙音，徐念靠在床边，发了疯一样想回去，想找他问个清楚。 路铮放弃了他坚持了十年的热爱，他立志做一个建筑师，建筑能代表一个时代的灵魂，他在装点别人的梦也在实现自己的梦。 他抬眼看着高耸的建筑，日复一日的矗立在市中心，它们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长，他被一双手生生塞进了看不见的牢笼。 路铮开了机，这几天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有甲方的电话，工作室同伴的电话，还有念念的… 手机又来了电话。 是工作室的，说李泰搞定了，果真只要搞定李泰的风水师就能搞定他。 “小李，我下午回趟望都，你们下午有会议或者要外出的都取消，我有点事要说。” 路铮说完挂了电话。 徐念这几天只发了两条微信，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条：我到北县了 第二条：我们是不是分手了？ 路铮给她拨了回去，她可能在上课没有接，等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去望都的路上。 徐念声音很软：“喂～” 路铮瞬间心里发酸，他闭着眼，很重的呼吸。 徐念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又“喂”了一声。 路铮声音酸涩：“徐念，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徐念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许他想好分手的词了。 “嗯。” “如果我想你来望都，你会放弃现在的工作吗？”他问她。 在工作与他之间，他的念念会选什么呢？ 她也会为他放弃自己固有的人生吗？ 徐念愣了几秒：“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 “没，不用回答我了。”路铮轻揉眉心，他想徐念那样理智的人会选择最保险容错率最低的方案。 他选择她，是心甘情愿的。 “我想你了。”他开口，他想她，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想操她，想和她在下着雪的房间里做爱，想无休止的和她纠缠。 徐念沉默了几秒，声音有点哽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又委屈又生气。 “你这个王八蛋，凭什么这多么天不联系我？你以为你很厉害，会玩弄人心，收放自如，我只是不想跟你玩这套而已？你以为我不会谈恋爱吗？”语无伦次，徐念式奶凶。 路铮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好了，轻笑起来：“好学生，你长本事了啊，还会玩弄人心了？合着以前你不理我都是在吊着我咯？”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第四十二章 徐念说不过他，便不说了。 门口有人叫她。 “不说了，我有事。” 路铮想到什么：“你别逞能，遇到特殊情况，别冲，北县不是南城，而且还是山里，人心不辨，保持一颗警惕心。” 徐念心头划过一丝暖流，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出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是他们班的李雅，徐念来这里好几天了，李雅只来过上过一次课，所以她对李雅有些印象。 “老师，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这里？”李雅开口，声音糯糯的，还带着地方口音。 徐念打开门，李雅进来。 “你吃过晚饭了吗？”徐念问她。 李雅摇头，她太饿了，饥饿的求生本能让她敲开了这个新来的老师的门。 徐念打开一盒泡面：“我这里也没有吃的，泡面吃不吃？” 李雅看着那桶红色的带着牛肉的泡面桶，吞了吞口水，带着渴望舔了舔嘴唇，点头。 “吃。” 徐念烧开水，李雅有些忍不住，大眼睛紧紧盯着那桶泡面。 “马上就好了。”徐念看得出她很想吃。 李雅的目光又落在徐念身上，她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亲昵，她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和电视机里的女主角一样。 泡面好了，徐念把筷子递给她，李雅唯唯诺诺的接过来，她第一次吃到了人间美味，狼吞虎咽，哪怕泡面很烫，也顾不得休息一下。 徐念看见她露出来的手臂上青紫痕迹，那是被人打的痕迹，谁会打一个小女孩？ “慢点吃，不着急的。”徐念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李雅喝完最后一口汤，站起来：“谢谢老师。” 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李雅，李雅……” 李雅如同惊弓之鸟，浑身僵硬，她害怕的低着头：“老师，我……我先回家了。” 李雅走到门口，男人看着她，一同看见了她身后的徐念。 “李雅，快过来。”男人朝李雅招手。 徐念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军绿色大褂的男人，想起了李雅手臂上的痕迹。 李雅回头看了眼徐念，然后朝着男人走去。 “您是李雅什么人？”徐念开口。 男人皱眉，不悦看着她：“老子是她爹。” 李雅走到了男人身边，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徐念看见她皱缩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她知道这个小女孩被家暴了，可能还被饿了好多天。 “您好，我想给李雅补习一下上课的内容，晚点我送她回去，可以吗？”徐念开口，明明知道这只是暂缓之计，可是她此刻能做的只有这个。 男人非常不痛快，走上前，徐念闻见他身上浓烈的劣质酒精的味道。 她往后退了一步，男人不屑的看着她：“老师，我们家李雅不需要补习，明天也不会来上课了。” 男人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脖子上，奶一样的白，他还没见过这么白的女人，忽然改了主意。 “补习也行，李雅，你要补习吗？”男人回头，表情狰狞。 李雅愣在原地不敢回答，男人继续说：“那等会麻烦老师送雅雅回家，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学校前面的水泥路。 徐念看他走了，拉起李雅：“他是你爸吗？” 李雅点头。 徐念让她进屋，李雅摇头：“老师，我要回去。” “他是不是打你了？” 李雅忍了很久的眼泪掉出来，她点头：“老师，我现在不回去，今晚会被打死的，老师，我要回去了。” 女孩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扎在徐念的心上，简单的话，却在叙述一件极其恶劣的家暴行为。 徐念以前只在新闻里看到这样的事，她知道报警是权宜之计，这种程度的暴力或许只要拘留几天，但是那个男人出来，一定会再次进行报复。 社会新闻里只有出了人命，才会引起关注。 没有出人命，最终会销声匿迹，没有人在乎一个小女孩今天被打还是消失了。 徐念握着李雅的手：“你爸爸经常打你吗？” 李雅低着头，点头。 “老师，我要回家了，我再不回去，明天就不能来上课了。” “那你等老师一下，老师锁下门就送你。” 天边最后一丝火烧云落入大山，泼墨的天上没有光亮，徐念握着那只很小的手。 她想起了什么，问她：“李雅，你爸爸有没有脱过你的裤子？” 李雅抓着徐念的手：“嗯。” 徐念很久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眼中有热烫的泪水。 强奸幼女，没有证据。 “老师，你怕不怕黑？”李雅问她。 稚嫩的声音，来自一个千疮百孔的小生命。 “老师不怕。”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第四十三章 徐念走过那条小道，一个人也没遇到，天已经大黑，没有路灯。 夜晚被上天拉上了帘幕。 她心里忐忑，走到了村后方的低矮平房，李雅看见这间屋子，不自主低下头，难掩语气中的瑟缩。 “老师，我到了。” 男人守在门口，一见到徐念，笑呵呵地露出一口黄牙：“老师辛苦你了，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徐念看着面前的男人，像一只沤臭的蛆虫。 她点头，拉着李雅进去。 屋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堂屋里看动画片，看见李雅进来。 “给我倒杯水。”男孩说，随口一句，理所应当。 李雅拿着热水壶出去，回来端着一杯热水，小小的身影，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什么。 徐念蓦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听妈妈说过，她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想把她和姑姑家的男孩换着养，后来爸爸发了火，爷爷奶奶才闭嘴。 但那之后妈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就不好，平时也极少往来。 女孩好似本身就是罪，漂亮的女人是罪，不漂亮的也是罪，大城市里杀妻藏尸，小山村里恶性虐杀被判两年。 她看着李雅，世界荒诞无比。 “李雅的妈妈呢？”徐念故作好奇。 “她妈啊，她妈跟野男人跑了。” “既然李雅送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男人热心肠道：“我送送老师。” 徐念摇头推说不用。 她走出了这个偏僻的屋子，这个村不算特别穷，但地处山里，叁叁两两一户，李雅家最近的邻居隔了十米，屋里没有住人，叁年前这家人最后一个老太太死后就成了荒宅，几乎没人。 这些是徐念来之前做的功课，还有，李雅的父亲李河是个赌徒，欠了不少钱。 这几天她也观察过，没人进过荒宅，山村的人有个特点，青壮年都在外务工，而老人家很迷信，觉得死了人的屋子晦气，怕影响外面孩子的运势，几乎不会碰。 徐念的手在发抖，她知道那个男人在暗中窥伺机会。 她握着包，走进那间荒宅的大门。 天时地利人和，她不信那个蛆虫不会跟过来。 徐念刚走进，她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那个男人禁锢，那双恶心的脏手捂着她的嘴。 男人油腻的声音在她耳边：“敢发出声音就杀了你。” 徐念所有神经都集中在了一起，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在抖。 “你……你别杀我。”徐念声音颤抖。 男人把她推倒在地上，手掐着她脖子，另一只手去撕她衣服。 徐念害怕地缩着身体，低低哭泣：“求求你，别碰我。” 黑夜遮盖了一切的遐思，包括她不成熟的演技，如果男人看得见，他一定会看见那双冷静又清冷的眼睛，如蛇一般。 “我不反抗，你别杀我。”徐念哽咽，声音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男人撕开她的衣服，俯身，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女老师纤细雪白的脖子，那下面的身体一定更加美好，他倒要尝尝这个市里来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趴在她身上，徐念鼻息间是他很久不洗头的油臭味，令人作呕，就在男人失去控制的一刻，她快速敲碎了装着七氟烷液体的玻璃瓶，口袋里的棉布被七氟烷浸湿，男人反应过来那一刻，浸湿七氟烷的棉布捂在了男人的口鼻。 徐念那一刻爆发力激增，她快速将自己出门背着的包套在男人头上，男人力气很大，一把扯住了徐念，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他的手捏着徐念的脖子。 “老子杀了你。”他如疯狗一般。 他掐着她脖子，而那块湿棉布被她摁在他的口鼻。 1、2、3、4… 她感觉喉咙被掐断了，嗓子疼得冒烟，窒息般的疼痛，可她一直没有松开棉布。 大概一分半钟，掐着她喉咙的手松开了，男人死一样的倒在她身上。 徐念大喘着气，手指都在抖，等她缓过气来，将身上死狗一样的恶蛆踹开。 地上的人已经完全丧失意识，她捡起旁边的包，从包里掏出了棕色玻璃瓶，掰开男人的眼和口。 随后起身出门，月亮高悬，安静的夜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音。 一个破旧老宅，一个撞了邪的农民。 让她想起了大叁那年冬天，那个死在雪地里销声匿迹的流浪汉，她搓了搓手，用残留热度的手捂着脸颊。 图谋不轨的流浪汉，和天性歹毒的赌徒。 第四十四章 路铮回望都的下午，工地上出了些事，他在车上已经起草了工作交接的流程，结果还没来及进会议室就直接赶去了工地。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结果闹得一发不可收，助手小杨找不到人，结果看见了路哥，跟见到了救星似的。 路铮对处理这种事情经验颇丰，言谈上也是得当又稳妥，约在了开发商的地皮上，聊了大半天。 谈得差不多，天色沉了下来，晚上定了阖府吃饭，能走上饭桌都大差不差。 路铮跟甲方往楼梯走，忽然冲过来一人，他反应极快，一把推开了甲方，铁棍敲在了他的手肘，只听得一声“砰”，铁棍砸在骨头上的声，听着就骇人。 下一秒路铮转身，没受伤的手，反手握住了那根铁棍，几下制服了那只会蛮劲的人。 小杨吓傻了，反应过来立马报了警。 “路哥，你没事吧？” 路铮捂着手臂，他感觉那只手臂完全没有任何知觉，转头看向了吓得面色惨白的甲方：“您还好吧？” 甲方点头，惊魂未定：“没……没事。” “狗比没良心，挨千刀的，你们都该死。”被制服的那人死到临头了，还不停骂道：“今天要么你们死要么老子死。” 路铮低头看着地上被压倒在地上的人，看他穿着是工地上的工人，还带着安全帽，应该是工人。 他蹲在他跟前：“你想死是吧？” 那只没受伤的手拽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到了32层楼的边上。 顶层的冷风吹得人牙齿在打颤，底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车水马龙不夜城。 那人瑟缩，不敢再看。 “你他妈不是想死吗？死啊。”他的声儿又冷又硬，裹着寒风，有股说不上来的压抑。 那人趴在楼层边缘，看着亮着灯的每家每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路铮垂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舌尖抵着后槽牙，真他妈的衰透了。 “刚刚想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怂，现在怂你妈呢。” 那人开始哭：“是你们在逼死我。” 警察从楼下赶来，看见了路铮和那人。 “是，这点事情就能逼死你，那你活着还真是浪费空气，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家里老婆孩子为你的死买单，孬种。” 薄凉又寡淡。 那人被刺痛了神经，怒视着他，警察已经上前。 路铮啐了一口，嘴里有血沫，对小杨说：“你回头了解一下承包这个项目的工头，是不是拖欠了项目款，还是说做了什么事，我不想合作的工程队闹出什么上新闻的事情。” 对于一个项目来讲，闹出这种事不仅仅是负面新闻，还有楼盘口碑，以及后续撕不掉的标签。 路铮转身下楼，看见了那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被警察带走。 “警察同志，这事我们私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路铮道。 小杨一脸吃惊：“路哥……你不追究了？” “你先去把这事查清楚，再说。” 下楼把甲方送走才去医院。 骨头碎裂，做了个手术，因为一些碎骨的原因手术时间加长了两个多小时，缝合后需要住院叁天。 —— 凌晨叁点多麻药药效退的差不多，手臂疼得难以入眠。 他想徐念，本来打算处理好工作的事就去找她，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凌晨四点，徐念辗转反侧，她洗了澡依旧感觉空气里都是那股油臭味，又爬起来用酒精片消毒。 私下处理一个人，是一件有风险的事，这次是契机，没有监控，没有证据，不敢报警的赌徒，可她并不喜欢冒这种风险，也不喜欢承担救世主的角色。 有点儿想路铮了，想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想他在她身上作乱，想看他沉迷情欲的动人模样。 她和顾若音不一样，顾若音无法承受爸爸的背叛，因为顾若音很傻，傻到用自己来惩罚变了心的男人。 而她不傻，如果路铮变心……她摇了摇头，还是别变心了，他挺乖的，对她也挺好。 徐念看着路铮的对话框，十七岁那年的徐念在被拒绝后，搜过无数办法，那时她知道七氟烷能让人昏迷，而万年青能让人变哑，诸如此类…… 心理扭曲到幻想将他囚禁，让他只属于一个徐念，让他的喜怒哀乐只由她来控制。 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让他成为她的囚徒。 大概是十七岁的徐念最后一丝理性让她放过了他。 而这次，不一样，这次她已准备充分，但愿他一直乖。 —— ps：她很乖也很黑，实际是个疯批。 另外，打人杀人都犯法，小说不要代入现实，感恩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第四十五章 徐念一夜未眠，早晨顶着黑眼圈起床煮了一碗白粥，给路铮打了通电话。 “喂。”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那头回：“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路铮声音也疲惫，手臂里镶了几个螺丝钉，疼得根本无法入眠。 徐念端着白粥坐在窗前，昨夜里下了大雪，门口白皑皑的一片，碧蓝的云映着白色的地毯，安静又祥和。 “路铮，有件事情，我想咨询你的想法。” 白色的雪花下面是看不见的黑色泥土，如果她昨晚没那么做，或许她已经被那个男人强奸了，更糟糕一点会被奸杀。 路铮脸色很差，听她这话更差了。 “什么事？” “有个女孩，她长期被她父亲和哥哥家暴，但是都是轻伤，并且可能被性侵过，怎么处理？”徐念又补充道，“有些难取证。” 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料之中，路铮早就知道会存在类似的情况，就怕她因为见不得这种事而出头。 “你和别人起冲突没有？”他问。 “没有。” 徐念喝了一口白粥，温热的粥暖和着胃。 路铮没受伤的手拧着眉心：“这事你先别出头，穷山恶水太容易出歹人。”他看了眼手臂的夹板，继续道，“学校那边的审批文件应该会尽快下放，等你回了南城，会有更多的机会和人力来处理这件事。” 徐念听着他的声音，她是故意告诉他这件事的，一来想知道他在看到她有危险时候的处事，二来路铮会帮她处理好李雅家的事。 只是学校的事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路铮那种性子她再了解不过。 徐念搁下勺子，有些吃惊：“学校那边你怎么处理的？这样的文件要走教育局吧？” 路铮听她惊讶的语气：“对啊，代价不小呢。” 徐念眼睛弯了弯：“我要去上课了。” 电话那头：“哎！你有没有良心！” 徐念轻笑：“真要去上课了。” 路铮真是服了她：“你别出头，那事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处理的，后果很严重，懂了吗？” “嗯，我知道。” 路铮挺喜欢徐念身上这股劲，明知道马上要走，但她还是会恪尽职守，不会因为不喜欢、快离开了，就选择糊弄。 这也是她最迷人的地方——执着。 —— 下午村上就传开来一件事，李河昨天误闯荒宅，被老太太惩罚，整个人疯了。 村里弥漫着恐怖和诡异，李雅坐在教室里心神不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文弱又漂亮的女老师，她小小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崇拜。 昨夜她因为担心徐念跟了出去，在门外看见了老师和她爸爸。 等到徐念走后，李雅走进了那个屋子，她看着地上早已失去意识的男人，小小的眼中露出一丝窃喜。 徐念上完课，回到平房休息，李雅站在她门口。 她说：“老师，我今天还能来吃泡面吗？” 徐念开门让她进来，这次没给她吃泡面，而是拆了一袋巧克力饼干。 李雅接过饼干，就着热水，眼睫毛上挂着水珠。 “老师，城市里是不是都是好吃的？”李雅眼中充满了对城市的向往，她想出去，想逃离这里的一切。 “嗯，好好读书，将来考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好。” 李雅看着徐念温润的眉眼，比雪好看，她伸手拉住了徐念的手：“老师，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徐念点头，李雅抱住了徐念，小脑袋搁在徐念的肩窝：“老师，我也会像你一样优秀的。” 徐念轻抚她的脑袋：“你会比老师优秀。” 李雅没说话，她闻见徐念身上淡淡的牛奶味，又香又甜，让人着迷。 若干年后，李雅依旧会记得徐念身上的味道，她爱这种甜牛奶的味道，爱徐念的冷静自持，所以她爱的人都像她。 李雅离开了徐念的平房，口袋里是徐念给的一包巧克力。 —— 夜里十二点，门口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徐念半梦半醒，看见车灯打在玻璃窗上，屋里照得透亮。 她坐起来，门口响起敲门声。 “路铮吗？”她下意识问。 能来找她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他轻咳。 徐念听得出是他，一瞬间气血上涌，她不知道他会来，明明说好过几天回的。 打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 寒风裹着雪花吹进来，冰冷的空气钻进她的领口，原本睡意朦胧，一下子彻底清醒。 徐念抬头看着他，眼睛潮湿。 伸手想抱他，结果他避开。 他走进去，徐念关上门。 她这才看见他大羽绒服里打着夹板的手臂。 —— Ps：时刻牢记中心思想：开车开车开车，搞黄搞黄搞黄 第四十六章 这让徐念很快想到他以前的作风，打架都是常事，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搞动手这套。 “你跟人打架了？”徐念皱眉。 路铮大喇喇坐下来，这屋里冻死人，刚刚开门，残存的热气都散了。 “你就睡这？”他皱眉，看着简陋的床褥。 徐念点头：“你还没回我。” “没打架。” “那怎么受伤了？”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遇到点事。” “遇到点事就打架？” 路铮伸手把她拽到腿上：“嘿！我说你丫你训小孩呢？我难道大老远过来挨骂的？” 徐念鼻子红了红，看着他打着夹板的手臂，不免心疼，嘴硬道：“你指不定有病，都这样了还来。” 路铮那只没伤的手搂着她腰：“你不喜欢啊？” 他还真是九死一生赶过来，疼得睡不着，左右都疼不如来找徐念，见着她虽疼但心里甜，重点还能利用这伤博得个好感。 徐念喜欢啊，谁能不喜欢这样的人！ 可是她也不希望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来找她，完全就是色字当头。 他打了个呵欠：“真是奇了怪，一来你这就犯困，之前死活睡不着。” 徐念退开些，看见他眼皮下一层乌青色，很疲惫也很憔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路铮被路剑强关了很多天更不知道他的妥协。 她帮他脱下大衣，扶他到床边，他只是伤了手臂没伤腿，能走，但喜欢她的服侍。 路铮无意看见她毛茸茸的领口处有一圈青紫痕迹，顿时睡意全无，伸手握着她领口，解开最上边的扣子。 徐念反应过来，心陡然一凉，是李河掐她留下的痕迹。 她属于易留疤体质，稍微用力掐一下皮肤立马就红起来，更何况昨天李河是想掐死她。 路铮看见雪白脖颈上五个手指印特别明显，炸了。 “谁他妈弄的？”他咬牙切齿，不小心扯动了手臂，疼得吸了口气。 徐念想把领子扣起来，却被他捉住了手，他不耐烦：“别动。” 路铮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紫红色扎眼。 好在他自己伤了手，带了药箱，起身开门。 “小杨，把药箱拿来。”他朝门口喊道。 小杨从车里拎着药箱走来：“路哥—” 路铮打断他，一只手拎着药箱，用脚把门带上，徐念脑子里在想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他坐到她跟前，伸手打开药箱，拿了瓶消炎药，单手拧不开。 “拧开。”他递给她。 徐念不吱声，默默拧开消炎药水，准备递给他，想了想说道：“我自己来。” 他不说话，看着她。 徐念心里有点发毛，转移了话题：“你还带人来了啊？他们睡车里吗？” “隔壁有空的屋子…” …… 路铮不理她，徐念拿了棉签，对着镜子涂消炎药，有点疼但也不是很疼，镜子反射出路铮黑着的脸。 气氛异常安静，谁也没再说话。 路铮看着她纤瘦的背脊：“徐念，你当我是什么？” 徐念涂药的手顿了顿，她当他是十七岁那年的寄托，是青春时候的幻想，可这些她都无法说出口。 “爱人？男朋友？炮友？”路铮道。 徐念抿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路铮的身份：“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 你别想太多？——经典的渣男语录！ 路铮气炸了，站起身，走过来走过去。 最终还是败给她了：“还有哪里伤了？” 徐念摇头。 “待会我好好检查，要发现你说谎，有你好果子吃。”嘴上他永远都是占上风的。 “真没，一点伤都没了。” 徐念涂完药，拧好瓶盖，原封不动的放回药箱。 路铮靠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挑起她下巴，看着青紫痕迹密布的脖子，脸上阴云密布。 “早晨跟你说过的那个家庭——”徐念顿了下，继续，“昨天送那个小姑娘回去，被他爸弄的。” 她不想扯谎，毕竟扯了谎太容易被识破。 路铮登时怒了：“老子这就去废了他。” 徐念看他断胳膊的样子，抓着他的另一只手，她知道他是个冲脾气的，怕他又受了伤。 “别，他昨晚中了邪，现在疯了，又欠了不少钱，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徐念道。 路铮皱眉：“中邪？” 徐念乖巧点头：“嗯，具体我也不知道，这地儿邪乎，有凶宅…” 声音小小的，似乎怕声音大了，冲撞了凶宅里的东西。 路铮见她声音都小了，忍不住扯了唇，但还是很生气，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脖颈。 徐念不傻，她要真傻那天遇到林苏就会直接拦住她上那辆摩托车。 只是比他想的复杂些。 路铮抬眼看向她颤抖的睫毛：“疼不疼？” 第四十九章 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山路不好开，越野车开的极慢，徐念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远处群山灰蒙蒙的只余下剪影。 昨夜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路铮他爸的。 他约她两日后见面，让她不要对路铮说。 家庭的差距注定了她跟他不好过，徐念想他爸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呢？ 顾若音看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 回了南城，路铮倒没缠着她，他说要回一趟望都，徐念点头，没跟他提起他爸约她的事。 徐念和路剑强在南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路剑强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也要英俊些。 她坐下，随意点了杯喝的。 路剑强看着她，脑子里映出了顾若音那张淡薄的脸，她的眼睛随她妈，弯弯的像月牙。 “你和阿音很像。”路剑强开口。 徐念皱眉：“叔叔，你有话直说吧。” 她想无非是要给钱让她离开路铮，或者警告她别痴心妄想。 路剑强倒不生气：“路铮的未来是继承家业，我希望你能在事业上帮助他。” 徐念皱眉，果然小说是小说，如果给钱让她离开这事就简单多了。 “您是希望我放弃现在的工作选择一个能够帮助路铮的工作，是么？”徐念问道。 路剑强听着她凌厉的话：“是，本来他的婚姻是商业联姻，利益置换，但我并不想夺人所爱，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如果你愿意帮助路铮，对你对他都是一种成全。” 徐念抬眸，看向这个男人，精明算计，将利益降到最低，婚姻并不是爱情。 “如果我不愿意呢？”徐念并不想将自己卷入商场之中。 路剑强知道这样的答案。 当年他为了事业放弃了阿音。 再后来，他听说那个叫徐律年的男人要出国公派，而那时他已身价不菲，他以为他跟阿音还有戏，结果阿音恳求他陪她演场戏，让徐律年和她分手出国。 最后，徐律年没走，又回来找她。 那时他就明白了，爱是放弃和成全。 很遗憾，他的傻儿子一厢情愿，路剑强并不想路铮重蹈他的覆辙。 “路铮在理想和你之间选了你，他会用一生来践行我与他的承诺。”路剑强说道。 徐念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提过这事。 她不喜欢这种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不是为了对方好，而是一种枷锁。 她不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另一个人的牺牲里。 她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叔叔觉得你和我之间路铮会选择谁？” 她目光凌厉，声音淡淡的：“威胁这种做法真的很低级，谁不会呢？儿子不是用来威胁的，是用来疼的，叔叔既然不会心疼路铮，那就我来疼吧。” 路剑强感受了徐念身上这股病态的执拗，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小时候没有爸爸，渴望父爱，路铮有爸爸，但是他从来没得到父爱，世界真讽刺，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但看形式不好，不太敢走近，徐念接过咖啡放在路剑强面前。 她没再说话，径直走出了咖啡馆，艳阳照得她眼睛热热的。 很想见路铮，冲动使她去了火车站，南城到望都的火车一个小时。 十七岁的少年站在火车站对她微笑，她喜欢他干净的衣领，喜欢他时不时的打扰她，因为成长的日子里，她将自己封闭，拒绝与外界的一切沟通，而他是意外闯进来的路人。 她渴望有个人能够给她爱，不是爱是打扰也没关系。 现在她找到了，找到了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充实和满足的感觉。 路剑强告诉她路铮爱她，北县的一幕幕告诉她路铮爱她，那个叫林苏的女孩告诉她路铮爱她… 他爱她，是她选择性的忽略。 她吝啬给予他爱，一直都在接受他对她的好，除了给予他性，她什么都没给过他。 火车驶入望都，她看着面前这座繁华锋芒的都市，它跟路铮很像，锋芒中带着内敛。 她没有给他打电话，径直去了他的工作室。 那是一个在市中心的工作室，十字路口，深冬两侧梧桐高耸，她搓了搓手上楼。 前台问她找谁，她看着里头灯火通明的大堂。 “我找路铮。”她回。 “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前台回。 徐念掏出手机，她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了他，大堂里有外国人也有遛狗的白领，还有洛丽塔的小姑娘…… 一座小小的写字楼，就已包罗万象，和南城的一尘不变完全不一样，这里充满了生机。 徐念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待，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路铮，还有他边上的妙龄少女。 她还发现这座城市美女很多，前台跟电视剧里的明星似的，路上走过的人也都很漂亮。 路铮看见了她，以为认错了，徐念已经站起来，他对旁边的人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去开会。” 他朝她走来，见她不说话：“你怎么来了？” 徐念还看着那个露着腿，长得很漂亮的少女：“代表学校来望都开个什么选文会。”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她觉得那个女生又白又嫩：“我看你跟别人聊的挺开心。” 路铮皱眉：“我在谈正事。” 她心里酸溜溜的，大老远抽风跑过来：“没事，我就顺路看一下，我走了。” 她说罢想走，被他拉住手：“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 他噗嗤一声。 那女生小跑着回来：“路哥，我皮筋是不是落你口袋了？” 路铮…… 徐念？！ 在她说完之际迅速装模作样的从路铮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筋：“呐，我走了，路哥，你们好好玩儿。” 路铮…… 那女生小跑到了办公室，拍着胸脯：“瞧瞧你让我干的好事，路哥刚刚脸都垮了，到时候你们自己担责任。” “哈哈，我还第一次看路哥害怕…值了值了……” —— 小剧场 路铮：不是我干的 徐念：跪下说话 路铮：真不是我干的 徐念：哦 路铮：你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徐念：哦 路铮：男儿膝下有黄金 徐念：哦 “咚”一声 第五十章 徐念…… “不是——你听我说——”路铮开口。 徐念已经往门外走，他看她一言不发，伸手拉她，被她推开，扯了受了伤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念回头看他捂着手臂，她是相信他的，可是偏偏心里还是气。 一想起那个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她就更生气了。 路铮趁机装死，皱眉：“念念，疼——” 他开口。 徐念瞥了他一眼，看似动容了。 路铮添油加火，继续道：“太疼了～” 徐念努努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扭头走。 路铮……无情……他忍着疼在后面追。 办公楼里。 “哎？那不是路大建筑师吗？以前挺高冷的，怎么现在变成舔狗了？” “就是，看样子女朋友脾气不大好。” 另一个女人酸溜溜的说：“他以前拒绝露露的时候说的可是喜欢听话的，就这？听话在哪？” …… 那头路铮追着徐念下楼。 “你去哪儿？”他问。 徐念不理他。 他又强行拉着她手：“你住下了吗？没有的话住我那吧。” 徐念是突然来的，根本没落脚的地。 “我今天就要回了。”徐念想，她真是来受气的，她是来给他爱的，现在不想给了。 路铮伸手勾了勾她指头：“你在生我气？” 徐念收起手不给他碰，伸手拦的士：“谁要生你气，我走了。” 他跟着钻进了的士，上车的时候又动了手臂，疼得咬着后槽牙。 侧脸看徐念气呼呼的样子，虽然这事挺棘手，但徐老师吃醋可真是可爱。 “师傅，去昌平路338号。”路铮说。 徐念扭头瞪他，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车缓缓开着，路铮伸手握着她的手，被徐念挣开。 她现在完全是闲人勿扰的状态。 徐念看着马路上张灯结彩，惊觉似乎快到圣诞了。 南城没有太多过洋节的氛围，而望都每一家店铺都带着圣诞氛围，绿色的圣诞树，红色的圣诞帽，还有路边堆迭的小雪球。 车开到了目的地，一座公寓，路铮又想牵她，被她避开。 “你别碰我。”她沉声。 “真不是我。”路铮解释，刷了大楼门禁。 “你要怎么才消气？”他有点儿急，没有太多哄人经验。 徐念冷着脸：“跪着认错。” 路铮……啥？？？ 她让他跪着认错？ 正巧进公寓大楼，前台看他俩眼神有些奇怪，前台认识路铮，2308的住户，搞建筑的，平时很忙，加班多，楼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好几个妹子来要找过他，脾气不大好，因为信息泄露问题有两次差点跟物业打起来。 怎么会是个妻管严。 “路先生晚上好。”前台礼貌微笑。 徐念眉头微皱，连前台看到他都打招呼，平日里惹了多少桃花债，不来不知道，一来要被气死了。 冷哼一声，路铮看她好像更气了，他印象里徐念脾气挺好的。 他开门，徐念跟着进去。 路铮给她倒了杯水：“你别生气了，那皮筋真跟我没关系，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你当面确认行不行？” 他说完打开中央空调，徐念接过热水，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倒是给句准话，别一个字不吭。”路铮坐在她旁边，盯着她沉静的眸子。 徐念捧着热水：“我说了。” “你还真要我跪啊？”他以为她开玩笑的。 “随你。”她平静道。 “可我没错。”他是真没错，冤得很。 徐念点头：“行吧，那今天就这样吧。” 路铮挠头：“什么就这样？你别生气了。” 徐念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年，她吃醋，不仅仅是皮筋，还有那些她未曾谋面的他的过去。 她要接受现在的路铮，就必须接受17岁——25岁之间的路铮，她无法不去计较。 “我有点困了。”徐念开口。 今天太冲动了，她不该这么冲动从南城跑过来。 她起身，然后听见了一声“咚”，回头，看见他真的跪地上了。 徐念……她随口一说，没认真。 “我不是认错，只是单纯不想你不开心，如果这样你能心情好点，那也——值了。”路铮自顾自说，他很怕她一个人生闷气，也很怕她躲进自己的壳里。 面子不要了，脸也不要了，只想要她开心。 徐念刚刚挺生气的，但现在心情莫名就好了，甚至有点想笑。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路铮，高傲的路铮，他对她屈下了膝盖。 “我不是来开会的，我是来见你的。” 淡淡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边。 他抬起头，胸腔里无以言语的激动与澎湃，她来望都只为了见他。 一颗孤寂的灵魂有了着落，遇见徐念以前，他是无人问津的孤岛，遇见她以后，他的生活多了色彩。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是很生气，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前台要对你打招呼，为什么你同事要捉弄你。” ———— ps：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σó⑱.νiρ 第四十九章 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山路不好开，越野车开的极慢，徐念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远处群山灰蒙蒙的只余下剪影。 昨夜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路铮他爸的。 他约她两日后见面，让她不要对路铮说。 家庭的差距注定了她跟他不好过，徐念想他爸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呢？ 顾若音看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 回了南城，路铮倒没缠着她，他说要回一趟望都，徐念点头，没跟他提起他爸约她的事。 徐念和路剑强在南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路剑强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也要英俊些。 她坐下，随意点了杯喝的。 路剑强看着她，脑子里映出了顾若音那张淡薄的脸，她的眼睛随她妈，弯弯的像月牙。 “你和阿音很像。”路剑强开口。 徐念皱眉：“叔叔，你有话直说吧。” 她想无非是要给钱让她离开路铮，或者警告她别痴心妄想。 路剑强倒不生气：“路铮的未来是继承家业，我希望你能在事业上帮助他。” 徐念皱眉，果然小说是小说，如果给钱让她离开这事就简单多了。 “您是希望我放弃现在的工作选择一个能够帮助路铮的工作，是么？”徐念问道。 路剑强听着她凌厉的话：“是，本来他的婚姻是商业联姻，利益置换，但我并不想夺人所爱，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如果你愿意帮助路铮，对你对他都是一种成全。” 徐念抬眸，看向这个男人，精明算计，将利益降到最低，婚姻并不是爱情。 “如果我不愿意呢？”徐念并不想将自己卷入商场之中。 路剑强知道这样的答案。 当年他为了事业放弃了阿音。 再后来，他听说那个叫徐律年的男人要出国公派，而那时他已身价不菲，他以为他跟阿音还有戏，结果阿音恳求他陪她演场戏，让徐律年和她分手出国。 最后，徐律年没走，又回来找她。 那时他就明白了，爱是放弃和成全。 很遗憾，他的傻儿子一厢情愿，路剑强并不想路铮重蹈他的覆辙。 “路铮在理想和你之间选了你，他会用一生来践行我与他的承诺。”路剑强说道。 徐念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提过这事。 她不喜欢这种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不是为了对方好，而是一种枷锁。 她不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另一个人的牺牲里。 她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叔叔觉得你和我之间路铮会选择谁？” 她目光凌厉，声音淡淡的：“威胁这种做法真的很低级，谁不会呢？儿子不是用来威胁的，是用来疼的，叔叔既然不会心疼路铮，那就我来疼吧。” 路剑强感受了徐念身上这股病态的执拗，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小时候没有爸爸，渴望父爱，路铮有爸爸，但是他从来没得到父爱，世界真讽刺，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但看形式不好，不太敢走近，徐念接过咖啡放在路剑强面前。 她没再说话，径直走出了咖啡馆，艳阳照得她眼睛热热的。 很想见路铮，冲动使她去了火车站，南城到望都的火车一个小时。 十七岁的少年站在火车站对她微笑，她喜欢他干净的衣领，喜欢他时不时的打扰她，因为成长的日子里，她将自己封闭，拒绝与外界的一切沟通，而他是意外闯进来的路人。 她渴望有个人能够给她爱，不是爱是打扰也没关系。 现在她找到了，找到了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充实和满足的感觉。 路剑强告诉她路铮爱她，北县的一幕幕告诉她路铮爱她，那个叫林苏的女孩告诉她路铮爱她… 他爱她，是她选择性的忽略。 她吝啬给予他爱，一直都在接受他对她的好，除了给予他性，她什么都没给过他。 火车驶入望都，她看着面前这座繁华锋芒的都市，它跟路铮很像，锋芒中带着内敛。 她没有给他打电话，径直去了他的工作室。 那是一个在市中心的工作室，十字路口，深冬两侧梧桐高耸，她搓了搓手上楼。 前台问她找谁，她看着里头灯火通明的大堂。 “我找路铮。”她回。 “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前台回。 徐念掏出手机，她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了他，大堂里有外国人也有遛狗的白领，还有洛丽塔的小姑娘…… 一座小小的写字楼，就已包罗万象，和南城的一尘不变完全不一样，这里充满了生机。 徐念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待，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路铮，还有他边上的妙龄少女。 她还发现这座城市美女很多，前台跟电视剧里的明星似的，路上走过的人也都很漂亮。 路铮看见了她，以为认错了，徐念已经站起来，他对旁边的人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去开会。” 他朝她走来，见她不说话：“你怎么来了？” 徐念还看着那个露着腿，长得很漂亮的少女：“代表学校来望都开个什么选文会。”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她觉得那个女生又白又嫩：“我看你跟别人聊的挺开心。” 路铮皱眉：“我在谈正事。” 她心里酸溜溜的，大老远抽风跑过来：“没事，我就顺路看一下，我走了。” 她说罢想走，被他拉住手：“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 他噗嗤一声。 那女生小跑着回来：“路哥，我皮筋是不是落你口袋了？” 路铮…… 徐念？！ 在她说完之际迅速装模作样的从路铮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筋：“呐，我走了，路哥，你们好好玩儿。” 路铮…… 那女生小跑到了办公室，拍着胸脯：“瞧瞧你让我干的好事，路哥刚刚脸都垮了，到时候你们自己担责任。” “哈哈，我还第一次看路哥害怕…值了值了……” —— 小剧场 路铮：不是我干的 徐念：跪下说话 路铮：真不是我干的 徐念：哦 路铮：你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徐念：哦 路铮：男儿膝下有黄金 徐念：哦 “咚”一声 第五十章 徐念…… “不是——你听我说——”路铮开口。 徐念已经往门外走，他看她一言不发，伸手拉她，被她推开，扯了受了伤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念回头看他捂着手臂，她是相信他的，可是偏偏心里还是气。 一想起那个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她就更生气了。 路铮趁机装死，皱眉：“念念，疼——” 他开口。 徐念瞥了他一眼，看似动容了。 路铮添油加火，继续道：“太疼了～” 徐念努努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扭头走。 路铮……无情……他忍着疼在后面追。 办公楼里。 “哎？那不是路大建筑师吗？以前挺高冷的，怎么现在变成舔狗了？” “就是，看样子女朋友脾气不大好。” 另一个女人酸溜溜的说：“他以前拒绝露露的时候说的可是喜欢听话的，就这？听话在哪？” …… 那头路铮追着徐念下楼。 “你去哪儿？”他问。 徐念不理他。 他又强行拉着她手：“你住下了吗？没有的话住我那吧。” 徐念是突然来的，根本没落脚的地。 “我今天就要回了。”徐念想，她真是来受气的，她是来给他爱的，现在不想给了。 路铮伸手勾了勾她指头：“你在生我气？” 徐念收起手不给他碰，伸手拦的士：“谁要生你气，我走了。” 他跟着钻进了的士，上车的时候又动了手臂，疼得咬着后槽牙。 侧脸看徐念气呼呼的样子，虽然这事挺棘手，但徐老师吃醋可真是可爱。 “师傅，去昌平路338号。”路铮说。 徐念扭头瞪他，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车缓缓开着，路铮伸手握着她的手，被徐念挣开。 她现在完全是闲人勿扰的状态。 徐念看着马路上张灯结彩，惊觉似乎快到圣诞了。 南城没有太多过洋节的氛围，而望都每一家店铺都带着圣诞氛围，绿色的圣诞树，红色的圣诞帽，还有路边堆迭的小雪球。 车开到了目的地，一座公寓，路铮又想牵她，被她避开。 “你别碰我。”她沉声。 “真不是我。”路铮解释，刷了大楼门禁。 “你要怎么才消气？”他有点儿急，没有太多哄人经验。 徐念冷着脸：“跪着认错。” 路铮……啥？？？ 她让他跪着认错？ 正巧进公寓大楼，前台看他俩眼神有些奇怪，前台认识路铮，2308的住户，搞建筑的，平时很忙，加班多，楼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好几个妹子来要找过他，脾气不大好，因为信息泄露问题有两次差点跟物业打起来。 怎么会是个妻管严。 “路先生晚上好。”前台礼貌微笑。 徐念眉头微皱，连前台看到他都打招呼，平日里惹了多少桃花债，不来不知道，一来要被气死了。 冷哼一声，路铮看她好像更气了，他印象里徐念脾气挺好的。 他开门，徐念跟着进去。 路铮给她倒了杯水：“你别生气了，那皮筋真跟我没关系，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你当面确认行不行？” 他说完打开中央空调，徐念接过热水，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倒是给句准话，别一个字不吭。”路铮坐在她旁边，盯着她沉静的眸子。 徐念捧着热水：“我说了。” “你还真要我跪啊？”他以为她开玩笑的。 “随你。”她平静道。 “可我没错。”他是真没错，冤得很。 徐念点头：“行吧，那今天就这样吧。” 路铮挠头：“什么就这样？你别生气了。” 徐念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年，她吃醋，不仅仅是皮筋，还有那些她未曾谋面的他的过去。 她要接受现在的路铮，就必须接受17岁——25岁之间的路铮，她无法不去计较。 “我有点困了。”徐念开口。 今天太冲动了，她不该这么冲动从南城跑过来。 她起身，然后听见了一声“咚”，回头，看见他真的跪地上了。 徐念……她随口一说，没认真。 “我不是认错，只是单纯不想你不开心，如果这样你能心情好点，那也——值了。”路铮自顾自说，他很怕她一个人生闷气，也很怕她躲进自己的壳里。 面子不要了，脸也不要了，只想要她开心。 徐念刚刚挺生气的，但现在心情莫名就好了，甚至有点想笑。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路铮，高傲的路铮，他对她屈下了膝盖。 “我不是来开会的，我是来见你的。” 淡淡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边。 他抬起头，胸腔里无以言语的激动与澎湃，她来望都只为了见他。 一颗孤寂的灵魂有了着落，遇见徐念以前，他是无人问津的孤岛，遇见她以后，他的生活多了色彩。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是很生气，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前台要对你打招呼，为什么你同事要捉弄你。” ———— ps：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σó⑱.νiρ 第五十一章 “你放开我，哎！我生气了！”徐念叫叫嚷嚷。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她的嘴，柔软香甜，还是柠檬味的。 她也会吃醋，不再像以前那样藏藏掖掖，可爱又添了几分，路铮喜欢她这样。 徐念不敢挣，怕动到他手臂，可纵使这样的动作依旧看见他轻蹙的眉头。 这个男人还是真是挺会忍。 “我问你，你答应你爸什么了？”徐念看着他黑亮的眼睛。 路铮愣了下：“我爸找你了？” 徐念坐起来，点头：“嗯。”等他回答。 “其实没什么，就一点小事，他并没有阻止我们。”路铮怕她因为他的家庭而退缩。 徐念抬眼，眼里有晦暗之色，想起了那日会议厅里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那天说，建筑并不是一份纯粹的工作，它于他而言更是一场修行，每次完成甲方的需求，都不止把它当做一组建筑，而是当建造一个小世界，没有深度的建筑只是一组冷硬的砖墙，有深度的建筑是一个世界的缩影。所以，他更愿意把建筑这个职业称作造梦。 徐念印象最深的就是“造梦”二字，他却因为她而把梦想变成了“一点小事”。 路铮见她不说话，担心她想太多，故作轻松：“你别想太多，真没什么大事。” 徐念沉眸片刻，继而很认真抬眼看他。 以前，她没想过和他的未来，她要的是内心底那份满足感，他爱她或者不爱她，她都不在乎，所以任由关系肆意发展。 可现在，她想尝试接受25岁的路铮，便不能只是把他当做一具皮囊，一个虚无缥缈的替身，没有梦想的人是不完整的，她不愿意路铮因她而失去了他本该有的色彩。 “我没有要你放弃理想。”徐念冷硬开口。 路铮道：“害，骗老头的，放弃倒不至于，回去继承家业也可以坚持理想，就是时间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 说完他伸手揉她脑袋：“好了，别生气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回去，我们在一起不需要花你爸的钱。”徐念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道，“我还有些钱，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因为我而放弃什么，我不想欠你什么。” 路铮眼睛微眯，落在她清透的脸上，徐念从来不是他想象中那个软糯的女人。 小杨在北县调查的那个男人亦能佐证，那男人一夜间发疯，徐念脖子上有一圈勒痕，结果显而易见。 如果他没去北县或许不知道她经历的这遭，可偏偏他临时去了北县，瞒是瞒不住，索性徐念将计就计告诉了他。 她刚随意说了句她有些钱，其实她是真的有钱。 路铮在知道北县那事后，就想彻底了解一下徐念，结果发现，她大学兼职赚钱开始炒比特币，毕业后卖了比特币在南城购置一套房又买了白酒股，这叁年房价翻了差不多叁番，白酒翻了十翻，也就是前几天，她卖掉了几百股白酒… 她不差钱是真的。 她很聪明也懂得自我保护，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总担心这担心那，其实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徐念，她需要的是什么，他至今不明。 他对徐念的了解仅止于那年高中，他扔一张纸条砸到她，她会红了脸。 如果不是去北县，他可能一辈子都以为徐念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 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她这些年过得稀疏平常，大学的时候谈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是篮球队的，痞里痞气的，还有一个是手语社的，文文静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不过她都只谈了一个月。 除此就是各种兼职，路铮挺想不通，徐念也没经历什么大的波动挫折，怎么这些年就变得防备意识这么重，归根究底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 …… 徐念看他盯着她发呆，莞尔一笑：“怎么了？” 路铮抿唇，他知道徐念对他不一样，她愿意接受他进入她的生活。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图点什么，比如钱比如爱…这些都是可见又可实现的。” 徐念微愣：“我有图的。” “什么？” 徐念伸手抓着他的手，浅笑：“图你是路铮啊。” 千千万万的人里，只有路铮是不一样，也只有路铮经过了她心里那片花海。 他的心陡然颤动：“如果我高中没那样勾——引你，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徐念眼神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语气，调侃问道：“你也承认是勾引了？” 他是无意的，她却用了心。 “徐念，你会吗？” “不会。”没有一点儿犹豫。 路铮早就料到，如果他高中没闯入她的生活，那他和打篮球和手语社的没有任何区别。 可亲耳听见又是另一翻滋味，庆幸自己高中认识了她，又难受她的喜欢跟现在的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的我没有一点让你喜欢的地方？”路铮下意识问，似乎想找到一些填补心口的东西。 徐念没回。 路铮贴近她，自顾自说道：“以前的我自然也是我，我知道你爱我，很爱我，像我这么英俊活好的男人哪里找。” 他在自我麻痹，自我安慰。 徐念嗤了一声：“是啊。” 他说的是对的，以前的他也是他，既然接受了他就是彻底接受他这个人包括他的过去和未来。 - 徐念在望都待了两天就回南城了。 顾若音之前说要出远门一趟，一去十天，第十一天才回。 她这段时间一直发现顾若音不大对劲，吃饭的时候，徐念问她：“怎么了？” 顾若音胃口不好：“没，你最近跟路铮还好吗？” 徐念点头：“嗯，还行。” “那就好。” 也没有往常的排斥路铮，徐念觉得她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也不和她争锋相对，也不阻止她谈恋爱，更不逼她相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顾若音搁下筷子：“没，就有点累了。” 徐念洗完碗，顾若音已经出门，这几天看她都是心事重重。 顾若音下楼，上了一辆黑色保时捷。 路剑强有好几年没看见她了，忽然见到，心里百感交集，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修复的可能性，甚至出门前特地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去哪里？”路剑强问她。 顾若音心不在焉：“都行。” 他看见她眼下有很浓的黑眼圈：“最近没睡好？” “有点。” 车缓缓开到了老城区的一中旧址，现在搬去了市中心，旧址建成了公园。 她有十几年没来这里，徐律年没死的时候，她还总来学校里找他，一晃眼都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半点不饶人，徐律年还是年轻的样子，而她已经四十几岁了。 “变化还挺大，以前这是操场吧？”路剑强道。 顾若音来到这里，心里便异常难受，总觉得所有的地方都充满了徐律年的影子。 “剑强，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念念跟你们家差距很大，我并不同意她跟路铮好，但我看得出她很喜欢路铮那孩子……”她想做了一辈子不负责任的母亲，总该为徐念做些什么。 路剑强看着这个女人，他就知道没有事情她绝对不会找他。 徐律年在的时候，他得不到她，徐律年不在的那些年，他依旧得不到她。 纵使徐律年走后那几年，顾若音和他睡过，可是他看得出，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徐律年的离开，可他不在乎。 “我会和安凤离婚，你不用担心徐念嫁过来受委屈。”路剑强将她心思猜透，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只有一个要求，阿音，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顾若音恍然抬头：“你疯了？” 路剑强走近一步，顾若音往后退了一步：“阿音，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顾若音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忽然明白为什么路剑强会带她来这里，他在向徐律年宣誓他赢了，他在向徐律年证明他的爱比他的更长久。 十九年了，徐律年还在原地，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她说。 她也曾经爱过路剑强，只是那时他选择放弃了她，那时她也难过了很久，直到遇见了徐律年，他再次点燃了她对爱的向往，徐律年也放弃了她，可她再也没能从徐律年身上走出来… - 顾若音回来很晚，徐念还没睡。 她站在顾若音的门口：“我看见路剑强的车了，妈跟他又搞在一起了？” 顾若音抬起头，她很累，在知道徐律年的用心后，整个精神世界就垮了，活着的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毫无意义。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他有家庭，妈，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念念，我很累，明天再说吧。” “妈，你可以不相信男人，但你别糟蹋自己。” 糟蹋再次刺痛了顾若音的心口，她的最后一根防线也猝不及防的断了，连徐念都知道她在糟蹋自己，在糟践徐律年的爱。 “你也早点睡。” 说完顾若音就关上了房门，徐律年走的那年带走了她一切的美好，留下的这幅躯壳只剩仇恨，当仇恨消失，身体也就彻底死了。 “你从小到大没吃过苦，跟了我，更不能让你吃苦。”徐律年那年二十几岁却一点活都不让她沾。 “下雨天就不要来接我了，淋了雨我心里也不好受。” “冷不冷？要不放我腰上暖暖？” 他拿着她冰冷的手穿过棉衣放在他滚烫的腰侧，她从背后抱着他：“徐律年，你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 …… 第二天，徐念起来顾若音没做早饭，她以为顾若音跟她冷战，便匆匆赶去了学校。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房门还是关着，家里没有灯，一种不详的预感冲击着神经，她连忙冲进了顾若音的房间，看见屋里有一盆已经熄灭的碳火。 徐念僵在了原地，转瞬连忙打开窗，拨打急救电话。 床头柜上放了一封信。 徐念拿起来，手指颤抖，等到看完，她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力气。 以前她觉得爸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现在她知道爸爸早就死了，顾若音选择了去陪伴他。 就像顾若音写的，对她来说，死亡是一件快乐的事，是为了重逢，是一场欢聚，也是一场解脱。 “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也没了，顾若音，你听见了吗？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也没！你见不到他！你不是很恨他吗？你起来啊！” “你起来啊！” “你什么都见不到！我爸也会恨你这种做法！” …… 徐念眼睛赤红，看着顾若音平静的脸，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十年的人，忽然就不见了，消失了。 救护车来了，徐念跟着去了医院，直到医生把确切的结果告诉她，她都无法接受顾若音的死亡。 夜里十二点，天黑得出奇，徐念坐在顾若音身边，她就像睡着了。 徐念握着她冰冷的手，眼泪无法使一个人活过来。 第二天，她联系了丧葬人员，没有通知其他人，连路铮都没有通知，她安静的处理了一切事务，又去顾若音说的那座公墓，选了一块宽敞的地方，将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了一起。 看着父母的名字合在一起，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而今，她只剩下归途。 后来再回想起那天，徐念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冷静的做完这一切。 那天她办完这些就直接走了，逃离了这片陵墓，逃离了这个现实。 她无法面对空荡荡的家，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给学校提了离职申请。 路铮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在知道的当天就回南城，但已经联系不上徐念。 徐念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路铮，我想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联系我，等我情绪稳定，我会来找你。 他只有这一条短信，再联系就是关机。 - 徐念买了票离开了南城，那年逃离路铮她跑去了东北上学，这一次她又想逃离母亲去世，她买了去拉萨的票。 她将自己丢在了离南城几千公里的地方，靠酒精麻痹神经，醒来又睡，睡了又醉。 她不愿意见到路铮，见到路铮会想起了他爸，想起他爸又会想起顾若音，她害怕一切与顾若音相关的事物。 路铮后来打过很多电话，徐念都没接，她只想躲回她的壳。 - 徐念这段时间下楼扔垃圾时总能看见隔壁那个画家，那是个生活很乱的男人，确切的说，是男生，年纪很小，徐念看见过好几次他把女人带回来，不一样的女人。 这天她出门扔垃圾，画家靠在楼道里抽烟，脸上有伤，指甲挖出来的痕迹，徐念想起来昨夜听见隔壁有吵架的声音，大概是昨晚上弄的，具体她也没听清，就醉了过去。 画家上下打量徐念，拉萨的白天很热，徐念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走过时身上有宿醉的酒味。 “来找救赎？”他开口。 徐念皱眉，西藏是很多人寻找的天堂，据说这里离天堂很近，对她来说只是逃离罢了，其实拉萨还是昆明都是一样。 只要不是南城，哪里都好。 “不是。”她回。 他递给她一支藏烟：“抽吗？” 徐念接过来，他给她点了火，她抽过烟，藏烟倒是第一回抽，有点呛。 “你想见见天堂吗？”他对她说。 徐念叼着烟，吐了一口，不太习惯，但尼古丁让神经无比兴奋，就像酒精一样，短暂的让神经处于一种放松状态。 她淡淡开口：“我不约炮。” 画家笑起来，嘴角有颗虎牙：“我对姐姐没啥兴趣。” 他嘴角一丝邪笑，蓬乱的头发抓得更加张扬，回房间拿了车钥匙，扔给她一瓶防晒霜：“拉萨紫外线毒。” 徐念没涂，白不白对她来讲没啥意义。 他开着那辆牧马人越野车，徐念看见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个包装完好的杜蕾斯，画家把杜蕾斯收起来放进口袋。 他看了她一眼：“姐姐，你要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他挑衅她，徐念晃了晃手机：“拉萨这地方，十步一警局，你怕才对。” 画家发动了引擎。 越野车驶出拉萨，一路往西，红色的太阳高挂着，群山环绕，四处飘扬着经幡。 画家扭头看见她微微出汗的脸蛋。 徐念又点了根藏烟。 她想自己当初应该带顾若音出来旅游的，不然不至于到现在她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她跟她，暗自较劲了这么多年，让她忽略了她是她的母亲。 她问他：“有酒吗？” 画家扭头指了指后座，徐念弯腰过去摸出一瓶洋酒。 “姐姐，你为啥来拉萨啊？”画家问她。 徐念喝了一大口，酒精有点冲，她没回，转而问他：“你呢？” 画家笑起来，一头乱发吹得像个朋克少年：“我在这待了六个月了，本来是来洗涤心灵的，结果心灵没洗成，被这里的妹子勾了魂，又野又劲，比其他地方的有趣多了，现在不想走了。”画家又看了她一眼，“姐，这里小伙子也不错，也挺够劲，你要想释放压力或者寻找刺激，找一两个都可以，保管什么烦恼都没了。” “你们男的是不是脑子里都是这些事？”徐念想起了路铮，路铮初初见她也是这样。 “做爱而已，灵感来源地，男人女人都一样，又能激发灵感，又能释放压力。” 车缓缓爬上一个山头，艳阳高照，天蓝得像windows开机壁纸。 徐念下车，看见远处山顶乌泱泱的一片鸟在盘旋，苍茫的天地间，有一座很小的寺庙，寺庙后面几个和尚背着几袋东西。 ?画家也下了车：“秃鹫。” “天葬师在切骨。”画家说。 徐念知道天葬，她没见过，光是听切骨就已非常惊悚。 “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享受天葬待遇，将人的身体还给天地，灵魂可以去到天堂。” 徐念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并不信这些：“死了就死了。” 画家扭头，看见她眼中的漠然：“你别不信，世界是分好几层的，死了以后灵魂又会去另一个空间。” 坡顶，秃鹫已经在天空盘旋，黑压压的一片，如电影中的特效，飞速盘旋，将天地的光遮了去，场面恢宏。 秃鹫在等待，他们也在等待。 幕布揭开，秃鹫一拥而上，蓝色的天空骤然变得灰蒙蒙，转瞬间天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画家拿了把伞。 “每回天葬，都要下雨，习惯就好。”画家说。 徐念不自觉眼睛红了一片，她看着秃鹫将人的尸体分食，在这个世上连一抔黄土都不剩，或许真的有天堂，不然天葬怎会一代代传至现在。 过了有十分钟，秃鹫盘旋着离开。 天终于放晴，画家收起伞。 “你经常来看天葬？”徐念好几次发现这个点他都出门。 画家点头：“也不是，每周会有一次，看了这个，就很想活下去，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心多一天，悲伤就少一天。” 她忽然感受到了天地间生命的另一重含义，人这一生都是在向死而生。 “我亲人去世了，我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才来这里。”徐念开口。 画家笑起来：“六个月前，我查出生了病，说是活不过两年。” 徐念看着他白亮的小虎牙：“对不起。” “没事，当我知道人生是倒计时的时候，我也花了很久接受，后来某天想通了，就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起码我能在倒计时里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画家拉开车门。 画家问她还想去哪，她说哪里都行。 等到日暮西下，他们才回拉萨城区，八廓街进入了夜市，处处都亮着灯，画家请她去了八廓街后面的一家酒吧。 女孩在台上唱歌，一见画家进门，搁下吉他跑过来，略带敌意地看着徐念。 画家抓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怀里：“我朋友，别吃醋。” 又对徐念说：“这是我的心肝儿，小辣椒。” 徐念看他俩腻腻歪歪，忍不住就想起了路铮。 小辣椒也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喝酒时说到她曾经捅了背叛她的前男友一刀，做了两年牢出来后就来了拉萨。 说完又开始介绍她的朋友，徐念不知道怎么觉得这种城市其实很有趣，到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把这里当做一个伊甸园。 拉萨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 夜里徐念再次失眠。 这些日子，总能梦里顾若音，徐念觉得她还活着，活在南城，只要不回去，顾若音就还在那里。 喝了点酒，看电视剧里生离死别，眼泪哗哗。 借着酒意，打开了手机，看见了路铮今天给她发的微信。 他每天都会给她发很多信息，只是她都没有回。 她摸着手机按键，敲下了几个字，又删掉，敲了几个，又删掉。 路铮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眼手机，他最近感觉自己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刚刚看见对话框有了变化，她正在输入… 她有话想对他说。 是分手的话？还是什么… 他的心悬在了一起，晚上的时候听小杨发来的消息说她跟隔壁的男人出去玩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知道她在哪里，却无法拥抱她，有几次他飞过去远远看过她，他感觉徐念离他越来越远。 路铮等了很久，微信依旧一片死寂。 她没有在输入了。 路铮：徐念，在吗？ 徐念握着手机：我好一些了，你来吧。 路铮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她稍稍给了他一丝缝隙，当即买了票，飞拉萨。 徐念换了身衣服，将房间收拾了一下。 人这一生太短了，短到一不珍惜，就再也没有机会拥有。 路铮早晨落地，高反让他几乎下了飞机就发了烧，可他只想快点见到徐念。 他打了的士到徐念住所，敲响了门。 她开门，看着他，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她以为在接触他的时候情绪会完全崩塌。 “回去吗？”他问她。 徐念摇头：“暂时不，近几年应该都不回。” 路铮进门，将她纳入怀里，徐念鼻子莫名其妙酸疼。 “我好些了，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和你分开这么久。”徐念说。 路铮的手穿过她的发，捧着她的脸：“我来陪你吧。” “在这里也可以远程办公，没关系。”他贴着她的额头。 徐念眼睛又红了。 当天下午，路铮就因为高反进了医院，好在没有大碍，吸了氧吊了水情况缓和过来。 路铮出院后，在拉萨一直没走，忙的时候也是奔波在拉萨和望都之间，虽然很累，但他乐此不疲。 徐念在八廓街旁开了一家叫「伊甸」的民宿，画家替她画了一副叫天堂的图。 第叁年，画家离开了，同年小辣椒说要去云南寻找画家的痕迹。 第五年，徐念和路铮领了证。 … - “穿不穿白衬衫？”她问他。 路铮：“不穿。” “你穿白衬衫巨帅。” “得了吧，十七岁那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念踮起脚亲他的唇：“可我那时是好人。” 路铮捧着他的脸：“现在变坏了？” “对。” “坏小孩要挨打。” 他把她抱回房间，徐念勾着他的腰，天光泄进了房间，屋内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