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 写在前面 写在前面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写在前面 有本小说,《你不要得罪那个医生》。 名字先不评论,毕竟还不想动粗。 据说很虐,我去!我看了,居然还是熬夜看完的。 虐吗? 虐,是真虐!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虐得没什么新意! 剧情太TM老套了! 某君受伤住院对医生不敬,医生不声不响,没耽误上班也没耽误出国,就把他美丽的娇妻从里到外的睡了,怀了,还干净利落的踹了,临走说了声对不起,MLGBD还是知识分子懂礼貌啊。 那么重点中的重点来了,新意其实一点儿不重要,我还是被虐得足够爽! 凡是绿文都是自带剧情的,就那么点事儿,一遍遍的讲,乐趣只在通过细节一层层揭开真相的过程,满足别具一格的好奇心而已。 不得不承认是我先犯贱的,我没有好好改造叁观,总对社会上某些概率不明的绿色事件怀有那么点儿恶意的小妄想,渴望在足够安全的范围内体验其中的酸爽,结果我被严重的满足了一次。 其实我也明白,这就是作者的本意。他达到目的了,效果还不错。 可是,结尾留了个选择题恶心到我了,满满的恶意有木有?考验对人生的深层次理解有木有?急需探讨熟人社会的道德标准有没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有木有? 那位说认真你就输了,我操,我还就认真了。 咋整? 真的猛士,从来敢于直面惨绿的人妻! 少废话,看文。 ——十叁妖 Ps:转换视角,请按漂移键,靠右行驶,系好安全带。 第一章煎熬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一章 煎熬 深夜的门诊楼像一座阴森的修道院,除了门口字迹鲜红的灯箱散着浑浊的光晕,整个建筑没有一丝温度。 我穿过空旷的大厅,上了叁层楼梯,拐进幽暗的走廊。 高跟鞋清脆的敲着水磨石地面,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激荡,像是在驱赶着我的心跳,响应着身体里抓心挠肝的痒。 那是一间办公室的门,淡黄的漆皮剥落了些许,门把手有点儿晃荡,一推,就发出“吱嘎”的响动。门边墙上伸出一块小木牌儿,上面写着主任办公室。 这些熟悉的细节让我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办公桌上凌乱不堪,老板椅里却是空的,房间的另一半几乎都被一张按摩床占据。诡异的是,皮质的床面儿格外宽阔,床的上方房梁上竟然垂下几根拴着皮环的吊索。 锁链跟环扣兀自诡异的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有一只猎物刚被释放或者吞噬。 我的目光被牢牢的锁在半空,莫名的惊悚逼得心跳越来越快。刚想后退,一只胳膊从门后伸出,搂住了我的腰。 我以为我会尖叫,可听到的却是一声酥腻的呻吟。刹那之间,身子里的痒便被点燃了,随着那胳膊的引导,软在那个人的怀里。 “祁小姐,这么晚了,你是来这儿睡觉的吗?你瞧,我连床都给你准备好了……” 湿滑的舌尖儿随着公鸭嗓猥琐的调笑勾撩着我的脖颈,我竟然一点儿也顾不上心生厌烦,就被后腰上顶着的硬疙瘩刺激得浑身发热。 几乎是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淫液带着灼人的热力汩汩溢出,令我不自觉的并紧双腿,扣住伸向胸前的大手。 上衣被不由分说的咧开,两只令人瞠目的大奶子扑楞一下跳了出来。褪至一半的上衣正好束缚住了我的胳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两只大手一一捕获,肆意蹂躏。 然而,立时我便意识到,这恰恰是我渴望品尝的舒爽滋味儿,似乎还不够劲儿似的,便不顾羞耻的又挺了挺胸脯。 “这奶子真TM够浪的,你这个骚货,是怎么养这么大的?” “你快别废话了,我还得赶回去呢,他醒了就……嗯——” 那个硕大的硬疙瘩忽然往下一沉,顶在了我的股沟里,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仍然让我感受到了它的硬度和热力。 就这样被它顶着,一步一步挪向床边。当我终于扶住床沿,已经气喘吁吁。 裙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掀了起来。一只手在我屁股上一阵抓揉,迅速的插入双腿之间。 “哦——” 他的手劲儿好大,我被揉得身子一颤,仰起脖子,呜咽出声。 是的,我没穿内裤!就是为了刺激他,更是为了方便他干我!这副身子早就被驯服了,只要稍一撩拨,就水淋淋的全是渴望。他必定摸了一手的骚水。 我迫不及待的塌下腰身,撅高了屁股。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像极了一只发情的母狗。 他每次都会一下子捅进来,用最贴合也最刁钻的角度,毫不留情的捅在我的花心上。有时候只需这一下,我就能高潮! “这么想要啊?”他放开奶子和屁股,阴冷的哼了一声,“真是个肏不烂的贱屄!” 我听见他脱裤子的声音,脑子里开始发热了,根本不想去理会那些污言秽语。我的骚屄在流水,两腿岔得开开的,忍不住的扭着屁股。 快来吧,求你快点儿干进来!求你……让我爽,我好想爽! 我闭着眼睛,心里在呐喊,却忍着不出声。 那样的话,我死也说不出口,宁愿身体力行的去做,去偷,去放荡,一次次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一边吞咽着唾沫,脑子里全是我越来越深的喘息。我的奶子好胀,我在等!我的屄在滴水,我在等!我的心快跳出来了,我在等! 终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臀股跟着一阵酥颤。我能感觉到那粗壮无比的尖端怕人的热度,一下子递进股沟,在花唇上硬邦邦的一揉。 “啊——” 过电一样的酥麻酸爽几乎揉在我的心坎儿上,它怎么还不进来啊!快啊!我要受不了了! “对不起……” 公鸭嗓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叁个字。 手依然留在腰间,那热力却消退了,我的心跟着忽悠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嘿嘿……对不起啊!哼哼……哈哈……” 好像发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几乎控制不住的笑,笑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收不住,“哈哈……啊——对不起呀,骚货!骚屄!臭婊子!啊——哈哈……” 我的身体在笑声中渐渐僵硬,挂在大腿内侧的淫水一片冰凉,心早已沉了下去! 忽然那笑声变了,变成另一个人,也在说对不起,笑得好伤心,好伤心!那是许博的声音,是我老公的声音!我吓得惊惶回头,却只看见办公室的门空荡而凄凉的摇摆着…… 突然,一根硬邦邦的家伙刺入了我的身体。 “啊——”我被撞得往前一扑,猛然睁眼,张口欲呼,却发现周遭漆黑一片,眼前的窗子上挂着我亲手挑选的窗帘。 汗水湿透了全身。心慌气喘中,我发现许博的胳膊松松的搭在我的腰上,后背贴着的是他厚实的胸口。 他的脸几乎埋进我的头发里,温热平稳的呼吸拂过耳垂,带起一阵阵酥痒。 夜,静极了,却很暖。我重新闭上眼睛,身体里的热浪几经周折,逐渐消退。 轻拂耳畔的潮润气息若原野中的风,执拗的压服了衰草,揉皱了湖水,不管不顾的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空旷。 对周遭的感知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身体里。 柔软馨香的床,搭在腰间的手,背倚的怀抱,抖动的发丝,还有我渐缓的喘息中隐忍着的啜泣,刺穿了深夜的静谧旷远。 当我的手下意识的抚摸过小腹,那里的安静,让我从欲望的沸汤中捞起的身子一震,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心在一瞬间片片碎裂。 不知几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冰冷厚重又无边无际的悔恨与屈辱化成一块棱角狰狞的石头,就坠在我的喉咙里,越来越沉。 许博翻了个身,胳膊离开了我的腰,换成平躺的姿势。我的后背倏然失去了依靠,身上的细汗泛起微微的凉意。 许久,我终于让自己平复下来,稍微转过身子,扭头望去。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可以看清他从额头,眉毛到鼻梁一条英挺的轮廓线。 他的嘴巴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梦呓,紧接着喉结往复滚动,伴着吞咽顶起光润的皮肤。一时间,我觉察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 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触摸的冲动,可试了几次,怎么也鼓不起伸手的勇气,仿佛咫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一直没做过。 医生嘱咐禁止行房的期限早就过了,可他最多只会温柔的抱抱我的身体,带着微笑劝我早睡,没有触碰任何一个敏感的部位。 他从来不是个自律守礼的君子,即使在脚踝受伤躺在病房的时候,也要抓住病房里没人的机会亲热。 可现在,他不再毛手毛脚了,抱我的动作既温柔又自然,没有刻意的避忌,也没有丝毫的冲动。 面对这样的相安无事,心底只有一片冰凉,可又怨得了谁呢?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我伸手抚摸着那片床单上残留的温度,竟是疲惫不堪,几乎挣扎着起身。 腰身正在一天天的变成一只葫芦,连在梳妆台前坐下的动作都有些笨拙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一阵懊恼。 理过额前的发丝,镜中素颜依旧姣好,只是肤色略显苍白,有些迟滞的眼神掩不住失眠后的倦意。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朝自己弯了弯嘴角,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从前是为了告诉自己,你天生丽质,青春无敌,勇敢的去接受那些欣赏,艳羡,妒嫉,甚至是色迷迷的目光。 这样对自己笑一笑,一整天都会充满信心! 后来,妆台上的东西一天天变多了,越来越高档了。那笑容里也渐渐的掺进了更多的内容。有岁月沉淀的风韵,也有日复一日的倦怠,有阅历增长的从容练达,也有不经意间迷惑出神时的空白,隐隐牵绊着一丝落落寡欢。 看看时间,快八点了。我也算是体制内的人,并不掌握什么权力,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看重的公务员身份,工作虽然清闲,班儿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上。 轻松中的无聊应该属于无聊的高级版本了,我默默的用目光抚摸着脸颊上不甘寂寞的完美线条,或许正是太无聊了,才让我鬼迷了心窍。 深吸一口气,开始操练起桌面上的瓶瓶罐罐,动作轻巧而熟练,每一个步骤都了然于心,无需思索。 化妆于我,不过是做些恰到好处的修饰和点缀,从细节着手,不落痕迹的凸显自己的优势,根本不需要搞改头换面的浩大工程。 “你这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嘛!”许博曾经不止一次的为那些动辄上千的小瓶子叫屈。殊不知,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看不出来你化了妆。 收拾停当,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不得不穿起宽松款的连衣裙,镜子里的人照旧袅袅婷婷,光艳照人。 鼓胀胀的胸脯把裙摆撑起一些,腹部一点儿也不显山露水,肩背腰臀的曲线若隐若现,反而更加引人遐思。 “婧婧,快点儿,上班迟到了。”是老妈在喊。 我没应声,直接走了出去。 老妈殷勤的一边催促一边在给许博盛豆浆,笑容里有难以掩饰的谄媚。桌子上焦红的油条,金黄的煎蛋,奶白的豆浆,色调暖暖的透着热气。 许博穿着运动衫叼着油条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快吃吧”,就继续低头吃起来。他的发梢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刚冲了澡没擦干。 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嗯”了一声,走到桌边拈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就去拿柜子上的包。 “我快来不……” 后面的两个字还没出口,许博探过身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倒退着拉回桌边。他嘴里嚼着食物,伸手一指椅子,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惯常的霸道背后仍然看不出喜怒。 近来,我好像被人在脑子里装了雷达,总是不自觉的在他的一举一动里捕捉情绪的波动,可惜一直不怎么好用,这次又是徒劳。 “好好吃饭,你现在不能缺营养”许博喝了口豆浆,咽下食物,说话的语气一如平常,只是并不看我。 “对对对,婧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啦,不能像以前由着性子不管不顾的。”老妈赶紧附和着,把两个煎蛋推到我面前,“你看许博多关心你呀!”语调里全是露骨的讨好。 我把手里的油条递到嘴边,乖乖拿起了调羹。 “关心”,“以前”,“不是一个人”,每个字眼都在不同的方向刺激着我的神经。 两个月了。 那天许博不由分说的把我从手术室里拽出来,径直回了家。我追问缘由。他只是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也没跟我说一个字,阴着脸把我安顿在床上。 我没见过他这样子,顺从的任他摆布,心中敲鼓,见他起身要走出房间,再也忍不住了,追着他的背影问: “究竟怎么了?” 他关上卧室的门,出去了,头也没回。我听见客厅里打火机的声音。 一阵恶心袭来,我起身冲进卫生间,只是徒劳的干呕,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来。不知是妊娠反应太强烈还是怎么,只觉得胸口被揉碎了一样的难受。 当初两家的父母都盼着我们要小孩,说第一胎最好,要好好计划,细心准备,可现在一切都完了。肚子里的头胎像是个长满了倒刺的魔鬼,我甚至能听见它尖利刺耳的嘲笑声! 陈京玉消失后的那几天,我不吃不喝,即便是白天也觉得躺在无边的黑暗里,身体里没有一丝生气。 离婚后没来得及收起的婚纱照还挂在床头,整个曾经温馨无限的房间变成了嘲讽的无边地狱,不停的回荡着一个淫妇歇斯底里的叫床声,在肉欲的泥潭里被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淹没了心智,低贱得像婊子一样舔着一根巨大的鸡巴,却天真的以为那里边装的都是神奇的家传绝技和让人尊重的学识教养。 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这根文雅倒无耻的鸡巴干自己罢了。 那个寡廉鲜耻的淫妇就是我! 夜晚的寂静里,我能听见自己浑身的血在流动,从我越来越虚弱的心脏流向小腹下一个温暖的宫腔里。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无知的生命。 我不知道是该谢它还是恨它,是它让我看清了自己的轻浮与幼稚,惊醒了那个痴妄可笑的迷梦,也许要不了多久,它也将抽走我生命的所有力量,让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不用想。 “……看见他我会有心跳的感觉!” 这是我当着自己亲妈说的话,我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脸上僵住的惊诧,这样牵强又没羞没臊的理由是在说给谁听呢? 除了我自己,谁他妈还相信有心跳的感觉,心跳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欠操的感觉? 是肉欲还是情爱,原来是如此的模糊不清。那个衣冠禽兽居然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就逃之夭夭了。这样的王八蛋居然让我揣上他的种还心甘情愿的做双宿双飞的大梦。 我真的被那根大鸡巴干爽了,也干傻了,干得放下了尊严,不顾廉耻,更别提曾经的骄傲了,为了取悦他,什么下贱的事没做过?女人一旦相信了爱情,智商真的会被清零么?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句“对不起”摧毁了,最可笑的收场莫过于此,分辨得再清楚,对一具枯萎凋残的躯壳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不管是什么感觉,心不再跳,都将化作虚妄。 不过,还真有比我还傻的,就是现在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男人。 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挡在我身前,告诉那些人,他是我老公!可我已然无法把他迎回我们曾经的家,只能一个人落荒而逃。 在我即将耗尽生命最后的能量,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的时候,他来了,没有责怪,没有怨怼,只是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可是,我没脸叫他一声老公了,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自始至终,我都想说这叁个字,我一直都知道那是错的,却不肯承认。起初我告诉自己是他不好,他花天酒地,他盛气凌人,他不懂我的心思,自以为是的只会用钱打发我。可不管多少理由都盖不住心底的那叁个字的影子。 我记得我还是说出口了,也许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那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所房子。我在他迈出门去的刹那慌张的脱口而出,声音是那样的虚弱,愧疚耗尽了我的勇气,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害怕看到他黯然离去的背影。 没想到,他并没走远,他回来了。 当他抱起我残败污秽的身体,我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世上唯一的留恋只剩下这叁个字了。还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一声对不起。那一刻,我麻木冰冷的心是多么感恩上苍的宽容,还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用尽全部的力气,并不奢求他的原谅,只想着说完就能躲进无知无觉的黑暗,不必继续面对自己的丑陋和不堪回首的一切荒唐是非。 他没有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回应我的是温凉轻柔的亲吻。我感觉自己枯槁僵硬的身子被他吻得轻飘飘的,寸寸碎裂了,干涸的心脏烧灼一般的疼。 房间里响起一声尖利的嚎叫,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嗓子嘶哑得像吞了烧红的炭,我才意识到那叫声是自己积郁已久的愧悔和委屈。 他的臂膀是那样的充满力量却又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直到我恢复了平静。 必须把孩子打掉。 我知道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心怀愧疚的过活,即便如此,我也毫无怨言,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让许博蒙受这样的羞辱。 我不明白医院发生的这一幕是什么意思,或者我更需要的是一个明确的说法。许博向来快人快语,遇事干脆利索,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现在他躲起来闷闷的抽烟,把我晾一边真让人受不了。 商量好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错的是我,我痛,我悔,我没资格要求什么,可我总能做自己的主吧,我不需要不明不白的怜悯施舍! 抹了把不争气的眼泪,我走进客厅。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嗓门很大。 许博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说话呀!你哑巴了!” 许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下好像有个泥潭,他挪到我跟前,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一瞬间,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我熟悉的男人,他的肩背忽然有山一样高,却微微的有些驼。 没有与我继续对视,他掐了烟,将烟蒂碾碎在烟灰缸里。 “我想要这个孩子。”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 “你疯啦!?又不是你的孩子……”我脱口而出,心头不由得一阵抽痛。 他的身体一僵,又转头看着我,这一回我看到了他眼中好像有两颗烧红的钢锭在承受铁锤的敲打。 “但那是你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跳像漏了一拍,立马回嘴说:“我……我们可以以后再生……” 我的声音已经低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被心虚与懊悔抽离,说到后来已经是商量甚至哀求的语气。 “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呢?” 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他说的是“我们”。 我行驶在北京拥挤的车流中,今天是一定要迟到了,索性不那么着急,肚子里热乎乎的豆浆仿佛能治愈焦虑似的。回想着那时许博的眼神,我的心并不比弥漫在楼群中的雾霾更轻松多少。 这些日子许博有了很多变化,他的话少了,不是变得沉默,而是简短有力。语气中没有了从前的乖张跋扈,咄咄逼人,听起来顺耳许多,但是用词变得凝练简洁,口气不容置疑,我跟老妈交换过眼神,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 许博的性格本就强势,现在似乎更强硬了。就拿今天早上的举动来说,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学生。 要是在从前我才不会理他,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而现在他不一样了,抓住我手臂的时候力气很大,动作却温和而坚决。 这些日子,我经常被类似有点蛮横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敏感于他的态度,猜不透他的心思。 让人心中稍安的是,他不容拒绝的姿态还是把握了分寸吧,并不会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接受之后会在心里滋生出一丝微妙的轻松。 穿着运动衫吃早餐成了许博的习惯,他坚持晨跑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原本他的身体素质不错,算不上壮硕,用健美挺拔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不过,结婚多年从来对健身不感兴趣。平时烟不离手,隔叁岔五的酒局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体很棒,烟酒那点儿消磨根本伤不了他。 所以,他很排斥医院,我猜这也是为什么他骨折住院那么焦躁的原因。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过他怎么开始锻炼身体了,他当时正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抬起头望向窗外悠悠的来了句:“因为我不想再看医生……” 我呆立当场。过了几秒钟,他憋着一丝恶作剧的笑瞟我,我回瞪他一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他好像也觉出了尴尬,举起杂志半天没说话。 从医院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又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也在形式上回复了正常。 他带着我去做孕检,叮嘱我听医生的话,询问我的身体状况,虽然经常只是口头问上一句半句的,却并未让我觉得生分和冷淡。 “他已经尽力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虽然还是明显能感觉到,那里有一堵透明的墙,我无法穿越过去,而他只是在墙的另一面默默的看着我。 这个家里的琐琐碎碎依旧温馨柔软,爸妈和许博,这些每天都要面对的人,仍然满面亲和。 可我似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对我进行着拷问,我能敏锐的感觉到她们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我的肚子,像最残忍无情的狱警,抓住每一个机会鞭笞我的无耻放荡。 这就是生活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自己造的孽,就应该受这样的报应,没有通融的可能,甚至一点躲避的空间都不留给我,更不要说企图销毁最关键的罪证了,简直痴心妄想得可笑!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 “你说话呀!” “说什么说,有什么可说的,听我的!” “……” 我几乎抓住每一次机会根他沟通,次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问题上,他态度明确,蛮横不讲理好像也成了他理所当然的特权,而我作为那个肇事者,连发声的底气都不该有,只能愤懑的瞪着他,揣起心中的不知所措。 要么养别人的孩子,要么可能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面对这样的选择,我无论如何也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只有藏起自己的怯懦,一次次默默走开。 吵过之后,他还是会过来哄哄我,说些宽慰的话,让我注意身体,但绝不给我机会跟他继续争论。 无论如何,许博能接受我,为我和我们的将来考虑,就说明他还是爱我的,他不是那种为了面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人,我应该感到庆幸和满足。 许博以前很喜欢看球赛,近来很少见到他放松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如果下班回来的早,他会把自己关进书房,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第二天,垃圾桶里会出现数量惊人的烟头。 我也提醒他少抽烟,他答应得痛快,可烟头依然会出现。 我们都是性格要强不服输的类型,在很多事情上都特别合拍,但争执起来也会各不相让。 也许因为这样,我们都不可能在心理上依附对方,在经历了婚后短暂的甜蜜后,渐渐走向了各自我行我素的稳定状态。 我一直觉得,这种相对的独立是两个人的默契,也是各自内心成熟的表现,一旦婚姻失去了维系的必要,也可以潇洒的握握手之后转身,轻松的离开。 可是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面目全非,让人痛彻肺腑,而我们都成了被吓傻的孩子。 他开始干涉我吃早餐,我也一边提醒他少抽烟,一边更敏锐的对他察言观色,飓风逐渐平息的水面之下,正发生着细微的改变。 我不安的感受着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忍不住生出模糊不明的期盼似的,朝他的方向投去目光。 更多的时候他会回来很晚,经常是我已经睡着了他才上床。我变得很容易困,怎么也坚持不过十点,却总是在凌晨最寂静的时候醒来,在他轻微的鼾声里望着窗户,无比的清醒。 越是清醒,我就越明白的看清了自己的荒唐可笑,轻易的看透陈京玉刻意的作态虚伪的表演。 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呢?他一次次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我心里为什么替他辩护,还给自己的姑息退让找理由?是我自己下贱,把身子送给他摸,让他看那里,几乎是主动躺上那张按摩床的,好像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真的原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吗? 已经第二个红灯了,我的车离斑马线还有至少叁十米。旁边车里的小鲜肉敲着窗户,很响的朝我吹口哨。我心里跳出两个字: “轻浮”! 许博从来没这样过。 【未完待续】 第二章礼物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章 礼物 刚把车停在单位的公共车位,一辆黑色的迈腾无声的停在了我右边的空位上。 我心里喊着“倒霉”,脸上发着烧下了车。迟到直接被一把手抓了个现行。虽然平时从不刻意在领导面前表现,人总还是要面子的。 车门“嘭”的关上,一个高瘦儒雅的男人走了出来,深灰的西装,浅蓝的衬衫,没系领带,一边绕过车头,一边系着西装的扣子。他显然早发现了我,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陈主任,早上好!”我赶紧主动打招呼。 “早!早!没事儿,别紧张!我在你后边,要说迟到我可比你晚,咱们得互相勉励啊!” 这个人叫陈志南,我们主任,被办公室的女孩们封为XX单位第一型男,如果不是摄于人家一把手的身份,恨不得天天当爱豆挂在嘴上。其实在我看来,他外形中规中矩,并不惹眼,只不过身上有股凝练内敛的精气神儿,不像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官员,修炼了一张刻板的官方脸谱,浑身散发着久不运动的油腻感。 他的相貌其实平平,平时戴一副眼镜,好在鼻梁很高,嘴巴旁边硬朗的线条与微厚的嘴唇很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叁分倔强,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知识分子的书卷气。最让我认可的,还是他的气质,叁十七岁的年龄,眼神里总有着望之不尽的深,处处透着不温不火的低调和不骄不躁的沉稳。我想这也许就是那些小姑娘们被他迷住的深层原因吧。 “嗯,女士优先!” 陈主任半开着完笑把我让进电梯,笔直的站在我旁边。不是第一次领略他的绅士风度,我没过多客气。他的谦和有度是受到普遍认可的,无论工作时还是私下里,对谁都是如此,像他这样没有官架子在官场上是罕见的,也绝不是为官之道的优势。 我是做行政的,一年前他刚调过来我就发现我们居然是校友,只是他高我不知多少届,也不是一个专业的,没怎么好意思套近乎。我想他应该也知道,只是没提。 出电梯的时候,陈主任仍旧让我先走。 “小祁,看你气色不太好啊,家里有困难?有什么需要就跟组织上说,别抹不开,啊!” “嗯,我会的,谢谢您!“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他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里嘀咕:”这中国的绅士总免不了婆婆妈妈的“。 行政工作就像一部机器,每个环节都按部就班的运转正常,就是良好的状态。每天打开电脑,都会有新的文件等着下载,打印,装订,送阅,归档,备案,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与汇报,名目纷繁的报表和总结,看似细碎复杂,其实当你熟悉每个步骤,也就成了机器上的螺丝钉,公文里用熟了的官方词汇,及时体面的出现在那个恰当的位置上就好了。做这些事,远远比不上我每天挑选高跟鞋的过程有趣,更不必说在选好之后可以跟随心情踩出不同的韵律了。 “欸呦喂,您来了婧姐!您这胸可是又大了一圈儿了嘿!” 我较劲儿似的,努力控制着走进办公室的节奏,保持四平八稳,一丝不乱的风度,每一步都踩在点儿上,余光里瞥见靠门的办公桌后面躲闪的慌乱,脸还是禁不住的发起热来,狠狠的朝话音传来的方向瞪过去。秦可依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好像装了一层隐形的盔甲,笑得天真烂漫,无懈可击,正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水壶。 “水温正好,您的玫瑰花瓣儿呢,我给您沏上?” “越来越上脸了吧!是不是惦记着吃奶啊,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我喝白水!”我说着走到桌边,把杯子盖儿掀开。 秦可依收起一脸的淫贱相,神情瞬间变得老气横秋,忧国忧民,一边倒水一边叹气。 “我还不是替有的人着急嘛,要不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不馋死也得憋死!”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眼睛往门口一转,“嗤”的笑出声来。 这丫头是个专家级的话痨,一张嘴有时候比蜜甜,有时候又比刀子还快,生了一张标致的复古婉约派鹅蛋脸儿,可惜了水灵灵,俏生生的一身青春丽色,却完全没长女孩子的心。芳名可依,也是个让人愁肠百结的女儿闺名,却自称秦爷,一天到晚怀揣一副不怕事儿大的肝胆,口无遮拦。 “你是生怕自己的美貌真的倾了这北京城吧,一天天可着劲儿的败坏自己!放心吧,凡是要脸的未婚男人都躲出五环去了,往前往后五百年都没人敢要你!”我说着话往门口看了一眼,小毛几乎钻进了面前的电脑屏幕里。 “你们女人啊,生下来就开始害怕嫁不出去,怕男人们不要你们。怕还不敢承认,勾引男人的手段那么多,不用,偏要装,装着害羞啊害臊啊害怕啊,其实骨子里那叫一个骚,心里呀那叫一个慌,真可悲!秦爷我才不要学你们,哼,爷是要玩儿男人的!” 看着秦爷红嫩嫩的嘴唇,玉颗般的白牙把“玩儿男人”几个字儿说得跟小龙虾一样油亮鲜辣有滋味儿,我不光佩服她的脸皮,更佩服起她内心如太阳辐射一般强大。只听“啪”的一声,我跟可依同时转过头去,小毛正慌张的把键盘的两个腿重新支起来。 “别怕啊,小狼狗,你还小,爷今晚不点你的蜡烛!”秦爷一脸的爱护小动物。 小毛咧开嘴笑着,脸早红成了西红柿,双手高高举起朝我们拜了拜,迭声喊着:“爷,服了,我服了!” 小毛全名叫毛梓良,去年士官退役之后分到我们科室的,家里应该不是很有钱就是很有关系,不过,这孩子人情世故细致周到,做事更是机灵勤快,关于家庭背景一直低调,从不张扬。 听说他当兵的时候是在武警部队训练警犬的,可依就冒了坏,非联系上人家的名字,管他叫小狼狗。 小狼狗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一米八几的个头,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亮泽,强健的肌肉不时在下面滚动跳跃,模样虽然还有叁分青涩的孩子气,却很讨喜,一笑起来就露出雪白的牙齿,很是干净好看。如果一定要是狗,也是条哈士奇或者萨摩耶。 “婧姐,这个是孝敬您的!” 可依隔着桌子递过来一个纸口袋。我看着她色迷迷的笑脸警惕的接过,里面是个包装精美的绿色盒子。 “是什么?” 她瞟了一眼小毛,压低声音说:“橄榄油,往肚子上涂的,每天早晚各一次,还有啊,猪蹄肘子鸡爪子可劲吃,要玩了命的补充胶原蛋白,你就是再天生丽质,也长不过胎儿的,到时候,那里给撑出个花瓜,我担保姐夫再也不肯耕你这块地啦!”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又由衷的感念她的这份细心,不好意思的横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有心啦!” “那当然!”可依瞬间又变了身,嗓门也放开了:“秦爷我是真心疼女人,可不像有些人光知道让多喝热水!” 我把盒子拿在手里,心里缠着无数思绪,还是被她的话感染了,豁然一宽,也捏着嗓子来了句:“秦爷!您人真好,您这是真心疼我呢!“ 办公室某个角落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正笑闹着,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小毛立马停止了收拾,喊了声“科长”。我跟可依同时笑着跟她打招呼:“芳姐!” 芳姐语声轻柔又不失礼貌的一一回应着,脚下一步不停,一袭小香风的黑色连衣裙几乎飘起来,精致的黑色手包上发光的五金件在办公室里划过一组亮线,还没完全淡去,就被里间的房门斩断了。 芳姐有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名字,满庭芳。不过她的性格气质甚至脾气作派,与院子里的桃李芝兰不甚相干,唯一能够与她的人相得益彰的只有一个满字,满满的革命斗志,满满的工作激情。芳姐的日常是被工作排满的,尽管没人知道哪来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也很少见到她的笑容,当然,工作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一丝不苟与雷厉风行可以充分概括芳姐平时的作风,秦爷不肯用这么证面的词汇,私底下只称呼“北大方正”。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很传神,因为我明白她指的是芳姐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端正的脸,巴掌大,不丑,甚至称得上端庄,却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严肃。 我曾跟可依闲话,“芳姐的眉眼其实很好看”。 可依邪魅的打量了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她可比你骚多了……” 我抬手欲打,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可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边眼角。 传说,泪痣是前世的情人因为不舍,用自己的眼泪,在叁生石畔为你留下的标记,有泪痣的人若遇到命中的爱人,会用一生的眼泪偿还前世的情债,若遇不到,就会为情所困,一生流离孤苦,所谓孤星入命。 我也有一颗,不过生在眉梢,颜色很淡,轻易看不出来。 芳姐的泪痣是红色的,就在眼角偏下的地方,最是演绎风情的位置。叁十五岁的女人,熟透的年纪,肌肤仍不失江南烟雨的一汪水色,点上那一粒朱砂,正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只可惜,无情,确是闲杂人等所能看到的全部。 芳姐的嗓音其实很动听,有着张馨予那样的轻柔绵软,不过也就到此打住,不能再奢望其它了。她跟任何人讲话的神情语气,都只会让人想到清心寡欲的修女或者道行高深的师太。 “毛梓良,你来一下!”伴着一声开门的响声,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欸!”小毛弹簧一样起身进去了,几乎听到他起立时衣服带起的风声,就像武侠片里的动作音效。 门被“咔哒”一声带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可依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我的身后,直到再次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密匝匝的弯睫毛你推我搡的笑了。 “看来女人的好色并不比男人差,就连秦爷也是爱看帅哥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博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激动。他升职了,问我晚上去哪里庆祝好。我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就让他决定。他说,叫上两边的老人去吃烤全羊,说是刚入秋的羊开始上膘,正是好吃的时候。我被他的热情感染着,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妊娠反应强烈,没怎么吃肉,也有点馋,就欣然答应了。 午餐跟可依在楼下的西餐厅吃的,本来我们一向AA,今天为了答谢她送我礼物,我买单。她也不客气,给自己要了一杯红酒,给我要的果汁。 跟这丫头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没机会发愁,她有本事让你用最舒服的姿势笑出声来。我看她半杯酒下肚,脸上薄薄的晕了桃色,开始逗她。 “你觉得小毛怎么样?长得够帅,人又机灵,体格还特别棒……” 没等我说完,可依举着叉子上的牛排,汁水淋漓的摇晃着打断我:“怎么着姐,你看上他啦?你这还怀着呢,是想给自己个儿预备个小的还是打算招女婿啊?” 我被怼得一口老血生生咽了回去,搜肠刮肚半天没找着一个字回敬她,端过桌上的红酒籀了一口。 可依连忙抢过杯子,“哎哎,姐!姐我错了,姐!等回办公室我就娶他还不行吗?您别伤着自个儿,我这还惦记着当干妈呢!” “切!想得美!看看你,有当妈的样儿吗你?白给我当闺女我都嫌闹心。” “嘿嘿,那我老秦还是当干爹算了。您放心,我当爹绝对比小狼狗靠谱儿!那小子就是个青桔子,根本不是我对手。”说完,晃着手里的红酒,望着那诱惑的颜色,满脸不屑的笑意里夹着叁分嘲弄,举杯喝了一小口。 “我觉得姐弟恋挺适合你呀,你这种性取向模糊,暴力倾向却明显的就得找个抗揍的。”这话接的我自己都觉得口是心非了,玩笑归玩笑,还真没想过什么样的男孩子跟可依般配,男女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合适不合适这回事么? “婧姐,不是我说您,别看您比我大几岁,孩子也快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未必比我看得透彻……” 我仔细的把鹅肝抹匀,听她继续说。 “你们女人啊,总害怕自个儿的男人看轻了自己,以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男女平等, 其实这叫不自信。男女之间从来没有平等,将来也不会有。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只能因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绝不是为了认同什么平等。” 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拎起餐巾沾了沾娇艳的嘴唇。 “所以,我想要的一定是那个能完全降伏我的男人,小狼狗拿来玩玩可以,把我的身体搞爽了也未必拢得住我放荡不羁的心呐!” 可依滔滔不绝,绯红的俏脸上流动着妖孽横生的魅惑笑容,眼神却越来越锐利起来,突然伸出一根葱段儿般的手指,挑着我的下巴,故意压低了嗓音说: “记住秦爷一句话,男人的梦想,永远都是去上那个让全世界男人都眼馋的女人!”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一根肉筋怎么也嚼不烂,一边跟它较着劲心里也不知翻腾着什么。 “姐!知道吗?你就是!”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次的牛排还是太老了,下次我要吃叁成熟的!”可依一勺接一勺的蒯着浓汤嘟哝着。 “你怎么不直接带着毛吃啊!” 吃饱后,可依就一个人飞走了,叫嚷着不能辜负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我一个人踱回办公室,打开了淘宝。 以前我很少给许博买礼物,总觉得便宜的东西看不上,贵的到头来也是花他的钱,没什么意思。事业上的成功一直是许博的追求,今天绝对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总该表示一下,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看了一阵,眼睛有点酸,也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东西。楼下不远有个很大的商场,开着很多专卖店,还是等下了班去逛逛吧,网购也来不及,礼物还是当天送的比较好。 还差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我跟芳姐打了个招呼,下楼直奔商场。灯火通明的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无处不在证明给你看,你就是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看得见摸得着,可价格标签上几个黑底白字的零一瞬间就能砸碎所有发光的想象。 楼上楼下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挑了一款双肩背的棕色翻盖剑桥包,容量适中,不但可以双肩背,解放双手,工作场合也能拎在手里,当公文包用。许博的工作性质是经常要跑工地的,这款包很适合他。 从商场出来,喧闹的城市已经华灯初上,穿过马路,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手中的成果,突然想起可依送的橄榄油来,放在办公室忘记拿了。晚上去吃羊肉,又要给小东西输送营养了,可依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就是再天生丽质,也长不过胎儿的!”反正有电梯,就上楼取一趟吧。 走出雪亮的电梯间,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尽头的机房里亮着灯。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格外刺耳,不由得踮起脚尖,放缓了步子。 终于走到办公室门口,推了推门,不动,从包里翻出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我正要把钥匙插入锁孔…… “嗯啊——” 我不能确定,首先听到这叫声的是我的身体,还是耳朵。在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阵电流率先贯穿了我的全身。那如泣如诉,含羞带怨的吟唱充满了喜悦和情意,浓缩着身体最深处的满足,经历过的女人才明白,只有在充分润湿的前提下,第一次被狠狠的贯穿才会发出那样的叫声。 那声音虽然有点远,我还是捕捉到了尾音里焦渴难耐的喘息,就在门里面的某一处,凶悍的挺刺刚刚碾过幽谷中的泥泞,预谋着新一轮的入侵。 握着钥匙的手一阵心慌的摇颤,我的身子仿佛被定在了门前。不必猜测,即便叫得再激越昂扬,也能听出声音里的细绵柔软,那是我每天都听熟了的。 第三章游戏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章 游戏 快步走出大楼,台阶下的繁华街市灯火辉煌,如同海市蜃楼撞进我的视野。原本该冲击耳膜的人声车声所有的喧闹似乎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占据脑海的是我轰轰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飒凉的风扑面而来,拂过热烫的脸颊,稍稍缓解了身体里难挨的焦躁。 站在台阶上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做好事的是别人,我被挡在门外,慌什么? 忽然想起,车还在地下停车场,深深的吸了口被尾气熏烤过的人间烟火,又狼狈的转身往里走,裙底那块最不堪招惹的地方一片湿凉。 赶到饭店的时候,大家都在等我了。四个老人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气氛融洽又各不相让的聊着天,看我进来都不约而同的把我当作了焦点。 “许博,祝贺你!”我拿出刚买的皮包,在众人的瞩目中以最完美的姿势完成了好媳妇儿的即兴表演。他的眼神明亮稳定,不知道是否感受到我的诚意。 希望他能懂,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缩短现实与表演的距离。 宴会在团结友好的气氛中顺利的进行。席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对许博的褒奖和对我身体状况的关心。我觉得身体里很渴望被填满热乎乎的东西,胃口很好,面前的盘子也几乎总是满的。为了陪两个老头儿,许博象征性的喝了点酒。 很快,聚会圆满结束了,送走了老人,我们并肩站在饭店门口,时间走进一刻短暂的沉默。 刚想挽住他的胳膊,手已经被他自然的牵起,掌心里传来厚实的温热。 “谢谢你送我的包,我很喜欢,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嗯,在我们单位对面买的。” “今晚吃了太多肉了,我们一起去走走吧!” “好。” 马路对面就是积水潭地铁站,再走几步就是后海。 巨木林立的水岸灯火昏黄,往来的人影两两相依,面目不清。像这样被人拉着手散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我忽然想起那个关于泪痣的传说,世间的男子,有多少是在寻觅着前世的爱人,又有多少像可依说的那样,怀揣着某个共同的梦想? 其实到现在也说不清,怎么就跟许博走到了一起,最终还成了夫妻。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主动,还是我侧面表示了对他的好感才有了进展。之后的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想起来,真的像冥冥中自有神明护佑,顺理成章的修成了正果。我们的确是人前人后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现如今,恐怕法力无边的佛祖也不愿见到我们的样子吧。 其实,我何尝不明白许博今晚邀请两家老人一起庆祝的深意呢。那些事已经是两家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我爸妈自觉理亏,他父母顾着儿子的面子,不肯冷场罢了。可怜的许博,是在借着这个机会表明立场,宣告着自己的坚持。我把一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能做的就是厚着脸皮微笑着配合他而已。 两个人的步调在沉默中依旧心灵相通般的和谐,树影婆娑,波光隐隐的湖岸引领着蜿蜒忐忑的石板路,被他牵着的手是唯一带给我心安的方向。心里的话已经存了太久,我默默积攒着勇气,还是被许博抢先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打架的那天晚上,你还在护着我……” “可是以前我并没发现,以为自己就该是赢家,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还在傻瓜似的自鸣得意……” “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没脸回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害怕的,比被我看不起的那个室友还怂,想都不敢想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 “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傻女人,经常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到头来害人害己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早上你给姓陈的送早餐,我不知道有多窝火,那时才发现,我是多么在意你,受不了你对别的男人有一点点好……”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补偿你,我死都愿意,可现在我连去死的机会都没有,我也放不下你……” “这些年我拼了命的工作,以为有了点成绩,很了不起,可那天你跟我撒了谎,我才明白,所谓的成功换不来你对我的一句实话,就是最大的失败……” “你知道亲手在别人心上扎一刀,自己却痛不欲生的滋味吗?偏偏我就是那个看着你流血的伤口手足无措的人……” “想想,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感谢姓陈的吗?如果不是他,我们还在各玩各的,根本意识不到将要失去什么……” “我自作自受,我心疼,我不怨,可是我的错让你受过,让你为难,你真的不怨我,不恨我吗?” “不得不承认,我其实很幸运,终究没有真的失去你,我爱你,爱现在的你,全部的你,不管害不害怕,既然不能失去你,我就不能输,不能输给姓陈的,更不能输给我们自己!” “许博,我……” “叫老公!” “老公——” 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野,我扑进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没有哭过的记忆了,不知怎么,最近的眼泪格外多起来。难道世间真有经历轮回也无法隔绝的爱情么,还是这光怪陆离的欲望世界里,偏偏需要流传那些惹人心乱的传奇? 清秋的夜风和爱人的怀抱让我终于实实在在回到了这个世界,泪水冲刷着胸中的块垒让每一次呼吸都微微的疼痛,这是活着的感觉。 浅蓝色的衬衫被我哭湿了大片,男人的肩膀应该最是让女人放下自尊的地方吧,有了它,谁去管什么宿命抑或劫数? “好了好了,不哭了,身体要紧。” 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抱着我不停颤抖的身体,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是那么温柔。我们像初初尝过心痛滋味的爱侣,彼此相拥而立,无尽缠绵。 “把你衣服哭脏了,老公。” 我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那带着微笑的脸颊上也有泪痕,眼泪禁不住又涌出来。 “谁哭的谁给我洗呗。” 许博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为我擦去泪水,仔细的端详,目光里流溢着无尽的爱怜。我微微仰着头看他,柔和的路灯透过我未干的泪花折射出梦幻般奇异的光晕,那张与我相伴多年的面孔已经变得成熟,还依然俊朗,让人看也看不够。 “不哭了,今天我升职,该高兴才对,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啊?” “累了吧,走,我们去那边再哭会儿。” “啊?” “哦不对,去坐会儿。” “讨厌!” 距离岸边两叁步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未经斧凿竟长成个台阶的形状,像个天然的沙发,被人摆在岸边应该就是方便行人休息的。 许博一屁股大剌剌的坐在了中间,一把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右腿上。 “干嘛呀,这么多人……” “玩游戏嘛,这边又没有路,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顺势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轻轻的摩挲着。我心中微动,身子软了下来,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左手搂住他的脖子。 “什么游戏嘛?” 许博的胳膊紧了紧,胸腹贴着我的腰侧,抬起下巴的时候,鼻尖儿刚好够到我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流过我的脖子,痒痒的很舒服。 “老婆,你的腰还是那么细……” “细有什么用,又没人稀罕,哎,别乱摸呀,到底什么游戏嘛!” “好吧好吧,游戏的名字叫——是的,老公……” 侧过头,刚好对上他色迷迷的眼神,好久没跟他这么亲昵的靠在一起了,一股男人的味道飘过来,心里竟然有点慌慌的。 “切,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谁说的?是正经考验反应速度的游戏,别想歪了啊!”说完拉过我的右手揉捏着。 “好吧,你说吧,怎么玩儿?” “嗯,有叁条规则,第一,我问你答,要正面回答,第二,每次回答后面都要加上老公两个字……”说着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哼!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憋着坏存心调戏我呢!”我抽回手,捏他的鼻子。 “我有么?难道,我不是你老公么?”说着双手搂住我的腰,猛的凑过来,湿漉漉的在我脖子上舔了一下。 “当然……啊,是了,那好吧,第叁条呢?” “第叁条嘛,犯了规要受罚哦!” “罚什么?” 他把嘴凑到我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邪邪的来了句: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啊?那不行!”我条件反射一样坐直了身体,警惕的看着他。 “不行啊?刚才不是哭着说要为我去死么,这么快就变卦啦?不行啦?不行拉倒。”说着脸一沉,松开了揽着我的胳膊,竟然要起身,我一时慌了,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行行行,老公行,老公你别生气嘛!你不生气怎么都行……不过,别太难为人家好不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沮丧的发现,好像还没这么哀求过他什么。 “嘿嘿,别害怕,老公不就是想亲亲啊,摸摸啊,还能干嘛呀?” 这家伙立马从乌云密布转成了艳阳高照,坏坏的笑着贴了回来,一脸的无辜加谄媚。 “讨厌,被你吃定了!你那叫什么惩罚,老婆是你的,回家怎么亲怎么摸还不随你,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子么?” “回家再罚,那咱们还在这儿玩什么游戏呀?必须得就地正法!” “啊?那……那,也行吧!” 我环顾四周,行人似乎比刚才少了些,灯也不是那么亮,伸手往下拉了拉裙子。 “那开始了哦,来了哦!” “嗯。”虽然答应着,心中还是忐忑。 “要不,我们还是先练习一下,好不好?” “怎么,怕我耍赖呀?”我这人就是嘴上从来不服。 “你看,犯规了吧?你要说,好的呀,老公!” 看他捏着嗓子,拿腔做调的学女人说话,“噗”的笑喷了,今晚的许博着实让我看到他些许不同以往的样子。 “这也算啊,你不说练习吗?” “要不怎么说考验你的反应能力呢,要罚,来,亲我一下!” “啵!”我故意在他脸上亲的很响。 “嗯,不错,老婆,当着这么多人亲热你不怕人家笑话啊?” “当然不怕啊——老公!” 我得意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那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好不好?”说着,把我搂得更紧了。 “好的呀,老公!”我忽然感觉呼吸有点不顺畅了。 “你知道,走在街上好多人回头看你吗,老婆?”他的嘴巴凑到我耳朵下边,呼吸很热,吹得我好痒。 “知道啊,老公!”我忍着麻痒,直想贴在他脸上蹭两下。 “那你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吗?”他居然身出舌头,逗弄着柔软的耳垂。 “大胸细腰啊,老公!”我一边歪头躲闪,一边报仇似的挺起胸,在他胸前磨蹭着。 “你说,他们看得到摸不到会不会很着急啊?”我气息一滞,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当然着急了,急死他们,老公!”听到他在我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我故意让声音有点儿撩。 “有没有在街上被别人摸过啊?”他的手居然开始拉我裙子侧面的拉链,我连忙按住。 “要死了,你是不是盼着我被人欺负啊?” “哈哈,你又犯规!这回我要亲你啦!”说着,一只大手托在我的脑后,热烫的霸道印在我的唇上。 “呜——” 说实话,我几乎夜夜盼着这样的亲吻,那是一种迷离酣畅,心灵相通的滋味,上一次他的吻把我的心从枯萎的悬崖边拉回来,让我又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而这一吻,我终于确定横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透明的墙消失了,我被他拥揽入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贪婪的进入对方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如果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我愿意立刻死去,眼睛又一次潮润起来。 这时,胸口忽然一紧,一只大手攀上了起伏饱挺的峰顶。 虽然隔着衣服,也无法被完全掌握,有力的挤压和布料的摩擦还是让我发觉,原本的绵软柔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鼓胀骄弹,又酥又麻的渴望早已等不及被狠狠的蹂躏。 我不自觉的缩了下身子,生怕他的掌心感觉到那颗勃挺的肉粒。 可没想到,这一动却更刺激了胸尖儿上无处宣泄的春情,终于到了尽头的一口气让我不得不恢复了呼吸,借着吸进肺里的新鲜空气带来的能量,欲望的潮水从高高的顶点倾泻而下,涌向肩背腰腹,四肢百骸,几乎在一瞬间,那里就湿了。 我慌乱的回神,用力的推他的肩膀,纠缠着的唇终于分开,我大口的喘着气,顾不上擦掉唇间依依不舍拉扯着的粘丝。 他的右手又回到我的肋下,跃跃欲试的刺探着乳房的边缘,左手被我从胸上拉开,却捧起我的脸,伸出粗大的拇指擦拭我鲜润的下唇,而我,只顾得上慌乱的喘气。 良久,我才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你疯啦,真想把我就地正法啊?!” “就让我摸摸吧,实在太舒服了老婆!” 我听了没来由的一愣,妈的自己老婆摸摸就摸摸吧,怎么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带着恳求,就好像在心里种下了火,让人从里到外的焦躁心慌了呢? “老婆,那我们继续?”许是看到我没作声,许博试探着问。 我看着夜色里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已经变得人畜无害的笑脸,点了点头,脸不知怎么却热起来。 “老板娘,这里面是什么呀?”许博伸手虚指着贴挤在两人之间的两坨摇颤浮波。 “奶茶,老公!”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冒出这两个字来,真是乱了! “那这奶茶是多大杯的呀?老板娘!”腰间的手还算老实。 “35F的,老公!” “可以续杯吗,老板娘?”腰间的手没动。 “买一送一,不续杯,老公!” “哦,那您这么大杯,我一次喝不完怎么办呢?老板娘!”腰间的手还是没动。 “喝不完给你存着,老公!” “真好,那老板娘,我看您这都这么满了,是给谁存着的呀?”我偷偷松了口气。 “给我老公呗!” “嘻嘻,你又犯规啦老婆!” “我去!啊,别,求你了老公,别!” 两只蓄势待发的手同时动了,我唯一自由的右手慌张的追逐着他在我胸前游走跳跃的左手,却左支右绌,怎么也无法周全的守住两个诱人的防区,只引来衣服下面一阵比一阵汹涌的震荡。 忽然听到轻轻的“嘭”一声,只觉得身上一松,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他把我文胸的扣子解开了! 我忘了,这是他的“绝技”,特意练习过的。即使我的文胸有四排搭扣,他也能用两根手指瞬间轻松解开。 我在胸前奋力捉贼的手彩排过一般恰到好处的被贼捉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裙子腰部的拉链已经拉开,蟒蛇一样的手臂无比顺滑的钻了进去,一口叼住了那只刚被放出来的大白兔! “老公!老公!老公别,不要老公!嗯——啊哈,你个坏蛋!” 我瞬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握进了恶魔的掌心,一阵阵的心慌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沦陷在恶魔的温柔里,不可遏制的幻想着堕落。 “别怕,灯这么暗,你的裙子好好的,没人会看见的。” 他的嘴巴紧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时的热气烘的我额前颈后直冒汗,巨蟒并不急着吞食猎物,却用利齿没完没了的研磨着,我几乎能看到自己的乳头像烧红了的豆粒儿掉进野兽淫靡的口涎里,滋滋响着腾起一缕白气。 还未完全退潮的河道又迎来了汛期,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无处不在的汛情,只剩下大口的喘着气,紧紧的握着他停在我胸前的大手,紧张得腰腿已经在微微发颤。 这条CELINE的棉布筒裙实在是太宽松了,夜风顺着裙摆吹进来,拂过我发烫的身体,却只能让细汗密布的肌肤变得更敏感。 我一边努力分出精神警惕四周的动静,一边聚起焦急的目光伴着欲泣的哭音求他。 “别这样老公,你知道,嗯嗯,老公你知道,嗯啊,我受不了的,别,别这样,求你了老公,我会呜——” 许博放开了我的手却捧起了我的脸,深深的吻着,狂乱的吸吮持续了片刻就转向了脖颈和锁骨,那只手变戏法一样把文胸从领口抽出来,不知丢去了哪里,紧接着一路向下,隔着丝滑的裤袜抚摸着我的大腿,鬼鬼祟祟的向裙子里面探进去。 大片的酥麻从大腿内测传来,我赶紧并拢双腿,伸手救援,却只来得及攥住他的手腕,那充满好奇的指尖儿已经深入丛林的边缘。 让人恼火的是,那里似乎也伸出一只小手,恶作剧般放肆的勾起手指,透骨的麻痒从身体的最深处醒来,我几乎拼尽全力缩紧腰臀,却顾此失彼,胸前的火山不自觉的高高耸起,正好送入许博张开的嘴巴。虽然隔着裙子,勃起的颗粒也经不起舌尖湿热的挑逗,拼命咬住一声呻吟,想说什么都忘了。 这时,那野猪一样贪吃的头脸忽然抬了起来,茫然的看着我。 “你的内裤呢?” “嗯?啊!哎呀!你干嘛?哎呀我脱在车里啦!” 尽管我忙不迭的解释,丝袜还是被“刺啦”一下撕开了个洞。终于,恶魔与精灵在泥泞不堪的洞口握了手,带给我的是一连串晃散了神魂的颤抖。 “为什么要脱掉?”恶魔在思考。 “湿……湿了……”精灵好害羞。 “为什么会湿?”恶魔继续思考。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办公室门后的浪叫在脑子里回响,精灵忍不住勾勾手。 “那,让我来猜一猜呗?记得游戏规则哦,赢了有奖品。” 还没回忆起什么规则,也顾不上想什么奖品,身体里传来一声说不清的叹息,恶魔转身领着精灵走进了山洞…… “嗯——老啊——老公,老公别,不要啊,不要在这里,我会叫的呀!”我几乎是在哭着哀求了。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恶魔在山洞里徘徊来去。 “不,啊哈,不是,老公!老公我们,嗯,我们回家吧,好老公!”我的双腿上下交错,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那是听到什么了?”恶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嗯,嗯,听啊哈……到了老公!我想要老公,求你了我们走吧!回家我给你,我想回家!”柔软滑腻的肉壁上,每一次试探都像敲打着我最后的防线。 “在哪儿?商场,还是你们单位?”恶魔终于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什么。我的身体登时一僵! “在单位哎!,哎呀不行,不行,啊呀老公别动!啊——哈!” 山洞里凭空迸出水花,精灵恐惧的想要阻止,一顿猛烈的震颤,鼓荡在胸腹腰腿间无处宣泄的春潮好像听懂了最原始的预言,朝着那里汹涌汇集。 “难道在你们办公室里?老婆?”恶魔一下把精灵踩在脚下,按下了开关! “是,啊老公——老公!老公!老公那里,不啊,啊哈哈饶命啊老公!”我瞬间失去了声音,大张着嘴,用气息嘶喊着。 “是谁呀老婆?是不是可依那疯丫头?”恶魔不停的按动开关! “啊哈哈,诶呀,是芳姐呀老公!别弄了老公,我会死,会弄坏的老公!”山洞里都是水,我好像被淹没,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你听见芳姐被操啦?在你们办公室?门外都能听到?是谁在操她,老婆?谁呀?”恶魔钉在那里飞速的按动,山洞里泥沙俱下摇摇欲坠,却被他强横的撑住。 “嗯……我也不嗯,天啊呀——坏了坏了坏了,饶命老公——”全身每一根骨头都被融化了,那里却开始迅速的抽紧,紧得能清晰分辨恶魔的面孔。 “听着她被人操很刺激吧?芳姐原来这么骚,是不是比你骚啊,啊?”那个开关几乎被按废了,我听见恶魔的笑声,他把我老公捉走了。 “……我……老……不啊……” 血在烧,肉在抖,精灵在悲鸣,巨浪灌入甬道,我已经无法思考。恶魔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飕飕的穿透我的耳膜。 “知道吗?姓陈的去西安的前夜,就在那栋没完工的二楼,我看着你被他按在车门上摸。那时你也好想要吧?可他丢下你走了!我一下子好硬,居然当场晕过去了……” 烧成一锅粥的脑子里“轰”的炸成一片空白,就在我分神的一刹那,山洞里的恶魔陡然消失了…… “呃啊——呜呜呜呜呜呜……” 精灵崩碎的尖叫划破夜空,尸骸化作洪峰冲出洞口! 我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只见一道匹练般的白光从我的两腿之间激射而出,欢快的飞跃了堤岸,水面上顿时亮起大片细碎的星光。 空无一人的山洞在持续的无休无止的崩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放满水的浴缸被拔掉了塞子,巨大的漩涡中,除了那个搂紧我胸乳的臂膀依然可靠,其他部分已经飞上了半空,星光在接连不断的亮起又熄灭。 我怎么也停不下冲出喉咙的叫喊,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捂着嘴,好不容易看到那条水龙的尾迹,腰胯才一松,第二波又毫无预兆的到来,早就挺起的屁股一通不受控制的猛颤,下半身像极了失去控制的消防水枪,漫天的水花疯狂飙射,堤岸上微黄的秋草发出重生般鲜亮明媚的欢呼,天地一片春潮流涌……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两个奶子胀得生疼,小腹以及那里的每一条肌肉都还在微微的痉挛,右腿绷得笔直,鞋跟插进了泥土里,左腿架在那个坏人的腿上,光着脚,另一只鞋子已经不知去向。 许博的表情看上去像个刚刚发现自己的二手车变成了变形金刚并且升级成无比拉风的消防车的二逼少年,满头满脸的水珠还没顾上擦,一脸的懵逼款的淫贱相。 “好玩吗?” 我软软的问那少年,声音是嘶哑的,音调还没调回人间频道,歪着绵软无力的脖子,望向那只被释放到半空的脚尖:“我鞋呢?” 许博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一缕清冽的腥甜晕散在我的发迹,那是快乐的味道…… 【未完待续】 第四章坏女人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章 坏女人 我像团烂泥一样趴在许博的背上,胳膊从他脖子两侧伸到胸前,手指勉强钩住那个崭新的剑桥包,里面装的是我的文胸,鞋子,还有一颗怦怦跳的心。 许博的大手托着我的屁股,那里仍然酸软,从他不停揉捏那股爱不释手的劲头判断,手感应该不赖。 他的步子敏捷而沉稳,上台阶的时候也毫不勉强。看来坚持晨跑很有效果,这要是从前,绝不会如此轻松。 “老公,我沉不沉?” “水都放出去了,不沉!现在扔河里也得漂着,像充气娃娃似的。” “你才充气娃娃呢!合着我满肚子都是骚水哈?人都说好女不过百。” “那你是不知道下句,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哪样儿也不沾,168X35F,拿撒旦小姨子当模板做出来的魔鬼身材,比谁谁都得服!” “你大爷的,那不还是娃娃么!老公,我要你这样背我一辈子!” “那敢情好啊,有两个纯天然无公害的肉枕头天天伺候着我这肩这背这脖子,吓!比头等舱都舒服,还带俩多功能按钮,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服务项目,能醉生梦死不?” “老公你今天咋这贫呢,喷了你一脸,直接洗脑啦?” “多亏您这一喷,要不我脑子都烧糊了,老板升我的职,老婆送我礼物,幸福都组团儿砸我脑袋上了,美坏了我都。” “切!这就乐颠儿了,以后每个礼拜都送,反正是你花钱!欸对了,游戏我赢了,说好的奖品呢?” “奖品,你不是都体验过了吗,怎么,不过瘾?” “啊?你个坏人,把我当滋水枪玩儿,还他妈说是奖品!” “你就说爽不爽吧!” “嗯,爽疯了……” 车水马龙的街市淹没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笑语流散在夜色的斑斓神秘里,谁也不会留意虚空中俯瞰的眼睛。 回到家,浑身的酸软渐渐消散,卸了妆,洗了澡,我一直用笑容控制着脸上的每个线条。换了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头发,倏然发觉,在那映衬着万家灯火的玻璃窗里,有一个发呆的灵魂,机械的表演着她的淡定从容。 许博微笑的脸出现在那底片一样的窗框里,接过吹风机,撩起了我的长发。我忽然好想转过身抱住她,摸着他的心跳,听他多说几句话。可他一直沉默着,一丝不苟的抖动着手里的每一根青丝,空气中只有吹风机单调的聒噪…… 难道,他也感受到了那洞察一切的视线,正与我默契的配合着同一场表演? 留下一缕潮润未干,他停了下来,由额前,耳后到脖颈理过散乱的发丝,把它们收拢又放松,让乌黑柔亮的瀑布直垂下腰背,才轻轻的贴在我身后,一双手臂扎实的搂在我的胸前。 “老婆,你真美!” “嗯。”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是听不够赞美,不管是来自脉脉深情的告白还是浓稠矫作的台词。 “不过,你恐怕没见过自己最美的瞬间。” 隐约间,一个突兀的形状硬硬的抵在我的腰下,心中不由一动。那恐怕是世间女子最渴望的,也是最真诚的赞美吧。可是,此时此刻的软语温存里,隐隐横着一丝不安。 “是么,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在后海,你坐在我怀里的时候。” “有什么好看的,我就像个四处漏水的皮管子。” “高潮中的你是挺可怕的,但是更可爱,不过,最美的那一刻是你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 “讨厌!”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顺势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你肯定想知道,最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个。” 终于,还是等到他说出来了。 锐利的疼痛让我的心一抽,不堪的过往还未走远,又仿佛是发生在前世的罪业,穿过记忆的脐带,每一根相连的线索都能在我的身上崩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淫荡的贱女人?” 难以抑制的颤抖撞击着我的声音,艰难的说出最后一个字,我用尽全力的盯着镜像中相依的影子,生怕一眨眼泪水就会滚落,那渐渐模糊的视界里生出墨色的苦涩与悲凉。 “不!”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不容置疑,许博的脸紧紧贴着我的头发,喉咙里的振动传递着男人雄性的浑厚与激越。 我的泪还是滚落双颊,是热的,身子被搂得越来越紧。 “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女神,更是个天生的尤物,我说那个不过是想打个岔,你太紧张了,不把锁着你的绳子抽走,身体无法彻底的体验纯粹的快乐。” “绳子?身体?” 回想恶魔消失前的刹那,我的脑子好像被炸得支离破碎——被按在车门上揉摸的是我,躲在办公室里被插入的是我,门外捏着钥匙慌乱潮湿的是我,夜的虚空中俯瞰一双偷情男女临别缠绵的还是我——每个碎片都汁水淋漓,饱受着煎熬,充满着渴望……就在那一瞬间,恶魔消失了,把一具滚烫精湿的肉身彻底抛进了欲望的洪流。 “我的确会经常想起那个傍晚,起初我好恨,你对他那么顺从,体谅他的难处,关心他的感受,为他整理衣领,任凭她那样对你,你回应他的仍然是幽怨而渴望的眼神,可是,后来我开始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啊,那原本就是我曾经拥有的,是我不懂得珍惜,现在被别的男人践踏,愤愤不平只能证明我的浅薄和卑劣!” 许博平静的语调就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像壮士的一件件盔甲被卸下,铿然有声的砸在我面前,继而一块一块的露出身上扭曲狰狞,鲜红裂血的伤疤,我的心一阵阵的烧灼,绞痛。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对他那样,更不能确定你的温柔是不是源自真心的爱,即使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也没有权力禁锢你的思想,我很失落,也很迷惑。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我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硬了?这很羞耻,却是事实,那最原始的冲动实际上来自你的眼神,你烧红的脸,纽结的身体,压抑着渴望的埋怨,如果不是他老婆催的紧,我确信你会让他就地插进你的身体,根本不会在乎有没有人看到。” 我相信,许博一定曾经无数遍的回忆过那个傍晚,才让此刻的讲述如此平和淡定,可我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让我错乱迷茫的是,他找不到答案的,也是我不敢碰触的谜题。陈京生,我爱过他吗?我究竟被他的什么吸引了,迷住了,牵绊了,我为什么对他如此的包容,体贴,放低身段的逢迎取悦,极尽温柔的嘘寒问暖,放浪形骸的求他干我?现在想来自己也觉得错愕惊奇,可的确,那是我心甘情愿做过的事。 “那一刻,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一个完全打开的你,一个毫无保留的表达身体里的渴望的你,是那样的魅惑撩人,颠倒众生,让我的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居然忘了自己还带着绿帽子!可是,我们曾经那样的甜蜜亲昵,彼此熟悉,你没有一次那样的看过我,求过我,呈献你的身体,让我看到你赤裸裸的欲望,这是为什么?” 时间仿佛停滞了,我被抛入了无尽的虚空,遥远的地方,传来无比熟悉的节奏,“砰砰”的跳动着,让我向往,又难以抑制的心慌。我不安的追逐着无数的疑问,渐渐失去了重量,也失去了方向。 眼前出现一条透明的大河,静静的流满了悲伤。我看到自己从对岸走来,沿途脱下曳地的长裙,丝滑的抹胸,裸露出透着危险与诱惑的胴体,步履轻盈的跃入河水。 我瞬间感到了坠落,却不想挣扎,毫不关心会落到哪里,这时,那强烈的心跳倏然出现在背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兜住了我的身子。十指与一双有力的大手相扣着,倚在他的胸口,平稳的喘息驱散了虚空的旷远。我再也忍不住了,慌张的转过身,颤抖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扑进了他的怀中。 “老公,我不知道,我好怕……” 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心中的忐忑让我连看他一眼也不敢。 “老婆别怕,我知道,你害怕的其实,是在我面前变成一个坏女人……” 许博一手搂着我的背,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溢着怜爱与宠溺,我的心已经柔软得不堪触碰,无尽的懊恼和愧疚梗在喉咙里。 “可是,我已经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呜呜呜——” 我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女孩,不小心打碎了心爱的瓷娃娃,慌张的捡起满地的碎片,一遍一遍无望的拼凑着,把小手割到鲜血淋漓,终于忍不住憋屈得哭了,哭得气短心颤,惶急如焚,无助的晃动着许博的身体,不停的摇头跺脚。 “可是,我就是喜欢坏女人啊,不信你听”,许博把我的头揽在胸口,强有力的心跳立时打断了我的哭声,在难以抑制的抽泣中稳健的传来,“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是为她心跳,是对她的生命由衷的赞美,是满足她最深的渴望,是给她快乐,让她勇敢的成为自己。” 许博理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捧起我的脸。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晃得我满脸通红,我的抽泣在他的注视中平复着。 “老婆,不管姓陈的爱不爱你,至少有一件事他做到了,那就是让你的身体感到快乐。在后海边上,你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身子软得像水,眼睛里却是火,那一瞬间,你像出水的莲花,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活力,真是美极了。然后,我让你在快乐的海洋里游泳,我做到了,我很自豪,幸福得想哭。我就爱你那样毫不做作,畅快淋漓的模样,如果你觉得,那就是坏女人的样子,我就是爱你这个坏女人。” 在许博灼热的目光中,我恍惚了。伴随着焦渴的喘息,“老公我想要!”那一声声酥软的求告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么的不真实。 我真的几乎没有这样央求过许博,即使蜜月里最如胶似漆的日子,也不曾如此露骨的表达过自己,我总是自觉的守着一分矜持,宁可用激烈的动作默默的回应,也从不开口要求,我要作一个优雅的有修养的矜持女人,我该知道羞耻,不能让男人看低了,看到那不堪的欲望蠢蠢欲动。 可是,我真的是这样么?记忆刺目的幻灯片立即把一个个不堪入目的画面插入我的脑海,几乎每一次,我都是拽着那根家伙,求着陈京生干我的,当那硕大的尖端犁过我的谷道,我是用着怎样欢快的吟唱放纵的倾诉着身体里的快乐,而每次将要与他见面的前夕,只有我的身体最明白,那微微颤抖的渴望让我在等待中怎样的坐立不安。 我能为那个人渣放下所有的自尊,纵情求欢,却让自己的老公在每次亲热的时候欣赏我的优雅,崇拜我的高贵,维护我的尊严,止步于我灵魂的禁区之外,这,就是我么? 我羞愧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声声“老公我想要”就是对我最无情的嘲讽! 这个我在人群中第一眼看中的男人! 这个对我一如既往,不离不弃的男人! 这个因为我的迷失放纵无辜蒙羞的男人! 这个桀骜不驯,永不服输的男人! 这个勇敢担当,一往情深的男人! 我要拿什么报答你,这个我深深爱着却又深深伤害了的男人啊? “老公,我想要!” 睁开眼睛,我相信那里面有窜动的火苗,一只手循着他的屁股来到身前,向两腿之间摸去。隔着衣服,早就感觉到那里竖着一道坚硬的山梁,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可是,我的手还没得逞就被他攥住了。我激动的喘息着,错愕的看着他。 “亲爱的,不要,我私下问过医生,你的情况很特殊,要特别注意,不然会有危险的”说着,严肃的摇着头。 我的动作停在那里,仍旧喘着气,愣了片刻,仰起头邪魅得近乎残忍的笑了,眼睛里的火焰烧成柔媚又炽热的海。 我轻轻的抽出胳膊,双手并排抚摸上他的前胸,轻柔而缓慢的推他,直到他的后背倚靠在阳台边的柱子上。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带着泪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要用最露骨放荡的目光追逐他的困惑,调戏他的无措。 然后,我利落的甩掉了拖鞋,赤着脚跪了下去。 “唰”的一下,他的睡裤被我扯到了脚踝,动作利落得让他想要阻止的手都扑了个空,一条白色的平角裤露了出来,两条赤裸粗壮的大腿之间,鼓起突兀又神秘的形状。 刚刚洗浴过的清新气味伴着温热漫散开来,我伸出手指,划过纯棉布料表面的硬挺和柔软,听到头顶的喘息开始不规律起来。 我双腿并拢,脚背扳平,屁股坐在后脚跟上,身体前倾,确信睡衣宽松的领口可以让胸前的雄奇饱满尽可能的呈现。手指有些颤抖的伸进内裤的松紧带,我微张着嘴唇,歪了脖子抬头望去。 挺拔的身躯尽头,在那热切又迷醉的眼神里,我平生头一回感受到莫大的鼓舞,情不自禁的笑了。我打赌,我一定笑得灿烂又娇媚,嘴角眉梢的每条肌束都明白,那是被一个男人赋予的最纯粹最真实的喜悦! 紧接着,瞬间降临的娇羞一下就攫住了我的身体,烧灼的感觉从脖颈蔓延到耳根,我的脸一定红得能滴出血来。可我扔执拗的抬着头,粗重的喘着气看他,胸口深邃的沟壑起伏不停,感觉有液珠滚落幽谷。 他的眸子仿佛星空一样神秘,透着危险的气息,暴风前夜的乌云似乎正在瞳孔周围汇聚,偶有银链般的电光窜过,像鞭子一样“啪”的抽在我的背上,浑身一阵战栗。 我咬着牙,报复似的横给他一个嚣狠邪魅的眼神,低下头,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扒下了那条内裤! 好几个月没见过他的家伙了,或者说,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打量过他,那一瞬间我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虽说没有陈京生的粗壮,可比我记忆中大了许多,难道从前他一直没有完全的勃起过? 最让我砰然心跳的还不是尺寸的变化,而是他跃出内裤时昂扬的姿态,凶狠的气势。他几乎贴上腹部的肌肉,紫红的肉冠,危险的沟壑,张牙舞爪的血管,缓缓翕动的春袋,就像一名骄横跋扈的将军,在无比傲慢的昂着头生气,渺小无知的世人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从那撅上了天的嘴巴之下领受他的不屑一顾。 然而这个雄壮的将军并不粗鄙,至少是很爱干净的,赤裸紧绷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微微弯翘的弧度彰显着强悍的体魄,不用去触摸,就能感受到那虬劲的硬度。 我对他的无礼有些恼火,难道之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伸手按在他头上,用力往下压,不管是谁,我要驯服他! 果然是宁折不弯的真汉子,越压反抗的力度越大,与身体接近垂直的时候,我真的担心再用力就会折断。冷不丁的一松手,“啪”的一声,将军四仰八叉的拍在了肚皮上。终于忍不住,我“嘿嘿”的笑出声来,不出所料,头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我抬头挑衅似的盯着他,伸手缓慢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仰望中一条依山而上的肌肉阶梯显露出来,又缩回手,一边把他的魂儿钩住,一边解开了自己的睡衣,只觉得一阵汹涌跳跃,男人的瞳孔一下缩紧,粗重的呼吸便响彻在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里。 回到将军的营寨,我轻轻托起了那两个钱粮袋子。 “哼”,瞧你那不可一世的样儿,还不是得发饷吃粮么,姑奶奶我抄了你的后路!兵贵神速,舌头毫不犹豫的舔上了左边的粮袋子,稀疏的毛发下,那是怎样的柔软啊,简直妙不可言! 这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却也是立命的根本,将军紧张得直跳脚。 既然让我逮着了,就别指望嘴下留情,一下声东击西,一下声西击东,抢钱抢粮抢女……女人咱没兴趣,那什么,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一双大手按上我的肩膀,睡衣被他挑起,顺着肩膀臂弯滑落,如凝脂般透着酥红的肌肤被他抚摸着。 我偷偷越过将军的头盔,向阶梯的尽头望去,只看到一个高高扬起的下巴,“嗯”的一声呻吟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的心尖儿上掠过一抹畅快的酥颤。 我一手扶着他光滑无毛的大腿,一手托着被我舔得湿漉漉的受气包,指尖沿着腿间的缝隙抚摸向会阴,感觉好像托起了一个男人的梦想,那里贮藏着野性的呼唤。 抽回手,将军仍然警惕而激动,我微微一笑,手掌倒转,四指并拢向上,沿着一根粗大的腔管正面挺进将军的下身,路上扫到了无数的黑毛兵,一把攥住了将军的根本。 指掌的压力透过柔韧的皮肤和虬韧的血管抵达了将军的铮铮铁骨,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坚硬,如此直接的触觉震撼着我的神经,也让我不由自主的比较着,陈京生的家伙很大,雄壮威武,叫人怎么也没法忽视他的巨硕实惠,却属于憨傻粗笨一类,在硬度上是条橡皮棍子,握上去满当当的很舒适。而我此时手中的家伙没有那么高壮,灼热的温度下面那几乎硌手的刚劲有力,再加上微微的弯翘,感觉像是握着一个活生生的刀柄,会忍不住想到某些快意又危险的事情。 终于被我纤长的手指缠绕掌握,强有力的搏动传递到掌心,好像这家伙随时都会长大。 还有一多半露在虎口上方的将军似乎发怒了,我轻而易举的搬过他的头,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睛望向阶梯,那里的风暴已经黑云压城。 “哼”,我从鼻子里发出嘲讽的箭矢,与他四目相接,慢慢把嘴唇凑上了将军高傲的头颅。 一阵地动山摇。 我完全无视将军的反抗,从容的掌握着节奏,让鲜嫩的双唇无情的吞噬着,缓慢而残忍。 后面的舌头抵达将军惊讶的嘴巴时,我听到了他狂暴的破口大骂,在我凌厉的舔舐下悲催的语焉不详。那阶梯尽头的注视中,已经是狂风肆虐,暴雨倾盆,一片天昏地暗。 当将军的头颅抵住我的喉咙,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裸露在空气中。我的嘴唇被撑出夸张的O形,舌头被挤压在将军的胸腹之间,顽强的扭动舔吮,喉咙上方的颌骨抵住将军的头。 “啊!” 也许是听见主子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将军终于闭了嘴,却硬是不肯服输。 好吧,那就来吧! 于是,开始了单调而残酷的意志与耐力的较量,每一个回合的舔吐与吞噬我都让将军的头享受到我双唇的弹性和湿滑,舌头的助攻不放过每一条血管和毛孔,将军被羞辱得紫胀油亮,淫靡香浓的汁液从红唇与将军紧密的摩擦中不断滴落。 而我的另一只手握着未被吞噬的半截残躯也没闲着,掌握着节奏的撸动一刻不停,顺带照顾着那两个傻里巴叽的钱粮袋子。 “嗯……嗯……嗯……” 时间如此粘稠,逐渐响起的呻吟短促而情不自禁,开始为胶着的战事擂鼓助威。我听见那鼓舞顿时欣喜若狂,热切的向阶梯的尽头望去,那是怎样迷乱与无助的眼神,在暴风雨的洗礼中惊慌失措,堕入欲望的漩涡? 我的心里开出烂漫的花朵。 战鼓越来越响,将军也越来越躁动不安,飞快的提升着体温,他好像动了真气,积攒着力量,妄图作最后的反抗。 可是,神佛的手段岂能是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抵挡? 我嘴巴的动作未停,双手搂住了许博的屁股,在一个回合的尾声并未停下进攻的脚步,将军一头扎进了一个紧仄的腔道,奋力却绝望的挺身…… “啊哦!” 我听见许博夸张的叫声,极致的舒爽中透着慌乱。 鼻尖儿抵进了一丛湿漉漉的黑毛兵中,将军已经全部被妖怪吞了。我屏住呼吸,扳着许博的屁股,快速的伸动脖子。 “啊,老婆!奥,奥,亲爱的!宝贝儿!奥——” 许博越来越没羞没臊的叫声响彻了房间,他伸手抓住我的头发,拽得我生疼,但我绝不能饶了他,收紧嘴巴和舌头,一刻不停的动作着。 从前,我对这回事有着深深的厌恶,是陈京生锻炼了我吃那东西的手段,在他的大家伙顶在我喉咙口的时候,控制住恶心的自然反应,尽可能的坚持久一点,让他爽。 现在,我的亲老公没有道理享受不到这种快乐,我要尽情的施展,完全的给他,让他尝到极乐的滋味儿! 陈京生的东西太大,每次只能抵在喉咙口,而现在,许博那威武的将军整个头颈已经进入了我的喉管,撑得我无法呼吸,很显然,这将是性命相搏的竞赛! “啊——啊——啊——啊!” 许博的叫声已经连成一线,屁股和大腿不停的颤抖,大手抓着我的头发拼命的按,我的气息将尽,陡然把频率提升了一倍。 没过多久,许博的手忽然按上我的肩膀推我。 “婧……我……” 我死死的搂住他的屁股,用尽力气,“呜呜”的抗议,我不要他出来,不要停下,不要!我要彻彻底底的给他,我要让他完全的释放自己,不再受一丁点儿委屈,我要吃掉他射出来的脏东西! 喉咙里传递的震动立时让许博浑身僵硬,腰胯猛的挺出,若不是我狠命抱着他,几乎被他掀翻出去。 “啊哈哈——啊——” 将军瞬间胀大了一圈儿,垂死般疯狂的挣扎着,一股热流,又是一股热流,欢呼着涌进我的食道。那直接又彻底的感觉让我泪如泉涌,心中迸发出无限酣畅的欢喜快慰。 气息终于用尽,我的头后仰,长龙出洞般“啵”的一声,将军狼狈的逃离,还是被我一把捉住。这位好汉耍起了赖皮,不依不饶,持续的激射,在我红热的脸上胸上不断播撒着生命的种子。而我努力撸动几下,终于瘫坐在地板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气,脱力得再也顾不上惩治他孩子气的顽皮。 时间在浓烈的味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的喘息渐渐脱离缺氧的危机,却远远未能平复。 许博跪下来,捧起我的脸,作势欲吻。 “等等!”我的阻止让他一愣。 “去把我的手机拿来!” 许博麻溜的甩脱了脚踝上的睡裤,挺着半软的鸡巴去找我的包。 我打开相机,里面的女子雍容尽毁,纵情后的潮红上面浮动着妖孽的浅笑,宛若带露的海棠,被风吹乱心绪,沾染了点点残碎的梨花精雨。 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舔起唇角的凝白,按下了快门儿,腥腥的有点儿咸。 旁边的许博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双目赤红的拥起我深吻。 我迷醉在这放纵的夜里,打了个嗝儿,舌尖儿渡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五章传奇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五章 传奇 “老公,他好像不一样了。” “还不是要怪你太勾人了。” “讨厌!那……就能变大那么多?” “你个小妖精,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他呀……是觉醒了!” “觉醒?” “他的前世本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老孙成了佛,他却渡劫失败了,说是杀孽太重,躲我这儿避难的……” “沃去,你TM留着这么个祸害,也不怕遭天谴哈?” “老婆你不知道,他打太上老君那儿领了任务的,完不成才遭天谴呢。” “啥任务啊?” “收服你这个妖孽呗!” “哼!那他是不是得先打打怪练练级啊,说吧,最近下了几次副本,收了几个野外BOSS啊?” “哪能呢,我可是佛系暖男,都是闭关修炼的!” “是吗?那你消防员的新技能是从哪儿学的呀,也是自个悟出来的?” “那个啊,是观音菩萨指点我的……” “哼,观音菩萨哈,你怎么不说圣母玛利亚啊?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引见,我谢谢她呀!” “那你可难为我了,这要看机缘的,菩萨云游四海,听说去日本了……” “怎么,日本缺水啊?” “你肯定知道菩萨有个瓶子吧,据说能装得下整个南海,可你看,南海好好的,还能在里面开航空母舰呢,那你猜猜,她那瓶子里的水是打哪儿来的?” “咯咯……要死了你!就该把你舌头拔了,扔那个瓶子里淹死!” “我不,我要在你这个瓶子里淹死……” “啊哈——不来了老公,饶了我吧~~~” …… 地下停车场里很安静,回荡着高跟鞋清脆悠扬的心不在焉,电梯的门无声的开了,迈步走了进去。高挑的婀娜身段儿,昂扬的款款回眸,完美的记录在四壁像镜子一样的魔盒里。 今天我穿了一件大得夸张的深蓝暗纹披肩,真丝羊绒柔软的质地,飘逸的垂度,配上右肩搭扣处硕大的粉紫色水晶胸针,高贵不失活泼,奢华而不张扬,下身是同色的九分铅笔裤,充分彰显着双腿的笔直,匀称而修长。 从镜子里望去,若是戴一顶宽沿儿的牛仔帽,只在帽沿儿下露出半盏红唇,简直可以拍西部枪战片了,只可惜胸前炫目的鼓溢跳荡有点儿出戏,容易让银行大盗们完全忽视了我斗篷下的左轮手枪。 饱水的唇把枪口的硝烟都吹湿了,唉,胜之不武啊! 越过披肩的下摆,打量着脚上那双CLARKS的亚光粉色高跟鞋。那是许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觉得颜色太嫩了,一直没穿过,今天不知怎么,只觉得穿在脚上无比的称心。 那尖俏巧致的形状,简约典雅的款式,无不恰到好处的修饰着我的纤纤玉足,尤其是它的颜色,与一身庄重的深蓝搭配,跃动在脚下,妖娆得简直让人心跳加速,仿佛每一步都能在理石地面上踩出一片春天的花地来。 然而,如果与我脑子里反刍了一路的秽乱细节相比,那莹莹淡粉,简直纯洁得就像少女时代遥远的晓梦安然。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迈步走出了电梯,扶了一下高绾的发髻,顺便试了试脸颊的温度,努力把许博没羞没臊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轰。 今天来早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动作忽然迟滞了一下,昨天傍晚的心跳仿佛刚刚平复,莫名的生出一分担心,好像推开门就会看见随处乱扔的内衣和办公桌椅上干涸的体液,还有那腥浓的味道…… “咳咳!” 不知怎么,故作镇静的咳嗽了一声,响亮的回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下一片恍然懊恼,暗骂许博,昨夜的激情让我太容易联想那些羞羞的事了。 打开门进去,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切如常的井井有条,连一丝暧昧的气味也捕捉不到。我转了个身,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失望似的。 唉,都是许博的错! 孕妇嗜睡,加上我总是半夜醒来,即使赖到七点半我也睡不够。以前许博晨跑不会惊动我,可昨晚一夜无梦,许博刚起身,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化妆,还下楼买了早点,驴肉火烧加小米粥,老妈不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甜蜜满足。 许博说不打算让老妈过来操劳了,想请个专业的保姆,从现在起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如果称心就一直用下去,一方面界限清晰,生活质量会提高很多,另一方面也让老人们安享自己的晚年。 我知道他心中的盘算,最主要的还是在我的感受上,心里暗暗感念他的细心体贴。事情过去了,尴尬的冷却需要时间和距离。老妈是几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每天对许博救世主一样露骨的讨好自然是出自一个母亲的担心,看着她那样,我除了羞愧和心酸,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让她回家跟老爸相互照应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是,他爸妈那边呢?” 我望着办公室宽大明亮的窗户,视野里是天高云淡的通透,还是不想让蔓延的心绪遮住了朝阳的灿烂笑脸。有些事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要有他在,我无论如何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暂且把这份心留待将来吧。 至于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触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选择等待,也暂且放在一边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办公室日常一如既往。芳姐比小毛早五分钟进入办公室,我照例喊了声“芳姐”,她也温和礼貌的回应我,一身米色的西装套裙穿在她身上,无处不恰当,无处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条藏蓝的小丝巾,更衬出肤色的白嫩。 我几乎把所有的感觉器官开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嫣红有点可疑,没找到一丝异样。 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经意的飘着,难道是幻觉?昨天的确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销魂时刻,脑子一直很热,记忆是乱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让我确信那叫声不是幻听,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状的心慌了。 秦爷是踩着点儿撞进办公室的,看那架势好像差点被八点半匆忙的秒针给绊了一跤。刚巧我在门边的文件柜找资料,一缕薰衣草的清新袭来,耳边响起的却是向日葵一样的明亮笑声,这丫头就没个女孩子的矜持样儿。 “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恋爱的味道啊?” 我本能的往里间的门上看去,忽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还是昏头胀脑的放不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着头围着我转,仿佛我脚上踩着风火轮,骂道: “死丫头,你拜小毛当师父啦?鼻子这么灵!” 可依溜溜转了一圈儿,嘴里“啧啧”不停,忽然咧着嘴恨恨的嘟哝:“太好看了婧姐!这是去年CLARKS的经典款欸,简直就是为你定制的,专柜要两万多,姐夫对你太好了,他可真疼你呢!” 我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莞尔一笑,心弦与一缕柔丝缠绕着。 “不就是双鞋嘛,看你激动的像找到初恋了似的。” “姐你还真说对了,你知道这双鞋的设计语言是什么吗?” “什么?”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我——恋——爱——了——” 可依一字一顿的说完,叁分捉狭七分荡漾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立时闭上嘴,拿了文件夹走回办公桌,竟然不敢与她灿亮的眼神对视,蔓延的烧灼感几秒钟就漫过了耳畔腮边。我知道脸肯定红了,一个绷不住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骂道: “死丫头,就知道拿老娘开心!”可是,老娘就不能恋爱么,心里跳跳的嘀咕着。 “哎呦呦,还害臊了,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当婆婆么?欸,我说小狼狗,你往哪儿看呢?要不要过来看仔细点儿……” 早上的两个驴肉火烧没撑到十一点就不顶事儿了,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着想吃肉,有拉着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厅。 “你说的,要吃叁成熟的啊,不见血你以后别自称秦爷!” 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调侃她。 “切,听话不听音儿,爷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儿!”说着,伸出手指流里流气的要勾我的下巴。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扫了一眼那形状姣好,红艳艳的鲜嫩双唇,心中感叹,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这张嘴吸干了血,可惜了的,是个投错了胎的祸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来的女伯爵啊,没个正形!” 可依一点儿不生气,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抽了抽鼻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颈,好像计算着下嘴的角度。 “像你这样的轻熟女,正是热辣爽脆鲜嫩多汁的火候,刚好叁成熟。” “我看啊,你还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么样的男人叁成熟啊?” “又露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叁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十岁的那是极品,炉火纯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巅峰,等到了六十岁,废品,只能下下棋溜溜鸟,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喽!” 我被她一番宏论惹得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等她说完,笑着问: “那你是贼着哪个极品了?还不赶紧下口,在我这磨什么牙!” “直接硬刚极品男人,就咱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儿,还不直接给摧成花肥捻作尘啊?要投资得有个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万丈的时候,你站哪儿不是阴影啊?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潜力的精品,不仅要让自己站成他荆棘路上的风景,还要成为他寂寞苍凉背影中的鲜花大海……” “我服了,就凭您这口才,我就服了。说说吧,你的精品是谁,不会是陈——” 我微微扬起嘴角,斜着眼睛看着她。这丫头平时嘴上没把门儿的,心里可有计较,全系统女孩的梦中情人,在她嘴里却很少提起,越是刻意回避的地方越有蹊跷。 果然,她闭嘴了,摇晃着手里晶莹透亮的半杯柠檬水,眼神儿倏然飘向桌角,没了秦爷张牙舞爪的气概,一时间白里透红,明艳不可方物。 不过尴尬只坚持了两秒,我还没看够,虎威狼性就回归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着我,神秘兮兮的问: “婧姐,您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陈主任要离婚了。” “啊?” “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天。” “切,就凭这些就能给人家下这种结论啦?发骚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 一听说“走廊”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苟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集的挺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喘息,激烈喷薄的闷哼…… 可能么?一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 “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着欢儿的满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字却在心里沉淀着,纷乱的臆想好似随风散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来。 “说这么热闹,你对陈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们的黑市上讨价还价?” “敢拿自己的终身作本钱,功课自然要做足,不说别的,就连他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我都门儿清。”说起终身大事,秦爷总算有点儿性别特征了。 “是么,说来听听。”作为校友,这样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计算机系97级的高材生,后来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不过,让他出名的是一场轰动校园的师生恋,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学校家属楼下的雪地里跟他的数学老师表白,可惜的是,那数学老师已经结婚了,他没能成功,惹得满城风雨。唉!谁能想到呢,咱们温文尔雅的陈主任,当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气更是可嘉,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坛老酒,喝着呛,醉得深啊……” 可依由衷的赞叹着,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天空里,我的思绪早已飞得远了。不知道被她从哪里听来的韵事,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一段近乎完美的传奇。 往往这样的感情纠葛,只会在众口铄金的演绎中变得不堪甚至丑陋,但是,这次是个例外,缘由无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还优雅从容的走在母校白桦林立的四季里。 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也许没人能把她诗情画意的名字与数学联系起来,可是,见过她的人,听过她讲课的人都会相信一个事实,那极限诠释正弦波形的身材曲线,那精准契合黄金分割的淡淡微笑,那只有伟大的微积分才能完美求解的圆润嗓音,若不去教数学,简直没天理。 林老师和他的爱人,女儿一直平静的生活在校园里。也许,她并不在意有关她的浪漫过往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细节砥砺光阴,并没有变味儿走样儿,而且被知道她的每个学生笃信,不约而同的精心呵护着口口相传,一定与她的存在息息相关。 在那个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缓缓的走出人群,走进万家灯火的注视中,歌声停了,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仰着头,注视着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双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世俗的窗口与她颤动的睫毛一起闭合了,她用迷一样的微笑迎接年轻的双唇吻落,被搂在男孩怀中的身子纤柔婀娜,像雪花一样轻,像羽毛一样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着男孩鞠躬后昂首阔步的离开。校园里开始流传她的传奇,却渐渐遗失了故事里的另一个名字,原来他叫陈志南。 听我补上风流韵事的细节,秦爷的眼圈儿微微的红了,柔软明澈的目光,似乎找到了一个沉稳坚定的精品男人从容不迫的源流。 哪知道她沉默片刻,悠悠的来了句: “姐,我怎么觉得,被一个十几年前的妖精给绿了?” 华灯初上,车子汇入都市缓缓流动的血脉,秦爷还是那个秦爷,坐在副驾驶上指挥若定,喋喋不休,而许博被她挤到后座上摆弄着手机,完全废止了插嘴的计划。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俗气却很容易引人遐思的名字——爱都。我隐约知道,那几乎是个包办各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帝国,当许博听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我自然明白,怕是露一个字都有惹祸上身的危险。 走进大厅,不出意外,铺面而来的是亮瞎双眼的金碧辉煌,不说别的,单单礼仪小姐胸前动态的沟壑和糯糯的一声“贵宾你们好!”就足以让你嗅到软红十丈肆意弥散的人间欲望,空气中无处不招摇着纸醉金迷的晶亮诱惑。 无暇流连,径直进了电梯,秦爷要带我们见的据说是一尊大神,而大神自然在高处——21楼。 走出电梯间,宽敞的走道像迷宫一样延申,灯光幽暗,墨绿色的地毯低调而柔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装饰一副油画,无一不是姿态各异的裸露女子,也不知道异邦的神话里怎么有那么多爱洗澡的女神。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壮的剪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这是XX医科大的罗教授,也是这里的健康顾问,老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婧姐和姐夫啦!”一边被让进房间,可依随意的作着介绍。 “罗翰,翰林的翰。祁小姐真是美人,许先生好福气!” 这个罗翰声音像老译制片里的福尔摩斯一样透着睿智,却留了小罗伯特·唐尼款的胡子,斯文的玳瑁眼镜后面目光柔和锐气内敛,一张学术气息很浓的脸,却在谈笑间流露出年轻人才有的不羁,显得很随和。 突兀的是他肌肉横生的身材,似乎处处张扬着游牧民族的彪悍,面料考究的黑衬衫怎么看都像小了不止一个码,驼色的休闲裤也绷得很紧,裆部的褶皱让人不敢直视。 “罗教授夸奖了,您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 四人落座,几案上已经有了一壶沏好的茶,家里的男人负责客套,我暗自打量着室内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专门的会客室,简洁到几乎空旷,除了必备的沙发茶几器具橱柜,就是最里面占了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简单的书桌,正门的旁边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面的房间。 “老罗,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来说吧!”秦爷向来开门见山,眼睛直直的看着罗教授。 “啊,是这样,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呢……” “罗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搬块黑板来呀——”听着话音儿,我和许博相视一愣。秦爷端着茶盅,一根手指轻轻敲着红木的桌面,像是忽然换了个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不耐烦的架势酷似东厂的大档头,漫不经心却杀气腾腾。 “嘿嘿,你看我”,罗教授下意识的捏了捏耳垂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上课习惯了,都不会聊天儿了。”说完拿眼角小心翼翼的搭着可依,说不出的滑稽。 我纳闷儿的打量着秦爷的锦衣卫形态,对俩人的关系一头雾水,暗暗思量着今晚被这丫头诓到这销金窟里不会给逼良为娼吧。 午餐的时候可依兴致盎然却又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她认识一个超级牛逼的按摩师,手法超一流,学问超级大,专门研究了针对孕妇的推拿手法,可以带我去体验一下。 可依虽然平时不着调,可人品还是靠谱,不过毕竟是按摩服务,我还是叫上了许博。 “我们可听不懂你那套术语,你就直说呗?”秦爷忽然放低了身段儿,眼波流转的看了一眼罗教授,秋天的菠菜里藏了不知几把小刀片儿。 “好好,我就直说哈!嗯,两位要当爸妈了,可能不知道,这胎儿啊,四个月就能听见心跳,六个月开始发育大脑,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分辨声音了,人的身体感觉啊,在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让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感知到父母的关爱,理论上……哦,应该啊,应该对宝宝将来发育有好处,生下来也跟父母更熟悉,你看我说明白了吗,可依?” “就完了?”可依一脸的班主任范儿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对,我呢,研究了一套按摩操,想请两位配合一下,试试效果。”罗教授说完搓着双手插在两腿之间,像是在等着答辩专家组提问。 “婧姐!”可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马上冰山变火山,亲昵的说:“其实你们女……不是,咱……咱们女人啊,生孩子是天赐的幸福,正常情况下连医院都不用去就能自个把孩子生下来,可有的人生个孩子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为啥呀,还不是身体没准备好?别看罗老师在这地方当顾问,他的研究可不简单,不仅能让你的身体全方位的准备好生产,还能尽早的让宝宝认识爸爸妈妈,当然,姐夫要开始学习按摩咯!” “那……那个,按摩操难不难学啊?” 扭头望去,许博两眼放光,看看罗教授,又看看可依,满脸的期盼,好像生怕名额有限把他落下似的。 “我想,可以这样”,罗教授感激的看了可依一眼,继续说:“我们找个房间,我跟可依做一次示范,你和尊夫人跟着做一次,体验一下,怎么样?” 我刚想点头。 “这次我就不着急学了,想让婧婧先体验一下,可以吗?” “老公……” 我小声的抗议着,暗骂这人猴急的性子,怎么到自己那儿却不着急了?心里已经“砰砰”跳起来。 美容院的按摩做过很多次,可男按摩师从来没找过,第一次见面就上这样的操作,这人是怎么想的?我捏着他的胳膊,却迎来他微笑鼓励的目光。 “那祁小姐准备好了吗?” 许博在我背上拍了拍,我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另外找房间了,里面就可以!”可依托着我的胳膊,几乎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着我来到里间的门前。 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推开门就会走进陈京生那间有点凌乱的弥漫消毒水气味的治疗室注释1,腰腿瞬间升起一片酥麻,沿着脊椎“轰”的传进大脑。 门开了,柔和的光亮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不刺眼也不昏暗,正中摆着一张看上去柔软舒适的按摩床,淡黄色的丝绒床单一直垂到床脚,仿佛一座小小圣坛。 可依熟练的取出衣服为我换上,那是一条说不出什么面料的粉红色包身裙,款式极简,身体被柔滑的触觉包裹,仿佛仅剩一条内裤遮羞。 把我安顿在床上,可依就出去了,临出门的一瞬丢来一抹哀怨的眼神,让我绷紧的神经突的一跳。 紧接着,罗教授推门进来,已经换好了专业的工作服。 罗教授语气轻松平和的说着“别紧张”之类安慰的话,我也机械的应答,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肌束宛然的小臂竖立在我脸侧,细密的绒毛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慌乱的疯长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的在幽暗中醒来,自行启动的感觉一寸寸检视着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崭新的,灵动敏捷轻松舒泰。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睡梦是完全空白的,没有做那个我一直担心的梦注释2,身上的衣服依旧丝滑,只是内裤底部清清楚楚的湿了。 我捂着微微发烫的脸下了床,才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来,没换衣服就去拉门。 会客室里空无一人,我有点儿慌,连忙去推旁边的正门,应手而开。 “谁让你起来的!”我浑身一僵,可依的声音严厉得就像个狱警。 “给我跪下!”声音是从走廊边上另一扇门里传来的。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啊?”那透着危险的声音像掺了奶,又像下了双份儿的春药。 “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差点儿没趴地上,那是福尔摩斯的声音。 “把妈妈的鞋子舔干净!”还没等我的惊骇传到大脑,“啪”的一声清脆肉响,“舔!”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蹦出来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啊? “谁叫你脱妈妈鞋子的,嗯?你个小坏蛋……嗯,对,一个一个舔,嗯乖儿子,妈妈奖励你的……”彪悍的秦爷此时已经变成一只湿透的水淋淋的猫,我心里咬牙切齿的笑着,不知怎么刷过一阵快意,你个疯丫头也有今天! “咣啷”一声钝响冷不丁的传来,好像很重的东西被撞倒了,接着是可依吃吃的荡笑。 “跪着!”秦爷又回来了,“来,告诉妈妈,谁是……” “啪!”又是一声,“那里不许动!” “妈妈我想……” “啪”福尔摩斯没脸没皮的挨着巴掌,“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答对了妈妈让你吃奶,乖~” “妈妈,你是美人儿!你是最美的美人儿!” “嗯——你他妈轻点!你个熊孩子……嗯哼!” 我大着胆子,一步步朝那扇门靠过去,张着嘴,尽量避免发出颤抖的喘息,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可依半个屁股坐在一张按摩床上,一只脚撑地,一只脚光着踩在矮凳上,小洋装的半裙褪到屁股上面,露着乳白色的小内裤,腿心儿里有一块明显的湿痕。上衣已经大开着,香肩雪乳,耀眼的酥白上挺翘着半点樱红。 一个巨硕的背影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可依的柳腰,头埋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咂咂”有声。可依双手抱着那颗硕大的头颅,伸长了脖子,随着那吮吸一阵阵颤抖着娇吟。 忽然腰里一紧,我张着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惊慌回头,是憋着笑的许博。我双脚离地,被抱回了会客室的沙发上,嘴巴,胸口,下面同时告急。 “老公,老公你疯啦,别,别在这呀!”我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 “我就摸摸,我就摸摸老婆!”许博嘴里一通哀求,手上却不松劲儿。 我惶急中忽然灵光一现。 “老公!我怎么睡着啦,他们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门外能清楚的听见。许博无奈的苦笑,放开了我。 我立马冲进里间去换衣服,故意开着房门,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未完待续】 注释: 1 陈京生办公室套间里的治疗室,按摩用的,在这里祁婧第一次失身给陈京生。 2原作品里祁婧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她被陈京生救助并按摩脚踝勾起身体欲望,这个梦成为祁婧失身的一个心理暗示的诱因。 第六章梦中的婚礼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六章 梦中的婚礼 这是一间装潢富丽考究的更衣室,直比寻常人家的客厅宽敞的多,除了更衣必备的衣橱,排架,屏风,妆台,还有供人休息的沙发,茶几,贵妃软榻,连榻前的脚凳都是红木雕花,油亮的漆面儿纤尘不染。 室内最惹眼的就数那宽大得夸张的妆台了,虽然被挡在屏风后面,却一点儿也不会削弱它的存在感,精致考究的装饰和用料就不必说,最让我欣赏的是丝毫没有闺阁里轻浮的脂粉气和为了抬高身价刻意繁复堆迭的华丽设计。 宽阔明亮毫无遮挡的镜子里,坐着一位淡妆美人,一根长到夸张的鲜红发带从脑后垂落,那是刚刚被系上去的,好像被漫不经心的绾在办公室日常惯用的发髻上,却无比和谐的呼应着美人脸颊上透出的酥融淡粉,直让人不由想起了人面桃花。 我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拉到这里的,包里的唇膏都只有两个颜色,红艳艳的晚装搭在旁边的排架上,而原本晚装的腰带被我系在了头上。 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门外,是一场即将开始的婚礼。 弯了弯嘴角,不知道那张几乎未施粉黛的脸上显现的是喜悦,宽慰还是感慨。 “嘀”的一声,左腕上的手环发出短促圆润的鸣叫。那是昨晚离开爱都的时候,罗教授给我戴上的,整点报时只是一个为了方便生活妥协出来的小功能,记录我身体的各项数据才是它的本职工作。我之所以并不排斥在手腕上添这么个累赘,完全是因为它黑亮纤巧的造型,透着科技感十足的锐光,却兼有柔美的线条,乍一看,直像一只精美的墨玉镯子。 直到许博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驶上回家的路,我的脸还是热的。坐在副驾驶,打量许博的神情,看不出他只是在专注开车,还是在同时思考着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不知怎么,还是问了这么个听上去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依虽然在生活中与我交集不多,可一间办公室坐久了,贴心的地方着实不少。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一张嘴百无禁忌,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张扬的个性使然,逞口舌之利罢了,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许博与可依也仅数面之缘,看他许久未置一辞,不知怎么,油然生出一丝不安,义不容辞的维护着小姐妹形象似的,等着他的回应。 “我呀,手机没电了,想去车里找个充电器,都进了电梯了,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就又回来了,没想到撞上一出成人版的‘叁娘教子’。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后站着呢,魂儿都被勾走了,哪儿还能发现我呀。” 许博目视前方,笑得不怀好意。 “切!是你听戏太入戏了吧,听得不过瘾,还非拉着我陪你唱两嗓子哈!‘老公,我怎么睡着了?’怎么样相公,你娘子我这嗓子润不润啊?哼!” 我瞟了一眼车窗映出那张明艳又骄横的脸,忽然觉得车里热烘烘的,不禁伸手试了试空调出风口。 “欸呀,戏码是够杂的,叁娘没教完就又上一出女版‘蒋干盗书’,穿那么少,你扒人家门缝干嘛呀,咱们可是身在敌营啊,对了,你都看着啥了?” “滚,你们男人个个是色鬼,亏你还知道不放心我呢,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给我做全身按摩啊,我还是不是你老婆?还身在敌营呢!” 回想进入按摩室前后的心慌委屈,越来越生气,这人到底是粗心大意还是就喜欢独断专行,有时候真摸不着他的心思,伸手狠狠掐在他胳膊上。 “哎呀,哎呀,哎呀!娘子,娘子饶命,轻点儿啊你听我说嘛,你看还急了,你相公我能眼看着你吃亏吗?说说,按的舒服不舒服?” “舒服你二大爷舒服,你个坏蛋!” 嘴里不依不饶,可不知怎么,当舒服两个字在嘴里念来念去,心头的火焰山仿佛被一场春雨浇灌成了绿洲,身体的记忆忠诚的召唤着那几十分钟堪称极致的体验。 我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对人体的骨肉血脉了解到如此精细深入的程度,所有的感觉都在他的指掌之间纤毫毕现,无所遁形,所有的身体能量都被他的一双手调动自如,或流动,或炸裂,或渗透,或升华,所有的酸,僵,麻,痒都在刚刚抬头的瞬间被温柔的抚平,即使轻微的疼痛也只会让你记得被消弭之后的轻松舒爽。 女性敏感的部位我起初还担着心,可渐渐的进入状态后,竟渴盼着那双大手尽快的照料一下那丰挺的骄傲,还有腰腹臀股间的峰峦,没有一丝对淫辱二字的忧虑。浑身上下,恐怕只有那里是没被疼爱过的,其实完全不需要直接的去刺激她,因为好像自始至终,她都如同浸泡在温甘醇厚的美酒之中,沉醉酥软,只要轻轻的触碰,就会立即抵达绝妙的巅峰,可是,若不碰也丝毫没有渴望发泄的焦躁欲念。就那样,我暖洋洋湿漉漉的睡着了。 我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做陈京生给我的那个梦了,跟罗教授相比,他就像个兽医。 忽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在离开按摩室那个瞬间,可依留给我的哀怨眼神饱含的深意,原本,那是她今晚将要得到的享受啊。 “特别舒服是不是?” 许博夸张的把头靠过来,肩膀轻轻的蹭着我。 “你老早就知道是不是?说,你还知道什么?” “亲爱的,你别想歪了啊,我只比你多知道一点点,那就是,北京城里很多顶级的按摩师都是他的徒弟,不过,罗教授本人,我也是今天才认识。” “那你背着我享受过多少顶级按摩师啊,还不让我想歪了,此地无银叁百两吧你!” “你看看,就知道你会往歪了想,专业水准的按摩师啊,女的少,顶级的就更少了,那些专门挑女按摩师的客人,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别跟没事人似的,你也不是没醉过。” 说到后来,原本气势汹汹变成了连自己听着都费劲的嘟哝,哼,打铁还得自身硬啊。 “你说可依这丫头怎么认识这么个大神的,而且好像关系很不一般哈?”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意解我的围,偷偷瞟了他一眼,车开得很专注,正在进入地下停车场入口。 “好像,她爸爸是医科大的副院长,认识自然不奇怪,可这种认识法,还真真让我景仰啊!” 福尔摩斯·唐尼对母爱的深情呼唤回荡在耳边,让我的胃部一阵阵不适,可是可依那踏雪寻梅般晃眼的襟怀,还有高高昂起的尖下巴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那,我还要不要拜师学艺啊?” 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车位上,周围静极了,许博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一分戏虐其余全是柔情,我忽然在这安静的注视中被看得手足无措,掩饰中抱住他的胳膊,揉着刚刚被我掐疼的地方小声说: “学呀老公!实在是,实在是哎呀!太舒服了老公!”声音腻歪的我自己都一哆嗦。 “沃操,罗叔叔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把你骚成这样啊?”许博夸张的大声嚷着。 “唉呀讨厌,你他妈这么调戏你老婆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啊?” 我一下接一下捶在他肩膀上,羞恼的脸胀得通红,许博挨受着捶打并不躲闪,突然一把揽过我的腰,大手把我的头颈搬得几乎折断,我的惊呼还没冲出胸腔,霸道的亲吻已经印在唇上,前一秒钟还十七八个不服不忿的身子一寸一寸的软了。 “当,当,当,”礼貌的敲门声清脆的响起, “请进!”我的思绪迅速拉了回来,还有一丝恍惚,耳边回荡着许博拥着我,趴在我肩膀上轻声的笑语: “我也想学呀,宝贝儿!我要让你肚子里的小王八蛋还没出生就认我当爸爸!” “您好,祁小姐,这是许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说让您戴上,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身着一袭素雅旗袍的女孩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个圆形的酒红色锦盒,有餐盘大小,盖子的正中央用金丝绣着个图案,几根简单的曲线勾勒出的轮廓像极了女人的腰臀。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忙吧!”我接过锦盒,心想这人的花样可真多。 打开盒子,里面亮晶晶银灿灿的盘着一根精致的链子,我拎起一端,一道潋滟光带应手而起,竟然比寻常项链长上一倍不止,链子上均匀的排布着十几个精光四射的钻石坠饰,华丽非常。 “这是一条腰链儿,祁小姐。” 正在疑惑,身后传来女孩清甜的语声,她竟然还没走。 “啊?” 我心头一跳,链子险些脱手,联想起那盒盖儿上的图案,脸“唰”的红了。 女孩轻笑着走出门去,边走边说:“许先生怕您不知道,嘱咐我提醒您的,拜拜~~” 镜子里的懵逼少妇瞬间变成了一个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女魔头,渐渐的,一时羞怒褪去后,又在一声近乎残忍的轻笑中化作竖瞳奇尾,邪魅横生的千年妖孽,迷离的眸光给眯成了一条水线。 我一圈一圈的动作舒缓慵懒的让那链子顺滑的重新盘在盒子里,抬起头认真的打量起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早上的妆容只需稍稍修补就足以秒杀那些新娘们凌晨忙活到正午精心打造的自信。若是把衬衫的扣子再松开一个,想想都心惊肉跳的。 还是别太招摇的好,照旧用淡的那支,伸手拿过妆台上的手包,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夹在未拉拉链的隔层里,平整,崭新。 那是下午的时候,许博拉着我去领回来的,国徽下面叁个烫金的大字——结婚证。 这段日子,它一直是我心里惦念的东西,现在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包里,却好像连翻出来仔细看看的冲动也没有了。 是我心里对跟许博重新成为合法夫妻并没有那么渴望么? 显然不是。 我爱他,从里到外的爱,刻骨铭心的爱,从来没有这么彻底又明确的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爱的流动。我每时每刻都想赖在他怀里,迫切的渴望跟他亲热,也深深相信他也同样爱着我,他骄纵着我,宠溺着我,最最让我感念的,是他如此包容,如此忍辱负重。世间恐怕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为自己的爱做出如此让步,世间也再不会有哪个男人能让我对他如此完整的交付,心甘情愿的奉献了。 所有填满胸臆的浓情滋润着我的精神和肉体,但是,这些跟那个小本子没什么关系,它证明不了什么,也无法给予我的爱情以任何保障。 民政局的走廊里,那些欢天喜地的妹妹们捧着这个红本本一页一页的翻看,恨不得立马背下来似的,我看着她们红扑扑的脸蛋儿,不由感慨,不过就是发了个驾驶本,车你得自己买,油你得自己加,各种名目繁多的费用都是自理,怎么加上一句公事化的“恭喜”就发得像奥斯卡金像奖似的了呢? 当那个负责盖钢印的中年妇女带着喜气的微笑,连声说着“恭喜恭喜”把两个崭新的红本本发到我们手上,我愣住了,直到此刻,我好像才傻傻的意识到,原来并不是把几个月前交上去的那两本还给我们,心里有什么忽然坠落了。 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本本里面的照片上,我笑的可真甜,许博却好傻…… 可是这张合影,许博看上去硬朗了好多,我的唇角眉梢已是让人心跳的溢满春情,秦爷那明快的声音划过脑际——“叁成熟,正是好时候……” 我取出化妆盒,还有那只淡色的唇膏,准备好一应俱全的家什,开始补妆。 既是好时候,既然岁月不曾饶过谁,那么,就谁也别想糊弄着谁好过! 厚重的黑胡桃色雕漆木门被我缓缓推开,流星雨般浪漫的钢琴曲适时响起,是那首经典的《梦中的婚礼》,从容烂漫的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许博身穿黑色燕尾服,傻乖傻乖的站在大厅前面圣坛一般的台阶上,我甚至发现了他给钢琴师发信号的胳膊刚刚落下,尴尬的藏在身后。 没错,我就是这场婚礼唯一的嘉宾,兼任许博先生的合作伙伴——今晚的新娘! “感谢上苍,他总算没有选一套白色的……” 我胡乱在心里念叨着,深吸一口气,迈上了猩红的地毯。 长发已经打散,奇长的红腰带拢住我鬓旁的两缕头发,被我任性的系在脑后,绮丽娇红的真丝晚装松松的裹住奇妙又危险的曲线,深V的领口沟壑幽然,两边的娇弹饱满伴着步子嚣张的跳荡,没有了腰带,空出来的收腰剪裁更加彰显腰臀的曲线,在款摆的步态中直能诱人以死。 晚装长长的裙摆被我拎起一角,缓慢交错的双腿比最老练的母豹还要轻捷优雅,我极具耐心的接近着猎物,猜测着他是否能够发现,除了那双没舍得脱掉的“恋爱”牌儿高跟鞋,我的身上只穿了他刚刚送进去的东西。 这里不过是个仅可容纳百人的小厅,此刻已经被布置得花团锦簇,整个香气弥漫的空间里,除了角落里的钢琴师,便只有台阶上的两人:在占满整个南墙的落地窗前,一伫立,一曼妙前行,终于相对而立。 一望知心的距离,我却行来若跋涉般喘息,目光正对上他领子上方的喉结滚动,似乎艰难的吞咽着什么,嘿然一笑,抬起双眼,迎上他炽热的凝望。 一面是满室馨香,精心布置的爱的赞礼,一面是万丈红尘,遍地灯火的欲望人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挺拔坚毅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执拗的小孩儿,穿着松松垮垮的礼服,捧出一颗久藏的心愿,真挚的望着我。 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他捉住了。 小孩儿又变回原本的模样,他捏着我的手指,放在胸口,那里传来属于男人的“砰砰”心跳。 “祁……祁婧小姐!欢迎……你来到许博为你准备的婚礼……” 我辛苦的忍着笑,眼里却泛起泪花,这个傻瓜连个廉价司仪或者冒牌牧师都请不起吗? “现在,请你回答许博一个问题,你愿意让他做你的爱人吗?” 钢琴声珠玉般跃动流泻,我的手被他拉着,心也随着他“砰砰”跳了起来。 难道为爱而行的婚礼真的需要神的主宰么,若神明可期,为什么当我负罪求死的时候,看不到天堂救赎的慈悲之光,却是这个傻男人捞起了我的希望? 难道相约结伴同行的两人一定需要旁观的路人做个见证吗,如果见证人真的忠于职守,有始有终,那么谁能告诉我,那个贴着我如花笑靥的红本本去哪儿了? 难道两颗心碰撞的火花一定要给人看见才会灿烂夺目吗?世人的眼,只会看到郎才女貌或者奸夫淫妇,又有谁去关心寻常日子里的牵肠挂肚,怨怼痴缠,又有几人懂得两颗心相爱相杀中的天雷地火,杜鹃蝴蝶? 我开始明白这个略显慌乱的执拗小孩儿为什么安排了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他不是摆不起排场,也不是请不来亲朋,他真的是在只为我一个人办这场婚礼。 我把另一只手也交到他的手里,望着他的眼睛,郑重的回答: “我愿意!” 许博的眼睛似有泪光,他依然微笑着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紧紧相依的两枚戒指。 那戒指比我寻常戴的都要纤细很多,亮晶晶的两颗小石头上闪烁着的是我们最初的相约相守——那是五年前我亲自挑选的款式。 我的眼眶微微发热,看着许博小心的抽出小的那枚,认真的戴在我的手上,尺寸依然刚刚好。 “该你了!” 那个小孩儿又变回男人了,抿着嘴笑望我。 我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呼吸都打着颤,刚刚还在心里嘲笑他,要搞这么老土的问答,现在话到嘴边了,却似乎需要格外的勇气。 “许博……先生,你,愿意……” 我的声音忽然一颤,喉咙哽住了,迅速的低下头去,妈的我的妆面不防水,绝不能哭成个花脸猫! 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我的睫毛离开眼睑,颤动着坠落在玫瑰花海一样热烈的铺满视野的嫣红里,我极力的忍住哭声,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就那样低着头。 “哈哈哈,你这个妖孽,演舞台剧啊,那么老土的台词,哼,可不像你的风格……”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身体里笑骂着,轻佻的语气像一颗火星儿落在了汽油表面,腾起的火焰烤红了我的脸,也瞬间止住了婆娑泪眼。 我伸手抽出他胸前的手帕,沾了沾眼泪,随手一扔,抬起头来,望向他的潋滟波光里已不是适才凄楚的颜色。 “欸,我的手帕……” 我揪着他雪白的衬衫前襟,把他拉近,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将双唇送了上去,心里直后悔刚才没选那只更艳丽的唇膏。 《梦中的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却提前停了,因为我勾着许博脖子的手顺便给琴师打了个手势。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舔吮中粘腻的液动和急促的喘息。 后海边上,停车场里,许博的深吻每每让我痴迷沉醉,你来我往的追逐挑逗和唇舌之间的默契配合已经能够完美的无缝对接,那是比什么都解渴的缠绵厮磨,淋漓似血,畅快若河。 许博的手从我的背上滑到胸前,虽然晚装的衬垫藏起了勃挺的蓓蕾,可那汹涌的手感不是隔着文胸可以比拟的,我得意的享受着他的流连忘返,更挺起胸脯紧贴着他,鼓励他向更广阔的空间探索。当他的手顺着腰线完美的弧度抵达臀股,我分明觉出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那个轻佻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传来: “哼,除了那根华丽丽的腰链儿,我里面什么也没穿!小子,是不是你想要的啊,嗯?” 正当他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我推开了他,两个人好像刚刚跑完了马拉松,喘息相对。一根细细的粘丝顺着他的嘴唇垂到前襟。 “老婆,你……” 这小子手里还端着那个小盒子,好像思考着接下来的程序怎么回归正轨。我拿过盒子,取出戒指,利落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一把把他蹩脚的领结扯了下来。 “哎,老婆,你干嘛,我还准……”话还没说完,我的吻已经再次抵达。 这一次,我腾出一只手摸索着解开他领口的扣子,然后一路向下…… “欸,干嘛呢宝贝……” 我飞快的解着扣子,真的必须要原谅自己的急切,因为那里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就在我的手搭上他的皮带扣的时候,被许博一把攥住了。 “宝宝你疯啦,你要干嘛?” 干嘛?哼,从来都是你疯,就不许我疯一回么? “快来吧,我要你,我要你干我!” “我操,在这儿?我……” “我是不是你的新娘?“ “是啊!” “这是不是我的婚礼?” “当然是啊!” “我要你像个男人一样,在你的婚礼上干你的新娘!” “可是,医生……” “你要是再逼逼,以后休想我求你!” 灯,关了,黑暗瞬间降临,皮带扣“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丝滑的晚装如水泻地,馥郁的花香一下子狂乱弥漫着,变成了催情的毒药,同时点燃了无边无际的墨色火焰。 我被许博从后面搂在怀里,面对着整面墙的落地窗,好像径直扑进了星辰大海,万家灯火都跪服在欲望脚下。 一双大手掐握着我的腰,璀璨的腰链儿好像星光的碎片,梦一般萦绕着我春情勃发的身体。在那双大手的导引下,我膝肘着地,塌腰拔背,头颈昂扬,前臂和小腿向着周遭的黑暗肆意伸展着,双臂之间的沃乳沉坠如瓜,伸长的脖子诠释着一只发情的母豹半生的桀骜不驯。 光是一个这样羞死人的姿势,已经让我缺氧般的呼吸急促,当两根拇指重重的按在我的腰窝上,好像被接上了电极,一阵彻骨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不断汇集在那里的汁液已经汩溢而出,热烫的液感在大腿内测缓缓爬行。 这实在是个让人心慌的姿势,四顾茫然,毫不设防,也不知道是黑暗带来淫靡的气息,还是星空照见欲望的真身,我的身体火一般的熊熊燃烧着,还没怎么着,胸前的饱腻沟壑中已经布满细细的汗珠。 我不安的回望,一个赤裸矫健的影子正缓缓跪在我的身后,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我一阵紧张,刚想张口说点什么,一个硕大的钝物毫无预兆的揉在我的心尖儿上,腿心里立时绷紧,可是哪里绷得住啊。 腰臀被牢牢的掐着,也分不清究竟是撑挤还是吮吸,迫开唇口的动作只不过一瞬,“好烫!好硬!”,我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两个词,持续的推进不由分说的开始了,极度泥泞的谷道根本聚不起一丝的阻力,上次在口舌关头吃过大亏的将军这次面对的是一座暴雨洗礼过的空城,可粗硬与紧窄的贴面对抗无比直接的撩起了将军的怒火,他浑身发热,坚定不移的弭平每一个经过的纹路和褶皱,把粘稠的浆水挤迫的“叽叽”有声。 我感觉自己的腰腿屁股都在不停的抖,刚进入的刹那,双手就已下意识的撑起在地毯上,引得双乳一阵炫目的晃荡,腰背弯成一张紧绷的弓,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伸长的脖子里有一条火龙来回的窜。我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吟叫,因为呼吸的管道全部都被用来补充根本不够用的氧气,负责呐喊的是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那逼命的快意感觉无情的抽打着每一根神经,风暴一样从那个地方冲天而起,席卷全身。 将军的行进仿佛无穷无尽,我越来越慌,不住的回头张望,头上的红腰带极尽妖娆的飘摆,心里渐渐盛满即将被推入深渊的绝望…… 终于,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将军登堂入室。 “啊——我爱你男……” 我终于发出了一声畅快的长吟,腰臀一阵急抖,一股暖流溢满蜜壶,还未来得及流散,将军开始撤退。 当然,将军是不会真撤退的,被带出的汁水淅沥沥的淋在两个钱粮袋子上,紧接着就是另一波的挺进…… 将军不慌不忙却一刻不停,每一丝的研磨撑挤都化作快感的波涛漫向我的四肢百骸。我立时坠入欲望的惊涛骇浪中,不光再次没了声音,更把每次吸入的空气都当作燃料,用自己的身子烹煮着那个让人销魂蚀骨的冤家。 我的双手十指紧紧扣着地毯,脚趾蜷缩着,两条小腿不自觉的小幅度拍打着,排解着身体的不安,腰窝依然被紧紧的掌握,身子随着将军的动作缓缓摆荡,两个硕大的乳瓜被挤在双臂中间,汗珠不停的在鼓胀胀的奶脯上迸散滚落…… 缓慢单调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减缓欲望的洪水疯涨的速度,在忍过又一波窜遍全身的酥颤之后,我隐约发现身后的傻瓜其实并不是有意放慢了速度戏弄我,每一次的推进抽出,他按在我腰上的手都不自觉的掐紧再放松,他的呼吸也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在勉强维持进攻,他是强弩之末,他根本无力发起更强悍的征伐! 我晕淘淘的脑仁儿里又响起那个轻佻的笑声,勉强抵住一阵阵快感的眩晕,瞅准将军又一次进军的机会,用力向后坐去…… 万万没想到,这个微小的动作登时让我自己魂飞魄散,那狠狠的挺戳直接把我摇摇欲坠的堤坝轰出了裂纹,将军似乎被惹恼了,紧接着几次凶悍的劫掠过后,我惊骇的觉得身体里有什么瞬间崩坏了,经过长时间烹煮已经软烂不堪的蜜壶突然不自觉的一阵紧缩,周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部被吸入那里,有个名词,那叫痉挛。 无法控制的痉挛连掐住我腰间的大手也无能为力,况且首先遭殃的就是将军本人,我只觉得那里一阵狂跳,将军“嗷~~”的一声奋勇向前,一股股的灼痛炸开在我的身体里,他在喷射,在我的身体里喷射,身后的男人一把拉起我,搂住我的胸乳,我像面条一样挂在还在喷射的将军身上,泪流满面,人事不省。 脑子里那个轻佻的声音放荡的笑着,渐去渐远…… 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把我唤醒,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更衣室的贵妃软榻上,身上是一张薄薄的毛毯,刚想起身,发现双手被绑住了,伸出毛毯一看,那根红腰带松松的缠在我的双腕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这个调皮的小孩儿……” 我起身拎起搭在沙发上的晚装,穿上,依旧用红腰带把头发扎了个马尾,开门出去,一阵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许博正穿戴整齐的坐在一张硕大的餐桌边,舞弄着刀叉,那桌上应该是我们的婚宴吧。 偷偷瞄了一眼窗边的地毯,那里好几滩明显的湿迹,脸上一阵发烧,赶紧灰溜溜的朝许博走去,他正与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交战。 “下回我要吃叁成熟的……” 可依的尖叫唱响在耳边,我的心一跳,我还是“叁成熟”的吗,要么是四成? 一边想着,一边望着那个狼吞虎咽的男人邪邪的轻笑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七章深渊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章 深渊 或许是上次太紧张了,居然没注意墙上挂着一副油画,那是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着名画家乔尔乔内最为离经叛道的作品——《入睡的维纳斯》。女神玉体横陈在画面的中下部,搭在隐秘部位的左手正处于整幅画的黄金分割点,右上角的云层里,隐藏着爱神丘比特的影子。 按摩室内的陈设可谓与画中的色调浑然一体,比肤色稍淡的暗纹墙纸,橱柜表面的咖啡色木纹并不过分明显,深胡桃色的地板更是低调,更衣间酒红色的帘幕与其他陈设相比也只是适度的张扬,透着醇厚的庄重和些许神秘,整个按摩室仿佛自然而然的带着煦暖的温度,好让全裸的女神安然入睡。 还是那张小小祭坛一样的按摩床,仿佛为了与画中呼应,换了淡金色的缎面床单,质地厚实柔软,泛着华丽却不失柔和的光泽。 与可依从更衣间出来,我的视线就没离开那幅画,好像被女神那不经意的左手吸住了,她真的睡着了么,她会不会做着一个什么梦,梦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多么自然慵懒又毫无顾忌的姿势啊,从那安然祥和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不需要防护或者遮挡什么,可是,那只手遮住的,是悠悠世俗永远无法理解的神秘么? 我依旧被可依安置在了按摩床上,迷惑中根本没有留意从来话多的可依竟然出奇的沉默,更没看见她离开时了然于心却故作暧昧的笑容,还有轻挑的眉梢下诡异的幽光。 身上还是一件简洁的淡粉色包身裙,悠然神往的我仿佛卧在画中。罗教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许博,俩个人似乎约好了似的,都不和我说话。 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罗教授开始给我热身。在我周身所有的关节都充分活动过之后,他的大手开始大面积的抚摸和按压,跟上次一样舒服的感觉流遍全身。我偷眼看着许博,他认真的听着罗教授的讲解,目光跟着那双手扫过我的身体,滚动的喉结上覆着汗水的液光。 我看着许博的眼睛,感觉罗教授的手似乎越来越热了,指掌间渐渐推动起一股莫名的躁动,惹得我忍不住轻轻的扭动着身体。忽然,他的两只手从我的腰侧朝着胸乳缓缓的推上来,结结实实的拖住了乳房的下缘,有力的揉捏片刻又转移到肩膀,手心迅速的拂过乳尖儿的刹那,一股钻心的麻痒从身体里窜了出来…… “嗯——” 我不禁呻吟出声,许博闻声靠上按摩床,俯身关切的看我,从口型判断,他应该在说“别怕”,同时把手按在我的胸上,轻轻的揉捏着。那股躁动不安在他的抚摸下更加胆大起来,几乎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全身的敏感地带。有一个轻挑的笑声远远的传来,却无比清晰。 “你个妖孽,是不是就想要了呀?” 罗教授转身走向床尾,似乎跟许博说了什么,我捉住他在我胸前不停抚弄的手,欢悦的呼喊马上就要撩拨起我的声带,心里一阵惶急,再继续可要出丑,用目光求他不要了,可他却奇怪的笑着,轻轻吻了下我的嘴唇,趴在我耳朵边上说:“别着急,宝宝,这就给你!” 这时,我的双腿被人一边揉捏抚摸着一边抬了起来,两个粗壮的膝盖抵在我臀股两侧,隐约有股湿热的气息正在接近我刚刚暴露出来的内裤表面。 我登时一阵心慌的颤抖,抬头顺着许博的腋下望过去,就在我竖立的双腿之间,一根黝黑油亮的庞然巨物正在那里探头探脑!我张口欲喊,越过许博的肩头,猛然看见自己的双腿正架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正一边淫笑着看我,一边将腰胯一挺,那个大家伙就被送进了我饱水滑腻的身体…… 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喘息中周围一片昏暗,第一时间摸了摸身上,真丝睡衣好好的,内裤底部一片湿滑,身上的羽绒薄被堆迭在腿上。伸手朝旁边摸去,另一个枕头上空空的,歪头看见墙上的婚纱照,许博还在傻笑。 那个轻挑的笑声幸灾乐祸似的躲进静谧幽深的子夜,我的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摸着还有些发烫的脸,忽然莫名的委屈漫过了心坎儿,好想抱着条胳膊哭一场,可那个人去哪里梦游了呢? “去死吧,你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我咬着牙咒骂着,不知是骂姓陈的还是气恼自己的不堪挑逗,赌气似的一把扯下内裤拎在手里,掀被子下了床。 客厅没开灯,阳台也没人,空荡荡的只有卫生间的玻璃门透出来的光,我推门进去,也没人,把手里的内裤扔到洗衣篮里,转身出来,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有微弱晃动的光透出来,好像有人刚刚走进了墓穴的入口。 我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明知道不会发出声音,仍然放轻了脚步,脑子里传来木地板被踩过时发出的那种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门开了,许博背对着我带着耳机坐在椅子上的剪影出现在我面前,造成那剪影的是他面前闪烁晃动的屏幕。当我越过剪影的脑袋,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从头凉到了脚底。 那是一张家居大床,靠近床尾的一半,两具全裸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拍摄的角度偏低,男子的腰胯将女人的双腿撑得大开,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修长的美腿中间,两个极不相称的器官惊心动魄的交合在一起,一根粗大得出奇的家伙,被男人几乎瘦骨嶙峋的屁股带动着,凶悍的冲击着水光弥漫的蛤口,每次抽身都带出一圈儿被撑挤得分外薄韧的粉色嫩肉,黝黑的柱体被丰沛的春水一遍遍洗礼,液光涂满狰狞。 越过男人肋脊突兀的腰侧,可以看到女人探出的半边身子,她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胳膊肘勉强撑起上半身,胸前两个滚满汗珠的乳瓜随着男人的动作画着圈儿汹涌激荡,让人眼晕。那张直可颠倒众生的脸蛋儿胀得红艳艳的满面生春,半张的嘴巴里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畅快淋漓的欲望,而那双秋水潋滟的眼眸里,盛着半泓迷乱半泓渴盼,一会儿狂热的盯着那腹底悍然的侵袭,一会儿又爽得双眼翻白,仰起脖子不住的抖…… 我下意识的一步步向后退去,像裸着身子经过闹市一样窜过客厅把自己藏进了黑暗的卧室。拉起被子,裹在身上,蜷缩在床头,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是烫的,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的颤抖。 可是,一切并没有结束,卧室的门没关,外面的光像一个快没电了的巨大探照灯打进来,房间里的陈设渐渐清晰,我无比惊恐的望向床尾,终于发觉,自己走进了跟画面中一摸一样的房间。 刚刚看到的两个人,就是在这张床上疯狂的交媾,那个被按在下面干得发抖的女人就是我。而那个惊心动魄的画面此刻似乎转移到了眼前,就在那探照灯的光线里继续疯狂的勾搭纠缠,耸挺迎合,索取宣泄,激烈淋漓,酣畅婉转,终于高声欢叫着抵达了高潮! 我的身体依然滚烫,影像的余烬烧灼着我惊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虚空,心却像被钉在了一块九幽寒冰上,不住的扭动抽搐着。 窗外,那个轻挑的笑声哼着歌儿回来了,却被冰凉的玻璃挡在了外面,恼恨的拍了两下,又漫不经心的迈着招摇的步子走进了深夜。 “哼,你这个妖孽……” 我呆滞的目光越过床尾继续向前,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下床,来到床对面的电视柜前,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在电视支座的夹角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像一粒胶囊后面连着根细线,蜿蜒伸向电视机后面。 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中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经受多大的震动,反而是刚刚的紧张惊骇好像在这个实实在在的解释面前找到了出口,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终于还是收回了手,摸回床头,拉起被子。 看来,许博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也更具体真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装监控的,是在医院捉奸之后还是之前?若是之前,他已经掌握了这么过硬的证据,为什么不摊牌,还要跟踪我去医院?若是之后,他是要监控什么,想知道什么? 那个极致浪漫的婚礼,星空下的柔情蜜爱,激烈眩晕,才刚刚过去几个小时,此刻却恍若隔世。在这样一个标志着爱情重生的夜晚,抛下熟睡的新娘,一个人躲起来去复习爱人出轨通奸的证据,这像个诡异离奇的梦,弥散着阴谋的气息,他难道是在报复我吗? 我不信! 想到梦,刚才惊醒前的记忆又回到纷乱的脑海,为什么,我会做那样一个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荒诞,开始得温馨唯美,结束得心惊肉跳,像是个我永远也无法摆脱的魔咒。我可以仓惶的从那个梦里逃脱,却要如何才能逃开这张床上发生过的,而且被身临其境般记录下来的一切? 巨大的不安被稀释进无边无际的黑暗,变得无处不在,我在浓稠的焦虑中望向窗户,连那个轻挑的影子也走远了,走进殷殷期盼却不敢直视的未知…… 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停顿片刻,径直向蜷缩在床头的我走来。我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双肩紧紧贴住床头坚硬光滑的靠背,一条腿竟然下意识的蹬着床单,让自己尽量向后缩。 床头灯被扭亮了,一张满含关切的英俊脸庞逆着柔和的光线贴上来,一只大手扶住我浮颤喘息的胸肋,另一只手贴上我的颈侧脸颊。 “怎么了,宝贝?” 我努力辨识着他的口型,狠狠松了口气,放开捏紧的被子,一把攀住他的手腕。就是这双手,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也为我擦去眼泪;就是这副臂膀,给过我最热烈的拥抱,也在最深的绝望中带给我力量;就是眼前这年轻的胸膛,藏起我任性的委屈,愚蠢的悔恨,也留下我亲手割裂的伤口,却仍旧不离不弃的担当。 一股说不清是埋怨,委屈,无助还是忧急的汹涌热流刹那溢满了眼眶,我起身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哇”的哭了…… “老公!老公我怕……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和陈京生……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了老公……”不知怎么,我竟下意识的屏蔽掉书房里的一幕。 “不怕不怕,你看我不是在呢吗?” “老公,我对不起……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老公……”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不停的诉说着,打问着,呼唤着,好像一停下来就会失去这个怀抱,失去得来不易的希望。 许博坐在床沿上,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背,一遍遍的安慰着。 “傻丫头,你刚刚才做了我的新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终于停下了哭诉,仍旧止不住的抽噎着,颤抖着。许博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脱鞋上床,顺势把我揽入怀中。我自始至终扯着他的睡衣,好像走在晦暗不明的悬崖边缘,脚下就是无底的深渊,只有这具鲜活的身体才是风中唯一的依凭。 头枕在他的颈窝里,肩膀抵在他的腋下,一只手越过宽厚的胸膛搂住,我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不再虚浮无依,可是,那刺目揪心的画面依然在我眼前无声的回放。 良久抑或片刻,我还是出了声。 “老公……你心里,真的肯原谅我吗?” 许博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滑过沉默的水面,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湿透,缓缓下沉。哪个男人能真的对这样的事完全释怀呢,他爱我,我知道,可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无法面对这种事,不是么?多可笑,我竟然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 一个轻轻的亲吻印在我的额头上,肩膀被一条手臂揽住,手掌穿过腋下,环抱着胸乳的边缘。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宝宝!我心痛过,埋怨过,失望过,但是我从来没恨过你,对你,我只有放不下,心疼和失而复得的欢喜。” 这算是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它么?可这样情真意切的心里话,我还是爱听,爱听得想哭。 “但是亲爱的,我猜,你想问的应该是我能不能放得下吧?” 我已经不想要他的答案了,他说爱我,有爱还不够么,我很知足了,可他怎么又绕回来了呢? “那么宝宝,我想问你,你能放得下么?” 我的心渐渐收紧,很遗憾,我给不出肯定的答案,诡异的梦魇刚刚还把我吓醒。 “我知道你还不行,你甚至害怕想到这件事,所以,我让妈不必再过来了,不想让她每天时刻提醒着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 我只有静静的,任凭感念的眼泪在心里流淌。 “对于我们来说,那件事就像悬崖峭壁下面的万丈深渊,而姓陈的,就是藏在深渊里的魔鬼,有人说,不要俯视深渊,深渊会向你回望,可是,深渊就在那里,你不理会,它也不会自己消失,反而是你即使暂时绕过了,也永远不会忘记,就算我们手拉着手,又能在峭壁上走多远?” 许博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亲爱的,我会永远拉着你,可是如果十年以后,我们还是因为姓陈的小心翼翼的绕过从前的记忆,整日彷徨相对,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你甘心吗?” “我……”我想说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可是相扣的十指传来的温度,让我开不了口。那些被拍摄下来的画面,即使我换了这张床,这房子,也没用,它会刻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冲出来劫掠一次,别想太平安生。 “所以,深渊是绕不过去的,要么失足坠落,要么下去探个究竟……” 许博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尾音里甩出一丝透着萧杀与决绝的昂扬激越,好像成竹在胸的将军,枕戈抱臂,只等着黎明吹响的号角。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下巴,忽然发现他真的变了很多,再不是那个乖张易怒,愤世嫉俗的许博了。他扣着我的手,举起到嘴边,一根一根的吮吸过我的手指,又自顾自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亲爱的,我们会互相成为对方的绳索,手拉着手,就能结成梯子,坑是他挖的,可路我们得自己走,说不定那深渊底下的真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也说不定,走出深渊之后,是更美的风景……” 我被他说得心潮涌动却依旧迷茫,“真相”两个字让我不由得紧张心跳,已经知道那么多了,还不是真相么,他是不是走火入魔,精神不正常了? “老公,我……你哎,这……” 我正乱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许博牵着我被吮得湿漉漉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那里一个粗长弯翘的家伙一下撞进我的手心儿里,我竟下意识的握住了…… “亲爱的,婚礼上你可真疯啊,是个十足的坏女人哦!” 一句话,又把我拉回到星空下的花海,被他打趣得满脸羞红,更深的抵住他的颈窝,手上用力握了握,嘟哝着: “还不是他喜欢嘛,毛病,偏偏喜欢坏女人。” 他像被按下了开关,搂着我翻了个身,一条腿挤进我的双腿中间,我登时被笼罩在他身下,竟没有松开手中的控制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整个世界都是他火热又温柔的眸子,心中的烦乱忧思都渐渐隐去了,再也不想去担心什么深渊的真相,心灵的煎熬,惊悚的梦境,身体好像只需一次呼吸就做好了准备,微微开启着双唇,等着他吻我。 他像只调皮的燕子,只在我的下唇上啄了一口就飞走了,再飞回来时又把我伸长的舌头吮得意犹未尽,第叁次又来,我已迫不及待的伸嘴去够他,他却坏笑着躲开了,我焦急的搂紧他的脖子,可纹丝不动,只好求助于手中的控制器,讨好的撸动,终于迎来了让我窒息的深深一吻。 自从绝食的第四天被他搂在怀里,他的吻就好像有了魔力,让我痴迷。无论怎样恶劣乖张的心绪情结,都能在他的亲吻中纾解理顺,任凭他用唇舌打开我的心扉,对我的身体予取予求。 当四片嘴唇终于喘息着分开,他又对我的耳垂儿产生了兴趣,湿润的声浪震得我耳洞里一阵麻痒。 “亲爱的,我在洗衣篮里发现了一条湿哒哒的小内裤,是不是你的?” “不是嗯——讨厌!”还没等我否认,一只大手已经直截了当的捂住了整个丛林幽谷,我紧闭双眼,脑子里全是那指掌之间沾了满手的流溢湿粘。 “还说没有,都湿成这样了,告诉我,梦里是谁欺负你了?” 一听到他说欺负,梦中屈辱的一幕又回来了,我睁开眼睛,许博的上半身正合梦中的情景,不禁怨愤油然,泫然欲泣,脱口喊着: “是你,你欺负我!就是你这个坏蛋……” “是吗?我欺负你,我欺负你哪儿了,这儿……这儿……还是……”还没等我说完,许博的嘴巴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忙不迭的昂头缩颈,在气息颤乱中止不住的咏叹吟哦。 “嗯——” 我死命咬住一声悲鸣,他的唇舌终于毫不客气的吮上了那眼甘泉。双手忙乱中抓住他的头发,双腿夹住他的脑袋,伴着他舌头的节奏不自觉地夹紧松开着。 一波一波的爽利快感顺着脊椎传入脑海,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泉水已经由最初的粘稠变得越来越稀薄澄澈,温凉的液流源源不断,让每一层肉唇褶皱都变得敏感起来。 那条调皮灵动的舌头,好像发现了汩汩山泉正发生神奇的变化,欢快的戏起水来,卷扫撩拨中故意弄得水花四溅满地湿滑,玩够了才回头朝那最要命的地方探一探。 一缕奇痒从身体深处明目张胆的探出头来,迅速的接管着我全身的神经,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堪挑逗,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老公!快来吧,我好想你……”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许博满脸湿迹的抬起头来,却把一根手指探了进去,一阵顽皮的刺探,泉水隐隐成就奔涌之势。 “嗯哈——你大爷,好坏,就是你,你最坏,你欺负我啦,嗯——” 那根手指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在洞口随意的撩拨,那股奇痒却占据了水源,几乎伸出一只小手,把那根贪玩儿的手指头给拽进来,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扭动,控制不住每个毛孔都逃不掉的蠢蠢欲动。 “哼哼,老公,求你了老公——” “那到底是谁欺负你啦?” “是陈京生,姓陈的那个王八蛋想干我啊,呜呜……”我带着哭腔说出了屈辱的真相,许博霸道的亲吻第一时间安慰了我行将涌出的泪水。 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搂起,睡裙被她从头顶扯落,头发刚刚重新接触枕头的刹那,硕大滚烫的犁头抵住了新雨湿滑的洞口。 “呜呜……啊——” 我心尖儿上的慌张刹那被欢喜驱散,下意识的刚躲开许博的索吻,强悍的长驱直入已经捅进了我的身子,嘹亮的高音赞颂着将军的丰功伟绩,比陈京生的硬,比陈京生的烫,更比陈京生的狂野顽强!只这一下,我已经嗷嗷叫着达到了高潮,汩汩春泉尽情奔涌。 “我操,你把我的耳朵喊聋了宝宝!” “活该,谁让你他妈的就会欺负我!”我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尖亢颤抖,狠狠的怼回他,身子却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腰背臀股。 “那好吧,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欺负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弓腰拔背,提起了屠刀! “啊——哈哈!啊——”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为紧接着发出的凄惨尖利的欢叫感到丢人,洪水冲刷过的谷道砥砺如新,丰沛的雨露还在缓缓流淌,却再也无法阻隔鲜嫩的肉壁与入侵者的摩擦冲撞,腔管冠沟的形状在一次次的往复抽添中清晰宛然历历在目,每一丝微妙的交迭依偎迎来送往都窜动着快乐的电流…… 每一次冲击,我女高音版的冤鸣就掀翻一次楼顶,将行刑的过程做着全城直播,可那刽子手就是不肯手下留情! 许博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里是铁打的柔情,两鬓的汗水不停的滴在我起飞的胸脯上,好像按住一只好不容易诱捕到手的猎物,迫不及待的要尝个鲜,要尽情享用,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在一声紧似一声的哀嚎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迈向崩溃的边缘,可是,我并不害怕,我奋力跟紧猎人的节奏,与他对视,赞美他的悍勇,迎合他的每次撞击。这具美丽的肉身禁锢了我的灵魂,就是为了带给我快乐,我渴望在那崩溃里灵魂出窍,在毁灭的瞬间体验快乐的极致。 “亲爱的,你……是不是去书房找我了?”许博在暗暗加快着速度,问话里气息多于嗓音。 “啊!我……啊!啊……”我心里突的一跳,却停不下逐渐走高的鸣唱,拼命的摇头。 “撒谎,告诉我,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依旧拼命摇头,喊声里有了哭音,淫靡的画面在眼前闪现。 “别害怕,宝贝,有我在,我爱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不……啊!老公,我……没有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高高的浪尖儿上,即将坠落! “记得我说过吗?我会拉着你,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告诉我你看到了,是吗宝贝?”许博的声音越来越高,喘息中更有坚定。 “嗯啊!老公……嗯嗯,啊——”我在哭,我点着头在半空中无边的快乐里哭泣,好像还在尿床…… “是啊你看到了,告诉我宝贝,看到什么了?说出来!”许博奋力的耸挺着,高声的要求着,命令着,他已经气喘如牛,大汗淋漓。 “我啊哈!我看见,姓陈的,在这张床上,干我——啊!啊呜呜……”终于坠落! 漫天的浪潮把我卷进汪洋大海,泪水不见了,只有随波起伏的惊魂战栗和融化般纯净的快乐。我尽情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高潮余韵,紧紧抱着那个执拗的肩膀,哭得像个孩子。 强弩之末的将军累趴在满是泡沫的海滩上,不灭的激情几番震颤,扔不肯认输似的,我任其留在那里,只管享受世间最缠绵的亲吻,挽留着星光下最后几波潮汐。 “知道么,我跟你看到的并不一样。”许博没头没尾的说着。 我晕淘淘的脑子根本不想理会他的思路,只管纠缠他的舌头,他好像轻轻的笑了,又一次把我深深的吻住…… “实际上,他就是个男妓,你从来都没爱过他!” “嗯……” 我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精神,睡着了。 窗帘被“唰”的拉开,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辨认着方向,怎么睡到客房来了?略微回想,了然的羞红爬上未全醒来的脸——那张床几乎变成游泳池,还睡个屁。 “许太太,您醒啦,先生让我叫您吃早餐。” 一个身姿卓约的美貌妇人不卑不亢的站在我的床边,说完话扭头出去了。我一脸懵逼的找手机,急切的想知道现在究竟是哪个世纪,难道我穿越中不幸嫁入豪门了?翻了一圈儿,什么也没找到,羞愤的发现,除了裹在身上的被子,身无寸缕,只有床头搭着一条酒红色的真丝睡裙。 我用穿墙般的速度出现在了客厅里,那个窈窕的腰身,干净利落的发髻,胸是胸的胸,屁股是屁股的屁股正在厨房里气定神闲的忙活着。 卫生间里传来许博洗漱的声音,于是我又穿过了卫生间的墙,一把掐在撅着屁股洗漱的屁股上,怎奈,坚韧性感的肌肉弹得我手指头想跳舞,忍不住“啪”的一下扇在最翘的地方! “说,厨房里那个妖精似的小姐姐哪来的?” 许博一口漱口水喷在了镜子上。 “啊?小姐姐?哪儿呢?” 我薅着许博的领子刚出卫生间的门,小姐姐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许太太,你好,我叫李曼桢,是许先生请来做家政的,刚才不方便作自我介绍,以后请许太太多多关照。” 许先生被扔回了卫生间,听声音,马桶应该没有被砸坏。 “李小姐你别客气,以后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就是姐妹啦!” 哼,婉约么,我也会! 【未完待续】 第八章成年人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章 成年人 “人家都四十五了,我是出于礼貌才没喊阿姨……” “白素贞还一千多岁了呢!少废话,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敢动歪脑筋我,咔嚓!” 我喘息未定,恶狠狠的做了个斩钉截铁的动作,开门下了车。竟然有一瞬间腰酸腿软,微微一个趔趄,心里暗暗纳罕,刚才明明爽的是他呀,怎么一个湿吻居然就能让我抽了筋似的体力不支,这人莫不是私下里学了什么妖法,每天吸走我的阳气? 看看车窗玻璃映出的自己的确有点散乱狼狈,取出纸巾,对着窗户擦去嘴角晕开的娇红,顺手敲了两下。不出所料,车窗降下的同时,露出许博坏坏的笑脸,把半包纸巾递过去,指了指他的嘴角,漫不经心的把一个毁誉参半的眼神炸弹抛进了车厢,扭着祸国殃民的柳腰走向办公大楼。 要不是早上吃的有点多,我自信能走得再招摇些,可是,李姐的生煎馒头实在是太好吃了,几颗香浓的黑芝麻和碧绿的葱花把一个小馒头装扮得生机勃勃,咬下去,一半香软一半焦脆,酱香鲜稠的汤汁热烫的滚过齿根舌畔,瞬间唤醒每一颗味蕾,软嫩弹滑的肉馅儿肥瘦相宜,鲜而不腻。我望着李姐温婉恬淡的脸,只一口就险些吃出泪花,打心眼儿里生出亲切和景仰来,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许博招呼她坐下一起,李姐大方的坐在我对面,并未刻意推辞。坐的近了,我才发现他眼角的细纹,腮畔唇边略微的松弛,不过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四十岁,让人吃惊的是,她还化了淡妆,白皙干净的皮肤,再加上灵秀的五官,让人直想将那眉山秋水嵌入微雨江南妩媚的画里。 “李小姐是南方人吧?” “嗯,我家祖籍杭州,这几年才来北京。”李姐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南瓜粥,吃得云淡风轻。 “怪不得您做的生煎包这么地道,是家传的手艺吧?” “李姐在上海国际甜品大赛上拿过奖的,是正儿八经的面点师。”许博一边擦着嘴边的油脂一边没大没小的插嘴。 “哦,是吗?那怎么会来做家政,北京有的是宾馆饭店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啊!”我说话间瞥了许博一眼,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做吃的一直是我一个爱好,参加比赛那也是年轻的时候一时兴起,我性子散漫,不愿意去上那种班,受人管束,平时就喜欢打理家居的这些琐碎,还是在像你们这样的小夫妻家里做事自在受用。”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不卑不亢,我忽然觉得自己在她淡定平和的目光里就像个备受关照的小女孩儿,还贼贪吃,自己的吃完了不够,还抢了许博两个。 光凭精湛的厨艺和待人接物那份进退有矩,我就得表扬许博这个任务完成得漂亮,家政公司提供的个人资料连国家安全局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找茬就太不贤惠了。 办公室里阳光明媚,我踩着沟满壕平的步子走向办公桌,跟可依和小毛打过招呼,看见那把生着小肚腩的椅子实在不敢坐,恰到好处的想起该去洗手间补个妆。 镜子里的女人焕彩风流,粉扑扑的脸蛋儿简直润得像回到了十八岁羞红的心事里,看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直到此刻,我才发觉一颗心持续慌慌的乱跳,久久不能平复,刚刚在车上做过的事简直要用疯狂放浪来形容了,我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大胆,几乎不计后果的拉着许博胡闹,要是被发现……那镜子里的人还是原来的我么? “婧姐,昨天你走的那么早,干嘛去了?” 回到办公室刚刚坐定,可依就来搭话了。这丫头从昨天到现在明显消停了不少,眼神儿也变得明灭闪烁,故作镇静。 撞见当没见,看破不说破,这是最基本的处世守则,我自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心里还是享受着揪住别人小辫子的暗爽。回头许博还要去罗教授那里上学,我是教具你是助教,看谁不自在,你个小丫头能跟我装多久? “哦,许博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婚礼。”我没说谎,不过,在这简单的陈述里,应该谁也猜不到背后的玄机,不禁微微一笑。 “啊?婚礼呀,哎呀我最喜欢参加婚礼了!”可依好像一下子被婚礼两个字给点亮了,眉花眼笑中一脸的憧憬,却让我生出秦爷终究还是女人的感慨。 “是么,别人的婚礼你去美啥呀?”我小心翼翼的说着“别人”,却赤裸裸的讽刺秦爷的女儿心,小爽。没想到人家根本没GET到,一脸痴迷的问我:“中式的西式的,晚上办婚礼有没有舞会呀,你穿的漂不漂亮?” 没想到秦爷对婚礼怀有如此热情,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有点懵,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这个不是应该分二十四式或者叁十六式的吗?中西方应该都用得上那个……姿势吧!有没有舞会?钢琴师都安排了,原本……应该有吧!穿的啥?穿了脱脱了穿的,这个答案倒是还算明确。 “嗯,一件红色的真丝晚装,有腰带的……”总算及时闭嘴,没把腰链儿带出来。 “哇哦——”秦爷连哈喇子都掉键盘上了。 实在看不上她那贪吃版的淫贱相,我把脸扭向窗外。不管是为了纪念风花雪月的归宿还是庆祝柴米油盐的开张,人们都非常重视这个仪式,给它赋予各种美好的意义。可是,这个疯得没边儿的丫头,也向往那婚纱鲜花进行曲中的誓言么?原谅我有些凌乱了。 “……性生活不宜过频,动作不宜过大……”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像根木杠子插进我的脑子。 早上许博带我去做了孕检,这句生硬的告诫来自那个粉蓝色口罩后面娇脆动听的声音。没错,娇脆!从来没见她摘下过口罩,可光凭声音就足以判断白大褂下面绝不是个低碳环保的等闲之辈,宽大的天使白衣并没有完全遮住魔鬼的细腰长腿前凸后翘,反而更惹来人们浮想联翩的目光。 这句话就像个例行程序的一部分,每次孕检她都会说一遍,从没太当回事。可今天早上这次听起来格外刺耳,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好像给剥得光光的躺在那,被她发现了昨晚贪玩儿留下的红肿或者不明液体的残迹,那大口罩上方露出来的毛嘟嘟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锋利的手术刀,让我老脸如割。旁边的许博更是像个把球踢进校长室的熊孩子,全没了操场上的威风,频频点头。 “听见了吗?不宜过频,过大!”许博边开车边贼着我坏坏的笑, 我正羞恼无处发泄,偏偏这个时候招惹我,好吧!伸手“唰”的拉开他的裤链儿,直抵帅帐!那将军正睡懒觉,被我掀了被子,逮个正着。不过哥们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训练有素,立马在我手底下不服不忿起来! 我把下巴搁在许博的肩膀上,轻启朱唇,吐气如兰,手上的动作灵动而熟练。 “过频哈?咋还这么精神呢?过大哈?变大的大,还是胆大的大呀?” “哎!哎!我的姑奶奶,这他妈是北京!你想上东方时空啊?” “老公,你那么辛苦,又替我挨骂,多不容易啊,露脸的事儿你来,我在下面鼓励你!”说着,在温润乖巧的耳朵上啄了一口,把头钻过他的腋下,张口含住了那个大宝贝。 最初的腥咸很快散入丰沛的唾液里,唇舌姐妹与将军阁下已经不是初次见面的剑拔弩张了,这次他们很快成了暖烘烘湿漉漉的好朋友,只是我的脸贴在许博的肚皮上,明显感受到腹肌绷紧的波形,踏板上的两只脚也更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只是吃过棒棒糖,那你可能无法理解,即使不甜,舔吮咂摸的口舌之欲也能得到充分的满足,我并不是在做着取悦讨好的服务,而是在实实在在的享受,这是从前的我无法理解的,软嫩与硬挺,灵动与木讷,包容缠绕与顽强不屈,这似乎是食欲与性欲最严丝合缝的短兵相接,更是两具肉体放下自我最真挚而私密的纵情嬉戏。 那个轻挑的声音环绕着车顶,欢快的飞舞盘旋。 “过频?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个妖孽……” 过频吗?一晚两次,高潮叁度,是有点儿哈,可我怎么还是觉得不够呢?这些天,我与许博的关系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几乎是分秒必争的想念着对方,渴望着对方的身体,后海边的喷射游戏,阳台上的深喉吞精,好像一下子互相敞开了彼此身心的大门,在爱的河流中,尽情的体验着来自对方的欢愉。 在那个让人毕生难忘的婚礼上,我们终于又一次做爱了,那是一次真正意义的做爱,而且只能称为做爱,我们双双被爱的甘霖浇透,又被爱的火焰烤熟,用那个最最羞人的姿势,取悦彼此,奉献彼此,交托彼此,融入彼此,那是一次完美神圣的献祭,也是一次精彩绝伦的表演,而之前的每一次都只能算是稚拙的彩排,虽然时间不长,可那种欢愉是燃尽生命的陶醉沉沦,是不可复制的刻骨铭心。 而几个小时后的那次午夜风波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那更像是一场原始游戏意味的捕猎,用气味引诱,用心机躲藏,用尾羽挑逗,用爪牙恫吓,究竟谁是猎手谁是猎物,没人会在意,在体力与汗水的消耗中,肉体的势均力敌并不妨碍心灵的惺惺相惜,你是我月光下唯一的爱侣,也是我草原上最登对得意的玩伴,更与我一起怀着好奇与迷惑去深渊探险。 回想那段不堪的过往,我与陈京生的纠结痴缠又是怎样的况味呢?那时的我,更像一个孤独的捕手,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执着的追踪一只怪兽,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怀着那份狂热不肯放弃,虽然早已筋疲力尽。是害怕失去目标就一同失去了挣扎存续的理由,只能岌岌无名的淹没在这毫无生机的世界里,还是压制不住生命最初融入血液的好斗本性,难以抵挡猎杀搏命时的快感诱惑,抑或根本就是渴望以身饲虎,在被撕成碎片的惨烈中寻一个不算平庸的了断? 陈京生让我体验了震撼般的生理满足,可是,回头再看时,我想要的似乎更多,我以为他是温厚的仁慈的慷慨的,可他撇下我走开了,我都分不清是伤心欲绝还是追悔莫及…… 这个男人留给我的最有用的东西恐怕就是此刻让许博爽的直哼哼的口舌技巧了。 据说男人做梦都会开车,因为开车能带给人掌控感,那么如果坐在掌控感十足的驾驶座上,命根子同时被掌控在美女的嘴巴里,是怎样的一番舒爽呢? 从居高临下的奇袭军营,与将军阁下打成一片开始,我就劈头盖脸手口并用完全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你们的棒棒糖是越舔越小越没滋味儿没存在感的,我的不一样,越吃越大,越摸越烫,越舔越是生机勃勃。 车子停了,应该是在等红灯,许博已经爽的直挺腰胯,我偷眼看他,像学前班的小朋友坐得一样直,表情严肃,脖子上的青筋却蜿蜒嶙峋,殷殷泛红,更加放心大胆的全力施为起来。 许是停车等候的状态不再分心,将军的暴脾气上来了,我几乎能听到他即将爆发的怒吼,鸟儿啄米一般欢叫着加快了速度! “欸,欸欸!有……有警察老婆,过来了……我操……” 我才不管什么警察,就是进监狱我也要先完成我的斩首行动!在我被撑得满满的嘴巴里传来第一次跳动的时候,车子动了,起步明显有点儿窜,我确信那是第一股热流喷涌的直接效果,接踵而至的喷射让车子持续加速,分不清是马达的嘶鸣还是将军的怒吼,反正许博变成了一个嗷嗷叫的百米冲刺阶段的赛车手,惯性把我的脸紧紧贴在虬劲的腹肌上,我贪婪的吮吸吞咽,生命的精华一滴都没糟蹋。你们的棒棒糖能吃出火山奶油冰淇淋的效果么? 直到许博把车停在单位楼下,我还在抚慰着将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委屈,终于等他像个乖宝宝一样睡着了,才盖好被子,拉上拉链儿,起身抬头。许博一把揽过我,深深的吻住,气喘如牛。 “哼!不把你的弹药清空,保不齐便宜了小姐姐……” “婧姐!想什么呐!脸蛋儿红的像才当了新娘一样!”秦爷的声音把我羞羞的拉回当下。 “没什么,走神儿了,今晚罗教授有空啊?”我没话找话,好让脸上的温度尽快降下来。没想到一提罗教授,可依那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眼波儿悠的一飘,满月似的脸蛋儿上一只尴尬的小兔子被我逮个正着。 “啊,当然有啊,研究上的事儿从来不马虎的。” 我心下嘿然,研究上不马虎,就是说话太走肾不走心,害得自己……前日里那个诡异香艳的画面再次闪现在我脑海里,再看眼前这个粉雕玉琢似的美人儿,原本残留的不适感似乎被一种带着刺痛的麻辣鲜香所替代,虽然仍不忍直视,可偷偷刺探的好奇已经悄悄抬头。 “研究什么的我不懂,不过,罗教授的手法可真是绝了,受用过的人肯定都会割舍不下的。”我憋着隔岸观火的坏笑,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又有一点点露骨,看她的反应。 “嘿嘿!姐,下午党团活动,芳姐又不在,要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我的小撩拨竟出乎意料的没掀起什么浪花儿,秦爷就是秦爷,那压低了声音之后特有的磁魅不羁,就好像个社会小青年儿在胡同口勾搭邻居家刚过门儿的小媳妇儿,直勾勾热辣辣的眼神里藏着骄狂与渴盼交织的心照不宣,就差没捧出内联升的缎面儿红绣鞋了。 “那也叫上罗教授和许博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爱都,许博都等不及要拜师啦!” 不管是不是鸿门宴,人多了才热闹嘛,想跟我一对一的过招,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够资格…… 可惜的是,我的如意算盘没打响,临近傍晚,许博打来电话说临时加班,晚上会赶去爱都上课,让我们自己先享受。 听了我们的对话,陪我逛了半下午街的可依脚步轻快的跃上楼梯,估计她也没叫罗教授。以她藏不住心事的性子,最迫切的需要自然是姐妹淘的私密对话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心情放松也就罢了,看她眼睛里闪动着无厘头的兴奋光芒,我原本波光粼粼洞若观火的心湖好像起了一阵妖风,毕竟还有个秦爷,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婧姐,这个地方怎么样?”可依飘然四顾,就像一只落在城门楼上的蝴蝶,而我们所在的地方,真的就是一段青砖条石砌就的高高城墙。 一张张敦实的粗木大桌摆在半人高的垛口边上,每张桌边四个条凳上都绑了兽皮粗制的垫子,除了桌子中间的硕大红铜火锅显得有点突兀,俨然就是戍守的将帅们平素割鹿饮血的所在。 扶着垛口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步阶驰道上叁叁两两光顾的客人,里面更加幽深的门窗里应该是设置了雅间,整个火锅店就是个边关兵所,只是早已不见了旌旗狼烟,门口高悬的酒幌子上跳着四个大字——大风火锅。 入秋的黄栌红叶错落掩映着这闹市中的一隅,不必去计较这高台青瓦,石阶甬道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古迹,只是这家火锅店边塞牧猎的风骨意趣,就让人豁然开朗,心脾舒畅。 夜幕将垂未垂,我们挑了视野最开阔的那张桌子对坐,可依娇红,我着月白,轻衣长发,飘逸飞扬,给这古意苍凉平添一抹窈窕亮色。别的我不敢说,唯一能确定的是,秦爷肯定不会缺席。 果然,我还来不及赞叹环境的别具一格,秦爷先说话了。 “我就知道,像你这种婉约派的美人儿最喜欢边关塞外的野味儿了!”看她在酒水单上来回瞄了几趟,还是点了酸梅汁,也许秦爷是想喝点酒的,怎奈独酌无趣,也就作罢了。 “你是拐着弯儿的骂我心野呢吧?咱俩究竟谁是放浪形骸的野丫头,心里没个数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本来是不想输了气势,差点儿把底牌露了。 可依姑娘那可是水晶心肝儿玻璃人儿,岂能听不出话里的揶揄,马上眉目疏朗,察言观色起来,我被她看得直发毛。 “哎呦呦,这是谁把你调教的,连个‘野’字儿都听不得啦,姐夫是不是天天在家逼着你抄《女则》啊?要说母仪天下,您还真有这个本钱呢!”说着直往我胸前瞟。 “你是不是从小在家背水浒啊,好汉?想混绿林也行,先把事业线填平了再去劫法场哈,沟沟坎坎的不吉利!”我勉强守住防线,隔着蒸腾的水雾望向可依,那丫头还真低头去看她雪白的抹胸,那里娇腻蓬勃沟壑宛然,也不知道是丢脸还是长脸。 “别看啦,真有鬼是藏不住的。”我语带双关的说。 不知道是蒸汽熏的,还是切换了频道,知道害臊了,可依抬头妩媚一笑,刚才的针锋相对瞬间翻篇儿。没办法,人家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好像气氛这东西是她家买断的版权,想播武侠播武侠,想播文艺播文艺。 “姐,姐夫都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儿了,说来听听呗?”这丫头终于有点儿绷不住了,想想也不奇怪,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回到会客室,看见本来该下楼的许博居然回来了,要是还抱着瞒天过海的幻想就真幼稚了。 “切,没听说过,有听墙根儿的,还有打听人家悄悄话儿的?”这话说着我都觉得丧良心,终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可依以玄幻片儿的极限速度从对面坐到了我的右手边,背对着垛口和人间街市上遥远的灯火,小脸儿红扑扑的,撅着嘴儿给我夹了一筷子羊肉,含羞带笑的模样让我直想就地非礼她。 “别纠结啦,大家都是成年人,快,书接上回,说说你的精品男人们吧!”我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那张桃李羞红的脸颊,不知从何处生出莫名的感慨,直觉得如此美好的人儿,即便再任性也是可爱的。 可依背倚长街,悠悠一叹,那神色间的一缕若有似无的落寞,直可尽染了叁秋霜叶,羡煞世间终将成灰的红红火火。 “我并不爱他,他对我也一样,我们在一起更像是同病相怜,相拥取暖。” “同病相怜?”我只是轻轻的跟着念诵,似乎这四个字后面藏着的是另一个世界。 “你一定猜不到,我们认识多久了,他是我爸爸的学生,从我记事开始,他就是我们家的常客,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在他那里,几乎没有秘密,很多时候,觉得他比父亲和兄长更让人容易亲近。” 我沉默着,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 “上大学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人,那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几乎所有的第一名都像是专门为他设置的,他为我写歌,拉兄弟们为我组成乐队,为了陪我寒暑假也不回西北老家,我们去叁里屯演出,不为赚钱,只是为了唱出我们的歌。” “可是,罗翰说,他并不适合我,我说你是嫉妒我,他是我的英雄,我是他的公主!哪里不合适?他说公主应该配王子,不是骑士。后来,我带他去见我爸爸,没想到,爸爸的态度与罗翰如出一辙。以我的个性,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灰心,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有爱,我们是自由的,这个世界再看不惯也只有袖手旁观的份儿!” 可依淡定的笑容里掺着几分不甘与自嘲的意味,语气出乎我意料的平和,悠悠一叹,继续说:“可是,我错了,毕业前夕,我们分手了,他回了西北老家。” “为什么?”虽然并不吃惊,还是脱口而出。 “他说,他太累了,如果留下,他会觉得是在用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北京城,他害怕!”虽然很明显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我还是在她仿若回望往日时光的眼神里读出了宽容,理解甚至还有一丝释怀之后的怜惜。 那天在后海边上,许博也跟我说起他曾经的害怕,男人也许真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强。 “那天,我失魂落魄的去找罗翰,他在喝酒,满脸通红,一句话不说,我坐下,他给我拿了个杯子,倒上酒。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白酒,之前光是闻一下都觉得呛鼻子。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喜欢喝那东西,通透的烧灼感让人浑身战栗,直想把揉碎的心不顾一切的吼出来,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我静静的听着,渐渐分不清眼前的是秦爷还是可依了。 “罗翰的酒量好得很,我也没喝醉,后来我们一起跳舞,接吻,做爱……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没有哪怕一刹那的犹豫,一切都如同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可依的眸子在暮色渐深的背景里隐隐放光,我并没有因为刚刚听到的事砰然心跳,满面羞红,竟对话语中描述的两人悠然神往。 “他的动作勇猛而持久,我数不清来了多少次高潮,第二天,嗓子完全是哑的,他跟我说,我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阳痿,让他重新做回了男人,我说,那我等于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得管我叫妈妈!他就真的叫了……” 我俩的目光第一次对撞在一起,“扑哧”一声,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邻桌的几个男人纷纷侧目。 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看着眼前红衣长发,眉花眼笑的可依,不禁一叹,世间男子,有哪个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妈妈呢? “其实,肉体的欢愉可以与爱无关,需要的只是一份信任和坦诚,爱情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可能穷尽一生也遇不到,抓不住,男人们嘴里喊的海枯石烂坚贞不渝都是被女人逼出来的花言巧语,不这么说就上不了床啊!而真正的爱情来了,不用说,你自然会有感觉,想躲都躲不掉。” 听她说到感觉,我不觉心有戚戚,的确,爱的降临无需表白,她会直接撞在你的心上,撞得你生疼…… “罗翰是个单身贵族,身边有很多小姑娘围绕着,我不知道他跟她们是怎么相处的,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轻松而享受,她对女人的身体有多熟悉你应该有体会,像那些角色扮演的小游戏也从来不是我们的禁忌,那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单纯的开心,为什么附加那么多沉重又无聊的累赘呢?” 可依优雅而放松的举着筷子,盯着锅里的羊肉,红亮的双唇说话吃肉两不误,分外的忙碌着,偶尔呼出的热气,像是耐不住辣,也像是畅所欲言,一吐为快后的涤浊扬清。此刻,我毫不怀疑,即便罗翰在场,她说的话也不会两样,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她:“那你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么?” 可依听了,注意力并没有从锅里移开,眉毛仿佛有了重量,淡淡的说:“他心里有个人,十来年了,是个医生,我见过,一等一的妖孽,跟你有一拼!” “找死啊,好事儿咋不带上我呢?” “你还别说,这好事儿啊,还真的都跟你有关,罗翰告诉我说,给你按摩那天晚上,他硬得能把长城捅个窟窿!” 我放下筷子,腾的起身去撕她的嘴,她“咯咯咯”的笑着,扶着垛口往后躲,不经意间,我的视线被城墙下走来的两人引了过去。 可依见我神色有异,也转头趴着垛口向下看,瞬间被钉牢在城墙上。 来人瘦高,穿着藏蓝的短风衣,一派儒雅从容,赫然竟是陈主任,而他的怀里揽着一位姿容绝色的美人,长裙曳地,发髻高绾,举手投足虽然浅笑婀娜,行止间却隐隐透着一股英风飒爽。 服务生带着他们进了一个设置在步阶半腰上的包间,房间不大,之前一直没开灯,可能是他们早就预定好了的。包间靠我们的方向有一扇双开的雕花木窗,由于所处的位置独特,底下的散座须仰视才能透窗看到天花板,而城墙上的客人,也只有我俩这张靠着拐角的位子才能从侧面勉强望进包间的一角,不知是不是因为常来,特意选定的地方,总之足够私密。 灯光乍亮,整个房间好像被瞬间灌满了热橙汁,望去直有一股煦暖馨甜漫过心头。很快,女子的剪影出现在磨砂的窗玻璃上,已经脱了外套,高领紧身羊绒衫把雄峰险腰暴露无遗,堪堪背对窗子坐下,一只宽厚的大手抚摸上她的肩背。 没多久,服务生关门离开了,那只大手轻轻搬动女子的肩膀,两个人越靠越近,最后,女子整个身子卧进男人的怀里,应该是半身躺在男人腿上,男人的手也早就占领了两座高地,形状完美的胸脯从侧面看去不停的剧烈起伏,显然,那应该是个深情绵长的吻…… “她就是那个妖孽……”可依面无表情的说。 【未完待续】 第九章合法夫妻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章 合法夫妻 清晨,我早就醒了,从许博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晨跑开始。 整个身子像陷在轻绵柔软的怀抱里,挺胸舒腰,抛臀屈膝,用最自然舒展的姿势侧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纠缠挂碍,虽然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渐次醒来,却都不约而同心满意足的一动也不想动。 是罗教授建议裸睡的,说这样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以前许博也提议过,被我否决了,一方面家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光溜溜的毫无遮挡,心里不踏实。这回得了尚方宝剑,那人立即理直气壮的让睡衣改行当了家居服,不但身体力行,并且做到了落实上级指示不过夜。 “你发没发现,罗教授今天有什么不正常?”许博一边认真的做着家庭作业一边问我。罗教授和可依的故事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跟他讲过了,毕竟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只耳朵,即便没有知情权,也有好奇心不是? “没发现,罗教授还是那么专业,没两下我就昏昏欲睡的了……哎你轻点儿,掰鸡翅膀呢?” 可依这丫头的确有着秦爷独具的坦荡,交代过了罪行始末就再也不见她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了,不过,昨晚上她自始至终的沉默寡言恐怕只有我俩明白,对于映在包间窗子上的那一对剪影,可依那所剩不多却纯净依然的女儿心里的纠结是不可言说的。 陈太太我是没见过,不过,办公桌上恩爱合影里的那位与昨晚的稀世妖孽绝不是一个人。难道坊间的传闻真不是空穴来风么?可惜,不论怎样,那些磨刀霍霍的丫头们都要跟可依姑娘一样临渊羡鱼了吧,毕竟对手早已登堂入室,而且几乎不是凡人。 “唉,可怜的秦可依……”我不由一声叹息。 “可依那个野丫头,不是跟野兽一样的教授很般配么,哪里可怜了?”许博故意把两个同音字加了重音,我这才发现他坏坏的笑里藏着的小猥琐,不禁白了他一眼,可惜这人全没当回事儿似的,继续手上一板一眼的动作,委婉的提醒我。 “你就没发现罗教授按摩的时候屁股有点撅么?” 我就是悟性再差,情操再高尚,还是没能彻底脱离了低级趣味,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况且还有秦爷点播在前。一把掐在他游弋在我胸肋之间的手背上,不知怎么,脸上的羞涩竟远远大于心头的恼怒,手上并没真使劲儿。 “那么请问许先生,亲眼目睹自己老婆让陌生男子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什么感受啊?是不是很爽啊?变态!”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至少证明了我太太是很有魅力的,能跟一位有魅力的女性白头偕老总是让人愉快的,不是吗?至于爽还是不爽,我认为很有必要采访一下我太太本人,听听她的亲身感受,毕竟我很在意她的切身体验,谢谢!”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贱样儿逗的“咯咯”直笑,夺过他装模做样杵在我嘴边的手机,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慢条斯理的说: “对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来说,他的生理反应当然也应该受到尊重,对某些淫邪之徒嘛,要是经常精虫上脑,就不如阉了省事!”说着,随手朝某个淫邪的地方打过去。 许博利落的躲过,抽走了手机,手上的动作继续着,已经回到了肩膀上,笑眯眯的俯身看着我。 “那么许太太,每次都要弄湿的小裤裤是不是也很值得我们尊敬呢?” 我一阵羞急挣扎欲起,可惜肩膀和胳膊都被牢牢的控制了,视野里只有压迫将临的宽厚胸膛和一张顽皮俊朗的脸,不知怎么就闭上了眼,任双唇被热烫的衔住…… 没睁眼就是还没醒,是疏懒的我给自己找到的最蹩脚的赖床借口,仍旧能感觉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 “嗯,这是个晴朗温柔的周末早晨。”我对自己说。 最近的两个月里,我的周末都是在老妈一遍一遍的催促下开始的,整天闷在家里,懒散而无聊。而在一切失去控制之前的某个周末,我在机场送走了唐卉,那个似乎总是匆忙赶路的女子。 “不要俯视深渊,深渊会向你回望!” 这也是唐卉临行前留给我的话,那时候,这句话自然是另一番深意。她被公司派去加拿大,要半年才回来,而此间发生的事,我并没有让她知道。她的确是太忙了,偶尔往来的信息,只够承载问候的重量,至少我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的。 “你们就像双子星的两副面孔……”许博是这样说的,我比他更能体会这个说法的内涵。从小玩到大的两个女孩,有很多相似,又截然不同,我们的情谊是生了根的,虽然开着不一样的花,却不必担心空间的隔阻和时间的磨蚀。 只是在这样一个无需睁眼就觉得美好的早晨,我忽然很想她,如果她在,或许…… 外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很快,卧室的门开了,应该是许博走了进来,我还是没有睁眼。他似乎站在床尾打量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装睡了,才走过来,搬动我的肩膀,让我把身体放平,然后掀开了被子。 我顿时觉得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一阵本能的紧张,强忍住没睁眼。很快,他粗笨的手指按在我的额前,颈侧,肩头……我早就醒来的身体敏锐的感觉着温厚的指尖上传递的重量,一下明白了,这人是在复习罗教授的按摩课。 “真是个用功的好学生!”我忍不住笑着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根本就没打算叫醒你。”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力度稍微加重了,不再只是比划,实实在在的按起来。 他的一身运动衫还没换下,额头鬓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一股微重的气息压过来,清冽好闻,让人觉得蓬勃而又踏实。这个男人变了,只是偶尔还能捉到一点毛头小子的浮躁,成熟男人的沉稳意味越来越多的在他依旧矫健的举手投足中显现出来,再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动辄怒目而视,出口伤人。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升职,是这段不同寻常的经历,还是什么人?这几天,他好像不是那么忙了,是工作上有了变化,还是专门为我腾出时间?从前,他是有一班兄弟的,叁五一聚,引为乐事,不知道周末有没有约了酒局? “老公,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我心里已经盘算着给他放个假,男人该有自己的空间。 许博走完了一遍流程,拿过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那是可依送的橄榄油,我不禁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擦橄榄油已经成为许博每天必须操练的项目,自觉的如同他在享受一般。 “有啊!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丰宁围猎!”许博眼睛里放着光,把橄榄油倒在手心里搓了几下,按在我隆起的小腹上,细细的揉着,滑腻温润的触感追随着他的手掌,让那缓慢匀实的摩挲变成一种难言的享受,好像整个腰腹臀股都被他托起,腹中那个渐渐充实的存在,不再只有我能感知它的重量,也被他托捧着,爱惜着,憧憬着。 “那肯定是有酒有肉啦,老公你太会享福了!可惜呀,一个礼拜的晨跑白搭喽!”还是忍不住在揶揄中掺了酸酸的味道。 “没办法,谁让我老婆正在上膘的季节呢,我当老公的也不能落后啊!”许博轻松的调侃着,一双油乎乎的大手已经从腹部移动到了胸乳下缘,那两个羞人的家伙一下被托得高高的,“我说,回头让可依再多买两瓶送过来哈,你这大奶子太费油!” “去你二大爷的!”我强忍着在他有意的揉捏中勾起的舒爽,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丫吃奶的时候怎么不嫌大呀!这会儿嫌费油了,将来还省奶粉呢!” 许博被我一顿抢白,没吐血,差点笑岔了气,按在我胸上的双手一阵剧颤。 “讨厌,被你压扁啦!” 许博勉强收住笑,一边打量我,一边把油脂细细的揉开,直到被皮肤充分的吸收,剩下一层淡淡的润泽。最后,他用力搓了几下手,像我伸出双臂。 “起床吧宝贝!九点钟出发,咱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 望着他明朗的笑脸,我愣住了。 “啊?你要带我去?”莫名的欣喜像田野里的甘泉冒了出来,浇灌着草地上的小委屈。 “当然带你去了,等过两个月那小子长大了再想活动活动就难啦!”许博的胳膊还在伸着。 “可你们一帮老爷们儿,我……” 我心头的欢喜还未散开,倏的生出一丝怯意,脑海里不知怎么闪现出那个被陈夫人堵住的傍晚羞耻的一幕。那天跟许博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人,应该是他的兄弟吧?当时的情势,明眼人一看就懂。 我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每个周末都宁可闷在家里,其实我是不想见人,不管是熟人还是生人,就像电影《红字》里的那个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个标签,无情的将曾经的羞耻背德揭露给世人。我远远没有海斯特的坚强和勇气…… 许博看我愣愣的望着他,脸上明亮的笑容渐渐转暖,俯下身,把我搂在怀里,抱了起来。我扶着他的肩头,趴在他的颈侧,听见他轻声的说:“怕什么,他们也带了老婆和女朋友的!” 说不清为什么,忽然鼻子一酸,滚下泪来,许博听到我的抽泣,宽厚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肩背,清亮温柔的语声与我的胸腔形成共鸣。 “到处都是人,你躲不过去的,别害怕,有我在!” 我是打着饱嗝爬上越野车高高的副驾驶座的,虽然睡懒觉没见着李姐的面儿,可她做好的小笼包和红豆汤我是连吃带喝撑了个饱,惹得许博看着我的吃相直摇头。 “这就是你们男人梦想中的座驾,路虎啊?看上去笨笨的。”说实话,看到自家车位上停着一辆方方正正的大家伙,我还是小小吃惊了一下,当家的说是早上才去租的,叫路虎揽胜。 许博没搭我的茬,扭着头,目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扫。郊游嘛,自然改了休闲风,宽松的牛仔裤配黑色紧身薄毛衣,外套是BURBERRY经典款的黑色风衣,最得意的是一条饱含异域风情的酒红色羊毛披肩,绣着艳丽招摇的花纹,长长的流苏随风摇曳,有了它,即便驿路风尘,苍茫大漠,你也能做个遗世独立的女人。 “怎么,不认识啦?”我把披肩迭好搭在膝头,等着他开车。 “许太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腿这么长,都快到叁分之二了。”许博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骂我蜘蛛精是吧?我听出来了!”心里美滋滋的怼回去。 车子上了路,我终于发现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好处,开阔的视野让人心里亮堂堂的,压抑着也想过把瘾的念头看看许博,很明显他也正享受着,一嘴盛不下的新鲜口水。 “你要是喜欢啊,过两年咱也买一辆,随时都能糟践一把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哈!” 男人说起车有时候比说起女人还来劲,比起一辆性能优越彰显身份的车来,女人可要难搞多了吧? “那么许先生,您距离正宗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就差一辆车啦?” “那还用说,四九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坐我边上了,肚子里还揣个小的,再开上自己个儿的爱车,行驶在资本主义腐朽生活的大道上,全齐了!” 看着许博嘻嘻哈哈的傻样儿,心头还是被“自己个儿”那几个字刺得生疼。亲爱的,放心,我怎么样也绝不会委屈了你! 背倚秋阳,前方一片碧空如洗,北上的车流似乎格外顺畅,在芍药居附近的一个路口,一对小夫妻打打闹闹的上了车,还没坐稳就亲热的喊我嫂子,许博帮着安顿好行李,上车随意的做着介绍:“这是大春儿,他媳妇儿海棠,怎么样,名字够般配吧!” “嫂子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喜气洋洋。 我瞬间被两个人的热情感染了,开口笑着回应。大春儿个头不高,还有点儿黑,小眼睛亮亮的,笑起来一口白牙,穿着件黑色皮夹克,看上去利落精干,被他拉着不松手的海棠穿着乳白色的短风衣,鲜红的丝巾从领子里露出来,衬托着一张圆脸儿越发的白嫩有生气,扑闪着一双时刻都在笑的大眼睛,一说话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般配,不光名字般配,人更般配!你们都是东北的吧?”听他们说话有一点点东北口音,随口问着。 “嗯呐,我俩都是许哥的兵,大春儿在项目部,我在前台打杂,嫂子你可真漂亮!”海棠的声音超过十瓶可乐浓缩成一瓶的甜度,大春儿在旁边傻乐,我隐约记得他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两个人之一,不禁笑得有点僵。 “哥呢,还是你哥,不过嫂子就别叫啦,我们祁婧现在喜欢人家喊她许太太!”许博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子,还戴上了太阳镜。 “许太太!”两个人可能平时跟许博配合惯了的,又异口同声的喊,叽叽嘎嘎的笑,把我臊了个大红脸,曲起中指在许博头上敲了一下。 “一个不着调的领导,带两个不着调的兵!”我嘟哝着。 许博把手伸过来,在我脸上摸了两下,我目视前方,恼恨自己没出息,在两个小屁孩面前脸红得像个小姑娘。 路虎憨厚的车厢满载着一路欢声笑语上了京承高速,大约半个小时,驶入了一个服务区的停车场,在一辆黑色越野车旁边站着叁男一女正朝我们摆手微笑。 大春儿和海棠又是手拉手的跑过去热络的打招呼,许博牵着我的手来到一帮人跟前。新加入的四个人里,只有一个高个的小伙子我认识,叫二东,据许博说是同乡兼死党,以前来过家里,那天傍晚他也在。小伙子性格开朗,人长得很帅气,不过,我不喜欢他闪烁的眼神。 几个人里为首的是个矮个儿微微发福的二叔,毕竟目测没到大叔的年龄,只能叫二叔,如果戴上眼镜,俨然一个缩小版的梁宏达,看上去温和友善,沉稳中透着一丝狡黠。许博管他叫峰哥,他自己却说叫老宋就好。 挽着峰哥胳膊的是个足以往路边一站就会造成连续交通事故的短发女子,妖娆紧绷的皮衣把一身山山水水显露得淋漓尽致又险象环生,足够颀长的脖颈里系着一条MCQUEEN的黑白丝巾,在峰哥的头顶上像海盗旗一样随风飞舞。 “这是莫黎”峰哥简洁的主动介绍。 我上前与她握手,注意到女子的眼睛澄澈空凝,水汪汪的有着足以让人亲近的温度,却不生一丝波澜,一双纤长的手柔软素净,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穿着虽然张扬惹火,却看不见一件首饰。 “嫂子!这是我小蜜,叫岳寒,快叫嫂子!”一旁的二东拉过身后的小伙子嬉皮笑脸的嚷嚷着。 许博一指头戳在二东的脑门儿上,笑骂着:“你他妈害不害臊,找不着女朋友就拿岳寒充数,人还是处男呢,就让你这么败坏了!” 那叫做岳寒的男孩儿很年轻,跟许博一般高,却纤细得多,一张不失棱角的脸有着女孩子样的清秀,挂着无奈又洒脱的笑容,走上前爽朗的叫了声嫂子,没有半点羞涩忸怩,让人顿生好感。 队伍终于聚齐,抓紧时间上路。大春儿来要车钥匙,说接下来他开车,许博虽然不情不愿的,还是给了他。 “一见钟情了吧?”许博一边往回走,一边悄悄的在我耳边说。 “啊?”我扭头看他,有点儿懵。 “岳寒啊,多美的名字,多漂亮的小孩儿,perfect!”边说边一脸色迷迷的陶醉。 “无聊!”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不知怎么竟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岳寒他们的车已经开动了,紧走几步越过许博,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把拽住正往副驾驶爬的海棠,拉开了后门。 “妹妹,咱俩后边享受着,让他们当车夫!” 揽胜是个我喜欢的名字,窗外已经风驰电掣,车内依然平稳安静,随着路上的车逐渐减少,车窗似乎更加贴近天地间一片辽远空旷,树木山峦一览无余。 “许哥,你说婧姐和莫黎谁更漂亮?” 说话的是海棠,这姑娘跟可依在话痨届应该能配得上北乔峰南慕容的美名,一路上小嘴儿就没停过,这会儿又不甘寂寞的挑事儿。 “人家那是专业的模特,咱家的家庭妇女怎么比呀?”许博呵呵一笑,说得慢条斯理却又酸溜溜的感慨,虽然一听就明白他是故意挤兑我,还是暗暗咬牙没吭声。 “嘿嘿!”半天没说话的大春儿笑了,“许哥,您还有嫂子这样天仙似的家庭妇女没,发我一个……诶哟!”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 “大春儿,你说,他们两个谁漂亮?”海棠的声音甜得比平时明显高了两个加号。 “欸!海棠太君,你问我算是问对人儿了,当然是你漂亮,你跟谁都是你漂亮,谁跟谁都没你漂亮,太君你最漂亮!大大滴漂亮!” 没想到大春儿跟老婆也能这么贫,车厢里一下笑得人仰马翻,半天扶不起来。这时候许博忽然来了句:“海棠,那你觉得谁漂亮啊?” “要我说啊,还是嫂子漂亮,莫黎姐当然是美人儿,但是就像墙上的画儿,台上的角儿,让人不好亲近,今天我见着婧姐,才知道什么样的才是能搂在怀里的美人儿!怎么说来着,活色生香,风情万种……” “哎呀妈呀,嘴下留情吧,可别拿这些大词儿臊我啦!”我连忙去捂她的嘴,却被她握在手里,继续笑吟吟的看着我说:“这回,我算找着偶像级的伙伴儿啦,以后要天天去找你玩!” “老婆,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好色!”大春儿在前边帮着腔儿,这两口子平卷不分的北京话听起来别有一番喜感,空气中混杂着东北人的爽快和北京人的调侃。 “我看你们都挺熟悉的,怎么,莫黎平时不跟你一起玩儿么?”我感觉脸上的温度已经过了警戒线了,故意转移话题。 “她呀,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高冷,不过,不算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海棠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小嘴儿一刻不停的说着:“人家是顶级模特,一年四季值得登台的发布会并不多,是又有钱又有闲的主,她有个特别的爱好,你猜是什么?玩摩托车!你是没见过她们家里那几台大摩托,老拉风了!没演出的时候,她领着几十个老爷们儿新疆青海西藏,哪荒凉往哪跑,一走就是两叁个月,丰宁这种家门口的小地方,且不放在眼里呢!”说着,大眼睛一亮,有点神秘的盯着我的脸,“我估摸着,这次她能来,还是看的你的面子哦!” “我的面子?” “是啊!”海棠爽脆的点头,亮晶晶的眸子瞟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许博。 车子还没下公路,就看见天高云淡映入一片碧波粼粼,是个水库,却起了一个有故事的名字,雁栖湖。 这里是计划中午休的地方,围绕着湖边,林木繁茂,红黄斑斓,在山野水色中连绵不绝,沿着蜿蜒的环湖路边,错落着各式各样的酒家客栈农家乐,更有不少人正在湖边垂钓。 我们把车停在林子里,怀着各自的饥肠辘辘拥向湖边,午餐很有特色,灶台鱼。一座砖石垒砌的巨大灶台,摆满了杯盘碗盏,各色调料,八个人围坐居然松松散散,中间一口大锅,木头锅盖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浓郁的鱼香沿着锅边飘散,闻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店主人把锅盖掀开,海棠先“哇”的叫起来,浓雾散去,半锅粗粗改过刀的鱼段儿没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浓汤里,锅边上贴着一圈儿金黄的玉米面儿饼,一群人赞叹着围了上去。 吃鱼到底还是图个“鲜”字,刚打上来的活鱼,不必繁复的烹调手段,只下在大锅里这么一炖,一样爽嫩香滑,既可口又过瘾。 因为要开车,我和岳寒又都不喝酒,所以这一餐的主题是吃饱肚子,八个人如同小猪围着猪槽子,忙活得舌头都顾不上说话。我虽然早上吃得饱饱的,不知怎么一闻到鱼香肚子就又咕咕叫了,连吃了好几块才垫了底。 又挑了一块热腾腾白玉似的鱼肉正在吹气,几根葱白儿似的手指“嗖”的把面前的一盒芥末拿走了,扭头望去,旁边的莫黎正在朝我点头微笑,手里的小勺子已经挖了半勺涂在盘子里鲜嫩的鱼肉上。 芥末这东西,虽然我从来不碰,可也知道它的厉害,没有这样吃的吧!我背脊上的惊悚还没来得及升起,那块翠白相间的鱼肉已经被送进了形状姣好的嘴巴里。终于有幸捕捉到了莫黎眼中澎湃的浪涛,与胸前白腻的沟壑起伏相映成趣。 咽下口中的鱼肉,莫黎的眉眼双颊红艳艳的让人不敢直视,她微笑着挑了勺子尖儿上的一点儿芥末抹在我盘子里的鱼块上,微眯的眼睛里有酷烈的骄阳也有一把邪魅的钩子,于是我迫不得已,在直冲脑门的通透战栗中看到了她空灵如幻的露齿一笑。 很快一锅鱼见了底,玉米饼子只剩下半个,灶台边上一圈儿沟满壕平心满意足的叹息此起彼伏,当然其中夹杂着我对莫黎小姐的忐忑敬畏。 峰哥搂着莫黎的屁股说要去车上歇歇,约好两点钟出发,二东跟收拾杯盘的老板讨教做鱼的窍门儿,岳寒居然在旁边听得入神,我们和大春儿两口子各自选了个方向,开始沿着湖边散步。 “海棠和莫黎都是你请来陪我的?”我边走边歪着头调皮的看着许博。 “你没发现海棠比你还开心么,她以前也跟我们出来过两次,后来可能觉得就她一个女的,没趣儿吧,就不来了,这次你们可以好好亲近亲近啦!”许博的脸上满是阳光。 “那,莫黎呢?” “莫黎可是凑巧了,看老宋的面子吧,她其实不是不合群儿的人,你看她另类的爱好就知道了。” “哦?老宋的面子啊,不是许太太的面子么?” “对,也是许太太的面子。”许博有点忍俊不禁。 “要我看,还是许先生的面子吧?” “你还真挺看得起许先生哈?”许博笑得滴水不漏,忽然抬手指了指远处让我看。环湖路的另一边,落满枯叶的林子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正无风自动,而且很有韵律。 我不自觉的挽住许博的胳膊,视线好像被栓在了那辆车上,呼吸都配合着那节奏似的,心想,这俩人得多能折腾,那么大个越野车被他们摇得像片风中的落叶。 “他们俩其实聚少离多的,抓住每个机会亲热一点儿也不奇怪。” 许博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喘,搂着他的胳膊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掩饰着砰然的心跳说:“那也够胆儿大的了,来来去去都是人。” “这荒山野岭的怕什么?有人昨天都让我射到长安街上了!”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哪儿就长安街啊!”我满脸通红,理屈词穷,使劲儿锤在他胸口上,扁了扁嘴巴,涌起的泪光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没来由的背后发紧,似有弥漫的恐惧袭来。 许博笑着把我温柔的揽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说:“傻丫头,逗你呢!你弄得我好舒服,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就是真让我射长安街上,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噗”的一声,我给这义正词严慷慨激昂的臭不要脸颁发了个破涕为笑奖:“你可真出息了,长安街离菜市口可不远!” 忽然觉得,在这水岸秋阳的午后,被许博搂着好舒服,趴在他肩膀上又往车那边望去:“那他们是……” “合法夫妻哦!”许博及时接口。 “可真行,莫黎这妖精一样的老婆,两叁个月的在外面疯,老宋就那么放心?” “老北京不是有句话么,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能架得起鹰的人靠的自然不是绳索。男人的胸怀有多宽广,女人的天空就有多辽阔,这是车里那个胖子说的。我敢打赌,他现在肯定是躺在座椅上好逸恶劳的那个!” “讨厌!没个正经的,就这境界,胸怀肯定宽不到哪儿去!”嘴里说着,想象中却努力勾画着车里抹了芥末一样悍烈的肉搏画面,心里一阵慌慌的乱跳。 “别看许先生看上去不靠谱,心里敞亮着呢,随便你怎么扑腾!” “那你还在家里装监控?”说出这话,我被自己吓了一跳,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 “唉,那时候是真的怕了,怕把你弄丢了,也怕自己变成个笑话……”许博的声音忽然有点遥远。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事,闭上眼睛,抱紧他的腰,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脖子,任风起的发丝撩拨他的唇。 【未完待续】 第十章夜战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章 夜战 再次启程,我的视线很快就模糊在许博的怀抱里,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广袤无垠的大漠,烈火擎天的夕阳。 这里是个不大不小的村落,两辆车被停在村头道旁的矮墙下,车窗降下,我被许博搂在怀里,正对着西天上一轮缓缓下沉的红日。前方的土坎上并排坐着两对剪影,旁边的电线杆上斜靠着二东,这时车顶上传来一声轻咳,原来岳寒选了最好的位置。 昨日城头快意的边陲兵所虽然也别具风味,可是与此时此刻大自然造就的风丽河山,云光刹那相比,就像秋风中的一根草叶。在天地的帷幕下,再曼妙的舞蹈都是徒劳,唯有静静的仰望与膜拜。 习惯了城市喧嚣的我们,驱车赴远来到这偏僻的荒村,要找的根本不是游戏玩乐,打猎围场。论做游戏的花样,城市要比旷野擅长的多。我们要的不过是这样一刻安宁的远望,或并肩,或相拥,或独倚,或促膝的静默放松罢了。 我似乎一下明白了莫黎的另类远行,他们向往旷远的天边,并不是在追寻一方水草丰美的栖息地,出行的本意就是为了离开,越是遥远,就越能在这样的夕阳里驻留,越能长久的在路上。 可惜的是,就有那么一个俗人,平白辜负了美景,只迷恋游戏。 也不知道胸前这两团肉为啥就那么招人稀罕,一天到晚逮着机会就要摸,没完没了的摸不够似的。其实,我就是被伸进衣服里的那只手给揉醒的,迷迷糊糊还在惦念着梦里飘飘摇摇的越野车。 文胸的扣子早被解开了,对他来说,那东西形同虚设。越发饱胀的半球已经被他逗弄得热气腾腾,连带着呼吸也干燥烘热起来,原本不再刺目的落日像熔化的红炉,余热扑在我情欲饱满的脸上,只觉得紧绷绷的烧灼。 许博顽皮的唇舌一直在跟我的耳垂儿湿滑粘腻的嬉戏,终于闹够了,又伸长了脖子,贴着脸颊来够我的嘴唇。可怜我醉心的大漠落日壮美的大幕才刚刚拉开,就得歪着脸儿去就着他的孜孜以求,把那盈盈欲滴的依恋眼波儿一丢,下唇已经被他叼住,一阵如饥似渴的吮吸。 唇舌相接的刹那,只觉得心尖儿一吊,迷离醉眼便再也撑持不住,浓浓的双睫垂落,胳膊不由自主的勾上他的脖颈,欲望裹挟中的唾液早被蒸燎得分外粘稠,几乎慌乱的死命钩住他的舌头,渴望他渡来甘霖,滋润我喉咙里即将干裂的喘息。脖子,已经被心火烧歪了,随着他手上不期然着力的揉捏,一声研磨在嘶哑边缘的呻吟悠然抽紧了我扭曲的身子。 浑然忘我的耳鬓厮磨不知要持续多久,我说不清哪里来的满腔焦急,却又盼着那日头永远不要落下。偷眼望去,烈焰消融的下缘堪堪接上地平线,视野里一片天外流火,全不真实。 丝缠蜜裹的吻一刹也不肯消停,我的上身被他牢牢的把控,腰臀不自觉的扭动着,胸乳唇舌间的快意痴妄,不知不觉的把全身的血液鼓荡起来,竟然在那里汇聚成一池欲沸的春浆。心越来越慌了,既舍不下那缭乱的畅快,又不敢放肆出声,更怕往那下面想。 这时,许博一把把我的毛衣撩起,连同文胸推到了下颌,我只是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腕,却并没能成功的阻止,任由那娇颤颤,弹悠悠的两个伙伴儿一同掀起了盖头,立时像我扬起的脸儿一样,被染上了一层酥腻腻油亮亮的夕阳橙光。 许博舍下我的双唇,脖子继续向下伸去,我自然明白他的想往,胸脯在他双手的助推下顺势挺起,分毫不差的送进了他嘴里,一阵期盼已久的酥麻畅爽从那早已娇痴勃挺的胸尖儿上流泻全身,我忍着颤抖将欢叫一口堵在他的颈窝里。 可是,这冲上顶峰的爽快并未迅速消退,而是此起彼伏的在双乳之间持续冲击我的声带。那双大手更是在胸乳周遭推波助澜,我被这接连不断的撩拨弄得脊梁骨阵阵发酸,恼恨那胸乳为什么那么软,那么娇气,又那么没羞没臊的耸翘着。 往复来去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我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肩颈,一股奇异的电流仿佛射向夜空的烟花,倏然激起整片整片绚烂夺目的酸爽,顺着胸肋腰股一路撞向了双腿之间,我只觉得腰在抖,屁股在抖,双腿也在抖,终于“嘭”的一声,热烫的液流冲过了谷道,浇灌了行将烧着的草场。 “呜呜——” 我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叫出来,已经放任了身体在高潮汹涌和落日余晖的背景里天真无邪的舞动飘摇…… 那双带给我极致快乐的手还有那张贪吃的嘴巴还在继续温柔的轻怜密爱着,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对他们是如此的诚实而依恋,像一块任君品咂的巧克力,无所顾忌的融化了。 当我从狂热酸软中醒过神儿来,落日正好投来最后一眼炽亮的讥嘲,天地渐渐沉入燃尽之后的灰冷,只有我,躺在一个不着调的怀抱里高烧不退。 生平头一次,那里,他碰都没碰一下,就让我溃败如斯,莫不是学了什么妖法? 所幸,岳寒从车顶跃下的时候,许博已经替我整理好了衣服,文胸却被他没收了。腰酸腿软的我只能勉强攀住许博的胳膊,维持正常的行走,根本没有心思照管胸前撒着欢儿抛甩跳跃的俩淘气包,被毛衣摩擦着的两粒湿润的豆蔻清晰的反馈着丝丝缕缕的痒,让我脸颊上的潮红久久不散。 方方正正的农家院儿,东西两面是围墙,南北各盖了一排砖房,这就是我们今晚落脚的地方了。院子的一角,一个看上去很简易的砖泥磊成的炉子里,正烤着今晚的主菜,闷炉烤全羊。据说这样烤出来的羊,没有烟火燎过的熏焦燥气,肉质更鲜嫩可口。 北屋宽敞的中厅里摆着一张从同福客栈搬来的宽大木桌,桌子中间是一个条形的铁槽子,里面铺着红彤彤的木炭,周遭除了八套餐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瓜菜时蔬,蜜饯干果,调味小菜。一群人刚刚坐定,一头已经被分解排布整齐的烤全羊装在个厚实的大铁盘里,被抬上了桌子,油脂四溢,焦红脱骨的羊肉上撒着葱姜芝麻,香气扑鼻,热气盖脸。 桌子尽头摆着几个形制特别的金属酒壶,我辨认了半天,才知道上面的叁个字竟然是“闷倒驴”!看来,这几位今晚要开戒了。 老宋夫妇坐了上首,挨着他们的是二东两口子,许博和我坐下首,我边上是海棠,这姑娘已经开始粘着我了。询问之后,居然只有我和岳寒明确了不喝酒,莫黎瞥向那酒壶的眼神有着意料之中的淡定甚至轻蔑,让我吃惊的是海棠那又圆又大的眼珠子里也有怯怯的渴望闪烁,她说她也想来一点儿! 要不是情况特殊,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了,真不知道岳寒怎么还能没皮没脸的喝着奶茶谈笑自若。 红颜烈酒,快意人生,所幸还有两位撑持场面,就原谅我自煞风景吧。没有多余的客套,清亮亮的琼浆被分到了六个粗陶杯子里,海棠是个半杯。我一马当先的冲向了一根馋人的羊排,大家也都当仁不让,各自忙活起来。 没有我素来讨厌的“酒官司”,一桌子人照样频频举杯,我不禁感慨,小圈子里的朋友聚饮竟是如此的惬意随性,也便放下矜持,恶狠狠的叨住一块羊腿往盘子里拽。中午的一肚子鱼肉此刻早不知去向了,我也暗自佩服自己的消化系统,睡了一路觉都不耽误正事儿。 “祁婧好胃口啊,这肉吃的,中午我就注意你的实力了,肯定生个野小子!”老宋放下酒杯,一边伸着短粗的胳膊够着一根羊排一边说。 我正吃得满嘴流油,听他说了才想起来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笑起来会不会掉芝麻,伸手去抽纸巾,感觉有道目光从斜对面扫过来。 身边的海棠横刀立马接下了话茬:“谁说小子才爱吃肉啊,我就比大春能吃肉,”一张小嘴儿被烈酒烫得红亮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楚楚动人的望着我,竟然眼泪汪汪,“像婧姐这样的美女自然生女孩儿才能最大限度的展现她的优秀基因啊!” 老宋好不容易把羊排夹起来,又掉了,刚想帮忙,莫黎素手一伸,轻轻巧巧的夹在自己盘子里,然后婀娜起身,跟老宋换了个位子。 老宋挪着屁股,不好意思的笑笑,嘴里没闲着:“小子就浪费美女的优秀基因啦?岳寒你说说,有没有浪费你妈妈的美女基因啊?” “你怎么认识我妈的?”那小子显然偷换了频道,一脸的懵逼逗得几个人一阵哄笑。 我终于擦干净嘴,看了一眼一旁浅笑自酌的莫黎,说:“最优秀的基因应该是像莫黎这样的女中豪杰,两头都不耽误!” 莫黎向我投来温热的一瞥,并没说话。 “是啊,她自个儿是没耽误,就怕被人给耽误了,”海棠甜甜的声音已经给熏得热辣辣的,一排浓浓的睫毛下眯着半个月亮挑衅的看着老宋,“峰哥,你说实话,你每次亲莫黎姐的时候,够得着嘴不?” 老宋一根羊骨头差点横在喉咙里,旁边的莫黎抿着嘴儿低头看着他的头顶,那画面着实有爱。 “没事儿没事儿,有我呢,我是给峰哥牵马坠镫的,小板凳随时准备着!”说话的是二东,正从另一个方向看着老宋的头顶。 老宋刚想分辩,我旁边的许博说话了:“二东你TM别成天没大没小的,峰哥是没你高,可那是站着,要是躺下,那比咱俩都高啊!” 一下子屋子里炸了锅,除了峰哥独自啃着羊骨头,几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我实在不敢看他的脸,笑的直锤许博的胳膊。 半天总算止住笑声,老宋也咽下了羊肉,抿了口酒,慢条斯理的说话了。 “你们啊,赤裸裸的嫉妒我,我有那么不济么?实话告诉你们,不管是哪张嘴,我踮踮脚猫猫腰,都能够得着,你说是吧,莫黎?”说着,拿肩膀靠了靠一旁的莫黎。 笑声渐落,空气中稍微有点静,我不禁担心这话的尺度有点大,忐忑的望向莫黎。只见她正端着杯子,眼波流转,浅浅的桃色不知是不是烈酒熏就,微微一撇嘴,漫不经心的说:“哼,别想我替你圆谎,哪头儿不得我就着你呀?” 话音未落,海棠一声欢呼,“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嘛!” 没想到莫黎并没说完,婉转清扬的声音在她红白分明的唇齿间涤荡得分外性感:“他呀,就是辆老哈雷,款式旧,毛病多,不但费油,还跑不快,平时啊,连头盔都不用戴!”说着,像哄小孩一样摸着老宋的后脑勺。 “不过呢!”莫黎终于甜蜜的笑了,那笑容里有宠溺也有敬仰,有浓浓的幸福也有淡淡的惆怅,忽然眼珠儿一转,桃花人面,春光一下热闹起来。 “要是肯给油,还是挺有劲儿的!关键是啊,能——持——久——” “好!”随着海棠的一声欢叫,大家包括莫黎一起鼓起掌来,我红着脸想起许博在雁栖湖说的“好逸恶劳”,望向莫黎窈窕的身段儿,忍不住脑补的画面更清晰了。 欢笑使人陶醉,烈酒却未必要喝倒,微醺的酒意恰到好处的染透草原之夜的宁静,虽然是坐在砖墙木梁的房子里,只有一马平川的旷野才有的风过无声,万籁俱寂,还是能轻易的攫住你的心。我虽然没喝酒,也渐渐陶陶然起来,不自觉的靠上许博的肩膀。 许博轻轻的搂住我,忽然叹了口气,“唉,良辰美景,有烈酒有烤肉,又有美人在怀,你们说是不是还差点儿什么?” 老宋端起杯子跟许博一碰,抿了一口说:“在座的美人都无需多余的赞美啦,这烈酒下肚,当然要佐以高歌啊!” 我跟海棠听了这高来高去的对答面面相觑,望向莫黎,她伸出食指在嘴唇上一竖,也笑得神神秘秘的。这时,岳寒起身离座,走向墙角,我才发现,那里立着个半人高的吉他包。 转眼间,岳寒挎着一把木吉他踞凳而坐,脸上一派轻松怡然,“说吧,你们想听什么?” “当然是最牛逼最得意的了!”二东在一旁起哄。 “好吧,这首是我新写的,叫《北歌》,北方的北,唱歌的歌。”说完,调好琴弦,抬眼朝我望来。我被他清澈的目光晃得一愣,琴声已经响起。 想当年也算是混过诗社,追过乐队的人,对吉他不算陌生,可在岳寒拨动琴弦的刹那,我心头一颤,原本以为适合校园写意的吉他,竟然被他撩起铁马冰河的铿锵,年轻的声音里不知怎么覆上了一层疲惫的严霜,不屈却苍凉: 不及裹伤/提起未折的臂膀/刀柄上凛冽杀意的霜 还能抵挡/浴血也昂扬/一身烈胆擎长天如枪 风越发狂/也掩不住那星光/潋滟喋血笑敌胆沦丧 背倚河山/再铸我锋芒/悍马长嘶赞铁镫寒缰 九州行云月/万里念爹娘/大漠生就我背影坦荡 回眸多温柔/笑意却狂放/你且待我去征战四方 是天地苍茫/是男儿担当/一曲长歌罢魂归故乡 …… 歌声停了,意境依然悠扬,心怀仍旧激荡,没有喝彩,没有掌声,沉默应该是最好的褒奖。我倚在许博的怀里,定定的望向岳寒,他默默的低头抚摸着吉他的边缘,我忍不住猜想着,在他清秀俊逸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狂傲又不羁的心? “再来一个!”二东终于带头鼓起掌来,我们也跟着纷纷喝彩,岳寒终于有点羞涩的笑了。于是,吉他声再次响起,把遗世的寂寥,放纵的忧伤,绝望的思念,忘却的安然一步步带入渐深的秋凉…… “这回,明白我为什么说你一见钟情了吧?”怕我吃多了羊肉窝住食,许博拉我出来散步。 夜风里,星光下,我紧了紧披肩,一只手被他牵着,怎么也辨不清远方山峦的轮廓。草原上的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平坦,一如我松散颠簸的心绪。 就在刚刚那厚重苍凉的歌声里,一只白嫩小手扶上我丰挺沉坠的胸脯,轻轻掂量着,趴在我耳朵边上说:“真是好东西,怪不得岳寒盯着看了一晚上呢!” “你不会以为我情窦初开吧,看见会弹吉他的小鲜肉就动春心啦?” 虽然心里是有点儿慌,可我真的不算言不由衷欲盖弥彰,岳寒那孩子的确很有才华,让人没法不喜欢甚至小心疼,不过还真的不足以让我动心好不! 呵呵,难道是我老了么? “非得情窦初开才喜欢小鲜肉啊,老牛吃嫩草没见过总听说过吧,岳寒的本事可不止……” 嘿!这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非不给我台阶下怎么着? “你说谁是老牛,啊?谁是老牛?会不会说话呀,峰哥才是老牛!”我一下甩脱许博的手,使劲儿推着他,没两下就被他捉住了。 “对对对,峰哥是老牛,你青春永不老!羊肉吃多了,火气这么大呢!”这个拉皮条的把我搂住,笑嘻嘻的继续说,“别看啊,峰哥个头不高,那也真是老司机啦!” 总算把头牌小鲜肉给忘了,被我转移了视线。 “是吗?那他俩到底谁才是司机啊?”我仰着头看他,莫黎的比喻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老婆你学坏啦,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啊?”他滚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像一匹发情的儿马,笑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讨厌!我回去啦!” 我出逃一样脱离了他的怀抱,谁知刚一头扑进黑暗,才突然意识到真的到了该发生什么的时辰,忙低头快步往回走,只听见他在后面呼哧呼哧的跟着,脚步重得像鼓槌。 星光微弱,周围真的好黑,我的心怦怦的越跳越快,一只手下意识的托住两个雀跃跳荡的宝贝,她们只与这迷乱的月黑风高隔了一层薄薄的毛衣而已,热浪已经轻易的透出来。 他要是扑上来,会不会忍不住就在这路旁…… 越想越是发慌,几乎小跑起来,朝着灯光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推开了院门。前后两栋房子,东西各两个卧室都神奇的没开灯,北屋东侧是给我俩分好的房间。 中间堂屋的灯亮着,桌凳早已收拾干净整齐,我眼睛里只有那扇镶了个小小窗口的橙色木门,根本顾不上听西面传来海棠低低的笑语,穿过灶台桌凳,按在冰凉的门把手上。 身后的大手几乎同时按在我手上,胸腹已经被他揽了个正着,我基本是双脚离地的被抱进屋里,抓住进门的一瞬按了开关,才看清火炕上铺好的被褥,灯就灭了。 身体被他打横抱起,头朝窗户搁在被子上,虽然铺盖都很厚,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了火炕独有的坚硬夯实,当然,还有暖烘烘的温度。好像追逐了百十里路似的,许博和我的喘息粗重颤乱,口干舌燥。 他第一时间就捉住了我的两个奶子,压住我的上身,一条粗壮的大腿撑在我两腿之间。两个人在黑暗中迅速的找到了对方的嘴,当四片嘴唇相接的刹那,我竟然酣畅的哼出了声,两条腿蛇一样缠在他腿上,那里早湿得一塌糊涂。 “啊——” 一声无比畅快的欢叫从西边唱响,我们的动作瞬间定在了黑暗里,没过两秒钟,悠扬婉转抑扬顿挫的吟唱清晰的传来,“啪啪啪”的节奏也打得强韧而富有想象力,海棠的小嗓子还是那么的甜,两打可乐也挡不住。 “扑哧”一下,我俩不约而同无声的笑了,他紧绷的腹肌在我身侧一阵抖动,脸跟我紧紧贴在一起,那越来越烫的温度他一定感受得倒,绵密着力的厮磨着。我搂住他脖子的胳膊也越缠越紧,胸口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大春儿为什么叫大春儿吗?”欢声仍在继续,许博在我耳边轻声发问。 “我也奇怪啊,还没我高呢,块头也不大啊?” “那你猜他哪儿大啊?”许博的腹肌又在抖,辛苦的憋着笑,应该是实在不想打扰了演唱会的热闹氛围。 我的心一直被那单音节的女高音揪在半空,脑子里全是“啪啪啪”的伴奏,还是忽然明白过来,勉力伸向许博的裤裆。 “这个?”许博轻轻点了点头。 “对对,就那儿,啊啊啊!”海棠的答案更直接。 “比陈京生的还大?”我简直佩服自己的脑回路,一定是被雷劈过那么几次,幸亏够黑,此刻我的脸一定能滴出血来。 许博轻轻的在我耳朵上咬了下,说了句让我铭记一生的话:“老婆你长大了!”我听了恨不得钻到炕洞子里。 凭借气息,我知道他在笑,接着又说:“究竟多大我还真不清楚,回头你跟海棠交流一下,别忘了告诉我哈!” “啊呦!” 我把刚才的懊恼羞怯悉数拧在了许博的腰上,全忘了西面的欢畅不好打扰,果然,许博一叫,演唱会戛然而止。 一秒,两秒,叁秒,四秒,五秒,啪啪啪…… 单调得像电动机传动带一样持续的节拍涛声依旧了,隐隐约约伴着压抑的轻哼,或者被遮挡的呜咽,可怜的海棠妹妹啊! 还没啪上两个小节,我跟许博几乎同时发现,相比刚才充满喜悦的狂欢,这寂静中的一缕喘息都足以让修女思春尼姑上吊,何况那锲而不舍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人类的身心注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我和许博不约而同的开始了动作,叁下五除二,衣服包括内裤都飞得无影无踪,他毫不犹豫的捉住我的两个奶子,我也不再客气的薅住了他的家伙。 许博的舌头像烧红了的冰淇淋,迅速的游走在我的全身,而我一旦告别了他的狂吻就只剩下喘气,一方面需要新鲜空气降温,一方面必须让气流通畅才不会发出叫声。 自从再次与许博肌肤相亲,每一次我的身体都像失控一样随着他的指掌唇舌彻底点燃,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几乎在任何时间和任何情境中,我只需想象一下他的眼神,他的爱抚,他的吻就会湿润起来,自然而然的做好迎接他的准备,这种情不自禁本身就充满了诱惑,甚至有着坠落般的神秘快感,就像被下了妖蛊。 我的身体告诉我,与陈京生的大家伙带来的器官刺激完全不同,我敬爱的将军每次都不是孤军奋战,他的千军万马早就在临阵之前实实在在包围了猎物,我只有束手就擒欲仙欲死的份儿。 不知不觉的,许博一头扎进我双腿间的深谷,我也引着将军和他的辎重部队进入了包围圈儿。不敢相信,几乎在他的舌尖儿扣开雨露蓬门的一瞬,我滚烫的身体已经颤抖在高潮的边缘。比从前每次都更加粗壮的将军被我当成了临时消音器,堵住了喉咙。 随着许博小狗喝水一样的舔吮,我的身体像琴弦一样一次次绷紧又放松,可是他好像并不解渴,把一根爪子悄悄伸了进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涓涓细流被轻易的引了出来,怎么也憋不住。这时,传动带的节奏突然急迫起来,许博也同时按动了开关,我忽然记起后海边上的狼狈凄惶,一阵惊慌。 海棠的哀鸣终于压抑不住了,夹杂着哭音嘹亮的赞美着冲上高潮,而我,在无声的剧烈抖动中又一次丢脸的喷射着,喷射着,几乎虚脱。 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喘息舒缓下来,许博的身体在空中调转,将军不仅全身而退,还分外骄横跋扈了,我知道,一切远远没有结束,连那里都持续流溢着热汤将沸的渴望。宽厚的胸肌抵进我的奶脯,乳头被磨得一阵麻痒。他搂住我的腰,我胳膊攀上他的脖子,双腿钩住他的腰臀,将军的钢矛已经浸湿了…… “啪”的一声脆响自头顶传来。 我身子倏的一紧,那像极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许博轻易的挣脱了我的纠缠,像个魅影凭空消失在黑暗里,紧接着我听见门开了,院子里很快传来一阵闷响,好像有人摔倒了。我竖着耳朵,光着身子蜷缩在黑暗里,心中七上八下,拽过身下的被子勉强裹住自己。 木器翻到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可一直没有人说话,终于…… “许哥!” 那是岳寒的声音,我的心一下抽紧!之后是持续的安静。 门开了,开关啪的一响,房间里一片雪亮,许博赤身裸体的站在炕沿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里面有愤怒的余烬,欲望的铁流,凶兽一样窜动的熊熊野火,鸡巴硬邦邦的冲我标得笔直,像凯旋而归的勇士,又像即将出征的将帅,斗志昂扬。 他没有迟疑,直接爬上炕来,我发现他的膝肘擦伤了,血刺目的蜿蜒,双脚都是泥土,吃惊的起身想要查看,却被他一把掀掉被子,按在了炕上。 他疯狂霸道的吻我,奶子被他抓得生疼,又被他吸得酸爽,他再次揽住我的腰,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我也爱死了这几乎被他完全掌握的感觉,双腿被自然的撑开。 “呃啊——” 我实在不想忍住那分不清是悲鸣还是赞美的叫唤,没有任何试探,就打夯一样直接撞了进来,叁分疼痛却有着十二分的快美,我甚至感觉到身体里还没凉透的浆液被砸得四处飞溅,上边搂着他被夜风吹凉的腱子肉,下边被一根红热的大家伙烫得直发抖。 “啪啪啪……”将军的冲锋迅捷勇猛,冷酷无情。 “啊呜呜……”我叫出了第一声才想起捂嘴,可那真的太艰难了,不禁加倍同情起刚才的小海棠,可此刻那姑娘一定在西屋竖着耳朵听着呢,一旦松手,我的歌声一定连前面的莫黎都能听得到! 许博的脸就悬在我视野的斜上方,从他进门开灯,我们的眼神就没分开过,望着那烈火中的温柔我报以盈盈秋水渴盼的涟漪,他像一头威武的雄狮守卫着自己的领地,我要用我的唇,我的身体,我的怀抱,我的热情去报答他的忠诚,奖赏他的勇敢,鼓励他的志气,取悦他野性的力量! 这一整天他实在憋得狠了,一上来就倾巢而出,全力以赴,一通狂风暴雨般的冲击,那家伙格外的粗壮也不同以往的硬烫,可我真的没法分心去计较这些,可怜我刚刚经历高潮的身子敏感异常,根本禁不住他狼奔豕突的肆虐,灼热的能量从短兵相接的战场决口子一样奔涌向全身,每一根神经都颤抖着经受快乐的洗礼,没一会儿就已经大汗淋漓。 高潮的来临快得让我惊慌失措,我捂着嘴,盯着他,那菱角分明的脸上不停的滴落汗水,坚毅的嘴唇挡不住气喘如牛。在战栗袭来的瞬间,我终于决定再也不要忍耐了,我要为他歌唱,我要用最高亢欢快的歌声告诉他我的快乐,我要叫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啊哈哈!我来啦老公——啊——啊——” 痉挛的谷道急速的收缩并没有阻碍将军的悍勇,甚至一点减缓的迹象也没有,高潮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层层推高,我在风口浪尖上几乎失去意识,忽然身子一轻,一阵眩晕,我被他抱了起来。 他双膝八字分开跪在炕上,我像一面招摇的旗帜,被一杆大枪挑在他的腰间,又像一名将被献祭的圣女,骄傲的挺着洁白樱红的双乳等待天神的垂爱,底下却享受着最凶猛的奸淫! 这样自下而上的挺刺更加无从躲闪,我在数不清多少波的浪潮中颠簸摇颤,努力迎合他吃力的动作,间或发出的尖叫分外惊悚,胸前的大白兔仿佛被放出了牢笼,跳跃着扑向许博的脸,被他的嘴巴应接不暇的追捕,看他哪个都舍不下的憨态我不禁“咯咯”的笑起来。 “啊,老公!不是你……这么快又……” 西屋传来海棠断续的惊诧,那声音里分明有羞涩更有欢喜。 “啊——哈你个死大春儿,呜呜……” 尖叫之后到底是责骂还是表扬,都被“啪啪啪”的肉响淹没了。我跟许博对视一眼,都咧开嘴喘着气无声的笑了,低头吻上他的嘴,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还没吻够我的气息就不够用了,因为下边的冲锋明显加快了速度,甩开头昂起脖子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许博似乎有意跟上那边“啪啪啪”的节奏,而我在每一次耸挺下婉转凄凉的歌剧似乎是在大春儿的伴奏下演绎着世态风情与悲欢离合。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的感召下,海棠姑娘的伴唱加入了行将到达的高潮乐章! 是的,高潮又来了,来的势大力沉汹涌澎湃,海棠的声部逐渐尖亢起来,而我的嗓子已经嘶哑,粘稠浑厚的女中音始终婉转悠扬在快感的潮头,用最缠绵的柔情和最放荡的欲望赞颂着两个疯狂的男人! 海棠在一声尖利的欢呼之后没了动静,而我在被滚烫的欲海吞没的一瞬已经挺胸拔背,抻着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吊在许博的脖子上,连小腿肚子都在哆嗦。 许博的动作顽强的坚持到高潮的余波开始消退之后,好像终于体力不支,向后倒去。我顺势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汗水交汇融合,一片粘腻湿滑。许博喘着粗气,可是那又烫又硬的家伙一点也没消软——他竟然还没射! 我吻住他的双唇,双膝打开调整好姿势,屁股一下一下的耸动起来,他累了,可是还没尽兴,我也要让他舒服,让他爽,让他满满的射给我!许博用力的回吻着我,双手扶住我渐渐抛甩得像装了马达一样的屁股,撑起双腿向上迎凑着,鼻子里发出舒爽的哼哼声。 我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动作的幅度和频率,经历过数不清的高潮冲刷洗礼的身体早就不堪征伐,逼命的快美从我甩动的臀肉上一波波的席卷全身,冲击着我最后的清醒,可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力气却顺着那家伙的每次进犯加速流走。 我觉得自己像中了魔咒,正用无知的身体主动侍奉着魔王,让他摄取自己的生命精华,嘴巴里还高高低低一刻不停的唱念着只有一个字的咒语…… 那东西在变大,变得更热更硬,我的脑子里渐渐只剩下绝望。终于,他一声低低的嘶吼,呼的一下把我压在身下。 “啪啪啪……” “沃去!” 西边有个男的骂了一句,后面接着一串银铃般的娇笑,而我已经无暇分便谁的声音,因为又来了,不可遏制的来了! 我像个溺水者,条件反射一样缠上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中,听见一声发自生命本源的长啸,身子被紧紧抵住,有座火山在那最里面喷发了。一阵战栗的喜悦飘过心田之后,迸散的岩浆瞬间毁灭了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第一卷完】 第十一章“婧主子”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一章 “婧主子” 在暖洋洋的阳光中醒来,祁婧闭着眼睛,视野里荡漾着无边无际的橘红,似乎有一阵阵的暖风,吹过两排浓密干爽的睫毛。睁开眼,就看见海棠双手托腮,扑闪着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看着她,那暖风原来是她的呼吸。 昨夜的欲海癫狂似乎刚刚平定了喘息,淋漓粘腻的触感还潜伏在毛孔之间,可是身体的疲惫酸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干燥舒爽的被窝,四体轻盈舒展,呼吸匀平畅旺,竟是一夜无梦。 “婧姐你醒啦!许哥说你昨天有话问我,是什么呀?” 几乎不必回忆,祁婧就明白了许博的不着调,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暗自后悔那一下掐得不够狠。对上海棠探询的眼神,忽然发觉自己身上好像不着寸缕,赤条条的躺在被子里,不由得一阵不自在,脸终于还是红了起来。 “没个正形!”祁婧抻了下被子嘟哝一句,完全忽略了刚才的问题,看海棠趴在炕上,嘴巴都快杵到自己脸上了,往后躲了躲,装作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说: “几点了,他们呢?” 海棠人畜无害的笑了,把脸往前凑了凑,却没回答。一抹慧黠的浮亮掠过乌溜溜的眼珠,竟然往被子里瞄去。祁婧赶紧拉紧被子,疑惑的一皱眉。 “婧姐,你皮肤真好!” 海棠笑嘻嘻的模样好像馋嘴的女娃娃,要跟大人讨糖吃,就差流口水了。可惜,不怀好意眯起的眼角出卖了她,祁婧不由得心头有点毛毛的。 忽然想起昨天车上大春儿打趣老婆的话,该不会这海棠还真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大清早这么安静,人都去哪了? 想到还是该客气一下,也是为了缓解心里没来由的不适,说: “妹妹你也不错,比我白……” 话未说完,海棠鲜润湿亮的红口白牙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 “看你滋润的,昨天,许哥让你来了几次啊?啊哈哈……”说完自己先乐颠儿了。 这下祁婧的脸红得能绣国旗了,羞臊中银牙咬碎,一手揪着被子,一手伸出来掐住海棠的圆脸蛋儿,只觉得入手粉腻异常,恨恨的说: “死丫头,你这小脸儿也挺润啊,营养哪来的?啊!” 话没说完,一声惊呼,心说坏了,被窝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只小黑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了连绵的双峰,一顿张牙舞爪的鱼肉乡里。 “沃去,真TM大!”海棠跪坐在炕上,欢呼着占领制高点,感觉自己抓在那一团娇弹美肉上的手像婴儿一样小,一阵无名火起,“说,来了几次,叁次还是四次?” “哎呀海棠,别,好妹妹……啊!” 祁婧赶紧松手捂住被子,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抓住了海棠的手腕,可惜,那两只手简直如同练过郭女侠的排山倒海,一顿猛揉。 “姐!姐!海棠姐,我服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祁婧快把嘴唇咬破了。 “就不怕你不说,不过我提醒你,岳寒就在院子里,敢撒谎,我让你自己把他叫进来!”海嬷嬷的手段可比绣花针犀利多了。 祁婧闭上了眼睛,做回忆状,说实在的,她真的得数一数。半天,艰难的睁眼,捂住被子的手试探着伸出叁个手指,还没举起来,一阵地动山摇。 “胡说!光我听到的就不止!”海棠抿着一丝狠笑,好像她真的数过一样铁面无私义正词严,手上更是实实在在的不留情面。 “啊别,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祁婧不无失落的意识到自己肯定当不成江姐了,不过让她最难控制的其实是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当然想都甭想,就不知道是该淫荡的笑还是委屈的哭,生不起来气,又恼恨得想跳井。 终于,祁婧几乎眼泪汪汪的伸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巴掌,万念俱灰的说出滚烫的几个字来。 “一共五次!” “沃趣!许哥这么猛啊,你都给吃啥啦?”海棠大呼小叫的一下扑到祁婧身上,一手还恋恋不舍的留在被子里,另一只却抱住了祁婧,一通撒娇似的摇晃。 只这样亲昵的一抱,祁婧心头的恼火“嗖”的飞灰湮灭了,只剩下爬满头脸的羞,一头钻进被子里。心下嘀咕,怎么跟可依一样,自己总是被这种活泼型的女孩子吃的死死的,咋就生不起气来呢? “别害臊嘛,昨天把大春儿都给整郁闷了,一晚上没找着自信……”海棠没羞没臊的自言自语着。 闷了半天,又被海棠压着,有些喘不过来气儿,祁婧愤愤的想,总不能一直躲被窝里被这个死丫头欺负吧,一把打掉海棠摩挲在自己胸口的手,呼的一下撩开被子。 “摸起来没够啦,你自己不是有吗?”说着朝海棠的胸前望去。 海棠也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自己的胸,玫红色的紧身长款毛衣包裹着细腰丰臀,胸前的玲珑浮凸也不容小觑。 她是小骨架的女人,身上圆润娇柔,哪里都是肉肉的,完全看不见骨头,却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胖。那胸口娇伏的两只肉鸽子自然没有祁婧的壮观,从与她身材形成的比例来看,绝对算得雄关险隘了。 海棠环着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在胸前比划,哪个也无法包干到户,讪讪的笑着说:“是我手太小,大春儿的手比我大多了!” 祁婧看着海棠心有不甘的小样儿,好像被提了个醒儿,一下想起来许博那个不着调的问题。说也奇怪,刚刚还觉得打死也问不出口的话,这会儿几乎脱口而出,忍都忍不住似的,神叨叨的来了句: “我说大春儿为什么叫大春儿呢,原来是手大呀!”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祁婧和海棠两双美目明眸电光火石间勾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一双澄澈无邪,一双迷离温婉,一个直截了当,一个举重若轻,转瞬间无数个心思在两个美丽女人的心头飞转,即使最高明的博弈论和心理学大师也说不清其中的猜度往来利害权衡。 “噗”的一声,她们不约而同的笑了,顿时红衣乱舞,锦被翻波,飞身扑打的樱唇啼笑,拼死抵挡的雪乳生光,满屋子里桃化妖,李成精,一派春光无限,热闹非常。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搂抱在一起,好像天底下最亲的姐妹久别重逢。 “说吧,多大?”祁婧的声音有些喘息未定似的刻意控制,尽量简短。 “你个骚货,亏你问得出口!” 海嬷嬷呼的坐起,大眼睛一瞪,可看了祁婧媚眼如丝,春情流溢的蚀骨红颜,圆圆的脸儿怎么努力也绷不起来,飘飘的眼神儿留恋的撩了一下那半裸的胸脯,开始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炕头的墙上有个灯窝,里面放了个锃亮的老式手电筒,海棠伸手拿了过来。 怪不得隔音这么差,这老房子虽然吧灶台改到了外面,却没堵上这个灯窝,昨夜四个人跟共处一室也没啥两样。祁婧皱着的眉头上一个集团军的不堪回首奔驰而过。 那手电筒能装两节一号电池,捧在海棠手里挺有分量,只见她握了握,又用巴掌比划了下长度,小脸通红的递给祁婧。 “差不多粗,没这个长吧!” 祁婧伸手小心接过,入手冰凉,让她吓了一小跳,忍着笑告诉自己妈的这不过是个手电筒,紧张个啥? 故作镇静的拿在手里把玩着,悄悄测量着,许博的好像没这么粗,但长度应该富余,陈京生那狗东西的粗细却基本相当…… “咯咯咯”的一串娇笑响起。祁婧抬头,海棠已经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眼看着背过气去了,一根手指仍指着祁婧的嘴巴抖动不止。 祁婧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经张成了O形,“唰”的臊红了脸,把手电筒扔了,钻回被子里去了。 海棠一把扯住被角,祁婧双手捂脸,背对着她往枕头下面钻,海棠忍不住摸着祁婧黑亮的长发,笑得更响了。 “别害臊啦,谁还没吃过似的!”说完又嘎嘎的笑起来。 “死一边儿去,别烦我,我要穿衣服啦!”祁婧简直气急败坏。 “好好好,我回避,我回避,婧姐我真是爱死你了!”海棠捂着肚子下炕,真怕再说什么就要羞死了她,下到一半,偏偏又想起什么来。 “哎,我说婧姐,许哥说你有话问我,不会就是这个吧?”说完猛然醒悟,自己可能真踩了两次地雷,连忙捂住嘴,可惜还是没憋住,吃吃的笑出声来。 “滚——” 两个怎么看都漂亮得扎眼的的女人终于收拾停当,你推我搡嘻嘻哈哈的出了门。岳寒正踞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一脸的阳光,听见越来越近的笑语,默默的收起手里的小刀。 “嘿,岳寒,咱们走吧!”海棠的招呼活像个热情的小导游。 岳寒第一眼扫过的地方是那件黑色风衣敞开的衣襟。那里依然随着脚步跃动不已,只是没有了昨天夸张的幅度,终于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屁股一抬跳下石头迎上去,也不说话,把手里的一根刚刚削好的木簪子递给了祁婧。 那簪子虽然只是粗粗打磨过,看上去却格外圆润干净,尖端的弧度像一把桀骜修长的弯刀,而另一端,则像一把雕刻着古朴纹路的琴头,甚至琴柱弦影都历历宛然。 她眼睛里满溢的笑正渐渐退去,显然不是笑给他看的,况且看见簪子的刹那还迟疑了一下。不过,总算还是接了,并且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岳寒并不在意似的,抬头看她高高的扎着马尾,索性从她略显尴尬的手里又把簪子抽了出来,抬手轻巧的斜插在绑头发的橡皮筋儿中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配上古朴的木簪,俨然一个俊俏的少年侠士。岳寒越发的满意,手放下的时候,发现她的耳朵红了。 “哇!真好看,岳寒你真厉害!那,我呢?”海棠不遗余力的赞叹之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岳寒。 “你有发卡吗?”岳寒从兜里掏出一朵树皮雕刻的小花,海棠一通翻找,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塑料发卡,岳寒便利落的给她别在了发间,惹得她欢叫着拿出手机自拍,再扭头看时,旁边的那张脸上红云尚未褪去。 其实,弄些雕刻画画的小玩意儿一直是岳寒的心头好,信手拈来不拘一格,但他从来不曾刻意用这些讨过女孩子欢心,更何况是哥们儿的老婆,这实在太暧昧了。可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心里慌,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值得他用心。 也许并未抱着怎样的目的吧,岳寒没觉得自己冒昧,也没想着什么说辞,一切自然而然,可是,那突然红了的耳朵还是让他觉得紧张了,幸好海棠赶来解围。 “这里面有吃的,他们去了情人谷,我去开车”。 岳寒把一个军绿色的小包交到祁婧手上,快步离开了。 那包很有些分量,暖融融的温度从里面透出来,打开一看,一个军用水壶,里面是满满的奶茶,还有两张大饼和一包香喷喷的卤牛肉,都是热乎乎的,祁婧立刻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路虎揽胜在山路上游刃有余的越过一道道沟沟坎坎。祁婧则在后座上对着大饼牛肉狼吞虎咽挥斥方遒。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吃相急需全世界各种造物主神给予拯救,更知道全都被岳寒在后视镜理看去了,可就是没办法做到把嘴里的完全咽下去再去咬下一口。刚才的一时局促也早被颠簸与美食冲淡。 出了村子没多久,岳寒的耳朵就受不了了,超高分贝的声波武器接连袭来,一会儿“哎哎哎,婧姐你看,你快看,那片树林好美哦!”一下又“海棠海棠,马!马!你看它们好漂亮!你看啊!” 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个打扮入时的靓女,岳寒轻轻摇头,忽然无限感慨。这是从大国首都走出来的白领丽人吗,简直就是山沟里刚拐来的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路虎呼啸着冲上一个山坡,与那辆黑色越野并排停在一起,前方的景象一下让两个喳喳乱叫的女人安静下来。 什么叫风吹草低见牛羊,什么叫故乡啊你是我的天堂,什么叫我爱你亲爱的姑娘,什么叫翻身农奴把歌唱!乱了,全乱了!祁婧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被放空,身体与自然的边界消失了,刚想放歌,声音已经被风儿带走,刚想拥抱,心怀已经融入了天地辽远,旷野秋黄。 “老公——我来啦!”海棠欢呼着朝山坡下水塘边骑马的大春儿飞奔过去,半路上几个踉跄总算没摔倒。 大春儿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抱住乳燕投林似的海棠,顺势转了几个圈儿,直接掐着她的腰,扶到了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那马儿个头不高,却很有劲头,没两步就扬开了四蹄,海棠的尖叫声远远的传来。 祁婧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感觉自己仿佛正一步一步走进画里,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在脸上,感到一丝丝的刺痒,干爽的风立刻送上清凉的抚摸,让她忍不住舒服得笑了。 偌大的山谷,几乎望不到头。中秋时节,开阔平坦的谷底竟然绿草如茵,簇拥着几块不规则的镜子,倒映着高天流云,如梦似幻。 在那衰草扶风的坡上,簇拥着一片片的白桦林,耀眼的蜡白树干顶着连绵成云的金黄,那是只有在油画里才能调制出的浓稠色彩。 不远的前方一座小丘上,孤傲舒展的立着一株胡杨,落了满地斑斓的叶子,已经开始稀疏的树冠上传来“唰啦啦”的响声,更漏下细碎的阳光。 祁婧径直朝它走去,跟在旁边的岳寒递给他一条黑色的纱巾,应该是怕她晒伤了,这草原上的太阳其实很毒。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真的不想跟这秋草连天清爽宁静的山谷落下任何的阻隔。 祁婧没有选择树下的荫凉,而是席地坐在了树前的阳光里,没有回头,只是凭感觉知道岳寒也跟着在她身旁坐下了。 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昨夜席间海棠的耳语和那深夜里的一声呼喊一直躲藏着,无法释然。可是他的笑容,他的歌声,还有刚刚别在头上的发簪,都让她心里格外的柔软,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坦然的接受,或者是放心享受。 “他应该是不方便让自己落单才亦步亦趋的陪着吧”,她猜想着,让自己尽量保持自然的状态,把仰望长天的目光收回,扭头看着身边沉默的大男孩儿。 “你跟许博认识多久了?” “不到两年,去年他们公司有个项目要征集一个徽标的设计,我的方案被选中了,才认识了许哥。后来,许哥一直很关照我,他说喜欢我的设计风格。” 岳寒舒服的盘腿坐在地上,袖子挽过了撑在膝盖上的胳膊肘,线条明快的小臂和一双修长的手裸露着,洒脱随意却白皙惹眼。他眉目清爽,笑意温良的看了祁婧一眼,干净得让人难生杂念。 “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 “不是,我在798开了个店,都是我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婧姐有兴趣就过来看看?对了,你加我微信吧,我朋友圈儿里有照片儿!” “好啊!”祁婧爽快的拿出手机,实在没想到岳寒竟然是个玩儿艺术的自由职业者,不过,这也的确符合他一身随遇而安,丝毫不纠结勉强的味道。 两个人举着手机忙活的时候,远处一阵马达的轰鸣传来。抬头望去,远远的白桦林背后一匹雪白鼻梁的黄骠马飞一般的冲出树影。 马上的骑士矫健妖娆,脖子上的黑巾被风扯得笔直,正是莫黎。在他的身后一匹大黑马上,许博紧紧跟着,一步不落,而马达声是从两辆沙滩车上传来的,不用说,司机一定是老宋和二东了。 “吁!” 随着莫黎一声响亮的吆喝,两人先后下马,让马儿自己踱到池塘边喝水,那边骑马游荡的大春两口子也凑过来,几个人说笑着,老宋也跟着停了车,只有二东开足马力朝这边加速驶来。 祁婧看大家都齐了,刚想起身,身边的岳寒轻声说:“姐,你坐着”。 正狐疑的看着岳寒,二东已经下了车,几步跑过来,满脸堆着笑,竟然冲着祁婧左膝一屈右腿一弯,垂手低头打了个千儿。 “嫂子吉祥!” “啊?”祁婧一脸懵懂,憋不住笑又摸不着门道,看了看岳寒又看了看二东。 “嘿嘿”,二东起立一笑,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嫂子我是来给您赔不是的,昨天我是猪油蒙了色心,冒犯了嫂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祁婧一听“猪油”“色心”云云,直接想起了清宫剧里小太监的台词儿,当看清二东眼角的创可贴,又一下明白了道歉的缘由。笑容凝在脸上,烧成满面红云,别提多尴尬了。心里暗骂许博,这种事怎么好当面道歉的? 一看旁边的岳寒,淡定自若,心里明白自己错怪了人家,更是羞恼灼心。正在不知怎么办的当口,岳寒突然清了清嗓子,细声细气的说话了。 “行了行了,婧主子宅心仁厚,母仪天下,什么时候跟你们这帮猴儿崽子计较过?这回就暂且饶了,再有下回,可仔细你们的皮——” “扑哧”一下,祁婧给逗得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偷眼看见二东忍着笑哈腰站着,还等着她的回话,勉强挥了挥手。 二东如蒙大赦,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谢谢嫂子,哦不,婧主子!”转身上车开走了。 祁婧也不敢扭头看岳寒,把头埋在并拢的膝上,双肩抖个不停,只觉得阳光洒在脊背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心里实在感激这个机灵体贴的小伙子。 岳寒看着那只再次变红的耳朵,温暖的笑了。 平时许博比较忙,有什么事总打发二东来找他,日子久了,两个人的默契是自然而然的,昨夜二东怂恿他一起去听窗户根儿,他没去。结果二东挨了许博的打,虽然尽力劝解,心里还是觉得这种下作行径打了活该。 不过,大家毕竟是兄弟,不能把疙瘩结在心里,早上二东找许博道歉,许博直接扔下一句,“要原谅也得你嫂子原谅你”,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其实,岳寒很理解二东的焦虑,但是他二十好几了找不到女朋友,兴许就是因为心里没有对女人的一份尊重吧? 许哥的事,岳寒从二东的嘴里知道个大概,是个爷们儿都受不了这个,可许哥硬是咬牙扛住了没放手。岳寒心里虽然佩服,但并不很理解。 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女朋友劈腿了,在寝室里大骂婊子,娼妇,水性杨花。岳寒其实挺纳闷儿,为什么汉语里用水和花来形容坏女人,当然,他也弄不明白所谓的水性杨花究竟什么样儿。 有数不清的女孩儿跟岳寒表白过,都被他用一句“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给挡了回去,而那个从高中就开始交往,清水芙蓉一样的女朋友却因为他没能拿到学位证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岳寒没觉得多难过,就像不在意那一纸文凭一样,似乎并没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昨天,岳寒见到祁婧的第一眼,他好像一下子懂了。室友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不惜用最恶毒的词汇谩骂诅咒。前女友在意的是文凭和前程,一旦无望就果断放弃。许哥在意的,是这个女人,而这样一个女人,男人为她做什么应该都可以理解。 这是个走到哪都让人很难不去注意的女人,无关她明眸善睐,无关她笑靥如花,也无关她窈窕又诱惑的魔鬼身材。她好像自带一种气场,弥散张扬又素敛怡然,好像只是在告诉你一件事——她是个女人。 而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许博。 “看什么看,等会儿被你看成太后怎么办?” 刁蛮刻薄的台词竟被祁婧说的分外温柔,调门儿不高不低,听来像是嗔怪却透着亲昵,实际上给你听的是她的歉意,总之让人格外受用。这是一个极为女人的方式,轻灵婉转,细腻周全,保住颜面不失又独具魅力,容不得你的拒绝。 岳寒不知怎么联想到了昨夜许哥走后偶尔刺透黑暗的欢声,一时脸颊发烫,少有的泛起了红晕,勉强应对。 “您这还没生就想当太后啦,等会儿我告诉许哥,说你咒他!”虽然坏坏的笑着仍然满脸阳光。 “切,你们男人啊,一个比一个坏!” 看见这小子也会羞红了脸,祁婧放松了很多。双手撑在身后,望向水边的几个人,似乎不想马上过去了,随意问了句: “今天咱们干什么啊,这儿风景再美,也不顶饿啊!”说完又有点儿后悔,怎么现在自己光想着吃呢? “放心吧姐,这地方我们来过不止一次了,都安排好了,保证饿不着你。”岳寒的姐叫得越来越顺口了,惹来祁婧的一瞥,浑然不觉。 “那我们下去吧?”祁婧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动,扭头征询岳寒的意见似的看他。岳寒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吟半晌终于抬起头,投过来满含期许的目光。 “姐,我想请你帮个忙行么?” “嗯,你说。”祁婧忽然觉得冲这声“姐”也得仗义援手了。 “你能不能给我当一回模特儿?” “啊?”祁婧有点儿小紧张,“什,什么模特?” “是这样,我设计了一套首饰。你看,你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能不能帮我做一下宣传?”岳寒一气说完,如释重负的看着祁婧的脸。 祁婧听了不禁脸上微微一红,“倒是没什么不行的,可是,”说着扭头望向坡下,一抬下巴,“那有个现成的专业模特儿啊,我可没当过,没经验。” 岳寒一下不好意思起来,腼腆一笑,说:“姐你是不知道,莫黎姐那可是大牌,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是天价,我哪消费得起呀!” “哦!”祁婧一下恍然,怪不得看不到她身上戴什么首饰,原来都是工作区域,正想着,右手被岳寒捉住,拉了过去。 “这是那套首饰里的一件儿,算作见面礼!” 一枚晶亮的尾戒被岳寒轻轻巧巧的戴在了小拇指上。 那戒指是一个有些宽度的银环,雕刻着简洁又有些古韵的纹路,在正面贯通的沟槽中嵌了一颗冰蓝色的宝石,阳光下晶莹剔透,漫散出梦幻般的光彩。 祁婧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似乎被这枚美丽的戒指迷住了,连谢谢也忘了说。半晌,发现岳寒还期待的看着自己,才慢慢抽回了手,赶紧回想刚刚说到哪儿了? “欸,等会儿,你刚刚好像说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那——” “我服你了姐,你可真是听话听音儿!”岳寒立马笑着竖起大拇指,不过转瞬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宣传衣服下面的部分啦,说吧,是什么?” 祁婧开始觉得观察这个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样子越来越有趣儿了,步步紧逼起来,而那衣服下面羞人的首饰既然跟自己无关,更应该肆无忌惮了。 “嗯,有乳……乳环,还有……” “还有什么?”说实话,光是乳环已经让祁婧吃不消了,她竟没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只盼着赶紧说到下一件,可天知道衣服下面的首饰有哪一件不羞人的? “还有腰链儿。” 祁婧登时愣在当场,撒着欢儿刨了个坑,终于把自己埋里边儿了。 “你是说……” 岳寒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是我设计的”,忽然抬起头来,俊秀的面庞浮现出几分妖艳的笑容,晃得祁婧一阵眩晕,“你喜欢吗?” 祁婧恍惚中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接二连叁的遭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境呢?上帝如来阿拉王母娘娘长生天啊!这回可指望谁来救自己啊? “嗒嗒嗒”一阵拖拉机的声音传来,祁婧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去,仿佛看到了东方红太阳升,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干嘛的?”祁婧连拖拉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忙不迭的问。 岳寒无声的笑了,刚想说话,祁婧已经起身逃命似的朝坡下走去。 “哎姐!姐,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我呢!”岳寒紧跟着起身追上。 “看我心情吧!”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媳妇儿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二章 媳妇儿 “要是总想着你是爱她的,不能对不起她,就喝了这杯酒,回家睡觉吧!” 她的眼睛即便是眯着,也潋滟了一整座天池,冷澈的波光直抵他的灵魂。 “不必用激将法,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给她最好的。” 他品着红酒,吞咽中液流冲淡心头的燥意,让身体更放松了。目光从她的高跟鞋移动到脚踝,小腿,一路向上。连衣裙的开叉很高,却不足以露出那条长腿,他不想继续消耗自己的耐心,迅速的抬起眼睛与她对望。 她斜倚在酒柜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在胸前轻轻的摇晃着,饱腻莹润的胸乳间映着红光幻化的魅影。她并没有笑,眸子里渐渐有了酒的温度。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她从来不屑搔首弄姿,因为全无必要,而且始终相信,相互的吸引靠的是气味,当然还有目光的碰撞,“可对于一个糟糕的爱人来说,就尴尬了。” 他眼里的执拗撩起了她调侃的兴致,或者还有一分说不清的赞赏。 “这个我明白,所以你才要来帮我。” 他慢慢把酒杯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缓缓起身,瞬目不移的盯着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优雅又随意的一挺身,她的一步步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危险重重的走近。极富韵律的身段儿像一只血统高贵的黑猫,无声无息。 “可是,你若不爱我,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给到最好的?” 她只是经过了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却状若百无聊赖的撩起他的领带,妆点忧郁的蓝色花纹从白皙纤长的指尖滑过,飞快的滑过,稍纵即逝,一如她怅然若失的语声。 就在她即将脱离掌控的一瞬,他舒展的臂膀轻易的环住了她的腰,她手中的酒杯一阵剧烈的晃荡。 “如果,我说爱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 他的嘴巴很自然的找到她的耳朵,那耳朵是裸露的,听得到每一丝缭乱的风声,还有跳动着的心。 “你看我,像是个蠢女人么?”她落寞一笑,手指卷住了领带的尽头,“你若心里爱我,我自然知道!” 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确定的,尤其是对于男人。她的自信就像此刻唇角勾起的笑,即使有毒,也会有男人抢着品尝它的味道。 酒杯已经被他接过,背后的怀抱是有力而踏实的。她像一片羽毛,轻盈的倒在里面,斜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扬起美仑美奂的下巴,用眼角的余光勾动粗浓的呼吸。 “吻我!像上次那样……” 他毫不犹豫的吻落,那是一双迫不及待的唇,却又小心翼翼的,像是吻着了一片花瓣儿。所不同的是,那两片鲜润红亮的花瓣儿是活的,烫的,香软的,魔幻的,即使吻碎了,还能奇迹般的复活,而且变得更加甜蜜多汁又情意绵绵。 她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他的肩膀,脖子,头发,身体不知道是该绷紧还是干脆彻底软掉算了,只觉得一颗心怕是要跳出腔子,情愿被他掏去了才干净。 “至少,你现在能给她最美好的吻了,我给你A+。” 终于唇分,她努力平定着喘息,眼睛里是亮晶晶的满足。只为了这份满足,她也该褒奖他。他的目光像正旺的炭火,看不见火苗却异常灼热,呼吸越发粗重了。 “你感觉到我的爱了么?” “就要这样!至少今晚,我要你像这样爱我!” 她的声音里忽然有了即将被蒸干的沙哑,眼神却可以拧出水来,喘息中伸手钩住他的脖子,两下抽出了领带,衬衫的扣子在手指翻飞的顷刻被一颗颗解开。 “让我看看,那个丫头都对你做了什么……啊!” 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她身子一轻,已经被拦腰抱起,耳畔生风的进了卧室。很快,“咯咯”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许博看着莫黎一声吆喝飞身下马,那剧毒的诱人身段儿又让他盯了一路,自嘲的笑笑,也跟着下了马。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琢磨不透,一下敞亮得像套马的女汉子,一下神秘得像修行千年的九尾妖狐,一会儿变成梳着麻花辫儿的同桌的你,一会儿又变成睥睨天下的则天皇帝武媚娘。 莫黎扔了缰绳,让马儿自己去喝水,慢悠悠的走过来,眼睛望着他的身后,脸上却是了然于心的笑容。 许博认定那是笑给他看的。擦肩而过的刹那,拿鞭杆儿在他腿上敲了一下,好像在说,“总盯着我的屁股干嘛,人家身上好看的地方多着呢!” “莫黎姐!你的马骑得可真棒!” 海棠被大春扶着下了马边跑边喊,经过许博身边的时候低低的说了句:“姐夫,用给你整对儿护膝不?”说完幸灾乐祸的一笑,扑楞着翅膀朝莫黎奔过去了,后面的大春儿表情复杂得能当影帝。 许博摇了摇头走向水塘,迅速分析着自己的职称怎么就从“许哥”变成“姐夫”了呢?一边把缰绳随意搭在马鞍子上,一边歪头朝着那棵胡杨树望过去。 刚刚,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树下的祁婧和岳寒了。此刻二东刚好滑稽的打了个千儿,祁婧举止有点尴尬。不过紧接着就笑了,摆了摆手,把臂埋头,促膝不动,岳寒在旁边看着她。 许博在水边蹲了下来,望着水面耀眼的阳光笑了。二东的确是个冒失鬼,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轻重的,看着他驱车冲下坡来比了个OK的手势,许博也点了点头。 这一天多,祁婧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许博的眼睛里,她开心得像个孩子。就算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甚至新婚燕尔的时候,都没见她这样笑过,更别提那几个月的煎熬了。 那是许博生命里最暗淡无光的日子,他让朋友感到遗憾,让父母忧心忡忡,让自己狼狈不堪。好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僵尸,无处安放自己了无生气的身躯。更残酷的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饱受痛苦的折磨却犹豫不决。 值得庆幸的是,他终究不是一个人,有人提醒他相信爱,有人鼓励他不要怕,更有人一直等在那里,等着他去心疼,去怜惜,去谅解,去找回希望,重新实践爱的誓言。 是他不服输的性格一直不肯放手,更是两个人终未彻底失去的对爱的留恋挽救了他,让他又有了救起爱人的力量。 从昨天早上祁婧乍亮倏灭的目光里,许博就明白自己此番计划的行程是多么的必要和及时。她不能再继续困在自己羞愧的心牢里受苦了。 虽然她脸上已经有了红润,多了欢笑,总是不失时机的挽住他的胳膊,渴望腻在他身上,而且两个人都在那前所未有的性爱快乐里欢畅迷醉的找到彼此,但是许博心里清楚,她的心,只有在他的怀抱里才能放得开,这是远远不够的。 外面的世界,认识的人,她都该畅快的呼吸,坦然的面对。她不是罪犯,她只是一时行差踏错,而且不能全怪她。他要给她轻松快意心无挂碍的生活,那本是他的初衷。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她应该拥有。 一路上,看着祁婧跟一众新朋故友把盏言欢胃口大开,许博觉得自己像个带着女儿郊游的父亲,直想慈爱的摸摸她的后脑勺,叮嘱她慢点儿吃。 抚摸着她在颠簸的旅途中睡得通红的脸蛋儿,揽着怀中毫不设防的沃乳纤腰,许博不可遏制的硬了,又奇怪的数度盈泪,油然心生无限感恩。 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自己经历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即便那段痛不欲生的过往也是为了学会珍惜,锤炼自己爱的能力。让自己明白抱得美人归并不是成功,只是人生上路时一个幸运的彩头罢了。 让怀中的美人开心一笑,获得最纯粹的快乐才是一个男人值得炫耀的成就,也将是他终生不辍的事业。 拖拉机的声音由远及近,许博知道送蒙古包的老乡来了,扭头正好看见祁婧快步走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两条腿太长,还是草地厚实绵软,只觉得她交错的双腿轻盈的步子有着那么一点儿小雀跃。 高高束起的长发飞扬中,额鬓耳颈的肌肤裸露出来,双颊的绯红顺着眼角眉梢顾盼飞散,鲜妍明丽不可方物。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她手上亮晶晶的一闪。看岳寒亦步亦趋的那小样儿,也能猜出来他的盘算。这小子话不多,心眼儿可不缺。这么优质的宣传资源,性价比极高,哪有放过的道理。 祁婧很明显也是看见了许博的,可眼睛偏偏盯着拖拉机的方向,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比蒙娜丽莎还纠结,终于一个绷不住,从画框里钻出来,白了许博一眼。 那眼神里藏了多少奇诡缠绵的故事,多少长夜相隔的思念,多少热诚欢腾的渴望,多少幽怨羞怯的亲昵,又有多少娇憨飒烈的嚣狠和一丝婉转悠长的埋怨啊!直让他一阵心跳加速,六神无主。 “嘿!嘿!被自己老婆电晕了掉水里淹死,你也算古今第一人啦!” 一回头,老宋不知什么时候笑眯眯的站在了身后,手里拎个马扎,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许博一撅屁股站了起来,知道自己怕是占了人家的作业区了。 “我可不能死,我死了这么多美娇娘还不都得便宜了你呀,不放心啊!”说着站到了一边儿,看着老宋放下马扎,磨盘似的大屁股坐上去,“吱扭吱扭”直叫唤。 “岁数大啦,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喽,呜嗷喊叫的折腾。这回你心满意足了吧,不光让弟兄们开了眼,还听了课咧!” 许博老脸微红,讪讪的回了句,“妹的,以前咱们都是童子军,没发现这房子隔音那么差,嘿嘿!” 老宋油亮的脖子一扭,回头看着许博直乐,“滚犊子,好像大春儿的呼噜你TM没听过似的,没看出来,你丫还挺有手段,练过心理分析啊!” “手段个姥姥,弟弟我实在人好不?” “瞒谁瞒得了我啊,还不知道你?”老宋眼珠儿一转,乐得更欢了,屁股也跟着调了方向,马扎子一顿呻吟,“嘿嘿,都说一起嫖过娼的叫铁瓷,你说一起叫过床的是不是一晚上就得铁成瓷闺蜜啊?”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许博笑得坐地上,回头正好看见叁个女人围着开拖拉机的老乡问东问西,笑得像叁朵花儿一样,双手朝老宋竖起大拇指。 “我刚才都听见了,小海棠可是喊你姐夫哈,你可得仔细品品这里边的猫腻呦!” 老宋吱嘎吱嘎的扭回去坐正,许博没说话,抬眼看见二东拎着两个长长的帆布包走过来,知道他们要开始钓鱼了,就去牵马,老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许博,你这次安排的到位,看祁婧那么乐呵我真替你高兴,你心里也肯定特高兴,不过日子长着呢,要一关一关的过,还得耐得住消磨,不是一把火烧完就算了。” 许博拉起大黑马的缰绳,也没管老宋看没看见,点了点头走开。那匹黄骠马打了个响鼻儿,跟在后面。所谓老马识途,小马自然会跟着。 许博是个急性子,他知道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钓鱼,当然,也下不好棋,每次跟老爹对局都是输得稀里哗啦。 “你呀,就是太想赢了,顾头不顾腚的!” 老爹看似随意的落了一子,话糙理不糙。可不是么,后院失火烧的不是自己的屁股么? 揣着留下孩子的打算,才又跟老爹摆上了棋盘。当初一时冲动告诉他们离婚的原因,许博其实挺后悔的。 这种事,老人不但帮不上忙,白白牵肠挂肚不说,有时候反而容易坏事,值得庆幸的是,老两口没说什么,即使老妈想说,老爹也没让。 “爸,您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呢!” 许博其实从小就跟妈亲,也继承了她电光火石的性子,老爹就像一锅蒸馒头剩下的温吞水,似乎总是可有可无,没什么存在感。 可是每到下棋的时候,老爷子的气定神闲总让他怀着叁分敬畏,七分放松平和,好像下雨天看见有人不慌不忙的走路,自己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你自个儿的媳妇儿,自个儿的家,我有什么好说的?” 老爹眼睛没离开棋盘,似乎下一步落在哪里比儿子的家事更重要。许博不想在犹豫中消磨自己的决心,刚想开口,老爹终于又落一子,继续说话了。 “人啊,都活一辈子,每个人都活自己那一辈子,你是我儿子,我也不能让你替我多活几年吧?”老头儿“呵呵”一乐,疏眉尽展,见许博不假思索落了子,又拈起一枚,“所以啊,有什么决定,只要你自己扛得住,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懂吗?” 许博一下哽咽,无法出声,涨红了脸点了点头。他实在不能允许自己在老爹面前落泪,数度隐忍,才开口说话。 “我想让祁婧把孩子生下来,大夫说……” “大夫说什么咱都得信,就算大夫什么也没说,叫一个女人打胎,那也是罪过。祁婧是个好孩子,人又漂亮,一时犯错总该给个改过的机会,你小子早能拢住她的心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才算长大了。”老爹语气平和,如同跟棋友唠家常,却把许博说得无地自容。 “爸,现在放开二胎了,将来我们可以再生一个。”说出这句话,许博还是有点心虚。 老爹一听,乐了,眯着小眼睛打量了许博半天,那眼神里有慈爱,有欣慰,有豁达,也有感慨。忽然刮得干干净净的嘴角皱纹一抽,抿着笑说:“你说你浓眉大眼的,除了个头儿,哪点儿像我儿子啊?又没做过亲子鉴定,怎么证明你是我儿子?” 许博给问了个懵,想笑又不敢笑。 老爹没理他的愣怔,继续说:“当然,你是像你妈啦,你妈那也是个大美人。可你没喊过别人‘爸’吧,我叫你一声‘儿子’你答应着不费劲吧?你认我,叫我爸爸,是因为我养你教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种,你信我,找我拿主意,也不是科学证明法律规定的吧?” 许博沉默着,心中却像地动山摇。 老爹叁根手指头旋转着一枚棋子,笑容里忽然多了叁分戏虐叁分调侃还有叁分赖皮:“道理呢,咱爷儿俩都懂,不过你爹我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你妈怎么想我可做不了主,她那脾气你比我了解。你知道心疼自己女人,让我站你这边儿跟我媳妇儿对着干,想都别想哈!” “切,看您大半辈子造就那点儿出息,搞定我妈这点儿上,我就比您强!下不过您,认输了!” “这才中盘你就认输啊,太没节操了吧!” …… “太不厚道了吧,就让我的小家驹可怜巴巴的跟着啊!”莫黎看见许博去拴马,走了过来。 “别小家驹小家驹的叫了好不,你偶像就是投胎也得是头草原狼,还不一定是黄毛的。”许博打趣儿着。 “别惹我们哈,暴脾气上来一脚把你个狼心狗肺的蹶水里淹死!还草原狼!” 许博心说你们两口子淹死我两回了都,笑了笑低声下气的说:“我怎么狼心狗肺啦?” “听听,把你那小白狼滋润的跟水葱儿似的,早就忘了恩人了吧?调教好了又拱手送人,我就是个傻子!” 两个人把马栓在一颗小胡杨树下,回头正好看见两个首都来的村姑,一个别着荆钗一个头戴树皮花兴高采烈的围观搭建蒙古包。 “黎婶儿,您的再造之恩我毕生不忘,有什么差遣,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切,跟我玩儿空对空呢,能不能办到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面对这个灵魅般透彻的女子,许博不想逞口舌之利,只是笑呵呵的看她。那唇角妩媚的笑意是舒朗怡人的,又像玫瑰色的钩子一样足以让人失魂落魄。也许她在心里织就了一张千丝万缕的网,其中的某一根柔弦牵绊着自己吧。 莫黎发觉许博在看他,明澈的眸子不露痕迹的晃了他一下。 “我也是女人,叫唤得那么撕心裂肺的,该是爽到头儿了吧,破没破掉你的魔障啊?” 许博心下嘿然:“你不是说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么?” 莫黎一听,瞬间美目流波,抱起双臂幽深的望了许博一眼,皮衣夸张的拉链中间,沟壑仅余一线,白得耀眼,圆得揪心。 “要知道,爱也是分很多种的,我可不知道那么多,让你的小白狼多试试吧!”说着朝水边走去,“看看我们家的老狗熊,怎么就爱上钓鱼了呢?” 那国际T台水准的狸猫背影许博实在不敢多看,扭头朝祁婧姐妹俩走来。唉,姐妹俩,心里念叨着感慨着,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了。 “姐夫!你们是不是经常来这儿啊?”海棠像背后长了眼睛,看着许博走近似的扭过头来,嘴巴更是甜甜脆脆的及时利落。 “先等会儿,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许哥降级成姐夫了?”许博故意不依不饶。 祁婧本来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一听这话,本来含着的笑绽放开来,脸上宛若遍野桃花升起一双半弯的月亮,一把搂住海棠的小腰,得意洋洋。 “就算你是老总,也别想打破我们的姐妹同盟!”海棠双手抱住祁婧,那小样儿好像许博举手就要棒打鸳鸯,一脸的宁死不屈。 许博原本打算揽过祁婧的胳膊收了回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不无感慨的说:“唉,这地方名字是叫情人谷啊,可惜我们来了那么多次,都是几个傻老爷们儿搭伙,煞风景,这回可算双双对对的来了,没想到要改名叫姐妹谷了!” “可惜,就我们姐妹叁个,投票也是少数派,想改也改不了啊。”祁婧接了话茬儿。 “想要半数还不容易,把那两个单身狗给解决了不就完了?”许博抬起下巴,分别示意了一下跟着大春儿帮忙的岳寒和水塘边钓鱼的二东。 祁婧跟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看,说:“岳寒我倒不担心,二东跟着老宋学钓鱼能钓上女朋友来么?” “说反咯,人二东是钓鱼俱乐部的资深会员,老宋才是那个胖徒弟!” “啊?”姐妹俩异口同声。 许博留意着祁婧的神情,知道她心存顾忌,再加上昨晚的事,恐怕对二东生了芥蒂,原本轻松开放的心态打了折扣,继续说: “别看二东平时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能量可不小,给他个水泡子,他能把水晶宫给你钓上来,咱们的午饭就靠他咯!”说着,看了一眼拖拉机的车厢,“那里头有家伙,你们两个小厨娘准备好收拾鱼吧!” 祁婧望着许博似有深意的眼睛,心说吹牛吧你,为了给你兄弟脸上贴金,龙王都搬出来了,不由得一半了然一半挑衅的白了他一眼。 海棠听说弄吃的来了精神,祁婧被她拉着扭头刚迈开步,屁股上一只大手抓落,忍住了没回头,心里有一股馨甜的暖意荡漾开来。 “二东,快!” 是老宋的叫声,姐妹俩也顾不上找家伙,循声跑过去。水塘边上,二东早撂下自己的一摊儿跑到老宋那边利落的接过了鱼竿。 顺着坠弯的鱼竿看去,绷直的鱼线连着水面上一泓迅速游弋的浪花,后面拖着长长的涟漪,吸引着岸上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二东左手握着鱼竿,肚子抵住尾端,拉开架势,紧紧盯着水面,身体的重心似乎跟着那水中的涟漪,右手的线轮时放时收,不一会儿额头上已经见了汗,好像隔着水面进行着一场看不见刀光的角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水里的涟漪渐渐慢了下来。二东示意了一下,老宋早就准备好了网杆,两个人显然不是第一回配合了。随着一阵急速的收线,水里的家伙还想反抗却没什么力气,半个生了两条黑须子的鱼头被拎出水面。 老宋及时把网兜伸出,一条黑亮粗壮的大鱼足有二尺多长,被网到了水桶里。莫黎抱住老公的头打了一个很响的啵儿,看得二东直摇头。海棠第一个趴桶边上去看,扑楞一下,激起的水花给她洗了个脸。 蒙古包已经搭建完毕了,祁婧跟海棠大呼小叫的把桶拎到门前,又大呼小叫的看着大春儿把鱼打晕,开肠破肚洗剥干净,切成大拇指厚的鱼片儿,而许博和岳寒则整治好了炭火烤架,已经布置在了蒙古包里。 “原来这帮人这么会享受,之前咱们都不知道!”看着“嗒嗒嗒”开走的拖拉机,祁婧小声跟海棠念叨。 “就是,太吃亏了,以后……” “以后你得学着杀鱼啦!”大春儿把一盆白嫩透亮的鱼片儿递到祁婧手里,笑眯眯的拎着棒子对海棠说:“下一条你来呀,敢不?” “有啥不敢的,你我都敢杀!”海棠气呼呼的夺过棒子,十七八个不服。 祁婧听了把头一低,生怕她拉自己壮胆儿,一头钻进蒙古包里,一股悍然烘热扑面而来。 “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乐的,都不带着我们?” 祁婧装作气鼓鼓的踩在厚厚的毡垫上环视一周。一人多高的墙壁上挂着色彩浓郁绚丽的毯子,将外面的秋凉完全隔断。 “第一次跟峰哥来的时候还没你呢!” 许博正鼓捣烤架下面的炭火,几颗火星随着热气窜起,消失在半空中。祁婧抬头才发现顶上开着一圈儿天窗,怪不得室内一点烟雾也没有。 “那峰哥怪不容易的,得带多少奶粉还有尿不湿啊?” “你们城里人啊,根本不懂,这幕天席地,牛羊成群的,用得着那玩意儿吗?” 岳寒接过祁婧手里的盆差点儿笑洒了,递给她一把铁钎子,她便开始学着把鱼片儿穿起来。 而岳寒拿盐巴调了一碗油,仔细的刷在鱼肉上,看了看祁婧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祁婧的脸。祁婧发觉他在看自己,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连串的鬼哭狼嚎,伴随着大春儿的傻笑,也不知道海棠是在杀鱼还是被杀。 很快,一盆一盆的鱼片儿送进来,人也一个个的席地而坐。海棠进来时好像身经百战的花木兰。 蒙古包里的温度更高,笑语欢声愈发的稠密。二东把两个帆布包往门口一放最后一个落座,祁婧投去温柔的目光:“二东辛苦啦!” 二东一愣,马上堆笑作揖:“哎呦,婧主子您辛苦,为婧主子效劳是小子的福气啊!” 一时间笑声弥漫了蒙古包。 草原骏马,烈酒鱼香,水草丰美,牧歌悠扬。 祁婧有些恍惚,此时此刻的情景让她前所未有的放松。此时此刻的快乐是她不曾体验过的,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拥有着的生活。 没有一丝的阴霾,远离了喧嚣中的寥落,立交桥上的迷茫,人群中的焦虑,却依然可以依偎着爱人的怀抱,大快朵颐鲜美的欲望,放肆的与一众朋友纵声大笑。 “老公,我也想喝一口酒!” 祁婧吃得嘴巴亮晶晶的,晃了晃许博的胳膊,用细幽绵软的声音乞求着,见许博摇了摇头,继续撒娇,比着一根手指头,“就一口!”说着眼馋的看着许博手里的杯子。 许博未置可否,举杯啜了一口,手臂在祁婧腰下一揽,一下吻落在她的嘴上。 瞬间整个情人谷都轰动了,蒙古包上空传来烈马的嘶鸣。 祁婧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混合着唾液的酒浆顺着舌尖儿热辣辣的渡过来,毫不犹豫的咽下,五脏六腑都着了火,刹那之间就醉了…… 路虎揽胜驶入五环的时候已经九点了,祁婧几乎睡了一路,海堂和大春儿下车后,她便接过了方向盘,想让许博休息一下是托词,想体验一下路虎是真心。 夜晚的车流舒缓,灯光璀璨,坐在高高的驾驶座上,祁婧有种切换梦境的感觉。白天的蓝天秋草,碧云倒影还在眼前,凉风仿佛刚刚拂过脸颊,忽然就落入了车水马龙的闹市。 “老公我饿了!” “放心,我让李姐准备了夜宵”许博摆弄着手机。 “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随便吧,反正什么你都会吃光的。” 坏笑浮现在许博的脸上,视线没离开手机。 “讨厌!嫌我吃得多啦?莫黎吃的少,你去找她啊!” “呵呵,你舍得我啊?”许博看了祁婧一眼,眼神一晃,放下手机看着前方。 “我看她啊,想吃的不是肉,是人!” “是吗?她想吃谁……欸!小心!” 祁婧心里呼唤着草泥马,狠狠踩着刹车,还是晚了,“砰”的一声,那实实在在的撞击传到踏板上,她感觉异常清楚。 那辆酒红色的卡宴忽然并道,祁婧实在来不及反应,不过很明显,对方全责,开门下了车。 “怎么回事儿,长没长眼睛?”卡宴上下来叁个黑衣男子,个个红头胀脸,为首的胖子也是司机出口不逊。 “谁没长眼,是你们违规好吗?”许博看了看车头撞凹了一块,没发火,不过也毫不示弱。 “别他妈废话,赔——赔钱!”另一个高个的瘦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一脸的不耐烦。 “懒得跟你们废话。”许博拿起手机报警。 这时胖子上前抓住许博的手腕,“给谁打电话?”许博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动粗,挣了两下没挣脱。 两人正在拉扯,瘦子也上来了,“他——他想报警!”伸手要抓许博的领子,却被许博一把抓住了腕子。 祁婧发现不好,立即冲上去,哪知道那两人合力一推,许博突然后退,正好撞向自己。一股大力撞在祁婧肩膀上,脚下被什么一绊,立时失去了平衡,像斜后方跌去。 惊呼还没出口,祁婧便觉得后腰被搂住了,身子跌进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里。只觉得脚下一轻,下一瞬被送到了已经挣脱的许博怀中。 只见黑影一闪,“嘭”的一声,那扑上来的瘦子撞在自家车屁股上,挣扎不起,也没见那黑影如何动作,壮硕的胖子一个筋斗,跌了个四仰八叉,叫的跟杀猪一样,第叁个黑衣男子呆立当场,一脸愣怔,不知所措。 “小毛?!”祁婧吃惊的轻唤一声。 黑影单膝跪地,按着胖子,扭过头来朝祁婧呲牙一笑,“婧姐,你没事吧?”说完也没等祁婧回答,低头对胖子笑笑:“哥,喝大了吧?” “嗯,喝,喝了……” “违章了知道吗?” “知道……” “报警啊,还是私了?” “别,别报警……” “掏钱吧!” 卡宴一溜烟儿的开走了,小毛把一打钞票交到许博手里,“哥,你数数,修车应该够了。” 许博接过钱递给祁婧,“你就是祁婧常说的小毛?” “嘿嘿,我叫毛梓良!”小毛笑着看向祁婧。 “小毛来我们单位一年多了,”祁婧跟许博介绍着,眼睛亮晶晶的转向小毛“不过我可没见过你露这一手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婧姐你别害怕,打发这几个混混,举手之劳。”小毛不好意思的笑笑。 祁婧想到刚刚慌乱中被他抱了个正着,心中有点尴尬。 “那也别站在街上说话了,你去哪儿,我们送你一程吧!”许博热情的招呼。 “我去XX小区接我妈!” “啊?正好我们也住那个小区,上车吧!”祁婧打开了后车门。 “好!”小毛利落的上了车,随意打听着,“那婧姐,你们家住几号楼啊?” “15号楼。”祁婧坐上副驾驶,惊魂未定还是让许博开车好了。 “那太巧了,我也去15号楼!” “是吗?你妈妈去那里看朋友啊?”祁婧歪着身子跟小毛聊天。 “我妈是做家政服务的。” “沃去!你妈妈是不是姓李,李曼桢?”许博开着车大声叫唤起来。 “是啊,你们……沃操,不是吧?”小毛也一脸的不可思议。 祁婧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刚认识了几个异彩纷呈的朋友,结果自己家的阿姨是同事的妈妈。 仔细观察小毛,这小子平时就话不多,跟他妈妈真像,云淡风轻,可是刚刚的雷霆一击又出人意表,让人激动莫名,振奋慨然。 “我就在这下吧!”刚到小区门口,小毛说话了。 “怎么不去家里坐坐?”祁婧奇怪的问。 “不了姐,我们是同事的事儿麻烦你别让我妈知道,行吗?我怕她不自在。”小毛投来恳切的目光。祁婧心里被触碰了一下,立时变得柔软。 “放心吧!”祁婧回头笑着,又想起了什么嘱咐说:“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强出头了,社会上鱼龙混杂,万一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吃亏。” “谢谢姐,我记住了!”小毛点头下了车,朝车上摆了摆手,忽然觉得这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办公室姐姐有着妈妈一样的笑容。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心结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叁章 心结 虽然可以一直开上山去,可依还是在山脚就下了车。 周末的阳光在山风中依然煦暖,漫山的苍松翠柏即便生机顽强,也盖不住秋草枯黄带来的宁静的空旷,好像繁华悄然落幕后的淡淡疏懒。 那分不清是辉煌抑或荒芜的颜色,既不张扬热闹也不落寞凄凉,散发着堪破轮回后蓬松疏朗的干净气味。 可依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道沟沟坎坎,甚至每一棵树。她没有走柏油路,漫不经心的塌上一条沟沿儿。白球鞋踩在柔软的草甸上,一步叁摇的往山上走,像个逃了学却不知道该去哪玩儿的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小心的采摘着沟边上零星开着的野菊花。 那招人喜欢的一朵朵娇艳妖娆的小花,在秋凉渐深的时节里依然任性的开放。可依似乎感受到一种不畏自然规则束缚的蓬勃野趣,她把雪白的棉布衬衫拉出牛仔裤,将衣摆在腰间打了个结,领口的扣子又松开一颗,让流风直袭胸口的潮润…… 昨天晚上,把许博夫妇送进电梯,门还没关严,可依就觉得身边好像站着个火炉,空气里的水都被瞬间蒸干了似的,扭头看去,正对上罗翰通红的眼睛。 她自然明白是什么勾动了天雷地火。祁婧即便挺着个小肚子,那也是十足的妖孽。让一个野马一样的爷们儿在她那玲珑浮凸峰谷丘壑间捉一晚上的迷藏,却不给一点儿甜头,那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罗翰能坚持到送他们走还没失去理智,也算真汉子了! 可依抿着了然于胸的笑走近罗翰,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脉脉含情的端详着他,伸出一根灵巧的手指搭在腰带扣上,拇指一按,那腰带就松开了。 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罗翰穿了一条特别宽松的休闲裤,可是他那东西太大,还是无法完全隐匿行藏。 “那头小母猫就那么勾人么……啊!” 可依刚想把手伸进裤腰,探探情况,忽然腰间一紧,双脚已经离了地,一阵天旋地转,竟然头朝下脚朝上,被罗翰举了起来。两条欺霜赛雪的大腿被分别搭在了肩膀上,还没反应过来那呼哧带喘的热气来自哪里,丁字裤纤细的布条已经被一根马舌头卷到了一边。 “哦——” 要害被轻易攻占,身体的反应比思考的速度快得多。一声舒爽的呻吟从可依努力扬起的脖子中发出,双腿紧紧夹住了罗翰的脖颈。 罗翰无暇理会自己的花胡子跟一丛浓密油亮的黑毛毛纠缠在一起。在他的面前是两瓣吹弹可破的娇腻酥白,中间夹着粉橘色的小巧菊门和一线娇红水嫩的香溪幽谷。那谷中调皮的小肉粒和害羞的小蝴蝶已经被他吮舔得湿淋淋粘嗒嗒一片水光。 可是他并不想就此放过她们,好像满怀期待着,应该接下来还有更好玩儿的。当一股清冽腥甜的液体慢慢从谷口渗出来,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燥热马上就能在这里找到发泄的出口,一边迈开步子往回走,一边奋起唇舌可劲儿的欺负她们姐妹俩。 “啊哈哈,放我下来你这头蠢牛,就知道拿我……嗯啊,别啊,别舔啦!” 顷刻之间,可依的叫声就连成一线不肯断绝。回荡在走廊里,两条小腿在空中直蹬,下面垂落的长发乱摆,却不忘帮忙拉住罗翰的裤子,防止他绊倒。 那弹性极佳的平角裤里突兀的家伙就在自己眼前,可依在颠倒晃动中没费什么劲儿就把他解放出来,一个没注意,“啪”的一下打在自己额头上,那气呼呼的劲头儿活像一头发怒的犀牛。 可依憋着通红的小脸,怎么努力也没法吃到他,索性一把抓住,当作维持稳定的把手,嘴里娇声尖亢骂个不停。 “操你大爷罗翰,你赶紧把本姑娘倒过来!啊哈,啊哈哈救命啊!” 厚实的大门被牦牛一样的罗翰冲撞之后,摇摆得像两片树叶。没有在会客室停留,他们直接进了按摩室,“砰”的把门关上,屋子里立马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罗翰将可依像小羊羔一样轻轻的放在按摩床上。她似乎有点儿晕,乖乖的四脚着地趴着不动。 两个人的喘息此起彼伏,衣服被轻巧的剥离身体,皮带扣“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引得可依浑身一颤。双目紧闭,通红的小脸儿上微涨的樱唇居然垂着一丝玉涎,起伏的胸脯已经没了束缚,两只红眼睛的大白兔随着微微颤抖的呼吸浑圆不坠,探头探脑。 罗翰意识到,此刻的沉默如同等待春药发作,越是从容不迫越让人血脉贲张。他张开大手,扶住可依不停起伏的纤腰,慢慢的脱去臀股间牵绊的最后一缕织物。胯下昂扬奋蹄的犀牛角已经撩起泉边潺潺的流水。 可依早已熟悉貌似野兽的罗翰有着怎样的温柔,任何时候都不必担心他会弄伤自己。在这样暧昧局促的房间里,他们尝试过无数的花样儿,肆无忌惮的让自己开心。 氛围和气温都没有什么不同,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让她的喘息有些格外的沉重和焦躁。可依似乎终于不堪春意蒸撩的煎熬,回头举明眸看着他肌肉虬劲的壮硕蛮横。当目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前胸,倏然一亮,声音发颤。 “你说那头小母猫会不会……呃啊——” 罗翰驱赶着犀牛不由分说的冲了进去,唇口狭小的阻隔异感刹那掠向虚空。腴润紧仄中一入到底的畅快一下攫住了两人,一个被滚烫淋漓的香软滑腻完全包裹接纳,一个被坚硬巨硕的强横悍勇彻底贯穿征服。 罗翰只是稍稍喘息,等可依刚刚适应了他的粗长巨大便开始了冲撞征伐。 “嗯……会不会喜欢啊!啊!你这一身的毛啊!啊!啊……” 可怜的小可依即使努力成为一个时刻不忘本职的专业话痨,仍然被一下紧似一下的冲击撞得语无伦次。 “你可以帮我问问她啊!”罗翰双手箍住可依的小腰,动作沉雄稳健。 “怎么问啊……啊!难道说有头呜呜……有头老牛想干她……啊啊啊!轻点儿啊……你要我命啊!” 兴许是被戳中了痛处,身后加速的撞击激起“啪啪啪”的肉响,可依腰膝一软,差点儿给操趴下,勉强用胳膊肘撑住上半身,胸前的雪兔剧烈激荡,抻着脖子悲鸣不已。 “我就是想干她!你去问啊?”罗翰一下比一下凶狠。 “想干她你抱着……啊……抱着我的屁股干嘛啊?人还没走远啊……喜欢……嗯……喜欢就去追啊!瞧你那点儿出息,嗯嗯……就知道……就知道火烧火燎的操我哎呀啊……” 罗翰忽然觉得正待发泄的欲望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憋屈,本就浑身乱窜的焦躁更加狂乱了,一阵疾风暴雨似的袭击让欢声淹没了抱屈含怨的连声斥骂。 可依也不明白为什么本想用来增添情趣的调侃就突然变了味道。可身体的反应并没给她思考的余暇,谷道里狠烈的刨刮让快感爆炸似的迸散全身。 大量的汁液顺着犀牛角的抽离汹涌而出,又被下一瞬的推进冲撞得四散迸流,忽然心虚的发现自己几乎被送上高潮的边缘。然而,心里的委屈却无法言说,在一声接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喊中竟然溢出泪来。 “明明是在操你,怎么说我喜欢她呢?”罗翰只觉得家伙硬得生疼,仿佛在热汤中来去如飞,胸中的渴望更深,越发加快了速度。 “我啊!啊哈哈——我操你大爷!呃啊——”可依终于挨不住如此凶猛的鞭挞,胸乳腰背一片片潮红,被罗翰掐住的小腰一阵扭摆,雪团似的屁股颤抖着到了高潮,却趴在按摩床上呜呜呜的哭起来。 罗翰一下慌了,一把把可依抱起搂在怀里。只见她满脸通红泪流满面,一下扑在罗汉身上又踢又打,像个婴儿百般无赖的挑战一个高大的武士。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你只爱那些狐狸精!你心里想着她们却来操我!你他妈就是个懦夫,没出息!搞不定自己喜欢的女人,让她来抢我的男人,你TM还来欺负我,你们……你们都来欺负我!呜呜……” 罗翰伟岸的身躯上刚刚还在蒸腾的热汗一下落得冰凉,他紧紧的搂着怀中兀自颤抖的可依,听着她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心迅速抽紧。 仍在耳边萦绕的诘问是他熟悉的,甚至曾经无数次自己也对自己痛骂,骂得狗血淋头没脸见人。可人这东西,就是贱。整天在眼前晃,即使明明得不到,也不舍得走开,总幻想着或许有朝一日…… 罗翰想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被一顿骂惊醒,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的时辰了。 人生过半,对与错早不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看不破便不破吧,坚持本身的意义或许大过了坚持的目的。让他紧张的是怀里这个冰雪精灵般的女孩儿,她这是怎么了? 在罗翰的印象中,可依是个从小到大野蛮生长的孩子。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管束的痕迹。 爸爸妈妈都忙,还没上学,就自己端着比脸还大的饭盆儿去食堂打饭。放学了,会随便找个没人的办公室写作业。 开始懂事了,就把医院里所有年轻漂亮的医生护士排个队,张罗着给罗翰找对象。唯一的一次失恋,也没见她哭过,她说爱过了不遗憾。 即使在那段最悲伤的日子里,她也不曾纠缠任何人,让自己干干净净的,还会回给罗翰一个安慰的笑。 她的身影始终是鲜妍跳跃的,在阳光里,在山岗上,头戴轻灵的羽毛,回眸即是欢笑,没有一刻闭得上嘴,没有一丝愁眉不展的怨。 可是,她现在哭了,哭得抽抽嗒嗒,哽咽不已。 罗翰拉起厚实的床单,裹住怀中酥白柔软的身子,抱起她坐到了沙发上,让她把头埋入自己的胸口,默默的抚摸着丝滑的长发。 她伤心了,因为一个男人,不是自己。 “你是说,归雁跟你抢男人了?”罗翰的声音还是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恶心,亏你归雁归雁的叫那么亲,那个狐狸精这会儿说不定在哪个野男人的怀里呢!” 可依总算停住了抽泣,声音里尚余未尽的怨愤暗哑,嘴巴早不客气起来。罗翰自嘲的叹了口气,也不管可依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身上,低头呵呵笑了 “那,究竟是哪个野男人让秦爷这么伤筋动骨的心疼啊,大丈夫有泪可不轻弹啊!”说着,用大拇指擦着小脸上哭花的泪痕。 “他才不是野男人!”可依蛮横的回嘴,躲在床单里靠着罗翰的胸口悠悠的说,“我第一眼就爱上他了”。 “入职培训的时候,我们天天见面,我觉得跟他的距离那么近,听他亲切的跟我说话,都是一种幸福。我相信他就是那个能降伏我的人。后来,他竟然成了我的领导,我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他注定会成为我的男人。我学化妆,买衣服都想着他会看见,每次跟他见面都会脸红,我从来没有那么热爱过我的工作,比准备高考的时候都认真!真的,叁年了,我一次都没迟到过!” 可依抬起头望着罗翰,笃定的眼神好像生怕他不相信。 “前些日子,她们都在传他要离婚了。我激动得睡不着觉,甚至偷偷的去试过婚纱。你别觉得我花痴。他的很多事我都知道。他老婆是广厦集团的销售总监,一个事业型的冷美人。她们聚少离多感情并不好。他儿子八岁,在哪上学班主任叫什么我都知道。” “可是”,可依的眼泪又来了,今天她表现得一点儿也不爷们儿,“今天我看见他竟然跟你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两个人腻得都快粘一块儿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又是她?” 可依未曾留意自己几近绝望的追问里有着怎样的怨愤和悲伤,眼前只是回放着那扇小窗户里依偎着的影子,让人看着砰然心跳又烧灼般的疼。 罗翰只有沉默。对于未曾得见的一幕,他可以想象,但也只能想象罢了。他连置喙的资格都没有。那不是他的女人,即使他时时牵挂。 如果事情真的像可依说的那样,那句“为什么”会牢牢揪住他,可是,一想到那张恬淡的脸,他知道自己一定问不出口。 “你睡过她吗?”可依冷不丁的问。 罗翰摇了摇头,“不过,她给过我机会”。 “为什么?” “不知道。我根本硬不起来,就是那次之后开始阳痿的。”罗翰笑得像个巨大的男孩儿。 “真是个妖精!”可依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低头片刻,一双如洗般晶亮的眸子里生出玫瑰色的光,“那……你现在还想操她吗?” 罗翰点头,“每天都想”! “去,把灯关了”,可依的喘息中再次下了春药。 罗翰就那样抱着可依去关了灯,一刻也没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彻底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床单无声的滑落,凭着对陈设的熟悉,罗翰再次把她放在了按摩床上。 柔软而微凉的皮革让可依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灼热和赤裸,她搂着他粗壮的脖子,双腿自然的夹住熊腰,黑暗中,那张不断传来粗重喘息的脸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现在,我就是你的归雁,叫我!”可依的声音酥媚入骨,娇颤的气息吐着勾魂的信子。 “归雁……”罗翰轻轻唤了一声,差点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嗯!吻我罗翰!我……等很久了!”罗翰的吻有些笨重而惶惑,试探着衔住可依香软的下唇。 他们虽然经常做爱却并不总是接吻。他始终觉得女孩子的吻是爱的表达,而他们并非爱人。 然而犹豫片刻,罗翰还是深深吻了下去,鲜润的汁液在那清甜的唇齿间化作灵泉,让他生出坠落瑶池的错觉。 这一吻几乎要了可依的半条小命儿,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对那厚实有力的双唇是如此的渴望和依恋。浓重的男子气息挤炸了她的肺叶,欲火在全身轰然窜起,连脚趾头都开始张牙舞爪,正晕淘淘的气喘中,罗翰的声音响起。 “那宝贝,你应该叫我什么?” “志南,你叫陈志南!你是我的志南哥!”可依的眼睛又湿了,下面更湿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可依,我是陈志南,我爱你!”罗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先道歉。 “志南哥,我也爱你!”可依欢喜得哭了,双臂死命的搂住,泣声娇唤:“快来吧志南哥!我要……我要你操我志南哥!” “嗯啊——” 黑暗中可依的吟唱激越昂扬快美悠长,只觉得那强悍的缓慢入侵仿佛无休无止。刚刚告诉自己已经胀满就立马被继续深入,仿佛那家伙会一直捅进心窝里去,不由得越来越慌。 抓住罗翰双臂的小手已经几乎脱力,张口仰头的同时,肩背已经离开床面,直把两颗樱红朝黑暗的虚空中送去。 罗翰一手揽着她的纤腰稳健而缓慢的推进,不可遏制又蛮横强硬的占领着深邃神秘的花谷幽泉。每一丝嫩肉褶皱都滑腻饱满热情洋溢,羞答答的迎接着他的撑挤厮磨。征服的畅快让他激动万分,俯身噙住一只饱挺的酥乳,对着那鲜红的蓓蕾一通吮咂。 终于在濒临哭泣的颤抖尾音里,在珠玉崩碎的忘情舔吮中,两个彷徨无措的灵魂激情满怀的撞在了一起!然而,这只是仪式的开始…… “啪啪啪……” 可依觉得这是世间最煽情的鼓舞,所以她忍不住纵声唱和着。 “啊!啊!啊……” 罗翰以为这是人间最动听的歌咏,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打着拍子! “啪啪啪……” “志南,你真棒啊……爽死我了志南哥,你是最棒的志南哥!啊!啊……” 可依一手搂着罗翰的脖子,一手紧紧抓住床沿儿,双腿搭在两根铁柱子般的臂弯里,抵挡枪林弹雨的同时拼命的飙着高音。 “厉害吗我的雁儿宝贝,你真美!我要你……我要天天这样操你!天天操!” 罗翰的新仇旧恨终于全部汇集在跨间犀牛愤怒的尖角上。淋漓迸散的汁水和婉转娇啼的哀鸣都无法阻止他的征伐,更何况那黑暗中美丽的身体正打着雁儿的旗号。 “啊啊啊!操我……用力……操我吧!把我操爽了我……我就是你的!啊……” “你本来就是我的……就应该是我的!我谁也不要……就要你……就要操你!” 欲望之海的狂涛席卷过无边的黑暗,两个人都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究竟为谁癫狂如斯,然而,也许那并不重要,至少与此刻的欢愉无关。 “啪啪啪……” 不知是上午的骄阳直抵心房中的青春搏动,还是那黑暗里颠倒乾坤没羞没臊的记忆惹动了烂漫的襟怀,可依捧着黄澄澄的野花脸红了。 他们是紧紧依偎的伴侣,却有着不同的方向。无论是已经错乱的此刻,还是渺茫卑微的未来。或许可以付之一笑,却终难放下心念,如同宿命的荒诞纠缠。 在那山坡上错落无序的墓碑中,可依无需辨认,也不必刻意找寻路径,便自然而然的在一座洁白的汉白玉墓碑前停下。 瞥了一眼碑上那一方洗尽铅华的笑容,在草地上骈腿而坐,把手中一大把野菊散放在地上,像择菜一样挑着其中的杂草。 “妈,您的好徒弟又欺负我,您也不管管,我就一直不明白,她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究竟哪儿挠着您的痒痒肉了,就那么稀罕她?您呀,就是偏心!要我看,那就是个小妖精!放着罗翰那个大蛮牛不要,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偏跟我抢男人!” 在可依姑娘的心里,大蛮牛的委屈其实一直是比自己的事更重要的,那个女人的冷酷无情比横刀夺爱更让人难以接受。 “唉,您说她这是成心吧,不太可能,这事儿我就跟您说过,连罗翰我都没告诉,可要是巧合,怎么偏偏是她,又偏偏让我撞见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您,一定是您托梦给她坏我的好事!” 从小可依的嘴上就没安排把门儿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人说她瞎话连篇,妈妈也总是笑眯眯的听,说什么都信似的。有时她故意胡说一通,再看妈妈时总能明白,她听的不是故事,是她滔滔不绝的快乐。 “干嘛笑那么灿烂啊?小样儿!看把您给得意的。我还不知道您那点儿心思,不就是什么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庭幸福什么的,可您这双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哈,当初偷偷的跟罗翰好的时候,可没见您考虑咱家那个有妇之夫。” 可依眼珠一转,瞟着相片儿里跟自己如同孪生姐妹一样灿烂的笑靥,脸上的潮红分外娇艳了。 “一直没跟您说哈,那天我逃课悄悄溜回家都看得真真儿的,您叫唤得那叫一欢快,嘿!给我听得那叫一震撼!那可是在十年前,我才十五岁。不过,您闺女我这么深明大义,能不理解万岁么?您那个有妇之夫娶的是手术台,实验室,根本不是您这支校花儿!您再要强,也终究是个女人不是?只是,可惜啊,您福薄……” 可依把择干净的野菊重新扎成一束,端端正正的摆在墓前,又抱膝而坐。 那个下午带给她的人生洗礼记忆犹新。门缝里的妈妈骑在一头黝黑的大牦牛身上起伏颠簸着,嘴里嗷嗷的叫唤,像是受到惊吓又像无比满足。 那声音让人站立不稳,心里痒痒的难受。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小可依吓了一跳。那峨眉微蹙双目空空的眼神分明是着了魔。 可是妈妈在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畅快的笑,享受的笑,放下所有束缚即将飞上天的那种笑。 那一刻,小可依自然明白妈妈跟罗翰哥在做那件羞人的事。可是让她震撼的是妈妈的快乐。她正在跟罗翰哥做着的游戏竟然让人如此快乐,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随便跟谁都能做的。 纵情欢爱的妈妈跟平时太不一样了,快乐得两个大奶子都顾不上扶一下,好丢脸。 “害臊了吧,别说,您那羞答答的模样儿真不是盖的,唐僧都能让您给羞还了俗,罗翰那血气方刚的莽汉子自然不在话下了。其实,他对您那样儿我也从来没恨过他,因为在他眼睛里,我始终能看到对您的尊敬,本来,他就跟咱们家里人一样,是您最能亲近的人之一。” 可依手搭在膝盖上,像秦爷那样潇洒的笑了。妈妈出差那天,她看见他们在门厅里吻别,罗翰一脸的凝重,妈妈为他擦去嘴角的口红,笑得像一只洁白的鸽子。 “当然,我跟他这样儿您也别笑话我哈……说实在的,这话我每次跟您说都挺虚的,咱娘俩这叫什么事儿啊,都便宜那个大蛮牛了。不过,我跟您不一样,您爱没爱过他我不知道,至少是喜欢他,把他当男人。我可是从来只把他当大哥,他也会像妹妹一样疼我,给我依靠,这跟我对陈志南的感觉是不同的。” 跟罗翰的第一次,两个人都有些醉了。可依想起撞见妈妈那次的情景,一定要在上面。虽然不是处女,她还是头一次遭遇那么大的家伙,坐到底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双腿不停的打颤,没两下就尿床一样到了高潮。 整个晚上,她也没能让自己像妈妈那样欢快的叫唤,只是撕心裂肺的干吼,身体在欲望的波涛中无助的颤抖。她还是有点难过的,没有哭,却弄湿了整张床,倾泻一空后的虚弱让她只想睡。 “您说我这样是不是遗传?至少,我觉得我继承了您的眼光,只经历过一次,就把那些小鲜肉单薄的身子骨脆弱的小神经给看透了,本姑娘可没那闲工夫陪着他们慢慢儿练级,您瞧我这颗不计前嫌放荡不羁的心,是不是也是从您这儿遗传的?没有您这么个妖精似的妈,我怎么可能如此卓而不群,肥而不腻啊?” 自那以后,可依明白宣泄过后的身心是平静的,很少有人懂得其中的道理,更没有谁有着秦爷的游戏情操和大条神经。跟罗翰的每次床上运动都很尽兴,甚至健身效果极佳,都有点上瘾了。 “不过呢,这话说回来,您也确实忒不厚道,给我们留这么一狐狸精捣乱!把罗翰弄的五迷叁道不说,这次又跟我来个狭路相逢,玩儿亮剑呢?先说明白,不是我怕她哈,是觉得实在蹊跷,怎么咱家人好像都被她吃定了似的?” “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得手啦,成功啦?嘿嘿!那你可就小瞧你闺女我喽!那个狐狸精我要跟她斗到底,她还没尝过秦爷的手段!到时候我让她到这儿来跟您哭鼻子。” 慷慨陈词之后,可依忽然沉默了。她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墓碑上的相片儿看,脑袋慢慢的枕到胳膊上,轻轻的摩擦着,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您知道吗,有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您就没离开过我,这块白石头贴着您的相片儿,不过是您跟您宝贝徒弟的联络点儿。所有的坏都是您使的。您不想您的小情人儿另结新欢,不想让我误入歧途,更不想爸爸孤独终老。到头来,其实是您舍不得我们,不想让我们忘了您,最坏的就是您啦!” 可依终于眼圈儿一红,再也说不下去,洒下泪来。 “说谁坏呢?” 一个爽脆的声音在山风中传来,字正腔圆好比菩萨的纶音,万般妖娆的调子却像拐进了山中的狐狸窝,透着淬炼千年的骚。 扭头看去,不远处走来的女子一袭黑衣,飘飞的衣袂裙角配合着步履婀娜的律动,高绾的发髻一丝不乱,一双盈盈然如秋空明净的双眸让人几乎忘了她羞杀花月的脸。 “雁姐!” 可依泪眼婆娑的看清了那亭亭如白杨般的身影,站起身来扑了过去。 “叫阿姨!” 女子一把将可依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纠正着。 “休想!我爸比你大28岁,不害臊!” 可依抹着眼泪顶嘴,心中的怨怼却老实的蛰伏起来似的,只想撒娇。 “想妈妈啦?” 女子并不着恼,微笑着贴上可依的脸。两张姣好的脸庞一同朝着洁白的墓碑望去,那一捧野花像金色的火炬,紧紧依偎的思念烧得正旺,照映着碑上那鲜红的字迹: 伊岚烈士 1962.9.12——2003.5.26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朋友圈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四章 朋友圈 医科大的校区与别的高校截然不同,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所学校,还是医院和研究所。 可依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医生在讲课,教授却在做手术,学生出现在病房里从不迷惑。这是个她了如指掌,无比熟悉的世界。 即使食堂,开水房,超市,自行车棚几经变更,崭新的现代化科研楼,门诊楼,教学楼一个接一个的落成,熟悉的感觉一直没变。 习惯的生活也一如既往似的,每每让她走在其中便觉得安心,即便她的日常几乎与医科大并无什么交集。 在研究生院东南角的一座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楼里,有一套教室改成的公寓。最早的时候,这里曾是可依父母的婚房。 当时医大为了解决青年业务骨干的住房问题,事急从权,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教学楼改成了公寓。只有新婚的双职工才能分得一套,他们是最早入住的一批。当然,这里也很快成了小可依出生的地方。 虽然楼里的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但是,房间里反而会因此更加干净宽敞,被隔出客厅餐厅卧室书房等不同的功能区域,一家叁口在这个精心布置的空间里其乐融融。 可依十岁的时候,家里有了新房,搬走了,这里被妈妈改成了夫妻俩临时休息的公寓。接着程归雁来了北京,仗着妈妈对她的格外恩宠,公寓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单身宿舍。 程归雁的身世可依了解的并不详尽,只知道她是自小被父母救助的孤儿,老家在沉阳,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 最初她只是偶尔来家里吃饭,沉默寡言,大叁以后才慢慢见了笑容。学业是名副其实的出类拔萃,顺理成章的成为妈妈的助手,整天如影随形的跟着。 妈妈去世后不久,程归雁去美国留学,也走了。可依一下子孤单起来,便会时常来这里坐坐。 放学后,或者百无聊赖的周末,一个人转动钥匙,打开那扇漆皮斑驳的铁栅栏防盗门,然后是木制的房门。房间显得很大,很空,却处处都爬满了丝丝缕缕的记忆。 可依大学读的是中文。爸妈从来没有表示过也让她当医生的期望,而她对父母的常年忙碌实在有着无法释怀的纠结。 一方面大量的空闲让她自小在诗歌小说戏剧的文字世界里自由徜徉,另一方面,独处也培育了她不为人知的淡淡忧郁,纠缠在她阳光独立的性格中狭长逼仄的暗影里。 对于空闲或者独处,她从不抱怨,却也未曾原谅。 妈妈的离世让她对那一身白大褂生出别样的情愫。在她的视野中,每一个身影都笼罩在白得耀眼的光里。可亲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她却不敢以笑脸回应,生怕他们看到自己的笑容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离去。仿佛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全无留恋。 而她爱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放不下,不想轻飘飘的走掉,所以她绝不学医。 高考志愿是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填的,这也给渐渐开始怀旧的空间带来一个新访客,那就是萧桐。 那时候,可依并不是师大校园里最受人瞩目的女孩儿,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郁,默默的疏离。素面朝天的她从不打扮,在花丛里难免显得灰头土脸。 可是,看到萧桐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恋爱了。是萧桐为她染上了明快娇媚的颜色,恋爱让她一天天成长为受人瞩目的魅力女人,走回灿亮的阳光里。 大学四年,他们在这间屋子里一起读书,听音乐,看电影,写歌,排练,聚会,做过各种各样的事,当然,还包括无拘无束的做爱。 那个礼拜天的下午是可依蓄谋已久的,甚至推算好了安全期,坚决不肯让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一件小雨衣。 为此,午餐的时候她特意要了两杯红酒,是为了壮胆儿还是遮羞她自己也搞不清了。唯一的遗憾是萧桐的迟疑,他脑子里的条条框框让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很久以后,她才开始明白,也许就是那些条条框框让他们没能在一起。 不出所料,那个西北男孩根本受不了这个放肆的小动作,那几乎是一种羞辱,更是个挑衅。 当可依被推倒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手里已经抓了两条毛巾,因为妈妈说女孩子第一次会很疼,还会流血,她可不想弄脏床单。 床垫的弹性让心也跟着忽悠忽悠的,她迅速的向后挪着屁股,直到靠上床头,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萧桐已经胡乱的甩脱了短裤,紧跟着膝行几步,哆嗦着双手来扒她的小内裤。跨间的家伙尴尬得像个脱光了的哨兵。两个人的喘息声几乎让他们失去了听力。 可依吃惊的发现,被萧桐拎在手里的内裤中间那片布料已经几乎透明,在午后的阳光里沿着一条优美的圆弧飞落床下,摇曳着一线水光,慌忙垫好毛巾。 在难为情的分开双腿后,可依的小脑袋几乎抵上了萧桐的胸口。因为实在好奇,想要实时监控作案现场的事态发展,可是,她并没有如愿。 那个愣头愣脑哨兵刺入黑漆漆的草丛之后,顶得她那里一阵阵发麻,心口直慌,什么也看不清楚。 莽撞又急切的蘑菇头忙乱中终于有一下陷了进去,那种身体被彻底打开的异样让她生出在一瞬间已然四分五裂的错觉。 手脚忽然就不知该往哪放了,一下抓住萧桐的胳膊,一下又去搂他的脖子,条件反射般蛇腰如弓,粉颈后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尖锐的痛干净利落的刺穿了她的声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被轰隆隆的贯穿。那哨兵一点儿也不怕黑,仿佛无休无止的深入,直朝着她的嗓子眼儿捅进来,霸道的主宰了一切,而自己的身体唯有在僵硬中轻飘飘的无辜颤抖。 终于,萧桐的身体抵住了耻骨,头顶上吹来颤乱的气息,可依觉得自己被一根热烫的巨物撑满。刚刚的疼痛早已没了踪迹,只觉得这个入侵的过程几乎让人魂飞天外,双手把住萧桐的胳膊,心儿慌慌的大口喘气。想喊,却忽然没了发声的根由。 正在这时,萧桐起身,那巨物抽退。可依肺里的空气和眼中的光彩都被一并抽走了似的,拼命的吸气,却无法填充身子里留下的空虚。 此时,可依才发觉自己是怎样的湿滑,可就是这湿滑的腔管才无论怎么夹紧也挽留不住他的离去。 总算还留有一分心智,没忘了去看那家伙出来的实况。只有一丝刺目的艳红,仿佛庆典上飞散的丝带,挂在那湿漉漉的,触目惊心的家伙上,根本用不着什么毛巾。 可依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老妈忽悠了,瞬间生出的满心欢喜却让她根本忘了埋怨。原本准备卧床养伤的预案立即废止,抬起水汪汪的黑亮眼眸去看萧桐,正对上那小子愣愣的眼神,于是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啊——” 再次的侵入只有丝丝络络隐约的痛楚,被撑挤,摩擦,充满的畅快感觉却因为放声的呼喊翻了倍!可依一下子就明白妈妈为什么叫得那么丢脸了。 “再来!” 几乎欢叫着乞求,同时配合着萧桐奋勇的再次冲击发出长长的娇吟。可惜,这次被充满的刹那身体里传来一阵滚烫的跳动,萧桐伸臂紧紧搂住了她,喉咙里压抑的叫出了声。 可依感到了身体里热流的蔓延,一下涌出泪水,手脚并用的缠住萧桐的身体。这时候,她才想起了两个人早就练得纯熟的接吻,寻找着他的嘴唇。 亲吻中,萧桐好像慢慢缓过了神儿,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摸到可依的背后去解文胸的搭扣。之前可依只让他把手伸进去摸过,从来不让解开,见他忙活得满头是汗,逗得咯咯直笑的同时背手欠身。 一下,那美丽的蕾丝织物松了,底下一阵神秘的轻摇漫涌。 萧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颤抖的手指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轻轻的推上去,光华映亮了他的脸,宛若神迹的呈现。 可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像百合一样绽放,不自觉的挺起了胸,好像被一种魔力牵引。下一瞬又被一双大手从胸肋下面托举进而掌握。 幼嫩的蓓蕾被没轻没重的吮吸,有点疼。快美的电流击中了心脏,胸腔里刹那燃起熊熊的欲望之火,让她只想更彻底的奉献。 后来有一次,可依骄傲的欣赏着萧桐爱不释手的顾此失彼时,问他对她们的评价。萧桐憋了半天来了句:“又大又可爱!” 很快,萧桐就又急切的进入了她,双手再也不肯松开满手的饱腻娇弹,舌头在樱唇与蓓蕾之间越来越放浪无忌。初尝美妙滋味的两具青春的身体便像脱了缰的野狗,没了宰制。 可依觉得自己失去了重量,仿佛重生一般,又痒又烫,又粘又湿,浑身都是刚刚离开母亲时粘稠的羊水。萧桐也是大汗淋漓,不但越来越硬,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终于,在他第四次不知疲倦的冲进可依身体,没命的耕耘了不知多久的时候,每刺必叫的可依忽然没了声音。萧桐心里一慌,不禁迟疑。 “别停!” 可依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双臂搂住他的力气惊人的大。 萧桐连忙奋勇,只觉得自己的兄弟被那个水淋淋的小嘴一阵剧烈的收缩缠裹,好像要把他连人带家伙一并吸进去一样。要命的快美一下越过了警戒线,知道坚持不住,不退反进,赶紧奋力猛冲。 “嗷”的一声,可依像一只小母狼一样长长的叫起来。她觉得全身的液体都被抽空了,身体好像坏掉的提线木偶,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那被剧烈刨刮得止不住的痉挛深处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正遇上萧桐冲进来,顿时被劈头盖脸畅快淋漓的浇得一激灵,射了个一塌糊涂。 可依抖了好久才回了魂儿,立马欢叫起来,“啊哈哈——我高潮了,我被你……高潮了,你真棒你这头西北野驴,哈哈!”抱着萧桐的头一通狂吻。 第一次做爱就达到性高潮,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后来听陈归雁跟她讲解才知道,很多女人都不知道高潮为何物,而她第一次就得到了,不禁为自己那次放纵的筹谋深感幸运。 那天他们从下午疯到凌晨,筋疲力尽才相拥睡去,第二天的课都没去上。最终,可依还是没逃脱洗床单的命运,那上面可真叫劣迹斑斑。 “一条床单要不要洗都无法计划准备,何况是一场恋爱,一段婚姻,一世人生?可笑就是有人宁可用一句承诺一纸婚书骗自己一辈子,置身其中的时候忙着一条条的比对算计,到头来连高潮都错过了。” 跟萧桐分手后,可依回望这场自己彻底投身其中的欢愉缠绵,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那四年的时光里,她爱得酣畅,醉得彻底,相聚从来尽兴,分别即可忘却。连成为女人的过程都是如此的完美,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因此,对未来的生活和爱情,她是满怀信心的。相信自己可以从容完美的应对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一段感情,直到她遇到了陈志南。 萧桐离京的时候,程归雁已经入主秦府。可依明白这间屋子应该就是自己出嫁前的娘家了,于是,仅仅用了一个月就利落的让曾经的单身宿舍变成了北京女子公寓。 从前的铁栅栏门换成了厚重考究的防盗门。室内铺了地板,贴了墙纸,换了窗帘,改装了灯饰,置办了一套胡桃色的北欧简约风家具。 没丢掉的只有从前的主人们留下的书,它们被分门别类的归拢到两个直抵屋顶的大书架里,把屋子隔成了书房和卧室两个房间。 这次的改天换地充分体现了秦爷的霸气与品味。如果不是床边的妆台上还能嗅到些女儿的脂粉香,你会误以为走进了一个精品男人的书房。 不必说宽大的书桌,真皮的沙发,低调的酒柜,就连床品的颜色都是忧郁的深蓝和谦和的浅灰。 一次,罗翰想在这里过夜,可依愣是没让。在她的心里,那张大床的另一边应该睡着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志南。要知道一个处级公务员要在叁环内安置下半张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可依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想,好像在替他守着未来的领地。 已是午后,秦可依挽着程归雁的胳膊走在校区落满秋意的梧桐树下,目标正是自己的娘家。两个人一个休闲一个正装,一个长发飘飘光艳照人,一个衣裙款摆风姿绰约,一路上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男性患者的颈椎病。 从墓园的山上下来,可依就开始挽着她的胳膊斗嘴。程归雁并不比可依高很多,可看上去总让人觉得隽秀挺拔又不失女子的柔媚。 自打可依上了中学以后,她们开始彼此熟悉,做为妈妈的亲传弟子兼助手,程归雁在辅导课业,聆听心事的母亲专属业务上也当仁不让,仗义援手,有时候做得比妈妈还要认真。 “雁姐,我怎么觉得她对你笑的时候比对我开心?”可依的别有用心还是没忍住。 “你刚才在那儿坐多久了,肯定是说我坏话了,她才会对我笑的多些吧?” 程归雁料事如神的以攻为守并没有让可依乱了阵脚。给她压力的是她的声音,气定神闲得像孤离天外的女修,又咄咄逼人得像噬夺人心的妖后。 在可依看来,程归雁从来不是个懂得妥协或者变通的人,学业和事业上都一丝不苟,坚忍不拔。这是难得的好品质,可是为人处事上未免不够圆融。 然而,如果就此认为她会因此吃什么亏,那可大错特错了。她就是有本事板着一张脸也让人折腰献媚并且言听计从,尤其是男人,就好像全世界本来都是欠她的,要上赶着讨好。 “切,承认了吧,没调查也没过堂,她就知道你是冤枉的啦,凭什么?我可从来不会无中生有!” 可依口气强硬,瞬间变身秦爷,却并无摧花之心,只伸出食指在那线条完美的小巧下巴上挑衅的勾了一下。她这毛病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见了漂亮的脸蛋儿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看似轻挑浮浪漫不经心,其实心下忽然感到一种孤立无援的虚弱。她敢断定,罗翰那个单身藏獒必定是对程归雁誓死效忠的,再加上法定丈夫和法外奸夫,叁个男人和一个对程归雁寄予厚望的前任秦夫人,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 “哼!不打自招,说吧,你是怎么跟你妈妈告我的黑状的?” 程归雁面对秦爷的挑逗并没有横眉冷对显露杀机,只是把头像天鹅一样优雅的一扬,还娇媚的还了一个难以自弃的幽怨眼神儿。那小模样儿是个男人都得半身不遂,这其中当然包括当年那个极品科学家了。 没有任何征兆,至少对可依来说是这样的,程归雁留学归来不久就嫁给了德高望重的“秦一刀”秦老前辈,引起一场不小的地震。 面对可依姑娘在心慌意乱中临时背诵的伦常礼教,秦郅夫只是呵呵一笑,亲切又慈爱的说:“归雁很好啊,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气得秦爷差点儿没开香堂执行家法,可恨老秦家祖上没立过那套规矩。 “很有自知之明嘛,还知道自己黑哈!我就算是个冒失鬼,也知道你是她亲徒弟,跑阎王跟前告判官的状,这官司能打得赢吗我?” 好几年了,可依突然发现自己心里还在愤愤不平。对于妈妈来说,爸爸和罗翰,一个是相濡以沫恩爱多年的丈夫,一个是纵情欢爱蜜里调油的小情人儿。一个精品一个极品哈,现在都一并便宜了这个狐狸精。 可依明白自己嫉妒得理直气壮又胡搅蛮缠,偏偏怎么也没办法恨她。 如果真要打官司,可依就不会在妈妈墓前诉苦了,而是应该去爸爸那里告御状,让这个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还跑出去打野食的小荡妇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她不会那么做,就像十年前发现妈妈的好事一样,保持沉默像是一种觉悟,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让人懊丧的是,为什么偏偏是陈志南? 可依觉得自己像是一根沾满了辣椒面儿的腌黄瓜,外表火辣心里酸,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捉住程归雁的胳膊连撒泼带撒娇的一顿猛晃,惹得她咯咯直笑,摇曳生姿中,高跟鞋在柏油路上踩出别样的韵律。 “可知足吧哈,她也是你亲妈!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妈,哪怕一天也幸福死了……” 程归雁从来不会自怜自艾,虽然只是在薄嗔笑语的尾巴里显露了那么一点儿艳羡跟失落,还是被可依捕捉到了。 只那么一瞬,她就觉得挽在手里的胳膊格外的柔软。满腔的愤愤不平散了,用下巴蹭着那对女人来说稍显宽平的肩头,眼睛看着蜿蜒的山路,漾起明澈的小溪流。 “咱俩到底谁不知足啊?院长夫人的位子坐着,还白得一痴情不改的好徒弟,你是想当师娘当师娘,想当娇娘当娇娘,还有什么不是你的?你说!” 程归雁俏脸微红,却并不作色,只是波澜不惊的从容一笑。可依心想,如果换了办公室里坐对面那个妖孽,早跟她厮打起来了,这“师娘”的涵养功夫就是不同凡响。 “这到底是为自己告状啊,还是替人罗翰喊冤呢?究竟谁当谁的娇娘啊,我可不明白。” 程归雁望过来的眸子黑亮幽深,可依心里打了个突,话里有话她怎能听不出来呢?静水流深,危机暗伏,保全自己最要紧,还是别冒然下河的好。 “是啊,身为女人,我也不明白,我爸到底哪里比罗翰强呢,你教教我?”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可依声音里丝缠蜜裹的暧昧意味暗示着的不可描述已经昭然若揭了。 几乎一半的年龄差距,是个人就懂得其中断难和谐的部分。任何时候都能激发起吃瓜群众贫乏的想象力。这是可依拉满了弓弦射出的最后一支箭,中与不中都愿意暂且偃旗息鼓。 “好啊,你喊我一声妈,我就教你!” “您心可真大!” 可依姑娘觉得自己就像个宾馆的服务员,除了进门时能够熟练掌握钥匙的进退旋转之外,根本找不到主人的感觉,跟在程归雁的屁股后面进了房间,看着她放下手包,脱了外套,直奔书架而去。 很快,程副教授抽出一本旧的英文书,转到书桌后面坐下,只说了句“你忙你的”,就拿出个小本子开始抄抄写写。今晚她有课,要稍做准备。 可依撑持着主人的从容态度给客人倒了杯白水放在桌角,也给自己拿了一听可乐,一边喝着一边绕着沙发转圈儿。 手指在意大利小牛皮柔软细腻的表面缭乱的滑过,心里荡开虚无缥缈的波痕,似乎那个女人往那一坐,自己就不知该干点儿什么好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程归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扫过来,笑了一下便低头继续了。可依在那目光投来的一瞬停下,扭头看着书桌后面的身影。 都说高领毛衣是禁欲系的标志,可是,如果那毛衣恰巧是紧身的,又裹着这样两个功德圆满的宝贝儿,要严禁的也只能是烟火。 一个美丽的女人什么时候最迷人? 不是巧笑倩兮明眸善睐的时候,也不是愁肠百结珠泪涟涟的时候,而是她默默读写专注工作的时候! 秦爷几乎愣在那里看入了迷。那张桌子是自己日常读书的地方,从来没觉得它有着此刻的重量。 可依的脑海里又回放起窗口里旖旎的画面,忽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剑客,有望博得名声的首战就面对着一个毫无破绽的对手,桀骜不驯的心再也不淡定了。 莫名的焦躁让她几步就走到书架前,从上面随便抽出一本书。等坐到沙发上才发现竟然是本《苏童小说集》。 那个可怜又可笑的颂莲没费什么力气就上了她的身。茶几上的可乐罐子变成一座枯井,所有的自以为是都是自作多情。既不可能撼动正室的地位,也没本事跟小老婆们周旋争斗。 打开书页,找到那篇《妻妾成群》。秦爷的脾气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好像要按图索骥寻找破解的法门似的,可依一字字的走进痴傻癫狂的故事,不觉日头已经偏西。 “几点啦?我要在你这儿补个觉,养养精神。” 程归雁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拿起手机,伸着青蛇一样的细腰朝书架另一面的卧室走去。可依合上书起身跟着,见她居然开始脱衣服,便走向衣柜。 “不用拿睡衣,我裸睡的。” 可依转头看去,毛衣和长裙已经丢在了地板上,程归雁正坐在床沿儿上优雅的褪去裤袜。 落日西斜的光晕里,莹白的玉体光洁耀眼,让人担心下一刻会不会幻化出九条尾巴,看得可依姑娘妒火中烧。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宣战,虽然自己未必便输给她。 刚想赌气走开,发现那胸前丰挺的浑圆饱满微微摇晃着两点白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两枚乳贴。 “我去,整整一天都没注意,这个妖精竟然连Bra都没穿!昨天她是不是也这么骚来着?额滴个男神啊!”可依的思之野马瞬间奔腾在没穿Bra的原野上。 程归雁发现秦爷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斜着眼睛勾住了她,慢慢的把两片小东西摘下,轻巧的放在床头柜上,胸前的两点樱红乍现倏隐,人已经钻到被子里去了。 “哼!妖精!” 可依故意咬牙切齿的骂出了声,白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瞬间搭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心尖儿上突的一跳,转身回书房去了。 从小到大,虽然也调皮捣蛋,但可依知道自己是个纯洁正直人畜无害的好姑娘。 然而,好姑娘对男神的诱惑更加无法免疫不是么?并且,好姑娘也从来不纠结!所以,没费什么劲儿,好姑娘秦可依就作出了手机探秘的决定。 每挨过一分钟,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手里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机,竖起的耳朵收集着卧室的风吹草动,却只能听见时间像火炉前的汗水,在火烧火燎的心上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不骄不躁的滴答,滴答,滴答…… 终于,十分钟过去了,可依觉得再不行动,自己的人生将注定是个缠满绷带的悲剧,深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溜进卧室。从平顺的呼吸判断,程归雁已经睡着了。 入手的感觉是沉甸甸的光滑温凉,那是一部刚刚发布不久的iPhone5。可依轻巧的拈起骚狐狸的拇指,当屏幕被指纹锁解开亮起的刹那,小心脏差不点儿就跳出了胸腔。 背靠着床沿儿就地坐下,可依打开微信的瞬间差点儿没乐出来,实名备注的通讯录简直跟电话本儿一样一目了然!这是个有强迫症的敞亮型狐狸精啊! 聊天列表里第一个进入视野的名字就是陈志南,微微颤抖着点开聊天记录之后,可依又被失望淹没了。没有甜得发腻的狗粮,也没有骚得露骨的撩拨,全部记录如下: 陈志南:晚上一起吃饭? Anna:嗯,你来接我。 陈志南:五点半? Anna:嗯。 连标点符号都算上,二十个字。 可依盯着这二十个字足有一分钟,脑子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这TM是一部新手机!但是,根据这二十个字的调性,也绝对不能算一无所获,甚至,背后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至少,两个人已经极为熟悉了,连接头的地点都无须沟通,去哪吃吃什么通通不是问题,而且互相之间连个亲昵的称呼都没有。 这是老夫老妻的平淡是真,还是情到深处的心意相通呢?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秦爷义愤填膺,令可依失魂落魄了。 “你来接我……你来接我……你来接我……沃去!这MLGBD是最高端定制版的秀恩爱好吗?” 失落归失落,秦爷的智商还是在线的,既然手机是新的,朋友圈儿总不是新的吧? 微信的这个新功能一经推出就分外火爆,迅速成为炫富装逼晒寂寞秀恩爱的中心广场,当然,抓小叁儿的前沿阵地观察哨也设在这里。 虽然两个人的微信她都有,可是看看这狐狸精的朋友圈儿里都有些什么人,兴许能有新的发现也未可知。 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就是因为它会出现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当可依退出聊天界面准备进入朋友圈儿的刹那,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到了她的眼前——许博! 嗯? 婧姐夫虽然交往不多,却绝非路人,轻轻一点,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许博:周末有事,治疗可否延后? Anna:可以,但锻炼不能停。 许博:好的。 可依把“治疗”两个字画了圈圈,打了问号,归了档,并再次骂了一遍TMD新手机,恨恨的退出,终于打开了朋友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失望也在一丝一缕的堆积。可依几乎要大力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彻底跟自己没皮没脸的偷窥欲望划清界限,重新树立叁观从头理解什么叫自惭形秽了。 多么美丽健康积极上进豁达开朗阳光可爱的狐狸精啊,她是敬业的医生,是育人的教师,是贤淑的妻子,是知心的朋友。她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热爱生活,努力学习,待人友善,热爱大自然,救助小动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勾搭有妇之夫,强抢痴情少女的命中男神呢? 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体验灰心丧气真的很累心,可依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当她失望的把列表拉回到顶端,目光却被渐渐的吸引,一双大眼睛开始荡漾着笑意,赶紧施展了一套熟练的操作后,舒了口气。 “贼不走空,算是福利吧!没想到,你也有被我逮着的一天。”可依邪恶的想。 刚把手机放回原位,一条新消息“叮”的一声跳进了屏幕。片刻之后,被窝里伸出一条藕臂春葱,拿走了手机。 而此刻的可依姑娘已经瞬移到了不远处的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现出一行字: 罗翰:晚上一起吃饭? “走吧,我们吃饭去!”程归雁已经穿好了衣裙,站在可依的身后整理头发。 “啊?我……我也去?”可依起身让坐,装模做样的去拿茶几上的可乐,顺便把书放回书架,心里嘀咕的却是罗翰会不会…… “你不吃晚饭么?就在叁食堂,罗翰请客。”程归雁坐下,利落的绾起长发,从镜子里瞟了她一眼。 “哦,那好啊。”可依边答应边暗骂自己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随缘戒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五章 随缘戒 可依把心爱的红色甲壳虫停在车位上,一边再次对着倒车镜检查自己的黑眼圈一边发出一声幽叹,那辆熟悉的迈腾已经停在那了。 每天早上,可依都习惯在停车场磨蹭那么几分钟,以增加巧遇的概率,看来今天是泡汤了。 十月份的最后一个周一,可依起晚了,小皮靴格外急促的一路跳跃冲进办公室,邻进门的时候不忘扫一眼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一切如常。 祁婧端坐在座位上,一袭藏青娃娃款连衣裙竟被她穿出了御女范儿。不知是否为了给小肚子腾出空间,腰背挺得笔直,正专注的敲着键盘。用充满母性温柔的眼神跟可依打了个招呼,鬓旁刻意垂落的一缕发丝飘逸着晨光中的风骚韵致。 可依放下手包,脱了外套,不忙落座,一边拿了杯子倒水顺便把气儿喘匀,一边仔细的打量祁婧。 那份专注在工作中的神情很容易跟程归雁重合起来,让可依不禁微微一笑。只是眼前这位眉目之间少了整肃严谨,而多了一份游刃有余。驾轻就熟的同时便自然在眼角眉梢都留了写意风情的空间似的,怎么看都惹人亲近。 对于自己的皮肤,可依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又细又白,桃花粉靥搭上漆黑闪亮的眸子,鲜润姣好的红唇,不是一般的醒目娇艳。 可是,自从见了祁婧,可依忽然觉得白未必是绝对的优势,这个有着细润肌肤的女人并不白,而是在冰肌玉骨之中掺了一丝油润的蜜色。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甜甜的,清透柔软中散溢出馥郁的桂花香气,让人闻之欲醉,触之将融。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蜜糖美人偶尔害羞的模样。明明轻熟的年纪,却能如同少女一样眼神往那边一丢,再往回一勾。眸光清澈,笑意含情,无心使媚,却毫不做作的倾倒众生,直把全世界男人的魂儿都搜了去。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免不了捶胸顿足。 只是,要欣赏到这般美景,火候要恰到好处才行,要是过了,蜜糖也会不顾矜持的烧糊了给你看的。 从前,可依只在妈妈那里见过这样的本事,以为别无分号,谁知认识了这位才知道天外有天,各擅胜场。不过,前天傍晚,可依与秦爷一同欣赏到的风景则更有着异曲同工的奇妙味道…… 原本可依的第一感觉判断罗翰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被程归雁淡定如常的口气误导了。平时叁个人也一起吃过饭,或许作为大龄成年人的罗翰还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气吧? 可是,一进食堂叁楼,看到罗翰从包间里迎接出来的表情,可依就什么都明白了。爱情面前,爱人面前,耶稣也沉不住气,佛祖或许可以,因为祂眼里就没有女人。都怪做贼之后心虚,让可依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正在绞尽脑汁寻思脱身之计的时候,秦爷的胳膊被程归雁不露痕迹的挽住了。她便只剩下对罗翰哥哥罄竹难书的愧疚鸟。后来据罗翰交代,本来是定的馥馨居,程归雁说有课,临时改的叁食堂。 其实,可依在愧悔之余心里也气,就差没指着鼻子数落了。怎么着,以前门禁森严就能各自安分守己。现在红杏出墙了,你是要兴师问罪呢,还是想揪下个酸杏蛋子尝尝鲜? 包间很小,摆着一张八仙桌,四个精致的小菜一盆色蕴香浓的鸡汤面已经热腾腾的上桌,桌角还温着一壶清酒。 可依不记得怎么就坐到了正对门口的主位上,高高在上的做起了挡箭牌兼职电灯泡,只好把头伸进面碗,同时高高举起手机,做低头族无脑吃货状。 宴会期间,会晤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会场上温暖祥和的气氛正好可以套用可依秘书长刚刚刷到的段子给予充分概括:佛系暖男罗翰发言的关键词是:“都行”,“可以”,“没关系”;儒系美女程归雁致辞的主题词是:“高见”,“有理”,“钦佩不已”;而坐在观礼台上的某人则一会儿仙系上身:“啊?啥?怎么了?”一会儿二系附体:“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爷叁碗面下肚,心想没啥新鲜台词咱就早点儿散吧?罗翰忽然举杯:“其实,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都忘了吧?”说着嘿嘿一笑,本来高大伟岸又谦和绅士的气度顿时碎了一地。 “今天,呃……是归雁的生日!” 可依愣了,原来自己西里呼噜造了半盆的是程归雁的长寿面。可是……恼恨罗翰的不通世故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一丝伴着怅然的温暖涌上心头。 自从妈妈离世,秦氏一门便没人再张罗着过过生日了。秦老爷子岁数越大干劲儿也越大,一年到头围着实验室和手术台,你有心给他过,他也没时间。 而这师兄妹叁人怕是早都忘了自个儿的生日,即便都记在身份证上,也从来不会在临近的时候留心着意。 程归雁也是一愣神儿,淡扫红霞的脸上晴雨交集的笑了,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盈起一汪水色,如同星光谪尘,也从容的举杯。 “雁姐生日快乐!”可依超高的亮度用在了正地方。 “生日快乐!” 小巧的酒杯捏在罗翰手里就像个过家家的道具,有点滑稽,然而,一饮而尽之后再拿出的道具就让可依姑娘恨上他了。 那是一个比巴掌稍大的深咖色方形扁盒,并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被罗翰轻飘飘的捏着递到程归雁的面前。 “谢谢!”程归雁笑意稍凝,礼貌的接了,礼貌的道谢,不过烧到耳根的红云究竟是不胜酒力还是出于礼貌,秦爷不好判断,只是看得有点儿痴。 “打开看看,还喜欢吗?”罗翰捡回了绅士的温度。 盒子被大方的开启,一串光华夺目的珍珠嵌在星夜般的黑丝绒上面,程归雁姣好的唇弯成了完美的月牙儿,轻轻点了点头。 “我替你戴上!” 程归雁的迟疑还没成形,罗翰已经起身离座,像一头巨兽绕过桌子,来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从盒子里拈住了项链的一端。 可依心里埋怨罗翰也不通个气,却碍着电灯泡的身份没了发泄的理由,只好乐哈哈的看着罗翰表演。 忽然感受到虚空中的一道目光,福至心灵,伸出手去,刚刚好被一只柔软湿凉的小手捉住,攥了个死紧。 下一刻,可依就看到了她从未领略过的奇景,那颤抖的浓睫下闪动着梅花鹿一样楚楚可怜的慌乱与窘迫,不经意咬住的下唇只一刹那就被香涎轻喘润湿了。 在那极为克制的左顾右盼之间,可依的心不由得替她卖力的跳动着凄惶不安,直勾勾的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怎样诠释了不胜凉风的娇羞。 “你个狐狸精,不是爱答不理冷若冰霜吗,这会儿又是犯的哪个系列的骚浪贱啊?”桌子底下汗湿的微微颤抖传来的瞬间,可依彻底凌乱了…… 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秦爷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几颗珍珠上。 那是一枚胸针,金红闪亮的枫叶形框架上优雅的排列着七八颗饱满圆润的珠子,颗粒均匀,水天一色,仿佛敷了一层轻纱样的薄霜。 兴许是觉得紧身的毛衣裹着巨硕的奶脯已经够突兀了,不好再修饰强调,别在了高高的衣领下边,看上去就像个夸张的项坠儿。 “都看出黑眼圈儿了,还看!”祁婧嘟哝着轻声抗议。 要是在平时,秦爷早嬉皮笑脸的调戏这个小娘子了,可今天,哼!她只是笑眯眯的拿出手机,不是用相机查看黑眼圈儿哈,而是打开了相册,操作一番。 “叮咚!” 对面收到信息的铃声响起,秦爷越过显示器上沿儿,好奇的大眼睛像摄影机一样架好。 祁婧拿起手机,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秦爷的不怀好意,不经意的白了她一眼,打开了微信,顿时像坐在了火焰山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铁扇公主秦可依笑吟吟的看着孙悟婧云蒸霞蔚的猴屁股顿时神清气爽。那是一张羞羞的湿吻特写,也就是前日可依姑娘潜入程归雁手机探秘时的额外收获。 画面中的越野车里,婧姐依偎在婧姐夫的怀中,扬起小母鹿一样的长脖子,情欲饱满的脸蛋儿被落日余晖蒸撩得云霞自生,春情流溢。 半片樱唇被无助的吮衔,淡粉的香舌躲在唇齿之间欲渡还羞。下半身被车门挡住了,可过来人都不难想象,如此胶漆缠腻,底下若相安无事,那才叫非奸即盗! 这张照片是一个叫莫黎的女子发的朋友圈儿里的最后一张点睛之作。倒数第二张是个短发妖孽跟中年二叔的合影,应该是莫黎本尊了。其余皆是大漠落日不同阶段的奇幻景观,就在可依做贼的当口刚刚发表。 “世界是如此的小。”可依看到照片时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并不是那天唯一的一次…… “我说你到底是怕他啊还是喜欢他啊?看你瑟瑟发抖那样儿!” 出了食堂,可依看那走在路灯下的身影不再那么骄傲挺拔了,反而有些形单影只的落寞,自然而然的牵过程归雁的手,潮润中有些涩涩的凉意。 “我怕他干嘛啊,我有什么……我凭什么非得喜欢他啊?” 程归雁已经恢复惯常的冷静淡然,可依却无法听出话语里的诘问,只在那清越爽脆的嗓音里捕捉到一丝轻颤,连夜色也被那若有似无的凄清浸染了。好在还有一串明珠,绕在美丽的颈项上,熠熠生光。 “有什么……凭什么……呵呵,几个意思?”秦爷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 直到陪着程归雁走进阶梯教室,可依也没品出几个意思。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索性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居高临下,远远的望着程副教授上课。 没想到的是,今晚程老师的课是专业英语。可依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学中文的,英语课上她从来水土不服。 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累了,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那讲台上走来走去的丰胸细腰翘臀长腿,又想起了小窗户里的一幕,不由叹气。 留美回来的程归雁上英语课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华盛顿郊区的发音都没有她纯正。可是秦爷怀疑坐在下面挥发着荷尔蒙气味的小眼镜们脑子里跳动的字母恐怕只有D-cup, E-cup or F-cup。 那露出半截的小腿怎么那么修长呢,早过了叁十岁的女人怎么还能有那么细的腰身,是不是不太符合人类的生理特征?罗翰这个老色鬼真有眼光,老爸也真是……唉! 正胡思乱想呢,原本坐在中间六联座上的一个白毛衣小姐姐端着书本词典挪了过来。秦爷那是什么人,立马留意到她脸蛋儿像秋天的苹果一样绯红过耳,正尴尬的朝她笑着。 抬头望去,那个六联座上还坐着个男同学,头发挺长,一脸的青春痘,穿件宽大的夹克,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放在叉开的腿上,胳膊正奇怪的抖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的程归雁。 “沃去!” 秦爷根本没搂住自个儿的嗓门儿,把小姐姐吓一跳。转头找时,秦爷已经瞬移到那个男生旁边坐下了。 “欸,你发现没,那娘们儿连奶罩都没穿嘿!” 听见秦爷以跌破发行价的节操粗鲁爆料,那男生竟然真的手搭凉棚举目观瞧。忽然被身边的一缕幽香提了个醒,睁开纵欲过度的灰白眼珠还没看仔细,秦爷已经把尖尖的手指探到了他腿上。 “自己玩儿够爽吗,要不要姐姐帮你啊~” 男生的屁股像装了弹簧,哗啦一下越过靠背,双腿发软的溜出了后门。讲台上的程归雁闻声转身看过来的时候,秦爷正用手比划着一只乌鸦嘴,扭扭嗒嗒的走回座位。 “姐,你真是我偶像!”小姐姐抬手一拢鬓旁的短发,满脸的钦敬拜服,伸出白净的小手,“我叫罗薇,是咱们急诊科的护士!” “秦可依!”秦爷爽快的握手,一抬下巴,眼神丢向程归雁,不着调的调侃着,“你不是学生啊,专门来给程主任捧场的?” “我在进修本科的课程,早就是程主任的学生啦!不过,上个礼拜才调到咱们急诊科当护士,虽然有点儿忙,不过现在上课方便多了!” 罗薇小嘴儿不停,不无骄傲的说明。显然程主任也是她偶像,可依看着她的小模样儿不由心中一动。 “加个微信吧!我跟程主任是姐们儿。” “啊!您是哪个科室的主任啊?”罗薇从包里翻出手机,可依举着手机被她问得一愣,心说,我TM倒想当精神科主任,先把罗翰程归雁这两个精神病抓起来。 “咦!这不是许哥么?”罗薇盯着可依的手机屏幕脸蛋儿好奇的红了,“这个真……那个……你怎么偷拍人家接吻啊?” 可依一低头,发现自己微信没关。屏幕点亮,正好看见刚刚才浏览过的甜蜜特写,尺度并不大,香艳的画面确实有毒。 “你还认识许博啊,这北京城可真不大。”可依着实感慨着,没理她的茬,心说拍怎么了,我还得给那个妖精看呢! “我能来咱们医大这么好的医院工作就是许哥帮的忙!” 罗薇姑娘似乎又多了个偶像了,而且这回这个明显是春心萌动级别的,对着照片眼睛就能发光。可依想起微信里许博和程妖孽的聊天纪录,难道他们走的是夫人路线么? “那你知道这女的是谁吗?”可依有心逗她。 “他老婆呗,”罗薇又拿眼角扫了一眼照片,语气中明显降低了热度,甚至还有那么点儿不屑,旋即又睁大了眼睛看着可依,“我弟弟的工作也是许哥帮忙找的,许哥真是个好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说到后来,竟然警惕的追问起来…… “说!照片哪来的,你也认识莫黎?” 祁婧刚在餐桌边落座就迫不及待的追问。琢磨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又不好在办公室里纠缠,索性按捺隐忍到两个人下楼吃午餐才来做了断。 照片明显是那个叫莫黎的女人拍的,边角上还露着她穿着紧绷绷皮衣的肩膀和一缕短发,祁婧自然跟她认识。 可是,该怎么解释中间那个不太光彩的环节呢? 可依姑娘又为自己的偷窥经历后悔不已了。见不得光的感觉真不好受,而且那天自己说起程归雁的时候只说见过,没说实话,这会儿……唉! “先别管照片怎么来的,你先说刚才芳姐叫你去干嘛了,鬼鬼祟祟的!” 只好先以攻为守了,秦爷利落的打发走了服务生,喝了口苏打水一脸的赖皮相。祁婧从芳姐办公室出来时的确看着自己笑得格外可疑,不如先弄明白再说。 “这个嘛,好事儿” 祁婧也端起了杯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可依,最近她的耐性特别好。 “什么好事儿,跟我有关吗?” 秦爷有点儿坐不住了,跟好奇心交手,她从来没赢过。必须承认,祁婧能一上午对照片的事不理不睬,已经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先说跟我有关的事儿吧,你的不急哈!”祁婧牢牢掌控着节奏。 “唉,好吧!”秦爷叹了口气,对她来说保密本来不难,可要为了保密花心思编个圆满的故事实在是个再辛苦不过的活儿,而且把问题跟组织上说清楚才能重新站在人民的队伍里呀!于是可依姑娘表情严肃的说:“不过,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神神秘秘的,你还藏了多少私货呀?” “没有啦!”不过一时淘气,可依真没仔细想过一张照片还得交代来源,“你还记得那天在大风火锅跟陈主任一起的那个女人么?” “嗯,罗教授的梦中情人么?” “她叫程归雁,是我妈的学生,在医大附院当产科医生。还有,她是我后妈,我们昨天一起吃的饭……”说到后妈,可依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了,不过吐露实情之后,心里还是轻松舒畅起来。 “不是,等会儿!”信息量太大,祁婧有些拥堵,“程归雁,这名字我有印象啊,她好像就是给我做孕检的大夫,她是你后妈?那你妈妈,她……” “我妈03年闹非典的时候去世了。” “哦……” “这张照片就是从她朋友圈儿里看到的,是她认识那个莫黎,而且,她还认识姐夫。当然啦,这不奇怪哈,我还看见姐夫替你请假来着。一起发的照片有好几张,我就转发了这张有你的。你还别说,那大漠夕阳真是太美了,下回你们什么时候去啊,叫上我呗!” 可依的话笼子里都是野马,开了就关不上,转瞬之间已经一骑绝尘,不知几千里也。 祁婧听着听着,却半路下了车,心里犯了嘀咕,“给我请假,我上礼拜五才做的孕检,请的什么假?”看到可依热切征询的眼神儿,觉得出去玩如果有了这么个开心果,乐子得翻倍,欣然应允:“下次一定叫上你!” “太好了!”可依小声的欢呼,刚刚的小阴霾早散了个干净,忽然眼睛一亮,“欸!婧姐,你这尾戒可真漂亮,姐夫送的?” 这会儿可依姑娘交代完问题一身轻松,似乎已经把跟她有关的什么事儿都忘了。 祁婧举起右手,岳寒送的那枚精美的戒指还戴在小拇指上,她平时除了婚戒,其他首饰很少戴,这个小东西的确惹人喜欢才多戴两天。看着可依把手拉过去,转来转去啧啧赞叹,心中不禁一动。 “喜欢吗?” “喜欢!”可依头也顾不得抬一下。 祁婧抽回手,摘下戒指,又把可依的手捉住,戴在白嫩嫩的小指头上,满意的笑着说:“送你了!” “啊?这,这不好吧婧姐!”可依不好意思的大眼睛一闪,看了祁婧一眼又低头摩挲着。 “这个啊是朋友送的,叫随缘戒,说不定能给你带来好事儿呢!”祁婧随口给戒指取了个名字,心里想:“岳寒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谢谢婧姐!既然不是姐夫送的,我就收下啦!”可依美滋滋的举起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婧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罗薇的护士?” “不认识,怎么了?”祁婧举着餐巾,挡住刚刚浇上的酱汁,透过热气看着神秘兮兮的可依。 “但是她认识你哦!”可依摆弄着自己的餐巾,讲起了那天在课堂上客串精神科主任的经历。 可依姑娘有时候心里装不下事儿,总要一吐为快。她知道这样好也不好,值得庆幸的是她身边有罗翰,有雁姐,偶尔也能找爸爸聊聊,实在不行了,还能去妈妈墓前叨咕半天。 这样,她虽然装不下太多,也总能有地方安放自己的小秘密,比如陈志南,比如妈妈的隐私。 所以,可依觉得自己还是挺靠谱的,不会轻易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心事。而这位新认识的小姐姐,名叫罗薇的,显然不靠谱,虽然长得温婉恬静,可所有的喜欢和厌恶都生动鲜活的写在了脸上,清楚明白的供人任意读取。 不过,可依还是很快就喜欢上了她,顺便把她跟婧姐夫的关系摸了个透。用她的话说,许哥是个大好人!热心帮大忙。 罗薇是个心性纯真的女孩,对许博是全心全意的感恩甚至仰慕,不过也只是仰慕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提到祁婧,她总是一带而过,语焉不详,又有点愤愤不平似的。 可依是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给罗薇发的微信。邀请一个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人来跟自己同住,谁也不能说这是有预谋的,但可依觉得是,而且是谋定而后动。只是她谋划的过程很短,做决定也够快罢了,这就是可依姑娘的脾气。 虽然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陈志南,可行政单位的防火墙不是可依一个小女子能轻易穿越的。从罗薇到程归雁再到陈志南这个链条虽然远,至少能让自己不至于坐困愁城,无知无觉。 从罗薇嘴里打听一点儿程归雁的风吹草动,问都是多余的,竖起耳朵就够了。而且要把她安排到产科,都用不着请动老爸,可依自己就能搞定。 于是,整个礼拜天,可依帮罗薇彻底搬了个家。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不习惯两个人睡一张床,天快亮了才睡着,弄了个黑眼圈儿。 “诸葛秦爷,您这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陈志南肯定被你斩落马下!” 祁婧对罗薇这个名字毫无印象,许博认识人那么多,互相帮忙很正常,反而可依的小小谋划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觉得天真可爱。 “唉,婧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其实就是心里没着没落的,想找个人做个伴儿罢了。”可依把最后一块牛排送到嘴里,有气无力的嚼着,“靠天吃饭吧,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 “还真就是,说不定下午就有好消息了呢!”祁婧边说边擦着嘴,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可依登时醒悟过来,两只眼睛像充了电,瞬间移动到祁婧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我都忘了,快说,芳姐找你说什么了?” 祁婧被她搂得一阵摇晃,转头后仰端详着可依,叹了口气。 “唉,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是好事儿。” “哎呀,婧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 “芳姐说啊,年底了,上面准备开展个创文活动,要搞得别开生面,有文化气息,咱们主任很重视,亲自挂帅,想从各科室抽调几个文笔好有创意的人组成个小组……” “跟主任一起干活?”没等祁婧说完,可依已经抢着问了。 “对呀,芳姐问我能不能去……” “那你……”可依深情款款的盯着她。 “我就说,咱们小秦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啊……” “啊!婧姐!我爱死你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可依抱住祁婧一通狂吻。 “拉倒吧,你后妈那样的妖孽我可得罪不起,还得排队!”祁婧一边躲着油嘴一边打趣儿。 “婧姐!从今往后的牛排我请!”秦爷眼泪汪汪的豪气干云。 下午一上班,可依就被芳姐叫进了办公室,很快像小燕子一样飞了出来,一阵风似的拿了个本子去开会了。 一旁的小毛像看见了会飞的肉骨头,碰上祁婧的眼神投来询问的目光,祁婧讳莫如深的笑笑,说了句:“有喜事儿。”小毛也没追问,点了点头继续干活了。 昨晚小毛的仗义援手让祁婧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再加上他妈妈的关系,好像突然拉近了距离。早上上班,照例的早安问候两个人都比平时亲切随和了许多。 从前,祁婧也偶尔感受到门口那张办公桌后面投来的目光跟着自己移动,虽不反感却总有些局促,今天忽然轻松起来。 可依发来那张照片,隔着桌子咯咯的笑,祁婧满面羞红那一刻就知道小毛在看她,回头的瞬间小毛想要躲闪,却只是稍稍一偏又大胆的看了回来,逼得祁婧瞪他才老实了。 大概四点半,可依哼着歌儿回来了,放下本子就去敲芳姐的门,说要去找几本儿书做参考资料,还要拉上祁婧当参谋。两个人嘁嘁喳喳的收拾东西,小毛好奇的看过来,祁婧微笑着摆了摆手跟可依出了门。 “去哪个图书馆啊?”祁婧翻着车钥匙。 “去啥图书馆啊,叫上姐夫咱们去爱都,我请你们吃大餐!”秦爷是真高兴。 “看把你美的,陈主任讨你做小啦,啥时候过门儿啊,你排老几啊?” 祁婧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车门边,一句比一句深刻,就差拎起旁边的灭火器了。 从知道可依的心事开始,她就没觉得这事儿靠谱过。那天见到陈志南跟那个女人出现后,发现可依是真难过了,不知怎么就是狠不下心劝这个丫头迷途知返。 情之一物,谁能妄言化解呢? 祁婧见可依热情丝毫不减,只好打电话约许博。结果许副总要加班,而罗教授已经有约了。秦爷气鼓鼓的挽住祁婧的胳膊,“那我们去逛街吧!” 直到夜幕临深华灯璀璨,姐妹俩才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西餐厅坐下。 “你真的非他不嫁啊,人家有老婆孩子的!”祁婧的思想教育课还没上完。 “谁说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嫁给他啊?我爱我的,跟他无关,更不关他老婆孩子什么事!” 可依轻轻搅拌着半杯咖啡,望向玻璃窗外的人流,白里透红的脸上掠过朦胧的光影。 “做情人,你不是也得竞争吗?” 祁婧仍不死心,当然说出这话更是因为不忍心。 “争与不争,不在亲疏……”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祁婧拿起桌上的手机。 “我是……什么……在哪儿?我马上到!” 收起电话,祁婧起身一脸忧急的叫服务员买单。 “小毛出事了!”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野马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六章 野马 许博一个人站在产科门诊的楼梯间里,盘算着从公司到医大附院需要消耗的时间,除去刚刚耽搁的十几分钟,他得在这等至少十分钟才能出现在急诊楼里。 这样的等待的确有点熬人,便点了根烟。许博最近很少抽了,祁婧总劝他,程归雁也警告了几次,关键是这些天发生的事让他心情舒畅,不再那么焦虑了,身上这盒是上周买的,还剩十几支呢。 刚刚做完最后的冥想环节,许博觉得状态好极了,从程归雁望向自己的眼神判断,各项数据应该都不错。 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可她仍然习惯性的带着口罩,询问许博的感觉变化和体验情况时,在本子上认真作着记录,说话的声音依旧清爽干脆,不过从冷静的语气中仍能听出她对治疗效果很满意甚至有点儿惊喜。 虽然算不上志愿者,对于这套天才的治疗方案,许博也是首位受益人。他是搞技术出身,切实可行四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程归雁的办法虽然闻所未闻,却能让他大胆尝试,并很快初见成效,真的打心底里佩服这位美女医生,几乎是个全才。 “周末我们去坝上了,莫黎说你有课,下次一起啊?”许博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天天戴着口罩可惜了一幅花容月貌,时常想象着她脱了白大褂,置于山水之间该是怎样迷人的风景。 “看见她发的照片了,景色很美,还挺让人陶醉的呢!”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点划划一扬手,一张照片递到了许博眼前。 许博看着那张夕阳湿吻的特写不好意思的笑了,抬眼看那口罩上方两泓秋水映出了半弯的上弦月,自我解嘲着说:“嘿!真是人多眼杂哈,荒郊野外的也没点儿隐私。” “我要是去了,你们那点儿隐私也得曝光,我可不想给人添麻烦……哦,对了,你刚才有电话。” 从程归雁那儿出来的时候,许博脸上还微微发着烧。人家两个人是闺蜜,无话不谈实属正常。自己一个大男人,没道理敢做却不敢当,即便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也不怕说。想起来其实真的很奇怪,在这两个女人跟前,许博越来越觉得自己能做到彻底的放松,莫黎那个妖魅一般的存在自不必说,毕竟也认识好几年了,就是这个程归雁,隔着一副口罩,他们竟然能时时感受到彼此的坦诚。而这一点,许博暂时还没有信心和祁婧做到。 抽着烟,想到这些天跟祁婧的甜蜜,每一步都很顺利,也很开心,许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能带给她快乐,心里充满了暖融融的爱意和实实在在的成就感。 几个月里经历的这一切就像一场洪水,冲垮了本来架在两个人之间的一座石桥,在最紧迫的关头,他没有舍下她,拴住两人的是爱的绳索。他深深的懂得,如果没有这跟绳索,淹死的不止祁婧,还有自己。 后来,洪峰退去,劫后余生的他们又架起的只能是临时的浮桥,心灵的创伤和信任的崩塌不是说句“对不起”或者“我爱你”就能复原如初的。况且,从伤痛中站起来的许博还明白,两个人关系的裂痕并非成于一朝一夕的偶然,既然放不下,就不该满足于重回过去的状态,而是要探究问题的根本,这是许博的个性。讳病忌医当鸵鸟,那还不如一切从头来过。 祁婧的悔悟是自觉的也是痛苦的,心里承受的打击越重,就越容易造成永久的伤害,那对她的恢复没一点儿好处。他不但不能给她施加任何的压力,而且必须提供更多的呵护与支撑,让她完全放松坦然的面对他和自己,然后两人一同去检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而他自己的疗愈,急待解开的是迷一样的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难面对的就是证明自己不行的事实。那时候,祁婧是实实在在的怀着孕等着姓陈的离婚来娶她的,不管那个人渣有多卑鄙龌龊,终究在祁婧那里得到了认可,至少尚可托付,被厌弃或者说让她最终失望的那个人是自己。姓陈的不是花花公子,祁婧也不是那种会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女人,取舍之间,许博必须追问个究竟。 书房里,许博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那也是程归雁给他留的作业,他首先要在心理上战胜那个大家伙,即使莫黎说过,尺寸并不是最重要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呻吟,每一丝喘息,每一个眼神他都能在脑子里自动播放,可是,视频里的祁婧每到高潮的时候,他依然会不可遏制的勃起,甚至情不自禁的自慰直到在她的欢叫里射出来。 渐渐的,许博已经可以不再关注两俱肉体的纠缠,而只把焦点集中在祁婧的脸上,那是另一个祁婧,连眼神都是陌生的,而自己每次都被她迷住。 “爱情和女人是不可兼得的!”桌上的手机亮起。 面对手机屏幕上奇怪的回复,许博望向虚空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这样违反常识的结论就在自己的生活里被验证了。从恋爱到结婚,从出轨到复合,爱情来了又走,女人失而复得,简直与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严丝合缝。 “难道现在她回来了,爱的感觉又会被冲淡吗?”许博把自己的担心毫无保留的发送出去。 “距离产生美!” 许博没有笑,他默默的咀嚼着这句时常被人们挂在嘴边的话。一见倾心的悸动,修成正果的狂喜,发现奸情的怨愤,无力挽回的痛悔,破镜重圆的感恩,每一丝牵动心弦的思绪感触都滋生在与她若即若离的瞬间,而当她成为自己的妻子,每天睡在枕边的日子里,自己又做了什么?把爱人变成亲人,还是把旅伴变成行李?每晚都跟兄弟们推杯换盏,出门也从不把她带在身边,这是距离的美么?还是鸟尽弓藏的落寞凄凉,或者冠以平淡是真的冷漠无情? “距离是什么?” “呵呵,只要两个人是自由独立的,就会有距离,而两套紧密合作的工具则不需要。” 许博没有继续发问,那边也保持了沉默。他似乎终于抓住了点儿什么,看到了破解谜题的希望。 十分钟过去了,许博从步梯下楼,他得绕到急诊楼的前面,避免加班的谎言被揭穿。 从前,打着工作应酬的幌子在外面花天酒地眠花宿柳的时候,许博经常撒谎,而且理直气壮,被揭穿了只是自认倒霉,从来没觉得愧疚过。 而现在,一丝忧虑经常萦绕在许博的心头,虽然他告诉自己,有些慌是必须撒的,为了两个人的将来,他要先解决自身的困扰,才能带她走出深渊。然而,找程归雁做治疗还好说,若是与莫黎的事被祁婧发现,至少现在,是无可置疑的雪上加霜,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寻找刺激的逢场作戏。 “让我看看,那丫头都对你做了什么?”莫黎的轻笑就在耳边响起。 接到莫黎请他去喝酒的电话,许博就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了,那也是他暗暗期盼过的,直到抱起这具柔若无骨的娇躯,仍然觉得像是在梦里。莫黎不是那种特别骨感的美人,细腰长腿,丰胸翘臀,该夸张的地方绝不含糊,虽然与自己身高相仿,却能在怀中蜿蜒服帖,姿态曼妙轻盈的同时也颇有分量。抑制住心头的狂跳,把她平放在床上,刚想俯下身去,却被一根纤纤玉指顶住了腰腹,傻愣愣的站在床边。 “你向来都是这么急吼吼的么?” 莫黎单手支颐,只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腰带扣,“咣啷”一声,仿佛解开的镣铐落了地,许博觉得自己的家伙像烧红的铁棒,马上就会把平角裤捅个大窟窿。然而,听了莫黎的问话,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笨拙的冲动简直像个处男。 那天,莫黎就像一个神秘的使者,扎眼的出现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开门见山就说许博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许博正忙着竞争副总,没什么心思跟她细说,就问峰哥跟你说什么了。莫黎说没说什么,就说那孙子家伙很大,给你整颓废了。许博一脸苦笑,说那有什么办法,这玩意儿是天生的,我老婆被他干的直喊轻点儿,受不了了。然后莫黎就笑得花枝乱颤,旁若无人。 “我能让你像‘鸭王’一样讨女人喜欢,你信吗?” 看着莫黎女魔头一样邪魅的眼神,许博信了,双手接过她手里的名片,上面印着的是程归雁的名字…… 莫黎还是用那根手指顽皮的勾住内裤的边缘,只一拉,那家伙就雄赳赳的探了出来,满脸通红还流出一滴口水。莫黎轻呼一声,笑声里似乎充满了惊喜。 “我没见过,比以前怎么样?”说着抬起求知的大眼睛,活像个清纯的女学生。 “没大多少,不过,硬了很多。”许博平复了呼吸,淡定的回答,眼睛掠过玉体横陈的大床,奇怪如此诱人的姿势就在眼前,还能静下心来讨论学术问题。 莫黎素手轻轻一撩,那家伙又被内裤蒙住了脑袋,娇媚的一笑之后拉过许博的手。 “来,上来,我要你像刚才那样吻我!” 说实话,在万种风情的勾引之下,像刚才一摸一样是不可能做到的,许博翻身上床的同时,莫黎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追随着他越过自己的身体,抬腿拧腰贴了上去,春藤绕树般缠在他身上,香软的红唇自上而下。许博觉得自己陷入床垫和肉体双重的柔软中,口中是窒息的甜糯湿滑,顽皮的香舌如蛇似鲤,刁钻讨喜,胯下的胀硬陷入丰腴的腿根,无比舒泰。 “你愿意让我舒服么?” “嗯!”许博点头。 “你知道怎么让我舒服么?” 许博的大手从细软的腰下往胸前的山峰移动,却在半路被捉住了。 “我美么?” “嗯!”许博点头。 “有多美?” “呃……”这女人还真实心眼儿。 “哼,连赞美女人的话都不会说,还怎么舒服啊?”莫黎从颈窝里抬起头来,微仰着脸儿看着许博,又好像展示给他看。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许博好像要掉进那双眼睛里,由衷的赞叹。 “比祁婧还美么?”莫黎的目光迷离而危险。 “呃……”掉井里了。 “到底谁漂亮嘛!”许博从没见过莫黎如此撒娇的神气,眸光盈盈的看着自己,楚楚动人。 “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女人!” 莫黎的唇带着一股腥甜的痴狂吻落,许博觉得唇齿间的厮磨像炉火一样滚烫,身体被美女蛇一圈圈的箍紧,几乎不敢相信,女人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帮我脱衣服,拉链在右边……”莫黎轻喘着,“慢慢儿的脱”。 轻柔丝滑的晚装一寸寸褪去,露出的是白得耀眼吹弹可破的莹莹肌肤,许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慢慢儿的脱”,随着险峰幽谷一一呈现直到万山红遍,他终于明白囫囵吞枣简直是对美人的犯罪,比强奸还TM过分。 晚装褪尽,黑色的文胸和丁字裤更鲜明的羁绊着惊心动魄的白,妖异如烟。许博无法逃离炽热的湿吻,感到近抵胸前的弹软跳跃弥漫着温热的乳香,顿时一阵迷乱,伸手去解她背后的搭扣,又被拉了回来。 “摸我,不许碰那些地方!”莫黎气喘吁吁,如同梦呓。 许博吞咽着越来越粘稠的玉涎香唾,奇怪她的小舌头一直在自己嘴里怎么还这么多故事,双手顺着肩背柔媚的曲线抚摸上她的脖颈,五指深入丝滑的头发,第一次觉得飒爽的短发也能如此性感,手掌贴上她红彤彤的脸颊,捧着那张如玉娇颜,睁大了眼睛跟她对视,在那扑闪的睫毛下,流动着黑亮的火焰,美得无以复加。 许博一个翻身,将莫黎压在床上,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从她的鬓旁开始,摸上巧致红润的耳垂儿,手指顺着颈项滑入锁骨迷人的浅窝,流水般打了个漩儿,便摊开手掌,揉按着圆润的肩头,伸向修长的手臂。 当两只手掌十指相扣的瞬间,许博的唇已经吻上宛若黛琢的眉峰,轻轻刮过颤抖的睫毛,沿着秀挺的鼻梁蹭着雪润的脸颊直落樱唇,这深深的一吻终于让莫黎在剧烈喘息中“嘤咛”一声轻轻呻吟起来。 “是这样么?” 伴着莫黎的一声轻吟,许博的唇舌叼住了她的另一只耳朵。 “嗯——” 莫黎只觉得耳根一阵阵酥麻,自己也分不清是在肯定的褒奖还是舒爽的吟哦,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手指胡乱抓着他的头发,一条长腿不自觉的轻勾漫绕,缠了上来。 许博听话的忍住解开文胸的冲动,恋恋不舍的离开芳唇间一丝幽叹,只在锁骨下的沟壑间轻轻一点,已经越过双峰来到一处平原。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满了细密的露珠,正随着莫黎越发深浓的呼吸迷人的起伏。许博焦渴的唇刚刚贴近,烘热的气息已经让莫黎仰头挺胸,拱起了肩背,正好方便了他伸展双臂,抱紧她的娇躯。 那是一种怎样绞紧了生命律动的柔韧与绵软,世间能做到这个的,唯有女人的腰。许博无法形容,却可以纠集了五感尽情的享用。他把鼻尖儿抵在汗湿的脐涡里,埋起了头脸,抵死痴缠,后脑勺上的头发被莫黎的食指牢牢揪住也不管了。 强忍着将手里的尤物揉碎的冲动,许博的双手顺着完美的腰线一下兜住了硕大浑圆的臀股,一阵澎湃的激情冲上脑际,迅雷不及掩耳的把纤细的小丁字裤扒了下来,挺身就要褪自己的底裤。 “不行!” 许博一愣,抬头望着莫黎眼中烫热的波光,升起一丝疑惑。 “听话……抱我!” 莫黎的声音里有一根细锐的钩子,许博中邪似的俯下身揽住她的腰肢,四片嘴唇再次吮吸在一起,莫黎的身体像浪花一样透亮,枫叶一样红火,饱挺的胸乳在许博的心脏上揉过,他一下就攫住了那汹涌的潮头,捏得她骄傲的发出一声长吟。 文胸的搭扣对许博来说本就形同虚设,他几乎配合着吻上胸尖儿的动作给她们解除了防御。没有祁婧那样的鼓荡奔涌,也足够丰满浑圆,娇弹饱腻,让人爱不释手却难以掌握,最惹人怜惜的是玲珑小巧的蓓蕾,连晕环也是淡粉幼嫩的颜色。 顷刻之间,许博就把她们舔吮得湿漉漉挺翘翘了,而莫黎的娇吟一直没有断绝,她一手搂着许博的脖子,一手抓住胸前的手腕,每一下要命的揉捏她都是知道的,却忍不住喘息中的低吟浅唱。 “下面,摸……摸我!” 许博放开手中的宝贝,捞起矫健颀长的美腿,从丰盈的臀股到小巧的膝盖,流连数转才倏然深入芳草萋萋的幽谷。只一下,怀中纽结的身子像打了个寒战,一双玉臂已然攀住脖颈,献上热气喷薄的唇舌。 伴随轻柔的动作,“嗯”的一声,莫黎颤抖着吐出轻哼,“对,就是那里,嗯啊!你好棒!继续……” 许博只觉得入手滑腻异常,柔软的毛发中一眼甘泉散发着炽热的温度,顷刻濡湿了整个手掌,犹自不停的蠕动着。 “告诉我,湿了么?”莫黎的声音有泫然欲泣的轻颤。 “湿了!”许博把莫黎放倒在床上,再次吻上她的耳朵,手上的动作未停,腰胯慢慢的分开她的双腿。 “那你说,我是不是太骚了?”颤抖的喘息中全是撩拨的陷阱。 “没见过比你更骚的了,我能干你了吗?”许博觉得跨间挂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还不行!”烧歪了脖子的莫黎双目一挑,还不忘顽皮的媚笑着。 “为什么?”许博的烙铁已经抵住那一团密林中的柔腻,只隔着一层底裤,温热的汁液早已透过来,不知还能保留多久的清明。 “因为——因为你还没说爱我啊——” “我爱你,爱死你啦!”许博不知道自己是在哀求还是在嚎叫。 莫黎一手搂着许博的脖子,努力集中涣散的眼神,一手勾住他底裤的边缘,几乎是用气息轻轻的念动了咒语:“奔跑吧,我的野马!” 底裤被一只精灵般的脚趾“嗖”的勾到了床下,许博一挺身,已经冲进了燃烧的沼泽。莫黎的眼睛并未羞涩的躲闪,反而深情的凝望着,在他挺进的同时忘情吟哦,并不高亢,却将浓缩着的深深渴望无比清晰的唤醒,差点儿把他的魂儿勾出了窍。 作为一个有着数年婚史还曾经拈花惹草的男人,许博从来没有过这样快美的体验,他几乎失重一样没受到什么阻力就冲到了底,被紧紧包裹的同时把烫热的液体“叽”的一声撑挤得四散迸流,感觉全身都被暖融融的汁液浸润着,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最让他难挨的,是那幽泉深处的每一道褶皱嫩肉都在撩拨着,吮吸着,裹挟着,挽留着,像是要用无尽的温柔把整个人引入堕落的深渊。 许博闷哼一声,沿着脊柱接连炸开的颤栗还未抵达喉咙,已经开始了冲锋!眼睛像磁石一样被牢牢吸在莫黎的脸上,那散乱的鬓发,微蹙的眉头,潮红的脸蛋儿,半张的樱唇,每一次抵受的颤动,每一丝舒爽的欢颜,每一声放浪的呻吟,每一滴跳荡的汗水都在演绎着震撼,倾诉着快美,表达着赞叹,回馈着雨露承欢中的依恋与痴狂。 最为勾人的是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乍看好像在欲海横波中失去了焦点,其实在最为幽深的碧波潭底,正汇聚着足可滔天的激流。在每个投映着爱人面孔的点点水光里,都是拼却了一身柔弱也要与你乘风破浪的绵绵情意!许博就是在这样的眼眸中奋勇驰骋着,欢畅的撞击把一波波的快感锤进两个人的身体,在不断绷紧的神经回路里迅速的筑起风雨重楼。 一线洪峰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眸子里,预示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心领神会的许博惊异的同时瞬间读懂了莫黎剧喘娇吟中未及发声的口形。 “不要停!” 紧紧盯着莫黎,他骤然加快了速度,只见她俏脸剧变檀口大张立时没了声音,那眸底的激流刹那翻起巨浪,一把搂紧他的脖子,吻了上来!汗水借着两人贴紧的脸颊迷乱的交融,许博单手撑持着床面,揽住莫黎的腰肢,一边疯狂噬吻,一边大力挺耸,那修长又丰腴,曲线极尽婀娜的身子就那样大开着挂在许博的臂弯里被冲顶得摇摇欲坠,如同浪尖儿上洁白的云帆,在狂风的撕扯中维持着完美的弧度。 也许一瞬,也许数息,莫黎突然仰头挺胸,两条长腿伸得笔直,从腰臀到趾尖儿过电一样的剧烈颤抖着,一声高亢绵长的吟唱划过汁水淋漓的淫靡虚空。 于此同时,许博一声闷吼,最后一次狠狠的进入那抖动中的身体,精关失守,欲望的洪流激射而出,怀中莫黎的长吟还没结束,被烫得又是一轮剧颤,一下抱紧了许博的头,连绵的尾音在最高潮的地方拐着弯儿的往升极乐。 许博筋疲力尽的倒在莫黎的身上,只剩下满头大汗的喘息。这次做爱他并不觉得持久,却是有生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居然能跟莫黎同时达到高潮,心里成就感爆棚。 “亲爱的,你很棒,我可以给你个B!” 莫黎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声音尚未摆脱慵懒,伴着微微颤抖的气息。 “这才给个B呀!我们同时到了高潮,还不够好么?”许博对这样的得分倍感意外。 “同时高潮,那是我的功劳,你只会猴急,忙着脱我衣服,只想着插,而且做完了就趴着休息,都不管我!”莫黎一条条的数落,像个娇憨又严谨的语文老师。 “那你还说我很棒,棒在哪儿了?”许博听见那句“都不管我”觉得歉疚起来,揽过莫黎的肩膀,在她潮红未退的脸颊上亲吻。 莫黎被亲得有点儿痒,缩了缩脖子,依偎着男人的怀抱笑着说:“你——够硬啊,够持久啊,而且很听话”,捉住又在胸前忙活的大手,忽然声音婉转低回起来。 “最重要的……你是真心喜欢……呜!”话没说完,许博的吻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本就湿透的身子渐渐化作一汪春水,融进男人温柔的怀里。 “繁殖是一种本能,做爱是一门技艺,你要用心修练才能成为高手!” 许博回想着莫黎的话,走进急诊科的玻璃门,大厅一隅的休息坐席旁边站着一个警察,正在对着两个呲牙咧嘴的男人说话。那两个男人一胖一瘦坐在座位上,胖子左边大腿光着,缠了绷带,瘦子光着一只脚,脚踝局部打了石膏。 许博一看,认识,正是昨晚被小毛收拾的两位,上前跟警察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紧张的朝里面走去。 突然,走廊旁边的门里传来“嗷~~”的一声惨叫。许博推门进去,是一间治疗室,一名小护士正在抓着个瘦猴的胳膊往他的脖子上挂。 “呜嗷喊叫的干什么?一大老爷们儿,不会忍着点儿啊!不就是个脱臼么?五个打一个还被人打成这样儿,还有脸叫唤呢?”明显看出小护士没好气,有意无意的加大动作的幅度,那瘦猴儿坐那直哼哼。 “罗薇!” 许博认出那个小护士正是罗薇。只见她一扭头,一张愤愤不平的冷俏小脸马上开出花来。 “许哥!你来啦,嫂子他们都在手术室门口呢,我处理完了这个就过去!”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瘦猴。 “小毛情况怎么样?”许博关切的问。 “你是问那个毛梓良啊?给扎了一刀,不过没伤着脏器,应该没啥大事儿。他可真厉害,一个把五个打趴下了,还自己报的警,现在还有俩肋骨骨折的在处理呢!”说着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冲那瘦猴一抬下巴,“去,找你的警察叔叔报道去!” 手术室门口,祁婧和可依正在跟对面的两名警察说着什么,看见罗薇领着许博过来,二人同时站起身来。祁婧的眼圈儿通红,明显是哭过。许博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都怪我!”祁婧看见许博眼圈儿一红又要哭。 “啊?原来是你喊他们五个打小毛的,婧姐!”许博夸张的叫起来,旁边的秦爷“咯咯”的笑了,罗薇撇了撇嘴,站着没说话。 “去你的,没个正形!”祁婧偷偷给了许博一胳膊肘。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小毛被推了出来。祁婧两步冲过去,抓住床沿紧张的看着他腰里缠着的绷带。 小毛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呲着一口白牙笑着说:“没事儿,婧姐,就缝了几针,一半天儿就好了。” “都是姐不好,我……” 看见祁婧又要哭,许博上去捉住她的胳膊,接过话头,“天朝战神啊小毛,一挑五哈,回头我要跟谁打架必须得叫上你啊!” 小毛哈哈一笑,眉头紧皱,“许哥你别逗我笑,我这儿刚缝上!”只听“扑哧”一声,一旁的罗薇捂着嘴笑得直打颤儿。 很快,小毛被转移到病床上,许博被警察叫过去简要说明了昨晚的情况,回到病房,正看见小毛跟围着他的一群人有说有笑。 “……我是真没想到那傻缺敢动刀,拔出来就给他安腿上了,那孙子叫唤的跟生孩子似的!”小毛眉飞色舞。 祁婧抿着笑看他,惊奇的发现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嘴皮子还挺利落,旁边的可依一边笑一边使劲儿摇晃着祁婧的胳膊。 “婧姐,回头你生的时候叫上我哈,我想听听到底啥动静哈!” “不是……婧姐,我……”小毛结巴了,脸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比哭还难看,“我说秦爷,秦奶奶,你是成心毁我啊?” 祁婧满面羞红,抽出胳膊就去掐可依的脸。这时一位年长的护士走了进来:“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啊,来办一下手续。”扭头朝小毛看去,正碰上他无奈求助的目光,迅速的瞥了可依一眼。 “要不我去看看?”许博接过话头,转身跟着护士出了门。罗薇看到他递过来的眼色,也跟了出去。 祁婧脸上的红潮未退,却把许博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指头捅在可依的腰眼儿上,笑着转头边眨眼边对小毛说:“要不要给阿姨打个电话?”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思念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七章 思念 这些天,对祁婧来说,爱都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只要没有必要的应酬,每晚许博都会带她来上罗教授的按摩课。老师因材施教,学生学而时习,许博的按摩手法突飞猛进,每天早晚都跟祁婧的身体和小肚皮交流得不亦乐乎,可依孝敬的精油也很快见了底。 不过今晚祁婧不是来当教具的,上午小毛出院了,为了表示庆祝,去除晦气,许博提议搞个聚会。于是,祁婧跟可依商量后,邀请了芳姐,叫上了小护士罗薇,让罗翰帮忙安排了个超大的包房,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一贯奢华的走廊上铺着地毯,没有莺歌燕舞的嘈杂喧闹,也没有灯红酒绿的缤纷炫目,良好的隔音充分保护了私密,凸显出高档场所的品质,高跟鞋清脆的韵律在走出洗手间的一瞬就消失在安静轻柔的灯光里。 祁婧并没有急着回包房,而是来到一个有着宽阔落地窗的休息区。宽大到夸张的真皮沙发陈列两侧,黑胡桃色的几案被灯火辉煌的街市染上一层模糊的油亮,让人觉得舒适悦目。她没有坐,发现一扇小窗半掩着,有习习的凉风吹进来,便凭栏立在窗前,俯瞰着北京的繁华。 上午做孕检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又回到眼前。 从检查室一出来,祁婧就看见许博笑逐颜开的在跟那个小护士说话。罗薇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被强化了一遍。可是,没等她走到跟前,原本仰着头明眸善睐的小护士就用余光发现了她,匆匆告别走开了,留下许博带着和煦的笑容望着那个娇俏的背影。 “许先生,看谁呢?恋恋不舍的。” 小毛出事的当晚,祁婧就看出许博跟那个叫罗薇的小护士颇有默契了。最可疑的当然是罗薇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从与可依两个人赶到医院见到小毛的时候开始,祁婧就有感觉。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没往别的地方想。对许博,她是信任的,尤其在两人重归于好之后。之所以这样酸溜溜的挤兑,不过是找个话头,顺便逗逗闷子。 “我还以为许太太城府极深,憋着永远不问呢。”许博回头一笑,揽住了祁婧的腰。 “原来还有故事啊,巴巴的等着交代呢?我还真没兴趣听了,一个黄毛小丫头!”祁婧故意腆着肚子往前走,他们得去接应一下小毛母子。 那天晚上,其他人都走了,许博才去把李姐接来医院。对祁婧隐瞒了跟小毛的同事关系一节,李姐没表现出什么不自在,也不知是因为紧张儿子顾不得还是本就不在意。祁婧更倾向于后者。从听到出事的消息,到嘱咐已毕离开医院,李姐都是从容不迫的长辈做派,甚至像是夫妻俩的主心骨,反而劝祁婧不要过分介怀。而祁婧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一半是叫给旁边的罗薇听,一半是真心钦服敬佩,羡慕小毛有这么好的妈妈。 “你可能没留意,我骨折住院的时候,她在那个医院当护士,你还因为换床单的事儿骂过她呢。”许博追上来,拉起祁婧的手挽住自己胳膊。 “怪不得看见我像见了瘟神似的。”祁婧小声嘟哝了一句,心里却像塌了一块,念叨的是另一个“怪不得”,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都是自己在那些个病房走廊诊室护士站之间招摇的影子,一次又一次,走火入魔似的满面含春,双眼通红。 “后来她被同事排挤,去了一家很小的医院,就因为给我提了个醒儿。”许博就像在唠家常,可每个字祁婧听来都像锤子一样掉落。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上有一层硬壳,被区区一句话砸出了“吱吱嘎嘎”迅速扩散的裂痕。 “她们什么都知道,是么?”祁婧不敢去看许博的眼睛,声音里怎么也藏不住绝望般的失落。那圆圆的脸蛋儿上不冷不热的漠视眼神忽然像揭掉面纱的刺客,挥出了手里的刀。 莫黎跟海棠他们温暖的笑容背后是不是也藏着讥笑唏嘘,轻嗤不屑呢?原以为许博的怀抱给了她足够的力量,新朋故友的亲热接纳可以让她学着忘却,找回失去的自尊,其实哪有那么轻松?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心底散开一声苦味的叹息。 直到此刻,祁婧才发现,自己就像个失去了皮肤的受难者,在充满温情与友爱的玻璃房子里,可以呼呼的睡,傻傻的笑,一旦到了野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也禁受不住,刮骨一般的疼会让她举步维艰。 她低着头走着,渐渐抱紧了许博的胳膊,像是要把自己藏进他的怀里,忽然想起他在耳边说过的“深渊”,“梯子”,“看个究竟”,试探着抬起头去看他的时候,就望见了一双澄澈而坚定的眼睛。 “罗薇是个善良的姑娘,就是什么都挂在脸上,我当然也可以提醒她别这样,不过,你真的需要我这么做么?” 许博说着话,伸手穿过祁婧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停下来,祁婧越过那宽宽的肩膀,透过窗子望见道旁的白杨,黄叶稀疏更显得树干修长秀美,擢拔清爽。 “有你在我就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只想知道,你真的不在乎,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爱我么?”祁婧用下巴抵住他的肩头,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一样害怕失去这个依靠。 “我怎么会不在乎呢?只不过,我在乎的跟他们不一样。”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祁婧紧张的抬头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总算忍住了心慌。 “我在乎的可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怎样才能让你既自在又快活,所以,我得弄明白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怎样才能带你一起走出来。” 许博的声音敛去轻松的戏虐,变得浑厚而平和,手指抚摸着爱人的脸颊,眼神中是无尽的怜惜。祁婧终于明白他话里的一起走出来意味着什么,不是简单的一厢情愿的所谓原谅,忘却,不在乎,那些都不过是逃避。真正摆在两个人面前的应该是理解,省察,勇敢的面对,深彻的领悟。 “那,你为什么从不问我?” 祁婧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是打颤的。许博忽然笑了,一把揽住她的腰,携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急什么,你是我媳妇儿,又跑不了。走吧,李姐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窗外的星空轻易被都市的辉煌掩去了光亮,然而,仰望苍穹时,极目邃远的尽头依然是神秘莫测的。祁婧任凭清风流过脸颊发鬓,不知怎么有些发热。此刻,许博在包厢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呢。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正应付牙尖嘴利的可依,显出难得一见的慌张。 祁婧望着玻璃窗里的自己,明暗光影中,完美的脸庞被嵌入夜景,异样的妖艳,一个轻挑的魅影从灯火中飞来。 那个人又回来了,你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度。即使如今早已不记得初见时的他是什么深深吸引了你,也清楚的知道,是他。你熟悉那种感觉,那是你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的心跳的感觉,你把它刻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当然,他变了,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变得成熟稳健,还是变本加利的不着调,你终于用身体在他有力的怀抱,霸道的亲吻中找回了久违的疼爱。最大的变化,是他那明澈的眼神,更深邃也更温柔,让人觉得好亲切。在那目光里,你又能辨认出曾经那个会偶尔显得腼腆和慌张的大男孩儿了,只是,此时已变得淡定从容,热切而不吝怜惜。 已经太久了,那张朝夕相对的面孔不是这样的,他的事业一路顺风顺水,挣的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目空一切,跋扈乖张起来,动不动就对人恶语相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可在他为你大把大把花钱的时候,你竟然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他似乎也并不在乎你的感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对话已经仅仅限于“回来了”,“吃了吗”,这些必要的虚应故事。 “各玩各的”算是两个个性鲜明的人达成的貌似合理的默契吗?听上去好高级的样子,你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既然丰衣足食的小康生活还在蒸蒸日上,你也觉得如此优渥的生活还指手画脚,的确惹人厌烦,便安然当起了太平夫人。那句听熟了的话是怎么说的,挣钱给你花,安心跟你过日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直到现在,你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吧?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就神志不清了。唐卉临走的时候应该看出来了,还提了醒,可是没用,有的事来了,就阻拦不住了。 整个过程,就像发了一场高烧,你什么都顾不上了,幽暗之中有一把偷偷摸摸的钩子,就挂在你的心尖儿上,分不清是禁忌还是叛逆的快感,总之让人上瘾,整天痒痒的坐立不安,迫不及待的抓住每一个机会往陈京生那里跑,根本忽略了护士站里的一双双眼睛,对罗薇没有任何印象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陈京生的图谋不轨你真的没有察觉么?你越想越不敢相信自己了吧?就算找他给妈妈做理疗还属于正常接触,可他的讲座是你自己主动去听的,除了在学术上滔滔不绝,他基本连句像样的情话都不会说,一次次的无理要求你本可以避免给他机会的,即使遭遇非礼的时候,也可以严词拒绝啊! 你不但没那样做,反而在心里为他一遍遍的开脱,所谓的委婉规劝,不想翻脸,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在你心里辗转纠结的究竟是什么?恐怕真正不想走开的本就是你自己吧? 没有人愿意被看作是个轻浮的女人,可是,就那样干净利落的挥一挥手,回到规规矩矩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是么?没有人能明白,冷静的转回身,你要面对的是什么,新装修的房子,朝九晚五清闲的工作,有魄力能挣钱的老公,唠唠叨叨忙前忙后的妈,永远逛不完的奢侈品店,嘻嘻哈哈无所用心的姐妹聚会,在人人艳羡的日子里来去匆匆,却踽踽独行,那是怎样的一种空落落的慌? 最可笑的就是那个困扰你很久的梦了,那是冥冥中的昭示么?梦是你自己做的,当然就是你的所思所想了,梦见自己被摸得爽了,就希望能真的爽咯!狗屁的昭示,自己给自己暗示罢了。 那么,爽了么?当然了! 当你在那张按摩床上被巨无霸一样的大家伙插进身体,那是从未体验过的爽啊!记得当时陈京生还问你来着,你说的什么? “有生以来从没这么舒服过!” 是的,当时你就是这么说的。其实,在那一刻,你的身体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之前所有的欲拒还迎,暧昧不明,都是为了这个“爽”字罢了!那是被一个迷恋自己的男人干到高潮的纯粹的爽,痛快又刺激,放纵而危险!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身体是诚实的,爽了就是爽了,你的心里是快乐的,而且知道这并不够,于是,一遍又一遍的爽,一次比一次爽,爽得停不下来,根本忍不住!记得吗,你是怎么要求的? “用你的全力干我!” 那是怎样让人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痛快体验啊,怎么舍得下?虽然必须得偷偷的,不能被别人发现,或者干脆点儿说,不能被许博发现,但你知道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就越容易被发现,越怕那要命的欢乐戛然而止,也就越控制不住了!那几乎是眼巴巴看着自己堕入深渊的无计可施,绝望而战栗,迷乱又痴狂。而带给你颠倒乾坤般沦落情劫的那个人,你真的在乎过他么? 你在办公室跪舔他的鸡巴,是怕他生气吗?你在他出差的前夕细语叮咛依依惜别,是为他担心么?你被他带到宾馆干得死去活来甚至对他妹妹无原则的忍让,是因为爱他吗?你精心打扮等他来家里不顾亲妈就在隔壁盘肠大战,干完了还撒娇耍横拽住他不让走,疯狂的梅开二度,恋恋不舍的是他的人吗?你说你欣赏他的学问才华,你说你同情他无爱的婚姻,你甚至说羡慕他老婆,要给他生孩子,这些都是真心的吗? 他被许博堵在走廊里暴打的时候你没全力阻拦,甚至没担心他伤的重不重,那时的你甚至不觉得羞愧,难堪,愤然离去时满心纷乱是为了谁泪流满面?跟许博赌气的时候,你把他骗到家里干得那么惊天动地的,却没想过他会再挨揍吧,那时你想要的是什么?后来意外怀了孕,不顾医生的嘱咐,还是硬要拉着他做,你只是单纯的想爽么?难道你是因为爱上他,想跟他生活在一起才怀了他的孩子么? 说到爱情,那真真是最让人迷惑的东西了,它可以让人在孤寂的深夜痛不欲生,也能让人在明媚的晨光里笑醒。 回头想想,那癫狂迷乱中,每一个让你撕心裂肺的瞬间吧!是不是也挺简单的呢? 同样是离你而去,让人伤心欲绝的是那个黯然神伤的背影还是不辞而别的短信?同样是面临冲突,让人心痛如绞的是语焉不详的支支吾吾还是大义凛然的直面担当?一面是愧疚懊悔,一面是羞恼愤恨,哪个才是为爱而生,难道分不清么? “若是陈京生现在拿着离婚证书来求你嫁给他,你会不会说,原来是我错怪了你,应该理解你的苦衷,幸好,我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咯咯咯……” 那个轻挑的声音毫无顾忌的笑着,好像整个世界都滑稽的颤抖着,忽然夜空里射上来一颗星火,“砰”的炸开一团绚烂夺目,那笑声好像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留下一句: “你这个妖孽!” 祁婧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团团绽放的礼花,幽深的眸子里盛满水光,把那空中灼烧的灿亮折射成五彩缤纷的圆圈儿,好像自己一张张被欲火烧歪的脸,在那段不堪的过往中亮起又幻灭,看得人心血烹然。 “……那上次是什么时候啊?”一个低沉温和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祁婧下意识的仰了仰头没有转身,借着玻璃的反光望去,有两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各自点了一根烟。 “有两个多月了吧,别提了哥,都给我整的怀疑人生了,死活就是不让碰。” 说话的是个穿白衬衫的哥们儿,叁十出头跟许博身高相仿,而另一个稍微年长的戴一副眼镜,笑容和蔼,看上去更有阅历。祁婧原本想转身离开,下面的话让她打消了念头。 “不是跟你说,老婆得哄嘛,要体贴,多关心。”眼镜哥的口气有点敷衍。 “我关心体贴了呀,家务都是我做,吃的用的我买回来,一天叁遍的请安,紧着巴结讨好,她倒好,就一句,没兴趣,合着就负责生一孩子,现在功成身退,一心一意当太后了。”白衬衫的苦水浩浩汤汤,几乎把自家宗庙淹了。 祁婧听着有趣,望着夜景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想起许博受伤之前,自己对那回事似乎也并不算兴趣盎然,若不是答应了双方老人备孕,其实没心思叁天两头的折腾,可是,两个月不让自己男人碰,她可做不出来,应该也受不了吧? 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些天来跟许博欢爱的画面——后海边上的旖旎风光,梦中的婚礼上的花海晕厥,午夜惊魂后的激情,坝上小院子里没羞没臊的疯狂……倏然回神,感到自己的内裤一片温凉,已经湿透了。 比起那时候,祁婧觉得自己好像媚骨重生,动动心思就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痒,一有机会就缠着许博没皮没脸的要,而更奇怪的却是许博,不但那东西变得又硬气又劲头十足,手眼身法更像沾染了妖气,每次被他撩拨得情难自已,哀哀以求。有时候甚至羞羞的想,如果许博早这样,自己还会不会稀罕陈京生的橡皮棍子? “我说你呀,趁着事业上升期,精神多放工作上吧哈,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儿,别整那么激动,对身体不好。”眼镜哥继续云淡风轻,无欲无求。 “您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围着您,想睡谁就睡谁,我可就这一个泄洪闸,还上了锁,能不难受么?”白衬衫一脸的艳羡,又有几分愤愤不平。 “你可拉到吧兄弟,还莺莺燕燕呢,哪个是好打发的?每天一起床我就一脑门子官司,还有那心思?男人的性欲高峰期是十八岁,我啊,俩十八都TM打不住了,实话跟你说吧,你嫂子我都好几个月没伺候了,力不从心啦,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一番话不但把白衬衫说愣了,祁婧脑子里也一阵翻江倒海起来,正好底裤潮乎乎的难受,转身又往洗手间走去,刚进了隔间,昨天的心惊肉跳就好像又回来了…… 出事那天祁婧就注意到小毛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几乎被打碎的手表,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牌子了。事情是因她而起,不管是作为答谢还是什么,想着买块新的送他。正好昨天中午吃过饭去逛街,找到一款卡西欧的“海神”,虽然送同事显得有点小贵,不过款式亮眼,祁婧一看就喜欢上了,便买了回来。 中午的病房很安静,护士站里有两个护士坐在那支着额头打瞌睡。祁婧走在空洞洞的楼道里忽然内急,便先拐进了洗手间。谁知,刚解决完了收拾停当要推开隔间的门,一阵高跟鞋响亮的脚步声传来,却停在门口。 “有人吗?” 那是一个轻柔绵软的女声,把祁婧听得心尖儿一跳,是芳姐! 作为科室领导,芳姐在出事第二天就来慰问过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在狐疑,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止有高跟鞋的声音,还有一双踢踢踏踏的拖鞋。脚步很乱,那高跟鞋好像跌跌撞撞的,中间还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和“咂咂”的吮吸,祁婧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又不是叁岁小孩儿,自然知道两个人在干什么。 “吱”的一声,相邻的隔间门被拉开了,一阵铿锵有声,又“砰”的关上,祁婧屏住呼吸,又缓缓的蹲下了,心里禁不住嘀咕,你妹的,居然每次被我撞上! 一阵轻声的浪笑伴着喘息传来,“看把你憋得,像个手榴弹似的!” 那声音轻挑而放荡,让祁婧几乎怀疑自己的判断,声音像的人也有的是,芳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听起来隔壁像是在拍武打片儿,拳来脚往,衣袂猎猎。 “浪货,这骚水流的,姨父还没碰你么,嗯?”声音很年轻,压着嗓子,很像小毛,可祁婧不敢确定的是口吻。女人没有回嘴,一阵奇异的静默,祁婧不自觉的贴近隔板。 “嗯——啊!” 一声极度压抑的娇吟钻进祁婧的耳朵,紧接着就是“啪啪啪”皮肉撞击的轻响,实在是太近了,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几乎能听到阴液在挤压撞击中淫靡的挣扎。祁婧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嗯嗯嗯……不许你叫他姨父,那个死乌龟不是个男人!啊……好深!啊哈……太狠了你个小王八蛋!”女人利落的口才又让祁婧找回点儿芳姐的音容,如此爽利又迫近耳畔的欢声一下就唤起了她身体里的燥热。 “你不是就——喜欢——狠的——吗?”男的明显故意来了几下“狠的”,立时惹得莺燕齐鸣,却粘稠甜腻的压在喉咙里,让人很容易想象那扭曲绷紧的腰线和放浪失神的表情。祁婧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控制着呼吸。 “哈……哈……啊!干死我啊,你也……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哦!爽,好爽!哼嗯——”女人骂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被冲撞得直哆嗦,“都多少天不管我了?就知道去讨好那个狐狸精!啊哈……” 祁婧几乎被淫声浪语淹没了,一手扶着墙壁,忽然听到这句凄楚幽怨的控诉心里一惊。 “小姨,你别胡说啊,我讨好谁了?”欢快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嘻嘻……被我说中了吧,小色狼,成天盯着人家的奶子看个没够,当我是瞎子啊?咋没一刀扎死你个小赤佬!哎,干嘛呢?别停啊!”调门儿瞬间恢复了尖亢的嘶哑,祁婧终于确定了,那是芳姐和小毛无疑。 “小姨……” “别叫我小姨,嗯……哈……最看不上你妈那个窝囊废了,我没她这个表姐!快!用力……啊……” “我真的跟婧姐没什么!”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高跟鞋两叁声清脆的敲打过地面。祁婧大气也不敢出,可怕的静逼着她望向天花板,盯着隔板尽头的边缘。 “傻孩子,姨不生气,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芳姐的声音恢复了独有的轻柔,“女人就是要男人来爱的,你想讨她的喜欢,就得知道心疼她,让她快乐,到时候她自然会是你的!” “真的吗?” “看着我的眼睛,”芳姐的声音忽然沾满湿淋淋的情意,“那天你在我办公室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在……” “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绝没有!” “那你当时是想安慰我,还是欺负我呢?” “我当然……” “把我干到死去活来,高潮迭起的时候,你开心吗?” “开心极了!” “那,我想天天让你干我,让我快活,你愿意吗?” “死也愿意!” “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女人?” 一阵长长的沉默,不过,祁婧还是能闻到空气中唇舌吮吸交缠的味道,那是怎样的销魂一刻,她比谁都知道。 “快……来吧!痒死了,用你的家伙,快!”芳姐几乎忘了压住自己的声音,娇滴滴的呼唤。 “砰”的一声轻响,隔板的边缘攀上来四根细白的手指,从指头的顺序判断,她该是面朝门口的。 “嗯——啊!真好……就喜欢被你捧在手心儿里操!哦……哦……好厉害,嗯嗯哈……” 比刚才更加急迫响亮的奏鸣开始了,狂风暴雨中偶尔拔尖儿的轻叹让祁婧有股憋尿的冲动,那四根粉嫩修长的手指渐渐绷起淡青的经络。 “太棒了,用力!对!嗯……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像这样操她?” “嗯……想啊……想过!” “咯咯咯咯……她那么高,你抱不动的,啊……爽死了!再快点儿,干我!” “不可能!只要让我操,观音菩萨我都抱得动!” 观音菩萨半蹲半跪在隔间里捂住了嘴巴,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手指接触脸颊的刹那才发现烫得像一块烤红薯。 “嗯嗯……快快,给我几下儿……狠狠的,对……啊哈!对!来了……来了来了!噢——”芳姐欢声幽断,只剩下一丝气息婉转而上,颤抖着攀上了高峰,可是噼噼啪啪的肉响丝毫未停,反而更加春风得意马蹄疾,祁婧几乎听见丰腴的臀肉被砸起的波浪,那无限的酸软舒畅,欢欣跳跃。 “嗯——” 终于,一声长哼,为所有的声响作结,空气中只剩下喘息,叁个人的喘息,两个悠长酣畅,一个压抑低回。 高跟鞋“咯噔儿咯噔儿”的响声越来越远,那个娇小的背影走向空旷的走廊尽头,平日里看惯的来去如风的苗条身姿,越发显得纤弱而孤单。祁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颗压抑着不敢跳动的心不知为什么一阵轻松,好像被谁推开了窗,把阳光和风都放了进来。 犹豫了很久,祁婧还是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小毛正闭目养神,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似乎还有点短,脚脖子露在外面一截,裤脚却湿了。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没等祁婧靠近,小毛睁开了眼睛,立马坐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请祁婧坐。 “打扰……你休息了吧?”祁婧坐在小毛对面的空床上,脑子里好像还噼噼啪啪的响着,“打扰”两个字说得格外勉强。 “婧姐,看你说的,我在这儿没病都快憋出病来了!” “伤口还疼吗?”祁婧装作关切的问着,心说你个臭小子,憋你妹呀,刚刚抱着你小姨的屁股射了个痛快,无病呻吟! “早就不疼了婧姐,你吃桔子吧,我妈上午买的”说着把一个大桔子递过来,“大夫说明天可以出院了。” 祁婧客气的接过,目光顺着他粗长的五指移动到健壮黝黑的胳膊,只见光润油亮的皮肤下面肌束有力的跳动着,耳根没来由的一阵发热。 “哦对了,我看你手表被打坏了,就买了一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祁婧把手里的纸口袋递过去。 “哎呀,那怎么行,这个又……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小毛连忙往回推挡,看那样子死活不能收。 “小毛!”祁婧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儿恼火,“这是姐的一点心意,你不要?不要我走了!”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姐!姐!”小毛一把抓住祁婧的手腕,“我错了!我要,我要,给我看看啥样儿的?”说着嬉皮笑脸的把祁婧拽了回来。 祁婧拎着袋子的手腕被握了个结实,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眼睛往胳膊上一搭,小毛立马松了手,脸上闪过尴尬的一笑,挠了挠头,接过了纸口袋。 靠在床沿上,看着小毛灵活的拆开包装,把手表熟练的戴在左腕上,祁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盯着那双大手,连小毛的道谢都没听到…… 再次从洗手间出来,休息区那两个人已经走了,祁婧来到包间门口,刚推开一道缝,明澈如水温柔也如水的歌声已经流进了耳朵。 “……是这般深情的你,摇晃我的梦想,缠绵像海里每一个无垠的浪花——在你的身上……” 祁婧进门一看,唱歌的是可依,而在正对小小舞台的长沙发上,芳姐陪着一个高个儿男人已然如醉如痴,竟然是陈志南! 紧走两步,祁婧上前跟主任打过招呼,心里骂着,怪不得这个疯丫头这么卖力,唱这么骚情的歌呢,原来是男神驾到! 陈志南跟她握手的同时向包房里面示意,祁婧才发现窗边单人沙发上,跟许博隔一张小几对坐着一位短发黑衣的西装丽人,从并腿斜坐的修长大概可以判断属于“美人一丈青”一类。 “我老婆,欧阳洁!”陈志南简短的介绍。 祁婧看他无意多做引荐,便隔空招了招手,那女子也点头爽快一笑,继续跟许博聊着。 “……睡梦成真,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残留水纹,空留遗恨,愿只愿他生——昨日的身影能相随,永生永世不——离分……” 包房的音响效果格外的好,可依的歌声得以百分百的演绎对心中男神的种情,时而明亮妩媚,时而泣诉柔肠,牢牢的勾住陈志南的心神,连几句客气话都顾不上说了。而沙发另一端的小毛和罗薇每人捏着个瓜子皮儿舍不得扔,一脸呆相。 祁婧佩服得不行,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明眸皓齿的海上花妖,眼角一眨,飞点过去一个心领神会的赞!在那点亮星空的高亢尾音里,秦歌后一个不经意飘向窗口的眼神还是被祁婧逮个正着。 “下面,请陈老板献歌一首好不好啊?”可依高高举起话筒,挑着小眼神儿看向陈志南。 “好!”祁婧无缝的默契配合着秦爷。 陈志南扭头颇有意味的看了祁婧一眼,“嘿嘿”一笑,“好啊,一帮小屁孩儿,本帅叱咤歌坛的时候你们还是少先队员呢!”说着,大步上台接过了话筒。 这时,芳姐凑过来扶着祁婧的耳朵说:“陈主任是你校友哦。” “我知道,他在我们学校可是个传奇人物呢!”祁婧仰头看着正在搜索歌曲的陈志南,咀嚼着芳姐的话里若有似无的别样味道。 陈主任到底是谁请来的呢?那个欧阳洁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跟许博聊得那么投机?李姐和芳姐究竟有什么过节,既然是姐妹,怎么连面也见不得呢?一场聚会,有太多疑问困扰着祁婧了,让她没想到的是,总算今晚遇到的事不全是困扰,还有意外的发现。 聚会并没有进行得太晚,大家玩儿得轻松愉快,都很尽兴。十点半的时候,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经过大厅,正巧另外几个人从大厅的另一侧出来。祁婧眼尖,一下就发现了眼镜哥跟白衬衫也在其中。 “老公?!”是令人毕生难忘的芳姐的声音。 祁婧存满了浪笑娇吟的玻璃心顿时在大堂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摔个细碎。那眼镜哥虽然有点儿吃惊,仍无比自然的任芳姐挽住了自己的胳膊,热情的跟陈主任夫妇和许博握手,并且向其他人点头示意,老道而周全。 从许博一口一个“谷总”叫得那个亲切劲儿判断,两人怕不是泛泛之交…… 祁婧坐在副驾驶上一路数着夜幕下静默的灯影,刚才陈志南登台献歌的情景无声回放。从前,她一次也没有刻意的把陈主任和当年的校园传奇歌手联系起来过,今晚的一幕幕,让她陷入一种时空错位的恍惚,还有那经岁月琢磨过的目光,在每一句苍凉而又深情的气息尽头映进心底,逼着她一同屏息换气,心不知怎么就跳漏了一拍。 “萧瑟的风雨中你走在我身旁……”祁婧轻轻哼着。 “……陪我穿过那深深黑夜微微的光,陌生的路途中点燃我的心房,你脸上羞涩泛起红红的光……”许博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这首歌什么名字,我没听过呢?” “罗大佑的《思念》啊!”许博继续情不自禁的哼唱着。 “他是写给谁的,好像一个很久以前的人似的。” “应该是吧!” “那……我都变成你老婆这么久了,你还会那样思念我么?” “怎么了,老婆?” “老公,找个地方停车好不好,我好想要!”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开出花朵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八章 开出花朵 许博利落的打着方向盘,顺滑的脱离了浩荡的车流,驶入一条灯光稀疏的街道,找了个昏暗的车位停了下来。 刚拉起手刹,祁婧就从副驾驶上扑了过来。许博连忙扶住她的腰身,迅速的把座椅调到最后,即便是这样,狭窄的座椅仍然不能允许两个人有多大的动作,除了一个仿若穿越时光的深吻。 祁婧今天穿了一件灰蓝色宽松款的羊绒包身裙,极致的剪裁让裙子不仅松垂飘逸,彰显疏朗的御女气质,更在关键的地方显露最撩人的线条。下身的紧身裤让两条长腿舞蹈般晃动在裙摆之外,纤秾合度的腿型引人无限遐想。 许博的视线绕过祁婧脖子上炫目的宝蓝色丝巾,看到两条长腿正叉开对折,性感的跪在座椅的两侧,把自己牢牢的压制在驾驶座上,还未来得及提醒她小心肚子,香唇灵舌已经纠缠上来。 祁婧的鼻息是烘热的,不知怎么,鲜润弹软的樱唇却带着丝丝的凉滑,等不及几下吮吸就急切的度过来的舌头也是微凉的,让许博忍不住轻轻含住,想把她煨暖。 两排浓密的睫毛就在眼前轻颤着,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见那细润的肌肤上有任何的纹路和毛孔,柔亮的发丝直垂到耳边,来回轻骚,有些痒。 粗浓的喘息从两个贴紧交错的鼻子里夸张的进出着,无论经历多少次口唇相接的交流,许博觉得自己都无法遏制那一系列的生理反应。 这个美得让人心颤的女人,每一声心跳,都传进他的胸腔,让他在呼吸间搂紧那扭动着的香软身段,禁不住柔肠百结。 许博并不能确定祁婧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如此激动,但他并不急着问,只是用全部的身心去配合她,回应她,抚慰她,让她痛快的发泄,尽情的表达。 这几个月,祁婧敏感的情绪经常在不经意间被他捕捉,长久的发愣,无声的落泪,还有深夜的饮泣,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不便追问。 他知道,那需要时间,也需要给她提供一个爱的摇篮。不过,被这样香喷喷软绵绵的依偎着,再淡定的摇篮也会蓬勃而起,忍不住动情的在宝贝身上揉捏爱抚起来。 爱人的深吻总是令人迷醉,却也有醒来的一刻,只是这次并未如此,随着怀中的身躯发出一下震颤,烫热的液体滴落脸颊,许博的心一阵灼痛,抚摸着祁婧颈后的头发,搂紧了她的后背。 祁婧的哭声仿佛来自压抑太久的岁月深处。 起初只是一声憋闷的细喘,许博几乎听不见。紧接着她的身体越绷越紧,好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才从嗓子眼儿里给挤了出来,一点儿也不像哭声,直如久病的呻吟。伴随着几下剧烈的喘息抽噎,终于,满脸泪痕的祁婧一把抱住许博的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次在后海边上,两人曾经互诉衷肠,祁婧怀着懊悔感激涕零,也曾失声痛哭,许博知道,从那以后,他们重新接纳了对方,心与心再次沟通。祁婧虽然哭得惊天动地,可两人心里是痛快的,安慰的,那是重新回到爱人怀抱的喜悦。 可是这次不同,祁婧趴在自己身上涕泪交流,腰背一抽一抽的哀哀哭号久久不绝,那是积郁已久的悲伤,深入心底的幽怨终于得已倾诉的痛哭。 她腰腿用力,肩颈顶紧许博的身体,不住的摇晃,还伴随着毫不留力的捶打,全身的力气都在发泄好像还不够,忽然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满眼的委屈让人心底冰凉。 “老公——我好想你!” 也分不清是呼唤还是哭喊,说完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钻心的疼痛扎进心脏,却生出一股暖流。他知道,肯定流血了,可是如果让他早些时候明白这一口咬下去的意义,整条胳膊不要了也心甘情愿。 刚刚在停车之前,祁婧说的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伴随着哭声在心底回荡着:思念,为什么一定是给一个远方的人,甚至是一个早已失去的人呢?我都已经做了你的老婆,是你最亲近的人啊!可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更不要说思念了,那个曾经让我怦然心动,魂牵梦绕的人,去了哪里?我好想他!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涌出了眼眶。 两排殷红的牙印透出衬衫,祁婧一下止住了哭声,心疼得颤抖着双手捂了上去,“呜呜……老公!老公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又“呜呜”的哭了。 许博含泪微笑的看她,摇了摇头,伸手理过贴在泪人儿嘴角的发丝,搬过她的头靠在另一边肩膀上,轻轻拍着不停起伏的背,“不怕,一点儿也不疼!”说着,低头吻在爱人的脸颊上。 祁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时哭得悲悲切切柔肠寸断,只是不再捶打,身体渐渐放松,抽抽噎噎的在许博的怀里不时颤抖。 在许博的记忆里,两个人结婚多年,从没有这样相拥落泪,抱头痛哭过,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了。如此积郁难平的宣泄,究竟缘起何时?望着车外行人稀落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空荡荡的,一如那些年里,表面上平静无波的日子。 人都是有感觉的,平淡是真的道理容易讲得通,寂寞无聊的感受却无法欺骗。一天两天可以视作平常,一季数月则是忍耐,若是叁年五载,怎能不是消磨呢? 原以为互不干涉的自由日子就应该是那样的,上班干事业,下班忙应酬,闲来兄弟把酒言欢,寻花问柳,无论疲惫或是宿醉,那个人都会等在那儿,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少了儿女情长的牵绊纠缠,也就自然没了每日里的嘘寒问暖,不再留心探问对方的悲愁喜乐,哪里还有那份体贴入微的叮咛惦念?你既然选择远离我的心,却怎能要求我的身子为你柔软发热? 搂着怀里哭声渐止的娇妻,许博心如刀绞,自嘲的笑意牵动悲戚的面容,诠释着痛悔的心境。 那些自以为逍遥自在的日子,自己难道就真的享受了吗?真的心满意足的话,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眠花宿柳,那些风尘女子哪个比得上祁婧的姿容,又哪个能与自己情投意合? 为什么总是争强好胜,近乎偏执的在每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跟别人较劲?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大,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给自己看病的大夫都无缘无故的得罪? 那个曾经志存高远,心胸豁达,坚韧果敢的许博怎么变成个满身戾气,行为乖张的失败者的? 在那些独自关在书房的日子里,许博一遍遍的追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在痛苦的自省中逐渐找到答案之后,“妻子为什么会出轨”这个魔咒渐渐失去了法力。 他从来就不是个缺乏勇气的男人,再残酷的事实也要面对,即使自己的婚姻面临的是最严峻的危机,即使造成这个最糟糕局面的背后推手其实是自己。 祁婧的身体不时传来一下抽噎,哭声停了,眼线已经洇花,晕开的残迹漫过眼角,显得分外凄楚动人。那湿漉漉的黑眼珠定定的看着车窗,不知在想什么。 “亲爱的,我也好想你!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许博小心的擦去爱人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深情而平和,在痛苦的经历中已经成长的他完全懂得那洪水般倾泻而出的委屈和依恋,一悲一喜,只有破镜重圆的爱侣才会懂得,那曲折而辛涩的悲伤,心中早已没有一丝埋怨。 “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祁婧没有抬眼看他,幽幽的声音里仍有着沙哑的悲戚,又透着坚毅跟果决。 “亲爱的,是我没能好好爱你,我太自以为是了,没资格怪你。”许博搂紧匍匐在怀里温热柔软的身子,只希望好好的疼爱她,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愿。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他么?”祁婧的声音清晰的穿透微弱的光线,执着的牵引着话题,并未等许博做出回应,自顾自的说着,“如果那时候他肯离婚娶我,我是肯定会嫁给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幸福,因为我确实不爱他。” “为什么,因为孩子么?”许博忍不住问。 “因为,在那种时候,我觉得,我再也……再也不能爱你了!”祁婧的声音又哽咽了,却被她努力的压制着,搂紧了许博的腰。 “宝贝不哭,我永远都在,我是爱你的!”许博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 “既然要说给你听,我也不怕你生气,”祁婧深深的呼吸,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也以为自己爱上他了,觉得他是个外冷内热,细心又可靠的男人,治学严谨,知识渊博,对待工作一丝不苟,每次见到她都会心跳,甚至坐立不安,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些优点虽然实实在在,也不过是平常人们都看在眼里的,没什么稀奇,最多也就让我尊敬他而已,或许,我也只是拿来说服自己罢了。真正吸引我的,让我悸动难安的,其实是他对我的态度。” “图谋不轨么?”许博不由脱口而出。 “是!”祁婧毫不犹豫的回答,“你以为我没发现他的图谋不轨么?我是女人,男人的眼睛往哪儿看我怎么会没感觉呢?可是,我并不觉得讨厌,甚至可以说很享受他这样。” 许博沉默着,他不是不懂女人,更了解祁婧的性格,她绝不是个温良恭俭,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淑女。 那么爱漂亮,每天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说白了,就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老妈曾经委婉的提醒自己,说太扎眼了也不好。许博觉得这理所当然的是一个美丽女人的自由。 “他是个习惯了一本正经的大夫,沉闷刻板的知识分子,却会直截了当的夸我漂亮,更毫不避讳的说喜欢我,说他老婆比不上我的一根脚趾头。一个结了婚的大男人,还是个人人尊敬的医生,居然没皮没脸的求我给他看那里,还骗我说是医生的职业病。”说到这里,祁婧的语调轻快许多,好像在调侃一则网络新闻。 “我不是没听过夸奖,他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花言巧语,但是很直接,直接夸我的身体,说我长得漂亮,就没怎么掩饰他的图谋不轨,也没有赌咒发誓,说什么情啊爱的,就连答应离婚也是在怀孕之后才被我逼着去的。就这样赤裸裸的勾引,直截了当的赞美,我居然很喜欢,每次心都会跳。” 许博一向自认为是个口才不错的人,可听了这些仍觉得满嘴的苦涩。 搜遍所有的记忆,他也找不到一句对祁婧像模像样的赞美之辞,虽然他几乎每天都在心里一遍遍赞叹,用目光对美丽的妻子行礼,或者干脆用身体,就是不肯说出口,好像夸上一句就必须撕掉脸皮一样难受。 祁婧是如此的美丽,即使在她跟姓陈的做爱的视频里,许博依然吃惊的叹服她的美,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此吝惜毫不虚伪的赞美之辞? 不知怎么,那段最初的记忆闯进许博的脑海,那时他第一次领略到祁婧的迷人风采,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虽然一直自视很高,但是,当见色起意的室友铩羽而归的时候,他奚落嘲笑的同时并没有鼓起追求的勇气。在他的心底,女神一样的祁婧跟他应该没什么交集。 没想到,唐卉居然扮演了红娘给他带来了福音,才成就了一段惹人艳羡的美满姻缘。难道,自己心里一直以为配不上祁婧么?一旦说出口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卑微?虽然荒唐,却是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现在的许博已经不会再忌讳对自己内心的剖析了。 “其实跟他在一起,我更有自由自在的感觉:他想要我,必须得我愿意,肯给他才行,每次跟他做,都是我愿意的,毫不勉强,多数时候是我主动,想要了就去找他,不用考虑别的。当然,我也可以不给他,不想给,求我也不行,完全不会觉得愧疚。在他那儿,我是放松的,自由的,很舒服,可以痛快淋漓的做一个女人,而不是谁的老婆,必须尽妻子的义务,或者像深宫里的妃子,等着被宠幸。” 祁婧的声音变得温柔而遥远,尽量的躲避着敏感的字眼儿,但在许博听来,仍然像有重型卡车在面前驶过。 做爱这件事,许博从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和谐过,然而,他从前也未想过关于“自由自在”的事。所谓“考虑别的”,“觉得愧疚”很显然也不是在说做爱本身。 许博此刻已然明白,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她一往情深的爱着自己,也渴望着被爱,可是你许副总是怎么爱老婆的?名牌时装,名牌包,名牌化妆品,名牌首饰,房子,车子,每次出国都带回价值不菲的礼物,简直像个暴发户。 自以为这就是爱最直接的表达,这就是对老婆好,自以为爱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的,却不肯坐下来跟老婆吃顿饭,聊聊天,甚至问问她喜不喜欢。 在那段如同炼狱一般饱受折磨的日子里,最让许博难以忘记的一瞬是自己跟陈京生同样狼狈的在医院楼道里厮打的时候,祁婧慌乱焦灼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与怨恨。它深深的印在许博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把他从梦中唤醒,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是个奸夫,跟他做爱,就只是做爱而已,我可以完全投入,全身心的乐在其中,放浪形骸的让自己爽。所以,我总是很想要,不完全是因为他家伙大,弄得爽,还有他迷恋我的身体,让我觉得自己是鲜活的,美丽而纯粹,会脸红心跳,会盼着明天。即使终日惶惶,细想起来还觉得很下贱,也不愿再作一个空壳,这就是我的感受。” “在他身下,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开出花朵,不管是对还是错,该是不该,只是不想继续枯萎罢了。” 仿佛一段总结,为拷问心灵的艰难倾诉落下帷幕,祁婧略显沙哑的尾音在深夜的车厢里拉着细丝,一道道裹缠在许博的心上。 这个外柔内刚,有点儿好强任性的女人本来跟自己如此的契合,是自己在幽暗的意识里筑起高台,蛮横的用冰冷的物质封锁了心灵的通道,怯懦的把她关进了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就不管不问了。 让这朵烂漫多姿的娇花渐渐褪去颜色的,是自己那自大和自卑纠结而成的自私,而真正把她推向一个流氓怀抱里的,则是日积月累的冷漠。 “宝贝对不起!”许博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被揉碎了,“是我不好,冷落了你。我心里一直爱着你,我……” “我知道!”祁婧终于抬起了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望向许博,两行热泪“唰”的滚落,“老公你别说了,我是你老婆,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我伤害了你,我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我错了!我……我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呜呜呜……”没等说完又泣不成声。 衬衫的前襟已经湿透,许博怀抱娇妻,知道她心里不知贮藏了多久的眼泪,如今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越发的心疼起来,柔声安慰着。 “亲爱的,别哭了,我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我会好好爱你,把那些错过的都补回来,我……我也要把你操得开出花朵,永远盛开!好不好?”许博越来越佩服起自己脸皮的厚度了。 祁婧“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白了许博一眼,散乱的长发半掩凄清,梨花带雨的模样衬出娇滴滴的媚,看得许博怦然心动。 “许太太,你真美!”说着,伸出双手把纷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捧起那张一笑倾城的芙蓉花靥,只觉得眼前凝眸欲语,呵气如兰,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倾情一吻更能表达真挚的情感,胸中块垒在这涕泪交流的长吻中冰消雪融。 许博忘情的吮吸着祁婧放浪跳脱的小舌头,无比的幸福漫过心坎儿,想象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到底能幻化出多少风情,以后的日子,该是怎样的快活.一个忍不住,从祁婧的脖子后面伸进手去,只一下,文胸的搭扣就被解开了。 祁婧搂着许博的脖子,双唇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那唇舌间的纠缠,好像要把老公吸干似的,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就任由他把那串美轮美奂的蕾丝亵衣杯带连环的扯了出来。 一缕幽香散着体热汗湿爬过许博的鼻子,扑闪弹跳着,就像蝴蝶的翅膀,在昏暗的光线里抖开半透明的诱惑。 眨眼之间,那妖异的蝴蝶就飞向了后座,许博的双手满满当当的托起两个宝贝,爱不释手。祁婧的乳房容量惊人却并没有夸张的铺满整个前胸,而是在美丽的锁骨下沿着完美的曲线陡然升起两座雄峰。手感细软酥弹,沉甸甸鼓胀胀的分量十足却并不过分沉坠。 二东在看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后对莫妮卡贝鲁奇的漂亮胸脯赞不绝口,惊为天奶,许博当时只是呵呵一笑,比起自家的这一对,天奶也要稍逊一筹。 “做你的女人,这文胸根本穿不住,以后我干脆不穿了。” 祁婧气喘吁吁的直起身子,双手攀上许博的双腕,任由两只大手隔着裙子把自己搓圆揉扁,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公的脸,吐息很快发起烫来。许博知道,这里是她的禁区,稍一招惹就能让她筋骨酸软,春情涌动。 “为了交通安全,我建议你还是穿吧,我手法纯熟,方便的很!至少这一招,姓陈的不会。”话一出口,许博就后悔了。原本想着把祁婧搂过来接着亲热,可看到她盯着自己任君采撷的小模样,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小肚鸡肠的男人,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没完没了的看那些视频,早就憋着想问了吧?” 把心一横,祁婧锋锐的话头直接捅进了自个儿老公的心窝,既然要交代,就干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错是自己铸成,心爱的男人哪怕因此生了一丁点儿的心结也让她难以释怀,在他面前,还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呢? 许博手上的动作停了,不是因为被戳到症结,而是实实在在的被撩到了。 只见居高临下的祁婧樱唇勾起,水月半弯,媚眼如丝的神色仿若千年的淫妖窃据了女王的身体,一面含羞带怯,一面冶艳勾魂,贝齿咬住一丝浅笑,眉梢挑动漫天的骚情。 许博极少见到她这般亦喜亦嗔,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看得口水直流半身麻木,连说话也忘了。 “说话呀,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哈!”祁婧的眼神儿不自觉的往车外一丢,再看回他时脸颊到耳根已经红透,似乎在拼尽全力维持着自然镇定的表情。 “说什么?”许博仰着头,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看得痴了,松开一只大白兔去摸祁婧的脸。 “看什么看呀!没完没了的,一辈子都是你的,还看不够么?讨厌!”祁婧终于撑持不住满脸红胀的羞臊,“啪”的打开魔手,一头钻进许博的颈侧,在他的耳后脖颈上磨蹭着。 “老公,我能猜到你心里想什么。”祁婧暖湿的吐息喷在许博的耳畔,牵动着心头的丝痒。 “我心里想什么?”许博也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哼!你这个坏人,猜到也不告诉你!”骄横的语气却被紧紧贴挤上来的胸乳揉成了娇羞的埋怨。 “说吧,我看你猜得对不对。”许博压住心中的忐忑,说实话,他还没准备好讨论那个话题。 “你想知道,是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那个人……弄得我……更……更舒服。”祁婧终于艰难的把这句话说完了,努力的扭动着身体,让满怀的温柔服帖的胀满两个人之间的空隙。 “……我……” “亲爱的,我说对了是么,嗯?”祁婧的气息里缠上了一丝轻吟,声音比身体更柔软。 “嗯……”许博觉得嗓子像沙漠一样干。 “你这个傻瓜……”祁婧继续伏在爱人的肩头,只觉得自己的脸比火焰山还热,勉强忍住逼死人的羞意,继续说: “我知道你在视频里都看见了,他的确很厉害,插的很深,胀得满满的,感觉特别强烈,我没……没挨过那么大的东西,简直受不了,但是,老公,实话实说,我说的受不了其实……其实也不全是爽得受不了,那个……那个太大了,会疼的。” “小骚货,那你还让他用尽全力的干?”许博的脑子里闪过那些曾经几乎把自己逼疯的画面。 “讨厌了啦!我那是……那时候……我其实是真的想要让他弄疼我,疼总比麻木好,比死气活样的好!”说着,祁婧又有些哽咽了,在那些满脑子都是肉欲的日子里,她其实是浑浑噩噩的,不敢打算将来,眼里只盯着跟陈京生幽会的机会,一门心思的把慌撒圆,像是个被淫魔摆布的木偶。 “我以后也会好好‘疼’你的,宝贝!”许博故意加重了那个字的语气。 “坏蛋!没个正形儿!”祁婧掐了许博一下,好像自己正在说着再正经不过的事,“你知道,我体验过的最爽的做爱是哪一次吗?” “用尽全力那次呗。” “不是,是婚礼上那次!” “呵呵,是么?”许博不以为然的笑笑,他记得那次自己根本没坚持多久。 “你不相信?”祁婧撑起上身,一脸严肃又羞意满腮,“我不是说因为气氛很浪漫心情不一样,是实打实的身体感受,那次我觉得自己是在用整个生命做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地方不在高潮,而且来得特别猛烈!” “在坝上那次你还来了好几次高潮呢!”许博听着爱人讲得如此具体,开始认真起来。 “那次也特别爽,但是也好累,时间太久了,你总是不射,婚礼上我们做了多久?”祁婧双手扶住许博的肩膀,桃红未退,星眸粹露,亮晶晶的望着情郎。 “也就十多分钟吧!” “可我感觉像干了半个小时,又睡了一整天似的。真的,那天我被你吓到了,你以前可从没这么历害过!” “真的么?”许博不禁有种拨云见日的惊喜。 “千真万确老公!那么强烈的感觉集中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真的爽疯了老公!我也一直想问你呢,你怎么变得这么不一样的老公?” 祁婧越说越激动,边说边摸向许博的裤子,这才是祁小姐的本性做派,该出手时就出手。 当纤纤素手灵巧的拉开裤链儿,手指一勾,已然把威风凛凛的许大将军放了出来,一看那蹦出来的气势,就知道他早憋坏了。 当祁婧抬头想要再次询问,惊奇的发现许博正在双眼放光的望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像被铁钳箍住。 “老婆!老婆你是说我比姓陈的还厉害,让你更爽是吗?你别骗我!” 祁婧双手攀上他激动的胳膊,一股暖流在心窝里汇集。这个男人如此在意的是能否给予自己快乐,不光是心灵的,还有身体的。不管他的身体是怎么改变的,或者有没有变化,这份心已经足够自己感念一生。 “老公!听我说,你没他的大,但是你比他硬,弄在我里面,不会过分刺激,但是清清楚楚的,足够爽还不疼,让我的高潮来的特别快,我好喜欢!所以相信我,你比他强,你是最棒的!”祁婧无比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看到那双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里燃起了节日的焰火。 许博激动得一把抱住笑靥如花的娇妻,直想仰天长啸!如果谁听懂了他此时的心声,可能会讥笑一个男人的自信竟然需要被如此荒唐的理由支撑,摇头叹息。可是对于一个心中有爱,血里有火的痴人来说,他根本不在乎,想笑就笑吧。 “老公!我腿麻了!” “我就知道,咱车这么小,你这一米七的身高还想玩儿车震,能不麻么?回头咱换一大的!”说着,赶紧拉上裤链儿,一开车门,搂着屁股把祁婧抱了出来。 这一动,惹得她过电似的一连串“哎吆哎吆”的尖叫。许博只好就那么抱着,两人姿势奇异的站在路边。 “看你叫唤的,是不是比做爱还爽啊?”许博打趣儿着老婆,搂紧了丰臀长腿。 “现在你该明白,刺激太大不一定都会爽了吧?”祁婧不失时宜的做着课后辅导。 “那你这会儿受了这么大刺激,还想不想做不那么刺激的事儿了?” “当然想了,光刺激两条腿怎么够呢?”祁小姐搂紧徐先生的脖子,两条长腿缓慢的摇晃着。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急吼吼的发骚。” “老公你真是半仙儿,不是我骚,我是被更骚的撩到了,都折磨我一天多了,”祁婧捋了一下头发,把鼻子顶在许博的鼻子尖儿上,浓睫低垂,“你还记得我在后海边上跟你说过的……” “我就记得你喷了一池春水。” “你大爷,我还喷你一脸呢!”祁婧瞪过去的眼神儿还没抵达,已经轻飘飘的被昨天医院卫生间里的遭遇羞羞的勾走了,凌波怯怯的跟许博讲述起来…… “沃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许博冷不丁的松开了手,只听得祁婧“嗷~~”的一声叫唤,雨点儿似的拳头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赶紧绕着车子转圈儿躲避,边跑边喊:“哎,老婆!你腿好了嘿,你看你看!” “你TM多抱我一会儿能累死啊!”祁婧不依不饶。 “我这不是得节省体力么?”许博一把抱住冲过来的老婆,“我说观音菩萨,你是不是动了凡心了?”说着,打开车门,把祁婧推了进去。 “夸你两句,看把你美的,姓祁还是姓许啊?还真以为自个儿天下无敌啦?劝你去量量小毛的家伙先,别回头绿帽子没戴够,再把自个儿整郁闷了哈!” 许博知道祁婧的嘴皮子比自己利索一个量级,只要她心情好,自己绝不是对手。 看着她明眸皓齿,粉面含春,双臂环胸抱起两团鼓荡奔涌的美肉,貌似勾挑着衅意的眼角,随波流转的尽是饱满的情意,不禁心都化了,裤裆里再次打起了铁。 “老婆,你刚才说的天下无敌啊,只是‘言传’,要是让我真的信服,必须还得‘身教’才算圆满!”许博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生出了一个计划。 “鬼名堂真多,冒坏吧你就!说,又想怎么整治我啊?”祁婧笑意不减,把身子靠了过来,带起一阵让人眼晕的乳波。 许博艰难的把眼珠子从波动中拔出来,换了一脸的严肃,“老婆,你信得过我吗?” “唉,这大街上连个鬼都没有,我还能信谁呢?就剩你了。” “好!那我们做个游戏,你得听我的。”说着伸手把祁婧脖子上的丝巾解了下来,“现在,转过身去。” “什么游戏啊,你想干嘛?”祁婧敛起笑容,警惕的看着他。 “我是你老公,信我,就听我的。”许博一本正经的脸上写着童叟无欺。 祁婧“哼”了一声乖乖的转过身,那条宝蓝色的丝巾严丝合缝的蒙在了她眼睛上。汽车开动了,平稳的行驶着,她不自觉的抓住扶手,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老婆,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接下来的任何时候,你如果还信我,游戏就继续。如果你觉得不放心,信不过了,随时都可以把它摘下来。我会在你身边,听明白了吗?”许博的声音无比的平静,像个公正又老练的裁判。 “那好吧,我信!” 祁婧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好像在回答,也好像在自言自语。她感觉车子转了几个弯之后渐渐的慢了,最后停了下来。 “现在游戏开始,下车等着。” 祁婧双手抱胸下了车,感觉自己应该是站在柏油路边,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好像开走了。微风吹来,带着枯草的淡香,人声车声离的很远,周遭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祁婧听见有脚步越来越近,接着自己的右手被拉住了,那是一只男人宽厚的手掌。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我信你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九章 我信你 许博快步从酒店大门走出来,远远的看见祁婧还在草坪边上站着,轻舒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踱下台阶。 已是深夜,晚秋的风透着寒噤噤的凉,许博的胸口却隐隐发热。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持续的疼着,完全不影响肩臂活动。 感受着这疼,心里竟然还有点儿说不清的快意,盼着再疼些才过瘾似的。这是祁婧给他留下的记号,自然越深刻越好,不能随便就被消磨掉。他心里这样想着,缓缓的走近亭亭玉立的娇妻。 祁婧今晚能如此坦白,许博的心里是无比欣慰的。他深深懂得,两个人只有建立了足够深的信任甚至依赖,才能做到这样赤诚以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祁婧终于从懊悔与伤痛中走出来,开始勇敢的面对自己,面对内心,更毫无保留的倾诉剖白,而且还顾及许博的感受,大胆的跟他讨论性爱体验。 这足可以证明,她在他跟前已经可以做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交流。对于许博来说,这几乎是完美的成功。 虽然,这只是在两个人之间发生,并不能看作彻底的疗愈,后面还有很多尚未明朗的复杂境况需要应对,但是,目前两个人的状态给了许博极大的信心。他必将拉着爱人的手走出深渊,找到一片阳光下的花地,另一处人生的瑰丽盛境。 然而,许博也清楚的明白,自己还不能对祁婧百分之百的坦白,无关欺骗与诚信的道德分野,而是这个世界实在是既精彩绝伦又错综复杂。 许博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灵光一现,想出这么个游戏。是想测量祁婧对自己的信任究竟有多深,还是检验程归雁说的“阶段性成果”? 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他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心血来潮,是让心跳得更欢快的愿望暗中驱使着罢了,也可能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讨好这个谪尘仙妃般的人间尤物。 与祁婧在一起久了,许博越发觉得她做什么都很随性,几乎全无计较。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渐渐的也更能接受生活中的随遇而安,尽量让自己少做目的性的算计。 或许,这样才给了生活变化的趣味和遭遇惊喜的机会吧。 凉意涌入鼻腔,唤醒了每个昏昏欲睡的嗅觉细胞。一缕暗香袭来,与越来越近的美人暗合。 许博知道这是错觉,因为祁婧用的香水极其清淡,即使抱在怀里也只能若有似无的捕捉到那么一丝半缕,那香味儿是魔女诱惑的法术。 她就那样安静的站着,身上的羊绒连衣裙款式别致。袖子是与肩膀断开的,却在袖口的地方与一只露指头的手套浑然一体。 所以穿起来就像一件无袖筒裙配了两只长过手肘的套袖,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半截上臂,只巴掌宽的赤膊,却格外性感。 也许是因为没穿文胸,垂落的左手勾着口袋形状的手包,右手横在胸前,抱住左臂,双臂之间被她拥得满满当当。 有人说,一个女人如果又风骚又冷漠,要么是在等某个人,要么是心里有了某个人。 此刻许博尤其觉得这句话简直至理传神。 咫尺近前的祁婧被丝巾蒙住双眼,顺便把一头黑云般的秀发拢在颈后,青丝微乱,螓首轻抬,辅以夜风带起的丝巾一角,完美阐释了风与骚是怎样完美的组合。 在那丝光幻彩的织物下面,是半张泛着瓷器般光泽的素敛清颜。巧致的下巴堪堪抬起叁分清冷,微垂的嘴角线条则勾勒出七分淡漠。 许博终于走到祁婧跟前,已经不敢再往那卓约风姿的深处流连,生怕自己恨上伊人正在等候的浪子,牵过她抱臂的右手。 “怎么去了这么久?” 祁婧并未惊慌,只是被拉住的刹那有些本能的迟疑,一边跟上许博的步子,一边抱怨着。拎包的左手往胸前扶了扶,就又轻松的垂下了。被轻巧勾住的手包在长腿交错的一侧轻快的擦过,欢乐的打着转儿。 许博抿着笑,没吭声。 他去停车开房的过程中仔细的想过,要想让祁婧认不出自己,不光不能出声,身上还不能有任何她熟悉的特征。 所以,他换上了备在车里的一件西装外套,还摘了手表,提醒自己,不能让祁婧碰肩膀上的伤处。 “欸,我问你话呢,这么半天干嘛去了?”祁婧风骚依旧,淡漠已然不见。 许博边走边盯着她看,感觉到缠在手上的纤纤玉指倏的松开了,想挣脱掌握似的,却并不那么坚决,原本并肩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跟自己错开了半个身位。 忽然祁婧停下了脚步,抬起左手朝脸上摸去,却在下巴那里停住了。腕子上挂着的手包在胸前摇来晃去,勾着许博的视线。 许博没有强拉她,就那样回头看着,注意到那红润的下唇微微的陷进去一点儿,明显唇齿之间几度进退,仿若琢磨。 也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其实游戏的关键就在这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之间。 终于,祁婧嘴角一勾,笑意若有似无,毅然上前一步,再次与许博并肩。 许博继续保持沉默,引路向前。上台阶的时候,搀住祁婧的上臂,似乎感觉到那截裸露的皮肤下面传来一丝颤动。 “先生您好!” 前台小姐软糯热情的打招呼。许博点头回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祁婧直奔电梯。 “老……老公,我们……去哪儿?” 祁婧的声音还算淡定,底气明显不足,连问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许博心里偷笑着,脚下的步子纹丝不乱,手里的力道也恰到好处,不过分强硬无礼,也不容随意拒绝,就是不说话。 空旷的大厅里偶有人声,前台礼貌的接待语不时传来。许博觉得手里的那条胳膊渐渐有点僵硬。抬头看去,拢住半只小耳朵的丝巾下面,鬓发纠缠中闪动着隐隐的水光。连着脖颈下额都透着一股油润蜜色——她在出汗。 人都是如此,即便心里确信无疑的事,也喜欢一遍遍的求证,一旦失去了达成确认的信息通道,自然会心虚。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许博迈步往里走,感到牵着的手臂有着不同寻常的迟滞,不过并没有过分抗拒。电梯门关闭的过程中,明显听到祁婧做了一次深呼吸,低声嘟哝了一句: “装神弄鬼……”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祁婧的高跟鞋好像生怕陷进去似的,即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脚步仍放得格外轻。 许博故意放慢脚步在走廊里前进,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扭头打量着祁婧。 她这份“胆量”许博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纤纤玉指传来的丝丝凉意和掌心里明显的湿热还是暴露了主人的紧张。 在温婉恬静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调皮的小姑娘。 对祁婧隐蔽在心底的那份不羁,许博早有领教。那天祁婧在精心准备的婚礼上任性的求欢更直接刷新了他对新娘子的认知。 不过这次考验的可不光是不拘一格的小个性,而是面对危险又神秘的未知时,那毒药一样发作的想象力。 许博知道,祁婧住酒店的经历屈指可数。在隔断视觉的情况下,被一个“疑似”老公的男人带进酒店,拐弯抹角的寻找着一扇心照不宣的门,光是想想都足以让她心跳加速了。 何况,在静谧到几乎凝结的温暖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暧昧的香料气味,其它的感觉都仿佛消失了。黑暗中只剩下砰然的心跳和一只有力的大手,每一步都深不见底似的。 肩并着肩,许博几乎能听到祁婧身体里的防御壁垒在经历着暴风来临前的恐慌,随时都会拉响警报。 清脆悦耳的“滴滴”两声蜂鸣之后,电子门锁发出了齿轮转动的轻响,门开了。 许博把门卡插入插槽,灯光亮起,转身时偷偷的笑了。只见祁婧怯生生的立在门旁,右手紧紧的抱住左臂,贝齿咬住一半下唇,似乎欲言又止,早没了进电梯时强撑的气焰。 看着妻子那娇怯怯的模样,许博的心一下子变成骄阳下的冰淇淋,柔软而甜蜜。 仅仅是对自己一句话的信任,撑着她走到了这里,应该已经逼近心理上的极限了。是应该给予适当的抚慰还是施加点压力呢?犹豫片刻,许博还是勉强收起了满心怜惜,走上前揽住了她。 祁婧的腰肢立马变得僵硬,似乎她还在天人交战中未曾摆脱,对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完全没有准备。 许博没有给她仔细权衡的时间,微微使力,带她进门。祁婧的双脚像倔强的小动物想着后退,却无奈没能确认抗拒的理由,一时间失了主意,左手无措的扶了下门框。在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中,被许博裹挟着慌里慌张的迈了进去。 许博关了房门,故意大声的把门反锁,顺便带上了安全链。 祁婧似乎一下惊醒,倏然转身却撞进许博怀里。小脸胀得通红,慌忙后退中终于忍不住抬起了手,向头上的丝巾抓去。 许博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两个人的动作停在了空中。祁婧并未用力挣脱,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斗。 许博温和的动作还是安抚了她的慌张——至少这个男人并未用强。 “老公……” 不知是哀求还是询问,声音轻得几乎被喘息淹没。不过许博还是听清了。那一声喃喃的呼唤里有多少凄惶无助,焦虑迷茫,却未曾放弃也许并不存在的希望。 如果通过理智判断,断然不该自己吓唬自己,可人的本能是感性的,敏锐的,对安全的渴求是无时无刻的,而安全的感觉来源于无条件的信任。 许博知道,此时此刻,每坚持一秒钟都是在为彼此的信任夯实基础,添砖加瓦,在两颗心之间生出相通的血脉。 如此建立的信任或许不如天长日久的相濡以沫积累的更牢固,不过绝对高效得多。他需要帮助她撑下去,当然,还是不能说话。 松开手腕的同时,许博扶住了祁婧的肩膀,缓慢的帮她转过身,背对自己,温柔的揽入怀中。 在这样的时候,一个舒服的怀抱是祁婧急需的,她下意识的攀住了环绕在身前的臂膀,身子总算慢慢放松下来。 许博把双手交迭在她的胸腹之间,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让自己的脸贴在柔顺的发丝上,下巴轻抵肩颈之间的一个小窝。 即使不去磨蹭她颈项里的滑腻,光从呼吸中漫散的烘热潮润里,许博也能发现她出了一身的汗。 祁婧身材高挑,却不是那种骨感美人。丰挺的胸脯自不必说,肩胛及髋部等关节处也绝不突兀。骨肉匀停带来的妙处就是摸在哪里都是软的。浑圆挺翘的屁股刚好抵在许博的家伙上,两个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迅速又蓬勃的生理反应。 “是……是你吗老……我知道肯定是你啦,你……干嘛要……嗯……” 没等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许博已经伸出舌头,湿漉漉的叼住了一朵耳垂儿。滚烫的气息喷得她缩起脖子。那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吟好像把自己吓了一跳,祁婧的身体又绷紧了。 “别……别玩儿了老公,要做……咱们……你这样我有点儿怕……” 终于把“怕”说出了口,祁婧的声音开始哼哼唧唧的有点儿耍赖,也不知这种半带着求饶的语气能不能缓解她的无助和忐忑,在许博听来,却只有难以抵挡的诱惑。 一股轰然而至的兴奋顺着脊椎迅速的爬行,他分不清是恶作剧的快意还是欺凌弱小的渴望,只觉得沉默背后有让他激动无比的东西再也藏不住了。 双臂不自觉的收紧,胯下的坚挺一点点陷入酥弹的软肉里,无比惬意。 雄性的基因天生渴望攻击,然而人力有穷,利用自己的智慧一步步把猎物引入陷阱,再启动围杀的绞索,这是只有人类才会痴迷的游戏。 或许是终于明白求饶和被动的抵挡只是徒劳,祁婧想要掰开身前的双臂,才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自觉扭动起身躯,双手却只能不知所措的攀住许博的胳膊。 许博能明显感觉到,她只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证明抱着她的是亲老公,就会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撒着欢儿的配合自己行云布雨了,可游戏就是游戏,怎能坏了规矩呢? 许博的唇舌已经无法不保持沉默,它们在忙着吸吮祁婧耳后颈前的细汗,却在忙乱中把肩颈鬓旁弄得更湿更痒。 祁婧胸腹间的大手只剩下一只,却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正在她身上来回巡游,看似漫无目的,却巧妙的避过了所有要害,辗转腾挪间,居然牢牢的牵引着她起伏不定的呼吸,让她不时发出轻叹娇喘。 “先放火,后杀人,这样更省力气!” 莫黎是这样教诲的,说话时媚眼如丝的神秘笑容让许博的理解和记忆都更深刻透彻,他觉得从前的自己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无知。 怀里不断扭摆的身体温度明显越来越高了,祁婧两只手忙活着救火,却因为看不见,怎么也追不上许博放火的速度,被调理得又羞又急,香汗淋漓。 “老……老公,等等……不要,先让我看看……看你一眼行吗?我不……我想……啊!不要……” 许博的双手好像听到了集结号,同时扑向了祁婧云波水漫的双峰。 那里早就没有了文胸的保护,除了一层薄薄的羊绒裙,什么都没有。 那娇柔酥颤的涌动,软中带硬的蓓蕾,让人上瘾的美妙手感,再伴着一声凄婉舒畅,难以自抑的娇吟,简直是人类最原始的艺术享受! 祁婧的双手第一时间扣在了许博的手背上,想要把它们掰开,却好像反而成了帮手,许博揉捏得更起劲儿了。 “别呀……哎呀……不要,我不行……喔——” 许博冷不丁的捏了一下娇嫩的蓓蕾。虽然隔着衣服,正在勃挺娇嫩的当口儿,怎禁得起摧凌?祁婧登时咬住一声呜咽,浑身一颤,好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软在许博怀里,不停的细喘。 这两个宝贝是祁婧的罩门。如果考虑到备受瞩目的位置优势,远比下面那个销魂穴还不堪招惹。许博对她们习性的掌握可谓了然于胸。 那回听程归雁讲,有的女人只需要抚摸乳房就能达到性高潮,觉得匪夷所思,结果在那个看夕阳的傍晚一试,竟然一举成功,让他对程教授钦服不已。 不过在莫黎那里,无论尝试多少手法,也只是让她欲火焚身而已。可叹,造物之神奇完全在人类的想象力之外。 许博清晰的感知着祁婧的身体反应。那不自觉的扭动和颤抖的喘息充分说明她已经不堪撩拨,但仍留有一丝清明。 尚未确认身后男人的身份,咬碎银牙也不敢放心的去体验鱼水交欢,只能拼命忍耐。 趁着祁婧一时绵软恍惚,许博拥着她走到了床边。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继续求证,轻轻一推。 祁婧双膝一下抵住床沿儿,身体向前跌去,不由得一声惊叫,连忙放开许博,双手撑在了床单上。 极富弹性的床垫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经站在深渊的边缘,一颗心立时跳得像擂鼓。 这样的姿势正是许博想要的。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拎起祁婧的裙子,掀过了祁婧的头顶。 可怜祁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羊绒筒裙已经堆在双臂之间,完美的配合许博表演了一把金蝉脱壳。 “啊!” 祁婧惊慌失措,还没弄明白手里缠绕着什么,一双大手实实在在的捉住了胸前的大白兔,双臂用力又把她捞了起来。背脊光溜溜的撞进男人的怀里,皮带扣和衬衣纽扣生硬的压在脊椎骨上,一阵惊心动魄的凉。 “诶呀……不行!别……别玩儿了,我还不……嗯嗯……” 显然,贴肉的厮磨蹂躏比隔着衣服更难忍也更羞耻,许博一边享受一边在祁婧背上亲吻,完全不顾祁婧的哀求,吻得她抻腰拔背,左扭又摆。 这时,祁婧的右手终于摆脱了衣服的束缚,犹犹豫豫的去抓头上的丝巾。许博看她到了如此境地还在迟疑,忍不住笑着,心里却爱极了。 已经兵临城下,岂能功亏一篑,伸手把两条胳膊搬到了背后。两下解下领带,把那双纤细的腕子缠了个结结实实。更一不做二不休,“唰”的把弹性十足,野性也同样十足的紧身裤连同丁字裤扒到了脚踝。 先把莫老师“慢慢儿脱”的教诲放在一边,事急从权,许博的动作一气呵成。眨眼间,两条极长的美腿撑起的丰满腰臀高高的撅在了面前。 “欸!你干嘛?”祁婧抗议着,不得不匍匐在了床上,“啊!不要,啊——”下身湿凉的悚栗还没传到大脑,那里已被一条舌头舔了个来回,顿时水深火热,急得一双高跟鞋跺得像架子鼓。 祁婧的私处夹在两半丰腴的臀股之间,像极了一颗压扁的水蜜桃,早已弥漫着粘稠的液光。 蜜桃中间的一线缝隙里,两片湿哒哒的肉翼软塌塌的赖在那儿一动不动,被许博的舌尖儿勾个正着。 在一声无比凄惨的哀叫之后,水蜜桃变成了石榴,被舌头挤开的是个粉嫩嫩的世界。鲜润饱满的籽粒颗颗晶莹剔透,浸润在不断汩溢而出的美味汁液里。 许博像个叁天水米没打牙的乞丐抱起了粥碗,吸吸溜溜的边舔边喝。 “啊……呀!不行啊!你……不要……嗯啊!” 祁婧双腿被牢牢抱住,背后的双手只能堪堪摸到许博的头发,一通乱抓根本无力阻挠。 随着许博头脸的颤动,两条长腿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哆嗦。淋漓的汁水顺着野蛮的唇舌与蜜桃贴合的缝隙滴滴答答的流到床单上,眨眼就润湿了一大片。 听着祁婧一声高过一声的隐忍哼唱,许博自认为是高山流水最称职的知音。那代表舒爽欢畅的音符不时被惶惑与纠结打乱,总是不能一气呵成,连成乐章,所以必须不断的鼓舞激励,将她引入忘我的境界。 于是,许博把舌头做的指挥棒从进行曲的节奏变成了摇滚。祁婧的哀鸣瞬间跟着提高了一个八度。 就在祁婧的叫声拔着尖儿几乎钻进云朵的当口,许博放开了她,站起身利落的解除了所有武装。 祁婧那最后一声惊叹没着没落的飘在半空,喘着气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刚想起身,却被一个光溜溜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啊别!你究竟……老公……老公……” 祁婧气喘吁吁,似乎想问又问不出,带着哭腔一遍一遍无助的念着老公,好像多念几遍就会相信似的。 许博听着她的哀求一阵心疼,又爱极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松开领带的同时,偷偷的把那根比降魔杵还硬叁分的家伙伸进了祁婧的双腿之间。 双手在祁婧身前交叉捧起受了半天冷落的娇弹盛乳,许博让自己跟娇妻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无限温柔的轻怜蜜爱,没两下便惹得娇喘愈深。 铁杵每次滑过蜜桃的裂隙,祁婧的身体都在怀里经历一次震颤。她并没有再去解头上的丝巾,紧紧攀住许博的胳膊,身子像弓弦一样绷紧。 蜜桃上的厮磨往来不过叁五遭,许大将军已经给浇了满头满脸的桂花洗头水。 许博手口并用,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狂野生猛,他的舌头只在祁婧的耳后蜻蜓点水的勾撩。大手虚握着沉坠的乳瓜,让那娇嫩的蓓蕾在手心儿里打着旋儿,指力却只在雄峰的边缘流连,偶尔才出其不意的配合着下面战场的深磨浅啄大力揉那么一两下。 每到这时,祁婧的呻吟都伴着身体的颤抖格外的动情,却又压在嗓子眼儿里,缠绵凄婉,又焦渴难耐。 “亲爱的!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快来吧,要我!”祁婧的声音迷幻而坚定,几乎每个字都冒着焦烟,身体透湿火烫。 许博心下一阵激动,依旧沉默,屁股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那滑嫩嫩脆生生的穴口就被顶开了。 祁婧立时仰起了脖子,双腿叉开,一声呜咽悬在半空,仿佛坠落前等待最后的牵绊被风卷走。 “女人都是迷信的,尤其在床上,她们渴望男人像命运一样不可违抗,拥有灾难般摧毁一切的力量,然后,你就会看到她们最美丽的样子!”这是莫黎带着久久难以平复的颤抖说给他听的,说话的时候,果然美极了! 许博深吸一口气,腰腿使力,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 “啊嗷——”一声长嚎撕开淫靡的夜。 从来没听过祁婧叫得这么惨烈,即使被那个巨无霸插入的时候也没有过,但是许博听出了那叫声里迸发的畅快,依恋与享受。 虽然腔管异常的紧仄,可丰沛的汁液依然让他一下就顶到了尽头。只一下,祁婧的双腿已经在不停的抖,热烫的淫汁像蜡油一样滴在许博腿上,他不假思索的提枪策马,开始了冲锋。 “啊——啊——啊——” 祁婧的叫床前所未有的高亢,听上去惊惶无助其实是极致的喜悦,每一次冲刺,都好像根本承受不住了,如果不叫出来身体就会崩解似的。而在退去的间隙里不及婉转低吟,必须赶紧恢复力气,抢在下一次的进攻前做好准备,根本没有喘息的余裕。 许博左手托住一只抛甩跳跃的沃乳,右手掐在祁婧的腰上,进入她身体的瞬间,那绞缠的力度和炽热的水温就让他明白,这是一场注定会白热化的决战。 他极尽缠绵的抽离,又凶悍无比的尽根闯入,不急不徐,又稳又狠,速度与力量的平衡带来的感觉是最强烈的,只听得“啪啪啪”的撞击干脆响亮,浆水飞溅。 “啊——啊——好棒!嗯——”美丽风骚的许太太从措手不及走进欢快的畅想。 在许博挑起她惊人一鸣的瞬间,祁婧的姿势已经完成了奇异的微妙变化。沉坠奔涌的乳瓜并没有拖累她仰起的上身,双腿叉开绷得笔直,右手死死的抓住许博的胳膊,左手则勾住他的脖颈。 虽然看似勉强支撑不倒,却透着母豹伺猎发力的瞬间危险而近乎完美的矫健,翘起的丰臀在每一次承受撞击的刹那激起炫目的波动,压低的纤腰不停的扭摆,仿佛下一次撞击就会把它折断似的。弯折的弧度让汗湿的脊背上浮动着梦幻般的光晕。 “哈——哈——坏蛋!啊——”娇憨任性的许太太又美又浪,不畏强暴要反抗! 每次被又脆又滑的腔道紧密的缠裹吮吸,许博都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畅快淋漓中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勇敢! 微微拉开的马步,似乎更暗示着斗士般的昂扬无畏,猛兽一般冲进血管里的快感,疯狂的撕咬着许博的神经。 若是在从前,他早就在祁婧叫魂儿一样的哀鸣中缴械了,可是现在,每一次劲力十足的挺进都像是经历着锻打,胯下似乎生了一根定海神针。 前天治疗结束后,程归雁说的“阶段性成果”许博还没机会检验。祁婧挨的是第一枪,从她的反应来看,效果出奇的好。 许博的脑子里倏然现出那个大口罩上方又黑又亮的眼睛,笑得似有深意,不禁更加得心应杵的横冲直撞起来。渐渐的,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掌控还是被诱惑操纵,把握节奏的究竟是谁,已经无暇计较。 “哦——哦——用力!啊哈——爽!”英勇顽强的许太太燃烧起小宇宙,就是不怕流氓! 寂静而陌生的黑夜里,每一声近似痛嚎的叫喊听来都像是崩溃的前兆,祁婧却总能在一波波畅爽的浪涛中撑到下一次进攻,一次又一次。 许博难以置信她的身体在这样激烈的刺激下还能保持如此强韧的状态,而这具美丽的身体带来的无比爽利的快感正迅速涨满,撞击着他丹田中的堤坝。 腰杆已经隐有酸意,喘息早已无法维持平稳,却不得不奋力向前。 时间的感觉在激烈的交媾中被冲刷成空白。那幽谷中的温泉逐渐变得稀薄清亮。花瓣深处的震颤裹夹越来越剧烈持久。许博开始意识到,祁婧受不住多少下了,而自己必须维持节奏。 “啊哈——啊哈——老公!我要死了……呜呜——”直面死亡的许太太爽到哭了! 汗水顺着祁婧纤巧的下巴滴落,撞碎在跳荡奔涌的奶脯上,又不断汇往不停晃动的樱红豆蔻,抛洒进欢叫连连的空气中。 随着一声格外拔尖儿的欢呼吊在半空,祁婧忽然没了动静。 许博紧紧抵在谷道的尽头,一阵强力的收缩袭来,感觉被一股灼热包围箍紧。吊在身前的祁婧伸直了脖子,上身微微摇晃,腰臀双腿开始剧烈的颤抖。 许博忽然福至心灵,迎着缩紧的肉壁狠狠的顶了一下,抽出了家伙。 “啊哈哈哈——” 伴着一声无比尖利的嘶喊,一道亮白的水柱从祁婧的两腿之间激射而出,“哗哗”有声的喷在地板上,竟然比后海边上那次更加劲力十足。 潮水一波比一波减弱,祁婧的欢叫也变成了哭喊,整个屁股一阵剧烈震颤,双膝一软,双手倏松,身体向下坠去。 许博立即捞住她的腰身,让她跪在床上。 “快!”——那是她在哭叫中说出的唯一一个字。 许博并未迟疑,再次挥戈而入,掐住她的腰臀抽添得又快又狠。 祁婧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叫声立即连成酥麻的一线,身体持续的像通了电一样轻颤。被洪水冲刷过的谷道一阵阵的收缩仍在继续,长枪摩擦肉壁传来的感觉分外清晰,许博瞬间被快感吞没。 无法估计高潮持续了多久,许博感觉自己的家伙一定磨得通红,精关安危只悬于一线。祁婧的叫声里忽然多了几分惊恐,开始晃着脑袋语无伦次。 “啊哈哈……啊呀……不啊……不行了……坏了老公,老公饶命啊哈哈……呜呜” 淅淅沥沥的水流从未断绝,祁婧像个尿床的小姑娘,只知道一边哀哀的哭泣,一边向着身后慌乱的挥手。 又一次强力的收缩袭来,她只仰了仰脖子,已经没力气叫出声了,而许博再也受不住,酣畅淋漓的面朝大海。祁婧被热流一烫,发出一声惊叫,终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把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老婆放在还算干爽的一侧,解下丝巾,盖上被子,许博这才从窗台上拿过手机,把刚录制好的视频保存好。 紧贴着娇妻的裸背,疲惫汹涌而来,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许博躺在一个明亮的房间里,给好几个人围着。 莫黎站在自己的左边,眼神暧昧而幽怨。程归雁站在右边,还是戴着口罩,眼睛笑成了上弯月。罗薇穿着护士服笑吟吟的站在床尾。她身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个穿黑色套装的女人,正逆着阳光转过头来,竟然是欧阳洁!她很奇怪的笑着,并未看自己,而是盯着床,眼神炽热而危险。 这时,许博才感觉到自己的家伙正包裹在一个不停蠕动的温暖肉壁中,一低头,原来,是祁婧低头含着它,正忘情的吸吮。 “小骚货,不是刚喂饱你吗?” 祁婧闻声抬头,吓得许博一激灵,那握着自己的大家伙满嘴洗亮的女子竟然不是祁婧,是唐卉! 许博一下给吓醒了,睁开眼发现窗帘的缝隙透出亮白的光线。 天已大亮,跨间的家伙怒指苍天,还被一只绵软的素手握持着。趴在他胸口上的祁婧也睁开了明媚的双眸,嘟着小嘴儿,自下而上打量着他。 “你是梦见谁了?”祁婧捏了捏粗壮的把柄。 “你呗,喂不饱的小妖精!” 许博回想着梦里的那张脸,自己也有点恍惚了。祁婧的脸上容光焕发,早没了昨夜的凄楚疲惫,一抹娇红春意飞上眉梢,白了许博一眼,却饱含着敬仰与褒奖。 “切,谁能证明是你喂的?你看看它龙精虎猛的,像是交过租子的么?” 昨晚的记忆在她脑子里只是一片绮丽癫狂的黑暗,而身体里一经回想就凶猛抬头的战栗感觉足以证明,那持续高潮的极致体验已经留下永久的印记。 “哼,就怕你赖账,我有证据!”说着,许博拿起床头的手机晃了晃。 “你个坏蛋,不良嗜好还不少,居然敢拍我的春宫,交出来!”祁婧扑上去就要抢。 “哎哎哎!慢点儿,别闪了我儿子,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给你看。” 祁婧一听,又缩回许博的臂弯里,逗弄着他的乳头嘟哝着:“心可真大,昨晚……干那么狠,就不怕闪了你儿子了?天天你儿子你儿子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儿子……” “小点儿声,别让我儿子听见,破坏我们父子关系哈!我天天给他按摩,跟他说话,怎么不是我儿子呢?” “你有本事,有资格,你们爷儿俩一条心行了吧?说,什么问题,快问!问完我好看春宫。” “昨天的游戏好玩儿吗?”许博眨眨眼睛,尽量显得像个正经人。 “啥游戏,我失忆了,不记得了!”祁婧的手慢慢抚摸上许博的肩膀,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像是个奇异的吻痕。 “真吓着你啦?”许博用五指耙梳理着祁婧的头发 “嗯……我知道肯定是你,可我还是好怕。”祁婧的长睫毛扑簌簌的颤动着。 “我看你想摘丝巾来着,怎么没坚持呢?”许博揽住祁婧的肩膀,爱怜的揉捏着。 “因为,你说摘下来就能看见你,我也怕……怕看见你好失望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以身饲狼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章 以身饲狼 “啊来了,来了,我又来了老公!啊哈哈——老公!” 又一波逼命似的快美席卷而来。祁婧大口喘着气,最后一丝力气也被高潮带走了。 可恨身体里的许大将军依然铁骨铮铮屹立不倒,终于有点儿后悔不该大早晨的看春宫,把自己撩拨得情难自已,忍不住又去招惹那个家伙。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波了,祁婧一丝不挂香汗淋漓的骑在许博的身上,觉得连小脚趾头都是酸软的。 整个身体瘫坐在滑腻腻的浆液里,无从使力,如果不是许博两只手掌握着胸前的宝贝,帮助她撑起上半身,早就醉卧浆场光剩笑了。 许博一直在她的身下逢迎,只在关键的时候冲锋陷阵,并未像昨晚那么霸道凶狠,可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那么被他的眼神儿勾住,心坎儿上便淌出蜜来。每一寸皮肤都在他的抚摸下变得敏感又火烫,皮肉下面的骨头都化成了骚水。 着了魔一样迎着那一波波的浪潮,心神在那颠倒的欲海中起伏摇颤,哪怕被那快美抽空了躯壳,也是情愿的。 “老公……老公你快出来吧,我不行啦……真的不行啦!我爱你老公,求求你……疼疼我吧!” 祁婧真的怕会融化在男人的身上,终于迭声告饶,娇颤颤的哀求起来。两湾秋水已化成妖瞳,迷乱凄惶中泪汪汪的望过去,瞬间在那个冤家爱怜的眼神里点燃了熊熊业火。 那火光带来的热情瞬间吞没了两个人。 液光柔腻的腰身被一双大手紧紧的箍住,如潮的快感再次袭击了行将崩坏的身体。摇摇欲坠的祁婧双目一下失去焦点,张着嘴儿却发不出声音,僵硬着倒了下去。 许博虎吼一声起身,满满的抱住,狠狠的撞进爱人的心窝,滚热的生命精华播撒进每一间心房。 祁婧连把腿伸直的力气也没了,撅着屁股趴在许博的胸口,唯一能控制的,只剩下两片清甜丝凉的唇。她闭上眼睛,毫无保留的承献,任君采撷的歪着脖子享受着高潮余韵中的热吻。 这一刻,除了被爱的激情浸透的甜蜜缠绵,什么都不重要了,厚厚的窗帘阻隔了晨光,昨夜迷乱的游戏模糊了记忆,怀抱里,只剩下两个人如醉如痴的呼吸。 “老公,你现在真的好厉害!” “爽不爽?” “好爽……爽死了!都……怕了。” “怕什么?” “怕被你弄死!” “傻妞!那——是昨晚厉害,还是刚才厉害?” “讨厌!这样问人家……” “老实交代!” “昨晚啊,你是让我后悔做了女人” “后悔?” “嗯!后悔!原来……做女人是会被爽死的!” “那刚才呢?” “刚才你让我……又后悔做了你的女人。”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被你这样爱着,又舍不得,又不想死——哼哼~能不后悔么?” 祁婧把脸蛋儿埋在男人颈窝里嘟着嘴一阵撒浪放娇,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个坏蛋!竟然拿领带绑人家!” “嘿嘿,好不好玩儿?” “好玩个屁!你个变态,还敢绑老婆了!”祁婧一指头戳在许博的鼻梁上,却不与许博对视,眼珠一转,小嘴儿又一撇,半天才说:“不过,是挺刺激的,吓得我心里一哆嗦。” “那咱们扯平了,你还给我肩膀上盖了个章呢。” 祁婧一下又软了,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牙印的边上按了按,嘟着嘴儿问:“老公!还疼么?”说话时螓首微仰,目光盈盈,泫然欲泣,“对不起老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就想咬你一口……” “不怕的,有你这个章,我就是有主的男人了,不但心里踏实还倍儿有面儿呢!” “傻瓜,人家都心疼死了~”祁婧的头再次贴上男人的胸口。 许博微微一笑,满满的把握住一只沉甸甸的宝贝,爱不释手的抚慰着,“我是你男人嘛,让老婆把心里的狠都撒出来,咬块肉下来也值得。我就是还不太明白,你忽然跟我说那么多,就因为听了首歌么?” “老公!”祁婧很享受那只自动按摩文胸,还故意往上挺了挺,思忖片刻,声音悠然婉转:“你跟芳姐的老公很熟吗?” “谷云生啊,他是峰哥的顶头上司,他们公司大中华区的副总裁,峰哥特意给我引荐过,你打听他干嘛?”许博不禁感慨,谷云生可谓业界叱咤风云的精英,怎么找了芳姐那样古板的公务员老婆? “才懒得打听谁,我只是想说,他有半年没跟芳姐那个了。” “啊?这你都知道?”许博的大手禁不住用力揉了几下。 祁婧不得不扶住许博的手,维持着正常语调:“是他自己亲口说的,昨天在爱都,我去洗手间,碰巧听了那么一耳朵。”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老婆当然可以基本不用了。”许博的语气中不无揶揄。 “哼,小人之心吧你,下半身思考的小动物!”祁婧伸手在流氓的下半身掐了一下,“人家兴许是日理万机,顾不上老婆呢!” “哎呦——对对对,我是小动物,这么骚的老婆,足够我用一辈子了,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什么TM日理万机,通通给老子退朝!” “没个正形!”祁婧重新搂回许博的胸口,幽幽的说:“其实,芳姐也挺可怜的,你会因为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看不起她么?” 许博听出祁婧话音里的戚戚然,知道她仍把自己也放在同样的位置上,陪着小心回答:“每个人都是自由的,谁看不起谁呢?女人为什么不能主动的追求自己的快乐呢?只不过,看她平时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像红杏那么有风情。” “咯咯,讨厌!在你们男人眼里,是不是只有红杏出墙才有风情啊?”祁婧故意收敛了笑容,忍不住又给他一巴掌,眼波儿却一荡,“你是没听见她叫得有多浪,说的那些话啊,我可说不出口!”说完汗津津的脸上又现潮红。 “当领导的都深藏不露啊!” 许博缩了缩鼻子,祁婧头发里的汗味儿仍裹着潮湿的情欲气息。 她口中那朵红杏,许博见过几面,容颜身段儿皆是江南女子独有的匀亭娇美,玲珑浮凸,最惹眼的是那白玉一样细润清透的皮肤,哪怕只是一截露在外面的脖颈,也像发着诱人的光。 只可惜,那张有点儿端庄过了头的脸上一丝笑纹儿也见不到。秀丽的五官像雕刻一样没有温度。即便许博怎么放纵自己的想象力,也没办法在脑子里勾画出芳姐声情并茂的欢爱表情。 徒劳之后,饶有兴味的思索着问祁婧: “亲爱的,你说她跟自个儿老公亲热的时候,也会那么浪么?” “你是想问,她回家是不是也像戴着个面具似的?”祁婧收敛了娇腻的口气,轻声的回问,并未抬头。 “她既不老,又不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浪,没道理男人半年不碰她呀,除非——你懂的。” “谁知道呢?”祁婧似乎无意探究真正的原因,抬起头看着许博:“老公,你说,如果她老公知道她为什么出……出轨,会原谅他么?” 许博沉吟片刻,端详着爱人纯真渴盼的大眼睛,没有回答,却问她:“昨天晚上的游戏你喜欢吗?” “喜……喜欢,你……”脱口而出之后,祁婧又迟疑着,昨夜惊心动魄的感觉又刺激着她的心跳。 “如果我没拍下来,你能确定跟你做爱的人是我吗?” “……不能……”祁婧的心跳加快了,虽然她相信,但也只是相信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闯入自己身体的家伙就是许博。 “那么,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享受到的快乐会变吗?” “……不……不会吧?我也不知道,可是……”祁婧猜不到许博要说的是什么,有点儿慌,可她的身体是诚实的,那黑暗中的极致快乐体验本身无关任何一张清晰的面孔,而让自己终于舒展放纵的是游戏前许博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信我才会彻底放松,去投入的享受的。我说过,我喜欢你那样!”许博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低头继续问:“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因为那快乐的享受不是我给你的,就去怪罪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祁婧嘟哝着,脑子里有点儿乱。 如果真有另一个人加入游戏,当着许博的面跟自己做爱……光是想象一下,她的呼吸就已经发颤了。那情境像个充满诱惑的黑洞,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投去慌乱的一瞥。 不知怎么,婚礼那天半夜,许博坐在书房里看视频的情景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那时的许博已经原谅她了,两人刚刚享受完一场不一样的婚礼,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去看那个?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祁婧会觉得许博一定因为无法释怀,在用那样的方式虐待自己,而她只会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可是此时此刻,趴在爱人厚实的胸口上,两个人的心贴的那么近,又讨论着这样羞人的话题,她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好奇。 “老公,那天,你……你看那个视频的时候,难道不会生气吗?”祁婧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 许博低头看着祁婧抬起的目光害羞的躲开了,猜到她指的是什么,轻轻的说:“刚开始看那些视频的时候,我自然是生气的,可是后来有了更多的发现,就不会了。” “发现了什么?” “发现你在享受快乐,”许博的手又不老实的揉捏着,惹得祁婧“嘤咛”一声抗议,接着说:“姓陈的生了根大屌,却总是只顾自己爽,叫唤得比你都浪,可你根本不关心这个。我发现你每次都只不过在享受一根大屌带来的快乐而已,像个贪玩儿的小姑娘……” 祁婧的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落,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虽然跟自己昨天剖白的是同一件事,可被许博戏谑的口吻说出来,竟然能把人活活羞死。 “后来我再看的时候,就只觉得你浪起来可真是美极了,竟然可以爽得直接晕过去。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没办法让你享受那种程度的快乐,又凭什么禁止你从别人那里得到呢?” “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祁婧再次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柔波潋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爱竟是如此的不羁和坦荡,炽烈而狂放。 许博直接又真诚的回望着,脸上的笑格外的温柔,忽然眼睛一眯:“宝贝,你猜猜,婚礼那天,我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去书房看那个?” 祁婧被他看得浑身酥软,听他提起这个,心还是禁不住“突”的一跳,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躲闪着说:“我……我怎么知道,坏蛋!” “因为……那天……我也把你操晕过去了,我想跟姓陈的比比……” “啊——闭嘴!不许你说!讨厌!坏蛋!!不要脸!!!”祁婧连掐带打,不依不饶,直往许博咯吱窝里钻。 许博“呵呵”笑着,知道她实在是羞得狠了,不再挑逗,轻松的回到正题:“所以,你说谷总半年都不碰那个冰山美人,却要禁止她在别人那寻求安慰,有道理么?” “可是,她毕竟是有老公的人啊。” “那你觉得相爱的两个人是该相互成就,还是相互占有?” 祁婧一下愣住了,似乎在品咂着这句话里的深意,胸腔里跳动的不安倏然化作了暖流。眼中再次泛起波光,微微颤动的浓睫下,甜蜜的笑意轻快的流淌:“你一个盖楼的,什么时候学会讲这么多歪理了?” “不是学会讲道理了,是开始学着去爱你,而不是霸占你了!” “不学好,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祁婧躲开许博炙热的目光,再次低下头去,黑亮的眼眸渐渐幽深,:“什么冰山美人啊,平时人前那么严肃怕都是装的,私底下说的话可是情真意切的呢!” “她说什么了,敢情还有没讲完的故事呢?”许博尽量维护着轻松的氛围。 “嗯,后来我听芳姐问小毛,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小护士喜欢你?小毛说知道,然后芳姐就问,那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喜不喜欢给个态度啊!你猜小毛说啥?” 许博一愣,拿起手机看了看,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哪知道啊!” “他说他怕芳姐会不高兴!”祁婧说到这忽然停下来,红着脸不知想着什么。 “这小子倒是个情种,然后呢?” “然后芳姐就说:‘傻小子,你不嫌我老,我也不要你别的,我们这样不是很快活么?我有老公,我知道他很爱我,这个,你永远不能跟他比。所以阿良,你要分清楚,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爱人,你心里喜欢谁都可以,不用怕我不高兴,懂吗?’” 许博不知道该不该插嘴,保持着沉默。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芳姐离开的背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回头看看自己,一切也就变的清晰起来,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的所有好的不好的都愿意让你看见。心里有什么事,只愿意对你说,这样我才能做你的爱人,才真的自由自在,也才能得到幸福。” 许博听着爱人的诉说,心口烘热,无比柔软。忽然觉得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轻轻捧起祁婧的脸颊。 楚楚动人的泪颜却带着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吻着那清丽的水光,没几下,就叼住了两片求索中的红唇。 这些日子,祁婧有了一种领悟,两个人越是彻底的放下自我,把目光投向对方,就越容易倾诉与倾听。 就像昨天直抵肺腑的剖白,心上的负累枷锁几乎在瞬间风化剥落,被一股清流带走。而在这样的流动中,身体自然变得自在轻盈,充满了追逐快乐的力量。 即便在那透着危险淫靡气息的游戏里,仍然有勇气去放飞简单而纯粹的渴望,成就了水乳交融酣畅淋漓的欢爱。 只为了单纯的快活,不必背上证明忠贞的义务,或许,那才是造物的本意。 芳姐与小毛之间发生的,或许有着巧合和不得已,但是他们心里是清楚的,即便不能让人知道,却坦然面对彼此。 然而,跟陈京生发生的那些,自己始终都是糊涂的,还曾经以为重新遇到了爱情,如果没有许博的不离不弃,那就是个遍体鳞伤的笑话。而在那场荒唐闹剧里,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种慰藉罢了,与芳姐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今,面对过去,面对许博,面对自己的身心,一切的一切豁然开朗,让祁婧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畅快。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享受着许博的亲吻,两个人生命的活力,通过热烈交缠的唇舌联通起来,欢快的流淌。 拥有这样一具妖娆自在的身体,祁婧第一次意识到,纵情欢爱是一种本能,何时何地,跟谁一起都不是最重要的,坦然的求索与热诚的回报才能成就纯粹的爱,而爱竟如此简单。 想到那个带给她如此感悟的男人正与自己彼此相拥,祁婧快乐的闭起双眼,只想栖息在许博的怀抱里撒娇。 这时候,电话响了,许博拿起电话一看,是海棠,摇着头笑了。 “许哥,我们到你家楼下啦!开门儿啊!”电话里的声音欢快得像迎亲的唢呐。 “哎呀,你们都到了?我们马上回来,我让李姐给你们开门!”许博忙不迭的挂断电话,又拨李姐的号码。 “谁呀,小动静这么甜?”祁婧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呼唤,坐了起来,抱着两只大白兔好奇的看着许博。 “快!老婆快起床!今天我约了海棠他们来家里玩儿,昨天光顾着做游戏,给忘了!”许博起身举着电话苦笑着说。 “啊?”祁婧连忙找拖鞋,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跑。 “喂!啊……李姐啊,准备怎么样了……哦……他们到楼下了,您给开下门,好的好的,我们很快……”放下电话也冲进了卫生间。 “啊!不行,我先洗!”卫生间里传来祁婧的惊叫。 “挤一挤哈,挤一挤吧,我很快的,不吃你豆腐!” “浑身都是你的味道,啊!讨厌……咯咯咯……” “我来负责最胖的部位……嘿嘿嘿……” “你说谁胖呢?说谁呢!啊……” 很快,两个人手脚利落的收拾停当。临出门的时候,祁婧一把拉住了许博。 “等会儿,你领带呢?” “干嘛?还想让我绑你出去啊?”乖乖挨了一拳,许博笑着去搂祁婧的腰,拍拍衣兜,“赶时间,怪麻烦的,不系了。” 祁婧素手一伸,拎了出来,搬过许博的肩膀,“那不行,我的男人出入都要有模有样的!”说着,翻起他的衬衫领子,把领带打好,又细心的抹平,温情脉脉的看着他。 “老公,以后,每天的领带,我都要亲自帮你打好,这是我的权利,知道吗?” 许博捉住祁婧的双手,与她对望良久,灿然一笑:“许太太,你这么漂亮,当然要当家了,我听你的。人都等着呢,咱们快走吧!”边说边揽着祁婧出了门。 “哎呀,你慢点儿,我没穿文胸……晃晃荡荡的……讨厌……” 脚步虚浮的祁婧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在床上摸爬滚打了半个上午,出门已经十点,等到坐在车里,才发觉早已饥肠辘辘。 “老公,中午咱们吃什么?” “当家的,都不问问客人吃什么的啊,光知道惦记自己的肚子。” “哼,你那些酒肉朋友,大漠荒原都饿不着,还用我惦记啊?我还得拜托他们照顾我呢!说说,都有谁啊?” 许博把手机打开递给祁婧:“自个儿看,你不认识的那个APP就是。” 祁婧接过手机点开程序才明白过来,许博就是用这个监控自己的,手上不禁一滞。以前她也猜测过,只是不知道怎么问,后来,两人敞开了心怀,也就不那么想知道了。 此时此刻,这个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不值一提的小秘密。 然而,透过这块小小的屏幕,许博曾经以怎样的心境,面对那些触目灼心的过程,祁婧依然不忍心去想象。愣愣的看了专心开车的许博足有一分钟,轻轻的舒了口气,才心情柔软的点开了那个标着客厅的按钮。 画面中的视野是俯视的,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样水果,沙发的两端各坐了一人。虽然角度有点偏,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穿黑色皮夹克留着寸头的是大春,穿咖色西装格子衬衫的是二东。 听声音,两个人应该在看《非诚勿扰》。只听二东嚷嚷着:“17号就TM一绿茶婊,老子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要这样儿的!” 大春没搭理他,继续看得津津有味儿。 二东忽然抻着脖子喊:“我说,你俩有没有点儿素质了,参观参观就完了呗,猫人小两口卧室不出来了,咋地,寻宝呢?” 大春儿一听乐了,说:“我媳妇儿肯定被一个叫大衣柜的妖怪给吃了,嘿嘿!” 祁婧听大春这么一说,不由得弯起嘴角,自己那满满当当的衣柜恐怕是整个房子里含金量最高的所在了,不把小海棠看花了眼才怪呢。 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喜爱通通信仰着喜新厌旧的至高教义,永远不可能有获得救赎的一天。而自己之所以拥有这么多让人羡慕的时尚宝贝,都源自许博的土豪级宠爱。 从前,同样是这些衣装饰物,无论怎样搭配上身,都徒具华丽的外表,每每一个人对着镜子,转身顾盼的瞬间,她无法忽略自己的表情偶尔流露的落寞清冷。 而如今,只是放在那里,让客人欣赏,都能给它们的主人带来无限的满足呢。祁婧不禁感慨,人的心就是如此奇妙的所在,讲不通道理,又变幻无常。 这时,海棠的白毛衣出现在画面里,清亮的声音传来:“我才不像你们围观的那些拜金女呢,不过参考参考,回头好把我老公的钱花在刀刃儿上!是吧老公?”说完一屁股坐在大春身边,搂住他的脖子。 “就这身高还咋参考啊,你要是再长十公分,要啥我给你买啥!”大春还没说完就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任凭花拳绣腿往身上雨点儿般招呼,还配合着发出半真半假的鬼哭狼嚎。 “臭男人,不理你们了,我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壮骨粉。”说着白蝴蝶飞进了厨房,瞬间变成百灵鸟,“诶呀真香!姐姐,我来帮你吧!” 可惜隔着屏幕闻不到味儿,也不知道李姐在准备什么好吃的,祁婧的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 客厅的画面好一会儿没什么变化,他们所谓的另一个人一直在卧室里没出来。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一眼就看见岳寒坐在卧室窗前的阳光里。他胳膊肘撑在梳妆台上,手里捏着那天早上亲自别在自己头上的发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跟首饰盒里那些晶晶亮的小东西放一起,那发簪就像跟柴火棍儿,可祁婧没舍得丢掉。虽然出身寒微,好在气质不俗,她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把它同眉笔收在一起,每天早晨跟那个弯刀一样的锐利弧度打个照面儿,总忍不住多撩一眼。 “舍不得扔吧,小情人儿的手艺确实不错哦。”许博曾经这样调侃。 “哎我就奇怪了,一提起那小子你怎么像个拉皮条的似的,怕你老婆勾搭不上怎么着?”祁婧说不清是被窥破心思的不爽还是被冤枉的羞恼,索性把嗑往尴尬里唠。 没想到许博“嘿嘿”一笑,不急不恼,眼睛里的笑意干净得没有一丝浮云,“我其实就是觉得那小子不错,心眼儿够用还挺有才的,总想跟你献个宝而已,盼着你跟他亲近亲近,放心,我不吃醋滴。” “亲近亲近?”祁婧承认这几个字让自己脑子里飞舞着五颜六色的床单,完全把不准老公的脉象,“我可是有前科的人哈,你绿帽子没带够啊?” 祁婧还记得,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生动的痛楚还是柔软的酸涩。五味陈杂中,无论有意无意,都觉得这种以调侃的方式,彻底而真切的袒露是无比畅快的,就好像伤口剥落的陈痂唯有和着血泪揉碎了才好清除体外。 而在她略带挑衅的飒烈眼波中,清晰的倒映着许博谐谑灼灼的了然于心。 至少在两个人心意相通的努力下,那件事并未成为禁忌,他们可以面对面的谈论它,甚至拿来开玩笑了。 “亲爱的,不要低估了你男人的胸怀,你要是肯当着我的面儿给我带绿帽子,我还真就认了,那小子可还是处男呢,把他拿下了,我给你开香槟!” 许博的口气有着一种无从揣测的玩世不恭,像是挑衅,又充满了诱惑,居然分不清是正话反说还是纯开玩笑。没等祁婧张嘴,搬过她的脖子,霸道的亲吻把犟嘴的心思亲了个乱七八糟。 现在回想起许博态度里的暧昧,祁婧的心怦怦直跳。难不成这也是个不着调的游戏?昨晚虽然刺激,毕竟有惊无险,岳寒可是个活色生香的小帅哥,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祁婧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小子还是处男呢,你把他拿下,我给你开香槟!” “……相爱的两个人是相互成就,还是相互占有?” 许博的声音一会儿像是浸透毒药的怂恿,放荡不羁,无视一切禁忌,一会儿又充满深情的阐释爱的感悟,给予爱人最温柔宽广的理解和抱持。 祁婧感觉着裙子里的身体还有些酸软,却热烘烘的很舒服,心里却被乱糟糟的思绪撩拨得麻酥酥的不安。 “如果……真的只是个游戏呢?” “许博啊许博,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抽的什么风,真觉得你老婆我被吃定了么?哼!这怕不是自信,是狂妄!” “咯咯咯,你这个妖孽——”那个久违的轻佻的声音又在头顶盘旋着。 看着阳光里安静的岳寒,祁婧几乎想透过屏幕去摸摸他的脸。初见时的清秀俊朗,歌声里的忧郁苍凉,亲昵却自然的举止,羞涩又真诚的邀约,还有那根精美而诱惑的腰链儿,这个大男孩儿给了她完美得不忍触碰的印象。 然而,“把他拿下”却是祁婧从未刻意想过的,虽然她也会在他面前心如鹿撞,满面羞红,可怎能对一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少年动那种心思,太没礼貌了吧? 这时,屏幕里的岳寒有了动作,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往斜上方望去。祁婧看见屏幕角落垂下的带子,瞬间明白了他在看什么,那是自己晾在花架横梁上的一条文胸。 自从家里来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内衣往客厅阳台上晾了,虽然李姐也是女人,可总觉得那么大号,还那么明目张胆,有些不雅。 画面中的岳寒放下发簪,站了起来,往门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向了那根招摇的带子和墨绿色的罩杯。 “该死!” 祁婧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偏偏这会儿自己身上正好没穿,越发觉得不自在了,盼着他尽快转移视线。 然而岳寒并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浑圆的丝质表面摸了一下,那悬垂的系带一阵晃动。祁婧忽然一阵心旌摇荡,偷偷瞟了一眼许博,脸上发起烧来。 许博半天没听到动静,正好看过来,“怎么没声音了?” 祁婧把屏幕往自己那边微微倾斜,心里恨恨的,没头没尾地回了他一句:“你这监控装的还是有死角啊~!”眼睛一瞬也没离开手机。 那文胸还在没羞没臊的晃动着。只见岳寒上前一步,又往门口瞥了一眼,一只手捉住系带的根部,把它拉了过来,仰起脖子,喉结一阵滚动。 那原本应该罩住一只大宝贝的舒适空间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觉得一阵呼吸不畅,胸前鼓溢丰挺中的尖翘一阵麻麻的酸胀,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回头我装个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管小偷连件内衣也别想顺走。” 祁婧简直要怀疑许博生了叁只眼。正好光线一暗,车子驶入了地下停车场,赶紧关了视频,把手机还给许博,回了一句:“哪个小偷会偷内衣啊?” 一进门,海棠就扑过来抱住了祁婧,一个礼拜没见,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大早上的,你们干嘛去了?” “啊,昨天去看看我妈,非拉我说话,太晚了,就在那儿住了一宿。”祁婧顺嘴编了个理由,看了许博一眼。 许博立马乖觉的说:“可不,娘儿俩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大春和二东都起身客气的叫“嫂子”。祁婧满面笑容,心里惦记着先找条文胸穿上,抱着胳膊打过招呼就往卧室走。正好岳寒闻声出来,跟祁婧走个对脸儿。 “嫂子。”岳寒的招呼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清爽动听,气息明显有点儿虚。 “嗯。” 祁婧仰起头盯了他一眼,追着他躲闪的眼神儿,刹那之间生出莫名的快意,连嘴角勾起的一丝微笑都足以让那个大男孩儿玩味半个月。 哪成想,那原本无处躲闪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落在祁婧的胸口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错身而过,钻进了卧室。 进门第一眼,祁婧就朝花架望去,只觉得那一下心跳落在了虚空里,脑子里闪着耀眼的阳光,照得一片空白——那原本晾着文胸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再次从卧室出来,祁婧已经细致的补了妆,换上了一条长长的波希米亚风肉粉色连衣裙,脚上穿了双粉蓝色的平底鞋。 穿衣习惯上,即便是周末在家,祁婧也从来不会穿着睡衣走来走去。拖鞋短裤大背心的道家极简主义休闲搭配更不是许太太的风格,更何况还有客人在。 自从被许博半强迫的落实了裸睡政策之后,祁婧觉得自己越来越珍视在老公面前穿衣服的权利了。起居坐卧,进出浴室,上床下床,她都随心所欲的让自己不一样。 从许博的眼神中,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种频繁亮起的激动,虽然脱了穿,穿了脱的总是大费周章,可他从来也没抱怨过麻烦,她却尤其享受这个过程。 细细体会,那种感觉与精心打扮之后穿街过巷收获回头率的满足完全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祁婧在雄性生物追光灯似的目光和海棠小姐轻声的赞叹中,以走红毯的姿势走完了从卧室到厨房的短暂路程。她没忘了朝观众们微笑,虽然手有点抖,心还在跳,但她确定那不是因为受到关注过于紧张。 她看见岳寒手边有个胸包,鼓鼓囊囊的很是可疑,不过还是告诉自己,实在饿坏了,得先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那儿有现成的烤鸭,还是热的,海棠小姐买的。” 李姐的笑容依就云淡风轻,厨房里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变戏法一样给祁婧摆布好了盛放葱酱薄饼的盘子碗筷。 祁婧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饭,还是跟许博连续折腾了两次消耗过大,饿的心都是慌的。 这两个月里,祁婧的食欲大增,尤其是对肉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变大了,可是,无论怎么吃,身子丰腴的程度并不明显。 “看来,都喂了这个小王八蛋了!” 许博曾经摸着祁婧的肚子,戏谑笑骂,毫不掩饰心中的兴奋。这份兴奋之情让祁婧相信,许博的确对孕育生命的神奇远比追究生命的来历更热衷。 在许博的眼睛里,祁婧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潇洒豁达,温暖如春,还有自己若有所思的淡淡笑意。 祁婧无数次告诉自己,无论许博多么喜爱肚子里这个,都必须再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唯有如此,她的心才能勉强得到最终的安宁。 正吃着,海棠推门进来,站在祁婧身旁,憋着一脸的坏笑,利落的卷了一张薄饼递给正供不应求的祁婧。 “婧姐,没吃早饭吧,您这是回娘家了吗?” 祁婧眉梢一挑,没说话,接过饼塞进了嘴里。 “不管饭还把奶罩都扣下了,咱那还是亲妈么,嗯?” 祁婧满嘴食物,不及咀嚼吞咽,索性不理不睬装傻充愣。海棠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恨人模样,撇了撇嘴。 “我说婧姐,您还能不能给留条活路啊,啊?回回真空包装,晃晃悠悠快递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搁谁谁受得了啊!”说着伸出手指头往那高耸的软肉上戳了戳。 祁婧一把拨开海棠的手,总算把食物咽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脸虽然红了,媚眼横波中,樱唇一咬,绝不肯输了气势。 “怎么着,眼红了,还是管不住自家男人了?” “淡定哈,咱家养的也不差。我呀,是担心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尤其……” 海棠眉飞色舞的望着祁婧的头顶,好像那里还扎着高高的马尾。不难猜想,刚才两个人在卧室寻宝,有人摆弄那根发簪全入了她的法眼。 祁婧心里的别扭正没地方搁呢,不去祸国殃民已经积德了,又卷了一张薄饼塞进嘴里,漫不经心的来了句: “爱护小动物是吧,小心别做了东郭先生哈,别说奶子了,心也给你掏出来!” “哼哼,贼喊捉贼呢吧,谁喂狼谁知道~!”海棠没弄明白哪来的血腥味儿,懵懂中被祁婧用葱段儿抹了一鼻子甜面酱。 这时听见外面一阵热闹,好像又有客人进门了。 祁婧心里嘀咕着,到现在还没跟许博沟通过究竟请了几个人,自己这个家当得有点儿失职,连忙往外走,只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喊: “我可是不请自来啊,给你们带瓶红酒,换双筷子使使!” 出了厨房一看,众人围着个长发飘飘,红衣似火的女子,雪白的脸蛋儿上绽开着春花般的笑,不是秦爷秦可依是谁? “婧姐!我蹭饭来啦!”可依看见祁婧立马跳了过来,“呦呵!你偷嘴吃呢?” 祁婧被她拉住,连忙抹了抹嘴上的酱。再看时,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位,穿着粉色的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的高领紧身针织包身裙,配上长长的筒靴,腿上的咖色丝袜只露出巴掌宽的一截,性感中更显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竟然是小护士罗薇。 “嫂子好!” 罗薇本来文静,看见一屋子的人,小脸更是红扑扑的,见了祁婧一改从前的冷淡,甜甜的打招呼,把祁婧喊得心一软,连忙说:“欢迎欢迎啊,快,里面坐!” 一群人拥入客厅,还算宽敞的空间立马坐得满满当当。海棠不失时机的趴在祁婧的肩膀上来了一句: “得,这回狼饿不着喽。” 许博热情的为两位美女做着介绍,客厅里不时响起可依悦耳的笑声,而罗薇一直抿着嘴儿,文文静静的偶尔点头。 祁婧坐在许博的沙发扶手上,扶着他的肩膀,打量着众人。刚刚两人已经交换过眼神,张罗这么一次聚会,许博的确是有目的的。 祁婧也能理解他想做得尽量不露痕迹,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早上才从自己这里知道罗薇已经喜欢上小毛的消息。罗薇之所以能来,应该是不好驳了许博的面子,带个秦可依的目的不言自明。 然而,当祁婧看到可依小拇指上晶亮的闪光,心里立即升起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欣喜。这应该就是缘分吧,自己那天果断的把戒指送给可依,不就是盼望眼前的一幕发生么? 陈志南无论会不会离婚,在祁婧看来,他跟可依都不合适。况且,中间还有个情况未明的程归雁,而眼前这样一个温文舒朗,俊秀潇洒的小哥哥,难道不是为了让可依姑娘一见钟情才存在的么? 想到这,祁婧不禁看了一眼对面单人沙发里的岳寒。不知怎么,一缕莫名的忧虑给她的欣欣然添了层隐隐约约的不和谐。 岳寒叉开双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虽然面带微笑朝向众人,但他的眼睛没有聚焦,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对眼前娇艳欲滴的两位美女毫无兴趣。 祁婧说不清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目光落在岳寒身边的那个胸包上的一瞬,心中不期然的一颤。 “婧姐!下次出去玩一定叫上我们俩哦,看你们拍的照片羡慕死我了!”可依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憧憬,只在投过来的一瞬间睫毛一颤。 祁婧知道她捎带着提醒自己那张香艳的照片,笑得有些暧昧,目光再次扫过可依的小拇指,意识到自己的计较她不可能明白,有那么点儿灰心,故意响亮的回应: “那当然好啊,有了你俩我们就能跟他们分庭抗礼啦!” 祁婧一边说一边兴奋的朝海棠望去,正好海棠也开心的望过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掌,“啪”的在空中清脆的相击。 “光说入伙不行啊,投名状还没纳呢!”说话的是二东,“二位美女,会点儿啥呀?” “我……会吃肉,会……喝酒!”可依高举着一只手,屁股一颠一颠的,看大伙都被她逗笑了,才歪过头拿忽闪闪的两排睫毛夹了二东一下,“我还会唱歌~!咯咯!” “会唱歌?”二东一听来了精神,笑呵呵的一抬下巴,“唱一个呗?” 谁知可依拉过罗薇的手,朝二东眨眨眼睛,“这位小姐姐会打针,要不要试一下?” 在大伙儿的哄笑声中,二东把脑袋摇的跟大耳朵毛驴似的。罗薇也被逗得捂着嘴儿乐,忽然目光一暖,俏生生的站了起来,清脆的喊了声“阿姨!” “哦,是罗薇呀!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原来是李姐走了过来。 罗薇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哪……哪有啊,阿姨你净笑话我!” 祁婧跟许博迅速对视一眼,见许博尴尬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认可了自己提供的消息,心中暗笑:“男人做起媒人来终究是不靠谱。” 李姐和气的笑笑,没说别的,朝许博问了声:“许先生,菜都弄好了,可以开饭了。” 一听说吃饭,都来精神了。长方形的餐桌不大,顷刻被摆得满满当当。八个人围坐虽然有点挤,许博还是把李姐拉过来一起坐。 李姐温婉一笑,并不推拒拉扯,和颜悦色的坐了,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大家应该都是北方人,这杭帮菜怕是吃不惯。不过,总要吃个明白才好,我给你们讲讲……” 别看李姐衣着朴素,慢声细语,却是个有气场的女人。祁婧跟许博早已习惯了与她同桌就餐。从其他人的脸上,却无一例外的捕捉到刮目相看的神色。 李曼桢从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儿到东坡肉挨个说起,神态自若,言辞得体,娓娓道来,既不喧宾夺主,也没有畏缩羞怯,还大方的接过许博倒给她的一杯红酒,笑吟吟地跟每个人举杯,那份从容不迫,让所有人心生钦敬。 席间的气氛有了海棠和可依两个人带动,许博和二东配合到位,热烈融洽,笑声不断。祁婧暗暗留意着两个人的举动,一个是岳寒,一个是罗薇。 岳寒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偶尔附和着一句半句佛系真言,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祁婧却感受到他有意无意的疏离。他的目光像获得假释的嫌疑犯,绝不逾越监管范围,不要说与祁婧对视,就是旁边的可依,他也没正经看过一眼。而祁婧确信,他不会没发现可依手上的戒指。 坐在可依旁边的罗薇好像受到了传染,越发的文静了,小口小口的吃东西,几乎一句话不说,一直羞低着头,看也不看旁边献殷勤的二东一眼,圆溜溜的大眼睛只要抬起来,必然礼貌的望着李姐的方向。 祁婧偷偷瞄了许博一眼,看他正在无奈的望着二东。端起酒杯,往许博放在桌上的杯子上一碰,在他望过来的目光里眨眨眼睛,会心一笑。许博也跟着笑了,往桌子底下弹性十足的玉腿上摸了一把。 餐后,四个女人主动帮李姐料理了餐后厨房的一应琐碎,便一起钻进了祁婧的闺房,叽叽喳喳的开发起衣柜里的宝藏。 由于身材上的差异,不能送她们上身的衣服,祁婧就送了海棠和可依每人一条丝巾,都是许博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没拆包装。最后,她拉过罗薇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拿出了一件玫红色的羊绒披肩。 “罗薇啊,我知道你跟许博早就是好朋友了。咱俩还没怎么说过话。这件披肩是我顶喜欢的,还没怎么上过身,就当个见面礼送你吧!以后,我们都是姐妹啦,欢迎你跟可依经常来家里玩儿!” 在罗薇闪烁的大眼睛里,祁婧读出了许多。她从罗薇进门时的那一声“嫂子好!”就隐隐感觉到这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这一刻对望的复杂纠结,两个人应该都感觉到了。 这个女孩曾经见证了她的荒唐和不堪。原以为,可能自己永远不会主动去跟她亲近。之前,甚至想过用什么法子堵住她的嘴。但是在执手相对的刹那,祁婧发现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昨夜的倾诉之后,她觉得自己可以微笑着面对任何人,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鲜活的影子,沐浴着爱的光华自由自在。 “谢谢姐姐,我好开心!”罗薇脸蛋儿通红,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着。 “这就不叫嫂子,改叫姐姐啦?这丫头嘴儿可真乖呀!”海棠在一边起哄,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回到客厅,男人们正在安静的看一部电影,祁婧和海棠各抱了一个懒人沙发委身自家男人,而中间的长沙发则成了单身坐席。 电影的名字叫《时空恋旅人》。光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个关于时空穿梭与因果抉择的故事。 祁婧扶着许博的胳膊看电影,偶尔听见可依跟二东嘁嘁喳喳的说话,偷眼观察岳寒时,只看到光影把他英俊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心中猜度再叁,渐渐抵挡不住睡意袭来。 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花架横梁上的墨绿色文胸。 祁婧愣愣的望着那文胸许久,才默默的起身来到窗前。秋阳已然西斜,隔着玻璃窗依然煦暖。忽然想起了什么,往妆台上看去,那锐利而优美的弧度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 【第二卷完】 第二十一章巧遇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一章 巧遇 冬日,午后。 秦可依推门进来的时候,岳寒正在发呆。最近这些日子,他经常这样坐在店里发呆,魂不守舍的。 今天是连日来难得的艳阳高照,可依姑娘鲜红的羊绒大衣好像一道光打了进来,让人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这样晴好的天气是因为她要出门才特意定制的。 一缕冬日里本不该有的香草味道瘙痒似的钻进岳寒的鼻子,眉宇之间的落寞帘栊被不经意的掀起一角,转瞬间累日的阴霾就被意外驱散了,笑意盈满了窗口。 像可依这样明媚到扎眼的姑娘,即便是匆匆一瞥,也会让擦肩而过的少年惦念牵肠,何况曾经那半日暧昧不明的遥遥相对呢。当然,让那个周末留下格外深刻印象的,还有可依纤巧的尾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即便那戒指自作主张的换了主人,岳寒也从未迁怒这个天性讨喜的女孩儿。虽然整个下午他都在郁郁寡欢和惴惴不安中度过,但是,他相信自己并没给在场的其他人带来什么困扰。控制情绪对他来说就像天生的本事,分寸的把握向来自如,从未因此而让任何人难堪过,当然也包括自己。 况且,那天的郁闷很快就有人来化解掉了,只是,无奈又添了新愁罢了。 “哎呀!你怎么在这儿?” 与岳寒的目光对上的一刻,可依手里正摆弄着一把油纸伞。那是岳寒花了半个月跟扬州的一位老师傅学来的手艺,粗韧的油纸上画着朴拙的水墨春江,与时下北京的天气颇不相宜,更跟红衣蛮靴的艳丽装扮格格不入。 可是不知怎么,那一刹那,岳寒看见她双手持握着伞柄,抬起清亮的大眼睛惊奇的笑望过来,就特别盼望着那柄伞在下一刻被“唰”的撑开,旋转着上了她的肩头,那画面光是凭空想象,就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和谐唯美。 “不怎么,碰巧我是这儿掌柜的。” 岳寒坐在小小的吧台里没动,好整以暇的等着可依觐见自己似的,露齿一笑远比眼前的骄阳温和得多,语气中却添了些戏谑味道。 可依并没放下手中的伞,说话间一踮脚已经坐在吧台外面的高脚凳上,听见“掌柜的”叁个字,一下把眼睛笑成了上弯月,一只白玉柔荑爽快的递过了桌案: “哎呦!原来是岳掌柜,幸会,幸会!” 岳寒赶紧捏住那纤细透亮的四根玉指,一脸的受宠若惊: “呵呵,秦老板客气!欢迎光临啊!” 一串脆生生的“咯咯”娇笑引来叁两客人的侧目,可依毫不在意,双手交握着伞柄,提在胸前,胳膊肘搭上了吧台,啧啧赞叹着: “看不出,这样古色古香的小店,竟然有个这么年轻俊俏的掌柜,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少东家呢!” 岳寒不失厚道的咧嘴笑了。这种明显带着挑逗的夸奖经常从大春二东之流的嘴里蹦出来,每次他都只能一笑了之。如今没想到一朵娇花样的姑娘也口出轻薄,真开了眼界了。幸亏那一笑的回报里早练出了厚着脸皮的从容不迫,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扫了一眼那依然戴在可依手上的戒指,只觉得送戒指的人选手指的眼光果然独到,竟半点儿也没辜负了自己的心血,不禁生出一分释然。 “都是我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也有我自己做的,要是喜欢,挑两样儿我送你!” “真的吗?”可依虽然没动,却带给岳寒雀跃而起的错觉,左右顾盼间忽然低头,举起手中的油纸伞,“这个,这个是你做的吗?我喜欢这个!” 岳寒含笑点头:“这个是我大学毕业那年,一个人去扬州的时候跟一老师傅学着做的,功夫不到,做工有点儿糙,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儿吧!” 可依低头摩挲打量片刻,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又黑又亮的瞳仁里漾着一缕柔光:“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退下束环,把伞缓慢无声的撑开,高高的举着离开了座位。 旋转的纸伞遮住天花板上投下的灯光,淡淡的灯影覆在可依仰起的脸上,白皙的脸颊并未失去些许莹润的亮色,反倒在朦胧中掀开了一抹素净的憧憬,仿佛透过那伞,可以回望仙宫中的殿宇楼台,霓裳羽衣。 这把伞搁在店里有叁个年头了,是岳寒还算满意的第一把成品,也是从扬州带回北京的唯一一把。比它新做的都先后卖掉了,只剩下它。看着那稍有磨蚀的伞柄擎在一双酥白素手之间,岳寒知道它总算有了主人,似乎经年的心事终于有了着落,松了口气。 都说毕业就失业,当年的自己不仅仅是失业,还同时失恋,失意,失魂落魄呢! 说不清为什么要去南方走那么一遭。当然,绝不是因为她的去向,岳寒很明白这一点。被甩的滋味儿的确不好受,但他已经放下了。 然而,很难说不是为了纾解郁闷,带着看个究竟的心思,量一量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人与人之间又有多远。 漫无目的的流浪之旅到了最后,在青年旅店里蹉跎月余的唯一收获就是这把伞,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件儿,咫尺相伴,触手生温,没多大也不遥远,岳寒把它打进行李,踏踏实实的回了北京。 “喝咖啡吗?” 红衣仙子闻声转过头来,收了伞粲然一笑,回到座位才发现小吧台里磨粉机、咖啡机、电子秤、温度计等炮制咖啡的家什一应俱全,而岳掌柜已经把咖啡豆磨好了。 “你还会煮咖啡?多才多艺啊!” 可依把法宝珍而重之的横放在吧台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岳寒熟练的收粉、称重、布粉…… “新近才开始学的,技艺粗陋,口味还在慢慢调,这一杯应该比上一杯顺滑些,秦老板多提宝贵意见。” 岳寒从暖箱里拿出一只考究的窄口大肚咖啡杯,按下了加压按钮,两股深红棕色的液流蜂蜜一样淌进杯子,鲜艳醇厚的颜色瞬间沾染了白净的杯底,飘出一缕浓郁的香。 怎么就想起学煮咖啡了呢? 原本这吧台里只准备了些寻常的罐装饮料。毕竟开的不是餐饮店,不过为了招待熟客,闲聊的时候佐以谈资,润润喉咙。可那天来的那位熟人,当岳寒问喝什么的时候,她竟回了句: “有咖啡吗?” 岳寒后来泡了杯金骏眉。虽然也色泽红亮,茶香扑鼻,滋润着那明丽的唇齿间迷样的笑意,仍旧是不打折扣的动人心魄,但是他不知怎么,总觉得只有咖啡那浓稠的颜色,暖郁的醇香才配得上她糖心裹蜜的风情。 不管做什么,岳寒都不喜欢事先权衡利弊,掂量盘算,似乎算计之后就再也抓不住那份最吸引他的感觉了。进退由心一直是他痴迷向往的境界。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一个在咖啡馆打工的哥们儿当面请教了。 煮咖啡,是件易学难精的事,影响咖啡尺度的因素太多,据说一杯完美的咖啡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过,这也正是岳寒擅长的,只要是通过感觉判断细微差别的工作,他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也愿意下功夫琢磨。 请人喝第一杯咖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虽然屡受好评,但岳寒并不满意,不过,总算在持续的调整中不断进步着。 她还没喝过自己煮的咖啡呢,岳寒一面盼望着煮给她尝尝,一面又希望她晚点儿来,好再调得理想些。 “给我多放点儿糖吧,我怕苦!” 看着岳寒往咖啡杯里冲牛奶,可依趴在吧台上叮嘱着,明显对这个初学乍练的咖啡师不太放心。 岳寒凝神微笑,轻提奶杯,橄榄叶状的拉花轻松完成,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已经端上吧台,看了看表,二十八秒。只见咖啡油亮,牛奶白腻,满满的一杯堪堪漫过杯口,并未溢出,液面在弥漫的醇厚香气中微微颤动。 “好香啊!” 可依吸着鼻子凑上去,就着杯缘啜了一口,大眼睛立刻亮了,沾着一嘴的泡沫抬起头来: “嗯!好喝!又香又浓,一点儿也不苦!”说着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对旁边含笑的岳寒一眼连着一眼的刮目相看。 岳寒被她娇憨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那枚戒指,心里不禁猜度着。可依既然与她关系不错,今天的巧遇必定很快传到她耳朵里,会不会也来喝杯咖啡呢? “为什么自从那天拍照之后,她就不来了?” 岳寒思忖着清理器具,熟练的动作里不觉掺和进一丝倦怠,明亮的电镀手柄上映出的面容纠结着变了形状,不知所谓的一脸落寞。 可依喝得开心,不由一阵东张西望。小店不大,从门口到吧台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但是再往里走,却有个被货架隔出来的空间,灯光幽暗,似乎别有洞天。 “诶?那里面摆的什么?” 可依捧着杯子离开座位好奇的走过去,入口的房梁上垂着一排铁片儿制成的风铃,虽然窗子都关着,铁片儿纹丝不动,可依却在那风铃下听到“叮”的一声空灵悦耳,怔在那里。 隔间不大,只在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茶几,两只藤椅。最惹眼的是地板正中间精致明亮的玻璃柜子,里面低调柔和的灯光把黑丝绒映衬得星空一般,一件件璀璨夺目的饰物静静的陈列其中。 不过,让可依愣住的不是那些晶晶亮的首饰,而是挂在墙上的照片。 可依无法解释自己竟然被一张几乎占了半面墙的照片镇住了,而那照片里低眉浅笑的女子每天都跟自己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照片很大,却并未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只因她的眼神是望向别处的。看似目光躲闪,其实微微颔首的姿态里敛不够叁分娇羞,眼帘也并未垂落,而是柔亮通透的看着某个地方,那唇边勾起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更使人猜度起她心中转动的心思,仿佛下一刻便要凝眸侧首,说出撩拨心弦的话儿来。 墨绿色的丝绒晚装是无袖的,领口开得极低,偏偏那一只胳膊还要承托在沉甸甸的胸乳下缘,即便是柔美如鹤颈的手腕上缠着数匝细链,还在腕根处倒坠着一颗幽蓝的心形宝石,仍无法让人忽视那原本的娇弹饱腻越发的呼之欲出。可依不由在心里摇头,可怎么藏得住啊? 所幸,在那沟壑幽深的浅蜜色肌肤上陷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冰蓝色水滴,好像一剂提神醒脑的灵丹,瞬间镇住了肉欲横流的火焰山。然而,令人担心的是那柔腻的肌肤恐怕太光滑,再加上女子的体势是倾斜的,水滴根本撑持不住,很快就会随着女子撩动发丝的动作坠入深谷,化作一股灵泉。 那只正把鬓发撩过耳后的手上戴着跟可依一模一样的戒指,却借着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变成了鬓旁的一枚发饰,在叁千柔丝的牵绊中熠熠生辉。 刚刚撩起长发的动作正好逆着她的眼神,浑然天成的呼应呈现的不过是女子最最寻常的姿态,却说不出的楚楚动人。那叁五根溜过指尖儿的凌乱发丝穿越腮边唇角的轮廓,更加柔韧轻盈却一发千钧的牵动着丝丝缕缕的风情。 无需更多细节的证明,这显然不是个摆好的POSS,而是一个撩人刹那的完美捕捉。此刻,那个成功的捕手终于收拾停当,站在了可依身后。 岳寒还真没想过会有个婧姐的熟人来店里发愣,好像心里的秘密被戳穿了似的,莫名其妙的直打鼓,神叨叨的来了句: “呵呵,认识哈?” 可依扭过头,从上到下把岳寒扫描了一个来回,没说话,捧着咖啡继续喝着。岳寒给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慌忙躲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装作继续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 谁能想到,这其实是那天岳寒第一次按下快门儿拍下的照片呢?在那之前,祁婧紧张得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惹得租器材的小吴捂着嘴直乐,眼睛却不舍昼夜的监视着装备区毫不放松。 岳寒好说歹说把他打发了,才放心回来安抚满头是汗的祁婧。 “我是不是太废物了?” 祁婧不停用手在胸口扇着,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相机。岳寒用毛巾小心的沾去她额头上的细汗,撩起刘海儿的手指竟然触电似的一抖,只觉得从指缝间掠过的发丝无比的顺滑,一缕清甜的氤氲香气缠绕在鼻尖儿上,气儿就怎么也喘不匀了。 把毛巾递到祁婧手里,岳寒不敢低头看那片白腻腻的胸脯,双手抓过相机撅着屁股后退几步,语无伦次的说: “婧姐,你别害怕,别紧张哈,这屋里就咱俩,没别人,你放心,我非礼勿视……我除了相机哪儿都不看……” 祁婧一边擦汗一边答应着:“哦,好……嗯,我,唉,我尽量吧!”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开始拍爱情动作片儿的节奏。 岳寒早在心里搧了自己十七八个嘴巴子,哪儿都不看怎么TMD拍照片啊?白活这么大,话都不会说了!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做着深呼吸,总算辨清了东南西北,缓缓坐在门边的凳子上。 一时间,整屋子的尴尬凝固起来。 祁婧那边没有声音。岳寒低着头,大拇指一遍一遍的搓着数码相机的屏幕,嘴边儿没一句合适的嗑儿能唠似的,浑身的关节好像越来越僵,终于忍不住歪头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一眼,只见祁婧双手交握身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正斜着眼睛看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把头低下去了。 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五秒钟,“噗嗤”一声,不约而同的笑了。岳寒只觉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抬眼望去,眼前的美人好像一下从平面的画里走了出来似的,聘聘婷婷,仪态万千,一派女神风范。 忽然,岳寒明白了一个道理,面对如此美丽的存在,非礼勿视太TM不礼貌了,不但不礼貌,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婧主子,您真是美极了!”岳寒知道自己笑得一点儿都不猥琐。 “贫嘴!”祁婧立马横了他一眼,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就在这瞬息之间,紧绷的身子恢复了妖娆,眼睛里的笑直让人读懂了风月无边。 “对,就要这个范儿,您可是女神级的,哪能跟没出阁的小格格似的,就是满朝文武,顾命大臣都跪在您脚底下,咱也不能失了皇家的威仪体统不是。” 岳寒见了主子的笑脸儿,舌头装上了弹簧,脸皮也厚了,手指头也不麻了,利落的举起了相机。 “咒我守寡是吧,掌嘴!” 如今的“婧主子”已经不是胡杨树下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婧主子”了,这戏搭的没毛病。 “嘿嘿,主子您坐着,看别累坏了您!等咱拍完了照片儿,我自己领嘴巴子去。” 祁婧仿佛颇为受用似的,递过来的眼波儿与其说是轻怼不如说是慢撩,轻移莲步,准备落座。 就在她将坐未坐的刹那,岳寒按下了快门儿…… “你心里喜欢她?” 可依姑娘的咖啡喝了一半儿,又低头抿了一口,有滋有味儿的品咂着,抬起头来看着照片,终于一针见血的念动了真言: “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岳寒立马脊梁骨都僵了,晒然一笑:“别开玩笑哈,我就是请婧姐帮个忙嘛,你不知道,自从挂出这些照片,已经卖出去二十多套了。” 可依深深的望了岳寒一眼,扭头往里走去。在以暗沉的色调浓烈涂鸦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几张照片,应该都是在店里拍的,但没有一张不是动态的抓拍,甚至画面里的首饰都有了轻微的虚影。 “果然不一样啊!”可依边走边说,“别人拍首饰都是要彰显奢华典雅,高贵精致,你们的照片啊,只会让男人看了幻想,女人看了嫉恨,这样真的好么?” 可依说话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嫉恨的小女人。同样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可以称得上是锦上添花,相得益彰,可是这些亮晶晶的小东西被那个女人戴在身上,竟仿佛一下从宝石变成了星星,每一颗都刻满了故事,遥远而神秘起来了。 “那不是正好么,哪个女人不盼着男人对自己充满幻想,让别的女人羡慕嫉妒恨啊?” 岳寒正自得意,一根笋尖儿似的小拇指竖在了眼前,冰蓝色的宝石散发着魔力,吸住了他的目光。 “哼,还不承认么?”可依举着小拇指,眼睛瞪得就像个鬼上身的小巫婆,“这个,就是你的幻想吧,要不要我来演红娘啊?”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岳寒含糊其辞的同时不由纳闷儿了,这丫头怎么把话反着说呢? “不是那个意思啊?”可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好吧!周一上班我就去跟她说,岳掌柜托我表达谢意,说有了您的代言生意火得不得了,回头准备给您分红呢!” “别呀……你说这个干嘛呀?我……”岳寒直后悔刚才没在咖啡里下点儿蒙汗药。 “哦,不想分红啊,那白忙活了合着?”可依姑娘是个热心肠来的。 “不是,哎呀姑奶奶!”岳寒忽然笑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躲躲藏藏,被一个小丫头逗得团团转了呢?立即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摊开手掌耸了耸肩: “我喜欢她,特喜欢她,成吗?” “早承认不就结了!”可依没想到岳寒认得这么痛快,一愣之后,还是赏了个白眼给他,在窗边的一帧背影前驻足,“你们男人啊,就是虚伪,想撩还怕惹上臊!不过,咖啡煮得是真香,回头我一定叫她来尝尝!”说完,也不理岳寒,只对着那背影出神。 那张被裁成竖条的照片其实是用手机拍的,后期做了处理才成了现在的样子。照片的视角偏低,黑色的长风衣被微风带起飘逸的线条,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高挑婀娜的腰背臀股。深空下温暖的灯火都被刻意虚化了,高绾的青丝下,清晰可辨的是小半张莹润的杏脸桃腮和雪白的颈项,顾盼之间莹玉无暇,生动宛然。而整张照片最灼人视线的,是一只妖异的冰瞳,坠在那巧致的耳垂儿下,闪耀着惊心动魄的幽蓝。 那是那天最后一个美丽瞬间。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岳寒宁愿永远留在那个午后,迷醉在方寸之间的取景框里。或倚墙,或凭窗,或并腿斜坐,或绕着一把藤椅转圈儿……适应了夸张的灯光之后,祁婧越来越自如的找到了与镜头交流的感觉,时而迎合,时而躲闪,时而痴望,时而勾瞄,就像在一个新奇的游戏里领悟了要诀,快乐的尽情施展着天生丽质与放纵不羁。 岳寒除了不断收藏一个个美丽的瞬间,更间或压抑着怦然的心跳,隔着柜子听另一边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继而在一次次惊艳的赞叹中领略美人的千面妖娆与万种风情。后来,他已经不在乎镜头里有没有凸显那套劳什子首饰了。世界那么大,又如此的小,房间里那悦耳的欢声笑语,不时抛过来的媚眼如丝,比所有的珠翠珍宝都更价值连城。 然而,天色终究暗了下来。 “我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流连在光晕里的祁婧显然没有注意到窗外街市上掌起的灯火。 岳寒放下相机,默然一笑,看来她终是识得人间烟火的。该告一段落了,岳寒想着,似乎生平头一遭,觉得能讨得这个美丽的女人开心,做什么,他都愿意,什么事,他都敢做! “看我干嘛,你忘了准备盒饭了吧?”祁婧开着玩笑往窗边踱去,“哎呀!天都黑了,几点啦?” 这时候的岳寒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一只手揽住了那扭了一个下午的腰肢。祁婧身子一紧,倏然转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脑勺已经被一只大手托住了,带着些许汗味儿的男子气息里,两片香唇微张的惊呼只字未吐,已被吻个正着。 狂乱的心跳在两个人之间起伏冲撞,屋子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灯亮得晃眼。 除了那朵红唇,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那是怎样鲜润甜美的软啊,简直让岳寒神魂玉碎,毕生难忘。然而当痴狂的双眼从迷乱中重新对焦,两汪没来得及闭上的盈盈秋水登时让他失魂落魄。 岳寒想都不敢想能跟这个昼夜惦念的人如此亲近的对望,连那两排弯翘的睫毛他都能一根根的数清楚,而那湿漉漉的瞳仁里,还荡漾着笑意莹然的余波,颤动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揽住纤腰的手掌上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轻颤,让岳寒猛然意识到怀中的娇躯跟她一样心惊胆战,这活生生软绵绵娇怯怯的暖玉温香就是那个看了一眼就再难忘却的人啊!不可遏止的欢喜溢满他的胸口,几乎要感谢上苍恩赐了这一串行云流水的胆大妄为,究竟是不是色鬼上了身,也顾不得了。 不过,仅仅数息过后,秋水湖边的叛乱就被平定了,自下而上的目光里升起了温柔,却裹挟着叁分玩味和半分捉狭的笑意,让岳寒心中奔跑的小鹿一脚踏空似的,瞬间没了依凭,而那湖底更深的所在似乎隐藏着帝王般八方不动的威仪。 难道这“主子”还叫成真的了? 虽然樱唇依然香软,可岳寒嘴上的轻薄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喘着气,讪讪的停下了动作,松开了手。总算意识到自己真的唐突了佳人,岳寒抿了抿嘴唇,暗暗懊悔着呐呐的说: “对……对不起婧姐,我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只听祁婧轻舒了口气,勉强掩饰着中气不足的轻颤骂了句:“坏小子!”一眨不眨的眸光终于收敛,嘴角一抽,似乎怕绷不住笑,低头跟岳寒错身而过。 岳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眉顺眼的跟在祁婧身侧,一面钦佩女神的临危不乱,一面偷偷的舔了舔嘴唇,回味馨甜。 “真是个妖孽……” 可依喃喃的念叨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从那背影里收回视线,想把空杯子递给岳寒,却看见那傻子像是被画壁收了叁魂,仰着头发愣,嘴角还噙着病入膏肓的淫笑,不知怎么的无名火起,将杯子怼在他怀里就往外走,边走边从牙缝里挤出个醋溜成语: “卖弄风情!” 岳寒被怼得一愣,端着杯子寻思着“卖弄”两个字可不恰当,跟在后面懵懵的解释着:“这张是我用手机偷偷拍的,她不知道。” “好啊,明儿我就去告状,说你偷拍她,暗恋她,图谋不轨。哼!好色之徒!” 岳寒虽不自负聪明,此刻总算摸着一点儿这丫头的脾性,知道她嘴巴快利,看似莽撞,其实是个玲珑剔透的明白人,回到吧台,周到的递过一张纸巾给她擦嘴,坏笑着说: “秦老板好胆量,好色之徒的咖啡你也敢喝?” 没想到可依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戚然一笑,抓起那把伞细细打量,仿佛那是似曾相识的旧物。片刻之后,一抬头: “有什么不敢的,酒席我都敢吃,你敢请吗?” “收了我的伞,喝了我的咖啡,还要我请你吃饭?秦老板铁算盘啊!” 岳寒话说的直接,目光却分外温柔,那勉强的一笑让他心中一动,恍惚记起刚刚进来时的身影似乎并不像印象中那么明亮。 “不懂了吧!”一时半刻的晦暗心绪并不能牵绊可依的爽利个性,她歪头忍着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就是为了答谢你送我的礼物和殷勤招待,我才把今晚请我吃饭的机会送给你啊,要珍惜!” “好吧好吧,我珍惜!” 岳寒爽朗的笑着。天色的确暗了下来,可离每天要打烊的时间还早,不过他半点也没犹豫。虽说才第二次见面,岳寒对眼前的姑娘没有半分陌生感,前后不过叁五句闲聊,竟然让他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渐渐风清月朗,只盼着再跟她多说几句。 “要吃什么?” “嗯——牛排!” 岳寒英文不好,念不出这家西餐厅的名字,不过这的确是798附近最好的一家了。那天跟祁婧也是在这里吃的。拍照之前,他就打电话订好了位子,主菜是这里最贵的龙虾。 等着上菜的空当,祁婧捧着平板电脑翻看着下午拍的照片,脸蛋儿一直红润润的,时不时咬着嘴唇吃吃的笑,偶尔抬眼瞄一下岳寒。 “婧姐……” “嗯?”祁婧头也没抬,继续翻页。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对你不……不礼貌的。” 祁婧睫毛一颤,翻起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照片上,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这个,你收下,谢谢你这么帮我!” 岳寒把一只蓝色的小盒子从桌面上推过去。祁婧终于放下了平板电脑,投过来的目光似有些无奈也有些失望,轻声问了句: “这是什么?” “下午你戴过的那对耳环,我觉得你戴着特别……” “你不是送过我……” 祁婧打断他的话,自己却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说不下去了。空气中游荡者丝丝缕缕的难为情,萨克斯正深沉的吹奏《卡萨布兰卡》。真郁闷啊,怎么不是西厢记。 低头沉默片刻,祁婧清了清喉咙,温柔的说:“岳寒,对不起,我是觉得……可依是个好女孩儿,也许……” “我知道,”岳寒笑了笑,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婧姐,谢谢你为我操心,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 岳寒心虚的看着祁婧双手仍放在桌子下面,一脸的犹豫不决,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木乃伊一样,碰一下立马掉一地碎渣,忽然自嘲的笑了,心说妈的怎么送个礼搞得跟求婚似的? 祁婧被他笑毛了,眼神儿一下不知道该往哪放,脸莫名其妙的红着。 “主子!奴才就是觉着您戴着好看,想天天儿看您戴着,又不是逼着您纳聘礼下嫁,您怕什么呀?” 遭遇老套路,祁婧的笑点明显升高了,可立刻变得桃红柳绿,宜喜宜嗔的脸色却让岳寒看着更加的受用。不出所料的白眼儿像只蝴蝶,轻快的飞进了他呲着牙的白桦林里。 只见祁婧拎过手包,翻出一支发卡,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岳寒,把披散的头发利落的绾了个髻,又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划点几下递给他: “举好!”说完毫不客气的拈起桌上的盒子,取出耳环,对着充当镜子的平板电脑戴在了耳朵上,然后越过镜子,双眼一眯: “好看吗?” 岳寒点头如捣蒜。 “有什么好看的?”可依毫不留情的把岳寒没见过世面的小眼神儿瞪了回去,“没见过人家吃五成熟的牛排么?我还吃过更嫩的呢!” “成,秦老板您不光算盘打得响,牙口还好,您随意。那咱们喝点儿什么?” “红酒咯!” 一瞬间,岳寒从可依的眼神里看得明白,这个才是她今晚最想要的。可让他不明白的是,从来滴酒不沾的自己也想来一点儿。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酒醉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二章 酒醉 可依喝醉了。 没人能拦得住一个想把自己灌醉的人。岳寒自然也不行,不但不行,还醉得更快。 可依数桌子上究竟是叁个还是四个空瓶子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服务生走到桌边,狐疑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男孩,礼貌的提醒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儿,该打烊了。 整个晚上,她都在留意这对帅哥靓女。从来也没见过吃一份牛排喝叁瓶红酒的客人。难道是在打什么有趣的赌么?倒是一直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借酒浇愁,更不像是分手饯行。当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是第一次一起喝酒。 “请问,哪位买单?” 一直趴在桌上的岳寒抬起头来,脸红得像关公,抓过外套找钱包。 可依摇晃着上半身,无声的笑着,投过去热辣辣却直勾勾的眼神,有惊奇赞许也有古怪捉狭。 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西餐厅。 可依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生怕一跺脚飞走了,一只胳膊摸索着搂住岳寒的腰。 岳寒努力睁大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似的动了动,想笑,没成功,摇了摇头,伸胳膊揽过可依的肩膀。 “你可真能喝……” “切!”可依仰望星空,满脸的不屑被她笑出粉酥酥的艳光,连深浓的夜色也遮掩不住:“生瓜蛋子,就你那点儿酒量,还不够秦爷漱漱口的。” 可依的潜力是罗翰一手挖掘的,虽称不上久经战阵,也很少喝醉过。岳寒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喝酒,只能算是个临时捉来的陪练。秦爷的九成醉意其实都与他无关。 整个晚上,一向口齿便利的秦爷只负责提问和喝酒,佐酒的是岳寒的轻声漫语,唯唯对答。不难看出,他不会喝酒,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今晚,一直在说的却是他。 让可依有点意外的是,岳寒竟然也跟自己类似,有着被放养的经历。 他的父母都是军人,父亲曾隶属沉阳军区某部,是一线野战部队的指挥员,常年不在家。母亲曾经是驻京部队某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一直在北京工作。 岳寒的童年里只有母亲,一年到头也见不上父亲一面。上中学之前,在他的印象中,父亲的样子一直是高大的,可亲的,强悍却不失温厚,闪着英雄般的光芒。 后来,父亲的军旅生涯遭遇挫败,转业经了商,而母亲却在文工团被裁撤之后走上了行政岗位,现在已经是某歌舞团的正师级副团长。一家人虽然终于凑到一起,父母却开始各忙各的,没工夫管他。 中学时代,岳寒没费什么劲儿就学会了独立打理生活中的一切,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成绩不算优异,也绝不差。 父母早出晚归,留给他大把的空闲时间,开始喜欢自己动手弄些雕刻,绘画,泥塑手工之类的小玩意儿。没人干涉,他也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几乎没达成过任何共识的父母终于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干脆利落的离了婚。他也没明确说明是跟父亲还是母亲,只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下了,格外轻松。 “你妈妈是不是特别漂亮?” 秦爷端着酒杯,几乎是色眯眯的望着岳寒,在他俊秀的脸上寻找着来自母亲的痕迹。 “她年轻的时候是团里的台柱子,你放开了想象吧!怎么想都不会让你失望。”岳寒说完腼腆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我的确更像她。” 就这么淡定的承认,让秦爷撩骚的兴致锐减,看着岳寒渐渐红上来的脸,竟然带着久经沙场的从容,心里便没来由的恼恨。 不过,凭着可依姑娘一颗剔透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注意到了他不经意间的那个“她”的称呼,微露玄机。掫了一大口红酒,眼珠一转悠悠的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婧姐了。” “为什么?” 岳寒终于显出不自然的神色,清透干净的目光落在所剩无几的牛排上,笑意依然淡淡的,红头胀脸的看不出是不是害羞。可依心里一乐,还没放下的酒杯又举了起来,要与岳寒碰杯。 “你呀,有恋母情结~!” 岳寒一听乐了,露出两排好看的白牙,一脸容光焕发的不以为然。 “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就叫恋母啊,那大多数女生不是都有恋父情结?” “不一样!”可依眼神迷离,不容争辩,“你没看出来婧姐怀孕了么?” “怀孕怎么了?”岳寒状若轻松,心里却倏然飘忽,幽甜莫名。 “跟以前不一样了呀,怀孕的女人身上有种不一样的东西,那叫母性的光辉,哎呀说了你也不懂,真笨!” “那跟我喜欢她有啥关系,我又不吃……”岳寒刹车不及,差点儿没把舌头咬下来,暗骂这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越说越不着调了,赶紧找补:“嗯,那个,她以前啥样儿?” “骚呗!” 可依举着杯子,透过红亮的视野把岳寒的傻样儿全数收进粘稠的液光,一饮而尽。又黑又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玫瑰色的薄雾,活像个即将现出原形的小狐狸精,咬牙切齿的继续说: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因为上班打扮得太扎眼挨了我们科长的呲儿呢!叁成熟的妙龄少妇,就没有她不敢穿的,我们办公室的小毛,不知道为她流了多少回鼻血。现在要当妈了,刚好五成熟,外焦里嫩最有味儿,专杀你这样的小帅哥!” 岳寒忍不住?一眼对面盘子里的牛排,油亮焦红,鲜嫩多汁,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往可依伸过来的空杯子里倒酒。 那天祁婧来拍照的时候带了个大到夸张的皮箱,里面的每一套他都见识了,至今仍可以清晰的在脑子里放走马灯。只是不知道,那几件让人心惊肉跳的衣服,究竟算不算可依说的那种大胆风格。 看见岳寒又露出那副没见过女人似的淫贱样儿,秦爷忽然觉得好没趣儿。她当然不是今天才凭着几张照片窥破玄机的。 两个月前许博家的聚会上,手脚不老实的秦爷曾经不小心按住沙发上的一只胸包。可疑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找机会拉开了一小截拉链儿,就看到了内里墨绿色的蕾丝乾坤。 有了这个线索,再加上一颗好事儿的心,即便是有意掩藏的秘密也躲不过秦探长明察秋毫的眼睛了…… 而现在真相大白,好奇心不知怎么有点儿变味儿,秦爷懒懒的问了句: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岳寒被问得一愣,干了杯中酒,又抓起瓶子倒上,小心翼翼的盯着杯壁液流卷起的波浪,缓缓开口: “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这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竟然一字不差。 名侦探柯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感应,脱口而出。 与岳寒相视一笑之后,一股自心底泛起的酸涩苦味儿瞬间冲进了喉咙口鼻,眼眶里涌起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朦胧中举起酒杯,与岳寒默契的相碰,仰头又是一饮而尽。两颗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鬓旁的散乱青丝,倏然不见踪迹。 那天的庆功宴上,她也是这样喝酒的,比今天喝得多,却没有今天醉得这么快。 那个专项活动圆满成功的通过了验收,可依就想到了一个成语叫破釜沉舟。那天她故意没有开车,为的就是厚着脸皮让他送自己回家。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在乎!两个月了,任何事都比什么都不发生要好…… 代驾大叔衣着朴素,车技娴熟,游刃有余的当儿不自觉的就会往后座上瞟一眼,这当然很正常,这一对儿实在太惹眼了。 可脑子里盛满热汤的可依姑娘并不这么认为。 她不知怎么就又被“好色之徒”搂在怀里却偷偷给他点赞:“这傻瓜的警惕性还挺高,如果不是他坚持送自己回家,这会子保不齐就是先奸后杀的下场啊!”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往岳寒的怀里钻了钻,就听见了那厚实的胸口里砰砰的心跳。一时间恍然失神。 那是一个男人有力的心跳,来自为了护持周全而无私接纳的陌生怀抱。在这醉意孤清的深夜,仍不忘输送着一缕温暖的慰藉,是该感念冥冥中总有凑巧,还是该慨叹,天可怜见,那颗殷殷女儿心,终不至滚落尘埃? 昨天,在那辆黑色的迈腾里,她孤零零的歪在后座上,手里只有一瓶矿泉水。 上车的时候,她曾想挽住他的胳膊,撒个娇,要求坐前面,可终究脸皮儿薄,没能出口。他的车开得很稳,却一路沉默,而她无比清醒的数着凄惶的路灯,喝完了瓶子里的水…… 忽然之间,一阵从来没有过的难过仿佛决堤的洪流,追上了奔驰的汽车,吞噬了可依的心,胸口一阵阵空洞的疼,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一个憋不住,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可依不知道岳寒有没有察觉自己哭了。他搂在肩头的手一直有意无意的轻拍着,闷闷的不说话。 深夜车少,师傅开得很快,几个转弯之后,可依觉得身体里的酒开始翻江倒海,轻哼一声,咬牙忍住。岳寒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儿,一丝微凛的风吹进来,才勉强驱散了恶心。 “你有女朋友吧?怎么一晚上也没听你说起她?”可依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感觉司机师傅的目光又及时的出现在后视镜里。 “早分了,没什么可说的。” “什么时候?” “毕业前。” “说好的?” “哪有那么潇洒!”岳寒轻笑,略显疲惫的声音像要睡着了,“不过,我们还真就像两个比较熟的同学,毕业了,前程未卜,再没有做同学的心情了。” “你,爱过她么?” 岳寒沉默着。可依以为他睡着了,才想抬头,听他轻声说: “爱一个人,什么感觉?” 这回轮到可依沉默了。她自认为是爱过的,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也许算不上刻骨铭心,却一定可以说是畅快尽情,了无遗憾的。如今,虽然不知道萧桐那个家伙身在远方,境遇几何,每每想起他,总会抒怀一笑,默默祝福。 爱的味道,该是酸酸甜甜,回味悠长吧? 如果几个月之前被问到,可依也许会这样说。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的回答,爱的滋味也会是酸涩苦楚,伴随着无法言说的煎熬。 无从知晓萧桐离去时候的心境,也不清楚罗翰怎样经历了这许多年的等待。可依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那张宿醉之后苍白憔悴的脸,似乎明白了另一个真相,那就是,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两个月来,可依一直满怀着热情与信心。与人相交,她从来都是受欢迎的,然而在面对陈志南的时候,才发现,仅仅受欢迎还远远不够。 他像是一座城。 日常工作中,他城门大开,车马往来,四通八达,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人人劲头十足,关系热络融洽,合作亲密无间。 可是到了私下里,他的城门会关闭,戒备森严。 这时候的他,笑容依然是温厚的,言谈谦和,平易近人,礼貌周到。他可以让你看到他的方方面面,几乎每一个角色。前辈,上级,朋友,甚至兄长,当然还有丈夫和父亲。唯独不肯露面的,是那张与女人坦然对应的男人面孔。 可依觉得自己像个手无寸铁的小兵,面对坚城高楼,只能站在护城河边徒劳仰望,彷徨无措。 毫无疑问,他还是那个温和友善,真诚热心的陈哥,陈老师,加班的时候自然随和的请她吃宵夜,却同样用他的温言笑语击碎每一个暧昧的幻想,摸着她的发顶笑呵呵的把她送上的士。 虽然等闲不屑炫耀自己的美貌,可谁也不瞎啊! 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胸大腰细,肤如凝脂,咱是个性格开朗,思想开放,才思敏捷,工作认真,趣味时尚的魅力女人,在他眼里竟然被当成个没发育的初中生,完全忽视了那些山山水水,春潮秋波的存在。 难道,十岁的年龄差距,可以让男人进化成另一个物种么? 当走进岳寒的小店,拿起那把略显陈旧的油纸伞,她就想到了西湖断桥边那个美丽的神话。人妖殊途,前世今生,万千阻隔都可以爱得轰轰烈烈,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难? 姻缘,那是个多么妙不可言又无可奈何的结啊! 代驾大叔车停得很稳,手脚利落的从后备箱里拽出他的折迭自行车,看了一眼互相搀扶的小哥俩,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夜色。 下了车一见风,酒意汹涌,可依越发的头昏脑胀,四肢颓软,双臂勉强抱住岳寒的腰,步履蹒跚,摇摇欲坠。 岳寒比她强不了多少,却执意搂着她,好在原本教学楼改的宿舍,楼梯特别宽,可以由着两个人东倒西歪的折腾,连拖带拽,总算上到叁楼。 刚刚气喘吁吁的把钥匙插入锁孔,可依心头一阵粘稠的烦闷,再也压制不住,踉踉跄跄的冲进走廊中间的洗漱间,趴在水槽里大吐特吐。 岳寒随后跟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替她捶背,没两下一扭头,趴在另一面的水槽里翻江倒海。 可依扶着水槽的边缘颓然坐倒,耷拉着脑袋吃吃的笑。 胃里的七荤八素倾泻而出,身上乱窜的酒劲儿一下没了后援,缓和下来,只剩下血管里突突的跳动还能让她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脑子却清醒了许多,忍不住斜睨着许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昨晚就喝多了,今夜又醉,只觉得胸肋间被掏空了一样难受,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岳寒吐完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眼睛仍然难以对焦,脸上的胀红却迅速的退了,甩了甩手上的水,晃着两条长腿朝可依走过来。 “哼!还笑话我呢,瞧你,软得像面条似的。” 岳寒一把把可依横抱起来,一步叁摇的往回走。 可依像坐了过山车,仰起的眼睛被走廊上的灯光刺痛,一阵迷乱失神。 昨夜,她没吐,却装作双腿发软,是陈志南背她上楼的。 趴在他的背上,越过肩膀数着每一级台阶,她的心在跳,眼睛在笑。 胸前的两团香软没羞没臊的抵在那厚实的背上,随着脚步来回的晃,揉得她脸上直发烧。痴痴的望着他鬓角上细密的汗珠,总算忍住没去擦。 像一件工艺品一样被轻轻的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喘得比他还厉害,大衣的襟怀已经敞开,雪白的真丝衬衣被揉得一团乱,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大片淡粉色文胸承托的丰饶饱满,雪腻酥白。 她的目光看似迷离,一直追着他利落的动作,不可能错过他望向自己胸口时刹那的燃烧与躲闪。在他越过自己去拉被子的时候,她决定不再等了,颤抖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志南哥!”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虽然已经在心里喊了千百遍,“我喜欢你,我不图你什么,就是喜欢你,你不要……不要不理我,我……” 她的呼吸颤乱滚烫,声音越来越低,满腔的委屈堵在胸口,说不下去,就那样搂着他,想哭,想让他抱,让他安慰,盼着他能懂…… 可是,他一动不动。 良久,她终于不好意思再缠他了。胳膊上松了劲儿,他才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掖进了被子。抬起头的那一刻,虽然逆着灯光,她仍然看到他狭长明睿的眼睛里,有一团炽热的柔软正像夕阳一样缓缓退去。 她的心跟着下沉,落进尘埃,无声无息。 是留恋?是失望?是彷徨?是不甘?她品不出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 “小秦,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暖,“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的,我走了。” 一杯清水放在了床头,门被关上了。 头一回,她感到这间房子空得怕人…… “砰”的一下,可依感觉自己跌落床垫又被弹起,“咯咯”娇笑,醉眼迷离。 岳寒差点儿扑倒在她身上,勉强直起身子,又去替她脱鞋,嘴里边嘟囔着:“看着挺瘦的,真沉,膘都藏哪儿了?” 可依恢复着力气,没精神回怼,嘴巴里粘稠酸苦:“岳掌柜,给拿瓶水。” 岳寒打开冰箱,拿了瓶农夫山泉和一只纸杯递给她,看到大衣襟口湿粘一片,想是刚才呕吐不小心弄脏的,凑近一闻,连连摇头。 接过可依漱口的纸杯,连瓶子放在床头,岳寒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大衣的扣子。穿着这么脏的衣服睡觉想想都难受。 可依大衣里面穿一条深咖色的裹身针织连衣裙,曼妙的曲线慵懒的展现,让岳寒不由呼吸一滞。酥胸纤腰不敢细看,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上穿着黑色的羊毛裤,不仅恰到好处的强调着完美的比例,更凸显着骨肉均匀跳跃般的弹性,再加上纤细的脚踝,小巧的脚掌,让人禁不住想象它们下一刻便会灵活交错,翩然起舞。 混沌渐渐退却,可依的脑子里像温着一锅杏仁儿粥,虽然双目烘热,浑身无力,但是心里是清醒的。看着岳寒手忙脚乱却体贴用心,任他摆布,只歪着头笑: “你说实话,醉鬼是不是特别招人烦?特别是喝醉的女鬼。” “女鬼?” 艰难的从那双美腿上收回目光,岳寒仍觉得晕乎乎的,身体里不知是什么在跳,无暇多想,顺着她瞎扯: “聊斋上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可爱着呢。”边说边拎起可依的袖子,把胳膊抽出来,又俯身去拎靠里面的一只。 “有情有义有什么用,你们男人还不是跟块木头一样,要么深明大义,要么墨守陈规,总之就是不解风情。” 可依故意伸直胳膊,拒不配合,惹得岳寒不得不用上另一只手。 “别闹了女鬼,喝醉了还不老实。” 可依望着他年轻俊秀的侧脸,从微嗔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温柔宠溺,心头倏然蒙上一团慰暖舒松,笑意油然,举起胳膊没轻没重的搂住了岳寒的脖子。 岳寒正纠缠不清,被她一搭,本就不稳的重心一下倒向床里,左手下意识一撑,正按在一团饱满娇弹的软肉上,五指顿时麻木,电流顺着手掌胳膊冲进大脑,半边身子都僵了。 可依突遭掌握,毫无防备,“嘤咛”一声,半搂着岳寒的胳膊停在半空,只觉得胸口的闷胀中竟有种莫名的踏实有力,瞬间激活了身子里憋闷许久的蓬勃渴望,散落在周身血管中的酒精被同时点燃一般,血液轰然加速。 岳寒的左手像被磁石吸住了,握着那座异样娇柔的高峰,五指张开竟够不到边缘,不敢稍动,也不舍得松手,低头惊慌的望着可依仰起的小脸儿不知所措。 灯光下,酒红未退的雪腻霜颊上遍染桃浆。黑宝石一样的瞳仁里有激情,有娇怯,有慌乱,也有企盼。只张开一半的樱桃小嘴儿急促的呼出阵阵湿热,沁着若有似无的酒香。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边听到伴着颤抖的两个字: “吻我!” 岳寒觉得自己像被施了咒语,张口含住了那一粒红艳艳的樱桃。 原来,不是樱桃,是果冻,凉丝丝的,又软又弹,可这果冻怎么不甜,还会动? 岳寒脑子里晕陶陶的打着问号,胸口砰砰砰跳个不停。刚想喘口气,脖子被紧紧的搂住,掌心立刻被柔情胀得更满。不自觉的试着收拢五指,耳边传来一声舒爽的轻哼,竟然从耳朵里激起连锁的酥麻。这时候,他才发觉,裤裆里的兄弟已经硬得生疼。 虽然并不觉得羞于启齿,但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还从来没真正的跟女孩儿亲热过。跟那个相伴六年,从中学交往到大学的女朋友,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亲亲抱抱,隔着衣服体验一下那并不算丰满却可谓秀挺的娇羞所在。 大学毕业后,也认识过几个女孩,尝试着交往,不知怎么,总是草草收场,有的甚至连手都没碰过。 两个月前,趁祁婧不备,厚着脸皮赖到的半个吻是长久以来尺度最大的一次,让他回味了许久,却终究是浅尝辄止。 在这方面,他并不着急,告诉自己,每一种体验都该珍惜,希望抱着一颗平常心,做到水到渠成,有条不紊,不失点滴的去发掘,感知,投入,享受。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让他一向淡定平和的身心措手不及,所谓渠道根本容不下排山倒海的感官刺激。巨浪滔天中,所谓条理像一条舢板,顷刻碎成了木片儿。身心皆醉的刹那,他的状态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神魂颠倒。 不要说身下的女孩绞扭纠缠的腰身长腿,只是那条调皮渡过贝齿的丁香小舌就让岳寒忘记了呼吸。 彻底乱了,口中的甘甜救不了胸中的烈火,手里的弹软堵住了视线和鼻息,黑云漫卷的缭乱发丝缠住了双手双脚,那发中颈侧氤氲的香气是药性最强的迷幻剂,让肌肉僵硬骨头发软,浑身大汗淋漓。 可依的煎熬并不比岳寒轻松分毫。自从有机会跟陈志南亲近,可依就再没跟罗翰在一起了,原本厚着脸皮谋划着昨夜能发生点什么,却终是枉然。 被亲吻的快慰根本无法缓解身体里的渴望,反而更加火上浇油,让她腰身扭结,双腿交缠却没着没落。 岳寒虽然吻着她,握着她,搂着她,却不知为何,不肯进一步动作,逼得她鬼使神差的松开一只手,往他腰间摸去。 休闲裤底那山峦般的胀硬让她手心一热,心头乱跳,摸索间正想辨清头尾,岳寒忽然剧烈牛喘,慌乱的挣脱,几乎一跃而起,拿起床头的农夫山泉兜头盖脸的浇下,旋即又对着嘴一顿猛灌。 可依愣在床上,细喘片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收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直打滚儿。 岳寒一瓶凉水浇下,只觉得自己头上蒸汽直冒,顾不上被可依嘲笑,又灌了两口水,低头发现自己那兄弟快把裤子顶破了,装作醉酒疲惫,靠着床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一个笑,一个喘,若不是灯光明亮,像是半夜闹鬼。 “笑够了吧,你个女流氓!”岳寒懊丧的抗议。 眼前一黑,温香罩头,是可依把大衣丢在了他头上,还没来得及扯下,脑袋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反正是要洗的,卷做一团,扔在一边,扭头怒目而视。 可依并膝抱腿坐在床上,下吧抵住膝盖,小脸红晕未退,眼中笑意盈盈仍不乏嘲弄捉狭。 岳寒瞥了一眼,不敢与她对视,低头摆弄水瓶:“果然是个女鬼。” “你不是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么?” 背后的声音听来未必毛骨悚然,却如同魔音咒语,让岳寒心旌摇荡。 “应……应该吧。”他忽然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那你怕什么?” 略微沙哑的尾音里,几乎可以数清楚细碎的颗粒夹杂着香暖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岳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语塞心慌,憋红了脸。 “你不会……没做过吧?” 只有秦爷能问出杀伤力如此爆表的话来,酒意未散,顽心又起。 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大男孩儿俊逸出尘,温良洒脱,不但襟怀坦然,还心灵手巧,心中早怀了不设防的亲近。见他被逼问得像个偷看姐姐洗澡的中学生,现出生平未见的傻样儿,捉弄之心更重,故意挤兑得他无地自容。 岳寒面红耳赤,一仰脖儿把剩下的水喝完,接的却是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女……女鬼都是含冤受屈的,指不定找谁报仇撒气呢,能不怕么?” 不知怎么,“含冤受屈”四个字一个比一个生硬的砸在可依的心头,一瞬间,经年累月的芳心可可,用情良苦,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昨晚那一下冷彻寒夜的关门声之后憋闷的委屈终于抑制不住,眼泪像崩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滚落桃腮粉靥,饮泣无声。 岳寒沉默半晌,没听到动静,才想起总坐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间里不合适。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起身想要告别才发现可依抱膝而坐,珠泪涟涟,一下子慌了。 “诶,你怎么哭了,这……”手忙脚乱的抓过纸巾盒,揪起一团就往她脸上擦,“不是,我也没说你害人啊,不算欺负你吧?别哭啊,哎呀……不哭不哭……” 可依接过纸巾,白了他一眼,胡乱擦拭,浓密的睫毛上也挂了细小的泪珠,目光斜望着床铺越发的楚楚可怜,似乎听不见他的连声劝解,幽幽一叹,自言自语: “唉,是我犯贱……” 一句话没说完,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潸然而下,流成了小河。 岳寒一听更慌了神儿,迈着长腿跪在床上,手足无措,试着拍了拍她纤薄的背脊,语无伦次:“秦老……不是,可……可依,我没有……我是那什么……你别瞎想,我……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可是……” 可依听着他乱七八糟,水淋淋的大眼睛转过来瞪了他一下,忍住悲声鼻子却是堵的,哽咽着轻斥: “胡说什么,跟你没关系!”说完把脸埋进膝间,长发垂落,双肩微微耸动。 岳寒被呲儿得一愣,心中懵懂,眼见越劝越糟糕,没关系也变成有关系了,心里一急,伸手搭上了可依秀气的肩头。 接连不断的抽噎带起的轻颤顺着手掌传递,岳寒心头忽然涌起了莫名的柔软,探问和劝解的焦急消散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自己的过失还是别人的原因,都不那么重要。眼前这个原本明媚鲜妍的女孩儿心里的悲伤需要发泄和抚慰,而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记得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发现妈妈独自垂泪。 以他小小的心思,自然无法理解妈妈为什么哭,感觉到的只有朦朦胧胧的心疼。他只是走过去,伸出双臂拢住妈妈的双肩,把头靠在她的颈窝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没过一会儿,妈妈就不哭了。 那时的小岳寒就隐约明白,有些事,不是非要分个是非,问个究竟,解决问题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 岳寒不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便俯下身去,双臂伸出,一只胳膊穿过可依的腿弯,一只搂住她的腰背,一吸气把她抱了起来,紧接着一扭身靠在床头坐了。可依便像个乖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寒夜幽深,时光宁静,有温香在怀,不免气息微乱,心里却是柔软平和,不生杂念。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女朋友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叁章 女朋友 阳光白得晃眼,毫无遮挡的罩下来,地上的沙石都在反光。 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面目不清的奔跑。 可依被人流裹挟着,冲进走廊。嗡嗡的耳语在狭长空旷中回荡,雪白的墙壁上开着明亮的玻璃窗,大家都在朝里面望着。 是妈妈,躺在病床上,一身绿色的工作服上面洒满了花瓣儿似的阳光。 对面的墙壁忽然分开了,所有的病床开始缓缓的向外移动着。妈妈的目光扫过人群,终于发现了她,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去。 一张张脸被照亮,所有的人都在笑,唯独可依睁着错愕又惊恐的眼睛大喊: “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没人能听见,包括她自己。 玻璃窗消失了,可依第一个冲了出去,却在抬脚的一瞬,走进一间空屋子。 追着妈妈的最后一片白光消失在门口,一个高瘦男人的背影“砰”的带上了门。 可依心头一震,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门把手拼命的拉…… “诶,可依,可依醒醒……” 可依轰然睁眼,发现自己双手抱着一只胳膊,整个身体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悬空的脚丫裹着雪白的棉袜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心头的惶急无助渐渐远了,淡了。意识重新支配了身体,才清晰的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昨晚,自己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可依深深舒了一口气,却别扭的不想抬头。一团温暖蓬勃的气息煨得她浑身舒暖,虽然腰腿有点酸麻,却丝毫没有宿醉之后的空乏疲倦。 那一下关门声带来的委屈不甘,以及长久以来的累累郁结,似乎都被昨夜的眼泪连同酒精一起涤荡一空。一觉醒来,可依有点儿神清气爽,怕是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 他就这样搂着我坐了一夜…… 想到这,可依才发觉男人的两只手,一只在自己腰上,一只搭在腿上,自然而然的拢住自己。 如果是寻常女子,怕是要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开,做完周身安检之后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回望质询。 可是,可依姑娘本不是池中之物,都搂一晚上了,这会儿一惊一乍的也太特么绿茶了。心头的羞意扑腾了两下就偃旗息鼓,莞尔一笑,竟张开双臂,把男人抱了个满怀。 岳寒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门把手被摇醒的,只觉得腰背都快断成好几截儿了,正盼着起身活动活动,疏通下血脉,没想到体贴的围上来一圈儿依恋牌儿的护腰。 胸腹之间压上来的娇弹酥软挤得他气息一滞,心中却有一团柔波化开,满怀馨香四溢。 岳寒从小就知道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不光外形阳光俊朗,性格也随和洒脱,既不孤僻清高,也不张扬霸道。按说到了二十五岁,两性之间的亲密经验早该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了,谁成想,今天,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被女孩子如此大胆的投怀送抱。 直到昨天,他才算跟这个女孩儿有了真正面对面的接触,虽然不是初识,从下午到晚上,在一个基本陌生的女孩儿面前,轻松言笑,举杯畅怀,那是在他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 女孩是美丽的,跳脱的,像一只提早飞来寻找春天的雀儿,有着骄傲鲜亮的羽毛和一张锐利的巧喙。 只是,在这冬日里终究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白日里不着痕迹的戚然落寞,餐桌上薄言稀语的贪杯买醉,直到夜深人静时花堤尽溃般的嘤嘤恸哭,自始至终,岳寒都心有所感,戚戚共鸣。 当然,那应该是个牵扯着另一个男人的故事,跟自己渺不相涉,然而,不论是机缘抑或单纯的凑巧,总有一份不欲辜负的信任让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哎,我说,睡醒没?还赖上我了合着。” 可依姑娘不是不知道尴尬。昨天哭天抹泪儿的狼狈相一定丑死了,全被他看在眼里。恰恰是怀了避免面对面平添尴尬的心思,才搂住了他的腰。 敞开了心怀的小动作是撒娇也是谢意的表达,可就是有人不懂得未雨绸缪周全婉转的女儿心,不由得一阵羞恼: “别那么小气!再歇会儿……” “姐姐,不是不让你抱,我这老腰快报废了,再不让活动活动,下半辈子得坐轮椅。” “哦!那……我给你捶捶……”可依微微欠身,握拳在岳寒腰背上轻捶,只是不肯抬头。哪知道这一番动作惹得岳寒连声叫了起来: “诶呦呦!别动……麻了!麻了!麻了!” 只觉得岳寒浑身一僵,顺着床头倒了下去,可依被他叫得一动不敢动,被带着顺势趴在了他怀里,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分外辛苦。 过了一会儿,她才抿着笑抬起澄澈如新的大眼睛,总算找到了自然话题: “好点儿没,给你揉揉?” 岳寒伸臂舒腰躺在床上喘息一阵,除了两条腿不敢动,腰背渐渐恢复知觉,闻声低头,只见可依发丝散乱,眼角鼻洼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却转动着漆黑的眼珠,笑得跟个水蜜桃似的,不由得一呆。 恍惚间觉得胯下肿胀坚硬陷入大片绵软温柔,一阵舒爽难言,突然意识到那是晨起的生理反应,条件反射似的往后撤了下屁股,立即惹来两腿过电似的酸麻,不禁龇牙咧嘴。 可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要发作,全程观赏到了那傻瓜的一串连锁反应,更加忍俊不禁。 顶在腰腹之间的条状物她早留意到了,形势本不容她躲避,此刻给她捉住窘迫,玩儿心大起,反而装作不经意的贴近,斜着媚眼调侃: “不会也麻了吧?” 岳寒咬住一口老血,脸被憋得通红,怎么也没想到这女流氓如此心怀天下又以人为本,问出这么针砭时弊又微言大义的话来,简直把几万年来男人这个物种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摩擦摩擦! 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叔叔婶婶都忍了,隔壁老王也活活不能忍! 一念方生,岳寒全身的血液都造了反,瞬间冲开了任督二脉,一个翻身把可依压在了身下。 可依一句话出口,本有点儿后悔,不过看到岳寒胀红的脸心里就乐开了花。可哪知道她还是大大低估了豺狼突破窘困的野性,转瞬之间,就觉得自己的脸被他的目光烤得直发烧。 原本,她非常清楚男人的兽血被点燃的速度是用毫秒计的,可是,一夜温存守护之后,早没了那份警惕了。 或许,对于这个家伙,她的内心早已撤去提防。 被掀翻的刹那,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双眼朦胧的惊诧里跳跃着炽热的光芒,双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膛,摆出防御的架势,可还没怎么用力,已经气喘吁吁。 “你……你不是麻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这个,一边笑一边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全不知道那目光比赤裸裸的勾引更嚣张一万倍。 她居然还揪住不放了!麻了能如何,不麻又待怎地? 岳寒根本没注意她问的是哪条腿,只觉得那朵红艳艳的小嘴巴太可恨了,必须得狠狠的亲它!让它有的没的胡说! 可依紧喘慢喘还是没把握好节奏,刚呼出一口气,嘴巴就被堵住了。胸口一阵空虚缭乱,不自觉的挺起,偏偏又被一只大手捉个正着,揉得她惊慌失措,眼看缺氧了才想起了鼻子的功能。 憋闷的胸肋间终于得到补给,才发现两片唇珠快被野猪啃完了,忙不迭的献上香舌救急。一时间,喘息若狂风过境,吮吻似惊龙吸水,闷雷滚滚,遍地狼烟。 近似疯狂的亲吻和喘息带走了每一滴津液,可依被吻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搂住岳寒的脖子,忘情吮吸,不停绞扭的腰身也越来越热,越来越干,只有一个地方变得暖湿泥泞,饥渴难耐中不禁轻轻的哼出了声。 岳寒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剧喘着看他,疑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惶恐。 可依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心里把老岳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个来回,老娘不是疼,是忍得难受好吗!如此体贴又纯良的小狼狗是特么怎么养大的? 来不及恼火,一朵娇羞的红云还是遮住了秦爷眉目之间的戾气。 不知是意识到自己想法龌龊还是被小狼狗看得不好意思,可依的双眸瞬间漾起水光,头一遭在男人的注视下躲闪。勉强抑制着娇喘连连,视线搭上仍然握住左胸的手,幽幽的顾左右而言它: “我跟她,谁的大?” “啊?不……我也不清楚,不是……你说的谁啊?” 岳寒刚刚从可依的羞涩中领悟到自己应该是冒了傻气,哪里接得住这么急的弯道超车,几乎冲出跑道。 “你女朋友呗!你以为我说谁呢?”可依骄横的白了岳寒一眼,下意识的捉住他的手腕,忽然眼睛一亮:“哦——你个坏蛋,她呀!我……甘拜下风!” 岳寒从可依一连串的历尽沧桑继而愤世嫉俗中领悟了许多,却哪里好意思在波涛汹涌的记忆中多作憧憬,嘿然一笑,呐呐的自嘲: “其实,谁的我也不……”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可依正仰头笑吟吟的望着他,眉目含情,粉靥流光。鬓旁颈侧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撒播的幽香如同最烈的春药,诱得他再次俯身,一把搂住软绵绵的娇躯,贴上她的脸颊,嘴巴捉住了一朵幼嫩的耳垂儿。 如果说刚才的癫狂有着半开玩笑的勉强,此时的他已经放下担心冒犯女孩儿的战战兢兢,因为在可依的眼睛里,他捕捉到了激情,渴望跟诱惑,那是来自她心底的允可与交付,欣然与鼓励。 “你不会……是真没……做过吧?”断断续续的气声在耳边颤抖。 “……” 岳寒胡乱亲吻着每一片裸露的肌肤,细润馨甜的感觉涤浊扬清沁人心脾,然而越是流连琢磨,身体里的燥热越是无处安放,火烧火燎的难受。 可依明显的感觉到了岳寒的热情似火,与刚刚亲吻时那种借题发挥,笨拙僵硬不同,这回是全部身心的投入,直想把自己的身体融化似的。 昨晚他好像说过,他挺喜欢…… 可依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身体上如此敏锐真切又蓬勃有力的求索与应答,整个身子迅速的化成了水,又烧成了火,炽烈又缠绵的绕上岳寒的头颈腰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勾腿拧腰,把毫无防备的男人压在了下面。 “要不要……我教你?”可依灵蛇一般叼住了岳寒的耳朵。 岳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一把搬过她的肩膀,翻身骑在了她身上,甩开外套,脱掉毛衫,露出略显白皙瘦削却肌束虬然的赤膊: “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做!” 可依“咯咯”笑着去拽他的腰带,却同时被他抱起,弹性颇佳的羊绒裙像蛇皮一样从头上剥了下来。 雪缎银罗般的肌肤瞬间暗淡了晨光,那胸前跳跃的玉兔被黑色的半杯衬托着,更把岳寒的目光扯得笔直。 长发飞扬挡不住可依媚眼如丝,咬着下唇一把把岳寒推到,去扒他的裤子。 两个人打架一样一通纠缠撕扯,直到只剩内裤胸衣,可依才被岳寒气喘吁吁的按在床上,互相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呼吸里的颤抖。 岳寒松开可依一边肩膀,抑制不住指尖的哆嗦,去摸那丰挺起伏的半球。还没触碰的刹那,那条黑色的蕾丝变魔术般的滑落,一点娇红在惊心动魄的雪浪颤跃中扑进了他的掌心! 岳寒半跪着的身体像被雷打了似的一僵,迫不及待的捉住了另一个,虽然无论哪个也无法全部掌握,却贪得无厌的哪个也不肯松手。 没轻没重的大手把可依揉得呼吸一滞,旋即娇喘不住。胸口的闷胀得到畅快纾解,口中干渴却越发难捱,迫不及待的起身,抻着脖子献上湿漉漉的红唇,一下就被吊在半空。 搂着岳寒的脖子嘤嘤湿吻片刻,可依的双手忽然不甘寂寞,摸摸索索的伸进了一条平角裤。 这回可苦了岳寒,嘴巴和双手都被牢牢牵制,大本营坐镇的叁军统帅被当场活捉。雪上加霜的是,这家伙好死不死,还是个纸上谈兵的赵大帅,在纤纤素手的凌辱之下红头胀脸,雄躯僵硬,双股战战,冷汗涔涔。 可依偷营劫寨的当口手也是抖的,扒裤子的时候她就留意那个帐篷的规模不小,估摸着是个帅才。待敌酋束手,心里着实一惊,立即舍了岳寒的唇舌纠缠,往下看去。 只见那家伙胆子不大,个头儿可不小,迎风若一杆桀骜不驯的标枪,跟它的主人一样,濯拔孤高,长身玉立,着实是个硬骨头。 可依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着意安抚,暗暗讨好,手上自然就下了功夫。 可怜岳寒哪里受过这个,两手掌心传来的绵绵电流已经让他如坠浮云,不知归处,整个上半身都麻了。如今首脑身陷囹圄,登时神魂俱碎风雨飘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从尾椎腰间窜起一股酸意,放礼花一样顺着脊椎冲进空空的脑际,“啪”的炸开! 生命精元被刹那抽空的虚无快感从胯下倾泻而出,两条腿顿时软得像面条似的,若不是双手及时扶住可依的肩膀,几乎就地软倒。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可依胸口,骄傲的雪峰红梅之间,斑斑点点一片狼藉。 可依红菱似的唇角沾着半点梨花白,笑嘻嘻的仰头望着岳寒,手上还在不停的套取口供: “岳掌柜!你的伙计都招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看见岳寒双目涣散,浑浊粗喘,却撑着屹立不倒,可依媚眼一横,低下头去。 岳寒眼见她张开小嘴细牙冲着自己的宝贝下口,吓得往后一缩,却被可依伸手一搂,无处可逃,只好闭眼等死。 哪知道并不是鸿门宴,只觉得血脉贲张精疲力竭的兄弟被请进了妙不可言的温柔仙乡,销骨洗髓般的快意瞬间吞没了自己。 其实可依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吃进去叁分之一不到。她不善此道,只是心思巧慧,不拘一格,一边舔舐玩耍一边偷眼观察岳寒的表情,见他闭着眼睛吸着丝丝凉气,状若陶醉,又像中邪,心里不知怎么就扑通扑通直跳。 正值乐在其中,手中原本即将屈服的贼酋忽然不再垂头丧气,竟然威武不屈起来。可依还没搞清状况已经被一把推到,一时天翻地覆,两个纤细的脚踝被牢牢箍住。 岳寒被他欺负得临阵折戟,正在懊丧泄气,谁知底下兄弟不畏强暴,真有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志气,登时来了精神,红着眼睛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头一道让他血往上涌的关卡是一条薄得不能再薄的黑叁角! 黑亮的真丝绷着细雪莹光的臀股肌肤,娇弹硕满的圆丘窄壑被神秘的叁角形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极致的诱惑,让岳寒忽然不急着攻城拔寨了。 他贪婪的卡住可依盈盈一握的蛮腰,双臂承托,刚好让长腿上肩翘臀入怀,鼻子底下一缕幽香浮动,湿意盎然。伸嘴在面前不断起伏扭动的脐窝上一啜,头顶上两只小手一阵乱抓,哼哼唧唧的语焉不详,岳寒笑着低头寻找那个湿气最重的桃花源。 可依早就知道自己的内裤湿的能拧出水来,偏偏岳寒着个恋物癖喜欢尿湿的内裤。隔着薄薄的布片儿,感受不到唇舌的勾撩挑拨,只被涩涩的纹路磨得丝痒莫名,心急火燎,忍不住双腿交错,夹着岳寒的脑袋恨不得把它拧下来。 然而,越是扭动,股间的春泉越是汩汩而出。 岳寒最初只是用嘴巴在那片狭窄濡湿的织物上胡乱磨蹭,清冽腥甜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兴奋,很快发现每当他经过一颗微微勃挺的肉芽,可依就跟着一阵轻颤,知道自己找到了什么,便刻意围绕着它百般调弄。 那小内裤就越来越湿,液光幽亮。直到可依小屁股直挺,自己勾着内裤边缘往下拽才帮她褪下。 掀开神秘面纱的刹那,岳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底下的家伙异样的跳动了好几下。怎么也无法抑制住亲吻的冲动,一口啄在了雪玉珠蚌似的蛤口。只听得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唤,嘴巴里一股稀蜜涌出,入口甘冽非常。 可依的体毛漆黑油亮,居然朝着一个方向乖顺的发散生长,肉贝光洁粉润,就连被夹在一线幽谷中的小小内唇都是肉粉色的,刚刚被百般捉弄的玲珑珠蒂此时正骄傲的挂在谷口的顶端,任人凌辱。 岳寒实在是爱极了,不管不顾的一顿饕餮暴敛。 可依刚刚叫了一声,觉得丢脸,此刻拼命咬住。谁知腿间娇嫩却不堪快美,腰胯不住挺颤,狠喘两下,终究忍不住,叫出声来。 “嗯——啊哈!哼哼!” 岳寒不再大惊小怪,况且那叫声里欢快的咏叹谁都能明白,登时备受鼓舞,变本加厉的欺凌弱小。哪知道没弄两下,可依突然飚了个高音,抬起屁股一阵哆嗦,“噗”的一下,新鲜热辣的小高潮喷了岳寒一脸。 岳寒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可依,见她满面潮红,眼角含泪,盈盈秋波中一半凄楚一半冶艳,宜嗔宜喜,含羞带怨。 那眼神里有不堪辜负的柔情,有正待满足的渴望,有魂梦纠缠的空虚寂寞,有张牙舞爪的勾引撩拨。 微张的红唇春音未绽,吟哦初歇,纤纤素手却十指激张,捧着两个雪团似的乳球,放荡的揉捻着。 岳寒着了魔似的膝行俯身,一手捞起跃动中的纤腰,一手捧过被欲火烧歪的小脸儿,吻在了嗷嗷待哺的樱唇上。 可依早被逗弄得欲火焚身,总算捞着了,一把搂住岳寒的脖子,长腿交缠,绊住了虎背狼腰,一双痴眸几乎能喷出魅火,四唇相接时,“嘤咛”一声轻吟,如泣如诉。 无须摸索,可依一把就捉住了男儿长槊般的家伙,抵住沼泽般的穴口,一吻意尽,四目对视的刹那,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嗯——哦——啊——” 岳寒抵住一团软腻的同时,连腰腿都是颤抖的,脑子里那个幼嫩小巧的所在,能禁得住什么?可别弄坏了她。 待到微一用力,紧窄的压迫固然让他心惊,可难以言说的湿滑暖热让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一道灵光在他的脑子里破开幽暗,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长长的龙船,无比爽利的划过幽谷,加速深入极乐秘境。 周遭的柔波暖浪,依偎纠缠直叫他赫赫吐气,什么也把持不住,不可救药的一头扎了下去。 只一下,岳寒初临深渊难以自持,可害苦了可依。 岳寒的尺寸没有罗翰粗壮却比他长了一大截,起初可依握着他,怕他没深没浅,可那知一个愣头青初学乍练,加上刚刚经历小高潮的谷道敏感异常,把可依撑得心头一晃,本能的搂住了岳寒的腰背。 这下完全放任他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马踏重关,以至于兵败如山倒,荒腔走板的忍气吞声一下变成了惊呼救命,节节拔高,最后被撞得花心欲碎,珠泪迸散,整个身子像是被捅漏了,双腿抖得停也停不住,淅淅沥沥的尿了一床。 岳寒听她叫得凄惨,本不敢动,只觉得底下一阵热流,不明所以,刚想抽身看个究竟,只听可依叫唤: “啊!别动,等我缓缓,你……哼哼……怎么这么长……”边说边连连娇喘。 岳寒被柔情蜜意重重包围,从未尝过的美妙滋味瞬间俘虏了每一根神经末梢,一根家伙登时硬得像烧红的烙铁,斯斯作响,蠢蠢欲动。听可依叫得心颤,紧张压过了躁动,连忙抱住她,趴在耳边说: “弄疼你了么?我真没做过,你……教教我……” “你不是说会做吗?” 可给可依逮着了,赶紧发泄心中羞恼,其实并没有弄疼她,只是从来没被如此情深意满的落井下石,心里害怕,紧张莫名。 其实灼灼桃花,凉凉心蕊被那一下怼得飘摇酥颤,花浆倏漏,简直美不胜收,欢喜还来不及。见他这样低声下气的体恤关怀,一缕柔情慢慢散开,顾不得曲意承欢的女儿矜持,轻轻的在岳寒嘴上亲了一下,四肢抵死缠绵,羞羞的点了点头: “来吧,慢点儿!” 岳寒得了号令,慢慢欠起上身,只觉得柔情裹蜜,水火痴缠,激灵灵的酥麻像千万双小手,四面八方抓挠过来,快感直线飙升。 未及抽离复又捣落。 这一下更是春江水暖,雨路心急。耳畔传来可依拔着尖儿的欢唱,更是心魂爽醉,志得意满,把佳人的殷殷叮咛抛在了脑后,一下比一下利落起来。 “啊……哦呵……好嗯啊……我要哎呀……别哈……坏蛋……” 抽离的空虚与撞满的极乐让每一次鞭挞都像经历了欲海跌宕,生死轮回。可依前所未有的省略了前情铺垫,唱起了直奔主题的高亢激昂。 原本攀缘纠缠的四肢却在一次次冲撞中失去力气,身体开始在旷日持久的磨砺下被逼命似的快美撕裂,又被轻飘飘的扔进欲火烘炉中烧得扭曲纠结,劈啪作响。 岳寒见她眸光散乱,香汗淋漓,叫得气息悠断却连连点头,口中骂着“坏蛋”却死死搂住他不放,确信她是真的喜欢,越发没了顾忌,追着那最爽的浪尖儿上乱溅的水花儿,纵马狂奔。一时间如同蛟龙入海,虎啸山泽,没两下就把可依的欢叫逼得连成一线: “啊——啊——啊——不要啊——不行啊——死了死了……” 可依只觉得在自己身体深处往复肆虐的根本不是肉体,而是喷勃的火焰,分分钟要把自己变成一只烤全羊,殊不知在那个销魂洞里,浊浪奔涌,淫汁乱溅的恰恰是她自己。 几近焦灼的水火争锋把快乐的余波电流般散播进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可依的歌声开始嘶哑,胸口闷胀,腰酸腿软,腹股酥颤,即将崩溃的心悸无比清晰的攫住了她。 正在此刻,岳寒忽然勾起身子,双手推挤着被冷落许久却依然欢跳不休的雪乳,张嘴欲含。 可依心有灵犀的弓背挺胸,妙到毫巅的把一只娇红蓓蕾送到了他嘴里,瞬间被吸吮得仰头张口,欢声倏断,胸口的闷胀瞬间炸裂,快乐的循环似乎水到渠成。开满鲜花的心坎儿与幽谷春泉中惨烈的搏杀战场遥相呼应: “啊哈!哈!哈!嗷~~——” 高潮的到来犹如天翻地覆,可依几乎被潮头打晕,半身悬空,抖个不停。 岳寒被叫得一惊,不详的预感还没升起,幽谷中的兄弟首当其冲,只觉得天崩地裂的压迫四面八方涌来,洪峰般的潮水滚烫如沸,全身登时被无比紧凑的炽热牢牢束缚,一波紧似一波的收缩竟然有着强横的吸力。 他哪里受过这个,全身的力气毫无征兆的涌进了末日之地,龙精虎猛的兄弟没商量,没犹豫,也没客气,喷薄激射而出! 挺腰昂头,来不及吐出的蓓蕾被他带起让人眼晕的猛烈摇颤,虎吼一声,半身僵直,腰腿随着生命的律动挣扎了几下,轰然趴在被烫得浑身不住颤抖的可依身上。 窗外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国泰民安,共创辉煌。 床上汗涩汁粘,体软息乱,乾坤颠倒,一片狼藉。 “你老实交代,真的……没做过?” “嗯,怎么?哪里不……” “没有!” “……” “……” “做……做我女朋友吧?” “凭什么?” “啊?那……” “跟你上过床就得做你女朋友啊?” “不是,可是……” “我是不是该哭哭啼啼的逼你娶我啊?” “我……我是挺喜欢你的,我……” “你喜欢的人多了,你还喜欢婧姐呢……” “……” “……” “其实,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就是偷了人家一件文胸嘛~” “啊?你怎么……” “她的比我可大多了,你受不受得了啊?” “不是,我没偷,又给放回去了……” “哦?” “你别误会,我……” “懂了。” “那你……” “好了,别说了,心领了……哎!你怎么又……这么快……啊!” “……” “啊!好棒!嗯嗯——再来!哦——你真的好棒!” “……” “啊哈!太快了!嗷——爽死了!啊哈……” “说!做不做我女朋友?” “呜呜——不做……啊!啊!啊!” “做不做!” “就不啊哈哈——不做!嗯——哈!死也不做——嗯!嗷——” “……” “啊!啊!啊!嗯哈哈——你坏!啊!不行……啊!啊!啊!不行了……哎呀!哈哈——死了死了死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姐妹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罗薇近来很郁闷。 冬日里少见的煦暖晨光有点儿晃眼。连值了两个大夜班后,疲惫的身体紧巴巴的,好像被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水分。腹中空空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找个平整舒坦的地方睡一觉。 偏偏那个冤家一大早堵在医院门口纠缠不清。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早餐,那是他不由分说塞给她的,算是关心还是道歉?罗薇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一贯善良乖顺的性子由不得她不领这个情。 可一想起昨天夜里的别扭,她就莫名烦乱,恨不得找谁吵一架才好。虽然她根本就不会吵架。 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楼道,罗薇在忽然暗下来的空间里松了口气,什么也别想了,先睡觉。 跟可依住在一起两个月了,本来在阶梯教室里一见如故,当她知道自己能从急诊科调到产科全是可依的功劳,就更加打心底感激亲近这个爽快又漂亮的姐姐了。不仅包揽了本就不多的家务,更把她当成了知心人,有什么话都跟她说。 可依姐真是样样儿都好,漂亮,率真,心眼儿好,待人热情还多才多艺,让她由衷的羡慕甚至敬佩。这样的天之骄女能跟自己这么要好,罗薇时常感叹自己净遇到好人了。跟她比起来,自己就像个丑小鸭。 自然而然的,从穿衣打扮,到说话办事,她都有心无意的跟可依姐学样儿。当然,人无完人,可依姐有时候也会疯疯癫癫的,她说什么都学不会,更不会去照着做,甚至听都听不得。 罗薇知道自己家境不比别人,不能什么都跟人看齐,对她来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么潇洒,心中必须有所坚持。 母亲虽然还不老,可身体一直不好。家里收入微薄,又有个不省心的弟弟,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一家人很多事指望着她,而她没办法指望别人。 那个动不动就荒腔走板的家伙,可堪托付么?罗薇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他,恨自己总是没个主张。 楼道里很静,罗薇不能确定可依是不是还在睡觉,脚步放的很轻。这两天,她情绪似乎不怎么好,昨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把杯子打了。 转动钥匙推开房门的瞬间,罗薇的鼻子就一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闻到扑面煨暖的空气中飘着一丝微腥的怪异味道,让她本来昏沉的脑袋一热,不知怎么竟然在记忆里嗅之不远,凛凛心悸。 待她走进房中,放下手中的早餐,立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妆台、地板,甚至书架上,十来件衣服飞得到处都是。最夸张的冰箱门上竟然贴着一条黑丝内裤,液渍已经干涸,却顽强的维持着被甩上去时淫靡的褶皱。 再往前迈两步,绕过阻挡视线的书架,往床上看去,两具赤条条的肉虫盘踞在秽乱不堪的床上。可依姐长发散乱,岔开双腿,撅着挺翘的屁股趴在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身上,抬起的腋窝下滚圆的奶子被压得紧绷透亮。 男子瘦长,四仰八叉的躺着,胯下丑陋的物件儿软绵绵湿哒哒的歪在一边,在它的斜上方就是可依姐挂着白浊秽物的蛤口。 眼前的一切细节都毫无征兆的刷新着罗薇的想象力,像一列动车组迎面朝她撞过来,让她脑袋发蒙,手脚冰凉。 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一下冲出楼道口,白光刺眼,脚步虚浮,耳朵边上全是那个冤家念咒一样的低低软语,刚刚的一幕不停在脑子里闪现。 如果昨晚答应了他,是不是也会被欺凌得那般狼狈丢脸? 可是,恍惚中忆起,刚才似乎看到可依姐睡着的嘴角挂着笑意,简直如同魑魅的幻景,让人不由痴迷向往。 “女人,一定要洁身自爱,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妈妈的话每次听来不光语重心长,还有淡淡的怅惘凄凉。虽从未说破,可她能听出来,跟爸爸有关。 “这个臭良子,净想着欺负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嘴里就念了出来。 毛梓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急诊科填病例的时候。当时手忙脚乱的没注意人长啥样,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也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挨了刀还能笑得出来的冤家。 他住院的那个礼拜,她总是忍不住想去他病房里转悠,可是,这种事女的不能上赶着,所以她总是尽量找到说得过去的事由才过去,慢慢的也就聊起了天。 他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她就一天比一天灰心,想着不过是个病号,出院了,就再也没了见到他的事由,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出院前一天晚上,恰好她值班,刚推门进去就被按到了墙上,死皮赖脸的就要亲嘴儿!她凭空升起一股恼怒,就是躲着不让得逞…… “要么让我亲一下,要么做我女朋友,选一个!” “女……女朋友!”她慌乱中脱口而出,懵懵懂懂的做了个选择题,心中说不出是懊恼还是羞喜。可是这也是噩梦的开始,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选对了。 “女朋友还不让亲?” 对呀!天经地义,必须亲! 从那以后,只要人烟稀少或者灯光昏暗,他就往身上缠磨揉捏。嘴巴最先失陷,然后是屁股和胸,腰腿都是白送的。 昨天傍晚去上夜班,他早就在楼下等着了,说要陪她一起,好说歹说哄走了,哪知道半夜回更衣室取东西,他竟然蹲在里面打埋伏。 夜深人静的,她不敢弄出声音,差点儿被他揉碎在怀里,后来竟然提出无理要求,让他撸那东西。 她是护士,男人那东西见过不少。备皮的时候在手里边勃起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可那是工作,最多跟小姐妹红着脸说笑几句,全当有趣儿。 可是,当把他的大家伙又烫又硬的握在手里,她只觉得手心儿里握着个手榴弹,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可心砰砰砰一个劲儿的跳。她自然知道那东西从一个寻常器官变得火热坚挺,奇异的昂扬搏动是因为什么。 他说他难受,软语哀求。她拗不过,就用手帮他。 红亮的菇头上分泌的液滴不可避免的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没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遮掩,那浓烈的味道四散弥漫,说不上好闻,却勾起让人忍不住追寻的欲望,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那味道熏得越来越热。 他仰着脖子丝丝的吸气儿,却半天出不来,脸憋得通红说要不你用嘴好不好?她坚决摇头,可看见他胀红的脸和焦渴的眼神,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正在左右为难,没留神竟被他按在了长椅上,还没找回身体平衡,裤子就被扒了下来。惊慌中仅剩的一点清醒让她回手握住了他的家伙,可还是被顶在了最软的那地方,一股麻酥酥的电流激得她双腿一软,心里一急,就哭了……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之后低着头走了,把她留在空空的更衣室里,愣愣的想了半天,又担心他生气,又恼他胡来。 以往夜班,她还能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可昨天打他走后,就再没合眼。 早上,他买了早餐来赔礼道歉。她虽然感念他的诚意跟关心,也消了气,心中的烦乱忧愁却丝毫未减。 他看她脸色不好,说不打扰她休息,叮嘱几句悻悻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的确,他们是男女朋友,可男女朋友就一定要做那事吗?就不能等到结婚以后么? 罗薇锁着眉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大街上。身心疲惫,举目茫然,该去哪儿呢? 家在丰台,公交来回天都黑了,打车又不划算,办公室人来人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难道去开间房?太奢侈了。 如果给良子打个电话,应该能给她找个地方休息,可她真的不想打。自交往以来,她一直刻意避免与他独处一室,现在更不愿意招惹他。 正彷徨盘算,一辆崭新的奥迪A6停在了身旁。罗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待车窗摇下,她便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目光灼灼的笑脸。 “许哥!” 罗薇没想到自己声音嘶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这是去哪儿啊,带你一程?” 罗薇没回答,径直走上前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不知怎么,看见许博那张笑脸,她满心的烦乱都好像打包封装了起来,可以暂且不管了。疲惫顷刻间爬上了脊背,灌满了双腿。 她太需要这个宽大的后座了。 “我去机场接个人,你去哪?” “许哥你别笑话我,我刚下夜班,哪儿也不去,就想歪一会儿,行吗?” 罗薇有气无力的说着。因为做孕检,她跟许博夫妇几乎每周都见,格外熟稔。在许博跟前,她总能坦然放松,即便有点儿低声下气,也丝毫不以为意。 在她心目中,许博是个心地最善良的好男人,经历那样的事还能泰然处之,让她既敬佩又心疼。 “你不就住在医大院儿里吗?怎么,跟可依闹矛盾啦?” 听她说的可怜,许博边说边取出一件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许博也是刚刚从医大附院出来,前天祁婧的检查结果忘了取,今天顺路来拿,没想到一拐弯儿就看见马路边踽踽独行的罗薇。 自从腿伤住院时与罗薇相识,许博就对这个温柔少言,恬静无邪,既热心善良又不染流俗的小姑娘心怀亲近。 他是独生子,从没体验过兄妹之情,可认识罗薇以后,经常觉得如果有个妹妹,应该就是这样的。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是莫名的柔软。 罗薇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枕着胳膊侧躺在后座上。她身材娇小,弓腰曲腿也并不过分局促。实在是太累了,柔软的坐垫让他倍感舒适,全身放松。 “没有,是可依姐和……和她男朋友在呢。” 话未出口,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刹那回放,声音微颤。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轻声探问: “许哥,你去接谁呀,我会不会碍你的事儿?” “要是不怕见生人,就放心睡你的。我去接的那个人一定不会介意的。”许博打着方向,头也没回,隔了一会儿好奇的问:“可依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半天没得到回应,往后视镜一看,罗薇已经睡着了。许博微笑摇头,看了看时间,把车速降了些。 他之所以信誓旦旦,是因为要去接的那个人是唐卉。被公司派往美国公干半年,今天回国。祁婧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央他去接。 唐卉和祁婧是发小,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而祁婧与许博的姻缘也是她一手成全。 第一次跟唐卉见面,许博还叫不出她的名字。那时的唐卉留个男仔头,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中性休闲装,白球鞋,走路轻飘飘的,来去如风。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两条长腿,即使藏在宽松的休闲裤里,仍让人在快速交错的美妙律动里浮想联翩。背后望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走起路来娘娘的小鲜肉,其实,那是个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花木兰。 时间是她定的,地方是她约的,可她连坐都不坐。一抬下吧,说不清那嘴角一弯算不算是笑了: “婧婧喜欢你,别辜负她。”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被她用干净清亮的声音送出,让许博听了心中一动,那不仅仅是带来惊喜的好消息,更有一份信任与托付,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说完,她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伸到许博面前。许博郑重与之相握,心下嘿然——无论是谁也不会认错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随着晶莹透亮的纤纤玉指迅速抽离,唐卉转身翩然离去。 许博和祁婧一发不可收拾的扑进了爱河。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闹些小脾气小矛盾。唐卉义不容辞的在两个人之间穿针引线,插科打诨。 她行事的风格独特,简单直接又总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一来二去,许博跟她越来越熟悉,时常感叹这个红娘是升级版的,还有点儿酷酷的。 除了外形和性格的差异,唐卉和祁婧就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大到为人处事,小到举手投足,兴趣爱好甚至笑点泪点都惊人的相似。许博后来总结,唐卉是理性冷静的祁婧,而祁婧则是感性热情的唐卉,就像一个人不同的两面。 两个人最具辨识度的方面当数穿衣打扮。 祁婧的本事是极致彰显女人的魅力,处处都要展示婀娜的身姿,妖娆的曲线,在最为诱人的地方恰到好处的设计些小点缀。 而唐卉则刚好相反,她好像在方方面面刻意模糊女人的特征。上班职业装,下班休闲裤配体恤。基本不戴首饰,极少穿裙子,虽然,除了胸部不是那么显山露水,她的身材并不比祁婧差。 结婚以后,叁个人仍旧保持亲密的关系,可是,在许博的记忆中,唐卉很少来家里,客厅的沙发她几乎没坐过。隔叁差五的聚会,也总是在外面。 一次,祁婧说起唐卉会做饭,而且做出的东西很好吃。许博就说也想尝尝,下次请她来家里做。祁婧撇了撇嘴,还用你说,我早叫过了,人家不来,说别人家的厨房不习惯。 最让许博感念的是,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唐卉远跨重洋伸过来的手。 那时候,许博从医生那里得知祁婧的身体状况,每天晚上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抽烟,深刻的体会着什么叫痛彻肺腑,进退两难。唐卉的信息就像无边黑夜里的一道光,为他拨开迷雾,透露一线曙色。 “婧婧是不是出事了?” 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让许博微微苦笑。唐卉出国以后,他们一直保持日常联络,可发现祁婧出轨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她都告诉你了?”许博只能这样猜测。 “我猜的,这些天感觉不对,跟我说说。” 许博简要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还有自己满腔的怨愤和纠结。 “到底还是发生了……” “你事先就知道?”许博似乎感受到了对面的无奈叹息,更多的是吃惊。 “哼,旁观者清呗。” “你是女诸葛啊,倒会隔岸观火!”许博不无恶意的出言讥讽。 “你们一个寂寞难耐,一个志得意满,哪个听得进去我的话?我只知道,她一直很不开心。” 一针见血的诘问让许博早已痛得麻木的心一阵抽搐。此刻的他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为什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答案,却被这简短的一句话唤醒了似的,怔怔发愣。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像个被圈养的宠物。” 若是从前,听了这样的话,许博会跳起来骂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省察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美丽的妻子根本没感受到千般宠爱,反而如此苦闷寂寞。 “你打算怎么办?”唐卉总是直奔主题。 “我也不知道……”许博茫然的打出几个字,点了个省略号。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终究舍不得她,是么?” “是。” “我了解她,她肯定也舍不得你,但她是过错方,现在只能看你的态度。你们是夫妻,出了这样的事,原因必定不在一个人身上,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后果。你可以选择抛弃她,这是你的权利,但同时也等于接受了自己婚姻的失败。如果你觉得她仍值得挽回,就诚心诚意的原谅,破镜重圆不是不可能,关键看你的态度。” “这些我都懂,可我心里别扭。” “你是没法接受她曾经背叛你么?” “也不是,我接受她的道歉,也心疼她……”许博飞速的点着手机屏幕,那些不堪的画面又在脑子里闪现。 “那你是觉得她被别人染指过了,心里不舒服?” 许博沉默了,他说不出口,但确实如此,心里不干净。 “我懂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是男权思想,把女人物化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不就是从前的你么?据我所知,你在外面应酬,不止一次招惹过别的女人,为什么没觉得自己被弄脏,到了自己老婆这里,怎么就脏得没法穿了?” “……”如此锋锐入骨的批判讽刺让许博哑口无言。 “如果你真的肯原谅她,就要把她当成一个有思想有感情有欲望的人,你的爱人。我知道她有点儿公主病,好面子,爱装矜持,维护自己的那点儿小骄傲,可是,现在她的这些外壳都已经被打碎了,在你面前的是更真实的祁婧,你更容易触碰她的内心,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但是,她需要的是你的真心接纳,你必须给她做人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不能居高临下,不需要施舍怜悯。如果你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那点儿洁癖,我劝你放弃。” 许博个性强势,但是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从来没见过唐卉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话,却字字句句说在点子上,入情入理不容辩驳。 “可是,她毕竟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其说是提出另一个难题,不如说接受她的批评,承认自己的狭隘和自私。 “哼,传宗接代么?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而且还是独生子,但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工业革命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你还抱着农耕社会的宗族观念不觉得过时么?同性恋都合法化了,你还在执着于延续香火……当然,抱持什么观念是你的自由,面对具体问题我们只讨论解决的办法,你是必须得让自己的DNA传递下去,还是顾虑父母的感受?” 许博再次陷入沉默,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见他久未回应,唐卉的信息又发过来: “小孩子生下来,谁爱他,他就亲谁,我跟姥姥姥爷长大的,爸爸妈妈是谁对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我要开会了,你先想想我的话,回头我们再沟通。” 那些天,每到深夜,都会跟唐卉聊几句,有了她的开导和劝慰,许博的心情渐渐明朗,郁结一天天纾解,他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一次考验,一场较量,为了心爱的人,不论跟谁,他都不能认输。 一旦想开了,许博心中的块垒渐渐变得柔软,在阵阵的疼痛中兵解消融。每次看到祁婧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话会尽量说得温和,注意到很多细节上的关心呵护。看着她的脸色跟心情一天天好起来,回望之前的种种,审视当下的自己,心胸豁然,不再怨恨,只有愧疚和心疼。 首都机场雄伟的半圆形航站楼闪着银光,许博眼看着一架蓝白相间的A380轻盈的降落,不由想到,久别的朋友就是这样从远方归来,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围栏边站满了人,许博还算有点身高优势,没有往人群里挤。看提示牌上的显示,飞机已经着陆,想来应该不会太久,就找了个临近通道出口的空地儿等待。 在许博的印象中,唐卉永远是随意的中性休闲打扮,还经常戴顶鸭舌帽,便在人流中留意着。国际航班的乘客肤色各异,形貌衣着五花八门,甚至还有穿短裤的,看得许博有点眼花缭乱。 当然,其中不乏美女。比如这个穿着暖橙色MAXMARA新款羊绒大衣的女子,梳着黑亮的齐耳短发,皮肤白得透明,身材高挑,步态婀娜。虽然戴着夸张的太阳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但那张形状姣好的烈焰红唇,能直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最具风情的是,敞开的大衣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连体裙裤,垂感十足的面料直坠脚面儿,裹挟着长腿细腰,随风扭摆。深深的V字领掩映着丘壑鼓涌,波光浮动,让人看了直眼晕。 再往上,就在迷人的颈项锁骨之间,束着的那圈儿银灿灿的项链上,坠着一把酒红色的小锁头,别致可爱,闪动着诱惑的光。 许博正行注目礼,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朝自己走过来,迎面站定。 “今晚有约吗,许先生?” 美女热辣辣的眼神从太阳镜上沿儿越出,把许博电得半身发麻,愣在当场。至此他才认出来,竟是唐卉。 “唐卉!你……你变性了?” 唐卉被逗得嫣然一笑,上前一步,双臂张开,搂住了许博的腰。许博也热情的抱住她,只觉得胸口一暖,心头微跳,感慨万千。故意打趣儿: “沃去,怎么着,胸也隆过了?” 唐卉一把推开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他的鼻尖儿。 “你妹才隆胸了呢,姐姐本来就真材实料!” 这是她惯用的小动作,许博自然熟悉。“姐姐”是唐卉惯用的自称,按说她比祁婧大叁个月,却比许博小两岁,可没办法,她说你得随着老婆,抗议也没用。 上前拉过唐卉的行李箱,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行啊你,车上还养着个小白猫!” 唐卉上了车就看见躺在后座上熟睡的罗薇,讶异的调侃。 “不是,就一妹妹,她……” “行了,让她睡吧,真养了金丝雀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见着,你傻,姐姐又不傻。” 许博发动了车子,心下嘿然。金丝雀他是没养,可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他还真不知如何交代,心中的了悟感触,更不便跟人说。 莫黎昨天已经结束了演出回到北京,她留给自己的任务有些进展,却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事情不上不下的,还容不得他退缩,实在喜忧参半,福祸莫测。 “许博,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唐卉目视前方,这回没自称姐姐。 许博默然一笑,也满怀感慨:“多亏你的提点和宽慰,不然我且走不出来呢。” “道理人人会说,可真事到临头,能做到你这样,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许博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轻柔的说话,一时间不太适应,心里却忽然一暖,似乎才意识到,那个言辞冷彻心地热诚的红娘果然回来了,脸上不禁有点儿发烧。沉吟片刻说: “当初,你叫我别辜负她,我没做好……唉,不说了。咱是先回你家,还是去看看婧婧?” 唐卉缓缓扭头,把太阳镜拉下鼻梁,似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博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当然是先去看婧婧,姐姐还有事跟她商量呢!” 这时,后座上罗薇的电话响了。 “喂……是啊……嗯……你说呢……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儿!”说着坐了起来,一看前座有人,立马压低声音:“好了回头再说,拜拜!” 许博听见她醒了,连忙介绍:“罗薇,这是唐卉,你婧姐的闺蜜死党,叫姐姐!” “姐姐好!”罗薇睡得满脸通红,左颊压出细细纹路,滑稽可爱,懵懵的自我介绍:“我叫罗薇,许哥的朋友。” 唐卉在许博肩膀上锤了一拳:“你这只小白猫太可爱了!”说着转身跟罗薇握手,顺便摸摸她的脸,“你好,姐姐喜欢你!” 姐妹俩似是一见如故,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等罗薇在医大下车时已经混熟了。一旁的许博看了一眼唐卉,暗忖,她不只是变性了。 祁婧的肚子已经大到扶着后腰走路了。整个上午,她收拾收拾这,鼓捣鼓捣那,一刻也坐不住,心里热切期盼的激流涌动,却又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跟唐卉的感情,不是叁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祁婧是真的把她当亲姐姐看待的。这半长不短的半年里,身边没了她,就像没了主心骨,发生的那些事,想来直后怕。 所有的事,祁婧一个字都没跟唐卉说过。可现在她回来了,还能瞒多久? 祁婧心里也不是真的怕,只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又没脸见她似的。当初想找人倾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也理所当然是她。可羞愧与自惭让她筑起堤坝,把委屈拦在心里,那些只想跟她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瞒到现在,她会不会很生气,又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也许正是这份担心,让她没跟许博一起去机场。 一早上,祁婧就让李姐去买菜,准备中午给唐卉接风。不管怎样,她回来了,应该高兴,祁婧这样告诉自己。况且,现在跟许博恩爱甜蜜的日子总算不至于暴露出自己曾经的狼狈,她见了也该开心。 唐卉进门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迭袜子,歪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个妆容夺目的女子,先是一愣,还是立马认了出来。 唐卉扔下手包,径直走进卧室,目光灼灼又凉凉。祁婧大着肚子坐在床边,望着她咧嘴想笑,嘴唇带着下吧一阵哆嗦,两行热泪唰的涌了出来。之前准备的种种故作镇静,表面繁荣瞬间崩塌。唐卉上前一步坐在床沿,祁婧已经扑到了她怀里。 “婧婧不哭,我都知道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柔声安慰中,唐卉的眼泪也禁不住落了下来。 祁婧听见“知道了”叁个字,事先存在心里的话全变成了眼泪,气息一顿,嘤嘤两下似要忍耐,还是趴在唐卉肩头起伏震颤,大放悲声。 许博面带微笑站在门口看着姐妹俩抱头痛哭,眼中一热,心生感慨。这样的姐妹情深真让人由衷的羡慕。同时又再次为能有这样一个“小姐姐”感到庆幸。 这时,手机发出提示音,许博一看,微信里发来一条信息: “今晚你过来吗?”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美人劫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 女人在洗手。 那是一双修长素净的手,皮肤细润光滑,指甲晶莹透亮,十指尖尖,掌心酥红,既不显瘦硬,也不失灵动,更没有做过任何修饰。 许博无声的在她背后站定,欣赏着清流在指掌间跳跃舞蹈,直想把自己也变成一泓泉水,被那双手撩拨抚弄。 她早在镜子里看见了他,却眼皮也没抬一下,唇角勾了勾,依然故我。 许博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肢,把下吧搁在她的肩窝里,还没说话,眼前一花,被弹了一脸的水珠。 “你的手真好看。” “你说过一千遍了……” 女人甩了两下,拿了毛巾擦干,去抽屉里拿护手霜。许博并未放手,也不擦脸,轻轻的拢住她亦步亦趋。 “没办法,你每天洗那么多遍,我看一次就忍不住说一次。” 女人还是笑了,手中不停,语气一派轻松。 “油嘴滑舌的,你以为我愿意过那么多遍水啊,护手霜都快用不起了。” 许博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喜欢那干净清脆的嗓音。她跟人说话总是淡淡的,磬玥般的声音,加上莫名的疏冷产生的距离感,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倨傲的女子。 可是,许博的感受并不是这样。两个人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陌生隔阂,一见面就随意而自然,大多时候连彼此的称呼都是省略的,说话自与别人不同。 就像此刻这样的指摘牢骚,被她掺着叁分嗔怨说了出来,竟听得人如聆仙乐。许博好像被搔到了心坎儿上平素根本够不着的痒处,说不出的舒爽。 自从与她亲密接触以来,许博无数次的由衷慨叹,光听声音就可断定的媚骨天成,偏偏造化弄人,给雕成了一尊玉观音。 “那正好我这儿有一张油嘴,一条滑舌,不光护手,还能护脸,护肤。”说着,在女人的腮边亲了一下,顺便伸舌尖儿扫过她的耳垂儿。 女人看似无动于衷,可眨眼间耳根就红了,就那样羞低着头,把护手霜放回抽屉的动作有点儿僵。 “莫黎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调情的高手。” “这话你也说过好多次了,手段再高有什么用,也拿不下你。” 许博不由一叹,被轻柔的发丝搔得脖子有点痒。女人倏然转身,双手自然搭上宽阔的肩膀,微仰着头看他。睫毛轻颤,一双比夜色更撩人的眸子里荡漾着温婉的笑意。 “我们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不是吗?”说着咬了咬下唇,“我从来对你有信心。” “你就不怕我爱上你啊?我对自己的定力可没信心。” 许博低头微笑,双手自然握在女人的腰间。她的腰身细到了极致,紧致而柔韧,盈盈一握手感绝佳。再往下一点点,便是陡然升起的翘臀,丰饶硕满,诱人以死,却是许博尚未胆敢染指的禁区。 忍住上下其手大肆蹂躏的冲动,许博只在她腰腹之间缓缓的揉按。只是这样,已经让女人呼吸不畅,连连咬唇。 “想让我以身相许,你也得先施恩搭救啊。”最后的感叹词几乎变成了紧涩的吟哦。 “你这水太深,我怕没等英雄救美先被烧成炭了,指不定谁喊救命呢!” 双手凭着一股本能的愿望要顺着腰线向上,照顾一下似乎殷殷渴盼着的姐妹俩。想了想,还是别那么着急把自己弄得火烧火燎,怪难过的。见她应该准备好了,就松开了手,去衣帽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 “我是真的水深火热,你的那点儿火自然有人灭,别跟我装。” 女人咬着的嘴唇“啵儿”的一弹,几乎把重音都放在了火上,利落的脱下白大褂儿,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高领羊绒衫和枪灰色的包臀长裙。 说话间,许博已经拎着衣领帮她穿上,还不忘细心的把几根发丝从领子下面挑出来。女人的头发其实很长,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习惯把头发盘起来。当然,这也更增添了优雅高贵的风韵。 许博绅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让女人先走,谁知她把头一低,挽住许博的胳膊,与他肩并肩的出了门。 “什么?阴道痉挛?程归雁?”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开门见山让许博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医学名词,一个熟悉的名字,两者的联系更让他不堪勾引的心锦上添花的困惑。 “这是一些相关资料,发病诱因,临床症状,治疗要点都有,还有几篇相关的学术论文,你回去做做功课。” 莫黎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样子看上去就像合作方的谈判代表,让许博感觉特别新鲜。尤其是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在某一个角度直反光,跟名模的身份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他到底认不认识? “不是,我这还没答应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博掂量着手里的资料,厚度跟毕业论文似的,有点儿眼晕。虽然不自觉的担心程归雁的病情,可也着实为难。 他现在本来就忙,公司有两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家里还一个身怀六甲的娘娘要伺候,这会儿又要钻研医学专着,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哪个妖孽这样摞起来一块儿渡劫的。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每个礼拜陪她吃个饭,看场电影就行。” 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只眼睛眨了一下,仿佛刹那之间就搅翻了九幽欲海。莫黎手背托着下巴,好像瞬间换了个人,魅惑的声音带着悠悠回响:“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许博怕一不小心掉进她眼睛里给淹死,躲开目光,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恐怕叁生叁世都命犯十里桃花,不管是不是在床上,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女人,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喉咙: “我先问几个问题行吗?” 莫黎笑着点头,静等着他问。 “是病吧?” “是。” “为什么不找医生?” “常规方法无效,她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医生都搞不定,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 “本宫是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系的博士,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性心理行为治疗的,这是我的行业资格证书和行医执照。”说着,莫黎打开手机,轻点两下递给许博,接着声音一暖:“当然,最重要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后一句话让许博心有戚戚。 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两张摊开的证书,照片里那个莫黎也是戴眼镜的。许博像个忠于职守的交警似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妖孽,验明正身之后又递了回去。按说认识莫黎时间可不短了,还真不知道她藏得这么深。 “你……你不是模特吗?” “别跑题行么?”对面的眼镜又反光了。 “好吧,你厉害!那……为什么是我?” 莫黎笑了,笑得危险又神秘,自信又无奈,迷离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许博,半天没说话。许博被她看得直发毛,几乎要去摸摸额头上是不是长出了第叁只眼睛。 “可能,你们有缘吧,用她的话说,跟你在一起很轻松。” 莫黎微带沙哑的嗓音忽然婉转柔媚,甚至藏了一丝幽怨纠缠,许博看她笑得不怀好意,心里却很受用,因为那种轻松,他也感受到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博满怀疑惑,心里嘀咕,莫黎到底怎么想的,介绍个产科医生给自己这个纯爷们儿解决难言之隐。 看着程归雁在病例本上写下风骨遒劲的几个字:轻微继发性阳痿,他心里一阵懊丧难堪。程归雁似是有所察觉,摘下口罩,目光柔和的笑了笑: “别紧张,问题不大。” 那一刻,许博不仅仅是惊艳程归雁的美貌,更多的是被那种近在咫尺的某种气息感染,觉得对面坐着的是个相伴多年的姐姐,毫不怀疑她有可能一抬手就会刮一下自己的鼻梁。 这种感觉给了他信心,即使心里藏着个离谱的期许,也觉得有望实现。不自觉的,就愿意跟她亲近交谈。 所谓治疗,不如说是锻炼更恰当,心智意识的锻炼,身体素质的锻炼,甚至注意力和反应速度的锻炼。程归雁给出的治疗方案很长很复杂,可每一个项目又都很普通,让许博暗暗称奇。 随着治疗不断的调整和推进,许博与她日渐熟悉,相处过程中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治疗的效果出奇的好,更促进了两个人关系的融洽和默契。 许博怎么也没想到,程归雁这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美人,有朝一日会需要自己帮忙治疗身心旧患。 “我能帮什么忙呢?”许博见莫黎放下咖啡杯,问出心中的疑惑,“我可是学建筑的,对什么行为治疗一窍不通。” 莫黎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要是两个月前你说这话,我也只能听着。现在,你在我这都快保送研究生了,还装小学毕业就太让人伤心啦!” 虽然还是不明白具体怎么做,可莫黎话里的调侃和赞许让他瞬间就有了些领悟。人说女人就像一所学校,男人在其中不断磨砺成长。 对于许博来说,莫黎是一所小初高本硕连读的性爱专修学院。经历一次次懵懂忐忑的入学,踌躇满志的毕业,终于学业有成的许博不敢说睥睨天下,却也成竹在胸,有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实力。 许博跟莫黎很少在咖啡厅正儿八经的约见,每次相会都是在莫黎那个装饰极尽奢华的公寓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生动有趣的课堂。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可不仅仅是交媾生殖那么粗陋野蛮,用莫黎的话说,那是一项技艺,一门学问。 经她这么一提醒,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暧昧起来,话里也就多了谐谑: “能不能说说具体做什么,莫老师?” “做一个完美的情人……”莫黎几乎是色眯眯的看着他,口气却像布置毕业论文…… 不要说当时的错愕惊讶,就算是此刻载着程归雁游走在刚刚入夜的车河里,许博也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完美的情人。 许博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角色。跟莫黎算是情人么? 虽然一次次在她的床上沦陷,可自己一直在有意的疏远,念着授业解惑的恩情,总是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相信她也能觉察到这一点,心照不宣罢了。 而在许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直是祁婧,失而复得的祁婧,任何让她伤心的事,他其实都不愿意做。 情人,即便是,也并不完美。完美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有,他希望是为那一个人。 许博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程归雁,她正目视前方,一张清丽绝俗,美仑美奂的侧脸无声穿越都市光怪陆离的灯影,给人断舍红尘的倾世惊艳。 程归雁察觉到许博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上身倾斜,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许博伸过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说话。 莫黎后来跟许博解释,说程归雁小时候受到过严重的刺激,才落下了这个毛病,严重的时候身上的敏感部位全都不能被男人碰触。后来经过治疗有些缓解,贴着肌肤的直接触摸仍然受不了。 许博问之前是怎么治疗的,莫黎说帮忙的是雁子一个多年的朋友,本来那个人也愿意继续配合,只是不知怎么,总没有进展。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不合适,商议之后,决定换人。 “其实治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接受你的身体。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出这种问题,要想让她破除恐惧,卸下防御,接纳你的亲近触摸,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做她真正意义的爱人,至少,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说这话的时候,莫黎像是在给即将实施美男计的间谍布置任务。许博不置可否,问莫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受这么大刺激。 莫黎笑着摇头,说性侵害是肯定的,我只知道她妈妈死于难产,十叁岁的时候爸爸自杀了,这还是那位朋友告诉我的,具体情况要看你的本事,我一问她就掉眼泪…… “不会影响你们吧?” 程归雁的声音从肩膀上响起,有点儿像说悄悄话,偏偏又是这样透着体恤的客套,让许博未语失笑。 这是两个人第五次约会,每次她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好像是个开场白,或者一道分界线,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就能放下负担似的。 其实许博想告诉她,他比她更在意这个影响,已经做好了足够周全的应对。为此他甚至把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业务补习计划移到了周日晚上,每次安排业务骨干讲课。而他自己只需过去看一眼就去医大赴约,连路都不用绕。 原以为这些周密的安排虽能瞒天过海,终究逃不过心中的愧疚,同时影响面对程归雁时的心情,让她也有压力。可后来他发现,并不会。 每次他们会先去吃晚饭,然后散步去那个叫做都市廊桥的私人影吧看场电影,基本上十点之前回家。 几个小时里,两个人可以随意的聊天,甜蜜的亲吻,在包间幽暗的灯光里探索彼此的身体,说那些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很奇妙,两人可以轻易做到心无旁骛,极尽缠绵的同时毫无杂念。就好像身处一个日常生活的平行空间,只需真诚的面对彼此,对空间之外的一切无欲无求。 当然,每次从影吧出来,许博都欲火焚身,美人在怀却无从发泄欲望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惹得他总是暗暗骂娘。 在治疗过程中,程归雁的表现并不像许博担心的那样拘谨羞怯,僵硬刻板。恰恰相反,只要身体允许,她的热情和勇气从未缺席,甚至让许博有点忙于招架。自然,许博也会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问她,得到的回答总是: “还好,我挺喜欢的。” 这是个总能让人欣慰的回答,更让人欣慰的是,治疗效果有了大幅度的进展。从只能忍受隔着衣服亲亲抱抱,到真正的肌肤相接,把胸前的两个大宝贝儿捧在手心儿里肆意宠爱,许博只花了叁周的时间。 关键两个人都不觉得这种进度有什么不正常,意识到彼此之间天然的那份轻松随意,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收获了信心。 可是,没想到上次约会竟一点儿进步也没有。任凭许博软语温存,使尽浑身解术,一旦他的手越过腰部往下,程归雁还是会受不了。 灯火辉煌的光晕里看不到星星,干冽的风着实带着凛凛寒意。搂着程归雁的胳膊紧了紧,许博压着步子尽量保持散步的节奏: “冷不冷?” 程归雁脸被冻得发红,摇了摇头,用双手抱住许博的手臂。从出门到吃饭再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种亲昵的举动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曾是个冷静干练的主任医师,后来又变成个随和可亲的邻家姐姐,再后来是他热情似火的红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个怀着心事的好妹妹。 许博感慨着女人变幻无常的风情,猜她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也不主动探问,携着小鸟依依走进了影吧。 今晚选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尔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为什么看这个?” 程归雁歪着脑袋问,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暧昧。 “看电影嘛,没有为什么,这片子不错。”许博也高深莫测的笑,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于误会自己找一部出轨警示片来自我消遣。其实,他觉得比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杀人的桥段更加偶然和冲动。那些畏惧激情如猛虎的人们,究竟要吸取谁的教训呢? “我喜欢戴安琳恩率真不羁又不失优雅的眼神,你呢?” 许博希望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故意逗程归雁说话。 “我喜欢李察基尔睿智从容又调皮可爱的小微笑。” 程归雁搭了他一眼,轻松诙谐的回应。 “这里面她可既不从容也不睿智,像个愣头愣脑的小青年。” 许博提出不同意见。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点儿不优雅,像个慌里慌张的小荡妇。” 程归雁毫不客气的回敬。 许博被逗得直乐,搂住她的腰肢靠在宽大的沙发里: “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小荡妇,你要不要试试?” 许博的手穿过腋下握住她一边胸乳。程归雁不像祁婧那样突兀高耸,波涛汹涌,但乳量是丝毫不逊的。丰满浑圆的两座高峰胀鼓鼓的拥挤在整个前胸,饱腻娇弹却毫不沉坠。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居然没穿文胸,许博惊诧,她却淡定的说,还不是为了给你行个方便。许博不无炫耀,那东西对我形同虚设。后来领教了许博的手段,她才省了这翻心思。不过她穿的也是轻薄款式,隔着毛衣仍能感受到触手欲陷的弹性。 程归雁坦然受用着龙爪手的奉承呵护,漆黑的眸子望着许博,声音忽然模糊起来。 “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小姐?” 许博心中一动,把刚开始播放的电影静了音,微笑着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却并未盯着她看: “我早就想听你的故事了。” 程归雁顺着许博的胳膊偎进他的怀里,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握,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男人的怀抱更让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头。 “我老家在沉阳下辖的一个县,叫法库。我爸妈都是县里棉纺厂的工人,我爸搞机修,我妈是纺织女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刚够年龄就结了婚,特别的恩爱。” 程归雁声音罕有的轻柔,娓娓道来,父母的美好过往,在她的叙述里却似充满哀伤。 “这些都是听我爸说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我妈死后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结了仇,断了往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特别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唠叨几句。” “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她身体不好,人又要强,生我的当天还在车间里赶工。对我来说,她其实根本不存在,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都让我爸烧了。姑姑说他不能看见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东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约十岁的时候,棉纺厂倒闭了。我爸只好去街边修自行车。从那以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喝了酒就骂我害死我妈,还动不动摔东西。但是,他发再大的脾气,也从来没动手打过我,还咬着牙坚持让我上学。” “你爸应该挺疼你的。”许博心中一叹,淡淡的宽慰。 程归雁没回应,沉默良久,总算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 “十叁那年,有一天放学,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口,看见几个小痞子对一个人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女的掐着腰骂得很难听,说什么没钱找什么小姐。我走近一看,地上那个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脸上好几处淤青,满嘴酒气,进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强奸了。” 许博听得一惊,低头看去,程归雁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悲伤抑或愤恨的波动,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还是去上了学。整整一天,满脑子都是他像个凶神一样把我压在身底下的情景。没想到,等我放学回家,就看见桌子上放着存折和给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阳台的窗户上上吊了。” 虽然早已从莫黎那里有所了解,听到程归雁亲口说出原委,许博的心还是一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爸给姑姑的信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学。姑姑没结过婚,是开发廊的,明面儿上理发,其实也接那种客人。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倒是没有违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学。”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会自杀,一直逼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但是是个很精明的人,又能说会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我那时候还没来过月经,被她一吓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为自己亲姑姑,总不会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会保守秘密。谁知道,我初叁那年……” 程归雁一下哽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许博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程归雁下吧抵住他的颈窝,声音颤抖着一边哭一边说: “那年她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赌博输了好多钱,说我反正也不是处女了,守着也不值钱,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让我上学。我……我不能不上学……呜呜……就答应她啦……呜呜呜……” 程归雁越说哭得越厉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说,好像憋闷太久,一下倾泻而出失去了控制,清脆的声音逐渐拔高,终于变成嘶哑的哭喊。 “那天晚上我还写作业呢……呜呜……那个男的喝了酒,样子好凶……呜呜……进来就扒我的裤子,我好害怕……呜呜……好害怕啊!呜呜……我被他压得死死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像鬼上了身一样,好疼,好疼……呜呜……我拼命的喊啊,拼命的喊啊……呜呜……后来不知道怎么,他骂了一句就走了,还跟我姑姑大吵了一架……呜呜……从那以后,就发现我的身体根本不能碰,是个男的就不行……呜呜……” 许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浸透了,任凭她趴在肩上哭喊捶打,身子在怀里不停的抽噎起伏,瑟瑟发抖,只是那样用力的搂着她,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拍着。可怀中扭动的娇躯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都化成眼泪,话说完了,只是止不住的呜呜哭嚎。 许博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得这样凶,这样痛,这样伤心,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双臂收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程归雁才渐渐止住悲声…… 许久,肩膀上的抽噎还伴着喘息不断传来,许博轻轻抚摸着程归雁的脊背,趴在她耳边轻声说: “雁子,我能叫你雁子吗,我听莫黎这么叫的。”感觉程归雁点了点头,继续说:“过去的事,说出来就好了,不会再害怕了,有我在,有莫黎在,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都在。你这么漂亮,性情也好,医术又高明,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喜欢你,爱你,不哭了好吗,不哭了啊!乖!”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无奈总有女人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只能凭着本心想到什么说什么,学着妈妈哄孩子的口气,早把什么行为治疗这回事忘了。 程归雁被男人抱着,觉得身体变得从未有过的软,被无法控制的宣泄抽空了一般,疲惫得头都抬不起来,却又浑身发热,出了一层细汗,在男人的气味里被熏蒸着,说不出的舒服。 沉默良久,程归雁抹了抹眼泪,沙哑着声音继续说: “我高一的时候,姑姑因为赌博和聚众嫖娼被判了五年,我又无家可归了。不过,上天总算可怜我,让我遇到了伊老师,就是可依的妈妈。她来沉阳出差,很偶然的从公安局那里知道了我的境遇,就找到我,给我办了住校,说要资助我念书。” “伊老师是我的再生母亲,在她的资助下我考上了医大,来了北京。她给我安排食宿,指导我的学业,疼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可惜,好人没好报,非典的时候,她牺牲了。”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滴落许博的衣领,凄切哀婉的声音却未断绝: “她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爱自己,我跟她说,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你才要好好的,下半辈子我好报答你,做你的好学生,好女儿!她说,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说到后来,程归雁再次泣不成声,这回没有怨愤,只剩无尽的哀伤,在昏暗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个不详的人。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遭遇不幸,都是因为我。我本来没那个福气得到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牺牲了他们换来的,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从美国留学回来,我嫁给了秦教授,也就是可依的爸爸。人们对老夫少妻议论纷纷,可依也不理解,最初秦教授也不同意。” 说道这里,程归雁停下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其实,我从伊老师那里知道秦教授被药物感染,早就不能过夫妻生活,而我的秘密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想,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跟他说我一辈子不想结婚,只想协助他搞科研,照顾他的晚年生活。他是个豁达的人,又喜欢我,见我态度坚决,就同意了。” “你就想这样用下半辈子报答他们一家的恩情,”许博轻声说,“不觉得把人生想得太简单了么?” 程归雁似乎笑了,不及片刻回答说: “莫黎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年轻,没想那么多,后来她总劝我……唉!所以,我才跟你这样。” 似乎渐渐恢复了体力,觉得侧拧着的姿势无法伸展,程归雁拧了拧腰。许博以为她要起身,往后一退,谁知她却往前一扑,便把许博推倒在沙发上。 许博索性因势利导,让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覆在自己身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去扶她的头,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摸索着一拉。满头乌云般的长发绸缎一样垂落,铺了许博满头满脸。 程归雁打开了身子正舒服,本不想动,怎奈有人捣乱,把头发弄散了,只好半撑起上身,抬起头来。 正好许博的目光投过来,浓密柔顺的长发自两鬓垂落,刚好映衬着皎月般美丽的脸上,泪迹斑斑,凄婉动人,不由看得一呆,又马上捉挟的笑了。好像在说,跟我这样怎么了,你不是说挺喜欢么,谁说是个男人就不行,我不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这不好好的么? 灯光幽暗,银幕上幻影无声,两个人的相对凝视被垂落的长发隔出来一条宁静的走廊。仰望那熠熠生辉的面庞,珠光莹然的眸子里有一片散尽阴霾之后的碧空如洗。 许博忽然觉得这座玉观音沾染了眼泪之后,便活了。她不光是造化神奇的尤物,智识渊博的医者,更是一个敏感鲜活的灵魂,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欲求。 许博终于明白,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亲近自然来自哪里。世间行走的灵魂,交错的刹那,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是否真实的存在。 干净的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程归雁第一次无需鼓起勇气,克服心里的战战兢兢,去吻这个男人。他的唇是厚实温暖的,紧绷绷的衔住自己的下唇,舌尖儿粗韧有力,灵活中透着霸道,洒脱而顽皮。 许博有点儿贪婪的品尝着红艳艳的唇朵,没有任何味道,却引得他不停吸吮。双手耐不住无聊,掀起了毛衣下摆,整个腰身便落进了它们的掌握。 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纤韧柔滑的腰腹曲线,这回尤其不慌不忙,一寸寸的向上摩挲移动着。程归雁仍迷恋着那个吻,被抚摸得气息悠长,渐深渐远,却并不急促颤抖,显然格外的享受。 许博的手经过平滑的背脊,毫无停顿的拂过文胸的搭扣,便解除了守军的武装。衣物被一股脑的推聚到腋下胸上,两个可爱的大宝贝便露出了真面目,下垂的姿势并没让她们惊慌失措,维持着惯常的优雅矜持。许博小心的托住,感叹个个都是幅员辽阔,珠穆朗玛。 程归雁总算感受到了呼吸的压力,舍弃了许博的舌头,仰头张口深深的呼吸着,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她们是不是从小就打过赌,比着赛的长个儿?” 许博不是第一次接见两姐妹了,可还是觉得这浑圆饱满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抬头看时,发现程归雁抿着嘴儿笑,脸渐渐的红了。 她的皮肤是那种如奶酪般油润细腻的白,豆粒儿大小的乳尖浅褐围着粉红,勃然挺翘,被过于硕大的底座衬托得娇小可爱。许博忍不住每个亲上一下,立时听到头顶上深深的吸气,微微一笑,把她们顶在手心儿,五指分张,缓慢而有力的揉动起来。 “舒服吗?” “嗯——舒服……” “不怕了?” “嗯——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一辈子不让男人碰,可惜了!” “话真多,你要是把力气都用在嘴上,也挺可惜的……” 许博被怼得失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更抬头在她脖颈锁骨上亲吻,一扭头发现银幕上正演到两个激情男女第一次上床。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动作癫狂,无比享受。 “你看他们。” 许博提醒着程归雁,手上动作花样翻新,一刻不停。 程归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 “摸我屁股……我也要你摸我屁股!” 许博还没说话,头便被抱住,眼前一片酥白乳浪袭来,连忙叼住一颗蓓蕾,拿舌尖儿挑弄。程归雁罕有的轻哼出声,身体已经开始扭动。 许博的手并没有直接空投到目标区域,而是沿着美妙的胸肋腰线,一路不紧不慢的享受着柔滑惬意,蜿蜒前行,最后利落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儿。 程归雁究竟放松到什么程度,到了见分晓的时候,许博不想惹她太过注意,在腰腹之间逡巡良久,才把一只手伸进了裙腰下的底裤边缘。 在乳沟尽头苟延残喘的鼻子终于被淹没了,许博知道程归雁其实挺紧张的,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这样紧搂着自己。为了避免丢了性命,赶紧呜呜出声,程归雁才意识到有人即将溺乳而亡,连忙松开,抱歉一笑。 这一笑立时让她松弛很多,许博趁机伸手抓住了一半翘臀。 说抓住真是有点吹牛,程归雁的屁股不仅大,根本抓不住,而且很翘,塌腰撅臀能放两杯咖啡的那种翘。更要命的是够圆,这一点不必上手许博早已用目光测量过了,甚至做过精密的计算对比。然而,当他满满当当的把手贴在上面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美妙的弹性和滑不留手的细嫩。 许博一边试探的抚摸,一边留意程归雁的反应,除了更深沉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但是,她在扭屁股! 许博笑了。 他一手搂住贴在胸腹间的腰肢,一手开始轮流疼爱两瓣淘气的雪臀。程归雁哼哼着在他耳边喘息着说:“嗯——好舒服!” 正当他志得意满轮流往返,某一个交替的刹那,他的手指拂过股沟的上空,触碰到一片极为软腻的嫩肉。怀中的程归雁随即浑身一抖,翘起的屁股立时绷紧,落了下去。 “疼么?”许博关切的问,他自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激动。 “不疼,好麻,你……两只手好不好?”程归雁被电得莫名心慌,不想他再穿沟越谷的辛苦。 “好,怎么不好,放松点儿,别紧张。” 许博嘴被堵着只能暗自叨咕,抑制着心头的惊喜,把裙子褪下一截,张开了手掌。 最初,双手还互不干扰,各揉各的,后来互相不服气,开始比赛。他是罗翰的高徒,手法自然不是江湖选手可比,惹得程归雁筋酸骨软却忍不住慢慢往上迎凑,屁股便又撅了起来。 许博眼看时机成熟,双手交错,揉起面来。这样的上下牵拉,带动的自然是臀瓣中间的双面娇唇。 古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今有揉臀汲水的许大哥。 不一会儿,程归雁也意识到了这手法的妙处,渐渐忍不住哼哼,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她自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慰这回事,也更知道人体差异很大,不同的人反应程度不同。 自己抚摸的时候,其实是带着深深的羞耻感的,不愿意太过放纵,只用手指在阴蒂上轻轻研磨,待到一股电流引得身体轻颤,麻酥酥的就算完了,也没什么趣儿,只是偶尔为之。 此刻,程归雁被揉得腰臀松散,酸软舒泰,肌肉牵拉着那里摩擦生热,怪痒痒的,双腿忍不住想要交错止痒,又不愿意放弃臀股的支撑,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你干嘛呢?好……”还没说出那个“痒”字,许博的一根手指好似不经意的从那里流星般划过,恰好在两片花唇上各刮出一道锐光。那份酥麻彻底撕开了程归雁的声带,尖叫出声: “啊!” “疼么?”许博第一时间询问。 程归雁一阵剧喘,来不及说话,刚摇了摇头,又是一颗流星划过。 “嗯——轻点儿,好……好爽!” 程归雁艰难又直接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几乎要哭出来了。 许博被她叫得兴奋莫名,来了精神,双手动作不停,不时往那臀瓣中招惹一两下。那里其实早已油润湿滑,挂满甘露,不一会儿十指都沾满了汁水,揉起面来分外起劲儿。 蜜裂花谷的上空接二连叁的下起了流星雨,程归雁在一声声惊叹的同时也发现了那里的汛情,底裤很快湿了,大腿上也觉得有液流缓慢的爬行,关键是那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痒,烧灼舒爽中更多了难耐的空虚,喘息中便带出了呻吟。 许博被莫老师调教多少时日,听到这声音心底一片雪亮,越来越频繁的轻勾慢挑,往复来回,直把程归雁的单音节娇唤谱成了曲子。 “嗯……哼哼……啊……哦……” 刚刚哭过的嗓子还带着轻微的沙哑,更显魅惑勾魂,只要许博稍有耽搁,渴望的吟哦便挣扎欲起。 许博被美妙的演奏感动得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听见声音越发的高亢写实,一把搬住半边臀股,另一只手伸到了幽谷之间,一阵弹拨揉捻,实实在在的蹂躏起层迭娇嫩的青草甘泉,耍得水花四溅。 程归雁这下从头到尾唱了回完整的《琵琶行》,不仅大珠小珠落玉盘,更是梦啼妆泪红阑干,一双小腿不住的在沙发上拍打。 许博没等她把气儿喘匀,又毫不犹豫的操起了更急的《将军令》。这回程归雁是真不会了,紧紧抱住许博的脑袋,一连声的哀哀告饶: “啊!啊!啊!嗯哼哼……别,诶呀……”忽然身子一抖,没了声音。 许博只觉得手上被一股又滑又烫的花蜜一淋,怀中的身子开始微微轻颤起来,心中嘿然一笑,胳膊搂住不动,指掌继续轻怜密爱,听任她娇娇细喘,享受余波。 好半天,程归雁终于从许博怀里撑起身子,红脸嘟嘴,微嗔的眸子里能滴出水来。她挺着两个红鼻头的雪宝宝,没想着放下衣襟遮羞,却把裙子蹬了,长腿一分,跨坐在许博的腰上,俯身就要下嘴。 许博的家伙早硬得跟合金钻头一样了,可心里却在打鼓。他固然为今天的进展欢喜,可接下来就是触碰底线的一类接触。莫黎要他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可究竟该不该彻底的履职尽责,他从来没想过要应承到底。 她有丈夫,即便丈夫形同虚设,可也该有自己心爱的人,真的愿意跟一个临时行为治疗助理去做那件事么?即便她愿意,自己的后院儿已经有莫老师举着火把,在加上一个程医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烧起来,她是在不想惹祁婧伤心。 程归雁渐渐贴近许博的脸,心里在砰砰砰的跳,她自然知道那是性高潮,也知道接下来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见他若有所思,下伏的身子便缓了下来。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下面正抵着一条硬硬的家伙,恍然明白那是什么的同时,身体里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疼痛像隐藏多年的恶魔一下攫住了她,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蜷缩着身子倒了下去。 许博大惊失色,一骨碌滚下沙发,扶住了仍在抖动的程归雁。她的额头上滚下大颗的汗珠,紧要银牙,表情痛苦,双眼却温柔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 “没事儿,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我……愿意!”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香水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六章 香水 小毛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天。 从医大到景山公园,从王府井到西直门,漫无目的。北京城这么热闹,他来这里六年多了,几乎没怎么好好逛过。 前几年是因为在部队服役,没什么时间。后来,在北京落了户,还安排了工作,把妈妈也接来了,觉得自己是个北京人了,也就不着急逛了。所以,除了天安门和长城,大多名胜与热闹,他几乎没见识过。 小毛自小好动,坐不住,对书本上的东西没兴趣,没考上大学。参军的主意是远在北京的小姨提出来并且一手操办的。 他从前没想过当兵,可到了部队,发觉自己挺喜欢这种生活。那是一种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磨练,简单又直接,粗暴而有效。对别人来说是煎熬,是受难,可小毛简直如鱼得水,虎跃龙门,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拿了一个一等功,一个二等功,叁等功几乎年年拿。这里面有运气,当然更离不开他过硬的本事。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变故,小毛现在应该还在部队,没准儿还有机会提干。可人生太多无法掌控的东西了,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原本是打算回苏北老家,凭着在部队的磨砺和性格中不服输的坚忍,小毛相信自己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可那个人找到了他,说了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话,他便决定听从那人的安排,留了下来。 那人的能量不小,小毛很清楚。光凭自己那几枚军功章,想进北京的行政单位,就是痴人说梦,更别说还背着个处分。小毛自然感激他的援手,但心中的块垒积郁终究难平,没想到母亲倒是看得开,还搬来北京跟他一起住。 记忆中的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已经变得遥远。穿行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热闹模糊了灰蒙蒙的天和光秃秃的墙。初来时那种冰街冷巷中森然的压迫感已经淡了,如今,他更能体会色调灰暗的市井胡同里跟南方迥异的从容不迫与闲适淡然。 不过,今天小毛的心绪是烦乱的,有自责,有迷茫,有躁动不安,也有一丝丝难言的落寞。 对于女人,小毛没有太多经验,但绝不能说一窍不通。他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两人虽为母子,面对日常生活的琐琐碎碎,却是彼此唯一的交流对象。女人的心思脾气,他心里有数。 在与女人有限但不能说不深刻的身体沟通中,小毛发现,相对于她们的思想,她们的身体更诚实,也更善于表达。 然而,跟罗薇谈恋爱的这两个月,他经常摸不透她怎么想的,越来越不知道怎么拿捏分寸。总是觉得别别扭扭,不尴不尬的,特别不痛快。 罗薇是他喜欢的类型,娇小玲珑,文静乖巧,心思单纯又独立有韧劲儿,对将来有期望,有打算。而且,他知道,罗薇也特别喜欢自己,从住院时她进出病房慌张躲闪的小眼神儿就能判断。 有了这份信心,小毛自然不会放过她了。很快,两人成了一对恋人。可是烦恼也从此开始。 罗薇身材娇小,却不像小姨那样,属于苗条纤细的类型。如果要类比,她跟办公室里那个妖魅一样的婧姐姐近似,都是走丰满诱惑的性感路线。全身的皮肤紧绷绷,娇弹弹的,摸到哪里都是胀手的肉肉,油润滑腻,诱人以死。 小毛每每与她近距离接触,总也忍不住的揉揉摸摸。他已经有些年头没这么孩子心性了,对此,总禁不住自嘲,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他自小没有爸爸的教导,温柔娴静的妈妈郑重的跟他讲过这方面的事。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互相取悦是美好的,但要你情我愿,不能强迫,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长大以后,小毛渐渐明白,作为一个单身妈妈,能这样教导他,的确值得敬佩。 因此,小毛对性的态度很开放,也很健康。在跟小姨机缘巧合,胡天胡地的时候,他的心里没什么障碍。 性之一物,如同生命的呼吸一样自然,为什么非要跟海誓山盟,或者对抗世俗联系起来呢?那些伦理道德在两个人的私密快乐里显得尤其无聊。 可惜罗薇似乎故意跟他唱反调。每次亲热,都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柔软的悸动中纠结,眉宇之间结着个解不开的疙瘩。他能看出来,即使身体很享受他的爱抚撩拨,心里却是拒绝的。那绝不仅仅是女孩子的不胜娇羞,而是真的认为那是一件可耻的事。 昨天,小毛冲动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相信只要让她尝到极乐的滋味,自然会突破心防,欣然接受,没想到把她吓哭了。 他是真心喜欢她,眼泪一下来,就慌了神儿…… 天刚擦黑的时候,罗薇发来了微信,说睡醒了。小毛望着天边的一抹晚霞,笑着回过去,我马上到。 从楼上下来,罗薇的脸色变得红润,微微一笑挽住了小毛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去吃了涮羊肉,然后逛街,买了些小玩意儿,都没再提昨晚的事。 九点多,又在楼下分手。罗薇主动搂住小毛的腰,抱了下,又踮起脚尖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她在完全自主的情况下,用最大尺度的亲热表达歉意了。小毛微笑着这样想,心里暖融融的看着她不无雀跃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 赶到许博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最近李曼帧的工作时间明显往后平移了。许博说早餐可以晨练的时候自己买,就不麻烦她早起了,白天过去打扫下卫生,中午夫妻两个都在单位吃,重点是准备晚餐,还有许博加班的时候,在家陪陪祁婧。 这样一来,小毛每周都有两叁天要来接母亲下班。其实两家住得真不算远,两个街区,散散步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是小毛坚持来接,一是他不放心,再者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跟母亲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小毛虽不觉得有什么恋母情结,但无数个濡沫以对,荏苒相依的日子里,浸透生命的那份无形却强韧的亲子依恋,冷眼旁观的人不会懂。 娘俩的日子过的很平淡,平常话也不怎么多说,小毛会讲些当兵时候的趣事给母亲听,更多的时候,母子俩各做各的事。 最近经常聊的多半是罗薇,李曼帧对儿子这个女朋友很满意,经常叮嘱他,多安静的小姑娘啊,你可好好对人家,别慌里慌张的。 以前,小毛会直接上楼去接母亲,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就搭把手,顺便跟祁婧聊几句天。两家既是雇佣关系,又是同事关系,说到底也不算多复杂。大家把这些都理顺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在家的祁婧自然有着办公室里从未见识过的风情,每次把小毛当客人一样热情招待。数次提起他见义勇为,光荣负伤的义举,亲热又真诚的表达感激。 后来,小毛就不再上楼,改在楼下等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像是被下了蛊,正在渐渐失去自控力。 白天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还好说,她正襟危坐处理公务,偶尔跟可依开开玩笑,跟自己聊两句闲话。虽说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瞟,可图的不过是个赏心悦目,办公室里,容不得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而,坐在她的客厅里,看着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给自己斟茶递水,顾盼生情,芙蓉含笑。不要说鼓胀胀的胸口一眼也不敢碰,光是被垂滑的衣料裹出翘臀长腿上的曲线妖娆,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就惹得他心猿意马坐立不安。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的亲她的小嘴儿,揉她的奶子,抱着又圆又大的屁股把她肏上天! 每次从祁婧家出来,小毛都会望着无底的夜空在心里呐喊。 世间就是行走着这样的妖孽,无需攀谈,她的眼睛就会说你最爱听的话;只是寻常走路,她的腰,她的屁股会故意扭给你看;不必问她是不是知书达理,才情几何,她的一颦一笑皆成高山流水,寻常回眸,就是诗酒吴钩。 小毛在部队经过数年的锻打磨练,自问心性坚韧,处变不惊,过硬的心理素质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可从见到祁婧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自己将一步步退化成那个冲动鲁莽春心萌动的青涩少年。 他告诉自己,决不能陷下去,不能再犯错误了。 小区门口有个便利店在卖油茶面儿。这种北方特有的小吃,小毛第一次吃就喜欢上了。冬夜固寒,热乎乎的吃上一碗舒暖肠胃,香甜惬意。他要了一碗,正坐在马扎上享受,看见一辆崭新的奥迪迅捷的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他认得,那是许博的新车,看来妈妈很快就会出来了。 许博的车开得很快,门口那个经常打招呼的小保安给他敬礼都没看见,更不用说小毛了。驱动车速的是他一路也没平静下来的心绪。 刚刚,把程归雁送到楼下,她没急着下车,居然坐在副驾驶上张开手臂要抱抱。许博在昏暗中发现她的牙像月光一样白,探过身去把她搂在怀里,耳边那已经恢复清亮爽脆的声音说: “别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子不争气而已,你……别害怕。” 下车时的回眸一笑,把许博看得心口一跳,几乎要低头找找看,她屁股后面藏没藏数目不详的狐狸尾巴。 今天的进展是突破性的,不仅全身的敏感部位都攻克了,还让程归雁体验了性高潮的快乐,值得庆贺,然而这份高兴很快被冲淡了。 让许博回味了一路,思绪万千的,是程归雁分别时的寥寥数语。两性之间的亲密接触,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迷恋、放纵、宣泄?还是爱的证明,心的承诺,领地的宣示?或者仅仅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份体贴的安慰,一场私密的舞会? 程归雁表现出来的洞察和包容,率真和理解,充满着热情与勇气的洒脱,简直让许博为之前的种种顾虑计较感到汗颜。 他不无羞愧的意识到,自诩高尚大度其实是披着道德的外衣掩藏自私,真的是考虑她的意愿吗?真的是不想乘人之危吗?其实不过是怕惹麻烦,不愿担当罢了。 想起从影吧出来之前,程归雁重新盘起了头发,还仔细检查了他衣服上有没有断发,如此温情体恤,谁能不感念怜惜,又如何忍心辜负? 心与心的交流是双向的,那么,又是什么赢得了程归雁至诚以待?逐本溯源,也只有自己那一颗坦荡性情的真心了。 然而,这颗心是否真的足够坦荡,足够性情,足够透彻光明? 许博不禁摇头苦笑。所谓的后院起火,其实也是杞人忧天,多半是自己的欺瞒心里造成的阴影。 因为一场不含杂念的身心欢愉就怀疑自己的爱情城堡会因此崩塌,这样的逻辑得有多荒谬? 跟祁婧的爱情可谓真正渡过一劫。共同经历了磨难,许博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有多深,同时也更加真切的体会到祁婧的心跟自己贴的有多近。这种亲密的程度,岂能轻易被第叁个人插进来? 自我诘问的同时,许博忽然意识到,或许正是祁婧那份全身心的信任和依恋,才给了他当初痛快答应莫黎求助的底气吧! 人与人的交往本就复杂,根本没有黑白分明的界限分野,是人们的内心受不了面对世情无常的迷茫,才划出了所谓禁忌区域,其实是试图一劳永逸的懒惰和无情,就像爱猫一族也会把他们的宠物残忍阉割一样。 面对一份感情,只要它是真的,退却和躲避也是一种伤害。 转过最后一个弯的瞬间,许博就认出了停在角落暗影里的那辆悍马。他不需要转过头去辨认驾驶座上的人是谁,因为有一道目光已经把他的脸灼痛。 停好车后,许博毫不犹豫的径直朝悍马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想,轻快得就像一匹落荒的野马发现了它久别的主人。 那是一个千机百变又热情似火的女人,像山中的灵魅一样美丽而不可捉摸。但是没关系,现在许博只需要确认一点就足够了——她在等他。 地下室冷彻苍白的灯光里,悍马燃着的引擎声渐渐清晰,许博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半个小时前压下的欲望再次鼓动着心跳,他几乎可以透过线条刚硬的车门看到那双永远也读不懂的眸子。 面对她的盛情与执着,包容与魅惑,如果连这片刻欢愉的期许也狠心辜负,他会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拉开车门,许博的休闲西装已经脱下拎在了手里。后座是放平的,屁股刚沾上真皮座椅,前坐上的莫黎已经像个长腿细脚的蜘蛛精似的扑了过来,一把薅住了许博的皮带。车厢里荡起一阵出浴般清新的体香,夹杂一丝撩人的潮热。 任凭莫黎撕扯身上的束缚,许博双手一伸,捧起了她气喘吁吁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生动的脸,修长的乌眉柔媚中透着飒烈,高挺的鼻梁灵秀却隐隐逼出英气,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水光涟涟,一遇上许博的目光,立时横波倏隐,楚媚顿生,微张的红唇抿住一角薄嗔,情欲饱满的脸蛋儿迅速云蒸霞蔚起来。 莫黎原本穿了一款貂皮的大披肩,此刻早丢在一旁,露出雪玉莹然的肩颈。这么冷的天,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条还没到膝盖的抹胸裹身裙和一双过膝的长筒靴,酥胸半掩,锁骨勾魂,火红炽烈的颜色约束着凸凹有致的完美曲线,如此简洁利落,一看就是专程来办事的。 四唇相接的刹那,许博明显听见莫黎身体里悠长的呻吟,好像把相思融化成了斩不断的悱恻缠绵,在热切焦渴的喘息中呜咽成诗。还是那头飘逸任性的短发,伴随着痴缠求索,耳鬓厮磨,在她脑后惊心动魄的抛洒出丝滑柔亮的清辉。 许博被莫黎扑得向后仰倒,连忙用手撑住,亲吻中屁股一抬,裤子已经被抽走。他根本来不及掌握那对跳荡的雪乳,已经被一个温软跃动的身体撞进怀里,索性紧紧的抱住,任凭纠缠绞紧的两具身体倒在后座上。 莫黎的喘息越来越重,终于湿淋淋的放开了许博的嘴巴,一抬头,眼睛里的火焰腾的一下就把他的呼吸点燃了。趁着许博捉住早已跳出来的雪兔轮番宠爱,她一粒粒解开衬衫的纽扣,又把裙子褪到腰际,格开许博的胳膊,敞开胸怀伏在他健壮的胸膛上。 饱腻香软的贴心拥抱让许博如同坠入云雾,徜徉仙乡。忽然之间,一份莫名的感慨油然而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让她这般不问前尘后事的青眼有加,如胶似漆的投怀送抱?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公案纠葛,自古就没人说得清。 莫黎趴在许博身上片刻也没消停,扭动中一只手已经抄了他的下中路,捉住了那个早已勃挺昂扬的坏家伙。 许博搂着微凉的裸背,感觉到莫黎拎着自己的家伙,叉腿弓腰就要动作,心里暗笑,她这是真的饥渴难耐了。老师忘情,学生不能忘本。许博一把搂住莫黎的蛇腰,单腿一蹬便轻松的把她掀翻,压在了身下。 “凡是运动,总要热身。” 这是莫老师的教导,机动灵活不等于荒腔走板。想要最大程度的分享性爱的快乐,就得把自己跟爱侣的状态都调整到巅峰。严丝合缝的配合,毫无保留的奉献才是这人间至乐的真髓。 许博先拖住两只雪兔,把脸埋进去逞尽了口舌之欲,亲得莫黎快把腰扭断了,才分开了她的双腿。 果然,她里面穿的是开裆的情趣裤袜,修剪整齐的毛发下面,层层迭迭的艳丽花唇挂满露珠,娇红闪亮,晶莹剔透,花瓣顶上的蕊珠儿正骄傲的勃挺着,显然动情已久。 光看那微张的唇口湿腻淋漓的颜色,许博就明白完全可以省略拂花摘叶的边缘手段,吸了一口馥郁迷香,直接伸出舌头,从菊花门到青草地舔了个对穿。立时,莫黎的腰胯一挺,绵长幽怨的轻吟穿透了许博的脊梁骨。 莫黎要害被袭却并不乖乖就范,舒腰身臂搬过许博打横的屁股,把内裤扒了,张着小嘴就要去围魏救赵。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许博舔的缩颈昂首,咻咻急喘,只好握住他的家伙改品萧为撸管。 许博的唇舌在片片勃然绽放的唇瓣之间往返流连,收集了一嘴香甜的花露,更引得莫黎频频迎凑,娇娇哀叹。莫黎的分泌不像祁婧那样汹涌丰沛,爱液像蜜汁一样粘稠油润,腥浓甘冽,特别催情。 许博见莫黎腰股扭动得越来越急,几乎要抖起来了,知道她渐入佳境,把舌尖儿勾住那颗几乎透亮的蕊珠开始越来越快的揉捻,同时叁根指头压住四片滑溜溜的唇瓣一轮急抖。 莫黎断续的浅哼迅速拉成了长吟,小腹轻颤,屁股不但不躲反而拼命的往许博的嘴上挺凑,怎奈没坚持几下,就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许博确信正把她送上巅峰,手上动作不停,鱼跃而起,跪在了莫黎的双腿之间。火柱一样的家伙顶着个红亮的菇头,仿佛正夸赞着莫老师的手段了得。 捞起莫黎腰肢的同时,许博愤怒的家伙已经接了手指的班,抵进那一处泥泞娇嫩,炙热的唇瓣穴口正在不自主的阵阵收缩。 目光在幽暗的虚空中交汇,心神在剧烈的喘息中勾结。为这喜悦的刹那,莫黎好像等了太久,散乱的呼吸中怎么也藏不住欣喜欲狂的笑意。 许博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腰臀一挺,撑开花径,“唧”的一声,像重型战车一样隆隆驶入。没有比这更紧密体贴的包容,没有比这更热情湿滑的接纳,许博艰难而顺畅的齐根没入,一路到底。 短促又漫长的整个过程,莫黎像离水的鱼儿一样失去了呼吸,紧紧勾住许博的脖子,水蒙蒙的眸光一散,小嘴儿张了几张都没发出声音。直到许博撞上最里面的一团软肉,她才嘶哑悠长的发出一声畅快的吟唱,双腿箍住许博的腰,谷道里迸发出强烈的痉挛。 奇异澎湃的快感几乎给许博带来晕眩。他知道,此刻莫黎的高潮才算彻底的爆发。忍着被强烈的收缩加倍的畅快,许博没有停顿,而是缓慢而坚定的开始抽送。此时此刻,把她托举在浪潮的巅峰越久越好。 “哦——马儿,你真棒……嗯——我的马王!我爱你……哼……” 莫黎像溺水得救一样紧紧搂住许博,身体的颤抖从臀股之间向着全身蔓延。她觉得自己挨不了几下就会被干得融化了。 没等花径里的收缩逐渐缓慢消退,许博的冲击开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那些九浅一深的招数现在不适用,他要趁热打铁,让莫黎连续作战。伴随着叽叽有声的淫靡液响,“啪啪啪”贴肉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亮的回荡在车厢里。 莫黎的头脸胸背涌起片片潮红,喘息也越来越深,虽然被舔的时候叫了几声,可是在许博的强力冲撞里,她并不会大声的叫床。深浓的喘息闷哼才是她的的身体抒发快乐的方式。 而最撩人的,也是许博最难抵挡的,并不局限在身体的反应,是她时刻勾住爱人的魅惑眸光,以及像美女蛇一般吐着丝丝的气声,接连不断的淫语赞美。 “哦好大……我的马……嗯……顶死我了……太棒了……快了……再快点儿!” 许博当然熟悉她的路数,撒开缰绳,大马金刀,纵横驰骋,把莫黎的呼吸践踏得悠急断续,七零八落。 “对……好……好棒……越来……嗯……越硬啦……再来……嗯……好马……千里马……驾!哈哈……” 许博持续加速,力道却丝毫不减,觉得热浪肉波从四面八方包夹过来,征服的快感迅速推高! “哈……太棒了,我的疯马!好猛……咯咯……看给你……憋的……哎呀……对……撒着欢儿的肏我——呜呜” 淫声浪语和“啪啪”肉响忽然断了,许博被她煽得心头缭乱,忍不住伏下身去,狠狠捉住一只跳跃的雪兔,一边重若油锤的急速穿凿莫黎的身子,一边吻住了她滔滔不绝的嘴巴。 莫黎本就渐渐逼近悬崖的边缘,一下胸口酥麻,气息受制,下边的快美若惊涛拍岸,心里一慌,痴痴的回吻中,绷紧了身子。 许博无比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反应,立即组织起疾风暴雨般的冲锋,短促有力的撞击下下都崩碎在娇嫩的花心里。 莫黎一下子没了气息,双眼翻白,浑身剧颤,花径里涌起一股炽热的岩浆。许博被烫得闷哼一声,拼命抵住强力的收缩,下下到底,同时低头叼住一颗鲜嫩的蓓蕾,一面吸吮一面揉捏。 “啊——” 莫黎终于叫了出来,头颈撑持,胸乳猛挺,身子抖得像寒风中的羽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来了第二次高潮。 许博奋力撑过浪尖儿上的针锋对决,起身捞起莫黎的一条腿,迈过自己,让她翻了个身,家伙却并未离开花径。 莫黎被巨浪冲击的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许博抱起,趴在前座的靠背上。蛇腰被铁钳一样的大手箍住,一片狼藉的花径里又迎来了更深更猛烈的袭击。这回她再也没有心思耍贫嘴,浑身的力气都在抵御高潮余波不断被挑起的逼命快美。 “啪啪啪”的肉响再次响彻虚空。 许博知道,莫黎没有格外偏好的姿势,怎样她都乐于享受。但是,握着她的蛇腰,狠狠的把她浑圆的大屁股撞出一波一波的肉浪是许博最喜欢的姿势,尤其是知道她居然是密歇根大学的女博士之后,这个姿势更让他贪恋痴迷,豪情满怀。 莫黎充满生命力的身体修长健美,此刻紧紧抱着靠背,塌腰撅臀双腿大开,每挨上十来下就一阵急抖,晃着脑袋呜呜有声,隐隐透出不堪鞭挞摇摇欲坠的柔弱。 这时,一道晃动的强光从入口亮起,“咔咔”的脚步声随即传来。莫黎迅速探身熄了引擎,将身体伏在靠背后面。 许博正在大创大弄,见状不敢让车子晃得太明显,缩小了幅度,却舍不下畅爽的快感,当即深深抵住,频率激增,一轮密集爆裂的冲撞倾泻在娇嫩的花心里。 莫黎被撞得仰头张口,在手电光扫过来的刹那捂住了嘴巴,勉强忍住悲鸣,哀怨又炽烈的眼神透过后视镜与许博撞上,仿佛要穿透了他。 许博盯着后视镜,如何读不懂她目光中的挣扎与挑衅,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博弈争夺穿越时空,无止无休,坚强与柔韧,攻势与包容,山的刚毅遭遇水的柔媚,一个咄咄相逼,一个吁吁不屈,全在这曲折的对望中相杀相惜! 小保安晃着手电走过车前,疑惑的放慢脚步,却终究没往车里照。两人在黑暗中留心着窗外,深抵勾连的动作却一刻没停。莫黎咬着牙撑住身子,下意识的朝身后摆手,却无法阻止许博的更深的挺刺,最后一把抓住他的小臂,只有拼命承受。 小保安终于一步叁摇的走开了,许博立即扬刀跃马,“啪啪啪”的冲上了滚动的臀峰。莫黎随之剧喘起伏。 从一开始就毫不留力的饱和式攻击,终于让许博再也撑不住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快感吞噬,一股穿透脊椎的酸麻袭来,热胀逼近龙头,正要询问,就听莫黎嘶哑着嗓子遥远的呼唤: “马儿!射给我!” 再无顾忌,许博一阵急耸,伴着莫黎一声尖叫,生命的精华喷薄而出。 手电光“唰”的从远处扫过来,快速的搜寻,可惜失去目标,已经没人理会了。 莫黎身子被射得挺动几下,骤然一软,松开靠背倒了下去。许博一把拉住,搂在怀里,浪穴里的家伙兀自抽动着,身体顺势往后仰倒。两个重迭并连接在一起的身子,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后座上,喘成一团。 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远。潮热弥漫的车厢里只剩下心跳与喘息。 “这回我能得个A么?” “不知道……” “为什么?” “怕你对分数不满意再肏死我……” “有那么夸张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的?” “没多久,祁婧非让我用,她说……” “挺好闻的……我从来不用香水。” “嘿嘿,是吗?你身上本来就挺好闻的……对了,跟你汇报下,今晚进展巨大!” “雁子都告诉我了,干得不错!” “其实,是她自己解开了心结……”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尝尝……自己打造出来的这根大鸡巴!咯咯……” 一辆悍马转过街角,消失在灯影朦胧的窗户里。 祁婧刚洗了澡,正站在窗前擦头发。窗玻璃里映出的那个女人穿着两件套的酒红色真丝睡裙,肌肤莹润,酥胸高耸,虽然肚子已经完全隆起,仍旧无法破坏腰深臀翘,长腿笔直的曲线。 “李姐,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小毛该等急了。” “不急,回去也是看电视。许先生交代过,要我照看着你,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后他在外面工作会担心的。” 李曼帧早已把里里外外收拾利索,此刻正一边看电视,一边给客厅里的几盆绿植浇水。那是许博弄来的,说冬天空气流通差,又怕花粉容易过敏,就弄了不开花的,改善一下空气质量。 祁婧听了嫣然一笑: “他呀,都快把我当特务监控起来啦!” 这几个月来,许博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想来,祁婧都不敢相信。以前,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找朋友喝酒,哪里会关心家里的零零碎碎,全部甩给祁婧和丈母娘。回家来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就躲进书房打游戏。 现在,虽说不上全天候围着老婆打转,也时刻把心思系在祁婧身上。上下班接送是雷打不动,即使加班或应酬也要先把她送回来再去。或早或晚,每天都至少操练一遍罗教授的独家按摩术,每周五则去“爱都”请罗翰亲自做一次。 只要有空,晚饭后的散步,许博是一定要陪同的。他说你二十四小时跟儿子在一块儿,当然没压力了,我得抓紧一切时间跟他搞好关系,要不然将来他不孝顺我! 正想着,许博开门进来了。 祁婧放下毛巾,走过去接了许博的手包,仰起脸儿送上一个湿漉漉的香吻,悍马吉普车的影子一闪而过。 “女特务就是招人疼,呵呵!” 李姐笑眯眯的背上挎包走到门边,不忘调侃一句。两夫妻的日常亲热,她早看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可避忌的,时常拿小两口开玩笑。 祁婧红着脸送走了李姐,又回身搂住了许博的腰,Davidoff清冷的香味儿渗进她半干的头发。 许博浑身上下,从西装到内裤,从领带到皮鞋,都是祁婧置办的。自个儿的男人,当然不能只是每天上班前亲手给他打一次领带那么敷衍,只要是她能插手的,都必须尽可能的使其趋于完美。 当然,包括这款男士香水。虽说现在许博各方面都往暖男路线上靠拢,但在祁婧的心里,他一直很酷,自信的男人都很酷。所以,选了这款Davidoff的冷水系列,清新冷峻最适合他的气质。 有品位的男人应该内外兼修,气味是容易让人忽略的方面,这些细节祁婧懂得很多,不过,关于香水的诸多考虑中,还有一点不便明说的计较。 许博是公司高管,生意上的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每次喝了酒回家之后,忍受娱乐场所里那股熏人的脂粉味儿。 聪明的女人懂得体恤男人的心,更明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气味里捕风捉影,布满张牙舞爪的雷达,那样根本得不偿失,弄不好会把自己逼疯。 这是祁婧从过去的经验中收获的心得。当她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婚姻,总结过往的教训时,这点心得让她开始思考。 从前,她的选择是容忍,回避,去找自己的乐子,结果越走越孤单,最后迷了路。现在,她被领回了家,重拾了爱情,痛定思痛,心境已经不同。 跟许博一样,祁婧不是只温顺的羔羊,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受不了一点儿委屈。既然躲不开,那么,只有主动出击。 本分的男人是管出来的,卓越的男人是惯出来的! 她要让自己的男人俊逸濯拔,风度翩翩,魅力非凡,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熠熠生辉,自信满满,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那个爱他的女人独具的慧眼和品位。这香水就是她在乌烟瘴气的丛林里宣示自己主权的先锋。 “知道我让你用香水的真正用意吗?” 送许博香水那天,祁婧抿着神秘的笑意问他。 “怎么,不是要把我打造成精品男人么?” “那只是第一层意思。” “那第二层呢?” “这第二层啊,是给你做个记号,要是你在外面招惹了哪个良家妹妹,这味道会给她男人报个信儿!咯咯……” 祁婧半开玩笑的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幽幽荡荡的勾着男人,危险又撩人。许博一把搂住,嘴巴凑到她耳边: “真狠!那要是人家妹子没男人呢?” “那就便宜你了呗~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宫。剩下的,我只能为我自己。不想那么快抓到证据,好给你留个回心转意的机会……” 幽暗的星辰遥远而未知,我们站在星空下,根本无从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然而,面对一个人,我们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实很容易,那就是卸掉伪装和防御,去拥抱他。 人们都说,爱一个人就是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祁婧觉得不仅仅如此,爱要包容,更要让自己变得强韧,不仅要让他明白自己未曾设防,还要告诉他,怎样会痛,怎样会流血,最重要的却是给他自由,让他明白怎样做并不会造成伤害。 橄榄油的效果很不错,应该跟罗氏按摩也有关,祁婧隆起的肚皮上油润光滑,未见一丝纹路。许博的按摩手法越发纯熟了,每次都让祁婧舒服的呻吟出声。不过随着他的肚皮一天天变大,许博也越来越辛苦。 祁婧的身材只是略有丰腴,腹部的隆起并不影响她胸乳挺拔,臀股诱人。可是做爱做的事的确越来越不合时宜。 和风细雨的动作显然不适合习惯了劈波斩浪的雌雄大盗。许博给祁婧买的跳弹还没开封就被她顺着窗户扔了出去,说跟塑料壳子做爱根本没有灵魂。而许博从前觉得无比享受的口技,在退而求其次的特殊形势下,也逐渐莫名其妙的兴致缺缺了。 看着许博艰难的在自己入云的乳峰上揉按,睡裤被撑起了帐篷,祁婧荡漾在舒爽的波浪里,带着几分无奈,欣然窃笑。 不知怎么,悍马吉普的影子再次闪现。 女人的直觉是个无比神秘的东西,无色无味,无处不在。从坝上之行第一次认识莫黎,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在祁婧的心里生了根。她没看见什么,没听见什么,甚至也没闻到什么,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两个人有事儿。 她不是圈子里的人,为什么来参加自驾游,为什么半强迫的让自己吃芥末,为什么当着他们的面儿玩车震…… 这些有的没的,都在祁婧心里打过转,可是,她并没觉得不安,也没理由因此生气,并不是证据不足,无从着落,而是她根本没感觉到危机。 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的想,莫黎那样的人物要是看上许博,证明自己男人还挺有魅力的哈,心里竟会因此莫名其妙的美滋滋酸溜溜,简直不可理喻。 “傻笑什么呢,没听罗翰说这按摩操能致幻啊?” “去你的!”祁婧瞪了许博一眼,眼珠一转,“我在想啊,你们老板给你配新车了,我将来换个什么样的车,那回你租的路虎呆头呆脑的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呀?”许博低头继续往下跋涉。 “悍马!” 许博心头一跳,瞥了祁婧一眼,手上继续动作,试探着问: “你见过悍马吗?那可不是女人开的车。” 祁婧拿过手机,打开朋友圈儿:“谁说女人不能开,你看!” 许博只瞟了一眼,心里就打起了鼓。那是莫黎分享的一组照片,小保安用手电扫了几个来回的那辆悍马像个野兽一样出现在每一个画面里。 “快拉倒吧,莫黎扭一下屁股就上万的进账,咱开那车,你一踩油门儿我动脉就飚血,会出人命的。” 祁婧给逗得呵呵直笑,眯起的眸子幽深晶亮,沉吟片刻,温柔的说: “老公,知道你辛苦,等生完了宝宝,我帮你一起挣钱!” “你挣钱,想腐败呀?” “我……我想辞职。”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辞职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七章 辞职 早高峰。 祁婧坐在副驾驶座上,斜过身子,凑在许博的肩膀上闻了闻。冷水淡香吸进胸腔,张嘴一叹,呼出一脸的神清气爽。 “怎么,要辞职了就这么高兴?” 许博拉起老婆的手,捏了捏。祁婧笑得格外妩媚动人,眼睛里有跳跃的光,没说话。 昨天晚上说得痛快,其实她根本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许博二话没说就支持她,这是让她最开心的,比什么都开心,以至于一晚上都没笑够。 说起辞职,当然不是心血来潮,给祁婧动力的是唐卉。她要创业了,正在组建团队,要拉祁婧入伙。 唐卉向来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心思缜密又具备特别强的行动力。这次公司派她出去工作,是带着取经任务的,成了佛回来准备委以重任。谁知道这丫头连另起炉灶第一笔投资都拉到了。 趁着许博不在,姐妹俩商量了一晚上。深聊的,除了开公司的各种细节,自然还有她这半年来的不平凡经历…… “老公,你说……唐卉是不是变了?” “嗯,变得有女人味儿了,”许博回想着昨天接机的尴尬,摇头苦笑,“都走我跟前儿了,我还没认出来呢!” “那你说她都……都哪儿变了?”祁婧不知道怎么结巴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穿衣服的风格变了,气质也变得更像女人了,别的……说不好,反正变化挺大的。”说着,许博心里也有点儿糊涂,昨天唐卉跟罗薇在车上聊了一路,特热乎,让他有点儿意外。 从前的唐卉对陌生人可没那么多话。 “诶,不是,你俩好的跟双面胶似的,咋老问我呢?” 祁婧缩了缩脖子,笑笑没说话。没一会儿,到了单位门口,跟许博亲了个嘴儿,下了车。 来得有点儿早了,大厅里很静。 路过柱子边上的仪容镜时,祁婧停步转了个圈儿。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半长款貂绒大衣,里面是一条藏青色的孕妇裙,收腰刚好系在乳下,未及脚踝的裙摆百褶蓬松,像盛装的朝鲜族姑娘,长腿高腰,丝毫不显臃肿。 裙子的方形领口开得较低,她便搭了一条奶白色的羊绒围巾,沟壑掩映在大片的流苏之下,诱惑却不张扬。 祁婧喜欢在素淡中搭配闪亮的点缀,所以,纤细的脚踝下,蹬了一双俏皮的粉色坡跟皮鞋,走起路来,追随摇曳的裙摆交错跳跃,稍微有那么点儿晃眼。 电梯门打开了,祁婧一愣。陈主任竟然站在里面,正微笑着看她。 祁婧连忙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大着肚子,心里总觉得自个占地方有点儿多,故意往边上靠了靠。 陈志南这个人给祁婧的印象一直不错,低调谦和却不失男人的阳刚魅力,只是介于上下级关系,没怎么说过话。 不过,自从知道了可依对他的痴心,他在祁婧心里的印象便起了微妙的变化。 再加上大风火锅包间里的橙光依影,以及那次KTV里的一首深情的《思念》,一种透着神秘质感的温柔触动悄悄的在她心里滋生,有些暧昧不明的好奇,又不缺作壁上观的从容。 祁婧站得稍微错后,抬眼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颌骨和光洁的下吧,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冷峻。 不由想起那个在校园里流传的故事。他曾经也是荒唐过的,也不知道,面对可依那个像火一样的女孩儿,会如何应对。 “小祁,你跟秦可依关系怎么样?” 陈志南这话问得突然,祁婧差点儿以为他会读心术。 “很好啊,嗯……我们在办公室坐对面儿,她性格开朗,跟我也挺聊得来的。” 祁婧有点儿摸不透他想知道什么,体察民情么? “哦,我是说,私人关系怎么样,你们是朋友吗?”说着,陈志南转过身来,低头温和的看着祁婧,笑得像个办公室里关心后辈的兄长。 “嗯,挺好的朋友,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她还介绍我去按摩什么的,还来我家吃过饭,我老公跟她也认识。” 祁婧说不清是被他笑得放松下来还是莫名紧张了,不思矜持的一连串说了这么多,有点儿懊恼。 “这样啊,怪不得上次我抽你去搞活动,你让给她了,要知道,那可是上面盯着的工作,干好了,容易得到领导的认可哦。” 祁婧有点儿受宠若惊,作为领导应该不会对一个普通下属如此点拨吧?自己可从来没表现出什么进步意愿。别说进步了,这都准备辞职了,真是辜负领导的用心栽培了。 不管怎么样,表示感谢都是没错的。总不能在电梯里提辞职的事吧,不够郑重,不合时宜,再寒了领导的心。善哉,善哉! “是吗,那要感谢您这么看重我的工作能力了。不好意思,您的一番好意我给辜负了。可依比我聪明,她干得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陈志南摆了摆手,似乎对祁婧的公式对答心领神会又不以为然,呵呵一笑。 “没什么,我就是跟你闲聊天儿,可不是邀功。可依是挺不错的,你眼光也好啊,不过应该没我的好。” 祁婧见他笑得随和,也放松下来:“领导过奖了!” 说着话,电梯到了,陈志南还是很绅士的让祁婧先走,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关怀叮嘱,走向走廊尽头。 祁婧想不明白这几句话里有什么深意,叹了口气,看来天生不是当官的料。 打开办公室的门,其他人还没来,阳光已经洒满自己的办公桌,窗边的绿植正郁郁葱葱的享受着。 工作五年,换了叁台电脑,这张办公桌没换过,与她一起经历了职业生涯的点点滴滴。胡桃色的木纹依然清晰油亮,连一片漆皮都没掉。 这是一位退休的老大姐留下的,人只见过一面。虽然是张旧桌子,祁婧却相信,它完全有本事把自己也耗退了休。 这份工作,是父亲耗费半辈子积攒的人情换来的,她体谅父亲的不容易,并没有想太多,就乖乖来上班了。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正在蜜里调油的跟许博谈恋爱吧,什么事业啊,理想啊,没功夫去想。 祁婧从未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意义,坐在桌前的每一天,她都是认真负责的,即便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她也从没什么抱怨。 一份工作而已,对她来说打发时间的功用远远高于赚钱。 可是,今天站在桌前触摸到它熟悉的温度,拿起自己每天都要用的杯子,忽然觉得这五年的光阴连一张小小的办公桌都装不满,真有点儿荒废的意味。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祁婧不是不留恋,但是一想到能跳出这张桌子限定的轮回,去做更多有乐趣的事,就压不住心底里的激动。那点儿惆怅瞬间就被明天的骄阳晒干了。 真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怎么就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了呢? 芳姐和小毛先后到了,打过招呼,各自做事。祁婧第一次对排成行的邮件没了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鼠标,大部分时间坐在那儿发呆。 从来不迟到的可依一直没有出现,猜测这背后的谜团成了她半个上午最花心思的事。 许博说可依有男朋友了,估计还一起过了夜,这让祁婧那颗不安分的心上蹿下跳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担忧。 陈志南才不着痕迹的提过她,其中的用意难以捉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正常。 祁婧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会在可依那里留宿。再想可依那边,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正胡思乱想着,可依推门进来了,脸蛋儿红扑扑,大眼睛水汪汪,却一脸的严肃。谁也没理,径直走进芳姐的办公室,门也没关严,就听见里面说: “芳姐,我的辞职报告,已经跟陈主任说过了,麻烦你给走下程序。” 祁婧跟小毛迅速对望一眼,都收获了对方一脸的惊疑。不约而同的朝里间门口望去。不一会儿,可依带上门走了出来。 到了近前,祁婧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可依走到小毛的桌边,伸出一只手:“小狼狗,以后姐姐不欺负你啦!可别忘了我。” 小毛起立与她握手,眼睛里有疑惑,又不知该不该问,只叫了声“可依姐”,愣愣的看着她。 可依也没等小毛再说什么,转身来到祁婧跟前,捉住她的手笑了笑。两颗泪珠滚落双颊,还没张嘴已经哽住了,一低头,轻轻搂住了祁婧的腰。 祁婧一下明白了,酸楚与心疼蔓延开来,暗骂了句“傻丫头”,搂在怀里。忽然想起早上聊天时,陈志南淡定的微笑,心中生出一丝没来由的恼恨。 将近中午,两姐妹便相携下楼,去了那间常去的西餐厅。 一路可依罕有的不说话,祁婧拉着她的手,想到从今往后两人不知还能有多少交集,心中五味陈杂,更有许多未解的疑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到了餐厅,可依先去洗手间补了妆,出来时已经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刚落座就给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拿着餐单指点江山,把祁婧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秦爷,您这失恋的戏码可不地道哈,内心苦情戏都落在洗手间了吧,我这酝酿半天了,劝解安慰的台词还说不说?” 祁婧虽然见惯了可依出人意表的强大内心,还是在意外的同时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忍不住调侃。不过,看她捧着餐单咽口水的精神劲儿,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没受内伤最好。 秦爷一边铺开餐巾,一边笑着看了祁婧一眼,目光中盈满笑意还是没忍住眼角的一丝抽动,声音微涩的说: “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什么时候也别跟肚子为难啊,秦爷我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上赶着给人家当小叁儿呢?” “醒悟啦?就跟我装吧,你要是计较这个,我早拦着你了,把肠子理顺了再吃肉,不然容易受内伤。” 以祁婧对可依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她混不吝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纯挚的女儿心。对陈志南是动了真情的,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不然何必辞职呢? “放心吧婧姐,从头到尾他也没给过我机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依咬了下嘴唇,慨然一笑,抬眼望着祁婧,“你想知道什么放心问吧,我挑能说的告诉你。” “那我要是就想听不能说的那部分呢?”祁婧步步紧逼。 “你这是逼我跟你绝交哈?”秦爷仰在座位里,翘起了二郎腿。 “不敢说就不要说咯!拿绝交吓唬谁啊?”一向拿秦爷没什么办法的祁婧似乎终于摸到了点窍门儿,这丫头其实挺爱面子。 秦爷斜着眼睛瞪了祁婧好久,凑近桌边儿:“礼拜五庆功宴你知道吧?” 祁婧点了点头。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想跟他……那个,什么都说了,他给我倒了杯水,就走了。” 可依的小脸儿胀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太没面子,反正祁婧没见过她这样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不由得一阵感慨。 没想到,所谓不能说的部分居然一点儿也不香冶淫艳,更没有狗血撕逼,也太TM不生活了。 这个陈志南究竟是什么变的? 正不知道是该好言安慰还是该松一口气,可依像蚊子似的问:“婧姐,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儿?” 祁婧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红脸蛋儿:“不是你没女人味儿,是你看上的精品男人都是别人打造的,并不适合你,还是从半成品里找个有前途的好好养成吧!”说着,凤目微眯,紧盯着可依的眼睛: “说,昨天早上那个男朋友是谁啊?” 可依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珠子差点儿掉水杯里。 祁婧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歪着头好整以暇。 不过秦爷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通透得很,瞬间想明白了大致关窍,暗骂罗薇“傻白甜”加“猪队友”,呵呵一笑: “什么男朋友,就是一炮友,婧姐有兴趣?不过现在好像条件不成熟啊!”说着,眼睛往祁婧肚子上一搭,露出光脚不怕穿鞋的欠揍样儿,心里却生出一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异样紧张,真是莫名其妙。 祁婧早见惯了她毫无负罪感的耍无赖,刚想回嘴,电话响了,是许博打来的。这家伙现在一天叁遍的问安,让她颇为受用,也不回避,示威似的接了电话。 “老婆,干嘛呢?” “跟可依吃饭呢,有事儿啊?”祁婧的声音瞬间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可依啊,是不是在庆祝她交了新男朋友啊?” “什么呀,人说是炮友!”说着,挑衅的瞟了可依一眼。可依举起餐刀做横眉立目杀人状。 “沃去,炮友,这丫头有前途,你跟人好好取取经哈!” 祁婧的声音立即变成了刘胡兰: “你TM绿……有事儿说事儿,人家刚辞职,我正安慰着呢!” “不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可依辞职了,我没听错吧?” “是啊,回头跟你说。”祁婧忽然觉得许博有从暖男转八婆的倾向了。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抢你前头啊,牛逼!”许博完全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烦,继续发表评论。 祁婧看可依嘟着嘴不再理会,注意力转向刚上来的牛排,口水也开始泛滥,不想跟许博夹缠,眼珠一转捏着嗓子说: “老公,你找我有事么?人家好饿饿哦,想吃牛排排呢!” 可依正切牛排,刀子一出溜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捅死。 “哈哈,好好好,排排,排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我妈过生日,叫咱们过去吃饭,你准备一下。” “哦,那我准备个礼物吧?”祁婧明显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儿紧涩,端起杯子喝水。 “不用,我都买好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下班我来接你。” “哦,好的。谢谢老公!”祁婧放下电话。 “谢谢老公~”可依捏着嗓子学祁婧说话,“你是生宝宝,不是把自个生成宝宝好吗?我真怕你一下说成谢谢老爸了!” “好好吃你的生肉吧!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祁婧白了她一眼,开始拾掇自己的牛排。 从前她是不会这样跟许博说话的,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可是随着两个人在床上各种和谐美满,极乐时刻,多不要脸的话她都说过了,自然也把日常对话的尺度拓宽了。 本来,祁婧就不是文静的性子,保持端淑矜持多半是面子文章,当她看见许博被这些撒娇发嗲逗得眉开眼笑,如狼似虎,好像找到一把金钥匙似的,时不时就想用用,探索些新花样儿。大多时候,效果出奇的好,一旦放开了还就收不住了似的。 “这叫御夫有术!”嚼着可口的牛肉,祁婧也想给可依上堂课: “男人爱当爸爸,你就得会做女儿,男人心里有事,受了委屈,你就要拿出妈妈的关怀,反过来也一样。肤白貌美胸大腰细怎么了,总是本色出演,你就是秦爷,再优秀撑死是一模范公务员,凭什么拉人家上你的床啊?” 祁婧几乎被自己的言论吓得心惊肉跳,不过越说越觉得文思泉涌,出口成章了,把日积月累的点滴感悟去粗取精,结合实际,一气呵成: “你不是想要有女人味儿吗?首先要把自己当成女人,对男人来说,女人就是妈妈,知己还有女儿。这是每个男人最基本的需求,不是有句话说吗?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会成为谁。尽你所能的成全他,也就成全了自己,这也是相互的。” 祁婧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水,看着可依陷入沉默,不由暗自得意。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得这么言简意赅又痛快淋漓。 “婧姐,这些日子没怎么跟你聊天儿,你可真长进了,要当妈了是不一样,直接奔着六成熟的极品女人去了这是?”可依少有这么酸不溜丢情绪低迷的光景,让祁婧心里一软,却并没有直接安慰她。 “切,想说我老了就别拐弯抹角的。这不跟你们小姑娘比不了,才有了危机感,未雨绸缪么?” 可依笑了笑,想起在那个哭着睡着的怀抱里,自己果真像个小女儿似的。 饭后可依没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去了哪里。 祁婧独自回到办公桌前,站在窗前发愣。 上次庆祝许博升职的聚餐之后,祁婧就再没见过公公婆婆。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希望能在两位老人跟前表个态,明确表达自己悔过的诚心。毕竟事情的后果让他们很难堪,即使别人不知道,心理上的负担也是不容忽视的。 可是,真要拉下脸来去请罪,祁婧真的在心底里打怵。跟许博提起的时候,他只说不用了,已经代她转达了心思,公公是个通达明理的老头,还叮嘱他要心疼老婆。 然而,许博从来没提婆婆说过什么,祁婧自然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想起这位婆婆,祁婧曾经还是很仰慕的,当然如今只剩下敬畏有加。 那是一位知性端庄型的美人,气质温婉优雅,谈吐不凡,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养育出来的。她比公公小很多,所以公公退休了,她还在上班,现任朝阳区一所中学的副校长。 许博总说,他跟妈特别亲,长得也更像他妈,让祁婧放心,工作由他来做。可是,一直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进展。 祁婧心里盘算,越是心疼儿子,就越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吧?或许今天的生日宴正是许博为自己说话的一个不可错失的机会,一定要好好配合他。 正想着,小毛推门进来了,见祁婧一个人站在窗前,径直走到她身旁。 “婧姐,可依怎么回事啊?” 祁婧扭头一看是他,沉吟起来。 跟小毛应该算很熟了,每天上班见,隔叁差五的还在家里碰面。工作环境中,虽然两人有意维持同事的感觉,可这恰恰把掩藏在台面下的熟悉感大大加深了,好像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的战友,无形中多了格外的亲近。 祁婧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告诉他,不过先打预防针:“告诉你可不许乱说哦!” “婧姐,看你说的,我是那搬弄是非的人么?”说着平平伸出个拳头对着祁婧,示意她也把拳头伸出来。 祁婧略有所悟,伸出拳头与他相对,又学着他竖起大拇指按在一起。 两人手掌打开,贴合,旋转然后紧紧相握。整个过程玩儿得祁婧咯咯直笑,被他宽厚硬实的手掌握住,有种温暖踏实的感觉,不由点了点头。 “可依暗恋陈主任好几年了,表白没成功,觉得没意思啦,见面不如怀念呗。保密哦!” “陈主任不是有老婆么?”小毛不解。 “问那么多干嘛,小屁孩儿别打听那么仔细!”祁婧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还勾搭有夫之妇在卫生间里唱叁娘“叫”子呢,跟我装。 小毛嘿嘿一笑,凑近祁婧小声说:“我知道,这叫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吧?” “心里明白就好!” 祁婧说着看瞥见小毛落在自己胸口的视线僵直,心里一动,脸上发热,赶紧转到办公桌前坐下了。 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男人热辣辣的眼神她见识得多了,说习以为常并不为过,但是有的人终归是不同的。他们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祁婧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个不同,只是凭直觉,有着一丝危机临近的不安,想躲开,又不甘示弱似的,怀着一分试看奈何的好奇。 小毛在祁婧的心目中一直是个低调懂事的大男孩儿,话不多却够机灵。那次的剐蹭事故引起的一连串事件里,小毛迅速又震撼的刷新了他在祁婧心目当中的印象,包括医院卫生间里的尴尬遭遇。 而另一方面,李姐在家里的服务越来越称祁婧的心。两个人有机会就一起聊天。渐渐的,祁婧发现李姐是个对生活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她表面恬淡柔弱,内心其实特别坚强,让人钦佩。 当然她们也会聊起小毛,小时候怎么淘气,当兵后立功受奖,后来在小姨的帮助下留在了北京,母子团圆。 随着了解的加深,小毛的那一声“姐”叫得祁婧越发觉得亲切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弟弟,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然而,祁婧并没有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的攻击性。 躲闪的目光再小心,总有被捉住的时候。那目光里的温度,她很熟悉。这也在她心里装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矛盾,等闲不想触碰。 为了掩饰尴尬,祁婧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姐的号码,小毛也默默的回到座位。 “李姐啊,我们晚上去给老人过生日,就不回去吃了,你早点下班吧。” 祁婧故意把“李姐”两个字说得清楚明白,借以提醒小毛。不知怎么想起自己很快也要辞职了,到时候同事这层关系将不复存在,不由怅然若失。 五点半,祁婧出了大门,就看见许博的车停在路边,人正倚在车门上抽烟。见她出门连忙掐了烟窜上台阶搀扶。 “你不是戒烟了吗?” 祁婧嘟哝着坐上副驾驶,见后座上放这个生日蛋糕,包装很漂亮。 许博没回应,从包里拿出个精美的锦盒递给她。 祁婧打开一看,是一串珍珠项链,较小的银白珠串上间隔着穿起十来颗指肚般大小的黑色大珠,看上去华贵又时尚。 “我妈最喜欢珍珠了,你送她这个,她肯定高兴!” 祁婧收好项链,看了许博一眼,温柔的说: “老公,我让你费心了,也让你为难了,我一定好好表现,让咱妈高兴。” 许博握住祁婧的手笑了:“看你说的,为了老婆有什么为难的。有什么事,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了。放心吧,谭校长虽是女流,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有点儿小情绪,你哄哄她就没事了。” 许博母亲的名字跟人一样美,叫谭樱。祁婧听老公这么叫婆婆,心里轻松许多,笑着说: “别装了,你要是不紧张抽什么烟啊?就怕我嘴笨,惹老太太生气。” 许博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提醒祁婧:“老太太叁个字你趁早忘掉,要是让她听见准坏事儿。” 祁婧唯唯称是,心下嘿然。 许博父母家住的是单位集资的房子,没有电梯,虽然是四层,可也把祁婧爬得微喘。开门的是老许,谭樱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脸上的笑稍显勉强。 “爸!妈!” 祁婧响亮的打招呼,可还是发现婆婆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后,笑容里仿佛掺进了冰碴。 谭樱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衫,露着半截白藕似的胳膊,腕上带着一只皮带儿的女表,透着干练和知性。一头乌黑亮泽的垂肩长发,浓密柔顺,一丝不乱,衬托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洁。 她下着一条咖色高腰裙裤,把两条腿无形拉长,腰身纤细挺拔,毫无余赘。以她的年龄,能保持这样不输少艾的身材,让祁婧也由衷钦佩。 谭樱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鼻梁秀挺,眼窝微陷,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稍显冷澈的光,却怎么也掩不住顾盼之间的一缕风情。整个人看上去哪里像五十出头的女人,说是四十一二也有人信。 许博把生日蛋糕递给父亲,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弯腰要给祁婧换。 祁婧余光里感受到婆婆面色越发的难看,赶紧笑着说:“哎呀,我自己来,自己来!” 老许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抢拖鞋,把蛋糕递给了老婆,走向厨房:“先坐那儿喝口水,菜马上就齐了,今天你们有福气尝到我的手艺,嘿嘿!” 祁婧换好鞋,从婆婆手里接过蛋糕放在餐桌上,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说:“妈!您这生日是往回过的吧?越过越年轻了!” 谭樱站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没笑出来,淡淡的说:“那我不成了老妖精了。预产期是几号啊?” “过了春节,二月十五号。” 祁婧没想到婆婆虽冷淡却肯跟自己聊天,还涉及生孩子的事,即便本能的紧张,心里还是有点儿喜出望外。 许博在客厅的沙发里竖着耳朵听婆媳说话。他深知母亲比父亲小很多,一把年纪了依然有些任性。平时母子俩相处,他都是顺着哄着,也不知道祁婧的道行够不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很快,菜齐了,四个人围桌而坐,父子婆媳两两相对。 谭樱死活也不肯戴那顶寿星帽,父子叁人刚要唱生日歌也被叫停,说最烦西方这一套肉麻程序了,傻乎乎的。最终只好每人切了一小块蛋糕完成仪式。 祁婧记得往年给老人过生日,许博从来没搞过这些西洋套路,这回显然是为了给自己搭台才改了戏本儿,不由一阵不安。也难怪婆婆兴致不高。 “妈!祝你生日快乐!” 许博适时拿出礼物,是个扁长盒子。祁婧也连忙把礼物递上: “妈!生日快乐。” 谭樱顺手接过,递给老许,并没有打开看的意思。老许没接,搓着手说:“送的什么?打开看看嘛!” 谭樱搭了老许一眼,没说话,表情无奈的打开扁盒,里面是一条枚红色的丝巾,拎出来一抖,质地柔滑,光泽跃动,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她看着儿子笑了笑,又打开另一个盒子。 这回,祁婧明显看到了谭樱眼睛里放出的光。 谭樱抬眼看了祁婧一眼,把项链拎了出来,往脖子上比了比,似乎很满意,又深深的看了许博一眼,动作缓慢的把项链放回盒子,转头对祁婧说: “祁婧,咱们两家都是普通人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是最重要的。你那工作虽然稳定,挣得毕竟不多,以后还是别花这冤枉钱了,过日子,要把心思放正,安分守己的才好,知道吗?” 祁婧唯唯点头,应承着:“嗯嗯,知道了!” 这时老许听不下去了,插嘴说:“人家孩子送你生日礼物,别摆校长的架子好不好,职业病。” “我这不是给他们提个醒吗,小孩子懂什么,吃饭!” 一桌子的丰盛菜肴,饭却吃得不咸不淡,没有庆祝生日的气氛,不过也不算冷场,爷俩还陪寿星喝了两杯红酒。 自始至终,祁婧都没尝出来公公的手艺如何。“安分守己”云云把一桌子的滋味都变成了苦涩与难堪,她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几句婆婆爱听的话,脸上的笑绷得干巴巴的,自己都觉得累,可又能怪得了谁呢? 来日方长,祁婧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 饭后,谭樱推说头疼,独自回卧室躺着去了。老许示意许博去看看,拉着祁婧来到了客厅。 “小婧啊!你别多心,你妈她就是情绪上还没转过弯儿来,你看着我,多给他点儿时间。” 祁婧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爸,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许博,不能怪妈,她也是心疼许博,我早该过来……”越说越是自责,眼圈儿也红了。 老许摆了摆手,呵呵一笑:“孩子,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也给你交个底。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一时行差踏错这没什么,经历了事情你们才更懂得生活的不易,更珍惜彼此啊!我们老家伙没那么多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就高兴啦!所以,孩子,别背包袱,啊,我跟你保证,你妈那儿的工作我来做,绝对没有问题。” 一番话把祁婧说得更加愧疚难当,强忍住才没掉下泪来。她看得出来,一晚上,父子俩卖力的帮衬自己,拉近婆媳之间的距离,就差替自己请罪了,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该当自己面对的,别人无从替代。 祁婧思忖片刻,憋回行将溢出的眼泪,坦诚而坚定对公公说:“爸,谢谢您这么疼我,我感激您一辈子,但是,我的错还得我自己领,不能总是心安理得的让您和许博护着我。我……这就去给妈当面赔罪。” 祁婧笨拙的起身,往卧室走去,老许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慈祥的脸上舒展着欣慰。 许博开门出来,正撞上祁婧立在门口。还没说话,祁婧已经擦身而过,带上了门。许博扭头盯着门看了一会儿,走到老许身边坐下,点了根烟递给父亲,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妈不让我抽烟!”老许说着,还是接了。 许博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祁婧也不让。” 沉默片刻,许博先开口了:“爸,你说,今天晚上,咱俩是不是劲儿使过了?” 老许吐出眼圈儿,“嗯嗯,你妈肯定觉得咱们仨合计好了,用糖衣炮弹逼她就范,失策啊!” “唉,您这跟我妈斗智斗勇折腾这么多年了,套路一点儿也不高明,没长进。” “我哪敢跟她斗啊,要斗也是她斗我,批斗的斗!” “……” “……”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煎熬,终于,门开了,祁婧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父子二人捏着烟头往祁婧脸上搜寻,只见她泪光盈盈,面无表情,都愣在那不知说什么。 这时卧室里传来谭樱的声音: “要生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放寒假我跟你爸都有时间,伺候月子还是自家人贴心。” 祁婧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双颊,望着许博咧开嘴笑了。 许博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轻微的抽噎颤抖,正要替她擦去眼泪,就听里面又说话了。 “谁让你们两个抽烟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礼拜五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八章 礼拜五 罗翰不缺女人。 并不是因为他几乎每天出入“爱都”这样的娱乐场所。 刚刚四十岁的大学教授,事业有成的单身贵族,体健貌端风度翩翩,光凭那一身野兽般的肌肉,就足以让姐姐妹妹们失声尖叫了。更何况,他还是个谦谦君子,业界精英。 从罗翰儒雅的相貌判断,对自己过于生猛的身材,他应该还是有些纠结的。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过违和,才留了小罗伯特唐尼款的胡子。 把孔武有力和慈眉善目完美的整合于一身,那气质,不但彰显逼格拔高的异国风度,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安全感。 有人喜欢幻想医院里发生的香艳故事。殊不知多半都是那些卧床不起的寂寞精虫无处安身,一面打着点滴,一面看着走来走去的小护士无端意淫罢了。 罗翰白天在医院忙得鞋都顾不上提,晚上还要去爱都搞自己的副业研究。说实话,有精神也没时间理会那些明枪暗箭的撩骚。 不过,话说回来,精力和时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无所谓有无,关键还在有没有那个心力。 无论身在何时何地,男女之间的吸引,总离不开一个叫魅力的幽灵。一旦涉及到冥冥中的机缘算计,考量博弈,事情就变得复杂而耐人寻味起来。 不管是在医大还是在爱都,罗翰都是个独具魅力的存在。 性伴侣,是个罗翰容易接受,并且喜欢的称谓。多年来,断断续续,长短不一,他交往过好几个。最难忘的要数伊岚,他的师母。 伊岚是个让人着迷的女人,她能一边谆谆教诲一边调皮捣蛋。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她都有本事用美轮美奂的面孔和温柔似水的身体游刃有余的演绎万种风情。 在那至今想来仍怦然心跳的曾经,理所当然的,是魅力的幽灵牵引着他们的偶然。一切发生得电光火石又水到渠成。 她是他礼敬有加的师母,医大曾经的校花,科室主任,实验室里的学术权威。若是她不点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 可是,她就是能在维持端庄娴雅的同时又不动声色的给他鼓励。 从医院到家里,每个看似意外的尴尬瞬间似乎都隐藏着那么点儿暧昧的逻辑。虽然都被她巧妙的化解于无形,他还是从中领悟到了丝丝缕缕的春意盎然。 那天,是可依十二岁的生日,来家里庆祝的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学生,叫程归雁。后来罗翰回想,如果当时他能预见到程归雁将来的变化,是不是还会那么冒冒失失呢? 这是个无解的谜题。 家里除了老师,小寿星,客人,就只有伊岚在厨房忙活了。罗翰便自告奋勇的去帮忙。 不知怎么,师母的围裙带子就松开了……又不知怎么,他帮忙系带子的手就慌里慌张的摸上了她的细腰……还是不知怎么,他就射在了裤子里…… 直到他射痛快了,她才从前门儿抽回了手,不失优雅的在水槽里洗干净,更利落的盛出了最后一道菜,南乳红烧肉。 不忘回眸一凝,她端着盘子面带慈祥的出去了,留下红头胀脸的他在厨房里腰酸腿软,肥而不腻。 翌日,一听说师母因为多喝了酒,身子不适,罗翰便毫不犹豫的请了假。来开门的伊岚长发松垂意懒,襟怀酥盈舒暖,光脚趿拉着拖鞋正在客厅里看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还没等玛丽安娜委身求生,半推半就,罗翰就把师母按在了沙发上。一直担心的那跟女王陛下生杀予夺的拇指始终没有落下。 伊岚在热烈的亲吻中仍不忘瞥一眼电视机里小男孩儿的奇异梦幻,却顾不得纤薄丝滑的睡衣飘了一地。 两个人都不说话。 直到罗翰比犀牛角还粗硬的家伙闯进一片水草丰美的热情谷地,伊岚才在呼啸的喘息里惊出一声闻之销魂的忘情尖叫。 罗翰被叫得差点儿射出来,赶紧吻住了她滚烫的红唇,俘虏了湿凉的小舌头。此起彼落的剧喘之后,响起的除了“嗯嗯”难忍的吟哦,便是“咕叽咕叽”的水田蛮耕。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把娴雅淑贞的师娘义母,千娇百媚的公认女神征服于胯下更让人血脉贲张的了。虽然后来回想,究竟是谁征服了谁,他也说不清。 整个上午,罗翰都觉得自己二十几年的求学苦读,磨练精进全都是为了这个妖仙集于一身的女人。 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从卧室的大床到卫生间,从卫生间的台盆再折腾到卧室的沙发以及地板,然后又爬回大床……淫汁骚水迸溅淋漓,透汗一身接着一身。 伊岚起初欢快跳跃得像刚从水里捞起的活鱼,又湿又滑,后来只能勉强吊在罗翰的脖子上,身魂具抖,气喘吁吁。 可是,销魂洞里却依旧柔情蜜意的包容着,吸裹着,颤抖着,欲拒还迎,缠绵流溢。浑身上下,芳香酥脆,乳甜臀滑,让男人爱也爱不够。 从那以后,伊岚身体不适的时候变多了。经常是上学的上班的刚走,就有送外卖的大汉破门而入,欺压良善。 当然,总是称病也不吉利,最关键的,也的确不够解渴。于是,医院里无人的角角落落,影院的情侣座上,咖啡厅的洗手间里,甚至晨练时公园的假山后都留下过压抑的欢声,喷洒的快意。 老师对自己的偏爱和恩宠让罗翰始终怀着一分歉疚和负罪。有几次,刚刚在手术台上为老师做完助手,就去师母那里狠狠进入她娇花一样的身体。不是他有意追逐这样的刺激,而是伊岚美妙的身子让他食髓知味,实在是忍不住,放不下。 跟伊岚这样的女人做爱远远不是肉体的欢愉,精神的享受可以定义的。每一次都像是往生极乐般的醉梦难言,历经劫难似的放纵堕落。 那感觉罗翰说不清,是喜欢吗?是爱吗?思来想去,在他二十几岁的字典里只寻到两个字,沉迷。 相比于罗翰的懵懂陶醉,伊岚表现出的是表面上让人惊异的从容自在,云淡风轻,私底下,则是如火如荼,嗜血销魂。 她的身子似乎时刻都准备好了一般,稍一触碰就湿淋淋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又强韧如钢。不管是何时何地,只要情况允许,都能无比服帖的缠绕在男人身上。 在罗翰的心里,荒腔走板挑战伦常的同时,自始至终没有缺少过一分对她的尊敬。说不清为什么,即便她在床上求他狠狠的肏,深深的灌满她,罗翰也不敢在心里看轻她。 而伊岚不会跟他讨论什么师徒名分,或者情爱相思。她的柔情总是用身体演绎,求索也从来明目张胆,毫不羞怯。 就算刚刚被送上云端,喷了一地的骚水,她还是能在一转身之后变回他的师母。出了更衣室的门,气定神闲的听小护士们恭敬的喊她伊主任。 生活上,伊岚的师母做得有板有眼,秦夫人更是贤良淑德,堪称典范。而在看不见的心意中,罗翰则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来自她的悉心垂爱,牵思挂念。 罗翰的认知里不曾有过这样的女人,所以,也从未能给她归个类,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定个性。 爱人?情人?他从没想过。 毋庸置疑,她是个懂得用情的人,并且这情用得不多不少,酣畅有余,意犹未尽,恰到好处,让人徜徉愉悦之中却不生幻想,不失本心,不逾藩篱规矩。 也许正因如此,她从中得到的比一般人更多。 罗翰一辈子也忘不了伊岚即将赶赴小汤山的那个早上,他们在楼下寂静的门厅里偷偷的吻别。她俏皮的表情掩藏不住目光里慈母般的凝望,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没想到,这一握,即成永诀。 对程归雁的“痴心妄想”,并不是为了弥补伊岚逝去的黑洞。其实,在她出现在秦家一半年的光景里,罗翰就起了色心,是那种梦里也会惦念的色心。 也不知道师母是怎么调教这个女弟子的,每隔一段时间再见,罗翰都被迫刷新一次心理防线。刚上大二,一个来自东北小镇的柴火妞就变成了享誉校园的冷月芙蓉。 有一次激情正酣时,伊岚忍着乱窜的快美电波忽然双眸发亮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肏她?” 罗翰知道没什么能瞒过身下的妖精,也不费事装糊涂,干脆点了点头,只是攻势骤缓,干得终究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哪知道师母邪魅一笑,双眸流火,沙哑着嗓子挑衅: “你今儿个要是能把我肏上两位数高潮,我就把她嫁给你当媳妇儿!” 罗翰鞠躬尽碎,死而后射,重生再射,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不过,伊岚并不与他计较,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两个人创造接触的机会。 这样的近水楼台,只要有心,本应不费吹灰之力才是。谁知,程归雁一直清霜冷月,淡入淡出,仿佛一帧梦幻虚影,虽轻言浅笑,活灵活现,却来去无踪,不留痕迹。 伊岚也摸不清门道,鼓励罗翰的同时,偷欢中不免多了几分取悦,弄得好像母代女职,报偿雨露的诡异不堪,平白让失落的罗翰享受一番精神领域的齐人之福。 福祸勉强相抵的罗翰每每搂着怀里的伊岚,幻想着伊人的倩影,品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觉得自己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被如此妙不可言的捉弄,人生快意与惆怅都让他一个人尝尽了。 然而,作乐归作乐,荒唐归荒唐,伊岚的突然故去让全家人如临永夜,饮痛黯然。 罗翰颇感意外的是,表现得最为悲伤的不是痛失母亲的可依,而是程归雁。追悼会的前几天里,每次看到她都目光呆滞,神思不属,动不动就独自垂泪。葬礼上,她更是哭晕在人群里。 那天,罗翰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感觉那身体里流动的全是绝望,轻得像一片落叶。 不久以后,程归雁就去美国留学了,那是伊岚早就做好的安排。临行前的一段日子,程归雁对罗翰的态度有了转变。 说不上主动接触,却不再冷落他的嘘寒问暖,言谈之中多了探问和关心,抒发与回应。即便仍是淡淡的,总归能让罗翰明白,淡漠只是她的习惯使然。 不知道是师母在天有灵,还是临行前有所交代,罗翰总觉得这变化与她有关。心中感恩怀念的同时,满是欣喜慰然。 直至今天,罗翰也毫不怀疑那段短暂的日子里,程归雁对他是有感觉的,即便从未表露过,他凭着在伊岚那里领悟到的女人心曲,也能确认自己的判断。 只是,与伊岚不同,程归雁明丽动人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太多不可触碰的勉强,总让罗翰感到莫名的手足无措。 临行前夜,程归雁约了他,就在她住的独身宿舍。 那里曾经是老师和师母的爱巢,小可依也在那里降生,当然,也做过行云布雨的战场。程归雁来北京上学,伊岚不容分说的把她安排了进去。正如席间程归雁说的,伊老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灯光不算明亮,似乎有意透着一丝暧昧。菜是程归雁自己做的,还准备了一瓶红酒。 罗翰平时话不多,面对着即将远行的心上美人,更加平添惆怅,一腔曲直无以言表,只能搜肠刮肚的聊些日常琐碎。而程归雁一直红着脸,带着笑,直到正餐以毕,递上清茶,也没说上几句话。 时值仲夏,入夜后依然暑热难当,茶杯被搁在桌角,热气蒸缭。程归雁坐在床沿儿上,月白的圆领短袖筒裙包裹着青春的曲线,胸前的纽扣被饱满丰盈撑得歪扭纠结。 下意识的,她的手抚上雪白的床单,微微颤抖着捉住了枕巾的一角。正与手指纠缠着。忽然身前一暗,原本无处安放的心差点儿跳出腔子。 罗翰山岳一样的身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小床。他不可遏制的粗喘着,却没有扑上去。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的玉器,小心翼翼的用手拈起红颜绿鬓间的一缕发丝。即便这样,程归雁已经瑟瑟发抖,满头是汗了。 罗翰站了许久,没有继续动作。他的浴火渐渐熄灭了,仿佛来自天外的怜惜与悲悯一下子攫住了他。瞬间失去了原始的野性,站在那里发怔。 直觉告诉他,眼前女孩的颤抖并不是来自少女的羞怯,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等待欺凌的小动物,害怕而绝望。 那晚以后,罗翰就阳痿了。 好几年,罗翰都像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诅咒里,那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让他在伊岚与程归雁同样遥远的影子里徘徊彷徨,坐困愁城。 伊岚的热情似火,体爱包容曾经让他奋勇驰骋,成就一个男人的骄傲。她是鲜活的,美丽的,伟大的,罗翰能在她柔软的身体里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一飞冲天,睥睨苍穹。怎奈,伊人已逝,空留追忆,徒呼奈何。 程归雁也是美丽的,可是她的美让罗翰不敢触碰,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碎掉。每当回忆起那个溽热难堪的临别之夜,罗翰都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程归雁变成了妈妈,被人镣铐加身,锁入牢笼,遍体鳞伤。而自己没了她的乳汁养育,只能永远困于婴儿般的孱弱,无力自救。 男人与女人,千万年的相爱相杀,竞争博弈,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又或者谁是主导,谁是附庸,谁也说不清。在叁尺床帏间,无需拳掌刀剑的搏杀,只要一星半点的冷漠或错位,便能让男人委顿,女人神伤。 罗翰无从知道是什么让程归雁的内心伤痕累累,哀哀低鸣,却一样被那罪恶波及,身陷无妄。 程归雁心惊胆战的样子仿佛在罗翰心里生了根,男人的难言之隐更让他一筹莫展。即使有意招惹别的女人,渴望通过来自外部的刺激找回自尊也未能成功。 罗翰无奈,只能认下哑巴吃黄连的命了,问问自己的本心,谁让你就是忘不了那个东北来的柴火妞呢? 然而,好戏并没演完,那柴火妞留学归来竟然闪电般的变身成了另一个师母。 罗翰从没想过兴师问罪,本来程归雁也不曾应许过什么。在她恬淡清漠的眼神里,他读懂了另一个认命的灵魂。 粗犷的外表下,罗翰的感觉生来是敏锐的,细腻的。他像一只丛林中的棕熊,始终相信自己对周遭的感知,不会轻易漏掉一丝一缕的气味。 同一个校园,同一所医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棕熊的鼻子一直追着她嗅。程归雁在溪水中的挣扎他不必亲眼目睹,也洞若观火。 学成归来,本就淡泊的她越发高冷。即便婚礼进行曲奏响的时空里,那明澈外表下的凄惶失落也未曾消失过。 越是熟悉的,她越要躲闪,躲进一个尽可能符合世俗规矩的壳里,宁可不见阳光。 直面一个选择自我囚禁的女人,罗翰并没有压抑自己对性快感的渴望。性与爱皆是天性,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纯粹的美好。这是伊岚教会他的,也是他一直崇尚的自然真理。 小师妹像是伊岚派来的使者,轻而易举的恢复了罗翰的雄风。两个人不说是各怀心事,也算知根知底,心照不宣,在肉体的欢愉里彼此抚慰,竟生来如此般的默契,别有一番情趣。 在兴致盎然的互动里,罗翰再次领略了师母的风范。可依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不纠结的个性让她畅享欢爱,快意洒脱,毫不做作。然而,这些并未让罗翰再次沉迷。 有时候,罗翰会遭遇片刻恍惚,仿佛穿越回了十年前的燃情岁月,怀中的女子兼具伊岚的柔情与可依的跳脱。胸口隐隐疼痛中,他蓦然发现,心底里始终有一处柔软的所在,留待那份缅怀。 然而,冤有头债有主。 可依再次恋爱了。程归雁那边也似乎不再心如止水,执念放逐。罗翰历久弥新的色心已然变得柔韧坚忍,自信能化解包容她所有的故事,更有耐心继续等待。 当然,成熟的河道总能做到泾渭分明,这份历经沧桑的不离不弃并不曾筑起所谓忠贞的堤坝,让与生俱来的欲望失去浊浪排空的汹涌。那浪花,源自一个叫做祁婧的孕妇。 在“爱都”的研究项目是罗翰私人的,选择在这里搞研究不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纯粹为了方便和舒适。 罗翰是“秦一刀”的高徒。十年前,他从人体解剖学入手,兼顾中医推拿,开始涉猎人体按摩这门学问。科学的研究方法让他的潜心钻研很快有了重大收获,逐渐成为京城里屈指可数的“按摩大师”。 “大师”这个佛堂俗世都认可的神秘称谓被可依姑娘好一顿笑话,却有着神奇的号召力,把个大学教授捧上了神坛。身边不但多了一众徒子徒孙,也没能少得了莺莺燕燕。 然而,罗翰从来不曾在“爱都”这个近水楼台找过女人。他一直认为,性,一旦沦为谋生的工具,就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变得索然无味。男女之间本该互相取悦,薄薄的一张钞票,会斩断灵魂的链接,只剩下虚弱的蛮横和干涩的逢迎。 实际上,可依对罗翰的独门手法最是知根知底,也推崇有加,不然也不会引来那个人间妖孽。 女人,罗翰经历过不少。女人的美,罗翰的锐利眼光是手术刀级别的,寻常颜色绝入不了大师的法眼。祁婧,是这世界上第二个让他失魂落魄,刀锋漫卷的女人。 今天又是周五,送许氏夫妇出门时,罗翰刚洗过的手还没干。那指掌之间粘滑蜜润的手感和体温,让他这双练有绝技的手微微发麻——她又喷了他一手。 有人说,骚,是对一个女人魅力的最高评价。罗翰同意这个说法,尤其是每次闻到手上清洌的气味,回味中追寻着那一丝馥郁腥甜,就尤其透彻的领悟到这骚是如此的贴切传神。 越是体悟琢磨,越是庆幸自己把握了机会,才得以窥探她身子里的欲海生波,心坎儿上的欲拒还迎。 罗翰从来不给女人分类,火辣妖娆,清纯妩媚什么的根本无法概括世间女子的百媚千娇,异彩纷呈。光凭表象,永远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只不过,偶有集大成的妖孽降世临凡,闲杂人等见了也只能望洋兴叹。要想一亲芳泽,不但需要实力,更得凭一点勇略和运气。 望着祁婧挽着许博离去的背影,罗翰并没有急着关门,因为那个与许氏夫妇擦肩而过,迎面走来的狐狸精已经在朝着他笑了。 她叫武梅,是某所医院的护士长,不但婀娜多姿,而且鲜甜爽口。怀孕四个多月了,也是罗翰研究项目的参与者之一。 每个礼拜五九点以后的那几个小时是专门留给她的,不但要好好搞研究,还能做许多别的事。有时候,被祁婧点燃的欲火,整个晚上都浇不灭。 电梯的门刚关上,许博就搂住祁婧的腰,叼住了两片香唇。祁婧勾住男人的脖子,乖巧的献上灵舌,享受着风卷残云般的痴缠。 “今天够爽吗?” 许博迫不及待的问,抿着笑,眼睛直勾勾的,朝祁婧伸出了手。 祁婧白了他一眼,刚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憋了回去。再不敢看许博,低着头把一个粉色布团塞在他手里:“变态!” “到底爽不爽啊?” 许博把布团在手里掂了掂,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盈,竟是一条棉质小内裤。除了腰部还算干爽蓬松,其它部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哒哒的粘做一团。 祁婧正羞答答的往男人怀里钻,被问得急了,恼恨的咬着嘴唇: “诶呀,爽~~爽死了,行了吧?” 谁知偷眼再去看那内裤时,那手掌正缓缓握紧,清亮的汁水便顺着掌缘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许博像是见到了世间最奇幻的景观,咧着嘴露出一口幸灾乐祸的白牙。 祁婧羞得连连锤打许博胸口:“变态老公啊,又不是你爽,咋那么激动呢?”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的那个礼拜五。 那天,祁婧照例由许博陪着来做按摩。她已经非常熟悉这个透着浓厚艺术气息的按摩室了,甚至梦境也经常从这里开始。当然,曾经那个不太好的梦,她在许博的安慰下早就淡忘了。 罗翰说,数据显示,她的身体状况非常好。祁婧是学传媒的,不懂那些医学术语,可身体是她自己的,感觉如何,没谁比她更清楚。 虽然许博的手法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可祁婧还是特别期待罗大师的定制服务。专业与非专业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这点许博也深以为然,每次陪她来“爱都”都分外积极。 跟罗翰已经相当熟悉了,祁婧不再对他的魁伟身躯产生被压迫感,闲聊中也充分了解到他的绅士温柔。甚至曾经从隔壁偷听来的那声“妈妈”,在她的意识里也渐渐淡化。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巨大的男人有那么点儿孩子气的可爱。 按摩的程序也是熟悉的,祁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欢迎着那双大手的照拂,筋骨缝隙都像在哼着歌儿。实在太舒服了,她闭着眼睛,完全不去理会罗翰不时对许博做着讲解,全身心的享受着。 做到一半,许博电话响了,说了句“你们继续”,举着手机出去了。 罗翰似乎迟疑了片刻。祁婧刚想睁眼,他的手已经回来了。然而,没过多久,祁婧就感觉出了不对。 按摩的大致路线和手法她是熟悉的,并没有明显的变动,可是,身上的感觉不一样了。 原本的浑身舒暖安泰依然,只是随着罗翰越来越频繁的手掌摩挲,生出莫名涌动的燥意。仿佛他的掌心悬着两颗暖融融的火球,熨帖着肌肤越发的滑腻,移动到哪里,都引发周遭的血液一阵难以抑制的骚乱窜流。 尤其是胸乳腰臀,大腿内侧那些敏感地带,手掌过境的行程变得缓慢难捱。 起初,祁婧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错觉。毕竟这个月份儿,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做爱了。陌生男人本就暧昧的肌肤相亲,难免挑动压抑许久的欲望之弦。 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判断,因为已经清晰的感觉到,罗翰的手掌在胸腰间的往复调动驱赶的正是那股汹涌激荡的欲望洪流。 他的虎口拦在乳根的片刻,祁婧不必睁眼,也知道自己的奶子正不避羞臊的缓缓挺立。经络里跳跃的酥麻胀满让她的心发慌,气息早就喘不匀了。 门外许博的声音隐约传来,一个字也听不清,却撞击着祁婧的耳膜。 此刻,她自然明白罗翰是有意施为,可隔着衣服按摩乳房并不算逾矩,也实在不好意思翻脸,更何况那胸中焦躁的渴望实在需要安抚慰藉…… 罗翰的手掌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抚上乳球,逐渐收拢指掌,像一个指挥家操控着婉转悠扬的乐章,沿着唯美的弧线腾空而起,却羚羊挂角般不见了。 祁婧正提着一口气,在羞意纠结中等着他的抚弄,不由一阵慌慌的空虚。突然,两只手掌如同天外飞仙,降临在勃挺昂扬的胸尖儿上,平平的蹭着薄如蝉翼的衣料,滑翔而过。 “嗯——” 拼尽全力,祁婧总算忍住了没挺起胸脯去迎合他的手掌,可口中的舒爽呻吟还是漏了出来。 紧接着,外星人的巨爪终于实实在在的降落在两座火山之上。骄傲的蓓蕾被无情的按倒,弹软的山体变幻着形状。那爪子不慌不忙,好像正酝酿着抽走所有的生命能量。 祁婧一把抓住罗翰的衣襟,她咬着牙,为刚才的呻吟出声懊恼,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睁开眼睛。是怒目而视,还是渴盼期许,她无法预料睁眼的刹那会发生什么,所以紧张的闭着。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无须假装,也无从躲藏,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渗血,身体就像一架调好了音等待弹奏的钢琴,乐谱已经在心间流淌。 或许,她可以捉住他的手腕,可那就是明确的阻止了。阻止什么呢,中断按摩还是拒绝侵犯?她心里明白,却说不清,或者,也不是那么的明白。 鬼使神差的,她捉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拉住了舞台的帷幕。好像在说,这是我的舞台,要开始你的表演,选哪首曲子可以随你,可别想瞒天过海的欺负人,谁也不是傻子哦! 外星人的动作只是略微的停顿就继续了,柔和的光晕里响起的是罗翰独具轻柔却夹杂颗粒的声音: “放松,别害怕,会……会很舒服的……” “放松?”祁婧暗骂一句“你大爷”。她知道自己的奶子太敏感了,平时总禁不起许博的叁五下揉弄就快感连连,如今怎抵挡得住罗氏家传的独门武功? 很快,她就放开手里的衣襟,艰难的把住床头的边缘,开始不停的扭动身体。能控制的只剩下嘴巴,她绝不能发出声音! 罗翰的大手把两团美肉变成了快感的源泉,妙到毫巅的手法绝不拘泥于胸乳,更兼顾着四体周身,把一波波的快美引领至性感撩人的每个角落。 祁婧曾经体验过按摩乳房带来的高潮,不过,那是在许博的怀里。情之所至,心意相通时身体能够彻底的投入。而此刻,在另一个男人的指掌之下,那汹涌的暗流再次隐隐成形时,她的心底不由生出异样的轻颤。 许博的声音仍旧不断传来,忽高忽低,祁婧说不清是盼望他继续还是早点儿挂断,推门进来。 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幽谷中的热烫湿滑带着难言的酥痒漫过娇嫩的花唇,濡湿了内裤。棉质裤底的纹路就着双腿的绞夹,磨得唇瓣生出阵阵颤栗,却终究得不到实在的抚弄怜爱,苦苦煎熬着。 时间被压缩,又被拉长。祁婧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喘息却越来越重。并紧的双腿夹着最最灼热的焦渴隐忍着频频挺动的愿望,可是越是隐忍,愿望越是强烈。 这时,罗翰的双手顺着肩背胸肋移动到了腰后臀下。只用一只手,竟轻而易举的把她的腰托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容质疑的分开了绞紧的双腿。 祁婧只觉得身体里汹涌的春潮跟着那双手不断朝着那个地方汇聚着,被他用这样羞耻的姿势托着,似乎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双腿刚分开,已经漏出一包春浆,不禁羞恼莫名。 下一刻,她便明白,这不过是万顷波涛之前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儿。 祁婧忽然觉得腰上的两个酸麻的地方被牢牢扣住,会阴两侧被指掌撑开。那双手从两个方向一撞,身体里那道隐忍的闸门瞬间被一股电流击碎了。 胸尖儿上传来钻心的奇痒,狂奔的热浪咆哮着冲出了谷道,像一枚炮弹击中了祁婧的身体。所幸,她富有经验,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后海边初次潮喷的记忆瞬间回归,快意澎湃,只有更加突然和猛烈。祁婧腰胯被牢牢把住,双腿僵直,肌肉在皮肤下肉眼可见的跳动。 所有的凄苦憋闷,酸胀麻痒都随着极乐的颤栗脱离了身体的残骸,在飞流击水中历劫飞升了。按摩床上只留下一具连脚趾头都在微微颤抖的躯壳。 飚射的液流被罗翰的手掌盖住了,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床,而自始至终,他碰都没碰那片片盛开的花唇。 许博进来的时候,祁婧刚从更衣室里出来。床单早换了新的,罗翰正在洗手。 祁婧脸上潮红未退,忍着双腿之间的空荡湿意和阵阵虚软,走到许博身边。偷偷瞥了一眼罗翰的背影,低着头挽住了他的胳膊。 “罗教授,我们先走啦!” 祁婧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并没有去看他。 罗翰一边取过毛巾擦手,一边与许博相视而笑:“每天的功课都要认真做,许夫人状态很不错。” 祁婧被这句“状态不错”吓得几乎夺门而逃。许博被她挽着有点莫名其妙,进了电梯才想起来问: “咦,你今天怎么没睡着?” 以前,每次按摩祁婧都要舒服得小睡一会儿。在等她的空闲时间,许博跟罗翰总能闲聊片刻。虽然两人从事不同行业,年龄也有差距,却总能找到有趣的话题。 对罗教授的谈吐见识,职业素养,特别是宽厚的性格和低调的为人,许博尤其钦敬佩服,便渐渐怀了结交之心。 当然,两个男人的闲聊,有意无意的总会把祁婧牵扯进来。罗翰的溢美夸赞从未逾矩失礼,许博的与有荣焉也从来坦诚低调。 有时候,祁婧即使没睡着也会在床上赖一会儿,今天的状况,确实让他稍感意外。 “我怎么知道,就是……没睡着。” 祁婧望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心也在“砰砰”跳着。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裙子的前胸上竟然有两片湿迹,闻之微甜,像是乳汁。这个外星怪物到底使的什么手段,离生孩子还有两个来月呢,竟被他搞得泌乳了? 湿了的内裤可以带走,按摩服得给人家留下,那个变态大叔见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羞死人的事呢!乱七八糟的想着,不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许博关上车门,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祁婧,觉得她一路闷闷的好生奇怪,忍不住问: “许太太,你好像怪怪的,怎么了?” 刚刚的销魂舒爽与慌张烦乱都被地下室的幽暗静谧清退了。祁婧忽然被难言的委屈和莫名的忧惧包围。 破镜重圆,得来不易的亲密知心,赤城信赖,让她再也不想体验与爱人在人流中走散的彷徨。抬眼望见许博的关切,立马躲开目光,眼圈儿渐渐红了。 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祁婧抬起秋水盈盈的大眼睛,怯怯的开了口: “老公,我说了你别生气好吗?” 许博粲然一笑:“好好的,我干嘛生气啊?慢慢儿说。” 祁婧眉头紧锁,嘴巴一嘟,打开包掏出一个装化妆品的小袋子扔给了许博。 湿哒哒的内裤被许博拈着两角拎起来,除了手捏的部分几乎都湿透了。不必闻那扑面而来的气味儿,也知道液体的出处。 而那气味儿瞬间就把许博拉回到打完电话推门而入的刹那,暧昧的沉默里飘着的潮热腥臊比此时更新鲜清冽。 想到这个,许博脑子里好像闪烁着一只电压不稳的白炽灯泡,纷乱的画面触目惊心又模糊不清的闪烁着。圣坛般的按摩床上,罗翰壮硕的身影和祁婧暴露的曲线鬼魅般勾勒纠缠着,让人脸红心跳。 那是个时间不短的电话,在此期间,按摩室里发生了什么? 以前的几次,内裤也会被弄湿,祁婧跟他说过,忍不住,可这回明显不同。 许博按捺住心头升起的莫名悸动,诡异的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想笑。不过,透着蹊跷的此时此刻显然不合时宜。他疑惑的看向祁婧。 “他……我被他弄……高潮了……” 祁婧低头扭着大衣的扣子,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敢看他。许博心里掂量着那个“弄”字,还是禁不住打了个突。 看见老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自然而然的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小裤裤拎在手里,忽然不知道该先说点儿啥,明知故问的冒了句: “喷啦?” 祁婧瞥了一眼湿内裤,脸更红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扭着扣子的手指越发纠结。许博回忆着自己已经练得纯熟的手法,接着问: “用手?”话一出口许博就差点儿赏自个儿一大嘴巴,人家按摩又不是踩背,不用手用什么?忙不迭的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摸你……那儿了?” 祁婧白了一眼老公,摇了摇头。 每个礼拜,都看着自己美丽善良的老婆活色生香的躺在按摩床上被那只大猩猩上下其手,许博最初是挺别扭的。 不过,祁婧能在这双手下舒服得睡着,活像个襁褓里的婴儿,而那个大猩猩也一直悉心指导,授业解惑,可谓尽心竭力,便让他安心坦然了。 要说禁区,女人身上几乎到处都是,按摩嘛,你说胸不能按,屁股不能按,腰不能按,大腿不能按,合着就剩下握手搓脚了哈? 事实上,人家是医生,哪里有什么禁区。在许博亲眼目睹下,祁婧的身子只剩下乳头和私处是“大师”没怎么关照过的,而且要说一点儿不碰,也不现实。 问题的关键,还是有没有那份心。有心时,目光也可实施强奸,无心处,肌肤相亲也……呃呃……谁的老婆谁知道,这无心之人怕是还没出生。 反正总而言之,罗教授能一直隐忍不逾规矩还是值得敬佩的,至少不是某个不能得罪的医生那种淫邪卑贱之徒。 “老公,你生气了?” 见许博没接着追问,祁婧忐忑的偷望,看不出喜怒,不由发问。许博沉吟片刻,先把最关心的技术性细节放在一边儿,斟酌着反问: “嗯……要是……要是我说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儿还有那么点儿好奇,你会不会生气?” 自己老婆被侵犯,这好像关乎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尊严,必须生气啊!可是,如果老婆自己没觉得被侵犯呢?如果不但不觉得被侵犯还感觉倍儿爽呢?如果爽了以后有点儿困惑,迫于世俗伦理道德的压力还有点儿内疚,却大胆的像老公坦白呢? 这种情况下,还生气,就不免有点儿小气了吧?就有点儿不那么男人了吧?不是男人还生TM什么气?虚伪!下贱!!! “老公,你……你什么意思啊?”祁婧被绕得明显有点儿内存不够用了。 许博用目光勾住祁婧的眼神。完全凭直觉,也不晓得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必须勾住她,让她看到自己的心。 “老婆,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成心欺负你?” 祁婧检视纷乱的记忆,摇了摇头:“他当然是成心的啦!不过,好像也不太好意思似的,我下床的时候还躲着不敢看我,可是……” “那你爽不爽啊?” 许博没等她“可是”出来,紧接着问。只见祁婧一愣,接着嘟起了嘴,脑袋一歪,眼波倏然迷离幽远,弱弱的问: “老公,如果我说好爽,来得又快又猛,你……会不会生气呀?” 许博被她“呀”得心窝儿里直痒痒,看了一眼手里的湿内裤,又像只大狼狗一样不动声色的把许太太周身闻了个遍,才开口说: “你是说,他隔着衣服,碰都没碰你的小妹妹,就让你……” “……嗯!”被许博这么一说,祁婧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钻。心里无声的嘀咕,自己这身子没准儿就是天生守不住妇道的骚货……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弄的,我就不生气!” 祁婧夺过许博手里的湿内裤,扔到了后座上,仍禁不住羞恼,一把掐在他腿上。还没解恨,却被许博抬起了下吧,吻上了红唇。 一只魔爪探入香怀,图谋不轨,被喘吁吁的祁婧捉个正着。 “老公,别哄我,你真的不生气么?” 许博捧着那张羞花闭月的脸,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顽皮一笑。 “如果我不生气,你不会生气,我就不生气。” “什么跟什么呀,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祁婧快急哭了。 许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婧婧,你觉得我爱你吗?” “……爱啊!” “那,你怎么证明我爱你?” “我感受得到啊,要什么证明?” “那么,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生气,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爱你?” “我……不会。”祁婧忽然安静的望着这个男人的脸,似乎读懂了什么。 许博把她揽在怀里,轻声的说:“亲爱的,只要你没有受到伤害,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能把这份快乐跟我分享,我特别开心!” 祁婧依偎在男人怀里,听着他清晰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莫名其妙的“突突”起来。只觉得深夜情浓,岁月静好,还藏着那么点儿说不出的小邪恶。 “老公,我们回家吧,给你看好东西……”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三个礼拜五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九章 叁个礼拜五 许博把攥得半干的内裤收到自己包里,揽着祁婧的腰出了电梯。这个粉色纯棉的小叁角儿,已经是他的第叁条收藏了。 “你是不是掐准了他不敢肏我,就有恃无恐啦?”祁婧气哼哼的埋怨。 “怎么,他欺负你啦?” 许博收起了不着调的嬉皮笑脸,陪着小心柔声探问。 今天的电话的确有点意外,等他从走廊回到会客室的时候,按摩早结束了。祁婧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羞答答的坐在沙发里跟罗翰聊天,脸蛋儿跟雨过天晴的红富士似的。 祁婧抱住许博的胳膊,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他每次都是在欺负我么?你这个变态,也帮着他一块儿欺负我!”声音里明显带着撒娇,却也掺杂着不容忽视的小情绪。 在女人的字典里,“欺负”的含义实在太过丰富了。许博后知后觉,至今未曾通透领悟。然而,他总算时时用心,此刻自然明白老婆大人的心思,并未惊慌。 老婆被别的男人弄出了性高潮,应该评估为重大事故。老公没回家磨刀,老婆也没寻死上吊,这极其不符合常理,却是许氏夫妇实实在在的生活。 这里面的玄机,吃瓜群众或许不懂,但许博的心里明白,也确信祁婧跟他心意相通。 出轨事件,的确在许博的心里埋下了一把刀。可这刀尖儿是朝外的,或者说是朝着某个人的。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让这把刀见血。 然而,这锋锐的刃口也帮他剖析明白了很多事。关于性,也关于爱。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没有谁是另一个人的财产,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的主人。 从相识、热恋、结婚直至出轨,许博确信彼此都爱着对方。可唐卉说,祁婧觉得自己像个宠物。这难道不发人深思么? 爱,不是万能的,更不是至高无上的。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或许有人会为了爱而放弃生命,却没人愿意牺牲自由,如果肯,也是必定是暂时的。 偏偏有人以爱的名义,逞禁锢的私欲,还美其名曰忠贞抑或背叛,委实可笑。攥着跟绳子放风筝与比翼双飞逐猎蓝天相比,哪个更刺激,更让人心旷神怡呢? 连许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恨陈京生,却对罗翰不生芥蒂。明知道那个大猩猩在按摩床上搞鬼,却怀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异样忐忑,隐隐期待着在祁婧身上发生什么似的。 那晚回到家,两口子见四下无人,第一时间吻在了一起。 虽然中间隔着个小王八蛋,许博仍然前所未有的觉得,两个人的心贴得是那样紧。他忽然发觉自个儿的家伙烧红的炭棒似的戳在祁婧的肚皮上,直挺挺的好不尴尬。 祁婧避无可避,“噗嗤”一下笑场了。 许博说你笑啥,祁婧说你激动啥。许博顾左右而言它,罗教授说你状态不错。祁婧说我TM喷他一手,状态当然不错了。 许博鼻涕泡差点儿没喷出来。 两个人抱着笑了半天。许博说你不是有好东西给我看吗?祁婧拉着他直接进了卧室,撩起毛衣抱着许博的脑袋让他闻。 许博寻着一股乳香,像口渴的农夫一样把嘴努到一眼山泉上,居然有点儿甜。农夫把住甘泉挨个砸吧着赞叹,罗老师高人啊!说说,你们这演的哪出,你调戏他还是他轻薄你啊? 祁婧说,别问我,我一直闭着眼睛没看见。 许博说你这不是鸵鸟吗,别人掩耳盗铃,你闭眼偷腥。祁婧立马把山泉收归国有,说事急从权,我也跟组织汇报过了,不能算偷。 许博舔了舔嘴唇,夸张的回味似意犹未尽。瞄了一眼媳妇儿越发丰满的胸乳,从衣柜里拿着个裤夹出来把那条湿内裤撑开,挂到了窗边的花架上,研究军事地图似的端详,还凑上去闻了闻。 “哎呀,还没洗呢!” 祁婧嘟哝着走过去,却被许博拦住。两只手腕给牢牢捉住,身子也被逼退,坐到床沿儿上。 “怎么着,你要毁灭证据?” 许博单膝跪下,两个胳膊肘撑在祁婧的大腿上,仰着脸诡异的笑着。 “你……你要把它晾干裱起来怎么着,脏不脏啊?”祁婧义愤填膺,却又被他笑得忸怩不安,瞥了一眼那招摇的旗帜。刚刚的“偷”字仿佛还含在嘴里,心头隐隐不规律的乱跳。 “许太太,你真好看,怪不得罗教授都忍无可忍了。” 许博由衷的夸赞着,也调侃着,根本不理会轻微洁癖发作的祁婧。脑子里只忙着把眼前美人的妩媚红颜补到另一个画面里去。 她说她一直闭着眼睛的,那应该更加娇羞无限了。罗翰没当场喷鼻血而死还能使坏,也算道行高深。 溢美之词从来没有听够的时候,祁婧照单全收的同时却不得不忍受老公的肆意调笑,更被他的目光烤得脸上直发烧。 “你个妖孽,也不能没完没了的不胜凉风的娇羞吧?”一声轻佻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玻璃窗,盘旋在天花板柔和的灯影里。 祁婧的矜持本就是后天修炼,如今在自个儿老公面前,她越来越懒得装了。终于眼波儿一飘,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博的脸。 罗翰那双神奇的大手带来的颤栗快感再次挑起了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的记忆,不知怎么,身心柔软中,竟想起了曾经在按摩室隔壁偷窥到的一幕荒唐。 “你也别把他当什么善男信女,跟可依颠叁倒四的,且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这么说,你讨厌他?”许博的眼睛里有着望不尽的深。 祁婧不置可否,心里却打了个突。要是讨厌,以她的性格断不会让今晚的事发生,可就算不讨厌,也不能让他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吧?这个许先生,这么问到底什么用意? “我是提醒你,别被他忠厚的外表骗了,帮着他欺负你老婆!” 祁婧捏着许博的腮帮子,话语里没来由的掺着恼恨。他是没帮忙,可好像也无意阻止,能不恨人么? “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下回光靠闭眼睛怕糊弄不过去喽~” 许博不怀好意的笑着站起身,摸摸祁婧的发顶,好像在跟自家女儿讨论怎么应付幼儿园里的坏小子。 “下回?”祁婧好像被提了个醒,皱起眉头。 眼见自个男人不但不出谋划策,也没有挺身担当的意思,不由一阵委屈。可似乎又没法理直气壮的责怪,嘟着嘴揪住许博的衣襟撒娇:“你还是不是我老公啊,你得保护我~” “你在人家手底下享受,我怕是有心保护你,也力所不能及啊~” 许博拉住祁婧的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像是在鼓励,却带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诡笑,转身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临出门的时候,指了指挂着的湿内裤,严肃的摆了摆食指,又恶狠狠的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吐舌斜眼的走了。 望着窗边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内裤,祁婧坐在床沿儿上直发愣。忽然许博又光着膀子颠颠儿的跑回来,“啵儿”的一下亲在嘟着的嘴上,来了句: “老婆我爱死你了!”说完,又哼着歌儿去卫生间了。 祁婧舔了舔嘴唇,望着莫名其妙的门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接着发愣,脸却没来由的红了。 热乎乎的水流喷洒下来,许博站在浴室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上午孕检时,口罩上方的大眼睛里闪烁的温柔回到眼前。 面对程归雁,即使祁婧躺在近在咫尺的床上,许博也从没觉得有多大压力。只需尽量小心的把注意力集中在祁婧身上,心中并不困惑纠结。 他相信女人的心细如发,第六感通灵,但即便是这样,也该更深彻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吧!如果忽略动机,自己对程归雁做的事,跟罗翰对祁婧所为又有多少区别呢?没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个意外,接下来的那个礼拜五怎么看都透着蓄谋已久的味道。 按摩室里的温度似乎调高了,按摩穿的包身裙也好像更短了,那床单是不是更吸水了?罗教授也一定更神色暧昧,没脸没皮了…… 还没躺上按摩床,祁婧已经湿了。心里暗暗庆幸,总算未雨绸缪,换衣服的时候在裤底垫了一块护垫儿。不光为了避免出丑,更像贴了张告示: 本门禁地,擅入者死! 从那双干燥稳定的大手落在自己身上开始,祁婧就担心着,忐忑着,胡思乱想着,也许还酝酿着,甚至期盼着……男盗女娼着……奸夫淫妇着……终于,TMD睡着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许博。他一直面带微笑,虚心求教,认真听讲,一步也没离开。 下楼的电梯里,祁婧偷偷的往许博脸上瞄,那眼神儿好像在说,你怎么没去打电话?可巧,正对上许博瞄过来的目光,赶紧躲开了。看他那一脸的无辜,好像在说,你不是让我保护你么? 祁婧一拳怼在许博的胸口上,满脸绯红的献上了香吻。不知为什么,气息无比的颤乱慌张。 那天晚上,刚进家门,许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叼住了许先生的大鸡巴。 随后,许先生也投桃报李,又揉奶子又摸妹妹,把许太太叁度送上高潮,喷得床上,地板上,卫生间到处都是骚汁浪水。惹得第二天来上班的李曼桢直抽鼻子。 接下来的礼拜五,祁婧有了一种预感,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了。 所以,在去“爱都”的路上,她一直紧紧搂着许博的胳膊。可是,后来回想,会不会正是自己给了他暗示,才发生了后边的事呢? 按摩教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博忽然说不舒服,可能下午跑工地累着了,要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几乎在许博开口的同时,祁婧就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房间的某处发出一连串的浪笑: “机会来了,你这个妖孽——” 祁婧身子有点儿僵,死死的盯着许博离去的背影。只在关门的一瞬,捕捉到他嘴角微微的一勾,心尖儿上立马随之一跳! 当她迅速的用目光扫过罗翰那张全神贯注的脸时,却什么也没发现。然而,她相信,自己身上再细微的反应变化,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指掌间的侦查。 许博带上门一步也没往前迈,随即靠在了门板上,耳朵支棱得像个大狼狗,哪里有一丝打蔫儿的样子? 偌大个会客室,虽然亮着灯,在许博的视野中竟显得昏暗空旷起来。扰动空气的,唯有自己的呼吸。 虽然借口找的还算说得过去,许博却觉得每一步的动作都不是自己的决策。默契配合的,是上次从这里走出去后,那两具无端狂热的肉体! 这一刻,它们等了整整七天了。 直到现在,许博仍然对七天前那个晚上扑进怀里那滚烫的身体记忆犹新,那是怎样的香软熨帖,又是如何的痴缠火热,满满的都是欲望。 许博从来不曾见识过那么干净纯粹的肉欲,也为自己身体里迅速回应的难以言说的躁动感到吃惊。 好像源自生命最初的一种力量被唤醒了,滴着热气腾腾的口水,露出玫瑰色的尖牙,敏锐的嗅着血腥味儿。危险却奇妙的气息让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 这七天中,许博每天都给祁婧做按摩。结束后,总忍不住要抱一会儿。软玉温香盈满心怀的每一秒钟,许博都能感知到一种流动,缓慢而汹涌。伴随着心跳,融汇着血脉,牵引着呼吸。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是如此的鲜活,美好,神秘,可爱! 正是这条在两个身体之间循环往复的河流托起了什么,许博说不清,但是他敢肯定祁婧也感受到了。有了这个东西,那张牙舞爪的欲望狂龙变得温顺又不失热烈,幻化成了骏马,风驰电掣的向前飞奔。 是以许博才敢找了个并不高明的借口出来“听门”,连大丈夫的那点儿脸面也暂时丢在一旁。 想到这些,不禁唏嘘不已,棱角分明的脸上发起烧来,却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不肯漏掉哪怕一丝轻喘。 楼里很静,按摩室中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许博功率全开的雷达。十多分钟过去了,除了罗教授马丁靴厚重的移动之外,风平浪静。 可是,这并不妨碍许博想象的野马四蹄翻花儿的奔驰。按摩自然是无声的,又不是打架。在无声的世界里,那双手究竟移动到了哪里?捏还是揉?按还是搓?按摩的每一个环节和动作他都是熟悉的,可此时此刻在脑子里重现却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那具每天揽在怀里轻怜密爱的身躯一定正盈满了渴望?面对无礼的,越界的,轻薄的,爱怜的每一个陷入肉体的动作,她要怎样面对,又要作何反应? 眼看就要被脱缰的想象逼疯,无声的巨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罗翰说话了: “舒服吗?” 隔着门板,这简简单单的叁个字让许博的心没着没落一阵扑腾。是温柔,却带着攻击,是宠溺,却有些得意,是体贴,却透着调皮,既有掌控一切的沉稳霸气,也有体察入微的取悦谦卑…… 许博的耳朵几乎要穿透门板了。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叁个字里其实没有多少询问的意味,祁婧完全可以不予理睬。然而接下来空气中颗粒感十足的喘息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嗯——” 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这究竟算是回答还是抗议?是褒奖还是申斥?是喜悦还是娇羞?是畅快还是难耐? 许博忽然发现,“听门”是个多么大错特错的决定,多么内外交煎的刑罚。可是,偏偏贴在门上的那只耳朵好像给粘住了。 从耳鼓传递进体内的任何一丝波动都撩拨着许博脆弱骚情的神经,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迸出火星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手伸进裤子里。 很快,隐隐约约却顽强持续的粗重喘息浮出了宁静的水面。许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别怕……” 罗翰安慰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出言预警。紧接着,许博便从越来越急促的气喘中听出了微不可查的轻哼。 虽然心跳立即随着那哼声起伏跌宕,风雨飘摇,许博再也不敢放纵自己的想象了。他隔着裤子偷偷安抚着铁棒一样的兄弟,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么下流无耻的事,太TM遭罪了。 喘息越来越迫不得已,时间分分秒秒都在被拉长……终于! “啊……别……呜呜……” 短促压抑又充满气声的惊叹一闪而逝,那一声拒绝是多么勉强甚至违心,又掺了几分虚弱的哀求,很容易就分辨得出。而紧接着,许博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祁婧把抑制不住的快美吟唱与淫靡的空气隔开。他甚至听到她的手慌乱的捂住嘴巴时发出“啪”的一声肉响。 接下来许博紧绷的神经几乎进入了迷幻状态,分不清门那边缭乱的呼吸和滑腻的液响到底是真实还是来自臆想。双拳紧握,满头是汗,裤裆里的鸡巴毛都快烧光了。 所幸,总算留了一丝清明。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听到窸窸窣窣中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时,许博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边,躺下装睡。 大约五分钟,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来到了门边。许博闭上了眼睛,可接着,时间好像静止了,每一次呼吸都在狐疑中小心翼翼……一秒,两秒,叁秒,五秒…… 终于,门开了,一缕迷乱的夹杂潮润的幽香从头顶散发过来。 “老公?” 回家的路上,许博沉默着。 祁婧溢满春情的眸子里,起初是幽幽的埋怨,准备好的热辣撒娇。见他一直不吭声,开始战战兢兢的察言观色。 许博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抚摸着老婆嫩滑的脸颊,简洁的表明自己没生气。祁婧便默默的挽住他的胳膊,也没说话。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两个人的呼吸激活,微微波动,玄机莫测。 回到家,许博第一时间把祁婧按倒在床上剥了个精光,掰开两条长腿,趴在那儿神叨叨的盯着看。那仍散发着潮润腥臊的娇艳花朵简直美得动人心魄。 抬头时,越过隆起的肚皮,正对上祁婧红扑扑雾蒙蒙笑吟吟的媚骨天成,冶艳骄横。许博邪邪的一笑,低下头去。房间里顿时响彻直冲云霄的放声歌唱,高亢嘹亮,宛转悠扬,好像把按摩室里的压抑一并发泄出来,畅快淋漓。 毕竟已经被罗教授手动释放过一波,祁婧的春汛不如往年肆虐,却也涕泪交流,嘶鸣气短。爽过之后,横着眼睛扒下了许博的裤子…… 两个人并没折腾太久,却比以往更加柔情蜜意,迷醉痴缠。彼此都发现了对方鼻子里冒火,眼睛里放光,心照不宣时,下了格外的功夫,也收获不一样的享受。 许博居然连续射了两次。祁婧毫不客气,一滴也没糟蹋,勾着小舌头全都卷进了肚子里,那仰头无比满足的小眼神儿把男人的宏图大志电了个细碎。 “今天,我没闭眼睛……” 祁婧挑衅似的把另一条湿哒哒的小内裤甩给双腿发软的许博,笑得像个刚刚临幸过男宠的女王。许博把那团湿粘接在手里,闻了闻,听祁婧这样一说立马双眼放光,不无揶揄的笑了。 “那……这回是你欺负他咯?” 祁婧再次羞红了脸,小嘴儿一撅,恶狠狠的说:“我一直盯着他,吓得他不敢看我,眼睛直躲。”说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隐忍再叁,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又不无失落,那家伙躲是躲,可手上什么也没耽误啊,想到这一节,眼神儿不自觉的有点儿飘。 “你这个妖孽……” 许博虎吼一声,又把祁婧按在了身下,“说,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统统老实交代!” 祁婧仰面抓住男人的手腕,慢慢把气儿喘匀,望着那双有点儿孩子气的眼睛说: “老公,我们这样真的好么?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爱你,我是你的……” 许博俯身一脸戏谑,目光却被她问得融化了,温柔如水。略一思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着调: “您呐,是我的女王,也是您自个儿的主宰。小生可不敢忤逆犯上啊!就算他真要在里边儿肏您,没有口谕,小生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里闯不是~?” 祁婧媚眼一横,并未如何羞恼,反而在高大的阴影里吃吃的笑了。 这个男人变了,从前,街上有人多看自己两眼他都冒火。现在居然明里暗里的怂恿自己勾搭别的男人。是受了刺激,脑子烧坏了吗?是,也不是。 刺激肯定没少受,可偶尔表现出来的不着调都是障眼法。在那明亮稳定的目光背后,灼灼凉凉让人安然信赖的,是一颗勇敢坚强温柔的心。 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是个男人都不敢面对的残酷现实,他接下了,天天乐颠颠的趴在肚皮上叫儿子。 刺激吗?荒诞吗?傻逼吗?窝囊吗? 可笑的是,那些觉得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的人,连问个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他爱着自己,愿意为爱成长,为爱痴狂。有这样的男人站在背后,再荒唐的剧本她都敢演,再危险的游戏她也敢玩儿! “你猜,临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祁婧敛起笑,媚眼如丝。 “什么?”许博的心神瞬间回到那静止的几秒钟里。 “我刚想开门,他从后面抱住我,说他喜欢我。”说着,祁婧扬了扬脖子,有点儿不自然的歪着看许博。 “喜欢你?”许博撇了撇嘴,好像在委婉的抗议故事讲得太无聊,“我还没见过哪只雄性动物不喜欢你的,连秦爷都喜欢你!没创意,下回让他重说!” “那你说个有创意的我听听?” “美人儿,让我肏一回,死了也愿意!” “流氓!我老公真的会杀了你的!” “哦,是么?杀人得偿命,他舍得你么?诶呦——真掐呀!” 许博把公司新配的奥迪开上灯火通明的街道时,有一点走神。 武梅,XX医院的护士长。 没想到能在罗翰这里跟她擦肩而过。许博确信武梅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当然还有祁婧。她却不动声色,只在眼角眉梢勾住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往日祁婧的荒唐,她可以说是尽收眼底了如指掌。很多细节,还是她透露给自己的,甚至现在还安装在客厅里的摄像头都是她提供的。 当然,许博了解,武梅不是个舌头长的女人,轻易不会散播别人的隐私,但是,也决不能掉以轻心。她的心机和图谋,许博从来没弄清楚过。就像对她出现在爱都一点儿都不意外一样,许博对她能做出什么刷新想象力的事都怀着一颗冷静而警惕的心。 正想着,祁婧的小手摸了过来。明显的感觉出她在自己大腿内侧摸摸索索的手指带着气恼。 “刚才你跟罗教授在聊什么呀?我看气氛很融洽嘛!”许博试探着问。 “激情过了,当然是互诉衷肠了,他让我改嫁,好名正言顺的干我,我问他出多少彩礼!带着个陪房小斯行不行。” 许博早就对祁婧的伶牙俐齿钦佩不已,不过也听出她话里是明显带了刺儿的。呲牙一乐,却并不解释去走廊里接电话的事,陪着笑小心的问:“今天是谁非礼谁啊?” “打听那么多干嘛?下次谈妥了就先让他干一炮试试火候,反正我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许博一听雷声隐隐,刀光霍霍,连忙接过话头: “那就是说今晚还没谈妥呗?不行,谈判我得在场,咱可是有担当的男人,必须亲手把女王扶上炮床,还得量量那炮有多长!” 看着祁婧微红的眼圈儿笑成了桃花瓣儿,许博轻拍着她的脸蛋儿柔声道歉:“宝贝别生气,怪我接电话没注意时间。小生以后一定第一时间迎接女王下床,这次跟您赔礼啦!” “哼!奴颜婢膝!” 祁婧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两只手却一直纠缠在许博的身上,仿佛这样才能守住一份心安,过了一会儿,幽幽的说: “老公,以后不要出去打电话了,我想要你陪我。” 许博心里一动,随即问道:“怎么,他真的欺负你了?” “也没什么,就是换衣服的时候他进去了,抱着我想亲,我没让。” “那后来呢?” “后来就跟我道歉咯,你进来的时候正痛心疾首,赌咒发誓呢。”说着,祁婧贴着男人的肩膀蹭了蹭。 许博抬起胳膊,揽住祁婧的肩头,让她的额头抵着颈窝,轻声说:“我听老婆的,无论谁欺负你,我都是你的守护神。”说着,裤裆里的家伙渐渐消停了。 不一会儿,祁婧又说:“老公,他还说,研究了一套产后恢复的按摩操,问我们要不要参与体验……”说道后来,声音渐渐低下去。许博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是忧是喜,只觉得两腿中间又有昂扬之势。 其实,今天晚上打电话的是莫黎。讨论的自然是程归雁的事。谨慎起见,他才去走廊上接电话。 莫黎在那头明显有点儿兴奋,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新的治疗方案。许博一下觉得异想天开,一下又佩服得五体投地,兴奋之余,也盼着这个周末就能够功德圆满,了却一桩心事。 当然,要真的圆满,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动作了,也是忧喜参半。 今天上午的孕检,是许博自打上个礼拜天之后第一次见到程归雁。虽然口罩后面的声音依旧爽脆干净,可那双眼睛里蒙上的一层雾气,有心人自然读的懂。 这个自己命中的美丽贵人啊!究竟能否留住彼此之间那份默契的轻松愉悦呢?唉!还真不是矫情,进退之间,竟让一个大男人几番踌躇不前。 祁婧放下许博的胳膊,端正坐回副驾驶,似乎有一点闷。爱人与罗翰的暧昧交集,本该游戏视之。许博看了她一眼,不愿她纠结过深,便想岔开话题,随口说: “诶,好些天不见可依了,她辞职以后去哪儿了?” 祁婧果然眼前一亮,不过随即也是神情寥落:“谁知道呢?一个礼拜没见人了,她应该不愁找工作吧。” “唐卉不是正在招兵买马么,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 “诶~对呀!”祁婧几乎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我现在就给可依打电话!” 许博连忙拦住,说:“别乱别乱!你要先给唐卉打电话才对呀!” 祁婧听了一个劲儿的敲脑门儿,连连念叨:“对对对,诶呀,精虫上脑,精虫上脑!” 居然如此用词不当,许博看着她兴奋滑稽的样子笑得腹肌抽搐,却被她发现,一顿粉拳袭来。 “都怪你,都怪你呀!你个流氓!” 今晚的车河没有淤塞,嬉笑怒骂中,很快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进门正待不可描述的上下其手,祁婧一声轻叫,发现客厅里竟然坐着个人。 李曼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轻声慢语: “许先生,你们回来啦。不好意思,我晚上来取东西,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嗯……许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 许博一听脚扭了,连忙上前,“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李曼桢连忙摆手往后缩了一小步,“不用,不用,就是走路有点儿疼,回家敷一下就没事了。”说完望向许博,目光却有些不安。 许博望向祁婧,见她眼中也似有疑惑,却朝自己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去送送吧!” 许博搀扶着李曼帧下了楼,发现她的确有点儿瘸,但好在体格娇小,扶起来毫不费力。到了地下车库,不知是因为空旷还是灯光太冷,李曼桢似乎格外紧张,不住东张西望。 许博为她开了前门,她却执意坐在后座上。许博也只好由着她,驱车出了小区。 路程本就不远,很快到了。许博本打算扶她上楼,正找车位,谁知李曼桢看到小区门口就喊靠边停车,然后自行开门,打了个招呼下车匆匆的走了。 许博望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莫名其妙,她这是躲避追杀的节奏么?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木精灵 卷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章 木精灵 许博满腹狐疑的回到家,祁婧正歪在床上打电话。 看到许博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的笑变幻着别样的温柔,给了他一个凌波迎候的秋水之吻。伸出被子挂在床沿儿上晃悠的小腿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那修长的线条越是不经意的显露,越是巧夺造化的养眼,消失在被子里的部分更是引人遐思。 听那口气,电话那头多半是唐卉。 许博脱了外套换了鞋,却不急着去洗漱,倚着门框看她。 房间里温度适宜,祁婧只坦胸露乳的搭了件真丝睡袍,倚在床头。松软的羽绒被下定然是不剩寸缕,露在外面的大半截玉腿怕是出来乘凉的。 她已经习惯裸睡了,只因许博不在,才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平时只有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剥光。 清蜜色的肌肤不若程归雁奶一样白花花的晃眼,却胜在玉一般的细腻水润。尤其是把身体里的火苗点燃时,血色煨着汗香,弹软莹然,会让人生出微微发光的错觉。 最先把许博的视线勾住的,自然是那颗调皮的探出被子边缘的初绽花蕾。晕盘极淡,浅褐色的素蕊像一截小拇指般娇俏勃挺。在最前端的平面上,色泽忽然转成艳丽的酥粉,此刻仿佛带着清润的光泽。 也许是感受到目光来犯,她下意识的牵了下被角,露在外边的就只剩下两个紧绷绷鼓胀胀的半球了。如今,她们已经越发的丰腴起来,中间的沟壑无需挤压也只余一线,却让人看了更加的忍不住想象,若身陷其中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太专注的扫描终于还是惹来了白眼,许博赖皮一笑。女人骨子里的那份羞涩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虽然嘴巴不停的说话,笑意已经不再轻松,樱唇的一角偶尔在贝齿下躲藏不及,溢满鲜润的湿痕。 也许正是这份羞涩,才让她在突破本性,高声欢叫时的那份放纵更加的迷人吧? 新婚伊始,夫妻间的亲密接触,她就有点儿放不开。但青春热血,加上天生丽质的诱惑,许博依然陶醉其中,男欢女爱也算尽兴。 那样的状态持续几年仍兴致不减,他曾自以为是的觉得这就是琴瑟和谐,直到看到了她在视频里被干得尖声欢叫,欲仙欲死。 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让女人疯狂到那种程度,仅仅靠肉体的刺激。那根巨大的家伙把她干晕了,也把他干傻了,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像个残废。 是个男人都会梦想有那么一根大家伙吧?许博曾悲哀的想。可莫黎只是奇怪的笑,程归雁说那不可能。 虽然说是不可能,但程归雁居然几乎做到了。没用什么特殊的药,没做手术,也没使用魔法。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硬起来的状态比之前大了不止一个码。不光大了,还更硬了。她解释说,人体是个强大的系统,它的潜能往往会把自己吓到。 莫黎后来一本正经的解说,男人的尺寸没有那么重要。硬度,持久和技巧都比大小要紧得多。征服女人,靠的是热情、勇气和技艺,不是武器的长短。不够硬,刺激就不明显,不够持久,技巧就无从施展,而家伙的大小会被女人天然的适应能力抵消大半。 在莫黎身上,他一样不落的证实了她的理论,检验了程归雁的成果,同时磨练了技艺,进而逐渐找回了自信。 整个过程,像是一场尚未完成的修炼,让他深彻的体会到,女人身体里的秘密妙不可言,深不可测。 当然,他一直都明白,这些领悟与磨砺,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为了给他最痛快最彻底也最销魂的爱。虽然这听上去挺不要脸的。 实战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发挥稳定,渐入佳境。 每当贯穿祁婧颤抖的身体,沐浴在她喷涌的快乐里,那双溢满赞美的眼睛射出的光芒告诉他,她被彻底的征服,深深的迷醉了。当然,那眼神里也有一丝丝疑惑,你怎么变得这么强悍了? 现在自然不能告诉她,他只能撒谎说是菩萨指点,这时候必须得耍赖。 姐妹淘的悄悄话儿总是没完没了,看许博在,好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许博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浓密亮泽的长发披散在浑圆的肩头,那张花娇月满的脸蛋儿更加红润了。颌下不知什么时候微微鼓起,衬托着巧致的下巴,昭示着孕育生命的过程中特有的饱满丰盈。 她依然是那么美。无论是如今挺着个大肚子体态慵懒,还是曾经在某个黄昏的楼角偷会奸夫极尽缠绵,甚至放浪形骸的被一根大黑屌钉在床上尖叫着冲上高潮,他都无法忽略她美丽勾魂的事实。 有人说,美丽的女人能蛊惑人心,爱上她的男人容易做蠢事。许博明白这句话或许正是自己的真实写照,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为了她绽放的笑脸,他不光愿意打拼事业,努力赚钱,放下自尊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更愿意满足她想到的或没想到的所有愿望。 “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果一生只被一个男人宠爱过,那是反自然的,是对优质性资源的巨大浪费!” 这句话是莫黎跟他说的,分不清是站在男权还是女权的立场,但明显有毒。明知道禁不住推敲,却像在脑子里生了根,而且根须迅速又霸道的越扎越深。 先不说自己可能只是莫黎众多宠爱中的一个。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从这句话里,他最容易联想到的是自身的际遇。 客观的讲,如果没有陈京生,祁婧不会体验到明显高了一个级别的性爱快乐,自己也不会有脱胎换骨般的技艺精进。恐怕此时,两个人还在小打小闹,一个自鸣得意,一个小富即安。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不温不火的消磨,更何况,流于表面的沟通早在彼此心底生了隔阂,爱已经在苦闷中踟蹰不前? 遭遇危机,如果不曾被它消灭,必将因它而强大。他出离愤怒,承受痛苦之后,信誓旦旦的挽住她的手,相携走出了深渊,还将一路走下去。那个藏在肚皮下的小王八蛋有可能是定时炸弹,可也必将是他们胜利的见证。 然而,究竟该怎样走下去? 难道是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么? 这个美轮美奂的人间尤物是否就该从此被自己独占呢?或者说,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勇气和肚量,让她去享受不一样的男人带来的激情与快慰? 也许换一个角度去看,本质上,这早已是各自的既成事实。所不同的是,莫黎跟自己的事还没浮出水面,而那个陈京生是个无耻渣男。 那么,罗翰呢? 祁婧终于放下了电话,一脸幸福的伸出双臂要抱抱。许博坐上床沿儿,献出脖子,双手却轻而易举的捧出了两只大白兔。 “罗教授是怎么欺负她们的?”一缕发香钻进许博的鼻子。 祁婧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似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怎么,就是换衣服的时候,被他在身后抱住,摸了一把,我立马给挡开了。怎么,舍不得啦?” “什么感觉?”许博享受着满手的柔软,并未直接回答。 “什么什么感觉,就是……吓我一跳呗……没感觉,按摩的时候摸习惯了都。” “那不是隔着衣服吗?”许博数着祁婧的睫毛,治学态度极其严谨。 祁婧大眼睛一翻,好气又好笑,小脑袋一歪:“你只顾着打电话,怎么知道他没伸进去摸过?” 许博眼睛一亮,立马反应过来,没上当,不无调侃的说:“换我早就强奸你了,罗教授的忍耐力真强悍!” “我说你是不是盼着老婆被强奸啊?下回我就当着他的面儿换衣服,看他敢不敢!”机变的灵光瞬间飙出一脸的飒烈,祁婧的小嘴儿抿了起来。 “呦呵,呦呵!”许博哑然失笑,连忙捧住一脸的横眉立目,解释着:“一说强奸看把你激动的,我这不是怕你留下心理阴影,万一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你二大爷才动胎气呢!是你有心理阴影吧?我看你不只有心理阴影,还心理阴暗呢!”说着,祁婧抬起下巴,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贼着许博。 怎样的心理阴暗,她有点儿明白,却说不出口。 “请陛下放心,从今往后,您要是不乐意,谁也别想碰您一根儿阴毛,碰断了我拔他命根子!” 祁婧“噗嗤”一笑,骂了句“要不要脸啊你!不着……呜呜——”余音未尽,嘴巴已经被吻住了。 有时候,一个吻表达的意思,一篇论文也说不明白。 祁婧还没有机会弄清楚罗翰的真实意图。是发自内心的倾慕,还是趁机揩油占点儿便宜?连续的非常规按摩让她的心跳得很慌,甚至忘了关更衣室的门。罗翰进来的瞬间,她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种入侵,甚至是羞辱。 当那只大手握住双乳,肌肤相亲的绝妙触感让她几乎不会呼吸了。 他喘着粗气,胳膊很有力,却被她坚决的阻止了。她不讨厌这个人,可这样未经允许就强来的方式,她不喜欢。 当然,之前的按摩手法也是未经允许就偷偷加了料的,但那至少算是借题发挥,两相心照,却没挑破,可以当做一种善意的取悦。 经历过陈京生之后,祁婧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哪怕掺杂一丝轻视的意图都分外敏感。更重要的是,许博就在外面。 虽然他几乎明确的表示过自己的态度,但她并未心安理得的接受,准备好放纵自己的身体。毕竟,保有那份归属感,才能让她心安。 “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祁婧能感受到他话里的真诚和歉意。 然而,不管道多少次歉,冒失的举动也已经是既成事实。在祁婧的心底,那个别扭劲儿一晚上也没缓过来,却被许博的几句话和一个吻给熨平了。 嘴巴,人身上最敏感也最有力的器官,彼此对接,当成就最有效率的沟通。 这一吻不仅有理解,宽慰,爱护,宠溺,更有支持,鼓舞,信任甚至纵容。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快乐而快乐着,有了他的宽容与呵护,自己那点儿小委屈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滚着滚着,就消失了。 有力的大手在胸乳间一刻不停的揉,一种美妙难言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着,好像等待了二十几年的生命花瓣儿终于尽情的舒展开放,在这个人的怀里迎风轻颤着。 “……您要是不乐意……” 聪明如祁婧岂能听不明白这后面的潜台词呢?只要有他在,她自然乐意做很多事……一个轻佻的笑声再次响起在肉软香甜的被窝里: “你这个妖孽~!咯咯——” 温存够了,许博脱了衣服去洗澡。路过客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沙发,一条酒红色的羊绒围巾闯入了视野。 自从李曼桢来了家里服务,所有的细节都变得井井有条,许博也慢慢习惯了整洁的环境,一条围巾随意搭在沙发坐垫儿上,很是惹眼。 那是李曼桢的东西,许博不止一次见她围过。 李曼桢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条理清晰,从容不迫。虽然不怎么言笑,脸上的表情总是柔和的,时时处处让人感受到她的恬淡温婉。 有时候,许博会留意她在家里走来走去的背影。 其实她并不算矮。之所以看上去娇小玲珑,大约是因为江南女子独有的纤柔骨架,让身姿显得格外匀称苗条。 最难得的是四十几岁的女人罕有的腰臀曲线,在朴素的衣摆下,该空的地方空,该满的地方满。 今天她本应该早早下班,却独自在客厅坐到那么晚,说是来拿东西,却丢叁落四慌慌张张的,的确反常。 李曼桢的人品还是让人信得过的,再有小毛这一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家里毕竟有个孕妇,容不得一星半点儿的闪失。另外,许博也的确有点儿好奇。 驻足片刻,没去动那围巾,却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瞄了一眼,扭头进了卫生间。 祁婧掖了掖被子又拿起手机,这次是拨给可依的。刚刚已经跟唐卉提了可依姑娘的情况。那位姐姐只给了一句话:“你看好的人我放心。” 可是,越是听她这么说,祁婧越是上了心,不免提醒自己谨慎行事了,只打算先探探可依的口风。毕竟是创业初期,不同于一般的打份工。若是没有足够的热忱,她还真得考虑考虑。 只可惜,耳机里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直到元旦小长假结束,可依才在包里翻出了早已没电的手机。岳寒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她一眼,接过去帮她充电。 辞职之后的小半个月,可依姑娘彻底切断了网络,清清爽爽的做回了原始人。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到岳寒的店里报道,跟上班时一样从未迟到。 有时候,岳寒来的晚了,就会看到她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安静得像只回家的鸽子。 在店里,可依很勤快,打扫卫生,招待客人,叫外卖,还学着煮咖啡,比雇来的店员尽心尽力得多。岳寒反而没事干,几乎成了甩手掌柜的。 其实,可依刚辞职那两天也逛过街,累,无聊。也试着在宿舍里看书,憋屈,没劲。等没着没落的日子快把自己逼疯了,忽然想起了岳寒的店。 那个激情迷乱的早晨,从湿粘疲倦的体液中醒来,两个人同时遭遇了尴尬。可依正默默的光着脚收集散乱的衣裤,却忽然发现了桌上的早餐。 谁曾来过,或者回来过自不必猜。电话打过去,那头的罗薇少有的态度强硬,还反问说“你说呢?”弄得秦爷也红头胀脸,暗骂自己愚蠢,这种事还需要核实么? 回头看岳寒光着膀子愣愣的看她,心中有些恼,更多的是羞,连忙把关键部位遮住了。岳寒也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很快逃命似的告辞走了。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提过做男女朋友的事。 然而,可依一天天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店里,却给了熟客一个错觉,岳掌柜收了个漂亮的老板娘。 岳寒只知道她辞职了,其他的也不过问。每天早上递上一杯咖啡让她品评。有时候,也会把自己新作品的设计图样儿拿给她看,让她给点儿意见。 更多的时候,两个人不怎么说话。 对岳寒来说,这或许是常态,可对可依这个话唠四期患者,却能多稀罕就有多稀罕。 喝完咖啡,可依会找来一些纸板做成标签儿,把几句随手拈来的小诗写在上面,挂在她喜欢的小玩意儿上,算作对岳老板的答谢。 岳老板不但不给结算工钱,连个谢字也没说过。 没有客人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或者放一首老歌,各据一个角落,听着歌发呆。 当沉浸在感伤情浓的旋律中,可依有些吃惊的发现,自己会反复想起的竟不是陈志南,而是萧桐,那个有些执拗的西北男孩儿。 那些越是时过境迁越是无比清晰的记忆碎片总是毫无征兆的插入心绪,截断虚空中的目光。而有关陈志南的点点滴滴,却开始渐渐模糊。甚至当初说服自己不介意小叁儿身份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毋庸置疑,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可自己这么委屈心里的那份爱,怎么想都够蠢的。到底是什么驱使自己急吼吼的把心交给一个男人,却毫不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 到后来,可依竟然越想越是后怕。如果那天晚上陈志南留下来,自己只能变成一个任人轻贱的笑话吧? 原来,秦爷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潇洒。 这些日子,是一段空白。没了朝九晚五的琐碎公务,没了繁华街市里的尘嚣灯影,没了四下无人的寂寞相思,没了劳神累心的猜度计较,可依独来独往,格外的清醒。 就像现代人的手机不见了,就会变得无比焦躁一样。可依发觉毕业之后,她做的很多事,包括跟罗翰的荒唐,对陈志南的痴情,都是在躲避这样的焦躁。 在她心里,罗翰是个不设禁忌的兄长,熟悉,可靠,宽容。没有比他更安全的避风港,也没有谁比他更能接纳自己的任性。他们一起喝酒,做爱,却毫无挂碍,不牵扯彼此的感情。那是让身体放松的最佳方式,她很享受。 然而,陈志南却像个迷宫。她以为自己经历了酣畅淋漓的性爱,了无遗憾的初恋,已经足够成熟,可以用最洒脱的姿态去面对一个优秀的男人,给他机会俘获自己。没想到,错得离谱,还很丢人。 无论是以百无禁忌的姿态,还是以真爱无敌的名义,都过于偏执了。率真不羁是自己的性格,痴妄盲目却只能是病。 究其原因,是她害怕一个人待着。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思,她都不想面对形单影只的窘境,面对一份压得她无法呼吸的离别,让她无能为力的离别。 是陈志南看似冷漠的世事洞明拒绝了她,也提醒了她。把她推出了迷宫,还给了她一个清净自在的契机,让她在疲惫与痛苦之后获得片刻喘息。而为她提供这个自省的方便之所的,是岳寒。 可依曾经试着把岳寒跟自己心里的影子重迭,却无法融合截然不同的颜色。 这个每天见面,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竟然被自己破了处男之身。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像是若有似无的风,沾衣未湿的雨,或许也有狂放激烈的一面,却隐藏得很好。 他应该有点儿喜欢自己吧,但是为什么每天来到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扫隔间里的首饰柜呢? 哼!没断奶的小男孩儿! 女孩儿的心思,岳寒根本无从察觉。他只管催着她开机,因为二东又发信息问他,那漂亮妹子为什么一直关机,是不是你小子使坏,故意搅局? 岳寒心里是不情愿,可也没什么过硬的理由拦着。对女孩子,他从来没什么领地意识。况且,虽然是在那样冒昧尴尬的情境之下,也算提出过“做我女朋友”的请求,人家给拒了不是么? 感情的事,不是靠屡败屡战的勇气就能顶事的。岳寒虽然没有太多恋爱经历,却也明白这个道理。该做的,他自然不会犹豫,但死缠烂打的确不是他的风格。 一方面,岳寒不觉得可依会对二东有兴趣,另一方面,心里也打鼓,看她现在的状态,都有点儿魔怔了。世事无常,又有什么不可能? “叮咚!”“嘀嘀!”“叮铃铃”…… 一开机,各种提示音响了有十分钟,比手机一条街还热闹。 第一个打进电话的是祁婧。刚说了个“喂”,那边就骂上了: “还没跳河呢?我就是想提醒你,百宝箱就别沉了,回头我还得捞,直接顺丰到付,我好招兵买马替你报仇!” 不知为什么,这边秦爷全没了往日的干云火气,听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儿,却笑着说: “姐,我早没事儿了,在岳寒这儿喝咖啡呢!” “喝咖啡?岳寒?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去了?那也好,一块儿过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公在身边给撑腰,还是怀了龙子底气特别足,祁婧的声音格外大,口气还挺冲。 可依放下手机,颇有深意的看了岳寒一眼,拉着长音说: “走吧小鲜肉,你女神请吃饭,点名叫你作陪!” 岳寒有点懵,“我……我女神?”立马看见可依的眼神往隔间里示意,瞬间明白过来,“哦”了一声,又觉得似乎领会得太快了,脸上一红,不免全被可依看在眼里。 “以后再喝咖啡吧,这回咱们吃火锅,喝的是酸梅汤~”也不知道秦爷着话里话外都抻着哪根痒筋,听着直弹牙。 庆祥火锅,开在后海边上某胡同的一个四合院儿里。青砖门垛儿上贴着红彤彤的对子,门板上的朱漆顺着木纹剥落,一看就有年头了。 这个看似僻静的所在在吃货界鼎鼎有名,唐卉在该界也算是号人物,地方自然是她挑的。 如果没有定位,还真不好找。可依绕过影壁墙,就被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锅吓了一跳,里面奶白的高汤翻滚着,隐约能分辨出油黄的骨棒和剔透的筋腱。 正犹豫不知该往哪个屋里走,东厢房的棉门帘子一挑,许博探出头来: “丫头,这边儿!” 一进屋,温暖的肉香便扑面而来,可依立时觉得食欲上涌,脸蛋儿透红。 屋子里的陈设是经典的老北京范儿,正面的北墙上挂着领袖的大幅画像,老式的茶几箱柜,青花瓷的茶瓶,杨柳青的年画儿。 唯一透着现代感的,是刚进门的地上生了一座高高的煤油炉子,金属格栅里透着暖融融的橙光。 再往里的八仙桌上,蒸汽缭绕间坐着几个人,只有下首的许氏夫妇是认识的。第一时间吸引了秦爷眼球的,是他们对面的两位人高马大的国际友人。 作为皇城根儿长大的孩子,外国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面前这金发碧眼,俊美修长的二位,不用化妆就可以扮演《指环王》里木精灵的王子与公主了,真真让可依惊为天人。 正瞪着掩藏不住惊艳的大眼睛发愣,穿着朝鲜族盛装的祁婧说话了: “可依来啦?眼珠子别掉锅里了!岳寒快坐,我来给你们介绍!”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短发丽人说话了:“这就是可依妹妹吧!这么漂亮,坐办公室的确太可惜。” 可依此刻才首次与她对视,一搭眼就被她英姿飒爽的气质摄住了。在座的几位,她怕是身材最矮的,却能在举手投足间压住气场。看她跟婧姐眉来眼去的交流,笑意会心,显然交情不浅。灵光一现,立时开口招呼: “你是唐卉姐姐吧?我听说你出国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边说,一边同岳寒落座。跟祁婧做了两年同事,虽没见过本人,唐卉的名字她是听惯了的。在祁婧嘴里,她有个如雷贯耳的外号——唐总理!如今见面,果然气度不凡。 “机灵,嘴儿甜,姐没准备红包啊!回头加姐微信给你补上。”说着,唐卉露齿一笑,凤目微转,颇有几分王熙凤的神韵,打量着岳寒问:“这位是你男朋友?” 可依刚想否认,许博拍着岳寒的肩膀说:“这我哥们儿,叫岳寒!是不是男朋友,我还真不好说哈。”说完看了看可依又看了看岳寒,一脸玩味戏谑。 只听岳寒不无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接许博的话:“唐卉姐好!我是许哥的小弟,跟可依也是朋友,今天是沾她的光来的,还能认识外国朋友,真是来着了!” 可依本有点儿不好意思,听岳寒话说得不紧不慢,彬彬有礼,不觉多看了他两眼,当然没漏掉他飘向祁婧的一瞥。 只见那妖精腆个肚子正跟唐卉使眼色,从口型判断,应该有个“帅”字。心说你们女人一个比一个颜控,花痴! 说到外国朋友,唐卉马上转向身边的两位木精灵:“这是Aileen和Brian,她们是孪生姐弟。姐姐艾琳是我的投资人兼合作伙伴,弟弟布莱恩是健身教练,来中国好几年了,你们认识一下!” 可依和岳寒连忙热情的起身握手,蹩脚的说着高中英文老师勉强留下的口语作业: “Nice to meet you!” 没想到那精灵弟弟居然张口就说:“可依你好,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中国女孩儿!”不但字正腔圆,而且儿化音都是纯正的北京味儿。 布兰恩坐在那里像个严肃的大卫雕像,说起话来却眉飞色舞的无比生动。一头微卷的短发,好像散着金粉,本来阳光的笑容被华丽丽的映衬出异国的性感。 最惹人亲近的要数他光洁的下吧和一笑就显现的两个酒窝,阳刚中透着活泼。至少可依是这么认为的。 秦爷一直对西方人的相貌不敏感,总觉得他们高鼻深目好看是好看,却没什么辨识度,经唐卉一说,才发现姐弟俩果然极为相像。只是姐姐眉眼轮廓稍显圆润,气质看上去文静些。不过脸上线条明快,鼻梁挺直,明眸幽深,不失英风睿智。 男的俊美女的潇洒,中文还说得这么好,可依顿时心生景仰。尤其是布莱恩衬衣领子里那卷曲的金黄绒毛,让可依姑娘在蓝莹莹的目光注视中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一盘盘红白相间的羊肉端了上来。唐卉爽快的举杯,提议为了新朋旧友常相聚,言简意赅的干了一杯。 很快,硕大的红铜火锅里顿时翻腾起扑鼻的肉香。唐卉仔细的给姐弟俩讲解涮羊肉的正宗吃法。如何烫,怎样叫涮,调料的配比,为什么要后放葱末香菜,说得头头是道。 可依看着她好像做什么都驾轻就熟,心想这个唐总理看上去职场混老,却并没那么多啰嗦文章,的确挺不一样的。 再去观察那精灵族姐弟,可依发现,他们并没生有尖耳朵,捉住筷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好像并不会在动念之间施展魔法,让那两根木棍儿发芽生叶,稍稍舒了口气。 “岳寒,好久没见你了,有什么新作品没有啊?” 可依刚把一大口羊肉送进嘴里,不抬头也知道是哪个妖精说话了。这些天,岳寒的确有几件得意的小玩意儿问世,若没人问,她都想替他显摆显摆呢,不禁望向身旁的大男孩。 “我那儿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还没等说完,精灵姐姐艾琳说话了。 “什么作品?我最喜欢中国的传统艺术了!”说着话,兴奋的光芒在蓝眼睛里来回流转,沾了一点儿麻酱的嘴巴依旧唇红齿白,别样的天真可爱。眼神在祁婧和岳寒脸上转了一遭,却悄悄的握住了旁边唐卉的手,轻轻的摩挲。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竟像个妹妹央求姐姐带她一起出去玩儿。 唐卉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还未发话,祁婧先笑了:“当然没问题啊,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去”,说着朝向岳寒,笑靥如花,眉梢上倏然一挑:“方便吗?” 可依看在眼里,不由替岳寒半身不遂了一秒钟,看着他忙不迭答应的傻样儿,胃里像吃了生羊肉,翻上来一股骚气。 正想捏住鼻子,旁边有人拿胳膊肘怼他,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王子的笑脸。 “美女,我看见后海结冰了,下午我们去滑冰车怎么样?我喜欢运动,对艺术品不感兴趣。” “啊?滑……滑冰车?”可依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真诚的蓝眼睛,那玩意儿姐姐十岁之前就玩够了好吗。 “哦!嗯……我们还是先看艺术品吧,我……也想看……”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依又夹了一筷子羊肉。眼角的余光感受到某个妖孽正微笑着打量自己。 冬天里的火锅不但是热乎乎的吃食,更是难得的相聚。呼朋唤友,围炉而坐,生鲜汤厚,格外有滋味儿。 可依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岳寒也随和得游刃有余,第一次见面的几个人吃得尽兴,聊得投机,很快成了朋友。既然说好了下一步的安排,也不含糊,热热闹闹的出了四合院儿,直奔798。 岳寒上了唐卉的车在前面带路,祁婧扔下许博,上了可依的副驾驶。 “这些天到哪儿疯去了?手机也不开,急死我了。” 可依知道她是有话跟自己说,故意打岔:“怎么?把我卖了,收了人家的钱交不了货了吧?” “我说秦爷,你不会是闭关修仙去了吧,未卜先知了都?我还真是想把你卖了,满世界找你,买家就在前面车上!” “啊?你们把我卖给洋鬼子啦?”可依叫了起来,心里越发对布莱恩的殷勤起了疑心。 祁婧一听来了精神,人贩子的嘴脸不收反笑:“嘻嘻,布莱恩好像对你一见钟情啊!” “我说姐姐”,可依目视前方,竖起小拇指晃了晃:“您发我的这个实习期还没过呢!怎么着,还中西合璧,双管齐下啊?我可没力气左拥右抱。” 祁婧被窥破心计反而笑得更得意了。虽然席间两人并没承认恋爱关系,可依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应该也能说明些问题吧。在祁婧看来,他们的确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老外看上去不安全,骨子里其实挺绅士的,不像某些渣男,一脸道貌岸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要是不稀罕,只要SAY NO就好。哎,你跟那个实习生开展什么新业务没有啊?” “流氓!” 可依被问得脸一红,虚张声势的骂了句。扭头看祁婧优雅如常,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关切和探问多过调侃,稍稍放了心。伸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坏笑着说: “都快当妈的人了,别那么没溜儿行吗?你不是给憋坏了吧?”说完咯咯直笑。 明知是句玩笑,却直接戳中了祁婧的心病。自从月份儿大了,就跟许博刻意避免触及跟那回事儿有关的一切线索。怎奈罗翰横插了一杠子,撩拨得夫妻俩直上火。虽然祁婧用明确的态度逼退了罗翰,可接下来的平静日子更空得难受似的,只是压在心底不明说罢了。 祁婧在可依面前一直端着姐姐范儿,经她这么一挤兑,一时脸上还真有点儿挂不住,又不好翻脸,把心一横,悠悠的说: “据我所知,你的实习生可还是个新手儿,当心别让猫叼走了哈!” 可依握着方向盘慢慢敛住笑,眯着眼睛瞥向祁婧。只见她舒服的偎在座位里,美目流盼,气完神足,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活脱脱就是一只毛色黑亮的波斯猫。 “婧姐,你这连发十二道金牌似的招我过来,不会只是保媒拉纤儿吧?” 可依忽然想起跟岳寒作妖的那个早上是被追问过的,生怕祁婧掉过头来弯道超车,赶紧转了话题。 “不是说了么,把你卖了,买主就是前面那个老司机。她对你挺满意的,现在就看你的了,不用你自个数钱。” 可依席间就注意到祁婧跟唐卉并头喁喁,此时恍然。 “唐卉姐啊,她是哪个公司的HR?” “与卉传媒!”祁婧第一次把自己跟唐卉商定的公司名字介绍给别人,心里真有那么点儿小激动。 “没听说过。” “上个月才注册的。”看着可依瞪着大眼睛转过头来,祁婧故意抬起了下巴,故作姿态:“哼,你以为姐姐是扶你上位啊?我是拉你下水!公司初创,敢来吗?” “敢来妈——”秦爷拉长了音,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叁个字。毕业以后,她已经太久没体验过这样的燃情时刻了。 之前的半个多月里,她每天都会想到这个问题,走出校门以后的两年半,都干了什么?坐办公室,当办事员,其实就是打杂。 自己一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校刊副主编,“四月天”乐队主唱,系学生会宣传部长写的总结被芳姐改得体无完肤,说不规范,不全面,不准确,没创新!难道微博里的二十万粉丝天天都不吃药么? 后来她终于发现,不是粉丝有病,是自己有病,糊里糊涂撞进了衙门口,迷上了县太爷,却忽略了自己一不会唱,二不会笑,叁不会作态,四不懂逢迎,根本就拜错了庙门。 祁婧的一句话好像一声春雷,激活了可依姑娘身体里的杨柳新芽,还有什么能比创业更容易点燃一个热血青年的生命么? 越想越激动,可依压住兴奋控制着油门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祁婧说的是“敢来吗?”不是“敢去吗?”扭头再看她,瞬间从那淡定的笑容里领会了一层深意。 “我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孩子生下来就去找陈主任辞职。”祁婧没等可依发问自行解释着。 可依听了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差点蒙住了眼睛。跟这个妖精做了快两年的同事,即便没经历过什么事,却是她生平少有的那种意气相投,又心生敬慕的伙伴。日复一日的相对而坐,更自然积攒下历久弥深的姐妹情谊。一下子分开了,怎能轻易割舍呢? 这下可好了,她没忘了秦爷,秦爷也自然不会放过她! 到了店里,可依根本没了替岳掌柜义务公关的心思,也不顾什么待客之道了。抢了头两杯咖啡,把未来的老板伺候到雅座上,掏心掏肺的表起了忠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依姑娘开始了无可救药的忙碌。 去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透着生命芬芳的肥沃土壤。作为互联网的原住民,行走在时代风口浪尖儿上的秦可依,触角是敏锐的,思路是鲜活的,功底是扎实的,做事是勤奋的。不到半个月,她就成了唐卉的得力助手。 唐卉是做广告出身,所以目前业务大头都在广告上。然而,唐总理的野心可不是多接几单广告就能满足的,她要的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雄霸一方。 “我们不一样!” 对于任何一颗自由跳动的心,这该是最让人心驰神往的目标吧。可依在憋创意,写文案,租设备,跑场地的忙碌中时常这么想。 除夕之夜眨眼间就到了,可依严重怀疑每个人眼中雪花飘落的速度都是一样的,她看见的明显快得多。 年夜饭是程归雁操持的,虽然能看出来她下了翻功夫,可秦爷毕竟不是男人,对秀色可餐的体悟略逊一筹,还是能吃出来牛肉不烂,鸡汤太咸的。 不过,这都不是可依关心的重点。她惦记的是花了一整天设计的新方案,要叁天后才能出现在唐卉的办公桌上。 当可依踏着午夜的钟声从万人空巷的街市回到公寓的床上,正觉得过节是一种浪费的时候,手机响了。 “喜诞麟儿,母子平安!” 可依立马回了过去:“谁也别想跟我抢,我要当干爹!” 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发了个红包。 又想了一会儿,起身披衣出门直奔产科病房…… 【第叁卷完】 第三十一章命名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一章 命名 很久以后,许博也很难向祁婧描述那个晚上的全部感受。 除夕夜的医院走廊里很静,谭樱的高跟鞋不疾不徐的敲击反射着日光灯影的地砖。老许交叉着双手撑上膝盖,与许博并肩坐在联排的椅子上,默默无言。 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礼拜。祁婧的感觉来得突然,四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番手忙脚乱简直无法形容。半个小时前,一家人还在包饺子看春晚。而此刻,只剩下无声的等待。 好像前一秒还一心牵挂着,同呼吸共命运,下一秒就被挡在栏杆之外,变成一个局外人。 许博不知道别的男人在产房外面是什么心情,他只有担心、着急、使不上劲的焦虑。那么,还有等待迎接新生命那份激动的期盼和欣喜呢?完全没有。 后来许博回想时问过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的不是自己的种?他有点儿惊讶的意识到,产房外的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孩子这回事,更不要说什么血缘了。 他唯一牵挂的,是祁婧的安危。他希望这样的时刻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并且非常的确定,她最需要的也是自己。怎奈,这事儿他终究帮不上忙。 虽然现代医学已经把分娩的危险性降到极低,可是,他仍然无法放心。在爱人的身体甚至生命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甚至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所以,他在路上就给程归雁打了电话。此刻,她就在里面。 没过多久,岳父岳母也赶来了。许博迎上去简要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坐下等候,自己靠在走廊的另一侧,看着母亲走来走去。 自那天祁婧跟母亲谈过之后,许博的一块心病就痊愈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份无比巨大的安慰。母子连心,他能体谅母亲的苦心,更能理解她的逻辑,只是这个结终究还是只有祁婧才能解得开。 这件事让许博发现,面对生活,祁婧其实很勇敢,收服婆婆这件事就干得不错!今天去爸妈那儿过除夕也是她的主意,可谓有勇有谋了。 而此时,在那两扇写着大红字的玻璃门里面,许博能做的怕是也只有盼着她能更加勇敢了。这样想着,心还是有点儿慌,不由竖起耳朵,不时往里面张望。 这时,谭樱走到近前,伸手把他窝在毛衫里面的衬衣领子拉出来,深深望了他一眼。许博努力笑了笑,在母亲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份安定。 玻璃门里开始有人说话了,偶尔传出声音较高的只言片语,却足以让门外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岳母,扶着老伴儿面色忧急。 忽然,“嗷”的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许博的心一下揪紧了,忍不住向前迈了两步,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老公——” 许博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爱人带着哭腔的呼唤,扯着嗓子朝里边喊: “老婆!我在呢!我在呢!” 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母亲正微笑着朝他用力点头。许博从那赞许鼓励的目光里收获了力量,并把它们汇入声带,颤抖着喊了出去: “老婆!别害怕,我在呢!我爱你——” 随后,里面又没了动静,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苍白的灯光和惶然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里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家人迅速聚拢到门口,几声响亮的婴啼让四个老人的脸色都焕发了喜色,产房里也渐渐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程归雁推门走了出来,双手插着兜,大口罩上面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笑意: “恭喜啦!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许博与她对视,目光中传递着彼此的理解。虽然有值班医生和护士,所有的程序有条不紊,但程归雁明白他希望她能在,所以一直跟着,直到此刻才少见的摘下口罩,给了他一个足以安心的微笑。 许博感激的看着她,也觉得应该说些感谢的话。或许,是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让表达感谢显得客气生分了吧?许博有点迟疑。然而,身后的谭樱不愿失礼,赶紧替儿子说: “谢谢大夫,您贵姓啊?” 程归雁看了许博一眼,含笑回答:“阿姨,应该的,您别客气,我叫程归雁。” 许博嘿嘿一笑,跟谭樱解释:“一直是程主任给祁婧做孕检的”,又转向程归雁,“耽误你过除夕啦!” “大年初一接了贵公子的生,我这一年的运气肯定错不了。好好照顾着吧,我回去了!”说着朝几位老人点了点头,往办公室走。 许博刚要送,却被她伸手轻轻推了回来。对上她含笑的双眸,心里一松,便什么也没说。 谭樱目送程归雁离去,若有所思,笑容渐渐淡了,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亲家。 一大一小两张床很快被推了出来。祁婧一头的汗水未干,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气息微促,脸色尚好,就是精神有些憔悴,显然累极了。许博一把抓住她软软的手,感觉她也回握着自己,傻傻的问: “疼吗?” 祁婧似乎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眉头微皱,嘴巴一扁,像是抱了天大的委屈,勉强从睫毛下送出一波娇嗔,那意思很明显: “下回你来试试啊?” 等把人安排到了病床上,那个篮子似的小床也推到了一侧。许博怀着无以言表的心情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只一眼,他的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乌黑潮湿的胎发刚盖住脑瓜皮儿,皱巴巴的小脸上,双目紧闭,小嘴微嘟。红彤彤湿漉漉的肉皮儿并不干净,却似乎每一寸都在呼吸,昭示着生命的神奇。 这一眼,许博就确定,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一通担惊受怕的折腾之后,收获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生命。在如此纯粹的冲击力的撞击下,怎样的心肠都会变得无比柔软吧? 在源自生命最初的,爱的召唤下,谁会在乎那腐朽的世俗教条呢?不管他是谁的种,都要管自己叫爸爸! 收回目光,许博感觉祁婧的手握得有点儿紧,蓦然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忐忑,有疑问,有不安也有期盼。 许博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什么,却不想全懂。一个不该存在的问题,即便给出肯定的答案,也是画蛇添足。 “老婆你真棒,给我们生了个宝贝儿子!” 轻吻落在祁婧湿润的唇上,害得她不好意思的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四个长辈,脸上的神色安然许多。 忽然,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病房,屋子里的叁对夫妻像听到了防空警报,立时乱了起来。几个大人围着个柔软娇嫩的小东西满头冒汗,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碰坏了。 这时,一名小护士风一样来到床边,利落的解开襁褓,拎起一对肉呼呼的脚丫,把沾了褐色粑粑的纸尿裤抽了出来,朝许博一伸手。 许博一愣,身后的岳母眼疾手快,递过来一个新的。小护士抿着笑白了许博一眼,接过纸尿裤边换边说:“学着点吧,以后你得熟悉这块业务啦!” “嗯嗯!”许博比小护士高了一个头,站在身后唯唯作答,只见她重新包好那小东西,直接抱了起来。 “看着干嘛,快把产妇扶起来,准备哺乳。”一边催着许博,一边朝老许和岳父看了一眼,“您二老就先回避一下吧。” 两个老头对望一眼,闷头出去了。祁婧早给臊了个大红脸,赶紧把住许博搀扶的胳膊,想借着他怀里遮遮羞。感觉床头被摇了起来,自己也稍微恢复了点体力,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个“呼哧呼哧”直喘气的包裹。 祁婧笨拙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抱着却不会动了。许博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身后的谭樱拉开儿子,扶住了祁婧的胳膊。 许博直愣愣的看见那张不停蠕动的小嘴叼住了乳头,祁婧的呼吸明显一滞,胸乳不自觉的往前挺凑,那张小嘴儿已经“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 “诶呀,这小家伙真带劲儿,这么快就吃到嘴啦!不是第一胎吧?”小护士在一旁开心的叫起来。 祁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咬着嘴唇,望着许博在笑。那笑容里充满无尽的喜悦和满足,比买一千只口红还要幸福一万倍。 许博从最初的一愣到随即欣然感怀,竟然有点羡慕起她来。这是一个只属于妈妈的幸福时刻,是上天的恩赐,谁都没有权利剥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相比那些自私狭隘的计较,成就一位母亲简直无比正确,英明伟大! 虽然,那一丝异样的羞涩在母爱幸福的光芒里微不可查,许博还是捕捉到了。即使再微笑的情绪波动,只要祁婧有所表现,许博都不会漏掉。这简直像是一项特异功能,在他的身体里锻炼得一天比一天敏锐。 她羞的自然是小护士的无心一问。乳汁来的这么便给,自然是罗翰的功劳啊!许博与她电光火石的交换了眼神,各自心下怦然,不敢多想。 小东西用完了第一餐又睡了,许博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把四位老人都送走后,见祁婧闭目仰卧,一脸放松,便坐在床边开始发信息。 “老公,我出洋相了!” “怎么,你没睡着啊?出什么洋相了?”许博放下手机。 “都怪你,把我好几条内裤都收走了,害得我内衣都不是一套的~” 许博琢磨了有两秒钟,发现老婆竟然是认真的,“噗”的笑出声来,床栏杆跟着直晃悠。祁婧越发羞恼,揪住他的耳朵,不依不饶。 “我TM每次孕检都穿成套的,这次都让程大夫看见了,丢死人了,你还笑!你还笑!” “怪我怪我,以后每收藏一条给你补一套哈!” 许博抓住她腕子求饶,心里却暗暗称奇,这女人之间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要讲面子,比个高低么?真是奇异的生物。 又仔细回想,每次与莫黎或者程归雁的肌肤之亲,性感的成套内衣的确从未缺席。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不够懂女人。 正暗自感慨,祁婧握住了他的手。 “老公,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这是为人父母的一项重大权益啊!你为他命名,他便属于你了,世间万物,自古如是。想到这,许博看着爱人神情严肃了起来。 即便有什么变数扰乱的牵扯,机缘不予的遗憾,随着这个小东西的诞生,都将成为历史了。为一个新生命命名,无论如何,都意义非凡。 “亲爱的,你是学文科的,身份证上的那个你来,我想小名儿怎么样?” “哼,你倒会讨巧占便宜,咱俩天天叫的还不是小名儿。”祁婧佯装不悦,巧笑捉挟。 “小名儿关起门儿来家里叫的嘛,不好听也没啥。大名儿可是撑门面的,决定宝宝将来的前程运气,必须得当家的你来!”许博把高帽子摞起来给老婆戴。 “那,先说说你想的小名儿!” 其实,说话的功夫许博就想好了,男孩儿嘛,当然要生龙活虎,调皮捣蛋的才好。小龙小虎太TM土鳖了,皮皮,蛋蛋又有点儿不着调,好像还犯了某个着名ID的讳,不吉利。后来想到“淘气”两个字,便装作思忖半天,说: “要不就叫淘淘吧,淘气的淘,我喜欢坏小子!” 祁婧白了许博一眼,不由得想起他说过“我就喜欢坏女人”的话,脸上憋着笑有点儿发热。心说,你喜欢的坏女人给你生了个坏小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就叫淘淘!”祁婧痛快的答应着,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似乎胸有成竹的说:“大名我想叫他‘一宽’,你说好不好?” “许一宽!真好,我喜欢!你是希望他将来性格率真宽厚,人生的道路宽广平顺么?” 许博是真的佩服老婆的才情,不论音律还是寓意,甩那些非涵即浩的千篇一律数百条街还刹不住车。 祁婧仰头望着老公喜笑颜开的脸,眼底泛起水光:“不仅仅是这样,我还想让他记住,他的父亲有着比世间男人都要宽阔豁达的胸襟。”说着,两行热泪滚落,印湿了枕头。 许博连忙拿纸巾去擦,满眼温柔的嘿然一笑:“他第一要感谢的呀,是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妈,不仅把他爹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打包遗传了一套盛世美颜的皮肤!你看他的眉眼儿,将来不得迷死多少小姑娘!”说着,朝小床里望去,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嘿嘿,老婆,你说——他将来会不会也有一根大鸡……诶呦!” 话没说完,头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下,许博揉着额头,作势就要去吻老婆薄嗔染羞的脸蛋儿。只听得门口有只甜口喜鹊说话了: “呦呵!这都后半夜了,还没羞没臊的打情骂俏呢?” “可依!” 祁婧扭头叫着,顺便剜了许博一眼,理了理鬓旁的乱发招呼:“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许博背对门口朝老婆吐了吐舌头,赶紧站起来让座。 “我怕有人跟我抢干爹的名分!” 秦爷说着,两步走到床前,脱了鲜红的羊绒大衣,对着小床轻声欢叫:“诶呀,好漂亮啊!婧姐,这是你生哒?” 许博见可依手舞足蹈,站在身后有点儿不敢离开,生怕她一激动扑进去。听她问得天真,差点儿笑出十六块儿腹肌。 “跟你一样,门口捡的!有你这么会说话的干爹吗?”祁婧躺在那儿还没多余的力气起身,却一点儿不输嘴。 “干爹?” 许博听得一脸懵逼。他自然不知道这姐俩打过的嘴上官司,不过一点儿也不妨碍跟秦爷逗闷子。 “我说秦爷,想当干爹你以后就不能叫姐夫了,得叫哥!” 可依在床边坐下,扒着篮子往里看,也没耽误嘴上说话: “哼,想得美,让婧姐认我当干老公不是更省事儿么?”说着隔空对着祁婧送了个香吻。 “滚!没男人了,认你当干老公?” 祁婧没好气的回怼,忽然觉得这话欠妥。果然听见可依“咯咯”笑了起来。 “姐夫,听见没,你老婆想找野男人啦!” 许博呵呵一笑,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对面,泰然自若的说: “许太太这么有魅力,惦记她的男人能少得了么?你要是天亮再来,号都挂不上!”边说边观察祁婧的神色,见她面带桃红闭目不语,该是自知失言索性不置可否的故作高深了。 “姥姥!干妈我都让贤了,谁敢跟我抢干爹我灭了他!” 可依伸手摸了摸淘淘乌黑的胎发,瞪着的大眼睛瞬间变成了弯月亮,转过头问:“我干儿子叫啥名儿啊?” “许一宽。小名儿淘淘。” “许一宽,嗯,听着挺爷们儿的,好名字,淘淘也好!淘淘~!淘淘~!我是你干爹呀~!叫干爹~!” 许博坐在那儿看着可依跟淘淘自说自话,哑然失笑。这孩子命苦,以后得多花多少功夫才能弄明白性别这回事儿啊! 跟可依接触不多,却没少听祁婧念叨。这是个风风火火的外向型女孩儿,人长得漂亮还在其次,性格上的阳光灿烂更让人印象深刻。 那次精心筹划的相亲聚会,可依是个变数,却让许博领略到了她身上另一层气质——女侠范儿。 很明显罗薇是碍着面子勉强出席的,也许来之前还打过退堂鼓。不难想象,可依挺身而出的一身侠肝义胆。 不过,站在姐妹身前挡子弹是有后患的。二东自那以后就不止一次恳请许博从中牵线。从上次跟岳寒一起出现在庆祥火锅的状况分析,两个人应该有所进展,感觉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许博也曾经跟老婆探讨。祁婧说,群狼逐鹿,你是为狼操心还是为鹿担心啊,别是你自己惦记上了吧? 许博赶紧撇清。想想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依是个心明眼亮的姑娘,那两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在里边儿掺和个啥,弄不好还落埋怨,干脆打定了袖手吃瓜的主意。 祁婧似乎真睡着了,虽然室温不低,许博还是给她掖了掖被角,回身调暗了灯光。 再看可依,还在观察小动物似的趴在那儿看淘淘。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包裹着青春骄傲的曲线,似乎比以往更舔了几分职场女人的优雅和干练。 许博看她是要在这儿守岁到天明的节奏,自然不好扫她的兴致,反正自己也毫无睡意,隔床轻声探问: “可依,听说唐卉很赏识你啊?” “那当然了,”有人起了话头,可依的眼睛就亮了,“卉姐对我可好了,有什么重要的项目都想着我,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 许博不怀好意的一笑:“嗯嗯,老板压任务就是信任你,难搞的都归你就是锻炼你,这样的好员工我也喜欢!” “管住你的嘴吧!”可依笑呵呵的虚点着许博的脑袋,“让你老板听见,非给你一双叁十八码的鞋穿。” “别害怕,”许博往床上一努嘴,满不在乎的说:“等这位上班,我也算皇亲国戚了,有什么内部消息,透露透露不算泄密。” “休想,你是皇亲国戚,我可是使唤丫头,站错了队小命儿还要不要了?别忽悠我哈!”说着眼珠一转,“嘻嘻”一笑,“是不是把她放出去,心里不踏实啊?” 许博正经起来:“她们姐俩这不是创业嘛,祁婧又没什么职场经验,当然不放心了。” “信你不如信鬼呢!我们公司刚挖来的那个法务主管,那叫一才俊,倍儿帅,打官司都不用说话就赢一半儿了,微微一笑就能把少女变成少妇,您就多贼着点儿吧哈!” 许博被她的伶牙俐齿侃得直晕乎,不屑的回敬:“切!有这么鲜的肉你咋没下口啊?还等着我们做完月子来一场公平竞争怎么着?” “人家哪看得上我一小职员儿啊!” 可依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心里的一根弦却被拨动了。年夜饭上,万事不挂心的秦老爷冷不丁的问了她一句“谈没谈男朋友啊?” 这一过年,老人的话就多。也难怪,天增岁月人增寿,自己也是26岁的小阿姨了,再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也该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追求自己的人其实不少,甚至还有个精灵族的布莱恩。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想再等等,究竟是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许博如有神助的接过她的话:“别装哈,提亲的把你们家沙发都坐漏了吧,你爸妈没意见啊?” 其实许博心里纠结半天才加上后边那个不着痕迹的问句。程归雁是她后妈,许博自然知道,祁婧曾再叁嘱咐,不能说漏了。 可是,总有那么个小冲动,想从另一个角度去打探一下程主任的境况。他们老夫少妻感情如何,日子是怎么过的,老爷子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这些,许博都想知道,哪怕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行为治疗呢。 殊不知,可依刚刚出了楼门就看到程归雁的车开了过去,大年夜的路灯下格外显眼。前后联想,自然在心里做了铺垫。 微微一愣,可依黑亮的大眼睛扫了一下睡熟的祁婧,素敛一笑,悠悠张口:“我妈十年前就过世了,操不着那份心啦。不过,你如果关心的是程归雁那个妖孽,我知道的是不少。” 许博被如此轻易的窥破心机,老脸不由一僵,暗叹厉害。不过男儿坦荡,既然已经漏了,也不必扭扭捏捏,嘿嘿一笑: “我跟你婧姐是一条心,无话不谈的,你完全可以像信她一样信我,你说是吧,淘淘他干爹?” 可依被那副谄媚相儿逗得吃吃直笑,却努力板起脸来轻斥:“少套近乎,既然是一条心,你想知道什么,应该让婧姐也一起听听吧?” 许博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看轻了这个丫头,太TM难缠了,鬼精鬼精的。也没聊什么不可描述的超纲内容啊,怎么自己先稀里糊涂的见不得光了似的? 哼,虚张声势,我知道的你还真未必知道。许博心里嘀咕着,这丫头话里一直没表明拒绝的意思,或许是在等着出价也未可知啊! 要达成合作就得彼此信任,而这建立互信首先要表达的是诚意,自己已经先行示弱,再有祁婧背书,应该差不离儿了。接下来便是展示实力的环节,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互通有无得看你有什么货色。 许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姐生孩子怪累的,就别劳动她啦!咱哥俩就是个闲聊天儿。有些事儿你知道我不知道,也有些事儿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聊聊,或许就都知道了,你说呢?” “你知道的我未必感兴趣哦!”可依步步为营。 “陈志南……” “都过去了。” “……跟程主任……” “沃去——” “……是什么关系?” “唉……好吧,我想知道!” 许博看着可依瞪起的大眼睛笑了。就像每一个离开肉体的灵魂都忍不住回望,一段感情越是断得不情愿,越想问个为什么。或者,是在追寻一个渺茫的转机,或者,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们其实小时候就认识了……”许博故作神秘的讲起了故事。 莫黎说过,在他之前,有个朋友在帮忙治疗,只是很长时间也没有进展。直觉告诉他,那个朋友就是祁婧聊起过的陈主任。 有些信息,对于一个掌握网络技能的有心人来说,就像摆在那里一样。没费什么力气,许博就查到了陈志南的籍贯,从前的住址,就读的中学,跟程归雁的对照,严丝合缝。 取得重大突破之后的治疗没有任何进展,因为莫黎又出国了,她的新方案也没来得及尝试。不过,许博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证实,程归雁跟他讲起了自己算不上恋爱的初恋。 两家的父母都是一个厂的,也都住在一栋楼里。所不同的是,他的爸爸是厂长,妈妈是厂里的会计。他比她大叁岁,高两个年级,所以,从小学到中学,她总能远远的见到他跟一帮男孩子疯玩儿。 在街上踢球,下河里游泳,甚至打群架,他都是头儿。她知道,他连一眼都没看过自己,可能根本就瞧不起自己,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站在远处看他。 爸爸上吊的那天,家里被邻居和警察围得水泄不通,她却一个人溜到了楼顶上。楼下停了很多车,密密麻麻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她是来跳楼自杀的,只需向前迈一步就什么都结束了。可站上楼顶往下看时,一阵眩晕,又不敢了,心砰砰的直跳。 “怕了吧?”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他,正一边点烟一边朝自己走过来。 “你不想上学啦?”他鼻子里冒着蓝烟,“每学期都考第一,要是跳楼自杀了可够轰动啊!他们肯定会说,就是考第一那个……” 没等他说完,她哭着下楼去了,只觉得没有谁比他更讨人嫌。 学还是要上的,上学放学的路上,他还是会在眼前晃悠。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她有心,总能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身影。每次都是他主动说话,每次她都会不自觉的留意他的背影。 高一那年,他们再次同校,她开始喜欢放学后看他在操场上踢球。她不懂足球,就是觉得那风一般的身影很快,一路过关斩将很带劲儿。每次进球,他会朝操场边儿瞅一眼,那样子很得意。 那一次踢完球,人群并没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往校外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把那个沾满泥土的足球塞给了她。第二天,他转学了。 再见面时,她已经留学归来,刚当上医大产科的主治医师,而他陪妻子来做人流。 那恐怕是程归雁豆蔻青春里唯一的绿色吧,许博听她讲述的时候更多的是慨叹。在她孱弱孤独的生命里几乎没有渴求爱情的权利,更不敢抱着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面对可依少女般陷入忧伤的眼神,许博并不敢放松警惕,没讲述关于跳楼和足球的任何细节,以免她追问信息的来源。而查询和推测,谁都会,想象力更是可依姑娘从来不缺的。 “你肯定不知道,她本名并不叫程归雁,而是叫程玉梅。归雁是后来改的。为什么要叫这个?我琢磨,是因为有个男生叫志南吧!” 可依望着虚空愣了一会儿,笑得有点儿勉强。 “你查这些信息,是不是图谋不轨啊?” 许博笑了笑,目光清澈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如果我说,就是简简单单的爱美之心和好奇之心,你信吗?” 可依扫了一眼呼吸悠长的祁婧,小脑袋一歪:“她信我就信!” 许博嘿嘿一笑:“我查的可是陈志南,而且,是为了她的可依妹妹。” “姐夫,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这么鸡贼。” 许博听她一声“姐夫”叫得温柔,有点儿骨质疏松,勉强接口:“还不是你们女人太聪明了,被逼无奈啊!谁不愿意永远过两小无猜的日子?” 从来没有跟可依单独说过这么多话,斗嘴归斗嘴,许博脑子转得够快,心底却感觉一派轻松。 在深夜的病房里,隔床对坐,机锋对答,许博渐渐的开始体会到祁婧每天坐在她对面的愉悦心情。这的确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儿,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竟忍不住想对她说点儿心里话。 “可依,其实陈志南跟程主任没什么的,我猜他也不是因为这个拒绝你。” 前半句,是程归雁亲口说的,只不过后面还有句夹着叹息的“时过境迁”。许博明白,这个“没什么”里不会没有故事,但应该已经结束了。或者,只是在她的心里曲折的演绎过。 而后半句,则是许博自己的发挥。作为一个有家室的成熟男人,面对可依这样一个女孩儿纯真炽烈的热情,换做是自己,也不忍心去伤害分毫。 “我明白,他只想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可依的语气中带着故作轻松的调侃,平静的神色却能够证明,她并非没有领悟。追逐肥皂泡的小女孩已经明白,演绎幻彩缤纷的其实是一滴水。是自己的错觉撑起了神奇的表面。 看着可依的样子,许博忽然觉得舒服很多。在她身上,已经隐隐有一种褪尽青涩的优雅从容散发着。 “姐夫,你跟婧姐这么让人羡慕,是怎么开始的?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可依的声音听上去有着夜晚的神秘味道,让许博微微一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罗薇。透过昏暗的灯光望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小母狼的亮眼睛。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神秘的主人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二章 神秘的主人 祁婧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 记忆里,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比两个趴在床边睡着的家伙还早一刻醒来。自己下床去上了厕所,回来时婆婆已经来了。她坐在床上连汤带肉的喝了一锅老母鸡汤。 虽然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在愈合,空洞而麻木的疼,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吃喝喂奶逗闷子。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必要的检查,当天下午就回家了。 一整天几乎都在迎来送往中度过,大春儿两口子,二东,岳寒,陈主任和芳姐,连艾琳和布莱恩也跟唐卉一起过来看刚出生的小宝宝。 最让祁婧觉得意外的,是罗翰。一大早,他几乎是跟着老妈的后脚跟儿进来的。当时自己头发的确有点乱,衣衫不整谈不上,却过于单薄了,文胸都没穿。 一大捧艳丽芬芳的康乃馨被塞进了怀里,罗翰罕有的穿起了白大褂儿。眼镜后面的目光让祁婧第一次把他跟医生的身份联系起来,忽然有点儿无所适从了。 最后的几次按摩,罗翰都认真严谨的没越过雷池半步。那个慌里慌张赔礼道歉的形象刚刚走远,又忽然以另外一副面孔出现,仔细的探问她的感觉和身体状况。弄得祁婧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好像那连续几个周五的晚上,自己才是那个勾引良善的狐狸精。 临走时,罗翰没忘了继续推销他的新研究,说根据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多休息一个礼拜就可以去找他,产后的恢复是生理到心理多层次全方位的。 当时,许博正在跟可依一起忙活着给淘淘换纸尿裤。祁婧含糊其辞的答应着罗翰,几乎不敢抬头,总觉得他们在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尤其是可依,她吃吃的轻笑里分明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触摸到的那样淫荡?祁婧喂奶的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淘淘的小嘴儿吧嗒吧嗒越来越有劲儿,麻酥酥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仿佛全身的经络都因此变得异常活跃,渴望着某种补充。 出院以后,许博热切的目光就没老实过。身体复苏的速度是能够明显感知的,就像小火慢烘的一锅肉汤。所幸四位老人轮番出没,李姐也更新了食谱,五六个人加上个淘淘围着她转,总算把那逼人的躁动冲淡了一些。 祁婧几乎气急败坏的告诉自己,是他妈的顺产,稍安勿躁,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快的,等等,再等几天,得把淘淘那个小王八蛋捣毁的栈道稍作修缮,才能跟许大将军对垒。 没想到,初六一早,许博就接到电话,说要去广州出差。 唉,这回有功夫搞装修了。 淘淘睡着了,李姐在厨房熬着鱼汤,老妈在卧室迭淘淘的小衣服,婆婆则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育儿书在研究。 祁婧实在无处可避,也懒得矫情了,直接走到老公身边,把飘散着奶香味儿的身子偎在了他怀里。 家里就一个男人,为了方便喂奶,她没戴文胸。身上只穿着一套淡粉细格子的纯棉睡衣。晃悠悠的奶脯绷起柔软服帖的前襟,压在男人的胸前。那濡暖的温度,狂野的弹性,让任何一句依恋而幽怨的表白都是多余的。 祁婧攀着许博的肩膀,腰身被他的双臂搂住了,只觉得背脊直到臀股的每一条肌束都舒展又拉紧,忍不住伸腰挺胸。 虽然个别关节还有些滞涩,身体尚未恢复从前的轻盈,那里的感觉也仍是软软的一团,可蓬勃的欲望还是伴随着呼吸从每一寸肌肤透出,融融泄泄,发着低烧。 “罗教授好像说一个礼拜就能去找他了,是么?” 许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婧感觉到他在吻发卡上的蝴蝶结。为什么非要说得那么暧昧呢?去找他,去找他干嘛?是做产后恢复治疗,或者说恢复训练!不管怎么说吧,他是个大夫。 “嗯……” 肚子里藏着一连串的抗辩,出口只有一声撒娇似的应答。不管是做什么,大夫还是教授,有了之前的经历,祁婧还是不太敢一个人去。 当然,找别人陪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爱都那样的地方,跟医疗单位根本不沾边儿,她实在不愿意让老妈或者婆婆陪同。 祁婧知道,自己还是肯定会去的。从生产的过程和恢复的速度来看,罗翰的研究是有价值的。虽然出没在那个不怎么靠谱的地方,效果的确毫不含糊。况且,身体更快的恢复难道不正是自己渴望的么? “加油哦,等我回来好好疼你!”贴着耳朵跳出来的几个字是有温度的。 两股湿热从胸前传来,祁婧推开许博,两块濡湿已经蔓延开来,白了一眼那张不着调的坏笑脸庞,赶紧回卧室处理,边走边说: “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几点的飞机?” 跟着祁婧走进卧室,许博的目光落在她的屁股上。过去的几个月,看惯了她扶着后腰挪动身体的憨态可掬,居然没注意,这屁股似比以前更圆了。现在,肚子没了,腰身一下子收窄,浑圆的屁股格外的惹眼。 祁婧的身材,从未像她娇花般的容貌一样含羞带怯,无论是胸还是屁股,都属于野蛮生长的尤物。 只是被她修长健美的身量尽力掩藏着,再加上她刻意修饰的衣着,只有经验丰富的有心人才能用目光丈量出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人群里的寻常一瞥,只觉得无比和谐又性感。 罗翰的恢复课程是本来就在计划之中,还是另外安排,许博并不能确定。即使不考虑他的身份,可依的这层关系,单从祁婧的感受上判断,至少,她并不讨厌罗翰。 他放得下心的,还是罗教授的人品。不是说判定他没有非分之想,而是信他不会勉强或者使用下流手段。 “开放式婚姻”这个词许博早就听说过,还特意在网上查过。不管那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发烧,还是两性谜题的另一种解法,都不能让他放下实实在在的生活感受,去套用别人的模式,即使那的确让自己心跳加速。 祁婧依偎在他怀里的触觉,温度,每一次呼吸的深浅,频率,都是那么的真切。他感觉得到她身体里的欲望波动,更能领会她幽怨的小心思。 她做母亲了,有时候却能更像个孩子。那是因为她真实的快乐,源自一颗不再躲藏的心。 她身体里的渴望也是真实的,毫不矫揉造作。就像她回忆出轨体验时说的,“想了就去找他”。但那种肉欲里的沉迷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越是深陷其中,就越会被愧疚的枷锁折磨。 许博一直都知道,他们彼此相爱。爱谁不爱谁,并不完全是通过上谁的床判断的,更无关所谓的忠诚与否。 不管对谁来说,那都是一段难熬的不堪回首。许博从中学到的,不是扎牢篱笆,严防死守,而是相爱的人要走进彼此的内心。 爱情的命运,不是择一地作息终老,而是逐水草而栖,并辔畅游,比翼双飞,根本不需要围墙这种东西。 罗翰是否“图谋不轨”,许博不是不在乎,他是对祁婧有信心。她从来就不是个不谙世事,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就算跟罗翰滚上了按摩床,她一定会有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绝不会是上当受骗,被人欺负。 许博相信,这才是相爱的两个人该有的境界。 几个小时以后,许博到达了机场,跟大春和海棠以及另外两个同事聚齐。他是这次活动的领队。 这次博览会其实并不算正式的出差,没有硬性的业务项目要谈。所以,一直也没明确人选。时值春节期间,领导们都忙。许博又是最年轻的高层,就责无旁贷的带了这个队,而海棠,也得以顺便蹭一次公费旅游。公私兼顾,大家一路上笑声不断。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了。许博刚开手机,祁婧的微信已经过来了。 “老公,罗教授说今晚就可以,我要不要去?” 许博笑了,心说你都约好了,还来问我?滑头。思忖片刻,回了过去。 “必须去啊宝贝!重返妖界的步伐要快,宜早不宜晚。不过我要告诉你件事……” 广州的气温并不像许博想象的那般温暖,年味儿更是一番南方气象。还没进酒店,海棠就拉着大春儿买了一大捧鲜花回来。 晚饭是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的,餐后的茶点精致可口,许博不由想起祁婧的吃相,忽然生出打包的冲动,一下又意识到这是几千里之外的广州,不禁哑然失笑。 饭后,海棠拉着大春儿去逛夜市。看另外两位的意思,也想放松一下,许博便解散了队伍,一个人来到一间音乐清吧。 灯光柔和而不昏暗,音乐舒缓的流淌着。许博找了个不显眼的座位,要了瓶啤酒。兴许是意识到身体里积攒了很久的能量,但是又不想随随便便找个出口发泄吧。今晚,他只想舒服的坐坐。 大约七点多,祁婧的短信发了过来,还配了一张照片。 “姑奶奶野种都生了,还怕那些个牛鬼蛇神?出门会野男人去了!” 照片是临出门在穿衣镜前拍的。手机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边眉眼明显带着笑意。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 焦糖色的长款羊绒大衣里面是海军蓝的紧身毛衣搭黑丝绒高腰长裤。腰上竖向排列着四颗夸张的装饰扣,尽显腰线的提拔和张扬。裤脚前露出的高跟鞋尖儿完全可以判定为凶器。 许博盯着照片看了一分钟,觉得肚皮下面的火山蠢蠢欲动,灌了口啤酒,打了两个字: “妖精!” 音乐停了,大厅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坐在钢琴前,叮咚的音符被她莹白修长的手指串起,跳跃在静谧的灯光里。 祁婧跟他说过,小时候也练过钢琴,还考了级。可是,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他也没听她弹过。是她不想献丑,还是他没兴趣听?应该都不是。那是太忙了么? 许博重新把目光转移到照片上。祁婧的穿衣风格在发生变化,虽然没有唐卉变得那么彻底,但以前那些款式奇特,色彩艳丽的衣服,最近很少穿了。 依然走性感路线,只是越来越钟爱大气简约的样式,颜色也越来越低调内敛。许博对时尚女装不是太懂,但作为近距离赏心悦目的那个,他喜欢这种变化。 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永远都是变化的,神秘的,有着探索不完的迷人未知。 在许博的印象里,祁婧曾是个“不求上进”的公务员,每天重复轻松的工作,下了班悠闲自在的逛街,似乎购物,聚会,追剧,收拾自己的脸,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然而,在他对辞职创业这件事表示支持的那一刻,祁婧快要笑成花儿的脸上飞扬的神采让他终生难忘。她也是有事业心的,有职业理想和诉求的,也是渴望自我实现的。 说不清心里那份激动的共鸣究竟是什么,从那时起,他意识到,对于自己,她不只是个妻子那么简单。 或者说,过去,自己从前对“妻子”的理解很肤浅。 思绪同悦耳的钢琴声愉快的碰撞着,许博打开了那个APP,家里算上淘淘有叁个人。岳母在卧室摇着小床,不时朝里面努嘴儿。李姐在厨房打扫卫生,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这两个摄像头已经搁置一段时间了,是那次李姐崴了脚,许博发现她有些不对头,才更新了软件儿重新启用的,平时一有空,就会打开手机看看情况。 现在新来了个淘淘,虽然家里一直有人,也还是觉得随时能亲眼看见才踏实。 在一个高挑的黑长直向自己走来之前,许博离开了座位。走出清吧,喧嚣入耳,他忽然间觉得,自家的客厅里也该有刚才的琴声,便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一路寻找过去。 从琴行小补了一堂钢琴采购基础知识课出来,已经九点多了。许博打算步行回酒店,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虽然很想知道这两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许博却没主动问。电话那头播放着婴儿吃奶的背景音。祁婧应该开着免提,抱怨淘淘太能吃了,叼住就不撒嘴。 许博恶狠狠的说,那是老子的地盘儿,老子会回来的!不免又被祁婧骂了句老不正经。 “老不正经?” 许博品咂着这个“老”字,对应的自然是“小”了。从那小王八蛋这些天表现出的吃相判断,将来估计也正经不到哪儿去! 祁婧很快挂了电话忙去了。许博在电梯里脑补喂奶的画面,没来由的一阵反酸——要不就分给那小王八蛋一个好了。 出了电梯,又翻出祁婧之前发的照片,边走边看。走廊里很静,灯光柔和,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舒服。 也不知道海棠是不是有意安排的,给领导留出私人空间。许博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左手边,跟其他人不是一个楼层。 快到门口,余光瞥见一个服务员背对着自己。深色的裙款工装,还系着白围裙。这酒店打扫卫生的工作服都这么讲究么?等等!黑丝袜怎么好像还有吊带儿?这鞋跟儿也够高的! 许博调整视线,重新聚焦,我去,这裙子比围裙还短!这几乎裸露的后背真白啊,上面只交织着几条细细的袢带……这头上……猫耳朵?! 正迅速的整理眼前的视觉信息,那服务员已经翩然转身! 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博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仆”。稍显英气的修长柳眉下,一双浓睫扑闪的幽深眸子原本荡漾着冶媚迷离,却在抬起目光的一瞬化作错愕和懊恼。 曾几何时,秀挺的鼻梁下,云翼翕动的小巧低洼处早渗出细密的汗珠。半点胭红娇润的樱唇被一排小白牙轻轻咬住,配合着吃惊又羞赧的表情,竟然把一番不堪耻辱似的自怨自艾演绎得我见犹怜。 女郎身材高挑匀称,不知怎么,转身时似有些站立不稳。夸张的方形领口里,随着踉跄漾起一波白浪酥颤,雪腻的肌肤上浮着一层薄汗液光。 许博从未见过如此娇嫩耀眼的白。室内的温度适宜,以她的穿着,应该不会热才对,怎么出这么多汗? 然而,许博根本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站在眼前的女人,她认识——欧阳洁! 在远离京城的大都会酒店走廊里偶遇,这没什么稀奇,他们是同行,应该也是来参加博览会的。可这身装扮,这副姿容,这丝袜,这酥胸,这表情…… 许博瞬间凌乱了。脑子里的惊诧和疑问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裤子里的家伙却激灵灵的先有了反应。 没等许博说话,欧阳洁开口了: “主人,骚……骚货找到了。”声音很轻,一时间让许博的判断似是而非,却战战兢兢的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和焦虑。 沃肏!主……主人?许博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这两个字,看见那被咬得变形的唇瓣直心疼。 理性思维的带宽明显不够用了,一连串的问号却追着一个不可描述的骚气脉络迅速的蹿过大脑皮层。 欧阳洁的动作和表情告诉他,她也很吃惊,等的一定不是他,或者不一定是他。可谁是主人?找到了?找到谁了?我么?穿成这样,找我?干嘛找我?这……这眼神儿……我去—— 欧阳洁的迟疑只停留了一瞬,表情就变了,身体跟着不正常的绷紧,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走上前,贴近许博,拉住了他的手。指尖儿是颤抖的,呼吸是颤抖的,空气是颤抖的,声音也是: “来!” 这一声“来”,总算让许博确认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姿容濯濯又神情楚楚的女仆是欧阳洁没错。 即便,她高傲的脸部线条和精致的下吧跟那两个猫耳朵根本不搭,这非常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当然,那勉强恢复镇定的眼神里腾起的火焰更跟她惯常的气质相差甚远。拉着自己走进对门的背影也不再优雅挺拔。荒腔走板的高跟鞋敲打着地板,让人无法忽视她双腿并拢得很不自然。 许博跟着走进房间,却问不出任何一个问题。他认识的那个欧阳洁不是这样的。 她讲解PPT从来气定神闲,逻辑丝丝入扣,数据信手拈来。 她在谈判桌上虽不见犀利的辞锋,却少有的寸步不让,坚韧顽强。 她给人的印象不像个公司高管,而是个温婉又强势的女外交官!如果单从高挑矫健的身姿判断,驻外女武官的身份或许更适合。 女仆?呵呵,女王还差不多! 认识欧阳洁,是在跟广厦集团首次合作的谈判桌上。那时候,许博还只是部门负责人,为谈判提供必要数据支持,没有说话的权利。 欧阳洁虽然处于对方副手的位置,却毋庸置疑的是那次谈判的主角。光从广厦老总恨得人牙痒痒的笑容里就能判断,她是个足可让上司引以为荣的得力干将。 后来的业务交往,他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交流更少,却并非点头泛泛。既有利益交锋,也有互惠认可。许博升任副总的时候,欧阳洁还参加了庆祝酒会,送了礼物。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从来都是个举足轻重,光彩夺目的存在。期望着,能在生意场上一较高下,一笑相惜。 怎么着?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跟我玩儿角色扮演?! 许博懵逼中听见房门咔哒一下关上了。这个被装饰得商务气息浓厚的房间瞬间升起暧昧又异样的氛围,室温似乎凭空升高了几度。 “他……进来了,主人!”欧阳洁略带迟疑的每个字都带着轻轻的喘息,那躲躲闪闪瞟过来的目光直接把她的脸逼得通红。 这时候,许博才注意到欧阳洁的短发间露出一个小巧的话筒,那应该是个蓝牙耳机。很明显,她不是自言自语,那个主人在电话的另一端给她下命令! 调教?性奴?许博不敢过分放纵自己的想象力,这些词他只在网络小说和电影里见过。此刻,却毫无征兆的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她绝对没有料到,走廊里这么心跳的冒险居然碰到熟人吧?在对主人的称呼里,刻意的含混和低调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纠结。 正在感叹这个世界不要太精彩,欧阳洁已经从床上拿起一根棒子样的家伙,嘴里唯唯应声: “……嗯嗯……遵命,主人。” 在许博跌碎下巴的惊诧目光里,欧阳洁双手高举棒子走到他跟前,并腿屈膝跪了下去。努力学成女仆的声音就像个刚买来的丫头,嬷嬷才教的礼数还不甚熟练: “大……大人,这是……您的权杖,跪在您面前的,是……是您的……骚母狗奴奴!请您尽情享用!” 许博被这一跪弄得浑身麻痒,更加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发笑还是发问了。 欧阳洁和着隐隐泣声的每一个字都吐露得羞涩艰难又动人心魄,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如此不情不愿还能坚持到底的执行命令。不过,听上去真的红娇绿醉,骚魅撩人。 许博几乎忘记了思考,或者说热烘烘的脑子和胸腹间升起的燥意让他没力气思考,只是愣在那打量她的身体。 极短的裙摆之外,一双丰腴的腿子并得死紧,被黑丝和吊带衬托出半截雪一样的白。向后翘起的屁股又圆又满,正在奇异的摇摆,带动挺拔修长的腰身轻微的扭动。 这原本就是一具极易勾起男人欲望的胴体,再加上跪伏的姿势,“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奔流。 隐隐的,许博听到不知哪里传来“嗡嗡”轻响。正想细听,欧阳洁已经嘤咛一声轻吟,抬起脸来: “求求您,大人……大人不接,就是奴奴……的错了,请您用权杖惩罚奴奴吧!” 欧阳洁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分不清是绝望的羞惭还是滚烫的欲望,一脸惶急的神色泫然欲泣,让许博下意识的接过了“权杖”。 那其实是一把制作精美的情趣道具,粗长的手柄是一个造型逼真的勃起阴茎,硕大的菇头光滑圆润,看上去却极具攻击性。杆体微微弯翘,握持起来舒适趁手。根部密匝匝的黑毛后面是一束细皮条扎成的鞭子。 见许博接过“权杖”,欧阳洁脸上掠过一波喜色,立即双手着地,爬了两步,抱住许博的一条大腿,仰起脸儿往上看。眼睛里的羞赧已然凋残,迅速滋生的是异样的灼热。 “大人,惩罚奴奴吧!” 许博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可这他妈算演的哪一出,叫人如何入戏? 或许在许博复杂的表情里捕捉到了讥嘲与迟疑,欧阳洁微蹙的眉间再现自惭形秽的羞恼,瞳仁里却奇异的转过让许博看不懂的浮亮。 “欧……” 每次见面,许博都喊她欧阳姐的,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他不知何去何从,刚刚张口欲唤,却见欧阳洁迅速摇头,一脸忧急,忍着气喘开口: “抽我!用你手里的东西抽我,求求你!” 这回不再是娇滴滴的女仆声调,而是利落坚定的口吻发出略微沙哑的诚意恳求,那股热切焦灼许博能感觉得到,似乎她身体里正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许博又一次确认了欧阳洁的本尊气质,一种无比鲜明的刺激反差让他眼中一热,心头一跳。“权杖”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应手而落! 在那皮鞭破空的呼啸声里,许博清楚的看到欧阳洁本来端丽高贵的脸上一系列表情的变化。 痛楚得蹙眉闭目,兴奋得鼻翼舒展,还有那早准备好歌唱或者哀鸣的红唇微启!所有的毛孔肌束,甚至滚落的汗珠,都在那一声脆响炸裂的刹那神奇的扭曲…… “啊哈——还要!”也不知道是痛还是爽。 大人咬着牙,权杖飞舞着再次挥落…… “噢——用力!”也不知是哀求还是渴盼。 大人一狠心,鞭梢带起锐响…… “嗷吼——爽!主人!主人骚货能吗?主人……”也不知是忍辱还是享乐。 大人“嗤”的笑了,权杖换了个方向…… “嗯啊——是的,主人,骚货忍不住了呀,骚货要喷给大人看……” 大人已分不清胸口窜动的是怒火还是欲火,再次挥鞭…… “嗯——嗯,不行了主人……遵命主人!”骚货在唯唯应答的软语几乎感激涕零。 大人被又一声皮肉的脆响激得心头颤栗。 “啊——呀~呜呜!” 许博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像被僵尸紧紧抱住,数息之后,剧烈的震颤简直地动山摇。清亮的水流像洒水车一样在欧阳洁身后溃然喷溅。 “啪”的一声,水流中,一个粉红色的物件儿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出老远,像一颗邪恶的种子诡异的旋转,发出瘆人的低低咆哮。 她高潮了!跳蛋都给喷出来了。原来,那东西一直藏在她身体里。 欧阳洁啊欧阳洁,我该称赞你的主人真TM会玩儿,还是该佩服你更会享受啊?许博低头看着跪地起伏的业界精英,不禁在心里调侃揶揄。 然而,一会儿工夫,他就没心思挂念别人了,因为裤子里的许大将军已经陷入了温柔的包围圈。 “嗯!是,主人!”欧阳洁咻咻气喘,带着酥颤和慵懒呢喃着,回应着“主人”的命令,仰头瞥了许博一眼: “奴奴谢谢大人责罚~!”说完,拉开了裤链儿,轻车熟路的探进手去。 许博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穿内裤,不会拐弯儿的许大将军早就硬得跟生铁似的了,却奇异的被五根葱指变戏法似的唤了出来,在那酥红的掌心跳来跳去。 “主人,骚货想吃大人的大棒棒!”欧阳洁依然娇滴滴的自说自话,却一直仰着脸儿盯着许博的眼睛,忽然一笑,“大人,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奴奴想吃!” 许博此刻已经大概领教了“主人”的路数,那便是一切行为都要服从他的指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真TM神通广大哈,能让欧阳洁跪在陌生男人脚下说出如此下贱的句子,这是神一般的存在呀! 只一转念,一股无名之火就顶上了脑门儿。许博一抬下巴,面露不忿,倒转手中的皮鞭,将那颗惟妙惟肖的龟头抵住欧阳洁娇嫩的下巴,把她的脸抬得更高,冷冷一笑: “如果,大人不愿意呢?” 欧阳洁盈盈双眸立时露出不解之色,小嘴儿一扁,噘了两下,带着委屈重复:“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奴奴想吃……奴奴听主人的,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 许博差点儿想拍拍她的小脑袋,就像对付一台发神经的复读机。“主人”两个字咒语似的在本就充血的脑子里乱蹦,简直让人发疯。 “主人”?让你吃“大棒棒”?我TM就是来送该死的“大棒棒”的? 忽然,一股邪火蹿起,许博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沃肏!你谁呀,你TMD以为你谁啊?有意思吗?你不是太监吧?变态了吧哥们儿!”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有点儿怕人。许博血贯瞳仁,气喘如牛。 握着许大将军的欧阳洁被吼得一机灵,眼睛里迷蒙的雾气后面却升起奇异的光芒,痴望片刻,脸上才现出一丝轻松,悠悠的说: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说完,摘下了耳机,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扔,仰头静等。 许博正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反应过激,莫名其妙,听见欧阳洁的话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望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奴奴可以吃棒棒么?”声音还是女仆的娇嫩,可怎么听都似有笑意漫散其中。 许博看了一眼几案头的耳机,意识到此刻房间里已经只剩下自己和欧阳洁两个人,再没什么人指手画脚,发号施令,顿时舒了口气。 自己的家伙正被一只温润细白的小手握持着,紫红的菇头上发着亮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刻钟,许博不记得自己点了多少次头。欧阳洁的嘴巴明显没有祁婧的大,似乎也没有祁婧那么殷勤,用心,可是相比之下,水准高下就像NBA对上了CBA。 许博第一次领教了一条舌头究竟能有多灵活,多少花样儿。每一下勾撩都落在最痒处,每一次吞吐都像坠入无底深渊。那张小嘴儿不但说话乖巧,还会吞云如雾,搧起的鬼火顺着骚根窜入尾骨,快感一波紧似一波的顺着脊椎冲击着大脑。 跪在自己脚下的,居然是欧阳洁?许博叁番五次的确认,仍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这个女人平日里连头都不会轻易低一下,此刻却弓腰撅臀的跪着,用自己的唇舌尽情的讨好那根“大棒棒”! 那娇怯骚魅的眼波,是许博连想都没想过的,更别说亲眼得见,还被她牢牢的勾住,一步步走入惑乱迷津。 如果再放任它们施展手段家伙就要爆炸了。许博按住欧阳洁的额头一推,一把勾住腋窝,把她拎了起来。没等那错愕中的小舌头舔干净唇边的津液,已经吻了上去。 她的嘴真小,舌头也细,却足够灵活。许博一股脑把它们含在嘴里,疯狂的吸吮。欧阳洁的胳膊顺势搭上了许博的脖子,引颈迎合着,身子软得像面条,嘴巴里却忙里偷闲的含糊不清: “大人……唔……” “大人”是吧?“享用”是吧?这游戏这么好玩儿吗?那就一起玩儿吧! 许博品尝够了,把手里的鞭子往床上一扔,双手扶住欧阳洁的肩膀,眼神紧紧的逼迫着她眸子里怯怯的晶亮,阴沉的笑了。 演的真像,被征服,被奴役,甚至被凌辱,这就是你心里想要的么?你那高傲的灵魂居然要靠这些来获得快感,追求高潮么?太神奇了,也太刺激了! 不过,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你实在太美了,美得生人勿近,不是么?这么美的女人,谁会忍心拒绝为你的快乐做点什么呢? 欧阳洁似乎被逼视得有些慌,眼中正现出一丝疑惑,只听“刺啦”一声,衣襟刹那两分。圆鼓鼓的胸乳被剥落的衣服带起阵阵雪浪。胸尖儿在空气中迅速的勃起。 许博把那件碍眼的女仆装撕成了两半。不出所料,她里面除了吊带丝袜什么也没穿。 欧阳洁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却居然没发出受惊后的尖叫。在她瞪大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的恐惧,却立即被狂热取代。 许博两下褪去她身上的残衣,似笑非笑的脸被莹白的肤光雪色映亮,烧红,一步一步的逼近几乎全裸的“女仆”,同时一件件解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欧阳洁粉面生晕,被男人逼得慢慢往后倒退。每后退一步,丰盈的胸脯都更加剧烈的起伏。 雪玉浮凸的奶子像两个倒扣的骨瓷汤碗,上面顶着两颗粉嫩樱红。那浑圆饱满的形状有边儿有尖儿,稚嫩的色泽,便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也极为罕见。 许博知道她已经是个八岁男孩儿的母亲,可眼前的胴体肩背圆润,腰身纤薄,曲线妖娆得没有一丝松弛冗赘。平坦的小肚子只是略显丰腴,深陷的脐窝周围微盈即缓的腴润更透着圆熟的性感。 缓缓交错的双腿间,茂盛的耻毛上还沾着刚刚喷溅的水珠,清冽的气息绕着野性健美的纤腰臀股,让许博几乎忍不住搂抱的冲动。 终于,欧阳洁退无可退,靠在了落地窗的栏杆上。许博身上只剩下条内裤,逼至她身前,一伸手,卡住了只合一握的雪颈。 正欲索吻,欧阳洁的双手按上了他的胸膛,喘息中的瞳仁里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见她眼波一抛,娇羞的说: “大人,奴奴想玩儿那个……”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边的小沙发上居然摆着一堆镣铐绳索。说实话,许博还真是第一次摆弄这些玩意儿。不过,没吃过人参果,还没看过西游记么? 盯着欧阳洁的眼睛,发现她无视锁喉之威却似乎对那些东西别具兴趣,心里有些别扭。 许博并没有立即放手,他的手掌顺着完美的锁骨向下一路抚摸,握住了一只雪乳用力一揉。饱满滑腻的触觉让他舍不得松手,直到她面露痛楚才后退两步,走到沙发边上,检视那些情趣道具。 许博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和理解都不深,但他仍然知道,单纯的刺激肉体并不高级。通过对行动造成影响或限制的手段,影响人的心理感受才更有趣。 从拉自己进屋到吃“大棒棒”,许博已经明白能让欧阳洁兴奋的恰恰是来自外界的强迫和不可违拗的规范。神秘的“主人”只是通过一个蓝牙耳机就能把她控制得服服帖帖,也同时放大了对她肉体的刺激。 或许,正是她的骄傲与高贵造就了这种反差极大的性渴望也未可知。 许博观察了下房间的环境,选了一根绳子,一副套腕和一个口枷。窗边的天花板上装着一根固定晾衣杆。他把绳子搭上去,试了试牢固程度,很满意。 许博发现晾衣杆的同时,欧阳洁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她摸着窗帘缓慢的退向墙角,眼睛里始现迷离幻彩。 许博把两只套腕栓在绳子的一端,再去看欧阳洁,发现她居然靠在墙角摇头,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得意。刚想过去把她捉过来,忽然想到“奴奴听大人的”云云,故意拉下脸来,冷冷的说: “你是要违抗我么?过来!” 不管是演技精湛还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欧阳洁闻声低头,又慢慢的凑了过来。许博闻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心头激动,阴阴的笑了两声: “奴奴是么?咱们吊起来玩儿好不好?” 欧阳洁乖乖的把双手穿过套腕,任许博束紧,“大人想怎么玩儿都行……啊!” 随着许博拉紧绳子的另一端,欧阳洁低呼一声,双臂被高高拉起,身体渐渐伸展到了极致。 “奴奴?好名字!那么奴奴,咱们就玩儿点刺激的。” 为了确保只有两只脚尖儿支撑身体的重量,直到八厘米的鞋跟堪堪离开地板,许博才把绳扣锁死。他拉开落地窗帘,关了照明主灯,只留下阳台上的一排射灯亮着。 明暗相间的灯光下,曼妙修长的女体玲珑浮凸,好似被吊在迷离的夜色里。峰峦沟壑玉山花谷无一处不完美,也无一处不勾魂。 只在关灯的刹那,许博就再次硬了。他扯掉内裤,抄起床上的权杖,走到窗前抬起欧阳洁的下巴。那张美丽高贵的脸正好能与自己平视,娇红盈腮,吐气如兰。许博湿漉漉的在那脸上舔了一口。 “说吧,奴奴,你的主人是谁?”他要刑讯逼供。 欧阳洁迷离的瞳仁里聚起一丝恐惧,轻轻摇头:“奴奴,奴奴不能说……” “啪”的一声脆响,绷直的大腿上留下数条红印儿。 欧阳洁凄惨的哀鸣叫得许博一头一跳。但是,他并没停手,“啪啪”接连两下,雪堆似的屁股和小腹一阵紧缩轻颤,顷刻红痕历历。 “啊——啊——大人!大人饶命,主人……主人不让说……呜呜……” 欧阳洁连连哀叫,拧腰舒背,两股战战,高跟鞋在地板上慌乱踢踏,却无法踩实,发不出多大声音。 许博好像早知道她不可能乖乖招供,根本不理她的说辞。他蹲下身子,在大腿上的红印子上闻了闻,又伸出了舌头,没两下就把一截欺霜赛雪的美腿舔得水光渍渍。 欧阳洁不知是吃痛还是舒服,被舔得双腿并拢,小肚子一阵急速起伏,口中嘤嘤有声,似在啜泣。 许博的舌头找到了一个叫做腋窝的娇润所在,提着鼻子不怀好意的说: “奴奴,大人问你,主人好不好?” “唔……主人是好人……”欧阳洁被湿滑的舌头舔的麻痒难当,咬住一丝呻吟艰难的回答着。 “主人把你送给别人随便玩儿,有什么好,嗯?” “啪”的一鞭子抽在了站立不稳的小腿上,欧阳洁一声尖叫,浑身一抖,高跟鞋已然脱离脚掌,滑了出去。 “有什么好?说!” 许博听着耳边咻咻急喘,再次盯着欧阳洁的眼睛,在那水光深处,竟似窜动着如链的电光烈芒!手里的权杖不自觉的握紧,竟然有点儿抖。 一咬牙,“权杖”挥落,伴随着耳边动听的尖叫,另一只高跟鞋也滑了出去。 许博恶作剧的笑着低下头,只见穿着丝袜的小脚为了维持平衡前后挪动着,只有四根脚趾能够着地。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许博站起身来,呲牙一笑:“好吧!”说着拿起口枷,捏开欧阳洁的嘴巴,给她戴上,“既然不肯说,就别说了,转过去!” 欧阳洁眼含泪珠,满面戚容,想要说话已经不能了。她艰难的转过身子,脊背不自觉的绷紧,喘息更深也更急了。 “大人的权杖”再也不肯怜香惜玉,打着旋儿招呼在了细腰翘臀,无暇美背上。欧阳洁的惨叫立时练成了线,两条长腿被剧烈扭摆的屁股带动,急速交错,如同雪地里逃命的小鹿。 行刑的许大人知道不能下手太重,然而,那累累红痕依然让人触目惊心,血脉贲张。最难抵挡的,却是深夜里钻心的哀嚎,很明显,叫声里面的痛楚最多只有叁成,更多的是伴随惊慌的喜悦,掺着隐忍的疯狂,化作颤栗的淫荡! 许博被这叫声喊丢了魂儿,胯下的家伙硬得生疼。一个没留神,抽在了并拢的双腿之间。那里应该是最怕疼的地方。果然,欧阳洁的叫声提高了一个八度。 同时,许博也发现,大腿内侧的娇嫩肉皮儿上,已经湿痕淋漓,淫水泛滥。他再一次笑了,这是赤裸裸的证明,她真的好爽! 许博盯着那水迹心中一动,手中的鞭梢随即倒转,自下而上向那交错不停的双腿之间撩去…… “啊——哈哈……” 欧阳洁的叫声立时冲进了云层,屁股一阵急抖,双腿向后绷得笔直,淅淅沥沥的液滴播撒在地板上,嗒嗒有声。 够了,受不了了! 时空在汁水淋漓和欲火焚身中陷入沉默。 许博“咣”的一下扔了权杖,走上前去,一手搂住欧阳洁的腰腹,一手勾住一条腿弯,抬成水平。 “嗯——” 粗长的家伙犁过两片异常软腻的嫩肉,像是在试探,刚拉回来,欧阳洁的屁股已经跟随者翘起。 “噢——” 穴口欢跳的液流还没来得及涂满菇头,“咕叽”一声,许博齐根没入! “啊啊——!” 欧阳洁的吟哦深远而绵长,赞美真诚而畅爽!好像苦等将军凯旋的思妇,又像深山里喜获仙根的狐妖! 不管是多少皮肉历练,心智煎熬,终究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接纳与冲撞,痴缠与昂扬! 这个高度与角度简直和谐完美到了极致,一枪贯穿的畅快爽利让许博浑身一震,紧仄湿滑的接纳,热烫细密的包容,还有幽谷尽头柔软翕动的花心吐吸都逼得他低沉出声。 许博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叁十叁岁母亲的性器,比花季少艾还要鲜嫩多汁。 调整数度呼吸,估计欧阳洁也享受够了勇猛的开拓入侵,许博开始了沉雄彪悍的抽添。 功夫过硬的许大将军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湿滑紧窄的谷道又热又脆,避无可避,怎么也挡不住他左冲右突。 挺翘的屁股被撞的肉浪翻涌,一晚上憋闷的怒火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许博上来就棍棍拉满,下下到底,毫不怜惜纵容。 然而,二叁十下过去,他便隐隐觉出厉害了。 欧阳洁单腿着地,弓腰翘臀,每挨一下,身子都带着哭腔轻颤,不过,她并非不堪征伐,摇摇欲坠。 许博明显感受到了她尤有余裕的配合。最让他心惊的是在那不断涌出浪水的灵泉深处,有股奇异的引力。 肉壁上蠕动的褶皱竟似前后呼应,更把那引力均匀的附着在不断进出的肉茎上,不仅让快感累积速度倍增,居然吮得家伙阵阵酸麻,隐隐扣动精关。 许博经莫黎调教,无论是耐力还是技巧都有足够的自信,即使上阵即全力冲锋,也有能力把她送上高潮,甚至曾让祁婧数度泄身。 如今欧阳洁被肏得淫汁飞溅,欢叫连连,却并没有抵达高潮的征兆。反倒是自己,叁板斧还没使完,竟要交代了不成? 女王已经堕落成女奴,没道理将军反而出师不利,功败垂成! 想到这里,许博立即调整呼吸,凝神接战,冲击的节奏稍缓,每一次务求又稳又狠的攻占花心,往来快利,不多纠缠。 这样一来,欧阳洁的每一声叫唤都变得惊诧短促,像是被顶散在谷道尽头,似乎分不出精力在许博抽退的时候多作纠缠,淅沥沥的骚水也更多起来。 不过,戏精女王很快反应过来,原本油润爽脆的穴口忽然缓缓收紧,要在冲锋的全部行程上制造压力。许大将军立时感受到了直抵根本的紧迫,开始压不住怒火。 这明显是个练家子啊! 许博心里惊骇,也激起热血汹涌,咬住钢牙,绷紧腰腿,全力进攻,堪堪守住阵线不溃!忽然,脑子里电光一闪,“啪”的一下搧在了欧阳洁的屁股上! 立时,欧阳洁再次发出了又痛又爽的凄厉叫喊。穴口的紧箍咒松了,正好冲进谷道的许大将军压力骤减,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肉壁被犁出一阵酥颤! 果然,女奴就是女奴,不打是不乖的! 许博乘胜追击,“啪啪啪”的脆响更密集的响彻夜空,为许大将军擂起战鼓! 激情澎湃的幽暗房间里,两具肉体的赤裸交锋本来就不易持久,许博臂弯里勾着欧阳洁的一条大腿,下身的动作一刻未停,很快大汗淋漓。 欧阳洁单腿直立,即便有吊索支撑,自从屁股上挨了巴掌,还是被干得越来越软。花径里仿佛神杵捣进了油锅,浪得她蛇腰扭摆,一声比一声叫得销魂如叹,却因戴着口枷含混不清。 许博撑过最艰难的临界,巴掌挥落减缓,挺刺的速度逐渐加快,力道越发刚猛。这样一来,欧阳洁渐渐露出败相,双腿开始隐隐颤抖。 许博手臂发酸,知道她的姿势也够辛苦,转念间,抬手一搬,已然将她转过身来,把两条腿都挂在了臂弯里,又深深进入了她。 直至此刻,才发现欧阳洁阴毛修剪得格外整齐,光洁的肉贝间,珠玉粉嫩晶莹,两片薄脆香唇服帖的拥着棒身,柔情蜜意在每次进出之间欲拒还迎,触目酥心。 再次面对许博,欧阳洁已然额汗晶莹,鬓发散乱。小嘴被口枷撑开,下巴和胸脯亮晶晶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口水。唯有那幽深的眸子里,仍旧荡漾着充满惊奇的渴望! 许博把她的脊背压在窗玻璃上,恶狠狠的一笑,再不留力,纵横驰骋。只觉得那美妙的芳草沼泽已经软烂如泥,炽热如沸。 很快,谷道尽头一阵异样的压迫袭来,整个幽谷肉壁都陷入迷茫,接着就是一下比一下强烈的收缩。 许博也到了崩溃的边缘,防汛抗洪的关键时刻,双手狠狠的抓入欧阳洁的臀肉。 “嗷——” 欧阳洁吃痛发出异样的嚎叫,小脑袋“砰”的撞上窗玻璃。谷道里,滚烫的花浆劈头盖脸的一泼,许博浑身战栗,更加不畏艰难的奋勇向前。 怀里的身子一下没了呼吸,剧烈的痉挛,差点儿跳出许博的挟持。积攒了不知多久的精华喷涌而出,冲进柔软娇嫩,又狂浪不堪的最深处…… “许博,你真猛!” 这是女仆奴奴卸下口枷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未完待续】 下周停更,抱歉。 第三十三章耳光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叁章 耳光 许博解开吊索,把酥软不堪的欧阳洁打横抱起。 两条玉臂慵懒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激烈交媾之后的浓郁气味儿来自她的身体。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脑子仍热烘烘的,不过已经足以冷静分析此刻的情势。 怀里娇滴滴赤裸裸的美人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别人的老婆,孩子的母亲,她老公自己也算认识。 究竟怎么发生的? 刚开始,似乎是来自所谓“主人”的安排,是他让她把自己从走廊拉进来的。 可是,你许博一个大老爷们儿,有家有口,自认有原则有气节,有责任有担当,就那么轻易就范了,怎么想都有股顺水推舟的味道。 的确,她恳求的口吻难以拒绝,那也只是个游戏。可玩儿着玩儿着,鸡巴是怎么插进去的?还射里边儿了,够渣的。 当初跟莫黎滚在一起虽然不那么正大光明,也算有个道理。跟程归雁亲亲摸摸是为了急人所难。 不可否认,两个都爽得不要不要的,简直欲罢不能了。 可是,今天这算什么?扪心自问,这回爽得确实有那么点儿亏心装糊涂。 欧阳洁是为了服从“主人”还是满足自己先不论,给许博带来的精神冲击是震撼的,颠覆的。 基本上,她是他心目中尊敬的人,至少算得上职场偶像,是怎么一夜之间便依偎在自己怀里,变成一个被狠狠满足的欲望女人的呢? 稍微一回忆,许博就发现,整个过程中,驱动自己突破每一层禁忌的,不是“主人”的命令,不是“女仆”的演技,恰恰是欧阳洁现出真身,暴露深层渴望的刹那。 他服从,是因为在乎这个女人,了解到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便毫不犹豫的给予满足。 他愤怒,却是因为受不了另一个家伙轻贱她,摆布她,宁可自己亲手施暴,独自承受她出格的诉求。 他失控,没什么可说的,是她太撩人了……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她是餍足的,安静的,也是本真的,美丽的。 这让许博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高兴,忍不住低头温柔的凝视。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即便有那么点儿尴尬,也没谁不开心。 刚刚还流着口水没命叫喊的小嘴儿就在颈侧不远,微微张开着,吞吐着尚未平复的暖热香息。 许博一边走向床畔,一边叼住那鲜红的唇瓣儿,轻轻吸吮。 欧阳洁被吻得“嘤咛”抗议,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或者根本不想拒绝。 两条裹着黑丝的小腿顽皮的踢荡着。沉坠的臀缝中,腴润的肉贝间,白浊的液体正淫靡的流出。 许博走到床边,行将放落。 “等等!” 欧阳洁出声制止,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之。一手勾着许博,一手探到床头,抽出两张纸巾。粉颈微缩,将纸巾垫至股下擦拭。 许博打量着她残霞未退的脸蛋儿,总算找到了一名优雅矜持的淑女该有的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 擦完了,又捏着纸团探身去够垃圾篓,臂长不及却不肯投掷。许博只好抱着她走到墙角。 穿上高跟鞋的欧阳洁足以与他的额角齐平,如此修长的身子在怀里完全舒展,绵软微弹的晃悠,摸到哪里都是肉,竟然丝毫不觉得重,货真价实的瘦不露骨。 这样苗条的体形,却拥有一对硕大丰挺的胸乳,还毫不设防的袒露在眼前,怎么忍得住? 他放开香唇,低头去就那粉红色的胸尖儿。 欧阳洁被吻得不自觉挺起胸脯迎合着,勉强扔了纸团儿,回手扶住男人的脑袋,嘴角带着笑,呼吸起伏。 “还不够啊,去床上接着吃不行么?”说完,竟别过脸去,痒得蹙眉。 许博觉得这话说得极为有理,把她轻轻平放在床上,自己一个虎跃翻身躺在另一侧。 双手既然得以解放,自然顺势托住两座玉峰,轻揉慢撩。嘴巴也没闲着,紧贴着欧阳洁的耳畔颈侧,或吻或舔,卖弄温柔。 莫黎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完事儿了别自个儿歇着,可此刻他根本就没想过歇着。 欧阳洁双腿并拢,端端正正的仰面躺着,双手攀住男人的手臂,敛容眯眼,全身放松,唯有呼吸平复得不那么顺利。 即便还穿着两条沾着淫汁的吊带丝袜,许博也能认出,这样的仪态姿容,完全是欧阳洁的本来面目。 她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就算赤身裸体,也能生出不容侵犯的气场。不过缠绵若此,她对他的手和嘴巴都是足够宽容的。 欧阳洁不说话,许博心里憋着的一连串问号,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除了主人是谁,其他的你可以随便问。” 欧阳洁拉过许博的胳膊,抬头横在颈下当枕头,又舒服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许博口鼻埋进短发,香水味儿和汗味儿交织刺激着鼻腔,有点儿上瘾。如此近的距离,借着灯光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居然泛着幽蓝的丝光。 奴奴!果然,非同寻常。 “姐!”既然都已经赤裸相见以命相搏了,再带着姓氏称呼不免见外,“你的头发原来是蓝色的,没看出来啊!”。 “我下面的毛也是蓝色的,你也没看出来吧?” 许博刚想探头去看,欧阳洁接着说:“罩杯是34D的,乳头还是粉红色的,那里也是,这些你以前都没看出来吧?” 这是她惯用的手法,轻易就能笑着把人怼得哑口无言,只是论据从来没这么赤裸捉挟过。 许博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拐弯抹角真TM无聊。 “你一定觉得我像个疯子。” 欧阳洁的声音忽然变得陌生而遥远,不是变回那个女奴奴奴,也不是欧阳总监。许博听了心里一阵柔软。 没错,所有演技派的都是疯子,他相信越是不可思议的演绎背后,越有看不见却合乎逻辑的力量支撑着。 “不是,姐,有你这么……这么迷人的疯子吗?”声音勉强维持着轻松,心里却一下有了重量。回到现实的空气里,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欧阳洁,比唯唯听命的奴奴真切太多。 许博曾经也想过跟这位姐姐增进了解。除了业务,也能偶尔喝杯咖啡,在礼貌与越轨之间的模糊地带谈谈天,交交心。 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解锁如此“坦诚”的姿势,同时,有幸面对神秘莫测的女人心事。 “迷人?”欧阳洁不以为然的笑了,“不是吓人么?” “姐,您在我眼里,一直是女神级的存在啊!”许博由衷的赞美着,“看您一眼都能高兴半天。” “高冷,孤傲,你是想说这个吧?” “看您说的”,许博心下直嘀咕,这智商是够高了,情商却不怎么样,看破不说破都不懂么,还是脱光了什么都变直接了? “我可是真心崇拜您,仰慕您来着。” 表着忠心,许博弯过小臂,从她的肩头垂下,手掌正好扣住一只玉碗: “再说,您这高傲是天生的,成双成对儿的,一点儿不孤,也不冷啊!”说着,另一只手则朝着那丛据说也是蓝色的密林探索。 “嗤”的一声,欧阳洁被逗乐了:“嘴儿是真甜,别您您的成么?别扭。” 伸到半路的手被欧阳洁捉住了,按在柔软平坦的小腹上,也很舒服。 许博也觉得恭维的有些过了头,调整到足够放松的姿势,一低头,目光正好掠过她浓密的睫毛,心头微颤。 谁能说,这不是个最轻松惬意的时刻呢?释放激情之后,餍足的躯体,赤裸的灵魂,悬停的时空,正好留待放飞心绪。 “姐,你经常那样……享受吗?” “有时候吧!比起他们,你很温柔,不舍得下手,不过……那个很强。” “我……怕你受伤,你不怕疼么?” “疼和爽,对我来说其实不太分得清,尤其在被迫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那是我获得高潮的唯一方式。” “哦,那你……在外面……” 许博想问为什么不跟老公在家玩儿,这种遭遇陌生人的玩法的确刺激,也太危险了。 可此情此景,提人家老公显然不厚道。万一,那个什么“主人”就是陈志南……许博又硬了。 嗫嚅片刻,欧阳洁略有所感,浓睫撩起,又垂落。 “出轨肯定是我对不起他,就算他不计较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所以……” “放心吧姐!”听出她声音里难掩的激越,许博连忙安慰:“我以人格保证!” “出轨”两个字听得许博心里一动,今晚的情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出轨了。当然,对这两个字,恐怕少有人比他体悟更深。 有过这种遭遇的人,除了被礼教驯化得格外刚烈的,多数都会选择原谅吧。那么原谅的究竟是什么呢?是身体的放纵,还是感情的欺骗? 显然,答案应该是后者。感情受到伤害才是最值得在乎的。同时,它也是原谅的基础。感情一旦破裂,婚姻形式上的完整则成了情势所迫,委曲求全。 然而,感情的基础又是什么? “姐就是信得过你才拉你进来的。”说着,侧身把许博推至平躺,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口上,接下来的话着实让许博吃惊不小: “生完果果,我跟他就越来越没劲儿了,一次高潮都没来过。到现在,差不多叁年没做过了。不是他不行,是我。起初,我还努力装装样子哄哄他,后来他渐渐发觉了,也不想勉强我,就淡了。” 许博安静的听着,毫不费力的就想起了某个行为治疗专家,性心理学博士。 “更不想让他知道的,是你有这样的偏好么?” 欧阳洁被问得一顿:“他是个很正派的人,国家干部,脑子里条条框框的很多,肯定会看怪物一样看我的,想想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听欧阳洁的言辞语调,对自己在丈夫面前形象的在意近乎偏执。她是个爱较真儿的女人,却又如此淫冶放荡的找男人,用如此特殊的方式寻求满足,一定为自己的行为怀着深深的愧疚吧?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的?” 许博不想话题走向沉重,重拾好奇的发问。欧阳洁也似不愿纠缠在负疚的情绪里,指尖儿在许博胸口画着圈儿回忆: “一个偶然的机会吧,不知怎么刺激到了,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控制的感觉让我格外着迷。你是知道我的,认死理儿,谁也别想摆弄我。可在那事儿上就奇了,特别享受被操控,被强迫,越严厉越好,出一丁点儿错就挨罚。疼痛恰恰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有效的控制手段,包括肏屄,必须得弄疼我,才会爽!” 欧阳洁的声音震荡着许博的胸腔,“肏屄”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直让他血往上涌。 至于那个语焉不详的“偶然机会”也顾不得探究了。因为许大将军已经完全硬了,正一跳一跳的热身。 “姐,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怕遇到坏人么?” 许博右手揉捏着握感极佳的雪乳,左手又往那片刚浇灌过的芳草地探索。 正纳闷儿欧阳洁怎么不回答,怀里的身子泥鳅一样溜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扭到了腋窝里,臂膀一阵酸疼,同时大腿根儿被顶住了麻筋儿,一动也不敢动。 “诶呦呦,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许博连连告饶,一抬头,欧阳洁短发倏落,英姿勃发,正笑吟吟的俯身看着自己。 “怎么样,坏人?” “服了,服了,服了,姑奶奶,我服了!” 欧阳洁抬起膝盖,松了手,长腿一伸,骑在了许博身上,“我五岁就开始练柔道了,大学那几年一直在俱乐部当兼职教练,像你这样的,我……嗯——” 许大将军是没练过柔道,霸道却是轻车熟路的。 欧阳洁被两只胳膊箍住了身子,蓬门香阶花露半干,一下被捅得又疼又美,闷哼一声,不自觉的攀住了许博的肩膀,指甲掐入肉里。 许博还是第一次听她没有阻碍的叫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干疼了,叫得凄切婉转。 跟祁婧的放浪欢畅和莫黎的深喘低吟完全不同,七分像是忍痛,剩下叁分才是拼命压抑也控制不住的快乐倾诉,尾音带着幽怨的气声,绕梁不绝。 只一下,刚刚还英风飒烈的女斗士就彻底软了。 许博双臂紧锁,双腿同时把欧阳洁的小腿绞住,只觉得刚刚闯入的花径里顷刻之间涌出温暖的花蜜,层层迭迭的褶皱从四面八方裹挟过来,家伙更硬更烫了。 这样的姿势无法施展大幅动作,但女人的身体是完全打开的,插得够深。许博腰胯微耸,下下都能顶上花心。 “嗯嗯……嗯——” 欧阳洁被顶得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吟,全身只有头颈能动,抵住男人的颈窝,无助的磨蹭。 “许博,你好长,好硬,顶死姐姐了!” 酥乳完全压扁在男人胸口艰难起伏,欧阳洁勉力喘息中赞叹着。 被紧密的包裹舒爽难言,许博很快又感受到了那神秘的吸裹之力。好在动作幅度不大,细细体会,似乎自己越硬,它就越奈何不得,并不像刚才那样难以抵挡。当下小步快跑,根根透体,下下到底! “姐姐喜欢硬的,喜欢狠的是不是?” “嗯嗯……最爱硬嗯……硬邦邦的啦,顶得狠嗯……顶得爽……” 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呻吟中溢满的羞和浪让许博又硬了叁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行止端庄作风严谨的欧阳洁到了床上,竟然如此大胆直接的表达诉求和感受。 女人的万种风情,才是造物最得意的杰作。 “姐姐的小浪屄会咬人呢,是天生的么?” “不……嗯嗯不告诉你!啊——” 许大人根本听不得一个“不”字,狠狠的顶了几下。立时,花蕊上酥露抛洒,谷道里叽叽有声。 欧阳洁巧嘴细牙啮上许博肩膀,似不敢下口,白白流了一滩津液。 许博不予理会,拢过她双臂,背到后腰上,仅用一只大手就牢牢箍住了纤纤双腕,胯下动作不停,空出的一只胳膊却扬了起来,继续逼问: “说不说?” “嗯嗯……好爽!再来几下狠的嗯……嗯嗯……” 欧阳洁倒剪双臂,螓首微抬,竟然对刑讯置之不理。 许博骑虎难下,手掌挥落的瞬间觉得颈间的呼吸一滞,心下恍然——这妖精居然是故意激将。 “啪”的一下,许博毫不留力,搧在雪白的屁股上,因为用力,胯股跟着一挺。 只听见欧阳洁“嗷”的尖叫,欢快竟然大过了痛楚,一股滚热的浪水配合着欢声喷了出来。 许博家伙承受狠狠的一吸,卵囊被浪水烫得一阵收缩,咬牙切齿,加速狠捣: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每问一句,顶一下,巴掌同时挥落。 “啊啊……不!啊……就不!就不!啊——” 每挨一下打,欧阳洁里面就吸上一口,接着乱糟糟的酥颤,叫得分外凄惨,似乎抵受不住。 忽然,小腿颤抖着绞紧,腰胯死死抵住许博,上半身勉强抬起,咻咻急喘,满含晶莹屈辱的大眼睛里竟似酝酿着风暴。 “不错啊!小子。有本事把姐姐肏到高潮,不射就告诉你!” 这才是欧阳洁的本来面目,她渴望被凌辱,强势的性格却绝不允许她轻易服输,真正的被征服不是表演,不是游戏。 女仆奴奴只是寻找刺激,拿来演习的小把戏罢了。她内心渴望的恐怕还是真刀真枪的实战对决! 只是,她想要的不是取胜,而是落败。 “姐,刚刚你也高潮了,我觉得不难啊,难道别的男人都做不到么?” 两个人的耻骨紧贴着,许博忍不住抚摸着欧阳洁的屁股。直抵中宫的家伙上,服帖的嫩肉在细细蠕动着,似乎有意维持他的硬度。 “那是奴奴放水,陌生人她都会放水。你又不是。” TMD这事儿也杀熟么?欧阳洁的眼神儿媚得像锋锐无比的钩子,此刻,谁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自己,是奴奴还是别的什么。 的确,他们是熟人,本不可能因为纯粹的肉欲滚在一张床上。幸与不幸,这次的确是缘分。 许博觉得自己被那眼神融化了似的,透过浅表迷离的火焰,渐渐陷入令人心动的底层。 信任或许还太牵强,可真诚是炽热而纯粹的。 这个女人,她也很欣赏自己,愿意接纳迎合,愿意托付关于她自以为羞耻的秘密,愿意在男女对垒千万年的战场上,赋予自己一个对手的资格。 情爱永远失于温和牵绊,两性的交锋拼的依然是实力,只有强者,才能引为知己。 许博的手探到泥泞的交合战场,分开手指捏着被撑开的两片软腻肉唇,没两下就沾了满手的滑腻蜜汁。 “不怕疼是么?” 男人的血性点燃雄心只在一瞬。许博眯着眼睛,好似山神睨着一只挑衅的狸猫,只在皱褶微陷的小巧菊门转了一圈儿,食指就狠狠插了进去。 伴着一声惨叫,欧阳洁的额头差点撞在许博下巴上。呼吸完全碎在他的颈窝里。整个屁股像被一支利箭射中,停在半空僵硬的颤抖。 许大将军咆哮着拉开架势,开始了强拆。 许博秉持又快又恨的要义重点攻坚,没两下,就觉得近在咫尺的手背上迸散的水花乱溅,只插入一节的手指被紧紧的箍住,居然有点儿疼。 欧阳洁叫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只是腰身僵直,伴随着许博的顶撞调整颤乱的呼吸,应该是咬着牙,似有泣声。 或许大部分力气都用来抵御肛菊的入侵,谷道里越发的软糯湿滑,汩汩清浆不断流出。 许博一手扣住臀股要害,一手把住倒背的双臂,虽是仰卧,掌控感却意外的得心应手。一旦发现花径里吸力聚集,只需食指轻提摇摆,花心里立时软烂惊惶,被捣得如泄如漏。 忽然,肩膀上一阵刺痛,好像有一只小母狼在呜呜低咆,几乎被捆在身上的娇躯开始不自然的绞扭纠结。 许博下意识的把她抱紧,家伙更深深的顶了进去。 强烈而密集的收缩排山倒海而来。 “嗯哦——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欧阳洁并没有放声大叫,嗓子像骚穴里一样紧。她是在用全身的力气享受那个极乐的过程,四肢被困却无法控制的抖个不停。 许博只觉得随着她出声,股间热情洋溢,大量的不明液流顷刻湿透了床褥,也不知是潮水还是尿液。 不过,一切还未结束,不是么? 没等欧阳洁享受够高潮余韵,许博已经翻身扯过刚才解下的绳子,把她的双臂捆在身后,仰面放倒,举起美腿重新深入。 花径里好像被洗得格外通透清爽,可以感受到每一条褶皱纹路,行进间的丝丝摩擦都显示在欧阳洁蹙起的眉间。欲展未展,将收难收,又是难耐又是舒爽。 许博知道她高潮刚过,格外敏感,抽送得缓慢深长,直到粘稠的泌润再次聚集。 “许博,你是最棒的,别心疼我,来,干死我!” 欧阳洁声音很轻,字句淫荡,若女妖呢喃。汗水淋漓的头脸有些狼狈,烧红的脸颊和热切的眼神却分外精神。 刚刚才经历溃败的软嫩又聚拢过来,那奇异的吸力没有丝毫减损的意思。许博不由惊叹,女人身体的潜力果然深不可测。 “姐,你会受伤的。” 许博俯下身子,亲吻着欧阳洁的唇瓣,涩涩的有些凉。 他明白,刚才是控制了疼痛才让她来得那么快的,可他不是个熟悉暴力的人,接下来,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样儿能让她疼痛却不受伤。 “许博,我骚不骚?”女人还是不想花太多力气说话。 “你是我见过最骚的女人!”男人也似积攒着力气酝酿着巅峰状态,缓抽深插。 “叫我……”女人乞求。 “骚女人!”男人试探着。 “……嗯……不够,再叫!” 女人提醒着,那不是她,她没那么纯洁。 “骚货!骚屄!” 男人的音调在升高。 “……嗯嗯……还有……” 女人被顶得一皱眉,身体对那个词汇的异样敏感让她兴奋。 “贱货!骚母狗!”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女人美好的眉梢。 “我是……嗯……我就是骚货,啊!你的骚母狗……骂我!” 光承认是远远不够的,女人慢慢走入癫狂。 “骚货,你TM是不是欠干?” 男人的野蛮开始愤怒了。 “啊啊——是,干死我,插烂我的骚屄!” 女人的双腿勾住男人的狼腰,她不要矜持,不要高贵,不顾廉耻,她只想当最不要脸的婊子。 “沃肏,我TM真没见过你这么骚的,被干上瘾了吧?” 男人起伏的腰臀几乎带起女人的身体。 “嗯嗯……爽!过瘾啊!干我……干我……” 女人很疼,可还是不够! “被……几个……野男人……干过啊?嗯?肏!嗯……” 男人一下比一下狠,更狠狠的抓住一只奶子。 “呜呜……没算过,嗯……好多个……啊!他们……他们……都没你……干得爽……啊——” 那些人没一个让她记住的,有的还问要不要钱,他们根本不懂,她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贱货,只想着爽,要钱做什么? “肏……就我认识你,是不是?就我见过你高不可攀的小样儿,是不是?” 男人加快了速度,一手一只大奶子,虎口钳住奶头大力揉捏。 “是……啊啊……就你知道我是个装高贵的婊子……啊——再狠点儿!使劲儿——” 胸口快被他压塌了,乳头火辣辣的疼,女人仍拼命的喊,他真的够狠,她又快来了! “沃肏,够骚!啊——啊——啊——” 男人像只发狂的狗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拼命冲击! “啊哈……打我……求你!……耳光……打……” 女人桃红胀满,脑子渐渐被抽空,已经说不出连续的句子,拼尽最后的力气,送出企盼的目光,无比殷赤! 冲撞仍然猛烈,男人的犹豫只有一瞬…… “啪——” 世界陷入无声的抽搐。 作践与销魂像两只被打湿的鬼在房间里游荡。 两具肉体扭绞交融成一只淫兽张牙舞爪的蠕动着…… …… 许博被闹钟叫醒,身边已经没人了。他确认了一下,这是自己的房间。 昨晚他们是在这里睡的,对面那张床湿得像沼泽一样,根本没办法安身。 欧阳洁走得悄无声息,让许博稍微有点儿失落。 这种不告而别,是不是带着否认一切的意味呢?回头再见,自己是该喊欧阳姐,还是姐,或者偷偷的喊骚货? 许博望着天花板苦笑,不管叫什么,她都已经变得更迷人,魅力四射。 洗漱完毕下楼,大春儿和另外两个同事已经在用早餐了。 “海棠呢?” “睡懒觉呢!”大春儿咬了一口流沙包,含混应答。 许博笑笑没说啥,端着餐盘落座,感觉腰间有点儿虚,看看另外两位一脸无辜加会意,心也虚了。 赶往会展中心的路上,祁婧的电话打了过来,居然也在路上,还自己开车。 “唐卉他们都开工叁天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过去看看!” 说辞合情又合理,许博还是能听出她话语里商量的意味,看来,这女人不安分起来,喂奶的伟大使命都栓不住。 “看看没什么,我儿子吃饱没?”许博压低声音问。 “诶呀,吃了吃了,还备了两瓶刚挤的,放冰箱了,一天嘬八遍,我都快成御用奶牛了!” 听着老婆气急败坏的抱怨,许博憋住笑没敢搭茬,想问问昨晚的事也觉得时候不合适。这时祁婧在那边软软的说: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得,有事儿。祁婧平时不这么撒娇,此刻在路上,也没有春情泛滥的道理,肯定是有什么私密话儿想跟自己说了。当下呵呵一笑: “有话晚上说,现在不方便哈。” “嗯~” 许博放下手机,掏了掏耳朵,最后的那一声“嗯”是带着电磁波的,麻。 虽然是春节期间,展会还是很热闹的,规模也超级的大。一上午也才逛了大约五分之一,没达成什么合作的意向。 午后喝茶的时候,许博远远的看见了欧阳洁。虽然戴着个口罩,他还是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她。 跟她一起的还有四男两女,鉴于曾经的合作关系,都还算混个脸儿熟,许博热情的坐过去打招呼,聊了一会儿天。 欧阳洁推说感冒了,一直也没摘口罩,许博自然明白,虽然昨天用冰块儿敷了半宿,她脸上的巴掌印子一定还没全消。 欧阳洁身后一个姓吴的帅哥吸引了许博的眼球。 小伙子挺机灵,会说话,业务也精熟,给人印象一直不错。今天不知怎么,精神不是太好,嘴边还有一块淤青。 许博不敢过于流连欧阳洁的目光,说话时不由暗自调侃,贵公司出师不利,连伤两员大将。 离开时,回头去看欧阳洁,见她谈笑自若,并未格外注意自己,心里不免平添惴惴。 下午临近散场的时候,找到一家本地的装饰材料公司。许博发现对方技术实力雄厚,产品质量过硬,产品线比较成熟,便签了个初步意向合同。 交代大春儿做进一步了解核实工作之后,起身去方便,却发现厕所门口排起长队。 欧阳洁的背影出现在女厕队尾,翘首张望的样子,似乎还挺急。 未及片刻,她忽然朝不远处的展会服务台走去,跟一个服务生交谈几句后,走进了办公区。许博立时明白,迈步跟了过去。 许是展会热闹忙碌,办公区里没什么人。拐弯抹角终于到了走廊尽头,欧阳洁推门而入。 许博仗着胆子跟了进去,只见欧阳洁拉开一扇隔间的门,似在犹豫。许博两步上前,把她推了进去。 “哎……诶呀,脏……脏啊!” 欧阳洁回头一看是许博,惊叫立马放低,把住许博的胳膊埋怨着往后靠。 许博拉上门一看,的确不太干净,蹲位边污渍斑驳,便池里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臊。 欧阳洁这样的女人多半有洁癖,别说脏成这样,便是昨天被她自己的东西污染,都难以接受。 许博揽着她身子,心念一转,嘿嘿笑了。 “不怕,我不让你沾地不就结了。” “什么?哎——” 没等反应过来,西服裙已经被撩到了腰上,裤袜连着内裤被一并退下。欧阳洁没能捂住裙子,又伸手拽住底裤边缘,可惜,反抗哪里还来得及,身子已经离了地。 一股清亮微黄的液柱拉着弧线射出,她的确憋的狠了,尿了有半分多钟,随着时间的拉长,脖子越来越红。 许博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在身后抱着她直笑。 这样羞耻的姿势,的确是太难为情了。可昨天都直接尿自个身上了,现在还脸红个什么?许博有点儿想不明白女人。 一切处理完毕,两人来到外面的洗手池边,许博拦住了欧阳洁。 “给我看看。” 欧阳洁幽怨的迟疑片刻,摘下了口罩,红云未退的白皙脸蛋儿上,还能隐约分辨一根指痕的轮廓。许博不由一阵心疼: “我下手太重了。” 欧阳洁“嗤”的笑了,柔媚的横了他一眼: “傻瓜!” 许博觉得她高傲的唇角勾起的浅笑都是魅惑的,低头欲吻,却被挡开了。 “主人说过,只让你玩儿一晚上……” 让人心跳的香水味儿凝在空中不散。欧阳洁昂首挺胸的走了。高跟鞋的韵律越来越骚,也越来越远。 晚餐的桌上,大春也缺席了,说是海棠叫他去江边儿。 许博跟另外两个同事要了今天那家公司的资料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这次博览会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第一天就有所收获,后边也会更轻松。 不想去夜店,也没兴趣逛街,许博拿着资料进了星巴克。刚坐下,祁婧的微信就来了。 “老公,我去爱都哈!” 越来越简短了,“野男人”罗教授也不提了,去爱都,去爱都,一整天也没告诉我在干嘛,去爱都了,跟我报备了哈。 许博愣了一会儿神,摇头苦笑,一个简单的信息,几个字,怎么就琢磨这么多了呢?心里边儿不是一直有个别开生面的想头么?不是也盼着发生点儿什么么?只要她高兴。 “路上小心,开车别看手机。” 按下发送键,一句简单的叮嘱飞了出去。 思绪不自觉的走进爱都挂着油画的走廊,有那么一瞬,身着女仆装的祁婧出现在走廊里,翩然转身……哦,好像有这么一副画来着吧? 许博啜了一口拿铁,烫得他一阵心绪不宁,展开资料,勉强浏览着。 不到九点,许博就上楼了,他想在房间里接祁婧的电话。早上就觉得她有话跟自己说。 走到房门口,还是忍不住往斜对面看了一眼。 “啊——好爽!你是最棒的……” 手一抖,房卡掉在地上,连忙捡起,往门锁上刷,妈的,反了! “啊哈哈——再来!” 黄铜的门把手太TM硬了,硌手,开了几下才推开门,逃命似的闪了进去。 “嗷——” “砰”的一下,门关上了,安静了。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不过一定好不到哪儿去。真TM夜夜笙歌啊,欲望够强的!够抓紧时间的,这才几点啊? 不是愤怒,不是嫉妒,是某种罕见的羞辱感让他不想开灯。 下午,她拒绝了一个吻。怎么看都是个理性的态度,毕竟考虑到彼此以后的处境,还是别太情不自禁的好。 可这会儿,站在门外的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 一夜缱绻,自以为控制得不错,至少挂断了“主人”的电话之后,没人再干扰过自己。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个巴掌印儿。 郎情妾意的节奏哈!还舔着脸喊人家“姐”! 呸! 现在里边那个也在喊姐,说不定喊女儿呢! 跟不明白昨晚为什么对着“主人”的电话怒吼一样,此刻,许博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可耻又可怜。 她很明确的说过,这种事经常发生,要听“主人”的话。 难道自己听不懂么?有什么可在乎的?那是别人的私事,机缘巧合,让你尝到了甜头而已,还没完没了了? 可笑。 许博开了灯,放下资料,脱了外套解下领带走进了卫生间。打量着自己毫无表情的脸,脑子里闪出两个字——主人。 多么富有魅力的字眼儿!生杀予夺的才是主人。祁婧不是说过么,想了就去找他,不必考虑该不该,是不是应尽的义务。她那是在做自己的主人。 如果,能做欧阳洁这样一个女人的主人,是什么感觉?祁婧呢? “当当当!”有人敲门。 许博心头一顿,赶紧驱散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是谁?不会是…… 打开门,大春儿闷头走了进来。 “哥,我想离婚!”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公主抱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四章 公主抱 顶喷的出水量很大,祁婧又把水温调高了些,有些烫,不过很痛快。 虽然老妈反对,说月子里不能乱来,祁婧每天也要洗两次澡,不然身上总是黏黏的不清爽。不过,怎么洗也去不掉那股温温甜甜的奶香味儿,被唐卉跟可依轮着笑话了一天。 祁婧知道自己不白,这也是她从小到大最羡慕唐卉的地方。不过,唐卉多次表示更羡慕她,说这种肤色很特别,是甜的,招蜂引蝶。 听她这么说,祁婧即便不尽以为然,也禁不住沾沾自喜,回嘴说,姐姐您从头到脚没个女人样儿,说什么招蜂引蝶?哼,肤浅。 其实,没谁比祁婧更清楚唐卉的本钱。她是性子使然,舒服惯了,不跟祁婧争奇斗艳完全是因为懒。这次从美国回来,突兀的变化把许先生给惊着了,可并没让许太太感到意外。 让一个懒丫头变得重视妆容,唯一的解释就是遇到了一个让她格外在乎的人。祁婧一边为她高兴,一边也不无感慨。这本就是个异彩纷呈的世界。 身体恢复得很快,在“与卉”跟着忙了一天,并未觉得累。反倒是晚上在“爱都”度过的两个小时,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积满了出一身透汗的渴望。 暖流漫过滑腻的肌肤,祁婧闭目仰头,缓缓的搓揉按抚。身体在水流中逐渐放松,思绪也变得信马由缰。 直接撞上心口的,仍是那副玳瑁眼镜背后的炽热波动。 仔细回想,这两天晚上并没发生什么,可某种看不见却分外熬人的气息一直存在着。那如影随形的热,只能来自某人眼神的关注,就像慢性毒药,令祁婧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又茫然无解。 怎奈,许博不在身边,没有了躲进他怀里的那份安心,只剩电话里的早晚问候,有些话便说不出口。 罗翰的工作室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祁婧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位黑衣女子正取下衣帽架上的大衣,准备出门。 罗翰介绍说,那是他的助理徐女士。 那女子叁十来岁,留着一头极为浓密亮泽的垂肩长发,眉清目秀,望之可亲。 尤其娇润饱满的是那一盏红唇,有着让人惊心动魄我见犹怜的凄艳形状,即使女人见了也难以抑制亲吻的冲动。 徐女士一身黑色,紧身毛衣搭修身长裤,把匀称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即便穿着平底鞋,走起路来也似带着优美的律动。 祁婧与她打招呼,发现她眼睛里有着与李姐相似的从容淡定,在礼貌的微笑背后,看不出更多。 来罗翰这里不记得多少次了,一个医大教授,按摩界的教父一直独来独往,亲力亲为的为自己服务。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居然没意识到,不禁有些惭愧。 如果,认定罗翰是有意为之,每次都先把助理妹妹打发走,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可祁婧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或许,在她心里早就先入为主的认可了这一点,才并不觉得罗翰的越轨行为有什么突兀,甚至在跟许博合谋卖给他破绽的时候,还觉得配合默契。 不管之前的行为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意试探,祁婧都能感受到,罗翰是喜欢自己的。 或者说,是被自己吸引,那种让人冲动的吸引。即便孕妇的身材变形,不可避免的影响整体气质,她仍有这样的自信。 许博也说过“没见过哪只雄性动物不喜欢你”的话。最起码,从体型上判断,罗翰的确是雄性中的雄性。 认识罗翰之后的很长时间,祁婧都难以平静的接受来自他魁梧身材的压迫感,靠得近了,总免不了紧张。慢慢适应的过程是从他的声音开始的。 罗翰的嗓音很容易让人想到老译制片里的配音,并不过分浑厚,偏重磁性又偶有金属般悦耳的共鸣,听上去很有质感。这让祁婧从过分野性的印象里找到了文明的痕迹似的,稍稍松了口气。 那次更衣室里的冒失的确让祁婧不舒服。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在按摩床上体验高潮只觉得害羞和刺激,更衣室里的小动作却变成被冒犯,受屈辱。 不过,罗翰的道歉是很有诚意的,这是又一个让祁婧与他放心接触的加分项。 给祁婧印象最深的,是在遭遇某些尴尬的时候,罗翰不会像大多中年男人那样圆熟世故,处变不惊。 偶尔透着质朴的木讷,总是让祁婧感受到一种生长在山野间的男孩子才有的真挚可爱。 当然,这种可爱总是一闪而逝,完全不会影响到知识分子的雅量风度。 “我们认识这么久,就不要叫我罗教授了吧,直接叫罗翰好吗?” 为了不必过分仰头,祁婧只好退后一小步,与罗翰对视着,心里升起异样的紧张。那笑容依旧谦和,目光里却有着不同以往的灼热。 那是一种竭力隐藏,却压抑不住兴奋。在成熟稳重的外表下,似乎有个血气方刚的野小子在邪邪的笑。 他轻轻松松就突破了医患,朋友或者熟人关系的距离。跃跃欲试,躁动不安的撩动祁婧的直觉,轻而易举的刺激着她的体温。 必须装作不经意的躲开,决不能对视,即便只有一刹那,她也怕自己回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媚笑,太TM丢人了! “那好吧,罗翰!” 祁婧爽快的答应了,勉强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罗医生”“罗大哥”之类更不合适。 他想要什么,祁婧心里明镜似的。不过,这并不等于她清楚自己应邀的真正目的。 一个冷静的声音告诉她,这跟走进陈京生的办公室没什么不同。但另一个诱惑的声音却告诉她,有人喜欢收集湿哒哒的内裤…… 想到那个家伙,祁婧昂起了脖子。 “罗翰,我知道你是做研究,不过,也不好意思总让你白受累,我跟许博商量了,想问问你怎么收费。” 祁婧自然没跟许博商量过这个,是她自己觉得平白接受这貌似临时起意的安排有些忐忑。毕竟,这里边究竟有多少搞研究的成分只有罗翰知道,可劳心劳力却是实打实的。 罗翰伸手摸着胡子,特别绅士范儿的耸耸肩,一摊手。 “呵呵,咱们都是朋友了,谈钱多见外。我做按摩可不是兼职赚外快的。你是我邀请来的志愿者,心安理得的享受就好。” 祁婧看着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成温和笃定,格外留恋他摸着胡子不太自然的那一瞬。 “朋友”二字,以前从没提过,此刻却带给祁婧一分安心。至于“享受”嘛,那自然是皇室级别的了。美目顾盼一笑,略带调皮的口吻应承: “那——好吧!” 随着罗翰垂落的目光重新发热,祁婧的笑脸跟着红了,却选择了微笑迎视。 “跟我来。” 罗翰指引的是会客室正门方向,显然,恢复训练并不在按摩室里进行,而是另有场所。 打开门,祁婧才想起,这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偷看可依“叁娘教子”的那个房间。脑子里回放着那些奇情香艳的画面,迈步往里走的时候,感觉罗翰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似的,脖子发痒,不敢回头。 房间很大,很宽敞,跟记忆里的完全不同,明显被改造过了,看上去像个小型健身房。叁分之二的面积都被各种健身器械占据,不过并不拥挤。不可或缺的,中间位置放了一张按摩床。 房间里并没有富有艺术气息的装饰,灯光是直接而明亮的,墙纸是深蓝暗纹的,黑胡桃色的地板油光可鉴。 除了器械上铮亮的电镀金属杆件,其它地方几乎都包裹着黑亮的真皮材质,包括角落里宽大的多人沙发。好像任何地方都做好了承受汗水侵染的准备。 进到房间里,祁婧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穿多了,房间里的温度让她开始出汗。 “去换衣服吧,小徐都准备好了。” 罗翰推开套间的木门,绅士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这才注意到,罗翰穿的是一身运动服,只是他过于壮硕,穿什么都像紧身衣,自己竟没留意。 瞥了一眼那夸张的胸肌,低头时,目光又跟一块奇异的凸起撞在一起,慌里慌张的逃了进去。 进到更衣室,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反锁房门的念头。 环顾四周,重新找回了罗教授的新古典主义风格。房间不大,更衣洗浴用得到的设施一应俱全,从衣柜到脚凳都是考究的英式实木家具。 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里密布着浓艳富丽的郁金香,透出又暖又香的粘稠欲滴。 画的下面,是一张宽大的真皮软榻,简约粗壮的四根榻脚支撑着无论在上面做什么都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想象。 打开衣柜,里面挂了一排黑色的各式运动服。祁婧从头到尾浏览一遍,不禁失笑,看来这个徐助理钟爱黑色。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祁婧右手不自觉的捂着小肚子,有些不堪羞赧。毕竟刚刚过了一个礼拜,那里还是有些松弛冗赘。 罗翰正低头在一个文件夹里写写画画,闻声抬头,愣了至少两秒钟。 祁婧光着脚,不自然的并拢双腿,假装扫了一眼房间的陈设。罗翰已经走了过来。高大的阴影让她呼吸一滞。 再次对上罗翰不一样的眼神,祁婧忽然觉得这身衣服似乎太过修身了。跟按摩时穿的那身棉质粉红相比,紧绷绷的凸显着身上的曲线,完全是另一种味道的裸露。 祁婧没有健身的习惯,但身上的线条却从来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凸凹有致,险象环生。 刚刚进入哺乳期,胸腹腰臀都稍显丰盈,却绝不松弛冗余,反而更饱满的诠释着母性的圆润柔美。 “你真迷人!” 罗翰的话语轻柔而真诚,听上去却隆隆作响。祁婧恼恨的发觉自己有些慌,低头检视着身上的贴身训练服说: “哪有啊,都胖得没形了,估计得超重十多斤……” 罗翰走近了,用手在她头顶比划着。祁婧抬眼正好平视他胡子下面滚动的喉结,男子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时之间,思路不继,弄不清自己究竟紧张什么,是孤男寡女还是瓜田李下?是对这个大猩猩的不良企图一味姑息的矛盾?还是对自己送上门来的欲拒还迎感到羞耻?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眼神?难道……正胡思乱想,只听他说: “根据你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120-130,我保证你没超标。” 祁婧听他说的肯定,像是讨论学术问题,气息平顺许多,想起自己真的好久没称过体重了,一边扭头寻找一边说: “你就看那么准啊,这里有秤么?我……” 话没说完,一只毛茸茸的粗胳膊已经伸到自己的腰后。惊慌抬头,正对上罗翰镜片后面的坏笑。 “不用秤,我量量就知道了!” “哎——” 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婧身子一轻,已经被罗翰打横抱起,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一颗心跳得像擂鼓。 “你……好坏!” 虽然对这么孟浪的举动很不适应,理由也找得实在太蹩脚,祁婧却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生气翻脸。 被两只格外稳健的胳膊拖着,半边身子贴着他弹性十足的胸腹肌肉,那句“好坏”在出口的一瞬就变了味道,怎么听都像撒娇了。 “嗯,128.5,果然没超标。女人啊,还是有点儿肉才更好看!” 罗翰抱起她并未马上放下,而是缓缓走向按摩床。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祁婧皱了皱鼻子嘟起了嘴,却没有可靠的数据反驳,没好气的说: “长肉有什么好的?歪理邪说。” 罗翰轻巧利落的把美人放在按摩床上,低头打量了一个来回,认真的说: “女人身体里的脂肪占比比男人高百分之二十,有了这些能源储备,才能更好的抵御饥荒,食物短缺的时候也有能力哺育下一代啊!” 一边说,眼睛刚好搭在“哺育下一代”的“肉磨坊”上,那里正仓廪殷实,五谷丰登,却显然没赶上闹饥荒的好时节——房间里没有待哺的宝宝,只有色眯眯的大叔。 按说,那里早被大猩猩揉过不知多少次了,本不该害羞,可祁婧就是觉得被她们俩压得呼吸困难。羞恼中顶嘴: “都什么年代了,还闹饥荒?” 罗翰转到床头,双手按住祁婧肩膀,嘿嘿一笑:“现在不闹饥荒是因为科技进步啦,可是人类进化远没那么快,喜欢大胸翘臀,偏爱丰满女人的基因都遗传了十几万年咯!” “哼,好色之徒,强词夺理!” 祁婧没意识到自己只是习惯性的不以为然,并不纠结肉多肉少的问题,其实逆反的源头是对刚才唐突的公主抱耿耿于怀。 罗翰开始给祁婧热身,同时留意着她的情绪,这种在男女之间有些敏感的话题探讨,从前几乎没有过,他自然不想草草结束。 “好色之徒都很有眼光的,他们总是最先盯上部落里的第一美女,直截了当的表达他们的爱慕之情。喜欢一个人总没错吧?况且,凡事先下手为强嘛!” “这是表白被拒后,改变策略,开始曲线救国了么?”祁婧心里嘀咕着。 话虽说得委婉了,可这大猩猩在行动上却大胆多了。先下手为强?谁给他上来就强抱的底气?一定有古怪。 教授就是教授啊,勾引良家都引经据典,振振有词,你当许太太是吃素的么?祁婧略一思索,针锋相对的怼回去: “可是,根据博弈论的结论,大家都去追求第一美女的结果就是大概率失败,不如冷静评估资质后,去各自追求更适合自己的,那才是最优解。” 罗翰手上未停,表情若有所思,似乎格外重视许太太不同凡俗的言论,郑重接口: “嗯,你说的最优解呀,前提是保持理性,不过,要是人人都冷静了,还有孟姜女,祝英台么?什么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如果美人近在眼前,抱一抱的非分之想都没有,后半辈子都得后悔。” “想和做是不一样的好吗?”祁婧终于没沉住气,小声嘟哝着抗议。 罗翰似乎早等着她说出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眼睛里闪烁的光让祁婧心慌意乱: “看见你,就情不自禁了,坐怀不乱实在不会演,多担待。” 祁婧没抵住那眼底的热烈,更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别过脸时想笑又赶紧绷住,咬着嘴唇说:“切,会不会聊天儿啊,我要是不担待呢?” 罗翰低头继续按摩着,弱弱的来了句:“又……又没把你怎么样嘛!” 那个笨拙的大男孩又回来了,祁婧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又懊恼的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笑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来着?”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儿乱了,心头一阵狠跳,脑子里像是在过火车,梗着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翰的脸。 没想到罗翰却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手上,温和的笑着说:“不怎么,你能来,我就知足了。” “老谋深算!” 祁婧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成语,不由偷偷舒了口气,暗自庆幸他总算没冒冒失失的说出什么或做点儿什么。 说实在的,同是在按摩床上,陈京生的前车之鉴,让她仍然害怕那样的事发生。 “那……你觉得我恢复得怎么样?对你的研究来说,我提供的数据重要么……” 祁婧努力寻找靠谱的话题,一边跟罗翰聊天,一边观察着他的眼神动作。 虽然尴尬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可暧昧的氛围和撩人的体温一直通过直觉的空气扰动着她的神经。 他带给她的感觉的确跟以前有着微妙的不同。 按摩的路线从头到脚走了个来回,重点落在了腰腹之间。那双大手一如既往的灵活稳定,眼神却总是在胸乳间流连,偶尔窥探她的脸色。 那目光里的温度只能让人联想到欲望的火焰。 祁婧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小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的解读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哪些是贪婪的,哪些是艳羡的,哪些是猥琐的,哪些是直接的。 面对这些,她其实心里自信又得意,并不害羞。但是,直觉告诉她,害羞是女孩子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便有样学样儿,连同优雅,端庄,矜持等等一同练熟了。 久而久之,她不但能随心所欲不露痕迹的运用技巧,更懂得合理的掩饰一颗狂野不羁的心。以至于许博都被她的贤良淑德蒙骗,无视她鲜明的个性,误以为她喜欢装。 当然,如今,许先生和许太太琴瑟和谐。她比任何时候都心情舒畅,为所欲为,同时,也更加依赖他,每天想念他。 他也是让她懂得什么是真害羞的第一个人。 就像今天这样的约会,是值得害羞的。无论发生还是不发生什么,都不会只是防范色狼那么简单。 当然,她是在他未必着调的怂恿下才来的,如果真要发生什么,至少要能确认他不会介怀吧?之后,才是自己喜不喜欢。 虽然许博说过些不着调的话,祁婧还是不愿往透彻了理解,不踏实。 罗翰说,现在是恢复初期,需要调整经络气血的运行,所以前后各半个小时都安排按摩,中间慢慢加入适当的动作训练。 不可避免的,连续两个晚上,上下按摩床的交通工具都是公主抱。后来,祁婧已经放松多了。毕竟,面对一个人畜无害的倾慕者,她没生那么冷硬的心肠。 而且,既然是训练辅导,哪能少得了肌肤之亲?扭扭捏捏,蛰蛰蝎蝎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大不了多骂几句“色狼”,“咸猪手”罢了。只要不过分,嘻嘻哈哈的就混过去了。 说句实话,罗翰很会讨女人喜欢,性情温厚,学识广博,懂情趣又知进退。说起话来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却又不会口若悬河,忘情卖弄。哪怕动手动脚也时刻把握着分寸,让人难生厌恶。 那次更衣室里的唐突恐怕真的是一时冲动的意外而已。 “他一定有过不止一个女人。” 祁婧忍不住在心里揣测,留意着他蛮横体魄和野性气场背后,老到稳定的掌控感,和一份别样的温柔。 又一次从更衣室出来,祁婧把大衣搭在臂弯里,看见罗翰又在高脚凳上捧着文件夹写写画画,以为他是在记录着什么,看姿势又不太像。刚想过去瞅瞅,罗翰已经抬起头来,合上了夹子。 “很晚了,要我送你么?” 罗翰上前两步,笑着张开双臂,歪头示意着。祁婧抿嘴儿垂眸,摇了摇头走入他怀里。 拥抱不松不紧,胸肌后面的心跳却是强而有力的。祁婧知道这拥抱并非为了友谊地久天长,不免呼吸起伏。 一抬头,正撞见厚厚的两面嘴唇压上来,连忙把头埋进他胸口里。 “别……罗翰,你别这样好么?” 胳膊松开了,罗翰笑望着她,眼睛里有失望也有谐谑。 “谁让你是部落里的第一美人呢?” “讨厌!总这样,敢让你送么?” 回来的路上,祁婧把车窗开了一道缝,丝丝凉风吹在脸上,把满腮红云和绮丽的遐思一并带走。 胸乳间胀得有点儿疼,淘淘贪吃的小嘴儿倒映在挡风玻璃上,还有罗翰那隔不断火辣眸光的镜片。 他似乎很懂得自己的窘迫,知道这时候的乳房使命特殊,“咸猪手”并不会往这上面招呼。 只是,他可能没留意,另一个地方的汛情,早已比乳汁更泛滥肆虐。 “许博……” 充沛的水流持续喷洒着,祁婧低唤着爱人的名字,把手指从两腿之间抽回。 越是渴望,她就越不甘心用指尖儿获得满足。要等那个冤家回来,用真家伙彻彻底底的肏进来,狠狠的把自己送上高潮。 这时,电话响了。 祁婧关了龙头,披着睡袍回到卧室,是许博。 之前的电话里许博语焉不详,只说在跟大春儿谈事儿,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是要赔礼道歉么? 半个小时后,祁婧放下手机,坐在床头发愣。 许博道别的字字句句都不经意的拉长了,那是对自己的想念。至于海棠,想到她开朗乐观的性子,应该不必为安全担心吧。 许博也说了,主要工作他来做,自己的任务是稳住她的情绪,别闹出更大的乱子。 第二天一早,祁婧正拿着手机斟酌措辞,海棠的电话已经先打过来了,说想来看看淘淘。 祁婧放下电话,松了口气,心里暖暖的,又惴惴的。 自那次郊游相识,就喜欢上了这个疯丫头。一听见她平卷不分的普通话就忍不住笑。虽然说是要天天找自己玩儿,其实登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许是大家都忙,也许是自己身子不便,不好打扰吧,不管什么原因,祁婧只觉得她来得少,时常想听她说笑话。 遇到事儿,她能先想到找自个儿排解,让祁婧心头一暖。可是,自己的情况,她多半也是知道的,不过全凭幸运罢了,怎么说也不算个好样板。 九点刚过,海棠就到了,手里提了满满两大袋子吃的。 “你这是想过来拼灶搭伙么?这点儿东西可不够啊!” 海棠嘻嘻一笑,高声叫着“阿姨好!”“李姐姐好!”又盯着祁婧的胸说:“有人不是要下奶嘛?得补!” 祁婧接过东西,没好气的怼她:“山楂卷儿和薯片也能下奶吗?你该买新西兰牧草和非转基因大豆!” 海棠一摘口罩,祁婧就发现了她脸上隐约的红印子,心里不由一颤。当初闹那么大,许博也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哦。这大春是真气急了。 “小奶牛哈!”海棠被逗得咯咯直笑,不知有几分掩饰,“下次买,下次买,咱家奶娃子呢?” 进了卧室,海棠直接趴在淘淘的小床边,像逗笼子里的小狗熊似的,哦哦有声。 祁婧倚在一边儿,看她差不多了,现场表演了一把狗熊吃奶。把海棠看得,愣愣的直流口水。 “姐,我也想生一个,真好玩儿!” 祁婧鼻子差点儿没歪了,压住毒舌,眼珠一转。 “跟谁生啊?” 海棠大眼睛里的光芒迅速暗淡,眼圈儿一红,忍住没哭。扭头不好意思的瞥了祁婧一眼,噘嘴儿弱弱的说: “大春儿他,不要我了!” 祁婧一边安顿好淘淘一边安慰:“怎么会呢,说不要就不要啦?你这么可人儿,他能舍得?要是我,我可舍不得。” 海棠寥落一笑,冲着窗外抱膝而坐,玲珑的背影愈发娇小,收窄的腰背和圆润的臀股,惹人拥揽入怀。 “我瞒了很多事,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向来好面儿,舍不舍得应该没那么重要。”浓睫一颤,眼波撩过祁婧的关切,“像姐姐你这么幸运的,又有几个呢?” 祁婧老脸一红,咬住一声慨叹,知道她恐怕是怀着取经的心思。不过,这会儿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便直接探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棠把下巴抵在膝头:“那个人是广厦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叫吴浩,也是东北人。刚来北京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没什么朋友,在一家酒店做前台。他经常出入那里,听说我是他老乡,就交换了微信算是认识了。” “他为人爽快,朋友多,对我挺照顾的。有一次老乡聚会,我喝断片儿了,半夜醒来发现给脱得光光的,下面有东西流出来。他就睡在身边儿,也醒了,又要我。我有点儿喜欢他,觉得挺刺激,就跟他做了。” 祁婧动了动嘴,没出声。 “其实他有家的,我也没想过做他什么人。只是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是真心喜欢我,做就做呗,反正我也挺舒服。姐,我这人就这样儿,在这方面挺看得开的,你别笑话。” 祁婧理解的一笑,想起坝上那个激情之夜,姐妹俩也算别具情趣的同承雨露了。回忆那之后海棠对性事细节的热衷,心有所感。 “那后来呢?” “后来,我嫌酒店前台的工作没前途,接触人又杂,想换工作。他就介绍我认识了二东。二东又找了许哥,我就到许哥的公司工作了。跟大春儿相识,还是我到公司以后的事儿。” “他不是广厦的经理……” 祁婧话没说完,就明白了。明摆着,谁也不会把小情人儿安排在自己身边吧。 “哼,男人的心计!” 海棠听了未动声色,只是会心的望了她一眼。 祁婧早就从许博那里知道了大致经过。那个吴浩酒后失了分寸,被大春撞见,两人动了手。许是吃了眼前亏,嘴巴就没把住门儿,把跟海棠开房的事说漏了。 “是他一直缠着你?” “好……好像,我也没明确拒绝过,他一直挺关心我,说喜欢我……有那么一阵儿,大春儿不是出差就是加班,我一个人挺闷的,就答应他开房了……” 海棠声音越来越弱,祁婧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不能问开了几次,在什么酒店吧?亲身经历过,这种事,开了头就不可能一次两次,更何况还是老相好。 “那,二东这小子,还是挺仗义的嘛!” 祁婧打心底对那个已婚男人生出嫌恶,不想多说,夸起了二东,却发现海棠的眼神儿飘忽,脸色并不好看。 “姐,你觉得二东跟大春儿相比谁更帅气一点儿?” “当然是二东了。” 祁婧话一出口,心中随之一动。 的确,二东高大帅气,人也聪明机灵,工作虽然没打听过,好像也风生水起的。 最关键的,到现在都还没女朋友。若按常理,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小可人儿,怎么会轻易便宜大春儿了? “我跟二东,是在床上认识的!” “啊,船……船上?” 祁婧以为自己听错了,机智的找了个相近的音节,却直接被海棠恶作剧的诡笑劫掠了呼吸。然而更考验肺活量的话还在后面。 “没错,就在吴浩的床上!” 这回祁婧脑子总算跟上了节奏:“你……你是说,他们……” “是,他们一起。” 海棠肯定的回应着,却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再不敢看祁婧的眼睛和下巴。 沉默持续了很久,祁婧下床关上了卧室的门。 海棠听着身边怎么也无法平稳的呼吸,双肩耸动,终于憋不住,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不是祁婧心脏不够大,是她的确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那该是怎样奇怪的一个场面啊,一张床上叁个人,还有两个是自己熟悉的。居然还笑得出来,羞也羞死了! 压着砰砰的心跳,祁婧伸手揪住了海棠的耳朵,把她拔了出来。 海棠满脸通红,捂着耳朵咧着嘴,还是忍不住在笑。好像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的人不是自己,是某个被吓到的人。 “我说,爽翻了吧?” 海棠听祁婧语气不善,总算停下来,喘匀了,可怜巴巴的望过来又示意自己的耳朵。祁婧这才恨恨的松了手。 “姐,别生气,你要是有机会体验一把,保管终生难忘。” “那你体验了多少把呀?” 祁婧忍者羞恼诘问,“爽到骨头里去了吧!”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知道恨的是什么。 海棠被问得一愣,笑笑说:“一次就够了,足够他对我另眼相看了。后来我到公司上班,认识了大春儿,他更站得远远的,保持沉默。” 祁婧琢磨半天,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二东。 “我其实一直不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怎么说过话,有机会在一起他会刻意保持着距离,是人都能感觉得到。而我却记得他的鸡巴很大,干得又持久,恢复得更快,肏得我直告饶。” 祁婧听着海棠激烈自嘲的话语,却透着控诉的意味,心中一阵酸楚,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海棠柔软的回握,眼神望着虚空,挂在嘴角的笑变得怨愤凄然:“姐,你说,就算我是个骚货,他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看不上我?” 祁婧答不出。明知道二东没道理,却悲哀的发现,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不能免俗。 所谓“叁人行”的游戏的确出格,可再怎么,也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不该遭受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众口铄金。更何况是参与其中的人了。 可是,就像自己刚刚的惊诧一样,世人如何看待这样的事,不是单单凭我行我素的勇气就能坦然面对的。 真要面对,至少,应该在人群中找到一双宽容理解的眼睛吧。此时此刻,适合做那双眼睛的只有自己。 “海棠,姐知道,你又没对不起谁,本来就是个好姑娘,别理他们。” “不,姐,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他,更配不上他,连二东都觉得我脏,是我太天真,想得太简单了,不但伤了他的面子,更伤了他的心……” 海棠一口气用尽,还没说完,已经珠泪涟涟,泣不成声。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怕谁也没见她这么悲戚自责过。 从今天海棠交代的前因判断,那天更难听的爆料一定还有,肯定让大春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可是,眼看她哭成个泪人儿,纵有恨铁不成钢的心,也早软了。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个给老公戴过绿帽子的“坏女人”,更没那个苛责的心思,只剩竭力劝慰。 “海棠,先别哭,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我看大春那么喜欢你,只要你不自暴自弃,诚心悔过,他会原谅你的。” 海棠含泪抬头,似看见希望,想了想又马上摇头,转向一边:“不会的姐,你不懂,我在认识他之前早有过数不清的男人了,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他。以为只要他不知道,就跟没那些事儿一样。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从没问过我为什么不是处女,他气的是我骗他,耐不住勾引还把他当王八耍。” 说到后来,海棠的声音已经发颤,蹙眉闭目,懊悔僵在脸上。 祁婧被这几句话说得心情格外沉重,可也给提了醒儿。 如今,与许博之间的信赖感觉不是简单的相互理解能够形容的。虽不能忽略其中的幸运成分,但那毕竟是从痛苦的经历中磨砺煎熬之后悟出的真知。 既然伤害源于欺骗,那疗愈的关键就是重建信任,而要重新获得对方的信任,需要做什么?祁婧总算理清了思路。 “想要大春回心转意,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跟他坦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相信他。” “所……所有的,以前的也说?” “以前……还有?” “……”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烈女怕缠郎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五章 烈女怕缠郎 祁婧的雪佛兰刚从爱都出来,手机就响了。 “姐,还没失身呢?” 可依清亮如洗的声音里明显憋着笑。 祁婧一听,脚底下的油门儿都打了颤。悔不该白天在公司当了回老实人,承认自己每天晚上都去爱都。结果,被她追着打趣儿。 从来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生淘淘那天,跟罗翰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竖着耳朵的,果然,半点儿没辜负罗大教授的居心不良。 “小浪蹄子,没男人疼你给憋疯了吧?成天没大没小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还是要拿的。祁婧红着脸,没来由的心虚,仍咬着牙义正辞严。 不过,话说回来,可依这么肆无忌惮也不奇怪。以她跟罗翰的关系亲密,大猩猩怀着什么心思根本用不着猜。既然两人的暧昧关系没能瞒着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装糊涂? “姐,我早说过,你们女人啊,就知道装,害得有些男人也学着装,累不累啊?罗翰呢,是把自个儿的心上人装成了小师娘。你呀,难道铁了心要在按摩床上结交个蓝颜知己么?” “我说秦爷,是不是罗薇又上夜班儿,忘给你吃药了?还是急着给你姘头找下家儿呢?据我观察,他可不缺女人。” 妹的,顺嘴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是缺女人自己还得补上不成?跟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活宝,祁婧被挤兑得多难堪也从来想不起发火,只觉得头痛。 “嘿嘿,姐,你看我这不是怕你吃亏么,那范儿,那块儿,啧啧,别浪费了。” 作为亲测有效的过来人,可依的评价结论自然来自身体力行,引人遐思。祁婧简直控制不住想象的翅膀,越发恼火。 “少废话哈,开车呢,有事儿说事儿。我男人回来了,爷俩在家等我呢!” 红灯亮了,祁婧猛踩刹车,总算没压线。许博下午五点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祁婧忽然意识到,之所以控不住油门儿,只因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家伙!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太忙了,咱姐儿俩好久没吃牛排了……” 一听可依这天山雪莲般稀有的期期艾艾,祁婧已经懂了八成。办公室里每天出现的玫瑰花,接连挂断的电话,偶尔的小溜号她都尽收眼底。 岳寒,二东,布莱恩,光她知道的就叁个了,强大如秦爷,也有左支右绌力有不逮的时候啊! “明天中午听你调遣行么,他干爹?” 绿灯亮了。在对面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中,祁婧挂断了电话。 尽量柔和的踩着油门儿,又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儿。原本将熄的心火,经可依没轻没重的挑拨,又有燎原之势。 整整六天,每天被那个大猩猩搓圆揉扁,脑袋发晕,下面发水,祁婧早就在墙里墙外的秋千上荡飞了魂儿,踟蹰在失身的边缘。 可依说的一点儿没错,那样的雄伟身姿,那样的儒雅风范,野性与温柔的双重诱惑,是个女人都会瞬间失去免疫力,更何况自己这个有过前科的“坏女人”呢? 可是,祁婧一直在说的仍是“不”。不知为什么,就是还不行。 她甚至回想着自己走进陈京生的办公室,被他脱了裤袜,掰开双腿时的心境。远远不及这几天跟罗翰独处时候的紧张和激动,慌张跟忐忑,期盼与彷徨。 他那么贴心,又那么渴盼,彬彬有礼却目光灼灼,可她就是觉得差那么一层似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跟一个小偷一起,能面不改色,毫无负罪感的学着偷面包。当面对一个喜欢又看重的人,偷偷瞄一眼他裤裆里撑起的帐篷都会面红耳赤,自惭形秽。 跟他相识快半年了,是毋庸置疑的熟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朋友。要说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恐怕仅次于许博了吧。 有时候,祁婧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揉按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想扶一把他的臂膀,摸摸他的胸肌。仿佛借此就能够探知更多,触碰到更真实的生命律动。 若说传递亲密的感受,没有什么比触觉更直接也更清晰了。弹性,温度,质感,那是一个男人最生动的表象,诠释着只属于他的世界。 怎奈,举手可及的距离,不知怎么就那么难以逾越,她有点儿怕,是真的又羞又怕。 今天晚上,不知道抽了那根神经,就冒冒失失的问起了程归雁。 想起罗翰短暂的沉默,不觉一缕忧丝绕上心房,原本那股灼热的悸动,被勒得有点儿不得劲儿。 早在大风火锅偶遇程归雁的时候,祁婧就从可依口中得知,那是罗翰的心上人。 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后来可依交代那是她的“小后妈”,祁婧才开始留意每次给自己做孕检的程主任。 那是个连女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人间尤物。 祁婧印象最深的一次正面观察程归雁的容貌却是在产床上。正当满头大汗,狼狈呻吟的时候,一旁的程归雁摘下口罩,微笑着鼓励她,让她喊老公。 说不清当时心里什么感受,赏心悦目还是艳羡眼红?羞恼自惭还是如沐春风? 只恍惚记得暗自庆幸过,生宝宝的时候看见这么美的人儿,宝宝将来一定长得好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瞬,对罗翰十年不改的默默守候豁然了悟。 她的美让人心生敬意。 罗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问到她,再次显露出少年人才有的涩然无措。那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无法从容应对,游刃有余的人吧? 祁婧几乎第一时间否定了心底浮现的两个字——嫉妒。 然而,接下来沉默的十几秒如此的漫长,足够她细细回味心中一缕空荡荡的怅惘,还有他借以掩饰尴尬的笑容里,淡淡的寥落和纯粹的忧伤。 有那么一刻,祁婧已经在积聚勇气,想要去抱抱他。心砰砰跳着准备抬手的瞬间,他却疏朗一笑,又把她抱下了按摩床。 接下来的项目一如往常,一个谈笑自若,指点江山,一个一丝不苟,柔顺乖巧。他没再故意动手动脚,她也没虚张声势的大呼小叫。 不过,他的帐篷依然顽强的撑着,她也不可避免,湿得一塌糊涂。 结束的时候,祁婧没有回应罗翰的拥抱,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别致的胡子。努力把微笑保持在只露八颗牙齿的程度,眼神儿却是说不出的撩,一下,又一下的。 又把窗缝开大了些,祁婧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扑进他怀里,主动迎上他的唇,任他为所欲为?不敢去细想。 此时此刻,她最最迫切的渴望,是许博,是老公,是男人! 许博是在叁元桥跟大春分手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也只能祝君好运了。毕竟,取经路上,得一关一关的过,禁止使用筋斗云。 大春之所以来找他,自然是怀着不想离婚的心思,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跟他当初把自己关在书房的时候一样,需要的,不过是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两口子,是睡在一个床上的亲密战友,关键时刻可性命相托,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必须得交心。 别看大春平时话不多,却是响当当的钢铁直男,解不开心里的疙瘩,日子怕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只有现身说法最直接有效了,谁叫咱的“法”是刚出锅的呢? 从峰哥的警示,唐卉的诘问,莫黎的指点,甚至老爹的理解支持,许博没做什么保留。 一方面,大春是多年的兄弟。 另一方面,前后将近一年的经历,虽然大约了解事情始末的人不少,他却从来没有跟谁和盘托出过。 在他心里,似乎一直面对着一把空椅子,等待着一个可靠的听众。 如果不是遭遇类似,许博其实不敢奢望他能真正理解自己的选择。甚至,还有那些性与爱的纠缠里,不合世俗的体验与感悟。 他说了很多,包括如何看待婚姻,包括男人和女人,包括属于与拥有,包括信任与坦诚,包括爱情和欲望…… 如果不是面对一个足够信赖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这么多。 海棠的态度,祁婧在电话里已经明确的转达了。许博更是一字不漏全文转述之后,还做了正面合理的注释。 这个“疯丫头”——祁婧在电话里是这么叫的——给许博的印象一直不错。即便这些天听到的事迹有点儿惊世骇俗,他也没把她的头像换成潘金莲。 不存在不辨是非的偏爱或者事不关己的体谅,的确是小夫妻俩日常的恩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着。 捉奸在床的狗血经历一次就足够后悔终生了,而恩恩爱爱的日子,一辈子也过不够不是么? 痛定思痛,哪一天更接近生活的真相,哪一面才是爱人的模样?一个足够成熟的人,当能够懂得辨别轻重,拿捏分寸。 下了地铁,回想着平日里海棠花儿般灿烂的笑脸,许博打出几个字,坏笑着按下了发送键: “玩儿命哭!” 刚进家门,就听见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拿了温好的奶瓶从厨房出来。许博放下行李接了过来,母亲已经抱着淘淘出来了。 寒假期间,谭樱说自己有空,便让亲家母暂时歇着,等开学了再换她。所以,每天早来晚走,配合着李姐,彻底解决了祁婧的后顾之忧。 小婴儿一天一个样儿。几天没见,淘淘更加粉雕玉琢,胖乎乎红扑扑的可爱,见了奶瓶立马不哭了。 谭樱坐在沙发上,许博赶紧将奶嘴儿递送到位,看着那呼哧呼哧喝奶的小样儿欣喜莫名。 瓶子里的淡黄乳汁不是冲调的奶粉,而是祁婧出门前留下的存货。许太太果然没白长了两只漂亮的大奶子,分泌格外的充足,事先准备的两桶进口奶粉根本没必要开封。 许博看着那油润浓稠的奶浆在玻璃瓶里晃荡着一点点消失,嘴巴里不自觉的生出津液,联想起那饱满丰硕的生命源泉来。 身上的寒气散了,弥漫着奶香味儿的空间里格外的温暖。换着手脱了大衣,交给一旁的李姐,许博浑身彻底的放松着。 许博发觉,与以往的出差相比,这不满一周的广州之行,自己格外的惦念着这个家,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这屋子里各自忙碌的身影。 最思念的自然是它的女主人,美丽妖娆的许太太。 繁华的街市上一瞥惊鸿的神似笑容,咖啡厅里触动耳鼓的一声听熟的应答,甚至出神时指尖上幻化的一丝柔软的抚触记忆,都能勾起他的相思。 这段日子,许博比任何时候都相信,许太太已经活在他的血液里,呼吸里,生命里。而这个特别能吃的小王八蛋是她延伸出的一部分,更是她的信任与托付。 喂完了奶,谭樱又逗了会儿淘淘,等孩子睡着,起身便要回去。许博也让李姐下班,从行李里拿出礼物,分给她们。 李姐正要推辞,谭樱笑着劝:“妹妹别这么客气,这里你当着叁分之一的家呢!” “那我就谢谢许先生了!” 李曼桢的表情罕有的带着不好意思,那稍显不安的笑容里一刹那动人的羞涩,恰好被许博捉个正着。 他见惯如祁婧般半熟性感的娇艳牡丹,却极少留意李姐这样素净的清水芙蓉,不禁一怔。 “正好,我开车送你!” 谭樱说着跟李曼桢一起出门,两人上下相差不过五六岁,这些日子一起带孩子,显然早就混得熟稔。又都是那种愁煞岁月,不留痕迹的美人,看得许博心生感慨。 看来这房檐下的平均颜值是被自己拖了后腿。 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房间里就剩下期盼了。怎奈越是焦心,时间过得越慢。洗过了澡,收拾了行李,许博走进书房。 刚刚李姐害羞的画面一闪而过。自那次“崴脚”之后,便没见她有过任何异常了。在重启的监控中,也没有任何发现。 许博把这几天保存的录像简单浏览一遍,全部删除了。但愿是自己多心吧!正这样想着,听见了门锁转动,房门打开。 出了书房,就看见一只长筒皮靴铮亮的鞋尖儿跨过了门槛儿,深蓝的羊绒大衣带进来一阵微凉的幽香。浓黑亮泽的大波浪蓦然侧目的刹那,许博仿佛走进了海上初升的月亮。 “嗯哼~老公——” 祁婧娇腻的“嘤咛”一声,扔下手包就扑了过来。刚刚搂住脖子,又四下搜寻着…… “都走了……” 又往卧室里望去…… “睡着了……” 凉丝丝的香唇再无顾忌,没头没脑的吮了过来! 许博酥酪入口,温香满怀,刚刚揽住纤腰丰臀,家伙已经顶在了爱人小肚子上。 只象征性的顶了一下,祁婧的呼吸也碎了,眼波儿也化了,身子也软了,两只胳膊勉强攀住许博的肩膀,委屈得话也说不出,只不住声的嘟哝: “老公……老公……呜——” 经过刚刚焦躁的等待,许博此刻反而不急了。他细细的品咂着祁婧舌尖儿上的凉,满满的抱着她胸脯上贴上来的热,深深的吸气。 祁婧的身上淡淡的,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仿佛来自漫卷的发丝,又像从胸乳间升起。伸着鼻子探向耳后,又顺着玉颈滑进肩窝,直把她嗅得鼻息颤乱,春腰扭摆。 一只小手隔着睡衣捉住了那根直挺挺的家伙,毫无章法的摩挲撸动,急切间没了轻重,捏得许博一皱眉。 “淘淘妈,你想干嘛?” 祁婧显然没想到老公会这么称呼自己。这个时候被提了个醒儿,身为人母的许太太也忒没脸了。咬唇忍羞,哭笑不得,哼哼唧唧的躲开许先生的视线,埋头在他胸口,却忍不住贴着喉结亲吻起来。 “说啊,想干嘛?” 许博故意刨根问底,胳膊渐渐用力,搂得祁婧踮起脚尖儿。 “哼哼,人家……人家要嘛——” 祁婧极少这样撒娇,声音里拉着粘丝,盈盈双眸里分不清是水还是火。借着许博的拥揽,背过双臂,大衣“唰”的落在地板上。 “淘淘妈,宝宝都生了,你还要啊,要什么啊?” 许博成心要把新任妈妈调戏个够,巧妙的躲闪着她湿漉漉的红唇。祁婧急了,顾不上害羞,噘着嘴吊住老公的脖子,竟抬起一条长腿去盘他的腰。 “讨厌——啊~人家是许太太,人家都等了你六天了……你个坏蛋~” 许博被猫叫似的埋怨勾得心尖儿一吊,胯下的家伙硬得像烧红的钻头,一提气,搂住祁婧的屁股,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许博并没有进卧室,而是去了客厅的沙发,一边走一边扒掉了祁婧的毛衣。 “好吧许太太,你想要啥?” 祁婧利落的配合着,文胸被扯落的同时,大声的回答: “我要老公……要老公肏我!肏我……狠狠的肏我!”好像那两个字也能解渴,竟喊得上瘾,一遍一遍的强调,身子也跟着纠结交缠,快拧成了麻花儿。 许博在沙发前犹豫片刻,并未放落,而是转身走到茶几的一端。那上面被李姐擦拭得光洁油亮,只摆了一套茶具,轻而易举的就被移到了下层。 祁婧赤裸着脊背的娇躯像嫩豆腐一样被放上了案头,光滑坚硬的木质漆面儿传来整片的凉意,让她挺胸舒腰,胸前一阵炫目的晃荡。 许博起身迅速解除了全身的束缚,拧腰松胯,骑在待宰羔羊身上。胯下的许大将军刚贴上软乎乎的小肚子就被捉住了。当然,许博也不吃亏,第一时间围住了两只大白兔。 她们更大也更圆熟饱满了,即便仰卧的姿势仍维持着美轮美奂的圆,界限清晰的浅褐色晕盘上,两颗橘粉蓓蕾只有花生米大小,勃挺昂扬,娇翘可爱。 “许太太,我要吃奶!” 祁婧香息微顿,俏脸一板,春意朦胧中飞来一个白眼: “谁是许太太?我是淘淘妈,奶是淘淘的,不给你吃!”说着捉住许博的手腕,一副正义凛然的媚态。 许博坏笑着哪肯理她,抵住挣扎,低头就往奶头上凑:“不给?那不行,我偏要……”话没说完,一道暖热液光迎面扑至,慌忙闭眼。 “啊——咯咯……” 祁婧一声轻叫,紧接着“咯咯咯”笑个不停,那乳汁分成数条细线,随着笑声继续喷射,把许博淋得满头狼狈。 许博嘻嘻一笑,也不擦拭,没皮没脸的叼住一个就是一顿猛吸。香暖微甜的液流涓涓滴滴立时沁入心脾,美味如同玉液琼浆。 “嗯啊——” 这一嘴可比淘淘有劲儿多了,直吸的祁婧仰头挺胸,打着颤长长的呻吟,慌忙抱住了许博的头。 埋头忙碌的许博其实并不轻松,毕竟只有一张嘴,刚舔干净这边,那边又喷了,左右为难应接不暇却不晓得松手,搞得满脸都是甜腻腻黏糊糊的乳浆。 祁婧心头莫名的跳着,却不自觉的把奶子挨个往他嘴里送。从前被吃的时候只会觉得痒,吸得狠了还有点儿疼,此刻却是名副其实的吃奶。 随着身体的温度顺着看不见的孔隙流进爱人的体内,饱胀的感觉慢慢纾解,从未有过的酥痒清晰的回蹿到心坎儿上,直接点燃了呼吸。 “老公,我痒……”淘淘妈已经说不清是哪里痒了。 不晓得许博是听错了还是故意的,抬起头噘着湿漉漉的嘴巴就吻了上来。 馨甜的乳汁顷刻漫过唇齿,祁婧连忙“呜呜”抗议——TMD那是自己的奶啊!挥起拳头擂在他背上。 可许博显然是个懂得珍惜每一口粮食的好孩子,一滴都没让她浪费,全部逼着咽了下去。 “好喝么?” “……”祁婧皱着鼻子瞪他。 “好不好喝嘛!” “好不好喝也TM用不着你献宝啊!坏蛋!变态……” 没等说完,许博的吻又压了上来,依然是甜的,却藏着火种。 祁婧的满腔羞恼懊丧顷刻消散,心领神会的勾住他,不由自主的把舌头渡过去,早已躁动不堪的身子瞬间就被点燃。 羊毛裤连同内裤被一股脑的褪至腿弯,两只尖尖的靴子挡住了天花板上的顶灯。 花唇被一团火热压紧迫开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却只有那么心慌的一瞬。谷道里像是闯进了一头着火的野牛,直楞楞硬邦邦的冲了进去,一头扎在那团最娇嫩的所在。 “哈——” 祁婧只在冲击的尽头来得及发出穿透灵魂的叹息。奶汁未干的红唇张了几张,配合着玉靥桃腮幻化出神魂涣散的风情万种。 眼波儿被狠狠的满足震荡得莹莹颤抖,倾诉着承欢的喜悦和不堪欺凌的娇柔。剩余的赞美都只能通过紧绷的身体和胡乱挥舞的双臂来表达。 茶几很窄,让她一时找不到依凭,身体如临深渊般摇摇欲坠,总算抓住最后一丝清明,搬住了许博的胳膊。还未回神,“啪啪啪”的撞击已经响彻客厅。 对许博来说,这一刻也到了忍无可忍的极限。洞口早被浪水淹没,湿漉漉的毛发告诉他,不必任何唤起蜜润的挑逗,便直接拧腰捅了进去。 果然,包裹上来的层层嫩肉不够柔韧却更加酥软,无处不在的淫水浪汁把征服的意志浸润得无比坚硬。 许博知道她还在慢慢恢复,可也更明白她已经等了很久。此刻,怜爱只需藏在心里,勇猛才能赢得她的褒奖! 不得不说,这茶几真是个绝佳的所在,许博扎着马步,一下接着一下,又深又沉又狠又快。 祁婧背后是硬实的桌面,一丝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一次次的冲刺清晰无比,毫不含糊。甚至大鸡巴每次刺入身体的深度都能不打折扣的预测,却无处躲闪。 屁股上被撞击带动的肉浪抵达桌面的节奏无比精准的在可可芳心上激起圈圈涟漪。 虽然那里还有些使不上力,可没有哪一次被干得这样干脆痛快,明明白白。身体像是被干净利落的捣碎一般,快感在一下一下夯入的同时,一截一截的攀升着。 也许是爱得更深,也许是等得太久,也许是这身子已经更加淫荡,最多不过十几下,祁婧就发觉快要挨不住了。身体深处涌起喷薄而出的冲动。 可是她不甘心,不想这么快就泄给他。自己忍了这么久,不能这么容易就成全了他的得意! 汁水横流的幽谷中隐隐收紧的纠缠,立时被许博感觉到了。他自然明白越潜心持久的酝酿越能聚集更澎湃的浪潮。 望着祁婧欲言又止的眼神,当即放缓了速度,每一下的入侵不再迫不及待,却仍不容质疑,又势不可挡。 无形中拉长距离的每个回合都让两个人更加真切的了解着彼此,回旋往复中,沟棱褶皱无不清晰,坚定与柔情,执着与不舍,在汁液摩擦间极尽缠绵。 “老公……你好棒!” 祁婧总算分出注意力说话,喘息中眼睛里亮晶晶的赞美着。两只长筒皮靴在眼前晃荡,让许博忽然想起了祁婧是穿着它们去的爱都。 “比你的……野男人……还棒么?” “嗯嗯……讨厌……我没让……没让他……碰过啊——” 祁婧被撞得断断续续,低声抗辩着。 “不碰……不碰怎么……做按摩啊?” 许博一只一只的把靴子脱下,家伙在洞穴里深深的磨,被自己的想象逗弄得勃然跳动起来。这次是怎样的按摩手法,他还完全没概念。 “嗯……诶呀……不是,是别的没让……嗯……” “……别的?哪里……嗯?” 许博终于脱下了碍事的羊毛裤,光滑的大腿贴上胸膛。这两条美腿是不是又被那个大猩猩抚摸疼爱够了呢? “嗯……讨厌啊……就是那……那里……啊……” “那里……那里是哪里啊?” 许博把能攥出水来的小内裤放在鼻子底下闻着,那一圈儿一圈儿的斑痕清楚的记录着它的主人春潮泛滥的次数。 祁婧的双腿已经环住了狼腰,这双腿子是修长而健美的,浑圆的大腿腴润娇弹,更显得腿心里的门户幽闭而深邃。 耻毛全部长在阴阜上,那水蜜桃一样的花唇光溜溜的,一根杂毛都没有,被撑得油光光紧绷绷仍然维持着一指的厚度。 原本软嫩不堪的嫩蕊细芽似乎吸饱了汁水,贴覆着游龙晶莹油亮,如抱似握,淫靡异常。 许博欺身向前,调整到更舒服的角度,忍不住狠狠的冲击最深处的花心。 “啊啊——好爽……就是这儿啊——好讨厌……”祁婧顿时忍受不住,抓紧许博,失声娇吟。 “这儿最不老实了,没碰都这么湿,要是给野男人肏,不得骚成水帘洞啊……” 光是随便想想,一股莫名的激动已经压不住了,许博越来越硬,渐渐加快了速度。 “嗯嗯——啊,没有啊……老公你好变态,啊啊——轻点儿啊……” 许博盯着美人嗔怪又舒爽的神情越发来劲儿了,“少啰嗦,怎么弄这么湿的?是不是想被野男人肏啊,嗯?” 晃着手里的内裤,屁股已经像打桩机一样开足马力。越来越多的淫水涌出穴口,被“啪啪”的肉响拍碎在紧密结合的肉体之间。 祁婧本就苦苦支撑,腰身早已瘫软不堪,这下被飞快的推向快乐的顶峰,只是记挂着自己的清白,组织分辨的言辞,勉强维持着不让身体崩溃。 “不是……啊啊——人家……人家忍不住嘛,啊——不行了老公……老公……老公你轻点儿……” 浪尖儿上的纠结全部落在许博的眼底,俯身捞起祁婧的腰,努力维持住攻势,一下比一下深的盯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亲爱的……你有多想……多想让罗翰……肏你,嗯?” 祁婧被撞得连连抖动,罗翰的名字冲进脑海,大张着嘴忘了编台词儿。水亮亮的眸子却被许博勾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心思,惶然点头: “老公……我好想……嗯嗯——” “有多想?”这样的答案显然无法让许先生满意。 “你再不回来……我会忍不住……啊——” “忍不住做什么?”许先生的打桩机已经超速! “让他肏我!啊啊啊——” 谷道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袭来,山洪再次爆发了。许博冒着大水劈波斩浪持续向前。忽然胸前一热,低头处温热的乳汁像两座喷泉,正冲刷着自己的胸口,蔚为奇观。 如此奇景,祁婧却浑然未觉,张着嘴巴,像一条上岸的鱼儿,爽得直打挺儿。许博俯身拥住她,狠狠的顶进最里面,撑持着不停抽搐却逐渐绵软的身子。 当祁婧缓过神儿来,战场已经转移到沙发上了。整个趴在许博身上,浑身上下都像胸前的酥乳一样软。可刚刚经历风雨的嫩穴里依然杵着一根硬邦邦的家伙,火烧火燎的顶在心坎儿上。 心中升起莫名的懊恼,终究还是没忍太久。败下阵来的许家娘子满面羞红的想继续服侍相公,却被搂住了。 “罗教授这么不顶事儿,居然没把你推倒?太让我失望了。” 不知为什么,许博心里很清楚祁婧不会轻易就范,故意唉声叹气的逗她。 一阵数着心跳的沉默之后,祁婧幽幽的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 “老话儿不是说了么,烈女怕缠郎啊~” “那说说,罗阿缠是怎么勾搭你这个祁烈女的?” 抵在颈窝里的小脑袋吃吃轻笑,舌尖儿撩动耳垂儿:“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公知道呢,懂不懂规矩啊?绝对不能说的……呃嗯——” 两瓣屁股被一副爪子牢牢把住,蜜穴里立时被狠狠顶了几下。 一声娇吟酥媚入骨,直能让满天神佛动了凡心。祁婧还嫌不够,拖着尾音气喘,蛇一样缠着男人,无比准确的撩拨着他的心火。 “既然明确了不能说,出于睦邻友好的大局考虑,我就不问了。毕竟落个诱导奸情的名声不好听。不过,有什么重大举措,应该报备的吧?” “讨厌,就是不骚,也被你给惯骚了……”一拳擂在男人胸口,骚穴里又痒了,刚刚的几下根本不解渴,忍不住压下屁股去就那话儿,“我明儿就去勾搭他肏……哦——对,舒服……啊啊——” 不管是玩笑还是真的愿望,许博都忍不住了,他发现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屈起双腿连连挺耸。 “骚女人……坏女人……去啊……去搞定他!我给你……加油助威!” “啊啊——你滚蛋……我骚我的……有嗯……你什么……事儿啊!”祁婧被顶得花枝乱颤,嘴里不忘要强,撑起了上身,骚魅横生的眼波儿一荡,绷紧腰臀,咬牙承受。 许博顺势叼住一颗奶头,却被它荡开,只能伸出舌头勾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串画面,“我得在场啊,给你们录像,免得回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骚!” “咯咯咯……变态!”祁婧被这荒唐的提议逗乐了,却立时想起这客厅里就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脊背立时发麻,骚穴里不自觉的一紧。 正好许博发狠一送,“嗯嗯啊——”祁婧仰头缩颈,咬住哀鸣,一股春水淅淅沥沥的抛洒出来。 “想不想看看自己有多骚?”许博的声音仿佛魔王的咒语。 “我不……嗯——”很直接的,祁婧也想到了同一处,还没来得及反对,身子已遭贯穿,被许博抱了起来。 书房里的电脑开着,屏幕点亮的刹那,照亮两具汗湿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连,像个淫荡又好奇的没毛妖怪。 许博打开音响,让祁婧双手扶住书桌。 “老公……老公……我不……不要看……哼哼……”祁婧乱七八糟的撒着娇,苦苦哀求,身子却听话得任由摆布,乖乖的撅起了屁股。 画面刚刚亮起,祁婧慌乱的眼神便被牢牢吸住了。无比熟悉的隔壁卧室,墙上的婚纱照格外显眼。 陈京生正把她推向窗台,她似乎抗议着,不情不愿的双手扶住,塌腰撅臀。那屁股真圆,真大。 祁婧从来没在这个角度欣赏过自己的屁股,长这么骚的屁股,真TM不害臊,简直就是淫妇定制版,丢死人了! “啪”的一声,陈京生的巴掌落在了那大屁股上,火辣辣的好疼!祁婧“啊”的惊叫——是许博,他居然在跟画面配合。 卧室里的祁婧被打得一哆嗦,无比骚浪的回眸一瞥,那浪样儿真让人替他脸红!可哪里还用“替”呀,那就是你这个骚货本人! 祁婧无比幽怨的回望许博一眼,只看到他灼灼的目光,烧着熊熊欲火。 陈京生双手抓住两瓣儿屁股一撑,即使镜头有些远,也清楚的看到那腿间肥厚的唇瓣上一抹洗亮的水光。 带好套子的大黑家伙晃晃悠悠的逼近,那超大号的套子还是自己在网上买的。 祁婧死死的盯着画面,呼吸重得像风箱,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了。陈京生没做多余的动作,双手按在女人腰上,一屈腿,巨大的菇头就抵进了穴口,无比顺滑的一插到底。 “嗯啊——”许博的鸡巴同时肏了进来。 祁婧抓紧桌沿,紧盯屏幕,眼泪“唰”的滚落双颊,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浪叫。 身体跟心灵被同时贯穿的快美让她一下子喷了出来,桌子被她抖动的身体带起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啊——啊——啊——老公……啊——啊——老公……啊——” 祁婧已经听不见视频里的声音了,不可遏制的哀声欢叫淹没了一切,只盯着陈京生消瘦的屁股一下一下的撞击,女人那对大屁股上的肉浪一波一波的翻涌激荡。 可是,她不自觉的要喊“老公”,一遍一遍的喊,后来直接把“老公”当做叫床的号子,好像这样才更浪,更爽,更骚! 许博也瞬目不移的盯着画面,盯着那根大黑鸡巴,盯着那个浑圆饱满的大屁股。“啪啪啪”的肉响还是清清楚楚的合着画面的节奏,因为那来自此时此刻的畅快进攻! 谷道里明显比刚刚紧凑得多,甚至能感受到祁婧叫床声传递过来的震动。春水流啊流,不停流啊流,在毫无规律的收缩抽搐中一股接着一股。 许博无一例外的把它们一波一波的撞碎成浪花,揉碾作泡沫,冲顶出不住声的哀鸣。 “不行啦——不行啦——不行啦老公!老公——不行……” 祁婧头发散乱,摇头告饶。画面里陈京生似乎也累了,把女人推到了床上。 许博猛顶几下,抽出鸡巴,一大蓬骚水“哗”的喷洒在地板上,祁婧双腿一软,就往下溜。 许博一把拉过宽大的老板椅,正好接住汁水淋漓的屁股,把她放躺在椅子里。 祁婧满头大汗,涕泪横流,不停晃荡的胸乳间一片清黄油亮,浑身上下已经不知哪里是汗水,哪里是泪水,哪里是奶水,可是一双迷蒙秋水却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视频里的自己仰面跌在床上,就在那副婚纱照的下面,双腿大开,双臂高举,跳荡的乳球差点儿扑到脸上。她在笑,又骚又媚,眼睛盯着那根大黑鸡巴,像要把它吞掉。 祁婧的神经被女人的放浪形骸冲击得七零八落,那就是真实的自己,渴望被大鸡吧肏翻的自己吗?怪不得许博说那是真正快乐的自己,可真TM浪,真TM勾人! 陈京生爬上床去,大黑鸡巴再次消失在女人的身体里,祁婧也一声酥吟,被许博深深肏到了底。 “啊老公——老公——肏我!老公——肏我……” 祁婧的声音已经嘶哑,由高亢变成伴着剧喘的气声,可一直不停的喊着“老公”。许博被她叫得浑身火烫,无比坚硬的回应她的哀求…… 老板椅一次次撞着墙壁又一次次被弹回,祁婧搭在扶手上的双腿直抖,胳膊却勾着许博的脖子,胸前汩汩而出的乳汁渐渐形成喷射之势。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被老公雄赳赳的大鸡巴肏得嗷嗷直叫的同时,看着另一根更大的家伙毫不留情的侵入自己的身体。 画面中的女人双腿折迭,大屁股抬离了床面,湿漉漉的肉唇被撑挤得紧绷发亮,仍服帖的包覆着粗大的柱体,被一次次的插入带起阵阵抖动。 画面中的男人如此的消瘦,跟他异常硕大的家伙毫不相称,然而,谁会在意他的样貌呢?让人着迷发狂放浪的是他的大黑鸡巴! 祁婧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画面里那个女人是幸运的,这样天生丽质的人间尤物,就该享受够粗够大够狠的家伙! 只有这世间罕有的巨根铁杵才配得上为美到极致骚出天际的身体带去一时半刻的极乐快慰!遇到这么狰狞可怖的家伙,如果不能被它干爽肏透,那简直暴殄天物,丧尽天良! 那大黑鸡巴带出的淫汁把整个屁股都打湿了,层层肉浪带着粘稠闪亮的快感以无比淫靡的律动激起遍布全身的涟漪。 那视觉的冲击穿透了屏幕,把如潮的颤栗惊悚和毒药般的淫靡快意直接注入祁婧的心脏,骚逼里欢快的浪水声声瞬间与画面重合, 祁婧的世界里忽然只剩下骨盆中的性器,唯一能意识到的动作只有凌厉无比的抽插。 坚硬抵住柔嫩的每一丝细小的摩擦都是无比清晰的,渗透骨髓的快感就从那摩擦里锋利的钻出来。 身体像一个被刺得千疮百孔的水囊,随着撞击瑟瑟发抖,骚水堵也堵不住的迸散流泻。 忽然,音箱里传出一声怪异的嚎叫,像老太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只见陈京生身子一挺,僵硬的趴在了女人身上。 祁婧的身子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似乎只等着这诡异的一挺,跟着一阵紧绷,大口喘着凑到许博耳边: “老公,用……用你的全力肏我,我是……啊啊——是你的骚货……啊啊啊——” 许博似乎被雷霆击中,鸡巴在又热又软不停酥颤的蜜穴里抖擞猖狂,狠狠的冲刺。 祁婧死死的搂着他,彻底没了声音。身体被冲撞得四分五裂,只觉得一股热流灌入花心,涌向四肢百骸,好像升入了天堂,又好像堕入了地狱。这才放心的一松手,摊在了椅子里。 午夜,祁婧把淘淘放进婴儿床,爬进了被窝。 大胸、细腰、丰臀、长腿、腰窝、腿眉、人鱼线……嗯,人鱼线暂时缺席,许博靠在床头控制着目光,心里默默的一样儿一样儿数过去,心满意足。 “老婆,你喂奶的样子都那么性感!”说着又不老实的托住了一个大宝贝。 “你吃奶的样子更性感!” 祁婧歪在老公怀里,习惯性的顶嘴。许博“噗嗤”一乐:“我跟淘淘谁吃得好?” “淘淘呗,你根本不好好吃,又揉又捏的!诶,轻点儿!” “谁叫你这么诱人呢?”许博舔着脸奉承老婆。 祁婧把奶子尽量贴到许博身上,沉默片刻,幽幽的说:“老公,我懂了,我真的好骚,是真的!” “宝贝,我知道,我喜欢你骚,也是真的。” “那——我要是忍不住被别的男人肏了,你不能吃醋!”说着,脑子里不禁闪过罗翰突兀的裤裆。抬头娇媚忍羞的横着许博,咬住的唇珠噙着一丝只有真心想当荡妇才能完美演绎的笑。 许博被她笑得骨头都轻了四两,勉强守住出窍的叁魂,凝神一望,仿佛一下就抵达了爱人的心底。 吃不吃醋不敢说,在按摩室门上听到的急喘娇吟仿佛就在耳畔,胯间的家伙应声抬头。 “老婆,说了你别笑话我,那会儿你被他弄到高潮,我就贴在门上听着,激动得裤子都要顶破了……” 祁婧一听,秋波亮起,轻车熟路的伸进被子,握住了那个不老实的家伙,“你这个变态……” “变态不变态,吃醋不吃醋,我都说不清,只觉得特别特别激动,还有那么点儿害怕……” 祁婧深深的望着他,呼吸渐浓,似乎也跟着激动着,害怕着。 “不过,我能确定一件事儿,那就是更爱你了,当时就特别清楚的感觉到了,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这么觉得!” “老公……” 祁婧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深情的呼唤着,手上不自觉的撸动。 许博吻着祁婧的头发,继续说:“性爱本来就是成年人的游戏,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够爽,心里也欢喜,当然要去享受了。你说,要是被肏开心了,你会爱上别人,还是更爱我?” “讨厌!”祁婧笑骂着,手上捏了下那家伙,“老公——我只爱你,永远爱你!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像你这样爱我,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但有谁不在祈求永恒?许博听到爱人娓娓衷肠,依然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也值得付出一生。 一个翻身,把祁婧笼罩在了身下,那完美的娇躯仿佛生了感应,立时缠了上来,股间的湿热花唇一下一下的吮舔着那根愣货…… “罗翰肯定是个不错的情人,你说,他的家伙会不会比陈京生的还大?” 不必瞄准,也无需扶助,许博无比顺滑的驶入港湾,娇滑的肉壁唱着歌儿包裹上来,盘上腰间的大腿一阵轻颤。 “谁……嗯——谁说一定是他了?”祁婧身子一阵僵直,刚想表达抗议,心思却不经意被鸡巴勾走了似的,辛苦的维持着条理,“块头大也……也不一定那个就大吧?哦——你是不是嗯——也想跟他比比啊?啊——哈!” “骚货!”话一出口,欧阳洁的媚眼一闪而过,许博收敛心神再次狠狠的挺进,咬牙狠笑:“我看是你中了海棠的毒,惦记着被两个男人一块儿伺候吧!” “啊!讨厌你!”祁婧全盘领受着男人的凶狠,锤着他肩膀不依不饶,“我……才不要,啊呀——轻点儿,好丢脸!丢嗯——死人了!” 许博“嘿嘿”一笑,拐着弯儿叹了口气,渐渐加快,“海棠那丫头……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嗯……大春儿……其实……挺有……福气的!多可爱的……姑娘啊!” “啊——你大爷啊!想着嗯——海棠你啊——就这么……这么来啊——啊——来劲啊哈——轻点儿……你嗯啊——” 祁婧浪叫连连,不忘提醒着老公,可脑子一运转,想起海棠的讲述,淫乱的画面“轰”的一下冲进来,身子浪得再也把持不住。 “你知道她被多少人……啊——” 话没说完,像是被捅漏了,一阵又酸又麻的哆嗦,屁股耸了几耸,“哗”的泄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谷丽古黎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六章 谷丽古黎 李曼桢起得很早,在就近的农贸市场买了点儿新鲜菜肉便径直来许家上班。 自从添了个宝宝,家里就热闹起来。许博给她涨了一倍的工资,自然是对应着明显增加的工作量,同时,也表示了对她的信任和肯定,希望能继续在家里做下去。 李曼桢是个对环境分外敏感的人,自然也就不太容易接受过于剧烈的变化。就像从杭州到北京,她就适应了很久。若不是有些事情逼迫,她并不一定下得了离开家乡的决心。 所幸,儿子在身边,心里有依靠,又遇到这么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红红火火,日子才过得不那么冷硬凄惶。 几个月下来,对这个越发生气勃勃的小家庭早已生出了感情,每天在这里花的心思比自己家还多。 许博说,老妈和岳母过来帮忙都是暂时的,以后家里还得靠她多照顾。李曼桢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与老人相处,需要委婉的坚持原则。不但要尽量顺着他们的心思,避免伤了看孙子的热情,更得调和她们之间的矛盾。意见相左的时候,还得和稀泥,哪个都不好得罪。 当然,这两位老人其实不老,都是五十多岁。尤其是婆婆谭樱,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平日里的姿容服饰一点儿都不输给芳华正盛的儿媳妇。 谭樱虽然自带骄傲的气场,说起话来却是有板有眼,得空就跟她讨论育儿经。明知道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现学现卖,不过是委婉的提要求,李曼桢一点儿也没敢怠慢。不仅虚心接受,还对很多细节提出问题,征询意见,让谭奶奶特别满意,越发觉得得遇知音,意气相投。 许先生的岳母大人吴玉珍来的不多,却是个手脚勤快的人,家里的零碎活计总是抢着干,尤其是对厨房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李曼桢知道,自己来之前,这里是她的地盘儿,自然而然的,便聊起了厨艺。这下南北交汇,互通有无,也很开心融洽。虽然吴玉珍的技艺稍显粗疏,心意却格外热诚,每次都要学几样南方点心的做法。 走进小区大门时,李曼桢跟保安小栓子打了个招呼,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一个多月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看错了吧?把自己吓一跳不说,还麻烦许博送了一回,蛮难为情的。 不过,这出来进去仔细观察的习惯却养成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搁不下太多悬而未决的事,很容易养成各种小习惯来支撑起日常生活。 过了正月十五学校就开学了,谭校长要上班,今天不过来。不过,李曼桢还是多包了二十个鲜肉馄饨,以备吴玉珍来替班。 把豆沙包摆进笼屉,上了蒸锅,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祁婧洗了澡正在吹头发。 这时,晨跑的许博回来了,鬓角汗湿,还带着喘,打了个招呼便直接钻进了卫生间。 李曼桢想等他们收拾利索了再下馄饨,便拿起抹布擦拭着操作台。一声若有似无的惊叫透过缭绕的蒸汽传来,她手上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仿佛被什么猝不及防的撞了一下。 吹风机依然“嗡嗡”的响着,却似乎只是朝着一个方向,那单调的声音带着燥热消耗着室内的氧气。 不算清晰但节奏分外明快的皮肉相击骤然响起,即便隐藏在单调的噪音里,仍一下一下的驱赶着李曼桢的呼吸,让她觉得旁边的蒸锅烤得人难受。 只凭身体的直觉,她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们在干什么。 其实,这两个孩子平时都很注意的。当着人,亲热的动作都很少做。这种白日宣淫更是头一回碰到。 李曼桢静静的站在操作台前,调整着呼吸。熟悉了节奏,贴肉撞击的声响一下不落的穿过她的耳膜,带动她的心跳。 自从来了北京,就再也没有过了。做决定之前,她其实没怎么考虑过这个,觉得自己并不贪恋。在杭州的时候,那个人来得勤不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然而这一年多,完全没了,她竟会经常想。不光是身子,心里也想。唯一的排解就是尽量让手里有事做,所以她尽量在许家待久一点。 独自带着良子过活的十几年里,一次也没有过,不是也过来了?人就是不能太清闲。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逃不过去的。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儿子,如今儿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蒸锅里的水“哗哗”的响着,可依然压不住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那拍击越来越密,还夹杂着压抑的低吟。 李曼桢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动,不是怕惊动谁,而是整个腰身双腿都是软的,怕一旦迈步,就会跌倒。 这样隔着一道门的刺激,自己竟然已经承受不住了么?李曼桢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委屈得并紧双腿,连大口喘气都不敢了。 “嗯——呜呜……” 一声低低的长吟过后,叫声被捂住了。空气中只剩下吹风机的呱噪。李曼桢舒展闷胀的胸口,抑制不住的喘息着,盯着瓷砖釉面中的自己发愣。 余光里,祁婧穿着睡袍走了出来,进了卧室。她不敢扭头去看,直到几分钟之后,许博也洗完澡出来了,才往锅里下馄饨。 “李姐,上午我妈应该过不来,淘淘就麻烦你受累了。” 听见祁婧边说边从卧室出来,李曼桢上前接过两瓶带着温度的乳汁,不禁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多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带着调侃脱口而出: “淘淘这奶是真够吃呢!” “李姐——你又笑话我~!”祁婧脸一红,撒着娇一屁股坐在餐桌旁,胸前一顿晃荡,看得一旁吃馄饨的许博“嘿嘿”直笑。 直到坐在椅子上,李曼桢才感觉到内裤是湿的。端着碗心虚的看了一眼夫妻俩。 两个活宝正在挤眉弄眼,不知所谓。似乎都在不经意的避免与自己的目光碰触,总算稍稍安心。 很快,两口子都出门去了。李曼桢收拾完厨房去看了一眼淘淘,小家伙吃饱了睡得正香。转回身正犹豫着要不要处理下湿乎乎的内裤,门铃响了。 兴许是忘带什么了,李曼桢没待细想已经拉开了门,身子却僵在当场。 “阿桢,我可找到你了!” “与卉传媒”位于广益大厦十九层。 秦可依站在飞速上升的观光电梯里,无心大都会一览无余的繁华晴好,只透过玻璃影影绰绰的反光,打量着身边那个妖娆的黑美人儿。 今天赶巧,两个人的车头尾相接进的停车场。 这连月子都没出去呢,就迫不及待的风骚无底线了哈?腰也回来了,腿也并紧了,胸脯就甭说了,大衣的扣子恐怕都系不上吧? 看那靴子长的,都过了膝盖了,腿长就是任性哈?可你差不多就行了吧,毛衣裙搞那么紧身不说,还那么短,生怕大腿露不出来怎么着? 鞋跟至少有八厘米吧?本来就不矮了,干嘛非抬得跟打篮球的似的? 不过,这香水味儿还算中规中矩,香奈儿No.5。可惜,还是能闻到奶味儿啊!你就是再遮,也是当妈的人咯! 在可依的眼里,祁婧从来都是惹人艳羡的存在。人靓条顺,嫁了个有本事的老公,除了优哉游哉的上下班,心思都用在了怎样花样翻新的替老公花钱上。 如此腥甜性感,娇艳欲滴的尤物,每天出入行政单位的办公室,让人联想到的全是花期寂寞,当然一点儿也没心思上进。 每天除了漫不经心的应付完手头的工作,就是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发呆。那份淡淡的闲情,悠然自得的姿态,让人没来由的生气! 可依曾经特意记录过她整个夏天里换过的衣服,没有一天是重样儿的。当然,包包和鞋子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有志青年秦可依压抑着恼恨的同时也会在心里问: “她就没有一点儿烦心事儿么?” 平时借着逗闷子,可依总喜欢挤兑她,调侃她,更留心她身上的每个小细节,总觉得对这个招人嫉妒的美人儿,自己应该知道得更多。 就好像在一块风水宝地上考古,希望发掘出埋藏在芳草萋萋的地皮底下,那不想被人遗忘的动人故事。 所以,除夕之夜听到许博的讲述,可依不但丝毫没觉得意外,反而像是亲历了一场期待已久的昙花初现,听得脸红心跳,柔肠百结。 不难猜测,许博主动分享秘密的心思。在自己身边,罗薇和岳寒都是知情者,从他这个当老公的口中说出真相原委,总比听凭别人连猜带蒙的版本不受控制的扩散要好。 佩服许博常人不及的胸怀和勇气的同时,可依也更加嫉妒起那个甜睡中的奇葩产妇了。 那些偷情捉奸的戏码或许刺激,却不是可依格外留意的。经历风波之后的不离不弃才是让她怦然心动的桥段。 跟谁上床这件事,从来不曾让可依犹豫纠结,可是,情之一物,带给她的总是失落和迷茫。 “行了行了,别嗅了!除了酸奶味儿就是尿臊味儿,不喷点儿香水儿根本出不了门。” 可依听了祁婧唉声无奈的抱怨,“咯咯”一笑,故意凑近那夸张的胸脯,大动作的抽了抽鼻子。 “奶味儿,骚味儿都是你的,这酸味儿怕是姐夫的吧?放你一个人往爱都跑,他就那么放心啊?” “你就心地纯良思想龌龊吧哈!”祁婧勉强应对着,口气竟有点儿虚。 若在平时,她且有的是锋利的句子反击呢,可是此刻被可依提起爱都,心里竟忍不住一跳。昨夜许博灼热鼓舞的眼神再次闪现,呼吸都有些滞涩了。 “唉,姐夫可真好,干什么都理解支持,捡多大便宜啊你这是?”可依酸溜溜的阴阳怪气儿,似乎没留意祁婧神色的细微变化。 祁婧听出她似有话外之音,却不想跟她在暧昧的地方夹缠,便往正经事儿上引: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对我辞职这么支持,真让我挺开心,也挺感动的。” 可依歪头邪邪望了她一眼,笑得讳莫如深。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红杏出墙事件的官宣版本,并且从罗薇那里得到可靠印证。 顺着祁婧的话头,可依由衷的说:“我也觉得,姐夫真的挺懂你的。” 短短一个礼拜,祁婧来到“与卉”的表现着实让可依刮目相看。 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的两年多,从来没见过祁婧在业务上有什么高亮的表现。她对工作从不推诿,可也并不积极,甚至好像不怎么上心。 每天的例行工作半个小时就糊弄完了,其它时间除了接接电话,就是翻看各种时尚杂志,娱乐八卦周刊。 领导布置的各种汇报总结材料,她一般来者不拒。可依偷偷拿来看过,没什么新意,甚至有些是在往年的材料上改的。要说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所以,从来没见她加过班。 医学世家出身的可依对工作有着天生的严谨操守,面对这种貌似过得去就行的工作态度有一种条件反射般的不以为然。 那次陈志南抽人参加节前文化项目时,第一个挑的就是祁婧。虽然后来她把名额让给了自己,可秦爷对于领导的眼光真的很不服气。 那天在庆祥吃完火锅,得知祁婧也即将辞职加盟时,可依还担心过。这个在行政办公室基层混了五年日子的温室花朵,怎么可能适应商场创业这种事呢? 然而,一个礼拜前,祁婧第一天来公司闲逛,唐卉就让她参加了一个重要项目的方案讨论会。 仅仅是随便翻了一遍自己熬了叁个晚上炮制的计划书,她就无比准确的找到了两个自己最心虚的薄弱环节。 当时可依背上凉风直冒,听着她慢条斯理的分析漏洞,指出可行的改进方向和替代方案,只有点头的份儿。 更嚣张的是,第二天,这妖孽就悄悄塞了两本传媒学的专着给自己,其中一本还是TM没来得及引进的英文版。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可依不知怎么想起了这句老话儿。 人家明显是站在业界前沿的专业精英,自己再聪明伶俐,任劳任怨,也得先跟着当学徒。 “对了,怎么想起请我吃牛排了?那个项目,唐总理犒赏你了?” 走出电梯,祁婧脸上明显露出对吃肉的本能欲望。可依叹了口气,“唐总理那是领袖的境界啊,犒赏了我八个大字: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祁婧被逗得“咯咯”直笑,“那你拿什么请我呀?” 可依望着她鲜润的红唇,忍着口水调侃:“凭婧姐您这姿色,到哪儿还混不来一顿牛排啊,跟我走就行。” 祁婧貌似深以为然,心情大好,顺着话头不着调的说:“听着怎么像是要拐卖人口呢,必须得是大户人家哈,还有,小老婆我可不干!” 话音未落,走廊拐角走出来一个帅哥,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少爷,吓得祁婧赶紧闭嘴。可依跟在后面低头摆弄着手机,根本没看见,话却接得利索: “呸,想吃肉还挑挑拣拣的,你这会儿卖了也只能当奶妈,咯咯……” 忍不住娇笑,刚想上去搂住“奶妈”量量分量,抬头正对上帅哥擦肩而过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对晃悠悠的乳瓜上。 小帅哥的视线像被烫了似的躲开了,可依却坏笑着回头盯着人家不放。转过拐角只听见身后不知什么被撞倒了,隆隆作响。 姐妹俩对视一眼,嘻嘻哈哈推推搡搡进了办公室。 “说正经的,答应听我调遣的哦,可不许赖账!”可依一边脱掉大衣一边提醒着。 祁婧抢先一屁股坐在可依的椅子上,“什么事儿让秦爷如临大敌似的,先说好,感情辅导是要收费的!”说着,随意拨弄着桌子上的小摆件儿。 “姐,您瞧我现在被使唤的跟‘答应’似的,还能剩下卡路里谈恋爱么?” 办公室里没别人,可依仍然压低了声音嘀咕着,“是咱们的洋老板看上岳寒了,说他是有艺术天分的创意小能手,建议唐总给挖过来,结果,小鲜肉他们看上的,骨头让我啃!” 祁婧抬眼打量着可依半真半假的委屈,“你俩不挺亲密无间的吗?老板娘都叫开了,这点儿小事儿还不手拿把掐呀?” 可依一听“老板娘”叁个字小脸儿微红,心里却并不受用。想起岳老板墙上挂的那些照片儿,脸上的笑便有些晦涩起来,眼神儿也不像刚刚那样直接通透,故意拉着长腔儿撒娇。 “求您可别消遣我了,姐——亲姐,我哪有您面子大呀?您呐,什么都不用说,就跟我走一趟,包您有酒有肉,回头捎带脚的,我一准儿能落一马到成功!” 其实,可依早就试探过岳寒的态度,知道明说没戏。 在她心里也觉得岳寒有才,守着那么个小店白白埋没了,可是,凭自己的分量实在难办,才想起找祁婧搬兵。 听可依说的热闹,祁婧浓睫垂落,沉吟片刻,又翻了她一眼,“不成,中午还得回家伺候我们小少爷呢,没工夫!” “不耽误不耽误,正好我也好些天没看见干儿子了,顺便再尝尝李姐的手艺,等料理顺当了,咱们再去798!保准不让您受累,车都不用开,我给您当司机。就看在淘淘的面子上嘛!姐——” 从祁婧的勉强推脱中,可依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岳寒的心思,这个大奶妖妇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又不方便戳破,只好东拉西扯的耍无赖。也不知,心里那一丝酸涩到底为了哪般,应不应该。 要了亲命了,淘淘的面子必须得给啊! 祁婧被逗得笑起来,瞥了一眼可依捉住自己的手上那枚亮闪闪的“随缘戒”,转了心思。 当初想要成全这对金童玉女,虽然是迫于可依情迷陈志南的困境,一时兴起的念头,可这姻缘既然有了眉目,总不好半途而废。自己这牵线的月老自然是有责任送佛送到西的。 想到这,祁婧母仪天下的站起身来,“好吧,淘淘他干爹想吃点儿什么,我让李姐准备?” 可依立时眉花眼笑,舔着脸说:“外婆家的红烧肉就成,我不怕胖的!” 祁婧宠溺的白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打电话。 如果真能把岳寒拉过来,求取真经的路程即便驾不得筋斗云,也算骑上了白龙马吧?唉,也不知道这俩孩子现在到了什么火候。 可依这边整天冒充快乐的单身汉,嘴里没个准调,面儿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然而,那次唐卉在庆祥火锅请客,两个人同时出现的一刻,祁婧就在他们之间随意的举动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那份自然而然的默契恐怕很多夫妻都没办法做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人太多,祁婧没机会刺探。餐后去798,可依只顾着没羞没臊的讨好未来老板。而岳寒,除了奉上一杯香浓的咖啡,连微笑都是规规矩矩的八颗牙。 在齿颊留香的回味中,祁婧端着咖啡杯有点恍惚。难道拍照那天的莽撞强吻不是真的么?为什么一下子发觉记得这件事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沃去,这美女谁呀?岳寒你得给哥介绍介绍!” 当一行人走进那间挂满照片的屋子,许博眼睛里的惊艳和他大呼小叫的明知故问一样夸张。 祁婧在艾琳姐弟蓝莹莹的赞叹目光里害羞也得意,顾盼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岳寒傻笑中投来的热诚倾慕。 那一刻,既领会了那小子融融的心意,又完美的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尴尬。祁婧心里舒服极了,越发肯定了岳寒给自己留下的好印象不止来自英俊的外表,更多的是源于他的才情雅趣。那是一种凝练内敛的聪慧。 原本,两个人之间就没事儿,为什么自己竟然怀了偷偷摸摸的心思呢?真是庸人自扰! 就算是彼此吸引,相互钦慕,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是他不够优秀,还是自己魅力不足? 男女之间,很多时候都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凭着岳寒的明敏,自己这层,两厢心照,是不该戳破的。 然而,可依那方面是不是也有一层呢?今天正好看个究竟。 不到十一点,可依就拉着祁婧开溜了。祁婧目前还不算公司正式成员,自然没什么事儿,胸乳间又胀得难受,便顺了他干爹的意。 进门的时候,李姐的红烧肉才下锅。 祁婧脱下大衣就进了卧室。可依刚想跟进去,许博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咦?姐夫,你在家啊!”说着,提了提鼻子,“你们家什么味儿?” 许博被问得一脸懵逼,皱着鼻子,耸耸肩。祁婧的声音从卧室里没好气儿的传来: “什么味儿?尿臊味儿呗,养孩子就这味儿!” 可依朝许博一吐舌头,笑嘻嘻的走进卧室,看见祁婧已经换了衣服,正抱着淘淘喂奶。 对秦爷来说,女人喂奶这种景观还是新奇有趣儿得紧,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不停蠕动的小嘴儿,胸尖儿上一阵若有似无的痒。 “谁说我们淘淘臊啊?这不香喷喷的么?” 许博凑到床边,揪起淘淘一只小脚丫放在鼻子下亲了亲,又伸手检查了下纸尿裤。 祁婧衣着宽松,头发拢在脑后,全没了野外的妖娆。自然的露着半个奶子,回归成一名普通的小妇人,看着自个男人的傻样儿抿着嘴儿笑了。 可依看了看许博,又看了看淘淘,最后把目光停在祁婧的脸上。 再寻常不过的亲子哺育图,在可依这个内幕知情者眼里,更添了一层超越人伦界限的甜蜜感慨。祁婧的笑容也比平时更有味道。 “你不是上班去了么,怎么回来了?”祁婧问。 “材料忘拿了,回来取一趟,”许博随口回答,又转向可依,“没想到有人点了红烧肉,这口福啊,就是追着我!” “姐夫你这辈子福气大了去了,这口肉还跟我争啊?” “看你说的,有福同享嘛!”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啦,媳妇儿借我用用!”可依搭上祁婧的肩膀。 “成啊,干兄弟!就是千万别给饿着了!另外……多少给淘淘留点儿!” 没等可依笑出来,祁婧一脚踢在许博腿上,“叁句话不到就跑调儿,亏得人家喊你一声姐夫!” 许博“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儿的躲出门去,“唉,这年头儿,亲的不如干的吃香喽!” 没过一会儿,可依捧着两个带着体温的奶瓶子走了出来。许博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肉香已经浓浓的飘了出来。李姐默默接过奶瓶,放进了冰箱。 空气中气味混杂,却都是暖的,自己的公寓里从来没有过的暖。这就是家的味道么?这就是热汤木桌的人间烟火么?这就是你侬我侬的长相厮守么? 可依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隔着老远打量这个男人。怪不得,他能把举世难容的屈辱都看得那么开,把进退得失想得那么透。 李姐的红烧肉甜而不腻,把可依的馋虫喂了个饱。餐后,许博出门去了。祁婧衣衫不整的坐在小床边咿咿呀呀的逗儿子睡觉。可依倚在床头,端详她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梦中,她结婚了,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躺在白色的小床里,望着天蓝雕花的屋顶。只开心的笑了一声,妈妈那美丽的笑脸就香香的亲了过来…… 再次出门,祁婧还是穿着上午的那件大衣,里面却换了墨绿色的毛衣和米黄色的宽腿裤。虽然裤脚的装饰亮晶晶的有些跳跃,整个人还是更素雅恬淡了。 “真好看!”秦爷一边开车一边说。 “什么?” “耳坠儿!” “还不是为了你的策反大计么?”祁婧心里嘀咕着,笑笑没说话。 思虑再叁,还是戴上了岳寒送的这对耳坠儿,顺便把头发盘了起来。既然是去公关,于己有利的每个细节都该照顾到。况且,秦爷说得对,真的挺好看的。 刚到店门口,一个平头方脸,身材壮实的小伙子正好出门。见了可依呲牙一笑:“老板娘诶,您可来啦!”再看祁婧,眼睛更亮了,“呦!神仙姐姐也下凡了,这回苍生有救咯!” “瞎咧咧什么呢?”没等小伙子说完,秦爷眼睛就瞪圆了。 祁婧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认识自己,略一回想,应该是那次拍照的时候提供器材的小伙子,听岳寒叫他小吴的。 总算有过一面之缘,虽然眼神儿总往自己胸前飘,祁婧还是回了个客气的微笑,没理会他的贫嘴。 “嘿!往哪儿盯呢?”秦爷显然跟小吴混熟了,毫不客气的娇叱,“收起你那发现美的叁角眼吧,没人给你个色狼当模特儿!” 那小吴“嘻嘻”一笑也不生气,又往可依胸前扫了一眼,故作深沉的一叹:“唉,可惜了儿的。”说完,摆了摆手走了出去,“快去看看你们家岳掌柜吧!晚了,骨头都不剩了。” “当什么模特儿,他是做什么的?”祁婧跟着可依进门随口一问。 可依掀开帘子,迈过门槛,“他呀,搞人体……沃去!”身子陡然停住了。祁婧险些撞在她身上,越过肩膀往里一看,也是一愣。 “谷丽古黎?”二人异口同声。 只见店里窗明几净,尘埃不起,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岳寒坐在小小的吧台里愁眉苦脸。在他斜对面,站着——准确的说是金鸡独立着一名青葱般的灵秀少女。 那女孩儿扎着两根长长的羊角辫儿,小脸蛋儿甜得像雪花洋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却是一半恼恨一半委屈,花骨朵似的小嘴儿撅得老高老高。 所谓金鸡独立,是说一条笔直的长腿正拉着冲天的一字马。铮亮的红色小皮鞋劈在墙上,比岳寒的头还高了二尺有余。 那柳条儿般的身体微微倾斜,双臂特有范儿的抱在胸前,正好把吧台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亲姐姐!” 少女看见进来的两人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好像见了救星,张口娇憨呼唤,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 只不过,说话有点儿咬舌,分不清她喊的是“秦姐姐”还是“祁姐姐”,只能根据热乎程度理解为“亲姐姐”。 两位“亲姐姐”愣了叁秒钟,相视而笑,吃惊迅速化作会心的无奈和恶意满满的幸灾乐祸。 谷丽古黎,光听名字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北大方正”满庭芳的独生爱女,据说五岁就开始学舞蹈,获奖无数,每次都必须且只能拿第一,天生就是个谁都不服的性子。 眼下春节刚过,应该满十五周岁了,正是难缠的时候。 午后的阳光照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皮面儿黑得发烫。两位“亲姐姐”带着一模一样的笑悠然落座,两根尖尖的指甲透着酥红,敲响了台面儿,又是异口同声: “咖啡!” 岳寒早听见门外吴刚的呱噪,本以为来了援兵,被一声“亲姐姐”叫得垂头丧气。也忘了问这两位是干嘛来的,料想至少性命无忧,乖乖的操弄起咖啡机。 “行了,把腿放下来吧。这是谁欺负你啦,压箱底儿的功夫都亮出来了?” 可依陪着小心,昧着良心,脸上却没法忍住笑。祁婧陪在一旁,撩了一眼墙上的小红鞋,再看岳寒,正对上他苦大仇深的眼神儿,心里明白了八成。 谷丽古黎纹丝未动,仿佛那姿势比葛优躺还自然舒服。 “亲姐姐,你说说,我漂不漂酿?”从表情判断,没人能轻易转移冲突的焦点。 “当然漂亮啊!” 可依毫不迟疑的回答。去年的某一天,这丫头就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直接把陈主任拉进办公室,自己站在两位亲姐姐中间,让他当评委。 “翁不翁柔?” “温……温柔——”可依一下意识到,这丫头又要开始“讲道理”了。 “可不可耐?” “特——别可爱!”可依晃着脑袋,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那你说,岳寒他为什么不要我?我都求呢他一正月了!” 瞬间,秦爷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正一块块碎裂,回头瞥了一眼岳寒。那道利光颇有大妇窥破相公奸情却隐忍不发的深意。 那年轻相公拉花的手一刻没停,稳稳当当的把一杯咖啡放在祁婧面前,又去弄另一杯,随口发问: “内个什么,咕噜咕噜,你要不要来一杯啊?” 祁秦二人差点儿笑喷出来,却不约而同的用担心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小红鞋。 哪知道,红鞋子慢慢的落了地,一个万般委屈的声音咬舌分辩:“你才咕噜咕噜,人家的名字叫谷丽古黎啦~”那可怜巴巴的调调,简直没人敢去看她的眼睛。 “哇!这是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祁秦二人再次对视,眼睛里只有这一句话。 “对啦,谷丽古黎,从来没问过你,这个名字是自己取的吗?”祁婧总算找到岔开话题的机会。 以前见面都是在办公室,当着芳姐那张严肃不活泼的脸,实在不好讨论女孩家的古怪名字。 此刻,谷丽古黎显然没有不好意思,而且还很得意似的回答:“我本来叫谷丽的,后面两个字是我干妈给加的,化腐朽为神奇吧!我特喜欢!以前的那个好土。” “你干妈是何方神圣啊,这么惊才绝艳的!”可依不失时机的发表看法。 “她可厉害了,国际名模,还是心理学博士呢!我偶像哦,名字嘛,叫莫黎!” 祁秦二人第叁次对视,北京城的确太小了。 祁婧在心里轻轻“哦”了一声,想起那一身皮衣的妖娆,一口芥末的通透,似乎什么事跟她联系起来,就都说得通了。 抿了口咖啡,抬头再看岳寒,那小子也吃惊不小。 转来转去,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桃花劫其实一点儿都不冤,早晚的事儿。就是这情商有点儿不在线啊,连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都搞不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姑娘也的确不是好打发的。 “亲姐姐!” 祁婧凭直觉领会,这是在叫自己呢,连忙摆了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迎上去。 “你认识我干妈?”谷丽古黎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瞟了一眼可依。再明显不过,刚刚两人的眼神交流,根本瞒不过她。 “是啊!”祁婧略一思忖,“我们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儿,就是你……干妈——她太忙了,总没空,呵呵!” 这差着辈分儿的默认只纠结了一瞬,祁婧笑笑继续说:“她一定很疼你吧?” “那是当然了,她什么都懂,干什么都支持我,我也只听她的话!” 响亮清脆的余音里,岳寒求助的目光投过来。祁婧眼睛一眯,装作没看见,“是啊,我也挺崇拜她的,还想跟她学骑摩托车呢!” “我也想学,可干妈说我年纪小。亲姐姐,到时候你帮我求求她,咱们一起学好不好?” 听芳姐说过,除了跳舞,这丫头对所有的事情都叁分钟热度,也不知骑摩托和谈恋爱方面表现如何。 “那可不行”,祁婧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年龄不够是拿不到驾驶证的。不过,你可以让男朋友驮着你嘛!”说着,拿胳膊肘碰了一下可依,转向岳寒,“岳寒,你肯定会骑摩托车吧?” 岳寒脑门子上像长了块猪肝,没好气儿的嘟哝:“我可不会。”转脸儿一看,可依正趴在谷丽古黎肩膀上咬耳朵,笑得神神秘秘。 谷丽古黎刚要发作的小嘴儿半张着,一下又抿了起来,眼睛渐渐从亮晶晶的冰花化成了水汪汪的幽潭。撞上岳寒的目光,顿生涟漪,竟然躲开了。 “不会可以学啊!你看人家小姑娘……” 祁婧话没说完,可依已经被谷丽古黎拉起来,跑了出去。那回眸的刹那,玲珑剔透中,散出一丝断舍离的幽怨,传递的信息量可以装满一个硬盘。 “哼,死丫头,天天说别人装,最能装的就是你了。”祁婧望着秦爷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默念着。 小店里的阳光似乎不像刚刚那样明媚了,不知给什么掺进了暧昧的橘色。 祁婧品着越发醇厚浓郁的咖啡,打量吧台里面的岳寒。他正用手巾把一件件器皿擦干。 在这片刻的沉默里,祁婧发觉自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大胆,心境也仿佛有所依凭似的,开放而坦然。 如果有第叁双眼睛在一旁偷看,会发现她笑得其实很风骚。 “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小魔头的?” “她呀,我妈不知道从哪儿淘来当关门弟子,春节来拜年,就……盯上我了。” 岳寒的家境,祁婧从可依那里有所了解,对这样的解释没什么疑问,只是给那个“盯”字逗得忍俊不禁。 “看你说的,人家小姑娘哪点儿不好,把你委屈的。”祁婧故意逗他。 “姐!我……” “哼,情商低……” “这跟情商没关系吧?” “难道跟智商有关系么?” “我……” 岳寒闭上了嘴,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跟女人讲理。全世界都在警告男人不要跟女人讲理。 “怎么,承认啦?” “姐,救命啊~”岳寒双手合十,“从初一到现在,她天天来,我生意都没法做了。” “那就关门儿成亲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关门喝西北风啊?” “不会的”,祁婧嘿然一笑,“姐帮你啊,这次来就是请你去‘与卉’另谋高就的。” “姐——”岳寒哭笑不得,“您能不能帮点儿实际的,那个……她干妈……” “岳寒”,祁婧收起嬉皮笑脸,声音不大,却一下就打断了他。那目光灼灼的脸上线条柔美,挂着一丝媚骨天成的微嗔,直接就把岳寒看硬了。 “你怕什么?”祁婧的声音又一下变得无比轻柔,“一个小姑娘就怕成这样了,还怎么金戈铁马,大漠孤烟呢?” 其实,就连祁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此时此刻,在她心里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自信,最懂得那大漠凉夜的“北歌”,自信,最欣赏那弯刀似的木簪,自信,最配得上那一屋子的首饰,也自信,走进这家小店的那份熟悉,不是因为喜欢喝咖啡。 环顾店里的货架,她凝视着岳寒的眼睛说:“手艺可以摆在这货架上出卖,你的诗,你的歌,你的情怀可以么?藏在这小店的吧台里,你又能躲得过谁,是谷丽古黎,是可依,还是我?” 最后一个字出口,祁婧好像烫到了舌头,心头微跳,却仍没羞没臊的撑持着目光。昨夜视频里那放荡的场面都见过了,她觉得自己再没什么不敢亲眼目睹。 虽然这逻辑不是太说得通。 岳寒从来没听过她这么柔情似水的说话,或者说,他就没怎么好好跟她说过话。有数的几次接触,不是玩笑耍宝就是拿捏着分寸的奉承讨好。 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她的迷恋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源自原始的生物本能,总是羞于面对。 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洞察得如此一针见血,说出这样情真意切又直接大胆的话来。大胆到他怕再盯着那眼睛就会万劫不复,化烟化灰,慌忙避开。 是自己的心无城府,还是她的心有灵犀? 加盟“与卉”的建议,之前早就在可依的话里话外听明白了。今天听祁婧这么一说,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躲呢? 被谷丽古黎的一条大腿困住,看似秀才遇上兵,实际上,是自己不想跟她发生身体接触,毕竟是个小姑娘。 然而,把她推开或者抱开能怎么样呢?又不会怀孕。说到底,是为了维护那可笑的正人君子形象罢了。 同样的,在可依面前,这个正人君子是一直有愧的。 不是人家男朋友,却沾了人家女孩儿的身子,似乎就怎么也没办法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了。 更何况心里还惦记着眼前这位“婧主子”。唉,自惭形秽么?道德败坏么?罪该万死么?还是自我流放好了。 不对,是逃避。 那出门去的两个,一个未成年,一个未婚配,如果说自己逃得有点儿矫情也没什么错,可这位“主子”是货真价实的良家少妇啊,难道自己不该逃么? 岳寒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低着头苦涩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阳光烘烤着粘稠撩人的沉默。额头的汗快被蒸干了,才听见祁婧继续说: “其实,女孩子不像你想的那么圣洁娇贵,也不是都像你看到的那样蛮不讲理。人之常情都是在来往中慢慢积攒磨合,变得深厚练达的。” 岳寒默默听着,不由在“人之常情”四个字上打了个问号。 “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有时候需要勇气,也是一种担当。关键是,要让人懂得你的好恶和底线,就得先走进人群,给人接近了解你的机会。” 祁婧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把岳寒脸上发着烧的窘迫倒映出来,浓睫一搧,低头啜了口咖啡。 岳寒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那咖啡杯缘形状姣好的唇,胸腔里一阵悸动: “那……人们都是怎么接近了解你的?” 祁婧慢慢儿的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舔了舔嘴唇上的泡沫,笑了。 那笑虽然只是挂在唇角,却似有着倒转乾坤的魔力,仿佛妖后附体,邪魅横生。可惜,只那么昙花一现,便消失不见。 岳寒被笑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正后悔问得唐突,只见她眼睛一抬,扫过旁边的两杯咖啡,轻启朱唇: “你呀,还是先从这小店里逃出生天再说吧!” 话语里跳跃的调侃,让岳寒心里不由一松,出了口长气。隐约间,又对祁婧这份收放自如暗暗吃惊。 还是回到当下吧!美人恩要偿,火焰山得过,刚刚经菩萨点拨,虽然平添了底气,却始终有些惴惴。 “你不会……想让我陪她过家家吧?” “不表态不拒绝那当然是渣男,可你这样像避猫鼠似的就体面么?先在小姑娘面前稳住阵脚吧,岳掌柜!如果想了解一下进阶课程,推荐你一本书,叫《秦可依》。” 岳寒被点得心里一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正好祁婧喝完了咖啡,一边收拾杯盘,一面故作轻松的说: “姐,我这没深没浅的,您得保驾护航啊!” “你帮我,我帮你!” “得嘞!” “晚上的牛排你请!” “没问题!老地方。”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罗翰。嗯……推迟到八点……可以啊!嗯,没事,好,好,拜拜!”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依靠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七章 依靠 许博走进公司第一眼就看见了海棠。她现在已经是销售部的一名主管,正抱着一摞文件夹穿过走廊。 看见许博,海棠放慢了脚步,嘴巴动了动,只轻声说了句“许哥早!” 许博打量她目光还算通透,精神也不错,停下凑近她耳边说:“别着急,他舍不得你的,加油哦!” 海棠勉强笑笑,感激的点了点头,低头走了。 许博拐进自己办公室,往椅子里一躺,隐约觉得腰腿有点儿酸。 昨晚连续作战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今早跑步回来看见祁婧裹着浴巾吹头发的样子,简直像一块慢慢融化的奶油巧克力。忍无可忍,就又把她按在了洗手台上。 因为家里有人,不能搞出太大动静,又得速战速决,许博上来就马力全开。从镜子里祁婧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自己有多牲口了。 后来实在干疯了,直接把她抱起来挂在身上肏,出了一身透汗才射给她。 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算过频。 有人统计过,一次做爱消耗的能量跟全速跑个百米相当。不过,许博仍然觉得,做爱做的事,消耗多少,除了卡路里,其他的实在难以度量。 从前,不管是跟祁婧还是外面的女人,许博的感受都是大同小异的。 无论用什么姿势都是为了最后射出来那一下的爽快。射了,就完了,吸一支烟或者就着那一刻的放松小睡。消耗的程度只跟不应期的长短有关。 然而,自从上了莫黎的床,尤其是配合着程归雁的“治疗”,许博对性事的认知遭到连续刷新。 正像“性爱大师”马斯特斯医生说的,性是奇妙的,它并不是生产线上标准化的产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跟莫黎在一起,许博有时候觉得自己被蜘蛛精捕获,给缠得死死的,等着被吃掉。有时候又好像在温泉中游泳,可以尽情施展嬉戏。 欢愉过后,不会葬身妖腹也不会沉入水底,只有畅快淋漓的相视而笑,享受来自伴侣的褒奖。那感觉,每一根神经都是热的。 而前几天跟欧阳洁的一夜欢情全然不同。许博整晚都像个憋着邪火的攻城兵,或者就是那根冒火的攻城锤本身。 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在城池陷落之前,只有汗流浃背的进攻是有意义的。当然,少不了毫不留情的巴掌,鞭子,还有扼住咽喉的手来作为辅助。 总之,一切为了进攻。破城之后,自然会拥有一切,包括英雄般的成就感。不可或缺的,还有英雄全速跑八百米的大汗剧喘。 如果说在欧阳洁身上消耗的是主要是体力,莫黎吸食的则是心神,而祁婧,她不仅饭量大还不挑食。 祁婧的身体是敏感的,不堪挑逗的,只要稍一撩拨就变得湿滑绵软。大多时候,只要趁机来几下狠的保证把她送上高潮。 可是,她的身体也是无比强韧的,嘴里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可屁股还要往上凑。刚刚喷得不要不要的,没哆嗦几下,就又情意绵绵的包裹上来,予取予求。 最让许博销魂蚀骨的还不是身体上的感受。她带着气喘的轻吟,嘴上撒着娇,眼睛却能勾动天雷地火似的妖媚,时不时蹦出来的一句没羞没臊的淫词浪语,才是最让人心惊肉跳欲罢不能的真正杀器。 许博根本弄不清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她本身就是妖孽幻化,沉沦抑或飞升简直会在她一时兴起的小动作里彻底翻转。无论自己表现得多神勇,都探不到她的底。 所以,根本无法估量究竟消耗了什么,每次欢好带给许博的震撼都像历劫重生,精神上是神清气爽,身体上却是疲惫酸爽。 “这样的绝世尤物,如果吃独食,怕是真要遭天谴被反噬呢!”这么不要脸的玩笑,也只能偷偷跟自己开了。 昨天跟着视频里陈医生的节奏,许博再次证明,在性能力上能做到的已经更多。不过,这并不能说明,自己能给祁婧更丰富的性爱体验。 就像莫黎和欧阳洁,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即便祁婧是那朵最娇艳的牡丹,也无法独占四季一样。 许博知道,这样的比喻会被讽刺为渔色之徒的混账逻辑,但是,他并不在乎。 一次次从陈医生的视频里走出来,他不止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找到了自洽的解释,也了解了真实的人性。 欲望,是一切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本源。它驱动着生命探索太空,也制造了战争与毁灭。理智或者愚昧,全看如何引导。 许博觉得自己之所以能一路牵着爱妻走出深渊,并且带着她探索性的边界,鼓励她放下身心的羁绊,勇敢的面对男人,依仗的全是爱的引导。 这种爱的感觉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也不是借以安慰彼此的台词,而是一种时刻能感受到的吸引,联结和保护。 跟莫黎的牵连,跟程归雁的探索,甚至跟欧阳洁的一夜荒唐,或许某一天会呈现在祁婧面前。 到那时候,许博相信,她会更愿意听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背叛,以至于受到伤害。 岳寒,小毛和罗教授,他们投向祁婧的目光都是灼热的。对于一个天生妖孽来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许博看在眼里,并不抵触。 不是因为所谓绿帽淫妻之类的小众情结,而是他看得出来,那些目光都是喜爱的,仰慕的,诚恳的,善意的。 而对于那些猥琐甚至恶意的揶揄,比如在坝上的那晚,二东听窗根儿的下作行为,他却不能容忍,以至于大打出手。 祁婧,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些赞美那些爱么?难道就因为她是某人的妻子,就要对周围所有的雄性动物横眉冷对么? 许博越发觉得昨晚对祁婧的鼓励是正确而有力的。 虽然在他心底深处还有那么点儿紧张和酸涩,此刻想起来也会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还是把这种情绪理解成一种冲破世俗的正常焦虑。 在罗翰的角度看来,祁婧还是标准的出轨。即便他这样的单身贵族大概率对婚姻有着不同的理解。其中的压力,祁婧不可能感受不到。 只希望她能尽量轻松面对,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吧! 想到已经在一片创业新天地里找到位置的爱人,许博忽然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便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嘿,业务还挺忙的”,许博拿着手机嘟哝一句,顺手就点开了那个APP,“那就看看那个小王八蛋吧!” 经过短暂的连接缓冲,家里客厅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许博的脸色一暗,瞳孔瞬间缩小了。 客厅的沙发上居然趴着一个男人,还是个露屁股的男人。 那屁股跟陈京玉有一拼,两条大腿没有几两肉,黑不溜秋的屁股蛋子上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是圆的。 难道那没长眼的又潜回来了? 接着往上再一看,许博就断定那不是陈京玉了。陈医生瘦归瘦,保养得很好,头发黑而密。这家伙虽然身材相仿,却是个地中海,只有后脑勺和耳朵上边还剩了点儿稀疏的头发。 最让许博心焦怒跳的是他的身下居然压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侧脸,但从衣着和头发判断,是李姐无疑。 此刻,她正在接电话: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声音轻柔平顺,却与此时的场景动作反差巨大。 电话刚挂断,男人的屁股就动了。一连串音量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的痛苦呻吟透过屏幕传了出来。 许博给吓了一跳,立马按了静音,从抽屉里翻出耳机,一边插入插孔,一边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李姐的叫声持续钻进耳朵,虽然伴随着惊惧,压抑着颤抖,仍旧格外撩人。但刚刚的画面中,从放下电话的瞬间朝后推拒的力度可以判断,她多半是被迫的! 真TM凑巧,早上跟祁婧才刚刚上演过的戏码,这会儿自己就变成观众了。哼!可恨的是,并不是一出男欢女爱的好戏! “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是谁?” 许博一边气冲冲的想着,一边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一声异样的低吼,伴随着李姐的叫骂和哭泣。 让人恼火的是,他们一直说的方言,一个字都听不懂。 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点亮画面,许博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正脸。 小眼睛,有点儿黑,眼窝深陷,嘴唇很薄,宽大的面部骨架并未彰显男人的阳刚,却因为形销肉少,有股放纵过后的颓相。 许博迅速的截了图,发送出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了小栓子的电话: “栓子,我发了张照片给你,等下他可能从大门出去,一定帮我盯住咯!” “咋?许哥,改行当侦探了?别说,你还真有福尔摩斯的范儿!” “别扯淡,好好干活,回头我玩儿命谢你!” “可不敢当,这是咱的本职工作,就擎好儿吧您呐!只要他打我这儿过,准跑不了。” 第一个红灯,再次打开监控,客厅里已经没人了。第一时间切换到卧室,淘淘还睡着。许博稍稍松了口气,绿灯一亮,就冲了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没有看见小栓子,看来是执行盯梢任务去了。许博也没停车询问,径直开了进去。 经过中心广场的生活超市,正好看见李姐急匆匆的出来,手里拎着个购物袋,眼圈儿红红的。许博按响了喇叭,示意她上车。 “许先生,淘淘睡着呢,许太太想吃红烧肉,我出来买块五花肉就回去的……”虽然刻意掩饰,李姐解释的话音里仍透出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 李曼桢一直客气的称呼许博为“许先生”,几次劝她叫名字就好,她虽答应得好好的,却每次都改不过来。 “嗯,时间短不怕的。下次你脱不开身,让超市配送就好,也省得你跑上跑下的。”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许博实在不忍苛责什么。无论是性格人品,还是职业操守,李曼桢都是让人放心,甚至钦佩折服的。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始末,许博不打算立马揭穿她。 回到家,李曼桢默默的进了厨房。许博看了一眼淘淘,走进书房坐在了电脑前。 “阿桢,我可找到你了!” 这是整个过程中许博能听懂的唯一一句话。从李曼桢的反应判断,他们是旧相识。 不过,李曼桢也没有邀请男人进来,而是堵在门口,语气很冷漠。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交谈持续了很久,吴侬软语激动起来也可以让听者揪心。许博越来越确定,他们的渊源很深,基本可以判定是情侣,或者曾经是。 两人说到激烈处,男人忽然跪下了。李曼桢背转身掩面而泣,男人缓缓起身,带上门,从背后搂住了她。 许博盯着几乎不动的画面心生感慨,女人终究是心太软,可男人的膝盖也够软的,这样的人多半靠不住。 男人的下巴蹭着李曼桢的颈窝,似乎在亲吻。李曼桢的身体开始扭动,抵挡,继而挣扎。但是,男人比她高一个头,胳膊死死的箍着她,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的。 李曼桢被裹挟着向客厅移动,剧烈的喘息说明她用尽了全力,反抗的声音却极为克制,似乎害怕惊动了谁。 许博的心渐渐揪紧。作为一个男人,他最不耻的就是利用武力欺负女人。祁婧对不起他的时候,他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 李曼桢最终还是被压在了沙发扶手上,这个姿势对她是极为不利的,上半身扑在软绵绵的垫子上,屁股高高撅起,连一丝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男人俯身压着她的后背,开始动手扒她裤子。李曼桢终于急了,叫声明显拔高。这时,电话响了。两个人立马停了下来。 李曼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许太太!嗯,淘淘睡着呢!嗯嗯……” 一边接电话,李曼桢的一只胳膊慌乱的伸向背后的男人,可是已经晚了。 裤子连同内裤被一下褪到了腿弯,随着纤弱的上身连同头颈一下僵直的昂起,李曼桢举着电话,无声的张大了嘴,跪伏在男人胯下的两条小腿一阵急抖。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这是许博在办公室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此刻听来,全是李曼桢压抑的喘息。那黑色毛衣包裹的胸肋间纤细的起伏,无比鲜明的昭示着她貌似孱弱的身体正经受多么强烈的侵犯。 电话挂断了,压抑的呻吟响起。 李曼桢一只手努力的撑起上身,另一只手奋力的推拒身后的男人,甚至挥拳捶打,却只能不轻不重的在男人的肩膀手臂拍击几下,毫无作用。 从她凄婉含泪的表情和逐渐涣散的眼神里,许博读出了懊恼和绝望,屈辱和伤心。 而那男人油光黝黑的脸上却带着征服者的淫笑,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挺动着下身,仿佛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哀叫是冲锋的号角,催着他越干越快。 即使李曼桢叫得再动魄惊心,哀怨撩人,许博也听不下去了。他摘下耳机,把画面定格在男人抬头的刹那,压着咆哮的冲动打开门朝厨房唤了声:“李姐,你来一下。” 李曼桢“哦”了一声,撩起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疑惑的看了许博一眼,立马把目光移开了。 许博实在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只示意她进来。李曼桢踟蹰片刻,走进了书房。擦身而过的刹那,许博闻到她发间一缕薰衣草的馨香,气息竟然难以克制的浮动。 只往里走了几步,李曼桢便站立不动了。电脑屏幕上那张稍显模糊的脸说明了一切。 许博望着她僵立的背影心生不忍,却又深感无奈,他必须尽快了解清楚事情背后的内情,才方便决策下一步的行动。 拉了把椅子,扶了下李曼桢的肩膀,让她坐下。许博没有与她相对,而是几乎并肩坐在了旁边。 “李姐,你别见怪,家里装了监控不是为了防备你的,那都是……以前的事。”说起这个,许博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在李曼桢一直半低着头,眼圈儿发红,却没哭。 李曼桢的手很小,很白,跟她四十几岁的年纪毫不相称。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揉皱的围裙,把上面的牡丹花摊开在自己大腿上。那艳丽的花瓣儿越发衬得她指掌酥白,纤灵秀巧。 许博观察着她的动作,发觉气氛无比尴尬,硬着头皮问:“李姐,你跟这个人……认识?” 谁知李曼桢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淡定的说:“许先生,你不用怕,我不会给你们家惹麻烦的,做完这顿饭,我就走。你能不能……把那个……删掉?” “我……”许博被堵得心头纷乱,哑口无言,只觉得丹田里一股爆裂之气腾的一下冲到了顶门,勉强压住站起来的冲动,吐气开声: “我怕?我怕什么?要是怕惹麻烦早带着警察回来了,我TM是不想看着你受欺负!” 李曼桢被吼得一机灵,猛的抬头,惊疑的望着许博的脸,似乎“受欺负”几个字彻底击碎了她濒临崩溃的外壳,两大颗泪珠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滚落,慌忙拉起围裙低头拭泪。 许博拦住她揪紧围裙的手,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我已经叫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你的熟人,咱们就坐下来说道说道。如果他是个混蛋,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许博故意放缓了语速,同时观察着李曼桢的神色,最后一个字出口,他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李曼桢低头不语,只不时的擦着眼泪。许博关了电脑屏幕,看了看手机,十点过了,小栓子那边还没消息。 看李曼桢纠结的样子,许博不忍再催,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消耗着。 “他叫顾成武,是我在杭州时候的邻居……” 许博等来的,是一个单亲妈妈无奈又糟心的故事。 为什么是单亲,李曼桢没说,只交代了一个期限,十七年。一个人带孩子的劳苦辛酸自不必说,还要承担人们的目光,孩子的疑问,夜深人静的孤独。 李曼桢是一家国营老字号饭店的面点师,为人和善,手艺精湛,收入不算丰厚,也足够母子俩从容度日,经济上不算富裕也能少有盈余。 虽然手脚勤快,持家有方,毕竟家里没个男人。电灯水管煤气罐下水道,哪一个出了毛病都会让李曼桢头痛不已。 顾成武住在她楼下,两人是在一次漏水事故中认识的。一来二去熟悉之后,每次遇到难题,顾成武总是主动热心援手。 李曼桢自然十分感激,看他为人热情,做事细心周到,印象不错,便经常做些吃的答谢他。 顾成武面相比较老成,其实比李曼桢小了七八岁,是个单身汉。结过婚,老婆跟人跑了。 他一个人开个小餐馆儿,既当老板又是大厨,做得一手精致的杭帮菜。在饮食文化上,两个人也算找到了共同语言。 然而,小毛对这个顾大厨并不感冒。李曼桢考虑孩子的感受,就没进一步往深了想。 后来,小毛参军走了。家里就剩下李曼桢一个人,生活一下子留出了大片空白。 顾成武这时候变得更加殷勤主动,不仅在生活细节上嘘寒问暖,还经常花钱给她添置些高档家电,日用器具什么的。 李曼桢当然不好意思,不过顾成武总是送惊喜,从来不跟她商量。东西买回来了,硬逼着退回去会伤了人家脸面。为了表示感谢,留他吃饭便顺理成章。 几次之后,顾成武已经毫不客气的自己拎着酒肉上楼去炮制一顿丰盛的晚餐了。逢年过节,还会带上价值不菲的礼物。 李曼桢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孩子大了,自己也是荒废半辈子的人了,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心疼自己,也不至于太过辜负对后半生平静生活的期望。 于是,小毛参军第二年的中秋之夜,顾成武吃完李曼桢亲手烤的月饼之后,没有下楼。 第二天,顾成武提出搬上来住的要求,李曼桢却没有同意。 小毛虽然不在家,假期还是要回来探亲的。一方面,她没想好怎么跟儿子说,另一方面,也没准备好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顾成武没说什么,热情依旧不减,更加频繁的往楼上跑,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不回自己家。他信誓旦旦的说,爱她,要一辈子对她好,给她最安逸的生活。 更深的交集带给本就有些犹豫的李曼帧的,是不大不小的困惑。 还没进门的顾成武时常表现出男主人的做派让她很不适应,还有他身上的烟味儿,开始以为男人抽烟也正常,可就是一直闻不习惯。 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李曼桢没了退路。 顾成武出兑了餐馆儿,围着病床伺候了她两个半月,从医院到家里,从卧床到痊愈,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生病的事,也是一直瞒着儿子的。对于毫无保留锲而不舍的顾成武,李曼桢在心里开始检讨自己,觉得应该尽量容忍对方的小毛病,学会与人相处。渐渐的,立场上已经站在了顾成武一边。 病好之后,表面上,两人仍然是邻居,生活中,李曼桢已经把顾成武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对于周围人的眼光,她从来都能处之泰然。 李曼桢托关系找领导把顾成武安排进了饭店当厨师,盘算着找个机会跟儿子挑明了,跟着他踏踏实实的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实际上,两个人的确享受过两年的甜蜜时光。 哪知道,顾成武越来越难以安分于按部就班的工作,说拿那点儿死工资永远发不了财,要继续开店做生意,让李曼桢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李曼桢觉得他有开店的经验,也表示支持。可是,忙活半天,店没开成,却在一次中奖之后迷上了买彩票。 等顾成武开口借钱的时候,李曼桢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积蓄都已经投进了“福利”事业,还欣欣然的以为能助自己的男人一臂之力。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大吵一架。 顾成武固然痛心疾首,可在李曼桢不无失望的眼神里不知抽了哪根筋,把自己的房子做了抵押,没过多久,也全变成了彩票。 李曼桢知道后苦口婆心的劝他安分守己。 顾成武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的幸福才孤注一掷,没想到她毫不领情。 李曼桢又委屈又愤怒,再跟他争辩却破天荒的挨了个耳光。 眼泪还没擦干,表妹打来电话,说小毛在部队出了事。李曼桢无暇它顾,便迅速赶往了京城。 等一切平息,儿子也在北京安顿下来,李曼桢才想起后院儿的一摊烦心事。 好在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干脆悄悄的回家收拾了琐碎,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中介,来北京跟儿子同住。 许博听完讲述冷冷的轻笑,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曼桢来京一年多了,顾成武千里迢迢的寻到这里,期间不知道废了多少周折,吃了多少苦头,不可谓不痴情。 可世间痴情汉那么多,却并不是个个都值得同情可怜。痴与妄本就相隔不远,回想视频里男人的那张微露狰狞的面孔,许博的目光锐利起来。 “李姐,我觉得你完全是被迫的。”许博故意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 李曼桢垂着双目,默默点头。 “如果报警,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许博继续陈述事实。 李曼桢似乎一惊,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我把他找来,你们聊聊?”这次许博开始问了,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李曼桢对那个渣男的态度。如果她并不坚决,可能后患无穷。 李曼桢渐渐恢复了她平素的淡定,看了许博一眼,“许先生,我还是走吧,不能给你添麻烦。”说着就要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许博一把握住李曼桢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后,接起电话。 李曼桢被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得身子一僵,那份要强的心思被七零八落的冲散,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上午,她都心慌意乱的,不敢往后边细想,甚至不敢想怎么走出小区的大门回家,生怕顾成武在门口堵住纠缠。 这些事,还没让小毛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追到家里,话说开来,这当妈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她不想让顾成武坐牢,毕竟他也不是个多坏的人。可也不愿再跟他纠缠下去,这个人除了一番执拗的心思,一无是处。 无奈眼下被他盯上了,还骚扰了主顾,羞惭与凄惶彻底摧垮了李曼桢一贯的从容淡定。 在她作为单身母亲的二十几年里,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狼狈无助,渴望着有一个坚强的依靠,挡在自己身前,提供庇护。 手一直被许博稳稳的握着。他在电话里只剪短的应承了几句,便转过头来望着她: “李姐,我懂了,你是要他乖乖的回杭州去,再也不来骚扰你,是么?” 李曼桢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泪光闪动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和惊奇,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做饭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李曼桢将信将疑的出去了。没过多久,祁婧领着可依回来了。 看见可依,许博就知道今天的红烧肉必定是这丫头点的。祁婧一直嫌这道菜又甜又腻,对她的身材极为不利。 可依这丫头鼻子灵,一句话就把许博问蒙了,“你们家什么味儿?”许博提鼻子一闻,什么味儿,我去!那是男性排泄物特有的腥味儿! 趁人不注意,许博从垃圾桶里检出两团潮湿的纸巾,用保鲜膜包了,揣进了裤兜。对于一个还不完全了解的对手,必须尽量让证据链保持完整。 可依撅着屁股,快把头凑到祁婧奶子上去了。许博倚着门框一顿感慨。 女人这种生物,既娇嫩又强韧,天生带着母性的光辉。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欺凌她,为逞一时半刻的兽欲,残忍的看着她无助的流泪。 你也可以发自内心的怜惜她,珍爱她,逗她开心的笑。她反哺给你的,是应接不暇,承接不住的无尽快乐! 可是,如果打着爱的旗号去欺负她,那就是最无耻的行径。 看着两位美女把小嘴儿吃得油亮油亮的,许博心里暗骂:“MLGBD!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凭什么让一个人渣给搅和了?老子以后还想吃呢!” 小栓子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扎实。许博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家挂着“杭州小笼包”招牌的餐馆儿。 餐馆不大,居然还有两个小包间。 许博塞给沏茶的小妹一百块钱,故作神秘的说:“先不忙点菜,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顾的师傅?麻烦你请他来,我们是老乡,好久没见了,想给他个惊喜!” 小妹乐颠颠儿的去了,一分钟不到,顾成武推门进来了。 “咦?你是谁啊,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博笑望着愣在门口的顾成武,跟视频里的形象对了个严丝合缝。只是面对面说话,更多的感受到他还算高大的身形中透着江浙男人常见的娘气。 许博示意他坐下,不慌不忙的说:“我们本来是不认识,不过碰巧,都跟发生在今天上午的一起强奸案有牵连,我呢,很不幸,就是案发地点的主人。” “强奸?什么强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股还没沾上椅子,顾成武就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后退,却忽然瞪着小眼睛愣住了。 许博的手机屏幕不大,却被一张挂着淫笑的脸占满。 “你最好把门关上,也别太紧张,我不是警察,顶多算是受人之托,咱们就是聊聊。” 顾成武骨架粗大的脸顿时软了下来,摸着桌子坐下,干巴巴的一笑:“你是阿桢的老板吧?误会,都是误会,唉,都怪我,是我做事考虑不周。” 许博看着他,不说话。 “那……那不是强奸,那怎么能是强奸呢,我们是……我是阿桢的爱人,爱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许博依然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哦,是的是的,是我们的错,你不要见怪哦!弄……弄脏了地方没有么?” 许博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自导自演,堪比影帝的表情变化让他差点儿压不住摄像的冲动,“爱人!什么爱人?懂不懂法啊?就是夫妻,被迫的情况下也算强奸!”说着,许博晃了晃手机。 没想到顾成武好像根本没感受到法律的震慑,反而嬉皮笑脸的露出了一副淫贱相儿。 “嘿嘿,这位兄弟,这不怪你,我不说你是不知道的!这个,说起来可能不太好意思哈,阿桢呢,她……她喜欢这样子搞的!只有这样子她才更舒服的,我呢,当然要让她舒服啦,你说是不是?” 许博的吃惊迅速被那对小眼睛里射出的淫邪光芒驱散了,如此随意的就把自己情人的性偏好跟陌生人透露,这让他极度的鄙视和厌恶。 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李曼桢对两个人那方面的事只字未提。虽然的确始料未及,可许先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李曼桢眼睛里流露的屈辱就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那跟欧阳洁透着异样光芒的兴奋完全不同,跟舒服两个字更毫不沾边儿。 而且,李曼桢明确说了是被迫的。面对着这个牛头鼠目的下流家伙,许博即便相信性偏好的存在,也毫不怀疑被迫的事实。更何况,这里不是法庭,他也不是来审案子的。 “顾先生,你说,警察如果看到这段视频,会相信你的话么?” 顾成武一下收起了笑容。 “你说,李曼桢会站出来证明你的清白么?” 顾成武的脸上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下颌的肌肉渐渐绷紧,眼睛里蒙上了一抹灰色的落寞。 “放手吧!李曼桢现在跟儿子生活在一起,她不希望你来打扰。我就是受她的委托来找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她不想你坐牢。”说着,许博从包里拿出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是两万块,就当分手费好了。”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顾成武像是被刺激到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然而,许博还是捕捉到了他瞟向信封的刹那眼神,微微一笑,拨通了手机。 “李姐,你亲口跟他说吧!”说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李曼桢清婉柔和的声音里带着微颤:“小顾,我躲着你,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求你放过我……” 没等李曼桢说完,许博挂断了电话。他说不清为什么,听见那个“求”字就压不住火。 女人终究是弱者不假,可拒绝这个人渣搞得这么TM低姿态,这不是他认识的李曼帧啊?未及细想,只是越发讨厌顾成武的嘴脸。 从裤兜里掏出那个保鲜包放在桌子上,许博冷冷的说:“这里是你的东西,现在人证,物证,现场视频都齐了。上了法庭,坐牢是肯定的。另外,顾先生应该知道,李姐的儿子在武警部队服役六年,若是知道了你对他母亲做过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我是你,我会拿了钱回家去,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再也不来北京。” 顾成武什么也没说,拿起信封离开了。 许博走出餐馆儿,吐了口浊气,打电话回公司问了问,没什么要紧事,便开着车上了街。 暮冬时节,天黑得早,望着铅灰渐暗的天色,许博并没有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后的那种轻松畅快,反而心里有点儿堵。 顾成武能不能乖乖回老家,他并不能确定。不过这种色厉胆薄的人在威慑之下应该知道进退,至少不会再死缠烂打了。 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固执到这个份儿上,连自以为爱的人都会觉得痛苦,真是害人害己,荒唐得可怕。 可是,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看不清自己。 一个小时后,许博驶入小区,把正在执勤的张小栓叫进车里,递给他一个印着苹果LOGO的购物袋。 “哇操,最新的苹果7,这快顶我俩月工资了哥,这我不能要!” “别装,喜欢就拿着吧!还指望你保境安民呢。把我给你的照片儿设置成屏保,以后再看见他,立马给我打电话!” 表达谢意的时候,不是在衡量别人的付出,而是在给自己定价。这是许博多年来坚持的信条。维护自己家里的安宁,花多少钱都值。 回到家,客厅和厨房都不见李曼桢。走进卧室,才发现她坐在淘淘的小床边,一边轻轻的摇着,一边望着窗外的暮色发呆。 许博走过去轻唤了一声“李姐”。 李曼桢回过头来,仰望着他。那种期待中不无惶然的目光让许博有点猝不及防。那种似乎从来不敢暴露在人前的柔弱,让人看了直心疼。 “放心吧,他答应离开北京回杭州了。” 李曼桢身子明显一松,眼睛里水光幽转,连忙低头。许博忽然心中一软,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 谁知李曼桢上前一步,无比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腰。 虽然有些意外,许博还是慰然一笑,搂住了她的背。怀中的身子格外娇小,轻得像一株风中的蒹葭,在风雨过境的夜里寻找到片刻依凭。 那一声“谢谢你”更是如同耳语。 “原来,李姐只是看上去文静,却并不是个害羞的女人,无论是拿主意还是表达情感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正想着,电话响了,两个人倏然分开。 李曼桢脸上红了红,拿起窗台上的空奶瓶低头出去了。 许博接起电话。祁婧那边似乎很多人,有点吵。 “老公,在哪儿呢?岳寒请我们吃牛排,你要不要一起啊?” “刚到家,有点儿累,你们享受吧!牛排几成熟啊?”许博对西餐向来兴趣不大,想起祁婧讲过的笑话,借机调侃。 祁婧“咯咯”一笑,“你娘子我五成熟,秦爷喜欢生猛的,叁成熟,还有一个牛板筋,怎么煮都不熟,哈哈!” 听见那边叽叽呱呱一阵叫唤,许博脑子一抽:“岳寒好福气啊,他喜欢吃几成熟的?” “他呀,年轻,牙口好,吃牛板筋呗!” “牛板筋是谁呀?”许博明显没预习过这个梗。 那边祁婧嘻嘻一笑,“这个回头告诉你哈,那个……我的存货还够不够啊?” 许博“哼”了一声,“早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叫相公我吃牛排,惦记你儿子是真的。”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放心吧,还有整整两瓶呢,够你放荡一晚上的,”话一出口,发现李曼桢就在边上,赶紧转身进了书房,“吃完牛排准备去哪儿浪啊?” “你说呢?”祁婧的声音一下低了个八度,穿透耳鼓的磁性魅惑把许博电得半边身子直发麻,“改成八点了。不说了,他们叫我呢!” 许博捏着手机坐在老板椅里不想动,连灯也懒得开。这一天下来是够累的,心累。 黑暗中,似乎仍可以听到祁婧的喘息。他发现自己不可遏制的硬了。 忽然,一个从未有过的问号闯入脑际。 一直以来,那些用来引导和说服祁婧的道理,许博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下,支持两性平等的追求性的快乐,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昨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在亲眼目睹享受性爱的自己之后,祁婧终于明白那可以是一个纯粹的快乐游戏。 然而,在夫妻两个终于同步的转变过程中,有一件事,许博始终没有留意。那就是自己的动机——为什么,要鼓励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男人做爱? 爱她,想让她放下束缚享受更多,是个好理由,但总觉得并不充分。或者说,那只是一方面,还有什么被忽略了,掩盖了,隐藏了。 身旁就是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一种焦躁的渴望轰然升起。 多少次,他面对那屏幕里惊心动魄的场面射得腰酸腿软,以至于弄得阳痿。虽然被程归雁神奇的治愈,可那种焦渴并没有随之消解。 对,就是这种焦渴。 那屏幕里的画面太单一了,应该有更多的男人,更丰富的姿势,更稀罕的花样,去取悦那个女人。她该成为众人的女神,被崇拜,被侍奉,被狠狠的插入,彻底的满足。 是的,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消解这种焦渴,才能让自己在精神上射精,在心理上高潮! 这个念头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简直让自己每每为之颤栗。 许博忽然意识到,那块缺失的动机居然是这个。完全来自自己心里的欲望,不是为了任何人,甚至跟爱无关。 他以为从视频中窥破了人性中的欲望,其实,关注的是祁婧,却忽略了自身。 如果,那份美好并不纯粹…… 许博感觉自己如同漂浮在黑暗中,无所依凭,惶惶不安。 为了自己的私欲,搭着以爱命名的顺风车,怂恿爱人去做她本来不喜欢甚至可能付出代价的事,那样,难道不是另一个深渊么? 顾成武那张油光黝黑的可笑又可恨的面孔出现在黑暗里,眼睛放着淫邪又固执的光。 许博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李姐喊他吃饭才出去。 饭桌上,李姐看了一眼书房的门,欲言又止。 而许博根本没注意到,一顿饭也吃得食不甘味,魂不守舍的。 一会儿,满脑子都是祁婧被干得浪水狂喷,放声淫叫的欢乐情景,一会儿又空洞洞的,像是等着接受灵魂的拷问。 收拾完厨房的卫生,李曼桢走进客厅,给绿植浇水。 许博看了看表,七点刚过,“李姐,你不急着回家吧?” “不急,淘淘听惯了我和他妈妈的声音,我怕你一个人弄不来。”李曼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态度。 “那……你看着淘淘,我出去一下!” 没等李曼桢回应,许博已经取下了大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去爱都做什么,就是有点儿坐不住了。 或许,能在祁婧上楼前见到她,问她几句话,可怎么问呢?他还没想好。 七点四十,许博驶入了爱都的地下停车场,坐在车里等。可直到快八点了,还没见到祁婧的影子。 怀着莫名的忐忑,进了电梯,随着楼层的数字越跳越高,许博觉得自己血压都在上升。 走廊里安静极了,许博在电梯间犹豫再叁还是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许先生,整点查岗么?”听筒另一端的祁婧语气轻佻,分外撩人。 “老……老婆,在干嘛呢?”许博觉得自己热得快晕厥了,推门进了楼梯间。 “换衣服呢呗,你个坏蛋!” “一……一想到罗翰那个大猩猩要干你,我就硬得不行,你说这是为……为什么?”许博干脆直接交代了自己的症状,大不了挨一顿呲儿。 “因为你录像看多了,心理变态了呗!”祁婧一针见血的回答让许博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她继续妖丢丢的说:“没法子啊,谁让奴家摊上个变态相公呢,也只能陪着他疯了!” “老婆,你要是……” “行了老公,稍安勿躁吧!晚上回去再伺候你。现在,我要去称一称那个大猩猩的斤两!” 许博在楼梯间里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身上越发燥哄哄的热。 收起手机,进到走廊,许博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脑子里想着去乘电梯下楼,却鬼使神差的朝罗翰的工作室摸了过去。距离门口还差几步,忽然听见旁边的门里有人说话: “罗翰!抱我……”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流氓医生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八章 流氓医生 “你呀可以先认他当师兄!” “他又不会跳舞,怎么当师兄?” “唐僧也不会七十二变,还不是给孙悟空当师父?” “那是因为唐僧会念经,我又不喜欢念经!” “那你都喜欢什么啊?” “我只喜欢跳舞!” “那他会弹吉他啊,师兄弹琴师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么?” “绝配!” “嘻嘻!大师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额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爷也能凭一张巧嘴说服曹操的百万大军都回家背着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过来的目光里,岳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儿童套餐吧!” “明明跟你一样的,我的怎么就成儿童套餐啦!”对爱情坚贞不渝的谷丽古黎高声抗议着。 虽然没能逼良家美男立马就范,总算打破僵局,见了笑脸儿,她半个下午都很享受亲密斗嘴的快乐。 岳寒本就是个聪明人,此刻也放开许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游刃有余起来。祁婧乐得隔岸观火,只把注意力放在岳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两人一个捧,一个压,谷丽古黎被摆布得一会儿噘嘴儿一会儿脸红,疯疯傻傻像台上最入戏的角儿。 那不着痕迹却严丝合缝的默契,祁婧是见过的。只是她现在不是很确定,两个人之间是否能意识到这种感觉的珍贵。 对自己,岳寒眼中的热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觉不再像那枚朴拙却惹眼的发簪,别具一格,讨人欢心。而是更像那天早上他塞给自己的书包,隔着帆布也可触摸到食物的温度。 而自己对他呢?过往几个月里,虽接触不多,但发自心底的那种喜欢没怎么变过。 是的,喜欢。 在祁婧的意识里,一直避免对他使用这个直白得有些过分的词。然而,这个大男孩儿的颜值,谈吐,性情,才智,甚至……气度,无处不招人喜欢不是么? 祁婧忽然发觉,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反而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没什么好纠结躲闪的了。 面前这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是自己喜欢的,美好得简直让人嫉妒。偏偏一个个都不知道领自己的情,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邪念呢你说? “往后要经常见面,不好好看着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调戏他啦!” 祁婧被自己的怪念头惹得一阵心浮气躁,连忙压了一口果汁。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被老公盖了个骚货的戳儿,今天就要开启黑寡妇模式么? 润润凉凉的果汁入口,仿佛距离空旷的丹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跋涉,祁婧原本松弛的神经一下联系起了即将到来的爱都之约。 扳着手指头数数,这月子也才过了不到一半儿,当妈没几天,祁婧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头一回坐月子没经验,但印象里似乎应该头上裹着手巾,在帷幄之间一边专心产奶一边补充小米粥煮鸡蛋不是么? 自己这不算正式的班儿都上了一个礼拜了,除了两个奶子不太得劲儿,周身上下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时机的幽谷花开小桥流水。这是月子里该有的风情么?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儿里干,把男人搂得那个死紧啊!当时是真痛快了,可这才十来个小时,又痒痒了是什么情况? 是赶上了如狼似虎的节奏呢,还是纯粹被男人下了蛊? 忽然看见桌子中间的调料盘里有一盒芥末,略一犹豫,挑了一点儿抹在牛排上,切割,举叉,入口,沃——去!通透!刺激!爽! 满足了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岳寒被谷丽古黎绑走了。秦爷开车送祁婧去爱都做“产后恢复训练”。 撩了一眼冲着方向盘运气的可依,祁婧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依啊!你说芳姐那么严肃一个人,能送女儿去学跳舞已经不容易了,再找个搞艺术的女婿,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弯儿还没拐利索,可依的油门儿就踩下去了,甲壳虫一阵心潮澎湃,“我怎么知道,现在操这份儿心有点儿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样扫过来的目光里泰然自若。 “我这不是替岳寒操心嘛!人我帮你拉过来了哈,不过,看他那意思,店还不想关门儿,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谁。” 歪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可依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越发觉得那个“是谁”的尾音拉得独具蔡琴的韵味儿。 可依的羞涩只不过昙花一现,便眼珠一转,开始讳莫如深的调侃起来。 “诶呦喂,可真贴心,怪不得要把我们支走呢。您是施展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拉——的呀?要我看,惦记下一任老板娘宝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秦爷的法眼。不过,不管她参透了几成,祁婧的心绪一丝不乱,反而把本就突兀异常的胸脯挺了挺,也不知是谁给自己撑的腰。 “唉,帮了人家的忙没听见一声谢谢,反倒落了猜忌,这世道人心啊!” 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后视镜里的表情变化,祁婧无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狸精,我怕你是用两个大奶子施的法,赶明儿岳寒回过味儿来,不认账!” 祁婧平时都是端着的,还是头一次当面被叫做狐狸精,不知怎么并没觉得恼火,脑子一抽,叹了口气,“这俩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们创业成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玛婧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给我两口尝尝福利啥味儿呗?” “死一边儿去!等发年终奖再说吧……” 差一刻八点,祁婧在爱都门口下车。夜风微凛,脸上的红热越发明显起来。 这个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车,被可依一阵奚落,勉强抵挡之下,终究有点儿气短心虚。 虽然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来,可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没走过那富丽堂皇的大厅。 拾级而上,胸前的沉坠胀满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从中午到现在,那里已经又被蓄满了。 灯火通明的大门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顶亮堂堂的金丝软帐,等着自己爬进去,光溜溜的爬进去…… 祁婧的身体不由热了起来,最热的一处,似有浆液流溢。 许博电话里的笑语还在耳边,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她也能明白这个变态老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关于这个“产后恢复训练”的过程和感受,祁婧都跟老公交代了。 当然,讲述并不顺利,断断续续的,因为许博听着听着就把家伙捅进来捣乱。 祁婧发现,当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好像自己的所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进身体,又立刻变成抚摸与疼爱,反馈回来。 所以,她讲得格外详细,高潮也来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疯狂的余波中,两个人探讨的问题简直到了完全不要脸的程度。可祁婧知道,他是真的。那份真心,让她为之狂热颤栗。 电梯在不断上升,祁婧的呼吸越来越深,身体表面渐渐清晰的传递着每一根纤维带来的束缚感觉。 她仰着头盯着跳动的数字,不想做任何动作,因为丝毫的摩擦都让她觉得痒。 接下来要发生的,不需要她费一丝力气。 那个人就等在那里。 只要走进那个房间,在恰当的时候点一下头,发一个呆,或者送出一个默许的眼神,就等于按下了按钮,足以毁灭世界无数次的核战争就会爆发。 这跟陈医生按摩床上怀着负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不必担惊受怕,即将突破禁忌的兴奋刺激却更加张牙舞爪,让人血脉贲张。 她忍不住想象,没有丝毫愧疚感的走进毁灭是什么感觉的。 可是所有的线索都在脑子里乱跳,刚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过去和未来仿佛都远离了这个金属笼子,而自己,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正等待着闸门的开启,直面一头猛兽! 放肆的调笑,壮硕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浓重的喘息,它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走廊里一如既往的静。 祁婧今天穿得有点儿素,但这条米黄色的宽腿裤面料挺括,形制优雅,格外衬托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彰显高贵又不失风情,与这里复古的情调很搭。 也许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门口,调整着呼吸。 “……搞定那个骚货有那么难么?别人可没你这么拖泥带水的。” 一个略微沙哑又透着软糯的女声从门里面传来。祁婧立时放慢了脚步,缓缓接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不是徐助理。虽然只见过一两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声音是很温润的。 “呵呵……”罗翰的笑声似乎比平时更有厚度,“她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哼,不一样?”女人很不客气,“这种女人都一样,平时端起来给老公看,背地里没一个不想男人的。你是没看见她跪着舔野汉子大鸡巴的贱样儿!” 最后一句话让祁婧立时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武梅,那个护士长。 来参加罗翰“训练”的头一天,许博就发短信叮嘱过自己的,那是个需要提防的女人。 当时,脑子里热烘烘的想着怎么应对罗翰的攻势,没怎么理会。没想到,两个人会这样在背后议论自己。 许博说过,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出轨是办公室里的一次口交。视频就是这个武梅提供的。 虽然当时没问出她拍摄的真实目的,却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和难以捉摸,提醒自己要尽量小心。 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祁婧不是没想过,类似的话她也骂过自己,可是,从来没在别人嘴里听见过。 此刻,那冷彻心神的鄙视和讥讽几乎把她钉在地上。 “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端着么?”罗翰轻描淡写的反问,好像一个旁观者发表客观公正的评论。 可惜,祁婧的耳朵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公正。身体里积攒了一路的燥热立时撤了火,被无形的阴风吹散,只剩下在烟尘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随时都可能回来,能由着你胡来呀?他脾气不好,我不得小心着点儿啊?”反问的语气中充满了骚气的柔媚,配以微哑的嗓音,让门外的祁婧都联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腻乎的画面。 紧接着,女人的语气迅速转成了满含不屑的嘲讽:“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嫁个男人绿帽子能戴上瘾,老婆给人肏烂了还当宝贝儿似的,揣了野种居然帮着养,哼哼!” 罗翰是怎么接茬儿的,祁婧根本没听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口被堵得生疼生疼的。不是为自己,是为许博。 男人都好面子,这么恶毒的话他不可能没有耳闻。他究竟为自己承受了多少奚落和白眼?嘲笑和轻蔑? 这些他从没提过。她也从来没关心过,探问过,抚慰过,却没心没肺的被他哄着来这里寻欢。 真可笑! 是爱么?是的!祁婧深信不疑。每一天她都听得到,闻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爱,水乳交融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既然是爱,怎么能是单方面的呢?既然是爱,就该分担他的痛苦,懂得他的胸怀,维护他的尊严! 祁婧心潮奔涌,怒目横眉,抬手刚想推门进去,武梅又说话了。 “不用怕的!据我了解,她老公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满足不了她,这样的男人就算发现了,能有多大脾气?”说着嘻嘻一笑,声音中凭空多了一丝荡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应让你干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就凭你那本钱……” 一个大大的问号闪过脑际,祁婧慢慢放下了手。 这个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么过节么?自己甚至不认识她呀!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在罗翰背后推波助澜? 在跟罗翰的亲密接触中,祁婧自信对他的脾性心思了解得足够透彻。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绝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也不是个没品位的流氓。 说白了,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高级享受。 祁婧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胆的来,遇到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绝不勉强。 为了自己,罗翰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功夫,祁婧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别人在身后解放思想,摇旗呐喊。 这个女人如此卖力,到底有什么目的?许博说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只听罗翰“哈哈”一笑,顺着武梅的话头说:“我还就盼着她主动往我身上倒呢!” “想得挺美,到时候煮熟的鸭子让你给放飞了,唉……”武梅忽然柔柔的叹了口气,“我看你呀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对我都没兴趣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骚,又会玩儿,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着娇,“你要想我了,就打电话,不用等到下周……” “我会的!”说着话,两人往门口走来。 “呸!还会玩儿!会玩儿能TM玩儿出生化危机啊?”祁婧暗骂一声连忙后退几步,推门进了每天都来的健身房,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罗翰挽着一个孕妇从门前走过。 那孕妇流着垂肩的长发,发梢翻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咖色的柔光。皮肤还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点儿尖。可惜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挂在嘴角的笑挖出一个小酒窝,让人看了心里甜津津的,跟刚刚听到的犀利话语毫不相称。 室内的陈设祁婧早已熟悉,也没开灯,挂好大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中飘着她喜欢的玫瑰香味儿,是罗翰特意布置的香氛。沙发软硬适中,陷在里面很舒服。 刚才上楼时的那份火烧火燎降温了,却并没彻底熄灭。这是个熟悉又充满暧昧的房间,整一个礼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印记。 那双大手,那个怀抱,那壮硕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励着内心的渴望,不再那么让人心慌,却依旧撩人。 只是,那个一整天都惦记着被勾搭,准备着被推倒的人,却在黑暗里找回了脑子。 “呵呵,主动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么?大猩猩!”思虑中,祁婧自言自语。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终,罗翰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风度。 不过,那句“这么骚”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呢?那个武梅,有多骚?有多会玩?你俩都TM怎么玩儿的? 你个小护士长不好好养胎,来这儿卖骚拨火儿! 不但不能顺了你的心,我还得探探你的底! 骂我老公窝囊废,窝囊废能TM干到后半夜么?让我得着非让你尝尝滋味儿!呸,尝什么尝,你不配! 没过多久,罗翰推门进来了,灯亮的瞬间熊躯一滞。 祁婧用余光把那个似乎比门框还高的身影收入视野,却没第一时间看过去。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用无比优雅的姿势站起来,呼了口气,才歪过头看向门口。 “诶?祁婧!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开灯?”罗翰的迟滞只有一瞬,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文件夹。 祁婧没有立刻回答他,伴随着细腰款摆的一转身,那一丝笑意也跟着绽开了,几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罗翰走去。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你有客人,就先过来等咯!” 等走到必须仰望才能对视的距离,祁婧在他脸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经酸了,浓睫垂落,一把夺过那个文件夹,调皮的白了他一眼。 “她是谁呀?我就趴在猫眼儿看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罗翰不动声色的抽回文件夹,“跟你一样,志愿者,是个护士。” “哦?”祁婧手里一空,心里却起了波澜,“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也要过来做恢复训练呢?” 这间健身房是因为她才设置的,两人自是心照不宣。会不会有后来人,其实无关紧要,但是此时被问出来,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罗翰憨憨一笑,舌头打结。 祁婧抓住机会,一把把文件夹夺了过来,一边后退,一边“唰”的打开,顿时满脸通红。 里面夹的是几张钢笔素描,画中的女子丰乳肥臀细腰长腿,一头乌滚滚的长发披肩散背,缭乱飞卷,却一点也挡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线。 作画的人要么是对人体结构研究深湛的行家,要么是对画中女子格外的熟悉,当然,两者兼备的可能性最大! 画中女子的裸体除了比例极佳,玲珑浮凸,无不丰盈饱满之外,很多细节的描摹也特别到位。腰窝腿眉一样不落,甚至藏在眉梢里的一颗朱砂痣都没一点儿偏差。 模特是谁,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一笔笔着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即使女子羞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她满眼的春情,轻吐的欲望!更不要说那颤悠悠的大胸和酥盈盈的蛮腰了,就是送给你摸,扭给人看的! 这TM是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浪过? 祁婧一页页翻看,粉颊流火,浑身发热,忽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心中升起一丝不详。 罗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拢了过来。祁婧把文件夹推在他胸前,“我去换衣服了!”一扭身已经朝更衣室走去。 “没看出来,他还藏了这么一手儿!”祁婧打心眼儿里有些意外,她从来对跟艺术沾边儿的一切都没有免疫力。 对着镜子里半天也散不开的红晕深浓,眼波迷离,那一幅幅素描在脑子里过电影。 虽然只是匆匆翻过,每一个性感撩骚的姿势都好像亲自摆过一样,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里的样子,还是他想象中渴望的画面? 今天晚上,如果没听到那段对话,是不是就会真的摆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势来取悦他?被干的过程是不是也会被收进后续的画里?这个艺术范儿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哝哝的骂着,却抑制不住的心头乱跳。仔细一回想才发现,其实每一幅画都不是完整的。 写实风格的笔触,却在那个地方无一例外的只用寥寥数笔做了虚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颜色偏深,异常饱满,若非动情,隐藏其间的小肉芽儿是看不见的,这些细节,画里没有。 那里……他的确没见过,甚至没仔细的摸过。这种处理方式,是该表扬罗画家的严谨,还是该提防罗教授的别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么容易就称了你的心?” 正在这时,许博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节骨眼儿打电话,关切着什么用奶子也想得明白。祁婧的声音调得无比骚情。 如今,对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后,哪里是他的痒痒肉闭着眼睛就能摸到。 许博带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达让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心里一软。昨天两人与视频同步的每一步操作里,许博的硬度和兽性都让她刷新认知。 跟这个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点心得。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不必理会那个推导过程,只需要明白结论。 男人心里那道坎儿,他是怎么迈过去的,一个字都没说过,但他的决心,祁婧明白。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祁婧更懂。 就在刚刚,她的心还为他疼得几乎窒息。能让他爽,让他射,让他疯的事,她都想试试。 至于是不是合乎情理逻辑,有那么重要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们啊! 不过,许先生,今天还是先别那么激动,因为许太太已经另有计划。 放下手机,祁婧开始从衣柜里找衣服。这个徐助理,还真挺保守的,连多露点儿肉的都没有,怕冷哈? 再次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祁婧觉得浑身轻松多了。她挑一款弹性极佳的黑色连体裤,也不知是什么面料,薄而不透,感觉浑身轻盈得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唯一的装饰是左侧腰间的一颗红色的骷髅图案,镶嵌在艳丽而繁复的花纹中,图案中分出柔美的线条延伸到腋下和大腿,并缠绕在肩上。 从侧面看去,好像挂了一条奇怪的肩饰。伴随人体的移动,那骷髅头随着胯间骨肉的运动变幻形状,被臀股惹火的曲线一衬,无比冶艳妖异。 祁婧光着脚,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捧着文件夹发呆的罗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眼睛明显一亮,却没有动。 祁婧媚眼如丝,酥胸起伏。 这件衣服虽然是长袖全腿的款式,领口和后背的尺度却大得出奇,若喘得深了,怕是半个奶子都要蹦出来,更别说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了。 罗翰的目光如蛇行蚁走,在两团鼓胀胀的肉山之间艰难跋涉着。 祁婧微微颔首,眼睛更眯了,轻轻的咬了下嘴唇,说: “罗翰……抱我!” 随着一个个音节送出,她的下巴扬了起来。在罗翰面前,像这样的表情动作,她从来不敢。但是今天,想试试。 不是不要推么?不是等着主动往你身上倒么?看看到底谁撑不住,先倒! 武梅的担心是对的,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关键要看这火候到底谁拿捏得准。 听到呼唤,罗翰终于动了,却并未像往日带着宠溺的微笑,神情庄重的脸上连胡子都一动不动。 当山神一样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脸上的笑纹儿一丝丝抽离。 他过来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轨的事!他不想演了?为什么这么热? 忽然,腰间一紧,脚跟被带得抬离了地面,闷胀的胸口里,心都要跳出来了!可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频道在广播: 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温柔! 在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镜片的后面,有一丝火色的柔光闪过。 应该推开他么?呵斥他,甚至给他一巴掌? 不,那样自己就输了,计划就玩完了,就没意思了。 给你吻,又怎么样? 这胡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碍事儿! 这舌头怎么回事? 好吧!比胡子软多了,也懂事多了,会拐弯儿……嗯—— 不知什么时候,祁婧的两只胳膊已经盘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着脖子,努力承献着变幻形状的娇艳唇瓣,任君采撷。 那个突兀的硬疙瘩,一开始就顶着她的小肚子,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双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样的腕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手上的力度自然无法与他抗衡,但意图是坚决的。 罗翰一矮身,祁婧已经卧在他的臂弯里,他却没有迈步。 “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不一样,你应该听见了。”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儿睡觉。 “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骗你……”双臂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心头涌上一团委屈,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她一点儿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骗没骗我,我心里有数,对于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祁婧努力迎着那镜片后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个近视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画儿一模一样?” 罗翰尴尬一笑,开始转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画儿要美上一万倍,我的画笔太业余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韵。” “我呸!狗屁神韵,流氓!”祁婧还是头一次在罗翰面前爆粗,实在是情不自禁,骂得心里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君子,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喜欢美丽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说你TM重新当回男人也没两年吧,又觉得太伤人,也会伤了自己的体面,愤愤不平的说: “别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丛林法则说事儿,现在是文明……社会”,罗翰的大手半按半抚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气息一滞,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着调的普通男人么?” “别管什么社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隶。在你这儿,我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这么直接的话,被罗翰说出来,居然一点儿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优势被他几句话轻松抹平了。 迷雾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场,不得不真刀真枪的对阵。祁婧的心有些慌,脸上一直发着烧。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反而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又有点儿好奇。 与陈京玉的没皮没脸不同,这个一门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镇定自若,满嘴歪理,却总能自圆其说。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吸取了足够教训的少妇乖乖就范,重蹈覆辙? “认不认命那是你的事儿,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儿,我再也不想做了……”这是祁婧的心里话,外人却未必听得明白。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探班呢?那不但不算伤害,说不定还治病呢!既然不会伤感情,还治病,为什么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来,祁婧的眼神儿却锐利得像钩子。 她当然不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让他跪下来,俯首称臣。不是甘愿做欲望的奴隶么?奴隶,就该有个奴隶的样子! 罗翰的手正顺着那浑圆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指掌间像下了火种,堪堪触碰到尽头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时,虎口沿着腿眉一掐一滚,避开了险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许博相爱我看得出来,不过,这跟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爱负责,我对我的喜欢负责。我会永远尊重你,但也请你允许我喜欢你。这两边,并不会有伤害。” 那只手的诡异路线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带偏了,一时没琢磨明白罗翰的说辞。 什么你的我的一大堆,绕来绕去的,到底TM谁对谁负责? “喜欢我。”这算表白么?怎么这么啰嗦?比陈京玉那犊子差远了。人家多直接,就说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虽然很不要脸,但够爽快。 忍不住一顿腹诽,祁婧盯着罗翰的眼镜片儿,脸上的女王之气却缓和了许多。 在那眼镜片儿后面,要么是一个真男人倾情仰慕的真心,要么是一个老色鬼无比深湛的演技。 无论是哪个,都让人心跳不已。 “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祁婧不想把话说的那么讨厌,因为那个“喜欢”听起来还是很顺耳。 虽然一脸的不屑,祁婧的语气却转入柔媚,尾音中坠落的诱惑深不见底。 就这样被你感动,让你过关,显然跟开战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被喜欢了就得喜欢回去么?男人永远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来我是挺喜欢的,要不是听到那些闲话,这会儿咱们早该干点儿别的了。 可那个婊子说话那么难听,你就只在一边儿听着,不替我骂死她,凭什么说喜欢我,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欢我?还有脸说呢!看我不玩儿死你! “那个陈医生不但说喜欢我,还说爱我,说他老婆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要休了她娶我呢!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你说的更真诚,更动情,还更直接呢!”祁婧十分确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开启了荡妇模式。 无论是不再对称的嘴角勾住的挑衅,微眯的眼睑上倾斜的嘲弄,还是眸光深处最容易惹动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凉,许太太都自信能达到纵横欢场,风月混老的水准。 罗翰的手慢了下来,却没说话。 祁婧没有在他越来越温暖的笑容里找到被羞辱后的尴尬。那对镜片透光度特别好,首先透过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宽容,接着是满满的怜爱和疼惜。 这样的目光,她只在许博的眼睛里看到过。实际上,她很害怕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缓缓上移,大拇指揉按着小腹两侧。不知是为了躲开某种光线还是什么,突然很想去看一下。他怎么动的,弄得这么舒服? 怎奈,视线被两座奶头山挡住了。 晚上吃牛排的时候,这俩宝贝就胀得难受了。这会儿早就被撑得紧绷绷的,有点儿疼。祁婧上楼前就后悔没抽空回去喂一次奶了。 正想着,罗翰的大手已经来到乳下,不知哪条肌肉被牵动了,疼得祁婧一皱眉。 “怎么?疼吗?”保持沉默的罗翰终于开口了。 祁婧红着脸点了点头。自从哺乳开始,这大奶子就被一个个的轮着笑话,罗翰给按摩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问起她们。 祁婧被扶着坐了起来,面对着罗翰坐在床沿上。 “给我看看。” “切!想得美!” 现学现卖是么?找陈医生拜师了么你?不会也说是职业病吧?祁婧差点儿恼了,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却疼得直咧嘴。 “我是医生!” “知道你是医生!”看到罗翰严肃的脸,虽然不服,气焰已然弱了下来。 “胀奶容易引发乳腺炎,会出问题的!” “哦……”终于不再嘴硬,低头一百个不情愿的放下了胳膊。 幸亏这衣服领口极大,只在肩膀一扒,两个漂亮的大奶子就蹦了出来。 祁婧其实并没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了。因为每一摇颤,都带着胀疼。 罗翰单腿跪地,用整个手掌托着双乳下缘,轻轻的揉按试探着,同时关切的看着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换衣服时闯进来就摸了一把,这回可得着了!还不摸个够本儿? “欸!你干嘛……哎呀!” 没等祁婧反应过来,罗翰已经叼住了一颗乳头。一下针扎一样锐利疼痛传来,祁婧反射似的抱住了一颗大脑袋。 锐痛过后,无比舒畅的热流顺着极细的孔径输入一张贪婪的大嘴巴。 罗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热的呼吸喷在奶子上,却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浓密的胡子刮过乳晕,好痒! 祁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的轻哼出声,板得倍儿直的小腰不自觉的颤抖,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没过多久,罗翰松了嘴,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祁婧,似乎轻笑一声,又奔着另一个乳头凑过去。 祁婧抱着他大脑袋,呼吸直打颤,预感到又得疼一下,吓得直躲,“哼哼,不是……罗翰你轻点儿——”。 哪知道这次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断的喂了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头。想起那次在坝上被许博弄出高潮的经历,那个地方已经水火交煎,并紧了双腿。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胸脯便顺势压在罗翰的脸上。 罗翰喝完了奶,又一手一个揉了个够才站起身来。 祁婧早被他揉得灵魂出窍,双手把住床沿,气喘吁吁,用尽全身力气,只为避免身子瘫软下去。 细汗潮润的脸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全没脾气,连穿回衣服都忘记了。 罗翰胡子上还挂着奶黄的残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轻手轻脚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到位。 半晌,才听祁婧出声:“草莓味儿的还是哈密瓜的?” 罗翰一愣,闷闷的来了句:“红烧肉味儿的,哺乳期不要吃得过分油腻。” “我爱吃红烧肉怎么啦!还医生呢,医生有吃奶的吗?你就是成心欺负我!流氓医生!” “……” 接下来的恢复训练只能用无聊来形容。 祁婧用尽了生平所学,罗翰却好像喝饱了奶,不再饥渴。裤裆里的帐篷虽然一直撑着,却彻底变成了柳下惠似的,对祁婧的挑逗视而不见。 嘴也亲了奶也吃了,开始表演作风正派了?虚伪! 不是另眼相看么?不是喜欢我么?两句话就开始怀疑人生了?玻璃心! 你的丛林法则呢?你的爱美之心呢?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么?缩头乌龟!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隶么?什么时候成佛封圣了?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种,没长性!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祁婧的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说老妈的腰腿疼今天有点儿重,看能不能给找个大夫看看。 放下电话,祁婧发了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电话的,有什么事也是借老妈的嘴知会一声。今天主动打过来,一定是老妈不肯打。 老妈的腿在陈京玉推拿过以后轻松了一段时间。后来让自己给作了个鸡飞狗跳,自然没法继续治疗。 出了那样的事,两位老人都怀了歉疚之心,自然也不愿给女儿添麻烦。 这次一定是疼得严重了。怪不得今天没过来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没顾上问问。 “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给老太太看看?”罗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祁婧一愣,却没直接回答,“你怎么偷听人家打电话?” “嘿嘿,这不是没来得及回避么,再说,你不是也偷听我说话来着?” 祁婧一时语塞,也无心斗嘴,未置可否,只微微苦笑。 难道历史真的总是在重复么? 自己跟这帮搞按摩的杠上了,每次老妈都跟着唱配角? “怎么?信不过我啊?放心吧,我是医生,交给我好了。回头安排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来我们继续。” 祁婧动了动嘴角,没说出感谢的话。刚刚还满怀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转换成感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为情。 “你是医生?哼,流氓医生!” 再次从更衣室出来,罗翰又在画画。看见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夹。 “回头画好了再给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觉得身体里有个小孩儿没玩够,没好气。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罗翰递过来一个方盒子,“里面有说明,配合我教你的凯格尔练习,早晚各叁十分钟,行止坐卧都不影响的。” “是什么?” “缩阴哑铃。” “……”祁婧红着脸瞪罗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罗翰也似不知怎么回避尴尬,硬着头皮接着说:“一般情况,产后一个月才用得上这个做辅助。不过,我观察你回复得相当不错,就从今天开始好了。这套是给你在家用的,我这另外准备了一套,明天晚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婧被念得心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依也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没来由的嗤笑。 接过东西,看也没看装进包里,白了罗汉一眼,“送我回家。” “欸!” 罗翰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Q7,行驶起来跟它的主人一样安静。 今晚的交锋,祁婧的战略战术贯彻得并不理想,嘴巴和乳头都失陷了。 罗翰那边被她的一句话刺激得哑了火,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要是从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没意思了。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么?看上去就那么苦大仇深么?小肚鸡肠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驾驶上默念了一路。 罗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把着方向盘半天没说话。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没急着下车,握着车门把手朝他望去。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街灯的光线粘在挡风玻璃上,尴尬的弯曲着。 忽然,罗翰把眼镜摘了,扭过头来。祁婧发现,他浓眉下黑亮的眸子里有光在动。 “祁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迷住了,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也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用流氓的方式喜欢你。” 这是一张秦爷所说的精品男人的脸。祁婧端详着它,眼睛里再现迷离。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我!” 那张脸郑重的点头。 祁婧松开车门上的扶手,朝罗翰凑近了些。没了眼镜的遮挡,她发现罗翰的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间有一股濯拔之气。 这样的好男人怎么是个不着调的好色之徒呢?哦,不对,这样的老爷们儿怎么可能不好色呢?祁婧的下巴扬了扬。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怎样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欢我……”说着,浓睫一颤,目光落在了那宽厚的嘴唇上。 罗翰心领神会,刚想往上凑。 “闭上眼睛……”祁婧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比呼吸还轻。 空气中飘过一缕甜香,一个温凉油润的东西在罗翰嘴唇上不轻不重的滑过。 “拜拜!咯咯咯……” 车门伴着响亮的笑声,“砰”的关上。祁婧的人已经在车外站着了。 罗翰搬过镜子,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徐薇朵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叁十九章 徐薇朵 祁婧目送着罗翰的车开走,站在路边并没有动。 刚从爱都出来,她就发现许博的车在后面跟着了。 在那一瞬间,祁婧心里有一朵暖意融融的含笑牡丹盛开了,妖娆的花瓣仿佛承接了一季甘甜的雨露,涓滴爽润,直沁心脾。 对这个奇葩来说,这必须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夜晚啊!若不守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变态男人,他一定急得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吧? 祁婧一边低头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脚尖儿,一边用余光扫着许博的车子缓缓开过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小毛。 “姐,天这么冷,怎么不上楼?” 不到十点的小区门口,人车都不算多。 高高的路灯下,明亮的橙光把冬夜的风都滤净了,熏暖了。 世界仿佛为了营造一份归家的安然,撇清了喧嚣的浮沫,变得格外宁静通透。 许博目睹了祁婧连蹦带跳的从Q7里出来的全过程。从她张大嘴巴的笑脸上,猜测着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又搞了什么恶作剧。 有那么一瞬,许博真想把车停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一会儿。 看她顽皮的跳上马路牙子,衣袂翩翩;看她熟练的把鬓发拢到耳后,露出娇媚的脸颊颈项;看她把鞋尖儿一个一个的翘起来打量。 拉开距离打量自己夜蝶一样停在路灯下的女人,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很难得的。许博忽然有一种在茫茫尘世中与她重新偶遇的错觉,既陌生,又新奇。 这之前一个多小时,许博一直呆在爱都的地下停车场。无比躁动的坐在车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任何事都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哪儿也不用去。 那一声“罗翰,抱我!”在脑子里无数遍的回放着,从那撩人的甜度里,许博没有听到一丝勉强,甚至比视频里更主动。 只这一声召唤,就让他热血沸腾,大炼钢铁了。显然,之前的顾虑可以暂时放一放。 许博想过站在门口偷听,可是走廊里很可能有人经过,更重要的是,自那次“听门”之后,他便对那种过分紧张的刺激心有余悸了。 许博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刺激太大,他真的有可能冲进去。 然而,他还是没能预料到,在一个静谧的空间里,无限疯长的想象力也能把自己摧残得不成人形。 隔着几十层楼板,都好像能听到祁婧的呻吟声。这种奇异的感受比从前任何的经历都刺激,越是心慌得不敢想越是忍不住的想。 也想过撸一管来缓解压力,可没有任何线索,光凭想象,根本无法猜测现实中发生的情况,根本撸无可撸! 看到罗翰和祁婧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一刻,许博饱经风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从他们结伴而行的状态,从祁婧略微后错,双手插兜的走路姿势,从两个人没有多少交集的目光,许博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脑细胞和动脉血都白做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是平稳回归还是莫名失落。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博放慢了车速。 Q7停下后短暂的停留也让他跟着好奇了一下下,然而,很明显,那只是一次快乐的道别。 罗翰走后,许博就明白祁婧是在等自己了。虽然没看过来,但那唇边的笑意不难解读。 正在他不慌不忙的欣赏灯下美人的亭亭玉立时,小毛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那只搭在祁婧肩膀上的手无比自然。祁婧明亮的脸上,笑容也分外亲热。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还在大门口等,的确有点儿奇怪。 此刻的许博还真的懒得解释什么,便没有往路边靠,而是直接驶入了小区。在祁婧的目光扫过来的刹那,朝她比了个上楼的手势。 一进门就听到了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一手抱着他,一手准备冲奶粉。 许博赶紧接过孩子,告诉李姐不用了,祁婧马上到家。小家伙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见了爸爸要告状,停下了哭声,吭吭唧唧的一脸小委屈。 没过两分钟,祁婧引着小毛进了门。看见孩子,连大衣也没顾上脱,就抱了过来,进了卧室。 许博看着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头,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那小子的眼睛显然刚从卧室门上移开,站在那微露尴尬。 祁婧曾经讲过医院卫生间里撞见的事,对他关于“观音菩萨”的一派狂言早有耳闻。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祁婧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知道礼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厅里让。 小毛推说来接老妈的,就不坐了。正好李曼桢把两个洗干净的奶瓶递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许博接了奶瓶问李曼桢:“李姐,明天元宵节,我想把四个老头老太太都叫来热闹热闹,小毛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元宵佳节的聚会,其实许博早有打算。 双方老人在共同经历了除夕之夜的担心和忙乱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 许博就曾经亲眼看见岳母握着母亲的手在客房里老泪纵横。谁不是为了儿女好呢? 这半个月来,四位老人都对产妇和孩子特别上心,似乎生怕对方觉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许博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必太麻烦老人。一方面他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产生矛盾。叁个家庭的界限,还是尽量清晰点儿好。 李曼桢的人品和能力都没的说,许博早就对她放心。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觉得对他们母子的境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想到节日团圆,母子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趣儿。请他们母子参加元宵节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热闹更有节日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双方老人对李曼桢更放心。 李曼桢当然对许博的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来上班,邀请的实际上是儿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许博也转头朝小毛笑着说:“你要是跟罗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可能,就带她一块儿来!”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桢一眼,爽快的说:“那当然好了,正好罗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远,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过来!谢谢许哥!” “嗨,谢啥呀,我就是从小爱热闹,想多拉几个人一块儿过节!” 临出门的时候,李曼桢回头看了一眼。 许博不知她具体想表达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乱说,便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许博捧着两个空奶瓶进了卧室。 祁婧已经换过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见许博进来,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换了五秒钟的眼神。其中缠绵曲直,够两人聊半辈子了。 把奶瓶放床头柜上,许博倚在床头,搬过祁婧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贴着爱妻的秀发,从侧面正好看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看着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头,那份独享的幸福,真的让许博好生羡慕。 娇妻在怀,婴儿吮乳,这画面实在太温馨祥和了,以至于压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头来,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觉得小毛这小子人怎么样?” “机灵,低调,懂事儿,嗯——挺像个爷们儿的,怎么问这个?”祁婧头也没抬的说。 “评价挺高啊!”许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本来嘛,人家在部队立过好几次一等功呢!” “那你觉得,他跟李姐哪儿像?” “低调呗!我一直觉得,他们娘儿俩都有点儿绵里藏针的味道,面儿上不声不响,其实心劲儿挺足的。” 许博没急着接话,回想李曼桢出门时的眼神,搂了搂怀中又软又弹的身子,立场还是倒向了娇妻一边。 “咱们看见的的确是表面,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光鲜的那一面。”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马打起了精神:“许先生,听您这意思,有内幕消息啊!” 许博笑笑,“告诉你可千万别在面儿上露出来哦!”也不等祁婧表态,就简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祁婧在他怀里靠着,时而吃惊,时而怒目,时而叹气,时而忧伤,只是没插嘴。 等许博说完,淘淘已经睡着了。祁婧把小家伙安顿到小床上,回身扑进许博的怀里。 “老公,我觉得你也挺爷们儿的,像个男人!” “沃艹,啥叫像个男人,哪儿像啊?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呢?” “嘿嘿,我错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会办事儿的,有担当!”说着,祁婧把脑袋往许博颈窝里钻了钻,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亲爱的,有你在可真好!” 许博被缠得虎躯舒展,也没管这个“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儿,裤裆里那话儿以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 祁婧直起身子,两只手按在许博的胸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别引而不发了哈,根本没状况,当我看不出来啊?”许博被瞧得越发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么,一下满脸通红,一个没憋住,鼻涕泡差点儿喷出来,“没状况你都这么硬!咯咯……老公你告诉我,你在地下车库蹲那么长时间,都想啥来着?咯咯……” 许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压在了床上,喘着气说:“想啥,啥也TM想不出来,你以为我是动作片导演啊!” “别谦虚呀许导!”祁婧顺杆儿爬着笑个不停,“没您的指导,我一个良家妇女,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去勾搭野男人啊?” “那良家妇女同志,你完成任务没有啊?” 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敛,表情依然挂在脸上,无形中变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谁叫他冒犯了本宫,已经降级罚奉,先面壁叁个月再说吧!” 许博见天色骤变,陪着小心探问:“咋地了,媳妇儿?” 谁知祁婧嘴角还挂着笑,仰望的一双大眼睛里顷刻聚满了泪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经从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为我,受委屈了!” 许博一下慌了神儿,脑子里闪过李曼桢红红的眼圈儿,根本没心思问到底谁委屈,连忙追问,“怎么了媳妇儿,他欺负你了,媳妇儿?” 祁婧伸手捧着老公的脸摇了摇头,“没有,傻瓜!要说欺负,是我欺负他还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我听着难受!”接着,祁婧把偷听到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老公!我以前光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我诚心悔过,跟爸妈道歉,听你的话,可我不知道有人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会那样侮辱你,老公!是我让你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好难过,好难过!” 祁婧听凭泪珠不停的滚落,说道后来,已经哽咽难言,抱住许博的头颈,心疼的揽在了怀里。 许博听完松了口气。从前他也挺在意这个,不过现在,早看淡了,什么都比不过听老婆说一句“你真好!” 不过,这个武梅,必须得给她记上一笔。 “傻媳妇儿!”许博被大坨的软肉堵住了半张嘴,不很利索的劝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咱是爷们儿,哪能因为两句闲话就出不了门了?我要是在乎这个,还敢当导演啊?” “去你大爷的!”祁婧悲声尤在却不影响骂人,动了动大腿,“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讨论绿帽子问题也能这么硬!这一晚上咋没憋死你呢?” 许大将军隔着裤子趴在祁婧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本以为埋伏得神鬼不觉,没想到被发现了,忍不住一跳。 许博匍匐在乳沟里也并不老实:“我有媳妇儿怕什么,倒是罗教授怕是还没到家就爆炸啦!”边说边去拽祁婧的睡裤。 怎奈,那两瓣儿圆满的大屁股一点儿也不配合,自己耳朵却被揪住了。头上传来恢复元气的狐狸精浪丢丢的诘问: “你有媳妇儿?你是导演你忘了?媳妇儿没被狼叼走,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许博纠结了一晚上的所谓动机了,自然要跟老婆当面解释清楚。于是立即放弃了脱裤子的努力,撑起了上身。 “媳妇儿……” 叫了一声媳妇儿,许博又停下了,本来想好的说辞,忽然觉得苍白无力起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对爱人的热情和自身的欲望是分不开的,单纯的把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感受拿出来说,是希望祁婧明白这是种生理反应,但是她能搞明白该怎么做么? 难道跟她说,允许你跟大猩猩做爱不光是因为爱你,还因为我光想想都觉得爽,但是如果你没那么爽,别为了我想爽,勉强自己把不爽当做爽……这TM到底让不让人爽了? 正踌躇,李曼桢被压在沙发上的画面一闪而过,许博心头亮了。 “亲爱的,我一点儿都不失望。” 祁婧眨巴着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看他。 “李姐被强奸的视频,我看了,但是我看不下去,也一点儿不觉得刺激。她对我来说,虽然没那么重要,也算是咱们身边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她其实挺漂亮的,但是,那个过程我的身体没什么反应,要说有,也是愤怒。这跟我看你视频时的感觉不同……” “你是想说,”祁婧打断了他,“我爽了你才会激动,会跟着爽,是么?” 听见老婆无比准确的抓住了重点,许博点了点头。 祁婧的眼睛眯起来,声音麻麻的像掺了胡椒粉,“所以——如果有人强奸我也要尽量学会享受叫得越大声越好越浪越勾人越好最好能高潮还能喷水是不是?” “不是!诶呀!” 许博差点儿给气冒烟了,拧着眉头一脸土,却看见祁婧“咯咯咯”的乐颠儿了馅儿。正想分辨,嘴巴被祁婧的手指封住了。 “老公,你是爱我的,我知道这个就够了。你爱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在危险的时候一定会保护我。别总有的没的瞎捉摸了,也别总跟我说那些道理,再多的道理都没有你爱我重要。我有了这个,就什么都不怕了。” 许博闭上了嘴巴,看着祁婧再次湿润的大眼睛,觉得她好像一下变成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说出的话却好有道理——滚,说了别讲道理! 哦,好有哲理——你大爷的!哲理也不许讲! 敲着脑门剖析论证总结了半天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盖章封存,许博咽了口唾沫,自己跟自己点头。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哲学也有选择极简风格的时候。 正感慨,一个烟雾缭绕的声音把许博拉回了当下。 “老公,你想知道我去爱都的感觉吗?” 十六岁少女又瞬间变回了妖精,勾着男人露出锐利的尖儿牙。 许博已经被变身仙子调理得不会说话了,不过脑子还是运转良好的。 不是说没状况么? 哦,是了,至少她是做好了“今晚被叼走”的心理准备去的,遇到武梅是个意外。 侧身在祁婧身旁躺下,许博用胳膊肘支起脑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胸脯微微起伏,弄乱的领口大片细腻的肌肤正裸露着。 因为刚才的搂抱,那沟壑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芳香幽冽,令人闻之欲舐。在那皮肤之下,正跳动着一颗鲜活生动,充满了激情与欲望的心! 这颗心,是单纯美好的,也是桀骜不驯的,是渴望呵护的,也是放荡不羁的,是自己珍重心爱的,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可依把我送到爱都楼下,还没上楼我就湿了……” 只一句话,许博的呼吸就浑浊了,隔着薄薄的睡衣抓住了一只大白兔。 “我一边走进电梯心里一边嘀咕……我这是干嘛来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吗?丢死人了,还TM准备什么呀?老公你知道么?我紧张得都忘了按楼层了……” “比去找陈京玉还紧张?”许博忍不住捣乱,心却跟着怦然震荡,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接近一颗女人心。 祁婧娇娇的剜了他一眼,“不一样,去找陈京玉的时候,也紧张,还觉得很下贱,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许博拎起一缕如丝的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出一丝放浪的气息。 “今天紧张,是觉得好激动,心跳得停不下来,那感觉说不清,有点儿像一个人看恐怖片,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个刺激,又好期待,走路都尽量放慢了,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会跑起来,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一边跑,脑子里还忍不住的想——” “怎么想的?”许博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根本没发觉,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面,一颗勃挺的蓓蕾被他按倒,弹软的肉峰被他捏变了形。 “就是……瞎想呗,”祁婧咬了下嘴唇,语气忽然一跳,“想……是主动暗示他呀,还是应该先拒绝呀,想着……衣服要不要脱光啊,想……让他直接进来还是戴套套呀……啊——轻点儿老公……还有……要不要给他舔……” 许博的手还没伸到老婆睡裤里已经被那几个动词撩得受不了了,“呼”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下扯掉上衣,开始解腰带。 祁婧半撑起身子,仰着头望着许博动作,忽然“噗”的一声笑喷了,抱起一只枕头直打滚儿。 许博这才发觉又被妖精晃点了,恨得咬牙切齿:“小浪蹄子你等着!”说着继续解皮带。 祁婧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肚子一把抓住皮带尾巴,没等把气儿喘匀,拦住他说: “老公!等会儿,老公,我先去洗个澡行吗老公?我怕……怕等会儿没劲儿了……就……就洗不成了。求你了老公,我是你媳妇儿,跑不了的,哈老公!” 那扬起下巴的笑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样的软语央求更容不得任何人拒绝,许博停下动作,站着直喘气。眼看着祁婧笑嘻嘻的从床的另一边出溜下去,消失在门口。 顶灯耀眼的白光晃得许博直发晕,不得不郁闷的坐下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儿摆弄。 咦?不对!每次喂奶都该有的余粮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中午到现在…… 冲进客厅,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看,祁婧还没脱衣服,站在那里正看着什么。 许博贴上去,双手穿过祁婧的腋下,轻松掌握了要害,入手的感觉娇弹柔软,显然库存所剩无几。 “许太太,我儿子的夜宵呢?” 祁婧借着镜子撩了许博一眼,想笑没笑出来,眼神儿一飘:“喝了呗……” “喝了?”许博虎躯一震,“给……大猩猩喝了?怎……怎么喝的?” “我没让啊!可是,他说……他说堵住了会发炎,我也不懂,就信了,让他揉揉,谁知道他上来就吸,就给他喝了……” 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一脸委屈的偷瞄着许博的脸色,见他正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又补了句:“我当时,是挺疼的……他还说,少吃红烧肉……”手上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了。 许博心里暗骂,你妹的,嘴巴那么硬,刚才又演那么像,真以为开启骚货模式有出息了。原来偷吃个夜宵就这么怕怕的了,合着最溜的就是拿我开涮。 “哼哼,吹牛吧?还降级罚奉呢,还面壁叁月呢,先把我军的粮草丢了!”许博强忍着笑,一顿调侃。 “不要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嘛,”祁婧弱弱的分辩着,还没忘贫嘴,“先给点儿甜头,才好勾引嘛!回头再让他跪着求我,裤子磨破了也不给他,我馋死他我!” 许博给吓(xiao)得直哆嗦,心说你TM还用主动勾引么?陪着小心追问:“那他还捞没捞着什么别的甜头啊?” 这次祁婧嘴巴一嘟,浓睫低垂,却没迟疑:“让他亲咯,我都没留神,上来就……”话没说完,许博的吻已然袭来,竟然比大猩猩霸道热情得多。 “他亲的好,还是……我亲的好?”许博一边接吻一边采访。 “都……都好……差不多吧,你们男人都喜欢拿个棍子……顶着人家,好像……不给亲就得……挨打……”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博越来越感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儿了,祁婧的嘴巴薄厚适中,鲜甜可口,什么时候亲上去都够润,每次吮得忘了呼吸。 祁婧被吻得双眼迷离,身子软绵绵的往后靠,反手去搂许博的脖颈,手中的纸团掉进了台盆。 许博手快,还没弄湿就捞了出来,仍把祁婧搂在怀里打开,贴着鬓发香腮去看。 那是一张产品说明书,上面的示意图简洁直观,是指导使用者怎样把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塞进小妹妹的说明。 这时,许博才发现,旁边的洗衣机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排列着五个珍珠粉色带尾巴的“小胖子”。 “缩阴哑铃?”许博哑然失笑。 “罗翰说,用了这个会紧一点儿……”祁婧歪着脑袋悄悄的说。 对祁婧来说,生理卫生方面的无知几乎可以用一张白纸来形容。女人的生理周期这种常识,都是婚后许博现教的。而她自己哪天来大姨妈,从来记不住。 缩阴哑铃这东西,她一定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不过,怀孕期间,许博在网上搜罗跳弹的时候见过,还特意查了资料。 大多都是打着锻炼盆底肌的幌子做的跳弹,里面不是通了电就是设置了机关,刺激的效果多过锻炼,其实是情趣用品。 罗翰一个医学教授,弄这个东西,显然目的不纯。 许博不动声色的捏起一个“小胖子”,晃了晃。果然,里面有个很有分量的东西在动,却悄无声息。 要是戴着这个做运动,甚至跑跑跳跳,“小胖子”随时在里面闹腾,那TM还用带脑子么?带着也只想着肏屄这回事啊! 不过,要达到俘虏良家的效果,应该在恢复训练的现场使用才对,怎么带回家来了呢? “亲爱的,”许博把“小胖子”放回去,“罗翰那儿是不是还有一套?” “是啊,他说这套在家用,每天叁十分钟,不影响做事情……” 也算是欲盖弥彰吧。许博了然一笑,也不说破。此时此刻,吸引火力的是酥胸半露的祁妖精! 居然以为做爱之前用一下就能变紧了,还不如放点儿冰块儿进去冻一下有效呢! 不过说实在的,在平时,祁婧向来都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状态。那文科生在理科生面前偶尔才得一见的天真模样,把他的心都熔了。 “想要紧一点哈,是不是嫌你老公的小啊?”许博趴在祁婧耳朵上呵气。睡衣本就松松的系着两颗扣子,没两下就飞到了洗衣篮里。 祁婧只轻轻的怼了下老公的腰侧,看都没看就捉住了身后的许大将军,“紧一点儿,他不就更舒服了么?” “罗翰的大不大?” 许博叁管齐下,一手托住那对漂亮的大白兔,一手伸进没来得及褪下的裤子里 “我怎么知道,又没让他得手!嗯——老公——”祁婧的声音一下拉得又粘又长,两条腿下意识的并起。 可惜,那两腿之间早就什么也夹不住了。 “嗯——下边一点……讨厌——”正娇嗔抗议着,许博把探秘的那只手举在她面前,整个指掌之间都沾满了一层浆水,腥洌滑腻,淫靡不堪。 “坏蛋!”祁婧来不及害羞,紧紧抓住了许博的胳膊,因为那只手又毫不费力的挤进了那里,揉得她双腿直抖。 “啊!老公——” “罗翰才是坏蛋!还是个笨蛋。”许博一边揉过充血的嫩蕊一边不忘聊天儿,“在家根本用不上哑铃,这都不懂。” “为什么?”祁婧只是习惯性的追问,转过身,双臂已经攀上老公的脖颈,身子完全打开。 许博稍一用力,已分开她的双腿,硬邦邦的家伙隔着棉质的睡裤进抵中宫,“因为咱家有专用的呗,你能把它夹住叁十分钟,效果肯定翻倍!” 祁婧只觉得腿心儿里又顶又磨,心慌肉痒,哼哼唧唧的埋怨:“就你鬼主意多,人家那是……诶——呀~不管了,快来吧老公,嗯哼哼我受不了了老公……”一边撒着娇,一边掂着屁股。 许博顺势一撸,睡裤连同内裤已经挂在了脚踝上,两下就被甩丢了。祁婧捉住许大将军就往野草丛生的山洞里拉。 许博也不好意思客气,往上一凑,顿时被一股滑溜溜的热浪卷了进去。 祁婧像是被火苗儿燎到了,飘着颤音一阵哆嗦,直到两人的耻骨撞到一起,才麻酥酥的一声长吟,双腿死死勾住了许博的腰。 “老婆,我知道个姿势,能让你更紧……” “哼哼——老公,快……我要,求你了——” “不骗你,至少感觉……” “操你大爷许博,我要你干我!那么多废话呢?快干我,快!啊!对!啊……” 这个元宵节是个礼拜六。 许博晨跑回来,路过农贸市场正碰见李曼桢买菜出来。 即便穿着羽绒服,李曼桢依然显得娇小,再提上两个大塑料袋,有点儿滑稽。 许博追上去接过袋子,与她并肩往回走。 “小毛跟罗薇怎么样了,挺好的吧?”许博主动拉着家常。 “挺好,就是两个人都忙,凑在一块儿的时间少了点儿!” “是啊,工作嘛,等结了婚更是这样。你看我跟祁婧,除了睡觉在一个床上,算算一天下来,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 李曼桢笑了笑,有点儿走神儿,片刻才说:“你们感情那么好,肯定觉得时间不够用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呢!” 话说得热络,许博仍能听出一丝落落寡欢的怅然。若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他不会留意这些,甚至没想过,李曼桢还只是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一点儿都不老。 “我们也是一关一关的过来的,有段时间,也不太好,不过凡事总要向前看嘛!” 含糊之处,李曼桢并未追问,甚至一点疑惑都没表现出来。 许博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进了小区。 从李曼桢的为人处事,许博能感觉得到,她是个自视很高的人,之所以能接纳顾成武,固然是被顾成武的诚意感动,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生终究需要一个伴侣。 人的天性,是不可遏制的。不要说繁衍生存的大欲望,就是一点好奇心,都拦不住。 昨天晚上,祁婧好像要在床上掏个洞,颠来倒去弓腰撅腚,就是不睡,终于憋不住了,凑过来悄悄的说: “那个……视频你没删吧,让我看看呗?” 于是两人深更半夜的潜入了书房。 视频并不长,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祁婧看完了,脸上红嘟嘟的不说话,又把时间前前后后的拉。 当拉到某个色狼进出卫生间的那十来分钟时,在一片枯燥的背景音里,那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把两个人的视线拴在了一块儿。 “都怪你!李姐肯定听见了——”祁婧一把掐在许博胳膊上。 “嘶——疼,疼!”许博被掐得直吸气儿,“我在我家肏我老婆好吧?又不是强奸。” “呸!谁证明不是强奸?我说是就是!” “强奸你怎么不反抗啊?还叫我快点儿!” 祁婧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笑得神秘兮兮,半天才说:“你以为反抗了就一定是强奸?”说着,瞟了一眼屏幕,“我敢说,她也爽了,说不定还高潮了呢!” “啊?” “你不是说他们是旧情人么?”祁婧的长睫毛压着一丝邪魅。 “旧情人怎么了?你没看见她都哭了,明显不是自愿的。” “哭怎么了,哭和爽是两回事,被陈京玉得手之后我也哭过,后来还不是去找他了。”祁婧不服气的嘟哝,朝许博吐了吐舌头。 许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你TM那是爽哭的好不?” “老公——”祁婧厚着脸皮贴上来,“你知道,女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可我们最怕的不是没男人,是被你们男人看不起。如果注定会被看轻,被作践,被冷落,还不如根本没有!” 说道后来,一抹凄婉悲凉的气味弥散在午夜的书房,许博沉默了,把娇妻揽入怀中,轻轻抚摸。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李曼桢才打破沉默:“许先生,你说,小顾他……会回杭州么?” “我也不太敢说,”许博实话实说,“不过,他不想坐牢是肯定的,我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这儿来,”李曼桢不无歉疚的说,“走的时候,我谁都没告诉,以为他找不到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他这么……” 许博知道她对那个人还心存愧疚,劝慰着:“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数。” 李曼桢点了点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试探着开口:“许……许博,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无话不谈,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许博老脸通红,不过第一次听她喊自己名字,心里舒服,赶紧说:“什么事?” “昨天的事,别让良子知道。” 许博心说这母子俩一样的毛病,什么事都互相瞒着,尽量温和的一笑:“李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对了,小毛什么时候过来?” 李曼桢望着许博,勉强松了口气,回答:“早上说,去战友那儿取了东西,就来帮忙。” “他在北京应该有很多战友吧?” “嗯,战友最亲了,经常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不过,我一个都没见过。” 许博虽没当过兵,叁五死党还是有的。只有男人才懂得哥们儿之间的情分,不是所谓的讲义气那么简单。就像只有女人才理解什么是闺蜜一样。 小毛给许博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每次来家里客气却不拘谨,眼里有活儿,嘴皮子也利索。喊祁婧“姐”的时候亲热,叫许博“哥”也不生分。 那次见义勇为又光荣负伤的事,无形中极大的拉近了两家人的关系。 许博一直觉得欠着份人情,但母子两个像是有针对性的玩儿失忆,每次提起,反应都格外淡然。 这让一向骄傲的许博在心里生出一种尊敬甚至钦佩。 昨天的事,让许博觉得自己也算帮了一次忙,不仅还了人情,也更深入的了解了母子两个的生活状况。请他们来家里过节,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来日方长,虽然有着一层雇佣关系,许博仍觉得,两家人的交情应该更进一步。 回到家,祁婧已经梳妆完毕,华丽丽的出现在许博面前。 对祁婧这种从来不在老公面前马马虎虎的作风,许博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一番。 叁人吃过早饭,祁婧便嚷嚷着要进厨房当学徒。 许博大摇其头却不敢稍有微词。只是用眼神叮嘱李曼桢当心,便拿起车钥匙去接岳父岳母了。 谭校长是会开车的,所以从来不用劳动许博,而岳父岳母住得有点儿远,每次挤公交的确很不方便。 据祁婧说,岳母的腰腿疼又严重了,做女婿的自然要尽量照顾周到。 吴玉珍虽然没什么见识,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人,走路还有点儿勉强,却死活不让许博搀扶。老祁在后边儿拎着拐棍儿说:“许博,你让她自个儿走,人家可不服老。” 接到家,谭樱和老许已经到了。 还没打招呼,客厅的沙发上站起个人,祁婧连忙介绍说:“妈,这是徐姐姐,我给你请的按摩师!” 那“徐姐姐”穿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衣,个头不高,身上的线条却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本来从上到下素淡雅致,不知怎么,许博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姐姐”笑吟吟的向吴玉珍问好:“大娘,我叫徐薇朵,过来看看您的腿!”说着,就去搀扶吴玉珍的胳膊。 许博心中一叹,“徐薇朵,好名字。”在一旁仔细打量。 那徐薇朵生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张端庄又不失圆润的鹅蛋脸,从容含笑,恬淡可亲。 最惹眼的,是那两片形状极为姣好的嘴唇,鲜润樱红,竟看不出有没有涂唇膏,只是寻常的一张一合间,就足以勾动男人的欲火。 吴玉珍在众人面前面露尴尬,还是不情不愿的被扶进了客房。 许博站在人后,正欣赏那完美的身材,腰眼儿被戳了一下。祁婧甩着头发跟了进去,临关门的瞬间横了他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祁婧陪着徐薇朵出来了。 “……老年人难免的,毕竟气血没那么旺盛了,要注意适量运动和保暖。我看可以先做一个疗程试试。” 祁婧唯唯点头,“那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每周二四六都可以,回头你带大娘去医大二院康复中心找我,那里设备比较齐全……” 许博跟着祁婧送到电梯口,徐薇朵礼貌的握手告别。 按摩师中女性是少数,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手上的力量往往不足。当然也有常年从业,锻炼出来的,手上的握感都不会好。 许博跟她握手,发现她的手固然比祁婧有力很多,握上去竟然温暖细腻,一点儿也没觉得粗硬硌手。 正在暗自纳罕,发现祁婧正斜着眼睛睨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朱唇微启,舌头像出洞的小蛇,只一圈儿就把上唇润得湿漉漉的。 许博毫不犹豫,一把搂住就吻在了一起。 此刻两人正站在半开的门外,祁婧被吻得“呜呜”有声,胳膊用力推拒。 许博坏笑着放开,见祁婧羞低着头,红着小脸儿往门里瞟了一眼。许博一回头,正看到谭樱刚刚闪开的背影,心下嘿然。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徐助理啦!”祁婧边进屋边说 “哦,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啊?”许博感叹着,暗笑罗教授可真是雷厉风行。 “高什么徒,你怎么知道是高徒?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色啊?”女人的思维跳跃没人能跟得上。 “这名师主要还是考眼光……”感受到一道锐光逼近,许博连忙闭嘴,“下回你给我缝个口罩戴吧?”说完赶紧扎进老头老太太堆儿里。 身后的祁婧半天才反应过来,“缝口罩,缝眼罩才对吧?” 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节日的气氛。 许博陪老人喝茶聊天看电视很热闹,祁婧跟老妈李姐当学徒也够认真。很快,丰盛的午饭准备好了,却没见小毛过来。 许博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先开饭。 直到傍晚时分,祁婧才接到小毛的电话,说是带了礼物,要她下楼去拿。 以为要搬很重的东西,祁婧叫上了许博。到了楼下一看,小毛正从一副健身双杠上一跃而下,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大纸箱。 还没等祁婧走近,一颗竖起大耳朵的圆脑袋从纸箱里露出来,乌溜溜的小眼睛贼亮。 祁婧欢叫着跑过去,一把把那家伙拎了出来,粗粗的爪子,黑黑的嘴巴,肉呼呼的身体只有两巴掌有余,竟然是一只小狼狗。 祁婧把小狗抱在怀里,“这是给我的?”看那架势,即便不是也别想抢走了。 “一个战友开的犬场,我跟他要来的,纯种的德牧。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欢,就叫你下来先看看!”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就喜欢个头大的狗,这么壮实,长大了肯定帅死了!哦,公的母的?” 许博还真没跟老婆讨论过宠物,没想到她这么喜欢。 “公的。”小毛剪短的回答,呲着一口白牙,笑意腼腆。 这时候,那小家伙已经跟祁婧亲热起来,趴在胸脯上没完没了的舔她的下巴。 “那好了,咱们上楼吧!”许博拎起纸箱。 “哥,你们先上楼,我还得去接小薇,她六点下班。”说着微微一笑,扭头就走,没出去两步又回头说:“哦,忘了,得先洗个澡,有点儿脏。” 望着小毛离开的背影,许博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小子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老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祁婧喜得新宠,情绪正在浪尖儿上。 许博看着那粗壮的狗爪子正按在娇妻的胸脯上,虽然隔着毛衣,那浑圆饱胀的乳球被它按出一个陷坑,没来由一阵不爽。 “黑不溜秋,长得跟奥巴马似的,就叫小黑得了!” “哇,老公,你太有品位了,就叫奥巴马!喔喔,奥——巴——马!你看它多精神!” “我去——这级别定得有点儿高吧!”许博跟着出了电梯,“你负责洗澡啊,我资历可不够!” “好啊,那你负责带它跑步……” “上哪儿说理去,如今咱都陪奥巴马跑步了嘿!来吧,小伙子!” 第二天。 许博牵着小狼狗出门的时候,祁婧还没醒。 昨晚家宴气氛热闹融洽,也有奥巴马的功劳,直到十点,四家人才各自散了。 送完岳父岳母回来,祁婧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一问才知道,居然在给奥巴马买衣服。 许博说,顺便帮我挑一件儿吧!祁婧头也没抬,说行啊,你要党卫队的还是蜘蛛侠的? 开心的日子都过的轻松飞快,在睡着之前,只记得祁婧把一件一件的狗衣服拿给他看,他一件儿也穿不了。 那简单得如孩子般的快乐在祁婧脸上跳跃,许博觉得很幸福。只是这快乐主要是小毛带来的,让他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快。 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祁婧这么喜欢小动物,让许博禁不住反思。也许她提起过,自己并没重视,转头就忘了。 也许凭一个人的心思,本就不可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这个世界太精彩,是被无数根心思编织而成的,自己只是其中一根。 唉,说不定,奥巴马也算一根呢。 不管怎么说,在体能上,这家伙还真不落人后,呼哧呼哧的跟着跑一圈儿回来,依然活力十足,连吃了叁个状元饼。 祁婧像个大阿福似的蹲在那儿看着,直到奥巴马把碗舔干净,一个劲儿的夸“真棒”。许博在一旁腹诽,除了在床上,还从来没这么真诚的夸过我呢! 不过,许太太逗完了狗还是没忘了老公。拿出准备好的一整套行头,让许先生换上。说是节后第一天上班,要镇住全场。 祁婧的品位毋庸置疑,对时机的拿捏也很准确。对于建筑业来说,今天的确是普遍默认步入正轨的日子。 许博一身光鲜的出现在周一例会上,的确让老总们多分了些注意力过来。作为新晋高层,许博还是得谦虚谨慎,同时勇于任事。 年前的几个月为了多照料老婆,一直保持低调,现在该到了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手上的两个工程已经有一个接近尾声,如无意外,应该收获升任副总以来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成果。 另一个虽然目前在赶进度,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博也很有信心圆满完成。 所以,他几天之前就跟大老板委婉的表达了意愿。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跟广厦合作的城市花园项目。 会议上,许博依然表现的很谦逊,不过意向明确,分析到位,理由充足。老总也点了头,只是叮嘱有问题多向有经验的高副总请教。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许博很满意了。高振林年纪大了,虽然自己不算他的人,可也没什么嫌隙,犯不着跟自己这个公司的潜力股过不去。不像另一个老家伙冷铁军,总喜欢挑毛病。 新项目的资料许博第一时间就拿到了,全神贯注的研究了一上午,没完。正准备去食堂随便吃点儿中午加个班,莫黎的电话来了。 还是那个西餐厅,还是那个座位。这回莫黎没戴眼镜,手里也没有学术论文。 亮得夸张的紫貂裘皮大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盈的倚在座位里的修长美人一袭贴身黑色衣裤,腰间的带扣乍看上去像一躲娇艳的红玫瑰,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晚上叫上雁子去我那儿,有事要宣布!”莫黎开门见山。 “就这事儿?”许博?一眼外面停车场上鹤立鸡群的悍马,“您一个电话不就完了么,这得费多少油啊?” 莫黎没搭茬,盯着许博看了半天才说:“当爹肯定特累吧?看你,都瘦了。” 许博从来没在她嘴里听过这套台词儿,差点儿没憋住乐,等感知到余音里缭绕的一丝柔弦才想起躲开她的目光。 “没事儿,又不用我喂奶,家里也请了人。就是公司这边儿该忙了,不过放心,雁子那儿我没问题,绝对听指挥。” 勉强应对着,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笑得傻逼似的,只听莫黎继续说:“回头过满月记得叫我,我想看看那孩子。” “嗯,到时候跟峰哥一起来,你是没见过,那小王八蛋可有意思了!” “哼哼,这么叫我挺爱听的……” 许博笑笑装没听懂,继续闲扯。跟莫黎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为什么,很想逗她笑笑,却发觉她情绪似乎不高,刀叉清脆的响声,切不断一份怅然若失。 餐后,送走吉普车咆哮的背影,许博默默点了点头。能游刃有余的驾驭那个大家伙的女人,没那么简单。 为了及时把紧要的前期工作分配下去,许博让手下人跟着加了会儿班。出了写字楼,给祁婧打电话报备。 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个员工培训的说辞,不知怎么,说的磕磕巴巴的。祁婧那边一边说着老公辛苦了,一边骂奥巴马不许上床,突然咣当一声好像奶瓶子倒了。 本来还想探探去爱都的态度,听这个热闹劲儿,也就算了。从祁婧的态度判断,那个大猩猩真得面壁了。 挂断电话,许博直接奔医大驶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通宵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章 通宵 医院的大门前永远都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祁婧费了好大劲才远远的找到一个停车位。 她是在赶往爱都的路上接到罗翰的电话的。说今天临时有个手术需要他协助,去不了爱都了。 放下电话,祁婧心里犯嘀咕。 怎么着,这才受了点儿刺激就退缩了?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吧! 不是喜欢的要命吗?不是着迷吗?给你涂个红嘴唇儿就恼了,躲了? 冷冷一笑,祁婧扳动方向盘,转了个弯儿,过了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医大门口。 许太太自然不是来戳穿罗翰的谎言的,她想见的,是罗薇。 昨天吃过晚饭,比汤圆儿还甜的小护士悄悄的把她拉近书房,红着脸问了个敏感问题:“你跟许哥结婚的时候,是处女吗?” 祁婧不好意思跟着小姑娘一起脸红,只好被逗乐了:“为啥问这个?” 罗薇大眼睛一顿闪烁,吭哧半天,“小毛呗……他……老想……” 祁婧心中了然,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正想劝慰,淘淘醒了。后来人一多,这个事儿就岔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罗薇还用纠结无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心中困扰依然念念不忘。 所以,祁婧来医大虽是临时起意,却为解惑排忧,与人为善。只是没想到,等着她的是更难解的谜题。 快到医大门口的时候,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门诊楼前小广场临街的一个花坛边站着个人。 那是个惹得路人频频回首的女人。 宽松款的米白色大衣罩在她身上,宛若广寒宫里月神的轻裘,在纷乱的灯影中开辟出一方清净素洁的领地,让她即便未曾显现也可领悟婀娜的身姿隔绝了俗尘侵扰。 只一眼,祁婧就认出了程归雁。 当时,她正拿着手机,打算给罗薇打个电话,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相机,框住了这个被可依称为妖孽的女人。 祁婧也承认,这是个连女人都想多看两眼的妖孽! 还没等祁婧按下快门儿,程归雁微微一笑,迈步下了台阶,钻进了一辆奥迪。 而那辆奥迪连同闪耀着白光的车牌号,定格在了祁婧的手机屏幕上。 祁婧端着手机在路边站了足足一分钟,才回神去找自己的车。街上太乱了,她必须找个地方,找个安静的安全的让人安心的地方,是的,回家。 努力分辨着回家的路线,维持住稳定的速度,一次次压住给他打电话的冲动,祁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逼他再撒谎,一个字的谎话都会让他离自己更远。 要等他跟你解释。 要让那个混蛋说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要让那个王八蛋一字不掺假的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不对,他不会的。 他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他那么爱我,也爱我的孩子。 他在乎我,重视我,珍惜我。这些我每天都感受得到啊! 或许,他只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一时管不住自己而已。 或许,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怕我多心!怕解释起来麻烦。 哦,真的吗?你难道不是他的贴心人吗?不应该是他最信赖,也最能理解他的人吗?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你不是个善妒狭隘任性小气的女人啊! 曾经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经过,过程中所思所想,甚至身体感受,全都说给他听了,他还觉得你配不上他的真心么? 也许,他跟本就没原谅过你,只是敷衍你,容忍你,其实一直嫌弃你。你只是给他看家的,让他落个好名声,好放心大胆的出去风流快活! 不是的,这不可能! 我了解他,他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他是好面子,争强好胜,但他很善良,也看得开。 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直在努力改变,尤其是对我。 他希望我开心,尽力让我快乐,他甚至鼓励我去找别的男人。他说只要我喜欢的,他都愿意成全我,不但支持,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 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跟别人上了床,还能干涉他去找别的女人么? 这只是为了交换自由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你被谁干,他只要自己爽! 不!不会的,他又不傻,一个人不是更自由么,为什么费这么多手脚拉着我呢? 他以前在外边应酬的时候找小姑娘,连认错都是敷衍的,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动那么深的心思…… 等等,等等,停下来! 我得静一静,我得回家,回家再说! 祁婧勉强把车停到位,几乎小跑着奔向电梯。按下按钮,焦急的等待中,她又拿出了手机,跟记忆中的车牌一位一位的比对。 “没错,是他的车,”祁婧自言自语着, 电梯门开了,眼前一亮,“对呀,车是他的,不一定开车的就是他呀!那是他公司的车呀!” 祁婧忽然觉得浑身一松,脊背上凉凉的全是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昏了头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再说! 祁婧逃命一样从电梯里冲出来,刷卡进门。 李曼桢正在给绿植浇水,一看脸色不太好,过来接她的包。 “怎么出这么多汗,没事吧?” 奥巴马摇着尾巴抛过来蹭祁婧的腿,家里一切如常。祁婧尽量平稳的深深吸了口气,脱着大衣说: “哦,没事,车里空调调高了,走的有点儿急……哦,那什么,李姐,没什么事今天就早点儿回家吧,怪辛苦的。” 李曼桢看她没什么异常,交代几句,出门走了。 祁婧环顾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干净的,规整的。暖气的温度很高,让她又有点冒汗。 刚想去换衣服,电话响了。 祁婧一看,是罗薇打来的,调整了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那边罗薇的声音有些迟疑:“姐,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祁婧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我刚刚下班看见许哥了,他……跟我们程主任在一起。姐,我想了好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哥是好人,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千万别多心……”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没等罗薇颠叁倒四的说完,祁婧就挂了电话,走到靠门口的单人沙发前,坐了进去。 她不想去分析罗薇的电话,也没有再去核对那个车牌。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所有的绿色都是许博置办的,沙发,茶几,整套的家具是自己挑的,灯是许博网购的,地毯是他们共同喜欢的。 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祁婧的心没慌,她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个家,是新的。 虽然大部分的家居摆设并没换,但气息是不同的,细节是花过心思的。当然多半是李姐的功劳,但李姐是许博请来的。 所有这些变化,都是许博主导的,有他用的心,也有出的力。 祁婧看着面前的茶几。 许博刚回来那天晚上,就是在这上边要她的。 他现在变得好强,有使不完的劲儿。那畅快淋漓的感觉只要一动念,就能在身体里被唤醒。 祁婧觉得自己最应该相信的,首先是自己的身体,然后是感觉,还有这些每天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而最需要提防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脑子里的辩论,猜测,想象,推理。 因为,那些似乎和爱没半点儿关系。 他问过,拿什么证明我爱你,自己给的回答是,不用证明,我能感受得到啊! 爱是用来感受的,不是靠推导证明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要肯等,相信总会水落石出。 今天他出门的行头都是自己搭配的,香水也是自己早就用了心思的。拿出稳坐中军的正室范儿来,他再飞今晚也得回家,还敢把人领回来不成? 欸,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分钟以后,祁婧站了起来,她意识到,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避免胡思乱想。 走进卧室,看见那张摇篮小床摆在窗下,祁婧笑了。走过去轻轻的晃了晃,淘淘轮廓分明的小嘴儿动了动,惹得她俯身去亲。 淘淘是幸福的,有一个心胸宽广的爸爸。他都肯为自己养儿子了,都在尽心竭力的为母子俩撑起一个这么温馨的家了,就算被那个妖孽勾引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唉,祁婧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身打开了衣柜。 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多了,很多衣服买来都没穿过第二次。这些天为了方便喂奶,都是穿分体的纯棉睡衣,太没女人样儿了。 这次,她挑了一件深V领的黑色真丝睡裙。荷叶边儿的裙摆刚到膝盖。在身上比了比,很满意,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头发吹至半干,发现那盒哑铃还躺在壁橱的顶层。 大猩猩今天电话里交代了,凯格尔练习不能停。 抚摸着那一排“小胖子”,不由想起许博的轻蔑眼神。既然被狐狸精不明不白的勾走了,只能用这个替代品了。 祁婧先取了标号为1的“小胖子”,按照说明书的方法慢慢置入体内,虽然有点胀,但向下滑的感觉并不明显,便换了一个,直到3号放进去,才觉得必须用力才能防止它滑出。 祁婧心里不禁有点儿小得意,看来自己真的并不松。 拿起内裤要穿,想想又放下了。 那“小胖子”有个尾巴露在外面,穿上内裤不是很碍事么?况且,没有内裤兜着,才更方便锻炼嘛!在自己家里,怕什么? 然而,还没等祁婧走出卫生间,她已经知道厉害了。 那“小胖子”并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随着走动的幅度大小,它会在里面上下左右的摇晃。 一开始没防备,刚打开门就差点儿晃出来,吓得祁婧扶着门跟奥巴马尴尬的对视。要是真掉了,这小子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抢。 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走了叁圈儿,祁婧已经不可救药的湿透了。 那东西别看一点儿动静没有,分量着实不轻,柔和却动感十足的摇晃,还必须主动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觉得盆底发麻,汗都下来了。 正在这时,脚边亦步亦趋的奥巴马叫了一声,冲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趴着猫眼儿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来接李姐的,祁婧这样想着开了门,一股掺着寒意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冷战。 小毛脸有点儿红,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还是躲开了。 “姐……” “李姐回去了。”祁婧一手扶门,一手护胸,以为他会答应一声,马上回家。没想到小毛张了张嘴,面露恳切的说了句: “姐……能让我进去坐会儿么?” 这时,祁婧才发觉他神色不对,显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凄惆怅的表情似乎跟酒精无关。 小毛头上戴着绒线帽,一身军绿色的劲装原本应该挺精神,此刻却似落着羁旅风尘,瘦高的身形有些松弛,略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疲惫。 稍一犹豫,祁婧还是把小毛让了进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大男孩儿从来没这样过。就冲那一声“姐”,她也该问一句怎么了。 小毛虽一身酒气,走路却很稳,自行在叁人沙发上坐了。 祁婧尽量放慢动作,给他沏了杯茶。正犹豫是不是该去趟卫生间,小毛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说: “姐,你别怕,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呢,”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顺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一会儿我就走。” 那块表还是自己送给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着。这擦拭的小动作她见过不止一次。 看他举止自然随意,祁婧心里一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挡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里绣着两支樱花,应该看不太出来。 况且,奥巴马就趴在脚边,嘴巴搁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小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呢。 小毛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祁婧用的是饮水机里的热水,肯定有点儿烫,看见小毛猛的抻脖子咽下,脸都憋红了,“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打紧,身子里的东西悠悠一动,逼得她尽量坐稳。 “喝了不少吧,遇到烦心事儿了?”既然就是坐坐,祁婧希望直奔主题。毕竟自己这会儿也没心思聊闲话。 小毛应该渴了,又喝了一口,低着头沉吟片刻,目光聚焦一处:“姐,如果你看上一个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祁婧笑笑,想起昨晚罗薇的疑问,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可是,看小毛的样子,似乎要严重得多。 小毛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解释,问得更直接了:“姐,就说你好了,你最看重许哥哪一点?” “我啊?我……” 祁婧思索着,斟酌着,思绪被这个问题牵引着,纠缠了她一晚上的心乱如麻忽然好像有了头绪。 是啊,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他爱不爱我吗?这很重要,但显然,我不是找一个足够爱我的人就够了。 是他有本事,能给我优渥的生活吗?是他有情趣,能跟我在精神上交流共鸣吗?这些也都很吸引我,但不是最重要的。他对时尚几乎一窍不通,买礼物几乎都是只选贵的。 那一定是更深层,更本质的东西,最能打动我的是什么?是发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么?那次,我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是他的眼前一亮,还是那渐渐暗淡的顾影自怜?是他沉默中未曾察觉的孤独,还是临别回眸一笑之后的坦荡洒脱。 不,都不是。那天,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东西,叫真诚。 自始至终,他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使是自卑,落寞,还有判定无望之后的放松,都不怕我看见。 这是一种率真和骄傲! 当然,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骄傲逐渐演变成了骄狂,自大,自以为是的外壳背后,是躲藏在阴影里的不自信。 不过,他终究是坚定的,强悍的,救起了爱人也找回了自己。我又感受到了那份热切的真诚。 在敞开的心扉里,他不但勇敢的面对自己,还把我拉进去,让我抚摸他的心,指给我他的爱,他的怕,他的迷惑,他的坚持。 也许,他仍有秘密,仍没有完全放开,但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足够细细品咂回味,一步步探索追求。 想到这,祁婧的脸上现出一丝迷一样的微笑,手机里照片的影子模糊了,动了起来,那个妖孽钻进车里的魅影变得无比妖异,却揭掉了嫉妒的滤镜,还原了夜风本真的色彩。 许博的车迅速消失在车流里,竟带起了她“砰砰”的心跳。 小毛抬起的目光提醒了祁婧,“哦!我……最看重他不在我跟前装,不愿示人的一面也敢让我看见。我说不太清,这是不是应该就叫真诚?” 小毛默默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你跟罗薇吵架啦?” 不知怎么,此刻的祁婧心境渐渐通透了起来,躺在沙发里,也有了探问八卦甚至答疑解惑的心思。 小毛摇了摇头,思考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着祁婧,慢慢的说:“姐,我昨天遇到个人,她叫徐薇朵。” “啊?在哪?”祁婧有点儿意外,转念明白过来又立马不明白了,“她是……你们……” “姐,我知道她是来干嘛的,她都跟我说了。”小毛淡定的陈述,“我想告诉你的,跟她来这没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她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好像不自觉的回想着见面时的情境,小毛嘿然一笑:“也没想到还能碰见。” 祁婧仿佛被他的笑刺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小毛眉毛一动,看了祁婧一眼,目光里有一股灼人的灿亮。 “姐,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在武警部队是训狼狗的?” “啊!”祁婧像个傻子似的点头。 小毛呲着一口白牙笑了:“我其实只在缉毒犬训练大队待了半年,就被抽去接受特训了。后边的几年里,我都在S.W.A.T,也就是特警。” “哦……”祁婧还是像个傻子,她对这几个英文字母一无所知,特警两个字也只在电影里听过。 “那是大前年的秋天,10月28号,我们去廊坊的一个别墅区执行任务,是一伙贩毒的,有枪。” “我和排长负责从屋顶进入,是用破窗锤撞进去的。当时那间屋子里有叁男一女,都没穿衣服,不过有一个男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另外叁个都在床上。” 又喝了口水,小毛瞟了祁婧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懂的。祁婧被看得一僵,刚点了下头又收住了,紧跟剧情的脑细胞瞬间勾勒出一幅画面,红着双颊低头喝水。 “我一落地,有个家伙就举起了枪,但他没我快,直接被爆了头,溅了身后那个一身的血。后边那家伙手里只有一把刀,就把那个女的挟持了。” 祁婧听得心头一紧,控制着呼吸一动不动。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排长跟着就会下来,只要他一分神,我有把握一枪把他撂了。” 说到这儿,小毛又端起杯子,还没喝先笑了,“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祁婧本来紧张,被他笑得直发毛,迫切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却根本忘了发问。 “我还没瞄准,就听那家伙‘嗷’的一声叫唤,女的已经朝我扑过来。我放下枪刚接住人,那把刀就刺到了她背后,只好拿胳膊挡一下。”说着,小毛放下茶杯,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接近手肘的地方,内外两侧各有条一寸多长的疤痕。 祁婧俯身去看那伤疤,心头一凛,咧着嘴抬眼再看小毛,发现那小子笑得有点儿顽皮,不禁一阵恼火。 忽然,祁婧瞪大了眼睛,“哦,那女的就是徐薇朵?!” 小毛点了点头,继续喝水,“我夺了刀,一脚把那家伙踹到墙上。哼!可能吸毒吸的,看着挺凶,没什么分量,爬都爬不起来。阿朵居然光着身子走过去,把一个肉球塞进了那家伙嘴里,血淋淋的,是一颗睾丸。” 祁婧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赶紧起身去给小毛续水。身子里的“小胖子”动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那里都是绷紧的。 小毛接过茶杯,试了下温度,瞟着祁婧,喝了一小口。把祁婧逗得直乐。 “那个被绑的男的就是他老公,”小毛也跟着笑,又神秘兮兮的撩了祁婧一眼,“姐,你肯定猜不到他们怎么会在那儿的。” 祁婧是猜不到,但看小毛笑得那么没良心,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哼了一声,没接茬。 “他们是去参加换妻派对的。” 屋子里的空气无形的烘热起来,祁婧下意识的把胳膊横抱在胸前,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甚至不敢看向小毛。 隔了难捱的几秒钟,小毛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别墅里还有几对夫妻,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帮毒贩跟其中的一对有牵连,刚有一批毒品被警察缴了,觉得这些人非富即贵,就想捞一把。 “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在那里折腾两天了。男的个个都带伤,另外几个女的被集中在大厅里……” “你们不可能就见过那一次吧?”祁婧忽然心头烦乱,听不下去那些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案情了。 小毛被打断,先是一怔,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喝了口水:“后来我不是受伤了嘛,就住了一个月的院。” “本来这点儿伤没必要。听说是上边儿觉得这案子影响不好,我们领导就让我多在医院躲几天,其他兄弟也安排了休假。” 祁婧边听边拿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请尽快切入主题。 小毛继续喝水:“那一个月里,她来看了我十七次。” “她爱上你了?” “她从来没说过,不过,第二次来我们就做爱了。她总是选人少的时候来,开始我住的是单人病房……后来换了普通病房,我们就出去,找别的地方……” “后来呢?”祁婧忍不住再次打断他,声音有些哑。 “后来,我们领导找了我……我说,别毁了她的名声,一切责任我担着。” “再后来呢?”祁婧的声音含着急切。 “再后来,我离开了部队,有人……有人帮忙把我安排在了咱们单位。” “哦……” 祁婧只觉得心在按捺不住的跳,却不知道跳什么,沉默的空气中仿佛没有氧气,只有小毛的喝水声。 “没想到,今天我又遇到她了……”小毛又开始说话了,嗓音被热水润得特别清亮。 祁婧如梦初醒,才发现一切并没有结束,“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说完才发觉问得有点儿多余。 “嗯,吃了个午饭,然后去了我家……” 从小毛的语气判断,刚才问得的确多余。祁婧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刚痛快的呼吸几口,氧气又不足了。 小毛却没留意她的呼吸,喝着水继续说,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激越:“她告诉我,我们的儿子一岁多了,让我等她两年,两年后,她会跟我在一起!” 祁婧被小毛望过来的眼神钉在了沙发里,那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徐薇朵,心都是烫的。 脑子里忽然一闪,一个念头冲了出来。 “那,罗薇呢?” 小毛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却笑了。 那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孩儿本不该有的表情,让祁婧的心里一下聚起柔软的疼,鼻子里飘过若有似无的酒气。 “我也不知道……我虽然还没碰过她,但是我喜欢她,我妈也喜欢她……” 听着小毛自言自语似的嘟哝,祁婧想起了他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他问女人怎么看男人,想知道的,其实是该怎么做男人。可是,这种情况,又有谁知道该怎么做呢? 祁婧拿起茶杯,打算再次去续水。起身的瞬间,忽然腰眼儿一酸,那“小胖子”几乎滑出洞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湿成这样,赶紧放慢了动作。 “……但是,阿朵不一样,那种感觉像是病……我看到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想跟她做爱……” 小毛说的每个字都好像催促着祁婧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让她小心的控制着身体,越来越紧张。 不知怎么,身后的声音停了。祁婧接着水,从旁边的穿衣镜里发现小毛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后背,不对,是屁股!心里立时忽悠一下子。 转身往回走时,祁婧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想知道有什么不妥,刚看见屁股上湿痕的边缘,脚下就被地毯的一角拌到了。 “当心!”小毛喊着。 等祁婧回头时,大拇指传来灼痛,杯子已经脱手,身体被一条胳膊猛地一带,跌进了沙发。 一阵晃动心魂的摇颤从那个地方爆发开来,让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并紧双腿。 回过神时,灼热和酥痒同时从腿上传来,祁婧惊奇的发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的小腿和脚丫上紧握着,摩挲着,不对,不止如此,还揉捏着,亲吻着…… 祁婧的身高是一米七,却生了一双叁十六码的小脚,脚掌修长圆润,每个脚指头都胖嘟嘟的可爱。 这双脚格外的怕痒,上下里外都是,所以她不怎么涂指甲油,因为小刷子滑过指甲盖儿的搔动,她都要忍耐。 此时此刻,这双脚丫的一只,正握在小毛的掌心里,而另一只,伸到了奥巴马的舌头上…… 小毛很快不满足捧着一只脚了,一只手开始顺着纤细的脚踝慢慢往小腿上移动…… 他在干什么?水不是都擦干了吗,他怎么还握着? 还捏!好痒啊,哎呀,脚趾缝不能摸啊!痒死啦!还摸? 还往上摸?那里没有水……不行,不能亲……到膝盖了,不能亲了! 祁婧感觉整条腿都要麻了,开始用力的往回抽,可脚踝卡住了,被卡住了!再亲会坏事的,不要! 猛的一用力,祁婧一下仰倒在沙发里,腿是抽出来了,可及膝的裙摆也已经缩到了腰下,两条粉光玉质的美腿四仰八叉的展览出来。 最让人绝望的,是她居然杀千刀的没穿内裤!没穿内裤!!没穿内裤!!! 小毛的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那黑漆漆的丛林里,翕动着艳若桃李的花瓣,液光盈盈,春情泛滥,刚刚倒水时背后的圆形湿痕正在不断扩大! 最奇怪的是,在那最柔嫩的蕊心儿里,伸出一根淡粉色的小尾巴! 小毛像中了邪咒,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瞬间已经凑到近前。 祁婧举着双腿,不知是担心脚丫再次落入魔掌,还是被小毛的红眼睛吓呆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下扯裙子。 可那裙摆就那么长,抬着腿什么也盖不住!什么也盖不住啊! “啊!”祁婧一声惊叫,因为两只脚踝居然神奇的都被掌握了,小毛已经正正当当的跪在了两腿中间,直愣愣的看着那里! “不要……不要……小毛,小毛……别……” 祁婧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心虚得只剩下哀求。 太丢脸了吧!自己一个人在家穿成这样,还往那里塞东西,还流了一屁股的水!还不穿内裤!不穿内裤!!不穿内裤!!! 祁婧慌得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抓着沙发的扶手,挪着屁股往后缩。 “别……求你了,小毛!别看……哎!哎哎!奥巴马!”一连串的惊叫源自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小舌头在竖起的大腿上舔着。 一万头草泥马在祁婧的心坎儿上奔驰而过! “不要——啊!” 小毛的脑袋终于让人绝望的探进了裙子里,祁婧下意识的并紧大腿,夹住了他,可有什么用,他伸进去了!还贴上去了! 一大片渴望已久的滑溜溜狠呆呆的快美覆盖了整个花谷。花露通了电流,一阵酥麻直往心里钻。祁婧的双腿一下就软了。 “嗯——小毛,不行!啊!啊!不行啊!” 分不清是闪躲还是迎凑,祁婧的腰不自觉的挺了起来,双手按住小毛的头乱抓,可他的头发太短了,圆溜溜的根本无可奈何! “啊!不要啊!嗯嗯——哦!别动那个呀!” 小毛居然叼住了那根小尾巴,一下一下的拉动!一下一下的,要了命的拉动!! 完了!这回要完了!祁婧心头慌慌的念着。 小毛进门前就已经被那东西搞得不上不下了,这么长时间又被限制级情节不断的故事刺激,身体已经极度敏感! 我会高潮的,我会喷的,只要再来几下,我一定会喷出来的! “呜呜——”是哭泣还是呻吟,根本听不出来。祁婧咬着嘴唇呜咽着,腰臀绷紧,双腿越来越止不住的颤抖…… 这时,双腿间的脑袋忽然不见了,腿也被放下了,虽然因为小毛仍跪在沙发前,还无法并拢,却总算脚踏实地了! 祁婧迷离着双眼喘着粗气重新看清了眼前的轮廓,小毛正满脸湿滑的望着她,鼻子旁边还沾着一根卷曲的毛毛。 “姐,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被你迷住了(这台词怎么TM那么熟?),我想要你,我要跟你做爱!” 这一声“姐”一下子让祁婧找回了自己,那裹挟着热浪的快美还在身体里游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丢脸吓慌了神儿的小姑娘了。 然而,空气中潮热的腥臊还在,那瘦长健美的身躯,炙热恳切的目光还在! 祁婧不敢去看小毛的眼睛,心头乱跳着看向天花板。当顶灯中间镂空里的红色光点儿刺入她的视网膜,一阵惊悚从脑后窜起。 那是许博装的摄像头!这里的一切,他都可能看到!或许,他现在,此时此刻,已经在看着了! 他会在哪儿看呢? 是啊,他现在在哪儿? 他跟那个妖孽在一起!妖孽在一起!!在一起!!! 祁婧的目光重新回到小毛的脸上,已经带着一丝笑容。伸手拈起他鼻翼旁边那根毛…… 她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越来越浓的呼吸已经做了回答! 小毛一下扑到了祁婧身上,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两团又弹又软又大又滑的美肉直接扑在他脸上。 这是小毛梦寐以求的奶子,每天都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宝贝,多少次看着它硬,想着它撸,梦见它笑啊! 他把祁婧的领口扒开,拉下肩膀,只用头脸就把两只乳猪给拱了出来,一只手尽情的感受着那无法掌握的完美弹性,嘴巴一下叼住了另一头肉粉色的小樱桃。 “嗯——” 伴着胸口颤悠悠的起伏,祁婧的娇吟透着说不出的爽。她的脖子仰在沙发靠背上,腰背悬空,身体已经完全打开。 随着小毛的动作,身子里那个东西不停的摇动,她知道,又开始流水了,不用怕羞的流,畅快淋漓的流,没完没了的流! 许博!你不是想看我被别的男人肏吗?你不是想想都会硬吗?你不是快乐着我的快乐,享受着我的享受吗? 那你看吧! 他是个特种兵!他杀过人!他喜欢我,在吃我的奶子!他的鸡巴隔着裤子顶在我的屄上,好TM硬,好TM硬,好TM硬啊! 最好让那个妖孽也看看!是她骚还是我骚,是她浪还是我浪,是她不要脸还是我不要脸! “唔——” 两只奶子都被抓住了,小毛一边咂咂有声,一边说话了。 “嗯嗯,真甜!姐,你好甜!” 祁婧知道自己又被捏得泌乳了,这两个奶子谁都想尝尝,这已经是第四个了,TM第四个了。 心里无尽羞恼的念着,不知怎么,祁婧没接茬儿,只是望着天花板上的红点儿,轻声的呻吟,粗浓的喘息,迎合着小毛的揉搓和亲吻。 那嘴巴顺着乳沟,锁骨,颈侧直到脸颊,嘴巴…… 哦——他的吻好生,好急切,好年轻! 你看!他吻我了,我让他吻了! 他在干嘛?他的手在干嘛?他在脱裤子! 他要肏我了!许博,你看见了吗?看见他的屁股了吗?他要成为第叁个肏进我屄里的男人了!你看! “哦——” 一个光滑烫硬的家伙戳在了祁婧大腿根部的嫩肉上,倏忽之间,又贴着另一侧滑过,那圆润的菇头形状让她心尖儿剧跳! “嗯——” 祁婧被顶得一机灵,那家伙在花唇上揉了一下又滑走了,太多水了,根本戳不住! 不对,那个东西还在里面,他怎么进去?怎么肏我? 天呐!我在想什么?我太TM淫荡了。不要脸!我就是个荡妇,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啊哈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祁婧的脑子里突然炸响:“你就是个只会在老公面前装,出去偷野男人的烂货,早被肏烂的贱屄!” 是武梅!!! 脑子里轰隆一声,一根锐利的尖刺毫无征兆的扎在祁婧的心上,身子反射般一紧。 祁婧伸手抓住了小毛的家伙。那家伙硬挺光滑,握在手里满满当当,勃然滚烫。 小毛几次挺进不成,正想调整姿势,家伙被一只小手握住,心里一喜,谁知耳边的祁婧说话了。 “不要。” 声音不大,已经足以让小毛僵住了。他想扭着屁股再试试,但那只手很坚决。他的家伙只能跳一跳,表示抗议。 “小毛,姐……不可以,许博……”祁婧抑制着喘息,“他……不知道……”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么?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奇葩的叁个字。 小毛却已无心留意话里的蹊跷,慢慢的撑起上身,看着祁婧半闭着眼睛,别过脸不敢看自己。 她一只手拉扯着衣领,另一只手还握着自己的家伙。 它仍硬得发疼,却不得不鸣金收兵。 小毛站起身,帮着祁婧把裙子拉好,看着她夹住裙摆并拢双腿,慢慢蜷在沙发里,失神的咬了咬嘴唇: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一愣,空气总算重新流动起来。 小毛穿好衣服,拿起帽子,站在沙发边上:“姐,我……我先走了,说了就坐一会儿,耽搁这么久……” 祁婧也站起身,一身的狼藉让她红着脸,又把头低下了。 “我送你。” 小毛一边戴帽子一边走向门口。祁婧动作谨慎的跟在后面。奥巴马却冲到了前面,对着门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 当门被拉开的刹那,两个人都呆住了。 许博正端着个手机,站在门口。发现门开了,才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今晚的聚会对叁个人来说是第一次。 莫黎发布的消息让许博和程归雁都很意外。 不过,聊着聊着,程归雁接了个电话,说秦教授有事,叫他赶紧去实验室。 把程归雁送到医大之后,许博边开车边打开了手机。 自从李曼桢出了事,这必须成为他的习惯,每天时不时的看一眼。 正好看见祁婧穿着走秀版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婴儿学步一般带着奥巴马在客厅里转。 小毛的故事,许博是在地下停车场里听完的。那杯水一洒,他就从车里出来了。 开门前的几分钟里,如果有人经过许博家门口,会发现一个低头族浑然忘我的钻进屏幕里,等不及进屋再沉迷。 而许博其实是身体不会动了,不但不会动,连呼吸都基本不会了。 虽然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却是祁婧仰在沙发靠背上的脸。 那满面潮红,舒爽难耐的表情的确让人望之销魂。 没有谁比许博更明白,那对奶子有多敏感,什么样的刺激能带给她最强烈的生理反应。 那煽动的鼻翼和颤抖的下吧哪个是爽,哪个是痒?他都门儿清。 然而,此时此刻,让他站在门口浑然忘情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双眼睛。透过屏幕,那双眼睛依然没有失去焦点,她在看着他。 许博无法从那眼神里读出爱人的心语,却分明感受到了绵绵的幽怨和痴痴的委屈。那看似迷蒙的目光里有撒泼,有骄傲,有恼恨,有放荡,有惶急,更有恐惧。 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告诉许博,她的身体在享受刺激,但她心里仍有一个结。很明显,透过摄像头,透过手机屏幕,那个结等着他去解开。 有了这个结的存在,许博无比确定的知道,这次偶然而慌乱的亲热不会持久,但是,他几乎无暇心疼爱妻蜷缩进沙发时的无助,更来不及细想这背后的因由。 因为,很快的,两人一狗一步步朝门口走来了……走来了……走来了! 许博的脑子里只不停回荡着一句特别奇葩的话:“许博他……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沃肏!这TMD该怎么办? 门被打开的前一秒,许博的脑子还是混沌未开的,身体还是清浊不分的,眼睛还是浑浊蒙昧的…… 他不能逃,也不能把门上锁。他不想就此戳穿他们,更没什么好揭露的,但是总不能灰溜溜的藏进楼梯间吧,那……好像也来不及了! 等等,等一等!难道……难道这不是个绝佳的契机么? 这个闪着锐光的念头让许博一下有点儿蒙,那是激动和恐惧共生的心跳,毫无防备也无可回避的迎面刺进身体里的感觉。 随着门被打开,他看到了祁婧和小毛脸上的表情,仿佛同时听见一声悦耳的长鸣,在天宇里炸开灿亮的火花。 叁个人面面相觑的站着,好像几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该怎么收场。 迈过门槛的刹那,许博已经强迫自己做到了镇定从容。 无论多么危险的事,迈出第一步的那个人都必须有一颗怎么跳也不会爆炸的心脏,不是么? 许博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门厅,关上门,脱下大衣,换上拖鞋,拍了拍奥巴马的脑袋,走进了卧室。 祁婧一动不动的看着许博做完一切,消失在卧室门口,给小毛使了个眼色。小毛僵立在那里,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说对不起的都是傻逼。逃跑?那更TM傻逼。 许博走到小床边看了一眼熟睡的淘淘,转身出来,把门关好。 那两个吓傻的孩子还杵在门厅里没动,奥巴马蹲坐在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哼了两声,愣愣的看着许博。 有那么一瞬,许博觉得这叁人一狗的画面,仿佛天真的穹顶下一次奇迹般的偶遇,每个人都在追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那最原始的,最纯洁的,美妙得让人忍不住拥抱,奋不顾身的融化在彼此身体里的欲望味道,此时此刻,正如月光般流泻,如轻烟般缭绕,挥发的汽油般充斥在叁个人之间。 几乎是颤抖着,许博用一丝笑意点着了眼里的火苗。 往前走了两步,许博打量起祁婧。 真丝睡裙上的湿痕格外明显,屁股上一片大的,前摆上斑斑点点的大小不一,胸前绣着两支樱花的地方也湿了。 她微微的嘟着嘴,半低着头,眼睛却娇蛮的斜看过来。虽然有一丝怯意,却完全没有承认错误的觉悟。不但如此,还好像压着兴奋和挑衅。 把睡裙撑得紧绷绷的胸脯微微起伏,好像正刻意的控制着呼吸。腮边的一抹桃红染得唇角上翘,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话来。 走到两人中间,小毛好像迎接领导检查军容的士兵,目视前方,站得笔直。许博一伸手,把他的绒线帽抓了下来。 再次转身,已经背对小毛,跟祁婧面对面站立了。那清水芙蓉般的润发娇颜,还在微微出汗,却已经仰着头看他。 她的呼吸更热了,也更碎了,因为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两团火。许博笑了,笑得很坏,很淫荡,笑得让人迷醉,又让人心慌。 许博相信,自己微微眯起眼睛的刹那,她已经明白了全部计划!大眼睛惊异亮起的同时,呼吸再也控制不住,小母兽一样喘了起来。 “野男人有那么可怕吗?看你找的奇葩理由——我不知道!好吧,现在我知道了,听我的!” 声音在脑子里回荡,祁婧只敢微微的摇头,用眼神制止他,可是,那眼神里有了然,有惊诧,有娇羞,有慌乱,有激情漫卷,有身心相托,就是没有灭火器! 刚后退一小步,绒线帽已经罩在了头上,“老公……别……我……”只来得及嘟哝几个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呜——” 许博的吻像十八年的女儿红,深浓醇厚得让人迷醉。 “咚”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在了地板上,滴溜溜的乱转,被奥巴马迅速的叼走了,只在地板上留下淋漓的湿痕…… 接下来的事情让站在一旁保持立正的小毛彻底懵逼,智商急速结冰,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那是我的帽子吗?我TM怎么不知道有如此奇妙的功能呢?刚给祁婧戴上,她就软得像面条一样挂在了许博的脖子上。 那一吻如同久别重逢一样如胶似漆,明目张胆,旁若无人,看得人直流口水! 许博的手最初还只在祁婧腰间游走,很快滑向了小腹,刚往下试探,就被祁婧抓住了。于是,改变路线,直截了当的握住了朝气蓬勃的乳瓜! “老公……老公……” 祁婧的身体不停的扭摆,却语焉不详,只知道一遍一遍的叫老公,不知是哀求还是婉拒。 “唰”的一声,睡裙的拉链儿被拉开了。 祁婧的叫声立时紧张起来,“呜——老公老公……不要老公……呜——”可她终究是看不见,根本挡不住许博的手。 应付亲吻的同时,裙子已经从肩膀滑落。刚想拽住脱出手臂的肩带,许博的嘴巴已经叼住了一只乳头。 挺胸缩颈的一阵忙乱中,裙子像瀑布一样落在脚下。 她只能低吟一声,委屈的的嘟了嘟嘴儿,抱住许博的头,然后大口的喘气。露出一半的小脸红得怕是要滴出血来。 “那是怎样完美无瑕却足以荼毒生灵的身体啊!”小毛在心中呐喊,咒骂自己刚刚连TM衣服都没脱就敢亵渎神灵! 喉咙里像着了火,粘稠的唾液怎么也咽不到头。鸡巴早学会了最标准的军姿,快把帐篷戳出个窟窿了。 “老公……嗯——不要……我不……不要啊……丢死人……嗯——” 光溜溜的祁婧,身子虽然被许博搂在怀里,却好像冷得瑟瑟发抖。两只小脚不住交错,忍着娇吟哀哀求告。 正在这时,许博的脑袋从两个乳瓜之间钻了出来,居然扭头看向小毛。那眼神好像让他干点儿什么,至少别站着不动…… 小毛脑子快烧糊了,抓了抓头皮,往他身上再看,似乎明白了。 许博已经把祁婧的一只胳膊挂在了脖子上,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抄起一条大腿。 那另一条腿虽然正以无比撩人的姿势弯曲着,下意识的挡住腿心里的黑森林,可是很明显,许先生只肯搬一条…… 祁婧虽然个头很高,一身美肉娇弹酥软,可仍属于苗条修长的类型,难道他抱不动么?抱不动么?抱不动么? 肏——傻屄! 小毛恍然大悟,迅速走到祁婧的另一侧……柔韧的腰臀和健美的大腿都传来滑腻的肉感,鼻腔里刹那充满肉欲的迷香,腰杆儿都跟着一酸。 “啊!老公!不……别……哎呀——” 祁婧身体的哆嗦,腰背的紧绷,直接捶打着小毛的心脏,嘴里高声叫唤差点把他的血管喊爆:“许博!我不!我……你们……不要,啊!放我下来!你们俩……坏蛋!我操你大爷许博!” 终于忍不住,双腿连连踢动的赤裸美人开骂了! 叁个人配合不老默契的进了客房。 祁婧的屁股刚沾上床面,已经连滚带爬的直奔床头,扯过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把头钻进了枕头里。根本顾不上,一个半奶子和两条长腿都还露在外面。 被两个健壮的男人合力抱到床上,对她来说太TM刺激了。 根本不用去想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光是两条腿被一人一条大大分开的羞耻模样,就足以羞死了她。 如果不是蒙着眼睛,她绝对会直接发疯的,她不要看,一辈子也不要看见那个画面! 许博站在床角被逗得一下笑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祁婧,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小毛。 小毛杵在那儿,好像刚跑了叁个五公里,给累坏了。浑身冒汗喘粗气不说,手上残留的酥腻触感像是抹了毒药。药性肯定已经发作,要不然他的心跳为什么越来越快? 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美人,小毛更多的是震撼和不敢相信,被许博目光一扫,更不知所措了。 活儿干完了,让我出去? 还是……这TM不可……他怎么笑得那么古怪,他看我身上干嘛?沃肏—— 一股狂喜直接从卵蛋窜到了脑瓜顶儿,小毛差点儿没蹦起来! 一阵P90一样的连发密响,棉袄飞出了门口,全身衣服都褪到脚踝才发现,卡丁靴还绑在脚上。 皮带扣“咣当”、“咣当”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直接砸在祁婧的心上。 黑暗里,满脑子的淫乱画面高速打印着,小海棠魔女一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放…… “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祁婧并紧双腿,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两个奶子,竟然第一次发现,怎么这么大,这么直挺挺的露在外面给两个男人看,还TM要不要脸? 我本来没这么骚的,骚也是跟老公,他逗我我才骚…… 可是,为什么身上这么烫,这么痒?奶子痒,那个地方更痒,好痒啊!肏你大爷罗翰,肏你大爷的凯格尔练习,要不是你那个破哑铃…… 没等她骂完,一双大手已经穿过腋下把她抱紧,坚实的胸膛压了下来,火热的身子一震颤栗。 是谁? 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把嗓子眼儿里的娇吟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两只脚踝再次被箍住了,双腿被大大的分开。羞耻的姿势让她越发清晰的感受到大腿之间滑腻腻的难堪,刚想并拢却夹住了一颗脑袋! 那个又是谁? 祁婧感觉自己的呼吸漂浮而急促,无意识的哼唧碎了一地,心就在嗓子眼儿上,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一个吻的降临,瞬间平复了一切不安,回归熟悉。 “老公……” 祁婧被深深的吻住,紧紧的抱住了他,心里涌出喜悦——是老公,我认得他的吻。 然而没等她美起来,鼻子里已经发出舒爽的长吟。因为与此同时,下面那张嘴被另一副唇舌吮得直哆嗦。 双臂搂住光滑宽阔的脊背,祁婧挺起胸乳,迎接爱人的怀抱。而双脚已经被放开了,悬空的小腿却在另一个脊背上时紧时松的勾撩。 这TM实在TM太TM刺激啦! 即使被许博压着,祁婧的腰也不自觉的悬空。一下下收紧的屁股,正捧在小毛的手心儿里。而他的舌头,一刻也没离开粉蕊青蔻的春泉。 “嗯——老公……啊——老公……哦——嗯嗯……” 时间如同流动的蜜糖一样粘稠,快感却像电流一样乱窜。伴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娇唤,祁婧的水就没断过,双腿不自觉的开合就没停过。 小毛的视线越过黑漆漆的草丛,抵达一片浮凸柔美的平原,那里有一个形状完美的漩涡凹陷,越来越剧烈的起伏律动直接鼓励着他的工作,颠倒着他的神魂。 他一下一下的勾撩舔吮,那花瓣心蕊跟着越来越明显的颤抖,很快,不仅是双腿,祁婧的腰身都跟着抖起来。 忽然,眼前的纤腰一板,小毛心生不祥,刚一迟疑,脑袋已经被死死夹住…… “啊啊啊啊——” 从未有过的高亢欢声响起,祁婧抱住许博的肩膀,身子抖得像砧板上的美人鱼,而小毛瞬间变成了一颗水龙头下的傻土豆儿。 耳边响起许博爽朗的笑声。 祁婧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往他的怀里钻,根本管不了那持续而强劲的喷射中,风雨飘摇的身体。 憋了一晚上的狂狼春潮,把祁婧喷得双眼翻白,体软心虚。然而,还没等酥麻的腰腿缓过劲儿来,一种无比虚空的渴望已经在最隐秘的地方疯长起来。 好空啊! 好痒!好难受! 根本不解渴!不行!我要! 蚁窜蛇行的念头爬满了祁婧的脑子,一伸手,已经无比准确的捉住了许博的家伙。 他已经这么硬了,他也想要我的!快,快来! 祁婧捉住许博的胳膊轻轻摇晃,难耐的春情已然烧红了脸,却死活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谁知许博并不上路,一侧身,躺在了旁边,一手搂过祁婧的肩膀,一手去搬动她的屁股。 虽然祁婧更喜欢被按在下面干,但此时不同往日,有外人在呢,怎么能让男人丢了面子?强撑酸软如绵的腰腿,爬到他身上。手里的家伙,始终没有放松。 实在是太痒了,至少先进去止止痒再说。 羞恼中,祁婧恨恨的想着,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你!把双腿分开,骑在许博腿上。 忽然,身后的床面忽悠一下陷了进去,祁婧心头一颤,身子不自觉的一顿。耳边许博的声音想起: “骚货,把屁股撅高点儿!” 正想摇头,一双大手已经掐在祁婧的腰上,两根拇指正好按住腰窝。 “啊”的一声轻叫,整个腰腿紧张得微微颤抖。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那双手上传来,使得她的声音都打了颤儿。 “老公……老公我……”祁婧小声的嘟哝,想先让老公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肩膀上却传来许博的压力,身子不自觉的后移。 本来许博的计划是不想让老婆分清谁是谁,没想到一个吻就暴露了。遗憾的同时,不得不感慨,两个人可以如此熟悉,如此贴近。 不过,即便如此,祁婧也没把绒线帽摘下来。自己能动手都不摘,说明她还需要这一层聊以自欺的遮挡。 许博一边给小毛使眼色,一边无比热切的盯着祁婧的表情。把今晚的第一炮让给那小子,他的内心是纠结的,卵袋是缩紧的,鸡巴是濒临爆炸的。 他要让心爱的骚货尝尝第一时间被野男人干进去的滋味儿,从她身子抖动的频率就能判断,那是又害怕又期盼的!虽然一直摇着小脑袋,可身体无比诚实! 小毛的鸡巴也快爆炸了,好像心脏被移植到了屁股里,浑身的血液都往那根管子里冲,脑子里轰隆轰隆的,视线被那个滚圆滚圆的大屁股沾满。 一年多来,好几百个工作日,他都是怎么过的?奶子一抬头就在眼前晃悠悠,屁股一转身就在手边上滚翘翘! 今天,终于把她们满当当的掌握在手里了。 那么细的腰,怎么长了这么大的屁股?那么紧窄的密缝,怎么那么会流水?把我的鸡巴都流湿了。 我要干她了,我终于,终于能肏进她的小肉屄里了!沃肏—— 一个浑圆的钝尖一下抵住娇嫩,祁婧反射般绷紧了屁股,下意识的往前躲,却给那双手箍住了腰。迅速紧张起来的身子绷得细密而急速的颤抖起来。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呃!” 迭声哀求的慌乱语声随着喉咙里的哽咽戛然而止。祁婧弓腰伸颈,檀口一张,好像一只被射中的孤雁,定在了空中。 天呐!好硬啊!好粗!好胀!啊!怎么这么粗啊! 哎呀!哎呀!不对!刚刚摸到他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粗啊!怎么突然变了? 噢——还……还在进来,天呐!好深……不行!到……到底了!!! “啊——” 直到被捅穿了,祁婧才放开喉咙叫了出来,浑身的骨肉好像被这一声长鸣唤醒,跟着一阵摇颤,咻咻直喘。 身后的小毛差点儿被这一声来自欢喜幽冥的长鸣勾得射出来。 刚刚喷射过的谷道褶皱清晰,迭浪宛然,竟然出乎意料的紧。无所不在的包容裹着热汤,带着一波一波的律动,把家伙煨得直往上跳,不由自主的胀大了一圈儿。 许博胳膊被抓得生疼,却仿佛被祁婧的叫声勾走了魂魄。 终于,美丽的娇妻在自己的怀里被另一个男人的鸡巴肏进去了。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瞬间,许博都没有错过。 虽然只有半张面孔,祁婧从渴望到吃惊,从惶恐到纠结,从慌乱到满足的每个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她颤乱的呼吸,细密的汗珠,又紧又软,又滑又颤的身体传来的每一丝抖动都让他心惊肉跳。这比视频里看到的情景真切一万倍,也刺激一万倍! 无论是多么惊世骇俗,有悖人伦,这件事到底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即便事有凑巧,即便慌里慌张,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此刻,许博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好像着了魔一样,他盯着她问:“亲爱的,爽不爽?” “嗯——老公!老公……我……老公……” 祁婧的内心是呐喊的,可用尽全力,也没把那个“爽”字说出口,她想说,可就是说不出! 在老公怀里被野男人的大鸡吧干进来,还是这么羞耻的姿势,这么强烈的感觉,那么不要脸的字,怎么好意思喊出来? 没等祁婧捋顺内心的纠结,小毛已经开始了进攻。 “啊——老公……啊!啊!啊……老公啊,老公……” 一旦开肏,祁婧的叫声就再也收不住了,那声线是严重超纲的,欢快是无比震撼的,每一声老公都是燃烧的,深刻的,认真的。 小毛的节奏比医院卫生间里听到的快好几倍,又深又猛,凶悍绝伦,最恐怖的是一刻不停! 祁婧从来没有被这么狠的肏过,几十下以后就撑不住身体,趴在了许博的怀里。 高高撅起的屁股后面淫水飞溅,浪汁淋漓,澎湃的快感传遍全身还来不及宣泄似的,两条小腿在床面上不住的拍打,不住声的叫着“啊——老公……啊——老公……啊——老公……” “老公”自然也没闲着,捉住两只被汗水浸透的乳瓜,一顿揉捏吸吮。 这是祁婧的命门,光是揉奶子都可以高潮的体质,怎么受得了双面夹攻? 祁婧一面不自觉的把胸脯送给老公揉,一面又下意识的撅高屁股让小毛干,腰背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在不住的震颤中几乎折断。 没到十分钟,祁婧的腰臀一阵急抖,骚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床,“嗷”的一嗓子,花腔婉转中到达了高潮。 小毛原本信心十足,能让心中的女神美美的多来几次高潮。没想到谷道中毫无征兆的连续收缩竟然如此强劲,被吸得根本守不住精关,给潮水一样的浪水一浇,激灵灵的射了出来! 拼着最后的勇猛,小毛勉力送了兄弟们一程,又把祁婧烫得抖了十几下,才心有不甘的败下阵来。 祁婧腰腿皆软,无力的倒在床上,放松下来的双腿轻微抽搐,丰腴油润的小肚子不自觉的痉挛,伴着吁吁气喘,不停的哼哼。 小毛以为许博会让她休息一下,谁知道,那畜生一个翻身就把女神压在了身下。 “咕叽”一声,尽根而入! 祁婧被插得仰脖子“噢——”的一声长吟,第一时间搂住了老公的脖子,叉开的双腿勾住了老公的腰。 许博的节奏不是很快,力道却无比的沉雄,每一下都尽根触底,又带出翻着花儿的浪水。 祁婧嗓子哑了,声音不高,却仿佛源自更深的胸腔,连呼吸也配合着许博的节奏。 没过多久,祁婧的叫声就再次高亢起来,双手在许博背上乱抓。 许博的家伙骤然加速,短而深的一阵急耸,忽然慢慢的拔了出来。祁婧立马拐着弯儿的一声长吟。小毛眼睁睁的看见洞口的潮水汹涌而出,淹没了女神的整个屁股以及大片的床单。 也不知道这下是哪个模式的爽,祁婧的叫声一直未停,像是坐在拖拉机上唱歌,嘶哑而跳跃,时断时续。 水还没流完,又被深深的插入。 小毛跪在床尾,看入了迷。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屄里能流那么多的水。也从没见过,上一秒明明被肏瘫了,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还能像八爪鱼一样缠上男人的腰,明显的迎凑,痴缠着索吻。 而许博一直控制着节奏,动作舒展沉稳,冲击又准又狠,在紧要关头绝不含糊。没过多久小毛已经相信,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这样肏下去!而祁婧会一次一次的被送上天。 终于,祁婧在又一次高声叫起来的时候,扯掉了头上的帽子。美丽的大眼睛里波光盈盈,情意绵绵,能活活把人的魂儿勾走。 许博的动作终于开始狠烈,逐渐加快了节奏,喉咙里哦哦有声,啪啪啪的水光肉响越来越密集。 他急切的找到祁婧的嘴巴,狠狠的吻下去!胳膊却搂住纤柔的腰身,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呜呜呜——” 空气中除了祁婧的呜咽就剩下密密麻麻的肉搏,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抓住了小毛的神经,仿佛肉体的摩擦勾动了地底的岩浆。 终于,祁婧的身子悬在空中往后急挺,一声尖哼,双腿在许博腰间笔直的岔开,会阴被紧紧抵住。两个人以交叉的奇异姿势抖在了一起。 无论是激烈的程度,忘我的程度,还是情欲交融的程度,这都是颠覆小毛认知的绝对高潮。那妙到毫巅的身心契合,有一种超越一切,回归自然的美。 半晌,两人才软了下来。 许博仰倒在床上,祁婧也顺势趴在他身上,每个人的呼吸出气都格外的长。 小毛忽然觉得丹田里一股邪火在烧。低头一看,自己的家伙又敬礼了! 祁婧趴在自己男人身上,等着身体里的家伙消软,似乎也在等着体力稍稍恢复。 在第叁次高潮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总是带着帽子处于被动,自己怕是要被干死,于是在第四次濒临崩溃的一刻,果断的扯掉了它。 虽然小毛就在旁边看着,也要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自己男人,只有看着他的眼睛,自己才能确定他要什么,怕什么! 害羞,实在是顾不得了。 偷眼看去,那小子的家伙又硬了,看上去很干净,笔直笔直的,不像许博的还有个弧度。只比许博略粗啊,怎么会那么爽快呢?没肏几下就高潮了! 发现小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祁婧故意扭了扭,许博的家伙趁机滑了出来。 感受到又热又滑的液体从身子里流出来,祁婧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两个男人彻底干爽了,其中还有个野男人! 难以抑制的羞意和喜悦让她忍不住笑,又见不得人,把脸埋在许博的胸口。 若是在平时,一晚上五次高潮,她早该满足了,更别说还是被两个男人干。可是,不知为何,小毛胯间那昂扬的家伙一闪再闪,那几乎被灌满的肉穴里,又执拗的钻出了痒,把她的心勾得突突直跳。 许博体力消耗不小,不过,祁婧的小动作他一个也没漏掉——她还在不好意思,面儿都不愿意露,话更没可能说了。 而今晚,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收场。 再一次,许博给小毛递眼色,让他躺下——主子含羞,自然只能扶她上马了。 祁婧埋着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交到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上,抬头一看,小毛的笑脸已经近在咫尺,赶紧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着。 那个黝黑的,铁打般的身体就躺在旁边。 虽说肏都肏过了,再不好意思就是装了,可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 垂着浓睫媚眼,别别扭扭的从许博身上起来,转身骗腿。没费什么劲儿,祁婧就跨在了小毛的腰间,只不过是背对着他。 看着那条匀称修长,曲线完美的美腿从自己身上跨过,那露出一抹粉嫩的玉蛤里还滴着白浊的汁液,屁股上还有未褪的潮红,小毛再次血脉贲张了! 她这是主动上来让我肏了!不,也可能她要来肏我呢! 我的感觉是对的,她就是个妖孽,一个性能量爆表,激情入骨,风情万种,魅力无边的女人!不!女神! 你看,她主动抓住了我的家伙,那屁股扭得没谁了,抵住了,要进去了,进去了,哦—— 好像没有刚才紧,但是更热,更滑,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我去,这就开始流了么?真TM浪,真TM骚!这才是极品女人啊! 她怎么这么慢?很顺利啊!哦,难道是要慢慢仔细品尝么?我去——这包裹的,真TM舒服,啊!全进去了…… 祁婧仰着脖子长出了口气,腰腹渐渐放松。由自己把控的进入没那么焊烈,却也足够刺激。 祁婧不想又那么快的被肏到高潮,更不想上来就那么放浪,扶着小毛的膝盖,慢慢的磨。那家伙硬得像跟铁管子,在那里面翻搅研磨着,快感细密而清晰,坚挺而持久! 大约十多分钟,祁婧的身子越来越热,觉得下面的水流渐渐有些收不住了,研磨中才加入了抛甩扭动。 小毛好像早就按耐不住了,看她有了进一步的动作,立即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得后仰。 祁婧双臂向后撑在小毛胸口上,双腿用力,堪堪抬起屁股,小毛的家伙已经从下面撞了上来,顶得她腰背一紧,轻吟很快转换成浪叫。 “啊!啊!啊……小毛……啊——嗯!哦!哈……”只叫了一声名字,下面的词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似的,只剩下单音节的欢声。 一下一下的撞击还是带着不少火气,却比刚才慢了些。可是,潺潺流水却比刚才丰沛得多,还有那越来越深的痒。他怎么不再狠一点儿,再进去一点儿? 这样的姿势,弓腰拔背,酥乳高举,祁婧很少做,觉得有些羞耻,但是感觉是新奇的,那铁管子好像每次都能磨到那个酸爽的地方,却不很实在,惹得她每次挺起耻骨去就。 虽然插得不深,可小毛的感觉来的却无比的快,那双原本纤细柔美的小手大大张开着按在自己胸脯上,光滑的脊背高高的挺起,最要命的是,她在配合,配合着自己的节奏,配合着深度,不让鸡巴滑出去! 她是真喜欢,是真爽,是真的要我干她!这叫的也太TM浪了! 沃肏——又来了?这么快又吸我?好像不行,还真撑不住!哦,好烫!我去,怎么回事? 快感和水流都是迅速汹涌起来的,祁婧这次的高潮格外累。小毛的家伙像是被潮水喷了出来,居然没射。 那小子像是终于找回了自信,双手箍着祁婧的腰,示意她转身。 高潮的极乐快感把祁婧冲得脑子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就跟小毛转成了面对面。 直到扬眉吐气的鸡巴再次插入,一对大奶子被顺理成章的俘虏,祁婧才意识到四目相对的窘境是如此的烘热难堪。 这回不好意思也没办法了,祁婧撩了撩头发,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博,那家伙居然眯着眼睛,貌似睡着了。 白了他一眼,再去看小毛。那小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把两个宝贝搓圆揉扁,玩儿得不亦乐乎。 轻轻咬着下唇,祁婧浓睫一颤,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眼波儿一荡,楚媚横生。 双手扶住厚实的胸肌,股下微微用力,小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狠狠的顶了两下,惹得祁婧一阵娇叹。 “姐,你真美!” “怎么,让你肏就美了,平时怎么没听你夸过我?”不知怎么,祁婧就是想斗嘴。 “我……不是……平时也美,我不是怕你以为我是色狼嘛!” “哦——你不是色狼啊?不是色狼你现在干嘛呢?不是色狼你干嘛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啊?”这TM是一个摆事实讲道理的好时机吗?分明撅着屁股磨墨的那个是你许太太好么? “不是……姐!” “别叫我姐,连姐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坏蛋!还战斗英雄呢!” “姐……不是……祁……哎呀……婧婧……” “婧婧是你叫的?我老公才这么叫我呢!” “那我……哎呀!姑奶奶……王母娘娘行了吧,我毛梓良是真心喜欢你!” “咯咯……”祁婧被逗得娇笑,“王母娘娘都叫上了,你是孙悟空啊?” 忽然一下想起“观音菩萨我都抱得动”的豪言壮语,骚穴里浪汁更热,奇痒难当,屁股不由自主的前后挺凑了起来。 小毛立即有了感应,赶紧挺着鸡巴配合,“姐!我还是叫你姐吧!这辈子都没有比这会儿更幸福的了,死了都值!” 祁婧忍着越来越强的舒爽,一把捂住了小毛的嘴:“傻小子,姐也开心,姐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这样了。”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许博,想起刚才沙发里的尴尬,“但是姐爱他,姐的人是他的,如果让他不开心,姐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知道,姐!刚才你摘掉帽子的时候,我就看懂了!我比许哥差远了,能跟你快活,够我幸福一辈子了!” “呸!肉麻死了。我问你,你是更爱罗薇,还是更爱徐薇朵?” 不知为什么,说起这两个人,祁婧只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颤栗,下面的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如果不是紧紧贴合着,研磨着,一定会被他发现自己把自己磨喷了 “这个,我真的没想好,我也不知道……”小毛扶着两个大奶子,大拇指在勃起的乳头上来回拨弄着。 祁婧偷偷攀上了个小高潮,呼吸颤乱。忍着胸尖儿上的酸痒,俯身看着他认真而踌躇的模样,心里一软。脸上却升起了笑意,越来越媚。 “无论是谁,都是选择,选择没有对错,只有不一样的人生。现在,谁也不许你爱,我要你爱我,狠狠的爱我!” 试问有谁能把处世道理说成缠绵情话?又有谁会在教育弟弟的时候吞入他的阳根? 只能是世所罕见的妖孽! 祁婧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骚,瞥了一眼旁边的许博,再回到小毛脸上,办公室里那个温淑良家的眸子里探出了钩子…… 身下的男儿哪受过这个,一下比一下急切的揉捏着,耸挺着,恨不得把卵袋都送进那销魂洞里。 祁婧坐在他身上腰臀摆荡,媚眼如丝,牵动肝肠的细叹轻吟在舌尖上缭绕。忽然,感觉腿弯里一紧,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抓个正着。 祁婧心头一跳,扭头正好对上许博贼亮的眼睛,里面的笑意让人又羞又恼却同时心花怒放! 这时,小毛已经不甘被动的撑持,屈起双腿,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祁婧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好虚,被顶得咬住嘴唇,喉咙里压住呻吟,眼睛几乎滴出水来! “老婆!我也要!”顺着许博的目光望去,那弯长的许大将军又嚣张跋扈了! 祁婧忍着身子底下耸动的强烈感觉,伸出小手握住,轻轻套动,呜咽出声:“老公……嗯——喔!”身下的小毛越来越快。 “老婆,爽不爽?”许博的声音穿透胸乳,直抵心房:“爽了就叫出来……” 祁婧懵懵的点头,又赶紧委屈的摇头,口中的娇吟却越来越高:“呜呜……噢——嗯……嗯……” “是谁在肏你呀,老婆?” 祁婧扭头去看小毛,那小子正呲着白牙看自己,奋然卖力的工作,已经满头是汗。 就像做坏事被抓个正着,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不容辩驳,祁婧的脸上说不清是羞是恼还是浪的表情一下舒展,身子里乱窜的快乐一下找到了源头,也找到了出口。 正好小毛狠狠的撞上来,再也压不住的欢声脱口而出: “啊——是小……小毛——啊!呜呜……”浪叫出口,身子也跟着一阵急抖,“哗”一下一大捧浪水喷在小毛肚皮上。 小毛要紧牙关,一刻没停…… “啊——嗷!是小毛!啊!啊!啊哈——小毛肏我,啊……” “小毛肏得爽不爽?”许博趁热打铁。 “爽!好爽!老公——我好爽!!!老公!啊——啊!我被小毛肏得好爽!” 祁婧的身子似乎也跟着嗓子彻底放开,一只手跟小毛十指交叉,一只手撸动着许博的家伙,主动抛动起屁股,迎合着小毛的撞击,两只大奶子在空中跳荡起伏,浪得飞起! 许博盯着祁婧秋水兴波的眼眸里爆发的激情,心怀大放,激动得微微颤栗,一边跪起身子方便她撸动,一边声音颤抖着说: “告诉他,告诉他肏得你好爽!让他射给你!” 祁婧眼神一热,本就香汗淋漓的脸上升起异样的光芒。刹那间,咬唇眯眼,邪魅的朝许博一笑,已然转向了小毛,俯下身去,吻在了那小子嘴上,腰臀也跟着一顿摇颤! 小毛挨过刚刚的一波洪峰,正在状态,被这一吻亲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鸡巴硬得能捅破天,一阵不要命的猛冲! “啊——啊!好棒!啊!啊!啊!你个死小毛……敢肏你姐!啊!肏你姐!肏得好爽!噢——好棒!姐还要……哦!使劲儿肏我!爽死我吧!爽死你姐……” 许博看得眼都直了,奋然起身,跨过小毛头顶,挺着鸡巴就凑了过去。 祁婧仿佛跟他心意相通,从小毛身体上爬起来,一口叼住了许大将军。立时,高亢的浪叫倏然断绝,空气中只剩下 “呜呜呜”的悲鸣和“啪啪啪”水响。 一波一波的肉浪从祁婧屁股底下翻上来,水花四溅,不知道是下面有个喷泉还是有个喷头! 许博的大鸡吧一入口,祁婧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坏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从前给许博口交自己也会湿,会痒,但嘴巴只觉得含着那东西挺刺激,挺痛快,不会有快感。 而此刻在小毛的冲击下,强烈的快美爽利激活了全身的感觉通道,是迷一样的渴望让她吞下许博的鸡巴的,而且毫不犹豫的直接顶进了咽喉,仿佛食道都跟着痉挛。 身体似乎被两根鸡巴上下打通了,一个是自己老公,一个是从来没想过能上得了床的野小子。它们好像要在自己身体里会师,个个奋勇争先。 身体之外的世界被屏蔽了,包括时间。 许博自从被莫黎调教之后,还没有这么不济事过。不过他明白,刺激自己的不仅仅是器官的感觉更多的是内心的感受。 从未见过祁婧以这样淫荡的姿势逢迎两个男人的画面。她的身体简直比体操运动员还柔韧,比饥饿的母兽还要疯狂。 鸡巴堵住了喉咙,她就用鼻腔尖利的哼叫。两个奶子胀得滚圆,乳珠上甩出的液滴是白色的。大屁股迎着小毛的动作狠狠的拍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下砸下去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高潮是在刹那之间到来的,像天降的劫数一样,无情而凶猛! 祁婧的身体开始奇异的抖动。小毛也跟着双腿绷直,闷哼一声挺着腰就剩下哆嗦。 许博觉得如洪峰般的快感顺着鸡巴冲过来,一下吞没了自己,脑子一热,腰僵腿颤,家伙只跳了两跳,就喷薄而出。身下立时传来吞咽的声音。 祁婧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奇异的笑。 精液混着口水滴到雄伟挺胀的奶子上。 数条细线散着乳白的莹光,花洒一样喷了小毛一脸。 明亮的灯光下,心跳追赶着呼吸,汗水裹挟着腥臊,越过极点的热情开始放松消软。 趴在小毛身上,祁婧也没放开许博的鸡巴。 那来自野男人胸口的迷离眼神在许博的生命中熠熠生光……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许博感觉祁婧起身去了卫生间,又听见主卧的门开了,有人若有若无的说话——那是祁婧在喂奶的时候才有的哼哼呀呀。 心中流淌着一片温润的柔情,许博感慨着女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孩子,睡了过去。 应该是凌晨,反正天还没亮,许博被一声声吟唱叫醒了,灯还亮着,身边却没人。 门留了道缝,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从外面传来。 许博翻出手机,点亮屏幕,愣了几秒钟。 还不到六点,起身下地,慢慢的打开门。客厅是黑的,一线曙色已经映亮了阳台,照见沙发上一男一女正在挥汗如雨。 祁婧坐在沙发的一只扶手上,双腿大开,挂在小毛的臂弯里。小毛搂住她的腰,身体像合金打造的人形机器,韵律十足的撞击着。 “啊!啊!啊!好棒!小毛……你好猛,越来越厉害了!啊!啊!啊!姐不行了!你太棒了,啊!真不行了,啊……爽死了!啊——” 从他们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可以想象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眼神的交流。身体的需求和反应无时无刻不在调整着求欢的节奏。 祁婧已经喊哑了,却依然不停嘴的鼓励着,赞叹着,催促着! “嗷——好样的!要死了……哎呀……又来了,来了来了……啊!这是第几次了?射给我!对,射给我!啊哈——好热!好舒服!啊呀——” 直到两人虚脱一样倒在了沙发上,许博才回到床上躺下,早没了睡意。 外面,两人嘁嘁喳喳的说笑着。没一会儿,小毛横抱着祁婧进来了。 祁婧被放在床上,一股浓郁的荷尔蒙味道散开。随即听到小毛穿衣服的声音。 “姐,我走了,要不一会儿我妈把我堵着了。” “嗯,路上小心!”祁婧的气声格外温柔。 “嗯,放心吧姐!”说着话,声音已经到了屋外。不知为什么,停了一下,脚步声又回来了。 “姐,我想吃口早餐再走……” “什么早……嗯——”没等祁婧发问,已经发出一声酥腻的娇吟。 接着是“砰砰”两下捶打在棉服上的声音,“嗯哼——差不多行了,都让你们吃了,我儿子吃啥呀?” 小毛喝完奶走了,关门的刹那似乎高高跃起,“YEAH!”的一声轻叫。 祁婧光溜溜的身子软软的缠上来,声音弱弱的透着疲惫:“老公,你醒了?我知道你醒了,谢谢老公~” “叫得那么大声,谁睡得着啊?”许博没好气儿。 “老公……”祁婧的声音更弱了,“老公,你生气啦?”一只小手摸了上来,捉住了许博早已勃起的命根子。 “没……没生气……” “老公!你想吗?我们……”那只小手轻轻撸动起来。 许博一个翻身把祁婧压在身下,巴掌探进了桃园花乡…… “嘶……”祁婧双腿一并,疼得一咧嘴。 许博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面沉似水。 祁婧立马把咧开的嘴收了回去,嗫喏着,“小毛……他……一会儿一硬的,顶着我,我看他怪难受的……怕吵你睡觉……” “他硬了你就跟着疯啊?自己的身子不知道爱惜吗?”许博骂得难受,也分不清理直气壮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 祁婧被骂得直躲,刹那已经眼泪汪汪,“老公……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要不,我用嘴,我没给他用过嘴……” 许博看着祁婧惶急憔悴的模样,一阵不可遏制的心疼,胸中块垒还未筑起已经塌了。一把把爱人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住。 忽然间,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人们为什么说欲望猛如虎,自己打开了笼子就去睡觉了,小毛那当过兵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消停? “你们一共来了几次?”许博还是没压住好奇心。 祁婧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来了几次不记得了,他一共……射了七次……” 许博心里一跳,勉强忍住,低低的问了句:“疼得厉害吗?” 祁婧听他语气缓和了许多,吐了吐舌头,往他怀里钻着:“没事儿,感觉来了就不觉得了,老公,别生气了,你来吧,我忍忍,还能高潮……” 许博侧身躺下,把娇妻无限爱怜的搂在怀里,摇了摇头:“还来,小命儿不要了?” 祁婧埋着头,目光摇荡的笑了:“老公,谢谢你这么爱我,疼我,惯着我!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让你挨肏就幸福啦?那你平时是不是都不幸福?” “哈!你偷听人家说话!” “妈的,在我床上,偷听说话还叫个事儿?人都TM偷走了,什么时候来偷心啊?” “傻瓜,身子和心,永远都是你的,就是死,也死在你床上……” “你才是傻瓜,死啊活的……下回给我悠着点儿!” “讨厌!老公——” “怕了你了,被肏了一宿,不累呀?” “嘻嘻……老公——抱着我……” “嘿嘿……爽得没四至了吧?” “嗯嗯……停不下来了……” “乖乖的……” “……老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第四卷完】 第四十一章夜话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一章 夜话 小毛一走,祁婧就后悔了。 躺在身旁的许博闭着眼睛,家伙却直挺挺的贴着肚皮,明显是在装睡。 可是此时的情境下,祁婧已经没了捉弄他的冲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玩儿过了,揣着心虚,赶紧上去讨好。 然而,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还是没能避免惹他发火。祁婧没有习惯性的顶嘴,而是虚心认错,于情于理,的确是她不好。 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干,这得是多粗的神经,多宽的胸怀,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他是因为信任我才敢走出这一步的,是因为爱我才替我担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让我放浪形骸的去享受,去突破极限,去超越自我,可是我呢? 光顾着爽了,根本没顾及他的感受,这副身子,本应是他独享的啊! 是我太疯了,他说的没错,我连自己都没好好爱惜,更不要说他了。 我这……天呐,这是怎么了…… 依偎在许博的怀里,祁婧的身体是疲弱虚乏的,一颗心软软的被惭愧缠裹得分外难受,但精神却又是极其亢奋的。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当着老公的面,跟一个男同事,家里保姆的儿子疯狂做爱,被他们轮着干,同时干,这还不够,还整整干了一宿。 虽然在许博的开导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允许自己去探索和享受跟其他男人的性爱,可是,根本不敢想,第一次的实践就是叁人行! 这实在是太意外,太刺激,也太奇妙了! 跟这一夜的疯狂相比,第一次半推半就没羞没臊的爬上陈京玉的按摩床,简直就像过家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边这个家伙给予的,他简直不知道怎么爱我了! 给淘淘喂了奶回来,不清楚是几点钟,至少午夜已过了吧。许博睡着了,小毛却硬邦邦的等着自己。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没笑出来。那想笑的冲动,有多少是觉得搞笑,多少是莫名的开心,不知道。光想想都觉得太TM丢人了。 第一时间就又流水了。主动爬上床,主动摆好了姿势。那大鸡巴一下就干了进来!听见那挤出去的骚水“噗嗤”一声,肯定都喷到床下了! 那小子是真卖力,也是真有劲儿,一次比一次硬,一次比一次难对付。 从来没觉得叫床有多大的功用,每次都是情不自禁,也从来没控制过。 哦,坝上那晚跟海棠小两口一起的时候也憋过。可是,那次豁出去不要脸,后来还是叫了。这回老公就在旁边睡着,真的没脸,也不想吵到他。 可算实实在在的尝到苦头了。憋着不出声,是真要命!活活能把人逼疯。 那一下比一下强烈的快美无处宣泄,几下就把全身都胀满了,高潮来得又快又狠,没一会儿就喷了叁回! 是因为在熟睡的老公咫尺之外偷男人格外的刺激么?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个淫贱坯子,格外喜欢偷的快乐? 不过,这应该是真正有恃无恐放心大胆的偷啊!既有偷的感觉有不怕承担后果。就像韦小宝奉旨讨饭一样,简直没羞没臊到了家! 实在受不了无处发泄的折磨,把小毛糊弄射了之后,就赶紧拉他去了客厅。 然而,这里虽然能叫了,背着老公偷人的感觉也更真实应景了。浪水喷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整个晚上,不是小毛趴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趴在小毛身上,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抱在一起聊天儿。 平时没觉得这小子话多,没想到,逗女人开心的套路也TM贼熟! 说什么,每天早上等自己上班都是硬着的,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儿就忍不住去厕所撸。 说什么,交通事故那次,把自己抱住的瞬间就硬的不行了,之所以把那几个小子打那么惨,都是自己害的。 说什么,每天想着自己的样子打飞机,接他妈的时候不敢上楼,怕看见那么薄的睡衣,那么挺的奶子,那么翘的屁股受不了扑上去。 反正没有哪件事不是跟硬有关的,而且说着说着就真硬了,真硬了当然就真干!得偿所愿的干,感恩戴德的干,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干,干到喷!干到射!干到软! 他持续逞凶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浪汁潮喷得却越来越快。可是,每次他又硬起来,自己都几乎立马做好了挨肏的准备,骚水从来没干过…… 祁婧发现,自己真的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精壮俊朗又埋头实干的小伙子。 无论他说什么,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任凭他小心宝贝的亲吻,享受他上下其手的抚摸,欢迎他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自己。 轻而易举的,心和身子都朝他欢快的打开了,放纵了,迷醉了。 小毛不像许博那样深一下浅一下总能勾住身子里那丝丝的痒,又在关键的时刻稳准狠的击中最爽的爆发点,给予最猛烈的助推。 他更多凭借的是纯粹的激情和体力,每一下冲击都硬到极限,拼尽全力似的。 腰腿翘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运动起来却说不出的强劲柔韧,带起的律动简直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让清晰又爽利的快美连绵不绝。 “啊!啊!啊……你不是说,观音菩萨……也抱得动么,嗯嗯……为什么……不试试?” 祁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而且,还是在别人干坏事的时候偷偷听来的。 小毛正在卖力耕耘,一下子就停了。两个人喘吁吁的对视着,用眼神惊诧,用微笑应答,用呻吟害羞,用热吻重新启动了马达。 忽悠一下,祁婧就起飞了,大屁股被抱在了那小子怀里,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勾住他的脖子。 那根点着了似的大鸡巴每一下都是砸进来的,无比精准,避无可避。抛起又回落的屁股每次在失重中被撑满,又在弹起时水花四溅。 可以清晰的听见浪汁洒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连续的高潮。被许博蒙住眼睛带进宾馆那天,她曾经体验过。这次,只有更畅快,更强烈。 两只胳膊都脱了力,好像要把整个身体嵌入那硬实的胸膛。狠狠套住他的家伙,让他把全身的精华都射进去,射进去,一直不停的射进去。 这一回,他可真是射痛快了,也累坏了。总算有时间多聊会儿天了。 “姐,你不会笑话我……看不起我吧?”小毛的声音来自双乳之间,透着心虚。 “说吧,你们是怎么开始的?不会是你小姨夫把她放在你怀里的吧?”祁婧知道自己已经在不要脸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这么说真的好刺激,好好玩儿! “不……不是,打死我也不敢啊!” “唉呦呦!不敢?不敢今天晚上你怎么不抓紧溜啊?直着脖子在那儿戳着,等着首长检阅你呢?” “我……不是……我是怕许哥……难……难为你。” “哼!他……他舍得么?”祁婧原本要说的是“他敢”,舌头没捋顺,改词儿了。 “你们第一次是不是在办公室里?” “啊?姐!你可真是仙女下凡了,这你都知道?” 祁婧想起每次的脸红心跳,半羞不恼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好这口啊?是你们每次让我撞见,跟疯了似的,办公室和公共厕所那种地方都能胡来!” “嘿嘿,每次都是小姨她……那个……芳姐他,哎呀反正她很想!”小毛的纠结,一般人那还真是无缘体会。 “她真是你小姨啊?” “嗯,她是我妈的表姑家的。因为从前两家住得近,跟我妈特别好。后来我妈带着我搬去杭州了,她也来北京上了大学,来往才少了。” 小毛抬眼看了看祁婧,发现她睁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好奇,并没有鄙夷之色,继续说: “不过,即使隔了这么远,姐俩极少见面,我也知道,她其实一直关注着我们,更关心着我妈。只是,在我的问题上,她不支持我妈的做法而已。我能来北京当兵就是她托的人。后来……” 说到这,小毛略微迟疑片刻,看见祁婧正在认真的等着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退伍后,也是她去找了我的……父亲,我才能被安排进咱们单位,才能认识你,才能这么开心,这么爽!” 两人赤裸相拥,祁婧听小毛说得激动又恳切,心里已经痒痒的,不由柔柔的白了他一眼。 虽然对他的身世心存好奇,此刻也无心深问。这种及时行乐时候,无关风月的一切都是煞风景的。 “看不出来,她平时板着脸,背地里那么骚!”祁婧边说边盯着小毛的眼睛。 “啊……还行吧,是挺骚的……”小毛随声附和,被看得目光直躲,。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她还骚?”祁婧的眼神仿佛化作了一根桃花针,直把小毛逼得逃进了深不见底的乳沟里。 “姐,你是不一样的骚,是骨子里的骚,而且,姐,你别这么看我,平时你都是羞答答的模样,我都看习惯了,现在骚得都不行了!我扛不住……” “滚你丫的!”祁婧忍羞笑骂,刚捏着拳头想去敲小毛的头,两条腿又被举了起来,“欸,这么快又来,你是机器人啊?这就……嗯——” 比回答更先到达的是精准而悍勇的挺进,祁婧被他捅得直伸脖子。 “啊!怎么……怎么还这么硬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都说了,是你太骚了,我根本扛不住……” “啊!啊!啊!骚你妹——啊哈!好棒!嗯哼!真好,你越来越厉害了,啊!我就骚!哎呀!就骚!啊……哎呀!姐会被你肏死的!啊!太爽了,太棒了!啊——”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整个晚上,祁婧都沉浸其中。那种喜悦和痛快是无比直接和及时的,又足够震撼甚至炸裂的满足着她。 只需像个女王一样点点头,或抬抬手指,就会被掀翻在沙发上,浪叫着一次又一次的攀上极乐巅峰。 真是太爽了,也太累了,后来还TM好疼。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可以高潮迭起,还是能够抵挡住他不知疲软的家伙,还是能让他射!不停的射! 自己难道真的是传说中肏不烂的荡妇体质吗?太TM让人怀疑人生了。 一整夜的癫狂记忆在祁婧的血管里渐渐平复,却永远无法抹去了。与此同时,被她无比深刻的留在心上的还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这个刚刚发了火,现在又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是他实现了这一切,是他的爱,给予了自己如此销魂蚀骨的快乐,刻骨铭心的幸福。 这辈子,自己的人和心,都永远是他的!要永远关心他,体谅他,支持他,向着他,爱他! 当然,也包括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再失控! 然而…… 对,是然而,不是但是……那个狐狸精怎么说? “……老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灯早被许博关了。貌似纵欲过度的许太太弱弱的问着,不忘拿眼睛打量着微弱的晨曦中许博颤动的睫毛。他的眼睛跟婆婆谭樱一样,眼窝有点儿深,睫毛很长。 至于,为什么手里握着如山铁证,却问得这么低声下气,祁婧自己也弄不明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的匪夷所思。 上一秒钟,许博还靠在床头做沉思状,鼻梁上的折线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已经往下缩了半个身子,把脑袋搁在两只赤裸的乳瓜中间,谄媚的舔起了乳头。 “老婆,我错了,我坦白,你能不能慢慢儿听我说?” 在许家新宅不算久远的历史中,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大事。许先生,许老爷,许副总,许博同志什么时候这么低叁下四没皮没脸的道过歉,认过错,悔过过? 貌似事儿大了! 但是,别怕,我们的许太太是刚刚才经历了大场面的女人,而且是已经当了半个月妈的女人,不动心法或许没练过,胸怀还是有绝对可观的弹性的。 “那就说说吧,你都错哪儿了?” 听听,许太太的正宫范儿说端还就能端得起来。 其实,许博刚才找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罗薇发的短信了。只有一句话:“嫂子知道程主任跟你走了,是我说的。” 对许博来说,暖男或许还能勉力为之,可贱男舔狗的套路的确太跨专业了。这一连串肉麻骨头酥的动作说辞,完全是照搬照抄,现学现卖,从祁婧刚才撒娇道歉的教材里引进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杀人不过头点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千万人吾往矣……嗨,不管是什么吧,承认错误,态度要诚恳,姿势要——够贱。还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从自己看视频撸得阳痿到莫黎介绍程主任,从程归雁的身世到病情,从第一次打着培训的幌子去看电影到今天结伴去找莫黎,许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主题鲜明,分段合理,条理清晰,逻辑自洽的做了个内容详实,结构严谨,说服力极强的全面汇报。 “她——就是观音菩萨?”许太太的记忆力极好。 许博趴在大白兔上点头。 “她——治好了你的阳痿?”许太太一脸的不信。 许博换了一只大白兔点头。忽然,下体一紧,半软的把柄被主审法官捉个正着,好像真能检查出阳痿病史似的揉捏着。 “那——她皮肤比我白哈?” “没……没你的性感!”许博似乎明白了祁法官的意图。 “那——她身材比我好吧?” “没你胸大!”许博不可遏制的硬了。 “那——她是不是比我骚?” “好像是比你骚……不是,你实际上比她骚……”许博实在是腻不下去了,侧身搂住娇妻,收起嬉皮笑脸:“我是说,她只不过是看上去骚。说实话老婆,谁也没你骚!” “切!你个变态,就巴不得我变成个骚货呢!偏不让你如愿!” 祁婧没好气儿的丢开越来越热的家伙,暗骂自己弱智。这样赤裸相对,那话儿又没过汉语四级,根本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变硬的。 “那你……会不会真的跟她……做爱?” 祁婧没想到这句话能说的这么酸溜溜的难受,更没想到,心会跟着“砰砰”直跳。 “我……一直也没想好。”许博的语气郑重而平和,在胸腔里嗡嗡的共鸣:“我想帮忙,但是更怕你生气,现在你知道了,我听你的。” 这下轮到祁婧为难了。 男人说的每句话,她都是相信的。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怀着诱导老婆出轨以换取同等自由的心思。可是,此刻的既成事实,让她怎么能理直气壮的严词否绝? 沉默半晌,祁婧终于抬起头来,柔柔亮亮的望着许博。 “老公……你能不能一个字不掺假的告诉我,你对她什么感觉?”话说出口,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的心,才是自己最关心的。 从相爱到结婚,从出轨事件到激情缭乱的昨晚,那颗心的真诚让她萌动,那颗心的承诺让她期盼,那颗心的疏远让她彷徨,那颗心的回归让她重生,那颗心的变态让她放浪! 一直以来,她最最在乎的,是那颗心在哪儿,根本不是什么狐狸精。只要能感知到他的目光,触摸到他的身体,听他说一声别怕有我,就能安然骄纵,放飞身心! 而昨晚,他能那么果断的抓了小毛的壮丁,难道是为了单纯的追逐刺激么?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已经有陈京玉的前车之鉴了,难道不怕么?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充分说明,他的真心,是毫无保留的,也是毫不设防的,对她,即便有一时的遮掩,也必定是因为爱。 “老婆,我阳痿的事,没让你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祁婧摇了摇头,又把头贴在许博胸口,伸手去握那不老实的东西。原来这家伙经历也挺坎坷的,怪不得这么桀骜不驯! “第一次去找她,我也挺难堪的,虽然人家是大夫,可毕竟是女的。” “还那么漂亮!”祁婧忍不住插嘴。 “哪有我老婆漂亮?”许博的求生欲望够强。 “比我漂亮我承认,那小脸蛋儿,啧啧,我都想亲一口!” “没你身材好!”许博立马转变攻略方向,握住一边乳瓜的手用力揉了揉,中指在硬挺的乳珠上来回撩拨。 “嘻嘻,这个我也不想否认,哎呀好痒……别光顾着捏了,说正经的!” “你知道,她平时都是带着个大口罩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看见她那双眼睛,就不紧张也不难为情了。那感觉就像……就像在外边儿磕破了腿,回家让姐姐给上点儿药。” “切!不要脸,叫人家姐姐!”祁婧又忍不住笑骂,另一个更亲热的单音节称谓却在脑子里回响。 “她是比我大嘛,而且也就大两叁岁,难道叫阿姨啊?那李姐……” “行了行了,较什么真儿?我又没说不让叫,然后呢?” 许博被打断,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总之,那感觉就像认识好多年,知根知底儿似的,特自然。你可能觉得她天天戴着口罩,跟谁说话都冷冰冰的,特傲。其实她就是不太爱说话,特简单随性一人。第一次见面儿我让她摘口罩,她就摘了。” “哦——特惊艳吧?特倾倒吧?特后悔吧?特你妹啊特,我躺产床上才头一回近距离看见她正脸儿!”每说一个“特”字,祁婧的小手都握紧一下,握得许博直弓腰,连忙按住她的胳膊。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过敏哈!她是个美人儿不假,可我跟她就是纯朋友。你看咱们每次去孕检,你感觉到我们俩不正常了吗?没有吧!” “那,她对你呢?你们都那样儿了,而且,要不是……你肯定肏她了,我不信她对你没感觉!” 祁婧忍不住脑补着画面,身上竟然热起来,激越的声音里怎么也藏不住一丝幽怨。许博知道马上就涉及关键问题了,努力维持着节奏。 “人家大学教授,医学泰斗的老婆,对我能有什么感觉呀?最多就像你享受罗翰的按摩一样呗!每次她都会问我,家里没事吧?” “家里当然没事了,你每次都跟我撒谎!”祁婧满心的委屈终于憋不住了,手里的把柄忍不住猛摇,一下被许博按住抱紧。 “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这不实在太敏感了嘛,我怕你生气!” “我现在就不生气吗?你就是信不过我,亏我那么信任你!昨天晚上你们就是去商量怎么肏她的吧?我要是不问,你还要骗我多久?” 祁婧满脸通红,越说越气,趴在许博肩膀上张口就咬。就在牙齿贴上肌肤的刹那,竟想起那晚在车里,男人的衬衫透出的殷红,不由一阵心疼。 不知怎么,随着疼痛袭来,胸中拥堵的怒气一下消散了。搬住肌肉结实的肩膀,祁婧试探着咬下去,一点一点的加力。 直到牙齿陷入弹性十足的肉里,听见许博因吃痛屏住了呼吸才停下来,却并不松口,用齿尖慢慢的磨。 许博忍着不轻不重的痛痒,感觉到祁婧的火气正一点点消磨着,试探着解释: “老婆,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这个治疗应不应该跟她那个,一方面,我不想对不起你,惹你生气,另一方面,我觉得这也有点儿乘人之危的意思,不叫个事儿。” 这时,祁婧已经成功的刻印出两排清晰的牙印儿,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一拧身子,骑在了许博身上,像个女斗士似的盯着他。 “我气的是你骗我,可没拦着你祸害良家妇女,你又没花钱雇我,干嘛操心你的思想道德教育工作啊?不过,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就真把这块肉咬下来!” 许博使劲儿扭头往自个儿肩膀上瞄,才勉强看清了形状。乍一看怪吓人的,不过,祁婧的牙齿非常整齐,印子完全对称,还有点儿暴力美学的味道。 “嘿嘿,这次就算小惩大诫,谢谢老婆宽宏大量,我记住了!”许博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却没着急流露,沉吟片刻,继续问: “老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祁婧故意拉着脸白了他一眼,“那得先问她啊,你个坏蛋,特想乘人之危吧?” “我有这么漂亮风骚的老婆,至于吗?”许博笑着伸手把祁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浓密的头发,说: “老婆,你让我一个字不掺假,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还有一层心思,就是怕一旦真的那样了,我跟她之间那种轻松随意的朋友感觉就没了。” 这么矫情的话,若在平时,祁婧早笑话他了,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心底的那份诚意。 男女之间,究竟有没有一种称为友情的东西,谁也不敢说。不论是什么,只要是真诚的,善意的,就应该是美好的。叹了口气,祁婧幽幽的说: “都叁十多岁了,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也是够可怜的,要不,你就乘人之危一回?” 许博“呵呵”一笑,并未表现出多激动,不过口吻也轻松了些:“她可能也觉得自己挺冤的吧,跟我说……说别把她当没经过事儿的小姑娘,说她没问题的。可是……” “那你还客气什么呀?”祁婧话一出口才发觉舌头秃噜了,好不懊恼。 哪有让自己男人在这种事儿上不客气的呢?即便是做善事,大不了默许,也绝没有高调支持的道理啊!这么惯着他,将来还不得光着屁股上房? 情急之下,眼珠一转,忍不住便生出了邪念,抬头看着男人:“我是说……情况特殊,帮忙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我要……我要看着你肏她!” “啊?” “不行就拉倒!”祁婧把脸“唰”的一撂,又趴了下去。 “不是……”许博哭笑不得,不过一转念,昨夜老婆在小毛身上从忍羞到放浪的画面依次闪现,简直美不胜收。或许,她也有类似的想头,看着自个儿老公干别的女人? 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算无理要求。于是思思量量的说:“这个,我得跟莫黎商量商量,让她想想办法……” 说是这么说了,许博心里可是为了难。这种要求,怎么跟莫黎提呢? 这根本就是夫妻俩床头床尾的游戏之言。你俩想干啥?能不能别闹啊!莫黎什么样的表情许博都能想象得到。 “唉,总算说到莫黎了……” 祁婧的声音忽然变得无限悠远,像是趴在胸口的一只幽灵。 这只幽灵仿佛能看透许博的心思,跟他保持着奇妙的默契,说出的每个字又都准确的拨动着那根最意想不到的心弦。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关系那么好?她那么关心你。你呢,让干啥就干啥,牺牲色相都在所不惜……” “我……” 许博被这个急转弯儿带了一个趔趄,只觉得心一沉,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你要是敢说没上过她的床,我现在就宰了你!”祁婧的语气不怨,也不烈,反倒像是在撒娇。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她喜欢你,你呢,好像承了她的情,沾了她的便宜,至于喜不喜欢她,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许博早就预料到祁婧有了感觉,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清楚,更没想到,她能这么准确的概括两个人的关系。 看来,这些话,她搁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久了。 想到这些,难言的愧疚把他的心口堵得生疼。只听见胸口祁婧的声音明显带了水汽和轻颤: “说实话,你要是真喜欢她,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明摆着嘛,我没她漂亮,没她身材好,没她学历高,没她有才华,没她体贴周到,没她……” 祁婧自艾自怜的话说得凄切,却实实在在冤枉了他。 在他的心里,这个相携初心,同担患难的爱妻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丽,都高洁,都可爱! “祁婧!” 许博轻声断喝,在静谧的晨曦中带着痛楚的颤抖。 “你吼我?” 祁婧一下撑起身盯着许博,早已珠泪涟涟,挂满香腮。眸子里溢满汪洋般的委屈,却梗着脖子,眼神锐利而幽怨。 只一眼,许博胸中的冤屈就瞬间化解了,只剩下无以言表的心疼。 “啪”的一下,祁婧的拳头砸在胸口。 “你吼我?你敢吼我!” 接二连叁的拳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伴随着祁婧的哭叫和泪水: “我TM说中了是吧?你吼我?被我揭穿了,你没脸了吧!你居然敢吼我?我就是要说,你越怕我说我越说,你吼我啊你!你再敢吼我!” 许博满面神伤一动不动的任凭捶打,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疼,忽然一把把祁婧搂住,紧贴在怀里,耳鬓厮磨。 祁婧被搂住的刹那身子一下软了,恼怒终于被悲伤淹没,泣不成声仍然不依不饶的哭诉: “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没她好,还给你戴绿帽子,你嫌弃我了,你都敢吼我了!呜呜……你爱她,你去找她好了,我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淫荡的女人,还生了个野孩子……” 祁婧的语声被呜咽压住,更被阵阵抽噎不停阻断,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自责,越说越自卑了。这样的话被她自己说出来,比听别人的议论嘲讽更让许博难受千万倍。 原以为,近一年的恢复疗愈,小心呵护,已经最大程度的治愈了伤痛,清理了淤塞,重建了爱的桥梁。 没想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一旦遭受冲击,看似愈合完好的旧伤口,依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危险的警兆一下子让许博被恐惧攫住!不行,这种时候,必须提醒她,制止她,给她最有力最坚定最温暖的护持!想到这,许博捧住祁婧的脸,朝她喊了一声: “傻瓜!我是你老公!我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 祁婧被吓得一哆嗦,愣怔一刹,“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完全不顾喉咙的嘶哑和凌晨的静谧。 然而这次的哭声,许博听得出来,已经不再是自怨自艾的怨诉,而是淤积已久的宣泄。 “亲爱的,你是最美的,最棒的,我爱你,你知道的,你说过,你能感受得到不是么?” “老公,我好怕,你别吼我,也别不要我,我怕你不要我了,我会努力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我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儿子,我保证!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啊——呜呜……” 许博感觉整个胸口都被眼泪淹没了,心也被无尽的酸楚温柔浸透了。眼眶湿润着,终于放下了心。 上不上床,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祁婧真正害怕的是失而复得的爱情,重获新生的幸福一朝化为乌有。 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宽容而珍视的。从前,不止一次的在外面风流,她都选择了忍耐,不计前嫌,可恨自己那时候根本不懂。 这次她是真的伤了,怕了,一直隐忍不发,怕的是会失去自己,失去那份破镜重圆,得来不易,小心守护的爱。 为什么就没想到她会怀着这份担心呢?为什么对自己的爱就那么自信呢?要知道,她心里有伤啊! 怀中身子抽噎中的颤抖牵动着许博的心,一边暗骂自己愚蠢,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莫黎有个了断。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都当妈妈了,淘淘又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呢?我还怕你不要我呢……”听着祁婧的哭声渐渐停歇,许博摩挲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哄着。 “我要你,我永远都要!”祁婧哽咽着打断他,搂紧了男人。 “我要一辈子做你的女人,我要你一辈子爱我,宠我,天天肏我,你……你现在好厉害,好厉害,我被你……我觉得好幸福……”说着,不自觉的扭了扭身子,又不无担心的问:“老公,我……是不是……越来越淫荡了?”。 许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拐到这个上头,心更宽了,顺着话头接口: “傻瓜,你本来就是个骚货,自己承认过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还不是被你勾引的,你那么厉害,还……变态……”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么?” 祁婧抬起哭花的小脸,一派懵懂:“不是程归雁……” “程归雁负责的是硬件儿,还有软件儿呢?”看着祁婧仍不甚了了,许博厚着脸皮笑了:“她说,做爱是一项技艺,得修炼……” “这个妖精……” 祁婧自然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符合“她”的气质风格。轻声心不在焉的骂着,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处。 祁婧的确从未意识到,做爱这件事会被人这么重视。 难道这段日子享受到的极致快乐,每次许博一碰她就像中了妖术魔法一样的体验,是他特意为自己“修炼”的成果? 难道,这个变态男人,居然为了这种事去找一个妖精拜师学艺?不对,是那个妖精勾引他的。也不对,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变态! “那天,她主动来找我,原话是这样说的,‘我能让你像鸭王一样讨女人喜欢,你信么?’” “然后,你个坏蛋就信了?”祁婧还带着嘶哑的声音明显是柠檬味儿的。 许博一低头,亲在她额头上,“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现在,你信了吗?” 祁婧屈起小腿在许博腿上蹭着,身上一紧一松的。 任凭她放开想象,也无法在脑子里还原性爱教学的课堂是怎样的情境。然而,那暧昧难言的氛围已经完全包裹了她,渗透了她,让她小脸通红,心跳加速。 过了好一会儿,祁婧才抬头瞟了许博一眼,突然忍不住吃吃的笑了,挑衅似的说:“你要是能像小毛那样,一晚上射七次,我就信!” “那是个畜生!”许博愤愤的说。 祁婧不停的笑着,身子跟着一机灵,也不知是脑子在回放,还是身子在回味,呼吸越来越不顺了,听许博在耳边说:“那小子以后肯定不老实,你可不许由着他胡来。” 一句话说得祁婧直往男人怀里钻:“噫——讨厌,哪有什么以后,羞死人了!都怪你,我明天都没脸见李姐了!” “李姐?李姐怕是更不好意思见你呢!” “我都听你的了,也没在面儿上露出来呀?” “他跟我说了,知道咱们小两口无话不谈,就是千万别让小毛知道,你可得在嘴巴上加把锁哦!” “是啊,小毛要是知道他妈在咱们家……讨厌,怎么又拐到他身上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博暗笑,知道她是嘴硬,在自己跟前都这么不好意思,也不知再见到小毛得是什么境况。 不过,想想昨夜的疯狂,也实在有点儿不可思议。 祁婧毕竟不是那种骨子里淫荡的女人。她的天真随性,媚骨御成,虽然动辄勾魂摄魄,让人爱也爱不够,但跟放浪两个字是天差地别,渺不相涉的。 “那莫黎姐是怎么教你的十八般武艺啊,除了我,你有没有用到别的地方啊?”祁婧的声音一派轻松,听似调侃,却散着一股萧杀。 “这一声莫黎姐叫得到位啊!”许博忍不住腹诽,感慨自己取了个人精似的老婆,看似大大咧咧,哭闹嬉笑随意转换,其实早已领悟了黄金圣斗士至高的第八感觉。 女人的心思细密,步步为营,根本不需要什么周祥计划,完全是不着痕迹,顺手拈来,什么都别想逃过她的小宇宙! “还……还有一个……欧阳洁。”前两关都顺利通过,许博的性子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说,捉迷藏的游戏对成年人来说真没意思。 “我去!” 这回,许博的第六感是准确的。祁婧明显很吃惊,但没发火,也没哭。当即毫无保留的把出差那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没提第二天在展会卫生间里的那一节。 不是他不想坦白,而是觉得,实在丢不起那人。 祁婧趴在那儿拨弄许博的乳头,半天才梦呓般说了句:“陈主任的老婆?居然……我算认识了……” 许博见她似乎被离奇的故事勾走了魂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却被一口咬住了手指头。 “哎!哎!哎呀!疼……” “你是不是以为可以顺利通关了?”祁婧拿牙硌了半天才松口。 “没有,不敢啊老婆,这不是全都交代干净了,等着您宣判呢吗?” 祁婧根本没当法官的兴趣,攀住许博的肩膀往上蹭了蹭,直到跟他脸贴着脸,才紧紧拥在一起。 “老公,如果我像她那样去外面找男人,你会不会就真的不要我了?” 许博当然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今晚开始,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门就算打开了,刚迈进去,一不留神,就疯了一晚上。 欲望的野兽是最难控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理性的锁链崩断。这也是他自从有了那些想法后,一直告诫自己的。今晚初露狰狞,已让他数次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祁婧问出这样的话,说明她也跟自己有类似的感触吧。这让许博心生共鸣,更增添了一份信心。 “亲爱的,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只要我们俩心贴心,就不用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发誓!”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撒一个字的谎,凡是跟雌性动物的接触,都跟你汇报,我保证!等上了班我就在办公室装摄像头,每天跟你实时共享位置信息……” “越说越不靠谱,谁有功夫监控你啊,变态!”祁婧笑骂着,声音一下转柔,“我……就要你的心……” 许博听了嘿然一笑:“老婆,那你可找错人了,我的心一直都长在你身上呢!” “油嘴滑舌!” “我再油嘴滑舌,也没你这嘴巴舌头会疼人啊!” “真的么?”祁婧起身,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 “那当然了,你……哎,干嘛?说来就来啊……” “不把你吸干了,难道留着便宜那帮狐狸精啊?” “哦——我去,老婆……那是屁眼儿——” “跟我讲讲莫黎的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噢——嚯嚯……你这样……我……咋讲啊?嗯……舒服!斯——”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嫂子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二章 嫂子 不知道昨晚上奥巴马经历了什么,早起跑步没精打采的。为了迁就着它,许博放慢了速度,回到家,李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幸好出门前已经做了大量的清理工作。不但把祁婧抱回到主卧的床上,还把沙发靠垫儿和客房的床单被罩什么的一股脑都塞进了洗衣机。 地板上的片片水迹已经干了,却仍能看出狂乱淋漓的印子,更不要提满屋子荷尔蒙爆发的味道了。 于是许博迅速拖了一遍地,又喷了空气清新剂,才出门跑步。 进门看李姐的脸上没什么异样,才算稍稍放心,也不知道小毛一夜未归是怎么混过去的。 正想着,淘淘醒了。许博迅速走进卧室,来到小床边,把那个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虽然机会不多,但每次把淘淘捧在手里的感觉一直都能让许博生出莫名的兴奋。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只要任何一个软乎乎的部位轻轻一动,心中便充满妙不可言的期待似的。 老爸说的对,谁的种不重要,你爱他疼他养育他,他就是你儿子,就跟你亲。淘淘一到许博怀里就不哭了,吭哧吭哧的要奶吃。 祁婧睡眼惺忪的起身,许博把淘淘送到她怀里,看着她哺乳。完了,又抱回来,竖在肩膀上拍出奶嗝儿,才放回了小床。 “你这业务越来越熟练了嘛!” 祁婧似没了睡意,边夸着老公边拎起睡衣,“几点了,哎呀,这么晚了,嗯哼——我快饿死了……” 就这样,一个惊心动魄,没羞没臊的不眠之夜过去了。许博摇头坏笑着跟在后头进了卫生间洗漱。 折腾了一晚上,许博以为祁婧肯定要好好补个觉,休息半天。谁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祁美人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在做每日的功课了。 而在收拾平整的床上,自己的西装、领带、衬衫也已经准备停当。 女人的体力耐力的确跟男人不可比,恢复速度也有差异,这一点许博承认,但他并不相信祁婧的身体完全不受影响,累肯定还是累的。 然而,这点儿疲惫明显被亢奋的精神冲散了。 望着梳妆凳上圆满的屁股,许博的脑子里闪现的是那根粗黑的家伙一点点被吞没的画面。 那自然是源自自己天才的引导,更是她情不自禁的本性演出,注定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吃过早餐,挎着神采奕奕的老婆出门,许博忽然生出一种生活如此美好的感慨。 今天,祁婧刻意化了稍浓的丽人妆,偏深的眼影上刷了晶莹的亮粉,唇膏用的是很有质感的珠光玫瑰红,再配上两颗在鬓发间若隐若现的纯白珍珠耳钉,看上去隆重而不失优雅,明快中更显风韵。 许博猜她是有意在装扮上用心,遮掩脸上难以察觉的憔悴,却只是不绝口的夸赞,没说一句注意休息之类的废话。 这些天,祁婧对上班的劲头儿刷新了他的认知。 虽然不知道她在具体忙什么,那种崭新的充满热情与专注力的状态是许博从来没见过的。 有一次喂奶的时候,拿起她搁在一旁的手机翻看,发现祁妈妈在看的不是娱乐八卦,狗血头条,而是一本关于网络新媒体的电子书。 我手底下要是都是这样的员工,就幸福咯!许博忍不住这样想。同时,也对爱妻越发刮目相看了。 进取心和事业心人人都有,只不过,要找到那个最好发挥潜能的战斗位置,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 很明显,与稳定沉闷的公务员岗位相比,现在的非正式合伙人身份更适合祁婧。许博不禁再次为自己支持老婆辞职的明智之举点了个赞。 月子还没出,就朝九晚五带加班的忙事业,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是许博格外欣赏的。 也许有人觉得老婆就该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管好大后方,他却从来没这么想过。 从前,许博对家庭分工这个问题根本没概念。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两人也是每天各自去上班,家务基本都交给岳母。 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应酬,就是游戏,球赛,上床睡觉。男人嘛,只负责挣钱就行了,那种状态真的自在又省心,除了买房买车这样的大事,其它的琐碎从来没过问过。 后来突遭变故,才发觉,这个属于自己,却从来没用心经营过的家就要分崩离析了。 自认为一直很努力,没有丝毫懈怠,那些日复一日心安理得的温暖享受,贴心服务不应该就是生活的常态吗,怎么竟然也有结束的时候? 除了挽回家庭,拯救爱人,许博的反思中自然也包括了审视自己对家的责任。 挣钱是重要,但是并不会比那些琐琐碎碎更重要。 家务活儿可以请人来帮忙,但不等于可以把家变成拎包入住的旅馆。 一个家是在经年累月持续不断的营造与修缮中长起来的。不仅包括房子,家具,电器,冷暖水电等等资源消耗,还有早起的问候,晚归的等待,外出时的惦念,闲暇中的陪伴。 不但要递上一杯热茶,还要端上一碗苦药;不但要接最甜蜜的吻,也得揉未及酸痛的肩;不但要有节日里的礼物,也要惦记门窗落锁,柴米油盐。 一个家,每个人都有必须参与其中的责任和义务,彼此的身心关注,日常起居都会成为对方眼中家的一部分,不能偷懒。否则,就会渐渐游离疏远,最终失去它。 自己的事自己做,跟家有关的事,必须一起做,这是许博的总结。 所以,那种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的合作方式,在他看来,就是懒,而且要多蠢有多蠢。 那次祁婧说出我帮你赚钱的话,许博当时并没在意,后来从她雀跃的情绪里,才感受到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兴奋。 家是两个人共同撑起的,不存在谁在前谁在后,谁主导谁辅助。这种肩并肩的感觉带给许博的是发自内心的温暖和喜悦。 为这个家输血,实现自己的价值,让爱人为自己骄傲,这难道是只有丈夫才能享受的权利么? 而同样的,遛遛狗,养养花儿,给儿子换换尿布,替老婆洗洗内裤这样的事,又是哪个屋檐下能够缺少的乐趣呢? 跟着祁婧的雪佛兰一起出了小区,许博发现那女人的车轮轻快,弯儿拐得倍儿遛,一点儿都不含糊。心说,这女人被肏爽了的日子就带着不一样的劲头儿! 两个人的方向不同,在岔路口分开的时候,祁婧的尾灯闪了两下。许博一笑,搬动开关回应,心情舒畅的赶往公司。 碧城集团,是一家规模庞大的跨国地产公司,总部设在香港。 碧城北京原名叫做华庭地产,以前是一家北京本地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许博一毕业就借着老许一个老战友的介绍,进入这家公司工作了。 华庭的老板吴澄海,据说在京城很有背景。生意不说风生水起,也算有声有色。 不过,终究规模不够,在巨头云集竞争激烈的北京也只能拿下远郊区县的项目,勉强吃点儿边角碎肉,有时候甚至只能喝汤。 五年前,碧城集团进军大陆,首先想要在华北地区打开局面。 吴澄海抓住机遇,华庭便改头换面,一面引进海外的雄厚资本,一面借机扩大本地优势,挂上了碧城北京的招牌。 随着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许博也从一名天天跑工地的技术员逐渐成长为公司最杰出的业务总监。 就在去年,不知什么原因,吴澄海刚满六十就急流勇退当起了资深董事,相继跟他一样选择归隐的还有两位元老。 总部派来的新任总经理是个比吴澄海还老的港叔,名叫匡吉康。 老匡上任两个月,几乎没怎么露面儿,只开了叁次会,后来又相继安排了几个部门经理去总部出差,说是学习为主,也办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业务。 那段时间,许博正值情场重伤,愤懑难平,便索性出了一个月的差,借繁忙的工作排解胸中苦闷。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吹来了有望升职的春风。 半年之后的一次寻常例会上,老匡宣布要从内部提一个副总上来。 碧城北京属于地区分公司,仍采用吴澄海时代的组织架构。各个职能部门分工比较细,并未设置总监这个职位,而是由副总经理各自分管若干部门。据说这样是为了管理上的灵活性,其实跟时下大公司的管理模式比起来,稍显落后。 许博认为之所以采用这种具有行政机关特点的结构,是跟吴澄海与几位老班底的亲密关系有关。虽然不正规也不先进,却与老板的工作方式最为契合。 此前,许博负责工程项目部,顶头上司是一位姓项的副总。在吴澄海急流勇退之后,这位项副总也跟着安享太平去了,这才给了许博机会。 老匡在酒桌上的说法是“这小伙子会做事”。许博在一边陪着暗笑,这他妈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虽然无论从资历,人望,业绩哪方面来讲,都敬陪末座,但跟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家伙相比,光是刚满叁十的年龄,就够扎眼的。 所谓的“会做事”云云,自然是认可许博平时的行事作风和工作方法。 他很清楚,除了肯拼,自己没有比别人更多的优势,但是,他做事不会硬拼。 只要是接到手里的活儿,首先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然后才是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去把事做漂亮。在别人看来,就是作风狠辣。 用莫黎的话说,许博身上有狼的气质,不是最凶猛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是行事够狠,对自己,对看中的目标都是。 当然,这话不是听莫黎亲口说的,是老宋闲聊的时候随口说的。许博也不明白,莫黎何以对自己有这样的印象。 不过,细细想来,在碧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能有如今的成绩和地位,除了联络一切能联络的力量,就是靠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这股狼性的锲而不舍,不顾一切,到了祁婧那里便成了桀骜不驯,跋扈乖张。 莫黎站在远处看得再透彻,也是枉然,在自己身边受尽冷落,化解戾气的却是祁婧。 在许博心里,祁婧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但莫黎的影子却是早早留下的。若要给两个人的关系归个类,除去性关系,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这样的事实,他也是最近跟莫黎的频繁接触中才渐渐想明白的。 所以,若是换一个时间跟情境,祁婧问他这些,必定难免心口不一。 初透的晨曦从一夜未及拉上帘幕的窗口渗进来,两个人是赤裸相拥的。不仅肌肤相亲,祁婧的嘴角还挂着白浊的液滴。 这样袒露心怀的姿态情状,便是沉埋多久的故事都不怕翻出来晾晒了,更何况是一丝青春萌动的情愫,和几多暧昧不明的牵连呢? 要说莫黎,就不能不提到周晓了。 周晓这个名字,已经在许博的日常社交中淡出许多年了,只有过春节的时候还会互发E-mail祝福一下。 如果说身边还有谁跟他一起记住这个人,除了莫黎,就是二东。 从穿开裆裤开始,许博和周晓就在一块儿玩儿了。 老许和老周是建委同一个科室的同事。老周虽然小两岁,但心眼儿活,为人圆熟练达,不但生儿子比老许早了四个月,仕途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四十岁就提了正厅,最后在副部级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谭樱和周晓的妈妈舒云娜是大学同学,跟老许结婚还是周家两口子介绍的。 两家最初住在一个单元楼里,关系密切而融洽。直到两个孩子都上了高中,周家才搬去了高档小区的大房子。 周晓遗传了爹妈的优点,大高个,高鼻梁,白里透红的肉皮儿和一张樱桃小嘴儿。剑眉下一双灿亮的眼睛,稍显媚气的脸,有着女孩子般的完美轮廓。 日本漫画里才能找到的惊艳容颜让他从小到大一路桃花盛开,但是,同性朋友却没有一个处得好的,除了许博。 原因不是大家嫉妒他的容貌,男孩子也没几个在意那个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傲气。整天谁都入不了眼的那副德行,让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之所以许博能受得了他,一来是两人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早已见怪不怪,二来是周晓的确让许博服气。 门门功课全优,常年把持年级第一的位子就不用说了,各种游戏地狱级难度轻松通关,魔方玩儿得像变魔术,小学数学课上把老师画进连环画全班传阅,初中就过了钢琴八级,上了高中则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 所有的成就在许博看来都是带着光环的存在,实在让他不得不服气。 小时候,每次去找周晓玩儿,几乎都要等他练完琴。等待的时间里,就坐在那儿搭积木。搭了推,推了搭。 许博怀疑自己之所以喜欢建筑,后来选了土木工程专业,就是那段时间培养的浓厚兴趣。 据周晓自己说,他的骄傲在许博面前是收敛很多的。只是中学时死皮赖脸贴上来个二东,叁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犯病。 许博苦笑着承他的情,只是不明白自己各方面都成绩平平,怎么就能让他另眼相看。直到周晓移居美国,从大洋彼岸发来E-mail,才在字里行间提到一些。 他说有时候你身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定力,带着领袖范儿,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到不慌不忙。 许博实在不解,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被认为是急吼吼的火爆脾气,哪里来的定力?如果说有,倒是好几次从父亲的言行里捕捉到过。 可是老爸到退休也就是个副处级的公务员,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为此不知落了老妈多少埋怨,还领袖,还定力? 从初中开始,周晓身边开始接二连叁的出现明里暗里的女朋友。有隔壁班的,低年级的,甚至高年级的,外校的,就是没有本班的。 不管身边的女孩儿怎么换,周晓都没有刻意淡化跟许博这种焦不离孟的状态。于是,无论网吧还是游戏厅,聚餐还是郊游,游泳还是滑冰,经常都是叁个人一起。 初叁那年,二东勉强加入了这个小团体。他是郊县转学来的,据说老爸生意做得很大,在市区买了楼。 二东成绩差,被老师安排为许博的帮扶对象,两人成了同桌。虽然一直挨周晓的白眼,二东面儿上一次也没介意过。 这小子情商极高,或者说脸皮贼厚。任凭周晓刀子似的目光砍卷了刃,依旧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背地里数次跟许博表忠心,愿意维他马首是瞻。 上了高中,周晓跟女朋友们开始有了单独相处的私密需求,二东就时常撺掇许博盯周晓的梢,或者去小树林儿埋伏。 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不是敌人反侦查手段高超,而是女孩儿换得有点儿勤,往往没等有实质性的进展,就换人了。 许博后来时常庆幸,当初一直拉着二东一起玩儿。如果不是他尽力维持着并不平等稳定的叁人组,现在,身边连个信得过的兄弟都没有。 改变周晓人生轨迹的是大一上半年,一个周末的下午。 那天许博闲得无聊去B大找周晓,到了宿舍没见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在校园里瞎转悠,路过那座着名的WM湖边,发现围了好多的人。 穿过人群,眼前的场面把许博惊艳到了,原来是一个模特社团在搞商业推广活动。场中丽人婀娜,霓裳羽衣,场外各种长短镜头。 可惜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否则,许博自己也会加入拍摄的行列。 秋风送爽,衣袂飘飘。 说实话,所有女孩儿都是在校学生,普遍走清纯路线,尺度并不大。但是,毕竟不是图书馆里的寻常打扮,一个赛一个的高颜值如此密集呈现,轻而易举的炸裂湖光树影,成为抢镜夺目的风景。 许博很快发现了蹲在前排举着单反的周晓,而他的镜头一直跟着的是场中毋庸置疑的皇后。 那是个让人看见了就移不开目光的女孩儿。许博第一眼看见她的反应不是赏心悦目,而是雄性激素飙升。 在人群中,她并不比别的女孩高挑,也未必就是脸蛋儿最漂亮的那个,但是每一举手投足都似带着气场。身上明显走简约路线的服饰不是在修饰她,而是被她赋予了典雅高贵的格调。 如果一定让许博说出她与别人的不同,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别人都是女孩儿味道,而她虽然红颜绿鬓,眉目清澈,却已经透出女人的风采,必须封神。 许博从人群中穿插到周晓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晓头也没回就说了句: “她就是你未来的嫂子!” 活动一结束,周晓就发起了进攻。这方面的魄力,也从来都是许博望尘莫及的。不过,很遗憾,收获的只有女神高深莫测的莞尔一笑。 许博知道莫黎这个名字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当然还有一些基本资料:B大心理系的文娱部长,舞魅模特社团的副团长,家也是北京的,但是住校,追求者甚众,前男友数目不详,单身与否不详。 对周晓来说,有一个好消息是莫黎比他还小两个月。 交女朋友,周晓从来没计较过这个,篮球场边上的高年级女孩也照撩不误。不过要真心给许博找个嫂子,这一点的确让他只想说两个字:般配。 然而,任何事都有两个面,伴随而来的一个坏消息是,人家已经是大叁的学姐了。 “我要改专业!”跟许博并肩坐在湖边,望着莫黎宿舍的方向,周晓脑子抽了筋,“我要亲自为她设计时装,我要去学服装设计!” 在许博眼中,周晓最牛逼也最气人的地方就是什么东西都像等着他随便挑一样。 从小到大的玩具是这样,各类比赛的奖项是这样,各类名校和校园里的女孩子也是这样,区区一个专业调整,怎么可能难为得了他? 没到学期结束,周晓就用当场绘出的一张素描征服了那个戴着金丝眼镜儿的女魔头系主任,从计控学院转到了美术与设计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 许博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转去学心理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周晓直接“呸”在他脸上:“让我去给她当小师弟?做梦!” 第二次见到莫黎已经是圣诞前夜了。周晓拉许博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商业活动,还特意嘱咐穿得正式点儿。 许博半辈子一直当学生,平时根本不穿什么正装,只好把毛衣里面的格子衬衫换成了白衬衫,外面依旧是朴素的棉服。 活动现场很热闹,许博在人山人海中翘首望向T台,只记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莫黎浓艳的红唇和背后夸张的羽翼。 活动结束后,跟着周晓走进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许博好奇的问:“这都俩月了,总算追到了?” 周晓抿了口柠檬水苦笑:“追到了还叫你来当电灯泡啊,人家就是答应吃顿饭而已。” 没过多久,莫黎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晓赶紧举手示意。 女神立即收到信号,夸张的绒线帽下面,一张素颜依旧明眸善睐,笑意袭人。 莫黎穿了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落座前被周晓殷勤的帮忙脱去,露出里面宽松款的深咖色毛衣裙。裙摆刚刚遮住屁股,黑色紧身羊毛裤把两条长腿绷得匀称笔直,脚下蹬着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 这样的装扮终于让许博找回女大学生的感觉,倍感亲切可爱。只是当莫黎礼貌的伸出素净的右手,与之相握时,还是不免受宠若惊的紧张了一小下。 人家果然是来吃饭的,点餐干脆精当,刀叉使得优雅利落,一边吃一边聊,既不生分做作,也不避讳尴尬。 话题离不开校园里的趣闻,社团掌故,也有时尚八卦。莫黎时不时被逗得发出悦耳的笑声,还不忘在调侃周晓的时候带上许博助攻。 许博留心那巧笑倩兮,美目流波背后的纯净与练达,雍容与恬淡,朦胧中生出莫名一叹。转头再看周晓眉飞色舞的兴奋劲儿,竟不由得为他担忧起来。 无往不利的周晓,在许博心中是怎样的存在毋庸置疑。在追女孩子这件事上,这份担忧的确是破天荒头一回。 盘子刚刚清空,一辆深蓝幽亮的兰博基尼无声的停在了门口。许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看向莫黎,那辆车的灯光正熄灭在她黑亮的瞳孔中。 然而,莫黎只是不动声色的喝水,视线一瞬也没离开周晓。 不知是不是幻觉,一时间,一缕源自莫黎的馨甜幽香在许博心头萦绕熏染,说不出的热潮涌动。 五分钟之后,女神起身先走,说是还有个聚会庆祝今晚的演出成功。人家没主动邀请,又赏了脸吃了饭,自然识趣的就此分手。 莫黎刚出店门,那跑车的剪刀门便缓缓升起。目送女神轻盈的钻进车里,许博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忍看周晓的脸。 “她们宿舍的姐妹说,她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周晓的自言自语听上去有些懊丧,不知是说给许博听,还是在鼓励自己。 各自点了一根烟,两个人走进北京街头的平安夜。许博没矫情的安慰发小,也没打听什么细节,而是循着刚刚拈住的一根绮丽的线头,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从前,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分层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层次里寻找快乐就好。那些看上去光华璀璨的星星,属于另一个遥远的星系。 不必往远了说,朝夕相处的周晓就是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得到的东西,自己想都不要想。 而自己每天需要面对的现实,或许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但也有着不一样的风景。 各安其命,是许博在自己对世界不断矫正的认知中学会的一种脚踏实地。 原本,他可以凭借这份踏实一直平心静气的走下去,但是,今晚,有一根不驯的神经似乎被撩到了。 香车美女,招摇过市,每天都在京城无数遍的巡回上演,但今晚的格外不同。 渐渐走进无尽的街市灯火,刚刚餐厅里的一切又慢慢回到许博的脑子里。 那纤细香软的小手,那灵动亲切的眼神,那洒脱纯真的笑语,让初次见面并处于尴尬位置上的许博无比舒服。 无论是垂涎美色的兄弟还是跑龙套的自己,怀着怎样的司马昭之心,莫黎必定一目了然。 从周晓的表现来看,莫黎应该对他根本不感冒,但是人家,约痛痛快快的赴了,饭大大方方的吃了,言谈得体,热情礼貌,临走还刻意的保持了低调。 前所未有的,在这位出门就会坐进豪华跑车的女孩身上,许博感受到了生动无比的善良和真诚。 不可否认,这份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真实感触是跟莫黎的美丽息息相关的。没有这份赏心悦目的美丽,不可能有那么深的触动。 触手可及的清新鲜活就跳跃在她的耳畔发梢。周晓超无聊的笑话也能让她笑弯了睫毛。不失时机瞟过来的捉挟机变总能让许博立时领会,恰当配合。 她也关心学校食堂的伙食,也会为排队洗澡吐槽,也说着时下流行的网络热词,也会小心翼翼的在意别人的感受。 莫黎上车前的回眸只是礼貌的一笑,不过,许博总觉得里面包含着一丝歉意。 这种印象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萦绕不去。不是因为受到友善的对待而心生感激,觉得受宠若惊,而是忽然觉悟到自己完全当得起这份歉意。 世间无限的美好并非遥不可及,借由对莫黎由衷的敬慕向往,许博年轻的心怀仿佛受到了无形却强劲的鼓舞。 如果你认为她配得起那辆豪车是理所当然的,凭什么不能成为那辆车的拥有者? 如果你觉得这顿饭吃的足够愉快,为什么不去赢得她的芳心,给她一个家,让她每天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 不是这个世界层次扁平,而是你的雄心不够立体! 许博没有发神经一样对未来的嫂子动什么歪念头,他开始仔细盘点的是自己十八岁的人生经历,可掌控的资源,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面对无限可能的未来。 “没想到,莫黎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一个毛头小子开了窍!”听到这里,祁婧忍不住调侃。 许博吻住她的额头,不好意思的说:“从那天起,我就对自己说,我不仅要娶到女神级别的老婆,而且必须给她配上最高级的跑车!” “记住咯!你欠我一辆跑车……”祁婧趴在男人的胸口画着车轮子。 买顶级跑车的实力,目前许博自然还不具备。不过,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很远。 如今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职场上赢得的地位让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强烈的掌控感。而这些,都始于那时候就开始的思维转变和刻意磨练。 自那次平安夜以后,许博隔段时间就跟着周晓去参加一次各色名目的商业活动。 周晓似乎也成了莫黎团队的编外成员。偶尔会指着莫黎身上别致的小装饰得意的说:“看见没,我设计的!” 既然是凑热闹,许博便经常带着二东一起。在开阔眼界的同时,也见证了莫黎声名日盛,越发的成熟性感,光艳照人。 四个人的聚餐更加轻松随意,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周晓,追随女神的路上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热情却保持高烧不退,跟着各种正式非正式的演出跑前跑后的毫无怨言。 只在每次烟花燃尽,狂欢散场之后,兄弟俩才在回校的路上点起一支烟。沉默中,明明灭灭的烟头上,燃烧着许博见惯的灼热骄傲,也弹了一地他从未见过的卑微灰烬。 许博一边为周晓的痴情莫名担忧,一边又为他前所未有的坚持感到欣慰和激动。他用激励自己的话鼓励兄弟,像莫黎那样的女孩儿,值得他用生命去追求。 没想到,这一追就是四年。 莫黎在研二的时候去了美国密歇根大学留学,周晓也在本科毕业之后去了纽约继续学服装设计。自此,两人走出了许博的生活。 “放心,我周晓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这是周晓临别时留给许博的话。 许博虽然听出了里面明显的自我激励意味,仍重重的拍着兄弟的肩膀,投过去深信不疑的热烈目光。 又是一个平安夜,许博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改图纸,收到了周晓的E-mail。是一张飘散着雪花儿的圣诞贺卡,图案是节日氛围浓郁的合影。 画面中,周晓的眼神澄澈锐利,莫黎的笑容灿烂幸福。望着两人在六角冰晶中亲密的相拥,许博一个没忍住,热泪“唰”的滚落。 周晓在信中说,莫黎已经跻身职业模特的行列,刚签了个很棒的经纪人。而他自己也即将发布第一批作品。 讲到这里,许博不由想起莫黎第一次把学位证书和行医执照亮给他看的尴尬情景。 在他的心目中,莫黎从来都是T台上最耀眼的女神,至于留美多年究竟学了什么,居然一点儿概念也没有。恐怕这也算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从不失败的周晓给了许博更直接的鼓励,让他相信,只要选定目标,锲而不舍,终究会成为人生赢家。 一年之后,许博也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女神。 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小的技术主管,整天在工地上汗流浃背,根本没信心赢得祁婧的垂青,但是,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身的窘迫和卑微。 只要能让自己配得上,得到将会水到渠成!这是那时候许博用以激励自己的话。 不过,话说得漂亮,能娶到祁婧做老婆,仍是一件让许博意料之外,欣喜若狂的天大喜事。 同样的,他把婚纱照发给了周晓,觉得自己受到了比圣诞老人更高级别的神祇眷顾,迫不及待的想让兄弟替自己高兴高兴。 不知是时差的缘故还是工作太忙,周晓第二天才回了几句祝福的话。甚至都没夸新娘子漂亮。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周晓,是借着跟老宋去纽约出差的机会。 办完正事剩下的两天刚好是周末。清早,许博雇了辆车赶往纽约郊区的一个小镇。 时值仲秋,飒飒的凉风清理着飘满枫叶的柏油路。 小镇的边上有一个不大的湖,很轻松的勾起了多年前湖畔初遇莫黎的记忆。 然而,许博并没第一时间见到曾经的女神。只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在相向驶来的一辆雪佛兰里瞥见一帧短发侧影。 虽然,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但毕竟多年未见,略微迟疑,两车倏然错过。 周晓的住所是一间不大的公寓。开门的瞬间,许博的心头掠过一抹秋风的萧瑟。 曾经女孩儿般粉嫩的肌肤早没了血色,只剩下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变方的下巴上留着淡青的胡茬儿。 变化最大的是那双眼睛,虽然勉强撑持着温暖的笑意,也似积淀了不少岁月的深沉,却终究藏不住那躲闪的疲惫。 紧紧拥抱的瞬间,许博闻到了周晓身上浓重的烟味儿,衬衣的领子上有一圈儿浅浅的污痕。 房子收拾得温馨整洁,只有周晓一个人,却明显有女人起居生活的痕迹。 许博脑子里闪过错车时的画面,却没有问。周晓也没解释的意思,给许博沏了茶,坐在沙发上聊天。 周晓依然很健谈,不过,引起两人共鸣的都是小时候的趣事。怎么淘气,怎么泡网吧,钻游戏厅,怎么一个又一个的换女朋友,甚至还有没皮没脸的二东,唯独不提莫黎。 中午在楼下的小餐馆儿吃饭,周晓要了瓶白的。 要说喝酒,尤其是白酒,这是许博罕有的一项可以毫无悬念压倒周晓的能力。然而,这次周晓没认怂,两个人平分秋色,甚至许博还稍稍示弱了。 “有人说我是个为面子活着的人,你觉得呢?”周晓说完眼圈儿有些红。 男人都好面子,这好像是个公理。 许博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关于面子的讨论是跟二东一起。 许博问二东,周晓那么看不上你,你怎么还没脸没皮的往我们跟前凑呢? 二东嘿嘿一乐,说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天生就是周晓的跟班儿。你怎么还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混呢,不觉得没面子吗? 许博说我就服他,别的没想过。二东忽然不笑了,说,哥,我服你行吗? 对许博来说,跟周晓混没觉得丢面子,被二东当偶像也没觉得多有面子,还真没考虑过周晓怎么看面子这回事儿。 不过,并没等他回答,周晓已经笑了:“哼,这么多年,我放下身段儿像伺候主子似的追她,为了她漂洋过海跑到这个又势力又没人味儿的地方来,她居然说我是为了面子。” 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周晓点了支烟。 以往,到这个时候,周晓会打开话匣子,有的没的说上一大堆,也不管许博骂不骂他吹牛逼,或者笑话他傻逼。 可是,这次,许博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好像,这么多年的经历就这样被一声疲惫的冷笑做了总结。抽完烟,周晓开始询问许博的情况。 许博隔着桌子望着对面烟雾中的男人,生平头一次对那张面孔感到了陌生。 小小的餐馆儿,外面的光线仍然无法照到每个角落,逼仄的空间里,周晓背对着人群,脸上强撑着久违的傲慢。 回到寓所,许博终于没忍住,问他是不是还在做服装设计。 周晓叼着烟带他进了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拉开厚厚的帘子,露出占了整面墙的衣柜,里面琳琅满目,挂着各式各样的时装。挂衣服的横梁上落满了灰,明显很久没人动过了。 周晓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踱至窗前,把烟灰弹进一个只有泥土的花盆里。 许博随意拎起两只袖子,看不出什么名堂。扭头发现屋角的书桌上摆着台电脑,旁边茶杯烟灰缸一应俱全,走过去动了动鼠标。 屏幕上现出缤纷缭乱的画面,应该是一款网络游戏。 “我现在只能在那上面设计服装,还负责捏脸呢……收入也还过得去。”周晓望着窗外自嘲,连头也没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几乎被大段的沉默占满。或许为了驱散浓稠的尴尬,周晓放了舒缓的古典音乐,自顾自的抽烟,面目越来越模糊不清。 大约四点多,许博心绪纠缠烦乱的起身告辞。周晓也没留他的意思,送到楼下。两人握手作别。 许博沿着镇上的小街一路向前,一间店铺一间店铺的数过去,脑子里不知该想些什么,竟忘了叫车。 直到在镇子口发现了那辆早上擦肩而过的雪佛兰MPV,许博才站住了。发了会儿愣,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酒吧。 酒吧里的光线比正午的那家餐馆更昏暗。莫黎的毛衣是低调的深咖色,与酒吧的复古装修风格很搭。然而,那钟灵毓秀,英气濯拔的侧影却无比醒目。 “我是不想陪他表演才躲出来的,不会怪我吧?” 开门一句,就是一分久违的体谅。虽然带着那么点儿不客气,没了女学生的温柔,却透着让人舒服的爽快。 许博笑笑没说话,坐在吧台转角的另一侧,要了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自顾自的倒酒。 莫黎在一旁端详着他,没漏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当杯子递过来,撩了许博一眼后,露齿一笑,接了,优雅的跟他碰杯。 直到莫黎抿了一口酒,举杯示意,许博才在那百媚横生的一笑里恍然回神。 她还是那么仪态万方,从容自信,眼神里蕴藏着更深的柔光,整个人也更有魅力了。 “要点东西吃吧,我饿了。”莫黎的口气就像跟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说话。 许博没调侃她未尽地主之谊,先跟自己要东西吃,立即又要了两分牛排简餐。 无需思索,已然在她的眼神里领悟,没有谁比她更懂得什么时候要做主人,什么时候该做个女人。 在心头压了一天的阴郁,好像终于找到暂且搁在一边的机会。许博非常乐意像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那样跟她说话。 莫黎同样没有倾诉这些年的经历和体悟,甚至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这个小酒吧里一整天,也没表现出一丝委屈。 或许,她从来就不曾理会什么是委屈。 而与面对周晓不同,许博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回避和压抑的情绪。莫黎的低调和坦然依旧能让人彻底放松。 她不乏兴味的给许博介绍小镇的风土人情,可能感兴趣的异国情调,很快把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餐后,莫黎说想出去透透气,他们便开车去了湖边。 傍晚的秋风开始有些寒意。莫黎把车窗关好,后座放平,跟许博并排仰卧在上面,看着玻璃上偶尔滑落的枫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一缕清爽的香味儿在车厢里时隐时现的游荡,许博扭头便看见她的侧脸。 完全露出的耳朵粉嫩圆润,雪玉可爱,笔直挺翘的鼻子像一只雕琢细腻的艺术品。渐渐幽暗的光线偶尔被密匝匝的睫毛拨动,无声的轻颤带起脸颊上玉屑般的莹光。 许博的视线越过那巧致莹润的下巴,跟着白皙光滑的脖颈消失在毛线编织的衣领中。 此时他才发现,莫黎穿了一件手织的毛衣,多层宽松款的领子在这种家常手工毛衣中并不多见,衣襟上的花纹却与许博童年的记忆相连。 那不同样式的条状花纹紧绷绷的爬上曼妙起伏的饱满雄峰,透出无比熟悉又亲切的气息,不知怎么,耳边就响起了一下重似一下的心跳。 勉强忍住伸手抚摸的冲动,胳膊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手背碰到了另一片凉滑的肌肤。 许博感觉旁边的身体似乎一动,赶紧收回视线,望向车顶。 感觉莫黎柔弱无骨的转过身来,呼吸若有似无的喷在自己耳朵上,又湿又暖,脸不自觉的热起来。 正紧张找点儿什么话说,忽然,莫黎“吃”的一声笑了。还没等许博明白过来,身子猛的一震。 低头看去,五根兰花玉指正以极尽妖娆的绽放之姿抚上自己的裤裆,那里早就支起了一座帐篷。 许博的脑袋嗡的一下,整张脸像是伸进了火炉。 伴着幽香迫近,肩臂处雪沃酥弹般压上来。一只手刚下意识的推拒,却按在了一处平坦浮动的极软所在,连忙收手,半边身子都麻了。 好歹也是结婚两年的男人,许博懊恼的发现,仅仅隔着裤子的按抚竟让他畅爽集聚,热血倒流,若这样继续下去,不需一时半刻,就要出丑! 没来得及想起新婚的妻子,也没顾得上兄弟的面子,许博一把抓住了莫黎已经拉开裤链儿的手。 那纤长酥软的手指在他的掌握中挣了两下,就放在那里不动了。 许博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才转向侧卧的女神,正对上一双妙目溢满捉挟,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一股细若游丝的妖气。 数年不见,当年的女神不再那么礼貌,却更加体贴周到了。 奇怪的是,目光相接的一瞬,许博的慌乱狼狈不好意思全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好像刚刚在老友面前出了个洋相,只需一笑便能释然。 莫黎再次夜荷盛开般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许博也跟着笑了,虽然心还在不停的跳,却庆幸自己仿佛留住了一样珍贵的东西,胸腔里煦暖莫名。 这时,莫黎的目光再次往下面飘去。许博才发现那只手还被自己按在不雅的器官上,赶紧松手,老脸又是一热。 莫黎抽回了手,老实不客气的拉过许博的胳膊,垫在了脖子后头,重新把身体放平。 许博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头,说:“你小时候肯定特淘气,不爱学习!” “我不爱学习?”莫黎高声抗辩到半截儿,又马上转低,“哦……小时候啊,是不太爱学习,上学老迟到,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不过,每次我都是第一啊,他们都叫我学——神!” “你就吹吧!” “不信,你背一段儿课文儿,我要是接不上来我叫你姐!” “切,你们家是说相声的吧?”许博耍着贫嘴,心里却真犯了难。不是怕被两头堵,而是他自小热爱数理化,就背不下来几篇课文儿。憋了半天终于开口: “听着啊!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呻吟着……” 许博拼尽全力,本想多背一点儿,挣点儿面子同时提高一下难度,谁知在这个地方卡壳了,把莫黎笑得缩成一团。 “快别笑了,接呀!”许博感觉脸上已经快长出老年斑了。 莫黎捂着肚子喘了半天气,刚稍稍平复勉强严肃起来,“噗嗤”一下又乐得滚到车厢另一边儿去了。 许博彻底认命,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忽然觉得能放肆的笑一场,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既美好又奢侈的事。 好半天,莫黎终于躺了回来,望着车顶,仿佛陷入了回忆。许博刚以为她笑忘了,却听到一串激昂有力的音节清脆的发出: “Над седой равниной моря ветер тучи собирает. Между тучами и морем гордо реет Буревестник, черной молнии подобный. ……” “……”许博有种穿越俄罗斯时空的懵逼。 莫黎只是大声的朗诵了前面的几句,声音就渐渐婉转低回。许博听着革命的号角似被她吟成了思乡的歌谣,竟跟着心潮起伏,悠然神往,也彻底忘了叫姐。 “这是小时候,姥姥教我的,她曾经在大学里教俄文……” 接下来,莫黎便讲起了她的小时候。父母都在外交部工作,每次有出访任务都好些天不回家。小莫黎就被送到姥姥那里。 姥姥从来不把她当小孩子看,让她帮自己剥豆子,团毛线球,纫针鼻儿。 每到妈妈快回来的日子,小莫黎就搬着小凳子,嗑着瓜子儿去楼门口等。这时候,姥姥就一边织毛衣,一边陪她一起等…… 童年的故事总是说也说不完,许博渐渐把莫黎搂在怀里,听她趴在自己胸口上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夜幕降临,秋风瑟瑟,在这样的异国他乡,他重逢了两个孤独的灵魂,一个精疲力竭,一个心灰意冷…… “你们在车里老老实实的呆了一夜?”祁婧听得心神恍惚,仍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项本能。 “是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说想她姥姥了,就跟我一起回了北京。”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LES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叁章 LES 祁婧没开过跑车。 然而,今天早上,那辆陪伴自己叁年多的雪佛兰迈锐宝,已经被开出了跑车范儿。 这辆车是许博选的。当时,祁婧还没拿到驾照,对汽车的认知程度,只够判断雪佛兰这个牌子听上去还挺有贵族气质的。 许博回忆中的那辆车,她想象不出是什么款式,只记得雪佛兰叁个字。 现在看来,当初他说的头头是道,也未必就做到了理性客观。谁能轻易把重逢在异国小镇清秋湖畔的一夜好眠随便抛进记忆的废纸篓里,不理不睬呢? 更何况,怀里睡着的还是个妖精。 那不似久远的感悟,幽幽淡淡的惆怅在一个大男人的口中说出来,让祁婧感到有种粗粝难言的生命轨迹,微带痛楚的在心头碾过。 她自认不是个细腻体贴的人,说不来温柔抚慰的话,只想把身子跟男人完完全全的贴在一起。心底原本的酸涩也似裹上了糖衣,不再那么烧灼难耐了。 做人啊,跟开车类似,要自信,不能缩手缩脚,更要自控,做到游刃有余。 莫黎后来是怎么成了宋其峰的老婆,许博没提,还是睡着了没听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下躺在这个男人怀里的人是我,最方便读懂他的人,把握他的人也应该是我。 一晌欢情能值什么呢?即使让那个妖精得了逞,又能如何? 他每天早上第一时间亲吻的是我,每天边给他打领带边你侬我侬殷殷叮咛的是我,每次加班第一个要打电话知会的人是我,甚至唯一能听到他梦中呓语的人也是我。 如果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多的机会,这样便利的条件都能让一个妖精捋走了男人的心,那就太TM丢人现眼了。 一个女人床上的本事再精妙神奇,锁心夺情,能怎么样呢?难道空中飞人么?好像谁……缺点儿啥,又或者……学不会似的。 祁婧精准的把握着方向盘,趁着最后一秒绿灯冲过了斑马线,在交警小帅哥的注目礼中左转过弯。 考驾照科科都是一遍过,祁婧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和学习能力都有足够的自信。虽然不怎么运动,她从小到大都不像某些女生笨得跟个鹌鹑一样,自己的胳膊腿儿都摆弄不明白。 活动起来才感觉到,昨晚用力明显过度的肌肉和关节都略微有些僵,不过,并不会影响什么,包括畅快愉悦的心情。 想到有一个够Man,够体贴的男人在身后,祁婧的油门儿都不舍得松。身体里还未冷却的记忆仍然会时不时的兴起一阵悸动。 如果说,这一整夜有什么疏漏,就是没照顾好许博。而若要拼着不要脸,回头审视自己的表现,就真的让人又羞又恼了。 从客厅到床上,从床上到客厅,这副身子简直像个被捅漏了的胶皮袋子。完全被动又毫无节制,爽是爽翻了,却不是在开车,而是在坐过山车。 小毛那个愣头青,身上的肌肉都是邦邦硬的,有使不完的力气,发泄不完的精力。虽没有许博那样的收放自如,也一直掌握着主动。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根本就是被他挑在鸡巴上玩儿了一宿,以后简直没脸见他了。 想到这里,祁婧鼻息烘热,皱着眉头爬了满脸的桃红苦笑,及时踩住了刹车。 许博说得对,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控。可是昨晚,难道不正是因为失控才喷得到处都是,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来么? 哦,不!不是的,至少前半夜不是。那个掌控节奏的人是许博,只是他后来睡着了。那个变态家伙睡着了…… 他也真睡得着!就那么放心?变态! 居然去跟那个妖精学对付女人的——技艺!呸!真不要脸,最奇葩的是,还真就有人教这个!怪不得许大将军…… 这个世界真TM疯了! 灾难啊,从昨天晚上开始,自己也终于不能幸免!一切都将不一样了!要怪,都怪莫黎这个妖精! 莫黎在祁婧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一身皮衣,眉目撩人,笑得既大胆又妖冶。 只是在坝上会过那一次,心里就被下了蛊似的,痒痒的,怕怕的,经常会冷不丁的想起她的腰,她的唇,她干净洁白的脖子和手指。 有时候,都快担心自己变同性恋了。 直到昨晚,才终于发现,最根本的原因在许博这个叁好学生身上。有机会,一定要找她好好唠唠! 不是撕逼,就是唠唠。 这不正商量着怎么一起砸烂束缚原始本能的枷锁么?顺便把那个戴口罩的狐狸精也捎上。倒要看看许先生怎么安排。 停好车,走进电梯,祁婧习惯性的在电梯镜面儿一样的墙壁上打量自己。 脖子上围着的那条丝巾好好的。本来是打算给这件方领羊绒衫搭配一串珍珠项链的,梳妆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居然有两道淡淡的红痕。 一定是小毛这个愣小子。还好这条珠光银的丝巾也很搭。 刻意的浓妆,小心的遮挡,让祁婧在步出电梯的瞬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身上到处都是见不得人的羞人隐私,腰背不自觉的板了起来。 不过,还是没办法闲庭信步。早上口渴,喝了太多的红豆汤,这会儿有点儿内急。放下手包,直奔洗手间。 解决完了,正洗手,门外飘进一袭艳影。一双小手迅速的穿过腋下,托住了两个乳瓜。 祁婧两手都是湿的,只能勉强夹紧胳膊。那春葱似的十指在最腴润饱满的下缘波浪似的弹动一番,中指隔着衣服准确的按在了两颗蓓蕾上。 丝丝的酥痒从胸尖儿上传来,祁婧笑骂: “都是被你给摸大的,还TM没够啊?” 即使闭着眼睛,这独特的手法祁婧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从十几年前的一个小山包开始,她就喜欢这么玩儿。 “要不是我,你哪来这对勾引男人的利器啊,不说感恩戴德,还越来越小气了!”唐卉手指继续动作,怎奈她的手的确太小了,下了东山上西山,累得气喘。 “原本是打算勾引男人的,可惜,第一个勾引到的是个男人婆!”祁婧任凭唐卉亦步亦趋的贴着,撕了草纸擦手。 虽然,从美国回来后,男人婆已经变成美娇娘了,毛手毛脚的习惯却一点儿没变。 唐卉回国那天,没顾上回家,姐妹俩先关起门来聊了半个晚上。除了创业设想,两人讨论最多,也最重要的,就是关于唐卉的“女朋友”了。 听到这个消息,祁婧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像是把一颗悬空多年的心放下了似的,一阵轻松慰然——她还是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唐卉的爸爸是个刑警,妈妈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两个人在唐爸爸单位分的筒子楼里结的婚。 虽然简陋局促了些,不过,夫妻俩都是努力奔事业的人,互相鼓励着把目光放在未来,并未在意一时的窘迫。 如今,唐爸爸早升了市局副局长,唐妈妈则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旅游公司,进军欧洲市场。 然而,小唐卉出生后,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物质条件上,都无法满足照顾孩子的需要,只好把她托付给了姥姥。 唐卉上大学之前的所有时光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姥爷教师出身,后来成了教育口不大不小的领导,爱好书法篆刻。小唐卉刚学会拿筷子就被姥爷握着小手写大字了。 祁婧家就住在唐卉姥姥家楼上。唐姥姥跟祁爸爸是同一所中学的老师,一个教美术,一个教音乐。 既是同事,家里又都养着乖巧漂亮的女娃娃,两家人自然而然走得很近。两个小姐妹每天楼上楼下的跑,不是在楼上练钢琴就是在楼下写字画画。 两家的门是被小姐妹形影不离的亲热劲儿联通的。而在每一扇门里,都有一间小小的闺阁。 这两个从最初的粉红色装扮起来的小小世界,经历了乱糟糟的过家家,煞有介事的私密空间,慢慢养成不同的性格,进而形成各自的风格。 祁婧喜欢公主风和仪式感,衣柜和妆台格外隆重,床头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各种书籍杂志却丢得到处都是。 唐卉是个实用主义者,简洁整齐是最重要的,表面上温馨朴素,看不见什么零零碎碎,其实每个抽屉柜子里都是琳琅满目的小小乾坤。 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们的实际主人不止一个,东西更是互通有无。 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即使一天天的长大也没将姐妹俩分开。高中以后开始住校了,每到周末,还是要回到这里,蜜里调油的腻在一起。 刚上初中,祁婧率先开始了发育,唐卉便是第一个见证者,以及守护者。那时候,有男生给祁婧递纸条,唐卉都是要仔细审查的。 姐妹俩趴在被窝里一起看,一起笑,一起脸红心跳。祁婧从未觉得这种完全透明的分享有什么不妥。 人们喜欢给每一份感情取一个名字,友情,亲情,爱情……可是,那份从懂事开始就萌芽成长的感情,没人能分得清属于哪一类。只是让祁婧打心眼儿里欢喜,享受,更深深的依恋。 总有唐卉在身边品评指导,出谋划策,祁婧的乖乖女踏踏实实的做到高中毕业,身体也从纤细扁平,变得前凸后翘。 青葱岁月里,胸前的两个伙伴儿在唐卉的悉心关爱下没羞没臊的疯长着。祁婧开始躲闪周围男生目光的同时,更多的注意力却要防备闺蜜的魔爪。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也不记得是谁先提出来的,两个人开始练习接吻。 祁婧并不认为自己的初吻就这么献给了闺蜜很可惜,因为那感觉跟后来在许博那里得到的体验完全不同。 唐卉平时穿衣打扮,行事作风都像个潇洒俊俏的小哥哥,可钻进祁婧的被窝里,就变成了最乖顺的小白猫。 那双小爪子总是试探了再试探,才肯把祁婧不完全的掌握,捧着块儿嫩豆腐似的加着小心揉按。 其实到后来,唐卉自己的胸前也渐渐浮凸可观了,祁婧却极少有回摸过去的欲望。总是用手攀着比自己稍微瘦弱,又冰雪般莹白的肩膀,任凭她轻薄。 唐卉的五官天生透着一股英气,鼻梁比祁婧要秀挺精致,嘴巴稍大,嘴唇更薄。笑起来的确有点儿帅帅的感觉。 祁婧就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红齿白,等着她亲上来,把自己润湿,然后抵住她幼细贪婪的舌尖儿,把满口的津液渡过去,像极了哺喂一只雏鸟。 大多时候,这样的亲吻和着绵长的呼吸,可以持续很久。唐卉的手比羽毛还要轻柔,比流水还要顺滑,比妈妈还要无微不至。 很快,唐卉就不满足于手头和口舌之欲了,她会把祁婧和自己都脱得光光的,让两具鲜嫩柔软的身体紧密的贴合。 那种感觉有着无法言说的美妙,祁婧每次被她抱紧都会忍不住轻叹,觉得无比的熨帖舒适,心满意足,只是从来怡然享受,并未主动要求过。是害羞还是什么,说不清。 有一次,唐卉的手伸进了那片芳草萋萋的所在,试探着撩拨,把祁婧逗得仰头缩颈,像一只被射中的小鹿。身体里腾起的火苗让她心慌害怕,捉住唐卉不让再弄。 唐卉便乖乖的收手,只把一条腿伸到祁婧的双腿之间,轻轻的磨蹭。 祁婧觉得刺激骤减,磨得还挺舒服,便抱着她继续接吻。 然而不久之后,大腿上贴过来的湿滑软腻越来越热,情不自禁的摩擦越来越快,让她瞬间领会了唐卉的渴望,便撑起腿骨配合她。 在一阵不可遏制的急切耸动和继而迸发的密集轻颤之后,唐卉浑身密汗,虚弱的喘着,四体绵软的再次迷醉于深吻之中。 经过最初的几次试探,祁婧总是心慌不适,唐卉便不再勉强,只用最温柔的方式取悦她。两人渐趋默契的配合几乎在每一个周末重复发生。 这种明显带着生理满足的亲密接触,祁婧从未觉得厌烦抵触,有时候还会主动用手帮她。 当手指按上那处湿滑柔腻的唇瓣,祁婧发现自己找到了跟怀中女孩儿的身体最亲密的连接方式。 只要稍稍动一动,唐卉就打摆子一样哼哼,这让祁婧觉得既开心又好玩儿。当然,她也留意到了唐卉湿热的目光中不一样的羞涩与迷茫。 唐卉在整个过程中都会陷入一种几乎忘我的状态,像迷恋乳房的婴儿,也像情人宣泄渴望。 而对祁婧来说,享受的是亲密而温馨的陪伴。 那种被亲的晕晕淘淘,揉得酥酥麻麻的滋味儿不坏,但是,再进一步,总会勾起她的身体里,被男生目光扫过之后,鼓胀胀的血脉悸动。 多年的相依相伴足以让两个人心意相通,这份身体上的亲热与慰藉,渴望与满足有着怎样的不寻常,在她们之间是心照不宣的。 然而,LES这几个字母从未在祁婧的脑子里清晰的出现过。那一瞬间的激情应该跟自慰是一样的,况且祁婧自己也很舒服。 而除了这份极其私密的身体交流之外,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在那个方面下判断。 唐卉不仅不抵触跟男生相处,还在高二的时候跟隔壁班的一个男孩儿有了第一次。后来上了大学,她又跟几个男生交往过,只不过都没有再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祁婧注意到,她喜欢的男孩儿都是清秀型的。而每次分手后,都要在自己身上起腻很久。 在祁婧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是围绕着自己身体的一份眷恋和困惑,痴缠和迷惘。她能感知到唐卉也在不断的寻觅,持续的犹豫。 也许正是因为对闺蜜身体的这份依恋让她一直迷惑,也可能,恰恰是这具柔软丰美的身躯总能给她提供抚慰,才不至于身陷自我怀疑和矛盾纠结的痛苦之中。 祁婧觉得自己一直在明白和不明白之间,只能一直跟着感觉走。未曾出言提醒,也从来不会拒绝。但是,她也很清楚,除了这些,自己也给不了更多。 而且她知道,这一点,唐卉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当祁婧说起许博,说起对他的感觉,唐卉只是愣了片刻,就欣然诡笑,扑过来调侃怀春少女的不知羞了。 第二天,为了姐们儿的终身幸福,倘或壮着仗义的胆子去约了许博…… 按祁婧的理解,性别似乎对唐卉没那么泾渭分明的意义,她着迷的是某种特殊的气味,而且不仅仅来自对方的身体。 这种感觉,男人有,女人也有,只是未曾遇到。或者说,遇到过,自己给不了她回应。 说到底,唐卉还是需要在茫茫人海中继续寻觅,这世上的人,有谁不是如此?祁婧,最多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一个。 婚后,唐卉依然是祁婧社交生活里的主力。逛街,做美容,喝咖啡,看电影,反正工作清闲,下班后的第一个电话一般都是打给唐卉的。 然而,每天晚上,祁婧都要回到许博的床上,即使他出差的时候也有老妈过来陪着,而唐卉也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 姐妹俩一直以来靠身体凭感觉的“直接”交流,几乎戛然而止。 唐卉的工作越来越忙,她似乎有意识的在把自己变成“唐总理”。 虽然并不认为唐卉会对许博怀有敌意,但她每次对来家里的邀请总是委婉拒绝的表情,还是让祁婧捕捉到一丝落落寡欢。 对此,祁婧的心里多多少少怀着些愧疚。 生活的改变是需要慢慢适应的,有了自己的家,就要告别任性,离开妈妈了。 祁婧虽然这样告诉过自己,也能信心满满的面对新生活,却在面对唐卉的时候牵肠挂肚,觉得自己更像是个不舍得抛下孩子的妈妈,总忍不住把唐卉拉进夫妻间的聚会,也时常跟许博讲起姐妹俩的点点滴滴。 让祁婧想不到的是,这份内心深处的绵绵依恋还只是一种天真,而要面对激情逐渐冷却的婚姻生活,自己表现得更加笨拙稚嫩,手足无措。 当她意识到自己跟许博相处得就像两条平行线,彼此根本没能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许博的事业蒸蒸日上,工作也越来越忙了,平时不是应酬,就是跟兄弟们出去寻欢作乐。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借着应酬在外边勾叁搭四。 虽然还算诚恳的认了错,祁婧也承认他的难处,相信他对这个家的真心付出,尽量大气的原谅了他。可是,息事宁人之后,那种清寂淡漠的心绪总是让她无法入睡。 有房有车衣食无忧又能怎样呢?满柜子的衣服和名牌包包再怎么绚丽夺目,也无法点亮一双无心关注的目光。 那天,时值盛夏,许博又出差了。 祁婧心情寥寥的下了班,不想回家。给唐卉打电话,结果“唐总理”又要加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开着车无处可去,不知怎么就回了那个儿时起就无比熟悉的小区。 绕过曾经挂着秋千的大榕树,来到楼门口,祁婧没回爸妈家。看见一楼的灯亮着,便敲响了门。 “姥姥,姥爷!”祁婧趴在门上叫得像个孩子。 她从小跟着唐卉这么叫,早习惯了,此刻不自觉的把嗓子润得更甜,叫得更亲,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回到那个不懂事的年纪。 老两口正吃炸酱面,见她来了,就又下了一锅。 祁婧无比香甜的吃了两碗,才想起来好久不见,也没带什么礼物。然而,当她看见老两口相视而笑的高兴劲儿,也就释然了。 那种久违的,心贴心的亲热一下子回到胸腔里,融融暖暖,差点儿把眼泪惹出来。 祁婧吃过饭帮姥姥收拾了碗筷并没有急着走,一个人推开了唐卉的房门。 房间里收拾得纤尘不染,不过从整洁的程度判断,唐卉也应该好久没回来过了。床头摆着两只“熊出没”的卡通抱枕,熊大是自己的,熊二是唐卉的。 当时两个人都想当哥哥,祁婧没皮没脸的挺着胸脯说,我胸比你大,“熊大”就是胸大,理所当然是我的!唐卉朝刘海儿吹了口气,无言以对,只能依了她。 祁婧拉过“熊大”枕在脑后,横躺在床上,举起“熊二”看着那缺根筋的傻样儿笑了笑。要是没有光头强,哥儿俩在森林里的安生日子过得多舒心呐! 痴痴呆呆的打量半天,祁婧慢慢的把枕头放落,蒙在脸上。棉布缝隙里透出甜睡的迷香,还有唐卉小白猫一样的温柔,思绪在渐深的呼吸中飘了起来。 “等着吧,许博比赵飞高多了,那个肯定更大,到时候非疼死你不可!”唐卉的语气分不清是警告还是揶揄,反正没什么好气儿。 那个赵飞是高中时班上的体育委员,个头虽不高,身体很结实,就坐在唐飞身后,经常搬着她的肩膀问英语单词,说是懒得翻词典。 不知怎么,在某个周日的午后,祁婧练完琴下楼,看见赵飞骑着单车慌慌张张的跑了。推开唐卉的房间,正撞上那傻丫头气急败坏的躲在里面洗床单。 当天晚上,唐卉抱着祁婧把男同胞连同他们的兄弟咒了个永世不得超生,后来是趴在她胸口睡着的。 据唐卉自己说,后来交过的男朋友就再没碰触过这条警戒线了。 祁婧的第一次,是给的许博。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不过,没有唐卉说的那么疼。当然,祁婧没见过赵飞的,自然也无从比较谁的大。 关于那件事,唯一让祁婧能够确定的,是来自男人的感受,从身体的契合到心理的满足,都是她渴望并喜欢的。 当那个灼热硬挺的器官强横的进入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个崭新的生命历程被不可阻挡的开启了。 他不仅是在入侵,而且是在占有,在开拓,而自己,克服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欣然承受的同时,更是在接纳和包容,取悦和鼓励,奉献和享受。 相比之下,骑在闺蜜的大腿上蹭来的那点儿慰藉实在太过云淡风轻了。不可否认,男欢女爱才是天地和合造就的人间极乐。 然而,结婚这些年来,那份快乐似乎并不是每次都能水到渠成,随心所欲。它很多时候,倏忽来去,无心解语,要么隔着浮躁漠然的遥远,要么面对面也语焉不详,不知所谓。 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酣畅舒爽总是在睡着之前快速冷却的感觉,正在让原本自然而然的契合渐渐失去了润泽与温度。 祁婧开始缅怀那二十年的亲密感情孕育出的心意相通,渴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对方浓浓情意的迷醉与依恋。 即使没有怦然的心跳和高潮的欢叫,也足够让人心安。至少,不会怀着忐忑,战战兢兢的猜度,臆测,不无沮丧的怀疑,自己有没有走进那个男人的心。 无比熟悉的感觉把祁婧唤醒,再次睁眼,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是无比熟悉的气味让她一下就衔住了喘息中的一片上唇,接着,身体和意识才次第恢复清醒。 悬在面前的是一双笑意捉挟的大眼睛,而此刻的祁婧来不及理会她在笑什么,一把把俯在半空的身子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求索更深的吻…… 高跟鞋“咚咚”数声落在地板上,连衣裙春蚕一样丝丝缕缕的抽尽,轻薄的工装衬衫和西服裙带着汗湿飞过溽热的空气,香软的微光里缠绕着两片颤抖的吟哦。 唐卉的手还是那么小,剥开襁褓般小心翼翼。 祁婧却第一次表现得迫不及待了。她的手很容易就拢住了唐卉细柔的腰肢,顺着纤薄的脊背在无比细滑柔嫩的肌肤上游走,一根根肋骨伴着呼吸在掌下若有若无的起伏着,直到攀上小巧的肩胛。 她比原来瘦多了,祁婧在心底念着,不由透出一丝心疼,胳膊拥得更紧了。 背上传来的舒爽让唐卉的呼吸更热,双唇被熏染得粘腻而焦渴,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祁婧的檀口香舌。 爱不释手的扶住祁婧的乳根,唐卉迎凑着上身,让自己的胸尖儿堪堪压上色泽更深的一对蓓蕾。 一对丰盈硕满,一对饱挺娇弹,在盛夏时节汩溢而出的汗湿里,玉芽衔接,粉珠交错,颗颗鲜润,粒粒晶莹。 蝉鸣尤唱,月轮初升。窗格里,摇曳的树影下,如此奇景,简直绮丽无边,惊心动魄。好在发生在迷离幽暗的闺阁里,若叫人偷看了去,怕是半辈子的脸都要羞没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斗奶么?祁婧恍然回神,发现了胸口上痒痒的奇怪游戏,睁开眼睛看着唐卉,一时忘了舌尖儿上的求索。 唐卉被她瞧得一愣,微微退后,嘴上拉着细细的粘丝,被咻咻气喘吹得直发抖。 祁婧打量着月光下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被那朱唇液丝逗得忍俊不住,“噗”的一声轻笑,把唐卉也给逗笑了。 两张花月同愁的脸如同夜魅附体,妖灵对视,那笑声轻得像山野幽泉,更像淫媒勾魂的咒语,透着说不出的冶趣妖异。 “啪”的一声,祁婧的巴掌落在唐卉的屁股上,打得她轻声娇吟,腰腹一颤,紧紧相贴的四只乳瓜一阵炫目的摇荡。 不知怎么,四目相接的喘息逐渐粗浓起来,唐卉似笑非笑的咬着下唇一角,眸子里的火苗跳得人心慌。 祁婧忽然觉得四体百骸都松软下来,胸口被什么胀得满满的,怎么也忍不住的阵阵轻笑,似乎在配合着身体欢喜的打开。 唐卉的唇再次回归,更软,更湿,更热,却温柔体贴,不慌不忙。 她像是把所有的柔情都注入了唇舌,津液源源不断的润湿祁婧的嘴唇,下巴,腮边,耳后,脖颈,锁骨,最终抵达了高不可攀的骄傲顶峰。 这对乳瓜,也是许博无比喜爱的,只是,他似乎只对两颗乳头感兴趣,其它部分从来都是用力的揉捏,以获得美妙的手感。即便是最顶端的吸吮,也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被他吸得生疼。 唐卉喜爱这一对宝贝,就像跟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亲热,轻怜密爱,触吻生情。小小猫舌努力伸进拥挤一线的峰谷,薄汗细润的脸颊贴着乳肉轻轻摩挲。 祁婧忍着湿润的酥痒,把手伸进唐卉的短发,又软又脆的小耳朵和盈盈可握的颈项主动贴上来,惹得她轻舒指掌,在发间缓缓抚弄。一缕源自懵懂初出的柔情在身体里融化开来。 右手一伸,祁婧探到唐卉的腋下,也握住了她的。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软,蓬松如雪,滑腻如脂,酥颤如酪。刚刚用尾指勾住那颗勃挺的小红豆儿,趴在胸乳间的唐卉便嘤嘤悠叹,身子紧跟着一颤。 这对肉鸽子,祁婧从未细心的把玩过,觉得有趣儿,另一只手也跟着伸了下去。唐卉终于万般不舍的抬起头来,身子接连扭摆着,眼睛里柔波欲滴,娇娇的一横,又欺身上来,吻住了祁婧。 只是这一回她不是单纯的轻薄,还带着欢跳的感激,乳上动作也未落下,更有一根手指探向了闺蜜身体最神秘的所在。 缠绵的馨甜拥吻,身体的熨帖厮磨都让祁婧全然的放松,她渴盼许久并忘情享受的,正是这份赤裸裸的拥抱,暖融融的温情,让她仿佛回到母亲最初的护持中,无惧无忧。 然而神秘要害的入侵一下子让她紧张起来,并腿交错,才发现早已湿热难当,腿并得越紧反而越痒了似的。 那里的勾当,牵扯的是欲求和渴望,更联系着等待与隔膜,仿佛已经许久不曾面对。 唐卉似乎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手刚伸进离乱的野草就停下了,手掌在腴软平滑的小腹轻轻揉按。 湿吻再次离开了祁婧的唇,却放出了接连不断的轻轻呻吟。一直以来,唐卉都似乎比她更了解这身子的喜好,也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祁婧只觉得浑身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深,回过神时,一双浑圆的腿子已经搭在唐卉的肩膀,而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垫进了一个枕头。 伴随着一阵热风拂过,一根无比湿滑灵巧的舌头不紧不慢的舔过花谷幽泉…… “啊——”祁婧的呻吟有九分都是叹息,曲折悠长得像十六岁花季的爱情故事。 当那舌尖儿在泉头豆蔻上无限湿粘的一勾,祁婧的气息正好也到了头儿,腰臀机灵一下被堪堪吊起,鼻子里极不情愿的一哼。 “熊大,你好骚哦……”唐卉的鼻子尖儿上沾着亮晶晶的胜利之光,笑得格外妖异! “胡……胡说!熊……二~——”没等祁婧分辨,第二波又来了。那个“二”字被拉得更长,更软,有出气没进气。 新婚甜蜜的时候,许博也曾用唇舌取悦过她,却没有这种殷勤和耐心,把每一片花唇都照顾到的细致体贴。 唐卉明显不是只想吃个甜筒那么简单,她点的是龙虾鲍鱼海参大闸蟹,而且运气不赖,不仅汁肥肉美,还格外新鲜,腥得纯正,骚得地道。 第二口大餐下肚,房间里已经弥漫着甘冽浓郁的肉香味儿,祁婧知道自己流水了,流得止都止不住。 她从未想过跟唐卉以这样的姿势游戏,更没想过如此轻易的就被她撩起了渴望。 今晚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她只是想家了,也想她了,像以前一样,搂着她睡一觉,一切都会好好的。她不想总是流连过往,只是面对明天的现实,让她觉得有点儿孤单寥落。 那回事儿,应该也没那么重要,如果高潮和拥抱让她选一个,她更愿意要一个厚厚的暖暖的拥抱。 可是一不留神,就被唐卉架上了火堆,而且……而且她怎么会这个?真的……真的好会弄,比许博强多了,弄得好舒服,好美,忍不住想要她再来一次…… “嗯——” 祁婧的声音已经大到必须刻意压住了,一下接着一下密密的舔吮,舌尖儿软中带硬碾过每一个肉褶沟壑,珠玉孔窍,仿佛浑身的娇嫩都被她舔了个遍,腰腿的轻颤也越来越不由自主。 水流得越来越多,屁股每次都爽得离开了床垫和枕头,祁婧被一波接一波的快乐推上潮头,泉眼深处的丝痒稍一探头,就被吻碎在汁液横流的宠溺里。 渐渐的,祁婧发现,并不是唐卉学了妖法,她的舔吮勾撩其实毫无花巧,只是对口中的食物保持着越烧越旺的热情罢了。 她是在认真的提供着服务,在倾注全部深情的取悦,她只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快乐而已。 不知怎么,祁婧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开始舒腰挺胯,主动的往那小猫舌头上凑,一手抚摸着唐卉的发顶,一手握住了自己的乳房。 往复来回的配合持续了很久,腰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悬空颤抖,淫靡不堪的液响击碎了深浓的喘息…… 终于,伴着一声狠狠压抑的呜咽,一股又浓又烫的液流喷涌而出。 祁婧筋疲力尽的挺着屁股在空中一阵剧抖,“砰”的一下腰腿酸软的摔在床上,小腹仍止不住的抽搐。 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也可以高潮,也可以这么爽! 唐卉的小脑袋湿漉漉的抬起来,像是刚刚探出游泳池,一缕头发还贴在脸颊上,笑嘻嘻的看她。 祁婧泪流满面,拼着最后的力气起身,一把拥在怀里,四唇重又相接。 没费什么力气,唐卉就被掀翻,压在身下。祁婧抹了一把眼泪,并没理会唐卉眼中的诧异,勉强羞赧一笑,摁住那两只肉鸽子,吻上了她的耳垂儿。 唐卉整个身子像触电似的一颤,条件反射一样抱住了祁婧的腰。无声的欢笑被剧烈的喘息截成一段一段。 或许是祁婧太过急切,再加上动作生硬,当她叼住一颗粉嫩粉嫩的乳头,又舔又吸,唐卉已经抖得像一条上了岸的鱼,连连张嘴,不会呼吸了。 祁婧从来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敏感,这么好玩儿,牢牢捉住雪白的鸽子肉,搓圆揉扁,左亲右爱! 忽然,感觉下半身被箍得死紧,一条大腿被唐卉双腿绞缠夹持,那会呼吸的小肚子正贴在上面蠕动。 祁婧勾住唐卉的眼神儿,似笑非笑的,缓慢的向下缩去……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女人的私处。 刚刚凑近,一股清冽的气味升起,说不上好闻,也并不难闻。奇怪的是,吸入第一口就想要再吸第二口,也不知道是提神醒脑还是闻之欲醉。 唐卉肌肤胜雪,毛发稀疏,整个地方干净清爽,像个露了玫瑰馅儿的白面馒头。 祁婧好奇心起,为了看得更清楚,捉住唐卉的膝弯向上推起,把她摆布成一只掀翻的小青蛙。那白馒头中间的小肉芽就粉光莹莹的暴露在了月光下。 “啊!熊大……你好坏!”唐卉毕竟仍是个涉性未深的女孩子,立马娇滴滴的埋怨,脑袋偏向一边,羞得不敢看她。 祁婧腿心里的舒爽畅快记忆犹新,此刻怎么可能放过她,立马坏笑着伸出了舌头。舌尖儿在那粉红色的蜜缝中犁过,凉凉的,滑滑的,淡淡的骚味儿好像还有点儿酸。 唐卉的屁股立即跟着抖了起来,抓起旁边的抱枕,咬住一角,受伤的小动物一样闭着眼睛低低哀鸣。 祁婧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毕竟初次施为,没有经验,便学着刚刚经历的节奏,一下一下的循环往复。 唐卉嘴巴咬住抱枕,鼻子里不断发出饮泣般的低鸣。两只手却越来越慌,在床上到处乱抓,一会儿揪住自个儿的头发,一会儿又来捉祁婧的手。 “熊二,你看你都会自己产蜂蜜了!”“熊大”忙里偷闲的调笑。 因为选择的姿势不错,居高临下。“熊二”那咬牙切齿,慌张纠结的小表情,“熊大”一瞬也没错过。甚至,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舌头控制每一下张口皱眉,每一声乳燕呢喃。 “熊……熊大,就你坏……你最坏了,呜——”平日伶牙俐齿的“熊二”脑子都被烧坏了,光剩下“你坏”的简单评语。 祁婧没等她啰嗦,把舌尖儿抵住肉缝儿顶端的小小豆蔻,轻轻逗弄。每次划过那里,唐卉都跟着一抖,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唐卉立马成了油锅里的活虾,纤薄的小腰一顿猛挺,几乎把祁婧掀翻。 祁婧哪里肯轻易让她得逞,身子随着她的挣扎撑起,舌头却一刻也没离开那颗销魂豆。 忽然,唐卉“啊”的一声尖叫,下意识的自己捂住了嘴巴。祁婧福至心灵,唇舌齐出,一阵猛舔。 第一蓬水花撞碎在祁婧的下巴上,她迅速的躲开,第二股清澈的水柱喷泉似的窜起,在月光下像水银一样闪闪发亮。 祁婧惊奇的看着那水柱上升,回落,在浑圆饱满的屁股上碎裂成无数的液珠,流散大片水光月华,心头激动得像个玩儿水的孩子。 既然要玩儿,就玩儿个尽兴好了!放落唐卉的双腿,祁婧妖怪一样扑上筋疲力尽的猎物。 不过,这并不是高潮过后的相拥抚慰。为人妇已经数年之久,她自信比唐卉懂得更多快乐的法门。 此刻的唐卉已经浑身瘫软,目光涣散,光剩下细碎的气喘。 祁婧一边吻上津液润亮的檀口,另一边,手指已经探索到了秘境的入口,毫不犹豫的挖了进去。 “呜——” 也不知道是白雪公主吐出了毒苹果还是“熊二”被蜜蜂蛰了,唐卉身子一僵,瞬间还魂,瞪着两只大眼睛无声张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腰背立时挺离了床面,一下把祁婧从身上掀了下来。 祁婧只比她略高,稍显丰腴,却毫不示弱,一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仿佛淘到了宝贝,抿着坏笑就是不放松,还半张着红唇,抬头欲吻。 殊不知,唐卉也不是省油的灯,拼着要害受制,忍住臀股腰腹间饱受电击般阵阵哆嗦,抓住祁婧乳瓜的同时,也把手伸进她的腿心儿里。 四片香唇还是对接在一起,两副赤裸的娇躯也在电光火石中共鸣般颤抖起来。 一时间,娇喘同频,呢喃交响,酥乳对撞,四体纠缠。你刚摘了我的桃花,我已采了你的杏蜜,我流了你一手,你尿了我一身,反正你会的我也好学,我有的你也不缺。 什么叫棋逢对手,什么叫交颈寻欢? “嗯啊——坏……坏死了……” 终于,还是唐卉憋不住丢开了祁婧的嘴,小腰挺了几挺,两股战战,趴在她肩颈上带着哭腔边叫边骂,仍不忘更加变本加厉的回击。 祁婧刚刚得意,销魂豆上被一顿猛揉,唇齿间的要强再也咬不住,呜咽着身子一阵急抖,反倒比唐卉更难堪的尿了个稀里哗啦…… 那一晚,姐妹俩在蝉噤云归,不辨清浊的月光下交颈而眠,也自此开始了一段即使在两人之间也羞于启齿,只可意会的奇妙旅程。 “都怪我,要不是我撇下你不管了,你可能就不会……” 那晚,唐卉交代完在国外交了“女朋友”的事,才期期艾艾的试探着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意识里,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性取向,无形中拖累了好姐妹,自然会耿耿于自己应该负有某种说不清的责任。或许,祁婧出轨…… 祁婧使劲儿的摇头,才干的泪眼又见湿润。 此时的她已然跟许博重归于好,甚至蜜里调油。早已认清婚姻里的是非曲直,领悟了更深一层的人生境界。自然不想让唐卉的内心有一丝的不安。 人心是一团肉,却连接着丝丝缕缕的血脉。哪一根牵动了,都会疼,哪里阻塞了,都会悲戚忧伤。 无论是什么原因,选择都是自己的,责任都该自己承担。 在那段孤清冷落的日子里,唐卉给予的安慰即便很不寻常,也是缘于真情,缘于爱恋,甚至努力化解矛盾,却还需要负什么责任? 如果说要负责,也是相互的,关乎陪伴,关乎长大,关乎呵护的本能,关乎真心的牵挂。做姐妹,就是一生一世的姐妹。 洗手间里,祁婧擦干了手,冷不丁的回身,把身后的唐卉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片红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唐卉猝不及防,心砰砰跳,却立刻把软绵绵的身子抱个满怀,同时不忘转动眼珠扫过卫生间的门,竖起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 “怕什么?艾琳又不在这盯着你!” “死丫头,把秘密告诉你,反倒拿捏起我来了!看你化得跟新娘子似的,昨晚入了几回洞房啊?”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帽子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四章 帽子 祁婧坐在唐卉的老板椅上,翻看着手里的时尚杂志。嘴唇上温润的触感记忆尚未散去,回味幽甜。 什么时候变成自己追着她索吻了?祁婧噙着一丝玩味的苦笑,数着唐卉回国以后的日子。 许博说的没错,她的确变了。 这种变化,在别人看来,显着表现在穿衣打扮上。而在祁婧的眼中,却如同拨云见日,意义非凡。 从前,唐卉的中性装扮,看起来随意,似乎在追求休闲舒适的风格,却是同样花了功夫设计搭配的。许博这样的直男,根本察觉不到花在其中的女儿心思。 问题的关键,是选择中性路线背后的动机。 祁婧虽然陪着她颠叁倒四,但喜欢男生这一点,两个人心里一直都很明确。那么,打扮得像个男生,是不是一种下意识的迎合呢? 即便从来没有,也毫无必要听她承认,祁婧相信这是或多或少必然存在的一方面因素。 而另一方面,或许源于唐卉对自身的迷惑或者纠结。在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时候,她应该无法回避自己跟普通的女孩儿不一样吧? 但究竟怎么不一样呢?不如,干脆把自己打扮得不一样好了! 这是祁婧凭着姐妹间多年来的直觉判断的,未必确定,但应是八九不离十。 回国那天,当她被许博带回家里,以极富女人味儿的装扮出现在自己面前,祁婧已经知道,她不再纠结迷惘了。 或许,更加自信的唐卉焕发了格外的魅力,才惹得自己情不自禁的去吻她吧!尝试着解释自己孟浪的行为,祁婧不由抿了抿嘴唇。 直到现在,也没有把LES的标签儿贴在唐卉的头上。如果,哪天她告诉自己喜欢上了某个男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性别取向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重要。让祁婧觉得欣慰的,是她终于能面对自己的内心,把给自己归类的执念彻底抛弃。 喜欢男人也好,迷恋女人也罢,她终归是个美丽的女人,理所应当尽情的展示自身的迷人风采。 跟唐卉之间的感情,是姐妹情深还是同性之恋,也根本无法或者没必要去下个定义,归个类。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对关系,其实都是独一无二的,仿佛一本收录自岁月的影集。父母之外,唐卉的这一本算是最厚的。 但是,亲疏未必根据厚薄排序,在每段关系里,自己开放的程度或许不同,一份真心却是不可或缺的。 而有时候,必要的隐瞒,并不违背这份真心。就像自己跟唐卉的事,还没有告诉许博的打算。不仅顾及到唐卉的隐私,也要考虑许博是否能理解接受到令自己满意的程度吧。 另一方面,祁婧清楚的感觉到,今天早上自己不一样的装扮和气质已经被唐卉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背后惊世骇俗的程度,一点儿也不比出柜来得小! 变态的老公,生猛的同事,迷乱疯狂的不眠之夜。不管是机缘凑巧,还是水到渠成,想想都浑身发热,无地自容。再要好的姐妹淘,祁婧也不敢透露一星半点儿。 “与卉”的办公区并不算大,不过,选在最好的楼层,最显眼的位置,装修也采用最先进时尚的全透明风格。各个功能区域都是用玻璃墙隔开的,通常一进门,公司的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祁婧透过百叶窗望去,工位上基本都坐满了人,多数都是年轻面孔,忙碌而有朝气。 虽然自己并不算老,可不知怎么,居然有点儿羡慕的意思。 是因为当了妈,心态就不同了,还是对于公司来说,自己也算新丁,却短了一分锐气?祁婧说不清自己的心态。 这些日子,唐卉并没给她安排具体的职务,但业务上的大小事都跟她商量。那感觉像是雇了个师爷。 毕竟是创业伊始,谁心里也没底,有个信得过的人能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份支持或者参考意见,总归踏实些。 祁婧站在唐卉的立场这样理解。所以,自己的办公桌基本没怎么用,多半时间都在唐卉这里晃悠。 从事了五年的机关行政工作,管理层面的经验还是积累了不少,在提高工作效率上,祁婧考虑得更全面,条理更清晰,给唐卉的草台班子提供了几条切实可行的制度建议。 不过,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可说的。最让祁婧感兴趣的还是具体业务。 “到时候,我主外,你主内!我管事,你当家!咱们的日子肯定红火!” 唐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笃定而自信。祁婧双手被握住,心中感慨。蹉跎了五年,专业知识还能捡起来多少,不知道。 不过她明白,唐卉之所以这么有底气,不是冲着她的科班出身来的。唐总理要的,是两心相知的这份“人和”。 是否投资入股,祁婧也是考虑过的。自己手里虽然存着叁十几万,那还是跟许博闹离婚的时候为了分房子筹措的,若是用来投资明显少了点儿。 可要是跟许博商量,用家里的钱,她底气还不是太足。 虽然相信许博能够百分百的支持,不过,还暂时不想开口。在她看来,也至少该等公司有了点儿蒸蒸日上的气象,需要用钱扩展业务的时候再说。 这样,理由更加充分,也不辜负他无条件支持自己创业的这份心意。 这个家里,自己的这半边天,还是得自己先撑起来才硬气。 自从打定了主意,祁婧就没闲着。无论是专业书籍,还是业界动态,都开始以不一样的角度重新进入视野。尤其是时尚领域,她从来都没缺乏过关注。 就像每次走进办公室,面对一排敞亮的落地窗。有了钟情的事业,祁婧的心情无以言表,觉得自己终于走进了对的时空,面对一片草长莺飞的田野,呼吸都是明亮快意的。 这里有她爱做的事,喜欢相处的人,有每天都在日新月异的窗口,每时每刻都在刷新的业务进度,更有不期而至的挑战。 在这片天地里,不再刻板教条,不再日复一日,可以抖擞精神,发挥想象,大展拳脚,甚至振翅翱翔。 作为一个女人,有了痴情知心的爱人,活泼可爱的孩子,温馨美满的家,如今事业上也已经蓬勃起步,还有什么不称心的么? 没一会儿,唐卉推门进来,祁婧就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幸福的反光。 “我说,早上吃错了春药吧?看你那脸蛋儿,红得跟十里桃花似的。” 唐卉的粉橘色毛衣宽大得有点儿夸张,领口也够低,雪润到发光的脖子上,黄金链子挂住的红宝石小锁头格外扎眼。 祁婧知道,那锁头还有个孪生兄弟,挂在艾琳的脖子上。 据说,她们是在一个同性恋酒吧认识的。没人知道唐卉为了去那种地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总算老天爷没饿死瞎家雀儿,让她给遇上了,得着了。 “还不是天气太好了,你这老板椅也太舒服了么?春风得意,蜜里调油的是你唐总理,我就跟着瞎欢喜欢喜而已!” 祁婧一边掩饰,一边往闺蜜身上打量,这丫头的确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雪山云壑的,一点儿都不怕冷。 唐卉虽然也不算娇小,可跟那个美洲大洋马比起来,人种之间的差异还是很显着的。她们滚床单的时候是怎样的盛况,唐卉是不是仍像个小白猫……额——或者说小白鼠似的?祁婧不止一次的开过脑洞,没补上。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艾琳是个性情温和的大美人儿。祁婧跟她们吃过几顿饭,从两人相处的情状判断,恐怕唐卉才是有主见的那个。 大多数人都有个误解,以为LES之间一定有一个扮演男性化的角色,甚至像唐卉从前那样,刻意模糊自己的性别特征。其实,那只是少数,大多LES根本不理会这种俗气的区分。 如果要女伴儿扮演男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男人呢?逻辑上就说不通。 关于这一点,祁婧是早有了解的。她知道唐卉喜欢的是什么,更知道唐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丽女人。 艾琳轻易是不到公司里来的,似乎有一点害羞。祁婧知道,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她们每一分钟都腻在一起。有一次,还叫她撞上两人在楼下车里吻别。 在祁婧面前,唐卉向来潇洒自如,唯独触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像是个早恋被逮住的中学生,也不知道是羞是怕。 “太阳把你照灿烂了?正好那椅子我也坐够了,都让给你吧,就知道欺负我!” 话锋不弱,总经理派头儿和姐姐范儿却都没了影子。唐卉的双眸宜喜宜嗔,楚楚动人,把祁婧看得心花怒放,又惺惺相惜。 “诶呦喂——姐,您可是我衣食父母,快别羞答答的啦!椅子还你——”说着,祁婧绕过桌子,嬉皮笑脸的把唐卉拉过来,按在椅子里,揉起了肩膀。 “切!”唐卉含笑白了一眼,“快歇歇吧,我可享受不起,这还有事儿要劳您大驾呢!” “怪不得由着我闹呢,原来是要使唤我!”祁婧忍住把手伸进领口里的冲动停了下来,一拧身子,坐在老板台上,抱起了胳膊:“说吧,唐总理有什么差遣?” 唐卉把目光搭在祁婧脸上足足叁秒钟,才敛起笑容,往办公区里一扫:“你没发现有人没来上班么?秦老爷子病了,我上午约了客户,你代表公司过去看看?” 祁婧听了立马紧张起来,想追问具体情况,怎奈唐卉也只知道个大概。可依请假时只说昨晚在手术台上晕倒了,听上去不容乐观。 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昨晚许博说过,本来昨晚跟莫黎聊得好好的,程归雁接了电话就散了,只说老秦有事找她,没想到这么严重。 可依的身世,除了她自己说的,祁婧从罗翰那里了解最多。深深知道,她热情张扬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倔强和敏感。如今刚刚走出失恋的阴影,又要遭遇不幸么? 电梯门开了,一个人迎面走了出来,是岳寒。刚叫了一声“姐”,就被祁婧不由分说的拉回到电梯里。 听了祁婧的解释,岳寒也沉默了,跟着她下楼,取车,赶往医大。 “你们怎么样了?” 话问得突兀,岳寒却不难明白,笑得有些苦:“还好吧,昨天才一起敲定了个方案。最近是有点儿忙……” 这些天,他不是一点儿动作没有,可依那边不是拿谷丽古黎取笑他,就是催他快干活儿,别打岔…… 祁婧听他说得四六不靠的,像是解释,又像在躲闪,不禁有点儿来气。心说你小子强吻我那劲头儿哪去了?怎么着,就看我好欺负,遇上秦爷就怂了? “你俩……是怎么凑一块儿的?”祁婧压着火,从外围往里透。她还真没细问过,怎么在自己家里见了一面儿,就双双对对的出现在庆祥火锅了。 “呵呵,其实挺凑巧的……”岳寒这回的笑里倒映着阳光,把那天在店里的巧遇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当晚在可依宿舍里的旖旎风光,只说送她回家而已。 “不尽不实,蒙我呢吧?”话问出口,祁婧越发觉得自己百无禁忌了,心口“砰砰”直跳。 当着一个大男孩儿的面,揭露“奸情”,这太TM不着调了吧?可是,她不仅问了,还不想错过岳寒的表情,坐在副驾驶上紧盯着她,目光既邪又魅。 可依辞职那天,祁婧曾经敲打过她,被许博的一个电话给岔过去了,过后夫妻两人对过帐,说谎的可能性明显偏向可依这边。 揭发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莽撞,祁婧心里可亮得很。 像岳寒这样内心敏感丰富,外表随性不羁的人,最没有那份功利心。处世淡泊或许是美德,可因此失去了进取的意志却是要错过良机的。 相比之下,许博或许要简单一些,甚至浅薄一些,但他的热情与专注格外迷人。男人的基因里就刻着野性,就是要进攻,要战斗,要攻坚克难的。 美味的食物总是稀缺的,美丽的女人也是。爱惜羽毛,就得吃素。 岳寒一脸通红的尴尬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不过他还是想掩饰:“那天晚上,她确实喝醉了……我……” “罗薇是她室友你知道的……瞒不了我的,小屁孩儿!”祁婧忽然觉得自己脸上也有点发热,把脸转向前方,“女孩儿家嘛,总是要骄傲些,更何况那是秦可依,我们都叫她秦爷哦!” 祁婧相信,这番话已经够直白了。以岳寒的聪明,若不是先天有缺,必定豁然开朗,便没再说话,只偷偷打量着他俊朗的侧脸。 岳寒点头回应之后,也一路沉默着。祁婧只看到他专心的操纵着自己的车,却看不见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忽然心里痒痒的很好奇,也很着迷。 “岳寒!” 到了医大,临下车时,祁婧叫住了他。 岳寒回头,正对上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能看见眼底澄澈的水波。 “你心里,不会还藏着别的女孩儿吧?” 那眼睛里忽然荡漾着笑意,声音透着某种魔力。岳寒懵懂的摇了摇头,却又犹豫错愕。紧接着便受宠若惊,失了言语。 两片红唇仿佛穿越了时空,从某个黄昏的窗口消失,刹那间出现在嘴边,又软,又湿,又甜…… 心跳鼓动着发香,呼吸扰乱了视线,也不知道是谁调高了车里的空调…… 回过神时,车门已经“砰”的关上了,耳边只留下一串耳语:“那我拉你来就没错了,勇敢点儿,别辜负她……” 世间的很多事都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只是想做便做了。 祁婧一个人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也想不明白刚刚的一幕究竟怎么发生的,会有着怎样的效果。 他摇头之后又犹豫是因为什么?而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别样的激励,还是潜意识里放不下女人的好胜之心? 追问缘由最是无聊了,姑奶奶心情好不行么?这样想着,回头看着身后的烤红薯,没心没肺的笑了。 “哼……色狼!” “你说谁呢?” “你呗……” “真以为自己是花样美男啊?姐是看你孺子可教,奖励你的!” “回头追到手,成了亲你要怎么奖励我?” “想得挺美啊,不怕死我就陪你!” …… ICU病房外,聚集着几位衣着考究的访客。程归雁和可依正跟他们说着什么,面色严肃中都带着憔悴。 看见祁岳二人,程归雁遥遥点头示意,身边的可依立马迎了过来。 走到近前,可依微不可查的撅了下嘴,并不看岳寒,朝着祁婧勉强的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那嘴明显是撅给岳寒看的,祁婧一目了然,不动声色的询问病情,刚刚调戏小哥哥的羞赧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秦老爷子是昨晚做手术的时候晕倒的,目前仍在昏迷中。初步诊断的结果是颅内生了个肿瘤,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还要等待检查结果。 “我爸身体一向很好的,每天还坚持晨练呢,放心吧姐,没事的。” 祁婧被拉到边上的一条长椅上坐了,头一次听见接受慰问的人反过来安慰起别人,鼻子不由一酸。爱怜的拂起可依的鬓发,拢过耳后,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说: “傻丫头,自然会没事的。老爷子还没抱孙子呢!”说着看了看身边杵着的岳寒。 可依小嘴儿又撅了一下,未露羞色,反而横了祁婧一眼:“都当妈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唐总理咋把你给派来了?” 祁婧正要回嘴,程归雁已经走了过来。她的衣着跟昨晚镜头里上车时基本一样,显然是衣不解带的熬了一夜。 祁婧却是一夜之间知悉了几乎所有的前尘旧事,心头五味杂陈,暗叹唏嘘。当握住一只素白柔荑,才醒过神来,叫了声“程大夫”。 “听说秦老先生病了,我代表公司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让可依跟我说。”祁婧尽量撑着唐总理的面子,惹得可依在一旁直皱鼻子。 程归雁一贯藏在口罩后面的清脆嗓音依旧干净动听:“代我谢谢唐总!祁婧妹妹就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又是可依的好姐妹,有事自然直说的。” 认识得的确够久了,可祁婧每次面对的都是口罩和白大褂,要说熟悉,唯有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和好听的嗓音了。 没想到,她不苟言笑,说起话来,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怪不得许博说像见了亲姐姐呢! 生孩子那晚她是怎么跟自己说的?喊老公!怎么在那个节骨眼儿就没羞没臊听了她的话呢?敢情,这妖孽多半真是狐狸精变的,惯会蛊惑人心。 祁婧心念一转,就想到了许博正配合她做行为治疗上面,心里登时漾起不一样的滋味。 谁能想到,这么个顾盼生姿,美若谪仙的妙人儿,竟然……唉!许博啊许博,我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呢? 祁婧努力收敛神思。毕竟病情还不明朗,安危难测,而自己是来慰问的。 “秦教授也是太辛苦了,大晚上的还做手术。” 不知怎么,祁婧拉着程归雁的手还不想放开,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一个急诊病人,刚好只有老秦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救人要紧。幸亏他向来稳当,叫上徒弟当助手。总算没耽误事,人还是救过来了。” 医者父母心啊!程归雁的口吻虽然冷静淡然,祁婧还是心生慷慨,对秦老爷子的医德操守由衷的敬佩和感动。 看来,昨天罗翰说临时有事,的确不是故意找借口回避自己。 掌中的素手白净柔软,干爽温热,看上去竟然有剔透莹润的错觉。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在产床上也是这样握着这双手,越发觉得亲热了。 “我听可依说,秦教授身体向来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 程归雁悠然一笑:“他呀,身体是不错,可也是没日没夜的忙。即使没有手术,也是泡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多。” 祁婧发现她微苦的笑容里有尊崇,有理解,有关怀,似乎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唯独没有一丝埋怨。 如果,对钻研医术,投身医疗事业的两人来说,相互理解支持更加重要,祁婧也不难认同。 不过,怀着一丝够俗气无聊的好奇,她更关心的是老夫少妻的亲密关系,是不是跟程归雁的笑容一样和谐。 “秦教授全是为了病人嘛,也只能辛苦姐姐你啦!” 程归雁笑了笑没说话,目光转向病房的方向,忧虑挂上眉梢。祁婧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响了。 祁婧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又勉强客气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告辞。望了一眼身边的岳寒说:“岳寒,这几天你就不用上班了,留下来给可依帮把手!” “放心吧,姐!” 可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岳寒已经爽快的答应了,惹得她咬着樱唇白了一眼,继而望着祁婧的背影念念有词。 祁婧快步下楼,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微信是小毛发来的,只有几个字:姐,我帽子落你家了…… 帽子,帽子,天呐,该死的帽子。 记得昨天晚上,是许博那个变态从小毛头上摘下来的,一句话没说就给她套头上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没羞没臊…… 怎么被剥光,怎么被架到床上,怎么被又亲又舔爽到喷水,怎么被小毛抱着屁股干到高潮,都是被那顶帽子蒙着眼睛的。 后来,又被许博按着肏到浪得停不下来,实在受不住了才把那顶绒线帽扯下来丢了…… 可是,那该死的帽子丢到哪里去了,谁知道呢? 祁婧逼着自己把黑暗中惊心动魄销魂蚀骨的细节再过一遍,好几次差点儿闯了红灯。 回程不远。一口气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祁婧坐着没动。微微喘息着,感觉并拢的双腿之间一片湿凉。 没错,凌晨小毛吃完“早餐”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光着头的,好像还在门口蹦高尥蹶子的。 臭小子!这回乐极生悲了吧? 现在将近十一点,李姐都在家里忙活一上午了,以她打扫卫生的细致和彻底,不被发现才怪呢! 如果让李姐知道昨天晚上疯成那个样子,这脸还要不要了,许太太还做不做了?这都当妈了,天天哺育着下一代,就这么没脸没皮呀? 祁婧羞恼懊丧得直想骂人,可TMD骂谁呢?都是那个变态老公!给他害惨了。 对呀,老公!我有老公的!虽说都是他惹的祸,可有事还是得找他拿个主意才是啊!想到这,六神无主的许太太终于找到了方向,拽过手包找手机! “喂,老婆,我在开会呢……”许博那边声音很轻。 “老公……”许太太听见老公的声音差点儿哭出来,声音也跟着压低了,“老公出事了,那个该死的帽子落家里了,李姐她……肯定……” “你等一下……”许博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估计是出了会议室,“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诶呀,你耳朵长鸡毛啦,小毛告诉我说把帽子落咱们家啦!现在李姐肯定发现啦!都怪你,这回死了,死定了!”许太太这会儿已经急得想杀人了。 许博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嘿嘿”笑了两声,不慌不忙的说: “宝贝别着急,小毛差不多天天往咱家跑,落个帽子有什么稀奇的,李姐还落过围巾呢。你呀,是做贼心虚,别没怎么着先把自个儿吓住了哈!” 许太太一听愣住了。妹的,是这么回事儿哈。光她就不止一次遇上过,李姐先走了,小毛来接,扑了个空。那小子偶尔也会进来喝杯茶再走的,昨天落了顶帽子,怎么就发生奸情了呢? 祁婧终于松了口气,暗骂自己被肏昏了头,满脑子都想着那回事儿。看来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再爽,做了心里也闹鬼。 正检讨,许博接着说:“你有没有问问小毛是怎么解释夜不归宿的?别回头跟李姐聊起来把那小子卖了哈!” “哦,串供嘛!我懂的。都怪你,差点儿被你害惨了!” “昨天是谁叫了个通宵啊,脑子爽成大米粥了吧?”许博在那边没底线的调笑又把祁婧的脸撩红了,正想反唇相讥,只听许博继续说: “宝贝,别害怕,遇事要冷静,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呸——”祁婧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声音却极轻,脸上已经换上了娇嗔的颜色,“最不着调就是你了,早晚被你害死!” 挂断电话,想给小毛打过去问明情况,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片刻,还是发了条信息。为了这种事串供真TM张不开嘴。 小毛很快回了消息,说半夜就给老妈发了微信,说跟战友喝酒呢。 祁婧又问他有没有说过可能来家里。小毛说没提过,昨天一整天都没回家,也没跟老妈通过气儿。如果被问起来,就说去过,没接到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知道了。”祁婧打了简单的叁个字,按下发送键。盯着屏幕上“一整天都没回家”几个字发了一会儿愣。 对呀,这小子这几天摊上事儿了,新欢旧爱,男人最无解的命题。一夜狂欢过后,终归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谁也帮不了他。 醉酒不行,做爱也不行。 祁婧拎包下了车,清冷的空气里越发觉得脸颊发烫,随着脚步的节奏,胸乳间胀鼓鼓的难受。 还是自个儿打理自个儿这一摊儿吧!那小王八蛋又在召唤奶妈了,这差事,也是谁都代替不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卧室里李姐在跟淘淘“咿咿呀呀”的说话。一扭头,看见阳台的晾衣架上挂得跟万国旗似的。一眼扫过的视野里,并没看见那顶帽子。 要冷静,祁婧默念着,脱了大衣走进卧室换衣服。 “妈妈回来啦!我们有吃的啦!” 李曼桢软糯的话语自小床边传来。祁婧笑望过去,没发现她的表情神色有什么异常,稍稍放心,只听她继续说:“许太太今天回来的早,我还没做饭,中午想吃什么?” “就咱姐俩,看着弄吧,我信你的手艺!”祁婧换好衣服,来到小床边,把目光控制在淘淘身上,下意识的不与李曼桢对视。 李曼桢帮着把淘淘抱起来,并没急着去厨房,饶有兴味的看祁婧喂奶。 祁婧半敞着怀儿,文胸已经脱了,刚托起异常饱满的大奶子,就被淘淘一口叼住,小狼羔子似的一顿吮吸。 不知怎么,这做惯了的动作在李曼桢的注视下竟异常的别扭。乳头被吮咂得格外敏感起来,痒痒的直钻到心窝里去。没等淘淘吃几口,祁婧已觉得双颊耳后阵阵发烧。 “阿良小时候,也是这样贪吃的。” “啊?”祁婧一时间没数过来这话里透着几层意思,抬起探寻的目光,却看见李曼桢的视线完全被淘淘吸引过去,落在硕满的乳房与胖嘟嘟的小脸之间。 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神经过敏。 “哦,是吗?”祁婧干巴巴的回应着,低下头去看淘淘,却没留意李曼桢的目光已经顺着奶子,脖颈,移动到她的脸上。那里羞红得像个新娘子。 闲聊了几句,李曼桢去了厨房。祁婧喂完奶,把淘淘哄睡了,假装整理房间开始了搜索行动。 每个房间都被李曼桢收拾得整洁而有条理,实在没有动手的余地。祁婧装模作样的转了好几圈儿,也没找到那该死的帽子。 “许太太,你在找什么?”正站在客厅发愣,李曼桢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没……没什么,我找本书,应该是落在公司了,没事……”说着话,祁婧走进了书房,终于想起来,家里是有监控录像的。 自从那天半夜缠着许博要看李曼桢被“强奸”的视频,许博就把从前的账户密码修改为两个人的生日,教过她怎么用了。 祁婧轻轻的锁了门,坐在电脑前戴上了耳机…… 最近的一个视频文件是从半夜十一点开始的。最初客厅里没什么动静,后来自己两次经过客厅一角,进出主卧,应该是去喂了奶又回客房。 没过多久,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拉着个高大的男人出来。灯光下暴露无遗的身体曲线让祁婧觉得自己再次被剥光。 只见那两具肉体搂抱交缠着依偎在沙发上,又亲又摸,又叫又笑的,好不快活。 骚浪淫靡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延,咂咂有声的亲吻伴着呻吟听得祁婧一身鸡皮疙瘩。没等她忍耐多久,男人已经耐不住了,把女人压在下面,撑开双腿,一挺身…… 那女人仰面销魂的表情世间罕有的骚,肆无忌惮的浪叫简直丢尽了爹妈的脸,祁婧紧紧抓住鼠标,差点儿没跟着叫出声来。 回头一定要叮嘱许博,把这些东西删了,万一要是流传出去……会TM出人命的!祁婧忍着哆嗦把进度条往后拉。 我去,这姿势也太丰富了,好高难度啊!当年没参加体操队真是可惜了……死小毛,你TM根本不是人,简直是一台做爱机器! 最吸人眼球的,要数那两个不停晃悠的大奶子。怎么就不伸手扶一下呢?就放任她们如此不要脸的跳啊荡啊!两只胳膊只顾着搂住男人的脖子怎么也挡不住那一下紧似一下的撞击…… 上帝的视角更让祁婧有了一个更新的发现,那就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小毛摸过了,也亲过了。他是怎样的心爱这具肉体啊,像捧着一根羽毛,又像舔吮一颗糖果。 画面中的女人就那样在他的指掌唇舌之下,一次次被撩起无边的春潮……而压在身上那具健美劲爆的身体,那圆溜溜耸翘翘的屁股可真带劲儿! 回放的画面重温的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和激动,祁婧根本说不清,只盯着女人的眼睛,一遍遍确认她的快乐,疯子一样的快乐,浑身麻痒发热。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跟他……应该会……不,一定会的……他也这么喜欢我…… 祁婧快速的往后跳,每一帧画面都只是稍有停留,生怕自己的心脏被引爆了。终于,小毛出门了,的确没戴帽子。天亮了,许博把自己抱回了主卧,开始手忙脚乱的打扫战场…… 看见许博一遍一遍的拖沙发边上的地板,还喷好多空气清新剂,祁婧简直羞得要拿起键盘砸自己的头。 不过,还是没见到那该死的帽子。 直到自己跟许博出了门,李姐收拾了餐桌开始打扫卫生,祁婧才慢下来,一点一点的步进。 一个圆圆的东西从奥巴马的窝里被捡了出来。李姐晃了晃,若有所思,还是扔进了垃圾桶。祁婧知道,那正是昨晚的祸患引子——阴道哑铃。一定是被那条小狼狗咬坏了。 不久之后,床单被罩沙发靠垫都晾了起来,李姐走进了客房…… 祁婧盯着屏幕等待,右上角的时间数字跳得异常艰难。 “以后客房也要装监控!”意识到这个念头跳出来,祁婧暗骂,骚货,你TM还想全程回放么? 终于,李曼桢出来了,步伐稍嫌匆促,姿势明显有些不自然。一只胳膊挡在身后,径直走向门口的衣帽架,拎起她的帆布小挎包。 虽然一直用身体挡着,祁婧也毫无疑问的认定,她发现了,她发现了那顶该死的帽子! 她是在客房发现的,小毛的帽子怎么会跑到客房去的?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不,还说明个屁,这就是证据,铁证! 祁婧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好像自己刚才正光着屁股躲在客房里,被李姐逮了个正着。你这个骚货,叫你浪,叫你疯,叫你……这回真完了,丢死人了! 等等!要冷静! 这时,屏幕里的李曼桢已经把东西装进了包里,还四处扫视了一遍,状若无意的瞟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 祁婧盯着屏幕,热腾腾的脑浆开始冷却下来。 她为什么要把帽子藏起来?还偷偷摸摸的。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放在那不动是最好的。 她藏帽子,是要瞒着谁?只能是许博。 许博带她看过监控,那摄像头就是许博的眼睛,她不想让他发现那顶帽子。那是他儿子跟女主人通奸的证据。 是啊,即便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她也只能这样想吧! 昨天晚上的真相,怕是当面讲给她听,她也不敢相信。叁人行,还是那个变态老公主导的,对于一个中年妇女来说,太匪夷所思了不是么? 按照她的叁观猜测,只能是自己儿子勾搭了风骚靓丽的许太太,不小心留下了尾巴。这个不省心的孽障,当娘的,自然要给他擦屁股! 祁婧关了视频,摘下耳机,在电脑椅里浑身紧巴巴的等着降温,却怎么也忍不住思绪乱飞坐立不安。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即使不是亲眼目睹,关键的证据足以启动有心人的想象力。根据李姐日常表现,毫无疑问,她是个有心人。 再加上突然塞满洗衣机的床品靠垫——这些客房和客厅的东西向来是由她定期换洗的——只需要稍微留心就能发现反常之处。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当妈的,平时不可能未曾留意儿子对女主人不一样的目光,只要稍微联想就能补全细节了。 虽然不是事情的本来面目,可许太太已经板上钉钉的变成了许红杏,祁金莲…… 祁婧坐在书房里,臊得满脸通红,差点儿要把嘴唇咬出血来。许博,你个变态老公,这下真的被你害死了。不是喜欢坏女人么?这回称心如意了,坏蛋! 本来还以为手里攥着李姐的小辫子,坏坏的笑话她被旧情人按在沙发上强奸,凄惶的央求许博帮着保密。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的狐狸尾巴被捉住了,丢死人了! 怪不得她说“阿良”小时候也是这样吃奶呢。你家“阿良”早上刚吃过最新鲜的,不给吃都不肯走呢! 啊呸!这TM满脑子都想的什么呀? 祁婧晃了晃脑袋,忍着浑身血脉里轰轰的搏动,惊奇的发觉心跳得好快,腿心里热流涌动,异常湿滑麻痒。 这是怎么了?都快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了,怎么还不知羞耻的想着那些事?似乎连害怕的念头都没起过,究竟是谁给你撑腰,把你惯得这么不要脸的? 要冷静!那个坏家伙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妹的冷静!冷静是谁家的? 祁婧像个精神病一样“噗嗤”一下笑了。立马又被自己的没心没肺吓了一跳。 许是被这一笑抖松了心神,转念之间,竟想明白了。除了面子上觉得火辣辣的不好看,其实没什么可害怕的。这跟被许博在医院走廊里捉奸完全不同。 眼下,许太太需要面对的不是一群居委会大妈,根本不用担心被揪出来游街。恰恰相反,李姐不但不会兴师问罪,而且事实证明,她还要尽量周全的替自己跟小毛遮掩。 让李姐战战兢兢的是一个可怕的后果——被许博发现。如果事情败露,首先遭殃的固然是许太太,“阿良”却是罪魁祸首。 可谁能知道,这个注定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的后果根本不存在?有人TM监守自盗啊,你可怜的“阿良”的帽子原本就是人家自己摘过去主动戴上的。 这样奇葩的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一遍,都让祁婧臊得直捂脸,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里那份莫名其妙的激动。 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热血上涌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什么。最近这二十四小时,脸上的毛细血管不知要爆掉几千几万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婧终于理顺了心绪,抚平了心跳,让涌动的心潮稳定回流,关掉电脑,往外走。 打开门的瞬间,李姐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许太太,可以开饭了,我做的松鼠鳜鱼……”她明显在偷听动静,关心的恐怕是许太太,哦不,许红杏有没有销毁视频证据。 “好啊,好几天没吃鱼了,正想呢!我去洗手!”祁婧不动声色,尽量表现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 思虑再叁,直到坐在餐桌前,还是决定给小毛通个气,拿起了手机。 “你老妈已经发现了,把你的帽子藏起来了,等着回家受审吧……” 其实,拿自己掌握的隐私要挟李曼桢的念头,祁婧不是没起过。 一来觉得实在太欺负人了,二来就算李曼桢够聪明,言语之间一点就透,自己的脸也没了。 许太太的确淘气了些,可也依旧是良家媳妇,万万伤不起。还是维持场面上的好看,最大限度装糊涂的好。 “许太太,你胃口真好,怪不得身体这么健康!”李曼桢小口挑着米饭笑眯眯的说。 祁婧听她言语中透着热络亲切,眼珠一转故意改了称呼:“曼桢姐,你喊我祁婧就好啦,我听许博说你都直接叫他名字的。”说着,夹了块鱼到她碗里,娇嗔着:“总叫我太太太太的,都叫老了。” 李曼桢对“曼桢姐”这个称呼有些意外,晒然一笑:“叫名字多不礼貌啊,我听你家老太太叫你婧婧,要不,我也这样叫,会不会不好意思啊?” 祁婧咬着筷子看她,心里说好啊,这是要借着长辈的身份点化我么?我又没可能嫁给你家“阿良”,想压我一头,没门儿!沉吟片刻笑嘻嘻的说: “要不……你叫我‘阿婧’,我叫你阿桢姐,怎么样?” 李曼桢显然很意外,却被逗得展颜欢笑,把祁婧看得一呆。 习惯了她云淡风轻,不悲不喜的恬静,没想到笑起来竟然如同水灿波行,画里春生,别具锦绣江南的生动韵味。 如果两人结伴出行,谁会相信这位美人是个家政嫂呢?而且,这样的人品气质,放在那里都是上上之选,却肯在一个中产之家屈就伺候人,有点儿可惜。 她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曲故事?自己今后要怎样跟她相处? 祁婧打了几个问号边笑边点头,忽然觉得面前的姐姐格外亲切,差点儿生出把昨晚的秘密和盘托出的冲动。 唉,人心相隔的距离总是忽远忽近,不是瞒着这个,就是防着那个,真累啊,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阿桢姐,你们南方的叫法听着挺亲的,我很喜欢!” “那好吧,以后就叫你阿婧!”李曼桢慢慢收敛着笑容,有些异样的看她。 祁婧被看得心虚,夹了一筷子美味的鱼肉往嘴里送。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在彼此心里坐实了不守妇道的罪名。即便尚未戳破,后悔也已经晚了。 可是,令祁婧吃惊的是,竟然还能勉强把脸上乖得不能再乖的笑意撑持得饱满从容。 是谁给了你这么没羞没臊的厚脸皮啊? 祁婧并没心思追问答案,因为在李曼桢的注视下,身子越来越热了,在脸皮再次烧起来之前,必须得说点什么才好。 “不过呢,阿桢姐!只能我们俩这么叫,你可不许管许博叫阿博哦!”话刚出口,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祁婧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 如果“阿博”把她……沃肏,亏你想得出来!不!太TM扯了,不行! 正混乱着,手机响了。祁婧一看,是徐薇朵。 “你好,徐大夫!” “你好,祁小姐!我是想通知你,产后恢复训练罗教授已经委托给我了,今晚你可以照常过来……”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X姨们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五章 X姨们 许博站在门外,挂断祁婧的求救电话,收起手机,正看见海棠走进电梯的背影。深灰色的西服套裙剪裁精当,把她的腰身修得纤秾合度,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 不到半年,这丫头已经从公司前台的小花瓶摇身一变,成了销售部的一名主管了。虽说有许博在后边使了点劲儿,到底还是得自个儿争气。光看业绩排名,就一点儿也不给这个新转职的姐夫丢脸。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广州之行让她跟大春的婚姻出现了危机。 这一个多礼拜,许博很少碰见她,更没见过从前总挂在脸上那甜甜的笑了。多好的丫头啊,整天愁眉苦脸的,太辜负大好年华了。 无奈,自己的身份并不方便去开解她的忧虑。或许这事儿,还是得请夫人出马啊!不过,许太太这会儿还没下蒸锅呢,先等等吧。 开门走进办公室,扫了一眼人群中同样闷闷不乐的大春,许博暗暗摇头苦笑。身为过来人,他明白是分是合,只在一念之间,可下决心之前,会经历一个特别难捱的过程。。 协调完各部门的工作,经理们散去,只剩大春还愣在座位上没动。 许博知道他是有话说,要说什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急着问,给他杯子里续了水,端起自己的杯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 大春全名李彦春,是许博同校同专业的师弟,比他低两届。因为校友关系,毕业一到公司就跟许博认识了,再加上意气相投,经常下了班一起喝一杯, 最初,大春是在研发部搞技术的。是许博觉得他不该满足于当一名工程师,才拉他过来跟自己干。 在许博眼里,大春是个管理型的人才,善于从全局视角考虑问题,对成本和效率具有近乎天生的敏锐神经。 很快,在许博开始主导的几个项目里,大春就发挥了他团队管理者的潜力,给许博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两人的关系也一步步变得亲密,成了公司里攻无不克的黄金组合。 虽然道理上讲,在职场中没有真正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许博对此也很是认同。但是,大春的存在明显是个例外。 两个人的默契是在一次次关乎团队利益的并肩战斗中发掘和磨炼出来的。之所以用发掘这个词,是因为许博觉得在了解这师弟之前,就在心里有了某种直觉的认可。与大春的共事,只是逐步的证明了这一点而已。 大春是那种很看重原则,也善于利用原则办事的人。 所以,许博并没有对他目前面临的婚姻困境过分乐观。虽然该说的都说了,也相信他能用心琢磨,但是,如果什么问题都能靠一张嘴几句话解决,世界早就和平了。 “哥,你跟嫂子……挺好的?” “滚犊子,跑我这儿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是你心里有个弯儿拐不过来吧?”许博笑骂,心说你小子根本想象不到你哥跟你嫂子好倒什么程度。 大春摇头苦笑,宽阔的额头愁云密布:“我这一个礼拜都睡沙发,连卧室都不敢进,特别害怕看到她脱衣服……” 许博端着水杯没做声。虽说时过境迁,那种彷徨无措的感受依然能够体会。 刚刚发现祁婧出轨时,回到家也不知道把自己放哪儿,该怎么互相面对。除了工作,就是找兄弟喝酒,最怕经历的就是两个人独处的分分秒秒。 就好像原本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被抠了出来,怎么也放不回去了,可是,必须面对的那个人还是那么熟悉,台词就在嘴边…… 让许博记忆尤为深刻的是一个发现,或者说更像一个魔咒。 无论是在监控视频里,还是面对面分不清恩怨情仇的纠结中,许博那时好像忽然发现,祁婧是那么的美。 如同天然的宝石被打上了最亮的光,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更美,更撩人。 是被男人彻底滋润了,放开了?还是所谓距离产生美?又或者只是自己即将失去的当口产生的觉悟? 许博说不清原因,但这种感受一直延续至今,并不是虚幻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祁婧简直像是一只传说中的狐仙灵魅,一个眼神就能抽走男人的全部精血骨髓。 女人自然不只是性的灵媒,但相对于男人,她们才称其为女人,在两厢求欢的过程中,才能焕发最本色最真实最直接的,可以触摸品味的美。 毫无疑问,海棠也是个打不得折扣的小美人儿,如今在大春的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许博还不好判断。 “……一看见她脱衣服,我就想起姓吴的那小子摸她的腰,她的腿……还有他们在床上……”大春的声音很低,有些像喃喃自语。 “你看着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注意我是说感觉,不是联想。” 许博觉得,男人需要面对的多数事情都需要理性判断,但对于女人,不一样。大春是个优秀的管理人才,很少感情用事,但现在,换个角度或许能豁然开朗也说不定。 大春不知在寻思啥,被问得一愣,“穿……穿衣服的时候?”话一出口,才觉得似乎不妥。 “还有不穿衣服的时候啊?你小子不是不敢看吗?”许博不是不肯放过调侃兄弟的机会,实在是想活跃下气氛。 大春脸黑看不大出来变色,苦笑着“哼”了一声:“我TM像中了邪了,她只要给我个笑脸儿,表现得像个女人,我立马就想起她对不起我,想起她是不是对别的男人也那么笑,也TM那么温柔。” 喝了口水,大春眼神儿盯着杯口,似笑非笑,继续说:“可等她去卫生间洗澡,我TM居然忍不住趴着门缝偷偷的看。你见过偷窥自个儿老婆的么?” 许博差点把一茶杯的水都吹出来,憋着笑说:“好看吗?” 大春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啪”的一丢,小眼睛翻了翻:“我挑的媳妇儿,能不好看吗?可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看姓吴的那个鸡巴德行,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逮住机会我TM废了他!” 许博想起自己也曾经愤愤不平,满脑子暴力念头,要给姓陈的好看,还是被老宋劝住了。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没完全放下报复那孙子的心思,不过,老宋的一句话他听进去了。那就是,从长计议。 不过,要不要报复和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两码事。夫妻之间,只要感情还在,最需要的永远是沟通。这比什么都重要。 “冷静!可别干傻事啊!一码归一码。” 许博忽然发现今天这“冷静”二字已经成了口头禅了,心中一动,“女人啊,关键时候还是盼着自个儿男人拿主意。你MBA都拿下了,连一个女兵都带不好,说出去可够丢人的啊!” 许博还没说出“重在沟通”的话,就看见大春不好意思的笑了,要TM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哥,说实话,你跟嫂子的事我亲眼看见的,可怎么也没法让自个儿相信,你们……真的没事儿了?” 许博这下才明白,刚刚的开场白不是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这小子是压根儿不信自己跟祁婧破镜重圆,感情还历劫弥深这回事儿。 你妹的,难道老子一直跟孩儿们演猴戏么?还TM玩儿家丑不可外扬那一套不成?看来这人啊,看别人的热闹是一回事儿,真让他去理解相信,是另一回事儿。 许博感慨了。 而下一刻,当他对上大春的眼神,从中看到那渴望中的惴惴不安,笑了。 这小子是在等一个答案。 迷途中的人总希望能找到某种依凭或者参照的,他盼望的该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给你个建议吧!”许博收起笑容,郑重的说:“刚才我看见海棠下楼了,应该是去了售楼处,你现在就再去偷窥一次,离远点儿,多看一会儿,问问自己心里的感受。” 看许博收起不着调的嘴脸,再次强调什么“感受”,大春缓缓的站起身来,若有所悟。 刚想说话,又见许博坚定的点了点头,便闭了嘴,叹了口气点头回应着,拿起文件夹将信将疑的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把工作简明扼要的做了交代,坐都没坐就下了楼。 “感受,什么感受?这许副总高升没几天,越来越神叨叨的了。” 不见头尾的车流浩荡喧嚣,大春勉强抵抗着连日失眠带来的昏昏然,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一边开车,一边腹诽。 这些天,他心里除了愤怒和耻辱没别的感受。 可是,坐在办公室里能干什么呢?既然有人给了建议,说的跟锦囊妙计似的,走一趟就当散散心好了,反正也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了。 罗曼花园售楼处几乎是透明的,里面工装整齐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因为是工作日,来看房子的并不多。 大春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见海棠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什么。 她的头发好像是新做的,是那种蓬松又利落的短发,跟她圆圆的脸蛋儿很搭。自从离开前台进入销售部,她的衣着和发型就不再花俏,走起了OL路线。 一直以来,大春没指望过海棠分担一份家里的开销。他觉得,那是男人理所当然的责任。每天下班能看见她甜甜的笑脸,听她一遍遍的喊老公就心满意足了。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海棠给他吹枕边风,说再也不想做迎来送往收发快递的使唤丫头了。 可大春并没当一回事。凭她高护专科的学历,公司哪个正经职位也做不来。还是先凑合干着,说不定一半年就有孩子了。两家父母都不在身边,到时候还不是得辞职么? 没想到,人家突然之间就在销售部拜了个师傅,干售楼员去了。 不难猜到,是许博在后边帮了忙。大春自然表达了谢意,却仍对老婆的雄心壮志不以为然。 在职场上,女人终究是弱势群体。家庭才应该是她们的事业。那些存心要跟男人争天下的女人,不是丑的没人要就是天生的女汉子,让人望而生畏不说,出人头地没挣到,家庭也给耽误了。 这时,海棠站了起来,跟一位走过来的同事说话。大春听不见说什么,只看见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海棠个头不高,毕竟是北方女孩,被笔挺庄重却剪裁精当的西服裙一衬,更显亭亭玉立。 脖子上奶白色的丝巾跟深色的外套对比起来,素洁高雅,透着成熟干练的职业范儿。就连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上的两个原本腻甜腻甜的小酒窝儿,也盛满了贵气,扮起了充满亲和力的高级。 一股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撅住了大春。那笑脸曾经是他每天都要捧着亲吻的,无比的馨甜适口,可那气场他从未留心过。 从前几乎把她当闺女一样的宠爱,看惯了撒娇耍泼,古灵精怪。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般骄傲,克制,还不失温柔。 是她变了,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曾真正的了解她? 让大春觉得陌生甚至吃惊的,自然还有一个礼拜之前在广州的酒吧里刷新的认知。那种仿佛直接击中心脏的痛苦纠结,把一切都打乱了,从精神到肉体,煎熬至今。 那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了姓吴的背影跟她靠得那么紧。她是笑着打开那只咸猪手的,那眼神中的暧昧意味只有关系够特殊的人之间才会有。 大春虽然自认是个直男,却并不傻。随后的冲突中,也一直保持着清醒。拳头砸在那杂碎的脸上,立马就挥出了第二下,第叁下。到现在他也觉得打少了。 然而,回手打在海棠脸上的那一巴掌,立马就后悔了,可他不想道歉。 后来,海棠跟他认错。那些开房的细节她不说,大春也想象得出,他没兴趣知道,只想问个为什么。 可海棠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说是老乡,禁不住纠缠一时糊涂。盯着她抿紧的嘴唇,临危不惧的眼睛,大春只有失望。 海棠从前也跟她讲过那些前男友,高中的,大学的,都有。谁没几段儿青春懵懂,年少无知的岁月呢?大春甚至兴致勃勃的听她讲。 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会聊到很多让人血压升高,非色文不可描述的细节。 大春也只当她生性调皮,权当增加情趣的调味剂,一边狠狠的干她,一边不能免俗的问跟自己相比谁厉害。 海棠总是故意刺激他,不是说高中那个粗,就是说大学那个长,惹得他发疯发狂,干得她嗷嗷叫着讨饶。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个放荡的女人,背着自己偷人,还是个从结婚之前就勾搭上的小白脸儿!这个女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大春盯着车窗框住的俏丽身影,觉得自己跟她相隔越发遥远。 这时候,有个女孩递给海棠一盒盒饭。她一个人走到窗边,捡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打开饭盒,拿起筷子,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 大春隔着车窗看她,虽然很远,却很真切。她的眼睛真是又圆又大,小鼻子是翘的,总会让人忍不住在鼻头儿上勾一下。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一粒米一根菜入口。 大春看着她,她看着面前的空气,没人知道,他们脸上挂着同一副表情。同样面带憔悴,郁郁寡欢。 许博让他来看什么呢?感受什么呢?除了糟心,难道还有别的…… 大春不想看见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即便那样子实在很耐看。也不想看见她食不下咽的样子,那滋味儿并不好受。 他到现在也没问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这么对不起自己,他不想听她痛心疾首的道歉,更不愿意看见她泪流满面的哀求,太难受! 难道,这份难受就是许博让自己过来体会的么? 正发愣,海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头望向窗外,立刻站了起来。 大春像个盯梢被发现的特务,在海棠冲出门口的时候已经加大油门驶入了车流,从倒车镜里看见她跑了几步,慢慢停下站定,面目渐渐模糊。 开出一个街口,大春才有意识的让车速尽量慢下来,发现自己的心竟然“砰砰”的跳个不停…… 海棠站在台阶下,目送着大春的车,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转回头。借着抬手理过鬓发的动作,用尾指勾过眼角。 这些天,他总是这样躲着她。不责备,也不原谅,却比打骂她一顿更让人难受。 回到座位,重新拿起筷子,海棠觉得喉咙里坠着一块石头,只就着紫菜汤咽了几口米饭就放下了,拄着下巴发呆。 那天祁婧建议她跟大春坦白,把所有的过往都说出来,以表明诚意。可是,当她听完自己的故事,也沉默了。 大春的脾气,恐怕没谁比自己更了解了,犯了错再交代什么都怕是雪上加霜。 所以,除了跟吴浩的来往过程,海棠什么也没多说,只恨自己蠢,心存侥幸,没想到对大春打击那么大,自己的心也那么痛。 后悔已经晚了,只有求得他的原谅,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怎么惩罚她都认,即使必须走那一步,也无话可说。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配享受美满幸福的婚姻,即使遇到了可心的男人,也留不住吧?”海棠不无灰心的默念着,思绪回到了故乡那座落后的小县城。 海棠的父亲年轻时是开出租的,母亲是县医院的儿科医生。在她还没上学的时候,母亲借着一次进修的机会,跟着锦州一家大医院的医生跑了。 小海棠听见父亲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喊:“你TM给我等着,看老子会不会一辈子开出租!” 后来,父亲把车卖了,盘下一家门面房,开了家小超市。一个人起早贪黑的苦干了几年,店面越来越大,雇的人越来越多,家里也换了带电梯的大房子,却始终没接母亲回来。 海棠上高中那年,父亲的超市已经占据了商业城整个的地下一层,出入人们都喊他海总。 在海棠眼里,无论是身子骨还是精气神儿,父亲都当得起海总的称谓,越来越带着意气风发的劲头儿。 而在家里,父亲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样样精通周到。有时候,连她的小内裤都是父亲洗的。 没有母亲的日子,父女俩过了十来年,也没什么不舒心。 高中离家不远,父亲还是给海棠办了住校,说是为了锻练她自立。周末回家,海棠发现家里有了女人的痕迹,有几次,还让她给撞见了。 父亲让她叫X姨,她就乖巧的叫了。 那些女人……没错,是那些女人——虽然不是成群结对出现,却用不了叁个月就换人了——目光都有些不自然的躲闪,却又笑得很开心。 海棠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父亲生意做得不错,可这么多年一个人也够难的,直到这时候才开始找女人,都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如今她大了,懂事了,该体谅父亲。 对于这些女人的存在,父亲并没有刻意隐瞒,有时候也会叫上她一起吃个饭,唱唱歌什么的。 这些X姨们,有的是美容院的老板,有的开服装店,有的还是小学老师。海棠不好打听她们是不是单身,至少在表面上,跟父亲在一起都是规规矩矩的,好朋友聚会的感觉。 海棠不傻,知道这些大人在自己面前最会装,若是一般的好朋友,怎么每次只出现一个呢? 海棠只是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正儿八经的后妈,却跟这些女人暧昧不明,牵扯不清。 唯一让她感觉良好甚至有点儿羡慕的,就是X姨们都一个比一个会打扮,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一次周末,父亲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书房的电脑没关。海棠正好想下载几首正火的神曲,发现父亲的QQ里头像不停的晃。 那一刻,海棠点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窥见了另一个成年人的世界。 聊天记录里,肉麻的情话虽然土,每个字都撞击着海棠稚嫩的心脏,刺激得她血脉倒流,脑袋发昏。 那些女人个个都取了引人遐思的名字,有的还发过来体液与毛发混合的特写,看得海棠心惊肉跳,浑身发烫。 从他们聊天的内容了解到,父亲居然还拍了视频。没费什么力气,海棠就找到了那些隐藏的压缩包,可惜都加了密。 父亲的生日,自己的生日,父亲的车牌号,电话号码……一个个的试,全都不对。 看着那些用网名编写的文件名后面动辄十几个G的标注数字,海棠双颊酡红,心里像长满了罂粟花。 正巧,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母亲跟那个野男人定居在锦州,据说还在一家医院工作。这些年,每年都会来看她两叁回。见面的机会少,电话倒是经常打。 等海棠开始明白大人的事,也能体会一些母亲的心思了。她是想尽量的弥补吧?不过,海棠的心里怎么也跟她亲热不起来。 每次的聊天都没什么营养,不过是一个询问一个作答,吃的好不好,功课累不累,成绩怎么样……海棠知道她也问不出更深入的,每次都像背诵标准答案一样,索然无味。 临挂电话的一瞬,海棠心头一动,问了句:“妈,你生日几号啊?” 当一排排的视频文件铺排在面前,海棠激动之余,竟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翻腾的是什么滋味儿。 “老海同志,你竟然还忘不了她啊!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你拍这些东西又是闹的什么妖呢,难道留着给她看么?” 那是个名为“落落”的文件夹。点开视频,迎面就是父亲的脑袋,把海棠吓了一跳。他应该是在调整角度。 这时,门铃响起,父亲离开了。画面里呈现的是父亲房间里的大床,充足的阳光照进来,一切都亮堂堂的无比熟悉。 开门的声音响过,却没听见有人说话。海棠调大音量,才隐约听到不可名状的动作带起衣料的摩擦声,还有女人压抑的轻哼。 瞬间,海棠的呼吸就不再顺畅了。 没过多久,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震耳欲聋的传来,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闯入画面,男人已经全裸,女人还穿着一件白色绣花衬衣,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可有可无的丁字裤。 父亲呵呵笑着被女人推倒在床上。那女人跟着手脚并用的爬上去,跪在父亲腿间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吮咂之声一刻不停。 整个白得耀眼的屁股正好撅在海棠面前,那纤细的布条只能挡住中间的嫩芽,发达的唇瓣和浓密的毛发上一片粘腻液光。 海棠正慨叹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屁股,怎么长的?忽然眼前一晃,女人轻叫一声,已经被父亲按在身下。两条长腿从男人的腰侧伸出,高高举起,尖锐的鞋跟肆无忌惮的招摇晃荡。 女人的笑声被喘息打断,猫叫似的打嗓子眼儿里撒着娇。 海棠被黑白分明的四条大腿惊吓得瞠目结舌,眼睁睁的看着那湿漉漉的布条被一根手指勾走。还没来得及看清肉穴的形状,一根漆黑狰狞的大肉杵在上面一揉,“咕叽”一下肏了进去。 “嗯啊——” 那一声酥到骨头里的浪叫能让海棠记一辈子。 整整一下午,海棠坐在那一动没动,一身又一身的出汗,像发高烧打摆子一样,两腿酸软,腰身僵得生疼,握着鼠标的小手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眼睛却瞬目不移的瞪着屏幕。 害怕父亲随时回来,海棠只戴了一只耳机,可那些X姨们的叫声仍旧像毒药一样,让她全身麻痹,心慌气喘,几乎忍不住要跟着一起叫唤起来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海棠飞快的关闭了视窗,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卫生间。 刚坐在冰凉的马桶圈儿上,下体立时传来一股说不清是酸是麻是热是痒的异样感觉,根本没等她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喷了一马桶。 “呜——” 海棠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赶紧用手捂住。父亲在外面问,她慌乱的回了句拉肚子,身子瘫坐在马桶上,小肚子一抖一抖的喘气儿。 自打记事起,父亲就以一副待人随和,温厚可亲的样子示人。别的司机上路骂骂咧咧,满嘴牢骚脏话,父亲从来不会。 后来做买卖,更是和气生财,与人为善,很少见他发脾气。遇到烦心事儿,最多喝了酒蒙头早睡,谁也不理。 那天以后,父亲在海棠眼里的形象变了。 在视频里,海棠仿佛看到了一个帝王走进了自己的后宫。 父亲的身材并不高大,但体魄健壮,起伏的肌肉把微黑的皮肤绷得光洁油亮。那双大手握住不同形状的奶子,仿佛把玩私人的收藏。 最触目惊心的是父亲的家伙,怕是比海棠的小臂还要粗,直挺挺的从身体中部撑出去,像极了睥睨疆场的一杆黑铁枪。 X姨们无一例外的成了最乖顺娇宠的狸猫,使尽浑身解数的逢迎讨好,却都被摆布得伸腰撑胯,撅臀献乳,最后被肏干得涕泪交流,鬼哭狼嚎。 一名淳朴敦厚的老司机,到了床上竟成了一尊威猛霸气的天神。这样的冲击在海棠的心中劈波斩浪,摧枯拉朽。 再看父亲背影时,十七岁的少女心,似乎已经懵懵懂懂的领悟了男人的雄奇伟岸。而每每与父亲面对面,海棠都控制不住莫名的羞涩与慌张。 自此,直到上大学之前的每个周末,海棠都会像完成家庭作业一样,找机会打开父亲的电脑,把一周的更新拷贝到手机里。 这些热辣鲜活的视频给她开设了一门无比生动的性教育课,也让她开始深入探索自己的身体。 首当其冲学会的就是自慰,因为视频里不仅有激烈的肉搏,也有你侬我侬,情趣游戏,自然也有完整的自慰教学示范。 只练习了几次,海棠就再次体验了性高潮的震撼,情状跟那天在马桶上发生的有些类似,身体的反应却直接强烈得多。 那层膜就是在一次自慰中不小心弄破的,只疼了一天,流的血比月事少得多。跟带给身体的快乐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唯一让海棠感到不安的是,每次偷偷的干坏事儿,都不自觉的幻想着父亲的样子。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狂乱的梦境里被父亲牢牢按进床垫里,承接他毫不留情的冲刺,惊醒时,床单早已濡湿了大片。 渐渐的,海棠就不满足于自己动手了。她已经几乎完全探知了性的秘密,开始在每次看完视频后羡慕X姨们欲仙欲死的享受,心惊肉跳的渴望一个男人,一个像父亲那样壮实强悍的男人。 这时候,小涛进入了她的视野。 小涛是高二才来班上的体育插班生,练长跑的。身体健硕而敏捷,一笑就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他家里开了个健身房,海棠借故说想减肥,让他帮忙给点儿建议,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 或许,海棠并没意识到,潜移默化中,自己从X姨们身上学会了很多,包括留意男人的目光。 从小涛躲闪的眼神儿里,她早知道这小子对自己有意思。而海棠姑娘格外看中的,是他那一身的肌肉。 至于减肥,她身上除了一天比一天显山露水的胸脯和屁股,一点儿都不肥。 那是暑假里一个闷热的午后,海棠躲在房间里把放假前“更新”的所有视频都复习了一遍,小裤裤换了两条,可身体里的焦躁比窗外的蝉鸣更扰人。 父亲敲门说出去谈生意了,嘱咐她出门带钥匙。她差点儿冲门外喊,又去找那些骚女人,去了就别回来! 踌躇良久,还是编了个借口。只一个电话,小涛就来了。去开门的时候,海棠光着脚,纯棉吊带睡衣里什么也没穿。两个突出的蓓蕾在双峰之间撑起一道棱线,骄傲得旁若无人。 客厅里的真皮沙发被晒得有点儿烫。当海棠被按倒在上面的时候,“啊”的叫了一声,正好装作被吓到了,其实心里几乎压不住那莫名的激动。 小吊带一下就被撩了起来,却没有带来一丝清凉。 小涛的动作没轻没重的,按得肩臂生疼。那胯间的家伙,也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可他眼睛里炽热的火光海棠喜欢。虽然没有父亲的凝练深沉,但绝对是男人才有的。 从来没被男人抚摸过的肌肤一片片的酥颤娇悚,气息和唾液一瞬间就不够用了,海棠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像着了火,却不得不没命的喘。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视频中X姨们应对时勾魂摄魄又游刃有余的眼神,可自己的胳膊腿都像木乃伊一样不听使唤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其实是害怕,身体已经被撑开继而贯穿,那根棍子像烙铁一样烫! “啊——” 根本忍不住啊!海棠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仰起脖子大张着嘴,半天没缓过来。 那种又热又胀,被强横撑开的感觉是手指的插入无法比拟的,海棠一下子就理解了“她们”在那一刻几乎漾出水来的目光。 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儿吗?用最柔软娇嫩的器官承受坚硬孟浪的入侵! 海棠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慌,整个身心都本能的朝那根辨不清形状的家伙包裹过去,双腿不自觉的勾住了小涛的腰。 一种无法抵挡的渴望刹那占据了整个身体,海棠一把搂住男孩儿的脖子,发痴一样望着他,心里几乎在喊——动一动啊,求你动一动,快点儿! 小涛僵直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屁股像马达一样动了起来。海棠只觉得身体像是突然被动开启了另一种超负荷运转模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怎样的感觉,根本来不及想,更说不清楚。肉与肉奇异的摩擦产生的电流瞬间接管了一切,包括本就绷紧的声带,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唤。 那叫声怎么也无法跟一个花季少女联系起来,直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被按在砧板上,并没有好心人来疼惜救治,只有残忍的顽童拿着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捅她的伤口…… “啊!快……再快点儿……噢——使劲儿……啊啊啊——” 脑子一片混沌,仿佛着了魔。如潮的快感吞没了初试锋芒的小海棠。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像个小娼妇一样寡廉鲜耻,只死死抓住一个念头——这就是我要的! 以那个不知羞耻的洞穴为中心,整个下半身都又酸又痒,又麻又爽,胯骨几乎被撞碎了,绞紧的双腿不停的哆嗦,可是还不够!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够,还差什么,只是觉得必须再快,再深,再用力! “她们”! 是的,“她们”得到的不只是这样而已,远远不止! “她们”一个个全都被干得腰肢扭绞,浑身大汗,左躲右闪,哀哀告饶。 她亲眼看见“她们”眼中焕发的异样光彩,像敬畏天神般卑服,像重获新生般喜悦,像洞房花烛般幸福……不对,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那眼神儿绝对是死心塌地的爱了! 海棠紧紧搂住小涛的脖子,觉得自己正在缓缓起飞,却又濒临崩解,喉咙里的嚎叫把自己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就快了,再来!再快点儿……爸爸……像爸爸那样,我要你—— “哦哦,不行了……” 一直拼命的小涛突然猛挺几下,向后抽退。 “噢——”男孩佝偻着身子,撸动着下体摇摇欲坠。 抽离带起了一刹难以割舍的痉挛,海棠剧喘着,只觉得肚皮上像被洒了蜡油,更有几滴喷溅到乳房上。 双腿间的勇猛和扎实一下子消失不见,让她不自觉的并起大腿,却怎么也合不拢仍然湿热的空虚。 低头看了看身上斑斑点点的残精,顾不上清理已经把手伸进了腿心。那里还在像撤了火的粥锅一样不停的溢出滑溜溜的淫液。 可指尖在唇瓣间揉了两下就知道,怎么也唤不回那被狠狠刺入撑满的痛快了。 小涛晒然一笑僵在脸上,以为拔出来再射已经足够爷们儿,没想到被表情怪异的女孩看得心头发毛。 “对……对不起,海棠……那什么,我先走了啊!回头再来找你……”没等说完慌里慌张的提起短裤,夺门而逃。 海棠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一股怪味儿刺醒了鼻腔,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才发觉竟出了一身透汗,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直到站在浴室的花洒下被温热的水流覆盖,身子里那股说不清是憋闷还是空洞的感觉才渐渐消解融化了,可是心口上仍聚集着一团越缠越紧的乱麻。 水流渐渐失去了温度,海棠才从浴室里出来,正擦拭身体,开门声响起,父亲回来了。 不知怎么,莫名的委屈一下逼出了泪水,差点儿就那么光溜溜的走出去。一颗心“砰砰砰”跳了半天,才穿起了文胸底裤。 纯棉的内衣服帖的呵护起女孩儿家隐秘的部位,总算带来了一丝安定。海棠一声不响的爬上自己的小床。 那天晚上,她梦见了妈妈…… 第二天一早,小涛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到了楼下,不知道能不能上来。 朝阳把草坪晃成一片金绿的毯子,小涛的白球鞋焦躁不安的踢过草叶儿。海棠穿了雪白的小背心儿和牛仔短裤,悄悄站在男孩儿身后,背着手瞪他。 小涛并没有郑重其事的求她做女朋友,只说天太热了,带她去吃了冰淇淋,然后两人手拉手去了健身房。 上午健身的人不多。在一间僻静的更衣室里,海棠被脱得光光的放在洗手台上,糊里糊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抚摸着男孩儿健美的胸肌,她没有小鹿乱撞,也不再欲火中烧,只是有点儿喘。低着羞红的脖子,伸手去捉那胯间昂扬的家伙。 比父亲的小太多,可握在手里的触感还是让她心慌,很热,也很硬,还一跳一跳的。根据昨天的记忆,光这样已经撑得那样满了,如果是…… “昨天……你是……第一次吗?” 小涛的手爬上她的胸脯,那里发育得格外健康盈满,需要手指完全张开才勉强掌握。峰顶上粉红的小豆粒儿几乎是透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撞进他的掌心里。 “嗯——” 分不清是舒爽的呻吟还是模糊的应答,海棠攀住了男孩儿的胳膊,无意识的往自己怀里拉。 不知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面前的女孩太美,不想错过每一寸晶莹雪润,小涛比昨天冷静许多,一边抚摸,一边亲吻:“那……怎么……好像没……” “要你管!” 海棠羞极了,刁蛮的打断他,并不躲闪,而是抬头盯着小涛反问:“你好像挺熟练嘛,都跟谁啊,我认不认识?” “哪……哪有谁啊?”小涛矢口否认,只对两只红眼睛大白兔爱不释手,“我都……都是自学的。” 海棠本就不在乎他说的是真是假,被揉得身子阵阵发软,小脑袋里又开始煮粥了。正不知说什么,双唇又被叼住,目光正对上男孩炽热的眼神,呼吸更深更急。 她喜欢那眼神,喜欢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亟不可待的欲求。越是心急火燎,越让她血脉贲张。 把小涛的家伙引到穴口的时候,海棠才发觉自己从里到外的湿透了。 “啊——” 这次的进入缓慢而坚决,伴随而来的叫声也格外悠长满足。海棠双手搬住男孩儿的肩膀,头颈微仰,睁大眼睛,死死勾住男孩的眼神儿。 那里面是水是火,是浪涛还是岩浆,每一瞬间的变化都让她神魂激荡,如醉如痴。 小涛坚持的时间比昨天长得多。海棠欢快的浪叫和汹涌的骚水也一刻都没断过,然而,不知怎么,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悄悄渴盼的高潮并没有到来。 浓精播撒在小肚子上,小涛抽了纸巾笨拙的清理。海棠歪头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蛮可爱,“唉,就是学习成绩总垫底,不过,自己也不是学霸……” “小涛!拿一张叁号楼的户型图给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海棠的思绪拉了回来。一个身材瘦高娃娃脸的小伙子答应着从身边走过,牙齿也很白,就是太瘦了点儿,肯定没有小涛那一身腱子肉。 海棠收起饭盒,又往窗外望了一眼,车水马龙的街上空空如也。 “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他吃饭没有。”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樱木与西瓜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六章 樱木与西瓜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正月的北京,正是冷的时候。 这些天,心无旁骛的投入工作反而成了带给海棠平静心绪的唯一方法。怎奈,一天的工作总有做完的时候,天还是要黑的。 海棠从售楼处出来,给大春打电话,没人接。她叹了口气,关闭屏幕,顺便把双手都插入羽绒服的衣兜,沿着马路走向地铁站。 没一会儿,脸蛋儿就被冻红了。海棠却依然保持着缓慢的步子,并且固执得不肯戴上兜帽。 边走边望着成排的街灯规划出的道路和楼群,听着车流永不停息的马达声,她不希望自己跟这座城市之间有任何的隔离和遮挡。 来北京好几年了,她已经好久没仔细打量这座城市。 这是一座她曾经无限向往的城市,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在这里,人们才有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去过他们想要的人生。 海棠对大城市的好奇最初来自母亲。 每次母亲来看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眼就能看出与县城女人不一样的气质。给她带来的礼物也都是格外新奇的。 好吃的,她总是回家之前吃完。漂亮的裙子,她再喜欢,也只会收在柜子里,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摸一摸试一试,从不会穿出来让父亲看到。 但是,这些东西渐渐堆起了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那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她一定在大城市里过上了称心如意的生活,才不肯回来的。” 虽然无法驱散心底的怨恨和轻慢,小海棠却时常不无艳羡的这样默默念叨。大人的事,总是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 怀着这份困惑,她无比急切的盼望自己快点儿长大,走出那座闭塞的小县城,亲眼去看看。至少可以弄清楚那里究竟有多诱惑,让那个女人流连忘返,寡义薄情。 或许果真有机缘这回事吧。高考成绩距离本科线只差叁分,父亲建议她去锦州医学院读护士专科。 海棠对父亲的建议十分不解,却问不出他的心思。 毕竟跟小县城相比,锦州也算得上是大城市了,况且,不是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么?海棠怀着迷惑,郁闷和莫名的兴奋,跟着父亲上了火车。 直到看见出站口外母亲异常兴奋的笑脸时,她才恍然领悟,自己似乎做了一次讨好这个女人的工具,但是,她没有埋怨父亲。 跟着父亲把行李装进母亲开来的车子,恼恨苦笑的同时,更多了一份辨不清值不值得的心疼。 到了学校,母亲跑前跑后的忙活,办手续,领被褥,收拾床铺,还跟其他学生家长打招呼求关照。而父亲只守在海棠身边,一遍遍的唠叨,注意这当心那,像个碎嘴的老娘们儿。 报道当天,父亲就回去了。 把父亲送进了站,母亲又拉着她去逛街买衣服。那劲头儿好像要给闺女办嫁妆。 直到傍晚,把采购来的所有东西都锁进宿舍的柜子,母亲才说,要领她回自己那个家看看。 海棠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转念就把心头的紧张压下了,不就是一个野鹌鹑窝么,有什么不敢去的? 路上,母亲去了趟菜市场。海棠跟在后面,第一次把家庭主妇的形象跟她的背影重迭在一起,像是在看一个经年烂俗的笑话。 那个家的男主人叫梁斌,是个戴眼镜儿的儒雅男人,叁七分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看上去比父亲要文弱得多,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刚坐进沙发里,梁斌的小肚腩就凸显出来了,海棠看着差点儿没憋住笑。 他们的儿子梁晓宇十一岁,跟梁斌一样白白净净,闷闷的不爱说话,被母亲逼着叫了声姐姐就回屋写暑假作业去了。 母亲给父子俩做完介绍,就利落的系上围裙下了厨房。 海棠跟梁斌斜向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回答着他不痛不痒的提问,一边打量着这个家。 两居室的房子干净整洁,陈设透着知识分子的精致规矩,连绿植的摆放都是对称的。跟沙发里穿着白衬衫的主人一样装模作样。 没聊几个来回,海棠就感知到了不适。那镜片后边的目光总是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流连往复。 海棠并未感到害羞。对自己的身材她向来很有信心,可也并非欢迎所有异性的目光。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长辈,母亲的丈夫,藏头露尾的行径更显得猥琐。 母亲就在身后不远的厨房里忙活着,这样的情境下,海棠的厌恶之心很快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所取代。虽然鄙视,却压不住兴奋的心跳。有点儿像偷偷打开父亲的电脑时的心情。 饭菜很快摆满了餐桌。梁氏父子洗了手端坐在桌边,比她还像个客人似的,等着母亲把盛好的米饭连同筷子递到他们手里。 海棠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看见她手背上松弛的皮肤,眯起的眼角已经有皱纹堆积,一脸谄媚的笑容竟是发自内心的。 无名之火烹煎着心头的酸涩,嘴角上却勾起讽刺的冷笑。 母亲并没有察觉,今天她心情大好,不停的给老公,儿子和女儿夹菜,忙得连自己的碗都忘了端。 吃过饭,父子俩各自坐上了书桌,而母亲要赶时间去值夜班。 海棠帮着收拾了碗筷,几乎抑制不住把那些碗碟统统摔碎的冲动。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这是别人的家,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来做做客而已。可她仍然觉得,在这个家里呆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自己这个外人一眼都看不下去的日子,她是怎么欢天喜地的过了这许多年? “妈!” 校门口,临下车的时候,海棠少有的这样称呼她。母亲那不经意的一愣让人揪心,可海棠还是语带调侃的说出了下面的话: “您可真是个好主妇!” 大学生活开始了,海棠没什么不适应,觉得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性格开朗的她很快交了一大群朋友。同时,也跟被特招到沉体的小涛保持着联络。 高中时,每个周末都回家看看。现在,到了周末,她大多会去母亲的那个家逛逛。 虽然第一次的印象就像跟刺扎在了心里,可不知怎么,海棠就是想去。 那感觉就像伤口上刚结了痂,总忍不住去抠得血肉模糊。 又像去看一场重复播放的讽刺话剧。看着女主人公被欺凌轻贱却没心没肺的笑脸相迎,心里会生出一种残忍的快意。 或许,还有那双总是追赶身上敏感部位的眼睛,随着越来越熟悉,似乎也大胆起来。 所有这些,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个叁口之家里最不和谐的闯入者,正在暗中播下祸乱的种子…… 当然,多数时候,没等她睡醒懒觉,母亲邀请的电话就来了。甚至下了夜班直接来学校接她,眼睛里还密布着血丝。 海棠在她面前总是乖乖的,无比亲昵的喊“妈妈”,尤其是当着那父子俩的时候。可是心里塞满的只有生了尖刺的嘲弄。 梁斌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越来越不规矩。海棠就故意打扮得暴露性感。 裙子短得一弯腰就要露出底裤,白衬衫里面必须穿黑色的文胸。衣襟必须扎起来,露出半个肚脐,领口的扣子必须松开两个以上…… 每次发现那个伪君子溜着自己的眼神儿发飘,愣怔出神,海棠就喊“妈妈”,故意把声音拉出粘丝,冷冷的瞥着梁斌的镜片发笑,别提多过瘾了。 后来,为了看更刺激的戏码,海棠开始学着化妆。 同寝室的小青是个瘦竹竿儿一样的大连姑娘,除了生就一双勾人的媚眼,身上没什么女人的特征。 不过,小青是个化妆达人,一双巧手造化神奇,能在十分钟之内把王母变做嫦娥。 海棠实在惊叹她的神技,没事就去巴结讨好,没几天姐妹俩已经打得火热,名师指点下的海棠花也华丽升级成了富丽牡丹。 原本海棠的小模样就雪玉可人,再稍作雕琢,梁医生的眼睛便怎么也躲不开了。 被他加了温通了电的目光扫描着,海棠的身上也会一阵阵的发热,心里不自觉的涌起见不得人的颤栗快感。 尤其是母亲在旁边的时候,那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梁斌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甚至还有点儿讨厌。不过,每次看他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母亲的恭顺谄媚,百般依从。 “这就是你舍家弃女也放不下的人么?不过一个主治医师而已,还才华横溢了怎么着?一个十足的伪君子,有心无胆的好色之徒!” 心里默念着这些,海棠就会邪魅的笑出来,身体里涌起让人心慌的冲动。她断定,梁斌绝对禁不起自己的轻轻一勾,在他心里,老婆的分量比一张纸还轻。 可这种事,毕竟没操作过,光想想都怕怕的。 也是事有凑巧,操练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是寒假放假的第一个晚上。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都是市里的,已经回家了。 海棠白天去母亲那里,很晚才回来,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回家,老早的上床睡了。 朦胧中,梁斌笑眯眯的凑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脯,伸手就隔着毛衣抓住了一只嫩乳,由轻到重的揉捏着。 好像没穿文胸,指掌间的热度很快传递成了阵阵酥痒…… 海棠被揉得呼吸一滞,像野猫似的叫出声来,那声音又细又绵,怎么也不像自己发出的,却又特别熟悉,像……像是小青! 轰然醒来,海棠发现自己的爪子搭在奶子上,那梦中的猫叫却未停歇!稍微一分辨,就明确了方向。 木质的上下铺是一体设计,很结实。清醒的海棠躺在上铺,仍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小青似乎捂着被子,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人轻易的联想到她身体正享受的快乐。 沃肏,是TM谁这么大胆,敢潜入女生宿舍来偷欢,开房的钱也要省么? 哦~秀逗了吧,除了那个不着调的齐欢还能有谁?海棠反应过来,揪着被子暗骂。 要说小青这个男朋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发现有别的优点,就是篮球打的好。已经大叁了,是学院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在球场上他真能把自己变成一阵旋风,被队友戏称为黑毛樱木。 不知怎么,这旋风刮进了竹林,被柔柔弱弱的小青给绊住了。军训都没结束,两个人就在操场边上喂起了西瓜,恨得海棠压根直痒痒。 “腿叉开点儿,硌着我了……”果然是齐欢的声音。 “不要,你嗯……太长了,我怕疼……” 沃去,有多长,还能肏疼了?海棠毫不费力的回想起父亲视频里的画面,那些女人没TM一个喊疼的,都喊着“使劲儿”,“再来”,“还要”什么的。 正在腹诽,就听见小青的猫叫一下拔高,连连哀求着“你轻点儿”,可怎么听都是爽翻了的气象。 那隐隐传来皮肉撞击的声音在黑暗里分外催情,激励着海棠浑身的欲望细胞,腿心儿里没一会儿就湿了。 整整一学期没做爱了,本想着明天回家去找小涛好好的讨债,没想到,还没睡醒就得忍受这样的煎熬。 海棠躲在被窝里,浑身是汗,咬着牙骂这两个不要脸的怎么没完没了,心里却数着那似乎撞进心坎儿的节拍。 每次小青陷入癫狂的呜咽她都感同身受,无限向往。这个小浪货至少来了叁次! 可恨海棠跟小涛做了这么久的男女朋友,还没实实在在的被他肏到高潮过,这得上TM哪儿说理去? 估计都后半夜了,两个人才消停下来,海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抬头望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妩媚月光,直想伸长脖子吼两嗓子。 晚饭多喝了两碗母亲煲的鸡汤,越来越紧迫的尿意袭来,海棠踌躇了。 顺着床沿儿往下张望了半天,确定那两个冤家真睡了,才慢慢起身,顺着梯子往下爬。 下到一半,海棠愣住了。 借着月光,床上的情形一览无余,最让人心跳加速的是半趴在小青身上的齐欢,一条毛茸茸的大腿伸出了被子,黑白分明的呈现在海棠面前。 也不知是抽了哪根筋,借着下行的姿势,小腿一伸,不轻不重的踩在齐欢的大脚丫子上。只觉得脚底下一动,海棠吓得不敢往床上多看一眼,趿拉起拖鞋,逃命似的出了房门。 女生宿舍是新建的学生公寓,一套宿舍叁个房间,共用一个卫生间。 海棠放完了水,心跳还没平复,推开隔间的门,差点儿尖叫起来。 齐欢正斜倚着洗手台,噙着一丝亦正亦邪的笑望过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没等海棠张嘴,他已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这一个手势,已经让海棠浑身发热。狭小的空间里刹那充满了一颗火星就可点燃的躁动欲望,只觉得刚擦干的骚洞洞里不可遏制的流出水来。 来不及分辨此刻的情形是否是刚才那一脚带来的后果,更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踩那一脚,只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盘旋,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齐欢一步步逼近,强健的胸肌快要压到脸上。海棠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小吊带儿,两颗娇耸的乳珠随着越来越深的呼吸摩擦着布料,马上就要被另一个起伏的胸口扑倒。 海棠下意识的后退,没两步就靠上了墙壁,可她一瞬也没回避齐欢灼热谐谑的目光。梗起的小脖子仰得几乎痉挛,居然也勉强挤出了一丝挑衅似的笑意。 “为什么踩我一脚?”齐欢的手臂越过海棠的肩膀撑在墙上,嘴巴近得几乎可以咬掉她的鼻子。 “就踩你了……呜——” 海棠没能嘴硬下去,下面的话已经被堵住了。腰背先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紧接着胸口的和平鸽扑棱了两下,被牢牢按住蹂躏,全身都在顷刻间被点燃! “这里是公共卫生间,小青就在一墙之隔的床上睡着……”这两个念头刚刚升起,海棠的心像插入了电极,完全无法控制的狂跳起来! 迅速升温的脑子终于再也无法让她聚起目光,在齐欢纯熟的热吻中闭上了眼睛。那根硬邦邦的家伙抵在小肚子上,热度无法想象。 身后的裙摆被轻易地撩起,一只大手顺着股沟臀缝迂回奇袭,一下子按在了泥泞不堪的花唇入口。 “嗯——” 海棠被揉得嘤咛一声,浑身酥颤,两条玉腿不自觉的并起,夹着入侵的手指前后厮磨。 齐欢放开香唇,舌尖儿顺势去勾她耳垂儿,却没忘了言语戏弄:“都浪成这样了,说,是不是早就湿透了?” 海棠终于得空,大口喘气,被他问得脸上发烧,哪里肯服输?眨巴着大眼睛放浪的发问: “听说……你很长?”说着,小手已经摸上了齐欢的平角裤。 齐欢被问得手口皆停,哑然失笑,放开她的腰,后退了一小步,冷不丁一下把内裤褪到了腿弯。 海棠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孙猴子当面耍了一通金箍棒,定了定神才看清那又直又长的肉棍子还在自顾自的摇晃! 不敢用手去量,目测一下,几乎比小涛的要长上一倍!海棠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小青怕疼,这尺寸还不得捅透了…… 惊骇中齐欢已经再次欺身上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黑毛樱木?”一边问,海棠的小腰已经再次被搂住,腿弯一软,一条大腿落入了齐欢的臂弯。 “为什么?”海棠顺着他提问,上身摇晃,不自觉的搂住他的肩膀,岔开的腿心里一阵凉意袭来,感觉唇瓣都已微微张开。 齐欢笑得有些喘,边说边移动着身体,“因为那个字不是樱木花道的樱……” “那是什么……嗯,你……”海棠还没问完,已经感到一颗李子似的钝头抵住了穴口,花唇一颤,忍不住收紧,却并未躲开。 “那是硬得让你受不了的硬啊~”回答的同时,齐欢狼腰一挺,家伙已经撑开蓬门,长驱直入! “啊——”海棠被顶得腰臀一紧,脚尖儿踮起,一把搂住齐欢的脖子,“好硬!真的好硬啊~你轻点儿,想顶死我啊!诶呀,怎么还在进去?啊……不行啦!不要……” 海棠从来没被这么彻底的开拓过,坚硬火烫的家伙把她顶得又疼又美,越是深入越说不清难过还是舒爽。 终于被撞在一团软肉上,那过电似的酸麻惹得海棠四肢一软,撑持不住的乱颤,心中不禁荒唐的念叨,一定是被他刺穿了。 “你怎么这么紧?”齐欢呼着热气吹过耳畔。 这一问让海棠再次意识到这是小青的男朋友,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隔壁床上肏她!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把一根又硬又长的鸡巴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洗手间昏暗的灯光和背后瓷砖冰凉生硬的触感都在提醒着她,这是一场奸情,他在偷腥,可是自己几乎毫无抗拒,还觉得好刺激。 “紧么,比谁紧啊?”海棠被顶得直哆嗦,却不肯服软,扬起下巴,故意挑衅似的望着齐欢。 越是发觉齐欢皱眉吐气,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舒爽的热浪,海棠越觉得身体里的家伙硬得离谱。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还未说出,光是在心里过了个来回,海棠的身体早有了反应。 一股热流汩溢而出,缓缓浸润着那根硬棍子,那里面越来越热了。骚水一定顺着他的硬棍子流下去了,他……怎么还不动一动? 齐欢没回答先笑了,盯着那粉嘟嘟的小脸儿缓缓的抽退,“你说呢?”话音未落,就在海棠难过得咬住下唇的当儿,又狠狠顶了进去。 “啊——” 这一下比刚刚迅猛得多,海棠的叫声无比凄惨,圆圆的大眼睛里转出水光,却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她是不是……啊……被你……嗯嗯……干松了?啊啊啊——” 齐欢的动作又深又缓,可马达一旦开动,就停不下来。 破天荒头一遭,海棠的骚穴经历了彻底又痛快的洗礼,快感一浪一浪的扑来,淫水一股一股的涌出,顺着两个人叁条腿不停的流淌。 最让她受不住的就是每次被硬邦邦顶上花心的酸麻,揉得她浑身无力,没两下就趴在了齐欢肩头呜呜有声。 那一下接着一下的撞击仿佛激起越来越急迫的尿意,可是她刚刚尿过,哪里会有那么多水? 齐欢并没等她寻思明白,就加快了节奏。 这下不仅花心欲碎,花谷里的摩擦也带来逼命似的爽利,先前的忍耐全都被碾成了泡沫,归于无用。 只挨了十来下,忽然一抹奇异的心慌飘过,海棠咬住突然拔高的娇吟,腰臀剧抖,往那棍子上一顿迎凑,身体里的闸门一下就被撞开了。 “呜呜呜——”海棠把说不清是哭还是吼的叫声埋在齐欢的肩窝里。父亲身下那些女人的极乐表情飞快的闪过,她终于知道了其中滋味。 齐欢被滚烫的液流浇灌得呻吟一声,把怀中不住抖动的身子紧紧抵在墙上,对抗着骚穴里阵阵收缩,又狠插了十来下才停下来。 一抽身,“哗啦”一下,一大捧水花喷溅而出,洒在地砖上。 海棠身子一软,勉强攀住齐欢的胳膊,被他扶到洗手台上坐了,掰开双腿,顺势再次插入,惹得她猫叫似的连连抗议,比小青叫唤得还要淫靡不堪。 那是海棠生平第一次被肏到高潮。而那样的高潮,那天晚上,齐欢给了她至少六七次。 第二天回到家,海棠没有急着去找小涛,而是让父亲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坐在父亲对面,看着那个开始变老的男人,海棠温柔的笑了。 很想对父亲说:“她不值得你那样惦记着,我知道有比她更好的,心甘情愿的献给你,不离不弃。”可这话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口。 过了好几天,小涛才问了一个父亲不在的时间来找她。开门一见他的脸色,海棠就明白了一半。 她没等小涛解释完就把他拉近了爸爸的房间,拿出手机,给他打开了一个视频。在小涛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惊诧中,她轻轻说了句:“肏我!” 视频的刺激一直持续驱赶着小涛的动作,他的技巧在这半年里有了明显的长进。就在小涛即将爆发的时候,海棠压住喘息发问:“她漂亮吗?” “挺……挺漂亮的!”话音未落,海棠的高潮汹涌而至,感受着身体里热烫的喷射,她邪邪的笑了起来。 寒假里,海棠又去找过小涛好几次,每次看见他犹豫的神色,都会莫名的兴奋。一来二去,海棠发现最能让自己兴奋的,竟然是“偷”这件事。 只要是提醒自己,那是别人的男人,身体立马就会响应这种刺激。是嫉妒那些女人吗?还是偏要证明给她们看,男人都是一样的? “还想看视频吗?” 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小涛总是禁不住这样的勾引,格外卖力的干她,次次都干到高潮。她也次次都问他新女朋友的情况,越是问得仔细,高潮就来得越猛烈。 直到临开学的那次,小涛好像被那个新视频收了叁魂,没有再碰她,生无可恋似的离开了。 海棠紧握着手机走出了他爸开的健身房,身体里有隐隐的疼痛,也有压不住的快意。 记得视频里的女人网名叫“落落”,大年初七那天,碰巧撞见她跟小涛父子逛街。 新学期的第一个晚上,是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里度过的,海棠跟小青说去母亲那里,其实,她从来没在母亲家过过夜。 齐欢还是那么硬,那么强。他冷不丁貌似开玩笑的问:“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一瞬间,海棠觉得自己笑得像个青楼混老的头牌,幽幽的撂下一句,“还是别伤了小青的心……” 春衫渐薄,梁斌的眼镜片越发频繁的闪来闪去。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海棠发觉自己不再满足于穿梭在猥亵目光中的心理快感,可是,那个色大胆小的怂逼书呆子根本不是个男人。 有一次,趁着母亲出门倒垃圾,海棠试探着走近他看书的写字台,把半边屁股靠在桌边,离他的胳膊不及一寸。 一边装作随意的聊天,一边居高临下的观察。他的手指不住的抖,却连摸都没敢摸一下。 当初他是怎么勾引别人老婆的?难道是被别人老婆勾引么,凭什么?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机会总是留给有心理以及生理准备的人。 那是入夏后一个格外闷热的晚上,母亲又要值夜班。问要不要顺路送她回学校时,海棠正歪在沙发里装模作样的看甄嬛传,便回说看完这集自己打车回去。 其实,几个小女人的狗血宫斗,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是暑热入体,特别想弄明白阳台上那个心不在焉的读书人是否能做到心静自然凉。 梁晓宇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奶奶家吃住,母亲一走,这房子就会变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境地。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本没翻了几页的医学专着就被放下了。冰箱门打开,厨房里一阵零碎的响动之后,一盘冰西瓜端上了茶几。 “海棠,吃西瓜。”梁斌亲和力十足的笑着。 海棠屈起平放在沙发上的双腿,给他让出地方。故意放慢动作,好让他的目光在牛仔短裤狭窄的裆部多停留一秒钟。 盘子里的西瓜居然去了皮,还切成了不大不小的叁角块儿。 “这怎么吃啊?”海棠故意把尾音托长,白了梁斌一眼。 梁斌慌忙取出几根牙签儿,插在西瓜上,卖好似的一笑扫过身边春猫一样卧着的身体,假装看电视。 海棠插了一块西瓜,小口小口的吃着,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梁斌接下来的表演上。 可惜,弱鸡男主还没有所行动,意外接连发生了。刚递到嘴边的一大块西瓜正好掉在海棠半躺的胸脯上。 “哎呀!”海棠夸张的叫着,把碎西瓜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拎起衣领。 梁斌闻声扭头,“哦呦”一声,抽了纸巾来替她擦拭。就在这时,停电了…… 除了阳台上投来小区路灯昏暗的微光,一切角落都陷入了黑暗。 空调一停,热气马上包围上来,当然还有那汗湿的体温,完美的弹性,起伏的呼吸,渐渐清晰的心跳。 胸口捏着纸巾的手不再动作,却不肯移开。海棠摸着黑,把手里的西瓜直接递到他嘴边,他就像狗一样舔着吃了,舔得手心直痒痒,惹得海棠吃吃的笑。 胸脯起伏中,发觉两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正轻轻的揉捏,紧接着,嘴巴也凑过来清理西瓜的残汁,隔着衣服拱得她越来越难受。 “脏了……”海棠娇喘着。 “那……脱了吧……” “嗯……”随着一声轻吟,小背心儿被撩了起来。 梁斌的动作虽然有些抖,但格外的温柔。海棠一边配合一边默念,这个怂货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从他的动作体会,这个怂货真的是在把她当做小姑娘一样宝爱的,亲吻乳尖儿的力度和技巧体贴而熟练。 “他也是这样舔她的么?这功夫怕都是在她身上练出来的吧?” 海棠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想起跟他亲热的另一个女人,简直无需动念就自动播放。并且,这样的念头总是让她快速进入状态。 “我的大……还是……她的大?” 光是喘息呻吟已经无法充分表达身体的欲求,海棠攀上梁斌的肩膀,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渴望她用点儿力气。 “你的更挺,更弹手……” 梁斌口齿不清的回应着,可并未让她如愿,亲吻奶子的同时,手指像燕翅划过湖面,在她身上四处游弋,脖颈,肩臂,腰腹,还有她引以为傲的笔直修长的美腿。 最要命的,是她今天故意没穿丝袜,十个圆溜溜的脚趾头很快就被梁斌的双手加唇舌捕获了。 起初的感觉是痒,让后变成了酥麻和乱窜的湿热电流。好像有十根若有似无的细线连着脚趾和最敏感的销魂洞。 不一会儿,海棠双腿就又麻又软,连并紧的力气也提不起来,腿心里更一波一波的涌出热浪。 终于,两条腿被他扛在了肩上,脑袋伸进了双腿之间,隔着短裤一下接着一下的嗅探。 海棠不自觉的夹住他,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迅速被他的舌头涂满口水,牛仔短裤连同小内内如愿以偿的被抽走。 因配合而翘起的屁股刚好被一双大手捧住,海棠不自觉的一耸腰胯,就迎上了他的舌头…… “啊——” 海棠的欢叫又轻又长,她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美妙的滋味。父亲的视频教学里没见过这一段,小涛和齐欢也从来不会这样。 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舔,我的天,竟然这么舒服! 连海棠自己也从未仔细观察那里的构造,却在梁斌唇舌的耐心指引下无比清晰的了解了哪里是阴唇,哪里是阴帝,哪里是尿道口,哪里是残破的处女膜…… 几乎每一丝娇嫩跟舔吮的交流都带来一波颤栗的快美,海棠被舔得像一尾小鲤鱼,不住的扭摆挣扎,一边躲闪,一边迎凑。 下面流水的同时,喉咙里却在冒火,拉成粘丝一样的呻吟逐渐变得沙哑。 “我要……我要吃西瓜……”海棠梦呓般提出要求。 可是,等了片刻却没人来服务,忽然,一股冰凉爽脆的触感划过那颗销魂豆,溪水般的清凉流过早已敏感不堪的唇瓣。 海棠“啊”的一声欢畅浪叫,立马又被刚刚那只吃西瓜的狗咂巴得一波叁折。 “快……快来吧~”洞里的空虚麻痒越来越近,海棠实在忍不住了。 然而,又一块西瓜来了,被那条灵活的舌头推进洞里,待凉意退去,又汁水淋漓的吸出来,吧唧吧唧的吃掉。 海棠快被逼疯了,也快被爽哭了,伸手揪住梁斌的头发往上拉,又去够他背后的裤腰。 梁斌再次握住一只奶子,另一只手仍在洞口流连忘返,可嘴里却装孙子的冒出一句,“海棠,我们不能这样……” 海棠已经把他的裤子扒下一半,帐篷里的家伙呼之欲出,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在梁斌脸上。 “我肏你妈!” 碍着天黑看不清表情,海棠的国骂脱口而出,一把把梁斌推倒在沙发上,迈腿骑在他腰上。 这个体位跟齐欢操练过几次,可以自己控制深浅,所以海棠很喜欢,动作精熟。 梁斌的家伙跟小涛相当,只是正常尺码,入手的感觉略粗且热度喜人。那伪君子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待海棠就位立马掐住了她的小腰。 要命的是,海棠对自己急吼吼的动作后果根本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插入的过程格外顺滑,“噗嗤”一下,屁股一坐到底,简直像是坐在了火山上。 娇嫩的穴穴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海棠连叫都没叫出来,腿股之间反射似的绷紧,却更增强了身体被撑挤摩擦的强度,毫无征兆的痉挛袭来。 强烈到爆炸的快感逼得她泪珠迸流,要不是梁斌扶着,几乎要仰面摔倒。 随着痉挛电流一样扩散,不知哪来的一大波浪汁骚水稀里哗啦的一通喷泄,直接让她冲上了一次小高潮。 梁斌被烫得一机灵,竟夸张得“噢——”一声叫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是被这王八蛋逗弄得狠了,这一下虽爽,却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动作,海棠毫不拖泥带水,撑住双腿,蛮腰带起屁股轻抛狠砸,激起噼噼啪啪的连续肉响。 梁斌似乎受到感染,在下面竟然也不再含糊,配合着节奏不断挺耸,下下给力,竟然也能拼个旗鼓相当。 一时间,暑热难当的客厅里,肉搏酣畅,浪声不绝。 “我妈是不是喜欢在上边肏你,还是你喜欢在下边被肏?” 海棠感觉骚水越流越多,忍不住问出最能刺激自己的问题,身体里的家伙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硬了,估计梁斌已经不能坚持太久。 “老是提……提她干什么……”梁斌立马跟不上节奏了。 “你不说,我就……告诉我妈,你个流氓……强奸我……嗯嗯……快点儿!”海棠知道自己就快到了,她要听他们是怎么干的。 “她是……喜欢自己……控制,还喜欢……我舔她!” 梁斌吞吞吐吐的说着,奋力追赶海棠越来越快的动作。 他惊异于女孩儿的疯狂,好像感受到了这种不一样的刺激,竟然停不下来,“我用……用舌头……就能把她……舔到高潮,舔完再肏……水特别多……哦……不行……我……” “啊啊啊——”海棠已经在他的絮絮叨叨中攀上了顶峰,可是好像根本不够,圆滚滚的小屁股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射……啊啊……射给我!我吃了……药,你个王八蛋……啊啊啊——” 梁斌正在关头上纠结,一句话似乎唤醒了他体内的魔神,一下子把海棠掀翻在沙发里,扛起两条玉腿,打桩机似的没命狠捣,没两下已经精关大开,射了个一塌糊涂。 海棠的身体正在浪尖儿上飘摇颠簸,被浓浓的精液一烫,登时欢声顿止,抖成一团,极度飙升的快美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那盘西瓜后来还是吃完了,实在是流失了太多水分。 梁斌打车把她送回学校,一路上想动手动脚都被挡了回来。临下车海棠警告说:“我有男朋友的,别净想好事儿,当心挨揍。” 看着梁斌脸上肉皮儿紧绷的讪笑,海棠一脸不屑的下了车。 大学叁年里,跟梁斌一共也就做了五次。每回都是吊足了他的胃口,才痛快的享受一番体贴的口舌服务。 在被自己比作人鱼公主逗馋猫的游戏中,海棠一直以掌控者自居。 在那个家里,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不能拿来糟践要挟的。 她好几次把自己湿漉漉的小内裤塞进沙发角落或者梁斌的抽屉,害得他心惊肉跳,直眉瞪眼。 对海棠来说,身体的享乐只不过是个由头,欣赏他们见不得人的患得患失才是最大的满足。 然而,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游刃有余并未让她真正识得人心丑恶,通过梁斌识得的那个家伙才是货真价实的流氓。 也是那个人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糟心的一切,只身来到北京。 恍然回神,海棠发现自己已经错过地铁站老远,夜风更冷,她的脸蛋儿却微微发热。 正不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一辆雪佛兰在身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现出一张桃李争春似的美丽脸庞。 “疯丫头,流浪街头啦?上车!” “哎!”海棠响亮的答应着,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紧走几步,开门上车。 自打上回姐妹俩彻夜长谈,祁婧就开始这样喊她了。自然跟那些过往的糗事脱不开关联,可海棠一点儿不觉得抵触。 祁婧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一见钟情”的女人。虽然跟莫黎不相上下,都是美女,可在她眼里,心里,这个大奶孕妇不仅娇艳欲滴,而且温婉可亲。 大春早就透露过帮许博跟奸夫打架的事,海棠还背地里骂过,“又是一个不要脸的娼妇。” 可是,一见到本人,却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儿。娼妇她见的多了,没一个这样莹润欲滴,我见犹怜的。 如果有哪个男人欺负这样的人间尤物,那一定是瞎了,失心疯了。就连那个奸夫,一定也是深有苦衷才不要她的,一定是!要不然,怎么舍得呢? 坝上之行回来,海棠满心欢喜的就是从此认识了“婧姐”,坚决把“许哥”降级成“姐夫”。大春笑话她是不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了,她说如果真是就好了。 在偌大的北京,她举目无亲,一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一句心里话也找不到人说。她成天介笑对陌生的面孔迎来送往,却没一个人会捧着她的脸亲昵的叫一声“疯丫头”。 在海棠看来,祁婧几乎是天朝上国的贵族公主,衣着饰物无不彰显品位,举手投足处处都独具风姿,所有的宠爱都该集于她一身。 可海棠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嫉妒之心,反而时刻盼望与她多多亲近,承沾恩泽。而且,在心理定位上,自己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低人一等,讨好巴结。 那天从早上到晚上再到清晨,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聊了很多很多。若不是亲口听当事人讲述,她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比自己的亲妈还傻的女人。 “这是去哪儿啊,冻得跟水萝卜似的?一眼没看清我还以为是奥运会的福娃京京跑丢了呢!” “你才京京呢,祁京京……”海棠擦着鼻涕顶嘴,“唉,回家也没意思。正好,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行不?” “诶呦喂,这可怜见儿的,不是真把你给休了吧?别怕,回头我让许博娶你做二奶奶!”祁婧明显故意逗她开心。 “真的吗?那我回去就把大春先蹬了,卷了铺盖就去找你,大奶奶!”海棠阴郁的心情总算见了光亮,跟祁婧逗起了闷子,伸手扶了扶那对越发沉甸甸的乳瓜。 “也别净想着好事儿,做小可得给夫人捏脚——” 海棠扭头仔细打量了祁婧半天,才四六不靠的说:“大奶奶,这才几天不见,您这可又添了风韵了,老爷是怎么滋润您的呀?还是——又去偷嘴吃啦?” 祁婧一伸胳膊就掐住了海棠的红脸蛋儿,“疯丫头我撕烂你的嘴,叫你有的没的胡说!” “哎呀疼,疼,我错了!”海棠夸张的叫唤,赶紧挣脱。 嘴上提醒着祁婧当心开车,眼睛却没停下继续探查的目光。那细嫩丝滑的脸蛋儿上腾起的红晕真是好看,她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以为谁都像你啊,身上养着偷男人的瘾,我都替大春发愁……”祁婧把回方向盘自顾自的嘟哝。 “他愁啥,又不是我不要他。”海棠揉着腮帮子,“要是早知道他这么难受,我才不会那么浑呢。”说着又叹了口气: “姐!你说,要是他也出一次轨,会不会就不这么恨我了?” “天儿冷,把脑子里的水都冻住了吧?这种事也能一报还一报?我看你是真疯了!”祁婧不以为然的笑骂,心里不由想起许博早上交代的供词。 她相信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也正因为信任才彻底原谅了他。即使在脸面上有些承他“引狼入室”的情,却绝不是在作交换。 互相成全和互相伤害,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码事。 沉默半晌,没听见海棠的动静,扭头看去,发现她低着头发愣,圆圆的大眼睛里泛着贼光。 忽然,那个小脑袋一歪,神秘兮兮的说:“姐!你帮我个忙行不?我肯定不让你为难!”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四十七章 叁个女人一台戏 这个说不清是更衣室,化妆间,还是休息室的房间,祁婧非常喜欢。 坐在妆台前,打量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赫然是微微含笑的。也不知道,她心理究竟在美什么呢? 脸色的确不错,红润。头发是新做的大波浪,等下要盘起来,会更突出颀长的脖颈线条。 因为是来做按摩的,没戴任何首饰。 其实,从前也很少戴的。一直坚定的认为,女人的皮肤才是最好的首饰。尤其是拥有完美的锁骨和诱人的乳沟,任何珠光宝气都只能碍眼。 是因为岳寒半卖半送的舔了几件儿,才让首饰盒重新进入了视野,每次挑合适又有趣儿的,戴着玩儿。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品评,镜子里的女人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该修长的地方绝不平直,该饱满的地方绝不冗赘,该纤巧的地方绝不干瘪,该漆黑的地方绝不驳杂,该红润的地方绝不晦涩。 没有一处不是恰到好处,慧眼独具的缔造,宛若天成。 就是这对奶子用过了劲儿,实在是太突兀了。不过,凭直觉判断,那种呼之欲出的张扬,才是对这个女人的内心最恰当的诠释。 太舒心的日子,有时候会让人产生镜花水月的迷惘。对镜如同梦回的感慨时时撩拨享用着幸福蜜糖的女人心弦。 最近的日子,的确有些浮光掠影,应接不暇。 唯有在面对梳妆镜的时候,祁婧才能确认自己还是血肉之躯,并没有返老还童,白日飞升的迹象。 梳妆是女人的必修课。 长久以来,祁婧养成了习惯似的,总能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过程中找到一份特别的宁静。 或许是因为,对女人来说,梳妆台前的仪式感更能带来某种暗示。完美的妆容是为良人登场后即将发生的事做准备的。并且,究竟要发生什么,总是容易意味深长。 今日一早,当她沐浴完毕,对镜而坐,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昨夜疯狂的始末因由,也不是审问老公后的曲直判断,而是自己的妻子本分。 “祁婧,你是人家的媳妇儿,调理的是父慈子孝,经营的是恩爱长远。” 想到这些,许博上班的行头已经整齐的摆在床头,又在首饰盒里给自己挑了一根珍珠项链。 这一天过得充实精彩,恩怨分明。 撩了小哥哥,探了雁姐姐,喂了奶娃娃,惊了李阿桢。虽然出墙红杏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可祁婧一点儿也没觉得羞耻。 跟那两个同案犯都通了气,便在李曼桢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出门,直奔爱都。 而爱都这里,也有一个梳妆台,建造在灯红酒绿之上,隐藏在奢华暧昧背后,是某个好色之徒专门给她准备的。 即便在一门之隔的外间,曾经脸红心跳,曾经愉快斗嘴,曾经攻防拉锯,曾经吸乳索吻……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那份宁静依旧不曾缺席。 这里,他从没擅自闯入过。在这里,她有时会觉得自己更轻松,也更纯净。 无论是期盼还是猜度,是悸动还是犹豫,她都是个女人,一个相对于男人来说的女人,让任何生理正常的男人无法漠视的女人。 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或者是哪里出了错,他现在并不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看上去淡定又妖娆的女子。据说,她曾经把一个家伙的睾丸生生揪下来,又塞回了他嘴里。 那天给母亲约了治疗时间,没想到还没开始,自己先要享受徐大夫的手法了。 刚刚的见面礼节周到,亲和自然,仍旧是那张差点儿勾走了许博一魂叁魄的恬淡笑脸,不温不火,不卑不亢,不增不减,不动声色,的确是个不易捉摸的女人。 “真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海棠在榻上并腿斜坐,拘谨的工装勉强留住一分矜持,却拦不住她歪头坏笑,“你一会儿要上的是按摩床,可不是铺着红缎子被窝的大婚床,美什么呢?” 有这么个魔星跟着,享受宁静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祁婧翻出一根皮筋把头发挽起扎好,没好气的起身:“有你在,啥好事儿都躲着我走,有啥可美的?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发愁么?” “没看出来。”海棠的目光跟着祁婧的身形起落移动,欣赏着她背手熟练的拉开毛衣裙拉链的轻慢优雅,仰慕之外只有惊羡。 “该不会白骨夫人修成正果了吧?分明是吸饱了人血,要活动活动筋骨的节奏。这要是让男人见了,怎么可能不爆血管?要是我家里那个……” 心里嘀咕,嘴上却满不在乎的说:“说了不为难你嘛,有什么可愁的?又不让你出卖色相。” “卖不卖我不知道,可是既得劳心又得劳力吧?”祁婧拉下一截竟放了手,背对着海棠要她帮忙: “你呀,天生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别怪我没提醒你,爱情禁不起考验的哈。到时候以毒攻毒变成了无力回天,可别哭!” 心软是祁婧的一大死穴,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流露愁绪苦楚,立马就HOLD不住了,到底还是答应了她。 自从那天彻夜长谈之后,颁给海棠的娇憨乖巧四字评语就被打上了个大红叉。 那些祁婧想都不敢想的过往刷新了对这个疯丫头的印象,她更像是从露水和泥土里钻出来的野杜鹃,骨子里透着叛逆与放纵的火热,激情勃发的开得漫山遍野,零星的枯叶残瓣根本可以忽略不见。 她是爱着大春的,这谁都能看得出来,可她对自己荒唐又任性的过去却并不心生愧悔。伤过的,痛过的,甚至爱过的,都被她一笑置之,抛弃得义无反顾。 对与错从来不是她最在乎的东西,真与假才是。虽然无法全部赞同她的很多想法,这一点,祁婧心里无疑揣着敬意。 这回,海棠想要做的事,祁婧没有过多规劝,因为知道劝不住。不但无法作壁上观,反而最终成了帮凶,估计姐妹做到这种不辨是非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主动进攻而且剑走偏锋,像极了武侠片儿里的小魔女。祁婧自问没那个胆色和魄力。 不过,能不能对僵局起到积极的作用,谁也不好说。这种事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必须得加倍小心,谨慎从事。 祁婧最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许博。 “放心吧姐!”海棠拉开拉链,帮着把裙子脱下迭好,“从头到尾,你都不用露面儿,绝对不会影响你跟姐夫的……啧啧,这一身的美肉肉,可真馋死人。” “去你的,生了孩子肉都松啦!哪像你,到处都紧绷绷的。” 祁婧抚摸着肚皮,那里不可避免的松软盈腴还是让人略微着恼,下意识的往里按了按。 胸前一松,珠光银的真丝文胸被海棠解了下来。 “呦呵!”海棠目光一亮,轻声娇叹,把文胸凑到鼻子底下闻,“姐,你这么大,穿半杯的,会不会蹦出来啊?哈哈!”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摸。 “滚蛋!”祁婧夺过文胸,“啪”的把小猪手打了回去,“蹦就蹦呗,塞回去不就完了,我嫌箍得慌,不行啊?”说着,弯腰去脱羊毛裤。 海棠趁机双手齐出,从背后拖住了两只大奶子。 沉甸甸鼓胀胀的手感又滑又弹,忍不住赞叹,“沃肏,这滚的不是鸵鸟蛋,怕是恐龙蛋吧!姐夫是不是天天滚啊?这要是让我们家那个看上一眼还不得开半个月的降压药啊!” 祁婧扭着身子躲开纠缠,坐在榻上脱裤子,微露警惕的瞥了一眼海棠:“贫嘴,不是说好了光聊天儿嘛,你可注意尺度啊,越界的事儿我可不干!” 海棠笑嘻嘻的靠过来坐下,贼着祁婧故作严肃的脸蛋儿,“尺度怎么把握,我说了可不算啊,全凭你自由发挥的!要不然,我怎么求你帮忙,而不是自己注册个小号呢?就是要让他觉得真实啊!” “唉,我看你是真疯了,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了呢?”祁婧脱得只剩丁字裤,去衣柜里找训练服。 背后传来海棠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可得上心啊,我知道他就喜欢你这样胸大腿长的……” 一听这台词儿,光着屁股的祁婧不由浑身不自在起来,叁两下套上衣服,恶狠狠的回瞪着,“死丫头,你不会为了讨好老公,给我下套吧?” “大奶奶,我的亲奶奶!我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可能害您啊?”海棠收起嬉皮笑脸,攀住祁婧的胳膊。 “姐,说实话,大春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好的男人。你帮我这回就是救了我的命啦!回头我一辈子给你当丫头!” “哼,反正不是你傻,就是我傻!”祁婧捏起海棠的腮帮子摇了摇,走了出去。 “没准儿都傻呢!”海棠捂着脸嘟哝一句紧跟其后。 同一只高脚凳,同一个姿势,同样的文件夹,祁婧开门的瞬间看得一愣。不过,从徐薇朵握笔的动作判断,她一定是在写字,而不是干别的什么不着调的事。 那一身黑色运动套装无比贴合,无时不在配合着优美的踞坐姿势畅快的呼吸。 “咦,你怎么就换好衣服啦?”徐薇朵闻声抬头,问得祁婧有点儿懵。 “啊?不是……不应该穿这个么?” “要先按摩的,当然不应该穿衣服啦……”徐薇朵话没说完,眨了眨眼睛,暧昧一笑。 紧接着放下文件夹,云腰一拧,已经轻盈的落了地,“哦,是这样,我还没练成老罗那样的本事,穿着衣服找不好穴位,去脱了吧!只搭一条浴巾就好,脱了也舒服一点,大家都是女人,不怕的。” “哦哦!” 祁婧狐疑转身,又听徐薇朵对海棠说:“海小姐,我这里找了一套小码的衣服,你穿应该合适,去换上,也活动一下好了。” 被海棠欢天喜地的推着回了更衣室,祁婧的疑虑依旧未消。 原来,按摩都是不穿衣服的么?的确啊,以前跟唐卉去美容院,是这样的没错。可刚开始罗翰并没要求,也准备了衣服的。 若说对孕妇的按摩重点在肚子,有特殊性,也说得过去。可产后恢复是全身性的活动,不然搞那么多器械干嘛呢? 为什么那个大猩猩从来没提出让她脱光? 为了炫耀自己技术高明?根本说不通。难道那个好色之徒不是心心念念着肌肤相亲,光明正大的揩油么? 这究竟是代表他的体贴入微,还是隐藏了循序渐进的不轨企图? 虽然现在问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可不知为什么,祁婧心里有点儿不一样的别扭。 是因为徐薇朵那暧昧的一笑吗?还是,本来应该舒服的享受一直被打着折扣,心怀鬼胎的折扣? 后一种判断让祁婧的身体没来由的发痒,发热。 她竟控制不住的想象着,罗翰的大手应该怎样的游走在自己赤裸的敏感地带,带来妙不可言的舒爽,还有那喷薄而出的高潮,不堪吸吮的奶水,霸道又温柔的亲吻…… 哎呀够了。 祁婧一边脱衣服一边驱散脑中的纷乱,吃惊的发现,罗翰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竟然如此深刻清晰又妙不可言,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激活肉体的记忆,压抑不住某种渴望似的。 从徐薇朵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知情,而现在经过简短对答,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自己的? 罗老板锁定的一只美丽猎物么? 该死!光是想想,就已经让祁婧心慌意乱,无地自容。 “姐!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一个没注意,海棠已经摇身一变,换下体面的工装,扭搭扭搭的走到面前,腰深腿长,双峰跌宕,除了比她矮半个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敢叫板的。 “嗯!你就这样穿着回家好了,包治百病,我就没必要按你的偏方瞎掺和了。” “切,净忽悠我!”海棠美滋滋的小嘴儿一撅,“我要是包治百病,你估计得普度众生了吧,还不脱光光的,给你虔诚的信徒们膜拜膜拜?” 本来刚刚都被看全了,可经她这么一说,祁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脱了衣服,迅速用浴巾围住胸乳,再次出门。 再次进入按摩室,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玫瑰精油的香味儿。 海棠直接奔着健身器械去了。徐薇朵提醒着她注意安全,笑眯眯的站在床边,把一个托盘放在床边的平台上。 祁婧刚往床上爬,浴巾就被解除了,丰乳肥臀惹得徐薇朵由衷一叹,说了句,“祁小姐真是好身材!” 祁婧居然害羞起来,手脚并用的躺下,回了句,“徐助理也不差的。” 徐薇朵呵呵一笑,开始了热身:“我这是常年坚持锻炼才能保持的成果,可比不得你天生丽质,祁小姐喜不喜欢健身?” 手法跟罗翰类似,只是力度更柔和适中,指掌的触感更加舒服,缺了些让人不容质疑的踏实心安。 “徐助理坚持健身呢,真羡慕你有那样的毅力,我很懒的。” 祁婧一边体会辨别肌肤相亲的不同感觉,一边随意聊天,当玫瑰精油温热的涂满全身,不一样的舒泰在血管里游走蔓延,又暗骂了罗翰一顿才罢休。 “我啊,在楼下的健身房里做兼职教练的,祁小姐有兴趣,我可以指导你,咱们都是朋友,算你半价好了。” “啊?你不是在医大二院当医生的么?” “是啊,那是我的正职。这里还有楼下都是兼职,不用全天在岗的。” “那你还能……”祁婧本想说照顾孩子,轰然觉悟这是小毛告诉自己的,连忙改口:“那什么,能忙得过来吗?” “家里人多,孩子有人带着,基本不用我操心,趁着年轻多做点儿事咯,都是我喜欢的……” “哦,你家宝宝几岁了?”祁婧故作惊讶的追问。 一来二去的聊着,两位都是做妈妈的,自然多了许多话题,渐渐省去了“小姐”“助理”的客套,竟然报了年岁,序了姐妹。 原来,徐薇朵比祁婧要小八个多月,自然叫起了姐姐。 祁婧小心的躲避着从小毛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也不免对这个妹妹心生惭愧——昨天晚上才跟你小老公嗨到天亮,今天就受用你的顶级推油服务,这福享得没话说啦! 聊天越来越热络,祁婧依然猜不透徐薇朵家里是什么状况,更不清楚她跟小毛的约定究竟有着怎样的因由。 然而,即便不从小毛的角度出发,单从由浅入深的接触交流,祁婧也能感受得出,她是个值得交心的女人。 正像徐薇朵说的那样,脱了会舒服一点,再加上精油的帮助,祁婧居然小睡了十分钟。 朦胧中,徐家妹妹的样子变成了罗翰,用温润如玉的嗓音趴在耳边低低的唤她。 祁婧深喘了口气,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撑起上身,毛巾跟着滑落,胸腹间高山深谷中的精油都已经吸收得七七八八,透着养尊处优似的光泽。 “今天记得先不用洗澡,下面,我们活动活动吧!”说着,徐薇朵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掠过那颤巍巍荡悠悠的妙物,抿嘴一笑,“需要的话,就去穿件衣服,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最舒服了。” 祁婧通体舒泰,心情正好,被她这么一说,刚想下床又停住了。单手撑着上身,故意不去理会滑落的毛巾,胸脯起伏。 “妹妹你要是也脱了,我就这么光着!”说完,挑衅似的望着徐薇朵。 是渴望放松的身体欲望,还是不肯服输的好斗本性,没人说得清。祁婧只觉得房间里的馨香带来了暮春时节的新热,莫名的畅怀悸动缓慢的漂浮在看不见的微波里。 徐薇朵并未回避目光,反而一样盯着祁婧的眼睛,笑容含而不露,动作干净利落。 祁婧只觉得一件不出世的异宝呈现在了眼前,正微微放着光,逼得她张大了嘴巴。无论是肤质,还是比例,不管是胸乳,还是腰臀,徐薇朵的身体已经完美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是一种经历流水打磨的柔媚,也是一种巧夺天工造化的精致。 “哇——”海棠不由自主的惊叹从角落传来,“你俩斗胸呢?” 祁婧对海棠的插嘴充耳不闻,几乎抑制不住要伸手去摸的冲动。 胸的确不如自己的大,但胸型饱满,每一个的轮廓都几乎是个正圆,没有丝毫的下垂。奶白奶白的皮肤尤其诱人,更显得圆心上的豆粒儿枣一样的红。 最令祁婧羡慕的,是徐薇朵的小腹,清晰宛然的马甲线简直像是缓缓起伏的软雕塑,透出原始又唯美的艺术气息。 摸了摸自己松软的肚皮,祁婧的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喂喂!”海棠已经开始站在两人之间刷存在感了,“差不多行了吧?你俩这实力,叁天叁夜也分不出生死啊!咦?徐姐姐,你的毛毛呢……哎——不是……你们……” 话没说完,原本对峙的两人已经交换并确认了眼神,小海棠被连拉带拽的按在了床上,叁下五除二的剥了个精光。 “两位奶奶,你们是成心出我的丑!这不公平——” 叁个人里,海棠是个头最小的,力气也最弱。挣扎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被按倒在床上。 不似徐薇朵奶样的腻白,海棠的肌肤颜色像山间的新雪,隐隐透出皮肤下的淡青经络,薄得吹弹可破。 祁婧按住双手,徐薇朵走到床头,倒捧着海棠的脸蛋儿,“要公平我有啊,你婧姐已经舒服过了,现在轮到你啦!” “这究竟是什么香味儿啊,这么好闻?”海棠顾左右而言他,纯粹为了掩盖在陌生人面前被剥光的尴尬,可惜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呻吟起来。 “嗯——哦——好舒服……” 徐薇朵一边动作,一边望着祁婧笑。伴随着海棠不住声的舒爽赞叹,叁个彻底抛弃束缚的女子围着一张小床,竟然说不出的和谐惬意。 “姐姐们,你们可是太懂得怎么享受了……” 海棠的声音越来越像一只懒猫。祁婧在旁边看着她渐渐嘟起了嘴,睫毛缓缓垂落,眉宇间次第卸下紧绷的哀怨与苦闷,回归如初。 那姣好的面容竟像一名中学生般清纯,惹人怜惜,不禁略感戚然。 仅仅十来分钟,海棠轻微的鼾声响起。祁婧拿了一块垫子铺好,把徐薇朵拉了过来。 “我不懂穴位哈!”看着不明所以的徐薇朵,祁婧不好意思的继续说:“不过体验了这么久,基本的手法也会点儿,现在让我来试试,为你服务吧!” 徐薇朵了然一笑,一派放松,边躺下边说:“好啊,把托盘拿来,我教你!” 祁婧一听,几乎雀跃,迅速起身照办。 一时间,仅有数面之缘便赤裸相对的两人竟然像是相识多年的姐妹般熟稔起来,一个口授,一个力行,配合得居然默契十足。 即便不用精油,徐薇朵的肌肤也足够嫩滑,手感极佳。 祁婧经常享受被人上下其手的揉捏,自己动手体验还是第一次。细腻爽滑还在其次,最让她着迷的,是弹性。 虽然自己身上的肉也很扎实弹手,可跟经常锻炼的徐薇朵一比,还是差了一点韧劲儿。按说,她也已经生过孩子了,可小腹怎么还那么平,胸还是那么挺?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发现,那就是徐薇朵的阴阜上光光的,一根毛也没有。刚刚海棠已经发现,被岔过去了。这回祁婧有了实地勘察的充分理由。 “你这里怎么是光的,天生的么?” 徐薇朵理应料到有此一问,可表情还是不太自然,“哪有那么多天生的?脱掉了。” 简明扼要的叁个字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虽未得到想要的答案,祁婧还是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没过多久,准备的精油用完了。祁婧仍旧在那副让自己也羡慕的身体上揉捏推按着。 “你——是怎么认识罗翰的?” 不知怎么,祁婧还是把话题绕到了大猩猩身上。 徐薇朵本来半眯着眼睛,听了长长的睫毛一颤,瞟了她一眼,“罗翰还用认识啊,都是医大的,况且他名声在外……不过,我可没往上凑,是他主动巴结的我,让我当他的健身教练!” “啊?”的确出乎意料,然而祁婧很快就认可了。手底下的身子温润如玉,完美无瑕,人家有这个本钱不是? 不过,转念想到罗翰那一身野牛肉,又由不得她不往歪了想。 “当然啦,在按摩这一块,他是我师傅。”徐薇朵得意之后也流露出敬仰之色。 祁婧心里微微一动,手指从肩膀慢慢滑向胸肋,几乎是捧着两对完美的乳房,“那,他有没有给你按摩过?” 祁婧虽然没说,但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个按摩必须是正规的,得脱光。 这回徐薇朵眯着眼睛半天没了动静。 祁婧正狐疑,自己的手法应该没这么夸张,怎么就睡着了?忽然左手腕被冷不丁的向前一拉,半跪着的身体立马失去了平衡,一下扑倒在徐薇朵身上。 这一下宛若玉山倾覆,蜜脂融酥,两具娇艳胴体紧紧交缠在了一起。 徐薇朵的脸蛋儿首当其冲的被乳瓜埋没。祁婧倍感失礼,连忙撑起身子,却对上她黑亮的双眸,那里满是捉挟的笑意。 腰身被牢牢搂住了,只见那印象深刻的诱人红唇不停翕动,带着湿热水汽的字字句句响起在耳边: “你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肏过我吧?” 祁婧的脸腾的一下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烫得自己都不敢触摸,也不知道换哪套表情包了,就那样愣愣的盯着徐薇朵逐渐翘起的嘴角。 “我知道,他很喜欢你。我还知道,你没让她得手。不过,究竟是你不喜欢他,还是装过了头,我就不懂啦!” “最简单的快乐,就是在男人面前做回一个纯粹的女人,而最简单的幸福,就是这个你喜欢的男人,恰好也喜欢你!” “可往往纯粹是最难做到的,人心比什么都复杂。有时候怕被别人看低了,有时候怕自己被辜负了,有时候想做自己眼中的别人,有时候又想做别人眼中的自己……” 祁婧盯着那形状姣好如初的唇,几乎每个字都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声音却仿佛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逐渐清晰真切起来的,是肌肤相亲绝妙的触感,绵软温柔的赤裸相拥,更有两厢呼应的眸光,此起彼伏的轻喘,心意相通的怦然跳动…… 祁婧收敛了惊慌,脸上的红潮未退,眼眸更热,咬了咬下唇终于开了腔:“绕口令说的那么好,那到底有没有被他肏过啊?” 就在徐薇朵被怼得一愣神儿,正忍俊不禁的功夫,祁婧眼睛一闭,吻了下去! 是不是中了唐卉的毒,不知道。只觉得那张嘴既可恨又可爱,连那么想知道的答案也等不及听了。 谁知道这张巧嘴里说出的话能不能信呢?先亲了再说。 祁婧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跟一个女人接吻怕是徐薇朵从未体验过的,那最初的躲闪和无措谁也瞒不住。 然而,无论男女,四唇相接的感觉,都是妙不可言的。只被吮咂了两叁下,小舌头就被勾引出来了。 祁婧越发相信,这样美好的红唇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如果放过这个机会,简直是暴殄天物。 断断续续的喘息从鼻孔里喷出来,祁婧托起了徐薇朵的头颈,感觉箍在腰上的手臂也搂上了后背。 就像握手一样,身体的接触代表着信任的开始。口舌之间体液的交流该怎么说呢,至少应该是知心的开始吧! 被体温蒸腾的玫瑰香氛萦绕着两具扭动的身躯,奇异而唯美。 良久,唇分。 “我的妈呀,你可真是个妖精……”徐薇朵喘息未平,得了说话的空隙赶紧吐槽:“我现在算是彻底懂了,不是罗翰拿不下你,而是你这个小妖精欲擒故纵,想要降住他吧?” 祁婧听她这么一说,竟愣住了。 说实话,有意挑逗或许是那天晚上一时恼怒才起的念头。可要说到降服,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光是那么大的块儿头,也让人难生妄念吧? 可是,女人面对男人,在雄性主导的洪流中,就真的心甘情愿的被动选择,继而心怀忐忑的承受?难道自己心里就从来没有过主动掌控的欲望么? 这对祁婧的确是一个新课题。 对岳寒或许可以,小毛就让她不那么自信了,而罗翰,心里真的没底。 就拿这间按摩室来说,今天置身其中,第一次没了他的身影,祁婧就总是不自觉的想他。 可他是自己什么人,又有什么好想的呢,想他的什么呢?那晚之后,他的态度?他说的喜欢,仅仅是针对肉体还是包含了别的?抑或惦念着,他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他原本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此以后知难而退了,究竟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所有的问题都是禁不住探问的,深思也徒增烦恼。 扎念瞬间转过,祁婧立刻收拢了心神,梗着脖子轻斥:“少废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呀?哦——”徐薇朵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当然没有咯,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我再也不想做了……咯咯……” 即便没有拿腔作调的模仿,祁婧也清楚的记得,那是自己上次在这里故意挤兑罗翰的话,登时羞恼交集。 这女人居然在门外偷听!真是丢死人啦! 稍微一欠身,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一颗相思红豆,不轻不重的一用力。 “嗯——哈,别!嗯哼哼……” 徐薇朵坏笑未收,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那表情复杂得,不知是爽还是痛。 “你还敢偷听!老实交代!”祁婧铁了心要屈打成招,逼出一个同案犯来! “哎呀,我就是路过嘛,你叫那么大声,像宣誓似的,咯咯……”一个没忍住,徐薇朵又笑起来,“哦呼呼……姐姐饶命,我错啦,我错啦!” 祁婧嘴上撒狠,心里却一阵六神无主,听她告饶就松开手,被臊得嘴巴撅了老高,气鼓鼓的看着她。 徐薇朵擦了下眼角的泪珠,水眸一转,奇怪的笑了起来:“你说,如果他现在进来了,第一个想肏的是谁?”说着,目光越过肩膀向后望去。 灯影随着话音一暗,祁婧心中剧颤,从头到脚都惊麻了,机灵一下,像美人鱼越出海面,一骨碌滚在地板上。 “啊!”一声尖叫,小海棠被吓得往后直蹦,“姐,你这是咬钩了还是怎么着?” 徐薇朵本来捂嘴偷笑,被海棠一句话逗得捂着肚子直打滚儿。 祁婧仰面朝天的坐起来,满脸黑线,只盯着海棠骂:“诈尸也没个动静!我告诉你海棠,今天你要是不帮我,答应你的事作废!”说完撅起屁股朝徐薇朵扑了过去。 “别呀——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姐……谁都别拦着我……” “诶呦,姐你悠着点儿,看我的……沃去!这娘们儿劲儿真大……” “哎呀,哎呀,噢——你别压着我啊姐……姐你可真沉……啊——” “哼哼……不行了姐,咱们……咱们认输吧……” “诶呀——救命啊……饶了我吧,徐姐姐我错了,你都听见了,我是被胁迫的……真的,你就放过我吧……我喘不过来气儿啦——” “呜呜……这什么呀,真甜!还热乎的呢!我去——” 刚刚还风景旖旎,满室生春的健身房终于消停下来。叁具粉光致致的诱人胴体像酥皮儿月饼似的摞在地板上。 趴在最下面的是体型最娇小的海棠,中间是挺胸撅臀放弃挣扎的祁婧,再上面,是徐薇朵稳稳的胯在祁婧腰上,扳着她一截小臂,稳若泰山。 “祁姐姐,你怎么说?” 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祁婧却不是个轻易说软话的倔脾气,还在喘着气分辩:“这回……这回我认输……下次吃饱了再收拾你……” 一句话把下面的海棠给逗得嘎嘎直乐,“姐,我也饿啊!” 徐薇朵忍俊不禁,立马松了手:“饿了不早说,走!咱们吃宵夜去!” 翻身一笑泯恩仇,闹够了,也笑够了,自然说走就走。叁个女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来到五楼的一家酒吧。 酒吧不大,人也不多,装潢却极为奢华,还有驻唱歌手。 刚捡了角落的一个卡座坐定,海棠就高高的招手。 祁婧忽然意识到,她冒着北风在马路边晃悠半天,应该还没吃晚饭呢吧?暗自一叹,多要了一客抹茶蛋糕和水果沙拉。 除了一瓶红酒,徐薇朵什么也没要。进了酒吧,她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默许多,靠在沙发的阴影里,只剩晶亮的眸光幽幽望着舞台。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灯影缤纷的空间里,迪克牛仔高亢悲怆的浓情激烈被完美的复制。 海棠放下叉子,嘴角还沾着奶油,注意力被这两句歌词吸引过去,默默端起了酒杯。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而我渐渐明白,你仍是我不变的关怀……” 另一只酒杯从阴影里伸了过来。海棠明眸一闪,笑着抽了下小鼻子,“叮”的一声与之相碰,仰头一饮而尽。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爱情已经苍天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祁婧看着她们清空的杯底,恍然意识到,叁个人里,怕是只有自己没心没肺的傻乐呵着吧? 机缘巧合的催逼下,那几乎搅拌着蜜糖的忐忑惦念,那鼓动心跳的羞赧烦忧,都在男人的庇护下散发着幸福的骚气。 红杏出墙就出墙吧,又不是没出过,也不算白但了这个名声。那个温柔的大猩猩回不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回来也未必就给他好脸色,好色之徒! 女人,做到自己这种程度,不算旷古绝今,也该称得上率性不羁了。 可这两个人呢? 海棠自不必说,即便她个性强韧,也躲不开临近的危机。横眉冷对的爱人,悲喜莫测的明天,让她连家也不想回。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徐薇朵,更不省心。从小毛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虽然无法推测出全部的来龙去脉,但祁婧能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故事,有没有结局都未可知。 莫可名状的情愫,让叁颗善感的心默契的沉默,直到歌声结束。 海棠情绪很高,吃完了蛋糕吃水果,并且频频举杯。徐薇朵除了酒来者不拒,话也越来越多,却没一个字能让祁婧把她看得更清楚。 不出意料,一个多小时过去,两个人都喝醉了。 徐薇朵尚能摇摇晃晃的行走,海棠软得像一根水草。 祁婧一个一个的把她们送回了家,已经十点多了。 一点儿也不意外,大春也还没回去。 回家的路上,奶水涨满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祁婧从身体的每个毛孔到心窝满满的热流,都格外的渴望那个每次都让她无比踏实心安的怀抱。 整整一天没见到他的人了,本来攒了好几个小纠结,小委屈,小忧虑要躲在他怀里说的。 可是,此时此刻,似乎已经什么都消解了,淡然了,或者融化了。 既然不能无所顾忌的喝酒,就要畅快淋漓的做爱! 做吧!好像,真的上瘾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女人心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八章 女人心 许博每天都会早起跑步。不过,今天骨头有点儿松,想多懒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他梦见自己喝多了,尿急。站在路边正想解决,不小心滑进了一片沼泽。 那沼泽地里水草丰美,散发着迷之芳香,双腿一下就陷了进去。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泥水居然是热的,很快淹没了裤裆。 一群小螃蟹爬了过来,围着奋起呼救的兄弟又夹又咬。 许博下意识的抓住身旁的水草,努力的把身体往上拔。可惜水草吃不上力,身体在泥水里拉锯,那兄弟就在温热之中进进出出,跟一排小螃蟹往来嬉戏,好不快活。 忽然,一只调皮的小家伙爬到了棒子顶上,要用它的小夹子往马眼里戳。 许博眼见危急,胯骨一顿猛挺,想把它抖下去。哪知道那小螃蟹说话了! “讨厌!”听声音居然是个美娇娘,边骂边咳嗽,“就知道你个坏蛋早醒了!” 许博慌忙睁眼,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浓睫大眼,峨眉微蹙,眸光羞恼,半张的红唇涂满液光,下巴上还拉着一根粘丝。 看见许博低头望过来,囧态毕露的祁婧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堪,唇珠一咬,慌忙把头埋进男人的腿间,只剩一只素手还握着棒身不舍得撒手。那姿势活像虔诚求子的“跪妇”。 “沃肏,还以为螃蟹咬我呢!”许博毫不留情的打趣儿她。 祁婧埋头把脸贴在男人大腿上,连连嗫喏讨厌! 夫妻俩床上的柔情蜜意,快意寻欢自然百无禁忌。就连被视为高阶淫乱的3P大戏,也才落幕不过48小时。 然而,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对祁婧这样,被当做乖乖女养大的闺秀来说,即便心性再豁达,被鼓舞着放下了所有顾忌,赤裸裸的追求性爱的快乐,也终究难免开成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 许博还记得,庆祝升职那天晚上,从后海回来,祁婧第一次用嘴带给自己的震撼和舒爽。还有复婚第二天上班路上,在车里就把自己给吸射了。 不过,这个在岛国动作片里几乎不可撤销的环节,并未顺理成章的加入夫妻俩亲热的必考科目。 刚结婚那会儿,对于性爱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可初学乍练的祁婧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一口好牙,带给老公的体验自然糟糕,也就没培养起来兴趣。 现在的这手口舌功夫,祁婧是在陈京玉那里练就的。第一次用在许博身上,就把他给爽歪歪了。 然而,再爽,也不是本门功夫啊! 说来也怪,许博连别人的孩子都肯养了,唯独这件事上心里总有点儿别扭。 偏偏那口技敲骨吸髓的爽,鸡巴上的感觉通透还在其次,关键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视角,君临天下的姿势,嘿!别提多豪迈了! 也许是每次都豪迈过了头,被祁婧发现了。这娘们儿见奇货可居,立马坐地起价,吊起来卖了。 平常素日,就算饥渴到哀求,不要脸到直接喊“求求老公快干我”,也未必能诱她施展一次绝活儿。 而有时候,刚好赶上菩萨路过,一言不合就下嘴,幸福也是会突然降临的。 许博能感觉到,她当然是故意如此。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默契,心照不宣,似乎都在维护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氛围,却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虽说“偷来的钹儿敲不得”。许博并不能确定,祁婧是否顾及老公的感受才尽量低调,但是他敢肯定,这个活计本身她也是很喜欢的。 若是细细琢磨,她喜欢的绝不光是巨物充盈热辣的口感,更多的,是一种彻底又直接的奉献。少不了逢迎讨好的意味,却也像是某种至高无上的恩赐。 总之,吹箫成了许太太的保留节目,可遇不可求,“野味奇珍可不能天天儿的吃!”这应该是她从未明说的潜台词。 所以,吹箫这件事在两人之间不仅仅是一种交欢的形式,更是举案齐眉一般富有仪式感的情深意长。 不过,板着指头数一数,从前天晚上到现在,这仪式已经举办第叁回了。头一次是坐在小毛鸡巴上疯的时候,第二次是自己过完堂祁妹妹又被肏肿了不方便的时候。 而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夺命叁连吹么? 祁婧猫了一下就缓缓的露出头,憋住不好意思的笑白了许博一眼。 “哼,螃蟹也爱吃棒棒糖么?想说我蛮横就直接点儿!”说着,把撸在手里的棒棒糖吞下一半。 许博已经完全醒了,被这一下裹得忍不住低头。只见媳妇儿浓发披垂,跪在床上,腰身完美的曲线撅成一个陡峭的斜坡。 屁股与腿子高高的折迭,撑起了一座肉感又圆满的奇峰。腿眉处紧绷绷的肉褶张牙舞爪的昭示着娇弹与野性,一下子就把许博的火给勾了起来。 随着硬到十二分的鸡巴被两片红唇吞没,两个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带着电流,“刺啦”一下勾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许博一辈子都看不够这张含羞带怯却又嚣张跋扈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才懂得那生动的表情里狂野与矜持只隔一线,温婉与叛逆本是共生。 祁婧的双唇即使不涂唇膏也是分外红润的。相比那些色号繁多的人工膏脂,许博更喜欢这水润自然的颜色。 每一下棒子从唇瓣间吐出,许博都被吮得挺腰提臀。偏偏到了尽头,祁婧的灵舌总会在头冠上转着圈儿的勾撩舔舐,逼得他丝丝吸气,不自主的躲闪。 这时,祁婧眼睛里的笑意就会一下子溢满,好像在说,看我不爽死你!然后,骄傲又火辣的再次吞入,惹来男人的轻吟。 许博享受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舒爽的同时发现,老婆的口技不仅仅是运用自如那么简单。 她那么认真体贴又饶有兴味,根本是在享受口舌之欲。那迷醉的表情,畅快的吞咽,都充分证明了棒棒糖一定甘甜味美,吃起来特别过瘾。 如果不是根本够不到,许博都想亲自去尝一尝了。 这样想着,只见祁婧再次用舌头360度的扫过菇头,眼睛早笑成了弯月亮,好像在说,好好吃的,可惜你没这个福气! “小毛的好吃,还是老公的好吃?”许博终于忍不住问了。 “小毛?”祁婧的舌头顺着棒棒一路向下,“他想得美!” 许博感觉一路湿凉直逼卵袋,爽得吸气,“你们……疯了一晚上,都没吃过?” 小舌头原路返回,又缠住了菇头,只来得及溜出一句:“哼,小屁孩儿!”语气中的骄傲与不屑值得玩味,似乎那小子根本就够不上级别享受这个,给他个机会为姐姐鞠躬尽瘁已经是恩典了。 快感被那舌尖儿推波助澜的飙升,又一下被红唇裹挟吞没,许博觉得就快被老婆的小嘴儿含化了,忍不住想让她说话。 “那……小毛和姓陈的,哪个更爽,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话问得孟浪,但目光与爱人始终相接,许博确信那美目流波中,自有知心人的透彻理解。 ——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是野男人。老公关心的永远是你这个骚货开不开心。 果然,祁婧抬望幽深,笑意盈盈,吐出棒棒糖后伸出小小舌尖儿,一边舔着马眼一边稍作思忖,半天才羞红着脸说: “跟陈京玉,像是吸毒,爽是爽了,把心也糟烂了……再也不想了……”说着,眉目之间痛色倏隐,感念似的望着男人展颜一笑,冷不丁又吞吐了一个来回,继续说: “跟小毛就不会。像是——喝酒,醉了,也痛快了,醒了下次还想喝——”说完,拉着撒娇的尾音“咯咯咯”的笑起来,终于羞得躲开了男人的目光。 许博被她大胆热辣的言辞说得心头砰砰跳:“好啊,哪天你想喝了,把他叫来再开PARTY啊!” 说着,撑起身子就要去拉她胳膊,却忽然发现这妮子居然只留一只胳膊侍奉许大将军,另一只早从乳下伸向下面,也不知在做着什么下流勾当。 这个老婆是越来越骚了,许博不由默念,正碰上祁婧回望的眼神,无声的制止他起身的动作。 “都丢死人了,还PARTY!我一想到以后还得经常见面都怕得要死,还上赶着叫他?你个变态老公,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吧哈!” 许博嘿嘿一乐,心里着实爱极了这个浪起来没边儿,矜持起来似模似样的老婆。 “都背着老公开辟客厅战场了,悄悄话说了一箩筐,还怕呀怕的?回头我把你被干的视频给小毛也拷贝一份儿,看你个骚货还装!嗷——爽!爽死啦!” 无论如何,上边这张嘴的力气还是比下边那张大得多。祁婧一顿快速点头,差点儿把许博送上西天。 只听“啵儿”的一声,菇头被响亮的吐出,许博美得屁股都颠了。 “老公!”那张嘴儿又转换成说话模式,“我吃得好不,够不够爽?” “爽!我的全能老婆最棒了!好爽!”许博压着喘息赞不绝口。 祁婧听了美美的一笑,终于撑起了上身,两只颤悠悠沉甸甸的乳瓜随着她的身子压了过来。许博一手一个拖住,那鼓胀尖端勃起的小豆粒顶在手心儿里痒痒的。 祁婧已经分腿骑在许博腿上,扶住他的胳膊,腰股腾挪间,一只小手捉住了昂扬的家伙。 许博偷眼望去,只见那只小手指头上膏腻晶莹,沾满了淫靡的罪证。再看那两丛茂密的毛发间,天地对冲的准备已经就绪,龟头被捉弄摇摆,传来热流涌动的湿滑触感,爽得他气都喘不匀了。 这时,祁婧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传来:“老公——你不要动,这回我来……嗯哼……我来让你舒服!嗯——”说完,屁股一沉,伴着“咕叽”一声液响,许大将军齐根突入! 许博立时觉得被铺天盖地的暖流娇嫩包围,爽得直挺腰,不自觉的配合上顶。只这一下,腹股之间已经湿粘一片,屁股上有热流爬过,全是祁婧的骚水。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头顶压抑的哼了两声,娇喘突然急促,跨在腰间的双腿一阵紧绷之后毫无规律的哆嗦起来。 “呜呜……嗯嗯啊——啊啊啊哈哈……”怎么忍耐也压不住的浪叫还是唱了出来,紧跟着的是大股大股的热流浇下,给许大将军来了个接风洗尘。 许博不由又惊又爽,只这么一小会儿,她居然浪成了这般境地,一下就被肏到位了。连忙放下奶子,握住老婆的腰身,向上连续狠顶。 祁婧的叫声本就高亢绵延,这回更是被抛上浪尖儿,痛痛快快享受了一把高潮迭起。原本要让老公舒服的许太太,还没干活先尿了一床。 过了半天,等余波退去,许博才重新掌握了那两个宝贝,笑嘻嘻的仰头看着不住娇喘的爱妻。 祁婧嘟着嘴嗫喏:“本来……本来想弄得……弄得湿一点儿,你好进去,不知道怎么就……”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许博温柔一笑。 “想——补偿你咯!”祁婧尽量坐直身子,摆正腰身,仿佛适应着身子里粗长的家伙,声音微颤:“昨晚回来的路上,小毛发微信给我,说李姐发现了,还骂了他……” 说着,目光变得纠结又羞怯:“老公,我又害你做乌龟啦!你好好一个大男人,肯定要被李姐瞧不起。” “所以,你就替你的小老公来安慰我啦?” “你妹的小老公!没心没肺的,你这家伙TMD没救啦……”祁婧嘟嘴笑骂,尾音里却带着细软的疼惜。 “谁说没救了,我们做乌龟的活得长着呢!”许博嬉皮笑脸,“亲爱的,这次的乌龟我做得痛快,不用什么补偿。不但不要补偿,我还要庆祝呢!”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祁婧按住了。 “我不!我不要一个不相干的人那样看你,不要你为我受那样的委屈!” 祁婧突如其来的激动连许大将军都感受到了。许博收起调笑,望着娇妻通红的眼圈儿,意识到她所谓的“不相干的人”其实不但很相干,还无可回避。 昨晚祁婧出门之前,许博已经下班到家了。晚饭是叁个人一起吃的。 关于“帽子公案”的所有细节,祁婧早已通过微信跟他沟通过。所以,心理准备是做足了的,自问表现得若无其事,波澜不兴。 饭桌上,祁婧心情不错,不停的给老公夹菜。许博能看出她并非卖弄演技,心里也跟着轻松,食欲不错。 本来嘛!再怎么荒唐的事,误会也好,家丑也罢,这种藏头露尾的捉迷藏只发生在四个人之间。 女主人再放荡,也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李姐蒙在鼓里,更增添了游戏突破禁忌的趣味,明猜暗藏的,终究没有张扬出去的风险。 两个人明目张胆的你侬我侬,就差当着李曼桢的面儿互相喂饭了。当然,许博也不是没察觉她投来的复杂目光,只是装作浑无所觉。 没想到,就被看了一眼而已,祁婧居然这么敏感。 “她那不是误会了嘛?”许博拖起奶子的魔手轻轻揉捏,只要这两个宝贝在手心儿里,他永远金枪不倒。 “又不会被外人知道,我不在乎,还觉得挺……” “我在乎!误会也不行!误会也是真心把你看低了,我受不了!”祁婧韧劲儿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奶子被揉,还是心情激荡,小脸儿通红。 “你不知道,那天听见武梅那么恶毒的说你,我心里有多难受!可我拿她没办法……我老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凭什么……”说到激动处,居然哽咽了。 许博一时感慨顿生。都说男人好面子,原来对于名誉,女人心中的计较比男人更加执着。望着祁婧水光幽转的眸子,只有报以洒脱的一笑,伸臂拥揽,温香入怀,吻上樱唇。 这一吻似乎终于让忧愤消退,春情回潮,两具身体都意识到正处于水火交煎的情势之中,不该分神其它。 祁婧的屁股自然而然的动了,并且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动作里隐隐藏着焦急,埋着热切,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 渐渐的,光靠鼻子呼吸已经不够用了,似乎屁股抛甩的动作也不够扎实。祁婧丢开许博的嘴巴,大口喘着气撑起上身,夹紧狼腰狠狠的坐到底,又迫不及待的抬起,坐回…… 响亮的“啪啪”贴肉拍击一下充满了整个房间。 许博双手虎口卡住跳荡的乳瓜,同时扶住她的上半身,腰臀有力的配合着砸落的节奏,每一下都把许大将军送上花心。 “啊啊啊……老公……老公你不要……让我来!我啊啊……我要让你舒服——嗯嗯啊啊……”祁婧仍坚持自己的初衷。 许博自然不好拒绝美人盛情,便挺起腰杆硬硬的撑住,只在她落下的一刻给予微不可查却坚实给力的迎耸。 然而,女人毕竟力弱,虽然下下到底,终究频率不高。许博只是好整以暇的应对,没过多久,祁婧已经见了香汗,兀自欢叫着坚持不懈。 “老婆,你这个模样真的又骚又浪,我爱死你了,哈哈!” 祁婧仿佛受到鼓励,劲头儿更足了,忍着快美勉强开口应对:“就骚!嗯嗯……你不是喜欢吗?啊……我就……骚给你看!啊啊啊……爽死你!” 说话的同时,许博感觉到那又热又滑的花谷里居然突然箍紧,显然是骚老婆有意夹他,爽得直翻白眼儿,手上便对那爱不释手的漂亮奶子用上了力。 “啊!你好坏……啊啊!好舒服,用力啊啊……” 许博听她叫得热闹,屁股的节奏却丝毫不乱,还故意把胸脯挺了起来,心下了然。这个骚货并没全力施为,她是要慢慢玩儿! “沃肏,好像到饭点儿了,我也要吃早餐!”说着,脑袋便离了枕头,朝那两颗跳跃着的蜜花骨朵儿凑过去。 隔了一天,这个新鲜的梗怎么可能忘了? 祁婧被逗得咯咯娇笑,搂住男人的脖子,把早餐奶送进他嘴里,身后的跨跃动作竟丝毫未停,俨然已经是一名高明的骑手。 “傻老公……你娶了这么……骚浪的媳妇儿,嗯嗯……还大方的给别人肏,啊哈!就不怕她跑了呀?”光从欢快的语调判断,许太太已经渐入佳境,浪得飞起。 许博轻轻一吸,甘甜的乳汁入口,却不舍得多喝,功夫全下在了逗弄那颗娇艳的蓓蕾上。听此一问忙里偷闲的回应: “当然不怕啦!我这么优秀的老公谁舍得呀?天天守着还怕人抢呢,怎么可能跟别人跑?”说着又去逗弄另一颗了。 不知是被逗得笑岔了气儿,还是终于体力不支,祁婧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滑腻丰美的身子投入怀中,许博才发觉她浑身热流涌动,骨肉酥软,显然体力消耗不少。腔管中的花露纠缠还在一下一下的裹吸,仿佛意犹未尽。 刚想翻身上马,继续耕耘,却听见耳边话语幽幽淡淡,吐气如兰。 “既然这么优秀,你说,李姐会不会也喜欢?” “啊?”许博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哪……哪个李……李姐?” “还有哪个李姐?李曼桢!你可是她的恩人哦~!”祁婧把脸埋在许博的颈窝里,声音里掺着谐谑,又带着热辣的玩世不恭。 “不是……沃肏,你这……”许博摸了摸老婆的额头,“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那可是小毛亲妈!合着,你是要来个子债母偿啊?她只不过是误会了,我的奇葩老婆!” “子债母偿怎么啦?谁让她那个眼神看你呢!你又不是武大郎。我就是要看看,等她被你按在沙发里干得嗷嗷叫,还顾不顾的上胡思乱想的!” “沃去……”许博怎么也无法意料,女人的一丝怨念可以支撑如此异想天开的报复计划。逻辑这个东西对她们来说就是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拼接搭配,简直就是艺术啊! 可是,不知怎么,“被你按在沙发里干”几个字几乎瞬间就把李曼桢被顾成武强奸的画面调取出来。 本来那场面只会让他痛心和不耻,而此刻,却直接激起了生理反应。中场休息中的许大将军几乎怒喝一声,挺身而起。 “你也想肏她是不是?”祁婧明显感觉到了,带着幽怨气声的耳语仿佛害怕被良心听到,直接传递给耳鼓: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天生的色鬼!”说着,腰臀使力,肉浪翻滚间,许大将军遭遇洗头模式。 许博自然配合着昂扬不退,却一脸无辜苦笑,“媳妇儿,不带这样的……李姐她……人挺好的,她……她有这样的反应也挺正常……不是我说,你不会在考验我吧?我可真没想过……” “我想过……”祁婧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沃乳贴得更紧密深沉,“昨天上午发现她藏帽子,我立马就想了。” “而且,不光昨天。那天在爱都,听见武梅背后骂你窝囊废,我就替你不平了,在心里一直憋着。如果有机会,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把那个贱货肏得哭爹喊娘,看看到底TM谁才是窝囊废……” 听着祁婧几乎咬牙切齿的控诉,许博陷入了沉默。他忽然意识到,事情过去快一年了,淘淘也降生了,可祁婧心里的愧疚或许仍然无法完全化解。 很明显,她对武梅的愤恨,对李姐的敏感,全都来源于对爱人的自责。 虽说偶尔脾气上来也性如烈火,祁婧的本心终是纯净如水的善良。她做错过,痛悔自伤可以被爱疗愈,可越是对她好,不计较,她反而会越自责。 许博毫不怀疑她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即便有偏执的情绪左右其间,她是真想用等价的宽容作为对自己爱的回报。这份真心是最最宝贵的。 可是,怎么可能用这么不理智的方式去成全她呢?这实在太儿戏了,对李曼桢也不公平。 来日方长,只要每天能相拥而栖,相伴而行,时间会是最好的药,疤痕自会慢慢消解淡化。 让许博欣慰的,是无论如何,女神的威仪仍在,自信依然,貌似还带着敢爱敢恨的霸气。 “宝贝!”许博亲了亲腮边的红脸蛋儿,“谢谢你替我打抱不平。说的没错,你老公是不是窝囊废,你最有发言权啦!” “变态老公……”祁婧撒着娇嘟哝一句。 “不过,好东西留着自个儿享受就行了呗,用不着大伙儿都尝个鲜吧?”说着,许大将军挺了挺军姿,惹得祁婧缓缓兴波的屁股一阵阵缩紧,快感倍增。 “人家就是气不过嘛!一想到什么都让你担着,我爽……爽得也不痛快……嗯——” “那也不能便宜了武梅啊!你当我许大官人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啊!”许博从里到外的义正辞严,是真话。武梅那股没底线的浪劲儿他还真能做到不动如山。 祁婧的鼻子“嗤”一下,像笑又夹着冷风,慢条斯理的说:“那——杭州来的大姐姐……你看不看得上啊?” 长长的尾音被祁婧拉出妖媚的调调,即使透着隐约的危险,还是让许博的骨头一轻,被缓缓厮磨的下身聚起了无名火,一个翻身,就把娇妻压在身下。 “人家是来工作的,心地善良又尽心尽力,我怎么忍心欺负她呢?” 祁婧一躲进男人的阴影,呼吸便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仿佛每一下深入都经受不住似的,却仍把那撩人的字句吐露出来: “嗯——要……要是她……喜欢你肏她呢?啊……用力……嗯——” “怎么可能?”许博控制着节奏,腰胯的挺耸更深。 “再装……嗯哼……接着装哈!”祁婧的大眼睛里柔媚更亮,狡黠隐现,“我都看见她主动投怀送抱了,嗯嗯……那天……” 这话听得许大将军开拓的步伐陷入了迷茫。啥时候投怀送抱了,还主动? “咯咯咯……”祁婧望着一脸懵逼的老公笑得连迎凑也忘了,仰着汗津津的脖子打量够了才说: “那天我本来是想用监控看看淘淘的,谁知道——咯咯……要不然我的电话怎么打得那么准呢?” “哦——你……”许博一下恍然,忆起那天吓走顾成武回来,就在淘淘的小床边被李曼桢抱了一下,祁婧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那不是……她是……哎呀!那是表示感谢,表示感谢而已嘛!我……”这苍白的真话连自己都觉得信不过了,许大将军也已准备鸣金收兵。 祁婧的一根手指轻轻的竖在了许博的唇上,只比了一下,便顺势抚摸过脸颊,鼻梁,拇指顺着浓眉一滑,五指已经插入鬓角,捏住了一只耳朵。 许博虽然分心,却仍能感受到身下的胴体迎合趋缓,柔情更浓,呼吸与血脉共同催动的热浪让他本能的重新坚挺。 “你当时硬了没?” 祁婧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声音是微微压抑的魅惑。许博不知今儿是号错了哪根脉,越发猜不透老婆的心思了。 昨天早上才过了堂,算是勉强把叁个女人的案卷归了档。祁青天虽说高抬贵手,可未必尽释前嫌。按常理,怎么也不可能转头就帮老公跟别的女人牵线搭桥啊! 可是,这一早上句句离不开“硬”啊“肏”啊的,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床戏加料么? “老婆,我……我觉得李姐没那意思,你到底憋什么坏呢?诶呦——” 冷不防,祁婧揪住手里的耳朵一拧,许博立马配合着叫唤起来。 “我还没使劲儿呢,嚎什么呀你~?说,硬了没?” 许博嘿然一笑,捉住祁婧的手,覆盖在高高耸起的胸脯上,“你当我是种马呀,动不动就硬,人家刚拒了老情人,正糟心呢,抱抱就抱抱呗,别多心哈!” “是我多心,还是你没心没肺啊?”祁婧捧着自个儿的大胸脯,白眼儿抛出一丝幽怨,嘴角上的笑意仍让人心里没底:“你别忘了,她可是个有阅历懂人心的女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情绪失控,扑进男人怀里呢?” 祁婧的目光柔柔亮亮,深不见底,一手勾着男人脖颈,同时在另一侧肩膀上轻推。呆瓜似的许博滚落床单,又一次被骑在身下。 “老公,我也是女人,自然比你更懂女人的心。” 许大将军已经脱出控制,半硬不软的被祁婧的小肚腩贴住。一对乳瓜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许博觉得自己的心跳正透过那吹弹可破的肉皮儿传递进母性的汪洋。 “就拿昨天她看你的眼神儿来说吧。她当然看见了你头上的绿帽子,可那跟别人还是不一样。她同情你。因为是自己儿子作孽,心里当然也有愧疚,但是更多的,她替你觉得不值!她是站在你的立场上,真心向着你的!这明明就是喜欢你呀,我的傻老公——” 许博听得一头雾水,“不是,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神逻辑呀这是,怎么了就喜欢我?就因为我帮过她,还是我被她儿子绿了?” “老公你还是没明白,女人是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就喜欢你的,也不会因为同情你就爱上你,恰恰相反,我们会因为爱上你才接受你的好,打心底里同情你,懂吗?” 祁婧的话说得跟她的身子一样软,一样热。乌浓弯翘的睫毛下,全是化骨的温柔。 许博仿佛置身阳光下的云朵里,一下把所有不着调的疑问都抛开了,顺嘴调侃:“我有那么有魅力么,连家里的阿姨都爱上我?” 祁婧歪了歪头,抬起下巴,眼睛眯得狭长,立时居高临下:“那——你喜不喜欢她呀?” “别开玩笑好不,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干呢!”说着,许博就要动作。 祁婧伸手按住男人肩膀,顺势撑起上身,“你不会是嫌我老吧,许先森~?” 许博被叫得一愣,只见祁婧抿嘴憋笑,潋滟生波的眼睛里分明盛满江南水色,刚刚那句拿腔作调的江浙普通话的确是她说的。 ——这TM是戏精上身么? 还没等许博反应过来,粘稠滑腻,湿热难当的绿瓣红唇已经压上许大将军的头,难言的舒爽只往尾椎骨里窜。 “许先森——你看得见的呀,人家虽然四十几岁了,可这身材保养得蛮好的呀,不信你来摸摸呀,阿桢一点也不差的呀!” 祁婧跟李曼桢相处半年多,说话的调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许博被这别开生面的“呀呀”学语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搭上老婆屈起的大腿,顺着迷之曲线一路向上,直至拖住乳瓜。 按说,祁婧跟李曼桢是完全不搭的两种类型,一个高挑性感,一个柔弱娇小,可被自称“阿桢”的美人一勾引,只需稍作想象,许博已经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阿桢啊,你一点儿也不老嘛!看这肉皮儿紧绷绷的,又香又滑……” 夫妻俩床帏里的创意向来因势利导,层出不穷。许博挺腰松胯,接引着祁婧蛤口上越发灼人的热力,自然而然的手口并用,极力配合。 “咯咯……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嘛~?”祁婧的腰腹款摆,丛林幽邃,被男人揉得香息迭浪,眼波迷离,眸底竟然有着望不尽的深。 “当然喜欢了,阿桢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我早就想尝尝你本人是不是也一样好吃啦哈哈!”说着,装了弹簧似的坐起,一把揽住祁婧的纤腰,顺势放倒在床上,挺起鸡巴就抵住了骚水淋漓的肉穴。 “啊——不要啊……许先森~!” 祁婧装模作样的惊叫依旧撩人,夹紧的双腿和挡在羞处的小手却是实实在在的贯彻着不容侵犯的意志。 许博一手揉按在祁婧的胸乳之间,一手与她纠缠在一起,雄狮般居高临下,停在半空,魂魄却仿佛坠入碧波天池,一派心旷神怡。 两厢对望,祁婧眸光中的每一丝心绪都像一则爱的寓言,其中深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柔肠百转的演了一早上,至此一瞬,许博才算全盘领会了女人心间的款曲纠结。哪句是由衷肺腑,哪句又是暗示刺探,一目了然。 她自然是不愿男人戴着一顶健康环保的帽子,成天介的把夫妻恩爱活活演成了同床异梦。 可总不能让李姐选择性失忆吧?最有效的脱帽动作,就是把围观群众变成奸夫淫妇。对祁婧来说,这可就太难了。 把李曼桢拉下水的同时,也等于把老公放进了激流涌动的江河,这叫历史并不清白的许太太怎么能放心得下? 所以,棒棒糖上的甜蜜补偿和打抱不平的咄咄言辞既是真心,也是铺垫,亦真亦假的角色扮演才是最后的刺探。 女人就是如此矛盾,多荒唐的操作都敢想,却又患得患失的放不下。 “许先森~!” 许博可以清晰的听出这叁个字里的心跳。 “你有老婆的呀,还敢喜欢我么?她会伤心的……” 果然来了,这是本章节的金句哈! 许博笑了,笑容舒展而温柔,“她不会伤心的,因为她知道,我心里爱她!”话音未落,祁婧的双腿已经纠缠着包夹上来,腰腹一阵起伏。 “……那我呢?”当女人这样问的时候,几乎没人能给出答案。 “你可以选……”许博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如果她愿意在我这里跟你分享一样东西,你会选什么?” 一边说,一边留意身下美人的表情。只见祁婧小嘴儿一扁,好像变成了一个把着所有娃娃的小女孩,哪个也不舍得借给姐姐玩儿。 可是又不知为什么,转眼间,小脸儿越来越红,眼波儿越来越热。腿心里的手抽了出来,攀上男人的脖子,胸乳剧烈的起伏。 “许先森,我要你做一个勇敢的男人……嗯!好硬……啊——啊啊啊……” 许博没等她说完已经悍然挺进,没有任何犹豫的大开大合,狂抽猛插。 勇敢的男人自然毫不拖泥带水,小女儿情思暂且放在一边好了,不管是许太太还是阿桢姐,一定都等不及了! 祁婧纠结缱绻了一早上,却似没准备好抵挡如此猛烈的进攻,一时间被怼得乳摇舌颤,大张着嘴只顾得上高声吟唱,高强度的快感把个小脑袋逼得拨浪鼓似的不停摇摆。 许博一口气插了百来下才放缓了速度,仍旧下下到底。 “阿桢姐!你说……我够不够勇敢?” 祁婧被一句“阿桢姐”逗得“噗嗤”一笑,喘着气顶嘴:“你这……根本是野蛮……嗯嗯!不叫勇敢……啊——老……啊……许先……啊啊啊……” 许博坚信勇不勇敢要用行动来证明,面无表情的开动了最高档,拼命抵住一截一截攀升的快感,几乎把腰杆摇断。 没过一会儿,祁婧的叫声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哭了,火热湿滑的美穴里突然涌出大捧大捧的骚水。许博被淋得通体舒畅,奋力猛攻,掐着祁婧的腰肢把她送上了巅峰。 “阿桢姐!我勇敢不勇敢?”许博挺着一跳一跳的鸡巴追问到底。 祁婧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却兀自摇头,“这不……不是勇敢……许……许先森,你……你欺负女人,不……啊!” 惊叫声中,祁婧已经被拎着脚踝翻了个身,小蛤蟆一样趴在了床上,还没摆正姿势,许大将军已经热刀切牛油一样插了个透。 “噢——好森啊,许先森……”祁婧爽得小腰一陷,声音颤抖,却依然挑衅似的咬着舌头说话,“嗯嗯啊……顶到了……好爽!啊啊啊……爽死了许先……森啊啊——” 许博一边卖力干活心里却不由暗笑。 祁婧的双腿撑着屁股一直在抖,不断头的浪水把床单淋湿了一大片。骚穴里水洗的一样清爽透彻,肉贴肉的摩擦快感翻了几倍不止。 如此激烈的交锋,虽然叫得欢快,其实不过是在逞能,用不了几下就将再次崩溃。 或许是不想让“阿桢姐”这么容易就被征服吧?可许太太已经受不住了呀! 许博强撑着快要断掉的老腰俯下身去,捞起了一只晃悠悠的大奶子——这是许太太的命门,却不知对“阿桢姐”管不管用。 凭他的经验,女人们应该在任何地方都要挣个输赢高下的。 祁婧要害被捉,本能的挺起上身,刚好被许博拉住胳膊,后撅的屁股坐实了铁杵,不由爽得一阵战栗。 这个仿佛在驾驭烈马的姿势真是美得无法形容,许博忍无可忍的大耸起来。 “阿桢姐!这回勇不勇敢?”许博掌握着瓜乳藕臂,继续追问。 “不……许先森,啊不……啊啊啊……”祁婧似乎怕说得不够清楚,不住摇头。 “还不够?好吧,来了……” “啊啊啊……许先森啊……许啊啊啊……” 果然,连续肏了不到二十下,随着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呼唤了一半的“许先森”倏然断绝。 祁婧的身子本能的一阵剧烈颤抖,花谷里随之而来的收缩终于让许博坚持不住,大射特射。 被浓精烫过的颤栗淹没在无规律的痉挛中,祁婧的身子如同在半空中翱翔了十几秒,才一声长鸣,软倒下来,哼哼唧唧的喘气。 许博搂着娇妻躺下,拉过被子,捡干爽的一面给她盖上,侧身而卧,捧着她通红的小脸儿,趴在耳边问: “阿桢姐!现在我够不够勇敢?” 祁婧哪有说话的力气,可神色依旧不屈不挠,刚要张嘴,只听“当啷”一声,一只勺子掉进了水槽里。 两个人立时变成了被窝里的木雕,大眼瞪小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很明显,“阿桢姐”已经在厨房里了。 小夫妻的房中事自然毫不稀奇,也不是没被撞见过。 关键的问题是,喊了TM一早上的“阿桢姐”,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幕都没法报!人家是什么时候入场的都不知道啊! “噗嗤”一声,祁婧先乐了。幸灾乐祸的狠狠白了许博一眼,哑着嗓子吐气如幽兰:“许先森,你真的好勇敢!”说完,吃吃的笑成了一尾活虾。 “许太太你笑啥?我真的好勇敢的!现在就去把‘阿桢姐’请到床上来,你说好不好?”许博压低声音,轻轻点着祁婧的额头。 祁婧脸儿还是热的,眼神更热,“你要是真敢去,我还就真认了这个姐姐,跟她一块儿伺候你许大老爷,不过先给你提个醒儿,她在厨房,有刀——” “刀我倒不怕,就怕你的小老公找我拼命!咱们先说好,到时候,你肯不肯护着我?” “滚!你大爷的小老公!”祁婧笑骂一句,臊得转身钻进枕头里。 许博“嘿嘿”一笑,起身下床,就听身后愣愣的来了句:“沃肏,你还真去啊?” 许博回头,只见祁婧胳膊肘撑着上身,大奶子颤悠悠的露出被子,一脸的惊世骇俗。 “我去跑步,傻妞!”边说边套上运动服,暗笑这老婆玩儿了一早上弯弯绕,这会子怎么憨直如李逵了? 谁知,身后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要是真勇敢,就把她给我搞定!” 回头时,祁婧已经钻进了被窝,蒙住了脑袋,也不知在躲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连锁反应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九章 连锁反应 浑身酥软的祁婧本来还想在男人的怀里多温存一会儿,没想到被一把勺子搅和得敛声屏气,心惊肉跳,只剩下几乎被捣烂的浪穴里还持续着酸胀余波。 没心没肺的男人只惦记着要坚持跑步,逼得她顾不上脸面,把那句掂量一夜的话丢了出去,鸵鸟似的躲进了被子里。 许博刚开门走出房间,祁婧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可惜再没有什么东西掉进水槽里,几乎让人怀疑刚刚厨房在闹鬼。 直到许博“哗啦”一下从鞋柜上拎起栓狗的链子,才听到奥巴马的爪子在地砖的釉面上打着滑跑过来,连蹦带跳的围着许博哼唧。 不用猜也知道,它是从厨房跑过来的,从另一个人的脚下。 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生活画面被这些熟悉的响动唤起,不一样的是,许博那个窝囊废连个招呼也没敢打就牵着狗出门了。 祁婧钻出被子透气,不由生出担心来。 不管李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许博那句“阿桢姐,我勇不勇敢”也必定听见了。 无论放在谁身上,这都是一种冒犯。 虽说给人做保姆,李姐绝对是个要面子高自尊的女人,这万一一个挂不住,辞职走人,就太难堪了。 且不说还能不能遇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家政嫂,光是小毛那里就不好应对。 想到小毛,借着身子里仍未褪尽的舒爽,祁婧毫不费力的想起前天整夜的疯狂。刚刚许博的勇猛跟那小子的生龙活虎真的好有一拼。 放浪欢快的感受是让人毕生难忘的,而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有着太多机缘凑巧。 小毛是怀着心事登门的,本来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说说话。祁婧虽然也正值烦乱,却不能不承认,自己能成为那个合适的人真的很开心。 后边的意外接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个不着调的神祇故意恶作剧。小毛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的乱七八糟要怪也只能怪罗翰那个流氓医生提供的道具。 祁婧其实很佩服小毛的定力,在她说不的时候,就立即停了下来。然而,怎么也没想到门口还等着个不怕事大的。 虽说当时难堪得要上吊,后来祁婧还是理解了许博的抉择。 试想,如果许博在面对两张猴屁股似的脸和一条湿淋淋的睡裙,捧着画面清晰的手机屏幕依然选择视而不见,恐怕往后的人生都得改写,墓碑都得要用乌龟驮着了吧? 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面对这份尴尬。 幸亏这个奇葩老公是一个脑洞大过天的疯子,并且,小毛也不是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祁婧自然也就下不得贼船,只好与狼共舞了。 这一舞,简直魂儿都爽飞了。 不过,高烧未退,突破禁忌导致的并发症就迅速爆发了。按理说,这件事叁方受益,祁婧并没觉得被李姐看做荡妇淫娃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让她心里窜起无名酸火的是李曼桢望着许博的眼神。那简直是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悲悯,比红颜知己还要透彻关切的温柔啊! 人够帅,又能赚钱,全心全意的居家暖男,都以为娇妻爱子,仙福永享,谁知道养了个天生的骚货,月子没出去呢,就把野男人勾搭进门了……看看,把你家许老爷可怜的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尖酸刻薄,在祁婧的肚子里翻来覆去的闹腾。 再看身旁许博那张扮猪吃老虎的无辜侧脸,许太太明知道案情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心中气恼的冷笑。 大家一块儿寻欢作乐,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现在我跟小毛成了奸夫淫妇,你却扮演起了正面角色,成了唯一博取同情的苦主,是何道理? 再看你对面那位热心观众,都快把心捧给你了! 气恼归气恼,祁婧心里骂骂咧咧的,可并没失态。压着别扭拼命不害臊的跟许博起腻,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昨夜回家的路上收到小毛的微信,说老妈从未这样骂过他。 一边悲天悯人的同情,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这正面角色都叫她李曼桢给霸占了,恩威并举,普度众生么? 祁婧原本厚着脸皮强撑的那份浪丢丢的劲头儿终于蹦跶不动了。肚子里那颗邪恶的小种子偷偷冒了尖儿。 夜深人静,把刚刚被男人开垦过的身子偎在他怀里,祁婧睡不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一遍一遍过着视频里某个良家妇女被按在沙发上强奸的画面。 那次无意看到的夕阳拥抱,祁婧并没当回事。当天晚上听许博解释了事情的始末,还觉得自个儿男人有担当,会办事儿。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一丢丢男女暧昧上,脑袋里漾起恶趣味的小快意。 好像谁没有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似的,凭什么看你的脸色,挨你的训?要说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可比谁都不差。 到底是良家还是淫妇,咱们走着瞧!哼,跟我装! 荒唐的脑洞开得大胆而淫荡,烤得脸上直发烧,不过,在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之前,祁婧其实仍是纠结的。 解恨是解恨,可真要把自个男人搭进去,虽说对方是个半老徐娘,撬行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但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虚。 身为许太太,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像许先生那样放得开,用这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去面对他,纵容他,爱他? 他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像今天这样疼爱自己,满足自己,迷恋自己,跟自己交心么? 夫妻之间,想要知道答案,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问问他。 于是,许太太早上醒来,先给儿子喂了奶,就去吃男人的大鸡巴了…… 许博给出的回答让她兴奋而意外。 他说的是: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而不是她以为的: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 那一刻,祁婧心里似乎一下透亮了许多。 是啊,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连莫黎那样鹤立鸡群的人精我都不怕,还会抢不过你个南方来的嗲妹子? 躲在被窝里,祁婧仍然反复品咂着这句话的滋味。“优秀”两个字在她看来不免太单薄了些,这样一个男人,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没过多久,厨房里小笼包的香味儿飘了进来。慵懒的身子仿佛嗅到了能量的味道,蠢蠢欲动,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谁叫自己上完了晚课又做早操呢,能不饿么? 祁婧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扒着小床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穿衣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着两碟清爽小菜和一锅黄澄澄的小米粥。李曼桢手拿抹布擦拭灶台的背影还是一贯的从容。 祁婧盯着那背影猫一样钻进了卫生间,生怕她猛的回头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似的。今天早上唯一的纰漏就是叫床太TM投入,根本没发现李姐什么时候进门,先打草惊蛇了。 许博跟奥巴马回来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奶子装瓶。只听见许博舔脸套近乎的称赞:“哎呀,包子真香啊!” “呵呵,许……那个……许博,饿了吧?先喝碗粥压压寒气。” 李曼桢的声音康乐吉祥,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可在那个称呼上的磕绊怕是连奥巴马都领悟了。祁婧憋笑憋得差点儿把奶瓶子掉地上。 许博应承了一声,进了卫生间,估计脸上的表情也够怀疑人生的。 当叁人一狗一如往常的围在餐桌旁,祁婧已经妆容温婉,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好像故意离放荡之类的形容词远一点儿似的。 李曼桢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许博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包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 祁婧吃了几口,似乎觉得味道淡了些,想要蘸点儿酱油,就对李曼桢说:“阿桢姐,给我倒点酱油……” 话没说完,旁边的许博身体一佝偻,“噗”一下,把珍贵的小米粥喷了一桌子,剧烈的咳起来,连对面李曼桢的胸脯上都是米粒儿。 “诶呀老公~你慢点吃嘛!”祁婧忍笑看着李曼桢走去厨房的背影,狠狠掐了下许博的胳膊,又装模作样的给他捶背。 酱油瓶和抹布都摆上了餐桌。祁婧一边倒酱油,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忙着擦桌子的李曼桢,那个羞赧多过嗔怒的眼神儿足够意味深长,被她逮个正着。 “阿桢姐,你那胸脯上的饭粒儿还没顾上擦呢!”祁婧心里阴阳怪气的念着。 饭桌上的沉默里,充满了比小米粥还要粘稠的尴尬。 祁婧惊奇的发现,跟昨天晚饭时候相比,自己的心情有了改天换地的变化。 “阿桢姐”眼神里多的那点儿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就让人那么暗爽呢?说起来,勾引良家下水的计划并未实施,只不过意外的打草惊蛇而已,居然效果这么神奇。 敢教日月换新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吃过早饭,祁婧几乎是哼着歌儿出门去上班的。 女人的那点儿骄傲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完全无法用常理度量。祁婧啊祁婧,你这是争风吃醋的计较,还是隔岸观火的无聊?真让人搞不懂。 不管是什么吧,许太太心情舒畅了,红灯都变短了不少。 小毛啊!她骂了你,姐替你出气了。你是没看见她那六神无主含羞带怯的样儿,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呀?她再骂你,姐把她老底儿翻出来…… 跳跃的思绪即使颠起了屁股,祁婧的方向盘还是把得很稳。红灯,警察,斑马线,各就各位,上路的每辆车都必须懂规矩。 找回了心理平衡的许太太自然懂得,光着屁股想出来的恶作剧再无所顾忌,一旦穿上了衣服,就必须考虑一样人与人之间最神奇的东西——脸面。 事情不管有多不堪,只要维护住脸面,都可以通融权变,这也是早上可以扳回一城的根本原因。 李曼桢是个知进退懂人心的成熟女人,面对夫妻俩的冒犯仍能镇定自若,充分说明了她的涵养和定力。如果真的想男人了,也不会轻易想到东家老爷的头上去。 再说许博,把老婆送给别人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过了,在李曼桢面前却蔫儿了。不是他没胆色,不够流氓,而是本质纯良,懂得尊重,也知道羞臊。 况且,就算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偷偷没脸没皮的看对了眼儿,擦枪走了火,许太太可以躲在一边看戏,还有个小毛呢…… 一想到小毛,祁婧的心就开始砰砰跳了。 这小毛可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交个女朋友能忍住不上手。 可谁能想到,早就把自个儿小姨给弄了,昨天又开始纠结怎么处理已经一岁多的儿子,简直是闷头制造卫星的绝世高手。 最匪夷所思的是,不断接收卫星信号的许太太也变成卫星,被一顶破帽子给放上了太空。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从那小子吃了“早餐”尥着蹶子走掉,自己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着跟他任何形式的接触。唯一的微信沟通都尽量言简意赅。 不知为什么,在祁婧心里,小毛一直就是个勇敢善良又厚道懂事的男孩形象,经常被可依两句话给怼红了脸。 可是,那一夜之后…… 要知道,他是个敢跟自己小表姨上床的人,他不仅见识过最淫乱的场面,还无视纪律跟参与其中的少妇生了儿子。 这个臭小子虽然一直对自己心目中的婧女神克己守礼,可一旦逮住机会那是一点儿也没客气,不眠不休的肏了半宿啊! 这真的是那个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弟弟么?还原了这些未曾重视的侧面,怎能不让许太太心慌意乱? 李曼桢不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那么生气,还骂了他,额——或者说还只是骂两句,没气得吐血。瞒着顾成武的事,当然是怕伤害了儿子的感情,有点儿矫情了不是? 那个臭小子真的会对这种事想不开么?为了母亲的幸福,说不定,还会支持她排遣寂寞追求性福呢! 如果他们真的……又被小毛发现了…… 念头一起,祁婧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翁”的一下变大了,好像有一个摄像头在某个山间别墅的每个房间游走,四具赤裸肉体以不同的姿势不同的组合交缠在一起,淫声浪语此起彼伏…… “艾玛!四四四四人行!还忘忘忘忘年交!聚众淫乱哈!真疯了吧?这两天都TM想的什么男盗女娼污七八糟的呀?” 淫荡的车流中,祁婧只觉得脸热心慌,尽量让自己把方向盘握得轻松一点儿,忍不住回想着李曼桢胸前的米粒儿,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乱世淫魔狰狞的微笑着划着了一根火柴,“嗤——”的一下点燃了导火索…… “叮咚——”,微信铃声响了。 祁婧喘着粗气摸出手机溜了一眼——“姐!我想你了……” 开头的这几个字出现在锁屏上面提示栏里,晃得两眼发花,后面说了什么,祁婧根本没看,就像做贼一样把手机丢了回去。 这时,红灯亮了。 祁婧踩住刹车,仍然抑制不住的心慌,不经意的扭头才发现旁边停着的就是许博的奥迪。那家伙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前面就是每天两人分开的路口,这两天,夫妻俩都是一前一后的跟随者一起上班的。 “还好,有他在,他一直都跟在后面呢!” 祁婧默念着,扶着方向盘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身体重新安然放松。忽然觉得自己慌张得有点儿可笑,就那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许博看见了,也跟着傻傻的露出了白牙。 祁婧忽然暗自庆幸只是做了一次角色扮演的爱而已,看许博那傻样儿,应该不会冒冒失失的去勾搭李曼桢吧?这样想着,隔空情不自禁的递过去诱惑的骚浪嗨呦之吻。 跟许博分开后一路绿灯,祁婧也就没再碰手机,尽量平心静气的把跟小毛相关的前前后后都回想了一遍。 跟小毛上床,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即便现在既成事实,祁婧还是觉得不够真实。不过是一次激情意外罢了,并不代表什么。 她承认,从一年多以前小毛初次走进办公室开始,这个干净机灵又低调的大男孩留给自己的印象就不错。 如果不是后来诸多巧合,两个人必定会一直保持礼貌友善的同事关系。 缘分总是不甘寂寞。无论是家里保姆的孝顺儿子,还是病床上救美负伤的小英雄,都让祁婧生出一种类似对弟弟的疼爱。 而那越听越顺耳的一声“姐”,无形中大大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种感觉,有时候会比可依这个相处时间更长的姐妹更亲密。 或许,这份亲密感来源于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至少在办公室里是这样的。而祁婧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起化学反应的,是接连两次撞见的好事。 那晚在沙发上,当祁婧跟小毛彻底放下面子敞开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羞人的事已经在自己心里发酵了许久。 终于被当做“观音菩萨”抱起来干的时候,那连续的高潮来得多凶猛,把自己都吓到了。就好像他把在其他女人身上用的力气都使在自己那个销魂洞里一样,爽透了。 高潮过后,祁婧一个一个的把小毛身边的女人数了一遍,罗薇,芳姐,徐薇朵,甚至李曼桢。在她怀里,这个男人诉说了关于她们每个人的故事。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赖,掏心掏肺的赤城,某种程度上讲,连许博都未必能够做到。这让她很开心,也很得意。得意得连偷汉子的恶名都可以不在乎了。 然而,这种类似发烧的兴奋状态真的好么?他身上的阳刚勇气令人着迷,可这躁动的激情也像蔓延的山火,使人心慌。 就像刚刚的微信,是“我想你了”还是“我想肏你了”? 这么赤裸裸火辣辣的进攻性字眼儿,或许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对祁婧来讲,终究还是觉得过于直白,似乎缺了些什么。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曾经偷听到的芳姐的话。那时小毛还在犹豫要不要追求罗薇,被芳姐一席话卸下了顾虑。 芳姐可以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而现在,他要面临两难的抉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更该让他专心致志,轻松上阵,去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人生才对。 这样思量着,祁婧把车停到位。下车之前,还是拿出了手机。省略号后面的话出现在屏幕上。祁婧一字一句的读过去,俏脸微红的笑了。 “姐,我想你了!你可能不信,能跟你做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你真美,也好可爱!可惜我还是给你惹麻烦了,我妈误会你,肯定让你难过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姐,实在对不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姐!我喜欢你!你办公桌上的花我浇过了。知道你不会再来上班了,我会帮你养着。” “还有,我打算好了,会跟罗薇分手,谢谢你开导我。” 最后的一句话让祁婧有些意外,又有些安慰,隐约觉得,刚刚还在心里骂的臭小子翅膀硬了。 “那,就拜托了!” 在简单的几个字后面加了个笑脸,祁婧按下了发送键,轻轻呼出了一口燥气。这几个字居然让她神奇的冷静下来,暗笑自己被那些脸红心跳的情节逼乱了方寸,差点儿失了维护多年的优雅从容。 姐姐,就该有个姐姐样儿。 唐卉说去联系一个大活儿,交代一句就走了。可依和岳寒都不在,很多琐碎事务就找上了祁婧这个未转正的管家,忙活了一上午。 今天礼拜四,说好了带老妈去做理疗的。打电话跟徐薇朵确认了下时间,吃过午饭,便开车接上老人,直奔二院。 穿白大褂的徐薇朵让祁婧耳目一新,不过,笼罩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气息一点儿也没少。 昨天送她回家,祁婧被指引着钻进了一条胡同,在一座朱漆大门前停的车。那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四合院儿。 在北京城里,有这样一座宅院的人家,媳妇儿还每天做叁份工,祁婧想不透。更不要说徐医生还偷偷计划着跟小毛那臭小子私奔了。 想来,徐薇朵应该第一个知悉小毛的决定,看上去心情也蛮好的。在她安排下,老妈参加了理疗中心的康复计划。徐医生讲解的治疗方法听上去很靠谱,两位老人特别满意。 治疗中,祁婧收到了一条微信,打开一看,头就有点儿大。 是海棠。 信息里有两串号码,说是大春的QQ,以及健身QQ群的号码。 昨天送她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大春还没回家,也不知道去哪个酒吧喝闷酒去了。这会儿居然连健身群的号码都搞到手了,这个海棠的效率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姐,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啦!计划随时可以启动!” 昨天晚上,祁婧就觉得答应得草率,而且这种NO ZUO NO DEI的奇葩计划多半会是玩火自焚,到时候闹起不愉快,恐怕还得连累得许博和大春兄弟都不好做。 既然都是懂感情的成年人,今天这酒也醒了,该从长计议,以诚待人,以理服人了吧?祁婧摇头苦笑着把电话拨了回去,然而,没等她开口,那边就哭上了。 “姐!姐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知道,那帮小丫头片子都管他叫哥呀,说那话可腻歪了。我要不是偷看他手机,还傻逼似的等他原谅我呢!姐!你说,我现在把柄落他手里了,外边儿再有人儿一勾引,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姐,你说我可咋整,就你能帮我了,姐!” 听海棠说得伤心,祁婧准备好的劝诫一个字也没用上,反而越听越心软,越劝越觉得责无旁贷了。 好吧!就算不是以毒攻毒,打入敌人内部,探听点风吹草动也是好的吧。说不准还能劝个浪子回头呢! 挂了电话,祁婧找到徐薇朵,开门见山的说:“徐教练,还收不收徒啊?我想健身。” 徐薇朵眼睛一亮,从上到下的溜了祁婧一眼,好像一下就看穿了她似的一笑,“收是收,可你这身材,还用练啊?”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QQ群掺和,祁婧也已经生了健身的念头。昨晚跟徐薇朵的赤裸相见的确深深的刺激到她了。 一直以来,祁婧都以自己魔鬼似的身材为傲,觉得天然才是最美,以至于骄傲自满,身娇肉贵起来,就连许博每天的跑步都没让她动摇过。 昨天,第一次与徐薇朵正面接触,某种说不出的小心思自然与小毛脱不开干系,祁婧不由自主的就要跟她见个高下。 结果,婧姐姐彻底的领教了什么叫塑身的极致完美,即便不算小肚子上那点儿功能性的暂时短板,也甘拜下风,并且深深的被折服了。 天生丽质,也要下功夫精雕细琢。能用日复一日的行动塑造自己,这不仅仅是追求美的态度,更是享受美的境界。 “不止我一个哦,还有昨天喝醉那小妹妹!”祁婧决定把海棠也拉上。 若想更有效的引起自己男人的关注,光在旁边蹲着哭鼻子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挽回男人的心,并把他牢牢拴住,道德规范也好,爱的承诺也罢,不过是一种约束,对真心想挣脱的人,一点儿用都没有。 真正有用的办法,是让他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放不下你。 而这样的你,必须拥有足够的魅力,必须样样称他的心,必须可爱得吸住他的眼球。 这些都是早上才领悟到的,源于许博的一句回答。如果真像海棠说的,大春在那个健身群里混得如鱼得水,她这个做老婆的,为什么不能掀起最漂亮的浪花呢? “好啊!两个一起,我给你们打八折。”徐薇朵爽快的笑着,祁婧心说,你好像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吧? 徐薇朵没留意祁婧的表情,略一思忖,继续说:“嗯,这样吧,以后咱们按摩完了就下楼去健身房训练好了,那里人多,氛围也好。” “是么?那里也都光屁股的么?”祁婧鬼使神差的嘟哝一句,说完两人相视大笑,引来一众侧目。 做完理疗,祁婧把二老送回家,便赶着回家喂奶。路上许博来电说晚上要去陪大春几个喝一杯,请个假。 祁婧立马想到了姐妹的幸福,连忙嘱咐说:“多替海棠说几句好话吧,我们也是真知错啦。” “呦呵!你们,这么快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啦?” 祁婧心说,我们还要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呢!想了想说:“反正别光顾着喝酒,多劝劝呗,别让大春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嗯,对了老公!我请徐助理做我的健身教练了!”祁婧的声音立马明亮起来,兴冲冲的跟男人汇报。 “真的啊!你总算开窍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祁婧完全能想象得到许博笑得有多色,那天徐薇朵来家里,许博就不自觉的盯上了。男人对美女的嗅觉要多灵敏有多灵敏。立马没好气儿的说: “你还是遵照菩萨的旨意好好跑步吧哈!想健身,大春可以帮你介绍啊!” “咦?你怎么知道大春爱健身的?哦,好吧,海棠都跟你说什么了?” “要你管?我到家了,晚上再说。”祁婧迅速挂了电话,再说下去,QQ群的事就漏了,她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跟许博串通一气。 喂奶吃饭换衣服,一通忙乱,祁婧没怎么留意观察李曼桢有什么变化。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家常,李曼桢一如既往的稳当妥帖至少能让祁婧放心出门。 六点半,在售楼部门口接上海棠,直奔爱都。 “看你这妆面儿一点儿不花呀,感情干打雷没下雨啊?”祁婧看海棠闷闷不乐,故意打趣她。 海棠苦笑一下,没搭茬,半天才试探着说:“姐,你说,男的是不是都那样儿,看见好看的女的就管不住自己了?” 祁婧暗暗好笑,心说你这个小妖精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玩儿过的男人多过老娘好几倍,这会儿怎么虚心求教起来了? “担心你家大春了?昨天你不是还要给他挖坑么,怎么,回头是岸啦?” “不是姐,你不明白。”海棠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前,我知道大春是爱我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以为让他也犯一次错,就扯平了。我们互相原谅,都不计较。可我现在不能确定,他心里还有没有我了。要是他跟以前的那些男人一样,都狼心狗肺的,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祁婧听她又带出了哭音,手把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海棠和大春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祁婧没细打听过。第一次跟夫妻俩见面,是在相约去坝上游玩那天。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小两口真是太般配了,太讨人喜欢了。 的确,再美满的感情也禁不起互相伤害。可是,这种时候,我们在意的真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和颜色鲜艳却丑陋无比的帽子么? 祁婧心里明白,如果是那样,当初许博在外面勾叁搭四,根本不会被原谅。而自己后来做出丑事,虽没脸面对许博,也没必要闹绝食,那样撕心裂肺的对许博说对不起。 陈京玉滚蛋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谁也不是离了某人就活不了。 是因为有爱,悔过才痛彻心扉,原谅才有意义。而爱一个人,最难做到的不是原谅,而是懂得。 在海棠的故事里,祁婧捕捉到了一个女孩心中无法摆脱的怨愤,那或许来自她的母亲,却全部发泄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上。 她一个个的把他们勾引到床上,想要证明的不过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狼心狗肺”。背着老婆玩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自然也不值得爱。 其实,归根结底,她是想替父亲或者自己说:“妈妈你错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抛下我们!” “海棠,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男人禁不住你的勾引,就都成了狼心狗肺,可你的大春要是被我勾引了,就不是狼心狗肺了?既然都是狼心狗肺,你紧张什么,你这么漂亮,随随便便换一个不就完了。” 祁婧在海棠愕然的目光里笑了笑,把语气尽量放平和,继续说:“男人不是狼,不是狗,他们也是人。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舍不下的爱人。你的大春并不特别,他心里也有,至少现在,那个人应该还是你。而你要做的,是让他看见你爱她的心,而不是算计他,控制他。” 海棠一脸的悲戚渐渐变得迷茫,似乎遇到了最难解的算术题,差不多要搬手指头了。 “你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光赔不是装可怜是不行的,得号住他的脉,揪住他的心,让他想起你的好,你的美,你的与众不同!” 祁婧趁热打铁,唾沫星子乱飞,“所以,我才拉你来健身啊!他不是就好这口吗?” 海棠唯唯聆听,低头想了半天,瞥了祁婧一眼,幽幽来了句: “至少,他要是真被你勾引,我也服气……” 祁婧脚底下一不留神差点儿追尾,气得伸手给了海棠的小脑袋一个糖炒栗子,“占我便宜呢吧?你们这两个不着调的。” “姐,我是真服气!”海棠一边挡一边说,“至少大春不敢跟许哥抢老婆,我放心……哎呦,别真打呀姐!” 七点整,祁婧跟海棠到了爱都。 只不过是第二次来,海棠就自来熟了,拉着徐薇朵的手喊姐姐,也不知道是真把祁婧的劝诫听进去了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 “薇姐,昨天我喝多了,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省省吧哈!”徐薇朵拍了拍海棠的脸蛋儿,“昨天喝了那么多,我这一个礼拜都白练了,还喝?” 海棠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跟祁婧进去换衣服去了。 这次祁婧二话没说,直接围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徐薇朵已经调好了精油,一切按部就班。 可能是熟悉之后比较放松,等按摩完毕,祁婧已经趴在那睡着了。充分吸收了玫瑰精华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涂了一层蜜糖。 散着花香的梦境里,祁婧看到一帧高巨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画着什么。 祁婧一丝不挂的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羽毛,心跳慌得像流水,越来越近了……忽然发现,自己的裸体完全倒映在深蓝如镜的落地窗里,婀娜的体态,跟画里一模一样…… 男人转过身,玳瑁镜框里星光一闪,直接投向那迷人的私处,那丛林里便像烧着了一样的热。完了!他一定是要把那里的细节补全了…… “咦!这是什么呀?” 海棠的大嗓门儿把祁婧唤醒,没来由的羞恼爬上眉头,起身看去,只见徐薇朵捧着个纸盒子放在床边。 “这叫缩阴哑铃。”徐薇朵面无表情。 “缩阴……干嘛用的?” 徐薇朵发现祁婧醒了,一递眼神儿:“问你婧姐,她用过的。” “哦——我知道了!” 没等祁婧张嘴,海棠已经叫了起来:“可以呀婧姐,你就是这样号住男人的脉,揪住男人的心,让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呀?我服了!” “滚!”祁婧一声虎吼,光着屁股不便追打,只好拉长了脸,目光如飞刀直可杀人,一瞥旁边忍俊不禁的徐薇朵,一把把那盒子夺了过来: “好经也给你念歪了!” 那纸盒跟罗翰给的一模一样,都是纯白的,没一点儿印花装饰。一看就不是某种用品店里买的。 可打开一看,居然不一样。这五个小胖子是纯白的,明显没家里的那些可爱,看上去笨笨的。 祁婧迟疑片刻,还是拿起了一个,分量很熟悉,又捏着晃了晃,居然是实心的,完全没有预料中的异样。 还没等祁婧想明白,一旁的徐薇朵已经扶着按摩床笑弯了腰。 这下,一切都想通了。 罗翰是冤枉的,都是这个不怕事儿大的徐助理在背后捣的鬼。如果不是她偷梁换柱,那晚也不会出洋相,小毛也没机会……许博也……沃肏!! 祁婧坐在床上,眼神无比复杂的望着笑蹲在地上的徐薇朵,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因为她的恶作剧,小情人儿就这样被许太太勾引了吧?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因果报应,毫厘不爽呢? 可惜这报应快是快,爽是爽,就是没办法说出来,郁闷! “两位姐姐,给讲讲呗,我看不懂……”海棠的求知欲永远那么强。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徐薇朵看了一眼手机明显神色一变,说:“嗯,那个……一会儿我们下楼,婧姐你戴着这个,做你的凯格尔练习,你会的啊?我先接个电话……”说着,拿起电话压低声音走出门去,“喂,亲爱的……” 祁婧端着盒子,望了望徐薇朵背影,认定那电话是小毛打来的。面无表情的下床,走进更衣室。 “姐,这个……”海棠跟在屁股后边亦步亦趋。 “你也想来一个尝尝?”祁婧没好气。 “不不不,我不用,嘿嘿,不用……” 祁婧不是不知道楼下是专门的健身房,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去楼下。 可她就是不想问明白似的,干净利落的换了那件带骷髅头的运动服,挑了2号小胖子,塞了进去——上次那个太重了,必须吸取教训。 五分钟后,叁个人来到了位于五层的健身房。 一进大门就是极其宽敞的公共区。质感浑厚的重低音舞曲极富节奏感,却并不吵人。健身的人很多,有点儿热火朝天的味道。 看见徐薇朵进门,差不多所有人都伸胳膊摆手跟她打招呼,还有一小撮男男女女围了上来,喊着“薇姐”,一脸萌萌哒崇拜。 “这是新加入的两位姐妹,祁婧,海棠,大家认识一下!”徐薇朵声音不高,却有一股不一样的穿透力。 祁婧跟这帮人含笑点头打招呼,心说,这徐薇朵果然是实力派,粉丝不少。 很快,她就发现几乎所有男的都盯着自己的胸,而女的脸上的笑容多半有点儿僵,想起某个吃早餐的坏小子,不禁心生一丝自己都觉得无聊的快意。 健身嘛,还不是为了塑造良好的形象?健美的外形用来干嘛的?自然是招蜂引蝶了! 穿过公共区和休闲区,叁个人来到贵宾区。这边安静了好多,只有十几个人在练,教练的密度却明显升高了。 祁婧打量了一下环境,觉得真的挺不错的,便跟徐薇朵说:“别的教练我们不要的哦,你得亲自教,多少钱办卡,我转给你。” “不用姐,钱我早交给薇姐了!”海棠眨着大眼睛看祁婧。 祁婧本想他们小夫妻在北京打拼不易,不过一转念,海老板是个土财主,贴闺女点零花钱就像吹口气,也就释然了,故作吃惊的说:“什么时候?没考察考察就付钱,你就那么相信她呀?”说着,横了徐薇朵一眼。 “薇姐这雕塑似的马甲线就是招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海棠一脸谄媚。 祁婧正想再找个什么由头挤兑一下骄傲的徐薇朵,忽然被一幢阴影笼罩了,扭头一看,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紧身衣包裹的胸肌估计比自己还夸张。 “祁婧,真的是你啊!哇哦,so charming!” “布莱恩!你怎么在这儿?” 祁婧翩然转身,忽然觉得下面一坠,连忙收紧盆底肌。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性商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五十章 性商 “女人,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她就喜欢你……” 这句话是祁婧早上说的,时不时就在许博脑子里蹦出来,几乎琢磨了一天。头一个来烧脑的,就是李曼桢。 李曼桢是个女人,而且实事求是的说,是个天生丽质,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总在厨房里转悠,再配一副无框眼镜,李曼桢的气质比曾经的谭樱更像一名语文老师,而且还是擅长教作文课的那种。 许博平时最喜欢跟她说话,不是觉得她口才好,说话有趣,而是爱听那轻慢舒缓的吐字,温婉平和的发音。最简单的几句家常,也被她说得字字斟酌,娓娓动听。 祁婧说李曼桢喜欢自己,许博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做是老婆借题发挥,假装拈酸吃醋,顺便暗中试探。 女人的小心思,他懂得越来越多了,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别说喜欢二字谈不上,从今天一大早的尴尬剧情判断,能不讨厌就已经烧香拜佛了。整个早上,许博都小心躲闪着,避免与李曼桢对视,却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追着自己似的。 按说李曼桢被欺负跟自己被绿——当然与事实不符——这两件事属于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 可不知怎么着,许博总觉得都是自己亏心。 赶走了顾成武,虽说是帮了忙,可毕竟也窥破了人家的隐私,还TM录了像,不算光彩。 被小毛戴了绿帽子自然就更不光彩了,管不住自个儿老婆,这样的受害者喊冤都没底气。 再加上早起的荒唐冒犯,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阿桢姐”叁个字像打雷一样,吓得人腿肚子直转筋。 祁婧嘴里那个词儿怎么说的? ——窝囊废!对!这就是许博吃包子的时候给自个儿的评语。至少在李曼桢面前,这张脸是擦了桌子了。 女人会因为同情弱者去喜欢一个人么?直觉告诉许博,李曼桢肯定不会。具有强烈自主意识的成熟女人都不会喜欢窝囊废。 在许博认识的女人里,最有主见的,一定非莫黎莫属了。 毫无疑问,莫黎喜欢许博,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喜欢,连祁婧都闻到味儿了。但是,许博并不清楚,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 跟莫黎认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跟她讨论过个人感情的问题。 从前,许博觉得跟她没那么深的交情,自然没那个机会。可自从在那间豪华公寓里滚了床单,彼此间便似有了一种默契。 本来,把两人粘在一起的由头就过于尴尬,又都是有家室的人,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关系于理不合。 但是,每次对上莫黎的眼神许博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女人的想法跟他心中的逻辑显然完全不同。 “——喜不喜欢,从来都不是用说的,而且,也跟你无关。想摆在桌面上讨论讨论?你没事做么,这么闲?” 莫黎是个做事从不纠结的女人。就像她做出回国的决定,也只是一觉醒来,说了句想姥姥了,就跟着许博上了飞机。 随身物品只有一个行李箱。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无论走到哪里,整个世界就都会尾随而至,从来不惧舍弃,更无需留恋。 刚认识莫黎的时候,许博就有这样的感觉,也一直为兄弟担着心。 所以,亲眼见到周晓的落魄苦闷,他并不觉得意外。跟莫黎相比,周晓始终还是太过在意,太多放不下。 当许博还在担心把周晓一个人扔在美国会不会太绝情的时候,莫黎已经跟老宋结婚了。 老宋和老婆协议离婚,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两个人没有办浪漫的西式草坪婚礼,也没订酒席请客吃饭,唯一的动作就是给应该知道的人发了个通知。 许博一直以老宋为事业上的榜样,知道在京城凭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家有多不容易,为了一个妖精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鬼迷心窍级别的抉择。 老宋只是轻飘飘的一笑,说了俩字:“值了!” 许博越品越觉得迷茫,究竟值不值,没人能算得明白,不过是个心理价值判断,说白了就是任性。 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恐怕终究脱不出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根本的规律——任性,你也得凭实力。 一个四十岁的死胖子,就算再舍得,再任性,半辈子攒下的家业都给了别人,莫黎那样的妖精究竟图你个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对眼儿了。 好吧,这话就说回来了。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你对她多好,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她记你的好,承你的情,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愿意接受罢了。 再次咀嚼着这句话,许博貌似拨开了丝丝云雾,对过去不明白的事看得更清晰了。不过,轮到自己头上,他仍旧不能确定。 除了比老宋年轻,颜值高出一截,还有什么好被莫黎看重的呢? 既然决心要彻底打消祁婧的顾虑,打算断了跟莫黎这层关系,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的曲直原委。毕竟,就算不再上床,仍旧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要顾全的。 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叁点,许博跟秘书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公司。 昨晚才从祁婧那里知道,秦老爷子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专家,可毕竟是程归雁的丈夫,秦可依的老爸,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该去探望一下的。 本打算给祁婧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同去,可一想起“我要亲眼看着你肏她”的豪言壮语,许博悄悄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虽然许太太这两天不止一次的说过类似的疯话,谁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呢?许博的求生本能天生排斥两位美女同框竞技的盛况,那感觉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就看见程归雁背朝门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上身是浅咖色的紧身毛衣,下着黑色羊毛筒裙,梨臀柳腰的极致曲线跟摆满各种监测仪器的白色房间并不搭调。 程归雁感觉有人,回头一看,眼睛里便生出笑意,也没说话,起身接过许博手里的花,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许博捧着水杯,在床尾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了,像病床上望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秦老爷子,原以为必是位瘦弱憔悴的老者,像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一样,有着苍白而松弛的皱脸和凌乱而稀疏的白发。 可是秦老爷子的体型相貌跟许博想象中完全不同。 即便是躺着,也能看出来,这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虽然戴着氧气面罩,仍能在他的浓眉深目中领略到一股昂藏硬气。两只有些夸张的大耳朵也像长了骨头,毫不妥协的守护着一颗硕大的头颅。 最显眼的要数满头浓密的,根根直立的头发,只有鬓角覆了少许霜白,头顶上全是黑的。发际线后移并不算严重,宽阔的额头饱满油亮,看上去一丝病弱的老态也没有。 如果不是被那些贴片,电线和管道包围着,秦教授就像午间小睡,随时都会睁开大眼,笑着醒来一般。 程归雁侧着身子,并腿而坐,也不跟许博客套,除了偶尔看一眼仪器上的数字,就是望着病床,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许博打破了沉默。 “暂时还不算有,只知道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开刀才知道。”程归雁的声音依旧清亮爽脆,只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博是从莫黎口中了解到程归雁的婚姻状况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国内某位科学泰斗的忘年恋,既觉得无比浪漫,也感到好奇乃至无聊的感慨甚至可惜。 老夫少妻,谁都免不了这个俗,要在心里问几个问题。 当他从程归雁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的就只剩下感慨跟可惜了,心理像压住了什么似的,莫名其妙的想吼一嗓子。 望着程归雁浓睫低垂的侧脸,许博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些不痛不痒的宽慰在两人之间全无必要。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师长,她的恩人,她的丈夫,她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跟他故去的夫人赐予的。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子,陪伴他,照顾他,他们每天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爱他么? 许博不好妄言没有性爱的婚姻值不值得坚守,毕竟人不只是动物。可他知道很多人做不到,比如芳姐,比如欧阳洁,当然也包括祁婧。 当初程归雁下决心嫁给老秦的时候考虑的就是两人在性方面有着相似的困境。可几个月前,她接受莫黎的治疗,也见到了显着的效果,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岔路口上。 现如今,面对秦教授的生死未卜,岔路口变成了十字路口,甚至是迷宫。许博能够想象她心里有多迷茫。 人心向善是毋庸置疑的,可总有些事,人力无法抗拒,只能在彷徨中听凭命运的安排。 “对了,莫黎的邀请你考虑得怎样了?” 许博不想把脑细胞都浪费在别人的家务事上,想到了那天晚上去莫黎家讨论了一半的事情。 说是讨论,其实大部分是莫黎在做报告,她品着红酒,心情有些失落,说以后不做模特了,接着又不无激动的宣布,要做回老本行! 起初许博还没反应过来“老本行”是啥,莫黎的目光转到身旁的程归雁时才恍然大悟,这位奶奶是学性心理学的,帮人轻松愉快的啪啪啪才是她的人间正道。 莫黎风光了十多年的模特事业正值巅峰,许博能够理解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不舍,不过,能在高光时刻急流勇退,更是常人很难做出的智慧之举。 而开性心理诊所,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全面开放的中国,也得弱弱的问一句,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许博听了之后,只觉得雷声滚滚,由衷的佩服!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了看程大夫又瞅了瞅莫博士,问了句: “你俩合伙开诊所,跟我有啥关系?” 两位美人对望一眼,双双现出妖孽原形,笑翻在沙发里。 半晌,莫黎才收了神通,抿了口红酒,翻开一个文件夹说:“是这样的,许助理……” 还没等许助理反应过来,程归雁的电话响了,只好先送她回医大。 路上,程归雁心不在焉,许博也不好跟她请教。所以直到今天,他还没弄明白莫黎的用意,借着病房里独处的机会,这才捡起了话题。 程归雁自然水晶心肝儿,明白他关心的是什么,微微一笑。 “你跟祁婧现在够和谐的吧?” 许博被问得一愣,两人近来不一样的关系还是让他有点紧张这方面的话题,小心的回答:“额,挺……挺好的。” “那你这么……性福是怎么来的?”程归雁压低了的声音依然动听。 “当然是靠姐姐你妙手回春了,我现在还每天坚持你给我定制的锻炼项目呢!”许博由衷的感激着。 可程归雁却罕有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阳痿的毛病,再说,你那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许博看着她说了一半,欲言又止,脸蛋儿慢慢变红了,居然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大概猜出了几分,“那你说的是……” 程归雁扭头倒水不看他,“我听说你……很厉害……” 的确,许博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性能力方面的显着提高。 从前,他觉得自己即使算不得强悍,也属于正常水平,足够满足老婆了。见识了陈京玉的先天巨炮之后,自尊碎了一地,几乎捡不起来。 现在,虽然祁婧也承认那家伙明显变大了,可要跟姓陈的比,终究抗拒不了造化神奇。那稀罕物件儿,靠后天栽培根本没戏。 不过,祁婧满意度次次爆表的事实让许博找回了自信。正像她亲口说的,家伙大不是最重要的,硬件儿够用就行。 “做爱是一项技艺!” 对于莫老师的教诲,许博已经有了透彻的体会和足够精深的建树,跟一年前那个自以为是的愤青相比,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仅莫黎给发了毕业证,就连春宵一度的欧阳洁都由衷的赞叹他的强悍。 “嘿嘿,你们姐儿俩还真是无话不谈呢!”许博被道破天机,不好意思起来,“可这个跟她开诊所有什么关系?” “性商,你听说过吗?” “当然了,莫黎经常把这个词挂在嘴上。” 许博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词基本概括了莫老师教诲他的方方面面,能力和技巧的磨炼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观念的转变,品味的提升,还有潜力的挖掘魅力的焕发。 “那么,你觉得是辅助治疗我这样有……障碍的人有意义,还是把以前的你变成一个性商高的人有意义呢?” 程归雁谨慎的措辞又把她的脸逼红了,许博几乎要怀疑她戴口罩的习惯是不是这样养成的。 “对于我来说,当然是帮你更有意义,不过,说回来,我能帮上你的忙,还是多亏了莫黎。”许博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渐渐懂了。 “所以……” “所以……”没等程归雁说下去,门口的另一个声音接下了话茬,“你既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自然要义不容辞的给我打工咯!” 两个人循声望去,莫黎已经像只优雅的黑猫,踩着一根线走了进来。 依旧是明丽的短发,依旧是有恃无恐的紧身装扮,只是这回戴着眼镜。在那张妖孽级别的脸颊上,金属框架闪烁的精细光亮夺人双目,勾魂摄魄。 等莫黎随意的仰在沙发里,许博才发现,门口的衣帽架上早已挂着一件夸张的斗篷,显然,这位姑奶奶早来了,只是刚刚暂时离开而已。 “我?给你打工?” 刚刚才跟程归雁挑明了底细,又被莫黎强调了一遍,许博在不尴不尬的氛围中,脑子有点短路,借着重复机械的发问。 “怎么,请不动你许副总了?” 莫黎语带谐谑,却并不看他,反而瞟着程归雁。 “哪儿啊,我就知道盖楼,回头再砸了你的招牌……” “我说,他真的只知道盖楼吗?”这一问却是冲着程归雁发的。 许博一听担心起来,刚才几句遮遮掩掩的对话已经让她羞赧不堪了,这么直接的问话不是成心挤兑人么? 然而,等他把目光转过去,正对上程归雁毫不躲闪的双眸。她不光没再害羞,反而笑吟吟的望过来,口吐莲花似的反驳: “你自个儿的学生,难道没考核过么,怎么好意思问我?” 沃去!许博心里一声惊呼,这程大夫果然不是善类,除了身体有那么一项隐患,简直就是先天的狐妖,要按“性商”标准评分,恐怕未必输给了莫黎。 这两个神仙斗嘴,却并不看着对方,全把目光集中在许博脸上,看得他像坐上了火炉。 “那个什么……我嗯……懂了,懂了!”说着面向莫黎,“你是……让我跟你的客户谈……谈恋爱?”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旁边刀锋一样的目光袭来。 “你以为她是开鸭子店啊?”程归雁从来没这么刻薄过。 “你以为每个客户都长得跟这位程天仙似的?”莫黎还没说完已经被程归雁按住笑翻在沙发里。 许博发觉在这二位面前,自己又退化成小学生了,端起水杯压了压精,躲在旁边看妖精打架。 笑闹一通之后,莫老师还是要一本正经的授业解惑滴。 首先要纠正的,就是某些人的龌龊联想。像程归雁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拿许博做药引子其实跟突发奇想差不多,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莫黎开的毕竟是心理诊所,而不是医院,主要还是要做心理咨询。 在如今的中国,“性”这件事仍然是遮遮掩掩的,甚至是受到普遍压抑的。国外的夫妻遇到问题可以结伴寻求医生的帮助,而在中国,如此坦诚的沟通并达成共识却是最难做到的事。 所以,作为伴侣中的一方,在向外寻求帮助的时候,来自一位高“性商”异性的建议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博打量着莫黎的金丝眼镜,首先想到的就是欧阳洁。 她的特殊癖好或许算不上什么心理疾病,但夫妻之间的交流通道显然是闭塞的。 如果陈志南能担任起“主人”的角色,欧阳洁也不至于冒险在外面玩儿那些主仆游戏。虽然,这听上去很刺激。 “可是,”许博溜了旁边的程归雁一眼,“我哪懂什么心理咨询啊,跟陌生人聊这个……” “所以,你还得进修啊,许助理。不过不用急,等咱们把手头的案子结了再说。”说着,莫黎也看向面对着病床的婀娜侧影。 看这情况,莫黎一直在斟酌中的进一步治疗计划也要延后了,许博由衷的希望秦老爷子能交好运,化险为夷。 正在沉默中,门口传来脚步声,可依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岳寒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不难看出两个人进门前聊得挺开心。 祁婧不止一次的炫耀过怎么利用随缘戒从中穿针引线,努力成全这对金童玉女。看眼前的光景,许太太快要大功告成了。许博不得不佩服老婆的细心和眼光。 “哎呀,莫黎姐,你怎么来啦?” 可依第一眼就发现了沙发上的莫黎,小燕子似的飞了过去,只在半路上抽空跟婧姐夫打了个招呼。 许博看着她亲昵的拉起莫黎的手,像狗熊见了蜜糖一样,有些惊讶,搞不懂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稔了。按祁婧的情报,两人应该只是神交才对啊! 这时,岳寒在旁边坐了下来,叫了声“许哥”。 许博斜着眼睛瞟他,本想调侃两句,打量着阴盛阳衰的局面,改了口:“小子,混得不错,晋升护花使者了?” 岳寒温和一笑,刚想说什么,忽然眼睛盯着前方,“可依!可依!” 许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病床上的老者居然睁着眼睛,两颗大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似乎在分辨着这是什么地方。 “爸!爸爸!”可依一下扑到床前,捉住了秦教授的手,呼唤中已经现出哭音,“你醒了爸!你可吓死我了……” 一群人都围拢过来,只见老人竟伸手摘下氧气面罩,瞅了瞅双颊挂泪的女儿,硬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就你嗓门儿大,把老子吵醒了。” 可依红着眼圈儿破涕为笑,还不忘顶嘴:“原来你这两天都是装睡啊!” 秦教授神思犹弱,中气却还充足,从容的放弃跟女儿斗嘴,目光转向了程归雁:“雁子,那个手术……” “放心吧老秦,罗翰替你做完了,手术很成功。” 感念老人这份医者仁心的同时,发现程归雁的眼睛也红了。不过,听他们夫妻间的称谓对答,即便透着关心,也似保持着某种距离。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许博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注意到。 很快,岳寒领着几个医生进来了,屋子里一下挤满了人。既然病人醒了,迎来了治疗的希望,许博也不便再打扰,跟老人剪短的打了个招呼,便告辞出来。 刚进走廊,电话就响了,是二东打来的,说哥几个好久没聚聚了,想找个地方整点儿。 许博想到大春也正在郁闷之中,聚聚也好,就说老地方见。 刚给祁婧打完电话报备,手机还没放下便闻到一缕暗香,扭头发现莫黎已经站在了身旁,奶子堪堪抵住了自己胳膊。 “有好酒么?我也沾沾光。” 许博被她贴得那么近,觉得半边肩膀都软了,再次沮丧的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没有拒绝的能力,更别说拿主意了。之前信誓旦旦那份划清界限的心,瞬间变得虚无缥缈。 “北京特产,二得(dei)子,喝的惯吗?” 莫黎眼睛一眯,转到许博面前,“少废话,当我是假洋鬼子,谁不是北京胡同里长大的?走着!” 走就走,又不是立马上床。许博吐了口气,领着莫黎下楼,直奔停车场。路上想起刚刚的疑问,“你跟可依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可依?叫得可够亲热的!”莫黎美眸一瞥,不见喜怒:“我姐们儿的闺女,跟当姨妈的亲热不正常么?” 虽是谐谑的语气,可许博并未从中听出多少玩笑的意味,反而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散漫怠惰。这在平素明媚自信的莫黎身上是看不到的。 许博心中画了个问号,讪讪一笑,也没追问,继续开车。 所谓老地方,在新街口附近的一个胡同里,居民楼改的小店。 店不起眼,这儿的酱肘子和春饼是出了名的地道,慕名找来的食客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外带,因为地方不大,只能摆下四张桌子。 许博几个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老板给特意留了地方。 莫黎的悍马开不进来,只能停在街上。两人拐弯抹角的进了屋,发现大春二东已经到了,二东身边还陪着个大眼睛妹子。 还没落座,许博就明白这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聚聚了。 按说二东老爸做着规模不小的建材生意,这小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却在兄弟几个当中一直保持单身。不是找不到,而是总是好景不长,稀里糊涂的就玩儿分手。 没有女朋友本来没什么,总遭到哥几个奚落就难受了。今天这意思,估计是要用事实说话了。 “诶呦莫黎姐也来了,可真给面儿!”二东一边让座一边扯着大嗓门儿招呼,“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于晓晴,我老婆……” 还没说完,肩膀上“砰”的挨了一拳,“谁是你老婆!” “呃,是是是……”二东差点儿没吐血,“那个认识一下,我未婚妻,警察,朝阳分局的。” 话没说完,许博已经喊上了:“呦呵,这就未婚妻了,订婚酒我们都没喝呢,你小子挖地道过来的?” 二东“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怕谎报军情又让哥儿几个空欢喜一场嘛,得弄瓷实了才敢跟组织汇报哈!”说着,给于晓晴介绍,“这是许哥,从中学起就是我老大,这是莫黎姐!” 于晓晴长了一双灵动而充满朝气的大眼睛,除了鼻子异常英挺,其他地方都小巧秀气,透着小姑娘模样,可身高却不低,微微靠着二东,两人肩膀不相上下。 这姑娘显然感觉刚才的“粗鲁”举动有些冒失,不好意思的颈侧的黑长直撩到耳后,笑着打招呼,“许哥好,嫂子好!” “哎哎!不对,不对!”没等许博纠正,二东已经叫起来,“这位可不是嫂子,那是咱大哥的女人!” 于晓晴瞪着大眼睛不解:“你不说中学就是你老大么?” “不是……”二东敲着脑门儿,“他是我大哥,她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女人,叫嫂子也没错,不过别稀里糊涂搞错了关系。” 许博扶着脑门子偷看莫黎,见她挺胸拔背,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对活宝,忍俊不禁。 “那……大哥的嫂子好!”于晓晴热情的伸过手来,嗓门儿不大却显得格外爽快。 莫黎被逗得哈哈大笑,手跟于晓晴握在一起,却抽冷子白了许博一眼。那目光像叁伏天的冰溜子,又像深海中的火山,把许助理瞟了一溜跟头。 没一会儿,两盘汁水淋漓的大肘子晃晃悠悠的上来了,跟着摆上桌的还有蛋炒合菜,酱油土豆丝和一大盘薄得透亮的春饼。 许博拿起筷子,轻松的插入面前的肘子里,扭头对莫黎说:“他们家的肘子是脱骨的,你看。”说着,已经把整个的肘子剥开。 只见外皮劲道,肥瘦分层,颤巍巍的酥软弹滑,却未失原形,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莫黎由着他献殷勤,却似不为所动,扫了一眼桌面问:“这可都是管饱的,说好的酒呢?” 许博一听话音儿,加深了刚刚的疑虑。虽然面儿上看不出什么,却老惦记着喝酒,是何道理? “别着急啊,马上就来!”边说边给莫黎夹了块弹性十足的肘子皮儿。 这时,老板娘给每个人上了一大盘酱骨头,顺便摆了十几瓶二两装的红星二锅头。 莫黎接过许博递过来的小瓶子,撇着嘴掂了掂分量,“你们几个爷们儿就整天喝这个?”说着,往旁边的于晓晴面前一递,“妹妹也来一个?” 二东慌忙接过,“姐,她不能喝酒。” “呦呵,改暖男模式了,没看出来啊二东!”莫黎装作拉脸嗔怪。 二东笑得美滋滋的烦人,“姐你不知道,嘿嘿!”胳膊搭上于晓晴的肩膀,一抬下巴,“怀孕了,不能喝酒。” 于晓晴的脑袋都快钻到二东咯吱窝里去了,胳膊肘猛怼未婚夫的肋骨。 “沃去,二东哥,大招没你这么放的吧,也得让我们喘口气儿啊!”沉默半晌的大春终于插话了,“没说的,这酒你得替嫂子喝!” “美的他!”莫黎一把把酒瓶夺了回来,拧开了瓶盖儿,“娇妻抱着,儿子怀着,还想喝酒?妹妹,今儿咱们初次见面,姐替你喝!”说完,一仰脖儿,掫了一大口。 这第一口酒就下去小半瓶儿,许博心里越发犯了嘀咕。 只见莫黎一抿红唇,神态自若,抄起筷子,把肘子吃了,又拿起餐巾纸擦着唇边的油脂,才瞥了一眼许博,似乎在回应他关切的目光。 许博连忙举起手里的酒瓶,“既然好事儿都让二东摊上了,咱们必须得祝贺,大春跟上,你可落后了啊!” 哥仨刚放下酒瓶,莫黎说话了,“大春,海棠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啊?” 许博心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一想大春是东北汉子好面儿,海棠的事除了自己和祁婧怕是还没有别人知道。也不好替他打掩护,只能坐一边儿看着。 不想大春笑着望过来,“你问许哥,被她老婆拐跑了,说是遇到个贼牛逼的健身教练。” “没数了吧,大春!你不是号称健身达人吗,还用去外边找教练?”二东大呼小叫的挑毛病。 大春笑着去夹菜,还没说话,于晓晴搭茬了:“怎么就不能找教练了,杨过从小守着两个武林高手还不是拜小龙女为师了,非得围着你们爷们儿转呀?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懂不懂?” “哪跟哪儿啊,你这……”二东刚想反驳,就被一个眼神儿给堵了回去。 “就拿你钓鱼来说吧,我都不嫌闷了,你都不肯带我,还不是想要有自个儿的空间吗?我练跆拳道也不想让你这个弱鸡当陪练不是?” 于晓晴小嘴儿巴巴的,把几个人都说愣了。莫黎又掫了一口酒,笑得烟波荡漾,斜眼扫过许博的脸,见他只用夸张的口形说:“跆拳道,沃肏!” 为了表示赞同,莫黎把酒瓶伸过去,碰了一下,又是一口,扭头就问:“二东,你动作这么利落,肯定没少当陪练吧?” “姐,你是没看着啊!”二东的表情仿佛时光倒流,“用东北话说,那老TM掉链子了,我就想上去要个微信,手刚搭她肩膀上,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拍马路牙子上了。” “沃去——”许博莫黎大春异口同声。 “叁天啊!”二东举着仨手指头,“叁天我尾巴尖儿还疼得下不来床呢!” 于晓晴一改豪放,忸怩的撞了二东肩膀一下,“谁让你从我背后上来的,位置还给得那么好!不摔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你~!” “还是晓晴这规矩立的扎实,你觉得呢大春?”许博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故意拉他助攻。发现他的酒下得比莫黎还凶,这还没怎么动筷子呢,已经两瓶见底了。 大春热酒下肚,有些上脸,刚想帮腔,于晓晴又说话了: “嗨,立啥规矩啊?别看我还没结婚,夫妻之间那点儿事儿早想明白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那老爷们儿就不能天天盯得跟取保候审似的。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是抱着别的女人,心里也会惦记家里的窗户关没关,孩子下月奶粉够不够。要是他心里没有,哼!谁也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不是?” 我滴妈!不管是吃惊还是赞许,许博都已经对于晓晴这个没过门儿的小少妇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担着几分替老公找补面子的嫌疑,一定给她敬个礼。问世间能有几个女子有如此世事洞明的强大神经,光明磊落的宽广胸怀。 莫黎完美的脖颈再次仰起,第二瓶酒也干了。许博一边为于晓晴叫好,一边给莫黎夹菜。 试问这些粗中有细的道理,莫黎不用任何人演讲。从WM湖畔识得她开始,许博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卓尔不群,超脱了俗世纷繁的女子。 可是,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许博猜不透。 或许,在跟她相处的每一天里,他就从来没猜透过,明朗过,懂得过。 实惠的家常吃食不仅可以果腹,更能佐酒。除了闷闷的大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把肉菜全都卷进了谈资里,把一晚上的畅快或者心事就着二锅头喝下了肚。 将近十点,大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莫黎仍坐得笔直,笑吟吟的数着面前的酒瓶,却美目迷离,怎么也对不上焦。 许博跟二东对了下眼神儿,于晓晴看了看两个人,笑着不说话。 于晓晴要开自己的车,其他人都喝了酒。许博拿起手机叫了两个代驾。 大春这情况,全交给代驾也不放心,由二东夫妇负责送到家,而自己则责无旁贷的担任护花使者。 莫黎优雅的穿起貂绒斗篷,不肯让人搀扶。许博跟在后面,头一次发现猫步也未必一定要走成直线。 代驾小哥欢呼着启动了悍马,毕竟北京豪车无数,这家伙还是不太多见。 莫黎的身子已经软得像一块酥酪,香喷喷的滚进许博怀里。 为了避免颠簸,许博用胳膊护住莫黎的头颈,默默的拥着她,想起了那个美国小镇上无名湖边的秋夜。 那是两个人相识的十几年间少有的片刻交集,没有慰问,也没有倾诉,只是并肩闲话,轻松的聊天,直到月上梢头,婵影凌波,相拥着安然睡去。 这些年,许博渐渐明白,两人之间,有些话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口,有些事,永远都只能靠猜。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焦虑,不迷惑。不说就不说吧,不说也未必就不懂,即便不懂,也没什么,这样抱着就好。 莫黎要回的是那间豪华公寓。 许博几乎是抱着她上的楼,又像伺候女王一样服侍她卸了妆,漱了口,半搂着柔软的肉体,亲手将衣物一件件剥离,安放进柔软的大床。 莫黎的床用极为富丽的大红锦缎铺就。许博曾问她为什么喜欢这样,得到的回答简洁又直接——“吉利”。 盖上大红锦被,莫黎从脸蛋儿到胸口一片白里透红。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也不知还留了几分清醒。在微蹙的眉间,露出一丝罕有的女儿柔弱,美得让人心颤。 许博倒了半杯水放在床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发,就着二锅头味儿的香唇轻轻一吻,便起身离开了。 出租车上,望着窗外拉着霓光的钢铁洪流,许博应景一般想起于晓晴的高论,“……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抱着别的女人……” 那一刻,归心似箭的感觉充满了许博的胸膛,恨不得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儿。 祁婧已经早回来了,正歪在床上打电话,听见开门声,坦胸露乳的举着手机迎出来,被许博一把抱住。 温温软软的身子透着乳香,发出一声轻轻的尖叫,一下子就把许博的火勾了起来,抱起娇妻两步进屋,扑倒在床上。 “老公……老公,我打电话呢!”祁婧捂着听筒,被床垫弹起,紧接着胸乳被捉,乳珠被野狼卷进嘴里,仍尽量维持着正常发音。 许博根本不理,摧枯拉朽般解除了身上的束缚,一把把祁婧的手机夺下,扔到了床尾,对着还在不停“老公老公”的乖嘴巴吻了下去。 半裸的美人被这一吻彻底征服了,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两条夸张的长腿一勾一挑,已经把退了一半的西裤蹬到了床下。 所有的预备动作都在这一吻中完成,许大将军只在花瓣间打了两个滚,已经裹了一身的淫汁浪水。 祁婧的双唇一得自由就喘着气慌慌的求告:“等等,等一下老公,电话还没挂呢,是……啊——” 许大将军实在是等不及了,没得到命令就冲了出去。 “是谁啊?我管他是谁呢!我肏我老婆,谁也拦不住!”许博只觉得身体里盘着一条喷火巨龙,上来就大开大合,从来没有的勇猛。 “噢——我肏你大爷许博,嗯嗯……是罗薇啊你个愣货!哦!哦!顶死我了你!呜……”祁婧压着嗓子边骂边锤许博的后背,却还是忍不住漏出酸爽的欢叫。 许博一听是罗薇,心里打了个突,可许大将军根本停不下来,反而还硬了几分,下下到底。 “罗薇怎么了,她是护士,什么没见过?” “啊!好深……你发酒疯啊?护士……护士也不是……学做爱的呀!嗯——人家还是……嗯嗯——你今天怎么这么……呜呜——老公——” 许博的骤然加速让祁婧再也说不下去,房间里只听见“啪啪啪”的急速肉响和极力压抑的激爽呻吟。 “放心吧,那丫头多机灵,早挂电话了……”许博趴在祁婧耳边诱惑她放开声线。 祁婧抵御着炮火连天的快美,咬着嘴唇摇头,身子绷得越来越紧,还是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TM直播上瘾了吧?坏蛋!” 祁婧显然指的是早上被李姐听到的胡言乱语。许博本来没想到这一层,扭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一红一绿连个按钮像是两只大眼睛望过来。 罗薇那乖巧的小模样一下闪现,许博邪火窜升,酒劲上来了,成心要把老婆的招牌式叫床逼出来,一鼓作气,毫无保留的开足了马力。 “呜呜呜……” 祁婧双手在许博背后,一时捂不到嘴,情急之下,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虽没使劲,两排贝齿已经让许博感觉到了野性的魅惑,激情更加迸发。 咕噜噜冒出来的浪水还没来得及往下流,就被拍在花唇上,草丛里,屁股上。那里仿佛成了全世界的娱乐中心,正超负荷的制造着最原始的快乐。 许博相信没谁比自己更熟悉这具美丽的肉体,可是,她实在太美了,也太神秘了,就连自己也还在不断开拓,不断发现,不断惊叹中过日子。 没过多久,祁婧已经不再甘心被动挨打,大屁股就着勾紧的双腿开始向上迎凑,骚屄里也慢慢收紧。 或许这骚货眼看抵抗无望,为了避免出丑,只剩尽快诱惑老公射精一途,便把凯格尔运动的锻炼法门活学活用起来。 可惜许大将军并不好欺负,随着花谷变窄增强的刺激立时反噬,逼得祁婧嗓子眼儿里溢出哀哀低鸣。 耳畔呼啸的鼻息,手中胀满的乳房,背上不停拍打的手臂,腰间不住颤抖的双腿都在提醒许博,祁婧的小动作是以急速堆积的快感为代价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浪,多敏感。 很快,低鸣逐渐变成了越来越急迫的压抑吟唱,伴随着一声拧断脖子的呜咽,祁婧在连续的冲击下身子一僵,死死的盘住男人,被推上了高潮。 可能是时间太短,这次骚屄里并没有喷水,只是急速的收缩着。 许博被她箍住了腰,活动空间受限,可并未停下,顶在最深处继续快速抽动。 祁婧终于被顶得松开了嘴巴,仍咬紧牙关,抻直了脖子发出一连串的颤音。估计这下罗薇肯定听得真真儿的。 “老婆,你越来越骚了,我还没使劲儿你就来了?”许博亲吻着祁婧的脸颊,故意不让她扭头去看手机,那两只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睁着。 祁婧在高潮的余波中大口喘气,搂着许博的背,用几不可闻的气声哀求:“好老公,求你别闹了,先把电话挂了再来昂!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么大劲头儿?” 娇妻的温存与赞美,体贴跟央求,让脑子持续发热的许博听了身心舒爽,不过,也早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果然,刚一欠身,祁婧就泥鳅一样从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爬到床尾去找手机。 可是,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 正想往床缝里摸,柳腰就被一把掌握了,撅臀开腿的姿势摆得不要太到位哦! 一块还发着热的长方形物体稳稳当当的搁在两个腰窝之间,祁婧刚想明白那是什么,许大将军已经带着队伍开进了水草丰美的谷地。 “嗯——” 祁婧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冲到嘴边儿的叫唤,伸手就去够手机,却正好被许博抓个正着。 上身微仰,挺胸塌腰的姿势光想想都会引出满脑子的淫荡。祁婧感觉自己如此羞耻的姿势仿佛被罗薇那丫头亲眼目睹一样,又羞又急,却被摆布得无可奈何。 “别……老公……求求你老公……别闹……嗯嗯嗯——坏蛋啊……” 看也看不见,够又够不到,还不敢大声说话,是求是骂,许太太已经无所适从。 许博的连珠炮刚一到位就停不下来了。这个姿势不光省力,最重要的是视觉上的刺激。祁婧圆满得毫无瑕疵的屁股接着骤然收窄的腰身,太监看了也得阳根再生! 况且,这回还加了一个特别的亮点。手机屏幕上罗薇两个字随着屁股上的肉浪颠簸起伏,那“啪啪”的肉响,“咕叽咕叽”的水声,一定震荡着小丫头的单薄神经,心慌得不要不要的吧? 罗薇的单纯,许博比祁婧了解得更深,以往,总觉得这个小妹妹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可爱模样应该受到最有力的保护,今天不知怎么,借着酒劲儿,脑子里只愿意想象她惊慌失措,好奇与羞恼混杂纠结的目光。 小姑娘总要长大的,而且,长大了,也很有趣儿不是吗? 想到这些,许博更加运棒如飞,左手拉着祁婧的胳膊,右手去捞她的奶子,“老婆,爽不爽?” 祁婧为了不叫出来,只有仰着脖子,借大口喘气来抒发快美,根本没精神回答这种无聊的傻问题,唯一的回应就是不停摇头。 可是,摇头是没有声音的——罗薇根本听不到! 正好,右手指尖儿堪堪够到一颗勃挺的小蓓蕾,两根指头用力一夹…… “啊——” 冷不防要害受到剧烈刺激,祁婧终于叫了出来。许博乘胜追击,大开大合的一阵猛冲,许太太的个人演唱会正式开场!而且开声就是高亢婉转的咏叹调。 “爽不爽?”许博肏得又深又狠。 “爽——你个王八蛋,好爽……爽死了行了吧?你个疯子,啊啊啊——” “是真爽还是假爽?那里爽?怎么爽的?嗯?”许博刨根问底的猛插。 “啊啊啊老公——是真的爽啊……小妹妹爽,小妹妹被你肏得爽呜呜……变态老公——浑身都爽啊啊啊……” 一旦放开身心的许太太就是这么浪这么可爱,一边说一边往后撅着屁股,连手机掉在床上也不去理会了。 许博被她叫得心花怒放,脊梁骨发麻,眼看精关即将失守,奋起余勇拉起祁婧的身子,把两个大奶子都捧在手里,插得更深,捅得更透。 “我爱你老婆,你是世界上最骚的老婆,我要射给你老婆!”床上的手机还亮着。 “啊啊啊……老公……你真棒老公,啊啊啊——我是你的骚老婆,啊啊不行了……又被你肏来了老公——嗷——吼吼吼……好烫……呜呜呜……” 滚烫的精液让祁婧的高潮明显冲上了另一重天,被重重的压在了床上,仍然抑制不住浑身的痉挛。 最后一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干,让她的火气去了大半,喘着粗气扭头去就许博的嘴巴,无比畅快的跟疯老公吻在了一起。 当她眩晕的视线重新清晰,眼前出现了一方手机屏幕,许博举着手机舔祁婧的耳朵,“你看,你妹妹等着跟你说晚安呢……” 话音未落,“滴”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屏幕终于熄灭了。 祁婧一口咬在许博胳膊上,这回一点儿没客气。许博叫唤得差点儿重新勃起。 “你TM就是想让我把脸都丢光是吧?” 许博摸着通红的牙印儿,咧嘴一笑:“老婆你真是狠人,咬得跟绝地武士的徽标似的,你看!” “没个正经的……不要脸!”祁婧扭头生气。 许博下巴垫在老婆肩膀上,干笑两声,“我要是没猜错,你是在做那丫头的生理辅导吧?” “什么生理辅导,明明是感情问题好不?” “要不要跟男朋友做爱也是感情问题啊?搞那么复杂小姑娘更得懵逼咯!” 之前祁婧跟许博提起罗薇的困惑时,许博只是满不在乎的笑笑,此刻倒是想表明一下立场。 “你懂个蛋蛋!不跟你说了,别压着我,我去洗洗!”说着抬了抬肩膀,刚犯了疯病的老公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 许博连忙起身,“正好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啊!”不由分说已经给噘嘴的娇妻来了个公主抱,嘴巴却不停: “言传不如身教,她一天不知道做爱有多爽,就一天走不出魔障。做爱嘛,多简单的事儿,多开心的事儿,老婆你还不清楚么?” 祁婧搂着老公脖子,气得又一拳擂在他胸口,“你TM身教了,老婆的脸也丢光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许博把祁婧放落,先试了试水温,笑嘻嘻的把她拉近了浴室,一边抚摸着丰乳肥臀一边说: “放心吧老婆,别人也就算了,许太太你的事迹,罗薇见过的可比今天听到的多多了,要笑话还等现在?我保管明儿个见了面,你们姐们儿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一句话把祁婧说得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对上来。 罗薇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目睹了自己的不堪一幕,最初也是不信的。后来还好心的提醒许博来着。 虽然知道了那些事,罗薇却跟那个武梅不同,对自己并没有过深的成见,痛痛快快的接受了自己表达的诚意。如今有了困惑,还把自己当贴心人一样请教。 这样的女孩儿面前,担心颜面扫地这种事的确显得矫情,虽然刚刚许博也确实有点疯得过头。 “就你歪理多!再怎么说也没让自个儿妹妹听床的吧?诶呀,别摸个没够啦……转过去,我给你搓搓!” “摸摸怎么了,长了不就是给人摸的?” “小时候没摸够吧?乖——” 沐浴完毕回到床上,夫妻俩又没羞没臊的搂在一起。 “唉,也不知道小毛这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多女人围着他转!”许博一边看着祁婧数他的乳头,一边假装感慨。 祁婧沉默一会儿,并没说出你是不是很羡慕这样的话来,而是淡淡的叹气:“你妹妹要伤心咯……小毛已经决定跟徐薇朵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许博也沉默了,不管徐薇朵那边什么情况,小毛选择对孩子负责也算理智的决定。 “对了,你这两天跟徐薇朵混得挺熟啊,听说都拜师了?”许博转移了话题。 “咦?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你怎么都知道了?” “大春呗,说你们找了个贼牛逼的教练,我一猜就是她。” “嗯,不错,这大春注意力还挺在线呢,什么都知道。”说完,祁婧眼珠转了转,想到跟海棠密谋的监视计划,始终纠结要不要告诉许博,便不想讨论这两口子的事儿了。 “对了,今天喝酒的都谁呀?” “哦,除了大春,还有二东和他未婚妻,还……” “啥?”许博还没来得及说莫黎的名字,祁婧就叫上了,“二东不是没女朋友吗,怎么这就未婚妻啦?” “不要说未婚妻啦,儿子都怀上了,今天就想显摆显摆……” “那他未婚妻长得漂不漂亮?” “还……还行吧,眼睛挺大的,是个警察……欸,为什么先问漂不漂亮?” “当然了,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漂不漂亮啊~!你看上我难道是因为我做饭特难吃么?” 许博被逗乐了,“说不定他们是奉子成婚,二东盼着人家生儿子呢!”说着话,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无法确定。 祁婧的头在男人颈窝里轻轻的蹭着。意识到她的不作声,许博立马拉回了思绪,伸手摸摸娇妻的脸颊。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儿子的,我保证……” “傻瓜,我有儿子啊!你看淘淘,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胖嘟嘟,多可爱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喊爸爸了!比二东那小子早一年!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胡思乱想的,知道么?” 许博见祁婧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知道她心里那道坎儿不可能轻易过去,赶紧说:“今天的喜事还不止这些呢,秦老爷子醒了!” “哦,那太好了,可依告诉你的?” “不是,我下午去看秦教授了,咱毕竟是可依的姐夫嘛。别说,那老头真挺精神的,还说可依把他吵醒了。当时我们正好都在,程主任,岳寒,还有莫黎,全被老爷子逗乐了。老爷子是真敬业,醒来第二句话就是问手术做没做好。” 祁婧听着笑出声来,手指头在许博胸口画着圈圈,眼睛却斜斜的瞟他。 “晚上喝酒,莫黎姐姐是不是也去了呀?”许太太故意发着嗲,一条腿已经骑到许博的腿上。 “哦……去了……二东打电话……她听见了……” “你还送她回家了吧?”许太太秀着关切,和蔼可亲。 “她……喝多了嘛!老婆,我……” “就没干点儿别的?”许太太循循善诱。 “老婆我发誓,什么都没干,我发誓!” “哼,发誓有毛用……你心里要是没鬼,刚才我问喝酒的都有谁你为什么不说?”许太太记忆力格外的好,小脸刷的一撂,谁也甭想糊弄她。 “不是……婧婧……真没有。再说,我也没不说啊,是你没等我说完就问人家漂不漂亮,我没机会说啊!”好在许先生记性也不错,求生能力加持。 “没机会不会找机会啊,我要是不问你就不说了是吧?”完了,许太太开始不讲理了,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翻身骑在了许先生身上。 “沃去,我要是不想说你是怎么知道她在的?”许先生逻辑缜密,不愧为理工男。 “那……那是你得意忘形,说秃噜了,被我逮着了!” “秃噜?”许博呼的坐起,指着肚皮,“嘴能秃噜,那它能秃噜吗?刚才是谁被干得来了两次高潮?” “哦——怪不得一到家就跟点着了似的,你敢再来一次吗?再来一次我就信你!” “小样儿!你敢把它舔硬了吗?” “……” “……” 呃……半个小时过去了。 “嗯——哼哼……你……你丫就TM是个大牲口……” “这回你信了?” “更不信了……你就是……就是先把她摆平了也……照样能弄死我……” “……” “老公……” “嗯?” “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这是肏爽了,傻瓜?” “老公……” “嗯?” “你给我记着……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让她们给你生儿子……” “……你是不是真傻?” “老公……” “嗯?” “我今天梦见罗翰了……” “哦……” “我这两天一去爱都就……就老想起他。” “他不是面壁呢吗?” “你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说反了吧?” “老公……” “嗯?”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他……” 【第五卷完】 第五十章性商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五十章 性商 “女人,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她就喜欢你……” 这句话是祁婧早上说的,时不时就在许博脑子里蹦出来,几乎琢磨了一天。头一个来烧脑的,就是李曼桢。 李曼桢是个女人,而且实事求是的说,是个天生丽质,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总在厨房里转悠,再配一副无框眼镜,李曼桢的气质比曾经的谭樱更像一名语文老师,而且还是擅长教作文课的那种。 许博平时最喜欢跟她说话,不是觉得她口才好,说话有趣,而是爱听那轻慢舒缓的吐字,温婉平和的发音。最简单的几句家常,也被她说得字字斟酌,娓娓动听。 祁婧说李曼桢喜欢自己,许博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做是老婆借题发挥,假装拈酸吃醋,顺便暗中试探。 女人的小心思,他懂得越来越多了,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别说喜欢二字谈不上,从今天一大早的尴尬剧情判断,能不讨厌就已经烧香拜佛了。整个早上,许博都小心躲闪着,避免与李曼桢对视,却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追着自己似的。 按说李曼桢被欺负跟自己被绿——当然与事实不符——这两件事属于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 可不知怎么着,许博总觉得都是自己亏心。 赶走了顾成武,虽说是帮了忙,可毕竟也窥破了人家的隐私,还TM录了像,不算光彩。 被小毛戴了绿帽子自然就更不光彩了,管不住自个儿老婆,这样的受害者喊冤都没底气。 再加上早起的荒唐冒犯,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阿桢姐”叁个字像打雷一样,吓得人腿肚子直转筋。 祁婧嘴里那个词儿怎么说的? ——窝囊废!对!这就是许博吃包子的时候给自个儿的评语。至少在李曼桢面前,这张脸是擦了桌子了。 女人会因为同情弱者去喜欢一个人么?直觉告诉许博,李曼桢肯定不会。具有强烈自主意识的成熟女人都不会喜欢窝囊废。 在许博认识的女人里,最有主见的,一定非莫黎莫属了。 毫无疑问,莫黎喜欢许博,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喜欢,连祁婧都闻到味儿了。但是,许博并不清楚,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 跟莫黎认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跟她讨论过个人感情的问题。 从前,许博觉得跟她没那么深的交情,自然没那个机会。可自从在那间豪华公寓里滚了床单,彼此间便似有了一种默契。 本来,把两人粘在一起的由头就过于尴尬,又都是有家室的人,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关系于理不合。 但是,每次对上莫黎的眼神许博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女人的想法跟他心中的逻辑显然完全不同。 “——喜不喜欢,从来都不是用说的,而且,也跟你无关。想摆在桌面上讨论讨论?你没事做么,这么闲?” 莫黎是个做事从不纠结的女人。就像她做出回国的决定,也只是一觉醒来,说了句想姥姥了,就跟着许博上了飞机。 随身物品只有一个行李箱。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无论走到哪里,整个世界就都会尾随而至,从来不惧舍弃,更无需留恋。 刚认识莫黎的时候,许博就有这样的感觉,也一直为兄弟担着心。 所以,亲眼见到周晓的落魄苦闷,他并不觉得意外。跟莫黎相比,周晓始终还是太过在意,太多放不下。 当许博还在担心把周晓一个人扔在美国会不会太绝情的时候,莫黎已经跟老宋结婚了。 老宋和老婆协议离婚,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两个人没有办浪漫的西式草坪婚礼,也没订酒席请客吃饭,唯一的动作就是给应该知道的人发了个通知。 许博一直以老宋为事业上的榜样,知道在京城凭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家有多不容易,为了一个妖精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鬼迷心窍级别的抉择。 老宋只是轻飘飘的一笑,说了俩字:“值了!” 许博越品越觉得迷茫,究竟值不值,没人能算得明白,不过是个心理价值判断,说白了就是任性。 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恐怕终究脱不出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根本的规律——任性,你也得凭实力。 一个四十岁的死胖子,就算再舍得,再任性,半辈子攒下的家业都给了别人,莫黎那样的妖精究竟图你个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对眼儿了。 好吧,这话就说回来了。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你对她多好,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她记你的好,承你的情,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愿意接受罢了。 再次咀嚼着这句话,许博貌似拨开了丝丝云雾,对过去不明白的事看得更清晰了。不过,轮到自己头上,他仍旧不能确定。 除了比老宋年轻,颜值高出一截,还有什么好被莫黎看重的呢? 既然决心要彻底打消祁婧的顾虑,打算断了跟莫黎这层关系,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的曲直原委。毕竟,就算不再上床,仍旧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要顾全的。 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叁点,许博跟秘书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公司。 昨晚才从祁婧那里知道,秦老爷子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专家,可毕竟是程归雁的丈夫,秦可依的老爸,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该去探望一下的。 本打算给祁婧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同去,可一想起“我要亲眼看着你肏她”的豪言壮语,许博悄悄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虽然许太太这两天不止一次的说过类似的疯话,谁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呢?许博的求生本能天生排斥两位美女同框竞技的盛况,那感觉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就看见程归雁背朝门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上身是浅咖色的紧身毛衣,下着黑色羊毛筒裙,梨臀柳腰的极致曲线跟摆满各种监测仪器的白色房间并不搭调。 程归雁感觉有人,回头一看,眼睛里便生出笑意,也没说话,起身接过许博手里的花,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许博捧着水杯,在床尾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了,像病床上望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秦老爷子,原以为必是位瘦弱憔悴的老者,像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一样,有着苍白而松弛的皱脸和凌乱而稀疏的白发。 可是秦老爷子的体型相貌跟许博想象中完全不同。 即便是躺着,也能看出来,这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虽然戴着氧气面罩,仍能在他的浓眉深目中领略到一股昂藏硬气。两只有些夸张的大耳朵也像长了骨头,毫不妥协的守护着一颗硕大的头颅。 最显眼的要数满头浓密的,根根直立的头发,只有鬓角覆了少许霜白,头顶上全是黑的。发际线后移并不算严重,宽阔的额头饱满油亮,看上去一丝病弱的老态也没有。 如果不是被那些贴片,电线和管道包围着,秦教授就像午间小睡,随时都会睁开大眼,笑着醒来一般。 程归雁侧着身子,并腿而坐,也不跟许博客套,除了偶尔看一眼仪器上的数字,就是望着病床,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许博打破了沉默。 “暂时还不算有,只知道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开刀才知道。”程归雁的声音依旧清亮爽脆,只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博是从莫黎口中了解到程归雁的婚姻状况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国内某位科学泰斗的忘年恋,既觉得无比浪漫,也感到好奇乃至无聊的感慨甚至可惜。 老夫少妻,谁都免不了这个俗,要在心里问几个问题。 当他从程归雁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的就只剩下感慨跟可惜了,心理像压住了什么似的,莫名其妙的想吼一嗓子。 望着程归雁浓睫低垂的侧脸,许博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些不痛不痒的宽慰在两人之间全无必要。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师长,她的恩人,她的丈夫,她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跟他故去的夫人赐予的。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子,陪伴他,照顾他,他们每天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爱他么? 许博不好妄言没有性爱的婚姻值不值得坚守,毕竟人不只是动物。可他知道很多人做不到,比如芳姐,比如欧阳洁,当然也包括祁婧。 当初程归雁下决心嫁给老秦的时候考虑的就是两人在性方面有着相似的困境。可几个月前,她接受莫黎的治疗,也见到了显着的效果,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岔路口上。 现如今,面对秦教授的生死未卜,岔路口变成了十字路口,甚至是迷宫。许博能够想象她心里有多迷茫。 人心向善是毋庸置疑的,可总有些事,人力无法抗拒,只能在彷徨中听凭命运的安排。 “对了,莫黎的邀请你考虑得怎样了?” 许博不想把脑细胞都浪费在别人的家务事上,想到了那天晚上去莫黎家讨论了一半的事情。 说是讨论,其实大部分是莫黎在做报告,她品着红酒,心情有些失落,说以后不做模特了,接着又不无激动的宣布,要做回老本行! 起初许博还没反应过来“老本行”是啥,莫黎的目光转到身旁的程归雁时才恍然大悟,这位奶奶是学性心理学的,帮人轻松愉快的啪啪啪才是她的人间正道。 莫黎风光了十多年的模特事业正值巅峰,许博能够理解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不舍,不过,能在高光时刻急流勇退,更是常人很难做出的智慧之举。 而开性心理诊所,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全面开放的中国,也得弱弱的问一句,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许博听了之后,只觉得雷声滚滚,由衷的佩服!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了看程大夫又瞅了瞅莫博士,问了句: “你俩合伙开诊所,跟我有啥关系?” 两位美人对望一眼,双双现出妖孽原形,笑翻在沙发里。 半晌,莫黎才收了神通,抿了口红酒,翻开一个文件夹说:“是这样的,许助理……” 还没等许助理反应过来,程归雁的电话响了,只好先送她回医大。 路上,程归雁心不在焉,许博也不好跟她请教。所以直到今天,他还没弄明白莫黎的用意,借着病房里独处的机会,这才捡起了话题。 程归雁自然水晶心肝儿,明白他关心的是什么,微微一笑。 “你跟祁婧现在够和谐的吧?” 许博被问得一愣,两人近来不一样的关系还是让他有点紧张这方面的话题,小心的回答:“额,挺……挺好的。” “那你这么……性福是怎么来的?”程归雁压低了的声音依然动听。 “当然是靠姐姐你妙手回春了,我现在还每天坚持你给我定制的锻炼项目呢!”许博由衷的感激着。 可程归雁却罕有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阳痿的毛病,再说,你那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许博看着她说了一半,欲言又止,脸蛋儿慢慢变红了,居然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大概猜出了几分,“那你说的是……” 程归雁扭头倒水不看他,“我听说你……很厉害……” 的确,许博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性能力方面的显着提高。 从前,他觉得自己即使算不得强悍,也属于正常水平,足够满足老婆了。见识了陈京玉的先天巨炮之后,自尊碎了一地,几乎捡不起来。 现在,虽然祁婧也承认那家伙明显变大了,可要跟姓陈的比,终究抗拒不了造化神奇。那稀罕物件儿,靠后天栽培根本没戏。 不过,祁婧满意度次次爆表的事实让许博找回了自信。正像她亲口说的,家伙大不是最重要的,硬件儿够用就行。 “做爱是一项技艺!” 对于莫老师的教诲,许博已经有了透彻的体会和足够精深的建树,跟一年前那个自以为是的愤青相比,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仅莫黎给发了毕业证,就连春宵一度的欧阳洁都由衷的赞叹他的强悍。 “嘿嘿,你们姐儿俩还真是无话不谈呢!”许博被道破天机,不好意思起来,“可这个跟她开诊所有什么关系?” “性商,你听说过吗?” “当然了,莫黎经常把这个词挂在嘴上。” 许博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词基本概括了莫老师教诲他的方方面面,能力和技巧的磨炼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观念的转变,品味的提升,还有潜力的挖掘魅力的焕发。 “那么,你觉得是辅助治疗我这样有……障碍的人有意义,还是把以前的你变成一个性商高的人有意义呢?” 程归雁谨慎的措辞又把她的脸逼红了,许博几乎要怀疑她戴口罩的习惯是不是这样养成的。 “对于我来说,当然是帮你更有意义,不过,说回来,我能帮上你的忙,还是多亏了莫黎。”许博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渐渐懂了。 “所以……” “所以……”没等程归雁说下去,门口的另一个声音接下了话茬,“你既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自然要义不容辞的给我打工咯!” 两个人循声望去,莫黎已经像只优雅的黑猫,踩着一根线走了进来。 依旧是明丽的短发,依旧是有恃无恐的紧身装扮,只是这回戴着眼镜。在那张妖孽级别的脸颊上,金属框架闪烁的精细光亮夺人双目,勾魂摄魄。 等莫黎随意的仰在沙发里,许博才发现,门口的衣帽架上早已挂着一件夸张的斗篷,显然,这位姑奶奶早来了,只是刚刚暂时离开而已。 “我?给你打工?” 刚刚才跟程归雁挑明了底细,又被莫黎强调了一遍,许博在不尴不尬的氛围中,脑子有点短路,借着重复机械的发问。 “怎么,请不动你许副总了?” 莫黎语带谐谑,却并不看他,反而瞟着程归雁。 “哪儿啊,我就知道盖楼,回头再砸了你的招牌……” “我说,他真的只知道盖楼吗?”这一问却是冲着程归雁发的。 许博一听担心起来,刚才几句遮遮掩掩的对话已经让她羞赧不堪了,这么直接的问话不是成心挤兑人么? 然而,等他把目光转过去,正对上程归雁毫不躲闪的双眸。她不光没再害羞,反而笑吟吟的望过来,口吐莲花似的反驳: “你自个儿的学生,难道没考核过么,怎么好意思问我?” 沃去!许博心里一声惊呼,这程大夫果然不是善类,除了身体有那么一项隐患,简直就是先天的狐妖,要按“性商”标准评分,恐怕未必输给了莫黎。 这两个神仙斗嘴,却并不看着对方,全把目光集中在许博脸上,看得他像坐上了火炉。 “那个什么……我嗯……懂了,懂了!”说着面向莫黎,“你是……让我跟你的客户谈……谈恋爱?”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旁边刀锋一样的目光袭来。 “你以为她是开鸭子店啊?”程归雁从来没这么刻薄过。 “你以为每个客户都长得跟这位程天仙似的?”莫黎还没说完已经被程归雁按住笑翻在沙发里。 许博发觉在这二位面前,自己又退化成小学生了,端起水杯压了压精,躲在旁边看妖精打架。 笑闹一通之后,莫老师还是要一本正经的授业解惑滴。 首先要纠正的,就是某些人的龌龊联想。像程归雁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拿许博做药引子其实跟突发奇想差不多,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莫黎开的毕竟是心理诊所,而不是医院,主要还是要做心理咨询。 在如今的中国,“性”这件事仍然是遮遮掩掩的,甚至是受到普遍压抑的。国外的夫妻遇到问题可以结伴寻求医生的帮助,而在中国,如此坦诚的沟通并达成共识却是最难做到的事。 所以,作为伴侣中的一方,在向外寻求帮助的时候,来自一位高“性商”异性的建议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博打量着莫黎的金丝眼镜,首先想到的就是欧阳洁。 她的特殊癖好或许算不上什么心理疾病,但夫妻之间的交流通道显然是闭塞的。 如果陈志南能担任起“主人”的角色,欧阳洁也不至于冒险在外面玩儿那些主仆游戏。虽然,这听上去很刺激。 “可是,”许博溜了旁边的程归雁一眼,“我哪懂什么心理咨询啊,跟陌生人聊这个……” “所以,你还得进修啊,许助理。不过不用急,等咱们把手头的案子结了再说。”说着,莫黎也看向面对着病床的婀娜侧影。 看这情况,莫黎一直在斟酌中的进一步治疗计划也要延后了,许博由衷的希望秦老爷子能交好运,化险为夷。 正在沉默中,门口传来脚步声,可依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岳寒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不难看出两个人进门前聊得挺开心。 祁婧不止一次的炫耀过怎么利用随缘戒从中穿针引线,努力成全这对金童玉女。看眼前的光景,许太太快要大功告成了。许博不得不佩服老婆的细心和眼光。 “哎呀,莫黎姐,你怎么来啦?” 可依第一眼就发现了沙发上的莫黎,小燕子似的飞了过去,只在半路上抽空跟婧姐夫打了个招呼。 许博看着她亲昵的拉起莫黎的手,像狗熊见了蜜糖一样,有些惊讶,搞不懂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稔了。按祁婧的情报,两人应该只是神交才对啊! 这时,岳寒在旁边坐了下来,叫了声“许哥”。 许博斜着眼睛瞟他,本想调侃两句,打量着阴盛阳衰的局面,改了口:“小子,混得不错,晋升护花使者了?” 岳寒温和一笑,刚想说什么,忽然眼睛盯着前方,“可依!可依!” 许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病床上的老者居然睁着眼睛,两颗大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似乎在分辨着这是什么地方。 “爸!爸爸!”可依一下扑到床前,捉住了秦教授的手,呼唤中已经现出哭音,“你醒了爸!你可吓死我了……” 一群人都围拢过来,只见老人竟伸手摘下氧气面罩,瞅了瞅双颊挂泪的女儿,硬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就你嗓门儿大,把老子吵醒了。” 可依红着眼圈儿破涕为笑,还不忘顶嘴:“原来你这两天都是装睡啊!” 秦教授神思犹弱,中气却还充足,从容的放弃跟女儿斗嘴,目光转向了程归雁:“雁子,那个手术……” “放心吧老秦,罗翰替你做完了,手术很成功。” 感念老人这份医者仁心的同时,发现程归雁的眼睛也红了。不过,听他们夫妻间的称谓对答,即便透着关心,也似保持着某种距离。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许博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注意到。 很快,岳寒领着几个医生进来了,屋子里一下挤满了人。既然病人醒了,迎来了治疗的希望,许博也不便再打扰,跟老人剪短的打了个招呼,便告辞出来。 刚进走廊,电话就响了,是二东打来的,说哥几个好久没聚聚了,想找个地方整点儿。 许博想到大春也正在郁闷之中,聚聚也好,就说老地方见。 刚给祁婧打完电话报备,手机还没放下便闻到一缕暗香,扭头发现莫黎已经站在了身旁,奶子堪堪抵住了自己胳膊。 “有好酒么?我也沾沾光。” 许博被她贴得那么近,觉得半边肩膀都软了,再次沮丧的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没有拒绝的能力,更别说拿主意了。之前信誓旦旦那份划清界限的心,瞬间变得虚无缥缈。 “北京特产,二得(dei)子,喝的惯吗?” 莫黎眼睛一眯,转到许博面前,“少废话,当我是假洋鬼子,谁不是北京胡同里长大的?走着!” 走就走,又不是立马上床。许博吐了口气,领着莫黎下楼,直奔停车场。路上想起刚刚的疑问,“你跟可依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可依?叫得可够亲热的!”莫黎美眸一瞥,不见喜怒:“我姐们儿的闺女,跟当姨妈的亲热不正常么?” 虽是谐谑的语气,可许博并未从中听出多少玩笑的意味,反而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散漫怠惰。这在平素明媚自信的莫黎身上是看不到的。 许博心中画了个问号,讪讪一笑,也没追问,继续开车。 所谓老地方,在新街口附近的一个胡同里,居民楼改的小店。 店不起眼,这儿的酱肘子和春饼是出了名的地道,慕名找来的食客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外带,因为地方不大,只能摆下四张桌子。 许博几个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老板给特意留了地方。 莫黎的悍马开不进来,只能停在街上。两人拐弯抹角的进了屋,发现大春二东已经到了,二东身边还陪着个大眼睛妹子。 还没落座,许博就明白这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聚聚了。 按说二东老爸做着规模不小的建材生意,这小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却在兄弟几个当中一直保持单身。不是找不到,而是总是好景不长,稀里糊涂的就玩儿分手。 没有女朋友本来没什么,总遭到哥几个奚落就难受了。今天这意思,估计是要用事实说话了。 “诶呦莫黎姐也来了,可真给面儿!”二东一边让座一边扯着大嗓门儿招呼,“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于晓晴,我老婆……” 还没说完,肩膀上“砰”的挨了一拳,“谁是你老婆!” “呃,是是是……”二东差点儿没吐血,“那个认识一下,我未婚妻,警察,朝阳分局的。” 话没说完,许博已经喊上了:“呦呵,这就未婚妻了,订婚酒我们都没喝呢,你小子挖地道过来的?” 二东“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怕谎报军情又让哥儿几个空欢喜一场嘛,得弄瓷实了才敢跟组织汇报哈!”说着,给于晓晴介绍,“这是许哥,从中学起就是我老大,这是莫黎姐!” 于晓晴长了一双灵动而充满朝气的大眼睛,除了鼻子异常英挺,其他地方都小巧秀气,透着小姑娘模样,可身高却不低,微微靠着二东,两人肩膀不相上下。 这姑娘显然感觉刚才的“粗鲁”举动有些冒失,不好意思的颈侧的黑长直撩到耳后,笑着打招呼,“许哥好,嫂子好!” “哎哎!不对,不对!”没等许博纠正,二东已经叫起来,“这位可不是嫂子,那是咱大哥的女人!” 于晓晴瞪着大眼睛不解:“你不说中学就是你老大么?” “不是……”二东敲着脑门儿,“他是我大哥,她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女人,叫嫂子也没错,不过别稀里糊涂搞错了关系。” 许博扶着脑门子偷看莫黎,见她挺胸拔背,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对活宝,忍俊不禁。 “那……大哥的嫂子好!”于晓晴热情的伸过手来,嗓门儿不大却显得格外爽快。 莫黎被逗得哈哈大笑,手跟于晓晴握在一起,却抽冷子白了许博一眼。那目光像叁伏天的冰溜子,又像深海中的火山,把许助理瞟了一溜跟头。 没一会儿,两盘汁水淋漓的大肘子晃晃悠悠的上来了,跟着摆上桌的还有蛋炒合菜,酱油土豆丝和一大盘薄得透亮的春饼。 许博拿起筷子,轻松的插入面前的肘子里,扭头对莫黎说:“他们家的肘子是脱骨的,你看。”说着,已经把整个的肘子剥开。 只见外皮劲道,肥瘦分层,颤巍巍的酥软弹滑,却未失原形,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莫黎由着他献殷勤,却似不为所动,扫了一眼桌面问:“这可都是管饱的,说好的酒呢?” 许博一听话音儿,加深了刚刚的疑虑。虽然面儿上看不出什么,却老惦记着喝酒,是何道理? “别着急啊,马上就来!”边说边给莫黎夹了块弹性十足的肘子皮儿。 这时,老板娘给每个人上了一大盘酱骨头,顺便摆了十几瓶二两装的红星二锅头。 莫黎接过许博递过来的小瓶子,撇着嘴掂了掂分量,“你们几个爷们儿就整天喝这个?”说着,往旁边的于晓晴面前一递,“妹妹也来一个?” 二东慌忙接过,“姐,她不能喝酒。” “呦呵,改暖男模式了,没看出来啊二东!”莫黎装作拉脸嗔怪。 二东笑得美滋滋的烦人,“姐你不知道,嘿嘿!”胳膊搭上于晓晴的肩膀,一抬下巴,“怀孕了,不能喝酒。” 于晓晴的脑袋都快钻到二东咯吱窝里去了,胳膊肘猛怼未婚夫的肋骨。 “沃去,二东哥,大招没你这么放的吧,也得让我们喘口气儿啊!”沉默半晌的大春终于插话了,“没说的,这酒你得替嫂子喝!” “美的他!”莫黎一把把酒瓶夺了回来,拧开了瓶盖儿,“娇妻抱着,儿子怀着,还想喝酒?妹妹,今儿咱们初次见面,姐替你喝!”说完,一仰脖儿,掫了一大口。 这第一口酒就下去小半瓶儿,许博心里越发犯了嘀咕。 只见莫黎一抿红唇,神态自若,抄起筷子,把肘子吃了,又拿起餐巾纸擦着唇边的油脂,才瞥了一眼许博,似乎在回应他关切的目光。 许博连忙举起手里的酒瓶,“既然好事儿都让二东摊上了,咱们必须得祝贺,大春跟上,你可落后了啊!” 哥仨刚放下酒瓶,莫黎说话了,“大春,海棠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啊?” 许博心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一想大春是东北汉子好面儿,海棠的事除了自己和祁婧怕是还没有别人知道。也不好替他打掩护,只能坐一边儿看着。 不想大春笑着望过来,“你问许哥,被她老婆拐跑了,说是遇到个贼牛逼的健身教练。” “没数了吧,大春!你不是号称健身达人吗,还用去外边找教练?”二东大呼小叫的挑毛病。 大春笑着去夹菜,还没说话,于晓晴搭茬了:“怎么就不能找教练了,杨过从小守着两个武林高手还不是拜小龙女为师了,非得围着你们爷们儿转呀?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懂不懂?” “哪跟哪儿啊,你这……”二东刚想反驳,就被一个眼神儿给堵了回去。 “就拿你钓鱼来说吧,我都不嫌闷了,你都不肯带我,还不是想要有自个儿的空间吗?我练跆拳道也不想让你这个弱鸡当陪练不是?” 于晓晴小嘴儿巴巴的,把几个人都说愣了。莫黎又掫了一口酒,笑得烟波荡漾,斜眼扫过许博的脸,见他只用夸张的口形说:“跆拳道,沃肏!” 为了表示赞同,莫黎把酒瓶伸过去,碰了一下,又是一口,扭头就问:“二东,你动作这么利落,肯定没少当陪练吧?” “姐,你是没看着啊!”二东的表情仿佛时光倒流,“用东北话说,那老TM掉链子了,我就想上去要个微信,手刚搭她肩膀上,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拍马路牙子上了。” “沃去——”许博莫黎大春异口同声。 “叁天啊!”二东举着仨手指头,“叁天我尾巴尖儿还疼得下不来床呢!” 于晓晴一改豪放,忸怩的撞了二东肩膀一下,“谁让你从我背后上来的,位置还给得那么好!不摔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你~!” “还是晓晴这规矩立的扎实,你觉得呢大春?”许博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故意拉他助攻。发现他的酒下得比莫黎还凶,这还没怎么动筷子呢,已经两瓶见底了。 大春热酒下肚,有些上脸,刚想帮腔,于晓晴又说话了: “嗨,立啥规矩啊?别看我还没结婚,夫妻之间那点儿事儿早想明白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那老爷们儿就不能天天盯得跟取保候审似的。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是抱着别的女人,心里也会惦记家里的窗户关没关,孩子下月奶粉够不够。要是他心里没有,哼!谁也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不是?” 我滴妈!不管是吃惊还是赞许,许博都已经对于晓晴这个没过门儿的小少妇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担着几分替老公找补面子的嫌疑,一定给她敬个礼。问世间能有几个女子有如此世事洞明的强大神经,光明磊落的宽广胸怀。 莫黎完美的脖颈再次仰起,第二瓶酒也干了。许博一边为于晓晴叫好,一边给莫黎夹菜。 试问这些粗中有细的道理,莫黎不用任何人演讲。从WM湖畔识得她开始,许博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卓尔不群,超脱了俗世纷繁的女子。 可是,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许博猜不透。 或许,在跟她相处的每一天里,他就从来没猜透过,明朗过,懂得过。 实惠的家常吃食不仅可以果腹,更能佐酒。除了闷闷的大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把肉菜全都卷进了谈资里,把一晚上的畅快或者心事就着二锅头喝下了肚。 将近十点,大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莫黎仍坐得笔直,笑吟吟的数着面前的酒瓶,却美目迷离,怎么也对不上焦。 许博跟二东对了下眼神儿,于晓晴看了看两个人,笑着不说话。 于晓晴要开自己的车,其他人都喝了酒。许博拿起手机叫了两个代驾。 大春这情况,全交给代驾也不放心,由二东夫妇负责送到家,而自己则责无旁贷的担任护花使者。 莫黎优雅的穿起貂绒斗篷,不肯让人搀扶。许博跟在后面,头一次发现猫步也未必一定要走成直线。 代驾小哥欢呼着启动了悍马,毕竟北京豪车无数,这家伙还是不太多见。 莫黎的身子已经软得像一块酥酪,香喷喷的滚进许博怀里。 为了避免颠簸,许博用胳膊护住莫黎的头颈,默默的拥着她,想起了那个美国小镇上无名湖边的秋夜。 那是两个人相识的十几年间少有的片刻交集,没有慰问,也没有倾诉,只是并肩闲话,轻松的聊天,直到月上梢头,婵影凌波,相拥着安然睡去。 这些年,许博渐渐明白,两人之间,有些话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口,有些事,永远都只能靠猜。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焦虑,不迷惑。不说就不说吧,不说也未必就不懂,即便不懂,也没什么,这样抱着就好。 莫黎要回的是那间豪华公寓。 许博几乎是抱着她上的楼,又像伺候女王一样服侍她卸了妆,漱了口,半搂着柔软的肉体,亲手将衣物一件件剥离,安放进柔软的大床。 莫黎的床用极为富丽的大红锦缎铺就。许博曾问她为什么喜欢这样,得到的回答简洁又直接——“吉利”。 盖上大红锦被,莫黎从脸蛋儿到胸口一片白里透红。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也不知还留了几分清醒。在微蹙的眉间,露出一丝罕有的女儿柔弱,美得让人心颤。 许博倒了半杯水放在床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发,就着二锅头味儿的香唇轻轻一吻,便起身离开了。 出租车上,望着窗外拉着霓光的钢铁洪流,许博应景一般想起于晓晴的高论,“……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抱着别的女人……” 那一刻,归心似箭的感觉充满了许博的胸膛,恨不得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儿。 祁婧已经早回来了,正歪在床上打电话,听见开门声,坦胸露乳的举着手机迎出来,被许博一把抱住。 温温软软的身子透着乳香,发出一声轻轻的尖叫,一下子就把许博的火勾了起来,抱起娇妻两步进屋,扑倒在床上。 “老公……老公,我打电话呢!”祁婧捂着听筒,被床垫弹起,紧接着胸乳被捉,乳珠被野狼卷进嘴里,仍尽量维持着正常发音。 许博根本不理,摧枯拉朽般解除了身上的束缚,一把把祁婧的手机夺下,扔到了床尾,对着还在不停“老公老公”的乖嘴巴吻了下去。 半裸的美人被这一吻彻底征服了,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两条夸张的长腿一勾一挑,已经把退了一半的西裤蹬到了床下。 所有的预备动作都在这一吻中完成,许大将军只在花瓣间打了两个滚,已经裹了一身的淫汁浪水。 祁婧的双唇一得自由就喘着气慌慌的求告:“等等,等一下老公,电话还没挂呢,是……啊——” 许大将军实在是等不及了,没得到命令就冲了出去。 “是谁啊?我管他是谁呢!我肏我老婆,谁也拦不住!”许博只觉得身体里盘着一条喷火巨龙,上来就大开大合,从来没有的勇猛。 “噢——我肏你大爷许博,嗯嗯……是罗薇啊你个愣货!哦!哦!顶死我了你!呜……”祁婧压着嗓子边骂边锤许博的后背,却还是忍不住漏出酸爽的欢叫。 许博一听是罗薇,心里打了个突,可许大将军根本停不下来,反而还硬了几分,下下到底。 “罗薇怎么了,她是护士,什么没见过?” “啊!好深……你发酒疯啊?护士……护士也不是……学做爱的呀!嗯——人家还是……嗯嗯——你今天怎么这么……呜呜——老公——” 许博的骤然加速让祁婧再也说不下去,房间里只听见“啪啪啪”的急速肉响和极力压抑的激爽呻吟。 “放心吧,那丫头多机灵,早挂电话了……”许博趴在祁婧耳边诱惑她放开声线。 祁婧抵御着炮火连天的快美,咬着嘴唇摇头,身子绷得越来越紧,还是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TM直播上瘾了吧?坏蛋!” 祁婧显然指的是早上被李姐听到的胡言乱语。许博本来没想到这一层,扭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一红一绿连个按钮像是两只大眼睛望过来。 罗薇那乖巧的小模样一下闪现,许博邪火窜升,酒劲上来了,成心要把老婆的招牌式叫床逼出来,一鼓作气,毫无保留的开足了马力。 “呜呜呜……” 祁婧双手在许博背后,一时捂不到嘴,情急之下,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虽没使劲,两排贝齿已经让许博感觉到了野性的魅惑,激情更加迸发。 咕噜噜冒出来的浪水还没来得及往下流,就被拍在花唇上,草丛里,屁股上。那里仿佛成了全世界的娱乐中心,正超负荷的制造着最原始的快乐。 许博相信没谁比自己更熟悉这具美丽的肉体,可是,她实在太美了,也太神秘了,就连自己也还在不断开拓,不断发现,不断惊叹中过日子。 没过多久,祁婧已经不再甘心被动挨打,大屁股就着勾紧的双腿开始向上迎凑,骚屄里也慢慢收紧。 或许这骚货眼看抵抗无望,为了避免出丑,只剩尽快诱惑老公射精一途,便把凯格尔运动的锻炼法门活学活用起来。 可惜许大将军并不好欺负,随着花谷变窄增强的刺激立时反噬,逼得祁婧嗓子眼儿里溢出哀哀低鸣。 耳畔呼啸的鼻息,手中胀满的乳房,背上不停拍打的手臂,腰间不住颤抖的双腿都在提醒许博,祁婧的小动作是以急速堆积的快感为代价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浪,多敏感。 很快,低鸣逐渐变成了越来越急迫的压抑吟唱,伴随着一声拧断脖子的呜咽,祁婧在连续的冲击下身子一僵,死死的盘住男人,被推上了高潮。 可能是时间太短,这次骚屄里并没有喷水,只是急速的收缩着。 许博被她箍住了腰,活动空间受限,可并未停下,顶在最深处继续快速抽动。 祁婧终于被顶得松开了嘴巴,仍咬紧牙关,抻直了脖子发出一连串的颤音。估计这下罗薇肯定听得真真儿的。 “老婆,你越来越骚了,我还没使劲儿你就来了?”许博亲吻着祁婧的脸颊,故意不让她扭头去看手机,那两只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睁着。 祁婧在高潮的余波中大口喘气,搂着许博的背,用几不可闻的气声哀求:“好老公,求你别闹了,先把电话挂了再来昂!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么大劲头儿?” 娇妻的温存与赞美,体贴跟央求,让脑子持续发热的许博听了身心舒爽,不过,也早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果然,刚一欠身,祁婧就泥鳅一样从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爬到床尾去找手机。 可是,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 正想往床缝里摸,柳腰就被一把掌握了,撅臀开腿的姿势摆得不要太到位哦! 一块还发着热的长方形物体稳稳当当的搁在两个腰窝之间,祁婧刚想明白那是什么,许大将军已经带着队伍开进了水草丰美的谷地。 “嗯——” 祁婧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冲到嘴边儿的叫唤,伸手就去够手机,却正好被许博抓个正着。 上身微仰,挺胸塌腰的姿势光想想都会引出满脑子的淫荡。祁婧感觉自己如此羞耻的姿势仿佛被罗薇那丫头亲眼目睹一样,又羞又急,却被摆布得无可奈何。 “别……老公……求求你老公……别闹……嗯嗯嗯——坏蛋啊……” 看也看不见,够又够不到,还不敢大声说话,是求是骂,许太太已经无所适从。 许博的连珠炮刚一到位就停不下来了。这个姿势不光省力,最重要的是视觉上的刺激。祁婧圆满得毫无瑕疵的屁股接着骤然收窄的腰身,太监看了也得阳根再生! 况且,这回还加了一个特别的亮点。手机屏幕上罗薇两个字随着屁股上的肉浪颠簸起伏,那“啪啪”的肉响,“咕叽咕叽”的水声,一定震荡着小丫头的单薄神经,心慌得不要不要的吧? 罗薇的单纯,许博比祁婧了解得更深,以往,总觉得这个小妹妹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可爱模样应该受到最有力的保护,今天不知怎么,借着酒劲儿,脑子里只愿意想象她惊慌失措,好奇与羞恼混杂纠结的目光。 小姑娘总要长大的,而且,长大了,也很有趣儿不是吗? 想到这些,许博更加运棒如飞,左手拉着祁婧的胳膊,右手去捞她的奶子,“老婆,爽不爽?” 祁婧为了不叫出来,只有仰着脖子,借大口喘气来抒发快美,根本没精神回答这种无聊的傻问题,唯一的回应就是不停摇头。 可是,摇头是没有声音的——罗薇根本听不到! 正好,右手指尖儿堪堪够到一颗勃挺的小蓓蕾,两根指头用力一夹…… “啊——” 冷不防要害受到剧烈刺激,祁婧终于叫了出来。许博乘胜追击,大开大合的一阵猛冲,许太太的个人演唱会正式开场!而且开声就是高亢婉转的咏叹调。 “爽不爽?”许博肏得又深又狠。 “爽——你个王八蛋,好爽……爽死了行了吧?你个疯子,啊啊啊——” “是真爽还是假爽?那里爽?怎么爽的?嗯?”许博刨根问底的猛插。 “啊啊啊老公——是真的爽啊……小妹妹爽,小妹妹被你肏得爽呜呜……变态老公——浑身都爽啊啊啊……” 一旦放开身心的许太太就是这么浪这么可爱,一边说一边往后撅着屁股,连手机掉在床上也不去理会了。 许博被她叫得心花怒放,脊梁骨发麻,眼看精关即将失守,奋起余勇拉起祁婧的身子,把两个大奶子都捧在手里,插得更深,捅得更透。 “我爱你老婆,你是世界上最骚的老婆,我要射给你老婆!”床上的手机还亮着。 “啊啊啊……老公……你真棒老公,啊啊啊——我是你的骚老婆,啊啊不行了……又被你肏来了老公——嗷——吼吼吼……好烫……呜呜呜……” 滚烫的精液让祁婧的高潮明显冲上了另一重天,被重重的压在了床上,仍然抑制不住浑身的痉挛。 最后一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干,让她的火气去了大半,喘着粗气扭头去就许博的嘴巴,无比畅快的跟疯老公吻在了一起。 当她眩晕的视线重新清晰,眼前出现了一方手机屏幕,许博举着手机舔祁婧的耳朵,“你看,你妹妹等着跟你说晚安呢……” 话音未落,“滴”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屏幕终于熄灭了。 祁婧一口咬在许博胳膊上,这回一点儿没客气。许博叫唤得差点儿重新勃起。 “你TM就是想让我把脸都丢光是吧?” 许博摸着通红的牙印儿,咧嘴一笑:“老婆你真是狠人,咬得跟绝地武士的徽标似的,你看!” “没个正经的……不要脸!”祁婧扭头生气。 许博下巴垫在老婆肩膀上,干笑两声,“我要是没猜错,你是在做那丫头的生理辅导吧?” “什么生理辅导,明明是感情问题好不?” “要不要跟男朋友做爱也是感情问题啊?搞那么复杂小姑娘更得懵逼咯!” 之前祁婧跟许博提起罗薇的困惑时,许博只是满不在乎的笑笑,此刻倒是想表明一下立场。 “你懂个蛋蛋!不跟你说了,别压着我,我去洗洗!”说着抬了抬肩膀,刚犯了疯病的老公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 许博连忙起身,“正好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啊!”不由分说已经给噘嘴的娇妻来了个公主抱,嘴巴却不停: “言传不如身教,她一天不知道做爱有多爽,就一天走不出魔障。做爱嘛,多简单的事儿,多开心的事儿,老婆你还不清楚么?” 祁婧搂着老公脖子,气得又一拳擂在他胸口,“你TM身教了,老婆的脸也丢光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许博把祁婧放落,先试了试水温,笑嘻嘻的把她拉近了浴室,一边抚摸着丰乳肥臀一边说: “放心吧老婆,别人也就算了,许太太你的事迹,罗薇见过的可比今天听到的多多了,要笑话还等现在?我保管明儿个见了面,你们姐们儿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一句话把祁婧说得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对上来。 罗薇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目睹了自己的不堪一幕,最初也是不信的。后来还好心的提醒许博来着。 虽然知道了那些事,罗薇却跟那个武梅不同,对自己并没有过深的成见,痛痛快快的接受了自己表达的诚意。如今有了困惑,还把自己当贴心人一样请教。 这样的女孩儿面前,担心颜面扫地这种事的确显得矫情,虽然刚刚许博也确实有点疯得过头。 “就你歪理多!再怎么说也没让自个儿妹妹听床的吧?诶呀,别摸个没够啦……转过去,我给你搓搓!” “摸摸怎么了,长了不就是给人摸的?” “小时候没摸够吧?乖——” 沐浴完毕回到床上,夫妻俩又没羞没臊的搂在一起。 “唉,也不知道小毛这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多女人围着他转!”许博一边看着祁婧数他的乳头,一边假装感慨。 祁婧沉默一会儿,并没说出你是不是很羡慕这样的话来,而是淡淡的叹气:“你妹妹要伤心咯……小毛已经决定跟徐薇朵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许博也沉默了,不管徐薇朵那边什么情况,小毛选择对孩子负责也算理智的决定。 “对了,你这两天跟徐薇朵混得挺熟啊,听说都拜师了?”许博转移了话题。 “咦?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你怎么都知道了?” “大春呗,说你们找了个贼牛逼的教练,我一猜就是她。” “嗯,不错,这大春注意力还挺在线呢,什么都知道。”说完,祁婧眼珠转了转,想到跟海棠密谋的监视计划,始终纠结要不要告诉许博,便不想讨论这两口子的事儿了。 “对了,今天喝酒的都谁呀?” “哦,除了大春,还有二东和他未婚妻,还……” “啥?”许博还没来得及说莫黎的名字,祁婧就叫上了,“二东不是没女朋友吗,怎么这就未婚妻啦?” “不要说未婚妻啦,儿子都怀上了,今天就想显摆显摆……” “那他未婚妻长得漂不漂亮?” “还……还行吧,眼睛挺大的,是个警察……欸,为什么先问漂不漂亮?” “当然了,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漂不漂亮啊~!你看上我难道是因为我做饭特难吃么?” 许博被逗乐了,“说不定他们是奉子成婚,二东盼着人家生儿子呢!”说着话,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无法确定。 祁婧的头在男人颈窝里轻轻的蹭着。意识到她的不作声,许博立马拉回了思绪,伸手摸摸娇妻的脸颊。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儿子的,我保证……” “傻瓜,我有儿子啊!你看淘淘,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胖嘟嘟,多可爱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喊爸爸了!比二东那小子早一年!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胡思乱想的,知道么?” 许博见祁婧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知道她心里那道坎儿不可能轻易过去,赶紧说:“今天的喜事还不止这些呢,秦老爷子醒了!” “哦,那太好了,可依告诉你的?” “不是,我下午去看秦教授了,咱毕竟是可依的姐夫嘛。别说,那老头真挺精神的,还说可依把他吵醒了。当时我们正好都在,程主任,岳寒,还有莫黎,全被老爷子逗乐了。老爷子是真敬业,醒来第二句话就是问手术做没做好。” 祁婧听着笑出声来,手指头在许博胸口画着圈圈,眼睛却斜斜的瞟他。 “晚上喝酒,莫黎姐姐是不是也去了呀?”许太太故意发着嗲,一条腿已经骑到许博的腿上。 “哦……去了……二东打电话……她听见了……” “你还送她回家了吧?”许太太秀着关切,和蔼可亲。 “她……喝多了嘛!老婆,我……” “就没干点儿别的?”许太太循循善诱。 “老婆我发誓,什么都没干,我发誓!” “哼,发誓有毛用……你心里要是没鬼,刚才我问喝酒的都有谁你为什么不说?”许太太记忆力格外的好,小脸刷的一撂,谁也甭想糊弄她。 “不是……婧婧……真没有。再说,我也没不说啊,是你没等我说完就问人家漂不漂亮,我没机会说啊!”好在许先生记性也不错,求生能力加持。 “没机会不会找机会啊,我要是不问你就不说了是吧?”完了,许太太开始不讲理了,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翻身骑在了许先生身上。 “沃去,我要是不想说你是怎么知道她在的?”许先生逻辑缜密,不愧为理工男。 “那……那是你得意忘形,说秃噜了,被我逮着了!” “秃噜?”许博呼的坐起,指着肚皮,“嘴能秃噜,那它能秃噜吗?刚才是谁被干得来了两次高潮?” “哦——怪不得一到家就跟点着了似的,你敢再来一次吗?再来一次我就信你!” “小样儿!你敢把它舔硬了吗?” “……” “……” 呃……半个小时过去了。 “嗯——哼哼……你……你丫就TM是个大牲口……” “这回你信了?” “更不信了……你就是……就是先把她摆平了也……照样能弄死我……” “……” “老公……” “嗯?” “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这是肏爽了,傻瓜?” “老公……” “嗯?” “你给我记着……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让她们给你生儿子……” “……你是不是真傻?” “老公……” “嗯?” “我今天梦见罗翰了……” “哦……” “我这两天一去爱都就……就老想起他。” “他不是面壁呢吗?” “你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说反了吧?” “老公……” “嗯?”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他……” 【第五卷完】 第五十一章男朋友 卷六:“亲爱的,这样真的好吗?”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五十一章 男朋友 挂断了电话,可依才去看罗薇的脸。 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儿简直像个煮熟了的西红柿,除了小鼻子不停的喷着热气,其他五官都维持着下锅之前的呆样儿,明显被妖精拘走了魂儿,光剩下一副烧坏的空壳。 一个憋不住,可依“唧”的一声笑了。 罗薇被笑得回过神儿来,一摸脸蛋儿,更发觉了自己的窘迫,看也不敢看可依一眼,一头钻进了被窝。 这一动,罗薇才发现自己浑身滚烫,四肢发麻,腰背都是酸的。最要命的是下面都湿透了,急需换一条内裤。 秦爷怎么可能放过调戏小护士的绝佳机会呢?一把拉下被子,爪子就伸了进去。 罗薇长了个一本正经的清纯脸蛋儿,可身上却一点儿也不幼稚,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客气的鼓胀弹手。 尤其是两个奶子,平时穿衣服就把前襟撑起满满的一大包,从容量上判断,并不输给刚才叫床的妖精。 趁其不备,秦爷一下就突破了防御,探进了睡衣。那两个细滑绵软的大宝贝儿还算老实乖巧,不过,峰顶上的花骨朵却是软中带硬,放纵的勃挺着。 秦爷没轻没重的捏住,立时惹得抵挡中的罗薇缩颈一颤。本就含羞,拉扯的力道锐减。 “讨厌啦!你个女流氓受刺激了吧……别闹……去睡觉啦!” 可依“咯咯”淫笑着,半边身子压住她,牢牢把握一只奶子不松手,“到底谁受刺激了,心里没数吗?又不是没男朋友,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一句话说到了罗薇的纠结处,却又不好意思承认,羞恼中生出一丝灰心,所幸放弃挣扎,扶着可依的胳膊,任凭女流氓的魔爪在那里揉按。 “欸,到底怎么回事儿,还跟你现场直播了?” 可依回来时罗薇就坐在床上“婧姐婧姐”的打电话。等她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再推门进来时,罗薇正红着小脸儿捧着手机发愣。 好奇心起,可依一把夺下电话,发现还通着。刚想跟婧姐聊两句,里面就传来了羞羞的声音…… 姐妹俩是开着免提听完实况的,那个骚货至少来了两次高潮,浪得都没边儿了。 “我也不知道,本来聊得挺正常的,后来许……她老公回来了,就……诶呀,喝多了呗!” 说到一半,电话里的淫声浪语仿佛再次铺天盖地而来,脑子还没降温又乱了。 那件事,对于罗薇21岁的身体和充满幻想与希冀的少女心来说,是新奇而神秘的。然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女孩子要自重,结婚之前不能做那件事,会被男人看不起。 她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唯有容貌还算过得去,绝对不能给人留下不安分的印象。 婧姐跟陈医生混在一起的时候,护士站里的人是怎么说她的,那话有多难听?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是,今天电话里那个女人的表现,应该跟她们口中的骚货也差不了多少吧?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厌恶,反而被那些没羞没臊的疯话和叫喊刺激得一阵阵肉紧? 难道仅仅是因为跟自己男人,就怎么放浪都是可爱的? 还有许哥也是个没谱的,小护士小护士的叫着,真是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说! “真是喝多了?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演给你听的?”可依趴在罗薇的耳朵上,只用气声摇颤着女孩儿的神经。 别说跟罗翰喝醉过不止一次,即使完全没体验过,可依也不相信一个人喝了酒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谓喝多了,不过是最省力也最好用的托词。更何况,从头到尾也没听许博说一句我喝多了。 临挂断时的那句话就充分说明了,那家伙最多叁分醉意。 “净胡说,演给我听干嘛?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儿!” “可你是懵懂少女啊,咯咯咯……” 可依笑得娇躯颤抖,带累着罗薇跟着心猿意马的恼火。 可惜心虚嘴笨,只闷闷的“哼”了一声,佯装生气的推着可依,“好啦好啦,别耍嘴皮子了,我要睡觉了!” 跟小毛的事,早跟可依说过。可这位大小姐从来不曾体察百姓疾苦,不是高来高去,云山雾罩的说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话,就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儿。 “唉——多生动的性爱标本啊,有人只知道害羞,真无聊。”说着,可依抽回了手,钻进自个儿被窝,抬手关了灯。 “你啊,就学林黛玉吧,质本洁来还洁去,到了都是处女,干净!” 便是再迟钝,也能听出话里的讥讽,罗薇心里一阵委屈,沉默半晌,故意赌着气说:“那个萧桐,还跟你联系吗?你把第一次给了他,不后悔么?” “傻丫头,你还不懂,”可依的声音转入抒情模式,“爱一个人,是完全忘我的。我不仅把第一次给了他,还天天跟他做爱,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床上。要说后悔,哪怕少做一次我都会后悔,唯独你说的那种,哼!从来没有过。” “那……岳寒……他知道你以前……不会有什么想法么?”一句话里有好几块石头,罗薇躲躲闪闪好不辛苦。 “你觉得——他会有想法么?” 从声音判断,可依在黑暗中已经变身秦爷,罗薇闭着嘴,没敢出声。 “就算他有想法,也是他的事,难道让我回到十六岁再专门活一次他需要的版本?”可依明显被自己的奇葩推论逗笑了,越笑越冷。 “这么跟你说好了,如果他是那种把处女膜当嫁妆的人,根本轮不到他有想法!你们女人啊!”秦爷的标签儿式口吻又回来了,“是不是都傻乎乎的觉得,一辈子只谈一场恋爱,结一次婚,守着一个男人,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是最幸福的?” “难……难道不是么?” “如果你要的是这个,还是去买彩票吧,概率会大一点儿!”秦爷的声音里掺进了一丝慨然幽情,“非诚勿扰看过吧?姚远,一个四十岁的成功男人都不敢承诺爱你一辈子,你想让小毛给你这个?” 罗薇对着天花板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依说的每句话都入情入理,掷地有声,可她并不是很懂,依旧茫然无措。 “你爱他么?” “爱……爱吧,我也不知道……”罗薇想问“爱是什么感觉”,又觉得太丢人,没有说出口。 有好几次,都下决心要给他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好害怕。不是怕疼,是心慌得不行。 她不想看见他渐渐冷却的失望眼神,可就是怎么也迈不过去那个坎儿。 “那你还是先弄明白吧,爱,是个动词,是心甘情愿的,欢天喜地的。可不是你这样,跟迷途羔羊似的” 夜渐渐深了,也再没听见罗薇的回应。可依望着窗角深蓝的夜幕,独自回味着自己的话。 爱吗? 诚然,是爱的!只是就像自己说的,不可能回到过去,重来一个没有他的版本。自以为快意潇洒,义无反顾的自己,也终究难免在心中有个比较。 是还没放下么?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也毫无意义了。 不过,放不下又怎样?该来的,总是要来,挡也挡不住,只不过,不是自己以为的模样而已。 今天,又跟岳寒做爱了,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没错,地方没变,人变了。 这次,岳寒也变了,一改他温和谦恭的做派,变得格外勇猛凶顽,好像刚出狱的劳改犯。 “你爱我么?” 当两个硕大的红枣馒头贴上岳寒的脸颊,可依问出了这句话。 在此之前,除了上回醉酒后的荒唐,岳寒再没提过“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可是,自打他到了公司,态度明显变了。 玩笑开得随意深入,话也说得直接大胆。没人注意的时候,身体上的小动作也总让可依心尖儿突突的跳个不停。 毋庸置疑,岳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孩儿,光是阳光俊朗的外形就很少女孩子能够拒绝,可依虽然号称秦爷,够别具一格了,也不能免俗。 然而,两人的相识并不浪漫,甚至有点儿不尴不尬的。那枚戒指或许起了些作用,可也引着她看到了满屋子的照片。 当时感情受挫的可依只想到要看祁婧的笑话,没想到叁更酒醉,一晌贪欢过后,再去看时,已经觉得别别扭扭了。 之所以对岳寒不冷不热,自然有祁婧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是她经历了陈志南的望城心叹,更加清楚的看见了自己并不洒脱的心。 萧桐,并不是一个可以妥善安放的曾经少年。 而自己,在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里,一直都怀着一颗貌似坚强的心茫然失措。 承认了,忘不掉,又能如何?唯有问心苦笑罢了。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 岳寒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体贴,他的攻势一旦展开了,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光是平平常常的往那一站,看似随意的露齿一笑,就让人心动不已。 这旧爱新欢的,是不是太渣了?问号在秦爷骄傲的心上不止一次的浮现,泛起的滋味竟透着酸酸的委屈。 不管了,谁叫那家伙变得这么没皮没脸了呢? 这两天,老爸病了,可依从未有过的心慌,岳寒像个跟班儿,跟她整天形影不离。 明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可身边时时有他安慰的话语,温暖的目光,偶尔逗个闷子,还是觉得轻松许多。 傍晚的时候,老爸醒了,可依喜极而泣,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搬开了。趁着出来吃晚饭,俩人不知怎么就撞开了宿舍的防盗门。 那股热情,那种渴望,简直到了灼人的地步…… 岳寒的舌头刚离开勃挺的乳尖儿,就吮上了锁骨,沿着颈侧含住了耳垂儿,回答赖皮得像个流氓: “这种时候问这个,是不是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如果是萧桐,肯定会停下动作,深情而专注的说“可依,我永远爱你!” 可岳寒的性子,不会给出如此刻板的回答,而且很明显,他觉得只是回答问题太过无趣,反过来却要提问。 “小流氓,你有别的答案……我倒是想听听。” 可依的裙子早被撩起,羊毛裤也被扒掉,一只大手隔着内裤按在了那里,急迫的压力使得腰股一滞,随即惹来丝丝酥痒,让她忍不住去解岳寒的皮带。 “如果我说,自从你走进店里那一刻起,就爱上你了,你信吗?”问话的同时,岳寒一点儿没耽误正事儿,怀中的美人已经只剩条小内裤还勉强挂在身上。 “咯咯……当然不信了,那时候你还迷着你的婧姐姐呢!” 可依的目光并未因为几乎全裸而献出一点儿羞涩,反而更加热烈而魅惑的勾撩着那个小流氓。 岳寒欠身从上到下打量着蜂腰美腿,沃乳香肩,呼吸越发急促,“你哪里比她差了?要是早认识你,我就不找她拍照片儿了!” 如此高情商的对答,差点儿把可依美出鼻涕泡来,明知故问:“那你找谁呀?” “找你咯,没准儿……”说着,一只手已经从内裤的边缘伸了进去,“没准儿你还让我拍不穿衣服的呢!” “砰”的一拳捶在岳寒的胸口上,“讨厌!都说你是个流氓啦,拐着弯儿的说我是骚……呜呜——”话没说完,岳寒的热吻已经赶到。 可依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这样又深又美的吻了,不自觉的就搂住了男孩的肩背,腿心儿里更被挑逗得一浪接一浪的汩溢酥麻,一条腿直勾岳寒的屁股。 四片嘴唇恋恋不舍的分开,两个人都憋红了脸,喘着粗气。岳寒刚想循序渐进的爱抚亲吻,鸡巴却被可依一把捉住。 “快来吧,亲爱的,我已经好想了!” 当挂着香涎粘丝的娇艳双唇第一次把“亲爱的”叁个字吐露出来,岳寒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一整坛子的女儿红,从头皮到脚趾头都醉透了。 白色的小内裤像受惊的鸽子一样飞走,一杆大枪抵住水流潺潺的泉口,狼腰一拧,蛟龙翻腾入海。 “噢——” 别误会,这是岳寒的叫声。 太热了,太紧了,太滑溜溜的包裹,像一个猛子扎入了温泉,爽得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而那个本该叫出来的姑娘像一只被射中的大雁,张着小嘴儿直吸气儿,通红的小脸上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幸福的表情直接把岳寒看呆了。 “嗯——好棒!” 直到岳寒插到了底,可依才来得及发出畅爽的娇吟。 两个人的目光天雷地火柔情蜜意的勾连在一起,似乎都在确认彼此的感受,确认这几个月来,两具年轻却久旷的身体第一次的重逢,再一次的享受对方的火热与激情。 可依四肢攀住男孩的腰背,迫不及待的点点头,暴风骤雨般的冲击就在她脸上炸开了花! “啊啊啊啊啊……好深嗯嗯嗯嗯——好棒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 “再叫……再叫一次亲爱的!”岳寒气喘吁吁的说。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啊啊啊……你好长!好深——嗯嗯,真的好深啊!我喜欢你亲爱的!干我!深深的干我啊啊啊啊啊——” 可依是个大方慷慨的姑娘,要给你就绝不小气,你喜欢“亲爱的”就让你听个饱。 可依更是个干脆爽快的姑娘,“好长”就是“好长”,“喜欢”就告诉你!非把你表扬得心花怒放,快马扬鞭不可! 抽插是最简单的活塞动作,传教士是最普通的做爱体位,可对于两情相悦的一对花样男女,那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严丝合缝的交融,是妙到毫巅的对接,是撞碎的淫荡,爆炸的快感,是磁石一般牢牢吸引的四目相交…… 严格来说,这是岳寒的第二次开荤,再加上激情满满,他本以为不会坚持太久,可胯下那根水火棍像是开了挂,越是在快感的浪涛中搏击越是坚硬如铁,每次插入都嗷嗷叫着触底,湿淋淋的抽出,越战越勇的姿势毫不拖泥带水。 再看身下的可依,不光脸蛋儿红彤彤的,脖子连同胸乳肩膀全都覆盖了一层红云,两只仰卧时依旧挺拔的奶子似乎胀得更大了,樱红的奶头在波涛汹涌的浪尖儿上骄傲的唱着左手指月! 不停晃荡的大奶子,可依根本顾不上安抚,两只小手死死的攀住岳寒的胳膊,被肏得整个身体都在逃荒,最忙的一定要数那张不饶人的小嘴儿了。 “啊啊啊……大鸡巴哥哥……亲爱的你太棒了!啊啊……从来啊……从来没这么爽过……啊啊……怎么这么舒服啊……亲爱的……我要你天天……天天这么干我!诶呀……诶呀!就是这样……嗯嗯……再来……噢——吼吼……我要!我还要亲爱的!我要……要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嗯啊——啊——啊——” 伴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叫唤,可依腰背离地,臀股剧颤,再也接不住岳寒的目光,双眼翻白,表情简直要用可怕来形容,浑身哆嗦成了一团。 岳寒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只觉得欢快无比的小嫩屄忽然不好好玩儿了,猛的一缩,兜头倒下一盆开水来,泼得龟头无比畅快,可紧接着就被一下比一下还有力的收缩包围了。 那种舒爽简直无法形容,仿佛全身上下都被裹了进去,精关毫无预兆的大开,热流带着一丝疼痛通过马眼,一股接一股的射了出去。 正在打摆子的可依被烫得嗓子眼儿里跳了一个八度,紧接着再没了声音,只把尖俏的下巴昂了又昂,脖子挺了又挺,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射完最后一注,岳寒像是一下被抽干了,四肢瞬间无力,勉强借着余力捣弄几下,缓缓扑倒在可依的怀抱里。 身体被可依四脚朝天的抱住,不住抚摸汗湿的脊背,岳寒刹那领悟了什么叫做温柔之乡。 可依被实实在在的压在下面,怀抱着男人高大坚韧却滑溜溜的身体,感到无比的满足。 那个饱受肆虐生灵涂炭的地方还在不时的传来轻微的抽搐,逞凶的家伙正一点点消软,慢慢的滑出唇口,一如缠绵的别离,尤带着快感。 淫靡的气味在渐落的夜幕里肆无忌惮的飘散着,紧紧贴合的身体以同样的频率恢复着呼吸。可依闭上了眼睛,把岳寒搂得更紧了。 “这回,做我女朋友吧?”岳寒的祈求仍透着顽皮。 可依被气流喷得好痒,无声的笑了,“如果不答应,是不是还要等几个月才能干一次啊?” “如果不答应,我今天就干到你答应!” “那我还是答应吧,等会儿罗薇就回来了,再被她来个现场观摩就尴尬了。诶呀,你这……咯咯……乖——先忍忍啊,我答应了,亲爱的!等有空好么……咯咯咯咯……” 本来,今晚可依跟岳寒是准备陪床的,可老爸醒了,说不用那么多人守着,只留了岳寒多坐会儿,陪他聊聊天儿。 临出病房,可依看看岳寒,又看看老爸,忽然觉得自个有点儿紧张,可是,紧张个啥呢?这俩人聊天儿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罗薇的呼吸已经变得舒缓悠长,可依仰面躺在枕头上,有点儿兴奋得不想睡。 男朋友。 自己又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而且,这兴奋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来自某种本能,让人激动莫名。是的,那一定是做爱的感觉! 真的是好久没有做过了,自从那次单方面失恋,可依就没再找过罗翰。是对中年大叔失去兴趣了么?是心情抑郁不想了么?可依说不清。 对于跟什么人可以做爱,可依有着自己的想法。 坊间流传着的说法认为,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看起来很对仗,蛮有道理的样子。其实全是胡扯。 男人怎么想,怕是秦爷都不知道,可依就更不感兴趣了。可要说女人只有爱上一个人才跟他做爱,纯粹是比琼瑶还滥情的胡诌八扯。 爱了才做,也不知道是爱太不值钱,还是做得不尽兴,非要加点作料。 最可笑的是,居然就有人信奉这一套,拿来解答困惑,甚至当做行为规范要求自己。身边装睡的罗小姐就算一个。 可依有过不止一个男人,跟每个男人上床也没事先问问自己,到底爱不爱。 萧桐就不必说了,初恋的感觉不是酸酸甜甜,而是如火如荼。 好女孩儿,不纠结。身心具醉的爱着,自然想做就做,除了必要的安全问题,毫无顾忌。 也正是因为如此尽情,那段时光才格外珍贵,值得怀念。 跟罗翰的荒唐即使牵扯着两代人的暧昧,可依也从来没犹豫计较过。疗愈伤痛也好,抱团取暖也罢,都是过后的感受总结。滚上床的那一刻,谁会像这些有的没的? 青春娇艳的身体怎么就接纳了一个中年大叔? 说起来,简单得要命。安全,坦诚,足矣。 如果从女人的角度去细想,应该还需要一个不太好说明的前提,那就是有感觉。 有感觉,不是有感情,更不是爱! 这叁个字看似轻巧,实则玄妙,深藏着女人如何看待男人以及如何看世界的哲学。 有的男人选择女人,只四个字,年轻漂亮。因为他们相信,其他方面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其实,这是那些男人的自大和幼稚,把挑选床伴和爱人的标准混为一谈,以至于忽略了有内涵的女人也可以年轻漂亮,懂生活有品位的女人不仅可以做了一时爽,也能爱了一直爽。 女人,天生就具备面对各种复杂情境,权衡各项指标的能力。她们绝不会单为一张讨喜的帅脸倾心。即使床上功夫过硬,也得情商性商都达标才行。 罗翰就是这样的男人,不仅过硬,还懂得调情。可依甚至希望更多的女人能有机会品尝这个男人中的精品,因为,那的确是一种享受。 所以,当可依知晓祁婧的过往时,便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一方面,关注她跟罗翰的动向,真心希望这位姐姐也能尝尝罗翰的大家伙。 另一方面,那个陈医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祁大美人吃得死死的? 今晚电话里的激情直播,把可依听得血脉贲张,无奈罗小姐只知道害羞,根本无从领会其中的乐趣和深意。 虽说未必爱了才做,但爱了再做会更爽是毫无疑问的。 罗翰的鸡巴也很大,大得几乎插不进去。可每次跟他做爱,器官带来的刺激足够强烈,也会激情四射,快意满满,可就是没有傍晚跟岳寒来的那次有感觉。 那种感觉不是生理上的快感可以替代的,却只能通过身体的反应来表达。那是一种奉献自己,与对方的灵魂合二为一的惺惺相惜,吐哺濡沫的粘稠,心神共振的酥颤。 在电话直播里,虽然听得不够清晰,可依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许氏夫妇的床上激情绝不仅仅是玩儿心跳那么简单。 许博带着叁分酒意,看似主导,可如果祁婧不肯配合也只有一言不合恶语相向的结果。 所以,祁婧之所以后来叫得那么大声,淫词浪语喊得那么没羞没臊,全是为了成全老公的荒唐。当然,她能做到这么放浪,是谁给的底气和安全感?只有许博。 性,是私密的,可也恰恰是这份私密的存在,才生出所谓的禁忌,也便有了挑战禁忌的别样快感。 男人都是自私的,可男人也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有着昭示自己征服战果的渴望。 仅仅通过一次貌似意外的直播,祁婧全让许博体验到了。 取悦男人的技巧,这个骚货已经掌握得妙到毫巅,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的女人,值得男人用自己的命肏她! 可依的脑子里仍然能轻易招来刚刚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这个从嫉妒到羡慕以至于渐渐佩服的妖精可真幸福啊!就连傍晚时候,岳寒的言辞之间也躲躲藏藏的,避免正面评价她。 可依知道,岳寒心里仍惦记着她,不过,也就是惦记惦记罢了。 男人,你怎么可能让他应承了你之后,就把所有的美女都看成猪?这根本就是在违背人性。 自欺欺人的事,可依是不干的。 问题的关键,是岳寒会为这种惦记做什么。而那个妖精,又能允许他走到多近的距离。 她可是个有前科的女人,知道偷人的滋味儿,而且,根据长期的观察,她跟罗翰不清不楚的,貌似并未表现出改邪归正的决心哦~! 想着想着,可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那扇被陈志南关上的门又开了,许博光着屁股走了进来,笑淫淫的说:“就知道你们两个不老实,说吧,想怎么爽啊?” …… 第二天醒来,一起身可依才发现,内裤居然是湿的,恍惚忆起荒唐梦境,不由甩了甩头。 罗薇早就不见了。今天是周末,也轮到她休息,不过,上进的罗小姐要赶着去听课,用功得很。 可依揉了揉做了一夜春梦的脑袋,起床洗漱,下楼买了早餐赶去特护病房。 一大早上,秦老爷子就穿上了羽绒服在院子里遛弯儿了,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一样。岳寒和程归雁陪着,一路有说有笑。 可依迎上去,把早餐递给一脸淡青胡茬的岳寒说:“你们先去吃饭吧,我陪秦老爹走走!” 程岳二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招呼一声转身走了。可依上前搀住了老爷子的胳膊。 “别瞎打听啊,两个男人聊聊天,你不会感兴趣,我也没什么好透露的。”秦老爷子还没等闺女开口,就挂了无可奉告的牌子。 可依脸被冻得红扑扑的,也不顶嘴,顺着话头说: “要是其中一个是我男人,您也保持沉默啊?” “那当然了,我结婚时候没听你的,你谈恋爱我当然也不方便发表意见咯。”这个老东西坏得很。 可依被逗得直乐,“谁告诉您我谈恋爱啦!我是跟您学习,找个颜值高的结结婚而已,行不行啊,家长同志!” “嘿嘿,那你还挺有眼光的,颜值是挺高的,智商也不低,还算不错!” “就只是不错而已啊?听您说句痛快话怎么这么难呢!”可依显然对老爷子的评价并不买账,小嘴儿嘟起来。 秦郅夫没搭茬儿,粗犷坚毅的面孔上却挂着一丝老不正经的笑,“你肯定还没见过他爸妈吧?” “见他爸妈干嘛?”可依嘟哝了一句,一下暴露了自己的心虚,毕竟跟岳寒离谈婚论嫁还太远。 没想到秦老爷子“嘿嘿”一笑,瞥了闺女一眼说:“他爸妈啊,那才叫英雄配美人,尤其是他母亲,你要是见了,就明白他颜值为什么那么高咯!” 可依忍住没讽刺这个色老头儿,迫不及待的问:“您是怎么认识他爸妈的?” “这你就别管了,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切,劳动不起您的大驾,谢了!” 清晨的医院,走动的人很少,微凛的寒意并未阻挡女孩亲昵的依偎。平时父女俩交流的机会很少,然而,每次又总忍不住斗嘴,乐此不疲。 回到病房,罗翰也来了。壮硕的身形几乎占了半间屋子,脸色却有几分憔悴。 这两天,他不仅代替老师主持实验室的工作,还参与病情的会诊,制定治疗方案,忙得没怎么露面。 秦老爷子并没回到病床上,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朝罗翰一点头,“有结果啦?直说吧,我可没那么贪生怕死。” 罗翰也不啰嗦,直接说:“根据初步检查判断,有40%的机会是良性的。昨晚,我跟王院长还有赵主任研究过了,准备下周叁给您做手术,由王院长主刀。”说着,递给老头儿一迭材料。 可依一听,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捉住了罗翰的衣袖。只见老爸快速的从头翻到尾,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了句: “那就按你们研究的方案来吧!我没意见。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 “您放心,我一直盯着进度,一切正常。最迟下月末就能看到阶段性的成果。” 在罗翰简洁的回报中,秦郅夫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叮嘱了几句之后说,“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这边有他们。” 罗翰应承一声,转身出门去了。可依追着他到了走廊上,“罗翰……” 罗翰转身,对上一双彷徨不安的大眼睛,马上露出温和的笑,“别怕,王院长是全国知名的脑外科专家,不会有事的!” “可是,只有40%……如果是恶性的,会怎么样?”说着,可依眸光湿亮闪烁,小嘴儿抿得紧紧的。 “放心吧,40%只是保守估计,这些天老师的精神状态很重要,你跟归雁都要调整好情绪,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罗翰的声音稳定而有力,被他的大手拍着肩膀,可依的慌乱很快平复了,点了点头回到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秦老爷子根本没在病房里好好待着,除了正常休息,就是去实验室。可依和岳寒都被他打发回去上班,只留程归雁陪在身边。 一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后妈单独陪着老爷子,可依就觉得小别扭。也奇了怪了,难道在家里跟在医院有什么不同么? 论颜值,比她高的怕是没谁了,这个老色鬼不会在病房里也亲热吧? 心不在焉的两天班简直就是在煎熬,幸亏岳寒时常出现在视线里,每天上班公司,下班医院的跟着,消解了大部分的担忧和心烦。 周叁的手术从早上八点一直做到下午一点多,罗翰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满是大胡子的脸上放着光。 “初步判定是良性的,手术很成功!” 可依一下扑上去,开心的抱住了他。罗翰举着双手,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岳寒。 等可依眼泪叭嚓的笑着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往岳寒身边靠了靠。一旁的程归雁居然也轻盈的走过去,给了罗翰一个毫不做作的熊抱。 这个动作把可依看得两眼发直,不过,她关注的不是小后妈的婀娜多姿,而是罗翰大叔山一样的受宠若惊,抱也不是,不抱又不甘心的纠结表情。 这两个人的好戏,可依姑娘看了十来年,从来没看透,也没看够过。般配么?那是真般配,尴尬么,自然也是神之尴尬呀。 程归雁大方的松手,似乎舒了口气,淡淡的笑着。罗翰倒也不白给,伸着胳膊朝岳寒抬了抬下巴,“你也来一个?” 岳寒连忙摇头,“干嘛?我只抱自个儿的女人!”说着,把可依搂在怀里。 罗翰放下胳膊朝程归雁递了个眼色:“你女婿真帅啊,还挺有意思的。” 程归雁掩口而笑,推了罗翰一把,那巨大的身体居然被纤纤玉手推了一个趔趄,转身回手术室去了。 直到入夜时分,秦老爷子悠悠转醒,望着满屋子的人只说了一句话:“都回去吧,只留归雁陪我。” 闻讯来探望的领导跟同事都相继离开了,罗翰把他们送走也回去了。可依也悄悄把岳寒劝了回去,自己又回到了病房。 老爸吃过些东西后已经睡熟了,程归雁仍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默然无语。 这些天,两个女人算是相互搀扶着过来的。在一个屋檐下,虽说平日里的交集并不多,心里都记挂着同一个男人。一旦他倒了,那种凄惶无助从对方的眼睛里都能看得到。 可依对程归雁是有些小芥蒂,但是要知道,从十来岁开始,这个远方来的姐姐就时常辅导她的功课,甚至照顾生活起居了。 姐妹情谊,远远比在妈妈面前争宠引发的嫉妒要浓厚得多。 程归雁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但在学业,工作上出类拔萃,嫁给老爸后,家里也料理得井井有条。平时待人接物优雅得体,进退有度,人更是美得飘飘欲仙。 她曾跟可依说,“是你妈妈重新造就了我,她也是我的妈妈!” 在可依心里,也时常庆幸能有这么个姐姐。她貌美如花,性情温柔,学识渊博,体贴周到,简直就是自己的偶像。唯有斗嘴的时候分外恼恨,为什么妈妈把她“造就”得那么伶牙俐齿。 另一个惹恼了可依姑娘的时间点,就是姐姐升级成后妈的时候。 按说男婚女嫁,你情我愿的事儿,可依没理由反对。可就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才最让人心里别扭。 是她替代了妈妈的位置吗?还是从此自己少了个姐姐?可依姑娘说不清。 然而,有一种直觉,总是在心头缠绕不去,惹人不安。不仅仅因为罗翰的痴情,还有程归雁每每面对他时的沉默。 这是要上演师生版的《雷雨》么? 夜色渐深,室内的灯光早已调暗。 程归雁舒展的眉头和完美无瑕的侧脸在凭窗的深色背景中熠熠生光。 她真的,真的还很年轻啊! “那样看着我干嘛,个人崇拜啊?”程归雁仿佛生了叁只眼,说着话扭过头来,笑得似一朵夜来香。 好些天没见她这样轻松的笑过了……哦,不对,中午的时候好像也笑来着,还推了罗翰一把。 “谁看你啊,都叁十多的阿姨了,”可依忽然觉得嗓子发干,起身去倒水,“你不觉得跟着个老头过日子,自己也老的很快么?” 程归雁并没生气,这也是一直让可依每次恨得挠墙的所谓“高涵养”。只见她客客气气的接过可依递过来的水杯,叹了口气。 “能不老嘛,我女儿都谈男朋友了!” 也不知是因为“女儿”还是“男朋友”钻得耳朵直发烧,可依差点没扑上去撕逼。勉强忍下来没好气的回怼: “那种帅哥不适合你,你需要的是猛男!” 程归雁居然点头,看了一眼病床,“嗯嗯,我家的猛男刚动了手术,得修养一段儿。” “装模作样……”可依压低了声音嘟哝着,紧盯程归雁的脸色。可惜,她失望了。 那个狐狸精喝了口水,装作没听见。 可依无心再斗,枯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九点刚过,“今天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 “我回去也睡不着,还是你去休息吧,我留在这儿心里还踏实点儿。” 程归雁又恢复成了那个声音爽脆,语气温和的姐姐,端出一副少艾老成的模样。 可依也不跟她客气,穿了大衣拎了手包出门。 “可依……”没走两步,就被送出来的程归雁叫住了。回头一看,走廊苍白的灯光下,一袭素色长裙的美人略显迟疑的站在那里。 可依走过去,手就被握住了,那双翦水秋瞳里的柔波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温度。 “可依,你爸爸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爱人,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可以放心!” 可依握住细软的潮润指节,感受到一丝无比真切的颤动,心里一横:“那罗翰怎么办,她等了你那么久……” 那澄澈的柔波中瞬间起了涟漪,慌乱的躲开了,“谁……谁让他等了?” 勉强撑起的决绝只强硬了数度呼吸,可依静静的望着程归雁别向一边的俏脸上红云未消,已然掩不住深深的戚然寥落,“他既然愿意等,就等下辈子好了……” 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面上倒映着两个模糊的倩影,相对而立,挨得那么近,却寂然无声。两双纤巧的素手长久的握在一起,仿佛勾连着同一个心结。 终于,可依开口了,“你知道……他跟我妈妈……” “……!!!”程归雁没有出声,可目光却迅速的转了回来,吃惊而复杂的盯着可依的眼睛。即使她话没说完,那里面的意思也不难领会。 转眼间,程归雁的眼神变了,吃惊变成恼火,复杂里多了几分不堪的羞惭。 她已然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可这也太荒唐了,被一个姑娘家当面提出来,这脸还要不要了?简直是放肆! 可依当然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热度,虽然脸上也莫名滚烫,可心里却有个欢快的声音在唱歌,说下去!说下去!!没什么好怕的!!! “其……其实,如果你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 话没说完,可依已经感受到程归雁指尖儿上的颤抖了,不知怎么,竟小鬼附体一样笑着抬起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程归雁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发怒也不是,害羞也不是,嘴巴张了几张,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两个倾世丽人就那么对视着,比天使圣洁,比魔鬼冶艳。忽然一个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传来: “你说是不是啊,妈!” 一大一小两张美丽的脸庞都错愕了,惊诧了,胀红了。 在经历了十来天的彷徨忧虑,分担过对同一个男人,同一个家的责任与担当之后,两个女人手牵着手,被这个特殊的称呼搞傻了。不知道是该玩笑,还是悲伤,是该放纵,还是痛哭。 程归雁首先强迫自己从错乱中回过神来,“傻孩子,以前让你叫你不叫,现在叫什么?都把我叫……” “……妈妈!” 随着一声更加真切的呼唤,两颗泪珠从可依的脸颊上滚落。 那原本天真讨喜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盛满了无辜而深情的依恋,仿佛已经压抑得太久,一下子不管不顾的奔涌而出,比嘶哑哽咽的哭音更让人心疼。 程归雁气息一滞,心头毫无预兆的抽痛着,十年来无数个各具情态的面孔在眼前变幻,更勾起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张泪水涟涟的脸,是那样的熟悉,带着从未走远的亲切,又是透着朝夕相伴的可爱。 也许,冥冥中必然牵绊着的缘分,就在等着这个敞开心扉的瞬间吧! 程归雁热泪奔涌,一把把身前的女孩儿搂在怀里。 “妈妈——”可依趴在程归雁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妈妈!妈妈!妈妈……” 这个突如其来的宣泄是谁也没想到的。也许是危机已过,也许是幸福将来,也许是孤单太久,也许仅仅是为了赤城相见。 程归雁的肩膀被哭湿了,妆也被自己的眼泪染花了。那又怎样呢,她抱着怀中秀挺丰美的身子,毫不吝惜自己的眼泪,不想分辨那是自己久别的亲人还是相依的姐妹。 哭够了,两个人慢慢放开了彼此,抹着眼泪指着对方的黑眼圈儿破涕为笑,手牵着手去洗了脸才分了手。 临走时,可依不忘提醒一句,“别怕,我给你保密!” “滚!死丫头!”程归雁罕有的骂人,红着脸走开了。 回宿舍的路上,可依回想着方才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太丢面儿了,怎么就喊上妈了?多少年的坚持就这么功亏一篑了?不行,坚决不能承认!坚决! 一边诅咒发誓,一边推开房门,眼前的情景给可依吓了一跳。 屋子里没开灯,依稀分辨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床上,在路灯透进来的昏黄光线里,不住的抽泣着。 打开灯一看,满床都是擦眼泪的纸巾。罗薇哭得跟个花脸猫似的,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过来,满是绝望。 “可依姐,小毛……小毛他不要我啦!呜呜……”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伤疤 第五十二章 伤疤 “姐,我跟罗薇分手了。” “这么快,你急什么?” “决定了的事,就不想拖着。长痛不如短痛。” “嗯,也对。罗薇那边怎么样?” “哭了,挺伤心的。” “你跟她说了?” “只是说我以前的女朋友回来找我,也不算骗她吧。朵朵不让说得太具体。” “那你是想让我去劝劝?” “姐!你要是能去看看就太好了!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谢谢你!” “呸,贫嘴!你不说我也要去的。” “嘿嘿,姐你真好!你就是我亲姐!” “不收你!” “那我就赖着不走,姐!什么时候能见一面?” “我又没搬家,你来啊!” “不是,我妈在,我不敢……” “有啥不敢的,她还能拿着棍子不让你进门儿啊?” “姐,你懂的……” “不懂!” “我天天想你,姐!亲姐!” “你的朵朵呢?去找她呗!” “姐你笑话我!” “我很忙的,没时间!” “那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姐!” “嗯,有空吧。” …… 祁婧坐在B超室门前的长椅上,翻看着昨晚跟小毛的聊天记录。自从那天吃过“早餐”,两人就再没见过面,都是微信联系。 这些天,捧着手机聊天的时间明显变多了。不仅小毛不消停,还要应付大春所在的那个健身群。 每天海棠都要给她拍张打卡照,在脸上打个笑脸之后发出去。这也是群里的规矩。 毋庸置疑,新人“彼岸花”的受欢迎程度是爆表的,搞得祁婧对健身的激情一直小马奔腾。 大春的出现频率不是很高。海棠说的狂蜂浪蝶们也并不像传说中骚情。反而是“彼岸花”总有事没事的跟他撩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又不敢刺探太深。 许博对祁婧总是响起的QQ提示音有了关注,问过。祁婧没告诉他真相,只说新加的健身群。 祁婧的心思主要还是应付小毛这边,总觉得经历了赤裸相见的亲密,再回避就格外花心思似的。 被李曼桢骂过之后,不得不避讳,小毛再也没上楼来接过老妈。 而祁婧心里,一方面在李曼桢的注视中还是有些不自在,更重要的,却是对两人的关系如何拿捏,总觉得手足无措,忐忑不安。 见了面会怎样呢? 吃个饭,然后去开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么? 要不要知会许博一声?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啊?我去跟小毛约个炮,你认识的哈? 这也太放荡了吧!怎么想怎么别扭。 就算是许博同意了,见了,肏了,爽了,可似乎还是不那么心安理得,长此以往,不是真成了荡妇了? 所以,虽然态度暧昧生涩,祁婧还是拒绝了。 今天,是来做产后复查的日子。刚好秦老爷子昨天做完手术,便先去了特护病房。 只有程归雁一个人在,放下两盒滋补的营养品,又坐着陪她聊了一会儿天。秦夫人虽然略显疲惫,但未见丝毫怠惰,并且精神很好,两人相谈甚欢。 祁婧越发觉得,这个赢得许博称赞的姐姐温婉的外表下有种古井无波的沉静,滴水不漏严丝合缝的完美形象,似乎来自一种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骄傲与倔强。 这种直觉让祁婧开始意识到,许博说的那种轻松真的很难得。因为,程归雁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离开病房,祁婧去了趟卫生间。来到门诊才忽然傻逼似的想起,现在做B超需要憋尿了。 于是,做完其他检查后,只能买了两瓶矿泉水,一边往下灌,一边等着循环系统快点儿运作。 许博发来微信询问情况,祁婧无奈的回了叁个字,“憋尿中”。 正在这时,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压得椅子支架“吱嘎”一下痛苦的呻吟。 祁婧扭头先是看见了一只熟悉无比的大手,接着是又宽又厚的肩膀,花胡子和玳瑁眼镜。 “罗翰!” “听说你来复查,就知道肯定卡在这儿,过来看看!”罗翰的笑容“憨态”如故。 “切,憋尿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怎么,祁婧见了这人就不想好好说话,驳斥脱口而出。又觉得用词有些不雅,不禁白了他一眼。 罗翰伸手把矿泉水瓶接了过去,关心备至的说:“你现在喝多了凉水不好,我办公室就在楼上,走,给你弄点儿热的。”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祁婧盯着那瓶水,想要回来,却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跟着他进了电梯。 高大的身躯立在身旁,似乎习惯了,不再那么有压迫感,反而觉得格外熟悉安全似的,不自觉的想靠近一点。 这里才是他日常工作的地方。这些天,他在做什么? 哦,他老师生病了,应该挺忙的吧?既然忙着,干嘛来看人憋尿,还专门带着去喝热水? 祁婧的脑袋里像装着一群好奇的小学生,不停的发问,却并不急着寻找答案。一路上都闭着嘴,一个问题也没真的问出来。 顶楼的走廊里不再喧闹。祁婧亦步亦趋的跟着拐了几个弯儿,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门上的把手是铜的,开门的声音颇具质感。 一只大手轻推她的后背,便进入了一个宽敞而私密的空间。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除了一个超大的办公桌之外,满屋子都是书。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香味儿,安静得让人心跳。 “孤男寡女”四个字一下子跳了出来,祁婧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阵发慌。刚刚转身,已经撞进罗翰怀里。 腰身一紧,双脚便离了地,两片厚重的嘴唇热切的不由分说的吻上来。相接的刹那,祁婧被一股浓烈的野兽气息包围,身子一下就软了。 男人的吻是霸道的,也是温厚的,是体贴的,也是饥渴的。 祁婧觉得自己的胸腔就快爆炸了,拼命的呼吸也无法缓解丝毫,身子轻飘飘的一阵眩晕,已经被安放在了一个宽大的平台上,一点一点的向下倒去。 随着身体有了支撑,跟罗翰之间刚腾出一点空间,一只大手已然顺顺当当的摸进来,轻而易举的掌握了半个奶子。 虽然隔着衣服,依然让祁婧“嗯”的酥吟出声。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早就等不及了,忍不住了!他不想再玩儿“不推先倒”的游戏了,他要强推? 祁婧慌慌的想着,问着,每一个念头都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被强横的力道,粗重的呼吸,坚硬的下体一下接一下的撞击着脆弱的神经。 所幸,为了方便体检,她穿了一条西裤,即便被大大的分开,一条腿堪堪撑在地面,也不怕要害失陷。 可是,那里已然湿透的事实,骗不了自己。 难道,就要在这里慌里慌张的给他,被他“推到”? 阳光倒是蛮好,地方也足够私密,心里也曾做好了准备,不是么? 那天跟许博提起,那些偶尔扰乱心神的情思,不期而遇的梦境,许博也问过,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才愿意跟他上床。 许博提问时的眼神让她心口砰砰的跳,直往他怀里钻,但问题,她真的回答不出。 跟陈京玉,并不是从喜欢开始的,那应该是某种叫做诱惑的东西,能勾动最狂热的心跳,能填平最深邃的空虚,是不是毒药,会不会上瘾都顾不上,但现在的自己不会再想。 跟小毛呢?喜欢吗?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如果不是那么凑巧,不是老公陪着,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可既然误打误撞的干上了,放开了,那客厅沙发上的小半夜,也真是畅快淋漓,彻彻底底的享受。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或者不应该。虽然被李姐逮到了,也不后悔。 至于这个大猩猩,喜欢,是自己亲口说了的。这个人身上集中焕发着女人对男人几乎所有的幻想。被他“推到”简直是一种求之不得。 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放不下的。 那晚偷听到武梅的话,给发烧的自己设置了一道栅栏。“不推就倒”的游戏,其实只是在心里跟自己玩儿的,你不推,休想我自己倒。 说白了,那就是个借口。背后的逻辑是,我绝不是一个跟她们一样的女人! “咯咯咯……你的身体已经这么诚实了,难道,还非得坚持着那点儿无聊的骄傲吗?他不推,你可以不倒。现在他推了……推了……推了呀……咯咯咯……”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气喘吁吁,隔衣肉搏的空间里回荡。 罗翰终于放过了那两片香唇,喘着气蹭过祁婧的脸颊,叼住了嫩嫩的耳垂儿,搂得更紧了。祁婧脑子里热得几乎无法思考。 “你喜欢他,你自己承认了的,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借坡下驴,两情相悦!还等什么?顺从他,尝尝他的大鸡巴干起来有多爽!来吧……来吧……来吧……” 皮肤被胡茬刮过的刺痒让祁婧的喘息更加剧烈了。胸乳上的大手迅速下移,掀起了毛衣的边缘。起伏不停的小腹被贴肉按住,抚摸上移,被入侵的惊悚瞬间让身体紧绷起来。 “不要……” 祁婧不敢相信自己终于努力说出了这两个字,喘息依然无法停止,可按住他的力道和语气中的坚定意味是明确的。 罗翰的动作停了下来。 身体被松开了,祁婧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故意撒娇似的嘟哝:“人家憋……憋尿呢,讨厌……胡闹什么?”许太太找的借口还是那么蹩脚。 整理着衣服从办公桌上下来,抬头看去,那镜片后边的目光正不见喜怒的盯着她。祁婧没来由的心虚,可仍咬着嘴唇回望着他,没有回避,也没有退缩。 突然,野兽打了个喷嚏,无声的山崩一样笑了。 祁婧一愣,也跟着“噗嗤”一下笑出来,狠推了一掌野兽的腹肌,“看什么看,说好的热水呢?” 热水递到手上,祁婧已经坐进办公桌前的椅子,视线仍逼着罗翰,直到他在桌子对面坐下。 心中有一丝歉意,却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想告诉他被徐薇朵摆了一道,害的自己狼狈不堪,太没脸,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捧着杯子乖乖喝水。 “徐助理的手法还不错吧?”罗翰发问了。 “你教的?” 祁婧问了句废话,却立时想到了本该是裸体的按摩,心中微动。又想到徐薇朵拒绝吐口的两个人上没上过床等等困扰着她的细节。 此时此刻,这些明显都是限制级话题,不由暗骂自己“满脑子的男盗女娼”。 “算是我的关门弟子吧!现在越来越忙,没时间带徒弟咯!哦对了,听说你跟她去健身啦,还不拜见大师兄!” 祁婧心说,你什么都打探的明明白白的,忙个屁,忙着居心不良。不客气的回怼:“个头儿大,就大师兄啊?那沙和尚怎么排行第叁呢?” 罗翰像看高一学妹似的望过来,哭笑不得,“不光块头大,本事还大呢!” “我看你是心大,不仅大,还花花!”怎么说着说着就不着调了呢,祁婧一阵颠叁倒四的懊恼。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罗翰搭茬,抬头望去,见他正微笑着端详自己,心又是一慌,低头喝水。 好在罗翰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是正常聊天。祁婧连喝了四五杯水,直到头上都见了汗,总算有了隐隐的尿意,便一起下了楼。 到了B超室,罗翰直接领她进去,跟医生交流后,又嘱咐祁婧两句便离开了。 祁婧望着巨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想到,他既然是徐薇朵的学生,自然也是要去健身房的吧?看来这大师兄还有的叫呢! 莞尔一笑,一时间觉得窗口的阳光格外的明亮温暖。 做完了检查,叁点刚过。祁婧直奔那栋不算难找的宿舍楼。 那天的“直播门”事件,秦爷周一一早就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汇报了感想。当然免不了一番声情并茂的赞叹折服。 祁婧早就被她锤炼得水火不侵,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不退反进的提起岳寒。两个人的眉来眼去瞒得了别人,可逃不过“婧主子”的法眼。 从岳寒有意无意躲闪的目光判断,他们的进展一定是具有突破性的。有了这一层的了解,祁婧斗嘴的气势绝对不能输。 既然确定了恋爱关系,祁婧告诉自己,以后跟岳寒接触需要注意分寸。听着可依悦耳跳动的快乐,备受感染,也似松了口气。 不过与此同时,竟然生出偶尔逗弄一下那小子的莫名冲动了。 话题从“直播”聊起,自然不能忽略了罗薇。那晚电话里聊的,也是男女感情中的敏感话题。提起这个,可依叹着气直摇头。 “唉,我是天天拎着耳朵教育,可她实在是个榆木脑袋,开不了窍。”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天生的恋爱达人,百无禁忌啊?要想成长,靠的是经历……” 这话是从自己那儿说起来的,成长两个字,是她跟许博的互动中最大的体悟。自然,这句话里也包含了早就压在心里的内幕消息。 小毛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一关,罗薇躲不过去。 今早只是装作随意的问起,可依便把祁婧拉进了会客室:“姐,你看我这黑眼圈儿,昨晚那丫头哭了一宿啊,怎么劝都不成……” 祁婧按照可依的指引来到宿舍门前,敲了好几次门也没有动静,只好给罗薇打电话。听筒另一端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来开门的小女鬼更是长发披散,面容憔悴,干涸的泪痕斑驳,让人看了心疼。 “姐!” 罗薇的呼唤压着无限委屈,红肿的大眼睛再次涌出泪水。 祁婧搂住扑进怀里的身子,心中的感慨透着酸楚。这个不曾有过多少交往的姑娘,怎么跟自己这么亲,而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时时牵挂着她的。 “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不漂亮了。” 抚摸着罗薇浓密的头发,祁婧柔声安慰着,“姐知道你伤心,委屈,舍不得他,姐都知道,小可怜儿……” 罗薇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抱着祁婧抽噎片刻,举起袖子一抹眼泪,“姐,你进来坐。”说着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 祁婧跟着走进屋子,故作轻松的摸了摸罗薇的脸,“看看你,哭得跟个花栗鼠似的,去洗洗吧!” 罗薇低头抿着嘴,脸上一红,先给祁婧倒了杯水,“姐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端着洗漱用品出门。 祁婧刚刚灌水放水折腾了一遭,一点儿也不渴,放下水杯,欣赏起秦爷的家居品味。 除了床上稍显凌乱,其他地方无不干净整洁。整间房子的色调素雅而不失厚重,简洁而有质感,根本不像女孩子的闺阁,更像个爱读书的男人给自己开辟的静室。 外间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简单的读写文具和几本书。其中就有自己送她的传媒学专着,旁边还放着词典。 这丫头还是很好学的。 整间屋子,除了床头柜上的书本手机和衣帽架上的外套,基本上看不见罗薇的痕迹。 可依不是那种事多的女孩,只能判断为罗薇很注意收敛自己,这跟祁婧对她的印象完全契合。 这样乖巧懂事的姑娘,应该人见人爱啊,偏偏运气不好,碰上了谁也无可奈何的事。 失恋嘛,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哭哭闹闹过后,伤心失落一阵子,一切都将沉淀为年轻的经历。时过境迁,回头看时,才知道自己如何成长了。 祁婧自问没怎么体验过失恋的滋味,可那段日子经历的,要刻骨铭心得多。回想过去,越发觉得如今的一切值得珍惜,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没过多久,罗薇端着脸盆儿湿漉漉的回来了。 翻着床头柜上的专业英语教材,祁婧问:“还没吃东西吧,打扮一下,我们出去吃。” 道理已经在电话里翻来覆去的说烂了。如果能凭着一张嘴去灾消难,谁还去上香祈愿呢?比起姐妹间的促膝谈心,这种时候,或许一起吃吃喝喝,休闲购物更能转移注意力。 这段时间除了奶孩子就是做训练,祁婧也已经好久没痛痛快快的逛过街了。一动念头,身上就充满了力量,心痒难耐起来。 罗薇坐在妆台前梳理着长发,被祁婧一说,真觉得饿了。早上可依买来的包子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 “姐,不用了,那儿还有包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说着话,手中一松,梳子已经被祁婧抽了出去。 “不光吃饭,你还得陪姐逛街呢!哇,你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密的,不过应该没打理过吧,太厚了,不衬你的脸型,先盘起来吧!” “嗯,就是太厚了,洗起来都费事儿,上班儿更得盘着。小毛不让剪,他喜欢长的……”说到后来,声音骤然低落,泪水又在眼睛里打转。 “正好,姐带你去做个新发型,我认识一个特别牛的发型师!”祁婧连忙接过话头,“你看姐的怎么样?要是不喜欢长的,也可以剪短,我觉得剪短了更好看!” 盘好了头发,祁婧扫了一眼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你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 罗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懂化妆,平时就面霜眼霜随便抹抹。上次去你家,还是可依姐帮我化的。” “没关系,交给我好了。” 祁婧把妆台清点一遍,又拿来自己的手包,稍作准备,拉把椅子坐在了罗薇对面,“时代不同了,纯自然风的素面朝天吃不开啦,女孩子要懂得修饰自己,回头我慢慢教你!” “我也想修饰,可是有时候忙得觉都不够睡,而且要花很多钱吧?” “没钱自然有便宜又好用的修饰法,可不是你偷懒,放任的理由哦!”祁婧细致又利落的压着粉底,“让自己漂亮起来,会更加自信,可不是只为了给别人看的。” “姐,你说,小毛他……是不是因为嫌我土?才……”说着,罗薇的嘴角一撇,又要哭。 “傻丫头,别瞎想了。我知道,他其实也不想伤害你……” “你还知道什么?”罗薇一听话音,连忙追问。 祁婧差点儿咬了舌头,“我哪知道什么?不过是跟他做了这么久的同事,知道他人品不坏罢了。只能说,你们俩没这个缘分。对,把眼睛闭上,别哭了啊,再哭就花了……” 二十分钟之后,祁婧忙碌完毕,垫起罗薇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好了,照照镜子吧!” 罗薇扭头朝镜子里望去,立时愣住了,只见镜子里的小花娘峨眉微蹙,楚目含情,桃腮杏靥,樱唇吐艳,简直从一只芦花鸡变身成了金孔雀。 “姐,这是我么?” “怎么,爱上自己啦?” “姐你真神了,要是让小……”说到一半,罗薇自知失言,眼波幽怨的看了下镜中的祁婧,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过很快,就转过身来,拉住女神的手,“姐,你一定教我!” “没问题,这有什么?时候不早了,快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不吃饭了,我要先去做头发!”罗薇起身拉开了衣柜。 “也好啊,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吃!” 罗薇挑选衣服的动作停了,“去……你家?”显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李阿姨。 祁婧起身走到她身后,“怎么,做不成儿媳妇,认个干妈也好嘛!难道老死不相往来么?放心,她是长辈,不会小气的。” “那……好吧。”罗薇本不是性格倔强的丫头,况且,李阿姨待她一直极好。 “哇,罗薇,你可真白!”随着罗薇脱掉睡衣,祁婧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女孩身量虽然不高,但婀娜耸翘,雪玉玲珑,透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哪有啊,婧姐,你可别笑话我!”罗薇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加快了找衣服的动作。 “咦,这是怎么了?” 祁婧发现,在女孩的左腰上方的脊背上,有个形状不规则的伤疤,比硬币还大,像是缺了块肉,很是显眼。 没等祁婧看仔细,罗薇的毛衣已经套上了,“小时候,我爸打的……” “啊?你爸打你这么狠?” “不是,他是打我妈,我扑在我妈身上……当时没让我妈知道,后来感染了,就这样了。”罗薇一边穿衣,一边语气平淡的说着。 “他为什么打你妈妈?” “其实,我也不是太明白,我妈从来不说,就是总嘱咐我,说女孩子在外面要自重。” 听了这话,祁婧彻底明白可依嘴里的“费劲”是为什么了。 两只小白羊,一只是放养的山羊,一只是圈养的绵羊,她们生存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沟通起来怎么可能没有障碍呢? 自己这边也一样,光是站在一边宣讲道理,必定是徒劳的。要想帮她走出失恋的阴影,有必要带着小绵羊多见见世面,认识几个新朋友,去做些有挑战的事。 想到这,祁婧打定了主意,拿出手机…… 很快,罗薇换好了衣服。不得不说,小护士穿搭上的品位还是不错的,走的是娇俏可爱的清纯路线,即使外套是一件羽绒服,也毫不臃肿拖沓。 临出门时,罗薇停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弱弱的问:“姐,你说,小毛会不会是嫌我太……太保守了?” 祁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傻丫头,你不愿意的事,没人有权利勉强你,小毛他,肯定不会的。” “其实……其实后来我是愿意的,可每次……每次都心慌得不行,像……生病了一样,浑身是汗,喘不过气来……” “哦,这样……”祁婧愣了一下,尽量轻松的笑了笑,“可能是你太紧张了,别想那么多了,等你找到新男朋友再说吧!” “姐你又笑话我……” 两人出了门,手拉着手去做头发。 据说,每个高档发廊都有个娘里娘气的托尼老师。祁婧经常光顾的这家也不例外,而且,她们找的就是托尼。 托尼老师虽然阴柔过剩,一把剪刀却跟他的嘴巴一样爽快。“咔嚓咔嚓”不到半个小时,罗薇的头上已经改天换地,从纯天然的黑长直变成了漫画里才有的回头杀风格。 “姐,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只见罗薇站起身来,眼睛被镜子勾住了似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脸蛋儿和头发,眼睛里尽扫阴霾,“谢谢你,托尼老师!” 说完,又眉开眼笑的过来拉祁婧的手,“姐,也谢谢你!” 祁婧打量着旧貌换新颜的小美女,心里暗暗念叨,这就对了,失恋而已嘛,哪有漂亮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如果有,那就再漂亮一点! 这时候,发廊的门被人撞开了,一团火焰似的红色闯了进来,“哇,罗小姐,你变身美羊羊啦!” 来人正是秦爷可依,围着罗薇足足转了叁圈儿,最后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瞥了一眼祁婧,“婧姐,挺下功夫啊!” “功夫不重要,是我们罗薇底子好!本来就是美羊羊。” 罗薇被夸得不住忸怩,一把打掉可依的爪子,“姐!你们就知道笑话我。”眼神儿却忍不住偷偷往镜子里面瞟。 正笑着,旁边的托尼抱着胳膊,摆弄着梳子靠了过来,捏着嗓子招呼:“呦——祁姐,这位姐妹也是第一次来吧,怎么称呼啊?” “哦,托尼啊,这是……” 没等祁婧介绍,秦爷早上步抱拳,“在下秦可依,这位好汉,敢报身份证上的名字么?” 托尼被突如其来的江湖套路唬得一愣,不自觉的放下胳膊小退了半步,“呃,牛……牛二虎……” “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牛二虎么?” “嗯嗯,没错,就是那叁个字……”此时的托尼中气不足,却被逼成了个纯爷们儿,再也不拿腔作调了。 祁婧见惯可依的做派,还能勉强忍住,旁边的罗薇早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这时,秦爷却一下从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娇滴滴的指着罗薇跟托尼说:“二虎哥,那个是你做的?” “啊?哦……嗯嗯!”托尼点着头,脑门子都见了汗了。 “我也想做一个跟她一样拉风的,行吗?” 托尼差点儿跟着眼前的百变妖姬摇晃起身子,连话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的往座位上比了个手势。 可依脱了围巾外套,连同手包一起递给托尼,跟旁边的大小美女眨了眨眼。 祁婧跟罗薇相视一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疯丫头最近有没有领男人回来啊?”祁婧望着可依的背影想起了岳寒。 “领没领不知道。不过……这个礼拜,床单换过好几回了,背地里不知怎么疯呢。” 这妮子不声不响,观察到还挺细的。祁婧暗自嘀咕,竟不敢脑补两人快活的画面,调侃着说:“怪不得心情这么好,跟谁都敢逗闷子。” 见罗薇低着头,也能有兴趣评论别人的私密事了,心情明显在好转,心里一宽,“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嗯,在你家见过。”罗薇点点头,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说:“好几个月以前他们就……在一起了,还被我撞见来着。没看见正脸儿,但肯定错不了。” “是吗?嘻嘻……叫岳寒,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祁婧猜罗薇不会主动打听这些,便说出了岳寒的名字,同时也明确了许多心里的八卦猜想。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是不是说我呢?”估计可依听见了熟悉的名字,说话了。 被可依打断,祁婧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对这些事这么上心呢?人家俊男靓女谈朋友,瞎打听什么?就那么好奇那个帅哥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么? 正想着,海棠推门进来了。 祁婧赶紧招了招手,给两人介绍:“海棠,这是罗薇,还有可依,你们见过的。” “哎呀记得记得!两个大美女。”海棠接过祁婧的话头,“呦!真是的,越来越漂亮了!” “海棠姐!”可依隔空高喊。罗薇也乖巧的问了句“海棠姐好!” 美女一扎堆儿,几乎引来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可依热情开朗,罗薇文静可爱,海棠俏丽精干,再加上仪态万方的祁婧,可谓风景这边独好。 海棠和可依都是祁婧约来的,念头起于带着失恋的罗薇散散心。 后来觉得自己相熟的姐妹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聚在一起聊聊了,便打电话给李姐,让准备一下,晚上聚个餐。 其实,除了这些,祁婧还有个不很着调的想头,那就是带着装扮一新的罗薇去会会徐薇朵。 小毛多半跟她交代过罗薇的情况,但罗薇肯定不知道抢了自己男朋友的是何方神圣。 俗话说,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是个性格温和,善良又单纯的好姑娘,面对感情上的挫败时,一直在不停的发问,渴望弄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祁婧当然知道,她完全是无辜的,并没有做错任何事,然而,弄清对错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并不能减轻女孩的伤痛。 与其让她在一团迷雾里自我怀疑,彷徨不前,不如带她看看事情的真实面目。 徐薇朵是个独具魅力的女人。见到她,罗薇会有怎样的感受和反应?祁婧不知道。 不过,就像她鼓励罗薇不要回避李姐一样,勇敢面对总归是积极的态度。是得到激励还是遭到打击,全凭她看待整件事情跟自己的态度,不是祁婧该操心的。 当然,为了确保她怀着平常心,祁婧不会事先告诉她,徐薇朵是谁。 大约五点钟,姐妹四人走进了许家大门。 奥巴马兴冲冲的跑到门口迎接女主人,却被一群莺莺燕燕吓得往后直缩。 可依欢叫着扑过去一把捉住,将小狼狗抱了起来,当听到祁婧喊狗的名字,叁个女孩儿一下炸了锅,“奥巴马奥巴马”的又叫又笑。 李曼桢从厨房迎出来,女孩门异口同声的喊了声“阿姨好!” 祁婧注意到李曼桢微微一愣神儿,明白她已经知道了分手的事,再看罗薇借着逗狗,躲过了与李曼桢的正面对视,未见什么异常。 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喂奶。 忽然之间多了叁个漂亮的催乳师,淘淘的眼睛明显不够用了,叼着奶头看了这个看那个。 观摩团里最淡定的要数罗薇了,毕竟产科护士,这样的场面天天见。看入了迷的是海棠,嘟着嘴巴,好像在替淘淘使劲儿。 坐得最远的可依充分搞笑,她代入的明显不是自己的干儿子,而是奶妈。张着嘴巴,拧着身子,忘情的看着淘淘一口口吮吸吞咽,不自觉的把手搭在自个儿胸口。眉头还不时皱起,好像哪里痒痒。 淘淘吃饱了,祁婧又把剩下的转移到奶瓶里。海棠和可依每人手里捧着一瓶,举起来研究着送去厨房。 等祁婧收拾利落了走出卧室,发现罗薇居然在厨房帮忙。客厅里的姐妹俩正窃窃私语。 很快,丰盛的晚餐摆满了一桌子,罗薇和李姐最后入座。祁婧注意到罗薇微红的眼圈儿,又看了神色略显失落的李姐一眼,大概放了心。 今天做的,都是李姐的拿手菜,姐妹几个吃得赞不绝口。祁婧提出一起去爱都逛逛时,可依激烈响应,罗薇也附和点头。 祁婧夹了一颗龙井虾仁放进嘴里,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徐薇朵的表情了。 徐薇朵给祁婧的印象一直很模糊或者说是矛盾,出入豪门,又是孩子的妈妈,却兼着叁份工,要说是个工作狂吧,不管是在医院还是爱都,都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 不论是工作,还是兼职,她都料理得有条不紊,却绝不是个按部就班的老实角色,在罗翰背后捣捣鬼在她只是小玩闹而已。 小毛讲述的那些耸人听闻的经历和举动,一直扎在祁婧的记忆里。还有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恋情,私生的儿子,对未来的筹划,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然而,这些神秘和危险的感觉,在祁婧每次面对着她的时候,又全都消失不见了。那就是个素雅而低调的女人而已,塑形完美的身材和那两片诱人的红唇除外。 四姐妹进门的时候,徐薇朵正在准备今晚用的精油。 可依和海棠都不用介绍。祁婧说出罗薇的名字的同时,紧紧盯着徐薇朵的眼睛,只见那双丹凤眼先是一亮,迅速的上下一打量,笑眯眯的握住了罗薇的手。 可真能装!祁婧正自腹诽,冷不防那双温情脉脉的眸子微微一眯,探照灯一样扫过自己的脸。 幸亏早有心理准备,祁婧维持着还算正常的神色,只听徐薇朵称赞着,“婧姐的闺蜜们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这话头,祁婧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好,索性一笑,望向罗薇。 罗薇被拉着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哪有,徐姐婧姐你们才叫漂亮呢!” “哇,这沙发可真舒服啊,真皮的哈!” 一听就是可依在大呼小叫,祁婧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是算漏了一招。这个房间曾经上演过“叁娘教子”。如今“叁娘”故地重游,自然成为又一个窥破玄机的知情人。 罗翰那斯不在,花的心思却足够让祁婧害臊。 没办法,毕竟“叁娘”只是在说沙发,没有道破,已经有好生之德了。祁婧厚着脸皮去更衣室做准备。 从更衣室出来,房间里只剩下徐薇朵跟罗薇了。两个人正坐在沙发里聊的热乎,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见面的生人。 祁婧正纳罕,徐薇朵回头说:“可依她们已经先去健身房了,我正动员罗薇也来健身呢!” “哦?”祁婧看了下罗薇,见她一脸的心动,更加佩服徐薇朵的神奇,“那可得给我妹妹打个折哈!” “不用,我们姐妹这么投缘,先送她叁个月免费课程好了,如果能坚持下来,再说收费的事也不迟。” 祁婧一下生出满肚子的问号,也只有点头祝贺她收了新徒弟。 整个按摩过程中,基本都是徐薇朵跟罗薇在说话,这个文静的小姑娘,平时话并不多,跟新拜的师傅居然有问必答,有时还自由发挥,兴味盎然,听得祁婧困意全无。 转战到楼下的健身房之后,徐薇朵又送了罗薇两套运动服,催着她换了,那亲热劲儿,让祁师姐暗骂师傅太偏心。 可依和海棠从跑步机上下来,一顿鼓噪之后,又继续挥汗如雨去了,祁婧也按照计划开始了热身。 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因为歉疚收买人心么?还是控制住情敌,防止死灰复燃? 一边做着动作,祁婧的脑细胞跑起了马拉松。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最后一个环节是打卡拍照。海棠的拍照水平也一天天见长。只是当祁婧问起大春时,神色才一黯,“至少不逼着我离婚了……” 祁婧正想劝她要有信心,有耐心,却听她“咦”了一声,“姐你看!” 顺着海棠的目光望去,休闲区的一个座位上,两个人正相对而坐边聊天边喝饮料。迎面那个是忍笑含羞的小罗薇,另一个虽然只是背影,也能一眼认出那一头招牌似的金发。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车震 第五十叁章 车震 许博不喜欢车震。 刚买车那会儿,跟祁婧试过两次,除了有限的新奇刺激,各种的不得劲儿。 许博身高182,不算过高,可要在空间有限的后座上摆布170的祁婧,还是一点儿也施展不开。腰酸腿麻不说,一点儿不痛快。 可是此刻,眼前的一场车震实况还是让他心跳加速,血往上涌,浑身都处于一种狂热又紧张的状态中。 地下停车场的灯很低,洒着雾蒙蒙的光。许博坐在一辆老款迈腾的驾驶座上,尽量缩低身子,越过前排车子的空隙,盯着过道斜对面的雪佛兰。 那车子晃动得并不厉害,只有参照着旁边漆黑的水泥柱子,紧盯红色车顶的边缘,才能发现幅度不大却频率很快的抖动。 那小子肏起屄来就是这么火急火燎的,一下紧似一下,而且干上就不肯停,连喘气的间隙都没有。 没错,说的就是小毛,而那个此刻被按在下面干的女人,正是许博的美丽娇妻,祁婧。 迈腾的车身较高,所以,视野很好。可是,车里的情形许博一点儿也看不到。不过,他还是要感谢这辆车,如果不是坐在这辆陌生的车里,祁婧早发现他了。 并不是多么热衷于偷窥,而是他懂得老婆的心思。 别看跟小毛疯过一次了,那是被逼无奈和机缘凑巧,可一不可再的事。 在她心底,也很渴望老公以外的人带来的别样性福体验。然而,让她主动去跟野男人约会,仍存在心理上的障碍。 要跨过这道障碍,需要的不再是肉欲的引诱,而是内心深处的情欲萌发。也就是说,祁婧并非欲求不满,单纯靠性的刺激和享受是不足以让她主动投怀送抱的。 所以,如果祁婧发现他就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光是害羞就足以打断正在进行的好事,放了小毛的鸽子。 小毛算是讨人喜欢的小伙子,身体素质和性能力也没的说。然而,他明显不是让祁婧特有感觉的那种类型。 外形俊朗,具有艺术气质的岳寒才是。 当然,罗翰虽然外形突兀了点儿,野性的魅力和文艺范儿的修养也是祁婧喜欢的。 那天,她亲口吐露了对这个“大猩猩”的心动。 说实话,许博听了,心里还是起了些波澜,但祁婧立马就把香软的奶脯依偎了上来,撒着娇百般抚慰了。 这种心贴心的感觉是许博想要的,没道理,但很暖,很惬意,也很幸福。小小的不适,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一个女人是不是属于你的,要怎么去判断呢?看她是否只跟你上床,还是跟不跟你交心? 赋予她跟别的男人上床的权利,的确会让任何一个丈夫生出失控的恐惧,可是,仔细想想,妻子是个女人,女人也是人。作为有思想有情感的独立个体,谁又能真正做到控制她呢? 许博是个理工男,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并不容易,能在自己的夫妻生活中实践,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么惊世骇俗。 对于怎么应对野男人,许博没过分推波助澜。他本来也不是戴绿帽子上瘾的人,自然更不想让祁婧觉得自己把她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真正让他痴迷的是让她高兴,看她笑。 无论是开怀的笑,还是搞怪的笑,是骚浪的笑,还是害羞的笑。许博都痴迷似的喜欢。 她的牙像珠玉一样白,特别整齐,笑起来很好看。 所以,许博在祁婧撒着娇的纠结中领悟到,自己能给她最有力的支持,只能是一个足够宽广温暖的怀抱,其他的,静静旁观最好。 当然,自个儿老婆在外面跟什么男人鬼混,靠不靠谱,许博还是担心的。 除了关注祁婧的动态,听她把心里话讲出来之外,找一个能够眼见为实的渠道自然是最容易想到的。 可即便上了什么高科技手段,难道要雇个私家侦探,24小时监控么? 生活和谍战电影毕竟不同。 那么好吧!那些不着边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今晚有幸,这个绝佳的,哦,或者说尚有缺憾的角度,真的很到位。简直就是上帝专门给他设计的机会。 车是大春的,至于为什么被许博开来自家楼下的停车场里,还要从今天晚上的酒局和之后惊心动魄的遭遇说起。 自从许博升了职,晚上的酒局排得越来越满,也多半跟项目相关,必须重视。但更重要的,是那些貌似没什么主题的随便聚聚。 这样的酒局多半为了联络感情,拉近关系,为将来的合作埋下伏笔,对于许博这种新晋管理层的“年轻人”来说,往往能搭建新的人脉,探听到很多行业动向甚至内幕,所以,格外重要。 今天的聚会是老宋牵头,包括谷云生在内的几个老总都在。 许博因为上午去工地吹了风,有点感冒,吃了药不能喝酒,就叫上了大春。 最直接的,是想让他替自己挡挡酒。更重要的,这种场面带上自己的嫡系,对他将来发展有好处。再说,老宋也不是外人。 没想到,冤家路窄,在饭店停车场碰到吴浩了。 以前,许博对吴浩印象还不错,可是自从在广州跟大春发生冲突之后,发现这小子身上的确有股纨绔之气,尤其是带着情绪的时候,眼底似乎隐藏着很深的阴郁。 那天跟二东喝酒,许博还装作不经意的打听,问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二东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于晓晴,笑得很不自然。说酒桌上偶然认识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二世祖,超有钱。很长时间没来往了,就是一起找乐子的酒肉朋友。 许博知道他不想跟自己撒谎,又不好明说,“找乐子”叁个字是留给他仔细琢磨的。 祁婧把从海棠那儿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自己听过,虽说陈年旧事,那时候海棠也还没嫁给大春,但他们的乐子找得可够大尺度的。 或许,还有更出格的也说不定。 许博不是刚走进社会的大学生,有钱人的世界,有着怎样的精彩与龌龊,他可不是一点儿不知道。 两人停好车刚往外走,一亮宝马X5擦身而过,停在了大春旁边的空位上。 许博第一眼就看见了驾驶座上的吴浩,扭头见大春脸色也不对,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他尽量控制情绪。 “沃肏,绿巨人!” 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阴阳怪气儿的骂声传来,大春一下站住了。许博赶紧拍拍他胳膊,提示他没必要在这里斗气。两人装作没听见,上了楼。 酒还没喝,就生了闷气,席间大春一杯接着一杯,下得有点儿快。刚刚过半,就有点儿多了。 好在大春酒品很好,酒下了肚,绝不上头。即使真喝醉了,既不荒腔走板的乱说话,也不会借酒撒疯的惹事。 接到许博递过来的眼色,明显收敛很多,不多时,得体的知会一声,去了洗手间。 许博一直在喝茶,也灌了一肚子,却跟几个前辈聊得兴起,忘了放水。大春出去不久,许博忽然生出一丝担心,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窘迫,也起身离席。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短促的喝骂和肢体击打的声音。冲进去一看,吴浩已经倒地,捂着肚子,肋侧的衣服上还有个鞋底的湿印。 一见这情形,许博立马关了卫生间的门,用身体靠住。 “肏你妈,你他妈给老子等……” 没等吴浩骂完,大春又是一脚,踢得吴浩后移好几十公分。 “诶诶,我说绿巨人,搂着点儿劲儿,差不多给他个教训就行了。”许博一边调侃,一边也觉得挺解气。 可能这一脚踢得够狠,吴浩再没吭气,许博便拉着大春回了包间。 刚坐下发现自己的问题居然忘了解决,骂了句猪脑袋,再次忙叁火四的往卫生间跑。 “……他妈不都天天叫唤着手痒么?”经过一个空包方的时候,许博一下听出了吴浩的声音,“必须给留个记号,老子出五万!嗯,门口盯紧了,尾号是549L……” 这是要给谁留记号,许博立时就明白了,因为那正是大春的车牌。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可真狭路相逢了,也绝没有认怂的道理。 酒喝得告一段落,准备转移战场时,许博推说家里有急事,跟大春先撤。 到了停车场,吴浩的X5已经不见了。许博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为大春叫的代驾小哥,说:“你明天不是要去见那个孙经理吗?开我车好了。” 大春并未生疑,痛快的交换了车钥匙,上车走了。 许博坐上迈腾的驾驶座,做了个深呼吸,先打开了导航,熟悉下周围的路况,把车门都落了锁,系好安全带,才缓缓的开动了车子。 临近出口,许博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没见什么异常,瞅准个空当,迅速开上了主路。 九点多钟,街上车多人多,只要不停车,在主路上行驶,量他们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到处都是监控和警察的大街上施暴。 许博一边给自己吃定心丸,一边仔细观察着身后的情况。 转过几个弯儿,总算有了发现。那是一辆黑色的汉兰达,车里大概有叁四个人,转眼已经跟了四五条街。 正像许博想的一样,大街上灯火通明,每个路口都有警察,他们也只能跟着。 不行,这么跟下去,不就跟着我回家了么?即使被他们锁定小区范围,也是有风险的! 许博一下想起了顾成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家里娇妻幼子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想到这,许博咬了咬牙,拐进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 进去后才发现,这条路真的很窄,路边没什么商家,路灯也不怎么亮。再加上两边隔叁差五的停着车,只剩下中间的两个车道通行。 很快,汉兰达加速追了上来,紧紧的跟在后面。许博瞬间紧张,稳稳占住车道,控制着车速。 终于,汉兰达趁着左边没车,并排压了上来。许博一扭头,就看见副驾驶的窗子已经降下,一个理着锅盖头的小子指着自己,大声喊着停车,甚至伸手敲到了自己的车窗。 许博心跳加速,脚下的油门儿不自觉的压了下去,很快上了五十迈。 这么窄的街道,开到这个速度是很危险的,许博什么也顾不上了,死死把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就是不让汉兰达抢在自己前头。 “肏你妈,老子让你停车!”锅盖头已经开骂了。 直路很快到了头,前方出现一个慢弯,许博压着中线一点儿没减速,斜着身子拐了过去。只觉得眼前一道强光升起,随即又冲进一片黑暗,“砰”的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 从后视镜望去,那应该是一辆垃圾车。 回家的路上,许博直后怕,如果那辆垃圾车同向行驶,撞上去的就是自己。命应该丢不了,受伤是必须的,车估计也得报废。 进了小区地下车库,把车停到位,许博惊魂未定的坐了很久。给大春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估计是调了静音。 发个微信好了,至少明天醒了就能看到。正打着字,车灯一闪,祁婧的雪佛兰开了进来。 待车头转过,许博一眼就看见了副驾驶上的小毛。那小子正把目光聚焦在祁婧的脸上,不知说着什么。 祁婧微微含笑,回应时顾盼生辉,熟练的把车停到位。许博等了半天,见两人还在聊着,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也就缩在座位里观望着。 这个视角,挡住了小毛大半个身体,但能看全驾驶座上祁婧的一举一动,完全满足了许博窥探的欲望,不免怀了微微的激动。 两人经历那个激情澎湃的夜晚已经是一个多礼拜之前的事。对于小毛来说,必定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不用多说。 那么,祁婧呢? 心态上,许博大概是了解的,可真正面对小毛的热情时,她会如何反应,还是让人无比好奇。 祁婧的表情很丰富,似乎在讲述着什么。大眼睛里的柔光荡漾,时而泛起生动的波澜,配合着嘴巴一开一合,看上去是在说正经事,偶尔也会有生动的表情一闪而过。 两人说到后来,祁婧多半都在倾听了。抿着一丝温婉的笑,像看自己弟弟一样怜爱的瞥着小毛,甚至用手指去戳小毛的头。 忽然不知怎么,那双大眼睛垂了下去,娇羞漫过俏脸,更夹着一丝着恼。 小毛的胳膊动了,似乎去捉祁婧的手,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祁婧咬着嘴唇,那副表情有七分羞赧,两分是勉强板起的姐姐范儿,还有一分是不易察觉的心慌。 那引人遐思的小模样,是个男人都禁不住诱惑,直把许博看得张口结舌,差点儿流口水。 小毛自然也受不了这种活色生香的勾引,上去就搂祁婧的肩膀,嘴巴更朝那云霞尽染的脸蛋儿上凑去。 祁婧背靠着车门,双手并举,撑持着不让小毛靠近,怎奈空间那么狭小,怕是连气喘全都喷在彼此脸上,怎么能够轻易抵挡男孩的进攻? 这时,祁婧说了句话。小毛立时住了手也住了嘴,缓缓坐了回去。 应该被确认了什么说辞,祁婧垂目抿嘴儿,蹙眉含笑,拼着放下身段儿的轻轻点头,又狠狠的白了小毛一眼,看得许博跟着心里忽悠一下。 随后两人下了车。 祁婧的大衣是宽松款式,原本敞着的衣襟被她刻意收拢,似乎防范着色狼的目光,可那什么也藏不住的胸乳还是在双臂之间抱了满满一包。 锁了车门,祁婧昂首走在前面。锐意进取的步态中,依旧让人无法忽视,那是一把怎样柔软婀娜的腰啊,怪不得小毛总是忍不住去搂。 一边走,一边躲,终于,祁婧进入电梯间,按下了按钮,转身面对着小毛,似乎在说着什么,听不清,但语气看上去很轻松。 隔了数秒,祁婧的胳膊放下了,一把被小毛揽入怀中,不过看那姿势,双臂仍隔在两人之间。 果然,当小毛低头欲吻时,祁婧推开了他。电梯门开了,祁婧脸上挂着迷死人的笑,用手指点着小毛的胸口,一步一步退入电梯,消失在许博的视野中。 小毛直勾勾的僵在那里,直到电梯门关闭,又愣了两秒钟,突然像听见了发令枪声一样,转身冲进了楼梯间。 看来,祁婧虽然满面羞红,左支右绌,终究还是心存挂碍,并没失了方寸,让小毛得手。 想要肏一个女人,首先要肏她的心。那个所谓进入女人内心的通道是阴道的说法,似乎并不靠谱。 许博把编辑好的微信发了出去,收拾了一下刚刚激动的心情,正要下车,大春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哥,你没事吧?”听筒里传来海棠的声音。 “哦,小意思,几个混混……”许博立时后悔在微信里把大概情况都说清楚了,没想到先被海棠看到。原本就是多加小心的提醒,掺进了女人的担心,恐怕就复杂了。 “许哥,你确定是吴浩那个混蛋指使的么?” 许博一听这口气,明显是要去找吴浩算账的节奏,连忙说:“呃,其实,也不是太确定啦,也不能排除我在路上招惹他们的可能,你知道现在路怒症满街都是。我就是想提醒大春当心点儿,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别太担心,这可是北京……” 海棠沉默里一会儿,似乎做了个深呼吸,“嗯,许哥我懂了,那许哥你也多加小心,大春叫我呢,不跟你多说了。” 挂断电话,许博仍在后悔。着什么急呢?大春的车在自己这儿,明天当面讲不是更方便么? 收起手机,刚搬动车门把手,“叮”的一声远远的传来。循声望去,许博迅速坐回了车里。 从电梯间里快步走出来的是满面通红,发丝漫卷的祁婧。紧跟在她后面,只有一步之遥的居然是小毛。 祁婧的步子早没了刚刚的自信和利落,高跟鞋“哒哒哒”的踩在空旷的停车场里,传出去老远,让人听了直心慌。 她裹紧大衣,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忍不住回头,却又不敢看清楚似的,感觉小毛追得近了,就踮起小步,不顾胸前的颠簸,小跑两下。 而身后的小毛两眼放光,紧盯着目标,像一头山猪大步流星,紧追不舍。 从电梯间到雪佛兰的距离本没有多远,许博像看了一场追逃警匪片,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祁婧冲到了自己的车旁边,仿佛刹不住似的,双手按在车顶边缘,借力猛的转身。小毛刚好赶到,祁婧张开双臂,两人抱了个满怀。 身子被小毛推着撞到了车上,祁婧的红唇几乎是主动献上去的,浓睫垂落,嘴角噙着不胜娇羞的笑意。 隔着老远的距离和风挡玻璃,许博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那狂乱热吻的吮吸声。 祁婧仰着脖子,胳膊勾住小毛的脖颈,任由他的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摸。当小毛的大手伸进穿着西裤的长腿之间,祁婧身子明显一软,一条腿不自觉的曲起,勾住了小毛。 后车门被拉开了,祁婧胸口剧烈起伏着,被小毛半搂着转身。低头往里爬的瞬间咬着嘴唇白了小毛一眼。 那一眼的娇羞无限与妖媚横生,把许博看得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很快,祁婧的上半身探出了前座,应该是开启了空调。许博留意到,她的唇角挂着谜一样的笑,下巴上似乎还拉着一根粘丝。 从出电梯,到进到车里,祁婧都一直忍着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笑给自己看的,不想被人察觉,却又是怎么都忍不住的,趁着春情流溢,自欺欺人的烧红了双颊。 是羞还是浪,简直一目了然。 利落操作两下,祁婧缩了回去,车身很明显的东倒西歪起来。 雪佛兰后座上的空间有多大,许博心里清楚。两人又是大衣,又是长裤,又是亲又是摸,绝对有得折腾。 许博盯着整个车子,眼睛一眨不眨,脑子里热烘烘的,简直比自己亲自上阵还焦渴心急。 刚刚不是还委婉推拒么,怎么现在就热烈迎合了?上了电梯这么久,该到家了呀,怎么又出来了?费这么大的事儿,早在车上不就完了么? 车身毫无规律的摇摆了好一阵子,许博脑子里的问号也接连冒出。 随着车子往一个方向歪了一下,晃动停了下来,安静得像是时间停止。许博的问号还没冒出来,一下明显的下沉给了他直接的回应。凭直觉,许博也能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 紧接着,雪佛兰像是发了高烧,开始不停的打摆子。许博的血压也跟着那急促而持久的摇晃不断升高。 这下,时间或许真的停止了,又或者,开启了加速模式。反正许博对它几乎失去了感知,甚至怀疑是自己点了循环播放,怎么那辆车子能维持一个频率抖个没完? 正当许博意识到是不是哪里出毛病的时候,车子总算又大幅度的动了。而且,让许博浑身激动的是,一条赤裸的长腿出现在驾驶座上。 严格的说,那条骨肉匀停,极致性感的美腿不是完全赤裸的。大腿的上半截消失在靠背之后,膝盖是朝前的,横伸的小腿长得跨跃了整个驾驶座,脚上穿着黑亮的高跟鞋,鞋跟已经蹬上了车门! 你大爷的你个臭小子,急吼吼的样子唬人,其实还蛮注重细节的,居然是个高跟鞋爱好者! 这样的姿势可真是充分利用空间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博念头刚起,车子又动起来,依然是快速的震颤,只不过这次改成了左右晃动。 有了这条腿的激情演绎,许博已经不再关心车子的死活,紧紧盯住了那条亲吻过无数次的完美颀长。 祁婧的腿股之美无人能及,这在许博心里就是真理。 即便是身为国际名模的莫黎,或许腿更长,步态更专业,跟祁婧比起来,也不及她的纤秾合度,既健美又性感。 再加上浑圆结实的大屁股和一对玲珑小脚,祁婧的下半身就是为了挑动男人的荷尔蒙而生的。 此时此刻,那条腿正随着车子摇晃的频率,幅度更剧烈的摆动着,为了维持稳定,高跟鞋已经卡在了方向盘上。 单单从大腿上不断传来的肌肉抖动判断,小毛的撞击必定是实打实的,又快又猛。 无论祁婧的另一条腿是跪着还是蹲着,后门都必定大开。许博可以毫不费力的想象那个大屁股撅得有多高,下面正淅淅沥沥的流水。 在这种情况下,她得叫得多浪啊? 念头一起,许博才意识到自己的车窗紧闭,看了半天的默片儿。 轻轻的降下车窗的刹那,若有若无的娇吟果然随着冷风飘了进来,却只能让许博的脑子更热,血液更加奔腾欲沸。 许大将军早已硬得像一根铁枪。许博之前忍着不想去碰它,因为盯着老婆车震撸管,太他妈没个爷们儿的样子了。 可是,祁婧极力压抑着的叫声若有似无的钻进耳朵,许博实在忍不住了。拉开拉链,伸进秋裤,波楞一下,满血状态的许大将军蹦了出来。 虽然是自己的右手,也暂且解决下燃眉之急吧! 不知是不是故意配合许博的动作,雪佛兰晃动的幅度加大了,祁婧的叫唤一下压抑不住,方向盘上的高跟鞋开始不安的踩踏。 许博为了跟上节奏,也下了狠手。以前对着电脑,看着视频里的祁婧跟姓陈的交战撸管,竟然一次也没有现在这么爽过。 这是一种奇妙的同步,跟癫狂摇摆的车身同步,跟放浪伸展的美腿同步,跟那美腿根部的大屁股和屁股沟沟里肏得骚屄流水的野鸡巴同步! 终于,伴着一声拔高了的叫喊传来,祁婧的腿一下伸直,几乎踩在了风挡玻璃上,那膝盖抖动的幅度仿佛替代了不够舒展的全身。 与此同时,车身一下一下大幅度剧烈的摇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亢的叫声精准的追上了车身的节奏,仿佛每一下都昭示着身体被贯穿的极度快感,一直叫了十几声,最后已经完全连成了一线! 许博不可遏制的射了。 就在车身最不堪蹂躏的倾斜中,在风挡上的高跟鞋被甩脱的刹那,在祁婧穿透冷飕飕的空气,把高潮传遍停车场的高亢欢叫的浪尖儿上,射了个一塌糊涂。 一切都停在了流淌着精液的风挡玻璃上,许博在自己的心跳声中翻找出纸巾,把喷薄之后的狼藉尽量清理干净。 前坐上的长腿依然那样僵直着,伸展着,也许伴着余韵抖动两下,慢慢重新变得柔美,婀娜。 过了好一会儿,长腿和脚丫都收了回去,只留下一只高跟鞋躺在中控台上。车身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晃悠着,像是意想不到的开心之后,自己跟自己在做游戏。 过了足有十分钟,小毛才下了车。临关门又把脑袋伸进车里,老半天才红着脸走了。 许博早已收拾好自己,坐在座位上等着祁婧先上楼。 可是,祁婧只是探身取回了鞋子,并没有下车。那一瞬间,许博发现她头发无可避免的乱了,嘴角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她在干什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博似乎渐渐明白,她应该是在害怕了。 背着老公跟人车震,无论跟谁说都是个荡妇所为。虽然是被默许了的,可毕竟老公不在身边啊!能不惶惶然不知所措么? 不过,许博也知道,这一关,她终究得过,坐在座位上等着。 数着难熬的纠结,过了一支烟的功夫,电话响了。 许博拿出手机,一看祁婧的名字,舒了口气,笑了。这是来坦白交代么?他并没接电话,而是开门下了车。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许博的手机铃声无比应景的在停车场里回荡着,几乎辨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 祁婧举着电话从车里钻出来,一脸的茫然。等锁定缓步走来的许博,立时低下头僵在那里。 “做了亏心事,到底还是要装一下的。”许博心里嘀咕着,走到祁婧身前。 祁婧看到老公的鞋尖儿才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 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像个被老师一直宠爱有加的女学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微微躲闪的眼睛里有期待,有忐忑,也有恃宠而骄的不以为然。 “爽炸了吧?叫得我直接射风挡上了……” 祁婧终于憋不住笑,勉强咬住了嘴唇,一头扎进许博怀里。 小疯子似的脑袋跟胸膛相撞的刹那,许博搂住了祁婧的腰肢。好软,好乖。这一刻他无比确信,不管被多少个男人干,这个女人永远会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约束。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把电话挂了吧,老公找到了!” “你怎么不挂?” “我抱着老婆腾不开手,你不是拿着……” “我不!就不挂,我爱听!”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许博放开叫驴嗓子跟着吼起来。 “好啦好啦好啦,谁叫你跟着唱啦?难听死了!”祁婧被迫挂断了电话,依然抱着许博的腰。 “嘿嘿,我嗓子不错的……”许博自我感觉良好,“那,这回爽也爽了,唱也唱了,回家候审吧!” “啊?”祁婧一下松了手,心虚的抬头,“候什么审啊?” 许博捏住祁婧有些发红的鼻头儿,“你勾搭野小子,这要放在过去,是要浸猪笼的!这么大的案子,不得给老公录个口供啊?” 听出许博的玩笑,祁婧仍旧羞耻的红了脸,嘟嘟哝哝的说:“你……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还问什么呀……” “问题多着呢,怕你一晚上也回答不完。” 许博不理她,挽住胳膊就要拉走。 “哎,等一下。”祁婧挣脱许博,苦着脸一边从手包里翻出梳子一边说:“看我,像个疯子似的,李姐见了又要多想。”说着对着车窗梳理着头发,还利落了勾了两下眉毛,重新涂了唇膏。 许博抱着胳膊看着老婆逐一销毁偷吃的证据,酸溜溜的说:“小毛这是有多饥渴,把你折腾得这么狼狈啊?” 祁婧红唇一勾,勉强压住难堪的笑意,靠在许博身上,娇娇的横了他一眼:“怎么,心疼啦?经受不住考验啦?” “心疼自然是心疼,可也拦不住我老婆爽啊!”许博揽住爱妻的腰肢,紧紧搂着往前走,“考验嘛,你已经通过了!” “是么?我通过了什么考验啊?” 许博指着墙上一块警示牌,“这不么,需要帮助找老公啊!” “讨厌,那是需要帮助找警察!” “大妈找警察,老婆当然要找老公了!” “切,变态!” 进到家门,李姐正抱着淘淘在客厅转悠,逗着他看花花草草。 祁婧脱下大衣就把儿子接了过来,“哦哦”有声的亲热,“宝贝乖乖……对不起哦……妈妈回来晚了……宝贝饿了吧?妈妈的小可怜儿……” 许博送走李姐,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知道淘淘一定是饿醒了。想着祁婧一定是要先喂奶的,自己被吓了一身臭汗,得先去洗洗。 谁知,刚转身祁婧已经把淘淘塞进了怀里,说:“老公,你先抱一会儿,我去洗个澡。”说完,不由分说的进了卫生间。 怀里的淘淘倒是不哭不闹,发出“嗯嗯”的疑问,许博也只好“嗯嗯嗯”的回答着,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莫名其妙。 等轮到许博洗完了澡出来,祁婧已经坐在床上抱着淘淘喂完了奶,正在依依哦哦的说话。 许博凑过去扒着眼睛看,小家伙刚要睡着,看见他,大眼睛又睁开了,小胳膊兴奋的挥舞着。 “发现了吗?他熟悉你的气味儿,跟你亲呢!刚才,我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他都不干了。”祁婧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 许博睁大了眼睛看她,心下恍然,却有些不敢相信。 哄睡了淘淘,祁婧把自己脱得光光的,钻进了被窝,一把捉住了软绵绵的许大将军。 许博今天感冒,吃了药,又加上追车惊魂,偷窥车震,已经有点昏沉,不过还是搂住了娇妻。 “你这个变态,真的……射风挡上啦?那是谁的车啊?”祁婧明显感觉到许大将军不很精神,不过还是轻轻的握着。 “是啊,咱家车都让小毛给摇散了,我能不射么?” “变态,讨厌!就知道笑话我……”祁婧把头埋在老公胸口,学着罗薇说话。这一天,她心里也憋着好多话想跟许博倾诉。 软玉温香的厮磨腻歪还是让许大将军有了反应,祁婧却不敢再刺激他似的,放开了手。 “老公,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这样的探问,充分说明,祁婧已经对整个过程进行了充分的复盘。 许博自然有所领会,“车是大春的,他明天要去见新认识的合作伙伴,就跟我换了车。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也刚到。” 隐瞒晚上的经历,许博并没有犹豫。这是男人的事,让海棠知道他已经很后悔了。 “哦,那……你不是全都看到了?”祁婧不疑有它,在老公的胸脯上趴得更踏实了。 许博拂过丝滑的长发,不紧不慢,“开头和结尾而已,剧情的翻转才是关键好不?” 祁婧半天没个动静,许博并没催她,因为,祁婧渐渐加剧的心跳,即使隔着肥硕的大奶子,也能感受得到。 “我没准备……我本来是不想的,可是他……扑上来就想亲我,你应该都看见了……” 许博点了点头,“后来他怎么就变乖了?” “变乖个屁!”祁婧出口成脏,“还不都怪你,都那个过了,人家怎么好意思拒绝嘛!眼看……眼看着抵不过他,就说……就说……” 女人的归因法术简直如神来之笔。许博心里好笑,却没反驳,“说什么了?” “就说,下次……下次见面一定给他啦!” 怪不得临下车那会儿羞成那个样子,要一个女人亲口答应这种事,神经够粗才行。 “那就下次好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过……”许博正在颠叁倒四的引经据典,当时小毛的怪异举动让他一下住了嘴,“你是说……” 祁婧苦笑着望向许博,一脸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嗯,我一出电梯,就看见他在楼梯口喘气呢!这不就是‘下次见面’了吗?” “咱家……可是十五楼啊!他……” “电梯在一楼耽搁了一会儿,不过那也够把我吓一跳的了。” “沃肏,够拼命的,你一下就心软了吧?”许博伸手摸向老婆的屁股,那里没有女人心软,却辽阔得让人想唱歌。 “其实,”祁婧期期艾艾的说着,声音变得楚楚动听,“他往我身上扑的时候我就湿了……” 许博一听,心中一动,另一只手也不老实起来,撩起爱妻的鬓发。 “后来到了电梯口,他说能不能给他抱一下。我当时想着他跟罗薇分手,其实也是伤了心的,跟徐薇朵虽然有了约定,暂时也只能偷偷摸摸,就觉得心里好软,不过是求我抱抱又有什么?就给他抱了……” 听到这里,许博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压住了一团,像一颗被醇酒酿造的心,暖融融的躁动着,一个翻身已经把祁婧压在了身下。 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那样纯良,又那样善感,那样娇柔,又那样博大。 “然后呢?”许博居高临下的跟爱妻对视着,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老公,你真的想听吗?” 许博无声的点了点头。 “被他抱住,我的感觉就不对了。他搂得好紧,我觉得身子快化了似的,也觉得他特别想要我,不光是身体,还有别的。我想给他,也愿意给他,可是我也好慌,我不想让他以为我禁不住几句恳求,也怕自己撑不住。我对自己说,下次,下次就给你,下次一定给你。” 没有比这样彻底袒露心语的独白更动人,也更诱惑了。 许博觉得自己硬得像一块烧红的铁,却小心翼翼的亲吻起来。从脸蛋儿,到脖颈,再到肩膀。丰盈硕满的奶子被捧在手心儿里疼爱。 不知被当时的回忆还是许博的热情撩动了心弦,祁婧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这种身体与心神的双重刺激让她几乎产生了幻觉。 “我进入电梯以后,就有点儿后悔了,好几次我都想着返回去,去追他……去把他想要的给他,全给他……老公……老公,我能给他么?我可以吗?” 许博一下搂起祁婧的细腰,用眼神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深深的吻了下去。 祁婧红云迷茫的脸一下子笑了,一闪而逝,又再次亮起,胡乱的摩挲着男人的脊背,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他慷慨给予的热吻。 “后来,嗯——”祁婧继续着讲述,却也禁不住男人的揉搓爱抚,发出酥媚的呻吟,“后来我出了电梯,就愣了,嗯哼……他……啊!他满头是汗,就那么看着我,我都不会动了,哦——老公,我站在那里不会动了,一下子就被她抱进了楼梯间。嗯——好痒!” 随着祁婧的一声呻吟,许博的手指已经剥开了湿漉漉的花瓣儿,按在勃挺的豆粒儿上。那里刚被另一个男人针砭过,湿热异常。 祁婧的讲述并没有停下来,好像那些话才是最强烈的春药,越说越痴迷,越讲越有感觉。 “我知道楼梯间根本不安全,要是一叫……嗯——一叫,整栋楼都听见了,我就跟他说……哦哦,嗯——我说……去车里吧,啊哈……” “去车里就去呗,你跑什么呀?” 许博一手一个揉捏着两个奶子,任由祁婧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许大将军已经就位,就等着那一下同步冲锋。 “你不知道,他的眼睛红得像着了魔,我怕……我怕他一个忍不住,把我就地按倒,根本到不了……嗯啊——” 许博实在等不得那个超无聊的同步了。论耐心,许大将军可能真要稍逊一筹,一个劈波斩浪就冲了进去。许是用力过猛,顶得祁婧差点儿把脖子仰断。 “老公好深啊老公你好棒!呜啊——啊——啊……” 祁婧被这下突然袭击肏得一下快感爆发,抬起脑袋,梗着脖子,放出祈求的光芒。 许博从未见过老婆这种表情,当下一顿挺进,滚热的浪水哗啦啦流淌出来。 “不要停!”祁婧惊恐的望着男人,几乎声嘶力竭。 许博立时领会,用最凶狠的姿势猛肏。大约七八个起落,只觉得骚屄里一下裹得死紧,几乎抽插不动。 祁婧腰板绷直,挺了几挺,忽然裹紧的力道一泄,许博立马福至心灵,狠狠捣了两下,猛一抽身。 “哎呀!哎呀!”祁婧被捅得惊叫,亮白的水柱随着许博的撤身激射而出,撞在男人肚皮上。 这是许博第一次光用鸡巴就把祁婧肏得潮喷,根本没找什么G点。 激烈的喷射一下比一下弱,几乎所有的潮水都喷在许博的胸腹之间,跟洗了个热水澡一样。 许博根本没功夫理会这些,俯身搂住了几乎失神的娇妻,生怕哪里弄坏了她。 好一会儿,祁婧才平复下来,喘着气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老公,我还要!” 许博重新缓缓的进入被冲洗得脆生生的腔道,疼惜的说:“你会死的,怕不怕啊?” “不怕老公,你真的好棒,好厉害,死了也要,肏死我好了!” “你这么激动,有一半是小毛的功劳,是他把你肏爽了……” “不是!老公……”祁婧拨浪鼓似的摇头,“小毛只是肏我的身子,肏我的屄,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肏我的心!只有你才能一边肏我一边让我把心里话说给你,把我被人肏的感觉讲出来,这种感觉太刺激了,肏死我也愿意,也只有你能肏死我,老公!快来老公!” 如此激烈直接的表白让许博沉默了,唯有俯下身把祁婧深深的搂进怀里,缓慢而深沉的干她。 “是他让你穿上高跟鞋的?” “嗯嗯嗯……”也分不清祁婧是叫床还是回答,“本来怕冷……嗯嗯……不想都脱了,他却让我脱光再穿上大衣……啊啊……” 许博狠狠的顶了几下,“这会儿这小子怎么不着急了?” “他说……嗯哼……说我每天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哦——哦……他看了就喜欢,就硬得受不了!老公……他捧着我的脚,塞在嘴里吃,吃的我好痒,是他给我穿上高跟鞋的,穿上才开始干我的……啊啊啊啊——” 祁婧越说越激动,声音突然高亢,因为许博已经配合着捞起大长腿,把一只脚丫塞进了嘴里。滚圆娇嫩的脚趾肚滑过舌头,一点儿异味也没有,口感新奇无比。 “老公,老公太痒了,你还想不想听我说啊?” 许博一听,放下脚丫,与祁婧十指交握,低头俯视着巨乳横波,不停的中流击水,推波助澜。 “我和小毛,谁肏得好?” “当然……当然是你肏得好了!他肏得又快又猛,你肏得又深又满。他那种有点受不住,爽是爽,可不像你那么懂我,好像我哪块肉痒痒你都门儿清,专往痒的地方肏!” 许博听了一番透彻品评,胸口发热,忽然意识到,亲爱的老婆今天格外话多,毫无保留的坦白,前所未有的直接,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第一次独自突破了心理障碍,跟野男人大战了叁百回合么? “宝贝,以后小毛再约你,你还会去么?”许博维持着不急不缓的抽送,不至于太激烈,也让快感生生不息。 “当然要去!”祁婧的眼睛里闪动着激烈的光,把许博晃得心潮翻涌,“不过,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呵呵,不是又要叁人行吧?” “不一定的老公——”祁婧的声音陷入温柔,“老公,知道我今天最开心的瞬间是什么时候么?” “什么时候?被肏进去的时候咯!” “不是!” “那是被射进去的时候?” “不是,笨老公!”祁婧深深的望了男人一眼,“是你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 许博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似乎懂得了什么。 “你走到我跟前,我虽然好怕你骂我,但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的知道么?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我幸福死了……” 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唰”的滑落,祁婧依然是笑着的。 “那一瞬间,我知道你是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就像现在这样,用你的鸡巴跟我连接着。我说会带你一起,不一定是要叁人行,是想让你时时刻刻都知道,我是你的,我跟你在一起,我的感受,我的快乐,我的心,都分你一半儿。” “你是说,你……被肏的时候,让我听到,看到,或者感受到,就像今天一样?”许博心中热流涌动,这他妈像是色情小说里的桥段,千方百计的设计偷窥手段。 不过,也真他妈让人想想都能高潮不是么? “不仅仅是这样,我还要告诉你我的感受,我的心情,我高潮了几次,什么姿势高潮的……我要告诉你,别的男人是怎么勾引我的,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想要什么,喜欢怎样,所有你想听的我都会告诉你!” 许博望着滔滔不绝的爱人,沉默着,却微笑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你真敢想!”许博翘起大拇指,不想让老婆看到自己感动的热泪,假装疯魔的四处张望,“不会这会儿有人偷看我呢吧?” “啪”的一下,大腿上挨了一巴掌,“谁偷看你啊?莫黎姐,还是程主任啊?” “嘿嘿,没有就好,”许博低声下气的贱笑,俯身扑进迷人的乳沟里,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祁婧领受了许博的这份示弱,跟大男孩儿似的无措,美目盈盈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呼吸越来越深,眼神里融化着海一样深的柔情,仿佛演绎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公,我今天在医院遇到罗翰了!” “哦,他怎么样?”许博不动声色的加快着节奏。 “他……他把我领到办公室,想……想肏我!嗯嗯嗯……” “不用问,他肯定失败了……”许博奋起腰力,越插越快。 “嗯嗯嗯——我没让……”祁婧把男人抱个满怀,屁股不停的迎合着,包容着,奉献着,“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痛快的拒绝了他。你知道,我有点儿喜欢他,都准备……啊啊啊——都准备给他了……哦!对,就是这儿,啊!真好!哦哦哦……” “后来……”许博已经没空多说一个字。 “后来,我明白了!刚刚……老公……其实就在刚刚……我想明白了,我要是……嗯嗯——被他……被他就那么偷偷的肏了……老公……我老公连个响都听不到,你是我……啊啊啊……我老公!我觉得缺了你……缺了你……根本不……完整啊——啊啊!不尽兴!不开心!你懂吗……你懂吗老公?啊啊啊——” 许博的回答只能用最猛烈最拼命的肏干来代替了,把这个彻底打开了心门却跟自己血脉相连,心心相印的骚货干到高潮是唯一的给力回答。 祁婧的高潮再次到来,已经没有那么多水好喷,只是搂着男人抖成一团。 许博一刻也没有停歇,继续开足马力猛肏,他能感受到身下的女人一浪接着一浪,一波紧似一波的来了又来,来了又来,不停的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射……射给我老公——射……呃呃呃……啊——” “……” “啊啊啊啊啊——老公啊哈哈哈……老公……老公你不是……射啊啊啊——射过了呜呜呜啊——” “……” “老……老公,我服了……老公我被你肏服了……老公求求你……疼疼我,我是你老婆啊——啊——啊——哦吼吼吼……” “……” “老公,我会死的……真的……真的会被你肏死……” “……”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野兽摩托车 第五十四章 野兽摩托车 阳光白得耀眼。 祁婧不停的跑,两条腿软绵绵的,却跑得飞快。 风中有荒草的味道,皮毛的味道,一阵阵的扑在脸上。祁婧心慌慌的,因为没穿衣服,还有人在追赶…… 看不清,也不敢看,更不敢停下来,祁婧能闻到那个男人的口水味儿,汗味儿,更知道他要干什么! 手脚并用的爬上一个山坡,草甸温暖柔软,祁婧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得快飞起来了,却被男人压在了地上。 没有原以为的重压,只有温柔的覆盖,抒情的抚摸,好舒服,好舒服! 莫名激越的欢喜从心底一下子涌出来,瞬间就湿了,热乎乎,麻酥酥的,从里到外的湿透了…… 男人的舌头卷在脸上,祁婧不敢看,只觉得好长,涩涩的舔过鼻尖儿,脸颊…… “奥巴马!”许博的声音响起,透着严厉。 一睁眼,小狼狗粉红色的舌头再次卷上来,带着一股湿热。 “诶呀,讨厌!奥巴马——”祁婧叫着坐了起来,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浑身的舒爽仍懒洋洋的,反射着满身的阳光。 奥巴马把大爪子搭到床沿儿上,吐着舌头仰望女主人,尾巴都快摇断了。 “老婆,我今天穿啥呀?” 一扭头,见许博穿着家居服,头发刚擦干,显然已经洗过澡准备换衣服。祁婧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八点都过了。 睡得可真舒服啊!用整个身体回忆着刚刚梦中的感觉,胳膊腿儿还有些酸软,没错,昨天的床上运动过力了。 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那么玩儿命过,用奶子也能想明白,那是跟谁较劲。整个身子,都让他给干酥了,跟台风过境似的。 祁婧摸着睡衣随便披上,爬下床打开了衣柜,把早整理好的一套衣服拎出来递给男人,忍不住顺势扑进他怀里。 “唔——浑身好软啊,被你肏扁了——” “小点儿声,李姐在厨房呢,蒸了你最爱的肉包子,快去洗澡吧!”许博拎着衣服,轻拍娇妻脊背。 祁婧搂住不松手,压低了声音,“怕啥,大不了让她替我一宿呗~!咯咯咯……”说完,忍不住没皮没脸的浪笑。 “也成,要不就今晚吧,你好好歇歇。”许博顺着她胡诌。 “我没意见,只要你能搞的定,我给她让地方,真的!” 祁婧两眼放光,白牙咬着红唇,笑得又骚又媚,有恃无恐。 许博看得一愣,憋了半天,瞥了一眼关着的房门,“要不,还是你帮我搞定好了……” “噗嗤”一下,祁婧笑趴在男人的怀里,半天才缓过气来,娇娇的白了一眼,“真没用!”说完,理好衣襟,拉开了房门。 温热的水流按抚着全身,从里到外,每一根骨节,每一寸肌肤都是轻盈的,新鲜的。脑子里还会蹦出昨晚的一些画面,可身体是风平浪静的,也是通融舒泰的。 心底里随意展开的这一片澄澈熨帖,昨夜之前,还是迷茫而滞涩的。 罗翰的确做到了你不想倒,我不强推,可这份跟体型并不搭调的绅士做派,并不能让祁婧坦然笑对,而是更弄不清该如何拿捏分寸了。 也不知道,那个他惦念了十年的女人,是否跟自己有类似的感觉。 再说罗薇那个小白甜,算是没费什么劲儿,暂时把她逗开心了,但徐薇朵再次没按常理出牌,也不知想给小护士下什么药。 小毛在小区门口拦车,祁婧并没觉得意外。这小子决断得利落,却不是没良心。知道祁婧去看了罗薇,关切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毫不做作的愧疚和担心。 可以猜到,他心里也经历了艰难,但掩藏得很好。倒是色心起处,没皮没脸得更像个大男孩儿。 人真的很奇怪。被他抱住的刹那,之前耿耿于心的欲爱之别,失控之忧,里子面子,有的没的都被砰砰的心跳震碎了。 给他吧,他那么想要,那么喜欢,那么热情,为什么不呢?身体仿佛坠入湿热的洞穴里,心一下就软了。 于是,任凭他扑上来,主动提出去车里,自行把身体剥光,等他给自己穿上心爱的高跟鞋…… 所有的杂念在天地冲撞的一刹彻底被驱离了身体,仅仅是纯粹的肉欲又如何?它至少绽放了这一刻的真实。 车厢的确太逼仄了,可两个人的性器依然契合得天衣无缝,一上来就进入大开大合的全力肉搏,直杀得浪汁飞溅,快感直线飙升。 祁婧明显感到,小毛对她的身体更加熟悉了,也更亲密了,不但一直贴心的疼爱两个大奶子,还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 虽然只是“吭吭”的卖力耕耘,并不说话,却像在告诉他的姐姐,不是一根鸡巴在肏她,而是整个人在肏她。热烈又不容躲避! 小毛走后,祁婧穿好衣服,在车里坐了很久。 沉沦欲望的忧惧?偷人后的愧疚?背德后的自责?不,都不是。 她只是突然好想好想他,哪怕只听听他是声音。可在这个奇葩时刻,想自个儿男人,真让她没脸到羞愤自尽,又忍不住某种激动的心慌。 所幸,他就在自己身旁…… 几十分钟后,另一根火急火燎的鸡巴肏进来,祁婧才领教了所谓原始冲动的真面目。跟小毛的每个互动原来只是开胃菜,这个宿命般的男人上的才是正餐。 于是,从肉欲横流的身体,到不知羞耻的心灵,都被彻底肏开了花。 “这就是被肏透了的感觉吧?”祁婧在花洒下回过神来,感知着自己的身体。 昨晚许博强悍得简直像个山神,最后的高潮根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就没下来过。 后来连床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一波接一波的颤栗快感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打翻又托起,揉碎又重塑。 都说身心合一是一种境界,这可能就是做爱的合一境界吧,而且是两个人的融合。 祁婧顺着水流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笑起来。 也难怪,自己摸着手感都这么好,别说是男人了。小毛,罗翰,还有岳寒,甚至听过窗户根儿的二东,他们的眼睛都被吸住了似的,躲都躲不开。 动物本能,这是罗翰惯用的解释,真是好有道理! 那么,在被别的雄性染指之后,用更疯狂强悍的方式宣示主权,算不算动物本能的表现呢? 当然算,必须算! 昨晚,他都累了,软绵绵的,可一听见自己描述的那些念头,那些被别的雄性动物吸引,突破心理防线,被彻底征服的细节,就疯了,迫不及待的肏了进来,那一下可真狠。 这一个多礼拜,他抽插的频率明显加快了,好像要跟小毛一较高下似的。不用问,这必定也源于动物本能。 既然男人如此动物,女人呢?女人就是天生的天使么?自然不是! 女人也是动物,会被年轻健壮的雄性吸引,被追赶,被逐猎,被捕获。那么女人的本能是什么? 是勾引!是用美丽的身体挑起他们的争夺,评判他们的强弱,观赏他们的厮杀,从而选择最强者。 文明,或许创造了更多比拼的维度,生殖器上的争斗依然能让每个男人热血沸腾!而这具无比诱人的身体,就是他们的生死战场! 祁婧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缓慢而惊人的变化。 或许是当了妈妈,或许是在罗翰徐薇朵的辅助下坚持锻炼,也或许,是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期盼带来的。这些日子,她食欲高涨,睡眠良好,精力越发旺盛了。 当然,也有另一个没羞没臊的解释,所谓的性生活和谐,也就是被肏爽了! 祁婧记得,被陈京玉搞上床的时候,因为实在受不了他的大家伙,经常被肏晕过去。后来跟许博重燃战火,也数度被干得失去意识。 然而,随着产后越来越频繁的交战,甚至被小毛搞一宿,这种情况都没再发生过。 很明显,并不是快感抵达不了那个高度。陈京玉带给她的身体记忆早就被更震撼的感受冲淡以至于抹平了。 就拿昨晚来说,简直被许博干得濒临死亡的念头都有了,快感依然冲不断强韧的神经防线,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还有在车里,小毛冲锋枪似的进攻是早就领教过的。看着他发红的眼睛,还没开始干,心里就慌慌的了。 然而,虽然水喷了不少,躺着就被他肏来了两次高潮,可并没觉得气短体虚,甚至不怎么累。 换姿势再战,一条腿跪在后座上,另一条伸到前边那样的羞人姿势,竟然也能从头撑到尾。 最后,累得小毛直喊“腰断了,腰断了姐!”而祁婧正在攀上高峰的关键时刻,清楚的记得自己回了句:“你敢停,我杀了你!” 小毛分明是被这句话激起了血性,像撞钟一样用身体轰击自己的屁股。那小子的确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全速爬了十五楼还能毫不腿软的送自己起飞。 高潮的冲击一次比一次强烈,而身体依然能够承受,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变强了。 等祁婧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许博已经穿戴整齐,在吃饭了。 女强人许太太好像生了叁头六臂,转眼把淘淘抱在怀里坐在了餐桌旁,一边喂奶,一边捏起个包子往嘴里塞。 “老公你慢点儿等等我,我的车要清洗,你送我上班。” 许博纳闷儿,“你车不脏啊!” “你怎么知道不脏?”祁婧连忙抢白,瞟了旁边的李曼桢一眼,“我说脏就脏啦~!” “你昨天拉煤来着还是……”话没说完,许博明白了老婆表情的古怪,昨天换下的床单还在洗衣机里呢,味道可以说是又骚又香,不过还是不太方便当空气清新剂来用的。 二十分钟后,夫妻俩一起匆忙下楼。祁婧把自己的车送到小区门口的洗车店,上了许博的车。 一坐上副驾驶,祁婧就提起鼻子到处闻。 “我都擦干净了,还闻。你被奥巴马传染啦?”许博自然知道举一反叁,“昨天喷了几次啊?还要洗车。” 祁婧被一语道破,鼻子立时缩了回去,“讨厌!”拐着弯儿的娇声出口,自己也觉得奇怪。昨天多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不知羞耻的话也说了,怎么这会儿脸上还会热辣辣? 许先生像是想到了一处,一边启动车子,再叁扭头。似乎惊奇于穿上衣服的许太太立马温婉端庄完美加持,脸皮儿薄得像未出阁的姑娘,连眼神儿都开始躲躲闪闪了。 “老婆,你脸红了……” “我装的,不行啊?”祁婧所幸直接把潜台词说了出来。 “行!敢不行么?”许博连连点头,还是不停往祁婧身上看,“不过,你穿得这么野火烧不尽的,能装到天黑吗?” 祁婧今天的打扮的确够野的,直接冲击男人视觉神经的是与长筒高跟皮靴浑然一体的高腰皮裤。 那飞船一样流线型的鞋尖儿,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腿,那屁股是屁股的屁股,腰是腰的腰,那腿眉处神秘刁钻的折线,两腿间呼吸急促的紧绷,没有一寸不发疯似的诠释着什么叫脑出血的性感,肾衰竭的魅惑。 祁婧的上半身披着一件极其夸张的狐狸尾巴拼成的披肩,红棕相间的毛色毫光流溢,令人眼花缭乱。但许博知道,更诱惑的被她穿在里面。 那是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小毛衣,紧绷绷的箍在身上,几乎露出肚脐。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因为祁婧的上半身紧绷绷胀鼓鼓属于常态。 重点是,这件毛衣胸前开了一道缝,TMD一道缝啊!在那儿开一道缝,能不漏风吗?而且这件毛衣还很有创意的没有袖子。 祁婧买回来的时候,许博就纳闷。这么厚的毛衣胸口漏风,还无袖,夏天穿了生痱子,冬天穿了透心凉,是不是就为了让男人纠结? 今天,祁婧给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想想,穿着这一身儿进了办公室,狐狸尾巴一脱,瞬间从雪山飞狐变成古墓丽影啊,各种流鼻血的广告创意还不得撑爆硬盘? 祁婧自然知道,今天早上,一看见自己穿上这身行头,许先生就猴子一样坐立不安起来,不过故意不动声色。 比这更暴露的衣服,祁婧也穿过。现在毕竟是冬天,想露温度也不允许。 然而,那全都是恰当的场合,裙子短一点儿,领口低一点儿,后背露一点儿,就像在海滩上穿比基尼一样,大家都这样,并不觉得有什么。 上班着装,尤其是在从前的政府机关,她从来都是优雅得体的。即使心情好的时候渴望展现个性,也从小处入手,走风情路线。 像这种极致性感的招摇,从来没有过。 勾引自个老公的冲动,是洗澡的时候,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突然冒出来的。 在最扎眼的地方,用最诱人的方式,把专属于他的东西展示给别的男人看,让他担心,让他嫉妒,让他上火! 没错,同样来自“动物本能”的感悟。 在男人的注视中保持镇定,展现自己的魅力,惹动他们的本能冲动,祁婧天生有这个自信。 但跟老公每天赤裸相见,耳鬓厮磨。打扮漂亮了一起出门多半是为了赏心悦目,更是要给他长脸。 要想让自家男人在外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穿戴整齐的样子,失魂落魄,真的有难度。 不过,衣柜是女人的百宝箱,从许博快要扭出颈椎病的频率判断,这一身火辣妖娆的效果相当不错。 等一下,让他亲自把自己送到公司,眼睁睁的看着许太太的蜂腰盛乳,翘臀长腿,曲线毕露的在写字楼里展览。 他会不会守在楼下不肯走?想想祁婧都觉得有趣。 “我尽量吧,天黑了你要是接不到我,肯定就是被别人勾走了。别看啦,好好开车!” “你穿成这样,是想把紫禁城里的老佛爷都勾走吧?我TM都硬了!”说着,许博朝许太太的大腿上摸过去。 毫无意外,贱手挨了脆巴掌,“滚蛋,色狼!有本事,你跟那个石狮子比比谁硬,咯咯咯……” “许太太,您真看得起我!成,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把丫门牙给杵下来!” “咯咯咯……你个变态!”祁婧被逗得花枝乱颤,柔柔的丢给男人一个媚眼儿,“我这样穿,骚不骚?” “……骚!” “那你喜欢么?” “喜欢是喜欢,我怕你冷……” “不怕,你热起来,我自然就暖和了~!”一只纤纤玉手从狐狸尾巴里伸出来,摸上了许博的裤裆。 “沃肏……我感冒刚好……你这一冷一热的,我受不了……” “傻样儿,就是要让你受不了……” …… 到底,祁婧还是迟到了。 一进办公室,几乎所有工位上的眼睛都变成了探照灯。 “哇——哦!”一阵阵的呼声此起彼落。 “婧姐!看这边婧姐!”居然有人拿起手机录像。 “帅炸了,婧姐!……合个影吧,婧姐!……我爱你!婧姐!……楼下僵尸还多吗,婧姐?” 饶是“婧主子”见过些场面,也差点儿HOLD不住自己的微笑,逃出火场似的冲进了唐卉的办公室。 “七神啊,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吧?”唐卉转动着老板椅,上下一通扫描。 祁婧被看得不自在,往老板台上一靠,“要拯救也是救他们,把你踢下去喂龙……” 话音未落,背后有人说话了,“姐,以后出门儿发个通知哈,我们这些有男朋友的还得安稳过日子呢!” 进来的正是可依。 “呦,秦爷!你喜欢男的啊,都过上日子啦?” 祁婧一边斗嘴,一边往外看,岳寒的座位上没人。刚刚的入场秀快把脸皮儿烫破了,这小子居然没眼福,真是气人。 “卉姐,你快收了这个妖孽吧!”秦爷当然不是专门进来斗气儿的,人家手里拿着文件夹,有正事。 一上午,姐儿仨都在办公室里开会,主要研究的是公司的业务扩展难题。 “与卉”作为一家刚成立不到半年的小公司,目前的发展已经完全可以用势头迅猛来形容了。然而,目前的客户大多是唐卉从原来的公司带来的。 公司规模小,知名度不高,发展新客户特别困难。可依目前争取的一单生意,眼看要被人抢走了,才来找唐卉商量。 可惜,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找到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办法。现实就是如此,做事从来没有捷径,所以坚韧不拔,务实肯干才是珍贵的品德。 临近中午,祁婧起身准备回家喂奶,也想顺便换掉这身扎眼的装扮。还没出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胖子兴冲冲的敲响了唐总的门。 “有事儿?”唐卉点头让他进来。 祁婧记得他叫洛小勇,是策划部门的主管。 洛小勇一脸兴奋,却什么都没说,径直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唐卉。 手机里的声音很嘈杂,听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是“婧姐,看这边婧姐!” 祁婧一下意识到唐卉看的是什么了,而唐卉此刻已经一脸严霜的瞪着洛小勇:“谁让你把这个发到网上的,征得祁总同意了吗?” 可依在旁边伸着脖子看得兴味盎然,一听唐卉斥责洛小勇,撇了撇嘴,递给祁婧一个眼色。 光从“祁总”的称呼上,祁婧就领会了唐总的戏文精义,接过手机看着自己还挺上镜的,“噗嗤”一下笑了。 洛小勇脸皮儿没那么薄,仍眼睛发亮的说,“才两个多小时,点赞已经快五万了唐总!” 唐卉听见祁婧的笑声,瞥见那女人居然脸蛋儿红扑扑的,显然并不介意。也不过分做戏,“那你是有什么想法?” “嗯,唐总,我早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太敢说。您也看见了,现在好看的短视频能一下子吸引这么大的流量,咱们可是做广告的,拍这个是专业水准。只要把心思往公司自己身上用用,只要流量有了,公司的招牌自然就火了,咱们还用上赶着拉客户,围着他们的产品打转吗?。” “好啊!你想让婧姐当网红?”可依在一边儿叫起来。 洛小勇咧了咧嘴,收起舌头,堆着笑说:“我觉得,秦……秦爷你想当也能红……” 秦爷这个称呼自然是祁婧帮忙移植过来的,被使用的频率比机关那边高了几个数量级,已经在任何非正式场合生了根。 可依翻着白眼儿领了洛小勇的讨好,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朝唐卉看去。唐卉显然也GET到了,眼睛越来越亮,“你是说做自己的内容,让别人搭咱们的车?” 洛小勇快速的点头,眼珠子在叁位美女之间转了转,欲言又止。 “你这拍的都是谁啊?”祁婧捧着手机一下一下的翻着。 洛小勇这下慌了,一脸囧相,“婧姐!婧姐!您别翻了,没一个能比得上您的……” 唐卉和可依同时把头凑过去,发现后面的二十几个视频几乎都是大街上,每个焦点锁定的全是衣着靓丽的美女。 相比之下,自己今天的穿着,走在大街上绝对够引发交通事故的,可要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网络上,被大众猎奇品评,的确让人很不舒服。 唐卉抬起头来看了洛小勇一眼,似笑非笑。 “唐总,都……都是瞎拍的……”洛小勇有些尴尬的笑着。 “把你的想法不错,不过,咱们要干,就必须玩儿点高级的,回去写个策划书给我。”说着,把手机还给了洛小勇。 “那是那是,我这都是爱美之心,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哈哈……”洛小勇步履轻快的出去了。 办公室里,一下安静起来,唐卉跟可依一坐一立,隔桌相对。祁婧漫不经心的拎起一支笔,在手指间上下翻飞的转动着,这是她学生时代练就的小把戏。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你说呢,可依?”唐卉说。 “我也觉得特开脑洞,咱们的业务不就是讲个吸引人的故事嘛,干脆就讲个系列故事,长篇故事。”可依配合得很到位。 “可是,咱们的故事该有个主角吧,可依?” “嗯,那肯定的,可咱们这样的小公司,哪请得起明星啊?” “那我们怎么办呢?”唐卉扶额。 “不如,我们打造一个自己的明星啊!在咱们公司里找一个胸大腰细腿长屁股翘的妖精……” 祁婧把笔往桌上一丢,坐在唐卉对面的椅子里,“行啦行啦……不就是想让我出卖色相么?你俩累不累啊,还讲故事,还策划书!” 唐卉和可依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相视而笑。 祁婧可是科班出身的人,洛小勇一开口,她就猜到了个大概。道理容易懂,但真要做起来,并不容易。整个影视圈儿都没几个会讲故事的人,何况一个草台班子? 互联网的汪洋大海瞬息万变,隔叁差五就有一夜成名的案例,但更多的,都变成了泡沫,连痕迹也留不下。 不过,对于勇于任事,努力做事的人来说,那些都不在考量范围。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勇往直前而已。这是她从许博日常的言语中体会到的。 那个家伙一直都是那么自信。从前,她一度以为不过是顺风顺水,交了好运,虽然也替他高兴,可那得意忘形的狂劲儿,总看不顺眼。 后来,两人的感情从危机中重生,似乎在心底打通了一般,祁婧经常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热情满满的劲头。 尤其是当他说起工作上的事,经常只需望着他的眼睛,就能生出一种共鸣。好像不需要理由就相信,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是许博最近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么好玩儿的事,你俩到时候可别后悔哦!”祁婧站起身,两条光光的胳膊撑在老板台上,粲然一笑,“我得回家喂儿子去了,回见!” 在二位略带吃惊的懵逼中,祁婧拎起狐狸斗篷,出了办公室的门。 也不知是不是这身装扮的加持,祁婧确实觉得自己今天骚得有点儿过。简直像个风月混老,百无禁忌的交际花。一点儿也不符合她日常的做派。 就当是参加一次试镜好了,如果确定要做,以后需要尝试的肯定还有很多。 从事业角度来说,迎接各种想不到的挑战,投入的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本身就是她辞职的初衷。 祁婧相信,许博一定会用充满斗志的眼神鼓励自己的。 想到许博的眼神,祁婧特意让洛小勇视频发过来。不仅在同事面前大出风头,还被好几万网友点赞,肯定刺激得奇葩老公足够酸爽。 果然,出租车上,刚把视频给许博发过去不久,电话就打过来了,一通大呼小叫,老婆你太牛逼了!太有范儿了!太潇洒走一回了…… 喂过奶,吃过饭,祁婧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换衣服,取了车就又回公司上班。 洛小勇应该真像他说的,早有想法,叁点钟就把策划书赶了出来。唐卉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了个小会,便初步敲定了。 会上,唐卉点名岳寒加入了团队,祁婧无视可依的奇怪眼光,欣然接受。 若说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私心,真没想过,但唐卉提出来,祁婧很佩服她的眼光。岳寒的才华,必定在这件事上得到最大的发挥。 散会后,祁婧把岳寒和洛小勇叫到自己办公室,刚准备开始讨论开工的细节,可依推门进来了。 “怎么,你也想当网红啦?”早隔着玻璃门看见她去找唐卉,知道是不放心岳寒,可又不好当着洛小勇说破,祁婧故意调侃。 “婧姐,咱颜值不够啊!最多算是懂点儿文学,兼职当个编剧玩玩儿。”可依笑嘻嘻的凑到祁婧旁边坐了。 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绝对不能跌了大家闺秀的温婉风范,祁婧自然领会,瞥了一眼岳寒。只见他傻不拉几的笑笑,什么也没说,一点儿才华也没横溢,略微失望。 讨论后,确定题材和风格主要围绕公司的日常,通过细节和创意展现员工的精神面貌,在轻松健康氛围中,把新鲜有趣的素材拍成视频段子。 时间过得飞快,做好第一步的计划和分工,已经下班了。 祁婧奔波在事业与喂奶缺一不可的高速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晚上,许博没回来吃饭,祁婧也速战速决,大约六点半,已经到了海棠工作的售楼处,准备接她一起去爱都。 把车停在路边,刚想打电话,海棠先打了过来。 “姐,我今天要加班,不去健身了,你不用来接我了。” 祁婧看着灯火通明的售楼处里人影晃动,答应了一声刚想走,就发现海棠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全黑了,这个路段不怎么亮,祁婧只在海棠扭头看车的时候看清了她的脸。 很明显,海棠并没看到她,朝着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走去。 那是一辆祁婧说不出牌子的白色SUV,造型很前卫。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后窗,里面居然横躺着一个女人。 当然,祁婧知道那不是真人,因为按比例缩小了差不多一半,不过真的栩栩如生。黑色的紧身衣绷住浑身夸张的曲线,摆着魅惑的卧姿望着路人。 没错,是个仿真娃娃。 海棠直接拉开后门上了车,SUV立即启动,扬长而去。 这丫头去干嘛?为什么要说谎?跟大春还僵着呢,这鬼鬼祟祟的,难道…… 祁婧坐在车里愣了一会儿,想给大春打电话,又觉得还没弄明白情况,容易添乱。 想给海棠打个电话,又不知道该不该揭穿她。最后只好打给许博,可连拨了两个,也没人接。 许博下午知会过晚上有应酬,应该是人多没听见。 揣着一份担心,看了看时间,祁婧还是发动了车子,直奔爱都。 到了按摩室,徐薇朵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见祁婧一个人,好奇问了句:“海棠直接去健身了?” 祁婧回说“她有事,没来”就直接进了更衣室,拿出手机刚想给海棠打过去。许博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婆,啥事儿?” “老公,我……我看见海棠上了一个人的车,她还跟我撒谎说今晚要加班,我有点儿担心,会不会……” 电话那边许博的声音立马严肃了起来,“谁的车,你认识吗,看见车牌号没有?” “没有……没看……诶呀我忘了看了。我就记得那个车后窗上躺着个人形娃娃……”祁婧越说越沮丧,骂自己连看车牌号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 许博那边显然对这个线索也一头雾水,沉默片刻说:“别急,直接给海棠打电话,就说大春喝多了,让她到福满楼来接回去。” 祁婧答应着,听老公声音里透着紧张,也没多问,挂了电话就拨海棠号码,连打了叁次都没人接。 正焦急,一抬头从镜子里发现徐薇朵正站在门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关门。 “我知道海棠在哪。” 祁婧扭头望去,发现徐薇朵脸上的表情有着从未见过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陌生。 “你很担心她么?”没等祁婧发问,徐薇朵先问了,说话的语气像是老电影里的某句台词。脸上的微笑也一现而逝。 祁婧疑惑的点了点头。 徐薇朵垂目迟疑了一下,再抬眼的时候,眸光仿佛一下透过了祁婧的身体,红唇轻启:“你只要不问问题,我带你去找她。” “你怎么知道她在哪?”祁婧脱口而出。 “我说了,你只要不问问题……”徐薇朵盯着她的眼睛。 祁婧张了张嘴,眼睛里都是惊奇。徐薇朵的态度更让她觉得事情蹊跷,可又不让问,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急切的说:“现在?” 徐薇朵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下楼。 徐薇朵走在前面,只说了句坐我的车,就按亮了一台酒红色SUV。祁婧不懂车,但保时捷的标识还是认识的,只是现在不是增长见闻的时候,乖乖的跟着坐进副驾驶。 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徐薇朵目视前方,面沉似水。祁婧一肚子问号,虽没办法问,还是长了个心眼儿,给许博发了条信息,说跟徐助理一起去试着找找看。 跟徐薇朵相识时间不长,但相熟的速度飞快。她身上仿佛有着一种又冷有香的亲和力,淡然如水却不与人疏远,话不多,却每句都像下了钩子,又透着亲近。 或许是小毛的关系,祁婧除了对她抱有好感,还格外的好奇。总想把这个低调又有趣的徐助理跟小毛口中扯掉匪徒睾丸的女人联系起来。 只是,越是探究,就越觉得神秘,终是一无所获。 今晚的徐薇朵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了,坐在她身边,祁婧终于感觉到,这种看不透也许并不有趣,甚至还透着危险。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东四十条的一个胡同,在一坐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 “你要跟我进去么?”徐薇朵问。 祁婧打量着窗外黑漆漆的门洞点了点头。 这里跟徐薇朵住的地方相比,明显缺了老北京的生活气息,更像个日伪时期的高官府邸。这样一个地方,让自己在门口等着?怎么可能! 况且,她是来找海棠的,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里面,如果在,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她来这里干嘛? 跟着徐薇朵下了车,门洞里的小门儿像长了眼睛似的开了,灯光透出来。 一个叁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叫了声“姐,来了!”就把车钥匙接了过去。祁婧脑子里的疑问已经严重溢出,甚至没记住他的长相。 院子很大,几乎停满了车,正中心,是一座五层的红砖楼。灯光不是很亮,夜幕下,也看不大清是什么风格,从门窗的样式判断,应该有年头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好像很私人,却这么多车。徐薇朵对这里很熟悉似的,她常来么?来干什么? 唉,人家不让问问题。 祁婧跟在徐薇朵的后面,快憋死了,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害怕,像电影里深入虎穴似的提心吊胆。 然而,一进到楼里面,祁婧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舒缓低回的音乐跟随着绚丽而并不耀眼的光柱流动,空气中飘着酒香。 宽敞的空间里,人虽多也并不显拥挤,却给人带来一种沉降至地底的颓废感觉。 在大厅正中的舞台上,竖着一根钢管儿,女性舞者鲜红的乳头和漆黑的毛发暴露在空气中,却一点儿也没影响她的舞姿。 人群中并不喧闹,却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女郎穿梭期间。随便往哪里一望,都会撞上一只抓住奶子的茸毛大手,或者趴在男人裤裆里不停抖动的长发。 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仿佛藏着欲望的毒蛇,在光柱扫过的刹那,触目惊心的呻吟也会随之响起。 这是个私人会所么?这些都是什么人?这应该是男人才会来的地方吧? 祁婧只能通过不停对自己发问来缓解紧张。 眼前的一切轻松的颠覆了她对于淫乱二字的认知。室内的温度很高,她却下意识的用手拉住狐狸尾巴,紧跟徐薇朵的脚步,很快额头见汗。 徐薇朵跟一个主管模样的人短暂交流之后,领着祁婧穿过大厅,直上二楼,打开了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 一进门,祁婧就脱掉了披风,喘着气站在这个类似客厅的房间里。 这是个套间,装潢讲究,宽大的真皮沙发看上去很舒服,可祁婧却宁可站着也不想躺进里面。 徐薇朵倒了两杯水,递给祁婧一杯。 “这里是私人地方。” “海棠在这?”祁婧还是发问了。 徐薇朵点了点头,“你说的那辆车就在院子里。” 祁婧心头一跳,还没发问,徐薇朵已经说出了答案:“那是我老公的车。” 用吃惊来形容祁婧的心情已经不够也不准确了。海棠上了她老公的车,来这种地方,而现在她又跟来了,这是现场捉奸的节奏啊!难道,一场撕逼大战就在眼前? 可是,她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躲在这个房间里?为什么她对这里如此熟悉?而且,她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似的,她究竟想干什么?她要把海棠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喉咙里,然而,当祁婧对上徐薇朵的目光,却一个字也没问出来。因为那眼神又似在说,不要问问题。 “坐吧。”徐薇朵坐进沙发里,脊背依然笔直。 祁婧固执的站在那儿,捧着水杯一动不动。她忽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太冒失了。海棠的面儿还没见到,先落了个孤立无援。 下意识的去找手机,才发现连手包也落在了车里。 “姐,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徐薇朵应该看出了祁婧的窘迫,出言安慰。 一句话让祁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尽量平复了下心绪,喝了口水,“我们……为什么不去直接找海棠?”还是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直接去?”徐薇朵笑笑,“我说了,这是私人地方。你也说了,她是自愿上车的,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跟你走?” 祁婧一下被问住了。是啊,那丫头跟自己撒谎说在加班的。 “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徐薇朵放下了水杯。 祁婧一下紧张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果然是来捉奸的。 徐薇朵被看笑了,笑得像个女魔头,魅惑而危险。 祁婧忽然心念一转——太紧张了,把小毛忘了。这女人跟小毛有计划的,还信誓旦旦的要在一起呢! 老公在外面疯玩儿乱搞又能怎样?孩子都是野男人的,谁也别说谁。 这夫妻俩……真奇葩。 可是,她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又是为什么呢?看那轻车熟路的一派从容,应该是常客。她一个女人,怎么会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满腹狐疑的看着徐薇朵,见她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一按。 墙上传来电动马达转动的声音,一副几乎占了整面墙的屏幕降了下来。此刻,祁婧才发现,屋顶上吊着一个投影仪。 房间的灯自动调暗,屏幕亮了。几经切换,还输入了密码。几十个监视窗口排列在屏幕上。 很快,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房间被选中放大,里面男男女女大约有二十来个人。 摄像头应该是装在天花板的顶角上,房间里的一切一览无余。极尽奢华的装饰并不能吸引祁婧的目光,她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在房间中心围起来的八套紫红色真皮沙发上。 每个沙发上都半躺着一个男人,年龄,胖瘦,高矮各异,除了个别搭个浴巾,几乎全裸。 而在他们胯下的地板上都趴着一个女人,像是比赛一样,吃着男人的鸡巴。 那些女子身上虽未全裸,也只穿着轻薄短小的各色睡衣而已,一个个深腰长腿,风情各异,却都在旁若无人的做着同一件不知羞耻的事。 许博说过,最喜欢欣赏她口交时跪地的姿势,有种不一样的征服感。而祁婧开始对这件事痴迷起来,也是在她第一次为许博口的时候。 在那之前,祁婧在陈京玉的要求下吃他的鸡巴,完全出于某种好奇。那家伙的确是太大了,含进嘴里满当当的。最关键的是,姓陈的每次都叫得很狼狈,让祁婧觉得像是掌握了男人的把柄。 后来吃许博的家伙,是因为他怕伤了孩子,迫不得已。 那次,祁婧正煎熬在对老公无尽的愧疚之中,只想着讨好他,回报他,补偿他。心里是满满的赎罪愿望和全身心奉献自己的赤诚。 在男人新奇而强烈的满足中,自己也品尝到心甘情愿的奉承自己男人的快乐。 可是眼前的情景,简直是一种群体淫辱,下贱得惨不忍睹。 祁婧用最快的速度分辨着,终于凭着发型特征找到了海棠。她只穿着一条玫红色的小吊带,嘴里的鸡巴不长,但又黑又粗,单手根本把握不住。本就小巧的嘴巴吞吐起来格外艰难。 鸡巴的主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是个皮肤松弛面色微黑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上半身似乎特别长。 一张国字脸还算方正,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动,几乎要掉出来似的,有股让人极度生厌的淫邪之气。 松皮男一边任凭海棠吃他橛子似的鸡巴,一边抚摸着她的短发。 果然如徐薇朵所说,找到她又怎么样,她会跟你走么?恐怕还会担心你抢她的好吃的。祁婧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自嘲的绝望。 “哈哈哈,行啦,行啦,你还挺卖力的,留着骚劲儿进入下一轮吧!”松皮男嗓门儿大得跟个破喇叭似的,淫笑着看向其他人。 屋子里一阵起哄,还夹杂着几个女人淫声浪语的附和。 这时,祁婧才注意到,其他七对男女都已经停下动作,全都望着海棠笑。 正在纳闷,徐薇朵声音懒懒的说:“已经有四个射了。” 还他妈真是比赛,而且是淘汰赛。祁婧心里冷冷一笑,心说,你们有钱人可TM真会玩。 只见海棠貌似失望的跪坐在脚跟上,扭头望向身后。这一刻,祁婧才看清了她的脸,心里立时咯噔一下。 海棠平时是很爱笑的,嘴边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即使是不笑的时候,每次看见她圆圆的脸蛋儿,也总能心生欢喜。 可是此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其他女子那样或骚浪或害羞的表情,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向后张望的大眼睛似乎在看着谁,但那眼神里只有空洞的冷漠。 “下一轮是什么项目啊,九爷?”松皮男旁边沙发上的一个瘦高男人说话了。 海棠一听见他开口似乎特别敏感,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躲开了。 松皮男,也就是被称为九爷的中年男子“嘿嘿”笑着,摸出个遥控器一按。屋顶上徐徐降下一个伞盖大小的圆盘,圆盘上挂着数条锁链。 “裘老板,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这个玩儿法我起的名儿,好听着呢,叫滴水观音!”九爷晃着脑袋格外得意。 “沃去,太有才了,比刚才的唐僧取精有创意,服了!” 裘老板第二次说话,祁婧注意到了他有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在一屋子京片子中显得格外突兀。 “哈哈哈哈,也不行,也不行……”九爷连连摆手,转向众人,“东西都拿过来,各位搭把手吧!对了,优胜者可以去选奖品了。” 这时祁婧才注意到窗边的桌案上摆着一堆礼物盒子,桌边还站着两个侍者打扮的人。 那些盒子里都装着什么,祁婧不用猜也知道个大概,包包,首饰,奢侈品……反正肯定没有尊严,也没有廉耻。 四个女人围着桌子挑东西的时候,那两个侍者各拎着一个大皮箱放在了场子中间的地毯上。 所有男人一拥而上,打开皮箱,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被取了出来,木枷,锁链,镣铐,零零碎碎一应俱全。 海棠跟另外叁个女人被拉至圆盘下,半透明的小睡衣都被除去。 经过一阵忙乱,每个人都套上了木枷,双手的皮腕吊在圆盘垂下的锁链上。双乳都戴上了乳夹,两腿之间连起了一根限制并拢的塑胶横杆。 四个女人都是姿容艳丽的美女,白花花的身子被漆黑冷硬的镣铐枷锁束缚着,摆布成如此怪异的姿势,背靠背站在房间中央,给人强烈的视觉刺激。 这些五花八门的器具,祁婧连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体验刑具加身的感受了。她在震惊之余,除了愤怒的心跳和不堪羞辱的焦急,视线一直没离开海棠的脸。 海棠没像其他女子一样大呼小叫,甚至没皮没脸的荡笑。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抿着嘴唇,看着一个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稍显单薄,眉宇间透着阴柔之气的年轻男人。 她的眼神很执着,眼睛里却看不见什么波澜,似乎在默默隐忍,积攒着愤怒。 他应该就是带她来的人吧?也就是徐薇朵的老公! 看来,房间里的每个男人都带了一个女伴的。这次是海棠,那么从前呢? 祁婧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徐薇朵,只见她抱着胳膊,一脸平静,好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钓鱼比赛。 “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坐好,等我把玉净瓶给观音戴上,嘿嘿嘿!”九爷一边叫唤,一边拿出四个盒子打开,拎出来的是几个带着小尾巴的椭圆形塑料蛋蛋,分别塞进了四个女人的双腿之间。 完成之后,把盒子里的遥控器仍向了四周的沙发,“你们他妈随便按,老子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先掉出来的进入下一轮哈哈哈……” 祁婧看到那小尾巴的一刹已经下身一紧。想到徐薇朵掉了包的小胖子,那还是只放了个配重的,要是可以遥控,谁能受得了? 在陌生男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夹不住,掉出来,可有多丢人…… 还没等祁婧多做想象,尖叫已经此起彼伏的传来。四个女人背对背站着,仿佛像扯乱了线的木偶,随着尖叫,身体一下一下的扭曲痉挛着,无比的诡异。 有这么强的刺激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祁婧满脸狐疑。 “那上面是有电极的……” 沙发里的徐薇朵为许太太指点了迷津。有电极,就是通电咯!在那个地方通电……直接通电啊! 祁婧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第一时间望向海棠的脸。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大眼睛里闪动着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波光,那两个小酒窝已经被咬住的双唇绷没了,她竟然忍着没有叫。 祁婧不忍去看她不停抽动的小腹,本能缩并却不可得的双腿,以及腿心里开始蔓延甚至滴落的湿迹。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回荡着,她是被迫的,她一定是被迫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以这种方式淫乐,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玩物! 祁婧越想越确定,她一定是有着某种苦衷,她是迫不得已。 忽然,一道亮光划过脑际,祁婧盯着那个阴柔男人笑意森然的脸问到:“你老公是不是叫吴浩?” 徐薇朵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而且是吃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吗?海棠跟她老公就快因为你老公离婚了!”祁婧几乎喊了出来,根本不理徐薇朵的提问。 没想到徐薇朵盯了祁婧两秒钟,“嗤”的一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祁婧忽然发觉,这位每天姐妹相称的徐助理,是如此冷酷而陌生。而自己竟如此信任她,跟她来这看着自己的姐妹被欺负凌辱。 刚想开口斥责,忽然视频里一阵欢呼,九爷起身拎起一颗滚落的塑料蛋蛋,甩了甩上面的粘液,一脸淫笑。 祁婧赶紧朝海棠看去,正见到两颗泪珠从她的双颊滑落,紧接着又是一声欢呼。祁婧眼睁睁的看见一颗粉色的球体从她两腿间滚落,还带着淋漓不断的汁水。 “下一轮!下一轮!”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很明显,下一轮必定更加不堪。祁婧再次望向徐薇朵,发现她竟然在笑。 不知怎么,那笑有些奇怪,不像报复解恨,也不是鄙视嘲讽,反而透着某种灰心和冷漠。 “那个房间在哪里?”祁婧放下水杯,朝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徐薇朵站了起来。 “干什么?我把她当妹妹,你说我要干什么?陪你在这看戏吗?我要带她回家!”祁婧越说怒火越旺,说到最后几乎咆哮起来。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徐薇朵脸色如常的淡然,声音却严厉起来,“你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觉得她很冤枉吗?她活该!” 祁婧被问得胸口发闷,却热血上涌,“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只知道她不是自愿的,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要去救她!”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刚拉住门把手,祁婧的胳膊就被拉住了。徐薇朵的手劲儿不算大,却不容置疑的坚决。 “没想到啊,还真有一副侠骨柔肠呢!” 把祁婧拉回沙发边上,徐薇朵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个数字。祁婧依旧不肯落座,看着徐薇朵终于有了动作,勉强隐忍,又惶急的盯着屏幕。 这时,场面已经比刚才更加混乱,而且有了实质性的发展。 圆盘下已经只剩下海棠和另外一个女人,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两个男人。正是九爷和那个东北口音的高瘦男人——裘老板。 两个人头脚颠倒着并排躺着。女人双腿间的横杆已经去掉,正跨在男人身上慢慢蹲下去。 挑选海棠的正是裘老板,手里扶着的鸡巴不算很粗,却又弯又长,菇头透着黑紫,模样吓人。他抚摸着海棠小巧的膝盖,一脸兴奋,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一副跟她分外熟络的样子。 海棠依然挂着泪痕,却把脸转向一边,并不去看男人。随着身体缓缓下移,那根大家伙抵住了芳草从中的某处。 至此,祁婧才注意到,海棠的毛发又黑又密,根本看不清细节。 胸口不停起伏着,海棠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腰股一沉,那黑黝黝的家伙就渐渐消失在两人之间。 祁婧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由自主的跟着海棠眯眼仰头,身子一紧,差点儿呻吟出声,双腿并起时才发现自己早就湿透了。 那个裘老板显然是个老手,双手枕在脑后,单凭臀部的肌肉收缩就能完全配合海棠的节奏。弯长的鸡巴每次都整根进出,啪啪啪的撞击格外响亮。 海棠双手受限,只能靠腰腿在动作中维持平衡,没两下就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不像身边的女人那样尖声浪叫。 然而祁婧仍能从她失神的眉梢眼角和扬起脖颈苦苦忍耐的姿势里捕捉到不堪忍受的肉体刺激。 不管愿不愿意,这是生理上的本能,更何况,之前已经折腾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水。如果是自己,还要在奶子上夹那么个东西,早就忍不住叫出来了。 这时,礼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徐薇朵起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祁婧快步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怎奈视频声音嘈杂,除了“懂事”,“面子”等只言片语,什么也没听到。 很快,徐薇朵推门进来,对上祁婧焦急的目光,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把话递过去了,别着急,”说着,瞟了一眼屏幕,“这不也爽着呢么?” 被她一说,稍稍安心的祁婧才发觉脸上像烤火一样热,连继续看屏幕都目光躲闪起来。 “先坐吧,喝口水。”徐薇朵仿佛洞察了她的窘迫,语气里多了些轻松。 祁婧依旧固执的站着,小心的看向屏幕。其实,要忍住不看,也不可能,房间里此刻已经干得热火朝天。 吊起海棠的两根锁链绷得笔直,这说明她已经失去了平衡。裘老板掐住海棠的柳腰,双腿岔开曲起,屁股离开地毯,正在又快又恨的往上猛顶。 海棠身子前倾,正奋力的撑住木枷,身子颠簸起伏间,两个浑圆挺翘的奶子剧烈的晃动着,把乳夹上的皮质流苏甩得随波散乱。 虽然旁边的姐们儿叫得更凶,但祁婧还是听到了海棠难以抑制的“嗯嗯”轻吟。 这时,旁边的九爷一声嚎叫,在围观男女的起哄声中完成了射精。所有人都无比兴奋起来。 “我们海棠是不是要荣幸的参加九爷的压轴大戏啦?”裘老板动作未停,大笑着说。 “嘿嘿嘿,那必须的!” “那兄弟我先给九爷表演一个助兴节目?” “好!”赤裸男女们一阵欢呼。 只见东北男人嘿嘿一笑,重心一移,已经搂住海棠的要,把她抱了起来,整个过程鸡巴都没抽出来。 人群一声惊呼,裘老板二话不说,一只胳膊勾住海棠一条腿,另一只搂住腰,屁股像马达一样挺动起来。 立时,人群沉默了,偶尔传来女人的惊叹,但连绵而出的是海棠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呻吟。 祁婧的脑子里立马回想起小毛对“观音菩萨”的疯狂,这个男人看上去至少四十多了,居然还能把女人抱起来肏,不禁心惊。 没过多久,海棠已经受不了强烈的刺激,叫声连成一线,另一条腿攀住男人的腰,腰背一挺一挺的哆嗦起来。 与此同时,裘老板越肏越狠。十几下之后,突然大叫一声,抱住海棠僵住不动。海棠同时发出一声娇吟,吊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气。 “裘老板好腰力啊!”九爷大嗓门吼着。 裘老板得意一笑,把海棠解开放下后,跟众人一起回到座位,只有瘫软的海棠被留在了中央的地毯上。 这时,守在窗边的两个人推进来一个奇怪的车子。 有点儿像个哈雷风格的玩具摩托车。只是底盘很低,基本由几根电镀钢管搭了个架子,结构比摩托车简单得多。架子上设置了几个皮套,显然是为了固定肢体用的。 人们见到这样古怪的道具,纷纷议论起来。 祁婧扭头看了看徐薇朵,发现她也是一脸迷惑,不由更加紧张。心说你不是递话过去了吗,怎么还在花样翻新,刚想说话,九爷喊了起来: “这叫野兽摩托车!享受过这个,奖品是一辆马自达MX-5!来!让美女上车!”一边嚷嚷,一边把一串车钥匙挂在了摩托车把上。 立时,好几个女人娇声抗议,埋怨九爷不公平,偏心!可恨刚刚那么卖力,却无缘成为野兽摩托的骑手。 两个推车人此时已经把海棠架起,俯身趴卧在车架上。 脖子上的木枷正好被车把卡住,屁股悬空撅起,脚腕和膝弯都被皮套固定。除了弓腰缩背,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时,刚刚大厅里那个主管模样的人推门进来,趴在九爷肩上耳语几句。 九爷正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脸上的得意瞬间不见了,眼珠子转了转,眉心里升起一股黑气。 沉默了一会儿,跟那人嘟囔两句,笑着朝屏幕看过来。 祁婧被那眼神盯得一阵心慌,看向身旁的徐薇朵。只见她也面沉似水的盯着大屏幕。 这时,九爷的眼神一下变了,神经质的笑了笑,转身绕过沙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木盒子,缓缓走到了摩托车旁边。 由于他背对着摄像头,用身子挡住了海棠大半,根本看不到在做什么。等到他终于侧身,海棠已经被戴上了一个口枷。 最让祁婧吃惊的是,九爷手里多了个亮晶晶的钳子似的工具,已然伸到了海棠的乳头上。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海棠身子一震,腰身剧抖。钳子取下,乳头上已经多了一个亮闪闪的圆环。 祁婧与徐薇朵吃惊对望,徐薇朵立即拿起手机拨号。而这时,又一声惨叫响起,祁婧扭头瞠目,看见九爷正把两个乳环钩挂在摩托车的车架上。 很明显,那个挂点就是为了固定乳环设计的。现在,海棠已经疼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然而,最让祁婧心惊肉跳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门口窜来的一条黑影。 那是一条被人牵着的大狗,体型大得根本分不清是人牵狗还是狗牵着人。 那大狗进到房间就被解开了绳索,在一阵惊叫声中冲到九爷身边,摇着尾巴,绕着海棠转圈儿。 海棠趴在摩托车上,还没在疼痛中缓过来,猛然看见一只野兽从眼前跑过,被吓得岔了音的哭喊。 祁婧惊吓之余看到她的惊惶与绝望,心都快碎了,只听“砰”的一声门响,扭头时,徐薇朵已经不在屋中。 望着关闭的房门,祁婧紧紧的握着双拳,浑身抖成了一个,耳朵里海棠的惊叫越来越胆颤嘶哑,越来越不似人声。 多年以后,祁婧还在后悔望向屏幕的那一眼,正好看见那野兽一样的大狗扑上海棠赤裸的身子,鲜红的奇形大屌奇异的勃起着,不住的耸向那两瓣耀眼的肉臀之间。 冷不丁的一下,海棠的哭叫钻心的一尖,大狗的尾巴奇异的缩起,不住抖动的狗腿盖住了海棠的屁股。 祁婧双腿一软,瞪着眼睛摔在了沙发边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海棠无助的拼命摇头,叫声里仿佛有无数头母兽在嘶吼,那大狗浑浊的唾液大坨大坨的滴在她细白的背上,挂满肥肉的腰部本能的耸动,越耸越快。 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惊恐的盯着疯狂行驶中的野兽摩托车。只有九爷瞪着两个不似人类的眼珠子越笑越邪。 这时,房门无声的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迅捷无比的闪进来,趁着没人注意,已经到了沙发后面的柜子边。 那里有一个刀架,两柄东洋刀横在上面。 等九爷听到动静,黑影已经越过他的肩膀,狭长森寒的刀刃同时出鞘。 在众人衣不蔽体的惊呼中,黑影落地,刀光乍起,迅捷无伦的刷了个雪亮的大圆。 “嚓”的一声脆响,半个狗头腾空而起,翻滚着径直落进吴浩怀里,甩了他一脸黑红的血浆。 所有的女人都在尖叫,所有的男人都愣在当场。 屏幕前的祁婧眼睁睁看着海棠脑袋一歪,晕死过去,整个后背被粘稠殷红覆盖,身下淅淅沥沥的淋洒着淡黄色的液体。 徐薇朵踢开滑堆在海棠身后的死狗,扯过地上的一条干净浴巾,盖在她身上。 “你……你他妈谁啊?”九爷这会儿还只看到徐薇朵的背影。 徐薇朵从容转身,胳膊一扬。 “砰”的一声,东洋刀钉在了九爷脚边的地板上,颤动了有十秒钟。徐薇朵抬头望着他,艳丽的红唇抿成了一条血线。 狗血,尿骚与汗臭混合的气味弥漫着,没有人再出声。 九爷松弛的大脸每个褶皱都在神经质的抖动,两个鼻孔不停的扩张,像一条酸脸的疯狗。僵持片刻,忽然毫无征兆的抽搐两下,大嘴一咧,鬼一样笑了。 “呦,朵朵呀!我说谁这么大胆子……玩玩儿,嘿,玩玩儿嘛!” 徐薇朵一个字没说,回头从摩托车上解下海棠。刚刚推车的两人想上来帮忙,立时被瞪了回去。 “你们两个……” 徐薇朵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两个离得比较近的裸体女人被叫了过来,搀着海棠去了盥洗室。 祁婧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声的进行,忽然伏地失声痛哭。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挑逗 第五十五章 挑逗 周末下午的星巴克人满为患。 许博瞥了一眼大春面前黑乎乎的饮品,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那苦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许博不喜欢咖啡,也不喜欢星巴克灰黑冷硬的装修风格。装什么中产阶级的小情调啊? 一个个都是抱着手机刷朋友圈儿的凡夫俗子,非得半生不熟装腔作势的表演上流社会。是读过圣经啊还是承受不来生命之轻啊?劲儿劲儿的。 面前的大春一直没吭声,咖啡倒是喝了两杯了。看来他还挺好这口儿,也不知道肚子里装不装得下那么多浓黑的苦味儿。 是酸,是涩,是苦还是痛,许博只能猜个大概。大春装起深沉来,功力可比他深厚得多。 事情的经过,祁婧都跟许博说了,包括很多细节。许博看得出,她特别需要说出来,仿佛窝在肚子里就会中毒一样。 那种场面显然把许太太纯真的神经网络震得七零八落,害得他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半宿。 果然,海棠是因为知道了冲突之后发生的事才去找了吴浩,被骗去了那种地方。再没办法隐瞒,许博把前因后果跟祁婧说了。 车祸的情况,第二天一早他就跟大春沟通过了。不管是死是伤,都没咱哥们儿的事儿,不用怕。 大春谈完生意,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通知许博一起过去。没想到,问话的居然是于晓晴。 有了熟人,情况了解得就更清楚了,一死两伤。 垃圾车司机只是皮外轻伤,当晚处理一下就回家了。喊许博停车那胖子直接撞飞了出去,脑袋漏了。开车那个折了几根肋骨,躺进了医院,没有生命危险。 那段路虽黑,摄像头也把胖子砸许博车窗的动作拍得一清二楚,显然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 明摆着是那帮孙子没病找病,而且量他们也不敢说有人雇凶的事。许博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对着警察妹妹兼兄弟的未婚妻,一退六二五,推了个干净。 想吃铁蚕豆,把牙崩了,活TM该呀! 一整天,许博跟大春都还挺得意洋洋的,一起摇头尾巴晃的参加晚上的应酬。谁成想……唉,女人啊! 昨晚接到祁婧的电话已经九点多了,让去大春家里等。 兄弟俩干脆没上楼,守在楼门口。 海棠被祁婧搀着下了车,衣装还算整齐,然而眼神呆滞,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我见犹怜。看见大春,见了亲人似的朝他抢了一步却又停住了,扭头往台阶上迈,眼泪止不住的滚落桃腮。 大春眼睛里明显一痛,上前一步把媳妇儿搂在怀里。这是许博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直接的表露情感。 祁婧的眼睛也是通红的,明显哭过。只有徐薇朵面色平静,眼神漠然的跟在后面上楼。经过许博身边的时候,居然被他闻到一丝血腥。 上楼进屋,祁婧把海棠搀进了卧室。徐薇朵直接面向大春说:“这事儿会有个交代,回头再约。”说完就独自下楼去了。 祁婧出来抱着许博的胳膊嘱咐大春:“你是她老公,她是为了你才犯傻的,不许再刺激她了。”说完又要哭,勉强忍住没掉下泪来。 回到家,夫妻俩默默的伺候完孩子,收拾好自己,上了床。祁婧把一晚上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许博。 “老公,刚才跟你说的,要全烂在肚子里,知道么?” 夜深人静,祁婧的声带还在发颤。晚上经历的事,即便是回忆和讲述,也让她心惊肉跳。 许博抚摸着爱妻的头发,“放心吧,老婆。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坦白,我妈都不行。” “你的好兄弟也不行,这件事尤其不行!”祁婧补充加强调。 许博明白,她是想说,要不要跟大春讲,必须尊重海棠的意愿,毕竟,这对两个人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在本来就风雨飘摇的那个屋檐下,对他们来说,今夜注定是一场难熬的考验。 无论如何,海棠是因为担心大春出事才强出头的,那个有点儿倔强的东北爷们儿心里一直憋着口恶气,许博比谁都更了解那种糟心的感觉。 刚觉得痛快的出了一点儿,竟然阴差阳错的作用到自己老婆身上。不是说善恶终有报么,说好的公平正义呢?还是说,谁欠下的债就该谁来还? 可这样的还法,也太他妈疼了! 为什么就有那样的傻逼,一定要把人当牲口玩儿才觉得过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本来就是畜生!还你妈屄的野兽摩托车,LOW屄! 女人不是玩具,而是专门造出来跟你一起做游戏过家家的好吗? 海棠那样的小可人儿,把她逗得眉开眼笑,什么姿势不随你挑么?非你妈用锁链子,狗蛋子,到底他妈屎壳郎只会滚粪球,低等生物! 再说了,那些情趣玩具是那样玩儿的吗?你他妈以为满清十大酷刑呢?想到这,许博激愤难平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老公,你想什么呢?”半天没说话的祁婧幽幽的问。 “没……没想什么……” “我肯定知道,让我猜猜?” “嘿嘿,累死你也猜不到!” “欧——阳——洁!怎么样,我是你的知心小姐姐吧!”瞬间扭过来的下巴已经足够祁婧得意。 许博吃惊之余,很快想明白了关窍。在祁婧的经历中,恐怕唯一一次了解到那些“刑具”,就是在许博交代跟欧阳洁一夜情的时候。 “好吧,小姐姐!其实,是你先想到的吧?” 祁婧“切”了一声,不以为然,“我是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些东西,我只觉得好害怕……” “宝贝,你害怕的估计是那些没毛的畜生吧?”许博把老婆搂紧些,“那些玩意儿毕竟只是工具而已。不过,要是不确定欧阳洁真的喜欢,我也不敢往她身上招呼,你是没听见她叫得多勾人,绝对是爽多过了疼。” “变态,还勾人,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吧!”祁婧身子一阵不依不饶的扭动。 “许太太,我叁魂七魄的遥控器都在你手里,还装了GPS,24小时全球定位,谁也勾不走!” 听着老婆“吃吃吃”笑得含苞欲放,终于彻底放松。 许博接上话头:“她为啥好这口儿,我也搞不懂,这心理问题估计得问莫黎。我更好奇的,其实是那个‘主人’,跟你今天看见的那帮傻逼相比,那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好么!” 这次祁婧没有因为提到莫黎而神经过敏,好像被什么念头给催眠了,半天才说话。 “老公,那个……我好像……有点儿……体……体会……” “啊?你也喜欢被拷起来肏啊?!”许博嗓门儿立马提高了。 “诶呀不是!”祁婧一拳捶在许博胸口,“那些东西吓也吓死了,我是说……那个……主……主人。” “哦?”许博一下想起昨晚疯狂做爱时祁婧的话,说以后要跟他分享快乐。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祁婧的声音变得又娇又绵,“听见你手机铃声响了,我好开心好开心。那会儿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主心骨,要是在车里被小毛……内个的时候,就知道你在,我肯定就不慌了。而且……” 祁婧的小脑袋快羞得钻进男人的咯吱窝里去了。 “而且……我会叫得很大声,故意让你听见我有多爽,让你听得见,吃不到,酸……酸死你!” 许博没等爱妻娇羞无限的说完,已经挺身而起,把她压在了身下。这他妈估计是性商爆表的节奏啊,什么样的荡妇淫娃才能有这么一针见血又灵光乍现的领悟啊! 伸手往下一探,又热又滑的浪水儿抹了一手,许大将军立时虎躯一震,准备好了陷身草莽。 “想酸死我?好大的胆子,主人现在要惩罚你!叫我……” 激烈的动作似乎一下把祁婧的呼吸给点燃了,大奶子剧烈的起伏着,长腿顺势勾住了许博的腰。 “主……主人!快来……快来肏婧婧,婧婧今天吓死了,婧婧要主人嗯——噢!主人好棒啊——啊啊啊……主人好厉害——呜呜呜……” 本来以为受了惊吓不宜求欢,没想到战火比平时烧得更烈。许博发现,有这么个骚货老婆,随便找个什么词儿都能借口肏半宿。 不过,话说回来,夫妻之间,又有什么比得上一场鱼水之欢更能涤荡身心的呢? 许博从激情的回顾中抽离,还是端起了咖啡杯。 黏糊糊的白色泡沫甚是可疑。他轻啜了一口,苦甜参半,入口浓香,味道尚能接受,就是怎么也不像是喝的。 这是祁婧给他点的,还特意说明,这个一点儿都不苦。 妈的,她居然以为我是怕苦,给儿子喂药呢?许博心中好笑,望向隔了老远的另一张桌子。 那是此刻这个咖啡厅里颜值绝对超标的一张桌子,围坐着叁个女人——祁婧,海棠,还有徐薇朵。 把两个男人排除在外,这个要求是徐薇朵提出来的。说矛盾双方只能出一个谈判代表,再加一个见证人。女人在一起比较好说话。 所以,许博和大春每人被安排了一杯咖啡,只能在这坐着等结果。 “哥,我好像明白你那天让我看什么了。”闷了半天的大春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啊?哪天?”许博一下没能跟上大春被咖啡因刺激得不着边际的思想波动。 大春并未在意,面带笑容自顾自的说:“你让我看的,应该是她难过的样子。这些日子,我之所以难受,多半也是因为看见她闷闷不乐。尤其是昨天,气出了,晚上看见她那副样子,我心疼。不生气,只剩下心疼。” 许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看怪物似的打量半天,又望向那桌美女,“你可拉倒吧,过度解读了哈!我那是让你看清楚咯,这么漂亮的小花娘,弄丢了可不好找!” 自个儿女人,能TM不心疼么?海棠昨晚的样子,许博光看那么一眼心里都直翻个儿。不管什么原因,不管谁对谁错,都根本TM不重要。 女人是用来疼的。 “海棠跟我说,只要我还要她,就算是真被那畜生干了,也TM值了。”大春并没留意许博扫过来的目光,继续说:“不过,姓吴的那王八犊子,早晚我会收拾他。” “真给畜生干了,你小子就不要了?”许博忍不住暗忖,海棠版本的故事果然不同。 “你不是不生气了么?”许博不动声色的接了另一个话头,“依我看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老婆都主动来谈了,算是给足了面子,况且,那边还死了人。过日子,可不是为了给自个儿添堵。” 话虽是这么说,许博心里也明白,吴浩露不露面儿,认不认怂区别都不大。就像自己看待陈京玉一样,这一笔肯定是记下了,什么时候算,且看风水怎么转。 徐薇朵演这么一出,也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这种事本来就没有个是非曲直。 她真正不一般的地方在于能够站出来表个态,让事态由针锋相对转成相安无事,这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局面。 果然,大春听了许博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我是不生海棠的气了。吴浩?哼!别TM落在我手里。” 许博端起杯子,又抿了口咖啡,再次皱眉,远远的望着面向自己的徐薇朵。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不过,虽说关于她的大多数信息都是零碎的,给人留下的印象却异常深刻。 当然,全都是从祁婧那儿听来的。她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日常提起这位徐医生的次数已经高过了海棠。 让许博有点儿猜不透的是,老婆平时刁钻古怪牙尖嘴利全是跟相熟的人,其实生就一副菩萨肚肠少女心,最爱姐妹淘你好我好的调调。不知为什么,每次说起徐薇朵,却带着某种气哼哼的小情绪。 正琢磨着,徐薇朵忽然笑了,那两片娇艳欲滴,性感撩人的红唇弯出完美的弧度,眼波朝这边闪了一下。 根据祁婧的猜测,她应该早就知道吴浩跟海棠的事,昨天晚上才那么淡定。 当然,这里面也藏着她们夫妻关系处于什么状态的未明判断。从徐薇朵燃爆当场的动作戏来看,至少,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丈夫的脸面。 如果在那种场合,人还有脸面可言的话。 那么,她昨晚是怀着怎样的动机去趟这趟浑水的呢?为了跟自个男人置气,还是为了姐妹情谊?无论是哪个,感觉都不完全符合常理似的。 不仅昨晚的事想不通,眼前的情境,也让许博禁不住心生感慨: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有时候离开男人连矿泉水都喝不到嘴,有时候,又能排除男人的干扰,聚拢在一起,用只有她们才能听懂的语言畅享交流的快乐。 就像现在,如果不了解内情,怎么看都像是叁个知心姐妹在午后小聚。 从徐薇朵的口型判断,她们的话很密,而且越说越热闹。祁婧和海棠也笑起来,咖啡续了杯,还传递着什么东西。 就算是叁个人之前在爱都混熟了,经过昨晚的一场大戏,还能营造这样融洽的氛围?许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感觉好像她们叁个才是利益共同体,许博和大春只不过是两个可有可无的外置赠品。 无论如何,许博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有什么背景和经历,想干什么?通通想知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许博的咖啡都快抿见了底,叁个女人才一同起身,穿过几行座位,迤逦行来。 “老公!我有跑车了!” 当先坐在许博身旁的祁婧有点儿压不住兴奋。旁边的大春明显目光一锐,望向缓缓落坐的海棠。 野兽摩托车的彩头,显然他是知道的。 海棠一见大春脸色,立马有些忸怩,忍着愧色搂住了老公的胳膊。 “我当然不可能接受那个王八蛋的东西啦!不过,薇姐说了,白便宜了他们也没人落什么好。干脆!我就直接送给婧姐了。东西又不脏,我的心意婧姐必须得领。” 几句话说得在场的两个血气方刚的爷们儿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只有点头的份儿。再看跟着从容落座的徐薇朵,不仅神色如常,还微微带着笑。 本来嘛,她男人不是个东西,她又没惹到谁,还帮了大忙。看现在的态势,简直是皆大欢喜了,有什么理由给人家脸色看? 这女人大气起来,真让爷们儿也汗颜。 许博刚想组织下语言,说句合适的场面话,祁婧先说话了。 “老公,等下我们去试试新车哈,就不带你们俩了,给你们放假!你跟大春自由活动活动吧!”说完,咯咯娇笑,带着另外两张漂亮的脸蛋儿也绽开娇颜。 海棠也挨着大春说:“老公,你晚上早点儿回家哦!”不知怎么,一咬嘴唇,脸红了。 “我说,能不能别这么物质啊你们,我们俩精壮男人还比不上一破车有吸引力啊?”许博夸张的叫唤更加催快了女人们起身拎包的速度,推推搡搡的出门去了。 许博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空杯子,真不敢相信,那么难喝的东西,居然都下肚了,难道是秀色佐餐?忍不住直想弄点儿什么漱漱口。 大春望着店门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现在女人怎么开始喜欢车了?你说她们是不是技术太渣了,才不让咱们跟着,怕丢人?” 不用看大春的脸色,也能听出来,自己老婆跟奸夫的老婆打成一片,这种小概率事件他还不太适应。只不过大老爷们儿没法表现得那么斤斤计较罢了。 “你不会是当不成健身教练,想当驾校教练吧?” 许博一边调侃,一边看了看时间,才叁点多,“你还没看出来呀?现在的女人,哪天要是不相信爱情了,咱们都得歇菜。人家根本就不爱带你玩儿!” 正想找个什么消遣,电话响了。许博一看是二东的,笑了。关键时刻,还得是兄弟情深啊! “哥,在哪儿呢?” “跟大春在星巴克呢,怎么,日子定了?” 许博脑子里闪过于晓晴的大眼睛。这妹子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既开朗又贤惠而且有性格的主儿,给二东当老婆特般配。 二东那边儿热情似乎不高,“嘿嘿”笑了两声,“那可一辈子的事儿啊,哪能那么草率呢?那什么,晚上有档期吗,组织一下啊?” “刚被放了鸽子,我俩正没戏唱呢,别等晚上了,说个地儿吧!” 半个小时后,许博终于喝上了一口小青柑普洱,嘴里清爽多了。 同样是人满为患,鸿兴楼的高桌大椅,雕花屏风,虽然是仿古做旧的器具,却也让人看着敞亮,坐着自在。 二东提前到了,因为时候还早,只要了一壶茶和几样干果点心。 “被谁放鸽子了?还一对儿一对儿的放。你俩就是不够意思,都不叫上我。”二东又把茶续上。 许博跟大春对视一眼,“你这不找到归宿了嘛,怕你没空。今儿咋没带出来啊?” “人家加班儿呢,没工夫。”二东茶杯就口,眯着眼睛闻了闻茶香,“你俩……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啊?不拿我当兄弟。” 许博一听这话,就知道于晓晴肯定把事儿都跟二东说了。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于警官那儿可以糊弄,在二东面前就没必要了。 然而,毕竟海棠牵扯其中,许博不好僭越,便看了看大春。 “东哥,其实没啥。吴浩那王八犊子欺负海棠,被我揍了一顿。那小子没种,找人截我,刚好许哥开我车回家。也是许哥点儿幸!” “点儿是够幸的。”二东一口喝干,又续上,“你俩知不知道幸在哪儿?” 许博和大春听这话音儿,都意识到二东这么问,必定是有的放矢。这小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可遇事从来不糊涂。 提到海棠时,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异样,许博留意到了。 从祁婧的角度来看,二东也算跟那个“王八犊子”一起欺负过海棠的。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 很明显,兄弟开门见山,就是为车祸的事约的哥俩,必定有话要说。 二东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满意的一笑,“幸亏啊,死那个胖子没什么背景,就是一家会所的保安经理。瑶池记得么?咱俩还去过呢。”后半句是跟许博说的。 “怎么摆平的?” 昨晚听过祁婧讲述,许博已经了解到吴浩的背景并不一般,调遣这些混混给自己当打手是轻而易举的事。出了意外,当然也是要料理清楚的。 这些幕后的交易,于晓晴或许无从了解,但听二东的口气,一定还掌握着更详细深入的内幕。 二东家的建材生意从他们上初中的时候就进军京城房地产市场了,后来又涉足了装修装饰等精细化领域,生意一直不错。 二东毕业后一直帮家里打理生意。跟碧城达成多年合作,有许博从中出力不假,更重要的还是人家实力雄厚,竞争力强劲。 作为少掌柜,二东跟许博的私人交情源自年少无忌,自不必说。与吴浩这样的富家子弟的交往也是少不了的。就算他说跟吴浩只是所谓的酒肉朋友,也肯定比许博知道的多。 “还能怎么平,花钱呗。不过,钱是他花,这气怕是要在咱哥们儿身上出咯。” “哼!”大春鼻子里出声,“有本事冲我来,关你鸟事?” 二东端着茶杯,对大春的情绪不以为意,“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吴浩的老爷子是谁吧?” 许博和大春一起投去探询的目光。 “就是你们的老东家,吴澄海。” 许博虽吃惊却不怀疑二东的话。吴澄海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狐狸。 在公司成功加入碧城国际后,他自己正当年富力强,都突然低调的退居幕后了,把儿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安排到竞争对手的公司,也不奇怪。 从这个老爷子生意场上打拼多年的行事风格判断,即使知道了这两天的事,也未必会用心理会,所以还不至于担心他挟私报复。 再不济,许博也是公司的副总,手里掌握着可观的资源,成熟的团队,重要的项目。为了一件并不光彩的小事,去伤害公司的利益,根本不划算。 不过,从此以后,想要在公司有什么长足的发展,也是不太可能了。 许博与大春交换了下眼神。东北汉子目光里带着歉意,说明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然,吴澄海是不会为这点儿事给你俩穿小鞋的。这会儿,他最想过的是安生日子,说不定还把吴浩臭骂一顿呢!” 话里有话,许博不可能听不出来,心中一动,“你是说,他去年退休……” “嗯。”二东又抿了口茶,“他一个外地人,那么早就在北京搞房地产,能没靠山么?只不过,遇上地震,山也有倒的时候。这事儿啊,我爸不让说,你俩就一听,心里有数就行了哈。” 见二人点头,二东继续说:“是两年前的一个涉毒聚众淫乱的案子,就在廊坊的一个别墅区。当时抓了二十多个人,领头的就是吴澄海背后那个大人物家里的公子。” “本来,那案子都被压了,各方面都捂住了。没想到,去年又给翻出来了。哼哼,神仙打架,更喜欢玩儿阴的。他吴澄海是个法宝还是块暗疮,自己比谁都清楚,敢不消停么?” 小毛的讲述,许博是差不多一字不漏听完的,跟二东所说严丝合缝,连进一步确认都没必要。不过,他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吴浩两口子是不是也参与了?” 二东听了,神色含糊的“嘿嘿”一笑,茶水下肚,可能喝得急了,烫得直伸脖子。 “你们不是酒色朋友么,怎么没一块儿啊?”许博故意给酒肉朋友改了个字。 从小一起玩到大,当面撒谎基本是不可能的。况且,这小子也未必咬死了不肯说,许博当然不留情面。 “哥,我也就浪荡那么两年,后来想正经处个女朋友结婚就再没胡来了,给点儿面子嘛!” “呦呵,特怀念是吧?今儿就来个忆苦思甜,让兄弟们好好帮助帮助你。” 许博一边逼供一边看旁边的大春,见他脸上也隐约透着红光,像傻子看见光屁股大妈似的。 “切!”二东歪着脖子一脸强装的不以为然,低头沉吟半天才说:“实话跟你俩说,我那时候,还真是浑身都痒痒,要不是不够条件,没准儿真去了。” “啥条件?”许博大春异口同声。 二东抬头盯着两个人说:“凡是参加的,都必须是真实的合法夫妻。”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俩都符合条件。 “我说你小子这么急着结婚呢!” 虽然没想过参加那种活动,许先生和许太太做过的事儿也够上热搜的了。为了掩饰心虚,许博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丧良心,人家二东都快成晚婚晚育的模范了,还挤兑人家。 “快别拿我开涮了哥,你看我们于警官正气凛然那风采,那身手,敢动这念头,不想活了?”二东这话说的没怎么长爷们儿的志气,却足够真诚的。 那天喝酒,没怎么看出来。昨天被于警官叫去做笔录,一身笔挺的警服配上高挑的身材,许博彻底理解了什么叫英姿飒爽。 朗朗乾坤,面对那样一警花要是动一动歪念头,都得先做半个月的秘密谋划,旁边还得有人擂鼓助威才行。 不过,听二东这话音儿,胆子没有,念头可未必没有。 “吴浩的老婆,你见过么?” 话是问二东的,许博的目光却转向投给了大春。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手里转动的茶杯,一声不吭。 “当然见过,也是个美人,身材特棒。吴浩那小子艳福不浅,对老婆那也是真宠,当着兄弟的面儿舔过脚丫子。据说他老婆也是个玩儿得开的人……” “据说?”许博抓住了关键字眼儿。 二东“嘿嘿”一笑,“吴浩,是吴浩亲口跟我说的。他老婆只跟合法夫妻一起玩儿,闲杂人等一概不行。”说完,似乎悄悄叹了口气,没藏住一脸的神往。 许博这回没接下茬,脑子里过着徐薇朵的细眼红唇,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余光里,发现大春有意无意的望着自己。心想,咱俩老婆都被这个女人忽悠着开车去了,许太太我心里有数,不知道你家那位你担不担心。 二东的贼眼珠子可不是白长的,一看这情景立马有所察觉。 “不对啊!看你俩这德行,不会是见过真神了吧?” 许博用目光征询大春,见他默许的举起茶杯,就把昨晚的事简略的跟二东说了。淫乱游戏的情节即使没细说,相信他那操行,也能自行脑补。 二东听完,半天没说话。打量一番大春的脸色,把安慰之词咽了回去。感慨的顾左右而言它: “的确是她办事的风格。这姐们儿就是这样,平时看着既安静又懂事儿,真惹了她,一点儿不怕见血。吴浩说,他可是一步一个坎儿才追到手的。据我观察,人家家里也不简单,根子深着呢。” 说到这,二东不无担心的说:“你俩也真心大,放自个儿老婆跟这娘们儿混在一块儿,不怕给带沟里去啊?” “哼哼!”这回大春先出声了,“都TM是成年人,冷热深浅自个还不知道啊?”也不知他说的是女人还是自己。听口气,自然不是一点儿不担心。 许博此刻也想到了祁婧。跟大春战战兢兢的破镜才重圆不同,他对自个老婆一万个放心。 无论有什么疑惑还是倾向,她都会毫无保留的跟自己说的。就算剧情荒诞到被徐薇朵勾上吴浩的床,许太太也会在脱光之前打个电话,问问自己的态度。如果可以,说不定,还会让电话一直通着…… 这时候,许博无比真切的体会到,是怎样的纽带把处在不同空间的两个人牢牢拴在一起,无时无刻,无忧无惧,自然而然。 自己会同意么?大概率不会。但这并不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或者无聊的控制权,而是一种责任和保护。 要说担心,许博也不是没有,他担心的是那些已经被魔鬼控制而濒临失控的人。 想到这,许博问了句:“你认识那个什么九爷么?” 这回同时抬起关切目光的两人都失望了,二东苦笑着摇了摇头,“哥,你以为我是游戏花丛小王子啊!人家现在正经人好不好?那种色中恶棍一般人招惹不起呀!” “切!正经人。正经人有奉子成婚的吗?” 正说着,祁婧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先生,干嘛呢?”欢快明亮的声音背后是海棠“咯咯”的笑声。 “跟二东和大春在鸿兴喝茶呢。你呢?” “我啊,回家奶孩子呗!怎么换地方啦,咖啡不好喝么?” “快拉倒吧!喝得我嘴里发酸,正拿普洱漱着呢……” “哼!不懂享受!不过也难怪,确实没岳寒弄的好喝……”祁婧忿忿不平的嘟囔两句,“算了,我是想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我叫了朵朵和海棠来家里,有好吃的哦!” 许博略一停顿,大春和二东对那个“朵朵”“各怀鬼胎”,还是不宜硬凑在一起,便说:“你们享受吧,我们哥仨在外面吃,就不破坏你们兴致了。不过老婆,你可长个心眼儿,别弄丢了东西哦!” 许博温柔而低回的声音透着关切。祁婧立马领会了,“放心吧老公!” 放下电话,二东已经在翻菜单了,没忘了不阴不阳的丢过来一句:“诶呀,这宠老婆的人啊,可真腻歪!” 许博也不客气,“那也比某些怕老婆的人强!你说呢,大春?” “不管是宠老婆,还是怕老婆,那都是疼老婆,都比我这差点儿弄丢老婆的强啊!来个腰花儿。”大春也翻开了菜谱。 “沃肏,你这现补还TM来得及吗?”许博想起海棠说过晚上早点回家的话。 “那玩意儿你点了自个儿吃哈,我这还得闭关俩月呢!整个西兰花得了。”二东表示悲情不满。 很快,哥几个凑了五六个菜,分了一瓶牛栏山,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 男人在一起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许博本想多了解一些徐薇朵的信息,可惜二东是真的一根毛都没碰到过,知道的很有限。 既然说不上来什么,自然就转到了吴浩头上。 对这个人,二东强调最多的,除了多么多么在意辛苦追来的老婆,还有一个特殊癖好,就是喜欢看老婆被人干,比自个儿干着还来劲儿。 二东当然是没证实过,一直怀着落不了地的好奇心。 大春对这样一个奇葩奸夫的态度,必然是更加的蔑视和鄙夷,这从他鼻子里出气儿的奇怪频率就能判定。 不过,许博关注的,是这对夫妻的情感历程。 即便是酒色朋友,也有酒后吐真言的时候。再加上二东的观察,吴浩对徐薇朵的感情八成是真的执着。 可是,目前这夫妻俩明显已经貌合神离,甚至可能形同陌路了。 这令人唏嘘的转变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跟徐薇朵坚持的真实夫妻原则,以及会所里类似的肉欲游戏有什么关联么? 吴浩有特殊的癖好。许博自问每次在视频里看着祁婧被干时,也有过莫名激动的心理快感。第一次亲眼目睹娇妻被小毛后入,那种震撼灵魂的体验是否也代表着某种癖好? 让祁婧放松的去体验更丰富的性爱快乐,这个初衷是好的。然而,这条不寻常的路径上,是否还埋着意想不到的雷,谁能告诉自己呢? 爱是一切的前提,这是许博一直深信的。但吴浩和徐薇朵不也曾经在二东面前秀着大胆的恩爱么? 有些凌乱的思绪让许博对这对夫妻愈发的好奇了。不经意的扫过桌上的手机,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嘿,你俩想不想看看那姐儿几个在干嘛?” 大春和二东同时停下筷子望着许博。许博也不卖关子,拿起手机点开了APP。两个傻哥们儿的眼睛立马亮了。 画面里出现的是空荡荡的客厅,只有视野边缘通往厨房的方向晃动着一根狗尾巴。隐约间,听见海棠的说话声,好像是在跟李姐学做菜。 点开另一个摄像头的刹那,许博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 那TM是咱家卧室,万一…… 很不幸,手指头比灌了酒精的脑子快,紧接着,叁个男人同步石化了足足五秒钟。 在这五秒钟里,许太太动作极其优雅的收起了被淘淘吸吮得湿漉漉的大奶子,起身抱着睡着的奶娃子往小床里放。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她身边观摩的徐薇朵动作了。 叁个男人都百分百确定,这个动作代表的意义是教科书级别的性挑逗——她眯着眼睛凑过去,扎扎实实的摸上了祁婧撅起的屁股。从笑吟吟的口型判断,应该是在说: “真他妈性感……”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约炮 “真他妈性感!” 大屁股被许博贪婪的抚摸着,好像不说句脏话就无以表达他发自心底的喜爱。 祁婧“嗤”笑一声,把怀里睡熟的淘淘递给老公,看着他小心仔细的接过,护着头颈,托起屁股,妥帖的安放进小床里,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儿子长长了这么多!”许博一边把玩着肉包子似的小脚丫一边在小床上比划。 “是吗?怪不得我胳膊都抱酸了。”祁婧坐在床上揉胳膊,“也是啊,满月都过去一个多礼拜了。” 本来,许博是张罗着要摆满月酒来着,还说有人把红包都准备好了,要等那天看看孩子。 祁婧自然懂得自个儿男人的一番用心,不过是想让淘淘一样不少的享受亲生儿子的待遇,讨好的当然是淘淘妈。 然而祁婧痛快的打消了他这个念头,首先是自从组建了新团队,工作上越来越忙,连爱都那边都改成隔天去一次了,哪有心思筹备这种过时又麻烦的仪式。 更关键的,其实还是在祁婧的心里,早已不去在乎外人的目光,更无须借那些无聊的形式以获得安慰了。 她有深爱自己的老公,有宝贝可爱的儿子,有慈祥的公婆,健康的父母,还有一众意气相投的朋友,这些关爱和理解已经把心填得满足又幸福,有什么必要做给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呢? 所以,淘淘满月那天,只是全家七口人一起开了个家宴。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小宝贝咿咿呀呀的,老人们还图个什么?没有不打心里乐开了花的。 至于那个备好红包的人嘛,想想也知道是谁。没准儿,人家本来就不认咱这个圈子,只惦记着圈子里的某个人而已。 猜得没错,就是莫黎。 那妖精要开性心理咨询诊所的事,许博早就透露过了,还没羞没臊的要去当什么兼职助理。 祁婧忍着没发作,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说实在的,许太太还真有点儿好奇压过了恼火的意思。 毕竟,早就口头认可了协助程归雁做治疗这件事。这回莫黎正儿八经的转行,祁婧更有兴趣看看,究竟要作什么妖了。 从可依那儿了解到,秦老爷子手术成功,身体恢复得特别理想,不过毕竟开颅是个大手术,还得住院养一阵子。 那么,程归雁应该暂时还没有继续配合治疗的闲暇。这件事在祁婧心里装着,也就没那么急迫,给了她足够的缓冲时间,从容面对。 对于祁婧来说,程归雁似乎是个具有特别意义的存在。 不得不说,从大风火锅墙头上的惊鸿一瞥,到产房里含笑温柔的鼓励,再到那晚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许博的车,以及后来医院探病时恬淡温和的聊天,这个女人留下的每个印象都是唯美的。 让一向自诩姿容不俗的许太太认可这一点并不容易,但程归雁做到了。祁婧甚至暗暗庆幸,分娩时看着这样一张脸,儿子将来必定帅得迷死人。 程归雁是美丽的,也是可爱的。 祁婧自己也说不清,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给她留下这么正面的印象。 跟程归雁第一次单独面对面谈话,还是秦老爷子刚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下午。祁婧去做产后复检,顺便去看望。 安静的病房里,两个女人随意聊天。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甚至并不连贯。但那半个小时,祁婧感觉很舒服,时间过得很快。即使中间很多短暂的沉默,也值得回味。 不知是否因为知晓了她的身世和困扰的缘故,心生怜惜,又或者她低眉浅笑的样子实在太勾人了,有好几次,过去抱抱她的冲动瞬间涌起,却又被她秀挺的坐姿和一身清冷无形的阻住,连到了嘴边的安慰之词都不好意思出口。 有人说,女人并不因美丽而可爱,而是因可爱才美丽。这是一句欺骗性很强的话。因为,几乎所有的女人希望自己变美,而美女从来不在乎自己可不可爱。 让祁婧感慨的是,程归雁的存在,就是这句话的反面注脚。或者说,毫无瑕疵的美貌就是可爱的最高阶形态,任谁也无法抗拒。 几天前,再次去探望秦老爷子的时候,又跟程归雁聊天。这回,她眉宇间清爽了许多,也更健谈,临走时还特意送到院子里。 祁婧见四下无人,脑子突然一抽,趴在她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那立时惊诧瞪起的懵懂大眼和双手捂脸的小模样儿把祁婧逗得憋也憋不住,笑得肚皮直打颤。 看着她白玉似的脖颈都红成一片,想逃跑又害怕失礼,手足无措的情态,祁婧自知目的达到,心怀大快。 她就是喜欢看那张美轮美奂的脸蛋儿和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婉表情被吓得小鹿乱撞,桃花漫天飞。 小样儿,不是说别把你当小女孩儿么?不是说你没问题么?许太太我也没问题,吓你一跳吧? 没错,她说的那句话就是:“我老公都告诉我了!” 祁婧后脑勺没长眼睛,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目光中离开医院的。她能确定的是自己这么做没错。 是啊,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都放心呢?为什么一件好事非要偷偷摸摸的呢?既然是心病,自然不该额外套上另一根枷锁。 我老公很棒的不是么?像你这样的美人才有资格享受,包治百病哦! 虽然这心里的感觉的确有点儿酸,不过想想家里那个爷们儿,都肯让她去勾搭野小子胡天胡地了,许太太也不能做小心眼儿的人不是? 数数夫妻俩身边相熟的女人,最靠谱也最可心的,也只有程归雁了。更不要说,还有“治病救人”这样过硬的传统美德背书,负罪感都不必有,光剩下脸红心跳没羞没臊。 当然,祁婧心里这么想,并不是考虑什么公平,等价交换。 那种你给我个苹果,我还你个桃子的乐趣是有限的,她渴望的不仅是身体上赤裸给力的互助,还有心与心在不断突破境界时尽情分享颤栗的喜悦,打着滚儿往上翻的快乐多米诺。 这种分享,可以把偷情变成前戏,用奸夫的激情助推爱人的高潮,让性与爱完美的交融,幸福到炸裂。 自从上次车震之后,小毛已经消停好久了。几乎每天都跟祁婧互置问候,或者闲聊几句,再没提出那种要求。 这其实符合小毛的个性。别看他年轻,分寸从来把握得极好,知道自己“奸夫”的身份不好喧宾夺主。 祁婧凭直觉就能感受得到,许博跟自己一样,在等着下一次激情时刻的导火索“嗤嗤”烧过来的声音。时间拖得越久,爆炸的威力越震撼。 得到这种神奇的体验靠的是什么?坦诚,信任,勇敢,激情还是爱?祁婧说不清,也不想说得清。 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幸运的女人,也要把这份幸运分给男人。 就像现在,趴在床边玩儿脚丫的男人一脸的傻笑,毫不做作的把他的开心分给自己一样。 如今,再下流的笑话也敢跟老婆讲,再不要脸的建议也敢提出来。在老婆跟前,他越来越色,越来越暖,也越来越真了。 这自然值得老婆为他的性福做点前期准备。 不过,那个一定要现场观摩的要求,祁婧可没松口。或许纯粹出于某种好奇,或许是为了报复也说不定,谁让你拿个破帽子就蒙着姑奶奶稀里糊涂被小毛给干了呢? 理由,许太太可以随随便便找上个十条八条,但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男人眼睛里百般无奈却又宠溺有加的目光,仿佛在说,拿你没辙了,想怎么玩儿,都陪你。 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熟女人,当然不会恃宠而骄,淘上了天,但要的,就是这种能上天的感觉不是么? 至于莫黎那个妖精,看她怎么安排吧。会不会也跟着泛酸,谁知道? 许博玩儿够了小脚丫,注意力又转移到大脚丫上来。祁婧在被捉住的一刹,痒得缩起了脖子,迅速挣脱,躲进了被窝。 这双怕痒的脚,是许博的新玩具,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开发了新玩法。 从前每次爱抚调情,许博也会照顾到脚丫,毕竟像新剥的笋尖儿似的,太可爱了。 但因为祁婧怕痒,总是一触即溃,不让多碰,而且脚丫子总给人不够卫生的感觉,不适合入口,便忽略了。 也不知是受到小毛迷恋高跟鞋的启发,还是听说吴浩当众舔老婆脚受了刺激,许博开始越来越热衷于一根一根的舔吮脚趾豆,根本不理痒得打滚的老婆,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 脚趾头吃进嘴里以后,湿漉漉的舌头包裹上来,的确不那么痒了,但那种被舌头灵活的舔过趾缝,用力吸吮的感觉简直不是人类能够忍受的。 经常都是许博还没挨个吮一遍,整条腿就已经濒临抽筋的边缘。麻酥酥过电似的感觉能一直传到腰上。 那种源自下半身的酸软潮润,跟抚摸奶子带来的刺激完全不同。强烈而直接,不带任何温度,却让人想起什么叫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所以,如果不是马上做爱,祁婧坚决不许男人碰自己的脚。 “许太太,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有范儿了,怎么穿起睡裙了,咱们不是说好裸睡的么?”许博边脱家居服边笑嘻嘻的问。 “有范儿啊,什么范儿?” 今天,祁婧穿的是一套肉粉色的真丝睡裙,里外两件。此时已经把外衫脱去,只穿里面的吊带裙。两只奶子大半露在外面,却偏偏遮住了关键部位。 说来奇怪,刚刚喂奶时胀鼓鼓的露在外头没见许博有什么反应,现在遮遮掩掩的反而勾来他的目光,色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王范儿呗,高贵,有气场,好像要亲热亲热还得先叁拜九叩似的。”许博掀起被角钻进来,搂住女王的腰。 “那也没见你磕头啊?”祁婧瞥见他也未全裸,还穿着内裤,不由露出一丝意味暧昧的微笑。 自从听了罗翰的建议裸睡,祁婧的确也新鲜了一阵子。再加上暖气热力十足,只要李姐不在,在自己家无障碍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也蛮自在的。 最大的便利自然是在床上,一言不合就开干,任何阻隔都没有。两具肉身契合的程度就像生下来就是一体的,无论什么姿势角度都可以顺滑的进入彼此。 然而渐渐的,祁婧发现,跳跃的奶脯和茂密的黑森林不再知道害羞,许博眼睛里的追光也越来越跟不上了。就好像底牌都告诉你了,压多大注都不会心跳似的。 触动了祁婧神经的,是那天健身群里大春的一句话。 打入健身群的动作很成功,要不要继续潜伏,海棠的态度非常明确。虽然两个人的感情度过了危机,可这个没怎么发挥作用的情报站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必须留着。 祁婧自然明白她多出来的心眼儿是插在哪儿的,觉得既然无损大局,还说不出的好玩儿,便顺了她的心思。 跟海棠和好如初的大春,在群里也越来越活跃,偶尔还发表几句像模像样的感言。 别人似懂非懂,化身“彼岸花”的许太太自然明白他不是无的放矢,全是亲身体悟,每次都给了很到位的回应。 那天照例把打卡照发上去,一群色狼又七嘴八舌的品评起来。 有说动作越来越标准了,有说负担越来越重了,还有个说运动服又换了,什么时候换透明的? 大春在下面说:“扯淡,不透明的可以天天精彩,透明了不就光剩下洗内裤了?” 祁婧捧着手机忍俊不禁。话是粗俗,道理却扎实。为了健身,准备了好几套运动服,穿插搭配起来,可以半个月不重复。 这么多线条明快色彩艳丽的衣服,还不是为了更好的凸显诱人的曲线,每次拍一张漂亮的打卡照么?最终,便宜的是那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 那么,自个儿男人呢? 每天临睡前的一两个小时才是夫妻俩最亲密放松的时间,最应该带给他的精彩在哪里?只有实打实的,一成不变的零距离裸露么? 第二天,祁婧就再次开发了一遍自己的衣柜,发现有几套睡裙还没拆包装,都是许博以前从国外带回来的,刻意走的性感路线。 为什么没穿过?应该是觉得太暴露了吧。那时候老妈还在家里帮忙,不好刺激老人家的神经。 既然是他买的,自然是他喜欢的调调。 就像今晚这套,外衫还没什么,里面的吊带裙刚刚盖住屁股,侧面的开叉几乎到了咯吱窝。走路时稍微一扭,腰胯便甩出来了,自己连镜子都不敢照。 上了床,这件又轻又滑的小衣服跟没穿区别不大,但被男人的大手一揉,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原本山明水秀,忽然变得迷雾重重,到底是要遮还是要露?究竟是穿着,还TM是光着?要多纠结有多纠结,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许博的手指明显不够用了,被隔断的是粗糙,透进来的是温度,在丝滑馨香的褶皱里摔跤,又在弹软娇嫩的峰峦间攀爬。 “磕了头,就有肉吃,有奶喝了,那我们还耕什么地啊?” 许博似乎也不急着穿透迷障,隔着睡裙托起奶子下缘,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祁婧搬住他手腕,牵引至小腹按住。 “你天生是头牛,吃什么肉啊?吃草吧!”说着,另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屁股,“犁头都藏起来了哈,看来是真不想耕了?” 许博一伸胳膊,搂住祁婧半个屁股,把她身子搬成侧卧,一条腿搭在自个儿腰上。两夫妻脸儿对着脸儿,声息交互,四体纠缠,摆了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媳妇儿,你这两天加班累了,刚刚喂着奶都打瞌睡了。地是咱自个儿的,明天又是周末,我要细细的深深的耕,说不定还能叫人来搭把手呢!” 祁婧腰腿大开,软软的偎进男人怀里,被暖烘烘的气息喷在脸上有点痒。一边感念他的疼惜,一边笑他蹩脚的比喻。当听到“叫人来搭把手”时,勾住男人脖子,羞得去咬他鼻子。 连着加了叁天班,终于赶出了进度,粉丝也破了十万。的确是累了,应该好好犒劳自己一下。不过,要怎么犒劳呢?难道再玩一次叁人行,让小毛来“搭把手”么?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就跟上许博的节奏,夫唱妇随起来,脸上发烧更加羞恼。 第一次跟小毛可是纯属巧合。第二次玩的车震,就算自己积极配合了,也属于遭遇战,晕头转向爬上爬下的才遂了那小子的心愿。 那些记忆在她的身体里埋藏着,根本经不起一半个念头的撩拨。不要说为那事筹谋计划,就是偶尔想起,就会像干柴遇到烈火,噼噼啪啪的烧起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淫乱成性啊,人家有朵朵呢,谁来给你搭把手?”许太太不仅给非法议题定了性,还设置了障碍,或者说遮羞的借口。 许博不以为意,随口说:“成天‘朵朵’‘朵朵’叫那么亲,那个女人至少比你老练十岁,跟个女魔头似的,我看着都肝儿颤。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小毛了?” “切!我看你不光肝儿颤,还鸡动呢!” 祁婧眯眼挑着许博,伸手在他内裤外面抓了一把,“老练咋啦,女魔头有什么不好的?女人心老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男人?” 女人就是这样神奇,可以为了男人跟同类明争暗斗,互相贬损,一旦涉及到男女感情纠葛,又会立马自觉结成同盟,连贴心贴肺你侬我侬的亲老公也瞬间变成“你们男人”。 那么,把女人心变老的真的是男人么? 许博格外关注的那个故事,祁婧在喝咖啡当天的晚上就把徐薇朵的版本讲给他听了。 叁姐妹“谈判”的时候,之所以聊那么久,并没有多少道理和是非需要辩论。大半时光,两个妹子都捧着心,听徐薇朵用平静得毫无眷恋的语气,讲述自己的过往。 与二东口中艳羡惊奇甚至还掺杂着点儿佩服的感觉不同,这个版本里有的只是凄凉的彻悟和无情的嘲讽。 吴浩没说谎,为了追求徐薇朵,他是下了功夫的。 两人相识于一次平常的门诊外伤处理。徐薇朵是医生。肘部刮破的伤者吴浩一下就失足落水,坠入爱河,随即开始了疯狂的追求。 当时徐薇朵虽然正处于空窗期,却对这个因为意外剐蹭跟人在街上大打出手的富二代并无好感,直接拒绝了他。 但吴浩并不死心,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她的消息,同时以退为进,从她的兴趣爱好入手,要跟她交朋友。 徐薇朵喜欢健身,吴浩去她所在的俱乐部办了会员,请了私教,正儿八经的操练起来。 徐薇朵喜欢古典音乐,吴浩就购置了音响CD,还报了个古典吉他培训班。每次有上档次的音乐会,都买了票请徐薇朵去听。 徐薇朵喜欢素食,不爱吃猪肉,吴浩干脆连肉都戒了。 令人吃惊的是,所有的这些投其所好,并不是摆摆样子或者叁分钟热度,而是踏踏实实,日复一日的坚持着,丝毫没有懈怠。 徐薇朵看在眼里,虽然仍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和诚意。 半熟不熟的朋友做了一年多,吴浩住院了,韧带拉伤。格外凑巧,徐薇朵成了她的主治医生。 两个多月的恢复疗养期间,两人每天见面,逐渐熟悉。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吴浩在各个方面加倍努力,给徐薇朵留下极好的印象。 烈女怕缠郎,终于,她还是动心了。 在一次几乎惊动了整个医院的盛大表白仪式中,吴浩收获了徐薇朵的点头首肯。 确立了恋爱关系,吴浩的攻势更用心,而且增加了新维度——攻坚准岳父岳母。不得不说,他是个惯会讨人喜欢的人,哄老人开心更加得心应手。 就在两家父母正式见面后,徐薇朵无意听到了一个消息。原来,吴浩受伤住院居然是故意的,那个私教还帮了忙。 在徐薇朵愤怒的逼问下,吴浩痛心疾首的承认了错误,说实在是太爱她了,苦于没机会接近才想出了那个笨办法,当时差点儿疼晕了。 徐薇朵心中恼怒,却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了眼泪。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会为一个欺骗自己的人心疼,他的确已经实实在在的走进了自己的生命。 既然彼此都有足够的诚意,又付出了这么多,徐薇朵很自然的选择了原谅,同时也决定与这个如此迷恋自己的男人真心相待,开启属于他们的新生活。 婚后的两人,的确经历了一年多的甜蜜。可好景不长,渐渐的,徐薇朵发现了吴浩的变化。 他坚持了两年半的健身习惯在一次兄弟聚会后不再继续了,本来也没弹多明白的吉他也没见怎么摸了。 除了在父母面前,朋友跟前还尽量顺着她,考虑她的感受之外,日复一日的细小摩擦里,他也开始责备抱怨,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 最让徐薇朵难以接受还不是热情的消退,琐碎的分歧,而是吴浩竟然开始干涉她的工作和生活,试图控制她的社交圈子,甚至建议她干脆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 理由是两人都上班,徐薇朵还经常加班,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 徐薇朵拒绝了所有的无理干涉后,明显感到婚姻关系迅速进入了枯水期。除了早晚象征性的几句重复问候,两人越来越找不到可说的话。 每天晚上,一个抱着电脑打游戏,一个钻进书房看书,电视都很少一起看,甚至连做爱的频率和质量也显着的下降了。 难道是所谓的七年之痒提前了?可这才不到两年啊,也太快了吧? 难道真的像他说的,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或者,自己太自私,习惯了他的殷勤献宝,一旦享受不到就不适应了? 徐薇朵陷入了迷茫。同时,她也能看得出来,吴浩也在深深为此苦恼。 一次,吴浩喝了酒回来,借着酒劲儿说出了他的想法。徐薇朵听了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然而,当晚两人居然激情燃烧似的折腾了叁回。 看着吴浩眼睛里窜动的火焰,徐薇朵再次冒失的点了点头。 换妻,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之所以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那就是足够刺激,刺激得一次就能上瘾。 为了尽量防止失控,徐薇朵宣布了自己的原则,只跟真实夫妻一对一做,也绝对不许吴浩跟交换夫妻以外的女人有染。 随着交换的夫妻越来越多,圈子越换越大,徐薇朵的原则虽然一直坚持着,却似乎随时都会被狂热的激情崩断。 在那天祁婧跟去的私人会所里,美剧中经典的“钥匙游戏”也成了稀松平常的项目。 性的刺激,成了维持夫妻关系和谐的春药,可吴浩也逐渐产生了抗药性似的,开始不满足于一对一了。 周旋在性游戏中的徐薇朵对丈夫的变化一目了然。同时,也对一路走来的婚姻生活开始反思。 她悲哀的发现,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谓的千依百顺,琴瑟和谐都是吴浩刻意逢迎罢了。 最让她伤心的是,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 他是个很聪明,有心计更有韧劲儿的人,但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爱人。令他痴迷的只有不断增强的刺激,一次比一次有难度的挑战。 在他眼里,徐薇朵就是一座等待攻克的堡垒,花心思下功夫投其所好创造机会设计仪式赢得信任收获感动最终抱得美人归成为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都不过是一场表演,一个游戏。 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一层意义,那就是赢。 跟这个字相关的每个环节,每一份心思,每一天坚持,每一句话都不必付出额外的感情。因为那都只是整部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儿而已,管用就好了。 想明白了这些,徐薇朵才读懂了每次自己跟别的男人进房间之前,吴浩眼里闪耀的热光。那是因为,他又开始了一次新游戏。 游戏刺激的程度,取决于玩具的成色够不够好,形式够不够新奇,奖品够不够丰厚。而那个玩具就是自己——一个名叫婚姻的特别游戏的奖品。 徐薇朵没有讲更多的游戏形式,以及因为什么彻底闹翻,更没透露与“别墅派对”相关的只言片语。只说他们现在已经各玩各的,形同陌路。 因为两家这几年建立了生意上的联系,不得不这样半死不活的维持着而已。 也是因为这一层联系,吴浩对她的话还是足够重视的,所以,给海棠吃了颗定心丸,吴浩已经答应息事宁人,跟大春的矛盾就此了结。 别人的故事无论怎样悲喜荒唐,回归真实的无奈仍压得人呼吸不畅。 夫妻俩足足消化了一晚上,不约而同的对照着检讨过自己,相望无言中,双双伸手,把对方满满的揽入怀中。 吴浩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即便透过徐薇朵的一面之词,许博也算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婚姻大事,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儿戏。吴浩就算是个怪胎,也没理由单拿这件事儿来做游戏。许博从雄性的直觉就可以判断,他是真的被徐薇朵迷住了。 所有的谋划与手段,究竟有没有付出真情,恐怕他本人都无法给个定论。 然而,许博相信,他追徐薇朵是认真的,不然根本做不到那样的投入。真正的问题是,追到手的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诸多不满,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得到,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对自己的内心缺乏认知,瞎打误撞又用力过猛,难怪徐薇朵会有那样的了悟。 在他们的故事里,徐薇朵或许值得同情,但很明显,更可怜的那个局中人,是尚未觉醒的吴浩。 作为吴澄海的儿子,不但没能在自家的企业里呼风唤雨,却要去广厦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子,这样有悖常情的安排背后或许有深层次的考虑,但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必不会欣然接受,毫无芥蒂。 或许他自视甚高,却受到压抑,或许他需要从每件事里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许他从未在感情上得到过奖励,根本不懂,只能通过不断的刺激来弥补内心的缺失? 而性,让人愉悦,给人慰藉,也使人狂热,诱人沉迷。正好成了一味治标不治本的顶药,唯有不断加大剂量,才能避免彼此麻木下去。 在徐薇朵看来,吴浩把她当成玩具,对性刺激的狂热是扭曲的,病态的。但她自己也投身其中,收获的又是什么呢? 是乐在其中,还是无法自拔? “老公……我们这样,真的好么?”祁婧的忧虑从肩膀上传来。 是的,跟许博同样的担心也在困扰着她。两个人的感情历久弥深,好得蜜里调油。每天抱在一起也不嫌腻烦,还需要像他们那样,去玩儿那危险刺激的性游戏么? “……婧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没什么不好。” 从发生在罗翰按摩床上的手动高潮开始,这就是许博放在心里的一句话。 经历过后来对爱妻的鼓励,护持,全力助推以至刚刚发生不久的车震偷窥,每次都是一个轻松又刺激的游戏。 这样的游戏,当然跟徐薇朵描述的不同,她说自己被当成玩具,而祁婧却是在享受游戏的乐趣。 如果说游戏里一定要有个玩具,那从许家夫妇的角度看,当然是小毛。 然而,小毛那个占便宜没够的家伙,应该很乐意当这个玩具吧?这样一来,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难道……难道别人肏你老婆,你就一点儿都不难受么?”说话的时候,祁婧用力的掐着男人屁股上的肉,却恼火好像怎么用力也掐不疼。 许博任凭她忙活,自顾想了想说:“你把露肚脐的健身照发到群里,给那些色狼看,怕不怕我不高兴啊?” 祁婧被问得一愣,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啊?这你也不高兴……” “呵呵,我当然不会不高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躲在被窝里看着你的照片做坏事,幻想跟你……”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总不能跟阿拉伯女人似的把自己裹起来吧?”祁婧一脸懵逼,仍猜不透许博要说什么。 “那你觉得,在坝上那次,我为什么揍了二东一顿?” “发神经呗,害得我后来都不好意思看他。” 祁婧嘟哝着,却把男人搂得更紧了。回想那晚,就是因为他“发神经”,后来自己才跟海棠比赛,叫得那么欢快。 “凡是怀着不干净的心思又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我都生气,不光生气,我还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祁婧一下想到了陈京玉不辞而别后,自己在痛悔中绝食轻生的恍惚中,许博毫不犹豫的怀抱,不觉滚下泪来。他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安危。 许博抱紧老婆沉默一阵,继续说:“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村里有个小偷特别厉害,偷什么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过,他不是为了偷东西,就是觉得好玩儿。每次失主发现东西丢了,叫骂一通,他当天夜里必定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还回去……” “胡扯,哪有这样的蠢贼!”祁婧破涕笑骂。 “你听我说啊!有一次啊,这小偷觉得总小偷小摸没意思,就在半夜把地主家的闺女给偷走了,这下全村就炸了锅。” 祁婧抱着男人肩膀一顿捶:“你爷爷也不正经,给你讲这种故事!” “真事儿!后来呀,这小偷盗亦有道,还真没坏了规矩,又悄悄给还回去了。没想到……” “肏你大爷,大姑娘也能还回去啊?”祁婧的拳头雨点般落下。 许博一边躲一边说,“对呀,地主老爷不干了,找他们家去,说啥要把女儿嫁给他,后来生了俩大胖小子。” “咯咯……你爷真逗!咯咯……呜——” “好香……” 笑闹一通,几度缠绵,祁婧再次睁起懵懂的大眼睛。 “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我是说啊,小偷小摸在人们看来是坏事,但人家就是为了好玩儿,失主也没真丢东西,有什么所谓呢?就算偷了地主家的闺女,也没碰过一个手指头,是地主多心了,才便宜了那个穷小子。” “你被干爽了,小毛也喜欢,这不过是被人看做坏事的游戏,好玩儿而已。我当然不会像那个笨地主似的多心,自己关起门来难过啦!”说完,大手揉在老婆丰美的大屁股上,笑到勃起。 那一夜,地主家的闺女把地主按在床上蹂躏到虚脱,日上叁竿都没起来床。 思绪回到当下,怀中的祁婧已经没办法再为“朵朵”撑腰,猫咪似的打起了轻鼾。 密匝匝的睫毛尽掩秋水,却比睁开时更加动人。一缕发丝绕过脖颈勾在唇边,水墨般晕染着似笑非笑的睡颜,安静得叫人心疼。 这几天天天加班还要带孩子喂奶,是够累的。不过,成果真心不错。新推出的系列小短剧已经更新到第叁集,许博看了,没给笑死。 剧集有一个让人听了格外期待的名字:婧主子出宫以后。不用问,这绝对跟岳寒脱不开关系。“婧主子”这个诨名儿版权是他的。 名字听着有宫斗嫌疑,其实,走的是时下流行的穿越路线。只不过,人家是反向穿越,讲的是不知道哪个皇上的小老婆闯入现代职场的奇葩遭遇。 光是这个设定,就能引发无数联想和笑点了。当然,故事主线还是围绕“其乐无穷”的办公室日常,很贴近时下年轻白领们的逗逼生活。 从镜头语言的熟练运用,到布景道具化装等各个方面,处处都抠到了细节,直觉上判断,绝对称得上专业水准的制作。 从来没想到,坐惯了办公室每天对付报表的许太太还有未开发的表演天赋。 许博艺术修养有限,不懂这些,能说出的感觉就俩字儿,真实!甚至都差点儿怀疑,那就是她们办公室发生的真事儿了。 最让他产生共鸣的是祁婧热情满满的眼睛里闪动的光亮。这是她热爱的事业,虽然万事开头难,但光看那劲头儿就一点儿也不用外人担心。 同样是鼓励辞职,吴浩的初衷和境界已经低到了泥沟里。 而作为老婆,祁婧也在收到赞美,享受成就感的同时,对老公的支持报以温柔。瞌睡前还在委婉的照顾老公的性欲,足以表明她是怎样的在意他,讨好他,爱他。 许博把老婆慢慢放平,拉了拉被子,准备睡觉。 刚关灯,手机提示音响了。 是祁婧的,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字:姐,睡了吗? 许博撑着胳膊略一犹豫,还是伸手抄起了手机,手指一滑就解了锁。祁婧的图形锁是个对勾,特简单,足见心地纯良如地主家的傻闺女。 这小子,这么晚了还来撩骚,是想干嘛? 许博迅速的翻了翻这几天的聊天记录,除了早晚问安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又盯着奸夫发来那几个字足有半分钟,忽然邪邪的笑了。 ‘想我了?’ 叁个字发过去,许博腹肌差点儿没痉挛。这当然不是祁婧的风格,可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血气方刚的满脑子跑精虫的大好青年都肯定受不了! 过了半天,小毛的信息才发了过来。 ‘姐夫睡了?’ ‘嗯,早睡了。’想了想,许博又在后边加了句,‘我也要睡了。’ ‘姐,我想你了!’ 哼,躲躲藏藏的,不逼你还不敢说么? ‘想我什么了?’ ‘嘻嘻’ 一个大老爷们儿,嘻嘻你妹,不会好好说话么?许博心里笑骂,打出了几个字: ‘没事儿我睡了。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 ‘姐,我有事儿,我想跟你做爱了!’看看,直说不就完了吗? ‘我才不要,你不是有朵朵么?’ ‘朵朵每天忙,还来大姨妈了。’沃肏!许博嗤之以鼻,这小子不会说话。 ‘所以才想我了是么?我也忙着呢,没空!’ ‘不是姐!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姐我是真想你了!’ ‘那你不想朵朵么?’ ‘也想,但是姐,你跟朵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姐你好温柔,对我特别好!’ ‘朵朵对你不好么?’ ‘也好,但是她老爱欺负我。没有姐那么心疼我。’ ‘下回我也欺负你,你给不给我欺负?’ ‘姐你不会的,你特善良,而且胸大!’这TM哪跟哪儿啊? ‘朵朵有多大?’这么直接,肯定是许先生提问转述。 ‘没姐大,她是D杯的。姐你们不是总在一起么?’沃肏,这小子还挺机灵。 ‘那你喜欢哪个?’ ‘当然是姐的,我喜欢大的。’ ‘那姐姐给你当老婆好不好,不要小朵朵了。’许先生心中“嘿嘿”阴笑。 ‘我也想啊,可是姐你还有姐夫。’ ‘如果你姐夫不要我了呢,你要不要姐姐?’许先生再进一步。 ‘姐夫不会的。再说,姐你那么爱姐夫,离开他你肯定也舍不得。’果然旁观者清。 ‘那你还总是想跟我做爱?’好吧,回归正题。 ‘我忍不住,姐你实在太骚了,我天天都想跟你做爱。’ ‘是么,那你怎么这么久不理我?’这么不矜持,又是许先生的问题转述。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你毕竟是姐夫的,而且,这些日子你也忙。’ ‘哼,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不跟野男人做爱的!’许先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装,必须给上点儿药。 ‘啊?那你跟我……’ ‘那不叫做爱,叫约炮,叫肏屄!’许先生瞥了一眼旁边熟睡的许太太,罪恶感爆棚。 ‘沃去,姐!你这太直接了,太骚了,我喜欢你这么说话!’ ‘那你还要跟姐姐做爱吗?’ ‘不要,我要肏你,干你,爽烂你的小骚屄!’ ‘是姐姐肏着爽,还是朵朵爽?’ ‘当然是姐肏着爽,姐让着我,心疼我。朵朵太疯了,每次都是她干我……’ 许先生差点儿笑出声来,忽然福至心灵。 ‘你现在是不是在撸?’ ‘是,我正在套着姐给我的内裤撸鸡巴!我想你,我要干你!姐,我下礼拜就要去学习了,叁个月呢,全封闭的。我想跟你约一炮再走!’ 什么内裤?什么时候把内裤给他的?这个许太太可没交代过。许博有点儿懵。可这会儿也TM不好问啊,只能接着对付。 ‘那你想什么时候约啊?’许博脑子里乱转着,疑问和憧憬错乱交织。 ‘明天行么?我去开个房。’ ‘不要,我嫌脏。不如去你家,就在你的床上。’上次我家,这次你家,很公平。 ‘姐,我家有点儿窄,而且我睡单人床,还硬……’ ‘不怕,我就想睡你的床!’许博忽然对小毛的生活起居产生了兴趣,估计祁婧也早就想看看了。当过兵的人,应该邋遢不到哪儿去吧? ‘那好吧,我明天打扫打扫,姐你什么时候来?’ ‘明天再说,你接着撸吧,晚安!’许先生恶意满满。 ‘晚安!’ 放下手机,许博在黑暗中调皮的笑了,眼前仿佛飘着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和材质的内裤。 …… 七小时四十分二十八秒过去了。 …… 随着母狮子一声怒吼,一个枕头砸在了脸上……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小母狗 “许博!你给我起来!” 许博被枕头砸醒了。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头晕,而是有个小磨盘似的屁股坐在自己肚子上。 醒来的前一秒,脑子里还飞舞着一条神秘失踪的内裤。脸被枕头完全盖住,不便睁眼,一缕残留的发香钻进鼻孔里,许博笑了。 挪开枕头一看,一张板起的俏脸泛着叁分潮红,正微微带喘的盯着他。 虽说头发乱得像一头发威的河东狮,半嘟不嘟的红唇还是鲜润得跟果冻布丁一样惹人食欲。大早上起来,一点儿不像要吵架,却似等着给爷们儿解渴。 如果用会说话来形容美人的眼睛,那祁婧的眼睛怕是会演讲,会唱歌了。 不过说真格的,此时此刻,那眼睛里滔滔不绝的明显是一篇讨贼的檄文,而且要骂的还是个淫贼! 淫贼是什么?是欺负了女人又让女人欲罢不能满心欢喜委屈求全的主儿! 许博当然秒懂娇妻为什么发火。 凭现下夫妻二人的关系,别说发火,就是放火,他也能做到眼不急,心不慌,转瞬间把老婆逗得眉开眼笑。 然而,那大眼睛瞪得溜圆,不过是虚张声势,锐利的眼神后面藏着女儿家的面子,不好明说的委屈才是真的。 在床上沙发上车里跟小毛互动得多激烈,有的羞没的臊,说了多少淫词浪语,让人想想都激动,但是,那是州官放火,百姓不可僭越。 许太太终究是许太太,要有人家太太的样子。 而昨晚发的一连串信息,许百姓不仅僭越了,简直可以说是放肆,胆大妄为!一个外表时尚内心保守的良家怎么能自己给自己约炮呢?太不守妇道,不振夫纲了! 这委屈,不但关系着妾身的矜持,更包含着对夫君承情感念的心意。绝不可随意轻慢侮辱。 “怎么,又想吃肉包子啦?今天让李姐歇歇,老公给你买去好不好?” 许博专往斜里打岔,一边放下枕头,一边把魔手伸向娇妻迭在身侧的腿股。没想到“啪”一下,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中,疼得缩了回来。 祁婧见他缩手,小嘴儿一张,以为打疼了,抬眼一看,发现那淫贼正盯着自己动作中带得晃悠悠的奶脯,根本没把许太太的气势汹汹当回事。 “买你妹啊!说,这是不是你干的?”说着,晃了晃刚刚当做凶器的手机,隔断淫贼的视线。 毕竟手机的面积太小,许博一歪头就又看见真丝睡衣上浮凸的两颗胸尖儿了。 这对奶子,简直不要太漂亮。不但胀鼓鼓沉甸甸的够分量,而且圆滚滚挺翘翘的毫不松垂。 每次看到,它们都会满足许博两个最传统朴实的愿望,那就是富足和圆满。 而每当托在掌上,拢在手心,那如同敷了粉似的细滑触感,像盛满蜜糖似的美妙弹性,简直让他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好把每一寸美肉肉都宠溺疼爱个够。 许博故意不理祁婧,一伸手,勾住深V的领口一拉,藏了一晚上的幽甜便忽悠一下跃动而出。 或许是怒火催鼓,或许是晨起微凉,那顶端的小东西小拇指节般勃起着,毫无顾忌的直指淫贼。 祁婧的肤色是柔腻到极致的清蜜色,乳首则是界限分明的一团浅褐。圆得不可思议的晕盘上,仿佛抹了油脂,就连起伏不平的十多颗悚粒都润得发亮。 乳头的形状是几乎标准的圆柱,本来不算纤细,跟硕大的基座比起来,就显得格外小巧了。尤其是勃起的时候,总会凭空长出来一截似的,更显娇俏可爱。 最让人惊奇的,是在乳头平滑的顶端,竟有一截是晶莹的粉红色,应该天生用来诱惑婴儿幼嫩的吸吮,却每每被色狼的口水淹没。 许博的嘴巴离着十万八千里,只好先过手瘾,张大了指掌包围上去。 “媳妇儿,约炮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让我吃口早餐行不?哇哦……真好!嘿嘿……”说着,已经双眼放光的揉上了。 “约你二大爷的炮啊!”祁婧本能的抓住许博的手腕,还是被揉得气息一滞,“你TM这是出卖我!卖……卖老婆!” 许博舔着脸挨骂,手上却不老实,大拇指和食指勾搭成奸,冷不丁的捏在乳头上一捻。 “嗯——哼……讨厌!” 祁婧被捏得一声酥吟,跨坐的腰股间立马缺了撑持力道,那股子恼怒邪火儿一下子就找不着了,嘴上虽骂,只比撒娇多了叁分埋怨。 “给不给吃啊?” 许太太皱着鼻子嘟着嘴盯着许先生憋气。 “要不……我等等,嘿嘿,先让淘淘吃饱?” 淘淘妈脸色一缓,瞥了一眼小床,又似笑非笑的睨着淘淘爸,明显对争嘴的行为直接表达了母性的鄙夷。 “该不会要给小毛留着吧?” 这话一出口,许博的爪子就不得不松开了。没办法,一顿粉拳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避无可避,只好一把揽过女骑手的腰肢,耍着赖皮搂进怀里,好让她无法施展武功。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许博迭声叫着,“别急啊,我是在帮你哦!” “屁!”祁婧总算有所发泄,身子连连扭动,“怎么帮我?帮我把脸丢光啊?我当他是弟弟的,哪有姐姐跟弟弟这么说话的?” “也是哈!”享受着胸口暖呼呼的弹性,许博又把爪子伸到了屁股上,吊带睡裙早滑到腰际,那里如同旭日东升。 “那也没见哪个姐姐被逼无奈,答应下次就让……诶呦!”话没说完,许博叫了起来。 祁婧这一口没舍得使劲儿,咬得时机刚好。那天车里被小毛缠得没辙,情急中答应下次见面给他,当时心中的窘迫着实难捱。 是不愿意么?当然不是。小毛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勇敢善良,还那么能干…… 是还没准备好么?这种事,有什么好准备的?况且,实战经验也够丰富了…… 那么,是背德感带来的困惑么?似乎有那么点儿慌,但不如说是因为突破禁忌带来的刺激更恰当些,不是么? 如果他更婉转体贴一点儿,说个暧昧的笑话,而不是直接往身上摸就好了。至少那不会让人觉得像头猎物似的被动而尴尬,几乎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欲火之下。 “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给他逮住就被摁地上挨肏吧?” 祁婧往下缩了缩身子,尽量舒服的趴在一块胸肌上。在自个儿男人面前,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难堪,语言组织得直接而生动。 “你总像头梅花鹿似的等在那儿,那东北虎能不往上扑么?你要学会掌握主动……” “屁主动,我是女人怎么主动啊?”没等许博说完祁婧就叫起来,拿手机往男人脸上拍了两下,“你这叫掌握主动啊?还约……约炮,还就要睡你的床,我还要做人呢,早晚被你玩儿死!” 许博又被一顿拳头捶得哈哈大笑,“有什么好紧张的,比这尺度大的你不是也说过么?小毛啊,好棒啊,姐给你肏得爽死啦~” “讨厌啦!那……那不是在床上嘛?”祁婧气得想挠人。 “约炮不也是床上的事儿么?难不成,你喜欢每次都被他追得像个迷途小羔羊似的?”说着,许博拎起祁婧一只耳朵,压低了声音,“我赶保证,昨晚小毛能因为这个兴奋半宿。” “他是兴奋了,你老婆我的形象可全毁了……”祁婧的声音里依然透着哀怨。 “放心吧媳妇儿,你天天跟我变着花样儿的浪,还不照样是我的女神嘛?会发骚的良家才叫良家,整天跟谁都一本正经的,那叫家庭妇女。再说了,我不是让他等信儿么,主动权一直在你手里。” 不是许先生刻意怂恿老婆放荡,而是畏首畏尾躲躲藏藏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祁婧虽然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也切身体验了其中的快乐,但并不难看出,面对小毛这样的热血青年,她每次都是慌里慌张,并未全身心的投入。 当然了,两性之间,女人习惯被动接受,这是人们普遍的共识。让老婆跟野男人主动提出“约炮”的诉求的确有点儿勉为其难了。 然而,许博在安慰许太太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他希望看到的,并不是老婆在言行上的百无禁忌,而是心态上对“通奸”关系掌控的游刃有余。 说白了,女人的姿态看似被动,实际上却掌控着抉择大权。不管男人如何兽血沸腾,上蹿下跳,只要女神摇头,终究得偃旗息鼓,莫可奈何。 罗翰就是最好的榜样。 可是,女人手握权杖的同时,也总是被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迷惑,那就是感情。 那些没主见或者患有选择恐惧症的女神们,宁愿相信爱的指引,甚至把类似心慌气短,骨肉酥麻的生理反应解读成爱的征兆,遵从冥冥中的指引。 有了这层玫瑰色的轻纱,或许能修饰表面的矜持,遮掩恼人的羞涩,获得内心的安抚,却很容易变得盲目,甚至被某种假象欺骗。 比如遭遇陈京玉这样的人渣。 祁婧之所以固执的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固然有一部分源于女人天生的爱惜羽毛,不想轻易在野男人面前跌了份量。 而更多的,是因为她并没意识到,凭她“婧主子”仙妃一般的魅力,手中几乎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只要她愿意,尽可以让认识的每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倒在石榴裙下,听凭驱策。可现在的情形却是,许良家被一个小了好几岁的二流子追得心慌气喘,狼狈不堪。 “哼哼——就你歪理多,我就要做你家的家庭妇女!” 祁婧扭着身体撒娇,心中依然迷惑。不都说男人是直的么?怎么一会儿良家一会儿发骚的,究竟是喜欢哪样儿?发骚的良家,这不明显难为人么? 只听许博笑嘻嘻的说,“家庭妇女?洗衣做饭奶孩子,哪一样活计需要你穿成这样儿啊?” “那……那不还有一样儿,叫服侍男人么?”说话间,祁婧忽然眼波盈盈的望着男人的下巴,因为小腹下有个家伙开始蠢蠢欲动,正热烘烘的顶着她。 许博抚摸真丝吊带的爪子越来越不老实起来,“服侍男人脱光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越穿越多了?” 祁婧沉默片刻,眼睛越来越亮。 “哦——怪不得大春……”说着慢慢撑起了身子,“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许博一脸懵逼。 祁婧却不说话,俯身在男人嘴上香香的啄了一口,又半咬朱唇,似笑非笑的直起了身子。 许博还没来得及品尝,那小嘴儿就飞走了,正没着落,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儿飞了过来,正中眉心,晕乎乎的感觉到两瓣屁股坐在了自己腿上。 内裤只被扒下一半,许大将军刚探出头来,就被俘虏了。许博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没吃到的香唇亲在了红亮的菇头上。 紧接着,一阵销魂蚀骨的舒爽快意袭来,那张小嘴儿把昂藏魁梧的许大将军囫囵个儿吞了下去。 许博觉得好像全身都被亲腻的裹住,尤其是顶端挤进一个紧得不能再紧的腔道里,美得直颠屁股。 一边吐气,一边被慢慢的吐出来,还没等许博夸赞,祁婧香舌在马眼上一勾,邪魅的笑了,说:“爽吗?” “爽!特爽!”许博头点得像个啄木鸟。 祁婧眸光晶亮,“那就好。我去洗澡了~!”说完,腰身一拧,长腿华丽丽的接连舞动,翩然下床,拉开门出去了。 许博视野里还残留着那双腿之间的疑似液光,回过神时,已经只剩他自己挺个鸡巴躺在床上。 沃肏,什么情况? 内裤也没顾上提,翻身下床,来到卫生间门口,一拉门把手,居然在里面锁了! 乖乖,这TM是现学现卖,跟老子玩儿掌握主动的节奏啊!这会儿许博才算回过味儿来! 只听见脚底下呼哧呼哧一阵喘气,还夹杂着几声哼哼,许博一低头,发现奥巴马正疑惑的盯着那根湿亮亮的棒子流口水。 “老公,去遛狗吧!我的包子要牛肉大葱的……要四个,不,五个!” 许博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脸苦逼的提上内裤,回屋套上运动服。 “来吧,奥巴马!回头你要是找个小母狗,可别挑这么能作的哈!半条命都得搭进去……”许博一边给奥巴马拴链子一边嘟囔。 “你说啥?谁是小母狗?不想活了吧……” 没等许太太拎着皮搋子追出来,许博拉着奥巴马夺门而逃。 冷风扑面而来,奥巴马把绳索抻得笔直。出了门,许博被撩起的欲火才算消停。 刚刚感悟到的东西,许先生实在想不到那个家庭妇女能领悟得这么快,这么深,这么现世现报。 女人啊,端起来像个圣母,作起来简直就是修罗。这冰火两重天的享受,完全是自找的。还撺掇人家掌握主动呢,连男尊女卑的大是大非都忘了吧? 遛狗回来,李曼桢已经来了。 许博几次嘱咐她周末不用来那么早,早餐他可以顺路买回来。但是李曼桢还是不到八点就来上班。 鉴于数次晨炮被她听见,许博反而不好意思一再提醒,只好由着她了。 许博把包子,小米粥和酱咸菜放在餐桌上。李姐已经端上了一锅鲫鱼汤。祁婧带着一股奶香味儿从卧室出来,令许博眼前一亮。 新换的,是一身宝石蓝缎子的叁件套睡衣裤,毫无花巧的简洁款式,穿在高挑性感的许太太身上,倍显雍容贵气。 从胸前无明显特征的形状判断,祁婧是穿了内衣的。毕竟在李曼桢跟前名声不好,不敢太过放肆吧? 瞥见男人色眯眯的傻样儿,祁婧白了他一眼,“哇,这鱼汤好香啊!奶白奶白的。我的包子呢,哪个是肉的?” 祁婧的吃相应该属于淑女中绝无仅有的饕餮。许博跟李曼桢看她狼吞虎咽的,第N加一次对视之后,才会心一笑,拿起自己的筷子。 在李曼桢的眼睛里,依然有些不易分辨的光亮一闪而逝。 小毛从帽子公案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家里,想来也有她在背后叮嘱。既然她掩藏得很好,许博也乐得装糊涂。 祁婧天外飞仙似的奇思妙想,许博也不是没动过心。可每次李曼桢走进视线,直觉都会告诉他,除非心甘情愿,不然谁也不忍心勉强这样一个女人。 吃过早餐,许博冲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屋子里已经飘起舒缓的钢琴曲。祁婧把淘淘的小床搬到了客厅沙发边上,正趴在扶手上逗淘淘说话。 “爸——爸,爸——爸!叫爸——爸!” “欸——” 许博接着话茬坐过去,惹得祁婧挥拳。阳台上的李曼桢举着喷壶转过脸来,无声的笑了。 难得的亲子时光沐浴在早春的朝阳里,分外惹人沉醉。才一个多月,小床里的小家伙已经生龙活虎的会笑会闹,咿咿呀呀个不停了。 这些日子,许博已经极少想到自己不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实。每天起床或者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小床边瞅一眼。 人就是这样,适应能力极强,而且天生喜欢记住开心的事。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漂亮的小婴儿更让人开心呢? 娇妻幼子,奶香融融,熏得人骨头发软。 许博本来靠在祁婧肩膀上,后来又枕在她大腿上玩手机,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叮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提示音响起,许博给震得坐了起来。祁婧“咯咯”笑着从他刚刚躺过的衣兜里摸出手机。刚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暧昧起来。 许博盯着茶几上的一堆瓜子皮儿愣了几秒钟,也凑过头去看。 只见屏幕上就一个字——姐。不过,后面形状可疑,无比纠结,又意味深长的跟了一个问号。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姐,说好的炮呢?你弟弟我这硬得都快弯过来了好么! 许博见手机擎在半空一动不动,扭头去看祁婧,正好对上祁婧递过来的目光。这一眼把许博看得好悬半身不遂。 要想完全解读其中复杂的含义,恐怕得等人类发明量子计算机才行。 人家问你呢,你看着我干嘛? 你这又是含情脉脉又是小鹿乱撞又是贤良淑德到底几个意思?究竟是想表达感谢啊,还是让老子背锅啊? 是被动还是主动,不都授课完毕了么?对付我一套一套的,动真格的就不行啦? 许博被祁婧看得越来越不自在,那感觉好像跟奸夫暗通款曲的是他一样。哦,也对。谁让你昨晚上手欠呢? “要……要不,”说着话,许博忽然想起李曼桢还在,环顾四周没看见人,还是压低了声音,“咱们去看场电影?” 祁婧的大眼睛扑闪两下,掠过一丝疑惑,也飘着无法着陆的羞喜…… 许博本来说“咱们”是怕李曼桢听到起疑,这会儿看祁婧的表情一下想起那天说过的“分一半给你”的话来。电光火石间,图景已经在脑中呈现,补充了句: “咱们……仨……” 祁婧一听,眼睛里的疑惑一扫而空,飘着的羞喜终于落地,仿佛把整个人都点亮了。 这一番变化全落进许博的眼睛里,傻呵呵的跟着直乐。 祁婧水溶溶的上弯月还没有形成,已经受不了男人的傻气,把手机往他手里一递,转过脸去,却掩不住一派春意盎然。 许博接过手机,动作利落的在常去的那家影院买了叁张票,两张挨着的在第十排,另一张在正后方的第十五排。 趴在许博肩膀上看着他把其中一张电影票的截图发给小毛,祁婧低低的呢喃:“变态老公,你是去看电影的么?” 许博答非所问:“放心,我视力好,坐后面也看得清楚。” “乌漆墨黑的,你看清楚个屁!” 祁婧把“屁”字差点儿吹进男人的耳朵,又捏起一颗瓜子,放在两颗贝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电影是下午两点十分的场次,名字很吸引人,叫做《沉睡魔咒》,经典童话《睡美人》的奇幻改编版。 有流传百年的浪漫爱情,也有肆无忌惮的强大魔女,对当着老公的面勾勾搭搭玩成人游戏的奸夫淫妇来说,无论是氛围还是角色都再适合不过了。 吃过午饭,把家中琐碎交代给李曼桢,夫妻俩就准备出门。 当祁婧打扮完毕,走出房间,许博无良的笑了。今天不光许先生一个人被勾引加煎熬,还必将有个倒霉蛋儿在电影院里坐立不安的硬上两个多小时。 祁美人今天的装备是高领毛衣配高腰裙裤外加八厘米高跟鞋,如果再戴个紫云冠,那绝对道家正宗的高冷范儿。 古有鱼玄机在道观里玩儿师生恋,今有祁仙姑去电影院重温姐弟情。 之所以说那傻弟弟是个倒霉蛋儿,是因为许博色色的注意到,这一身打扮可谓天衣无缝,全方位禁绝了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的可能。 毛衣就不必说了,骄蓝色羊绒的。正常情况下,这种针织类的上衣都会被祁婧穿成紧身衣,何况这件本来就是修身款。 那条裙裤是同一款式的两个颜色之一。这回穿的是更深的藏蓝。束腰高得几乎到了乳下。四颗金灿灿的大纽扣在腰侧竖向排列,与一条二指宽直抵裤脚的橘色折迭亮线相接。 挺括的面料显得高贵庄重,别具匠心的款式却格外透着活泼性感。裤腿垂到脚跟下面两叁公分的样子,配上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叁分之二都是下半身。 最给这身打扮提气的,还要数祁婧的纤腰翘臀。既与胸前盛乳遥相呼应,又彰显女人独有的柔媚丰盈,软化了裙裤稍显生硬的线条。 许博从女神胳膊上接过MaxMara经典款的驼色羊绒大衣,极为绅士的替她穿上,不禁转着圈儿啧啧赞叹,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土狗遇见了哈士奇。 祁婧笑吟吟的挽住男人的胳膊,用一根手指勾着跑车钥匙,递到他面前。 许博这会儿还没看够,接着钥匙,跨出门时,又去打量老婆高绾的发髻上指天斜插的发簪。 那应该是她身上唯一的饰物了,很普通的香樟木簪子,却被她以特别的姿势化平常为神奇,能活活戳瞎一众文青色狼的狗眼。 “我说亲……亲爱的!”许博进了电梯才说,“不是幻觉吧?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死跑龙套的呢?你这气场也太霸道了。” 祁婧被夸得美滋滋,硬逼着自己把嘴合拢,吊着眼睛说:“切,你感觉太良好了吧?按照某人的剧本儿,你连龙套都算不上,就是坐在十五排的路人丁而已嘛!” 许博低头瞅一眼老婆给搭配的英伦风休闲套装,按照路人丁的标准也算光宗耀祖了,知足的点了点头,挎着祁仙姑直奔捡来的小跑车。 到了影院,夫妻俩在地下停车场就分了手,分坐两部电梯上楼。 取票后,许博特意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轻松锁定了鹤立鸡群的女神,留意着人群中“奸夫”的身影。 周末的电影院人满为患,售票台前的长队跟火车站有一拼。 只见祁婧东张西望了有一会儿,朝着卖零食的柜台走去,应该是闻到了爆米花的甜香。许博正想骂这个吃货,一大桶爆米花送到了女神的怀里。 祁婧立时眼前一亮,伸手抱住,毫不客气的捏起一颗放进嘴里,边吃边跟瘦高的男孩儿打着招呼。 虽然背对着自己,许博也一下认出那是小毛无疑。穿了件短款的绿色羽绒服,头上戴着那顶出卖了许太太的绒线帽,挺拔的身姿站在盛装的祁婧身边却一点儿也不怵。 唉,送爆米花也算是送花吧?这小子还挺会投其所好的。 许博看着高冷女神瞬间变成了贪吃的小姑娘,被哄得眉花眼笑的,不禁暗暗慨叹。 很快,开始入场了。 祁婧把手里的票递给小毛,像寻常情侣一样一手抱着爆米花桶一手挽住了男孩的胳膊,有说有笑的站在队伍里。 一缕没来由的异样升起,许博下意识的抱起了胳膊。 自己这算体验的哪一款的人生呢? 还没等酸涩滋味涌上来,祁婧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脸上。那一瞬间,原本勾住小毛的胳膊松了下来,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这边。 许博赶紧抬了抬下巴,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色,还用胳膊做了个勾揽的动作。 祁婧眨巴眨巴眼睛,半咬着嘴唇暧昧的笑了,随即格外用力的勾住小毛,把他拽了一个趔趄。 趁着低头的一瞬,祁良家不忘回给男人一个迷死人的媚眼儿,走进了检票口。 许博看着表,电影开演的前一分钟才朝检票口走去。进到放映厅,已经熄了灯,正在播放观影须知。 中央区域的座位已基本坐满,许博不想隔山迈寨的跋涉到自己的座位,就在边上的空位上选了个角度极佳的,刚好能看清小毛的后脑勺和祁婧的侧脸。 祁婧一颗接一颗的吃着爆米花,似在听小毛说话,神色如常。只是不时的回头,假装无意张望。 许博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我眼神儿好着呢,看得特清楚。” 看到祁婧拿起手机查看,脸上露出谐谑的笑容,许博才收起手机。正想舒口气,好好观望奸夫淫妇的动态,旁边有人说话了。 “你是碰巧来看电影,还是专门来看戏啊?” 不知是说话人故意压着嗓子使然,还是她的声音本就自带酥媚属性,许博瞬间被一种白日见鬼的体验包围,淡淡幽香可以证明,还是个品味不俗的女鬼。 暗骂自己入戏太深,连身边坐了人都没注意,许博扭头一看,愣住了。 只见身旁紧挨着的座位上,一位比祁婧小了一码的黑衣女子正抱臂翘腿而坐,看姿势,竟有叁分黑帮大姐大的味道。 女子脖子里系着一条麦昆的丝巾。夸张的骷髅头折迭扭曲,围拢在颀长白皙的脖颈上,呼应着稍显细长的眉眼,透出一股让人微微紧张的媚。 最让许博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嘴唇。那极致性感的形状似乎是专门用来接吻的。 此刻,上面涂了他一辈子也说不出色号的亚光唇膏,并不怎么抢眼,却恰到好处的把一张娇艳的鹅蛋脸衬托得足以使人终生难忘。 “徐薇朵?徐……徐医生?” 许博下意识的直呼其名,觉得不妥,又连忙改口。 徐薇朵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的望着他。此刻电影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明暗光影投在美人的脸上,喜怒莫测。 惊异只在许博脸上停留了一瞬,便换了笑容。脑子里飞快的研判着形势,也不跟她客套,只礼貌的一低头,再抬眼时,许博已经用同样看不透的目光回望了。 从徐薇朵简单的问话足可以判断出许多内容。 毫无疑问,看戏还是看电影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叁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了。蒙在鼓里的只有她的婚外小老公而已。 从她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座位来看,说不定,给祁婧打手势,递眼色也没被错过。 这夫妻俩在做什么游戏,已经一目了然,无须多问。她真正关心或者说好奇的,是这出戏背后的动机,以及能入戏到什么尺度。 最初许博很是紧张了一下,但转念间就安了心。 虽然从来没跟这位祁婧口中的“朵朵”正面交流过,对她的印象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轻纱。但毕竟听说过许多她的过往,也算共同经历了海棠的事。 廊坊的别墅,东四十条的私人会所,换妻派对和性虐游戏,以及与小毛的秘密关系。所有这些,可以充分说明她是个性经历足够丰富,性观念也绝不保守的人。 但许博并不愿意单凭道听途说对一个人做出流于表面的判断。 没有哪个女人是天生的荡妇。尤其是一个有品位的少妇。 虽然许博并不厌恶荡妇本身,但是人们用鄙夷的目光和表情赋予某些自由女性的那些低贱肮脏的含义,他极其反感。 只从直觉判断,徐薇朵也绝不是一个自甘堕落自轻自贱的女人。不但不是,而且在她的气质中,还散发着某种高贵和任性。 也许,这一点正是最吸引许太太的地方吧。 在徐薇朵跟吴浩的故事里,这个如今看起来从容又自信的女人始终是被动的,渴望美好爱情的。她跟吴浩的感情怎么破裂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必定受到了某种伤害。 那么,她参与换妻游戏有没有被迫权衡的成分?跟小毛生下私生子会不会也有报复的嫌疑?她对男女之间尤其是婚外男女之间的性事究竟是怎么看的? 许博含而不露的目光里藏着诸多疑问,在沉默中跟徐薇朵相持着,并不确定能否等到某种答案。 气氛是十足的尴尬,但这种时候,谁先绷不住可就被动了。 为了许太太的性福,没什么好亏心的。我美若天仙的娇妻放出去跟你的小老公约会,是便宜它,看得起他。大家开心嘛,又没想谋夺你们的家产…… 而且,我许博可没有你们家吴浩那样的奇葩癖好,把女人当玩意儿摆弄。 许博接连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勉强维持着镇定,努力控制自己别去看她迷人的唇线。 徐薇朵本来拉着脸,只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对许博的气定神闲颇为意外。渐渐的,脸上的线条在他灼灼的目光中不自然的一抽,一半掩饰一半羞赧中,笑意倏然晕开。 许博被她的笑意迷住了似的,忍不住去看那嘴角,冷不防她细眼一眯,目光转了方向,竟然开口: “我也想吃爆米花,你去买!” 简洁直接的语气中有几分命令,几分撒娇,几分嫉妒,几分诱惑,许博根本来不及体会,下意识的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祁婧正把一颗爆米花送入口中,专注的看着屏幕傻笑。旁边无比殷勤的递上一根吸管儿,她便美目一瞥,张嘴叼住,吮了一口。 回头再看徐薇朵,那妖媚的女人半嘟红唇,显然把这一幕也看在眼里,却不说话,直接给他来了个歪头杀。 许博瞬间口中发干,忍着直接扑上去的冲动起身离座: “好吧,要不要可乐?” 徐薇朵并没有乖乖点头,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好像在说,你看呢?显然,她是在要求平等。 平等这个词,让人最容易联想到的,恐怕是互惠和交换吧? 这是她的一时兴起,还是她们换妻一族惯常遵循的潜规则? 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小毛给另一个女人献殷勤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在祁婧的描述中,她在私人会所的房间里对那个现任老公也是这样的表现。 这是不是叫做那什么,哦,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啊?见过大世面的女人都这派头么? 还是说……他们俩之间也有什么猫腻? 许博很快满载而归,脑子里一路不断冒着问号。对于这么快就从看戏变成演戏,从路人丁直接升格为男二号有些不适应。 但身为一家公司的高管,业界精英,娶了娇妻美眷的人生许赢家,遇事慌里慌张肯定不像话,更没有把人丢在奸夫情人面前的道理。 刚一回到放映厅,徐薇朵的目光就追了过来,好像一台夜视仪似的。那眼神像是审视,也像谐谑,或许还有一丝讥嘲,有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加色情意味。 许博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却没忘偷眼观察了一下吃喝两不耽误的那二位,见气氛和谐,一切正常,放心坐回了座位。 徐薇朵把爆米花搂在怀里,又接过许博插好吸管的可乐,优雅一笑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是她笑得真诚无害,还是男女私相授受,温凉的指尖碰触带来的亲昵感觉,彼此间初次亲近的那种生疏瞬间消散在幽暗的空间里。 男二号也报以绅士范儿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接上刚才的话茬:“看来,你也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找人的。” “哼,支支吾吾的糊弄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糖人儿。” 徐薇朵好像自言自语,却等于跟许博说明了情况——小毛是瞒了她的。可听口气,她并不生气,尤其对祁婧,叫得比传说中的“朵朵”腻歪好几倍。 许先生对男欢女爱的宽容大度明眼人早看见了,自然不必重复强调,一时竟无言以对。刚好这时屏幕画面里正演绎神秘的“真爱之吻”,徐薇朵出声了。 “切,真幼稚,快看你家宝贝儿要哭了……嘻嘻……” 听她说得生动,许博往那边望去,正看见小毛把脑袋凑向祁婧的脸颊,而祁婧笑着避无可避,一下急中生智,把一颗爆米花塞到他嘴里。 许博咧嘴一笑,刚转回头来,另一颗爆米花被塞进了嘴里。 徐薇朵的声音里仿佛藏了刀片儿,又像裹着最暖的春风,“甜吗?” “我敢打赌,你要是用嘴喂我,会甜到心里……” 许博毫不示弱的望着她的两片双唇。如果要优先品尝她身上哪个器官,那张嘴是绝对的首选,没有之一。 听徐薇朵鼻子出气儿的声音,就知道很是不服。一个字没说,身子先靠了过来,勾住许博的胳膊。绵软的奶脯压在大臂外侧,透着腻人的弹性。 许博眼看着一颗极有福气的爆米花被两排贝齿咬着,在温香湿热的气息中移动过来,裹着淡黄奶油的颗粒似乎在诱人以死的双唇间颤抖。 如此美景,被徐薇朵微眯的眼眸一照,许先生的魂儿差点儿飞了,着了魔一样凑过去。 然而,狼性加持的许博并没有扑上去亲吻。多年以后,徐薇朵还不时提起这一刻许先生的定力非凡。 只差肉眼可见的极限距离,四片嘴唇就碰在一起了。许博伸出了舌头,不偏不倚的一抵,趁着贝齿倏松,爆米花已经被沾了回来。 徐薇朵被逗得“嘻嘻”一笑,好像发明了最好玩儿的游戏,一再尝试,抱着许博的胳膊再不松开。 许博发现,这个神秘“大姐大”也有小女孩儿爱玩儿爱闹的一面,心里松快不少。 情侣看电影最舒服的一点就是笑闹过后,可以用剧情填补空白,甚至化解尴尬,不必一直找话题聊天。 今天的电影是幼稚了些,却也别有寓意,公主与王子,魔女与乌鸦,正好跟观众席上的分坐的两对暗合。 不相信真爱之吻的徐薇朵搂着许博,居然也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 当小公主第一次走进森林,徐薇朵终于不安分起来,一只手慢慢摸上许博的大腿。 这么直接的动作,立马把许博的注意力抽离了荧幕。 “我知道你在那儿,你不用害怕我……” 徐薇朵一边跟着字幕念小女孩儿的台词,一边探索着某个习惯搭帐篷的营地。许博立时有了生理反应,意识到她在念字幕,也应景的客串起“教母”的角色: “哼,我可没有害怕你!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 “那就出来啊!嘻嘻……” 徐薇朵整个手掌按在帐篷上,那里昂扬的膨胀惹得她窃笑。 “那你该害怕了!” 许博跟着念,却同时按住了徐薇朵的手。抬头留意了下周围,好在靠边的座位就他们俩,根本没人注意这边。 “我不会的……嘻嘻……”徐薇朵挣了两下,没挣动,趴在许博耳边悄悄的说:“你看,他们俩在干嘛呢?” 许博立即往那边望去,祁婧和小毛都正襟危坐,似乎沉浸在剧情之中,可仔细一看,就发现了蹊跷。 祁婧的爆米花一颗也不吃了,虽然面朝屏幕,可小脑袋不时微微左顾右盼,似乎格外留意两边的动静。 小毛的坐姿比刚刚高了一截,腰背挺得像站军姿。 所有的肢体动作都被靠背挡住了,然而许太太那放哨小鹿般警惕的余光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她在给他撸! 这个念头一闪,许博的心跳不由跟着加速,一个不留神,已经被徐薇朵拉开裤链儿。小手像钻洞的老鼠似的探了进去,迅速勃起的许大将军被她满当当的握个正着。 “真不怕么?”徐薇朵嘴里的热气吹得许博耳朵只发烧。 “嘿!你敢玩,我就不怕心跳!”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帽子和爆米花 电影里的画面转入阴森的城堡。 祁婧很自然的往小毛的肩头靠了靠,转过脸时,许博更清楚的看见了她勾起的嘴角。虽然紧张,却仍在捉挟的笑着。 许大将军已经被整根拖了出来,青筋暴露的根部被纤柔五指堪堪握住,胀红的菇头怒目昂扬。 即使有靠背遮挡,适应了昏暗的视线只要留意,依然能分辨出那只白酥酥的小手在干什么。 许博把胳膊搭在扶手上,尽量在人多的一侧充当聊胜于无的遮挡。跟小毛一样正襟危坐,放任徐薇朵熟练而快速的撸动。 被一个根本没说过几句话的女人撸管,这是许博生平未有的体验。怎么就一下荒唐到这个地步,难以置信却又似乎顺理成章。 不过,就算有什么不妥,许博也不愿多想了,因为,那只小手实在灵巧得不像话,把他撸得腿股僵硬,快感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 徐薇朵显然对男人的东西熟悉到了解剖学的境界,力道掌握得刚刚好,手法又极其娴熟,而且抚弄伊始就在掌心涂了唾液,没两下就把许大将军濡得湿漉漉滑溜溜。 无论是细滑的指节还是软嫩的手掌,都弹性十足又体贴温柔,即便一只手无法完全掌握,竟然在怒挺的杵身上如穿花蝴蝶般倏忽来去,每一寸都在她照拂之下。 许博从未享受过这种级别的服务,一时爽得脖子都硬了。 “咱们跟他们比赛吧,看看谁先射!” 徐薇朵的声音仿佛来自勾魂地狱,香软的身子依偎在许博胳膊上,下巴抵蹭着他的肩膀。 相比于祁婧的坐姿,她更大胆,也明显更具优势,很快就换了那只穿过许博腋窝的手,加大力道,直上直下的撸动。 而祁婧那边,一直用单手不说,估计也不可能像徐薇朵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整根鸡巴掏出来。而且,可以完全确定的一点是,她手上的功夫跟徐薇朵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一边笨手笨脚小打小闹,一边出神入化左右开弓,这是考验谁呢? “别怕,他们俩已经忙活好一会子了,咱们可得加油!嘻嘻……” 许博忍着阵阵快感,耳朵里灌满了她骚浪十足的轻笑,脑子里似乎只有两片不停翕动的双唇,不禁咽了口唾沫,不无恶意的调侃: “你这手上的功夫是从哪个男人那儿练的?” 徐薇朵似没听出其中的轻视,动作不停,“你忘啦?我可是学人体按摩的,经过手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呢……嘻嘻……” “经过手”叁个字是不是故意带着歧义,许博无从分辨,只一听就丹田发热,鸡巴更硬了叁分。 “怪……怪不得!” 徐薇朵再次换手,更加游刃有余,花样百出。许博只剩下挺直腰杆,宁折不弯,死硬到底。 “怎么样?舒服吗,喜欢吗?是不是比你家小糖人儿弄得爽?嘻嘻……” 许博一边点头,脑子里不停说话的红唇更诱惑了,却不知怎么,不敢扭头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张嘴。 这时,祁婧那边忽然有了动作。她把小毛的绒线帽摘了…… “你猜,她要用帽子干嘛?嘻嘻……” 即使被撸得晕头转向的许大将军也能猜到,那帽子这个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冬天的衣服哪有那么宽裕的空间动作,一定是小小毛要出来透透气啊! 果然,没过叁秒钟,祁婧的肩膀出现了奇异的晃动,脸却转向了另一边。 现在,两根鸡巴站在一条起跑线上了,那边虽然没有出神入化的国手,却是在人堆里,更加危险刺激。 “你老婆可真好玩,嘻嘻……” 徐薇朵再次换手,较劲儿似的用上了真力,速度越来越快。换下的那只手却没闲着,与许博掌心交握,引着他探入自己的怀里。 那里不似祁婧的奇伟壮观,却也饱满丰盈,细软如绵。 许博的手背在峰峦间移动着,探索着,可以感知内衣的绣花和温热的软肉,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仍然被两片丰润欲滴的红唇占满。 胯下的家伙更硬了,一波一波的快感撞击着精关。快不行了,还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快看!”徐薇朵轻叫。 许博一直没移开视线,盯着两人的背影。只见小毛脑袋骤然往后仰了仰,僵在那里不动了。 “他射了!嘻嘻……你赢……” 没等徐薇朵把话说完,许博挣脱她的手,胳膊一勾,搂上了脖子,一扭头朝着那两片红唇吻了下去。 甜得像蜜,软得像膏,分不清是冰凉还是滚烫,毒药一般的醉人娇腻裹着风骚的“嘤咛”解语瞬间勾动了天雷地火! 身体里汹涌激荡的热流仿佛被这一吻点燃,许大将军收到来自全身的预警,仿佛发出一声狂热怒吼,明显胀大了一号。 徐薇朵被吻得眼神一滞,慌乱的合上眸子。好在手上的动作只略微停顿了一下,就飞快的继续动作了。 一股掌心可以感知的涌动冲过管道,蓬勃而出。 许博闷哼两声,射得双脚无力,腰眼儿酸麻,却丝毫没舍得松口。不管射到哪里,他都不管了,他要亲她,一次亲个够! 然而,那鲜美的滋味任君采撷的同时,并未主动的回应,男人的舌头数度扣击牙关,根本没人来迎接。 可即便如此,这一吻也足以让人陶醉得旁若无人了。 好半天,许博才意识到自己粗浓的呼吸简直像奔跑的野兽,嘴上的香甜却解不了嗓子眼儿里的干渴。既然不能再进一步,也只能无限留恋的松开了她。 “爽了?” 徐薇朵的询问中夹着微微的喘息,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全没了刚刚的轻松调笑意味。 许博调整着呼吸,未置可否,却发现女人的眼睛里像是生了刺,让人不敢直视。一低头,愣住了。 许大将军尚未消软,还被那白嫩的小手握着,匍匐向前。让他惊奇的是,罩住将军前方的是还剩下半桶的爆米花。 毫无疑问,自己全射在了爆米花里。 这TM有点儿暴殄天物了吧?不过也难怪,自己射得不管不顾,污染环境总是于公德有害,难道要人家用手接住么?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许博惊诧了。 徐薇朵松开了鸡巴,捧起爆米花桶,眼神异样的冷冷一笑,伸手进去捏起一颗,放进了嘴里。 许博眼睁睁看着沾了白浊粘液的金黄颗粒投入香艳的唇齿之间,被嚼烂碾碎,和着唾液咽了下去。 紧接着,又有叁五颗被抓起,填进嘴里,一抹残精甚至粘在上唇,污染着美丽的樱红,分外扎眼。 当徐薇朵再次抓取爆米花往嘴里塞的时候,许博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子。 “怎么?你们男人不是就喜欢看女人作践自己么?不好玩儿么?不爽么?” 徐薇朵的眸子细细的眯着,里面闪动着近乎残忍的笑意。红唇依旧性感撩人,却已经被脏东西污染了,勾起的嘴角似乎含着一丝摧毁美好之后的荒诞快意。 “你们男人!” 许博毫不费力的把自己跟吴浩重迭在了一起——原来,她是这样看我的! “那小子就喜欢看自个儿老婆被别的男人干!” 这是二东传递过来的信息,当时还在心底跟自己比较过,引发了一些担忧。 但是,就在当晚,许府大床上,夫妻俩就已经在地主与小偷的故事里尽扫阴霾,心悦澄怀了。 此时此刻,半蓄谋半凑巧的,相遇在昏天黑地没羞没臊的影院里。许博被撸射的畅快还没消退,就不得不面对美人眼睛里揉碎了凄楚的讥嘲冷笑。 跟那样一个令人失望的男人一起,经历过什么,许博还不算很清楚,但有着怎样的感受,从徐薇朵无异自暴自弃的举动里,已经无比真切的体会到了。 下意识的,许博扭头朝另一个方向望去。许太太正在往小毛嘴里递爆米花……好吧,应该是无添加的爆米花……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骚货!” 暗骂一句,转回头来,见徐薇朵眼里的波澜已经平复,只留下似乎漫不经心的空洞,一张脸素淡而寂寞。 许博心头微酸,感慨的同时不知被什么激起一腔火热,脸上便洋溢起温和的笑容。 看见许博的笑,徐薇朵略带鄙夷的表情里透出些意外,却不动声色,任由他握着手腕,一派随你怎样的无所谓。 许博松开她,接过爆米花桶放在旁边,直视她的眸子轻声说:“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从来不强迫女人做她们不喜欢的事,不过……” 徐薇朵望着男人凑近的脸,眼睛似被一道温柔的光照亮,在昏暗的投影中微微颤动。心中异样怦然,勉强开口,“不过什么?” “不过,我今天想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 说完,许博一手揽住徐薇朵的后背,一手捏住了她巧致的下吧,再次吻了下去。 那上唇附着的残精还在,嘴巴里甚至还留着腥气十足的爆米花残渣。许博依然无比霸道的吻住了她。 跟刚刚仓促间的姿势不同,这回许博搂住纤柔的腰肢,牢牢的把徐薇朵压在座位里,胸口与奶脯紧紧贴合。 那只捏住下巴的手完成任务后顺势抚摸上发烫的脸颊,四指穿过鬓发,按住脖颈和后脑,大拇指留在幼嫩的耳垂儿上,轻轻揉动。 徐薇朵本能的抓住许博的胳膊,却根本无力挣扎,嘴巴被毫无顾忌的吮吸着,精液残渣被狂风过境般扫了个干净,只剩下看似强横实则极尽温柔的亲吻。 从许博压上来的刹那,徐薇朵就盯着他的眼睛,不曾躲闪,却也无从反击。因为,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侵略意味,除了可以明确感知到的顽皮挑逗,全是炽热的柔情。 相持不过一会儿,徐薇朵便觉得胸腔里发热,喘成了一团。 越吸越浓的雄性气息把脑子熏得热烘烘的一团糟。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一丝丝抽走,越来越软,终于轮到一直硬撑着的眼皮时,徐薇朵放弃了反抗。 浓睫垂落的同时,牙关一松,徘徊在外的肉舌头伸进了口腔…… 五分钟过去了,却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徐薇朵端正坐好,手刚软软的往旁边座位上一搭,正好伸进爆米花桶里,触电似的一缩。 这个小动作全被许博看在眼里,给逗得“呵呵”直乐。 徐薇朵掩饰着端起可乐吸了一口,顺便白了许博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两个偷情男女正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吃吃喝喝,如痴如醉。 而身旁这个家伙居然也像没事人一样,专心看起了电影。 荧幕中绚丽奇幻的画面替换了许博脑子里燃烧的烈焰红唇,嘴上的余香却久久缭绕,温润丰满。 当一个女人瘫软在你的怀里,自觉的闭上眼睛,放任你的入侵,一切表明心迹的大道理都不必再讲,只要让她美美的享受你的温柔就好。 在莫黎那儿,许博早就学会了如何用眼神,用亲吻,甚至用有力的怀抱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当然,也深谙女人身体里的密码,精通怎样解读她们的接纳与服从。 就在刚刚,许博把这一切做到了教科书般完美,感受到徐薇朵体内翻涌的热情,幽深的欲望,远比她刻意表现的风骚和落寞生动百倍。 她同样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藏着率真的锋利与火辣的柔软。 除了那个真实的“真爱之吻”,电影情节没有什么引人入胜之处。一进入最后的复仇桥段,许博拉住徐薇朵的手摸黑离开了座位。 一直沉默的徐薇朵出乎意料的乖,只跟在后面压低了声音问:“干嘛去?” “赶下一场戏啊!再不走灯亮了,该发现咱们了。”许博真正想说的是“现在如果让许太太发现了你,可就不好玩儿了。” 徐薇朵并没问下一场是什么戏,在模糊的台阶上紧走几步,挽住许博的胳膊,嘟囔一句:“看见怎么了,到底是谁偷偷摸摸的,咱们反倒要怕他们?” 许博咂巴着“咱们”二字中蕴藏的滋味,没急着回答。拉着徐薇朵出了影院直奔电梯,“你开车来的吧?” 徐薇朵跟着许博走进电梯,从包里拎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那意思应该是搞得这么慌慌张张又神神秘秘的,你来开好了。 许博伸手接过,捏着钥匙上熠熠生辉的保时捷徽标,发现乌漆墨黑的看了场电影,此时才有机会在灯光下打量这个女人。 徐薇朵比祁婧矮一些,留着极为浓密柔亮的垂肩发,皮肤白得让人不敢直视。 女人皮肤的白皙通常会给人各不相同的印象。 在许博熟悉的美人中,莫黎的白会让他想到十里桃花的粉艳,程归雁的白则透着城里月光的清冷,秦可依给人的印象是一株雪地里的红梅,而海棠是个润泽如羊脂般的姑娘,脸蛋儿一捏能掐出油来。 那么眼前的徐薇朵呢? 那一时不苟言笑的脸蛋儿上像敷了一层奶皮儿,从里到外透着股想要舔上一口的暖郁鲜香,仿佛是一个人形的鲜奶馒头。 从镜子面儿似的电梯箱壁里,尽可以饱览美人的身姿。外衫长裤都是极为合体的纯黑色,简洁明快,毫无啰嗦的设计,把完美的身材比例和诱人的曲线彰显得淋漓尽致。 虽然挽着男人的胳膊,摆出小鸟依人的姿态,可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却是一种被叫做外柔内刚的亭亭玉立。 最吸人眼球的是那条麦昆丝巾下面露出的大片美肉。领子是深V的,比V更深的是一条明目张胆的乳沟。所谓红粉骷髅,能得如此生动的注解,真让人徒呼赞叹。 眼前的一对丰挺妙物比放映厅里的刹那手感更能带给许博强烈的冲击,小毛说只有D杯,怎么看都不止。 许博居高临下的目光必定是被徐薇朵感知到了,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胳膊却依然挽着他没松开。 徐薇朵的保时捷跟祁婧的马自达隔了很远,好在更靠近出口。许博跟徐薇朵坐进车里,开了空调,留意着出入的车辆。 “你看见他们好像也不怎么生气……” 沉默半晌,许博明人不说暗话,索性扯开了遮羞布。只是,语气掌握得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陈述还是疑问。 从电影开场两人目光对峙时开始,许博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徐薇朵从自己的目光中必定猜到了她跟小毛私通这件事已经泄密。 接下来的对话和互动虽未明确,也是在默认了两对爱人关系的前提下进行的。只是在那样的公共场合不宜求证罢了。 为了避免让人误会自己是个占便宜的蠢贼,或者,连累某个地主联想太多,许博觉得有必要把话说透。 “吃亏的应该是你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徐薇朵显然对这个话题不老友好,目视前方,拒绝跟许博眼神交流。 “是么?那你跟着我,是怕我太吃亏,才尽量找机会补偿我咯?” 刚才的打飞机游戏差不多是许博有生之年最爽的一次,很难不去借题发挥的回味。从徐薇朵的脸色判断,必定也在回想。或许,还想得更多…… “你相信这世上有‘真爱之吻’吗?” 跟女人聊天,把握住主题是多么的艰难啊!她果然联想到了那个吻。 “当然相信,不过,我更喜欢另一个名字:真实的吻。” 那个吻对许博来说,也算一个珍贵的礼物了。他是用满腔的热情,真心的喜爱去吻她的,吻得够深,够久,够投入,吻得全心全意,荡气回肠。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禁忌就像诅咒,成见就是枷锁,远比所谓的欺骗甚至仇恨更可恶。 而最弥足珍贵的,值得追寻的,也是最简单的真实。就像看见两片红唇,忍不住去吻她一样,纯粹而美好。 “我……喜欢那个吻……”当把这几个字吞吞吐吐的说出来,徐薇朵像个孩子似的笑着转过头来,眼睛里居然多了几分娇憨,“小毛都不懂这么吻我……” 许博正纠结怎么把话题引入正轨,讨论占便宜吃亏的问题,却被她笑的一下豁然开朗,仿佛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芝麻绿豆的,是他太小气太计较。 “呵呵,我懂……呃——略懂……”这TM话茬接的一点儿都不高明。 许博当然不止略懂,他还懂得那双跟自己对视的眼睛要说的话:“能不能再吻我一次?” 空调的温度正在自动升高,空气却渐渐粘稠起来,需要借助两人的呼吸才好流动。 徐薇朵的身子靠了过来,靠进许博伸出的臂弯里,胳膊主动搭上他的肩膀。脸上的笑纹儿抽动得特别不好意思,叁十来岁的人了,像个小姑娘体验初吻似的发慌。 这一次,许博入手的第一感觉就已经是足够的柔软,那服帖的腰身仿佛就是为了给人搂抱才生得那么婀娜。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美人脸颊的刹那,“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许博的手机响了。 两人像倒带一样退回了尴尬。 响起的是许太太的专属铃声,许博不用看也知道是祁婧,连连说着抱歉掏出手机,手指刚要划过屏幕,抬头看了一眼徐薇朵。 徐薇朵显然没料到许博不好好接电话却来看她,脸上的温度没控制住,像个偷情的小少妇一样热了起来。 许博接了电话,顺手点了免提,把手机搁在中控台的支架上。祁婧明亮的小动静传出话筒:“老公,你在哪儿呢?” “我呀,盯老婆梢呢呗!” 许博边实话实说,边望向小脸儿红扑扑的徐薇朵,只见她已经移开视线,嘴角勾着一丝笑意,也似充满好奇的听着。 “哦,那你在家好好的,我晚点儿回去,先不跟你说话了哈……” 戏精“婧主子”这句台词儿是说给谁听的,许博立马领会了。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婧主子”说的是“先不跟你说话了”,而不是“先挂电话了”。 果然,接下来有十秒钟,话筒里除了一阵像是装进包包的杂音,就是汽车启动的声音,电话并未挂断。 这个骚得没边儿的小妖精是越来越懂事儿,也越来越会整事儿了! 徐薇朵也越来越明白事儿似的盯着手机,眼睛里交织出了然的神色,投向许博时,却见他正望向出口。 好像重新认识一遍眼前的男人连带他的奇葩老婆似的,徐医生脸色难以捉摸的变了数变,终于压不住想笑的冲动,扭头望向窗外。 正在这时,那辆马自达小跑使出了出口,许博也发动了汽车,跟了上去。 许博专心操控着方向盘。徐薇朵也一直没转过头跟他说话,但车里的空气并不宁静。有两只开足了马力的耳朵从不同的方向严密监听着那部手机,“嘀嘀”的电磁波忙碌得像个监听情报站。 “姐,你觉得这种电影好看吗?”小毛的声音。 “好看啊,就是小姑娘醒来的太快了,两分钟都没睡够……就被她后妈给叫醒了!” 祁婧的清奇视角简直像个永远睡不够的高中生,把徐薇朵逗得“嗤”的一笑。许博也跟着撇嘴。 “啊?是吗?”小毛似乎一头雾水,“她不是被王子给亲醒的么?” “哎呀,你到底看没看啊!这都不知道?”祁婧叫起来。 小毛“嘿嘿”干笑两声,“姐,这种哄小孩儿的电影我看不进去,再说,有姐这么个仙女儿坐我旁边,哪有心思看电影啊?” “呦呵,嘴儿甜的,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撩呢?哎哎——慢点儿,你开的又不是坦克,谁都得让着你。” “没事儿,我开车姐你就放心吧!这不是想快点儿回家么?你别说,这马自达的操控就是牛逼。”小毛的情绪明显高涨,半生不熟的京片子密得不行。 “真去你家啊?” 这几个字声音陡然低了一个八度,却像涂满了慢性春药,直把保时捷里的两个人都听得半身发麻。 “姐,不是你说的,要……要睡我的床么?” “谁说要……你不是说太……”许太太有点儿卡带,“诶呀,我只不过想看看你家啥样儿,你……你想什么呢?讨厌!” “嘿嘿!想跟你做……哦,不对,想干……”小毛嬉皮笑脸的直奔主题。 “不许说!”没等小毛说完,祁婧气急败坏的叫起来,“坏死了!再说我不去了……这个坏蛋!” 许博把着方向盘无声的笑了。他当然能听出来“这个坏蛋”是说的谁。旁边的徐薇朵幽幽的骂了句:“可真能装!” “姐……你不是就喜欢……” “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姐!”小毛连忙刹车,加着小心问:“姐你看,这都到门口了,就上去玩……呃……坐……呃呃……那什么……” 一串“咯咯”娇笑压住了小毛的“理屈词穷”,“那——你家有啥好玩儿的呀?”消停片刻,许太太居然又开启了撩汉模式。 “也没啥……就是……” “没啥呀?那我不去了,我老公还在家……” “姐!姐别呀,来都来了……哦对了,我有好多在部队训练的照片儿,还有军功章什么的,你想不想看看?” 许博轻轻舒了口气,再看徐薇朵。那表情像极了偷听儿子调皮捣蛋的亲妈,有些气恼的拉着脸,却又仿佛动不起肝火憋不住笑。 “好啊好啊!”许太太欢声叫着,却忽然严肃起来,“不过要说好!只看照片哦,不许你……使坏!” “嘿嘿,放心吧姐,我肯定听话!” “你保证!” “我保证!” “那快走吧,哎呀随便找个车位就行了……” 很快,手机里传来有节奏的杂音,显然两人已经下了车,正在走路。 许先生对许太太掌握主动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自从跟老婆在交流上清除了障碍,他对女人的理解进步飞快。 就算是来约炮的,也没有在路上就点燃引信的道理。糖衣炮弹的确是炮弹,不是糖,但你敢不裹那层糖就开炮试试? 门口的保安只来得及行个注目礼,许博便堂而皇之的开了进去。这是个比较老的小区,跟老许和谭校长住的差不多,都是只有六层的板楼。 正左顾右盼的搜寻着,一旁的徐薇朵开口了,“六号楼。” “天啊,你家住几楼啊,怎么还没到……呼呼……”高跟鞋响亮的叩击声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祁婧明显受不了了。 “六楼,来吧姐,我背你吧?” “去!想得美!让开,我爬得动……呼呼……” 许博一边听两人上楼一边寻找着车位,旁边的徐薇朵鼻子里传来一声轻哼,显然对小毛的殷勤劲儿颇为不满。 停好车,手机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祁婧气喘吁吁的说:“你把钥匙放这也太不安全了吧?万一……欸!打住!你想干嘛?说了要听话的……对嘛……听姐姐话,要乖!” “对不起姐,你今天实在……实在太好看了……那你先坐,我去沏茶。”手机里的杂音消失了,传来两个人清晰的脚步声。 “嗯,小是小了点儿,可打扫得真干净……你平时就睡客厅?哇——你是怎么把被子迭成这样的?太吓人了!” 临近傍晚的阳光正在渐渐失去热度,熔橘般照在徐薇朵线条柔媚的脸上,掩去了引人遐思的血色,却平添一派别样的妖娆。 车里静极了,好像专门为偷听隔断了整个世界,又好像只为了容纳一段孤男寡女之间暧昧的沉默。 许博侧身明目张胆的望着副驾驶上的徐薇朵,好像掐准了她不敢转过脸来呵斥自己的不礼貌。 而徐薇朵真就没敢转过脸来,只悄悄瞟着支架上的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喝茶,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我小姨家自己种的。” “哇啊,好香啊!这一点儿也不像茶啊!怎么有股花香似的?”钟爱咖啡的许太太也赞叹起来,听声音已经忍不住喝了一口。 “是稻花香,龙井就是这个香味儿。” “你刚才说的小姨就是……芳姐?” “对啊,就是她送过来的。” “哦!真好喝。她待你挺好的……常来吗?……哦……对了,你的照片儿呢?” 这段对话中间的停顿应该补上小毛的点头或者摇头,跟芳姐的特殊关系显然不是此刻的理想话题。许太太也知趣儿,名义上是干嘛来的,当然记得。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许博发现徐薇朵脸上不知不觉的漾出笑来,想必那些照片她都是看过的。不过,刚刚脑补过的关于芳姐的内容,看不出她知不知道。 听着自个儿的小老公讨好别的女人,许博不指望她跟自己一样平安喜乐,甚至莫名其妙的激动。 如果换了其他人,怕是早已歇斯底里或者以泪洗面了,她还笑得出来已经很值得玩味了。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是已经麻木,见怪不怪,还是不忘初心,却有了更进一步的领悟? 许博显然希望是后者。 “诶呀,这么多啊!真不少……” “这是刚入伍啊,还戴着大红花呢……” “好威风,奥巴马长大是不是就这样儿?” “奥巴马?” “就是你送我的那只……” “天呐,这……满身都是泥汤子,哪个是你啊……” “艾玛呀,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多冷啊!嘿嘿,好像比新兵的时候壮实多了哦……” “呦!这是立功了,真棒!嘻嘻……啧,老实点儿,别闹……” “这都是你战友啊?哇塞,一个比一个帅啊……” “你到底立过多少次功啊这是……讨厌~别捣乱……人家还没看完呢……” “欸?这个女的是谁呀?特种兵还有女的?太羡慕了……我要是也能穿几天军装就好了,想想都美滋滋的。” 这时,一直除了傻笑就没吭声的小毛说话了,“那还不容易嘛,我有好几套呢,你要不要试试啊!” “你那都是男式的,我穿不了吧?”祁婧的声音里明显跳动着十个八个跃跃欲试。 “作训服不分男女的,可能有点儿大,不过,姐你的身高绝对没问题,等着!” “先等会儿!”祁婧叫住小毛,“要……要不,你也换上呗,让我看看你穿军装啥样儿?” 听到这儿,许博嗅出了一丝和着火药味儿的色情气息。 这两个人要在屋里换衣服,搞制服诱惑么?正好,徐薇朵也望了过来,眼睛里也画着迷彩问号。 一阵翻箱倒柜的折腾过后,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给,全套的!” “哇,连靴子袜子都有啊?这么大的靴子我可不穿,丑死了……” “不穿靴子哪像个特种兵啊!” “哦,那……好吧!哎!你等会儿,我去里屋……”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换衣服的声音时隐时现。祁婧身上穿了几件衣服,许博心里清楚,要穿上一套迷彩服,只需把裙裤脱了就好,不过,那样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我说,人家换衣服,你激动个啥?” 这话就响在耳边,是徐薇朵说的。许博一下意识到,居然不由自主的把淫笑挂在了脸上,好不尴尬。 “嘿嘿……”干笑两声,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咱们打个赌,如果他们等下还会穿着毛衣毛裤,算我输!” 徐薇朵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被他这个奇葩的赌约逗得忍俊不禁,“你就那么确定?赌什么?” “就是不确定,才要赌嘛!输的那个,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敢吗?”许博实在是一时兴起,想不出什么好玩的赌注,只好说了个开放式的。 徐薇朵凤眼一眯,显然被激起了兴致,“赌就赌,输了不许哭!” 没一会儿,开门声响起,“咚咚咚”的靴子声沉重的冲击着地板。祁婧叁十六码的小脚穿上作训靴,想想也够滑稽的。 “沃去!姐你太飒了,把全军的女兵都毙了……”小毛这形容词也是没谁了。 “真的么?” 祁婧一开口,许博的心跳就翻倍了,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八九成。 “那……你喜欢么?”——十成! “当然喜欢了!”说这句的时候,小毛的声音已经近了许多,“太棒了姐,喜欢得不行了!”说到后来,呼吸都充满了颗粒感。 “啪”的一声脆响,“别乱动!来,给姐拍个照!” “好嘞——” “咯咯……”这笑声怎么听也不像个正经女兵,活脱就是个女间谍,“再来一张正面的……这样行吗?欸……你怎么越拍越近啦?不许摸——讨厌~!” “姐,你里边……沃去!”许博相信自己清晰的听到了小毛咽唾沫的声音。 “坏蛋,你不是也……呜呜——” 一阵极为可疑的类似吃到甜橙的声音持续了叁秒钟,就被此起彼伏的喘息淹没了。祁婧压在嗓子眼儿里的呻吟比喊出来更加勾人遐想。 不可描述,也无法描述的各种声音像是武打片儿里的轻功,在车厢里惊心动魄的回荡。 “抱我!嗯——我不去里面……我就要在你的木板床上……”祁婧浪浪的提出要求。 沉重的脚步响了五六声之后,床板被砸得“咚咚”如擂鼓。 “喜欢我的木板床吗?”小毛气喘吁吁的还不忘吧唧嘴。 “喜欢……嗯哼……真的好硬!哼哼……” “嘿嘿,喜欢硬的?”小毛笑着,“刺啦”一声拉开了拉链儿,“我比床还硬!” “就喜欢硬的!还喜欢你迭的豆腐块儿……快来吧!我要趴在上面被你干!快来……” 没听见小毛的回应,许博跟徐薇朵盯着手机,共同经历着须臾奇异的静默。 “嗯——哦——啊——” 惊奇与喜悦并存,意外与畅快相接,慌张跟满足交织的叁段降临式叫床,只第一声就把许博喊硬了。后背紧靠着座椅,手脚都忘了该往哪儿放。 这次跟偷窥车震的时候不同,除了声音没有任何线索引导想象。 然而,却比任何一次都更刺激,因为他听得明明白白,“我要趴在上面被你干!”祁婧为什么要描述得这么身临其境? 那是当着野老公的面说给亲老公听的!是要提醒亲老公注意了,你的心肝宝贝儿要跪在木板床上被野男人后入了! 没容许博品味太透彻,小毛早已迫不及待的干上了。 “啊啊啊——好硬啊啊啊——真的好硬啊啊啊……爽死了哦哦哦呵……” 从第一声啼鸣开始,许太太的叫声就停不下来了,然而,通过话筒传来的可不仅仅是高亢的叫床声,还有极其淫靡的,极其舒适的,极其蛊惑的泉水“咕叽”…… “姐……你怎么这么多水啊?” “还不是你……非让我撸……嗯啊啊……你是爽了……哦啊啊……我都……我都湿了一路了!噢噢……这几下爽!啊啊啊……你喜欢姐水多吗?” “爱死了!姐的屄又热又滑,你听这声音……多舒服!” “嗯嗯——姐也舒服,一舒服就忍不住流水……哎呀哈哈——就要这样,这样好棒……快……快快……姐好像要……噢噢噢噢——啊哈哈——老……来……啊——”祁婧的高潮来得又快又猛,打着颤儿的叫喊已经失去控制,高音飚得直钻耳朵,足以证明许太太体能强劲。 可以确定,那个几乎听不清的“老”后面跟的是个“公”字。 许博几乎要朝着话筒大喊老婆尽管爽你的,老公听着呢!意识到还有别人在,扭头一看旁边的徐薇朵,吓了一跳。 只见她双颊蒸红,鼻洼鬓角全是细汗,一双眸子像着了魔,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隔着二尺远,已经能感知到她鼻子里喷气的温度,划根火柴都能点着。 如果电话那头咆哮山林的是一头猛虎,那么身边这位明显是只伺机噬人的猎豹! 可惜,这只豹子还是有点儿害羞,刚一发觉许博的目光,就躲开了。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僵硬的靠紧椅背。 也不知是被看得着慌还是陶醉于许太太高潮余韵中的吟唱,徐薇朵的呼吸明显急促的颠簸着,胸口剧烈起伏。 许博的视线掠过那两片性感的嘴唇,立马想起了刚才在停车场被打断的那个亲吻,神叨叨的来了句: “你的嘴唇真性感,再给我吻一次……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 徐薇朵被吓得一愣,喘息着望过来,嘴巴张了几张,冒出一句:“凭……凭什么?” 这下轮到许博懵逼了,搜肠刮肚没找着理由,忽然福至心灵:“你输了,说好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输了?” 对答之间,久经战阵的徐薇朵明显已经缓过神儿来,思路变得清晰,语气居然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我……” 对呀,又没亲眼看见,口说无凭。你又没录下来,即使录下来,也没人说过作训服里面是真空这种话呀!这下许博哑巴了。 徐薇朵红着脸蛋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红唇下几乎要长出尖牙来:“谁赢谁输,眼见为实,我要去看个明白,你……要不要来啊?” 说话间,已经拉开车门,长腿一伸,跨了出去。血一样的残阳泼了她一身,迷光幽然,山水妖娆。 许博被一句话激得血往上涌,刚想下车,第六感灵光一闪,犹豫了。 徐薇朵见状妖媚一笑,关上车门,踩着无比嚣张的台步走进了楼道,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不要脱,我喜欢穿着……穿着才像个女特……啊——小毛你啊……你就像头大牲口……真的……真的好猛啊啊啊——” 不知是女特务还是女特种兵,反正又一个回合开始了。许博脑子里翻江倒海的边听边回味着刚刚的迟疑。 “哎呀……这个姿势好……好麻好痒好……好难受啊——小毛……小毛你怎么变粗了?我……啊啊啊……我要喷了……喷……嗯——啊啊啊……你肏死我了小毛……” 很明显,徐薇朵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傻子才不明白。跟上去,就是夫妻交换的戏码,妥妥的。可是,剧本不是这样的。 “再来……再来……再深点儿哦哦哦……太棒了!就是……啊啊……就是这样——” 最初给许先生安排的是个路人丁,破格升级成男二号是因为临时出现了个女二号而已。将错就错,顺水推舟谁都想玩玩儿心跳,可别忘了整个剧本是给谁写的。 “等……等一下……我腿麻了,抱我……我要去床上……嗯——啊啊啊……这样……这样更爽了啊啊啊啊啊啊——” 可以肯定徐薇朵上去并非捉奸,但必然会给那对野鸳鸯一场惊吓。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扩展剧情不确定性太大了。 宝贝老婆只有一个,她的承受能力必须排在第一位考虑。所以,留下来是对的,随机应变才是上策! 终于捋清要害的许博突然听见手机里“吱呀”一声门响,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只踱了几步,“哐啷”“哐啷”两下,先后被甩了出去。 “……朵朵?”精童欲女异口同声。 “你们玩儿得好开心啊!我也要参加……” 许博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攥着拳头等着下面的激情戏码,居然半天没人说话。又等了十几秒还是持续的静默,拿起手机一看,没电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给我老实点儿” 小毛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许太太叁人行和双飞的处女秀都让他赶上了。 虽说这次的偶然要归功于徐薇朵,许博心里也免不了酸溜溜的。手里攥着变成塑料砖头的手机,一阵懊丧,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电了呢? 夕阳渐渐被黑魆魆的楼宇吞没。小区里的路灯昏暗,也没什么行人。 祁婧激情欢快的叫床声还在脑子里回响,好像越是安静,叫得越清晰欢快。 好在徐薇朵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传了出来,让许博放了心。那调调,跟电影院里趴在某人肩膀上打飞机的魔女如出一辙,却又掺着某种捉摸不透的激越。 徐薇朵给许博留下的印象并不像祁婧说的那样神秘高深。这种捉摸不透在他看来应该更贴切的形容为自相矛盾。 就像刚刚,那眸子里的欲望之光是炽烈而纯粹的。许博几乎担心她会突然扑上来,没想到,转瞬之间就换了一副驾轻就熟的魅惑姿态,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光从外表判断,徐薇朵绝对是个标准的良家。从发型到鞋跟,从妆容相貌到举止谈吐,无不透着端庄娴雅,处变不惊的气质。 如果把场景换成医院,许博可以毫不费力还原一个待人温婉和气,干练又不失体贴的医生形象。那天来家里给岳母看腿,就是这样。 当然,那一盏红唇必须划为例外。 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电影院尴尬的偷窥现场。开门见山的一番对视之后,连招呼都不用打,光剩下暧昧到色情的心照不宣了。 良家又如何?许博早上刚说过,不会发骚的良家就不算良家。在那样的情境之下,换了谁,脑子里也会只剩下翩翩起舞的两片唇瓣的。 她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却貌似过着普通工薪族的日常。有着每个女人都少不了的情爱梦幻,却被一个根本不懂感情的渣二代彻底蒙蔽。换妻戏码都已经驾轻就熟了,却被一个吻弄得脸红心跳六神无主。 在那一吻回味无穷的余韵里,许博忽然有了一番感慨。一个女人,就算可以做出揪下匪徒睾丸的惊人之举,也抵挡不住男人真心诚意的温柔。 而男人最有魅力的武器不是坚挺强硬,而是掌控和引领。 打开车窗,一股燥热逃了出去,城市的轰鸣灌了进来。许博望着眼前破旧的居民楼,顶层的好几个窗户都亮起了灯,窗帘上恍惚的影子,怎么看都像一群妖精在打架…… 上一次类似的体验是在爱都的停车场里。满脑子想着许太太被大猩猩压在按摩床上,野兽一样激烈的动作。 此刻有所不同的是,心里没了那种没着没落的慌,只是浑身上下都被莫名的焦躁填满,鸡巴硬到发疼,凉风吹在脸上一摸才发觉是烫的。 有人说,喜欢是一种放纵,而爱则是克制。 许博虽未必完全同意这个说法,但用在当下,倒是很合适。先让许太太体验一下放纵的滋味好了,既然刚才没跟徐薇朵上去,现在再去也不合适。 这个克制,按照剧本就是留给自己的,只是在徐薇朵强行加戏后,太TM硬核了…… 许博无聊的打量着豪车的内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出笑意。揣起手机,发动了保时捷,在初临的夜色中无比顺滑的开出了小区。 进家第一件事,就是充电。许博插上充电器,耐心的等着开了机,放在门口的橱柜上,才脱了外套去看淘淘。 也许是被吵醒了,小家伙正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胳膊。许博坐过去,拉起小手,看着他不停蠕动的小嘴儿,直接就联想到了许太太的大奶子。 多少次现场观摩喂奶,许博都不曾被刺激起肉欲,没想到这会儿隔空联想居然心猿意马起来。 正自嘲,厨房里传来“叮”的一声,李曼桢拿个奶瓶子走了进来,跟许博打了个招呼,抱起淘淘把奶嘴儿递了上去。 许博坐在一边看着李曼桢熟练的动作,那淡黄色的浓稠液面晃悠着缓慢下降,渐渐露出瓶子后面浅咖色的毛衣来。 毛衣是纯色的,很薄,被女人的胸脯恰到好处的撑起,上面突出两道明显的蜿蜒痕迹。许博知道那是文胸的上缘,祁婧也会有,只不过乳量过剩,又总喜欢穿半杯,轻易不肯显露。 李曼桢穿的明显是保守的四分之叁罩杯,不过,依然能在曲线上方看出鼓起的丰盈,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 见李曼桢低头喂奶,并未留意自己,许博的视线游弋开来。 在一个屋檐下,仔细观察李曼桢的机会很多,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专往私密的部位扫描。 李曼桢是个玲珑秀气的女人,一对奶子在她略显纤薄的身上却一点儿都不肯偷工减料,从腋下绷紧的毛衣纹路就可见一斑。 黑色的长裤很合身,坐姿把臀股的曲线绷得够紧。那屁股圆得并不输年轻姑娘,腹股间紧致的折迭更说明了女人的瘦不露骨,分外性感。 最惹得许博移不开视线的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四十多岁的女人,腰身能保持如此纤细挺拔,的确少见。虽是侧身,还被淘淘挡着,仍被许博注意到,她的小肚子一点儿赘肉都没有。 目光在这具几乎完美的肉体上流连,憋了一下午的邪火再次把许大将军锻打得简直可以横扫千军。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许博一起身就发现休闲裤早被撑起了帐篷,微弓着腰走去门厅。 “老公!你在哪儿……” 一个称呼,半句问话,被祁婧念得一声叁叹,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已经喊哑了,背景中“啪叽啪叽”的肉响格外清晰。 许博的血一下就热了起来,“我到家了……”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从祁婧不依不饶的笑骂判断,手机应该被抢了。 惹人叹息的是,她显然根本无力夺回,因为随着淫笑背后一阵密集的“啪啪啪”,许太太立马叫唤得像个发情的小母狼。 “许先生……”徐薇朵笑中带喘,“你听好了!你太太在我们手上,现在就把你的蛋蛋打包送过来,不然,我们就爽死她!” “哐啷”一声,手机被扔在了类似茶几或者床头柜上,“宝贝儿,我还要吃奶……咯咯……亲爱的你这奶子太骚了,真甜……啧啧……” 徐薇朵的嘴巴浪笑着离开了话筒,真的去喝奶了。无比夸张的吮吸立马带起了祁婧酥到骨头里的呻吟,“啪啪啪”的浪汁肉响一刻也没断过。 “啊啊——啊呀老……老公——救我!啊哈啊哈啊哈哈——不行了……哦哦我不行了……小毛,你这个畜生……啊啊啊……别……别咬……臭朵朵呜呜呜——” 许太太的叫声显然已经不像之前,为了照顾老公的想象,叫得那么清楚明白。也不知被谁吻住,无法开声,闷在胸腔里的强烈快感让人听了更加身魂颤栗。 许博听得脑袋发胀,右手举着电话,左手竟鬼使神差的拉开了裤链儿,把许大将军掏了出来,不由自主的套动。 “啊!”激烈的肉搏中,响起一声惊叫,紧接着徐薇朵叫骂起来:“你个小骚货,敢偷袭我,小毛,你给我狠狠的肏……啊!哈哈……我叫你浪……” 叫骂中,祁婧的叫声忽然拔高,撞击声,吸吮声,浪水喷溅声灌满了许博的耳朵。他比谁都熟悉许太太临近高潮的叫声,手上对许大将军加大了催逼的力度,那哥们也到了喷射的边缘。 “我要跟你一起高潮……来了媳妇儿,咱们一起来……”许博心中忘情默念。 正在这时,身后有人叫了声:“许先生!” “啊?” 许博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散了一团迷雾,这才意识到家里还TMD有别人,慌忙挂断电话转过身来。 李曼桢刚刚走出卧室的门口,还没停步,手里拿着个空奶瓶。一见满脸兴奋的许老爷就是一愣,再一低头,正好看见一只黑不溜秋的家伙像标枪一样瞄准了她,脸“唰”的一下就烧着了。 许是从未见过许博如此失态,太过惊奇,或者想不明白接个电话为什么能变身成这德行,李曼桢给唬呆了足足叁秒钟。 等她终于缓过神儿来,本能的转了个九十度的弯儿,想要落荒而逃,被一双臂膀抱了个结实。 许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敢往上扑,心里怕得像擂鼓,但就是控制不住。 等那绵软轻柔的身子被搂进怀里,胸前的饱满与小腹的腴软被拢在指掌间,清爽的发香和慌乱的惊叫刺激起身体里冲撞无门的兽性,一个强烈的意识告诉他,这就是他需要的,连躲避和挣扎都是。 迫不及待的,野兽般的口鼻拱上李曼桢的脖颈,耳鬓和脸颊,爪子攫住一只奶子揉捏起来,虽然隔着毛衣和文胸,依然能透出妙不可言的弹软。 李曼桢想要去搬他的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她一手抓着奶瓶,只能勉强按住胸前的大手,努力含着胸弓着腰抵挡,没想到被一根粗硬的家伙顶进了股间,在那个地方来回磨蹭,不由得屁股一挺,上半身几乎躺在了许博怀里。 除了开始一声惊叫,她再没出过一声,挣扎的力气却用了十成。 可惜,毕竟身材弱小,根本不顶用。再加上要害部位受到强烈的刺激,本就不足的力气好像被大股大股的抽走,身子越来越软,喘息却越来越剧烈。 在许博心里,这个清洁灵秀的四十五岁女人,叫声姐姐一点儿都不算违和僭越。走在街上,谁也不会相信她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如今孟浪的搂在怀里,那份清新柔美,浅叹呢喃,无异于在许博本就熊熊燃烧的欲火上添了一勺橄榄辣椒油。 嘴唇贴上细嫩的肌肤,那感觉好像火船滑过江心,留下一道惹人颤栗的涟漪。许博搬过李曼桢的肩头,粗喘着去够她的香唇。 李曼桢显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拼命伸直了脖子左躲右闪。 许博正被软玉温香熏得阴阳大乱方寸尽失,哪里能饶了她?松开控制她臂膀的手,就要去托她的下巴。 正一寸寸的较劲,忽然下体一紧,一只又滑又凉的小手握住了许大将军昂藏发狂的身躯。 那只手实在是小,甚至手指都无法闭环,却握了个实打实,绝不是慌乱中随便一抓。许博被握的浑身一震,忍不住闷哼一声,无限迷惘的望向李曼桢。 李曼桢却并不看他,小手毫不迟疑,开始快速的撸动。 许博被撸得腰眼一紧,双脚叉开,抱住怀中绵软的身子。知道她不肯,也不再勉强亲吻,双手只在胸腹间忘情的揉按。 这一刻奇妙的默契简直像是心意相通,一个柔顺一个坚挺,一个体贴一个专注,一个不再得寸进尺,一个任凭搓圆揉扁,连呼吸都渐渐合进同一个频率。 只二叁十下,早已濒临极限的许大将军怒吼一声,喷薄而出,眼见着一道白光飚进了厨房…… 邪火逐渐平息,许博懊恼的发现,今天恐怕是打飞机纪念日,接连被两个女人给撸射了,也不知道是失去的多还是收获的多。 感觉到怀中的李曼桢慢慢松开了手,轻轻的搬自己胳膊,许博不得不放开了她。 “对……对不起,李姐!” 李曼桢红着脸不看他,只摇了摇头,放下奶瓶,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拎了个拖把出来。 许博想上去帮忙,却被她轻巧一让,躲了过去,只能尴尬的杵在那儿。 李曼桢擦着地板,微一抬头,停了下来,“还不收起来,等着开饭啊?” 许博这才发现,光顾道歉了,许大将军都忘了归营了,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裤子。听她半开玩笑的口气心里一松,讪讪的笑着说:“李姐,你不生气吧?我不是……” “我知道……”李曼桢擦完了地,洗了拖把出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身体里有火,发出来就好了,要是心里有气,也别憋着。” 许博听出了话外之音,却苦于无从回应,不好意思的笑笑,“姐,有啥也不能跟你发,是我……是我不好!” 李曼桢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许博的表情,眸子里飘过一团疑惑,却欲言又止,扭头走向厨房。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你这么欺负我。” 话说得明白,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却透着一层说不出的亲近,惹得许博跟在她身后,也来到厨房门口。 只听李曼桢“诶呀”一声轻叫,许博循声望去,见她盯着案板上一道湿痕发愣。走过去一看,丝丝络络的白浊秽物还未消溶,显然是自己刚刚射出的脏东西。 许博“嘿嘿”笑着抓起抹布去擦,却被一把夺下,糟了一个忍着笑的白眼。 李曼桢拎起案板放进水槽,拧开了水龙头冲洗,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许博从来没见过她这种笑法,也跟着笑。两人不由对视一眼,放声开怀,笑作一团。 笑着笑着,许博的目光就盯在了李曼桢的嘴巴上,那里唇红齿白,好像一下穿越了时空,回到最是天真烂漫的豆蔻年华,遇到一朵洁白干净到不染凡尘的水仙花。 李曼桢被看得脸蛋儿红扑扑的,终于忍不住羞,挥起小拳头把许博捶了出去。 许博晃着脑袋走进客厅,怀中馨香未散,身上一阵轻松,心里却连连大呼万幸。 李曼桢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对遭遇冲动局面的两人来说,却毋庸置疑是最合理,损失也最小的解决方案。 在那样的慌乱时刻,还能准确的把握矛盾本质,迅速权衡利弊,这就是成熟女人的智慧么?简直让他这个等闲不予荒唐的人油然生出敬意。 她仅仅是个好性儿又能干的家政嫂么?活脱就是一名游历人间的性灵仙子,偶尔的芳华乍现,都足以泽被苍生。 她说了,下不为例。是下次别这么疯了,还是下次不给撸了?那……摸摸手可以么?就光亲个嘴儿呢? 正胡思乱想,听见李曼桢在后面喊:“祁婧回来吃饭吗?” “多做两个菜吧!她可能会带朋友过来。” 许博拎起保时捷的车钥匙,听见卧室里淘淘好像要演讲,直接进去把他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拿车钥匙逗着玩儿。 把人家车开走,自然要上门来取的,这就是许先生黑暗的坏心眼儿。而且,以淘淘妈一贯的操守,喂奶的时辰绝不会耽误。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个小时,两个美人都会出现在餐厅的椅子上。 “嘎嘎……”淘淘格外兴奋的笑起来,抓住钥匙不松手,大眼睛又黑又亮的瞪着许博。 “呦呵,小色鬼,这都被你发现啦?”许博压低声音,不着调的说:“回头让朵朵阿姨多亲你两下!木啊——木啊——什么……你也想吃啊?没问题啊!就是有一样儿,可别嫌小哈……哦哦……让爸爸先来?嗯——不错,不错,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大的给爸爸,你要小的?沃去……你个臭小子,也知道尝鲜了……” 父子俩和谐友好的对话持续了很久,把厨房了的李曼桢都看愣了。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却被那温馨的画面深深吸引,不知不觉的,透红了眼圈儿。 六点半刚过,餐桌上已经就差最后一道粉蒸排骨了。门锁被利落的转动着,依旧盛装的许太太回府了。 许博抱着奶娃子到门口迎接,第一眼就盯在祁婧宛若芙蓉出浴的脸蛋儿上。 祁婧看见父子俩迎上来,一双大眼睛在刹那之间朗诵了一首拜伦的《海黛没有忧虑》。那盈盈忍羞,脉脉含情的眼神里,怕是藏着新学的咒语,把许博看得双眼冒火。 而这一切不过是惊鸿一瞥,许太太呲着小白牙的笑脸马上转向身后。徐薇朵步履轻盈的跟了进来,看见许博怀里的宝贝儿,立马桃红春绽,伸手抱了过来,直接把许博当成了空气。 “呦,小不点儿,你爸爸都给你买车了,不会是偷的吧?” 徐薇朵一眼就发现了淘淘手里的“玩具”,说着话“吧唧”一口亲在淘淘脸蛋儿上,没等小家伙反应过来,车钥匙已经进了口袋。 许博本来还担心徐薇朵抱得不牢,忽然想到,人家儿子快两岁了,当妈的经验比许太太都丰富,不由在她身上又加了一层透镜。 当下自然不是跟两位刚落地的“空姐”讨论飞行体验的时候,许博接过祁婧的大衣挂好,客客气气的搓着手迎宾: “看看,徐医生多受欢迎啊!见面儿就领一保时捷,下回咱们拿着房本儿迎接徐医生哈!有了车有了房,不用再见丈母娘!” 徐良家显然比不得海棠和可依,没那么快利的嘴吧,笑又不甘心,气又拉不下端庄的鹅蛋脸儿,光咬着嘴唇瞪他。也不知道刚刚电话里假装绑匪的疯劲儿哪去了。 旁边的祁婧本来被逗得“咯咯”直乐,一见徐薇朵的神情赶紧苦忍,一指头戳在许博的腰眼儿上。 “不着调,跟谁都爱开玩笑!还不给我们倒点儿水喝。”说着接过淘淘,把徐薇朵往客厅里让。 许博早备好了热茶,赶紧殷勤服侍。 徐薇朵并不是开不起玩笑,只是一起呆了小半天儿也没见许博贫过,以为是唐僧,没想到是悟空变的,小心款款落座后,也给他加了一层透镜。 “我们家可没有西湖龙井,”许博一边倒茶一边唠叨,“这是我刚泡的铁观音,可以美容祛斑缓解疲劳,软化血管儿降脂降压……” 一听“西湖龙井”四个字,许太太的大眼睛又变得水汪汪了,徐薇朵端着茶杯差点儿没呛到,又被这对活宝夫妻刷新了认知。 这时,身后有人接话:“许太太要喝西湖龙井啊,我们家有。不过,现在北方天气还冷,不太适合。等过些日子,今年的新茶下来,我让老家寄些明前龙井过来尝尝,你们肯定喜欢。” 徐薇朵听见李姐说话,本欲起身,却似乎觉得不妥,欠着身子听她讲完,脸上笑得有些僵。 许博跟祁婧对视一眼,大略猜到她必定晓得这位是自己计划内的婆婆,一时不知摆什么姿态面对,心下嘿然。 “明前龙井啊!”许博接过话头,“我听说可贵着呢,一般人买都买不到,这回我可要沾沾李姐的口福了!”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李曼桢突然发现许先生光盯着自己的嘴,好像那里泡着新鲜的龙井茶似的,心口没来由的一阵突突,说话也结巴了。 “嗯……也没你说的那么稀罕,那个都……都快七点了,许……许先生咱们开饭吧!” 李姐整治的一桌晚餐虽说只有四菜一汤,却是有荤有素,色香俱全。徐薇朵第一筷子夹了块排骨,送进那不似人间之物的嘴巴里,立时赞不绝口。 或许是菜品太好吃了,席间的气氛格外和谐,再没了阴阳怪气儿的试探猜度。 许博本来以为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李曼桢受了欺负会更加不苟言笑,谁知,叁个女人聊起好吃的居然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他晾在一边。 徐薇朵叁令五申要把家里的厨师炒了鱿鱼,祁婧撺掇她过来拜李曼桢为师,正好缺个师妹。 李曼桢说不同的脾气秉性,做出的菜味道是不一样的。只要用心,就像服侍男人一样,是个女人就会,不用特意找人教。 这话尺度稍大,却没人往具体里联想,叁个良家各自若有所思。 许太太自然把目光瞟向自个儿男人。徐薇朵跟未来婆婆对望,半开玩笑说,“我更愿意做给我儿子吃。” 李曼桢的脸上流露出若有似无的落寞,不经意的瞥了许博一眼,淡淡一笑。 许博插不上嘴,却一直留意着许太太和徐医生的神情动向,心里有一根痒筋没羞没臊的蠕动着。 这两位跟亲姐俩似的回家,喝茶,吃饭,一切都再自然不过。可别忘了她们是刚从同一张木板床上下来的。 小毛那小子这会儿肯定射得脚脖子都软了。许家老爷从早晨被舔硬到现在就荒腔走板的被撸射了两回,虽说也挺爽,毕竟连句像样的台词都没混上。 按说路人丁就不该胡思乱想,这山望着那山高,可临时加了两场撸戏,哪个有理想的演员能不跃跃欲试呢? 今儿个就算没指望担纲领衔主演,可这临阵提拔的男二号,也该把配套人设故事线安排得像那么回事儿不是? 然而,两位女主好像约好了似的,过起了贤妻良母的戏瘾,连正眼儿都不瞧他。 别说,一旦把心思放在相夫教子的场景里,那些让人心荡神驰的旖旎画面便不再来骚扰了。 面前的叁个女人,都是一等一的品貌,无可挑剔的性情,谁得了都是半辈子的福气。可惜,除了祁婧,都各有各的不如意。 只一个祁婧,就已经让人不知道怎么疼爱了,得陇望蜀的心谁都有,可凭你许博一己之力,能庇护得了几个? 再看这些妖精,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呢?就连不声不响的李曼桢,今天都让他刮目相看了。最要紧的还是小心着,先把家里这尊菩萨的香火烧旺才是啊! 吃过了饭,祁婧还没喘口气就奉诏进去伺候晚膳了。徐薇朵想帮李姐收拾碗筷,被坚决推出了厨房,瞥了一眼许博,也钻进了卧室。 许博心里有鬼,没好意思跟着进去,便坐在客厅,喝着还没凉透的铁观音,听里面“嘁嘁喳喳”的悄悄话。 这个女人并不急着回家,没准儿有戏,但祁婧是个什么态度一点儿也没露,许博心里没底。 十多分钟过去了,李曼桢收拾完毕走了过来,“许博,没事我先回去了。” 许博出于礼貌,每次都起身送她,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里面的祁婧闻声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早晨的那套蓝色睡衣裤,边走边叮嘱着: “阿桢姐,明天休息,可以不用过来,在家陪陪小毛好了。” 李曼桢脸色未变,却略有疑惑的朝祁婧望去,结果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好应承说:“也好,正好阿良要出去学习一阵子,我帮他收拾收拾。” 祁婧乐呵呵的点着头把李曼桢送出了门,转过身来望着老公。 也不知她施展了什么妖术,只一抬头,一切的动作就都变慢了。许博眼看着辨不清深浅的笑意在她脸上荡漾开来,宛若昙花一现,又像春日初升。 “媳妇儿,你……” 刚想发问,忽然发现大眼睛里闪过一波调皮的灵光,时间立马恢复了正常,细滑的肉皮儿下宛若翻着水花,已经绷不住了。 许博瞬间意识到她的视线是投向自己身后的,刚想回头,眼前一黑,一个很有弹性的绒线套子罩在自己脑袋上。 是谁在作怪,根本不用问。 许博的心在黑暗降临的刹那跳到了一百二。来了!好戏上演了!这两个妖精果然商量好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一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钻进鼻孔。许博的手第一时间向身后摸去,指尖掠过一条美腿跳跃的丰腴,却足以带来实实在在的触觉刺激。 “给我老实点儿!” 不但没占到什么便宜,伴着一声笑嘻嘻的娇叱,整条胳膊都被俘虏了。与此同时,另一条也落入祁警官的掌握。 凭许博的粗胳膊,随便一使劲儿,两个美娇娘就能被轻松夹在咯吱窝里,可那也太TM煞风景了不是么? 许逃犯甚至主动把头压低,屏蔽掉祁警官憋不住的嬉笑,极其配合的被压往审讯卧室,脑子里预演着各种惨不忍睹的暴力刑讯和身心摧残,嘴里却说: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了。两位警官立马送了劲儿。祁婧不笑了,嘟哝了句什么赶去开门,许博也转过身,撩起头套先望向身边的徐薇朵。 傻子都猜到,徐薇朵之所以要蒙他眼睛,就是为了避免某种尴尬,没想到被打断了,不堪羞恼的剜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看什么看!”那小模样儿能把人心痒痒死。 门开了,门口站着个摇头尾巴晃的大高个,二东,身旁是他英姿挺拔的未婚妻于晓晴。 “嫂子好!”二东自那次坝上犯糊涂,把“嫂子”俩字儿叫得格外亲,一看屋里还有第叁个人,连忙说:“有客人啊,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快进来!”祁婧连忙摆手,把两人让进来:“这是晓晴吧?早就听许博说起你了,你们当警察的都得长这么精神吗?”说着,拉住于晓晴的手。 一句话把个爽快的于晓晴给说得腼腆了,叫了声“嫂子”,又朝许博喊了声“哥”,目光不由落在跟许博并肩而立的徐薇朵身上。 “这是我的好姐妹,医大二院的徐医生。”说完又给徐薇朵介绍,“这是许博的发小褚振东,我们都叫二东,她媳妇儿,于晓晴。” 自打二东出现在门外,许博就留意到了徐薇朵微不可查的变化,那感觉就好像武林高手感知到威胁,暗自调运起护身功力一般。 显然,她也认识二东。 开门时,二东说了句“有客人”就把目光自然的移开了,当然不忘在许博脸上扫过,那乍亮倏隐的眼神未必徐薇朵就没察觉。 两拨客人互相问好后,徐薇朵刚想说话,许太太已经热情的拉着于晓晴把夫妻俩往客厅里让了。 二东笑嘻嘻的瞟了一眼许博头顶,“哥,在家还戴个帽子,感冒了?”也没等他回答,坐进了靠外边的单人沙发。 许博这才想起脑袋上的“头套”,一把抓了下来,没想到带起一股刚才就闻到的可疑腥味,仔细一看,别提多眼熟了,居然是小毛的那顶绒线帽。 电影院里的一幕无比惊悚的闪过脑际,许博试探着凑在鼻子下一闻,标本级猛男精液的气味直钻鼻子! “嗤”的一下,跟在身边的徐薇朵差点儿笑出声来。 许博把帽子狠狠攥在手里,面带微笑的盯了她一眼,往客厅里边走,突然发现,有个货真价实的女警官正把视线从自己脸上移走,投向身后的徐薇朵。 “嫂子,我们过来也没啥事儿,主要就是想带晓晴认认门儿!”二东估计是怕老婆不好意思提,开门见山:“另外啊,我听许哥说你们参加了一个什么项目,对大人孩子都好。这不晓晴怀孕了嘛,想问问我们能不能参加。” 上次吃脱骨肘子时,许博的确提过这事儿,没想到这小两口上心了。 “那你们可来巧了。”祁婧没等许博接话,先兴奋起来,把目光投向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的徐薇朵:“朵朵快来!” 徐薇朵被拉着坐到了祁婧和于晓晴中间。祁婧拍着她的背介绍:“这位就是那个项目的首席助理,徐薇朵徐医生啦!” “真的呀!”于晓晴瞪着大眼睛叫起来,“那我运气可真好!” 许博这些天已经不止一次的欣赏到这种叫做“叁个女人聚在一起”的自然现象了。如果让他给一个贴切的形容,应该就像一种极具观赏性的“缓慢连锁核聚变反应”。 叁个性情不同,风采各异的漂亮女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是可以自带能量的进入完全屏蔽空间,同时开启各自的激发态的。 她们可以从怀孕聊到育儿,从育儿聊到身材,从身材聊到减肥,从减肥聊到美容,从美容聊到化妆,从化妆聊到首饰,从首饰聊到衣服,从衣服聊到电视剧,从电视剧聊到明星,从明星聊到爱情,从爱情聊到婚姻,从婚姻再聊回到怀孕。 最神奇的是,整个过程中,她们并不会跑题,不管聊着什么事,都能跟于晓晴的怀胎现状扯上关系,还能时不时的拉上许博当场外指导,用完了又干脆利落的放回原处。 当这一大圈儿转回来,许博的铁观音已经泡得像白开水了。二东不知道从第几轮回笼觉里醒来,还没端起茶杯,先跑去上厕所。 淘淘响亮的哭声把许太太拽了出来,转瞬之间,已经抱着孩子回到现场。于晓晴根本顾不得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喜欢得嘴巴变形,边欣赏边擦眼泪。二东也搬着老婆肩膀,抻脖子看。 这时,许博的第六感捕捉到一束目光投在自己脸上,望回去,正好对上人群中徐薇朵的丹凤眼。 那目光虽说一下就躲了,却显然已经完成了表达。 紧接着,徐薇朵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周一晚上来爱都找我就行,到了打我电话。” 跟业务相关的每个字,好像都透着特别舒服的亲和力,显得徐助理既职业又体贴,让人顿生好感,由衷信赖。 “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徐姐咱们一起下楼!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于晓晴也跟着站了起来。聊了一晚上,一声“徐姐”叫得清脆又亲热。 祁婧抱着孩子留在了门内,许博送叁人到电梯间。自动门合上的刹那,徐薇朵的脸上柔美恬静,却再没跟他对视。 回到屋里,刚带上房门,祁婧香暖的胸怀就贴了上来,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特遗憾啊?你不会再把二东打一顿吧?” 许博搂着娇妻又软又弹的身子,暗自苦笑,心头却被这句话给熨得倍儿舒服,“嘿嘿”一笑,“遗憾啥呀?我就是个路人丁,现在可算是演完收工了。” “骗人,真的不遗憾?”许太太仰着脸儿打量。 许先生神色如常,“不遗憾!” “到嘴的天鹅肉给搅和飞了也不遗憾?”许太太小手不老实的摸进男人的裤裆。 许大将军老老实实的,“真不遗憾!” “那还差不多!”许太太小嘴儿一嘟,下巴一扬,像个检查完计划生育的村干部,转身往卧室走去。 “嘿——”许博诧异的盯着老婆背影,险些出一脑袋冷汗。到这份儿上,这个妖精还在试探老子!两步上去,把娇妻拦腰抱起。 祁婧“咯咯”娇笑着被男人压在床上,使劲儿歪着脖子勾住不管不顾的热吻,觉得整个身子都收获了一种叫踏实的感觉。 “亲爱的,说真的,我知道你直到刚才还在痒痒。不过,你能那样说,我很开心。” “你当了一天的领衔主演,当然开心了,痛快儿的交代,被双飞的感觉爽不爽?”许博把身下的娇躯搬成平躺,一手一个,把两个堡垒双双包围。 祁婧嘴巴咧得根本收不回来,勾住男人的脖子,没羞没臊的望着他,“我说的没错吧?就知道你惦记着双飞呢!” “我是不服气,凭什么新花样儿全都便宜了那小子?”许先生伸手一勾,已经把文胸解除,双手满当当的揉着两个大奶,火气越说越旺。 “便宜个屁!”祁婧一脸娇羞的躲着许博的目光说,“差点儿没把他吓得掉床底下去!”大眼睛里仿佛回放着当时的尴尬,此刻虽说全成了搞笑,那层羞却把她的脸越逼越红。 “也把你吓坏了吧?偷别人小老公的感觉是不是特刺激啊?”许博坏笑着,使劲儿的摇晃肉呼呼的身子。 “我还想问你呢!”祁婧这会儿才想起来往回倒,拉着脸儿遮羞,“她是怎么冒出来的?你俩怎么凑一块儿去了?” “哼,你俩好得跟亲姐俩似的,商量好了算计我,她没告诉你么?”许博及时拿出没占到的便宜卖乖。 本来,按照常规程序,该是互相交代彼此经历的环节。祁婧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的迟疑片刻,弱弱的问:“老公,到底什么叫双飞啊?” 许博有点儿晕,刚想解释,祁婧接着问:“是不是两个都……都肏过才算……双飞啊?” 许太太含羞带怯的小模样登时把许博撩硬了,忍着扒裤子的冲动回了句:“那当然了!”口气仍然是气哼哼的。 没想到祁婧眼神儿往旁边一飘,笑得心怀鬼胎,“那她还算有点儿良心!” “谁呀?”许博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 “老公!你放心,第一次双飞,我保证先让你享受……” “什么意思?” “嘻嘻……别问了,你永远是我的男一号……快来!”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外卖小哥 祁婧被一阵“吭哧吭哧”的声响唤醒。 朦胧中,看见小床上儿子舞舞扎扎的小手,幸福无比的笑了。 一探身子,把小东西拎到了大床上,解开睡衣的扣子,小嘴儿立马叼住了乳头,小巴掌也抓了上来,这是他昨天才开始掌握的新技能。 这一拎一抱,手腕上一阵略带僵硬的疼痛传来,祁婧不由皱了皱眉。 稍稍回想,心下嘿然。 唉,一定是昨天在电影院用过了力。小毛那根鸡巴太顽强了,怎么撸也不射。想着想着,祁婧忍不住“嗤”一下笑了出来。 惹她发笑的当然不是提心吊胆的撸管过程,而是沾了精液的爆米花和小毛极具传奇色彩的帽子。 “朵朵啊朵朵,你可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妖孽!” 男人的精液,祁婧不是没吃过,可跟一个基本陌生的男人,上来就又是撸又是吃又是亲的,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不过说起来,昨天的巧遇对许博或许算是突然袭击,对徐薇朵却并不是。 在小毛家,这俩人也算对了一次帐。是小毛惦记着“约炮”推说找战友有事,却被已经到小区门口的朵朵盯了梢。 徐薇朵闯进来的前一秒,祁婧还在小毛打桩机似的冲击下,想着怎么把当时的体位说明夹带进忍无可忍的叫床中。 扒着小情夫的肩膀望过去,小穴穴都一下子夹紧了。要不是差不多每天见面,看惯了这张鹅蛋脸,那妖里妖气的表情,祁婧差点儿错认成苏妲己。 小毛同时听到高跟鞋甩飞的声音,吓得“啵”一声把大鸡巴拔了出去。 两个人根本没听清徐薇朵说了什么,直到她来到床边,上半身只剩下一条文胸,握住小毛半软的鸡巴舔起来,才渐渐从石化状态恢复了。 “给我好好干这个小糖人儿,敢偷懒我休了你!”说着话,那两片迷死人的红唇已经跟小毛吮在一处。 重新坚挺的家伙是她亲手扶着捅进来的。小毛脑子应该还处于懵逼状态,腰胯已经耸动起来,笑嘻嘻的讨好着去解她的文胸,却被一巴掌给打了回来。 徐薇朵自己脱了裤子,一双眯起的眼睛扫得祁婧浑身不自在,没见她怎么动作,已经八爪鱼似的扑在身上,掌握了要害。 对于祁婧来说,两个奶子永远是她的罩门。徐薇朵的小手不大,可专业按摩师的力度与手段只一个呼吸就把许太太的酥吟捏了出来。 拐着弯儿的吟唱绕梁叁日,瞬间把小毛的激情重新点燃,更惹来了徐薇朵的烈焰红唇。这一下,祁婧彻底糟糕了…… 暴风,洪水,雪崩,海啸还是流星火雨? 所有人类知道的自然灾害都在许太太身上经历了一遍,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小毛那犊子不知是不是被诅咒了,不歇也不射。 朵朵的亲吻显然比唐卉的毒性强了一倍不止,越吻越是浓情满满,缠绵悱恻。 而朵朵的身子,也不像唐卉的轻盈绵软,入手即化,而是像蟒蛇一样缠绕,像狸猫一样柔韧中透着野性。 祁婧被她亲得气息悠断,揉得乳颤神摇,仿佛要溺死在莫名滚烫的激流中。 当清晰的感觉到小毛一股股浓精射进去,已经全身痉挛到脱力,却被忽悠一下抱起,转移到柔软的沙发上。 本来以为可以歇口气,看看朵朵的活春宫,可没想到小毛刚往她身上伸手就被挡了回来。那根摇头晃脑汁水淋漓的大家伙还没完全离开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吮了一圈儿。 奶子很快被另一双大手掌握,骚穴里的痒被小毛的舌头勾住,腿股间的颤抖还没完全缓解,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家伙再次抬起头来。 许博口口声声说什么双飞,那根本不是双飞。这对猛男荡妇合伙对付的只她一个大奶骚货而已。 让祁婧觉得格外丢脸的是,当重振雄风的鸡巴再次肏进来,她竟然叫唤得那么心荡神驰,喜悦欢快!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小小毛被叫声惹得跳了几跳。 是朵朵想起了许博的电话,拿过来一看竟然挂断了。 被逼着重新跟老公打招呼时,已经又浪到不知几重天,而那两个奶子也一人一个包干到户,臭朵朵一个劲儿的喊“真甜”。 直到小毛再次喷射,都是祁婧在挨肏。 虽然也在浪尖儿上趁火打劫,勾开朵朵的丁字裤,把手指插到那湿漉漉热乎乎的小妹妹里,但达到的效果也只是惊吓而已。 她已经那么湿了,一定很想要的。 从身上抚摸的热切程度和亲吻时缭乱的喘息中,祁婧确信这一点,可为什么小毛几次上手都被拒绝了呢? 难道,是她还在生小毛的气? 可打扫完战场,两姐妹一同出门的时候,朵朵特意给小毛留了一个深深的拥吻,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这个不见首尾的妖孽啊,实在搞不懂她心里想的什么。还有小毛的帽子,什么时候装进包里的也没看见,糊里糊涂的就戴到了许博的头上。 不过,一报还一报,毫厘不爽。那天自己也是栽在这顶帽子里的…… “要是二东夫妻俩不来搅局,该是个什么场面啊?” 淘淘趴在奶子上睡着了,祁婧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把儿子安顿回小床。 许博依然睡着。 祁婧侧过身子,用下巴轻抵着男人的肩膀,胳膊搭在他的胸腹之间。 身子里奋力抵挡冲击的感觉记忆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唤醒,至此清晨觉醒,四肢百骸还仿佛回荡着爱的洪流。 昨晚,可把他累够呛。 小毛再勇猛,朵朵再勾人,也无法代替这个男人在身体里杀人放火的爽利。 按说,在小毛家高潮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想到他在李姐回家前要清理干净那些淫汁浪水就发愁。 可是,一闻到自个男人身体里的欲望,就怎么也把持不住了。 这是一个多么奇葩的男人啊!对了,朵朵怎么说的?那的的确确是这辈子最让许太太美滋滋的一句话: “你男人对你可真好!”——不是废话么,我男人当然对我好! 这句话是在小毛楼下的车里说的,刚刚结束了一个说不清什么感觉的深吻。是的,跟朵朵的亲吻。 也许其中包含了太浓郁的滋味,太饱满的热情,太特别的悸动,才让那喜悦翻着花儿喷涌而出。 为什么在亲吻之后说这样的话呢? 不由得,祁婧再次想起了唐卉,只是跟那个胆小的熊二比起来,朵朵要强势得多。如果不是刚穿好衣服,而且在车里,祁婧都以为朵朵要强奸自己了。 对经历过姐妹柔情的祁婧来说,这自然算不得荒唐,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自打相识,只要是私下里的相处,祁婧都会在朵朵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会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 有时候借着玩笑,她会在自己身上掐一把,摸一下。这些动作对一个专业按摩师来说或许能理解成职业癖好,但感觉总多了些暧昧。 这种感觉在她发现自己跟小毛的好事之后尤其明显,连不期而至的亲吻都是不管不顾的,跟平时的职业做派一点儿也不搭,换了个人似的,居然还眯着眼睛说: “你男人把我的车开跑了,你得帮我找回来。还有,你睡了我男人这笔账怎么算?” 这……这是秋后算账么?还……还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 ——换妻游戏!!! 当几乎代表着淫乱堕落的四个字出现在祁婧的意识里,心跳仿佛漏掉了两叁拍。 她这是计划好的么? 她不是最恨被人当成游戏道具么? 怪不得刚才不让小毛干她,原来是在这儿憋着坏呢! 难道……难道今天晚上就要看着自个男人给这个妖孽做爱了?可是……可是计划中应该是程归雁那个小骚狐狸啊! 不对,那个小骚狐狸本夫人也没准备好呢! “怎么,不乐意啦?怕我……把你家男人拉下水啊?” “没有……我,不是……你……” 许太太当时唯一的愿望就是这个妖孽立马收了法术,变回那个温婉可亲的“朵朵”。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比她在会所里杀狗的钢刀还让人害怕。 或许是活佛显灵,苍天庇佑,夜色中刚好有神灵迷路,听见了一半句小鹿乱撞的祷告,旁边的徐薇朵浑身抽搐,笑得半天喘不上气来。 “就这点儿道行,怪不得你家男人在屁股后边紧盯着呢!” 祁婧被她笑得小脸儿春红柳绿,想想才在小毛鸡巴上浪里翻花,喷了个够,这会儿又跟个小脚媳妇似的患得患失,面子上再也挂不住,“哎呀”一声钻进徐薇朵怀里又挠又掐。 笑闹一回,祁婧晕着脸儿发动了车子。喂奶的时辰都过了不说,怎么也得先把人家的车子找回来不是? “你不是不喜欢当玩具么?” 借着开车,祁婧问了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徐薇朵靠着车窗沉默半晌,才在半空中接了话茬: “吴浩,我唯一感激他的地方,就是带我把那件事儿看开了。” 祁婧继续开车没说话,忽然发觉身旁坐着的既不是那个妖孽,也不是“朵朵”。 “只可惜,他也只能给我那点儿刺激罢了。那些别人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让我高潮的。” 徐薇朵的语气慵懒而淡漠,却像穿透了世人层层面具,带着祁婧怦然的心跳触碰到从未了解过的真实。 “但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被良子搂在怀里,他甚至没直接碰我的身体,我就来了……”最后出口的那个“来了”已经变成了气音,好像光是回忆就能让人心颤气短。 祁婧控制着油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被小毛形容得轻松平常实际却惊险又血腥的场景。 难道是在那样一个命悬一线的瞬间么?难以置信的扭头望向徐薇朵,刚好对上她咧嘴笑眯了的丹凤眼。 “没错,就是那时候,只有几秒钟。”徐薇朵笑得更开了,边笑边骂:“个小王八蛋,我就知道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祁婧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脸上又突然发了烧,忍着笑抢白:“你是被那两个大烟鬼肏爽了吧?非赖到小毛头上!” 徐薇朵转过脸去,并不着恼,笑意渐淡的望着前方。 “你也是女人,被男人疼是什么滋味儿,不用我形容吧?跟我装!” 祁婧当然明白那滋味儿。不要说许博,小毛,就是陈京玉那个狼心狗肺的,在床上也两眼冒光,如痴如醉的望着自己。 难道她说的那些男人不是这样么?那身材,那脸蛋儿,还有那张嘴,哪个男人不都得被迷得原形毕露啊? “他们……他们都……觉得你不够漂亮?” 也许是对所谓的换妻游戏有着无法忽略的好奇吧,祁婧并没意识到这话在往回跳,只觉得自己问得足够蠢。 “漂亮的女人多了。越漂亮,他们越会觉得你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本该是声嘶力竭的控诉与呐喊,被徐薇朵轻飘飘的说出来,带着异常锐利的轻蔑与讽刺。祁婧沉默了,直至把车停进车位,都觉得头顶被一层阴云笼罩。 那次在爱都偷听到武梅跟罗翰的对话,就是类似的感受。 即使那不是罗翰的态度,祁婧也没觉得他冤枉。至少脱不了立场不坚的嫌疑,判个面壁思过也是理所应当。 能够从容自信的扛住武梅,游刃有余的处置罗翰,淡定自如的面对大春二东还有岳寒,并赢得他们的喜欢和尊重,像一个纯种骚货似的跟小毛尽情交配,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在。 自从人不人鬼不鬼的在他的怀里醒过来,这个人就成了她的主心骨。 是他把她从支离破碎的状态重新复原,疗愈她的伤痛,赐予她勇气,挽着她破开欲望的迷障,领着她重新认知自我,宠着她在没羞没臊的游戏里放浪形骸,纵声欢笑。 这个命中的男人就是许博。 仿佛要驱散沉重的阴霾,祁婧重重呼了口气,推开车门,目光斜向朵朵微微一笑:“走吧,带你尝尝我们家的奇葩男人!” 晨衾温暖,趴在许博的肩膀上,再一次差点笑出声来。还好,没把那个奇葩男人吵醒。 一时冲动也好,欠债还钱也罢,反正,“婧主子”可不是个小气的人。当看到朵朵一下子红了脸,自豪的许太太更加畅快得心花怒放,快意恩仇了! “好姐妹有什么不能共享的呢?大不了便宜一次臭男人!”虽然这么劝自己,可实际上,她心里还是觉得占便宜的另有其人。 不过,时运不济,还是可惜了。 按照许太太私自篡改的剧本儿,没准儿会像上次跟小毛一样,折腾到天光。所以为了避免麻烦,索性给李姐也放了假。谁知半路杀来个于晓晴。 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有那么多好哥们儿呢?到嘴的天鹅肉都飞了,是命运在捉弄你,不是本贤妻哈! 祁婧借着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细细欣赏着男人的睡颜,连呼吸都尽量放缓,想让他多睡会儿。可是,又忽然升起一股亲上一口的冲动,慢慢欠起了身子。 “要亲就快点儿,我想撒尿……” 话还没说完,祁婧已经抡起了拳头。许博一骨碌滚下床,趿拉着拖鞋跑了。 “你个变态,就知道调戏我!” “是你想占我便宜好不好?”许博的抗辩从卫生间传来。 “我就奇了怪了,就你这么不着调的,怎么亲个嘴儿就把朵朵给降服了?”祁婧扯着脖子喊,好像音量越高,越代表了男人的奇葩程度。 相熟没多久的闺蜜,主动提出要上老公的床! 本本分分的家政嫂,突然就肯帮男主人打飞机! 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的莫妖精,楚楚可怜的程狐狸,装逼装到脑瓜顶的欧阳荡妇…… 这究竟是摊上了个什么男人啊?怎能不让性情纯良,心地耿直的许太太几多欢喜几多愁? “你家男人有魅力呗!” 许博只穿了条内裤溜达回来,那里明目张胆的鼓起一个大包。泥鳅一样钻进被窝,眼神迷离的老婆被搂了个满怀。 “还有李姐,我早就说她喜欢你吧!还不信。”祁婧把整个后背偎进男人的怀抱,扶住他伸向胸乳间的胳膊。 “你男人优秀嘛,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么?” 男人浑厚的声音透过肩背激起了奇异的共鸣,震动和揉捏同时作用在那两团美肉上,惹得祁婧直往后仰,“那这下你该放心调戏她了吧?” “别逗了,人家都说了下不为例,我可没脸欺负一个女人。” “你也知道是女人啊?女人的话你也信?”根据许博的陈述,昨天李曼桢也被这样揉过,这感觉,不可能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你也是女人,我要不要信啊?” “你讨厌!我说的话你敢不信,敢不信,你不信一个试试!”祁婧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的砸在男人屁股上。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了!”许博的嘴巴穿过发丝咬住爱妻的耳朵,“那——你要跟你的朵朵……也能信,没勉强吧?” 话里的小心祁婧无比真切的体会到了,一阵乳摇伸腰,已经转身扑进宽厚的胸怀,大腿一抬,勾在男人腰上。 “老公,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会不会有一天你就不要我了?” “傻瓜,你这么优秀,我追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许博呵呵笑着,声音无比宠溺,搂住撒娇的腰肢,“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优秀个屁,你就会忽悠我!我都给人家捉奸在床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这一顿粉拳被羞意分担了大半,全成了打情骂俏。 “捉奸在床是你,狼狈为奸不也是你啊?” 显然是想到了昨天被搅黄了的双飞大戏,许博一拧身子,已经把老婆压在了身下。 “你才是狼呢,你个占便宜没够的大色狼!”压迫之下,祁婧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男人终究是兽性未泯的动物,天生具有攻击性。 “我这辈子占的最大一个便宜就是你了,别人全都是浮云!哄老婆开心是我毕生的事业,懂吗?”灼灼的目光从许博眼睛里亮起,一本正经得一点儿不像是在床上。 然而,祁婧却被看得浑身发软,同时感觉大腿根儿上一个家伙正不老实的蠢蠢欲动,不由娇嗔:“油嘴滑舌!” 忽然眼波儿一转,媚笑着说:“要是朵朵现在就在床上,我不信你不动心!”说完,奋力起身,把许博骑在了身下,小手往内裤里伸去。 “不动心是胡扯,但没有老婆批准我保证一动不动!”许博双手自然扶着柔韧的腰肢,目光锁定那越来越红润的脸蛋儿,任凭她动作。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祁婧往手腕上看了一眼,才七点半,“是谁呀,大礼拜天儿的?”看许博只穿个被扒下一半的内裤,只好自己去应门。 等扒着猫眼儿一看,祁婧算是相信举头叁尺有神明了。 门外黑衣雪肤,凤目朱唇,俏生生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徐薇朵。 门开了,一股冷香袭来,徐薇朵利落的脱下外套挂好,回身就把懵逼中的许太太搂在怀里。 那妖里妖气的笑容昨天已经见识过了,此刻正对上的还有一双仿佛闪着色欲之光的猫眼金瞳和那两片微凉又火热的唇。 祁婧被她疯魔似的一吻吸得莫名心慌,却同时隐约感知到了那身子里涌动的激流,懵懵懂懂的猜到了她这么早是干嘛来的。 “害我痒了一整夜,你家男人呢?” “啊?” 祁婧拼了老命才忍住笑喷的冲动,脸上的肌肉怎么也无法保持严肃,嘴咧得生疼。 下一刻,黑色的紧身毛衣像灵蛇蜕皮一样掠过徐薇朵吐着信子的妖媚笑脸,白花花的上身只剩下了一条金蓝色的蕾丝文胸。 “婧婧,是谁啊?”许博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还没等祁婧把下吧扶回去说下一个字,发情的朵朵已经踩着高跟鞋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沃去……徐……哎——你这……” 祁婧赶紧跟了上去,双手扶住门框,里面的画面简直最牛逼的滑稽大师也演不出来。 许博显然刚穿上睡衣,扣子还没来得及系,正半跪在床上,一手搬着床头一手提着裤子,完全顾不上被扯下一半的内裤边缘露出慌张的毛毛。 而徐薇朵撅着屁股,几乎匍匐着,双手死命拽住睡裤的裤腰,一边拉一边“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许博一见老婆出现在门口,立时投来求救的目光,如果不是情势危急,肯定会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就在他迟疑的一刹那,焦灼的战况已经有了突破,弹性极佳的内裤被扯了下来,半软不硬的许大将军挺身而出即惨遭俘虏,红亮的菇头被徐薇朵花瓣一样的香唇吞没。 许博的手一下松了,避无可避,又不好推阻,无辜的看着门口,好像在说,我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祁婧与男人对视数秒,滑腻的吞吐声已经成了房间里唯一的音响。 说不清是情势太热血还是画面太搞笑,也分不清是男人太可怜还是女人太可爱,莫名涌起的感触融汇着忍俊不禁的冲动一下子溢满了祁婧的胸腔。 “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的同时,不知怎么眼眶一热,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祁婧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抹了把眼泪,把徐薇朵吓得鸡巴也忘了吃,张着小嘴儿愣愣的看她。 “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吧?”许博的声音有点儿慌。 祁婧“咯咯”的笑着眨巴眨巴眼睛,上去就捧住了朵朵的脸蛋儿,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扭头跟自个儿男人说: “你不是说做爱是一项技艺么?今天就让这个浪得没边儿的小疯婆子尝尝滋味儿,我要听她亲口告饶!”说完斜着眼睛看着朵朵,又忍不住 “吃吃”的笑。 一只大手搭上祁婧的肩膀,刚一转脸儿下巴就被捏住了。许博微笑着无限疼爱的看过来,用大拇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不由分说的印上深吻。 祁婧被吻得几乎窒息,却罕有的没闭上眼睛。男人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深沉的光热,她说不清,只觉得又像火星又像浪花,把胸口里那股混沌激情冲开了闸,轰隆轰隆的响。 眼睛一斜,就瞥见了一旁发愣的朵朵,直勾勾的盯着四片嘴唇没羞没臊的肉搏。 许博立马意识到了媳妇儿溜号的视线,松开嘴巴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面露问询,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真的让我干她? 祁婧再次忍不住“咯咯”一笑,无比确定的点了头。许博便坏笑着扑了过去。 在莫名其妙的亲了两个嘴儿之后,床上的形势立马发生了大逆转。徐薇朵刚对上许博的眼神,白馒头似的胸脯就剧烈起伏起来。 祁婧第一次觉得许博像个下山的妖怪,两下甩掉睡衣裤,转身便已占据了地形优势,只用一条手臂就把朵朵限制在了床头一角。 平时没怎么注意老公的身材,此刻才发现,那隐约成型的六块腹肌跟朵朵清晰的马甲线相映成趣,一个健康润泽,一个乳腻酥白,光在视觉上就能轻松点燃欲望的火焰。 “徐医生,这么早啊?” 许博呲着白牙,一只大手抚摸上了她腴软的胸肋,一句话就把祁婧逗得笑趴在床上。 两分钟前还在嚷嚷着“痒了一整夜”的朵朵不自觉的往后缩着身子,也给问得笑靥如春,咬住下唇才勉强维持了镇定,“是……是啊,我向来起得早!” 祁婧歪在朵朵旁边,无比清晰的听见她烘热的呼吸越来越粗,心头顿生一股解恨似的快意,捉挟的托起下巴,等着听两人的春宫对白。 只见许博笑意满满,目光灼灼,越贴越近,“早起锻炼身体啊?”说话时,大手已经伸到朵朵腰下。 朵朵腰部遇袭,身子上挺,执拗的与许博对视着,只是声音已经不再平顺:“锻炼……就锻炼呗,谁怕谁啊?” “要锻炼,可得先热身,不然容易受伤的。” 许博一手托着朵朵的腰背,胳膊肘撑着身体,下巴已经快抵住鼻尖儿,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终于逼得她移开了视线,瞟向旁边的祁婧。 没想到祁婧正在笑嘻嘻的盯着她看,羞意更浓,一回头嘴巴刚好被许博噙个正着,气息跟着一滞。 然而这并不是个回味深长的吻,许博只轻轻啄了一下就躲开了,朵朵伸了伸脖子,意犹未尽,却莫可奈何。 祁婧看着朵朵含丹若渴的模样有些恍惚,亲眼看见自个儿男人吻了那朵唇瓣儿,还是让她跟着既眼热又纠结。 那滋味儿她比谁都熟悉,看把那浪蹄子馋的…… 这样蜻蜓点水似的亲吻飞来荡去五六次,一次也没能解渴,却越过两座高山,越去越远。 顺着朵朵不自觉的伸着脖子朝下张望的视线,祁婧看见许博仿佛一个朝圣者,跪在女人的两腿之间,整张脸都快贴在那片可爱的小肚皮上了。 朵朵的喘息带起柔软的波浪,小巧的脐窝凌波起伏,分不清是迎凑还是躲闪,在男人的唇舌下被舔得液光迷离,微微颤抖。 许博双手卡住不停蠕动的小腰,嘴巴继续向下探索,很快被尚未脱掉的裤子隔开了。 那条裤子虽说紧身服帖,却毕竟是冬天穿的,里面还有一层毛裤,当然碍事了。祁婧以为他要替朵朵脱掉,而朵朵此刻也微微抬起了屁股配合着。 可许博抬头一笑,并未动作。 他直起身子,把两条笔直的双腿一边一条扛在了肩上,双手像抚弄一架名贵的竖琴,在腿上极为舒缓的抚摸揉按起来。 祁婧仰头看着贪玩儿的男人一脸捉挟,又有些纳闷儿隔着裤子有什么好摸的,却听见旁边的朵朵嗓子里“吭哧吭哧”的似乎在抗议。 扭头一看,那妖孽正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望着男人,腰背频频掀起,小腰快被拧折了。 是痒…… 祁婧忽然明白了,再看许博的手,果然并未落实,而是光凭指尖滑动,掠过大腿内侧敏感地带也不做停留,腿心儿里,基本不去招惹。 见此情形,祁婧玩儿心大动,也跟着有样学样,伸手在她屁股蛋子上画起了圈儿。 “哼——哼哼……”没一会儿,朵朵不干了,双腿不停交错,哼哼唧唧的说:“不要了,不要热身了,我已经很……很热了!” “徐医生你热啊?”许博跟祁婧对视一眼,笑的格外招人恨,“你要是热,咱们开开窗好不好?”说着一伸胳膊,把窗帘拉开大半。 此时早已日上叁竿,阳光一下照进来,晃得朵朵睁不开眼,雪腻腻的美肉白得耀眼。 “你傻呀,开什么窗,想冻死我啊?我要脱裤子!脱裤子啦!” “咯咯……” 祁婧听她叫得火急火燎,娇憨可爱,忍不住笑着搂了过去,贴着耳朵调侃:“呦——朵朵,告诉姐姐,你是热啊,还是痒痒啊?” 徐薇朵小嘴儿一撅,含冤抱屈,“还好姐妹呢,就会帮着你男人欺负我,亏我昨天那么心疼你!” “心疼我?” 祁婧嘀咕一句,心头忽然一暖,嘴上却不饶,“我记着,你可光帮着你家小老公整治我来着……不过,姐姐我不计前嫌,看你骚成这副德行,今儿个就让你爽个够!”说完扭头无比傲娇的给了许博一个眼色。 许博此刻已经解决了鞋袜,正把裤子撸到臀下,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整条裤子便飞向了身后。 同样金丝蓝色的丁字裤勒在细腻如凝脂的叁角地带,好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而负责展示它的模特更加雪润诱人。 朵朵这副身段儿,祁婧是见一次羡慕一次,简直可以用美轮美奂,浑然天成来形容。 虽然不像自己奇峰乍现,幽谷藏春,却如同最精致唯美的软雕塑,修长而兼顾曲线妖娆,秀美而不失野性矫健,轻灵而更具性感诱惑。 祁婧略微往后靠了靠,单手支颐,以便观赏朵朵的完美身姿,更含笑打量着许博。 男人眼中亮起的火光谁都看得见,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而是把一双美腿抱在了怀里,同时将腰胯抵住肥美的臀股。 一双白嫩的脚丫贴在他脸上,自然躲不开半嗅半吻的撩拨,祁婧看了,都觉得自己的脚丫痒起来。 果然,朵朵的气息渐渐抵达碎裂的边缘,“嘤嘤”如啜泣的呻吟越来越清晰。随着男人手口并用,从脚踝疼爱到膝弯,再到浑圆有力的大腿,那感觉早已不是单纯的痒了。 徐薇朵双腿不自觉的摇摆,也不知该夹紧还是分开,无奈离男人太远,盈盈企盼,吁吁娇喘,竟然像个小姑娘似的把手指吃进了嘴里。 “嗯——许博,亲……” 说到一半,似想到什么,转头望着祁婧,眸光迷离,“我可以叫他亲爱的么?” 祁婧被问得一愣,旋即巧笑,凑过去藕臂一伸,从她颈下穿过,搂住肩膀,轻笑着说:“可以啊,怎么不可以?求他,求亲爱的他疼你啊!” 此时许博已经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好像在闻那里的花香。徐薇朵腰腹耸了几耸,终于熬不住了,张开双臂大声娇唤:“亲爱的,亲爱的快上来吧,快来啊~!” 许博笑着抬起头来,“怎么样,这回才够热吧?” 徐薇朵亟不可待,不肯跟他斗嘴,固执的伸着双手,“来啊,抱我!” 伴着一声如愿以偿的长叹,徐薇朵身子悬空,被许博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同时也伸手抱住他的腰背。 而与此同时,被深深吻住的却是祁婧,受宠之余,也不由自主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祁婧胳膊抱着朵朵,唇舌间迎来意外的温柔,心头被难言的陶醉填满。这个家伙虽然调皮,心里还是有谱的。 意思一下,表表忠心就行了,赶紧干正事儿,祁婧推了推许博的肩膀,又递过一个眼色。 许博赖皮一笑,低下头去,叼住了正在喘息的另一对香唇。 这下徐薇朵仿佛久旱逢甘霖,被吻得气息颤抖,“嗯嗯”有声,胸脯都快把文胸胀破了。忙乱中把手背到身后去解搭扣,还没够到,那质地精良的织物忽然一松,自己开了。 惊诧的目光对上许博得意的坏笑,头顶上传来祁婧的声音,“老公,你这绝活儿可一点儿没生疏啊!” “天天练怎么会生呢?”许博两下把文胸抽走。 徐薇朵刚想表达敬佩之情,又被吻住了,所不同的是,这次身子已经落回床上,胸前多了一双老实不客气的大手,揉得她酥痒难耐,浑身发软。 想起昨天许博说过在电影院里朵朵被吻之后的反应,以及在停车场里直言相告的感受,祁婧格外仔细的观察着眼前唇舌相接的情景。 显然已经陶醉的朵朵闭着双眼,两只手抱着男人的头,无意识的抚摸抓挠,任凭胸前的两只肉鸽子被揉圆搓扁也不肯放开到嘴的糖果。 那鼻腔里拥挤着喘息的憋闷呻吟能直接把人听得心跳加速,血压飙升。 许太太人虽聪明,在亲爱的人跟前却是个毫无城府的实心眼儿。以前被许博吻得如醉如痴的时候,甚至怀疑他学了妖法,动不动就被摆布得里外透湿,骚浪不堪,却从未留意是怎么做到的。 如今亲临现场,近距离旁观才发现,他是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耐心,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吞了好几次口水。 伴着朵朵几乎叫出声来的一阵剧喘,那个深到骨子里的吻可算结束了。但好戏才刚刚开场。 不知什么时候起,许博手掌下奶白的肌肤开始泛起大片大片的红潮。随着他的亲吻和爱抚一路向下,朵朵的身子像是波涛中的小船,颠簸飘摇,左扭右摆。 终于,那根纤细的丁字裤被勾歪了,小的可怜的布片儿下露出光洁无毛的阴阜,闪耀着幼女般奇异而诱人的粉嫩。 “上次问她的时候似乎并不想过多解释,如今想来,该是跟她的渣男老公有关吧?”祁婧心里嘀咕着。 自己的那个地方从来是水草丰茂,野蛮生长。又不是供人观赏的器官,脱毛这种羞人的勾当让她怎么TM好意思呢? 男人像狼狗一样在那里嗅了个够,终于伸出了舌头。一丝腻到极致的淫靡液响传来,朵朵脖子一梗,嗓子眼儿里“咯”的一声,小脑袋顶进了祁婧的怀里。 舌头舔在花蒂儿上的感觉,是每次都要把祁婧刺激得叫起来的,朵朵竟然没怎么出声。 祁婧突然发现,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剧喘轻吟,一次也没大声叫过。是害羞么?显然,妖孽附体的骚情良家,大清早就跑到别人家床上,怎么可能? 那——是不够刺激么? 好奇心和追根究底的精神轻轻松松的就把祁婧给蛊惑了。伸出小手拖住了朵朵的两团雪山红梅。这对奶子细白雪润,看上去绵软,入手却有着紧绷绷的弹性,手感格外的好。 徐薇朵被舔得一阵阵哆嗦,本就发颤的呼吸更加细碎了,这下胸乳被捉,新仇旧恨不能兼顾,下意识的搬住祁婧的胳膊。 然而手下留情这种念头怎么会出现在玩儿心正盛的许太太脑子里呢?奶子无法完全掌握,就用叁指拖着下缘,腾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乳头,又捻又捏。 极细的猫叫从朵朵嗓子眼儿里挤了出来。不过,反应更激烈的明显还是她的身体。 许博似乎被猫叫吸引,抬起头正好跟祁婧对视,不顾下巴上一片湿粘,双臂一掀已经把朵朵的双膝推到乳下。 这下徐薇朵被翻成了个仰面朝天的小白蛙,腿心里歪歪扭扭的丁字裤旁那湿漉漉的雪贝朱蛤纤毫毕现。 除了熊二,祁婧从未仔细观察过别人的隐私,根本不知道那里也能可爱到这种程度。 那肥嘟嘟白生生的肉贝上刮得一点儿毛茬都看不出,比新出锅的馒头还干净可人。 已经被男人微微掰得开裂的一线粉红上,沾着粘稠到无法流动的晶莹蜜露,那细幼的唇瓣儿,粉嫩的颜色几乎是透明的。 这样的珠光宝器,祁婧都想上去亲上一口,尝尝它的甘甜爽脆,许博怎么能轻易放过? 好像是故意要让媳妇儿看清楚,他并没一口吞掉,而是浅啜轻撩,用舌尖儿在层层沟壑里来回流连,把新泌的玉露琼汁一颗颗碾碎,涂匀。 这下可几乎要了朵朵的小命儿,被舔得挺胸缩颈,两腿乱蹬,屁股一颠一颠的差点儿把小腰折断。 可是,她还是不肯叫出声来,充其量饮泣般从嗓子眼儿逼出一声吟哦,带着哭腔求告:“亲……亲爱的,别……别逗我了,真的……真的受不住了,嗯哼——我要……” “别急啊!”祁婧早被她的剧烈反应感染得口唇发干,却仍慢悠悠的挑逗:“还早着呢,爽了,就叫出来嘛!” 徐薇朵好像才想起了救星,仰起额头见汗的小脸儿,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姐,好姐姐求你……求求你了,快让他来吧,受不了……痒啊痒死了……嗯……哼哼,求求你!” 祁婧见她喘得跟个热气球似的,真的浪得不行了,抿着笑问:“求我,让他干嘛呀?” “肏我!求你让她肏我!快肏我!肏我!”徐薇朵迭声催促,几乎马上哭出来了。 祁婧与男人对视一眼,从朵朵身后撤出身子,笑嘻嘻的咬着嘴唇跪在了两人旁边,她要好好欣赏整个过程。 许博直起身子,两下扯掉了内裤,露出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许大将军。 徐薇朵看见了,眼睛里水火交煎,伸手就去够,却被许博一把捉住两根手腕,交迭着按上了床头。 被摆布成了耶稣受难似的姿势,眼看着男人恶魔一般压下来,徐薇朵却一点儿也不害怕,碎成渣的呼吸急促中透着难言的激越,腰臀不自觉的耸起,仿佛在寻找那根快乐的十字架。 “徐医生,我们先做几个俯卧撑好不好?”许博低头在两颗颤抖的红梅上各啄了两口。 徐薇朵扶着男人的上臂,颤抖着呼吸挺起胸脯,点头如捣蒜。 许博望着她,瞳仁一缩,叼住她渴盼双唇的同时,狼腰倏沉。 “嗯——” 还是没有高亢欢快的喊叫,祁婧只听见一声足以穿透浑身毛孔的压抑嘶鸣,伴着许大将军挤开蕊珠花萼蛟龙入海般长距直入,从鼻腔里挤了出来,长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余音缭绕中,鸡巴肏进屄里的景象把许太太看呆了。 生平第一次看见自个儿男人的鸡巴直挺挺的肏进另一个女人的骚屄里,听觉与视觉上的双重刺激,让她紧紧按住膝盖,并紧的双腿间一阵激动,热乎乎的涌出一股水儿来。 没想起独占,更无关忠诚,仅仅是天地对接,阴阳和合的原始魔力就足够让人心神激荡。 接下来的画面单调而机械,却一点儿也不沉闷无聊。 许博的屁股抬得缓慢,落得沉重,每一下都退至穴口又尽根没入,节奏不快,却力道十足。 徐薇朵嘴巴上挂着亲吻留下的粘丝,不顾矜持的大口急喘。一双水光盈盈的凤眼一眨不眨的跟男人对视着,勾连着,感激着,讨着好还卖着骚,谈着情也说着爱。 那副完美无瑕的身子,可算畅快淋漓的成就了她作为女人的梦想,极致投入的享受着,臀波乳浪看得人眼晕,噼噼啪啪的肉响听得人心慌。 祁婧跪在那里,看得忘了一切,身子一动不动,双腿越并越紧。 许是刚刚逗得狠了,或者人家真的“痒了一整夜”,大约只肏了不到五分钟,朵朵的脸色变了。 许博似乎比她更早感知到了什么,放开她双手,扶住腰腹间最柔软的一截,开始加快了速度。 朵朵的眼睛更眯了,瞳仁却变得更深,熟悉的嘶鸣再次隐现,解放的双手无处安放的乱抓。 祁婧冷不防被她拉住手腕,给带了一个趔趄,才意识到这妖孽要糟糕了,赶紧握住她的手,莫名惊奇的打量她的反应。 从朵朵身上传来最清晰的感受就是她在一点点绷紧。 许博越是加快速度,朵朵越是拼命用力,似乎在用身体筑起一座堤坝,抵挡洪水的冲击。就像某种天生的,不由自主的对抗。 祁婧不禁扭头去看男人,虽然鼻洼鬓角都见了汗,动作却从容不迫坚定有力,让人跟着热血澎湃。 许大将军几乎被一层惹眼的白沫包裹,那挨肏的花朵也早已劣迹斑斑,污浊不堪。小肚皮上早被汗水浸透似的,在不可遏制的冲击波中起伏不定。 终于,徐薇朵似乎到了极限,勾起身子盯着自己腿心,嗓子眼儿里发出的声音好像一只受委屈的小奶狗。 许博一伸胳膊就把她按回到了床上,紧跟着合身扑了上去,屁股暴走一般,“啪啪啪”直上直下的砸在那冒着白沫的骚屄上。 徐薇朵“呜”的发出一声毫无预兆的绝望呻吟,双腿盘住男人的腰,搂着许博全身痉挛。小奶狗同时变成了小母狼,穿透月光的长嗥把祁婧听得浑身直哆嗦。 即使是高潮的叫声音量也并不大,然而,朵朵身体的反应却激烈得吓人,如果不是被一根鸡巴钉在床上,简直要被狂风刮走似的颤抖着,浑身片片潮红触目惊心。 两个人抱着缠绵气喘,如胶似漆了好一会儿,几乎让人压不住嫉妒才分开一丝空隙。 许博撑起上身,揉着朵朵的肉鸽子,邪邪的笑,“还行吗?” 朵朵脸上的惊恐和纠结早被涣散的荡笑冲刷干净了,被这一问刹那捡回了羞耻似的白了许博一眼,有气无力的指向祁婧,“你们家婧婧还等着呢!该轮到她了……” 祁婧一听,好像腿心里的泥泞暴露在了阳光下,脸上有些挂不住,立马回瞪过去。 “那不行,送佛送到西,可不能朝叁暮四的,我还没听见告饶呢!”说完转向许博,配合默契的亲了个嘴儿,宣示了主导权。 没等朵朵领情,许大将军已经开动。一层水雾重新蒙上了朵朵的渴盼,拉风箱似的喘息再次响起。 祁婧望着朵朵不堪针砭的小模样儿,心中余怒未消,凑过去趴在她耳边,抚摸着那两只不停画圈儿的肉鸽子,“还痒吗?别着急,我每次都被肏喷好几回,悠着点儿,昂!” “呸!”徐薇朵被肏得一抖一抖的,却没可能在这件事儿上服气,“捏捏奶子都流汤儿,谁……也喷不过你!嗯嗯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祁婧正想回嘴,许博俯身搂住了两人,每人亲了一口,“别着急,今天谁也跑不了!” 谁也跑不了?这是要雨露均沾么?说好的肏到告饶呢? 祁婧起身抱臂,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生闷气。 可是没多会儿,她就看出了蹊跷,也发现自己大大高估了朵朵的耐肏度。 许博下半身的动作平淡无奇,甚至看不出什么激情,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像狼一样俯视着身下的猎物,发出锐利而深沉的光。 而盈盈仰望的朵朵仿佛被他的目光彻底迷惑了,燃情剧喘,解语呢喃,一刻不停的把雨露承欢的丝缕缠绵,点滴快慰统统回馈给卖力肏干的情郎。 祁婧有些出神。每次欢好,自己是否也在这样的目光中迷幻痴妄,骚情翻涌?难不成,这才是真正的妖法? 也许是重新修筑的堤坝永远不及初始时坚固,或者敏感的膣管早被浓烈的热情熔化了,朵朵的小腰又悬了起来,压也压不住的吟哦带着颤抖流出忘记闭合的嘴巴。 “可以射进去吗?”许博忙里偷闲的问。 “嗯——” 徐薇朵在一下紧似一下的冲击中点着头,无意义的轻哼呓语,身子再度越绷越紧,准备好了迎接又一波浪潮的侵袭。 然而,风暴来得比她预料的迅猛太多,一阵有快又沉又猛的撞击过后,朵朵的身子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抖成了一团,连眼珠都翻了过去,足足有五秒钟声气全无。 浪头过后,总算喘过了气,刚想开口,“哎呀!”一声又是一波来袭,脖子继续后仰,只剩下两只小手好像灾难中救命的希望,死死抓住许博的胳膊。 如此反复足足六次,只把一旁数数的祁婧看得目瞪口呆。 “不……哎呀……不行……” 第七次被肏翻过去,可怜的朵朵拼命摇着头,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许博貌似也到了崩溃边缘,俯身捞住她的小腰,装了马达一样狼腰急耸。 朵朵下意识的搂住男人脖子,四肢具颤,泪流满面,“呜呜”哀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直到许博冲刺般狠狠耸动几下,压住她不动,才“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死命缠住怀中的身体,分不清是抽搐还是抽泣。 祁婧看到许博的屁股最后一下缩紧之后,才瘫软的坐在床上,心中澎湃难以抑制。说实话,她是许太太,这些招数都是领教够了的,可是,真的从来没亲眼看见过。 或许自问不会像朵朵那么没用,却从不知道,那画面居然像性命相搏般激动人心,燃情沸血。 男人的强悍勇猛全部浓缩在那个精干而巨大的器官上,从女人专有的神秘洞口排闼直入,奋力冲撞,懵懂而执着,热烈而舍身。每一个动作都契合着雄健的节奏,焕发着生命的精彩。 而男人身下的女人,胸怀袒露,中宫砥砺,全部的柔美都付与了接纳与包容的使命,在迎凑中受难,在奉献中重生。 原始的快美承欢是给她们最微不足道的奖赏,分开双腿,成就最温柔的港湾才让娇颜媚骨在无限欢愉中绽放永恒。 阳光毫无遮挡,剧烈的喘息和体液挥发的气味在管线中飘散,祁婧体内奔腾的热流和身下湿漉漉的难捱越发显得突兀起来。 可是,他趴在朵朵身上,浑身是汗,一定很累了。再说,男人射了之后,也没可能马上来第二次的。 干那么激烈,他们都爽疯了,爽了就好吧!反正……反正我看着也挺刺激,我老公好棒啊!可是……忽然,一股异样的情绪灌进了鼻腔。 不行,我不能哭!大家都要开心,我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不能哭…… 虽然拼命劝自己不能煞风景,拼命忍着,祁婧的眼睛里还是转出了泪花,视线一片模糊。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朦胧中一个宽厚的怀抱包围了她,接着是另一个从身后拢住。 “干嘛……没事,我没事……嘿嘿,你看你一身的汗……” 祁婧想努力的解释,可一开口,泪珠就忍不住滚了下来,“真的没事!看你们爽的……我是高兴的……真的!不是吃醋……眼睛里都是眵目糊……” 许太太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越解释越驴唇不对马嘴,临时想到的理由真TM蹩脚。 昨天回家之前,她就打算好了,让自个儿男人享受齐人之福,至少不能让小毛给比下去。 今天朵朵冒冒失失的跑来是有点儿突然,但若是问受到惊吓还是收获惊喜,答案明显偏向后者。整个过程充满了喜感,让她一直笑个不停。 可不知怎么了,这会儿就是忍不住想哭,是怪男人冷落自己吗?是不舍得他的宠爱分给别人吗?还是自己在男人的爱护宠溺中变得自私了? 不不不!都不是!就是……就是想哭而已,想哭是个生理现象,不需要解释。 可是,怎么才能说清楚,告诉他们干得越爽自己越开心呢? 他那么好,那么爱我,我是真的想让他舒服!男人喜欢双飞很正常,不过是个游戏,大家都是为了开心,舒服,爽啊!不就是双飞么,我是心甘情愿成全他的啊! 双飞?对了,这TM双飞还没达成不是么?双飞这种事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怎么自己先叽叽歪歪起来了? 想到这里,许太太破涕为笑了。正好男人的嘴巴慌里慌张的贴过来,被她张口叼住,热烈的吻了回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臂拧腰一转身,就把许博掀翻,长腿一跨,坐在男人腿上,一抹脸撒起了娇,“嗯哼——朵朵爽得我都馋死了,玩儿双飞就不能偏心,老公——我也要~!” 话音未落,睡衣先飞了起来,坠着两只大奶子的上半身赤裸裸的扑向男人。 许博被推倒,先是有点儿蒙,被她娇憨不依的调调逗得嘿然一笑,伸手把分不清是不是继续发神经的娇妻搂住,“滋滋”有声的亲吻起来。 徐薇朵嘟哝一句,“真给你吓死了,”也光溜溜的挤进许博怀里,甜腻腻的跟着不依不饶:“不行,我还没吃够,分我一点儿嘛!” 听见朵朵回归妖孽的小动静,祁婧舒了口气,好好的气氛总算没被自己破坏,所幸大度到底,“嘴巴让给你好了,我要吃鸡鸡!”说完身子往下缩去。 许大将军此刻已经垂头丧气,最狼狈的是身上斑驳粘腻,裹满了可疑的膏脂白沫。祁婧没细看就迫不及待的薅住,黏糊糊的抓了一手。 摆正位置才闻到一股浓烈的腥甜,正犹豫要不要入口,恰好瞥见朵朵居高临下坏笑着看她。那意思很明显,那腻乎乎的东西都是老娘的屄油油和你老公的精虫虫,看你敢不敢吃! 许太太本是不服输的性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挑衅!只见她看了看鸡鸡又看了看朵朵,嘴巴一张,连汤带水的含了进去。 如此奋不顾身的动作立马把朵朵感动了,调转身子爬过来又跟祁婧分享加料棒棒糖,把屁股甩给了许博。 来不及护食,光是姐妹俩共舔一根鸡巴的画面就足够许太太消化半个月了,一声没吭,让出了一颗蛋蛋。 若论口舌功夫,明显还是朵朵技高一筹。 祁婧的那点儿领悟在徐医生熟练的戳舔撩沾花式舌技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只好虚心学习,竭力模仿。好在朵朵没舔两下就气息不济,使不上力,才打了个平手。 许大将军毕竟龙精虎猛,没一会儿就重新站了起来。祁婧当仁不让,脱了睡裤露出早就水淋淋的穴穴,奋不顾身的坐了上去,“咕叽”一声,一下到底。 至此,她才发现面前的朵朵同样气喘吁吁,满面潮红,仔细一看,那骚货的屁股正坐在许博的脸上,不知享受了多久牛舔牡丹。 不管怎样,许太太都管不了了。大鸡吧肏进来的激爽快意很快启动了她屁股上的发动机,“啪叽啪叽”的动作起来。 不像朵朵,死捏着嗓子不吭声,祁婧肏爽了是要叫床的。 虽然当着闺蜜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这个体位不是很擅长,但是,这TM可是双飞啊!双飞就得好好飞,要不然奇葩老公能爽得透彻么? 梅花叁叹……六六地他呦……九曲十八弯……依儿呀儿嘿嘿嘿……姐妹俩把臂言欢,一个主唱一个伴奏,把许博当成了电源插座。 没到十分钟,祁婧的浪水就稀里哗啦的喷了许博一肚皮,多利多索的到了高潮。在朵朵渴望的目光里,把大插头换给了她。 许博的舌头虽然灵活,毕竟不够解渴。许太太哼哼唧唧扯不开嗓子,不由自主的凑过去吻住了朵朵美妙的红唇。两个人各自捧着对方的奶子,吻得甜蜜酥腻,解渴又解乏。 徐薇朵昨天声称那么多男人都没能送她上高潮,祁婧以为多高冷。 没想到今天似乎被许博破了功,不说刚才被肏得一波浪似一波,这回主动体位也没坚持多久,就再次蛮腰绞扭,两股战战,抖成了一团。 抖完了起身时,祁婧终于注意到,这妖孽的分泌远远不如自己丰沛,却格外的粘稠腥洌。自己坐上去时都能感受到那种腻到极致的摩擦力,不禁好奇自个那个被欺负半天,口不能言的男人是什么感觉。 然而,交接刻不容缓,快感也不可中断,念头刚起来就被硬邦邦的肉杵给冲散顶碎了。 姐妹俩你刚喷完我登场,一时间不知换了多少次岗,却始终没有把许博的精虫给哄出来,反倒是每个人搞得腰酸腿软,一身的透汗。 终于,许博不堪如此蹂躏,在朵朵又一次哆嗦着下岗时,一翻身把两个精疲力竭的美人同时按在了床上。 “婧婧!肏婧婧!”朵朵一见许博冒火的双眼就叫起来,还不忘补充一句:“快射了再给我,一定要射给我,今天每次都要射给我!” 祁婧没等抗议,许大将军就像砸夯一样干了进来,远远比自己在上面抛甩颠簸来得够劲儿,“嗷”的一声欢叫,把什么都忘了。 早已淫河泛滥,软烂不堪的骚穴还在流水,却组织不起任何的抵抗了,强烈的快感如入无人之境,迅速淹没了祁婧。 忽然,胸前一紧,朵朵的两只小爪子爬上了奶头山,趴跪在身旁坏笑着揉捏起来。祁婧被干得应接不暇,只好任凭她大占便宜。 遭遇上下夹击,水火交煎的许太太迅速的冲上极乐顶峰,一下一下的耸着屁股,却再也无力喷出水来,只剩下膣腔里美得发疼的收缩。 许博直到她的最后一下痉挛平息才抽出鸡巴,直接搬过朵朵的屁股,直挺挺的捅了进去。 那说不清是小母狗还是小母狼的压抑叫声很快传来,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尖。似乎体力消耗过大,一直绷紧的神经刚一放松,就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朵朵在耳边轻笑……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脸……终于睡着了。 疲惫的身体需要休息,可兴奋的神经却似乎不肯消停,转瞬走进荒唐的梦里,腥臊弥漫,群魔乱舞。 无数的男人光着屁股追赶朵朵,而自己被几个男人按住玩儿命干着。有小毛,有罗翰,居然还有大春和二东。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吻她,讨好她,倾慕她…… 然而,一丝恐惧的直觉还是让她发现了危险。 远远的还有两个人在窥探,看不清模样,但阴郁淫邪的眼神告诉她,那是吴浩和死了黑狗的九爷…… 环视四周,深紫的迷雾看不到边际,辨不清所在。 连被不停冲击的感觉都开始麻木了,不安中刚想起提醒,忽然,一声无比干净的婴儿呓语穿透混沌的天幕,祁婧一下睁开眼睛,是淘淘醒了。 勉强驱散梦中的碎片,祁婧松了口气,撑起身子,发现一片狼藉的床上叁人大被同眠。许博居然是左拥右抱,好不威风,不由一阵忍俊不禁。 这是个多么原始的周末啊! 阳光下,洞穴里,赤条条光溜溜的把一切羞臊廉耻抛在一边儿……该奶孩子的奶孩子,该肏屄的肏屄。 几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就是这样生活的吧?可是现在…… 哄睡了淘淘,祁婧坐在窗前明亮的阳光里发呆,身上松松软软的还有些粘,脑子里好像来不及想起什么,空空的清醒着却一片茫然。 坐着坐着,心中一动,回过头时,就望见了许博的眼睛。他目光清澈,表情专注的望着自己,好像从未睡着过。 那一瞬间,祁婧忽然重新意识到了自己的呼吸似的,房间里依然弥漫的荷尔蒙气味儿闻起来几乎令人上瘾,脊背上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许博一伸胳膊,祁婧就转身爬了过去,偎进了男人怀里。他没说话,她也不说。刚刚的一个眼神,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尽了。没说的,自然都不必说。 这里是自己的家,一切都是熟悉的,安稳的,包括这个不着调却总让自己感觉踏实的男人,还有那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王八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次睡着的,只记得紧紧搂着他的身体,结实温暖,心跳悠然。 “嗯嗯……不……不行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喜欢么?” “喜欢……是喜欢,可是……都叁回了……我实在……” “……你以前不会么?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 “从……从来没这么多次过……嗯……亲爱的……嗯嗯……饶了我吧!是你……是你太厉害了……嗯嗯……不行……我真受不……嗯嗯……再来……再来会被你肏死……” “叫哥哥……叫哥哥就饶了你!” “我不!” “为什么?” “我有哥……不……不能叫你哥……” “那就……叫表哥……” “嗯嗯……那好……好吧……表嗯——哥……以后你就是我表哥,哼哼……好表哥!表哥饶命……嗯嗯嗯——” 祁婧本来以为又是做梦,可床垫忽然加剧的颤动还是把她摇醒了。 睡眼惺忪的望去,只见许博腰臀连连耸挺,朵朵双腿被他扛在肩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身子被顶得一颤一颤,弯成了熟虾,显然又经历了一次高潮。 “唉呀我的妈呀,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嗯哼……诶……你看……你看表嫂醒了,快去肏她……”软绵绵的坠落中,朵朵看见祁婧睁眼,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连忙祸引东江。 祁婧终于听到了告饶,却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表嫂,还没等抗议,许博轻车熟路的捅了进来。 浑身的毛孔被“咕叽”一声欢畅的包容唤醒,祁婧无比熟悉的对上男人的目光,双腿大开,襟怀荡漾,欢叫着接纳了最亲爱的热烫昂扬。 说不清为什么,这一觉醒来,好像身体里的所有纠结牵绊都涤荡一空,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孔窍都通畅如新。 抬头勾住男人的欲火,用最撩人的媚眼儿告诉他尽管来,狠狠的来,把你那股不知疲倦的劲头儿卯足了,撒着欢儿的干! 祁婧明显感觉到许博被自己给电到了,像一头公牛一样喘着粗气奋蹄狂奔起来。大鸡巴硬得像刚刚从炉子里铸出来的一样,又硬又热! “啊啊啊——老公!好棒!太棒了……哈啊啊啊——” 随着明显欢快太多的“啪啪啪”响起,祁婧招牌式的叫床回荡在许府上空。 徐薇朵被这热火朝天的接力场面唬得有些愣,爬过来盯着被许大将军肏得水花飞溅的洞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在为刚刚没撑久一点儿感到茫然失落。 “好爽!老公……使劲儿肏……啊啊啊啊啊啊……老公……老公双飞爽不爽?”祁婧被干得屁股都起飞了,却不忘紧扣今天的主题,刺激男人的神经。 “爽!”许博几乎在吼叫,“谢谢媳妇儿让我这么爽!谢谢朵朵……嗯嗯嗯……”说着扭头在徐薇朵脸蛋儿上亲了一口,立马转回头来盯着老婆猛干。 “啊啊啊啊啊——老公……对对啊啊啊——肏死我啦……你好坏!你都不这样肏朵朵……朵朵吃醋啦!啊啊啊啊……” 徐薇朵一脸懵逼,不知是否对刚刚告饶的经历失了忆,似乎在考量自己被这样重度摧残能否受得了,眼睛里却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的神色。 “别着急!先干翻了你再……再去干朵朵!”许博咬牙切齿,汗珠从额头滚落。 “好……哈哈好……好棒老公……啊啊啊……朵朵好不好?你……啊哈啊哈……你喜不喜欢干朵朵?” “当然喜欢!”许博兴奋的目光探照灯一样把徐薇朵的脸颊扫得一阵一阵发烫,“干朵朵真的好爽,好舒服!谢谢媳妇儿……我以后还能再干她吗?” “你这个色狼大坏蛋!”祁婧被干得一颠一颠的还不忘冲着徐薇朵浪笑,“你必须……啊啊啊……必须把她干爽了,干爽了她就……离不开你的大鸡巴啦!啊啊啊……” 徐薇朵跪在一旁听着夫妻俩一唱一和,又气又激动,在祁婧连声叫唤中根本插不上嘴,只剩红着脸旁观。 这时只听许太太浪声收紧,叫得人抓心挠肝的难受,“诶呀……噢噢……啊啊哈老公快……哎呀我不……啊啊啊……不行……要啊啊啊……用力……啊啊啊啊啊啊——” 祁婧脸上的表情已经濒临失控,只剩眼神勾住许博未曾崩断。许博也仿佛着了魔,报仇似的一下紧似一下的狠狠砸在爱妻身上。 就在徐薇朵感觉就要出人命的当口,祁婧迭声叫着“射给她……射给她……射给她噢吼吼——”身子一挺,屁股离开了床面。 只见许博一下抽离,让开了身子,一道白亮水柱从祁婧双腿之间射了出来,喷泉一样华丽丽的洒在地板上。 徐薇朵还没在惊心动魄的喷射奇景中回过神来,许博的鸡巴已经突破中宫,肏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急抽猛插。 超乎想象的迅猛浪潮仿佛从祁婧的骚屄直接穿越过来,徐薇朵登时被快乐的浪花拍在了沙滩上,反射般抱紧许博,任凭快感连锁爆炸似的在身体里迅速蔓延,用最快的速度攀上极乐巅峰。 数不清挨了多少下爆肏,剧烈的刺激下,高潮骤然降临,膣腔再次急速的收缩终于把男人的阳精吸了出来,花心里被烫得一阵战栗,忍不住放开喉咙尖叫一声。 许博趴在她身上“嘿嘿”的笑了,旁边的祁婧歪过头来,“乖朵朵,你可算叫了一声响亮的……” 话音未落,只听“咕噜咕噜”一串异响。叁个人沉默数秒,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朵朵都怪你,大清早的赶着来闹事,害得我们饭都没吃。”祁婧抱怨着,刚刚抗议的正是她的肚子。 正在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许博伸手从床上拎起祁婧的睡衣,殷勤的帮她穿上,“饿坏了吧?还是我想得周到,点了外卖,快去开门……” “为什么是我,你表妹怎么不去?”祁婧喷得腰身酸软,撒娇带抗议。 “因为你开门总有惊喜啊!”说着,许博连哄带抱,把祁婧弄下了床。 祁婧一边扣好扣子往外走一边嘟哝,“外卖小哥有什么好惊喜的,叫了啥好吃的呀?”扒着猫眼儿一看,没皮没脸的笑了。 ——是小毛。 【第六卷完】 第六十一章难消美人恩 再一次把家伙捅到最里面,射得腰酸腿软无比畅快,许博发现,徐薇朵身体里那种奇异的反应又出现了。 随着滚烫的热流喷洒进去,朵朵全身都进入了某种频率的共振似的,看似僵直的死死抱住男人,其实在从里到外的颤抖。 许大将军正好处于波动的中心,像是享受了十几秒钟的全身按摩。 这第二发是把媳妇儿先喂饱了才来肏朵朵的。许博踏踏实实的等着她的身子彻底松弛下来才停下了亲吻和抚摸。 “只有在高潮的时候射进去才会这样?” 徐薇朵喘得像上岸的美人鱼,小脸儿被汗水蒸得红扑扑脏兮兮的,一听他这么问,忍羞朝祁婧那边瞟去。 这会儿许太太已经掉进两个枕头中间睡着了,半张着肉嘟嘟的小嘴儿,发出轻微的鼾声。 回过头来,许博问询的目光仍在,羞也躲不过了,索性点了点头。 “不怕怀孕么?” 徐薇朵眸光一热,“早做过节育了,你尽管放心的射……”感觉身体里那个家伙正慢慢的消了火气,故意调皮的夹了它两下。 许博感应到这别具热情的互动,呲牙一笑,又给了她一个深吻。一进一退之间,相互间的交流更加顺畅熟稔,蜜里调油。 “被射进去……是不一样的爽法儿?” 这回,徐薇朵没躲,仍是笑着点头,表情羞赧难耐,回应却很直接,而且为了强调这个特别环节的重要性,又好像需要表达那种舒爽程度,红唇抿成了一线。 在许博的视线里,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娴雅文静的淑女。即便汗水散布在额头鬓角,发丝缭乱在床头枕下,仍不失温婉端庄的气质。 可是,这样一个让人等闲不忍冒犯的良家少妇怎么会大清早爬到闺蜜的床上抢男人?许博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毕竟这话问出来难免唐突了佳人,又不好冷场,忽然想起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我听婧婧说,你……昨天上楼……没跟小毛做,为什么?” 徐薇朵一听,小嘴儿嘟了起来,白了男人一眼再次瞥向祁婧,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宠溺似的,停驻片刻才回转过来,却不肯重新对视,垂落眼睑幽幽的说: “是你……太强了,能同时满足我们俩……”说着说着,声音中透出莫名激动,俏皮的重新迎上男人,“这怕是我做过最棒的一次爱!你……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这样的褒奖根本不需要回答。而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跟强不强有关么? 许博欣然领受之余,目光不自觉的又被她不停开合的嘴巴吸引。那两片红唇说起话来更加诱人,仿佛两瓣妖花,天生带着奇异的魔力。 “我喜欢你的嘴唇……”许博凝望着她,眼看着一点羞喜的波光在那漆黑的眸子里荡漾开来。 “我知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看我的眼神……昨晚我还梦见来着……你亲我……爱我,然后……” 徐薇朵终于羞得说不下去了,但许博相信后面没说的怕是“然后我就大清早跑来了。” 看着她娇怯怯又浪丢丢的模样,许博忍不住再次亲吻着,脑中闪过一句话:“我能让你像‘鸭王’一样讨女人喜欢,你信吗?” 最初,许博自然是不信的,后来开始相信也以为只限于床上。慢慢的,周围女人们的目光开始变得水汪汪,还总是躲躲闪闪的时候,许博终于有所领悟了。 其中有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于晓晴。 那天吃肘子,她的目光就不时往自己脸上扫,车祸第二天录口供时,感觉也像是警花配合当事人的提问似的,有问必答。 许博向来是个自信的人,但在女人方面得心应手这种自信,的确是经历了莫黎和程归雁“调教”之后才有的。 直到完全脱出洞口,许博也没从朵朵身上下来,不为别的,只因她的身子抱着太舒服了。 祁婧的羡慕不是没道理的。如果单从惹火程度判断,明显是祁婧占优,抱在怀里,哪哪儿都是肉呼呼的,手感极佳。 徐薇朵的身量比祁婧小了一码,更显娇嫩轻盈是一定的。曲线比例之类,每次媳妇儿从健身房回来都要念叨一边,今日见了果然名副其实。 然而这些,对于经历过国际名模的许先生来说,都不算惊艳。直到把她抱进怀里,那绝妙的弹性才把许博彻底折服。 那是介于肌肉和脂肪之间的柔韧,却又好像时刻都在流动,可以做到极致的贴服,也在滑腻的肌肤下透出一股力量似的,给人再使点劲儿的鼓励。 最妙不可言的,要数这对不大不小的奶子,按说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了,换了别人,沉坠松弛不可避免,可朵朵这俩宝贝儿,无论乳球的形状还是乳珠的色泽都与少女无异。 实际上,就算是妙龄少女怕也很少有人能秀出这么一对奶子来。 乳头是比粉色要深浓一些的嫩红色,跟下面洞口的颜色相得益彰。肤质不必说,要命的还是挺拔的形状,烫手的弹性。 即便是平躺,整个乳房也不会摊平多少,两个乳尖儿骄傲的指天,等伸手握上去,却又立时随着手指变幻各种形状。 最妙的是她们的主人在每次被蹂躏的当口,那欲拒还迎的娇羞情态,媚眼香息的撩人配合。便是月宫里的仙妃来到这床上,也比不过她。 这样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美人,居然会因为你亲她、看她的眼神就投怀送抱么?许博对自己的魅力再有信心,也不至于到了过度自恋的程度。 如果一定要从昨天的经历中找到缘由,最有可能打动她的,恐怕还是许先生和许太太没羞没臊的游戏精神。 宠老婆的男人最迷人,矛盾却又辩证的真理。 “唉,都怪我太冒失了,害得你的小糖人儿哭了两鼻子……我以为昨晚……”徐薇朵再次望向祁婧的睡颜,目光中满是心疼。 一句话说到了许博心里。今天,祁婧虽然表现得积极又大度,总是笑个不停,但是即便没掉眼泪的时候,也不那么随意自然。 说到底,她的本心应该还没做好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大被同眠的准备,为了成全爱人,也是情势所迫,才勉力配合,尽量嘻嘻哈哈的表现轻松无所谓。 许博沉默无言,从徐薇朵身上下来,把祁婧的身子搂进怀里。 徐薇朵从另一边钻到他腋下,拉起被子给叁人都盖住,又伸出胳膊越过男人的胸口,捏了捏祁婧的脸蛋儿,轻轻的笑了。 “别担心,是你对她太好了。她觉得欠了你的情,又怕别人把你的疼爱分薄了,才又哭又笑的。我知道,她曾经对不起你……” 女人果然心细如发,这一层都让她想到了。 祁婧出轨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罗翰都知道了,徐薇朵有所了解也不奇怪。 只是,爱妻心中久久不散的愧疚,就像深水里的暗礁,再次露出坚硬的形状,硌到的必然是夫妻俩的太平日子。 许博暗自慨然一叹,心底生出酸酸涩涩的滋味,低头去吻她的头发。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她对不起我,”许博由衷的念着,“以前是我不懂,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委屈。那些事,只当是对我的警告。” “唉……真羡慕她,有你这样的好男人,居然……嘻嘻……”说到一半,徐薇朵忍不住笑了起来,后半句不说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许博看不见她的眼睛,也跟着笑了,刚想说你家那个吴浩不是也让你跟野男人睡么,却被倏然抬起的一双凤眼给堵住了。 那眼神从未有过的深,更动人心魄的媚,仿佛刻骨铭心的爱过,也痛彻心扉的恨过,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所有的心思洞穿。 “简直荒唐,怎么能跟那个杂碎比到一块儿去了?”许博暗骂自己荒唐。 根本的初衷就是不同的!那个人渣纯粹是为了找刺激,咱可是全心全意想着让老婆开心!压根儿不是一个境界好么? “你不会把我跟吴浩看成一路人吧?”许博索性明人不说暗话。 徐薇朵收回目光,顽皮一笑,“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不过,你吻了我以后,我就怀疑了……” “怀疑什么?” “你是个能读懂女人心的男人,要么是个情种,要么是个高手!” 许博嘿然一笑,“可惜我两样都不是啊,你肯定失望了。” “屁!”徐淑女罕有的爆了粗口,“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欲擒故纵,忍辱成全老婆的好事儿呢,可电话打过来我一听,敢情是你们两口子耍我们小良子玩儿!” 说着说着,似乎兴奋起来,伸出胳膊越过许博,用手指拨弄着祁婧的乳头,语带调侃的说: “能这样游戏人生,就为了逗老婆开心,你呀,不但是情种,更是高手……嗯——讨厌!” 许博发现她的小动作也手痒,胳膊环过腋下握住了她。那乳头的大小跟祁婧不相上下,却是个圆圆的小馒头,捏起来软中带硬的很舒服。 这会儿气氛轻松愉快,正适合提出疑问。 “你也是高手,大清早就跑来敲门,闹得鸡飞狗跳的?” 许博说完低头正对上徐薇朵瞪过来的目光。虽然锐利到了极点,有着弧度刚好的红口白牙做注脚,呈现的真真是勾魂摄魄的媚。 正苦于脖子不够长,亲不到她,那迷之双唇已然凑了上来,香香的吻住。许博被亲得差点儿翻起浪花儿,心说别看她模样温温柔柔的,内里其实玲珑剔透,是个情欲饱满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谁能不捧在手心儿里疼爱呢? “昨天你赢了,我耍赖皮没给你亲,回家都后悔死了,惦记了一晚上,醒了好几次……不许笑!”徐薇朵一拳捶在许博胸口上,娇羞无限的白了他一眼,目光悠然: “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时候跟良子在一起也是……总是忍不住去找他,一刻都等不得似的……唉,都是我害了他。本来他在部队很有前途的,我已经找好关系给他提干了……” 话锋倏转,对女人来说简直信手拈来,许博也已经习惯了,神叨叨接了句:“那小子有福,你看她现在不是挺好么,左拥右抱的,连儿子都有了。” 让人意外的,这次没遭到打击报复,只听徐薇朵恨恨的说:“你家这个小糖人儿看着没什么心眼儿,能耐可不小,什么秘密都能给套出来。不过,可千万别往外露哦,就算……算我求你……” 一个“求”字把许博说得心头一软,但马上意识到,这怕是女人应对男人最管用的武器了。被这个刚刚有过合体之缘的美丽女人软语央求,便是铁石心肠也不忍拒绝。 当然,能配得上她的这个“求”字,也足以表明你是个足以信赖托付的男人。对女人来说,一夕欢好跨跃的距离是不可估量的。此刻,她的心已然情愿贴近示好。 “各种秘密哈!都快成小毛家的特产了。”许博暗自嘀咕,同时郑重点头,“朵朵,你尽管放心,我许博不是那样的人”。 无论徐薇朵有怎样的家世背景,吴澄海那样的老家伙都得格外当心,许博当然知道深浅。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不提扯蛋杀狗那些壮举,能做吴澄海儿媳妇,徐薇朵也绝不是寻常女子。 祁婧或许是对的,她的闺蜜朵朵真的很神秘。 那么,这样一个经历丰富又足够神秘的女人,此刻在温柔乡里说的就全都是情话么?许博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第一次叫“朵朵”还是有点儿不适应,却把徐薇朵叫得戚颜一缓,“你是我什么人啊,叫人家朵朵……” “我是你亲爱的呀——”许博故意拉着长音,惹得朵朵又扭又掐,“想要个名分啊,得跟咱家大奶奶商量。”说着看了一眼另一侧无辜酣睡的祁婧。 徐薇朵温婉一笑,打着哈欠撩了许博一眼,“想的挺美的,便宜都给你占了得了……哦……好困,起早了……” 许博见她真是要睡,也不再搭话。左手抱着佳丽右手搂住娇娃,虽然两条胳膊都被压住,不太舒服,但心里那份儿满足可是世间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连发两炮,也确实是累了,仰面朝天,美滋滋的迷糊起来。 然而,兴奋的神经和复杂的心情始终让他无法睡熟。祁婧身上间或传来的搐动,无一例外的被他的神经末梢捕获。 她睡得不安稳,他便无法睡得踏实。 淘淘醒来的同时,许博也跟着醒了。祁婧起身去喂奶,他就在后面望着她。 爱妻的裸背平直而圆润,双肩很平,这是寻常亚洲女人都不易具备的,不管多柔软的衣服,都能被她撑起不一样的气场。 而此刻,在许博的眼里,抱着淘淘微微弯曲的腰背却给他莫名的纤弱之感。看着她料理好一切,独自坐在床沿儿,对着阳光发愣,忽然涌起想要抱她的冲动。 那美丽的侧脸上,线条柔美,长长的睫毛倏然一颤,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想念,轻轻转过头来。 那一回眸的浅笑温柔,仿佛来自记忆深处的最初相望,也再次诉说着别来无恙般的朝朝暮暮。许博觉得自己好像重逢了今生今世最纯粹的阳光,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那阳光便宿命流年般淌进了怀里,偎在肩头。两两相依,无忧无惧。 这一刻,许博知道自己的理解和体谅,愧疚和抚慰都不必出口,也相信这一个拥抱即便没有用上双臂也已经驱散了爱人心头的凄惶。 没用不久,舒缓均匀的轻鼾便已经催着他入眠了。 爱不是万能的,甚至极易受伤,但它可以赋予你面对一切不可能的勇气。 这一觉睡得又美又沉,是被朵朵咬住耳朵唤醒的。 “亲爱的,我饿了……”徐薇朵一边喊饿另一边却摸着许博的肚子,“我想吃肉,涮羊肉,我们点外卖吧!” “怎么,你们这些美女都这么爱吃肉么?” 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吵到了祁婧,哼哼两声翻了个身。许博的胳膊遭到解放,伸手抄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是祁婧的。 也许是长期调配各种资源的许副总善于发挥职业本能,也许是始终惦记着爱妻的欢乐福祉,许博的奇葩念头就那么冒了出来。 看着许博在手机上操作完毕,徐薇朵异样的目光转到他脸上,“看来你也有顶不住的时候,叫援兵么?”说着,一骗腿,已经把男人骑在身下。 许博不理她的调侃,呵呵一笑,“我听说,你跟小毛从来都是主动出击,怎么,今天也想降服我?实力允许么?” “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什么都说啊!”徐薇朵气哼哼的嘟哝一句,银牙一咬,趴在许博肩上撒着狠儿说:“谁怕谁啊!咱的援兵可近在眼前呢!”说着瞟了一眼熟睡的祁婧。 娇娃赤裸,将军昂扬,无需任何繁冗琐碎,徐薇朵一抬屁股,已经吞了下去,二话不说,弓马娴熟的驰骋起来。 早上一番交锋,许博已经知己知彼,不过还是被套得直耸屁股。 徐薇朵的小浪屄第一眼就把许博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那个地方能长得那么娇艳欲滴,又打理得那么干净漂亮。对着令人垂涎的美鲍新芽,简直不忍下嘴,生怕一下给舔化了。 而等到动了真家伙,许博更体验到了另一种美妙。 那小美屄看上去脆生生嫩滑滑的,不堪针砭,其实里边别有洞天,穴口特别紧仄不说,甚至比祁婧还要幽深那么一丢丢,每次勾着许大将军狠命的往里冲。 她的分泌不能说不丰沛,却不像祁婧的小溪流一样,哗啦啦的淌,而是格外粘稠浓郁的膏脂。这一点,跟莫黎相似,味道更加浓烈催情,肏起来的感觉也跟祁婧不同。 祁婧的膣腔管道又滑又脆,层层紧箍的感觉特别明显,鸡巴干进去像是被很多双小手攥住,逗的你不由自主的想要冲开束缚,跟她们做游戏。 而朵朵的洞洞好像灌满了浓稠的糖浆,天衣无缝般包裹着,粘腻却不失弹性,服帖更透着压迫。 另外,或许是长期健身的缘故,盆底肌足够发达,高潮时收缩的力量格外凶悍,一不留神就会给吸冒了泡。 不过,久经战阵的许先生心里有底,双手扶着不停跃动的小蛮腰,佩服女骑士功夫了得的同时,更给她及时而有力的支持。 “沃去……你每次就是这样欺负小毛的?据我观察,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不争气啊!”许博故意挑逗着朵朵的情绪。 “你……你观察?你看过他们……我以为……”徐薇朵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诧异的盯着许博。 “看过啊!”许博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第一次我们就是叁个人一起,那天晚上据说他射了七次呢!” “小兔崽子!原来你们……”徐薇朵小嘴儿撅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祁婧,“哼……就瞒着我一个……”说完双手撑住许博胸口,腰身一挺,直上直下的快速动作起来。 “沃去……爽……骑术一流!”许博被坐得快感连连,还不忘解释,“其实也没……故意那啥,那次纯属巧合,给我撞上了。”避重就轻推卸责任的功夫,许先生也是一流。 “我不管!”徐薇朵越动越快,很快额头见了汗,“我也要你……射给我七次!刚才……刚才两次,还有五次,今天必须都……给我找回来!嗯嗯——你坏……” 许博看她娇憨不依的模样,实在是爱得不行,就着她的节奏狠顶两下。 “你这是要讨债啊,有本事放马过来好了,那天婧婧都给肏肿了……” 话没说完,只见朵朵本来紧锁的双眉一下不受控制的舒展开来,愤懑抿起的小嘴儿一张,引颈抬头,腰身僵滞,套弄的动作却没头没脑的蛮横起来。 许博知道她要糟了,赶紧扶住小腰,臀股用力,确保每一下都把她顶得颠起来。 若不是早有准备,那一下突如其来的收缩,肯定扛不住。徐薇朵像是断线的木偶,浑身哆嗦着倒在男人肩上,嗓子眼儿里像是要哭,更像撒娇耍泼。 许博毫不客气的箍住她的腰身,顶进不断缩紧的最深处,用最高频率的刺激维持着巅峰上的极乐享受。直到她抖完了才翻身压住,开始下一轮运动。 接下来的两次高潮都是在许博一边倒的攻势中到达的,徐薇朵在连连告饶中还认了个表哥,连一分不服气的心思也没了。 许博感受着怀中的颤栗瘫软,哀哀求告,在征服和给予的快乐中收获了极大的满足。 其实,是许博先发现祁婧醒来的,那大眼睛眯成上弯月的一刹那,他就知道,爱妻心中纠结彷徨已然化解,正坦然笑对两个欢喜冤家。 所以,在把朵朵送上最高峰后,立马掀翻了刚刚睡醒的大奶娇娃。 都说征服女人的心首先要占领阴道,却又有谁如此深切的体验过,从阴道的欢快水流中,也能听到心灵在唱歌儿。 祁婧的小骚屄没插两下就黄河泛滥了,作为资深治水大臣的许大都督经验丰富,一提鼻子就闻到了潮喷洪峰的危险气息,及时抽退闪身,咆哮而出的骚水狂龙把朵朵的下巴都惊掉了。 不过等着她的真正奖励是第叁次的内射,美妙的共振持续的时间更久了,美得她直翻白眼儿。许博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跟她会心笑望,仿佛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趁着祁婧去开门,徐薇朵利落的穿好文胸,提上裤子,正好一件毛衣从门外飞了进来,被她伸手接住,套在了身上,一屁股坐在妆台前。 许博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唬得瞠目结舌,胳膊伸进两条裤腿里,半天找不到领口。 “哎呀!吃火锅啊,我最喜欢啦!来,姐亲一个!咯咯……” 门外传来许太太淫荡的笑声,许博好不容易摆脱困境,朝镜子前的徐薇朵望去。 只见她衣着齐整,已经把乱发梳理得一丝不乱,正细心的勾画眉梢。专注的神色被未退的潮红一衬,婉丽中化不尽欢爱春情,格外引人遐思。 这是即将迎接小老公临检的架势啊!难道她不想让小毛知道上午的双飞大战么?许博想到这,不自觉的开始整理床铺,把汗渍淫水劣迹斑斑的床单扯了下来,又去柜子里取出新的。 “你干嘛?” 徐薇朵一边涂着唇膏一边扭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许博手忙脚乱的忙活。 “啊?你……你不是……”许博不好明说,拿眼睛往朵朵身上扫。 “咯咯……”徐薇朵的笑声跟许太太如出一辙。 许博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对女人的心思揣摩渐深,立即有了领悟。 其实,把脑子稍微放凉一些就能明白。再百无禁忌,心胸豁达,对于叁个成年人来说,躲在家里打炮打到饿肚子,也实在尴尬到极点了。 再怎么没溜儿,也没有像小孩子似的光着屁股去吃东西的道理。别说还来了人,即便不是外人,也是个男人不是么? 咱们朵朵一直都是以端庄娴雅形象示人的,就算是已经上了别人的床,作奸犯科,放荡已极,也不能丢了良家淑女的形象分。 况且,自个儿男人的面子也是必须照顾的啊! 会心一笑之后,徐薇朵也来帮忙。两人各抻一边,淫秽战场立马恢复成温馨婚床。再把被子铺平,枕头摆好,除了空气中还飘着可疑的气味,大面儿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许博抱起脏床单,发现徐薇朵正望着床头的婚纱照,含笑伫立,也不知想些什么。 绕到她身后,淡淡的幽香袭来,忽然觉得,即使手里没有这些累赘,想要搂上去亲热,也难免尴尬似的。 女人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穿上衣服,补个妆,就给持续了一上午的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画上了一个极具仪式感的句号。 环顾四周,阳光明媚,被褥整洁,收拾一新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团潮湿的淫乱记忆皱巴巴的等待洗涤。 这个印象带给人一阵莫名的轻松。刚刚还浓烈激情的欢愉体验渐渐散去,许博暗自喟叹着,收拾起湿漉漉的一晌贪欢,站在她身后。 “你老了……”徐薇朵回头打量着男人的脸,“不过,更帅了,嘻嘻……” 许博从没在这种情况下被这么调皮的夸过,一时搭不上话。 “刚才……我真的好舒服,你呢?” 许博想说,等一会儿你会更舒服,可一对上那双笑眯了的丹凤眼,瞬间懂了,笑着问她:“你骚起来可真没治了,我差点儿HOLD不住啊,您老还满意?” 徐薇朵果然笑得更媚了,大眼睛扑闪两下,扶住许博的肩膀,抬起下巴,给了他一个轻轻的亲吻,向门口走去。 抱着床单跟在朵朵后面,许博趁机把她袅袅婷婷的身姿欣赏了个够。 小毛正跟祁婧一起在餐桌旁忙乎着,不知是穿多了还是怎么,满脸通红。一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眼睛直愣愣的在女朋友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才喊了声“朵朵”,目光躲闪着赶紧又跟许博打招呼。 看着自己的女人从别人房间里出来,检查一下身上有什么不妥当的蛛丝马迹,这是男人的本能。 至于检查的到底是有没有不妥当,还是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不妥当,就见仁见智了。 小毛又不傻,即使祁婧没有用那捉挟的目光晃他,看到这般光景,也自然明白,他的朵朵大大不妥当了一上午。 不过可以肯定,他没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很可能还对朵朵如此整齐的打扮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艳。 这至少能在感官上给他些许安慰吧?许博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女人的良苦用心。 刚走进卫生间,祁婧嘟着嘴跟进来了,拧开水龙头匆匆洗了把脸,飞给许博一个白眼儿,又扭着屁股出去了。 许太太素来学不会某些小心机,可见贤思齐的领悟力还是实时在线的,当然是回屋收拾自己去了。 许博在卫生间里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儿,想听听小毛他们会不会说点儿什么悄悄话儿。可惜,除了烧开水的哗啦哗啦,就是切葱姜的乒乒乓乓,多余的一句没有。 失望之余,在许博脑子里,这小两口的心照不宣,眉来眼去比特务对暗号还精彩揪心。 别看小毛是个南方人,吃涮肉的材料采买得还挺齐全,芝麻酱、花生酱、韭菜花儿、腐乳、小葱香菜样样不缺。 涮羊肉不需要太浓的锅底,许博洗过手之后主要担负起了酱料的调制工作,让他们俩准备葱末和香菜。 叁个人忙活差不多了,许太太才再次出场。 许博知道媳妇儿的脾气,不想让人觉得太刻意,只搭了一眼,没怎么敢往她脸上看,发现她还是穿的那套蓝色睡衣。 一缕暗香融融泄泄的从身后拢了过来,忽然多了个心眼儿,转而去关注小毛目光的动向。 果然,那小子明显没控制好,眼珠子足足被勾住了一秒钟。 “今天特意叫你客串一下外卖小哥可不是光为了伺候一顿涮羊肉的”,许博暗自嘀咕。既然两位佳人状态都这么好,等一下吃饱喝足势必要上一出好戏,怎么也得先暖暖场。 待一切准备齐全,许博在临入座的一刻,挽住了朵朵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这边的座位上。 这一动作虽说稍显孟浪,姿势却控制在了尺度范围之内。徐薇朵只惊诧一瞬,就乖乖咬着嘴唇低头入座。唇角的笑有些不自然的抽动。 悉心装扮后荣光归来的许太太见到这形势,立马领会了男人故意淘气的淫贼意图,紧靠着小毛坐了,端起盘子拨下半盘羊肉,点点戳戳之后,全都捞给了小毛,嘴里还挑衅似的说: “来小毛,你不会弄,姐帮你涮!对,现在放葱花香菜,嗯……味道怎么样,嫩不嫩?” 徐薇朵好像个大家闺秀进了戏园子,没见过这么泼辣露骨的表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与许博对视一眼,脸却真的红了。 对面小毛满嘴都是羊肉,端着盘子想讨好的递给她,被她一把夺过,往锅里拨了一半: “我自己会涮,谁也不用……都不许跟我抢啊,我可是真饿了……”说完一筷子把肉捞了个干净,怼着盘子大吃起来,一看就是个吃涮肉的行家里手。 许博憋着笑看她半天,感应到耳朵上一阵刺挠,一扭头,许太太的目光像强光手电一样一扫而过,聚焦在拨弄羊肉的筷子上,含而不露的笑容够他研究半个月的。 女主人这么配合,男主人自然得有爷们儿的范儿哈。 许博端起啤酒,“来,小毛。听说你明天就去参加培训了,这回肯定是组织上要培养你重用你哈,来,咱哥俩喝一个,祝你小子前途无量!” 小毛嘴里的肉还没完全咽下,连忙举杯,“谢谢哥!有你这句话,我这儿就有信心了,肯定好好学,绝不给我姐丢脸……” 一听这话,旁边的徐薇朵差点儿没呛着,还没插嘴,就听祁婧咯咯一笑,“好弟弟,要丢也丢你姐的脸,你可真向着你姐哈!” “不是姐,我上班儿那天起就把你当师父了,咱们单位我最佩服的就是姐姐你啦,不但活儿干的漂亮,而且待人诚恳不骄不躁,深藏不露还淡泊名利,下了班儿那叫一个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别提多潇洒了……” 话没说完,两位美女都笑开花儿了。许博刚想再次举杯,祁婧大声说: “既然你姐这么潇洒,说啥也得敬你一杯!” “嘿嘿,姐!应该我敬你!”说着,小毛端起酒杯,望向祁婧的酸梅汁。 谁知祁婧捏着筷子没动,瞟了许博一眼,笑眯眯的望着小毛的酒杯说: “姐要喝你的!你喂我喝……”说着又望向许博,挑着眉毛用口型说:“就一口哈!”说完,竟张着小嘴儿等上了。 赤裸裸的挑逗把小毛弄得信号有点儿弱,看了看朵朵,又看了看许博,小心的把杯口对上樱唇,缓缓抬起杯底。 大半杯啤酒就那样灌进了许太太吃得红亮亮的嘴巴,祁婧全程都把目光投在斜对面的朵朵脸上,末了还“啊”的美美一叹,意犹未尽的样子。 “表哥——”旁边忽然变身的妖孽吧许博下了一跳,“人家也要喝啤酒!” 许博会意一笑,刚端起杯子,准备依样画葫芦,朵朵又说话了,“人家要喝表哥嘴里的……” 小毛对表哥这个职称明显很陌生,但是许博没功夫理他。无论是在两位美女面前,还是在媳妇儿的小情人儿面前,稍微一犹豫都显得不够洒脱。 许博利落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转向朵朵。一手捧着雪耳霜颊,一手捏住巧致的下巴,对口吻了下去。 清凉的酒水渡过紧密相接的樱唇皓齿已经变成灼人的热流,把朵朵的小脸儿蒸得红艳艳的好看。只见她涓滴不剩的全部吞咽下去,眼睛里像酿出了二锅头。 或许是没想到许博响应这么给力,也或许是后悔自个儿一时冲动,太没样儿了。 徐薇朵晕着脸儿躲开对面的目光,二话不说,端起盘子下肉,点散,捞出,吃得既文静又优雅,好像刚刚那个承接雨露的根本不是她。 “小毛!你想不想喝姐的酸梅汁啊?” “啊?哦……好……好喝么……呜呜……” 祁婧还没贴上小毛的嘴唇,许博的下巴已经被朵朵搬了过去,一股带着体温的酸甜汁液渡了过来,好像还有股二锅头的热辣滋味。 “嗯,好喝好喝!” 一旦较上了劲儿,男人在女人的交锋中,连弹药都来不及运。许博扯着嗓子喊着,连连点头,端起盘子下羊肉。 羊肉鲜美,啤酒清爽,都不及佳人献吻来的又美又爽。 可能是真饿了,也可能是醉了,许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涮羊肉,也没享受过这么畅快的美人欢笑。 雾气蒸腾的火锅边,四个饮食男女围炉而坐,那暗暗牵扯着的,羞于见人的某种关系渐渐变得不再尴尬。 不管是针锋相对,还是理解万岁,只要是自然而然的性情流露,都像极了这一桌的人间烟火,在放开心怀的同时,熏染了浓郁而迷人的勃勃生气。 暧昧依然在桌面上流动,羞涩已经被不羁的笑声驱散,留下的是滚烫的汤汁,饱足的美食,男人的灼灼健朗和女人的温良柔媚。 任性么?放纵么?或许是的,但完全不必觉得羞耻…… 最后的一盘羊肉下锅时,许博和小毛都不动筷子了。 两个女人动作利落的各捞了一半,风卷残云过后,隔着桌子对望片刻,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很明显,两个美女也就吃了个八分饱,许太太或许还不到。不过,从她们脸蛋儿上娇艳红润的光泽判断,在那两具诱人以死的身体里,全都有了再次面对男人的底气。 跟小毛一起把最后半杯啤酒灌下去,许博觉得四个人的心都在一个频率上跳动,脑子里激情旖旎的画面已经基本成形。 在许太太水深火热的大眼睛里,更遭遇了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神经烧灼的期盼。他相信,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一双眼睛能如此热情的给予他支持和鼓励了。 至少在形式上,接下来马上要发生的,必将是一件在夫妻关系里突破底线的标志性事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需要的是一个尽量自然的由头,像一阵风,把那颗星火,吹向欲望的荒原。 其实,会来事儿的可不止许先生一个。 正思量着,一直话不多的朵朵软乎乎的身子贴了上来,或许还瞥了眼小毛,许博没留意,只觉得肩膀被一只小手勾住,弹性极佳的奶脯贴上自己的胳膊: “表哥!我没吃饱……”声音来自一个明显发骚的良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朵朵那娇艳的双唇忽然变的火红,一瓣儿负责耍赖撒娇,另一瓣儿则涂抹着毒药,就着仰起的鹅蛋脸,颤悠悠的送了过来。 “走,表哥带你去找吃的!” 许博实在害怕一旦忍不住跟她吻在一起,肯定要在餐厅里大战叁百回合,就着她的姿势,左臂搂腰的同时,右臂已经伸进腿弯,腰腿用力一挺身,已经把人抱了起来。 起身迈步的刹那,许博瞥了一眼许太太,表情并未看清,只见一只大手已经隔着衣服握住了她的大奶子。她没穿文胸,那突起的两点已经在那儿招摇了整整一顿饭。 “小毛,姐也没吃饱,你管不管?咯咯……” 许太太的浪笑从身后传来。怀里的朵朵不屑的“嗤”笑着,伸手去推卧室的门……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常见又特别突兀的声音传来。居家暖男的日常生活经验告诉许博,那是钥匙插进锁眼儿的声音! 还来不及把人放下,许博扭头朝房门望去。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穿着乳白色的羽绒服,手里还拎着个硕大的塑料袋。 李曼桢! 一瞬间,许博有一种被命运捉弄习惯了的感觉,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把家里的门锁换了,在门口修俩炮楼再把奥巴马拴在炮楼底下当保安。 李曼桢显然也没料到能赶上武戏开场,不过,或许平时稳稳当当的惯了,虽说不上处变不惊,也没见她脸色有什么变化,只是站在那,不明所以的看着许先生和徐医生。 姿势最优雅的徐医生第一个HOLD不住了,脸上的媚笑都僵成了红艳艳的石榴籽儿,一挺娇躯就要下来。这时,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声音叫了起来: “不许下来!愿赌就得服输,说好了转叁圈儿的!” 要不怎么说,创业的人反应快懂创新呢?许太太这一嗓子立马给尴尬的场面解了围,连下一步的解决方案都设计好了。 赌的啥?谁输了?根本不重要。老老实实转上叁圈儿,入洞房的燃情大戏就立马反转成猪八戒背媳妇儿的轻喜剧了,连毛病都挑不出来。 李曼桢一听这话,脸上立马见缓,抿嘴一笑,瞥了一眼小毛,语带慈爱的假装责备,却是对着“阿婧”的: “都当爹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爱胡闹。”说完拎着塑料袋儿往厨房走。 祁婧双臂抱胸,跟李曼桢“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又朝那两个木偶一抬下巴,“行了行了,看在阿桢姐的面子上,就罚你俩收拾桌子吧!” 许博也没实心眼儿的真转上叁圈儿。两人收了神通,闷声不响的乖乖过来收拾碗碟。却听小毛弱弱的问了句: “妈,你怎么来了?” 【免|费|首★发:po18x.v ip | Woo1 8 . V i p】 第六十二章欢喜 李曼桢没急着搭小毛的茬儿,把塑料袋儿放下,只对着祁婧说话。 “你们没吃过扬州的趴烧猪头吧?我早就跟农贸市场卖肉的老王打过招呼了,今天给留了半个,挺新鲜的。你现在是哺乳期,吃猪头也蛮适合的。” 祁婧双臂抱在胸前听着,有些心不在焉。 说实话,猪头肉对于一个纯肉食动物的吸引力是生理本能级别的。 然而,许太太刚刚急中生智替人化解了危机,此刻自己却正穿着真空的丝质睡衣,乳浪跌宕,激凸暗藏,稍不留神就要出丑。 眼下最紧迫的是回房间去穿文胸,哪有心思闲聊,总不能顾着猪脸忘了人脸吧?一听李曼桢提到哺乳,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陪着笑脸儿说: “那太好了,我正馋这一口呢!幸亏刚刚羊肉没吃太饱,就等您的手艺啦!那……我先去看看淘淘醒了没,回头再跟您学学扬州菜哈!”说着话,转身直奔卧室,临进门的一刻听小毛小声的解释: “刚子被他女朋友叫走了,我就是……上来跟婧姐道个别……” 刚才还被上上下下的揉搓得浑身发热,听了这话,明显是那小子心虚,在主动跟老妈解释,更觉得耳根子像烤着了似的,赶紧躲进卧室,关上房门。 看来,李曼桢这个妈当的还是挺有威严的。 显然,她对儿子跟别人老婆偷情这件事一直绷着跟弦。会不会昨天回家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也幸亏她来得够及时,如果再晚来两叁分钟,都是根本无法收拾的局面。真到那时,恐怕要强拉她入伙才能了事了…… “你妹的山东二大爷!这满脑子乌七八糟琢磨的啥呀?不要个B脸!都是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害的!” 祁婧背倚着房门,仰头舒了口气,驱赶着脑子里的荒唐念头,居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往窗前的小床上一瞥,正好看见两只舞舞扎扎的小手伸了出来。 淘淘醒了。 祁婧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因为这孩子并不会醒来看不见人就哭。 李曼桢也好几次提起,说淘淘醒了就自己玩儿,只要周围有人说话,他就不哭。如果哭了,要么是饿了,要么是拉了。 也许这跟怀孕时参加了罗翰的那个项目有关系吧,从能感受这个世界开始,就跟身边的人有了交流,并不那么缺乏安全感。 那时候许博每天早晚除了例行按摩之外,都要趴在肚子上唠叨个没完。 想到这些,祁婧完全切换到贤妻良母模式,解开衣扣,坐到床边,把宝贝儿子抱了起来。 婴儿来到母亲怀里,当然先找吃的。淘淘的吃奶业务特别熟练,这几天还学会用手抱住吮吸了。而且,祁婧明显发觉,他的食量越来越大。 哺育,该是一个女人最神圣无私的使命了。 每到这时,祁婧都觉得自己格外幸福。而让她更觉得自豪的是,自己这两只强悍的大奶子,有充足的实力把儿子喂饱。 “阿桢姐的……貌似也不小,别看她块头不大……” 这个奇怪的念头一经闪现,祁婧的思绪就跑了起来。按年龄推算,她二十出头就生了小毛,好像还跟家里闹了矛盾,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小毛的父亲是谁呢?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生活? 听小毛说,跟那个男人有联络的反而是芳姐,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芳姐跟阿桢是有亲缘关系的好姐妹,似乎产生过什么嫌隙,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也不见怎么走动,透着一股不寻常。 不过,似乎是阿桢不主动,芳姐还是挺开明的,至少跟小毛足够亲热,事事上心。估计昨天喝的香喷喷的龙井茶都是芳姐送的。 该不会是姐妹俩抢一个男人吧? 不对,芳姐的丈夫姓谷,不姓毛啊!许太太脑子里的八卦回路没产生闭环,直接跳转到香艳桥段。 这个阿桢啊,如果知道自己昔日的好姐妹已经把侄子当小鲜肉吃了,还会不会死盯着女雇主不放呢? 也不知道这位姐姐究竟紧张什么。是害怕儿子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幸福? 可按理说,别人的幸福不是应该由别人自己负责么,什么时候轮到她蛰蛰蝎蝎的了?淘淘将来要是去勾引良家妇女,咱保证不拦着。 真是操心不见老,没准儿也是个妖精,要不然怎么主动给男主人撸呢? 许太太清奇的思路又把自己带进了一个坑里。昨天许博交代这一段的时候,她可是按住男人从五感到心理活动问了个仔细的。 按道理,自个儿男人跟家政嫂来了这么一场实打实的动作戏,叔叔婶婶都忍不了啊。可许太太根本没往安定团结,防微杜渐,居安思危的大局观上考虑,光盯着见不得人的激情戏码使劲了。 现在想来,这背后的逻辑其实也很容易解释,阿桢就算上了男主人的床,也根本对夫妻恩爱的大局构不成威胁嘛! 许太太不想说这是爱情的强大魔力,可内心的感觉告诉她,是这个不着调的男人给了她这份宽容和底气。 换做以前的任何时候,包括跟许博第一次领到结婚证那天,祁婧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而今天,她亲眼目睹并且积极配合了自个儿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做爱,还一次又一次的射进那个女人的骚屄里。 虽然最初有些不适,但后来在那无言的对望中,她收获了一份直抵灵魂的安然,也终于彻底明白了许博看视频时候的心情——从爱的视角去诠释这场性的嬉戏,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也太没羞没臊,有恃无恐了,就像手里端着机关枪,可以完全无视任何武林秘籍一样。 如果不是被李曼桢踩了一脚急刹车,此时此刻,这所房子里将会出现何等淫乱的场面啊!一对恩爱夫妻碰上一对偷情男女,互惠互利,共爽共赢,你方唱罢我登场……噫—— 许太太被满脑子的淫乱腐朽思想搅和得脸红心跳,忽然怀中“嘎嘎”两声,淘淘吐出奶头,张着小嘴儿笑出了声。 “你个小王八蛋,笑话妈妈啦!啊?你笑啥呀你,懂个屁屁啊你,光会笑?妈妈开心你就笑啊?咯咯……木——啊,妈妈的乖儿子,咯咯咯……” 忍不住在淘淘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发现小家伙忽然不笑了,皱着小眉头发愣。根据淘淘妈的经验判断,这表情不是拉了就是尿了。 果然,兜住小屁股的手臂上传来一阵暖呼呼的温度变化,祁婧等淘淘尿完,才把他放回小床,拎起两只脚丫换纸尿裤。 淘淘的牛牛只有小拇指粗细,两颗卵蛋显得格外大。每次看见儿子的丁丁锤锤,许太太都会想起许博问过的那句话:“将来这小王八蛋会不会也长个驴鸡巴?” 当时祁婧还骂这个男人太没溜了,后来渐渐体会到他的自嘲与豁达,越发觉得是个有趣儿的玩笑。 如今,那个被大鸡巴干得嗷嗷叫的祁红杏不见了,已经变身成了骚货许太太,一次次的勾搭野小子不说,还野心勃勃的玩儿起了换妻游戏。 虽说淫乱未遂,可那浓烈的腥味儿已经刺激了躁动不安的神经…… 这一系列的激情体验,无论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带来的快感,都远远超过了跟那个粗黑驴屌的偷偷摸摸。 而那个被某人引以为傲的器官,即便在基因上得到传承,也只会被夫妻俩当做一个机缘凑巧的小礼物,不时拿来开开玩笑。 相比之下,今天许博凭着一根只有中上之姿的家伙满足了两个荡妇娇娃,才是让许太太刮目相看的存在。 虽然每次被他搞得要死要活的,可从没想过能强到这种程度。 看着朵朵被肏得哆哆嗦嗦直告饶的小表情,不知为啥,祁婧觉得无比满足和痛快,在心理上,比自己挨肏还要爽。 这是分享的快乐么?或许有,但如果换成小毛,一定不会这样的。 那么,更重要的原因必须是:那是属于她的男人,是她成全了他的双飞大愿。虽说,他从未主动要求过。 这种为了爱人而突破禁忌,扫清障碍,欣然成就的幸福是那么的浓烈而持久。让祁婧自然而然又迫不及待的配合了许博那些火锅周边的荒唐路数。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一个爱做羞羞的事的佛叫欢喜佛。这欢喜两个字格外称了泡在淫汁浪水中的女人心。 虽然理解得未必正宗,但在那荡漾着色欲与迷情,轻松与不羁的氛围中,急需被狠狠满足的某种纯粹的愿望,应该就是所谓的欢喜吧? 求什么海誓山盟,许什么一生一世?都是画大饼! 被满足,就是欢喜的。这难道不是每个女人心底的渴望么? 曾经的祁红杏就是这样的。 她对自己婚姻的诸多不满被一根大鸡巴给满足了,欢喜得以为重新收获了爱情。虽然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被肏过的骚屄比谁都知道,至少在当时,那份欢喜是多么的真实。 曾经在办公室自慰被侄子逮住的芳姐是这样的。 她身体里的黑洞被一段不伦的激情之恋填满了,欢喜之余,欣然成为他的女人,还不忘顾念着自己的家庭。那份欢喜是多么的真诚! 曾经在别人家跟亲妈的老公吃西瓜的海棠是这样的。 虽然那个男人没什么可取之处,舌头上的功夫却实实在在的弄爽了她。即使是怀着某些不无恶意的初衷,爽了就是爽了。那份欢喜是多么的任性! 曾经在一次次的换妻游戏中寻觅高潮的朵朵是这样的。 她献身给拯救自己的英雄,给他生了孩子,为了在一起,他们定了计划,结了同盟,彼此理解,相互信任。那份欢喜是多么的勇敢! 今天,这对欢喜冤家来到家里,缘于某个路人丁的不着调,也亏了某疯婆子的突然袭击,最终促成的将是一个没羞没臊的大欢喜。 然而,这个大欢喜被一个叫李曼桢的女人给叫停了。注意,问题的关键不是“李曼桢”,而是“女人”! 作为一个守了二十几年活寡的女人,她不渴望天天欢喜么? 作为一个红颜未老,风韵不减的美丽女人,她不值得天天欢喜么? 作为一个每天守着一对恩爱夫妻,整天面对你侬我侬,甚至白日宣淫的各种场景,并且主动给男主人撸鸡巴的红尘女人,她不欢喜,天理难容好么? 淘淘终于睡了,祁婧理顺了满脑子几近疯癫的念头,穿上文胸,系好扣子,噙着一丝狠笑拉开了卧室的门。 许博跟小毛在客厅喝着茶聊天,朵朵跟着李曼桢在厨房忙活,听着明显是在请教趴烧猪头的做法。 祁婧没理两个男人,径直走向厨房。 “阿桢姐,听小毛说明天就去培训了,要去叁个月呢,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不如干脆搬过来住吧!”祁婧故意说的很大声,让客厅里的两个人也听见。 李曼桢抬头一笑,“不太方便吧?”说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客厅,也不知道顾忌的是儿子还是浪子。但很明显,只是客气一下,并未断然拒绝。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没房间?再说了,你一个人早来晚走的,家里没个人,小毛也不放心不是?是不是啊小毛!”最后一句是提高声音跟小毛说的。 “嘿嘿,妈!婧姐说的对,您一个人我是真挺担心的,在北京不像咱老家,很多事儿您还不熟……”说着人已经走了过来,后边跟着许博。 “万一遇到小流氓找你麻烦……”后边的话被李曼桢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小毛笑嘻嘻的朝一旁的徐薇朵看了一眼,“你说是不,朵……呃……得躲着点儿,徐姐?” 徐薇朵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我昨天就觉得奇怪了,您那么晚了还要回家。谁家阿姨不是包吃住的呀?许副总,你到底是憋着什么资本家的坏心眼儿呢,大冷天的让阿姨走夜路啊?” 她这两个阿姨叫得巧妙,既给李曼桢撑腰,又没怠慢了未来婆婆的身份。 许博站在厨房门口被点名发言,自然一百二十个愿意,举双手双脚支持。不过,还是先跟祁婧对了个眼神才说: “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怕阿桢姐见外,不给我面子。今儿个反倒被许太太抢先了。既然家里领导都主动邀请了,您啊,就别推辞了。” 李曼桢听完这么有诚意的表态,却没看许博一眼,朝着祁婧很自然的一笑说:“那好吧,明天我收拾收拾就搬过来。” “嗨,还等明天干嘛呀,您那点儿家当都装不满两只皮箱,等着,我这就回去给您收拾过来。”说着话,小毛就走去门口换鞋。 李曼桢本来云淡风轻,一听儿子说干就干,明显急了。手上有活,不好阻拦,却也顾不上矜持,一脸不快的说: “这孩子,你急什么呀,就盼着我早点儿搬走呢?”赌气说完也觉得不妥,看了看左右,眼圈儿都红了。 “阿桢姐,看您说的,小毛他……”祁婧没料到小毛这么愣,一时也不知怎么劝好。听李曼桢的话音儿,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小毛一听老妈恼了,连忙折了回来,却不怎么惊慌,眼睛里星星般闪动着温柔的光亮,嘿嘿一笑,忽然间,像个撑门立户的男人一样走到李曼桢跟前。 “妈,您看您想哪儿去了?许哥和婧姐明天都上班儿。我不是怕您一个人拿东西费劲儿嘛!我知道您舍不得我走,放心,等我培训回来,也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咱连房租都省了,好不好?”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小毛的大手捧住了李曼桢的脸,像哄女儿一样望着母亲,忽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听话啊,就仨月,很快我就回来了。” 且不说“一起住”这样不着边儿的话,光这一口就把李曼桢亲了个大红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万般忸怩的躲着骂: “混小子,一天天没个人样儿,就知道气我!滚,不回来才好呢!”话虽说的狠,却拗不过儿子的嬉皮笑脸,还是忍不住“嗤”的一下笑了出来。 小毛被老妈一瞪,瞬间变回了那个大男孩儿,身形一晃,再次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这就对了嘛,我办事儿您就放心吧,等我啊!” 祁婧总算松了口气,跟着送到门口,一时间觉得眼前的小毛空前高大起来,俨然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 不经意间,一眼看见客厅沙发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是小毛的绒线帽。 老天保佑,这顶破帽子连番充当捉奸罪证,行淫道具,劣迹斑斑,罪不可赦,赶紧物归原主吧!连忙窜过去抓了过来,“小毛,你帽子忘了,外边冷。”说着,递到小毛手里。 昨天澎湃的激情,和今天蓄谋未遂的暧昧全都浓缩进这一递一接的动作里。 小毛背对着厨房朝她做鬼脸儿,贤良淑德的许太太死命管住脸上的肌肉,眼睛里差点儿憋出浪花儿来。 等她关上门,刚转身往回走,就听厨房里的朵朵说: “啊?要四个小时啊!那我可等不起了。唉,命中没这份儿口福啊!您跟他们两口子享受吧,我先走了。”说着话,人已经走了出来。 祁婧见许博跟在后边,一脸心领神会的笑,立马明白了朵朵的用心,故意打趣儿着说:“呦呵,这是猴儿急的干什么去,猪头肉都留不住你呀?” 徐薇朵抽冷子在许太太的奶子上狠狠摸了一把,挡开她还击的手,“真有事儿,要不然我可舍不得,要是剩了明儿去爱都记得给我带两块儿尝尝哈!” 最后一句虽是说给祁婧听的,目光却瞟向了许博,伸出四根指头摆了摆手。 祁婧把两人眉来眼去,明骚暗撩尽收眼底,笑眯眯的不动声色,目送着心急火燎的朵朵出了门,一回身,就被许博抱住了。 热乎乎的偎在男人怀里,之前酝酿的骚浪情绪被有力的臂膀揉了出来,祁婧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只剩下明显加快的心跳震撼着周身的血脉神经。勉强举起四根手指,轻声的问: “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博抿嘴一笑,趴在爱妻耳边悄悄的说:“我告诉她,那天小毛射给你七次,她非要我射回去,还剩四次。” 祁婧“咭”的一声轻笑,捶着男人肩膀,压着气声说:“那你还不追上去还债?”谁知,这话一出口,先把自个儿说喘了。 “我才不去,把香香的媳妇儿扔家里,我可舍不得!”许博的嘴巴越凑越低,热烫的呼吸喷了祁婧一脸,直奔唇瓣吻去。 一句甜言蜜语把祁婧的心都哄化了,要是被他吻上,怕是全身都会化成一滩淫水,下意识的躲闪着,本来想说“算你有良心”,没想到一张嘴却是: “那……射给我呗,你今天都没射过我呢——”莫名的小小委屈从胸中漫开,大眼睛里滚动着亮晶晶的露珠,小嘴儿刚一撇,已经被深深吻住。 祁婧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仰断了,身子被一根硬邦邦的家伙顶起,腾云驾雾的飘到半空,天花板在旋转着移动。 最后一丝清醒支撑着她勉强吐出几个字:“阿桢姐……” “怕什么?你让她……住过来不就是……给我肏的么?早晚我也要当着你的面儿……肏她!” 癫狂迷乱的低语在祁婧耳边咒语般念动着,转瞬间,已经被按趴在了床边上。屁股上一凉,裤子被扒至腿弯。 几根粗壮的手指在腿间臀缝里一撩,祁婧才发觉自己的骚水流了一腿。来不及害羞,更忘了任何人的存在,只觉得双腿被霸道的一分,下意识的撅起了屁股…… “嗯——” 一根无比粗大的家伙连个预备动作都没有,像跟烧红的钢梁一般捅了进来,发出“咕叽”一声震撼而淫靡的液响。 一下被干到底的强烈快感把祁婧逼成了一条案板上的活鱼,身子猛的挺了几挺才勉强压住了嗓子眼儿里的嘶吼。 什么都顾不上了,先拼了老命拽过一个枕头,一头扎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二下,第叁下已经流星赶月似的夯了进来。 原本想要留出喘息的空隙也拿捏不稳了,整个头脸都埋在了枕头里。 文胸被轻而易举的解开了,许博的一只胳膊连奶子带肉的搂住,上半身实实在在的压上来,全凭腰腿使力。 按说动作幅度并不大,可那极致的硬度,吓人的温度,一下接一下干进来的力度都是空前的。 祁婧被肏得整个身子往前直窜,没命的抱着枕头“呜呜”叫唤。如果此刻亲爱的阿桢姐推门进来,恐怕要直接拨打110也说不定。这两口子亲热,整得跟家暴现场似的。 声势骇人,可谁也无法体会她身子里经历的惊涛骇浪般的激爽,好像整个人只剩下了那个正在挨肏的器官,越是承载不住那汹涌的快美,越是把那根大鸡巴的形状感知得清清楚楚,虬劲历历。 哪里是菇头钝尖,哪里是伞盖边缘,哪里是鸡巴杆子,甚至留在外面跟着擂鼓助威不停撞击的两颗铜锤也分外清晰。 “他上来就使了全力,这是要一心一意的干死我了!” 祁婧几乎是心惊胆战的想着,没两下就觉得腔管里一阵哆嗦,忍也忍不住,淅淅沥沥的淌出一股水来。 也许是身子紧密贴合的缘故,“啪啪”的肉响并不清脆,伴随着许博低低的闷哼,最清晰可闻的反而是淫汁浪水在猛烈的抽送过程中被挤压研磨,喷洒迸流时发出的淫靡液响。 这些声响的每一下细微变化,都把身体里凶悍的挺刺刨刮还原得足够立体真实,逼命的快感就这样被成倍的放大,让祁婧越来越清晰的感到,自己就是全世界最淫荡的欲望野兽,正在被执行最恐怖的奸刑…… 堵着枕头,越来越喘不过气,可酒太烈,花太香,鸡巴下面心太慌,她知道嗓门儿是控制不住的,不敢有一点儿放松的扪着头。 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来撅起屁股,好像被干得越受不了,就越离不开那大鸡巴似的,而所有能做的,也就只要拼命的撑住身体,勉力迎合。 骚屄里的一切已经基本不受她控制了,每被干上十来下,就有一股浪水喷薄而出,被拍碎在花瓣腿股之间。 不知是跟小毛偷了师还是又有了新的领悟,许博从第一下干进去就没让她喘过一口气,爽得她每一秒钟都撑持得格外艰难。那是怎样不堪享受的煎熬啊! 不知是挨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小时,时间已经被夸张的拉长,简直像是在经历绝望。 花径里的收缩完全影响不了鸡巴坚挺的节奏,只会一浪一浪的把快美堆高,再堆高。 高到祁婧心惊肉跳的发现,放在平时,这么猛烈的感觉早就该爽得她大喷特喷,高潮迭起了,可这次,那个爆发的时点好像被那根铁鸡巴越顶越高,每次捅进去好像都差那么一点点,可祁婧却越肏越怕。 “这个傻男人疯了么,他……他真的想肏死我呀!不,不对,是我真的会被他肏死……” 荒谬的念头在祁婧脑子里刚一出现,身体已然到了被压碎的边缘,一股极乐的颤栗滚过全身,她瞬间被某种最纯粹的渴望攫住,扪在枕头里大喊: “老公——” 一直不发一语的许大鸡巴收到感应,奋起余力狠狠肏了五六下。 就这五六下,好像把身体最深处的门撞开了,也仿佛开凿了天河倾泻人间的通道。 祁婧只觉得小肚子下面一阵奇异的收缩,整个骚屄里的肉褶全都在痉挛,正好被许博直挺挺的顶进了最里面,岩浆一样的热流把一切都融化了。包括许太太引以为傲的女高音,大奶子,深腰美腿小脚丫,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这次的高潮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许太太觉得再被干上十秒钟,自己铁定定就香消玉殒了。 勉强把脸从枕头里转出来,头还是晕乎乎的,不管是喊的还是闷的,反正是缺氧了。 身上的男人和身下的被子都是湿的,可她连动动小拇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认命般被男人压着,尽量维持生命的喘息。 许博伸手撩开祁婧湿漉漉的发丝,露出春花般的脸蛋儿,“射给你了……” “嗯……收到……”祁婧的精神还集中在喘气上。 “有点儿……大劲了吧?” “你家老婆是不是都一次性的,整碎了算啊?”这估计是许太太头一回埋怨肏得太狠了。 许博趴在爱妻耳朵上,用鼻子轻笑着,“谁叫你动不动就要哭鼻子,最怕看见你眼泪叭嚓的了。” “所以,你就宁肯把我肏哭哈?人家就想跟你撒个娇来着,差点儿把小命儿弄丢了……”调笑娇嗔化不开女人浪丢丢的一缕柔情,祁婧试着扭了下身子。 许博赶紧撑起身子,没怎么消软的肉塞子“啵儿”的一拔,浓精骚水唏哩呼噜流了一床沿儿。 这下许太太不干了,一把搬住了男人胳膊,“嗯哼,流了流了……谁叫你拔出来的,不许起来,压着我嘛——好舒服……” 许博苦笑摇头,捞住爱妻的上半身,一兜屁股,两人便换了个方向,前胸贴后背的搂住。原来趴着的地方露出个人形湿迹。 身上的睡衣大半湿透,祁婧还是不管不顾的依偎在男人怀里,筋酸骨软的享受着激情过后的甜蜜。 “老公,我以后要当你的小老婆……” “啊?”许博忍俊不禁,“为啥呀?” “因为小老婆得宠,招人疼!咯咯……”许太太笑起来才发现,下巴都咧僵了,胸腹间的肌肉被抻得有点儿疼,却碍不着浑身的美肉直打颤儿。 许博揉捏着唾手可得的大奶子接茬儿往下问,“那——谁来当大老婆啊?” “大老婆要大度、懂事、贤惠、能干、会持家,外头那个最合适了……”说着眼珠儿一转,悄声说:“最重要的,还喜欢被强奸!咯咯……” 一听这话,许博沉默了。 祁婧立马感受到了男人的迟疑。刚刚抱着老婆求欢,说的都是疯话,真要把李曼桢拿下,他虽说不着调,可毕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即便有那个想法,也不可能无所顾忌的胡来。 果然,只听许博轻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坏啦?假扮强奸和真强奸可不混一堆儿说,那次顾成武……” “胆小鬼!”话没说完,许太太就打断了,“有的没的扯什么顾成武啊?要我说你呀,绝对不是怕坐牢!” “坐牢我都不怕,我怕啥呀?”许博故意往乱了说。 祁婧回头勾了男人一眼,眼睛里满是温柔,“我的男人我能不知道么?刚刚你也说了,你是怕女人的眼泪,总觉得那是欺负了她。” 许博沉默片刻,似乎端正了态度,“要说怕,我还怕一样儿……” “什么呀?”祁婧眨巴着大眼睛。 “你的小狼狗啊!” 许博握住爱妻的小手,“在那方面,他的确是挺开放的,可那也是在咱们年轻人之间,怎么折腾都不过是个游戏,大家开心而已。外头这位,那可是他亲妈诶!我可没本事跟特种兵单挑,还不如上吊算了!” 祁婧给逗的“咯咯”直乐,想起那次交通意外,几个混混被小毛打得连滚带爬,乖乖认栽的狼狈相儿就更憋不住笑了。 “放心吧老公,那小子不浑,今天你也看见了,对他妈多孝顺啊!只要你把她伺候舒服了,说不定会收到感谢信呢!咯咯……” “诶我说,你今天怎么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啊?”许博忽然憋着坏笑反问:“不会是被揪住小辫子不爽,拐着弯儿的非要把她也拉下水吧?” 谁知许太太一听这话小脸儿一拉,扑楞一下坐了起来,噘嘴斜眼贼着许博冷笑: “是啊,我就是不爽了,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怎么了?我今儿还就睚眦必报了,怎么了?给你当上了还是给你亏吃了?” 一连叁个反问顷刻间把许博整毛了,愣怔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把把祁婧搂在了怀里。 四肢本就发软的祁婧挣扎两下,还是被紧紧抱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滚落,洇湿了男人的肩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抽动了哪根神经,究竟是哪个字眼儿戳中了心底的隐痛,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直到听见许博喃喃的说:“宝贝,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是我的错,我们都已经和好了,和好了宝贝……”她才仿佛被忽然点醒了,紧紧的搂住男人的腰背,搂住那踏实的温暖,宽厚的担当…… 抱了好久,许太太还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刚像头酸脸子小狗似的,即使小老婆也不敢作得那么顾头不顾腚的。 身上潮乎乎的有些难受,床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直钻鼻子,男人的肩膀上也一股汗味儿。其实,这些气味许太太并不讨厌,可还是推开了男人,扭头下床。 “诶,干嘛去?”许博的声音还有些不安。 “诶呀,浑身是汗,臭死了,我去洗澡啦!”实在没脸跟男人道歉,尽量把尾音拉长,最后还是羞羞的给了许博一个绷着笑的白眼儿。 “等等我!”许博一跃而起,冲到衣柜前找衣服,“你一洗上,没半小时出不来,为了节约地球上极为有限的淡水资源,咱们还是一起吧!”说着紧紧跟上队伍。 一时的别扭被许博的一顿贫嘴彻底化解,祁婧抱着衣服“咯咯”笑着拉开门,跑在前面占领有利地形。 李曼桢正端着一盘子煮熟的猪骨头从厨房出来,一看见两人没羞没臊的作妖,含而不露的微微一笑,引着奥巴马走开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女人银铃般的笑语。 离太阳下山还早着呢,没到上床的时候,洗的什么澡呢?刚刚不是在卧室里洗过了么?还一边洗一边唱歌! 我嗓子不好,可爱听着呢!蹲在门口跟李阿姨一起听的。可能觉得不好听吧,没一会儿她就走了。我是直到肉骨头出锅才退的场。 说实话,唱得不怎么样,节奏太乱,嗓子还哑了,可能感冒了吧,每天不这样儿。 嗯,真香!还是别瞎捉摸了,忙活我的肉骨头吧!这猪脸可真大,根本没地方下嘴,还剩这么多肉呢,直粘舌头。李阿姨人真好…… 奥巴马摇着尖尾巴,抬头看了李阿姨一眼,表达着感谢。 李曼桢厨房里的活计告一段落,并没有习惯性的整理打扫客厅,只是把茶几上的残茶倒掉,抹干水迹,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机黑亮的镜面儿屏幕里,映出一个温良沉静的女人轮廓,看不清眼角的细纹,更照不出一丝缭乱的愁绪。 那腰身还是紧窄的,脊背还是挺直的,一头浓密的齐耳短发,乌黑亮泽。 要是身子往后再靠一靠,双腿斜向错开,那曲线必将暴露无遗,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的。 可她偏偏坐得拘束,目不斜视,只是偶尔把视线投在身边的小狼狗身上。即便这样,那微微扭转的颀长脖颈也是极美的,甚至有几分诱人的妩媚。 而那健壮的小狼狗根本不懂,究竟是什么让她顾影自怜,空怀辜负。 许博先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湿着,衣着还算整齐。 “阿桢姐!”他也换了这个怪好听的称呼,“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您准备?” 李曼桢礼貌的一笑,站起身来,“不用,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我这个人平时简单的很,等阿良过来就都齐全了,不用麻烦的。” 许博听她说得客气,想到刚刚背地里的探讨,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想找点儿什么话说,一时间像是断了wiFi,光剩下傻笑。 李曼桢似乎看出他的不自然,脸上一缓,“许博,别这么客气,这屋子里里外外的,我可比你还熟悉……对了,明前的龙井,我已经跟家里的亲戚说过了,最晚清明一过就寄过来。我看你真挺爱喝茶的。” “嘿,我也是瞎喝,算不上懂茶,”许博陪李曼桢坐下,暗骂自己满脑子男盗女娼,却越发觉得阿桢姐的脸上透着清幽恬淡的好看。 “不过,明前龙井可不是一般的好茶,太贵重了,您可得告诉我价钱,千万别自己破费。” 李曼桢仍是平静的一笑,眼神少有的锐利一闪,淡淡的说:“贵不贵重,不过是个喝的东西,能值什么?我要些来送人,他们还跟我要钱不成?” 许博只觉得那清冷的神色一闪即逝,却把一层从未见过的光华留在李曼桢的脸上,刹那间怦然神往,不由一怔。 只听李曼桢的语气再次转暖,继续说:“只是这茶依着时令,要喝新鲜的。你要是喜欢,每年喝一次又有什么难的?” 一番话语里值得品咂的东西太多,许博不及细想,得先接住这份体贴又大气的心意,钱不钱的,再提就显得过分计较了。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先谢谢您。说实话,能把您请回家里来,我跟祁婧被窝里都偷着乐呢!那个吃货比我还有福气……” 李曼桢听许先生说得形象,忍不住抿嘴儿一笑,轻轻白了他一眼,并未搭茬,起身拿起抹布走向厨房。 许博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转过头时,正好看见祁婧开门从卫生间出来,一边包着头发一边嚷嚷: “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你哪顿也没少吃啊!嗯——嗯嗯!真香……”光听这话音儿,也能猜到原本锋利的矛头已然转向赶往厨房。 直到趴烧猪头端上桌,小毛才拎着两只皮箱进了门。祁婧一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那两只箱子,还真是皮箱。形制考究,装帧精美,一看就是有年头的高档稀罕物。反正现在的世面儿上根本不可能买得到。 李曼桢也没打开看,就吩咐小毛拎进了客房,招呼大家吃饭。 一大盘去骨的猪头红得透亮,油脂鲜香,另外还配了几个素色小菜。四个人围坐一桌,也不喝酒,光盯着美味大快朵颐,吃得热热闹闹。 小毛这会儿才来,明显是已经跟朵朵进行过特别的践行仪式,估计体力消耗不小,食欲大增,吃得狼吞虎咽,大有跟祁吃货分庭抗礼之势。惹得祁婧的筷子几乎耍出了双节棍的境界。 李曼桢看着儿子吃相不时出言提醒,却始终带着温暖慈爱的笑容。 这顿饭,本不是一家人的组合,竟吃出了一家人的和谐氛围。许博看看爱妻,又瞅瞅母子俩,油然而生一番感慨。 食色性也,多少人从这句话里憋出路数清奇的思考,又有几人细细体会过小小屋檐下,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和没脸没皮的畅爽激情呢? 吃过晚饭,李曼桢把小毛拉近客房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送出门来。许博和祁婧也送到门口,让他尽管放心。 叁个人又聊了会儿天就先后洗漱,回房休息了。 许博伺候完许太太喂奶,亲口把奶头上残留的乳汁卷进嘴里,哄着娇妻钻进了被窝。 “你的小狼狗走啦,叁个月哦,舍不舍得啊?” 祁婧早号准了男人的脉,鼻子里一哼,媚眼如丝的说:“当然不舍得了,要不,你去把他替回来?” “你这叫‘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呦呦呦~你这理工男还跟我拽上七律了,他去‘觅封侯’了,正好成全了你这边‘杨柳色’是吧?看把你嘚瑟的。咯咯……” “你看又来了,媳妇儿,咱能正经唠会磕儿么?” “变态老公——你呀,就不是一正经人,哪有正经嗑儿啊,嘻嘻……” “我是想说啊,这母子俩背景可都不简单哦!” “嗯……你是想说小毛他爸吧?”祁婧把头靠得更舒服一点,漫不经心的说:“能把一个背着处分的退伍兵安排进国家机关,得是个不小的人物……” “而且,”许博接过话头,“这次小毛参加的培训,实际上是区党校的一个说不清名目的培训班,那可不似一般人能踩上去的进身之阶哦!” “怎么,你也对‘觅封侯’感兴趣啊?咯咯……” “我?我可不是那块料……” “嗯哼——不行,是那块料也不让你去,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在家打地基盖高楼!你是我的顶梁柱,一天也不许偷懒!” “嘿嘿,打地洞我最在行!嘿嘿嘿……” “唔……不来了,今天太累了……你要是精力过剩,那屋有个无底洞……” “得了,我还是先消停儿的歇着吧,说不定那个无底洞啊,更有来头呢!” “哦?你是说阿桢姐?” “说不好,就是感觉,瞎猜的,瞎猜的……” “看看,招供了吧?还跟我装,没事儿你咋不猜猜大乐透呢?” “嘿嘿,大乐透,我先让你乐个透透的……” “咯咯……咯咯咯……老公……好老公……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治不了你了还……再叫声好老公来听听!” “嗯——好老公!傻老公!臭老公!坏老公!奇葩老公!变态老公……” ………… 闹够了,也笑累了,直到怀中的许太太鼾声轻起,许博也终于感受到了肉体的疲惫,这一天折腾下来,是他生平最耗的一次。 然而精神上,却也是格外舒爽轻松的,迷迷糊糊的瞥见窗帘缝里透进来的清光,猜想着外面该是个月朗星稀的夜世界,渐渐进入了梦境。 月亮又圆又大,是占了半个夜空的那种大,像个大蛋糕似的,橙黄色的奶油抹在上面直晃悠。 婧婧最爱吃奶油蛋糕了,许博刚想着把媳妇儿叫醒,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蛋糕背后念叨着什么。 忽然之间,天上下起雨来,一团团的奶油被雨水一淋,变成黏糊糊的流体泥石流一样淹过来。 许博忽悠一下醒了。 大月亮不见了,念经似的语声仍在,好像来自门外的客厅。 许博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拉开一道缝,向外望去。 只见在阳台上一盆盆花草前,月亮的清辉下,李曼桢穿着洁白的睡衣裤在浇花,一边浇,还一边说话: “不是叫你别来了么?回去吧,我好着呢!” “已经有好些年不想你了,你怎么还来?想你的时候,你又去哪儿了?” “半辈子都过去了,我老了,也不干净了,就不等你了。一个人也挺好的,有儿子陪我挺好的……真的……放心吧……” 【追-更:po18ac.com (woo18.vip)】 第六十三章场外指导 转眼又是周五。 徐薇朵开着车行驶在满城灯火里,迷人的凤目被刺眼的红灯晃得一眯,踩住了刹车。 前面的路口右转直走就是他租住的小区。 逼仄的走道,乱停的车辆,缺位的物业管理,让那一栋栋的六层板楼跟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更加格格不入。 然而,这两个月来,那里却是个让她倍感亲切的地方。 “祥富里小区”,徐薇朵念出了声,自嘲的一笑。 良子去参加培训,已经半个多月了。刚才还打来电话报备,没说两句就撂了,说赶着吃饭,晚上有领导的讲座。 徐薇朵自问不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从来不适应儿女情长那一套,更不会像某个大奶妖妇似的,动不动就跟男人发嗲。 当然,需要施展勾引媚术的时候另当别论。 可是,这些天越来越明显的发觉,每次接到良子的电话,都有一种生理上的渴望被唤醒,消磨着身体的耐性。 即便只是想象着他说话时喉结的震动,也会引发某种充满磁性的快感似的。可惜,每次时间都不够用,总觉得意犹未尽。 不过,也幸亏时间短,如果长了,怕是更舍不得放下电话了。 就在此时此刻,她脑子里还晃动着良子发达的胸肌,健美的腰胯…… 或许跟职业有关系吧,徐薇朵对人体的审美格外苛刻,瘦弱和肥胖就不用说了,即使是某些迷恋肌肉的猛男,在她眼里也是等而下之的。 自然,和谐,力与美的结合才是上帝创造人体的初衷。 徐薇朵向来觉得,光是看上去很美远远不够,还要用鼻子去闻,够不够健康,用手去摸,够不够弹性,用怀抱去感受,够不够温柔,甚至用一个吻去检验,够不够热情。 人体承载的是生命,是活力,是协调之后的本能,是继承之后的蓬勃,更是相辅相成的勇气和柔情。 那些把自己饿成皮包骨,或者催成野兽的家伙,纯粹是大脑进化的残次品。 小毛的身体,在她见过的男人里,是最完美的一个。不仅因为腹肌练足了六块儿而不是夸张的八块儿,而是在他身上,没有一根肌肉纤维是为了美观而存在的。 恰到好处的表现力量的同时,最迷人的是那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的柔韧和协调。 那次他破窗而入,人还没站稳,一抬手那个瘦子就倒下了。徐薇朵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被劫持,却没怎么害怕,后来回想,当时眼睛就没离开那一身英姿飒烈的迷彩服。 被两个畜生蹂躏了一个多小时,温热粘稠的血喷在身上都没感觉,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脑子一热就把那人的卵蛋给扯了下来。 但是,她真没跟祁婧撒谎。 当赤条条的身子扑过去,被良子铁钳一样的胳膊箍住,他身上冰凉的装备和防弹背心硬邦邦的硌进肉里,那拧腰抬腿踹出去的动作无比迅猛而炸裂,反馈回来的冲击力直接就把她送上了高潮。 那种感觉是强烈而凶猛的,猝不及防又羞人以死,徐薇朵装作吓坏了,双腿紧紧盘住良子的一条大腿,抱着他浑身哆嗦。 哆嗦完了,才发现良子胳膊上还插着一把刀,而她的废物老公吴浩,已经吓堆在地板上。 幸亏不像某个大奶妖妇,高潮时浪得跟喷泉似的,否则肯定弄他一裤子,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良子不是第一个在身体上吸引她的男人,但明显是带给她最多满足的一个。那根硬得像钢管儿似的家伙一捅进来,就给足了油门儿似的狠干,轻而易举的就把她送上极乐顶峰。 徐薇朵喜欢在上面多掌握些主动,这样在自己丢盔弃甲的当口,也轻易饶不了他,多半能同时把他吸出来。 那是一种在别人那里基本体会不到的杠上开花。令人战栗的快乐会翻着番儿的往上冲,爽过之后全身都是麻的。 之所以喜欢在上面,另一个或许更重要的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良子比她小叁岁多,被他按在下面干仿佛有种被弟弟欺负的感觉,有点儿丢脸。 而把他骑在身下,俯视着他黝黑但不失俊朗的面庞,即使那小子再怎么嬉皮笑脸也不会着慌,还能随心所欲的修理他。 他不笑的时候,那眼神是特别容易让她的心跟着砰砰跳的,说不清里面是幽潭还是迷障,反正总带给她一种奋不顾身的冲动。 或许就是这个奋不顾身吧,把他的军旅生涯断送了。 徐薇朵的爷爷在渡江作战时就是突击队的一名排长。解放后参加志愿军,又转战剿匪前线,直到父亲出生后才进了京。 几个伯伯都被他送去了部队,只有年纪最小的父亲留下来上了大学,毕业后进了国家机关。后来又辞职经商,算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发展起来的商人。 然而,小时候,最亲,也最让她敬佩的不是几个月见不到人的父亲,而是爷爷,和后来考上军校的哥哥。 徐薇朵四岁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每次小朵朵哭着想妈妈,哥哥就对她说,你要快点儿长大,长大了当医生,就能把妈妈救回来! 可是,一直长到哥哥都上学走了,朵朵也没长大,家里却来了一位非常漂亮的阿姨,还带着个更漂亮的小姑娘,奶声奶气的管她叫姐姐。 接下来的十来年,她既没等回来哥哥,也没救回来妈妈,反倒收获了一个比她伶俐乖巧十倍的妹妹。 在这个比她小叁岁的妹妹那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谦让懂事,规规矩矩的好姐姐。 觉得孤单了,她就去找爷爷聊天儿,爷爷的房间是乖巧的妹妹唯一不愿意去的地方。 十六岁,她已经不信哥哥的谎话了,却真的考上了医大。虽然学校就在北京,也算是即将离开这个家了。她忽然明白了哥哥为什么选择考军校,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兵。 她只身去了那个爷爷曾经剿过土匪的地方,去看她最亲最崇拜的哥哥,呆了整整一个暑假…… 那天许博让她喊哥,她拒绝了。不为别的,在她心里,没人能代替哥哥的位置。 或许是姐姐当惯了,徐薇朵养成了行止端方,温婉怡人的性情。她用尽一切可能的办法陶冶自己,塑造自己,磨炼自己。喜欢把每件事做到极致,也格外欣赏那些极致的精美。 她的衣着从来都是最简洁精当的,发型总是一丝不乱的,连健身的时间安排也都是分秒不差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她都奉行简约精致的信条,不贪婪也不妥协。 然而,在选择男人时,她几乎完全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困惑。 上学时,每当面对男生的追求,她并不比别的女生更沉着,也无法像挑衣服一样一眼看中那个打动自己的设计,索性一概不理。 毕业工作后,转眼到了适婚年龄,她像所有女人一样,怀揣着对婚姻殿堂的美好向往和红颜转瞬老去的焦虑。希望有人在茫茫人海中指给她那个可以厮守终生的人。 最好是我方妆罢你登场,一切都是浪漫的偶然,却发生得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吴浩,显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所有的遭遇都过于尴尬,一点儿也不浪漫,甚至掺杂着关乎品行的低劣手段。 她给哥哥打电话,话筒那边的声音充满着温柔的关切,能给的指点却无比的朴素:“哥就盼着你过得好,只要他真心对你好……” 真心……什么是真心? 几年以后,当她终于看透那颗心的真实面目,才知道,原来真心也可以这般粗鄙卑劣。 然而,徐薇朵毕竟也只是个普通女人。缔结婚约的誓言,共度一生的憧憬,就像美轮美奂的婚纱照一样挂在她心里。 无论是为了内心许下的坚持,还是对岁月不堪辜负的不甘,又或许只是不肯低头认输,徐薇朵几乎是固执的撑持着对自己的残忍跟他耗着。 甚至换妻游戏这样饮鸩止渴的把戏都奋不顾身的尝试。 她跟祁婧说,那些男人一个让她高潮的都没有的确夸张了。最初几次的心惊肉跳真的很刺激,很刺激…… 当陌生的鸡巴肏进来,无论在身体上,心理上,还是道德观念上,全都是新鲜热辣的强烈体验。那滋味儿让她实实在在的痴迷了一阵子。 然而,不久之后,她稳住了心神,苛求完美的老毛病犯了,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猥琐笑容,那直截了当的伸进衣服里的粗鲁,那眼睛里躲躲闪闪的色欲贪婪和无赖般的轻蔑。 坚持只跟真实夫妻交换的原则又怎样呢?有的人根本就不配有老婆,任何女人在他们眼里都是婊子。 不是他们多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而恰恰是内心深处的自惭形秽逼迫着卑劣又懦弱的灵魂把女人当成了低贱的玩物。 徐薇朵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婚姻走进了真正的深渊。 但是,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依旧会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跟吴浩出门去那个私人会所,甚至开始在那些男人身上反客为主了。 后来良子在床上夸奖她屁股甩起来特带劲儿,应该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还是为曾经错误的选择,被糟蹋的大好年华惩罚自己?那时候的徐薇朵根本不想问这些问题。 那感觉好像灵魂已经抽离了躯壳,放任自己在秽乱不堪的淫窝里越陷越深,想看看到底能被糟践成什么样子。 直到遭遇了良子,她才隐约明白自己等的是什么。 没同任何人说过,跟良子上床完全是吴浩的主意。 就在对搭救自己的英雄表达感谢的当天晚上,吴浩告诉她,因为吸毒,他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为了将来能分得老爷子的家产,他想借种。 在徐薇朵心里,与其说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如说是在无尽的暗夜里终于等到了魔鬼的微笑。 你当我徐家大小姐是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鹌鹑么?既然你打了借鸡下蛋的主意,就别怪我鸠占鹊巢,把你晾在一边儿凉快去! 被解救的当天,她就明白自己遇到了那个跋山涉水也要去找的人。 而那时候,她的良子还是个小处男,根本没经过如此风情的女人投怀送抱,一下子就被彻底俘虏了,不要命似的在她身上倾泻着年轻而旺盛的精力。 后来她跟良子开玩笑说:“那感觉就像历劫重生后,真命天子驾着迷彩祥云来接我了!” 跟别的男人不同,他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儿里肏的。那简单又直接,强悍又激情的冲击里,每一下都灌满了发自内心的喜爱。 在他热烈的目光里,有力的怀抱里,徐薇朵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女人,鲜活的女人,可以放心享受片刻欢愉的女人。 吴浩机关算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自残也难以带给她的一份安然托付,良子可以用一个拥抱甚至一个眼神就轻松做到。 他比她小着好几岁,可在心理上,她甘愿做妹妹。呵呵,或许,自己是实在太怀念做妹妹的感觉了吧?想起来,她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那些曾经幻想的浪漫偶然简直是以恶作剧的方式降临在她人生的谷底,赤身裸体,淫乱肮脏,血肉横飞,还有接续而来的不纯目的…… 然而,这一切的不堪之后带给徐薇朵的,是那一个月的畅快淋漓,欣喜欲狂。她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就没这么玩儿命的活过,这么真心的爱过,这么饥渴的期盼过。 是的,没有费尽心机的安排,没有感人肺腑的情话,没有兴师动众的告白仪式,更没有一生一世的许诺,但徐薇朵无比确定的相信,那就是爱了。 爱,当然不仅仅是在当下,还冀望着美好的明天,传说中的天长地久。 虽然没给良子坦白自己可笑的使命,徐薇朵却暗中动用家里的关系为心爱的人将来的发展铺路。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有选择跟谁在一起的自由。 没想到,论耍阴谋诡计,徐大小姐还只是个小白。确定老婆怀孕后,吴浩居然不要脸到拿着偷录的视频找到了部队领导。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生孩子,敢耍花样儿,我可保证不了那小子能完整的回老家!” 徐薇朵盯着吴浩那张扭曲到狰狞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住没掉下来。她从没这么伤心过,也从没这么恨过。 不是恨吴浩,是恨自己。恨自己以前相信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天真的自己。恨那个以为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姐姐,一切就都会很美好的自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等到儿子出生,徐薇朵渐渐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轻易不在人前表露自己的好恶,变得可以从容应对任何一张丑恶的嘴脸,变得近乎冷酷却无比强大,好像一个亲临沙场的将军。 她表现得很听话,甚至没有去追查良子的去向。神奇的是,在音讯全无的情况下,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 就在她一心一意喂奶的时候,恶魔再次递上一根抹了毒药的橄榄枝,让她的计划更加完美。这回,她隐藏得很好,谁也别想把她当玩具…… 刚进入地下停车场,思绪就被后边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了。 徐薇朵一回头,居然是辆警车。不过没必要紧张哈,是于晓晴那丫头又把单位的车开过来了。 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于晓晴严厉的斥责声:“再次提醒你注意,别随便动我车上的开关!” 下了车,立于车前,徐薇朵面带微笑的迎视着准夫妻俩走过来,“你们来得真早,我还要做些准备呢!” 于晓晴走在前面,步子不大,速度却很快。 款式简洁的高跟鞋激起连续清脆的回响,经典款的束腰羊皮大衣刚过膝盖,柔亮的皮革光泽随着她长腿交错翩然跳跃。 如果再戴副墨镜,跟黑客帝国一样飒飒拉风。 二东跟在后边摇摇晃晃,虽然身材高大,却像个马仔。 即使没见过于晓晴穿警服,从她挺拔的身姿,利落的举止,徐薇朵也能轻松的联想起她工作中的样子。 她的身材比祁婧还要略高,一米七肯定过了。有了高度,衣服搭配上的局限就少了很多,什么样的设计也都挑得起来。 不过,这位于警官偏偏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创新,穿衣服也是越简单越中意。 这一点几乎完全跟徐薇朵的审美契合,姐儿俩总共也见了不到十次面,聊得最多的就是衣服。共同的偏好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早了正好,可以先复习一下,姐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笨……最可恨的是还一点儿都不虚心!”后半句是扭头冲着身后的二东说的。 二东一脸不服,却没敢顶嘴,略显尴尬的朝徐薇朵笑笑。 徐薇朵跟他对视一眼,礼貌的点头,连褚先生也没叫,就转而面向于晓晴,“按摩手法也是门学问呢,不易上手是正常的,你们还早,有的是时间练习。”说着话,叁人上楼。 褚振东这个名字,对徐薇朵来说不算熟悉,还没有这些天祁婧嘴里的二东听着顺耳。 然而,自己的过去想要在这两口子那儿瞒过去,她根本没那个奢望。 不过话说回来,二东如果真有血性跟自己的警花老婆交代过去的黑历史,也得敬他是一条好汉。 跟吴浩打成一片的,多数是这种富家公子哥儿,成天介豪车美女,拼爹斗富。 徐薇朵很少出席他们那些吹牛打屁,醉酒撩骚为主题的聚会。印象中,褚振东在人群中算是个比较闷的,一喝酒就脸红,轻易不惹官司。 但是,男人如果不好色,那就不是男人了。 觥筹交错的间歇里,他偶尔瞟过来的目光带着距离无法削弱的灼热,除了那些不可描述的意味之外,似乎并不过分猥琐。 那晚在许博家里遭遇,两人目光对上的刹那,徐薇朵紧贴在男主人身后,脸上的媚笑还未消退。 显然,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编故事的要素都齐备了,缺的只是那个富二代脑子里的想象力。 两口子来爱都的第一天,祁婧的产后恢复训练还没做完,趴在按摩床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诶,你知道那个褚振东为啥叫二东吗?”祁婧的声音里藏着笑。 “排行老二呗”,徐薇朵下意识的表现得漫不经心,她可不想让人以为自己对那个大个子有什么兴趣。 “要是这么简单,我还用问你啊,他是个独生子啦!” 徐薇朵脑子一抽,“那就是人比较……” “咭”的一声,祁婧没等她说完已经笑了出来,“朵朵,你怎么这么有慧根啊!” “不用慧根,慧眼就够了,看他嘻嘻哈哈,晃晃荡荡的样儿,他不二谁还敢二啊?”说完有点儿后悔,感觉自己跟这个大奶妖妇处久了,嘴巴也越来越损了。 祁婧跟着“呵呵”两声,偏过头来,“他呀,不光二,还挺好色呢!” 徐薇朵听着没吭声,声音里的直觉告诉她,大奶妖妇的脸蛋儿在发热。只听她继续说: “不过呢,这个人本质并不坏,是个值得挽救的革命同志哈……许博跟他从中学开始就是铁哥们了……” 这样的话外之音,如果再听不出来,那真就一点儿慧根都没有了。明显是许先生在背后推着老婆来敲边鼓。 “是么,”徐薇朵被唤醒的小恶毒逼得舌头直翻花儿,“那他们两个怕是谁也挽救不了谁吧?” 祁婧被问得“噗嗤”一声,半撑着上身笑个不停,“朵朵……咯咯……朵朵你这张嘴啊!咯咯……有进步……咯咯咯……” 徐薇朵也憋不住了,笑着把她肩膀按下去,嘴上不停,“趴好了!你跟我说这些个干嘛呀?都舍身挽救了一个了,顺便转个身儿不就把另一个也拉上来了么?” “臭朵朵!”这下谁也按不住转身的大奶妖妇了,“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啊——啊!你有本事别用这招……” 徐薇朵捏着她肘部关节,笑眯眯的说:“知道你为啥打不过我么?这些都是良子教我的,他可没教过你吧,嗯?” “姐,朵朵姐,我服了!”祁婧趴在床上告饶,“回头我拜了师再来讨教吧!实在不行,二东的挽救指标就让给你了还不行吗?” 不输嘴的祁婧并没受到更严厉的制裁,胳膊一松,徐薇朵的按摩继续:“没那闲工夫,都自甘堕落才好呢……” “那小子肚子里可能没啥货,手上还是有点儿能拿得出手的绝活儿的,他还是什么钓鱼俱乐部的会员呢!” “他?钓鱼??跟……跟我有啥关系……” “朵朵,其实……”祁婧老实趴了回去,迟疑着说:“许博的意思是让你别担心,他这个哥们儿不会伤害你。” 哼,这世上没有谁能伤害得了一个已经创痕累累的人吧? 徐薇朵苦笑一下,收起矫情的同时还是感受到一缕温暖,不由抬手拍在祁婧的大屁股上,“啪”的一声,手感良好。 “替我谢谢你家那个情圣哈,难为他想得周全,就是有点儿婆婆妈妈的。” “嗯——你刚才拍那一下好舒服,再来一下……” “啪——” 二东隔着湿漉漉的毛巾一巴掌搧在于晓晴屁股上,立时惹来一阵叫骂,“褚振东你给我等着,回家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刚涂好精油的徐薇朵瞟了一眼二东的无赖相儿,开始推揉。 “哎呀——还是徐姐弄得舒服……嗯哼哼——简直了!”于晓晴刚被按了几下就夸张的赞美起来。 于晓晴的身材类似于欧美人种,骨架偏大,肩膀较宽,胳膊腿儿都很长。许是经常锻炼吧,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圆鼓鼓的很有分量。 尤其健美的,是两条长腿。大腿粗壮发达,小腿秀丽颀长。虽然肌束并不明显,但整体看去,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飞速奔跑的藏羚羊。 这样一双美腿,前一刻还在秀着猫步,保不准儿下一刻能飞起来,抽你脸上!力与美完美的结合,简直叹为观止。 刚才被二东亲热招呼的大屁股更是夺人眼球的圆,规模跟祁婧那个动不动都抖出浪来的有一拼,只是有时摸得痒了,会瞬间绷紧变硬,脂肪含量明显较少。 可怜的小毛巾根本盖不全那个大肉坨子,腿心里一撮乌黑的毛毛钻了出来,支支棱棱的一点儿也不服帖,涂了精油都没用。 最可笑的是,面对这样一具野性裸体,徐薇朵还没怎么着,二东每次都表现得手足无措,站在一边抓耳挠腮,耳朵边儿都给搔红了。 油是油了点儿,光也是光着,可自个儿老婆,孩子都怀上了,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呢?徐薇朵也纳闷儿。 本来打算给这二位安排一个技术一流的男技师的,可不知是合了眼缘还是投了气味,于晓晴在许博家遇到徐医生就认准了,坚决要求她亲自上阵。 没想到给二东造成心理障碍了似的,徐薇朵凭直觉判断,倘若换了男技师,他应该会自然得多。 不过,这究竟是性别原因,还是关系到自己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来吧,褚先生,轮到你练习啦!”徐薇朵推完一遍让出位置,站到床的一端。 于晓晴一边翻身,一边把浴巾盖在自己肚皮上。那里还什么动静也没有,却见她似乎格外加着小心,看得徐薇朵忍俊不禁。 “你可给我上点儿心哈!”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老婆这么提醒,二东手上的精油明显倒多了,不停的搓着手,紧张得像个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实习生。 徐薇朵背着手看着,心里直哼哼。 其实,她最清楚,这一套下来,有几十个动作,应该每个都做些讲解,再让二东跟着练习一下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偏偏连句话也不肯跟他多说,只闷声不响的做完一遍,让他跟着照葫芦画瓢。 不知为啥,就是想看他出丑,被老婆骂得狗血淋头的怂样儿,像解恨似的。 那二东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家不教,他也不知道问,每次不是劲儿大了,就是顺序反了,有时没等徐薇朵出言提醒,于晓晴已经骂上了。 最搞笑的是这家伙的姿势。屁股明显撅着的,让人特别担心他一不小心腰间盘就脱出了。 根本原因,徐薇朵早就发现了,虽然是冬天,穿得多,但每次休闲裤上那个小帐篷都要撑起来。怕丢人不敢直起身子,别别扭扭的可好看了。 “哎呀,顺时针,顺时针,正反你都分不清吗?” “诶呦!你想给我撅折喽啊,要报仇啊这是?” “哎!咯咯……好痒……痒啊,讨厌!你就是故意的!” 如果没有急中生智的点中笑穴,河东狮吼肯定能把褚先生吹出窗外。 两个人嬉笑怒骂,打打闹闹的,正面总算全部完成。 算起来这只是第六次练习,光凭观察和零星指点,已经能磕磕绊绊的连续做过一半,二东也算得上是心灵手巧了。明显比徐薇朵的预期要高出不少。 更能引起她注意的,是二东对待老婆的好脾气,怎么骂也不恼,还总能剑走偏锋的化解危机,根本搞不清这俩人到底是谁降服了谁。 背面的手法不多,却更接近正常按摩,舒服又解乏。于晓晴明显很享受,趴在那儿直喊,“再使点劲儿!嗯——对对……诶呀,你想捏死我呀,这么不经夸!” 正在这时,房门被无声的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儿男人探进身来。 二东还在老婆背上掂量用多大力度,没在第一时间发觉。徐薇朵面朝门口看得清楚,居然是许博。 “沃去!”许博第一眼看见了高大的二东,紧接着溜了一眼床上的裸体,连忙低头摆手往后退,“对不起对不起,走错门儿了!” 一说话,二东两口子都发觉了,却没看清是谁,门已经关上了。 “许博,你等一下……”说话的是徐薇朵。 勉强抵住二东和于晓晴惊诧又疑惑的目光,徐薇朵差点儿没忍住坏笑,荒腔走板的解释: “那个,褚先生,呃……你不是一直不太熟练嘛,正好,让师兄指点一下……”说着话,人已经朝门口走去,半路又忽然转身,走进里面的更衣室,拿了件衣服出来递给于晓晴,“没事儿。许先生对这套按摩操很有心得,正好让他带带你。” 后边一句是冲着二东说的,语气中已经恢复了不容质疑的气定神闲。二东愣愣的点头,完全没注意话里的逻辑漏洞。 师兄再有心得,能比专业的师父还牛逼么?有师父在场,反而要让师兄教学,难道是传说中的教学相长么? 徐薇朵不顾身后的错愕,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拉开了房门。果然,许博并未走远,站在走廊里看墙上的油画。 这个男人,颜值并不高,充其量能打八十分,称不上俊美。脸上的线条硬朗有余,精细不足,尤其是笑起来还有点儿傻乎乎的。 不过,所有的不足之处都被眉眼之间的英朗锐气给遮掩了。 虽然比不了欧美人种独具的高鼻深目,眼窝只是微陷,但那剑眉下的一双眸子似乎格外深邃聚光,一旦被吸进去,轻易无法摆脱。 深棕色的短大衣搭在臂弯里,挺直的腰背微微向前倾,不丁不八的两条长腿用最舒服的姿势站立,看似随意,却绝不松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引而不发又卓尔不群的雄性威仪。 许博发现徐薇朵出来,呲牙一笑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敲门了,你们可能没听见。” “没听见不会再敲啊,哪有直接往里闯的?”不知为何,徐薇朵就想刁难他一小下,“你家小糖人儿的按摩课上完了,要是来了也在楼下的健身房里,你不知道么?” 祁婧生淘淘以后,许博的确太忙,一次也没陪老婆来过,被问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再加上刚才的冒失之举,笑得更傻了。 “朵朵,她在楼下健身我知道。我上来是专门找你的,有点儿事想……” “哦,有事儿了才想着来找我啊?”徐薇朵抱起了双臂,“正好,我也有事儿找你帮忙!” 许博正没词儿,一听能帮上忙连忙问:“是吗,那巧了,愿效犬马之劳!” 徐薇朵得意一笑,招了招手,待许博凑近了才悄声说:“你那个宝贝兄弟呀,笨死了,怎么也教不会,你去言传身教一下呗!” “怎……怎么……言传身教?” “诶呀,就是那套孕妇按摩操嘛,婧姐老夸你弄得好,你去指点一下啦!”徐薇朵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要太露骨。 “不是,你是按摩师,你让我指点啥呀?”许先生脑子清楚得很。 “那我不是……”徐薇朵忽然小脸儿一板,“你去不去?不去是吧,那我还忙着呢,失陪了!” “哎哎哎……不是,朵朵你……这不难为我吗?”许博哭笑不得,“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呦呵,还一套一套的呢?”徐薇朵媚媚的笑了,“家教不赖嘛!还不可戏呢!戏谁啊?你是吕布啊还是董卓啊?那就是个孕妇,现在需要帮助好么?亏你们还是兄弟呢,这点儿小忙还推叁阻四的,不愿意拉倒!” 徐薇朵刚一转身,胳膊就被拉住了。 “朵朵,朵朵……” “叫谁朵朵呢,”徐薇朵一甩胳膊,“我是按摩师,专业的,请叫我徐医生好吧?” “是是是,徐医生,我错了,是我思想肮脏,境界不高,您医者仁心,正义凛然,这忙,我帮了,义不容辞还不行么?” 徐薇朵“噗嗤”一笑,宛若海棠春绽,飞回去个媚眼儿给他,“油嘴滑舌!记住啊,进去不许喊我朵朵!” 推开门,里面夫妻俩“嘁嘁喳喳”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二东一脸苦逼,于晓晴两眼悲壮。 徐薇朵心头暗爽,袅袅娜娜的走到床边,“褚先生,你这位师兄在嫂子身上可是下过功夫的,手把手教你,绝对没问题!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诶,徐医生别这么说,我就一临时场外指导,坚决动口不动手,晓晴你放心哈!”看见于晓晴黑色背心裙裹住骄人的身躯,许博大大松了口气。 “二东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你说你有幸参加这么一高科技项目容易吗,咋还不知道珍惜呢?刚才我在门外头都听见晓晴喊疼了,看准咯,这是现任,终身家长制的媳妇儿,不是前任,连个合同都没签过那种啊!咱就不能温柔点儿?” 这嘴皮子抹了狗尾巴精油怎么着,怎么巴拉巴拉那么能说呢?徐薇朵忍俊不禁,心中笑骂。 于晓晴本来羞得浑身发烫,像是搁在案板上被退了毛的土鸡,被这几句话逗得“咯咯”直笑,还配合着许哥给二东上脸色。 二东给怼得只能赔笑,却盯着许博的脸,眼神玩味而复杂,上下牙下意识的磨了两下,无奈点头。 许博见尴尬的气氛被笑声消解了大半,赶紧趁热打铁,“那行了,晓晴赶紧躺好,我看看你小子学了几成火候了……啧,瞅啥,麻利儿的!” 徐薇朵在一旁抱着胳膊看许博咋咋呼呼的表演,心里对自己突发奇想的幺蛾子格外满意,走向旁边的高脚凳,笑眯眯的坐了上去。 于晓晴重新躺下,二东从头开始操练。 奇怪的现象还是被她发现了,在许博的监督下,二东的动作比刚刚有信心多了,也更加流畅起来。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吧。这臭小子,果然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医生,一边在自个儿老婆身上招呼,脑子里指不定幻想着什么鸡零狗碎男盗女娼呢! 是啊,“本质并不坏”,就是“还挺好色呢!”判断的多准确啊!男人啊,你们在女人眼里就是透明的…… 徐薇朵放任着思绪,把目光逐渐转向另一个男人。 这个家伙情商不低嘛,本来挺尴尬的局面,几句话,气氛就不同了。你看他背着手装模作样的,还真的只做场外指导啊?有本事你就一直别动手! 那是你的准兄弟媳妇儿,本朵朵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不可惜么? 徐薇朵完全没意识到身体里藏着个恶毒的小妇人,打量着许博,绮思妙想忽然就回到了半个多月前的那张大床上。 这个家伙的大手,臂膀,舌头和嘴唇各司其职,在自己身上搓圆揉扁,舔湿弄滑的,像个下山的妖怪。 那个时候,他可不是这么道貌岸人,人畜无害的。吓人的家伙虽然不算过分巨大,却也初露狰狞,捅进身子里,又硬又烫。 真的好强啊!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送上极乐巅峰。就好像那不过是他的一手寻常本事,可以顺手拈来,随意为之。 小糖人儿怎么说来着?对,技艺!做爱是一项技艺。听上去就比那帮杂碎玩儿的什么脱毛滴蜡,捆绑调教高级。 那些无聊的花样儿有什么用,真正把功夫用在家伙上,挑着女人的高潮收放自如随心所欲才叫本事。 恍惚间,一股热流从腿心里涌了出来,引得一阵燥意爬上心头。徐薇朵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做过了……他说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会不会…… 一想到这些,按摩床上的教学活动再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发烫的脸颊生怕忽然有谁的目光扫过来。 徐薇朵轻轻挪下高脚凳,用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一丝她期盼的凉风,但温度明显比室内低。站在门外,忽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靠在门边墙上,望着对面的油画,等脸上的热潮慢慢降温。 刚刚,他就是在看这幅画,画里半裸的女子有着一双同样眼窝凹陷的黑眼睛……跟他很像。 那天做爱的时候,她一直无限痴迷的望着他的眼睛,他也含笑望着她。那眼神炙热而坦荡,顽皮又执着,找不见一丝的阴霾冷落。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至少是喜欢自己的身子! 然而,那天这双眼睛最迷人的一缕目光不是投给她的,给了另一个女人。当她说“把你的小糖人儿弄哭了”,他温和的笑笑,扭过身去,把小糖人儿搂在了怀里。 当他的大手抚摸那稍显凌乱的大波浪,那道目光投在了爱人的脸上。 那目光里,固然有心疼,歉疚,但更多的是毫无保留的宠爱和收放由心的从容。好像在说,磕磕碰碰不碍的,我会帮你治好,连个疤也不会留。 天下真有这样的男人,可以用那么奇葩的方式爱自己的女人,还爱得那么让人羡慕! 徐薇朵不由轻声的笑了,发觉自己的鼻息发烫,身上越来越燥,那里也越来越热…… “诶呦——”是于晓晴的声音,好像被弄疼了。 徐薇朵这才发现,门没关严,里面的说话声透了出来。 “对不起老婆,我轻点儿哈!” “不对不对,你这不是轻重的事儿,胳膊肘不能抬那么高……哎呀更不对了,掌心要向前,你是想把她胳膊卸下来哈?放低放低……哎呀太低啦你个蠢货,我真没发现能笨得跟那黑瞎子似的……”许博终于憋不住了。 “咯咯……”于晓晴在笑。 “来来来,你灵,你来示范一下我看看……” “让开!你这俩手就只会玩儿那溜直儿的玩意儿,比如鱼竿儿……看着,要这样……你看……这样她就不叫唤了,是不晓晴?” “滚,你才叫唤呢!”于晓晴笑骂。 “哦,这样啊,你早说不就完了……那媳妇儿,我再试试!嘿嘿……” 徐薇朵正在望着天花板憋笑,一阵飔凉清香袭来,扭头看去,祁婧已经站在她身边,一对勇往直前的大奶子把毛衣撑得老高,大衣的扣子都未必系得上。 没等祁婧开口,徐薇朵把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她噤声。 祁婧气还没喘匀,马上被她的动作勾起了兴致似的,半张小嘴儿,扑闪着大眼睛像是在说,啥情况? 不用徐薇朵回答,里面哥俩的对答已经给了祁婧满意的答案,她眼珠一转,只用气声发问:“他怎么来了?” 徐薇朵心说你男人怎么来问我,碍于不便多说话,简单回了句:“找你呗。” “……这里要用掌根,手掌根部懂不懂……哥们儿你这是催乳呢?”没等祁婧多说,里面又叫起来。 “我用的是掌根啊,这不是掌根吗?” “是掌根用力……” “来来来……再示范一下……” “不是,那儿……没法示范,那是你家禁区……要不你脱了衣服,我拿你示范!” “咯咯……”于晓晴是个活泼爱笑的姑娘。 “别婆婆妈妈的,咯吱窝你都摸了,这还隔着衣服呢,你就当我买了个硅胶娃娃……” “褚振东,你妹才硅胶的呢,本姑娘是真材实料好不好!” 这两口子果然都是敞亮人儿。祁婧趴着门缝听着,大眼睛咕噜咕噜直转,接下来许博的动作让她咬住了嘴唇。 “唉,你个熊瞎子,过来,把手给我!”许博要出大招,“你傻呀,你手放前边儿……对,顺着我的手劲儿,诶——往上往上,对——对——对,你看,这不就完——了嘛!” 只见祁婧撇着嘴美美的笑着直起身子,跟身边的徐医生对了个眼神儿,怎么也压不住那洋洋自得的小嚣张。 徐薇朵只好伸出大拇指,给点了个赞。 “你咋不进去?”祁婧还是发问了。 “透透气不行啊?”徐薇朵白了她一眼。 祁婧略一思索,眼神值得玩味起来,暧昧一笑,“我先下去,等下……叫他楼下找我”,说完目光深深一凝,挥了挥小手,转身走了。 徐薇朵被看得身子发软,靠在墙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忽然觉得这长长的走廊里滋长着看不见的寥落孤单,野火一样迅速的包围着自己,惶惶然推门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二东两口子同样消失在走廊里。 “朵朵,我今天来是因为李……”并肩而立的许博申请发言。 徐薇朵没等他说完,已经勾住了脖子,呼吸都碎成了渣,两片红唇火一样吻了上去。 身子忽悠一下被抱了起来,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刚要被放落在按摩床上,徐薇朵直起脖子喘着叫了声:“别,去里面!” 更衣室里的高桌大椅,明台锦榻徐薇朵一次也没用过。她不喜欢这些过于奢华的样式。可是这会儿欲火焚天,全都顾不得了。 唯一的清明是在被放在比床还宽敞的卧榻上之前,逼着许博把门反锁了。 许博也不再哔哔他的来意了,叁两下脱得只剩下内裤,就来扒她的裤子。上衣还一件儿没脱,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已经缠上了男人的肩颈…… 许博的舌头只在那羞人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就笑嘻嘻的抬起头来,很明显,早已从里浪到外的糟糕窘迫被他发现了。 “表哥,亲爱的我好想……想死了!快来……”那个地方好像伸出了无数渴望的小手,羞死也顾不得了! 许博蹬掉了内裤,再次变成下山的妖怪压了过来,巡山大棒上散发的热力烤得朵朵两腿打颤!就在龙船即将入港的刹那…… “当当当”,有人敲门! “小徐……小徐你在里面吗?” 【首-发:po18vip.uk (woo16.com)】 第六十四章老男人 “啊——哈!” 祁婧早有准备,还是被肏得像中了一发合欢散弹,眼神扩散着痛苦,表情却谜一样的欢乐,嘴巴张成了骄傲的O形。 那尾音里的一声娇叹比世间所有的赞美都催人奋进! 许博整根被紧紧包裹住,感受着膣腔里的激情蠕动,舒服得直吸气儿,却并未急于动作。 每回这头一下,似乎对女人的刺激都格外不同,也是他抓紧欣赏娇妻痴迷的表情承欢的体态,收获占领并征服的满足感最得意的瞬间。 在这一时刻,祁婧的表现最是娇憨可爱,心念念,急切切的是她,红艳艳的又羞又怕的是她,肝儿颤颤的不堪针砭的也是她。 那小表情,既招人疼又搔人痒。 “……这么狠……急得跟狗熊舔蜂蜜似的,你是有多想她啊?”祁婧勉强抑制着起伏的呼吸,眼波撩着男人,语气里一半拈酸一半挑逗。 “是她着急好不?用腿使劲儿勾我的腰……” 许博苍白无力的分辨着,实在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这么强,非要他还原跟朵朵的做爱实况。问的问题那叫一个细,比车震那晚自己临时准备的可认真多了。 “切,她的腿再有劲儿,能勾动你的腰?” 许太太双手勾着男人脖子,笑嘻嘻的白了一眼,隔空骂了句:“这个骚浪坯子,平时装的跟个好人儿似的,为了挨肏,老板敲门都顾不……嗯——” 许博看她骂得起劲儿,词儿整得也到位,忍不住腰臀一撤一揉。正滔滔不绝的长舌美妇被顶得平地掀起一波肉浪,娇吟中贝齿轻启,香舌吐蕊,刚吐了口气儿,就被黏黏的吻住了。 不是许先生想要封太太的口,实在是今晚在爱都的这次遭遇战没什么好说的。如果非要让他交代最深刻的体验,应该就是朵朵的热情似火了。 从头到尾,她都是积极主动的那个,被压在下面,也没一刻不在攀扶迎凑。那饥渴难耐的骚浪情态能把男人的骨头撩酥,跟平时温婉优雅的徐医生根本不是一个人。 连许博都听出了罗翰的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出。 然而,不仅一点儿想要理会的意思也没有,还仿佛更来劲儿了,水亮的明眸扑闪着勾魂的魅色,两条美不胜收的长腿急吼吼的盘得男人悍然入港。 腔道里的状况糟糕至极,湿润,滑腻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像个煮沸了的泥潭。一下到底的快美把她顶得双眼迷离,浑身战栗。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快乐,门外的罗翰若是没走,铁定能够听见。 不过,许博也管不了那么多,在那张敦实的锦榻上一鼓作气,连续作战,把个外表端庄内里风骚的小美人肏上了叁次高潮,直到美美的射给她,又体验了一把奇妙的激情共振才算罢休。 “是她水多,还是我水多?”许太太从狼吻下刚一摆脱,就气喘吁吁的问。 许博笑笑,根本不打算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稍一动作,下面立马传来“咕叽咕叽”的声音,把祁婧怼得哑口无言,嘤嘤欲泣。 “……慢点儿……慢点儿老公,好几天没做了,你要慢慢儿的肏!好好儿的肏!今天……是周末,我要你把我肏得够够的,肏一宿……” 许博一听这话,动作立时放缓,拉开架势,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整根抽添,无形中把摩擦的冲程拉得长长的,磨得那叫一个贴,蹭得那叫一个腻。 的确,这阵子祁婧够忙的,接二连叁的深夜才回家,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喂奶。有时候,喂着喂着,娘儿俩能一卧一趴的双双睡着,想亲热也是有心无力。今儿个没加班,去爱都健了个身,没准儿还受了什么刺激,能不狠狠的把欠账捞回来么? “老公——是朵朵肏着爽,还是婧婧肏着爽?” 听听!才缓一缓,喘吁吁娇滴滴的调调就开始撩拨男人了,居然还自称婧婧了,分明是放低了身段儿卖萌争宠的节奏啊! 许博给逗得腹肌一紧,鸡巴更硬了叁分,顺势来了个光速冲击波,把祁婧肏出一波浪叫。 “当然是婧婧爽,婧婧还懂得让着朵朵,必须得把婧婧肏爽!”许博偷换主语的伎俩并不高明,赶紧以沉雄的深入助攻。 虽说牡丹芍药各具风姿,在许先生的群芳谱里,“婧主子”永远是不变的主旋律,受到的关注是无微不至的。 两个多月了,松软的小腹已经恢复平坦紧绷,小浪穴里的层层劲道是一天比一天的紧致有力。 许博在徐薇朵乃至欧阳洁那里曾经有一个问题羞于出口,就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难道不会变松吗,怎么在她们身上似乎并不明显? 如今的许太太现身说法,给了他完美的回答。 只要及时锻炼恢复,不仅不会松弛,甚至还发生了历劫重生般的变化似的,更加鲜美多汁,燃情浴火。 “嗯——嗯——婧婧好舒服!” 祁婧身子在快感中颠簸,嘴上却不闲着,“不过要是……要是回回都让着她,臣妾也是做不到的……臣妾一定会吃醋!” 可叹,卖弄风骚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从来无需修炼,用的时候简直如同飞花摘叶,信手拈来。更何况,这阵子“婧主子”戏精上身,天天脑子里都是宫斗梗。 许博台词不熟,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只好憨憨的应对:“小毛去培训都大半个月了,她也怪可怜的……就……”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揪住了。 “心疼啦?还大半个月了,记得可够清楚的,是许老爷惦记大半个月了吧?” 腿心儿里插着跟鸡巴也不影响婧主子发威,“我还纳闷儿呢!怎么本宫上了一个多月的课都没人探望,今儿好不样儿的颠儿过去了,还假模假式的当助教呢?” “不是,媳妇儿……”许博一不留神掉沟里,舌头打结,下边的家伙也不那么硬气了。 “干嘛?不许偷懒!” 刚一松懈,祁婧先不干了,敢情她挨肏斗嘴两不误,还能眼波骚浪的勾男人,好像全方位的刺激让她格外兴致盎然。 “不是去找她,那是专门去当场外指导的咯?那个小警花儿,是多大杯啊?” 虽然被干得一浪一浪的,话都说不连贯,可话音儿里的危险,许博还是第一时间嗅到了,果断采取了规避动作。 “哪儿跟哪儿啊,我今儿可是专门去找你的,健身房没找见才上的楼,没想到……” “没想到截了罗翰的胡是吧?咯咯……啊老公!这样好有……嗯——好舒服,好爽——我喜欢!再来……啊哈!啊哈!嗯哼哼……” 今儿晚上许博除了一根鸡巴使得得心应手,几乎全部陷入被动。一看爱妻浪起来的表情,再也没法心平气和,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绝不偷工减料,下下到底,根根透肉,一顿猛攻。 祁婧不知是否还惦记着“肏一宿”的计划,几次张嘴,却都被自己畅快的叫床夺了话语权。 许博见状心里直乐,立马轻松掌握主动。 “媳妇儿!一提罗翰你就发骚了哈?” “嗯嗯嗯……胡……胡说嗯——啊啊……你坏……”许太太被肏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都肏了半天了,才听见他走开,是不是去找你了?”许先生总算让自己的逻辑上了正常轨道。 跟徐薇朵聊完,下楼再去找祁婧并没见到人。当时许博就想到了罗翰,打过电话没多久,祁婧便出现在一楼大厅了。 脸蛋儿像春风吹过似的,嘴巴里散着淡淡的酒香。说是就喝了半杯红酒,问她跟谁喝的,眼神儿飘着不肯说,这会儿正好严刑拷问。 “……就是!怎……么了?” 祁婧喘得太急,断断续续却口气强硬,秋水瞳仁中腾起了烈焰,“我就是……去会野男人了,你……啊啊……你打我啊?” “啪”的一声,许博的巴掌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啊——嗯哼哼哼——吓死我了,你使点儿劲儿啊!”惊吓过后是娇嗔,男人的虚张声势惹来许太太大声埋怨。 许博冲刺不停又作势抬手,还没落下,祁婧先叫起来,“啊!不要……不要太使劲儿,我怕……我怕疼……” “啪!” “啊哈哈!好爽……干我不要停老公!再使点儿劲儿……啊!对……啊!啊!打我吧,我就是要让你吃醋,给你戴绿帽子老公!狠狠的……肏我老公!啊啊啊……我要……” 祁婧越说越来劲儿,死命搂着男人的脖子语无伦次,调门儿越拔越高。 也分不清是吃朵朵的醋让她格外欲求不满,还是给老公戴绿帽子激起了澎湃的热情,许博被她的放浪形骸重度感染了,一根鸡巴水里来火里去硬得像烧红的炮弹,没命的往那个无底洞里砸。 “啊啊啊啊啊啊——你个大牲口老公,爽死我了老公……好久没啊啊啊啊——你好棒……你是最棒的老公……用力……用力我要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高亢的叫床声进入了最终的高潮,一波紧似一波的收缩把许博箍得死紧。 若是避开锋芒,保留实力,也能撑住不射,可他实在不愿在爱人追逐极乐的当口撤火,紧紧拥住浪潮中颠簸的娇躯,咬牙一阵猛冲,畅快淋漓的射给了她。 祁婧不会像徐薇朵那样对内射有标志性的激烈反应,却也被烫的一机灵,往那高远险峻的地方更浪起了一重不一样的哆嗦。 “还说肏你一宿呢,这么快就浪得受不住了。” 许博结束亲吻,依旧揉着一只大奶子,也不知是在打趣儿媳妇儿,还是为自己没能满足上级要求做检讨。 “傻瓜,说着玩儿的,还真整一宿啊?”祁婧的喘息还在打颤儿,显然依旧陶醉在高潮的余波里。 自从那次双飞大战后,“婧主子”就下了懿旨,为了不伤身子,即使兴致再高,梅开二度这种孟浪行径也要禁止。 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方便汇报“偷吃”实况,这一炮也是不能打了,怎奈自古以来“奸情”都是最吸引人的八卦素材,实在色欲撩人心痒难搔,挨不过了才操练这一场。 许博没接茬,搂着湿漉漉的娇妻亲吻。 其实,不是他故意语出含糊,而是心中另有所虑,干扰了思路。 从两人离开爱都开始,祁婧就表现得神思不属,飘飘忽忽的,刚刚的激情交战,反应也不似往常,居然对巴掌的反应格外强烈,让他留上了心。 许博翻了个身,把祁婧搂在怀里,刚刚被打了的那个岔,正好牵动心中所想,赶紧趁热接上: “诶,媳妇儿,你刚说,我截了大猩猩的胡?他们……” 祁婧背朝男人,依偎在他怀里,扶住胸前不老消停的大手,“你干嘛?朵朵经过那么多男人,你这醋能吃得过来么?” “男人也分叁六九等的,一般货色,还真不配我嫉妒!” “哦,那你……就是要吃罗翰的醋咯?”祁婧的话音里还带着慵懒的酥媚,又有点儿心不在焉似的,“他……有什么好的,一个好色的老男人……” 许博看不见爱妻的表情,这话外之音里的故事却听得意犹未尽。 从“得罪了本宫,降级罚奉,面壁叁个月”的流氓医生,变成“一个好色的老男人”,这里面的差别看似普通,其实特别值得玩味。 一个女人在什么样的心态下才会如此评价男人? 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该划重点的绝不是“好色”或者“老”这些字眼儿,而应该是它们背后在企图掩饰的什么才对。 “我媳妇儿酿的醋已经够味儿了,别人的我还吃不惯呢。”许博赶紧撇清,“那……好色的老男人都跟你聊什么了?” “想吃你也吃不到,他们根本没什么……” 祁婧的音调落了下来,说了一半停住了,好像一直热心追逐的好戏并没开场,惹得她不知是该对某个人失望,还是庆幸,有些说不出的矛盾。 后半句被直接忽略处理,许博的直觉更加清晰了。 以前,在罗翰那里经历了什么,祁婧都毫无保留的跟他汇报的。尤其是准备献身的那天晚上,回家把所有的感受都欣然分享,甚至当成做爱的催情作料。 而今晚,她连跟谁喝酒都不想说,涉及聊天的内容也似没多少讨论的欲望,再加上刚才攀上高潮的那几巴掌…… 在灵肉合一的激情中,那股子渴望被打屁股的冲动是毫不造作的,而且并不像欧阳洁那样难以理解。 那似乎源于某种下意识的羞愧,仿佛只有受到应得的惩罚才能畅快的享受极乐。 凭着夫妻俩如今心意相通的默契,许博当然不认为她有意隐瞒什么,只是对某些事感到迷惑或者迟疑罢了。 许太太的这种情绪,许博很熟悉,叫做又羞又怕…… “没什么?没什么又是什么啊?”许博还是决定从朵朵这个侧面切入。 祁婧被问得回眸一笑,“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呗,他们没上过床。看你那色情小男人的贱样儿!” “那没上过床,上过别的什么没有啊?” “咯咯咯……老公,你就这么想听故事啊?” 祁婧终于不得不专心应对,边笑边说:“他们啊,本来关系不错,依罗翰的操行,当然有那方面想法啦……但是朵朵不干。后来,朵朵遇到个挺难的事儿,罗翰帮了大忙,朵朵有了想表示感谢的意思……你懂的哈,结果罗翰没干。” “遇到啥事儿了,怎么帮的忙?”许博一脚油门儿没收住,八卦到了岔道上。 “他没说啥事儿……”祁婧忽然转身把小拳头捶进男人胸口,“哎呀——你到底会不会听故事啊?这会儿你应该问他为啥没干嘛!” “那还用问吗?”许博“嘿嘿”一笑,“君子不乘人之危嘛!再说,这种两个人都开心的事,要是变成交易也他妈太煞风景了!” “屁君子,一个比一个能装,狐狸精,色狼……” 祁婧不以为然的笑骂,但很明显,许博说的和罗翰必定如出一辙。看她那又羞又怒的小模样,今晚这半杯红酒必定还有更丰富的内容。 “男人啊,有时候你们女人还是不懂啊!”许博发表着感慨,却并没等来女人的回应。 “老公,等你到了四十岁,会不会也去打别人家漂亮媳妇儿的主意啊?” “为什么要到四十岁?”许博立马抓住重点。 “因为——你四十岁,我也叁十八了,就……老了呗,勾搭不住你啦!”祁婧明显嘴不碰心。 “傻妞!”许博怜惜的捏着媳妇儿的脸蛋儿,“就你这样的,别说叁十八,就是五十八,六十八,也是个会卖俏发骚的老太太!” “死一边儿去!”祁婧打开男人的手,“我变老太太,那你肯定变成个老不着调的色老头儿……” 沉吟片刻,许太太终于试探着问:“老公,你们男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话问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细品,却像酝酿了一晚上。许博第一时间就领会了里面掩藏的不安和悸动。 既然主语是你们男的,针对的当然就是我们女的。 “怎么想的?”这就复杂了,可以解释成怎么看待的?怎么认为的?怎么评价的?怎么理解的?甚至怎么猜测的…… 当然也可以发挥一下,你们男的看重什么?在乎什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作为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女人,嫁做人妇也好几年的妖孽级良家,面对这么大的两性课题,每个问号后面都该有足够托底的答案了。 现在,冷不丁的要重新提问,还是在自个儿男人面前,是多么的耐人寻味!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问题不是指向所有男人的。那个属于“你们男的”的男的,就是那个花心罗翰。 半杯红酒,许太太就迷茫了,走心了,魂不守舍了? 难道大猩猩刚刚面壁出关,就给“婧主子”上了什么新研发的破防大招? 许博尽量小心的组织着词汇,用上了极具质感的男中音,“我不是说了么,男人也分叁六九等,就连好色这件事儿,也有高下之分。” “呸——”祁婧大眼睛一闪,“呸”得娇羞无力,“好色就是好色,还有高级好色啊,你高级一个我看看!” “你不是看了全程的么?” 许博换上嬉皮笑脸,看着爱妻娇嗔作色,红霞飞起,知道她已然领会,双臂一搂接着说:“而且啊,我早就好了一个绝色,打算一辈子好下去!” “别跟吃了蜂蜜似的,你倒是说说,是真心喜欢朵朵么?”祁婧扑闪着求知的大眼睛,足以证明这句话里没有陷阱。 “当然喜欢了,不喜欢怎么那个啊,我又不是鸭子!” 话虽调侃,许博脸色恢复了严肃。既然要认真讨论,许先生自然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义务。自从那次双飞,他还没发表过什么官方声明,现在的机会正好。 “我必须得承认,朵朵很漂亮,但我不是单纯因为漂亮才被勾引……呃,吸引哈!被她吸引……那天在电影院……” “她以前……” 演讲刚开个头就被打断了。显然组织上对内心挣扎的过程并不那么感兴趣,她们擅长的是灵魂拷问: “你不会觉得她是个坏……嗯……那种女人么?”估计是想起自个儿男人那句“我就喜欢坏女人”的座右铭,祁婧临时改口。 如今的许博,对女人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和体悟,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许博欣赏着媳妇儿漂亮的翦水秋瞳,忍住摸一摸她长长睫毛的冲动。 “本来那就是她的隐私,都敢拿出来跟你们分享了,用东北话说,那叫敞亮!就冲这点,我许博敬她是条……女汉子!” “嗯嗯,你咋不叫声哥哥?干脆上梁山入伙得了!”许太太从小就把古典文学四大名着读得精熟,“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看来今天卧谈会的这个议题是混不过去了,许博思虑半晌,突然说:“胆儿大行吗?我就喜欢她胆儿大啊!大清早的……” “讨厌!”没等说完,许太太娇声喝止,抬手要打。 “媳妇儿,媳妇儿你听我说,我没胡诌,”许博握住爱妻手腕,换上一副暖洋洋的笑脸。 “你应该也有跟我一样的感受,朵朵看上去文文静静大大方方的,其实骨子里有股不一样的劲头儿,要说是桀骜不驯好像有点儿过了,说玩世不恭吧,也不合适,反正,挺有性格的……” “那叫真性情!”许太太忍不住出声提点。 “对对对,这个词儿到位!就是吧,她平时都严严实实的藏着,像个大家闺秀似的,轻易不露。” “不露你也没少盯着人家看吧?让你们男人承认个好色比吃药都难。”许太太阴阳怪气儿的在男人胸口点点戳戳。 许博也不否认,趁机拉回自己的思路,“我算是听出来了,今儿晚上这被窝里恐怕不止我一个男人,他是不是也挺好色啊?” “谁啊?”祁婧连头也不敢抬。 许博盯着她渐渐回潮的双颊,更加胸有成竹:“而且,许太太担心的应该不是好不好色,而是除了好色之外,还好不好别的吧?” “听不懂……” “唐卉跟我说过,爱一个人,要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接受她的全部,而不该一边贪恋她的美貌,一边挑剔她的智商……” “这是唐卉说的?” “差不多吧……就像我不能一边喜欢朵朵性感的嘴唇,一边嫌她胸小……” “要不要脸,你到底想说啥呀?” “要是有人跟你说,我想跟你上床,你肯定觉得他是个色狼,但是如果他说,我想跟你一块儿起床,你就会觉得那情景温馨又浪漫……” “我怎么没觉得……” “莫黎教导我说,做完爱不亲吻你的情人,连一条公狗都不如!上了床,连一个怀抱一个好觉都不舍得给你的人,当然只是一只发情的狗熊,而愿意陪你起床的人,至少是带了牙刷的。” “你再绕弯子,我报警啦!” “嘿嘿……我是想说啊,一个真的喜欢你的男人,哪怕只是陪你喝半杯红酒,也会觉得身心愉悦的。上床,可能会更亲密也更开心吧,但那个,绝不是喜欢一个好情人的全部。” “说的好像谈恋爱似的……”祁婧嘟哝一句,再一次羞红了脸。 “媳妇儿,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我天天都像守在家里跟你谈恋爱呢!难道那个大猩猩不想?” “光在家里啊?”许太太心野着呢! “那就一边环游世界一边谈恋爱呗!” “可是,我……我不是只能跟你谈……恋爱么?”祁婧声音弱弱的问。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是么?那结了婚的人都不用买玫瑰花了,生完孩子就都别做爱了,过了更年期是不是就该自杀?”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许博的心里也是慌的。他知道自己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但也很出格。 鼓励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谈恋爱么?那可不是“成人游戏”四个字能划出边界,解释清楚的命题。 若是换成两年前的许博,这样的话他自己听了都得掀桌子。 不是说好爱情是自私的么?不是说好了爱人要忠于对方的么?不是说好了要坚贞不渝白头到老么? 谈恋爱这种事也能外包? 然而,经过这两年的磕磕绊绊,风风雨雨,许博经历了很多,学会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 从对祁婧的不舍和原谅开始,他重新认识了女人,重新赢回了爱人,重新理解了婚姻,也最终弄明白了该怎样去爱。 每天晚上,把娇妻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一个快乐的许太太和那个曾经落落寡欢的女人有着怎样的天壤之别。 越来越和谐的鱼水之欢自然不用说,光是利口细牙的亲吻啃咬,缠上脖颈的两条玉臂就够他忙乱应对,莫名欢喜了。 女人的身体里蕴含着怎样骇人的能量啊,只凭一对软乎乎的肉奶子就能把男人逗得心花怒放。 而让自己的爱人更安全,更满足,更充盈,更开心,更自由,终将收获的又是怎样丰沛滚烫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只有如今的许博才能懂得。 怀着出轨视频前积攒的某种冲动去怂恿老婆勾搭野男人,这曾是许博自以为羞愧的另一个自己。 但同时,在莫黎,唐卉,甚至老爸的鼓励下,虽然战战兢兢,他也尝试着勇敢一点儿,去相信爱的魔力,做出突破世俗的尝试。 没想到很快,就从祁婧的热烈反馈中领悟到了爱我所爱的神奇。 这个女人,是单纯而美好的,是聪明又善良的,也是独一无二,弥足珍贵的。她痛彻心扉的悔过,也彻彻底底的回归,并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深爱着他。 在爱人面前,在真爱面前,没有什么不能理解和原谅,就连跟欧阳洁的一夜情都可以被一带而过。而同时令人忧心的是,她心里的那个伤疤却因为愧疚一直未能彻底抚平。 追根究底,她是犯了什么不赦之罪么?并没有。那只是被忽视冷落太久之后的一次单纯而懵懂的冒险,被一旁窥伺的小人趁机占了便宜罢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是肉体的片刻欢愉,未必需要违背道德,偷偷摸摸。借由爱的真挚与博大,同样可以做到,而且过程更多激情,体验更加畅快,还能调剂丰满你的生活不是么? 小毛是个好伙伴儿,他带给他婧姐的不仅仅是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还有热血男儿倾慕有加甚至偶像般崇拜的情谊。 当然,也不能忘了朵朵。 她跟祁婧究竟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什么,没人能说得清。能让两个美人平时亲密无间,遇事同仇敌忾,床上还能分享雨露之欢,这本身就远远超出了友谊的边际。 那么,除了这些超越世俗的成就,爱一个人,还能做到更多吗? “咯咯咯……你大爷的,哪儿学这些歪理啊你!” 祁婧明亮的笑声一下冲散了许博飞翔的心绪和刹那间缠绕的彷徨。这笑声里有对男人毫无保留的依恋和信赖,让他瞬间回到了温暖而真实的被窝里。 “别扯没用的,老实交代,今儿晚上罗翰都给你下什么药了,搞得魔魔怔怔的。” “他……也没下……没说啥,就送我一本画册,说……” 许太太的期期艾艾还没完全展开,就被某人的好奇无情打断了。 “画册!什么画册?” “……就是……在我包里……”还没来得及羞答答的往男人怀里钻,被窝已经被掀了。一个光屁股的家伙冲了出去。 “哎,你倒是穿条裤子啊,流氓!” 不到五秒钟,许博已经捧着一个装帧精美的相册似的东西回来了,呲着一口白牙,笑得跟个傻逼似的。 祁婧不自觉的揪紧被子,慢慢往下出溜。 “画的啥呀?我可看啦!”许博说不清为啥那么激动。 “不看你刚才窜那么快干嘛……”祁婧半遮着脸看向天花板。 许博小心的抽开系成蝴蝶结的绸带,掀开了硬质的封面。一帧素描的侧影呈现在眼前。一看见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他就被震慑了。 “婧主子”那清纯的眼神,风骚的微笑被抓拍了似的,仿佛呼唤一声,马上就会从画里明眸善睐的转过头来。 看到这样一幅画,把自己最美的瞬间如此奇妙的捕捉、描绘、再现,以至于永久的留驻,试问哪个女人能不小鹿乱撞,捧心迷茫? 光是第一页,许博就看不够似的,端详了好久,才开始往后翻。 一页接着一页,都是笔触细腻,细节惊心的素描。不同场景,不同情态,不同服饰,甚至还有两张背影,几乎都是他日日得见,触手可及的画面,却被黑白两色渲染得诗意悠远又触目怦然。 越往后翻,许博越是感到一阵奇异的苦逼悲凉,可恨当初周晓在课上给数学老师画像的时候,自己只顾着记笔记,没能请教两招。如今建筑图纸画得贼遛,蜡笔画都描不出一幅。 许太太钻了半天被窝看没动静,慢慢爬上了男人的肩膀,歪着脑袋跟着看。大眼睛一下一下的撩着,咧嘴想笑又紧着往回收。 眼看要翻到最后几张了,“啪”的一下,祁婧一把按住,“不行,后面的不能看……” 许博贼着老婆笑得特绅士,“请问,野男人画得,相公看不得,是何道理?”说着,礼貌的拎起许太太幼嫩的小拇指。 祁婧撅起了嘴巴,一脸粉嘟嘟的尴尬,连被窝也忘了钻。 “沃去!” 随着一声惊叹,许博眼珠子都放光了,“这张牛屄!哎——呀!嘿!这个好这个好……嗯!嗯!这个更漂亮!哎呀我去!这个……这个太骚了这个……” 根本不用看,每一幅都印在祁婧的脑子里。许博越赞美,她的脸越发烧,都快钻进男人的咯吱窝里了。 “诶?” 终于,许博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哗啦哗啦的往回翻,许太太的心擂鼓一样跳了起来。 “媳妇儿,请教你个问题呗?” “不知道!”祁婧头也不抬可劲儿的耍拨浪鼓。 “我还没问呢,你就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诶呀,这是谁啊?这个画的根本不是你啊!” “……嗯?” 祁婧不明状况,懵懂抬头去看,却哪里还有画册的影子? 两片厚实的嘴唇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许太太瞬间像颗白菜一样被拱翻在地,一个大猪蹄子撩进了腿心儿里,揉在娇嫩的花瓣儿上。 原本心跳就不够用,气息又受阻,祁婧被揉得像条大鲤鱼,扑腾半天才从男人的嘴巴下喘过气来,已经被吻得醉眼迷离。 “这儿,他还没见过……” “那当然啦!”祁婧用尽全力才把男人的手抽出来。 “那,他肯定想约你画完咯?”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用一根鸡巴想事儿啊,这你都猜得到?” “老子是TM不会画,不然熬夜也把剩下那几个叁角地带给补上,太漂亮了,太风骚了,补上可就真完美了……” 祁婧被这个儍老爷们儿逗得晕彩飞驰,“咯咯”笑半天,不知为什么,一股热流忽然涌出心口,张开双臂把男人搂进怀里,趴在他肩膀上说: “我美么?” “美极了,美得我都想当画家了……” “不用你当画家,我也永远是你的!”那热流烫得祁婧一阵心疼。 “宝贝儿,你当然是我的……” 许博趴在两只大奶子上,语声温柔,“可惜啊,我不会画画儿,没办法留住你的美丽瞬间;更不会做漂亮的首饰,把你打扮成最高贵的宝贝;甚至想不起送你一只小狼狗,讨你的欢心。我还知道你喜欢弹琴,可我怕自己听不懂……” “你今儿是怎么了,转着圈儿的吃醋啊?”许太太的声音轻得像是哄淘淘睡觉。 许博并没回答,接着自言自语:“但是,我知道我是最幸运的那个,因为我最先找到了你,也及时留住了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奖赏,所以,我也最幸福!” “傻瓜……”祁婧双眸晶亮,只骂了两个字就禁不住哽咽了。 这个男人是盖楼的,没长什么艺术细胞,也不够心灵手巧,甚至连一首像样儿的流行歌也唱不下来。 然而,他是个真诚果敢,勇于担当,胸怀宽广的男人! 他看上去率性粗犷,却能忍世人所不能忍,接纳了奸夫的野种,还没心没肺又欢天喜地的当便宜爸爸。 他像个沉着英勇的将军,在职场拼搏进取,也稳稳守卫着家门,连家政嫂遭遇的骚扰也挺身而出,护佑周全。 他也是个贪玩儿耍赖,好色又不着调的孩子,脑子里千奇百怪的歪理,荒诞不经的念头,却都是源于对娇妻的无比珍视,和对两只大奶子的贪恋喜爱。 被这样一个男人抱持着,纵容着,呵护着,宠爱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祁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抚摸着男人的后脑勺,伸手关了灯,任凭思绪在踏实的肉体压迫下放飞。眼睛陷入黑暗,脑子里现出亮堂堂暖洋洋的空白。 “宝贝,你值得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爱你……” “你不就是最优秀的?” “我是最笨的那个,还有更有趣儿,更有才华的……” “你就不怕我跟着那又有才又有趣儿的跑了?” “怕……” “那你还……是不是傻?” “傻……我也愿意……” “老公……我也怕……我怕伤你的心……” “既然都怕,我觉得,咱们在一起肯定能好一点儿吧?” “讨厌,没见过还有教唆老婆出去谈恋爱的男人!” “谈个恋爱而已,又不会怀孕。” “我就要怀,回来给你生一大堆野崽子!” “说好了回来生啊,又不是没生过!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我打你打你打你打死你个坏蛋,坏老公!” “嘿嘿……你跟朵朵还真是一对儿好姐妹哈,都往家里生……” “肏你大爷,越说越离谱!” “嘿嘿……” “你今儿晚上去找她干嘛,不会就是想打一炮吧?” “说了是去找你的……” “糊弄鬼呢?没好意思揭穿你还……诶,这都几点了,阿桢姐怎么还没睡呢?哎哎,你干嘛去?” “嘘——别开灯。” 许博摸黑起身下了床,来到门边,轻轻把房门拉开一道缝。一个温软的身子很快贴到了背上,压低了声音问:“干嘛呀你,玩儿偷窥啊,不着……” 话没说完,祁婧愣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只见透窗洒落的清辉下,李曼桢披着一件极为飘逸的月白绸衫,光着双脚,宛若凌波仙子缓缓穿过客厅。 让祁婧难以置信的是,她居然敞着怀儿,两只挺翘的奶子把衣襟顶起明显的浮凸,腰股之间夸张又神秘的阴影中,一丛乌黑柔亮若隐若现。 除了那件外衣她什么也没穿,曼妙翩然的身姿仿佛行将起舞。 最诡异骇人的,是她脸上谜一样的笑容,好像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湖边柳下等待约会的情郎。 夫妻俩谁也没见她这样笑过,却不得不感叹,只有这样的笑才配得上那精致俏丽的容颜,秀丽挺拔的风姿。 “她是在梦游……我去找朵朵,就是想问问这事儿。” 祁婧早已忘了说话,如果没有男人的肩膀,下巴肯定掉地板上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更让她瞠目结舌。 李曼桢似乎被许博轻微的语声惊动了,已经经过房门的身子忽然停住,缓缓转身,走了过来! 她的步态丝毫未变,轻得像踩在水面上。月光即使罩不住她全身,在两人早已适应了黑暗的视野里,那几乎完全赤裸的身体正面,几乎纤毫毕现。 李曼桢的乳晕极小,颜色偏深的胸尖儿,因为转身,已经有一颗从衣襟边上探出头来。那一对奶子浑圆饱挺,像两只海碗扣在胸前,细嫩的肌肤绷紧骄傲的曲线,泛着润泽的幽光,一点儿下垂的迹象也没有。 这副身子,丝毫也不输给妙龄少女,甚至还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萌发着某种跃跃欲试的成长欲望。 她的脸上依然笑着,那笑容里的羞涩明显不是因为大胆的裸露,而是来自怀春时的热切畅想,相思中的百结柔肠。 “她竟然是睁着眼睛的,她看见我了!” 当李曼桢在门口站定,笑吟吟的望着两人,祁婧的心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 “你为什么躲在这儿?”李曼桢说话了,那声音依然软糯,却明显透着女孩儿的清新婉转。 祁婧听见许博“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起平,我一直等你,你是不是早来了,躲起来偷看我?”李曼桢说着,脑袋一歪,抬起一只胳膊,伸向许博。 “来,我不喜欢你这样,过来,我要你抱我!” 耳边响起男人的粗喘,即便是祁婧,也觉得那一声尤胜丝竹的恳求叫得人心肝儿乱颤。 就在李曼桢又抬起一只胳膊,敞开胸怀的刹那,祁婧鬼使神差的往前一推,下一刻,全身赤裸的男人已经被月中仙子搂进了怀里。 “啊!” 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叹响起,气息里明显带着颤抖。 “起平……” 李曼桢的下一声呼唤已经抑制不住深喘,“起平……你的身子……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知道吗?你别急……我……我都给你……” 越过许博的肩膀,祁婧看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喝醉了似的仰起,浓睫垂落,晕染双颊,已经被男人深深吻住…… 【追-更:lamei2.com (woo18.vip)】 第六十五章睡美人 也不知这样薄衫半裸的游荡了多久,李曼桢的身子是凉丝丝的。 许博拥住她的第一感觉真像做梦似的,细滑如敷粉的胴体又薄又轻。只用一只胳膊就足以把整个腰身拢得摇摇欲坠。两只冰凉的小脚掌不由自主的踩上脚背,也是冰凉的。 光线幽暗,除了一张素颜小脸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光凭想象,也能还原她踮脚拎腰,不堪延揽的身姿。 正缓缓抬头的许大将军抵住一丛丝滑的毛发,许博本能一缩,才意识到晕凉与滚烫之间已经全无阻隔,熊熊欲火几乎一点就着。 刚被男人搂进怀里,李曼桢就发出了一声撩人的轻叹。 然而,她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在许博的脸上,迷醉的表情洋溢着幸福的笑,却又那么的空灵虚幻。 而且,松松搂住肩背的双臂并没用上真力抓紧男人。挺翘的乳尖儿被胸肌压回腴软的奶脯里。 虽然贴紧的胸腔起伏显着,气息深长,但许博能感觉到,那沃乳下的呼吸并不过分急促,大体上还是平稳的。 她,仍在梦中。 第一次体验被一个睡美人投怀送抱,许博还是凭直觉就能分辨梦与醒的区别。 可即便如此,那温热的吐息断续送出的情话还是把他撩得热血上涌。看她小嘴儿微张,动情的呼唤着,跟平常素日天渊之别的小模样,一个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下去…… 此时此刻,身后还站着许太太。 被推出门来的刹那,许博回头望了一眼。或许,他是想确定爱妻的态度,没想到,看到的既不是恶作剧的坏笑,也不是充满大妇风范的鼓励。 那眼神甚至不全是给他的。 许太太的大眼睛一半痴迷一半憧憬,仿佛是激动的望着偶像剧里倒追校草的灰姑娘,男主的片刻犹豫都再也不能忍了,好像你再不去抱她就TM不配做个男人! 拿下李曼桢的清奇想法是祁婧最先提出来的。 虽然她一再认定“阿桢姐”是喜欢自己男人的,但是按许博的理解,与其说是个极不靠谱的床戏段子,还不如当成另一种形式的警告更顺理成章些。 因为小毛的这层关系,许博平时跟李曼桢相处的心态始终带着一份对长辈的尊重,没想到顾成武的突然闯入,让他忽然意识到,她也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那个被祁婧用电话打断的拥抱揭开了李曼桢率真大方的一面,虽然许博并没多想,但看待她的视角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她是个并不算老的女人,而且是绝对的美人胚子。 彻底颠覆许博的认知,不得不承认许太太独具慧眼的,是那次精虫上脑的撸管事件。 虽然只有两叁分钟,整个过程却让许博回味无穷。 过后,一方面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唐突孟浪得像个发情的半大小子,另一方面,却大踏步的突破界限,明显的感知到自己已经进抵李曼桢作为一个女人的心理防线。 而那两天,也恰恰是许太太大幅度更新两性叁观的时候。 不仅心潮起伏的跟男人复习了撸管事件的整个过程,还在第二天的换妻大战被叫停之后,主动促成了李曼桢留宿。 有些事,许太太顾着脸面没明说,或者,只是在床笫之间插科打诨的点拨一二,但许博心里清楚,爱妻不仅要隔岸观火,恐怕还忍不住要煽风点火。 这大半个月来,朝朝暮暮的近距离相处,生活起居的诸多细节自然而然的展示在彼此的视线里。 摩肩接踵,递接授受这些小动作原本就难免,不在话下。无法忽略的是两人都习惯早起。 每到清晨时分,总难免相遇在客厅里,梳洗前的惺忪凌乱,沐浴后的清颜素发,松垂的睡衣带子,光着的雪白脚丫都逃不过许先生的色欲狼眼。 李曼桢表现得还算轻松大方,并不会过分造作避讳,只是偶尔飞红的脸颊,躲闪的目光看得许博怦然心跳,暗自销授。 毕竟不是青春少艾,李曼桢与人相处时的洞悉明断,人情练达,足以避免大多数的尴尬,但在一些细微之处,许博也能感受到几分不同以往的熟悉与亲近。 两个房间隔着一个客厅,鸡犬相闻,最尴尬的时段自然是在每晚上床之后。 小两口好得蜜里调油,几乎夜夜笙歌。 祁婧的小嗓子本来就亮,这大半个月更是被干得欢声绕梁,哭爹喊娘,恐怕隔壁单元都听得到,更不要说隔着两道木门的阿桢姐。 每日晨起,祁婧总要披着乱发,衣带不整的去洗浴。在许博看来,几乎可以认定是故意要把夜里的销魂激烈和清晨的慵懒餍足联系起来展示。 心里有鬼的许先生,没一顿早餐不是在察言观色中吃完的。 李曼桢表面上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可是到了夜里却开始作妖了。住进家里的第一天,就在阳台的花盆之间演了一出独角戏。 发现那喷壶里的水,大半浇在了地面上,许博才知道,她是在梦游。 白天忙着盖楼,晚上的地也只剩下自个儿耕了,许先生没那么多精神盯到后半夜,接下来的两次都是空闲时在监控里回顾的。 李曼桢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过是白天做惯了的清洁整理,动作轻巧熟练,唯一不同的是口中念念有词,总是跟一个不知名的人说话。 许博去网上查了资料,说梦游症的成因多是精神抑郁或者焦虑,是一种睡眠障碍,跟环境变化或许也有关系,有的可以通过直接唤醒就能有效治愈。 可是,也有人说,梦游者不宜受到惊吓,否则会留下精神伤害。 许博心里犯嘀咕,不敢贸然行动,也没告诉祁婧,想先观察观察再说。 叁天前的情况跟前几次不同。半夜一点不到,李曼桢穿着睡衣去厨房溜达了一圈儿出来,居然打开了入户的房门。 朝着门外没说两句话,就一步步后退,迅速的走进客厅,扑倒在了叁人沙发上,撅着屁股含混不清的嘤嘤低鸣。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许博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她的一只手伸进睡裤里,腰身不停起伏,呜呜有声的折腾了好久才并紧双腿哆嗦了两下,消停了下来。 在沙发上趴了几分钟,李曼桢才顶着揉乱的头发起身,衣衫不整的露着半个肩膀,缓缓踱回了房间。 许博透过屏幕望着那纤细柔美又稍显羸弱的背影,竟忍不住心头一酸,骨头一软。 本来是想找机会去莫黎那里咨询一下的,今天赶巧在爱都陪几个老总吃饭,结束后许博就直接上了楼。 徐薇朵是正儿八经的医生,而且还是李曼桢将来的儿媳妇,找她聊聊或许更合适。 只是,终归免不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 在按摩室,徐薇朵心里的别扭或许只有许博最能体谅了。毕竟比他更了解二东那操行的人根本没赶上投胎。 有的时候,这小子的确会犯贱,比如在坝上的那次,居然听窗根儿。后来从祁婧那里了解到,居然跟海棠还有过交集,稍一回想,心下恍然。 那天被偷听的主角应该是海棠,却被逼着跟“婧主子”道了歉,许博心里对这个多年的兄弟不免嘿然挠头。 二东从前虽然跟吴浩走得近,但凭借对他多年的了解,人品方面的硬度绝对不是那些纨绔能比的。他对海棠怀着怎样纠结又复杂的心情,着实值得玩味。 哪个男人不好色呢? 二东这小子,别看家里有钱,对女人却始终怀有某种呆傻憨直的好奇和敬畏。叁十来岁的人了,有时候还表现得像个愣头青,被女警花摔在马路牙子上就是个绝好的例证。 不过傻人有傻福,这对欢喜冤家还真的挺登对。 徐薇朵在正“玩儿得开”的时候被二东瞄上,当时没所谓,如今时过境迁,这种半生不熟,又两厢猜度的尴尬的确闹心。 所以,许博特意嘱咐祁婧给朵朵带了话儿,让她别太紧张。 今晚的朵朵,火热得像快糖心儿糯米糕,不管是不便出口的委屈,还是大半个月的空闺寂寞,许博都毫不客气的熨展犁平。好生抚慰之后,才装作忽然想起似的,提到了李曼桢。 听完许博毫无保留的讲述,朵朵趴卧在男人胸口上笑了。 “我这儿有不止一种方法缓解她的症状,要治好也没什么难的,不过……” 许博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分不清她软糯的调调是因为被揉得舒服还是心里某些不可描述的想入非非,“不过怎么?” “不过,何必舍近求远呢?只要你家小糖人儿愿意,你不就是最好的药么?” “这……有点儿乘人之危吧?”许博明人不说暗话,语气虽带着调侃,心里的主意却并未动摇。 徐薇朵抬眼看了男人半天,才柔柔的笑了,“你嫌她老了,还是她看不上你?” 许博一声哼笑,明知道这不是她心里真正想问的话,还是半真半假的应付着,“我怕你男人揍我!” 根据许博对女人这一物种的最新领悟,她们怕丑,怕老,怕寂寞,怕男人变心,其实都是表面现象。最让她们担心的,是被男人看低了,尤其是自己中意的男人。 而在她们挑剔着,品评着的同时,却又会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男人的心里称。 如果自己青睐有加的爷们儿居然是个没品味又没担当的花心大萝卜,她们不但会沮丧失望,更会自贬身价,怀疑人生。 所以,朵朵故意把话题往这个思路上引,并不是关心男雇主和家政嫂之间的情色八卦,而是想考校情人在男女之事上的态度和眼光。 女人天生渴望被重视,被呵护,被宠爱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必须要来自那个有感觉的人才行。 你可以说她们虚荣,也可以说她们现实,但无论怎样也动摇不了她们的权威。 一旦被选中了,那么恭喜你,你会领养一只作货。只要有心爱的男人给撑腰,她们是想开成牡丹就开成牡丹,想开成月季就开成月季。 至于某些你以为无比重要的原则性问题,在她们那里,未必是什么必须严肃对待的大事儿。 我们的“婧主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原则,在她的世界里甚至抵不过一个深情投入的亲吻。 最典型的肉体出轨对象欧阳洁,她只是一带而过,问都没多问一句。程归雁虽然情况特殊,那也是个妖孽级别的小哥哥杀手,可许太太不但泰然处之,还要参与计划。 朵朵是她亲自领家里来的,李曼桢是她亲口安排进客房的,除了对莫黎还时时怀着警惕之心,许太太的“贤良淑德”简直可以成为数千年来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德妇典范。 然而,如果在她们带给你的受宠若惊里感念上苍开眼,终于让你的女人变得懂事了,大度了,想开了,觉得可以为所欲为,开始得意忘形了,等着你的那个坑将是地狱级的。 她们在你的怀抱里撒娇卖乖,早起一个吻,睡前一个安,数小时不见,就发射一波思念,其实24小时开着的,是一个全天候无死角雷达,监控着你每一个堕落淫荡的坏念头。 一旦那些狂浪念想被侦测到,哪怕只是对广大妇女同志有那么点儿不够尊敬,恩泽雨露立时会变成自然灾害,让你知道谁才是世界的主宰。 主宰,懂么? 主宰就是不必遵循任何规律,无须理会什么道理,随心情为所欲为,看脸色心想事成的意思。 美了,爽了,舒畅了,没有什么不可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然额—— 你要是敢自甘堕落试试?敢胡思乱想试试?敢得陇望蜀,不思感恩,自我膨胀试试? 那天在床上搭戏双飞的,如果不是神秘又精致的朵朵,许太太接受起来绝对没有那么顺利。如果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时时顾念,祁婧也不会那么快解放思想,主动为男人明里暗里的铺路。 女人就是如此的自爱又自恋,为自己物色搭档都得看看够不够档次,有没有争奇斗艳的资格,更不要说竞争对手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女人有这样的自信,敢跟神明造物争辉叫板呢?很不幸,是男人。 说白了,男人真的把女人宠上了天,才会收获消受不尽的幸福。而女人心里有了男人撑起的家园,拢起的火堆,才会像月亮一样,每天晴朗明亮的创造惊喜…… 回到李曼桢的事情上来,许博作为一家之主,享受美丽的妻子越来越那啥不羁的时候,却不能不为安全周详考虑。 还是那句话,“阿桢姐”就是再风情万种,那也是小毛的亲妈。关系搞复杂了,得罪人是小事儿,最让他忧心的是祁婧的身心感受。 掺杂了人伦道德的因素,原本纯洁的关系万一变成糟心的记忆,就得不偿失了。 而在新收服的小情人跟前,更不能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男女之间,都以为寻常的那点事儿,哪怕心态上一丝微妙的差异,也往往南辕北辙。 “小心翼翼的……” 徐薇朵看似词不达意的嘟哝一句,好像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许博用下巴蹭了蹭佳人的脸蛋儿,叹了口气,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说:“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可不敢光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啊!阿桢姐又聪明又善良,我不好好求医问药,还跑去欺负她,也不好意思的不是?” “讨厌,”徐薇朵狠狠白了男人一眼,“敢情就我心眼儿长歪了,狼心狗肺的!” “没长歪没长歪,”许博赶紧哄,“你是医生嘛,见多识广的,懂的当然比别人多了!不光懂治病,还……懂人心呢!” 朵朵不惯斗嘴,被最后几个字撩得不胜娇羞,略一思索,拿出了徐医生的专业风度: “也不用太担心的,下次遇到,只管叫醒她就好了。有的病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在梦游,就再也不会了。不过,梦游者一般处于深度睡眠,就像与外界隔绝一样,很难唤醒,你要有点耐心,尽量不要惊吓到她才好。” 想起徐薇朵的交代,许博尽量温柔的结束了亲吻,离开李曼桢的双唇。 虽然牙关轻启,李曼桢的舌尖儿却并没有响应的觉悟,只是无意识的徘徊在贝齿之间。许博能品尝到的,仅仅是那两片软到极致的樱唇而已。 然而,即便这样,那清香酥润的滋味也足够加速他的心跳了。 那天遭遇撸管的激情时刻,许博想去亲她的迫切愿望被一只掌控把柄的小手打消了,过后回想,还曾引以为憾。 此刻,被主动送到狼吻之下,细细品了个通透。那感觉真像尝了一回西湖春雨。 “阿桢姐,你醒醒!” 许博不敢高声,贴着李曼桢的耳边呼唤,吐气开声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光着屁股的。如果就这样赤裸相拥着把她唤醒…… 许先生你TM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马上许博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李曼桢仰着小脸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在这张清水一般干净秀美的脸上,那一贯的恬淡沉静一丝一毫都找不见了。 潮热的绯红胀满双颊,从唇角到眉梢都笑得如痴如醉,挂着浓浓的春情,甚至眼角的细纹里都充盈着喜悦和欲望,刚被吻过的唇瓣娇艳欲滴,喃喃低唤着: “起平……起平……” 那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或许就是小毛的父亲。许博猜想着,脑子有些乱。 大半年了,同一个屋檐下,每日里朝夕相处,早已熟悉了她的身形样貌,言谈情态。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家政嫂,在夫妻俩忙碌的生活里打理着所有的琐琐碎碎。 而在这样出乎意料的情境下,他忽然发现,做为一个女人,李曼桢却是如此的陌生。 她是个人到中年的单亲妈妈,曾经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有过一段并不算愉快的经历,现在唯一亲近的人,是她的儿子。 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这恐怕是她这一生最重大的秘密了。以她的性格,恐怕连小毛都未必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讳莫如深,这像是她周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包括身为雇主的夫妻俩。她们甚至从未怀着猎奇的心理试图窥探过。 现在,此时此刻,在自己的怀抱里,在被拥住的柔韧娇躯里,正束缚着一个被痴情欲念迷醉的灵魂。 她或来自某个久远而浪漫的夜晚,属于那单纯而美好的年纪,正沉浸在不顾一切的缠绵热恋中。 打那唇齿间亲昵的念诵里,许博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名字是她一生的挚爱,甘愿奉献身心的男人。 “起平……我想你……我,好想你……”又是一串柔肠百转的低唤。 许博抱着柔软的娇躯,仿佛抱着个迷失在恋爱时空里的游魂,又好像自己穿越回了某个错过多年的约会,被那个辜负了一生的她逮个正着。 李曼桢的呼吸越来越热,稍显含混的话音里,能听出口中唾液浓稠的粘连和嗓子眼儿干渴的气流。 她的身子紧贴上来,不懂回应男人的搂抱,却明显被雄性的身躯刺激到了,对某个部位的刺激格外敏感,踮起脚尖儿,扭动着腰肢迎凑。 许博越来越觉得自己正抱了一个被欲火炙烤着的人偶。 怀中的胴体难以想象的寂寞娇柔,正渐渐被熏蒸出薄薄的香汗,和着热浪般的吐息,轻而易举的点燃了他的胸膛。 无论熟悉还是陌生,许博都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 当他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胯间的家伙早已硬邦邦的压在李曼桢的小肚子上,陷入一团不停起伏的软。 最直接的撩起许博欲火的,是她送上腰胯,迭浪般茫然又急切的动作。 那腰究竟有多柔韧,盆腔里到底积蓄了多少期盼,才能逼迫这具肉体在梦中做出如此骚浪惹火的动作? 阴囊被一丛柔韧的毛发搔起阵阵的痒,许大将军早已蓄势待发。 “抱我……起平!我们……我们去房里……” 许博伸手一兜屁股,那双小脚便离了地,刚迈出一步,想起身后的祁婧,蓦然回首,正对上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许太太把着门框,只有脑袋探出来,像是看呆了,反而被许博的目光惊扰了似的,意识到他是在征求意见,连忙点了点头,憋笑似的抿住嘴巴,两只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光。 眼前的一切,祁婧看得又兴奋又新奇,根本没心思去在意入戏渐深的两人,一个是家里的阿姨,一个是自己男人。 那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甜蜜又热情的亲吻早已让她情不自禁,骚穴穴里的淫汁浪水流了一大腿。听说人家要回房间了,心里纠结的却是要不要跟过去偷窥。 好在许博并没有一个心眼儿的听睡美人的话,真去她房间的床上,而是只挪了几步,来到了沙发旁。 李曼桢身子腾空,又在梦中,看上去完全辨不清身在何方,只被嗓子眼儿里越来越难捱的呻吟烫歪了脸,身子刚一沾垫子,便手脚并用的攀附男人的腰背。 奇怪的是,许博并未由着她缠住自己,一手撑住身体,将两条自动打开的双腿拢在一起,平放在沙发上,分腿一跨,把个娇小的美人骑在了身下。 那微光中黑魆魆的条状阴影在他动作的时候昂然摇摆,看得祁婧心头突突直跳。 其实,许博被撩得血脉贲张,心思却并没动摇。就算自己色心早起,许太太也愿意推波助澜,可李曼桢毕竟是在梦中,就这样稀里糊涂就把她上了,算是怎么回事? 据说梦游的人醒来之后对自己做过什么完全没有记忆,那时要怎么面对她?这种便宜占起来连那份爽快都要打个对折,还要白白落个猥琐下作的心理阴影,根本不是大丈夫所为。 在这种情况下,丢下她不理当然于心不忍,但又的确不方便强行唤醒。李曼桢越发骚浪迷乱,许博却更加小心翼翼了。 既然这副沉迷梦中的身体只对性刺激反应敏感,不如配合她完成那个幻想世界里的一晌贪欢好了。 几天前的那次,她就是在自行解决之后乖乖回去睡觉的。 想明白了这些,许博便不纠结,谁叫你不小心被抓了壮丁呢?也只好当一回替身演员了。只要不真的欺负她,当下的肌肤相亲也蛮舒服有趣儿的。过后她不会记得这些,咱也能勉强落个心安理得。 李曼桢哪里理会得了这些计较,被放倒的同时好像立马进入了欢爱模式,两条玉臂搂住男人的脖子不放,双腿受制,就把腰身扭成了麻花儿。 “嗯……起平!我……给我……” 这哪里是李曼桢啊,分明是吃了春药的李曼桢。 许博一边惊异于她身子里的原始能量在梦中爆发得如此猛烈,一边赞叹平时云淡风轻的杭州小姐姐发起骚来竟然这样可爱,忍不住再去吻她。 梦中的李曼桢似乎对接吻这样需要细细体会的亲热动作并不上心,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硬邦邦的棍子上,腰背几次拱起,胳膊更是用力搬住男人往身上拉。 许博会意,俯下身子拥住,使两人胸腹贴在一起,伸手在她肩颈胸肋之间轻轻爱抚,嘴巴时而亲吻脸颊,时而吮吸耳珠。 “来……起平,来呀!” 刚刚的丝丝凉意早已褪尽,发烫的乳尖儿主动抵住男人的胸怀,还频频颠着屁股。 许博最难过的也是那根无处安放的棍子。 李曼桢比他矮得多,为了尽量避开要害,只能让身体下移,方便观察她的神色,也存了贪恋胸前美妙弹性的私心。 这样一来,许大将军英雄无用武之地,在两条浑圆娇弹,不停交错的大腿中间跳来荡去,百无聊赖,却勾引得李曼桢越来越忘情的呻吟。 “唔唔……嗯——我好难过……你来……起平!” 许博不想让兄弟闯祸,就得抓紧缓解“起平嫂”的急迫,便想伸手到她腿心里按揉抚慰,才一欠身,李曼桢居然搂住他的狼腰,屈腿伸胯的向下凑去。 许大将军一下被两条粉腿夹住,慌里慌张的一顿摩擦,已经涂满了温凉滑腻的淫汁。 女人只要双腿不是过于丰腴,腿心里总有一个怎么也并不拢的空当,从棒子上沾染的丰沛程度和传导的热力判断,许博刚好被夹在了那个最隐秘危险的山谷里。 滚烫的泥泞之中,李曼桢的花唇滑溜溜的吮过棒身,又热又脆的奇妙感觉爽得两具肉体激灵灵一抖。 然而,这里也是女人身体的命心所在,许博不动,李曼桢被压在下边,怎么拼命绞紧双腿,也挤不出几滴摩擦的快乐。 “嗯哼……嗯嗯……起……要我……要我吧起平!”李曼桢哀求着,已经带出了哭音。 许博自知尺码算不得出奇,却仍然觉得自己洞穿了李曼桢纤薄的身子。 整根家伙被不松不紧的包裹着,不自觉的就想动一动,听见猫叫一样的催促,腰胯一提,狼牙棒捋在鱼嘴上,难言的舒爽立时在滑腻的膏脂间汩溢而出,顺着尘根卵蛋,钻进了尾椎骨。 李曼桢的反应更加直接,伴着一声颤抖的呜咽,双臂倏紧,爽得几乎要把两个奶子嵌入男人的胸腔,腿股之间更是没命的绞夹交错。 一旦动起来,便再难停歇了,虽然不是真的交火,却仍旧带起催情的律动,把两人联结在了一起。 既然有了更给力的工具,许博放弃了用手的打算。只要控制好角度和幅度,他自信不会走火入魔。 不过,趴在卧室门口偷看的祁婧不明究理,还以为他们这么快就进入了正题,一阵心潮激荡。 半夜的客厅里,两具交迭的肉体在幽暗的光线中奇异的蠕动,并没有多少观赏性可言。 可李曼桢那弥散在空气中的忘情吟哦实在是太动听了,像冰泉流水般洗亮欢跃,幽幽淡淡,又像乳燕穿林般啁啾婉转,凄凄切切。 只是这种叫法勾人是勾人,就是不老痛快,好像在嗓子眼儿里总吊着一股焦躁,掺进细柔的嘶哑,更难压抑那胸中的欲求不满。 “这也……太骚了!” 祁婧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双手捏住门框,才勉强压抑住了想要抚摸自己的冲动。 这份难耐焦躁背后的原因,没谁比许博更清楚了。此刻做的,对于一个生理健康的女人来说,只能是隔靴搔痒,越骚越痒。 为了更大程度的满足睡美人的欲望,尽快得到宣泄,许博不自觉的加大了抽动的幅度和摩擦的力度,流连胸乳的一只手也转移到了浑圆的臀瓣上,揉捏着助攻。 李曼桢自打夹住许博的鸡巴,整个身子就绷紧了,感觉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根欢乐棒上,在许博的动作中利用起每一寸腾挪的空间,纤腰反弓,美臀上迎,一下比一下癫狂。 水流得越来越欢快不假,快感不断在堆积不假,可肉体虽然懵懂,没有真的挨过哪怕一下也是骗不了人的! 李曼桢叫声越来越跳跃激荡,可未被满足的凄苦也站了更大比重,哀哀欲泣的苦闷听得人心疼。 也不知是那一下磨得她格外爽利还是终于快感堆积到了顶峰,忽然,锐利的指甲划过许博的脊背。 许博正松腰下沉,这一吃痛不自觉的身子一紧,许大将军便失了准头,卡进了一个又窄又小的肉窝里。 “呃——” 李曼桢像是被扎了一下,腰股倏僵,叫声一跳。 虽然及时刹车,虽然那个地方小得让人生疑,许博还是立马知道,走火了。 滑腻湿热中,四面八方包裹住菇头的软肉带来熟悉的紧仄感——还没进去,但再往里进就是真干了! 而且,这还不是让他最吃惊最紧张的。 就在走火的刹那,身下一直扭结较劲儿的娇躯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变化。绷紧的力道没泄,密布的汗水没干,但皮肤下仿佛忽然传来了血液流动的热度似的,会呼吸了。 许博下意识的撑起头颈,颔首下望,那原本迷乱的眼神正在迅速的聚焦! 黑夜中飘动着淫液挥发的气味,刚刚还充斥着客厅的欢喜呢喃戛然而止。李曼桢剧喘未歇,巴掌大的小脸上发烧似的通红,并起的双腿间仍夹着男人的家伙…… 但是,她醒了! 这是许博最担心的状况,还是没能避免的发生了,连解释的空间都没留下一丝。心头懊恼苦笑着,完全愣在了女人身上。 “许……许博……” 李曼桢用发颤的气音念出了许博的名字,脸上的线条仿佛都没动过,变化全部发生在她的眼神里。 在一瞬间,惊诧,羞怯,甚至愤怒的情绪一个都没出现,或者没来得及出现,而此时此地的情形她明显已经了然。 刚刚那个亟不可待,不住催促呼唤的发情少女不见了。不再喋喋不休的小嘴儿仍微微开启着,但只是用来咻咻喘息,说话的功能完全移交给了眼睛。 许博早就留心过,李曼桢生着一双明亮水润的杏核眼,等闲目不斜视,帘幕低垂,关键处又能做到一个眼神截住千言万语。 这一刻,两人对望的虚空中,仿佛只剩下了这双眼睛,会说话的眼睛,洞悉一切后激情未退的眼睛。 从这双眼睛里,许博不但能够确定,两人对当前的情势有了同步的认知,更感受到一丝被穿透似的紧张。 全身赤裸,火热交迭,软中带硬的姿势,是在干什么?剧喘相闻,热浪滚滚,下体交接,浪汁流溢,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男人的大手还兜在她屁股上,而她的一只胳膊搂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绕道了他背后,分化出一只粉雕玉琢的指掌,轻轻按在男人的腰上。 刚刚闯了祸的那一下抓挠,就是它干的。 回过神的许先生意识到不妥,刚想起身,那只小手动了。它顺着男人的脊梁骨伸向了屁股沟。可凭它的长度,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在坟起的肉丘边缘上加了一分力。 那指尖上的力道是如此之轻,如果不是看着她的眼睛,许博根本感觉不到。可是,一旦跟那眼神里传递的信息集合,那一点点力气,已经足够推倒男人心里的一座高山! “我就说嘛!她喜欢你!” 许太太带着谐谑的明亮嗓音像航站楼里的广播,在许博脑子里轰然回响。 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想……她醒过来了,可还是很想……想让我肏她! 许博仍旧不敢相信,深深的盯着李曼桢的瞳孔,希望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那月华流转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无比的空旷,又好像什么都有,有信任,有热情,有期待,有羞怯,还有鼓励…… 同时回应他的,还有越来越深的喘息。 “阿桢姐……” 李曼桢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许博几乎无法形容心底冒出的欣喜,按说许副总也是风月场上打过滚的人,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可他就是忍不住,心口突突的跳着,完全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屁股上的指尖再次动了。 许博幡然领悟,狼腰一塌,屁股缓缓下沉,许大将军火热的菇头压进那个紧窄的肉窝里。 李曼桢脖子微微一仰,眼神一下就热了起来,迎着许博探索的目光,再次点头。 许大将军再无犹豫,更加坚定的挺进。那个地方好像被挤出一股水儿来,却不屈不挠的紧逼着,不让突入。 她怎么会这样紧,简直像破处一样。虽然许先生早就忘了给许太太破处是什么感觉,还是不由自主的疑惑着望过去。 李曼桢娇喘吁吁,满面通红,用力的点过头之后,终于不堪娇羞的躲开了他的逼视。 许博腰里一沉,感觉波的一下,许大将军突破了一个特别紧窄的洞口后长驱直入,陷入了一层一层永无止境的浆腻包裹中。 那里边不光光是紧,还层峦迭嶂,不见尽头,如果不是分泌特别丰沛,许博根本不敢相信能一下就全部进入,爽得他屁股蛋子直跳舞,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 李曼桢巧致的尖下巴被捅得高高一昂,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低鸣中的小嘴儿慌乱的去找许博的嘴唇。 许博一边狠狠的顶住,一边弓背含胸,叼住香唇一顿狂吮。 这一回,李曼桢再也不是欲望人偶的状态,懵懂不知配合,舌尖儿刚在她贝齿间一探,小小猫舌就被逗引出来,任凭吸吮挑逗,热情一点儿不输给男人。 “我是女人,自然更懂女人心,她是真的喜欢你!”许太太的教导再次响起。 一个女人到底爱不爱你,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从亲吻中判断一二,根据许博的经验,至少这一刻,李曼桢是毫无保留的。 受到唇齿间甜蜜的鼓励,许大将军也绝不拖泥带水,一抽一送,就把舒畅的呻吟声重新唤起。可是,刚一哼哼,李曼桢就松开了男人的嘴巴,警惕的往卧室门口望去。 “别怕,她睡着了……” 许先生的耳语及时打消了她的顾虑,热吻拉回了她的柔情,根本没给她留出思考的空间,许大将军就一下一下的直捣中宫,把压抑的快乐嘶鸣从鼻孔里逼了出来。 驰骋了几十下,许博越发体会到她里边层层迭迭,密密包裹,壶口上却箍得死紧,简直妙不可言,猜想是不是风月谱中传说的重门迭户之类,越干越是欢快。 不过,这个姿势本来就是为了安全才故意摆的,许博又不是大象,骑在上面总觉得不尽不实,不够畅快,趁着缓口气,欠起身子让李曼桢把腿打开。 这两条腿子虽然没有许太太的野性修长,胜在白嫩纤巧,线条柔媚,像抽了骨头似的往男人腰间一盘,许先生便乖乖的重新闯进了销魂洞里。 “啊……许……你也……太深了!”李曼桢忍不住娇呼一声,腰臀直躲。 这下许博一下抵进骨盆,穿堂入室,插了个通透,直接戳到里面又嫩又脆的软肉上,爽得只打冷战,却忘了怜香惜玉,连忙道歉: “对不起阿桢姐,我……那我轻点儿……” “……不……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不要轻点?”许博一下接一下,干得又深又满。 “啊……嗯嗯……”李曼桢点头。 “……你喜欢我使劲儿……狠狠的干你?” “……嗯嗯……嗯嗯……”李曼桢直勾勾的望着男人,两条美腿一阵松一阵紧。 “阿桢姐……你……你真好!” 许博被她娇柔含情又闪着那么一丢丢飒烈的目光晃得脊梁骨一阵烧灼,干得越来越狠,越来越快! “啪啪啪”的肉响在客厅里格外清晰,李曼桢的呻吟逐渐转成叫床,只是她竭力忍着,尽量只用气音发声 “……嗯嗯……我不好……嗯啊……啊啊啊……” “怎么不好……哪里不好……”许博一边问,一边加重了力道。李曼桢躲开他的目光,被干得一颠一颠的,死死搬住男人的肩头。 “……啊啊啊……你别……问了,就是……不好……啊啊啊……” “我觉得好……我说好就好!你模样好……人也好……这儿更好,我喜欢……” 尽管此时此刻说起来有点儿马后炮,但许博说的是心里话,说完了觉得自己够渣的,像李曼桢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尤其,还这么坦诚又率真到可爱! 越想心里越欢喜,胯下的动作不由得更快了,那浪穴里说不出的美妙快感直线飙升。 “……啊啊啊……不……用力……啊对……再……再快点……呜呜……” 李曼桢也被干得不管不顾起来,竟然开口指点,这样的骚情浪态把许先生逗得心痒难搔,一口吃进嘴里。 一边疯狂亲吻,一边狠捣猛攻,很快,李曼桢连叫的余力都分不出来,身子在颠簸中逐渐变得僵直,明显响着极乐顶峰攀登。 许博今天已经射了两次,本该持久。可许大将军被那紧窄的洞口捋得头昏脑涨,极致酸爽,更不要说睡美人回魂之后,那份心意相通,情真意切了,哪里还有半分雄心壮志? 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收缩袭来,许博已经在濒临崩溃的一线之间苦撑,拼了老命的继续肏,肏到底,像要肏进小姐姐的心坎儿里。 “阿桢姐……我要……” 浪尖儿上的睡美人儿点头如捣蒜。 在李曼桢浑身颤抖的刹那那层层褶皱奇妙的全方位包裹似乎也跟着哆嗦起来。许博再也HOLD不住,射在了更深的亲吻中,射在了更紧的怀抱里,射在了持续冲刺的路上。 隔壁房间里,许太太蜷缩在被窝里,端着手机,脸上露出谜一样的微笑。 【免广告app下载:Woo18.app】 第六十六章干妈 自打李曼桢搬过来住,许先生的周末就没有懒觉睡了。 每天早上六点整,卫生间里准会传出细细的流水声。李曼桢沐浴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见其它响动,但睡功不如许太太练得到家,许博总会适时醒来。 大约六点二十,入户房门带起“砰”的一声,那是阿桢姐去赶早市了。 许博这时也基本上赖够了,起身穿上运动服,带着奥巴马去跑步,天天如此。 但是今天,许博是被奥巴马挠门的大爪子给叫醒的。迷糊中听见的流水声分明来自厨房的水龙头。一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往身旁一瞥,许太太夸张的大奶子露在外面,奶头距离淘淘嘟起的小嘴仅有一寸,娘儿两个相对而卧,睡的正香。很明显,人家早餐都吃过了。 许博穿衣下床,出了卧室,就遭遇了奥巴马的围追堵截。不过,他没急着去取牵引绳,而是揉着眼睛往厨房门口凑去。 砧板上传来清脆的切菜声,逆着窗口的晨光,李曼桢的白皙侧脸几乎透明。短发捋在耳后,露出一只粉雕玉琢的小耳朵,耳垂儿粉嘟嘟的可爱。 那个披着睡衣夜间游走的半裸精灵不见了,变回了素淡温淑的居家女人。 凑得近了,李曼桢低着的头也没转过来,切菜的频率却明显变慢了。一缕发丝从额角滑落,也没说抬手理一下。 许博的视线从她耳朵上滑落颈侧,顺着米色高领针织衫的条纹攀上胀鼓鼓的前胸,数着跟她动作一个频率的轻颤,竟然忘了停步。 昨天半夜乌漆墨黑的,没看清楚,只记得无比细滑柔软,分量十足。这会儿,就给包得这么严实了,看上去也蛮挺拔的。 正发春,只觉得寒光闪过,一把半尺长的短刀凌厉无比的虚抵在了胸腹之间,刀尖儿上还沾着一片碧绿的香菜叶儿…… “去……快去跑你的步吧!” 李曼桢手持利刃,却不敢看他,吐字快得像是斥责,顾不上端起平素的客客气气,反而让人觉得莫名亲近,而且,怎么也掩藏不住气息不继的慌。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哀怨带拐弯儿的呻吟,狗爪子不耐烦的挠了两下地板。李曼桢借着望向奥巴马的动作瞟了许博一眼。 “你看,它都等着急了……”说完,唇角一勾,露出一丝微笑,垂落的目光一飘,耳朵更红了。 许博在刀口上捡了个台阶儿,连忙笑着转身,拍了下奥巴马的头,“好啦好啦好啦……别着急哈,来日方长嘛,咱这就走——着!” 唉,用的啥鸡巴成语啊,一点儿都不恰当! 听见身后的菜刀又继续本职工作,并没有飞过来,许博色心稍安。 睡美人那微微一笑在脑中回放,心头涌起一阵激动,把晨起的懒散全惊走了,领着奥巴马出了门。 “你怎么还那么……厉害?” 半夜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曼桢刚从狼吻下摆脱出来,急促的喘息获取的氧气还远远供给不足,身子软得像棉花糖,却隔上几秒钟就要忍受一波痉挛…… 厉害就厉害呗!不用她说,单纯从身体的反应就能判断,那是真被干爽了,这一点骗不了经验丰富的许先生。 可是人家说的是“还那么厉害”,那就必须要从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上来理解了。 显然,许太太被干得鬼哭狼嚎的,阿桢姐全都听见了。而且,不仅昨天听见了,这些日子必定每次都听得真真儿的。 根据李曼桢一贯看破不说破的修养,这句诚然是对男人的褒奖,未必就不是对夜夜扰民的含蓄指控。 许博当时脑子里只能领会前者,鸡巴还半软不硬的赖在穴穴里,赶紧追问爽不爽。 李曼桢却只剩下点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好像高烧渐退,才惊觉刚刚的脱口而出太过情不自禁,懊悔不已。 许博看她扭着脸儿,羞答答的模样,无边春色中恢复了叁分恬静,不敢多话,却忍不住去亲吻。 对于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来说,李曼桢从身体状况到情态欲望,都难得的保留了几分少女般的青涩,而同时,又有着成熟女人从岁月中历练出的淡定从容。 性爱,对于她或许是久旷缺失的,但性感,在她身上并未枯萎凋零。 在沙发上缠绵良久,许博才把她抱回到客房的床上。李曼桢顺从的配合着,乖乖躺进被子里。 关于梦游,关于那个梦中的名字,许博都没问,也没再多想。女人心里的话,愿意说的时候,她自己都憋不住,到时候,你耐心听就行了。 这份体贴,许博还是有的。 关门的刹那,回望一眼,床很大,美人娇小,将被子撑起一团秀气的浮凸,不由暗自一叹。 距离小区不远就是一个健身公园,每天许博都要绕着公园儿跑叁圈儿,加上来回的路程,差不多五公里。 春阳散落的马路边,成排的垂柳被抹上淡淡的鹅黄。晨风还未涤净最后的半分凛冽,爽利的拂过脸颊,让人精神一振。 奥巴马撒了泡尿就没命的疯跑,把牵引绳扽得笔直,连做标记的本能都忘了。 许博心情大好,放开速度,追着狗尾巴跟它较劲,惹得几个遛鸟的大爷直往路边儿躲。迎风驰骋中,不由想起昨夜回屋后关于“撒欢儿”的一番对话。 “这回你可称心了吧,许大老爷?” 刚钻进被窝,祁婧肉滚滚的身子就缠了上来,一把捉住还潮乎乎软绵绵的许大将军,摇啊摇的不松手。 许博被她暖暖的拥住才发觉自己身上冰凉,立即把爱妻抱了个满怀,半装糊涂的应对,“我哪儿有……起过什么心啊,奶奶!” “哼,是啊!你是好人,是勉为其难,仗义援手,急人所急,救苦救难行了吧?”许太太阴阳怪气儿的排列完成语接龙,大奶子一挺撞得男人忽悠一下,“说,爽不爽?” “嘿嘿!爽!” “德行!” 许博看不清娇妻的脸色,只觉得鸡巴被小爪子掐了一下,耳边又传来女人娇娇又恨恨的话语: “这下一大一小,同吃同住,由得你撒着欢儿的肏,还惦不惦记什么黎儿啊,雁儿啊的啦?” “哦——原来你是安的这个心啊,婧主子?”许博尽量插科打诨。 “咳咳……臣妾的心都在陛下身上,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心,不过是想讨陛下的欢心罢了。唉,你们男人啊!” 也不知道几分真假,戏精上身的“婧主子”把一声幽幽轻叹演绎得又骚又怨。 许博被逗得一把搬过祁婧的大屁股,轻轻拍着,“什么大的小的乱七八糟的,星巴克还是麦当劳啊?没准儿明儿一早睡醒就全忘了,谁给你天天儿梦游啊?” “跟我蒙事儿呢?监控里我早瞧明白了,你……进去的时候,她可清醒着呢!” 许太太初掌后宫,就带着母仪天下的范儿,“女人要是心甘情愿的给了你一次,就没打算防着下一次。我早说过,她是真心喜欢你!” “够机灵的,还想起来看监控了。” 许博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却柔软得无可辩驳,忽然脑波一跳,“你跟陈京玉第一次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啪”的一下,屁股蛋子上挨了“婧主子”一巴掌,“就知道你会往我身上想!” “因为我的心在你身上嘛!”许先生忍着肉麻。 “呸,作案工具还没干呢,不要个B脸,嘻嘻……”祁婧笑得花枝乱颤。 “别打岔,老实交代问题。” “变态!” 许太太一拳头捶落却被男人按在怀里,脑袋又蹭又顶,撒够了娇才继续说:“那……那时候,也说不清怎么想的,反正不是被迫的……肏你大爷的不许笑!” 两条肉虫又是一顿推搡蛄蛹,许太太的脸却始终没敢抬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接着嘟哝:“如果是现在的我,肯定会这样……打算啦!不过,话说回来,哼哼!现在的我,才不会看上那个断子绝孙的杂碎……” 虽是咒骂,祁婧的话音却淡淡的。在许博听来,不难发觉爱妻的情绪里还是难免一丝不堪回首的委屈,只是被彼此相拥的温暖包裹着,才不再觉得难过了。 “现在的你,怕是只能看上那根黑不溜秋的驴鸡巴!”许博故意逗她。 祁婧的小爪子拖住男人的卵袋,压低声音说:“我们家这根一晚上连中叁元,一点儿也不比驴的差呀,回头得授一枚吃苦耐劳奖章,咯咯……” “跟TM一晚上射七次的比简直弱爆了好吗?”许博顺嘴接茬,立马想起关键问题,“对了媳妇儿,我这条小命儿可攥在你手里了,小毛那儿……” 提起小毛,祁婧少见的没扮演娇羞,轻哼了一声,“怕啥,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咱们不说,她李曼桢难道还主动跟儿子告状啊?她又不傻,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了便宜?” “当然了,你是我老公,白给他用,不是便宜是什么?” 许太太又抱起小委屈,哼哼着往男人怀里钻,“而且,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她我什么都知道!我……咯咯……我就喜欢看她跟你偷偷摸摸的……” “沃去!”黑暗中,搂着疯疯傻傻的娇妻,脑子里全是她一会儿噘嘴一会儿媚笑的模样,许博一声叹息。 “老婆你真是狐狸变妖精了哈!” “害怕了?那屋还一只呢!不过咱们先说好,以后每天只许弄一次,给了她,就别来惹我,你这身子骨可是我的,掉根毛我都得知道……敢给我马马虎虎的,哼!” “婧主子”严肃的警告,在许博听来比最动听的情话还舒服。之前还在笑话女人不懂得利用原则规矩,无视条条框框,此刻却有了更深的感触。 当女人开始给你立规矩,那其实代表了她在向你妥协,希望用你熟悉的方式达到关心你,呵护你,甚至支持你的目的。 好女人的柔软,值得男人升起最坚挺的敬意! 然而,有些男人改不了不着调的脾气,大手一伸,棒槌似的手指头已经在花唇之间走了一个来回,立时惹来猫叫似的抗议。 “那,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许先生把手上黏糊糊的汁液极其方便的抹在一只奶子上。 “讨厌!我……我难道不会……不会去找别人么?” “别人?培训去了……哦,还有一个,不是就会画画么?” “不行……真的老公……别……嗯……” “有人弄七次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大爷……嗯……人家是特种兵……嗯嗯……坏蛋!啊——” “不想让阿桢姐知道,你就小点儿声……” “谁允许你叫阿桢姐了?不许……呜呜呜……” ………… 天气特别好,许博就多在公园儿里溜达了一会儿,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狗链子还没解下来,已经听见卧室里“婧主子”有请。 “许博!你给我进来!” 许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浑圆的大屁股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真丝的睡裙被她绷得像充了气儿似的。 刚在祁婧身边站定,一个小拳头就从极为刁钻的角度捶到了肚子上,“谁TM是小王八蛋啊?你说!” 祁婧一般都是词穷了才动手,很少这样手口联合作业。许博全无防备,后脚跟儿又抵着床边儿,给怼得一屁股倒在了床上。 这一下力道不轻,但还不至于疼得受不了。不过夫妻俩打闹惯了,想也没想立马就劲儿“诶呦!”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祁婧没头没脑一拳,没想到击中要害,见状吓得连忙爬到床上查看伤势,“老公,老公,老公没事吧,我……没看准,不……不是故意的!”小手摸向男人的肚子,一脸的惶急。 许博一把搂住老婆,“没看准都差点儿把肠子打折了,看准了还不得把阑尾摘走啊?谁惹你了这是?” 祁婧看男人没事,一屁股跪坐在床上,撅着嘴儿恢复了气哼哼的眼神,“咱俩怎么说都行,她凭什么张口闭口的小王八蛋?”说着拿过床头的手机,扔进他怀里。 许博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记录里有一个不到两分钟的电话,是莫黎打过来的,时间显示就在十分钟前。 一看莫黎的名字,许博就神经紧张,不过还是想起来了。之前某次聊天,问及彼此近况的时候,的确这么说过。 对许博的遭遇,莫黎的立场是鲜明的,不但在精神上支持,肉体也毫无保留的贡献了。其中滋味,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还真不好说。 不过,借着个称谓小小表达下情绪自然无伤大雅,若不是她说话时情态动人,这一幕许博早忘了。 “嗨,她应该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吧,别生气啦媳妇儿,我们婧主子哪有那么小气?”许博自知理亏,一边嬉皮笑脸的解释,一边把祁婧搂了过来。 “谁小气啦?你随便怎么说都行,你是……是他爸爸!”祁婧顿了一下,还是大声嚷嚷,激动得眼圈儿发红,“她是你什么人啊?这么不见外的!” 许博一听这话音儿明显不全是就事论事儿,连忙端正态度,“对对对,媳妇儿批评的对,是她不会说话。你说这人也是的,还留过洋呢,怎么张口就说脏话呢?” “少跟我装,肯定是你教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啥话也往外秃噜……” “嘿嘿,是,我错了,我先检讨,回头我再批评她!” “这可是你说的啊!上午她就过来,我今儿哪儿也不去,就等着听你怎么批评她!”祁婧双臂在胸前一抱,两个奶子得意得一阵荡漾,越说越是幸灾乐祸。 “啊?她要来咱家?” 许博的确意外。莫黎行事向来直接,没事轻易不理他,有事大多堵在公司楼下,今天怎么突然要登门拜访了? “人家是来看淘淘的,没你啥事儿!趁着还没来,把你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打个草稿吧,我怕你呀,到时候忘词儿!” 许太太不知怎么忽然之间就乌云散尽,扭着细腰大屁股回到了梳妆台前。 “看淘淘……”许博嘟哝一句,心头微动,翻身趴在床上,抬头往小床里望去。淘淘可能是被两人吵醒了,正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他。 唉,小王八蛋!许博不由暗自一叹。 他对淘淘这个小东西的感觉,恐怕亲密如小王八蛋他妈都未必能体会一二。 眼看着从刚出产房皱巴巴的一团长成叁个月大的漂亮宝宝了。每次抱在怀里,都沉甸甸的,小胳膊腿儿一会儿也不老实,一不留神就把脚丫子伸你嘴里去了。 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像极了妈妈,醒着的时候总扑闪着好奇又干净的光亮。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他毫不设防的亲近与渴望,怎么也忍不住跟他说说话的冲动似的。 可那小王八蛋除了咿咿呀呀,什么也说不清。每到这时候,许博都担心得要命,盯着那被口水润得湿漉漉的小嘴巴,生怕他喊一声“许叔叔”扎了自个儿的心。 许博起身坐好,伸手把淘淘拎了出来,一手托头,一手兜住屁股,抱在怀里。 或许是罗教授的魔术有了效果,淘淘除了迷恋妈妈的奶头儿,更愿意让许博抱着。 “可能小子淘气,喜欢过山车似的惊险刺激吧?”许博也曾这样告诉自己。不过祁婧不止一次告诉他,淘淘喜欢听他的声音,能辨别出他的气味儿。 许博将信将疑,却对小东西的敏感上了心。 每当这个会叫会动的小家伙在自己身上玩儿累了,安然睡去的时候,许博总是老半天不敢活动,生怕不小心把他惊醒。 有时候,坐在小床边看着这小东西熟睡,会不自觉的想起小时候,爸爸教他打羽毛球,游泳,骑自行车,父子俩骑车去古北口爬长城…… 很多事,许博以为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想起。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淘淘长大了的样子,或者说有点儿不敢想。心总是慌慌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教他的,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学。 那种感觉并不会让人心里多舒服,但,许博可以肯定,跟曾经的愤怒和羞辱再无关系。 的确,他曾经紧张的担心着,会不会一看到孩子就会想起他是个野种,想起姓陈的那张尖酸刻薄的可恶嘴脸。 没想到才过去叁个多月,那份折磨了他很久的执念就被每日的亲子时光给磨没了。 现在偶尔萦绕在许博心头的,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彷徨。类似于小时候在街上捡了个钱包,里面有好多钱,没交给警察叔叔,成天担心失主找上门儿来。 吃过早饭,许博才去冲了个澡。一边享受热乎乎的水流喷淋,一边庆幸没有在饭前洗——也不知是馄饨太烫了,还是天气转暖了,吃个早饭,出的汗比跑步还多。 无比安静的餐桌上,只有祁婧装作若无其事的只言片语冒出来。李曼桢神色还算正常,话是一个字也没有,勉强吃了大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许博不禁羡慕过去那些娶了叁妻四妾的老爷们,神经得多粗,能HOLD得住一桌子的风云际会,暗流涌动。 从浴室出来,发现祁婧还在梳妆台前坐着,刷睫毛膏的动作像是在做眼科手术。 在许博看来,她脸上干干净净清爽宜人,基本没什么变化,连涂没涂唇膏都看不出来。 平时化妆,最多用不了一刻钟,今儿听说莫黎要来,饭前饭后忙活一早上了,简直是如临大敌啊! 许博暗自好笑,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 “你这也看不出来化没化妆啊,光看你绣了,花儿呢?” “屁也不懂,”为了稳住那张脸,许太太的轻斥仿佛从牙缝里呲出来的,“化妆的化不是画画的画好吗?看不出来才是最高境界。” “是吗,那你这大周末的,又没有约会,是化给谁看呢?这人肯定品味不俗,连这种幻化于无形的妆都看得出来。” 祁婧放下小刷子,对着镜子把脑袋转左转右全方位检视一遍,又眨了眨眼睛才站起身来,撩了一眼门口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嘴巴依然没句客气的。 “管着么?快别跟我这儿贫了哈,带淘淘去客厅透透气儿,我换身儿衣服。”说着拉开了衣柜的门。 许博撇撇嘴没动窝儿,“你换呗,正好我也长长见识,看看在家怎么才能穿出天朝皇室的感觉来。” 祁婧咬唇忍笑,眼神儿跟锥子似的扎在男人鼻梁骨上,忽然转身几步过去把淘淘抱了出来,往许博怀里一塞。 “快别闹了,等会儿人来了,听话啊!”边说边把爷俩推了出去。 “哎哎,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许博抱着淘淘不服不忿,房门已经关上了。“咦,个臭小子,你怎么变香了,许太太给你喷香水儿啦?哈哈……看把你美的!” 淘淘也不知听懂了哪句,咧着没牙的红嘴巴跟着乐,忽然眉头一皱,“秃噜”一下打了个喷嚏,鼻涕连着哈喇子喷许博一脸。 许博把孩子放沙发上,拿垫子倚好,刚想去抽纸巾,一方雪白的棉帕子递了过来。 “孩子肉皮儿嫩,用这个擦。” 许博接过帕子,看了李曼桢一眼。阿桢姐收拾着茶几,目光兼顾着淘淘,似乎没功夫跟他对视,接着问: “客人来了,要不要留下吃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许博根本没想到这个,连忙说:“还是阿桢姐想的周到,今儿这位还没来过咱们家呢。也不用太麻烦,你就挑拿手的家乡菜做几个就成,做啥我都爱吃!” 特意在后边加了句讨喜的废话,许博扬起脸笑得跟向日葵似的。 一早上,两人也没说几句话,许博隐约留意到,李曼桢没叫过“许先生”,也没称呼“许博”,似乎哪个称呼都不合适。 叫回“许先生”,两人毕竟有了那层关系,显得生分而且太刻意了。要是叫“许博”,之前叁番两次改不过来,这会儿叫痛快了,好像心里承认了什么似的。 该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这种时候,正是两厢猜度小心试探的关口,尴尬是难免的。 后悔药许副总是不会吃的,只想尽可能的化解这种别别扭扭的感觉。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尽量别让氛围过于干涩。 李曼桢瞧了他一眼,只是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那好,我去准备。”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依旧是惯常的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既没忸怩作态,也没俏脸飞红。 过了一会儿,从客房出来,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着进了厨房,不大功夫又转了出来,穿上外套,出门去了。 许博瞄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小幼稚。 一边哄儿子一边盯着卧室的房门,脖子都快抻长了的时候,许太太终于推门走了出来。许博一下觉得视网膜都被清洗过了似的,眼前一亮。 熟悉的大波浪不见了,在后脑勺上束了个高高的马尾,原本的大花卷儿垂在颈后,攒成了一束乌黑亮泽的青丝百合。 上身是一件深灰色棉布衬衫,两个大奶子把装饰用的方口袋顶得龇牙咧嘴的,好在衣服是宽松款,不至于太局促,反而撑起几分随性洒脱。领口的扣子显然是故意多松了一颗,里面的风景简直不敢细看。 下身穿的同是棉质的休闲宽腿裤,偏亮的浅米色暗纹让两条长腿更加显眼。衬衣的下摆系到裤子里,束起葫芦腰的,是一根叁指宽的同色布带子,松松的在左边胯骨上打了个活结。 这一身清浅休闲的打扮好像带起一缕苜蓿草的馨香,又好看又舒服。不过,光是这样显然不符合“婧主子”一贯的排场。 在一袭休闲风的最底端,露出两只鸦青缎面儿的秀丽小脚。 许博认识,那是一双老北京内联升的手工绣鞋。软底软面儿,脚背儿上用肉粉色的丝线绣着两朵不大不小的牡丹花。 许太太生怕男人看不见似的,故意原地踮了两步。这样精致的闺阁气息,这样醒目的搭配用心,任何一个相公看了都TM得满脑袋冒人生赢家的泡泡。 “我去!媳妇儿,你整这么色情是要诱惑谁啊?” 许博的目光跟着许太太移动到了单人沙发里,连忙递上一杯阿桢姐刚刚泡的明前龙井。祁婧勉强拉着脸儿,接下了男人的殷勤,慢条斯理的说: “嗯——这茶真香!我呀,这是在保护你,知道么?” “保护我?” “那当然了!你想啊,这家里的天天儿见,本来就容易腻歪,再成天介邋里邋遢,跟个奶妈似的,那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能不馋外头那些赏心悦目的吗?这里边儿一羡慕,外边儿又正好一暧昧,和谐安定的局面就维持不下去啦!” 祁婧抿了口茶,睫毛下扫过来的光把许博耳朵烤得直冒烟,“所以啊,我这可不是诱惑谁,是帮许先生抵制诱惑呢,明白吗?” “明白,明白媳妇儿!” 许博端起茶杯,“不管谁来,咱俩都是一伙的,我保证紧密团结在婧主子周围,不忘初心不辱使命!来媳妇儿,咱喝一交杯。” 祁婧被捧得“咯咯”直笑,卓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客房,“娶我这样的媳妇儿,你就擎等着享福吧哈”说着,跟许博勾在一起,美美的喝干了一杯。 在老婆心里,怎样看待莫黎,许博一直号不准这根脉。凭直觉判断,许太太这边的雷达一直把莫黎锁定为重点目标,时不时的在男人的日常言谈甚至本能反应中扫描一波。 而莫黎那边正相反,从来不会提到祁婧的名字,就连许博这么粗线条的直男,都感觉到了这种刻意的回避。 说起来,这两个女人只见过一次,相处不过两天,话都没说过几句,就不约而同的把彼此视为假想敌,这份天敌级别的觉悟,估计全世界的智库都研究不明白。 态度上,许博打定了至少在肉体上跟莫黎划清界限的主意,小心谨慎的打好太极。而在内心深处,也始终没放下那么一丝丝小希望,那就是化干戈为玉帛。 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性的矛盾,朵朵那样来历不明,心怀骚情的妖精都能跟许太太共侍一夫了。昨夜跟阿桢姐的旖旎风光,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成就的。原则上,莫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问题,许博只敢在心底弱弱的问问自己,连旁敲侧击的胆量都没有。 通过朵朵的案例也总结出了一条经验。这种事,主导权完全掌握在女主人手里,咱能做的,除了唯“婧主子”马首,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玩火自焚的瞎扯淡。 为了配合许太太的精心打扮,许博也回屋去换了件白色圆领T恤,搭了条宽松休闲裤。想了又想,还是没好意思换千层底儿的方口布鞋。 两个人嗑着瓜子儿,喝着茶水儿,一边看电视,一边逗着淘淘,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莫黎电话打的早,人却迟迟不肯出现。都十点半了,才响起了敲门声。 祁婧第一时间去开门,进来的却不止莫黎一个,还有老宋。 “哎呀,峰哥也来了!”祁婧有些意外。 “咋了,不欢迎啊?不欢迎也得先把东西收下,先别乐,没你们俩的份儿,都是淘淘的。” 老宋是黑龙江人,除了个头不够,体量和性格都符合东北汉子的标准。让他显得有点儿像斯文败类的是一副金丝眼镜和全往后梳的装逼发型。 祁婧的小嘴儿也不是白给的,让过老宋粗壮的熊躯,顺势拉住了莫黎的手,“哪儿敢啊,我们是受宠若惊,想请您大驾都不敢开口,今儿是沾了莫黎姐的光了!” 老宋嘿嘿一乐,把手里的七八个大纸口袋往许博手里一塞,抹了一把汗,“嗯——我闻出来了,西湖龙井啊!我说弟妹,你可真知道疼人,偷摸伺候男人这么好的茶,这回我也沾沾光!哈哈!”说着坐沙发里给自个儿倒了一杯。 进门之后,莫黎都跟在老宋身后,没说一句话。许博的目光不由往她身上撩。 这夫妻俩其实符合最萌身高差。莫黎身高181,穿上走台的高跟鞋,老宋的头顶够不着她下巴。 今天她不仅没穿高跟鞋,身上的打扮,好像跟祁婧约好了似的,走的是萃取了纯植物精华的休闲路线。 细青格子衬衫配藏青七分阔腿裤,外面套了件经典款的淡绿色风衣,值得注意的是,脚上蹬着跟风衣同色的小皮靴。 依然是明丽的短发,依然是魔鬼的身材,依然是优雅而自信的微笑,唯一让许博感到不同的是,她安静的跟在男人身后的那份温柔恬淡。 许博知道她近视,今天没戴眼镜,可能眼镜是隐形的吧,顺便把许先生也看成了隐形的。视线跟许太太热络的交流着。 等脱了外套,换了鞋子来到沙发旁,莫黎第一时间就被沙发上的“小王八蛋”给吸引了。 “诶呀,这就是淘淘吧!诶呀哈哈,太可爱了!诶呦呵呵,你看他笑了,来,再给伯伯笑一个!” 莫黎捉住淘淘的小手一抬头,刚好对上祁婧的笑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又低头端详。 “真的是你生的,你俩的眼睛一模一样!” 祁婧被搞的好气又好笑,点头应对着,望向自个儿男人。许博把莫黎关注淘淘的表现看在眼里,再看妻子的反应,心里隐约多了一层思量。 对莫黎,说不上了解得多全面,但许博自信,两人之间有那种可以称作知己的感觉。对方心里想什么,即便猜不透也能感知得到。 莫黎又不是个像朵朵那样习惯隐藏自己的人,对事对人都敏捷而率真,所以,任何一点反常,许博都能轻易捕捉。 不说今天造访有些突兀,老宋跟来算不算意外,光是莫黎看见淘淘那份稍显过头的热忱就透着一股不一般的味道。 刚要落座,就听莫黎唤他:“许博,快去把我买的小衣服拿来给淘淘试试!” “诶呦,我说亲爱的,你行行好吧,折腾我一上午没够,这会儿又来折腾小家伙,回头你再给折腾感冒咯!” 老宋的话音儿虽然带着不耐烦,却也有点儿低声下气的无奈。莫黎一听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 “那……那我就比比还不行吗?快,许博,都帮我拎过来!”说着又转向祁婧,“都可漂亮了,我挑了一早上呢!” 许博赶紧把那七八个大纸口袋拎了过来,堆在沙发旁。仔细一看,可了不得,大口袋里面套着小口袋,足足有几十套小衣服。 衣服和孩子,女人的两大人生主题撞在了一起。这下两个女人算是找到了共同的事业,简直比自个儿逛时装店还情绪高涨。 许太太刚刚还曲意逢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儿。不仅连连称赞莫黎不愧是世界名模,挑衣服的水平一流,还主动配合着打开了空调,把淘淘剥得光溜溜的,一套一套的试穿。 欣赏着史上年龄最小的时装秀,许博跟老宋面面相觑,端着茶杯一时连合适的话题也找不着。 可能换衣服消耗比较大,没试几件儿,淘淘打了个嗝儿,扎着小胳膊朝妈妈使劲儿。祁婧看了下表,俏脸一红,“诶呦,该喂奶了,走咱们去里边儿。” 莫黎先是一愣,立马积极响应,敛起沙发上的衣服,跟着去了卧室。 听见房门关上,老宋才放下茶杯,“许博,找个地方抽根儿烟呗?” 许博立马会意,引着他进了书房。刚想去抽屉里找烟,老宋摆了摆手,屁股一沉,坐进了沙发里,打了个手势,让他也坐。 “看出来了吧?”大拇指往隔壁一比,“想要孩子想了一年多了。你记不记得在雁栖湖那天中午,非拉着我去歇歇?那两天排卵期……” 许博追忆着,恍然一笑。 “本来这事儿呢,跟你小子说不着。今儿个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前些日子,我去体检了,不育。” 老宋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像是在讲别人的段子。许博点了点头,印证着自己之前的怀疑判断,没做什么夸张的反应,继续听着。 “诶呀,把她闹心的呀,整天撅个嘴儿,见不着笑模样。你们认识得早,应该知道她是多想得开的人吧?可这件事儿上,就过不去了。每次我去看闺女,她情绪都特别不好。” 许博点着头,表示理解。 “本来呢,今天我没打算过来,早起突然冒出个想法。”老宋说着眼珠子一瞪,“我先声明啊,真是临时想起来的啊!” “嗯嗯,你说。”许博点头。 老宋脸皮儿一抽,带着点儿不好意思,“你看啊,你这情况呢,我基本了解。那淘淘跟你没血缘关系,这将来肯定还得生一个……我这想法可能不太成熟啊!你看……能不能……过给我?”说着,手掌一举,“那什么,你先别急着表态,这事儿我也还没跟莫黎打招呼,就是想先跟你通个气儿,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老宋磕磕绊绊的说完,身子压过沙发扶手,用探寻的眼神盯着许博。 在许博心里,宋其峰是个既是兄长又是老师的存在,是他事业起步的领路人,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是比二东大春这些兄弟要高的。 无论从职业成长的角度,还是个人关系的层面,他都特别愿意跟这个职场上公认的牛人多亲多近。 过继这种事他都愿意去尝试,足见困扰之深。而且,能第一时间跟自己通气儿,也表达了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但在这一刻,许博仍然感受到了某种冒犯,甚至莫名恼火。难道,睡了人家老婆,终于到了还债的当口么?看今天莫黎的表现,真不知情么?会不会…… 沉默片刻,许博不及细想,只能先让自己冷静,凭直觉尽量排除了这些心底的杂音。 不,不是的!这种感觉无关尊严,不论道理,更跟亏心的恐惧无涉,它只是一种本能的抵触,却像被极其锋利的刀片儿在心头划了一下,疼得格外清晰。 这清晰的疼痛让许博立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个家里,他是责无旁贷的守护者。无论缺了谁,就算有人想把奥巴马领走,他都舍不得,更别说是淘淘。 再生一个,还会有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吗?还那样能吃能睡不哭不闹吗?还会在大年初一降生,哭得那么响亮吗?即使再生一个,比淘淘漂亮,可爱,好玩儿的,那也不是淘淘了不是吗? 淘淘不管是谁的血脉,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名字叫许一宽,是祁婧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取的。 这个听起来特大气的名字,包含着一个母亲,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最柔软的心思,几乎融入了她的生命,也是独一无二的。 真要把淘淘送给别人,对许博,或许还只是伤心难过,对祁婧来说,就是活摘了她的心肝!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宝贝得连句狠话都舍不得说,怎么忍心让她痛不欲生? “这不可能!” 许博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语气却斩钉截铁。老宋脸上一僵,好像被他的眼神烫到了,瞬间不好意思的笑了。 “也是,也是,光看你们俩的甜蜜劲儿也不可能,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哈!” “峰哥,”许博诚恳的叫了一声兄长,“其实我觉得……你这个想法,莫黎她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是是是,是我病急乱投医,老糊涂了,呵呵……” 老宋也自知理亏,自嘲的笑着,眼珠子扫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诶?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让莫黎先认个干儿子,这样她心里也算有个寄托……” 许博心里暗笑,你大爷的,还是TM自个儿媳妇自个儿知道心疼,根本没把我们“婧主子”当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不知道心疼自个儿媳妇儿,整天惦记别人家媳妇儿的,那还叫男人吗? “这个嘛,问题不大,虽然已经有人把名额占了,不过我保证能给争取过来,擎好儿吧您呐!” 许博一边大包大揽的保证,一边给唐卉道歉,对不住了哈,谁让你没抢先注册呢!忽然又想起件事儿,好奇的问老宋:“对了,我听祁婧说,莫黎不是有个干女儿叫什么……” “谷丽古黎?” “对对对,这名儿起的。” “那是谷云生的丫头,本来认我当干爹,莫黎那是沾我光。没想到,没怎么搭理过我,嘿,跟她贼TM亲!” “哦,谷总的千金啊……” 许博对没见过面儿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不过是借着谷云生把话题引向了跟业务相关的话题,顺便找出了半盒烟,两人边抽烟边聊天。 一根烟功夫,阿桢姐敲了敲门进来问是不是开饭,两人才离开书房。 许博见主卧的门还关着,便过去叫,抬手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莫黎磁媚的嗓音叫得像只发春的小野猫。 “嗯——嗯哼哼哼……” 上次车震的时候,干那么猛也没听她这么骚浪的叫过,这姐儿俩在里面玩儿的啥姿势啊?还没等反应过来,门里面紧跟着传来祁婧“咯咯咯”招牌式的豪迈笑声。 “二位奶奶,别玩儿了嘿,开饭啦!”许博放下胳膊,嚷了一嗓子。 没过一会儿,莫黎红着两个雪地梅花似的小脸蛋儿踱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玻璃奶瓶儿。祁婧跟在后面,推着个从没派上用场的婴儿车,淘淘像个小肉墩子似的被安排在车里。 “老公,我让淘淘认莫黎姐当干妈啦!” 【追-更:vpo18.com (ωoо1⒏ υip)】 第六十七章法国卤煮 最后一道菜,是流传于川渝、新疆的椒麻鸡。 与大多数淋汁凉拌的做法不同,李曼桢今天是用砂锅炖的,用了一整只的叁黄鸡。连汤带肉的一大锅端上桌,还没掀开盖子,浓郁的香味儿已经惹得满座欢呼。 说起来,这南菜北做的法子还是顾成武教她的。别看那个男人只开过一个小饭馆儿,做菜的手艺很有独到之处。可惜痴迷上了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阿桢姐,快坐吧,别忙活了!”祁婧大声招呼。 “你们先吃,我收拾一下……”话没说完,胳膊已经被许太太拉住,被按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本来也是象征性的推辞,于细微处成全雇主家的面子,李曼桢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了。祁婧的含笑一瞥充分表明,向来粗枝大叶的许太太已然承了自己的情。 同一屋檐下,这份熟稔默契稀松平常。 若是平时,李曼桢不会在这瞬间的眼神交流中多想什么。可今天,她怎么都觉得祁婧那黑亮的瞳孔里藏着跟针,动念之间就能把她刺穿。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昨夜跟许博做了那事儿,李曼桢自然是心虚的,但凭她的定力,面儿上总还撑得住。 让她按耐不住心底突突直跳的,不是偷人之后的羞愧和负罪感,而是整个人都被某种舒畅快意充斥包围着,是害怕还是渴望,根本分不清,就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昨天后半夜,她几乎没睡,闭着眼睛苦苦挨了一宿,也没能压服身子里的莫名悸动。早上起来,去买菜做饭,精气神儿居然格外的好,好得让人心慌。 梦游的毛病,已经多年没有犯过了。这一点,她很确定。至少顾成武和良子都没发现过。 然而叁天前的夜里,忽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摆着无比羞耻的姿势,两条腿抖得发软,腿心里一片狼藉…… 这毛病是良子上中学开始住校那年落下的。 李曼桢清楚的记得,有好几次在晨曦中醒来,穿着睡衣孤零零的站在厨房里,或者阳台上。 那种感觉就像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颗心在砰砰乱跳,是悲是喜都无从感知,无所适从。 家里突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骤然空出来的大块时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跟梦醒时的感受极其相似。 尤其是当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离上床还早的时候,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心里说不清是沉重还是轻松,身体也分不清是僵硬还是自由。 一缕神思仿佛出了窍,飞到了天花板上,俯视着依然年轻秀美却孤零零的自己,愁云欲散,压抑许久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独处在令人发慌的空白里,时光变得失去意义,格外难熬,更忍不住胡思乱想。 李曼桢把这些全解释为自己对环境变化的过分敏感。 一个人的日子也是要过的。或许等慢慢习惯了生活的节奏,就会好的。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梦游的次数和活动范围反而愈演愈烈…… 那个打破魔咒的人是一直游走在她生活边缘的顾成武。 那段遭遇,远非跟许博讲述的那样平淡而无奈,她是任何人也不会告诉的。现在,既然那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就更没有必要去触碰那段记忆了。 生活里有了顾成武,梦游一次也没再发生过。即使偶尔好奇,想再体验一次在意想不到之地醒来的恍然,都似羚羊挂角,无可追寻。 叁天前的这次,衣不蔽体的在沙发上转醒,是头一回发觉自己在梦中做那么羞人的勾当。 惊骇,羞愧,懊恼,或许还有一丝丝悲凉,什么感受,说不清。只记得差点儿哭出来,梗在喉咙里的叹息带着绝望的气味。 难道要怪人家小夫妻在自己的房子里亲热么?没道理。 难道是经过这么多年了,这身子依然忘不掉那滋味儿,才如此不堪撩拨,听见点儿风吹草动就按捺不住了? 都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有过,不是也过来了? 再过几年都该更年期了,即便有那个想头,也就剩个尾巴了。为什么,那股火儿不但没熄,反而用这么激烈又难堪的方式提醒自己?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这几天李曼桢睡前都会把门反锁。 怎奈,声音是锁不住的。就算她蒙上被子,耳朵还是能在气闷中捕捉到那忽然拔高的极乐欢声。 事实证明,反锁了房门也终究是徒劳的。 昨夜在浑身燥热中唤醒自己的,依稀是某种感应危险的本能。但那一惊,刹那间就被燃烧在身体中的欲焰焚成了灰。 梦中的世界被彻底隔断,无影无踪。黑暗中,加速的心跳和乱窜的热流却无法立即止歇,反而被迅速恢复的五感刺激得越发激烈。 理智,第一时间就被无情又迅猛的击碎了,那根本无法抵挡的感觉,是腿心里那个隐秘腔道中钻心的痒。 就好像这么多年,每一个羞人的念头都变成一只蚂蚁,在那里疯狂的爬进爬出,噬咬着快要被烤干的身体。 “如果不能立刻止痒,一定会死!” 这个吓人的念头一闪而逝,却无疑是在烈火中泼了一瓢油。 值得庆幸的是,止痒的工具已经就位,不仅仅如此,还有一双宽厚的手掌,一个有力的怀抱,一副高大健美的身躯。 当她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许博,竟然松了口气,继而在心底涌出了莫名的庆幸和喜悦。 半个月前,才被他“欺负”过,提出了警告,却根本没问什么缘由。 那天晚上,她也是一宿没睡,一会儿担心良子闯的祸露了马脚,一会儿又猜度他知道奸情之后的反应。 相处近一年来,他的音容笑貌像一大摞照片被抛进了本就纷乱的心房,应接不暇的闪现。 那张算不得英俊的脸上,一双眸子总是看不清,忽而迷惑,忽而灼热,忽而干净又温柔,玩世不恭中透着清澈的真诚。 无一例外,每张脸都是带着笑的。 “他为什么总是在笑,老婆都红杏出墙了,有什么好笑的?” 令她无法忽视,困扰了一夜的,还有留在手上的触觉记忆。那东西是滚烫的,触手光滑却硬得让人心口直跳。慌乱中滑入指缝的液体被碾碎晕开,刺鼻的气味儿像是下了火药…… 那是来自一个陌生身体的触觉和味道,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反感,不但不反感,还像附着魔力似的被它无形的吸引着,诱惑着…… 事实上,这具身体,她两个月前就隔着衣服接触过。为他的仗义援手,自己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当时,本来可以只说一句谢谢,可怎么都觉得不够似的。 压在心头的忧虑被轻松卸下,胸中说不出的快慰欢喜。抱了就索性大大方方的,她脾气和顺,却不是那种小气计较的女人。 如果不是祁婧的电话,她还会多抱一会儿。 从见第一面起就知道,许博是自己中意的那种男人。 他跟起平一样高,算不得阳光俊朗,但有着高挺的鼻梁,微陷的眼窝,眸子里的光透着股潮润润的清新煦暖。 那是一般男人都并不具备的。 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他的性格其实挺外向的,爱笑话多但嘴不碎,看人的时候,喜欢望着对方的眼睛。当然,偷着看的时候,也会望向别的地方。 男人的目光,李曼桢领教过很多种,极少有许博这样干净的,即便是瞄向那些敏感部位,也透着灼人的好奇,并不猥琐。 至于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李曼桢了解的并不多。 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坚守着一道防线,为了那个起初并不知情的男人,毛起平。而这份坚守被人打破了,破碎的那一刻,竟然也并未如她想象般痛苦。 现如今,那份曾经小心呵护的初出感动不仅不再纯净,还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除了顾成武,她没被第二个人近过身。这个让她失措又无奈的男人,虽未留给她多少美好的记忆,却也是极尽温柔的呵护着,不合适归不合适,并未让她对男人失去信心。 看待男人,她从来都是凭感觉,极少去冷静的思考评判。从样貌,到声音,从谈吐,到目光,她似乎只相信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感受。 许博雷厉风行的化解了她惹来的麻烦,她便全凭一心的感激和柔软去抱他,就在他稍显惊奇的目光里,根本没顾及什么男女之防。 那怀中的踏实感觉和有力的心跳,让她回味了好些日子。 听人说,有的女人格外在意跟男人亲密接触的尺度,一旦正面向男人敞开怀抱,就表示真心接纳了。 自己应该就是这样的女人。 过后想来,那梦醒回魂一刻,心里并未权衡太多,只确认了一次那眸子里熟悉的光亮,便毫不犹豫的横下一条心。 跟这样的男人,绝不算辜负了自己…… 于是,终于再次尝到了那个滋味儿。 做了几十年女人,她几乎没怎么痛痛快快的享受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如今,恐怕已经没人能给她满意的答案了…… 要守的,没能守住,要放的,也没那个本事放下,到了这把年纪,还在梦游,梦游就罢了,还做那么羞人的事。 “忍不住,就不要忍好了,你根本算不得一个好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忍,为什么这么辛苦?痛痛快快的享受难道不好么?” 犁进身子里的家伙难以置信的硬,一下接一下的冲击把遥远的心念和脆弱的坚持撞得粉碎。那爆炸一般的快感像巨兽的蹄角,在李曼桢干渴的身体上,冲撞,踏落,刺穿。 来自生命最原始的狂野律动把她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男人的怀抱,是一个无需犹豫,不再迷茫的伊甸园。在那里,可以尽情的被喜欢,被疼爱,被征服! 李曼桢不可遏制的高潮了,生平从未有过这么猛烈的高潮。顾成武不行,连亲爱的起平也不行——也许,那时……根本算不得高潮,记不清了,实在太久了。 而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凶猛可怖的,穿透身体,直击灵魂。 李曼桢觉得自己被浪头打成了泡沫,在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中挣扎翻滚,最终化成了一滩淫水,被一个人的呼吸吹起阵阵涟漪…… 即便没偷过人,也当然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她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见不得光的事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不可以让人知道。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个畏惧世俗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做一个单身母亲。 从许博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他不羁的柔情,如火的热忱,还有自己再难压抑的欲望。 经过半宿的思考,她已然明确的意识到,变成一个偷人的女人并不那么可怕。真正该担心的,是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应对。 在大都市的钢铁森林中,关起门,就是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这足以让人心安。 而在这个私密空间里,一家人朝夕相对,总有二人独处的时候,即使两厢克制,下不为例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也很小。按常理可见的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叁次……早早晚晚。 如果还要在这个屋檐下生活下去,自己要担当怎样的角色?一个勾引雇主的家政嫂,一个男主人偷腥最便捷的工具么? 不能,也不会的。可不会,又会是什么? 李曼桢最终发现,自己在乎的根本不是做人的规矩,而是将被怎样看待。尤其是那个怎么也看不懂的女主人。 这个家虽然不是自己的,却是按自己的心思收拾布置的。这大半个月,每天晨昏起居,大把的时间都花在这屋子里。厨柜箱栊,杯盘碗盏,都比那两口子要熟悉得多。 按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可她明显并不懂得珍惜啊!居然把野男人招到自己家里来了,还那么不小心。 幸亏许博不是那么心细的人,不然发现那顶帽子的人恐怕就不是自己了。 虽然那个奸夫就是自己的儿子,遮掩归遮掩,李曼桢心中的立场并未摇摆。她是站在许博这边的。每次看到那个傻男人把老婆当宝贝儿似的亲亲抱抱也不避个人,就在心里叹气。 “既然你自己的男人都不那么在乎,我也没什么好愧疚了,又没想取代你的位置不是么?”用这样的话为自己找补的时候,李曼桢脸上滚热,心里却痛快许多。 只要不被祁婧知道,就没什么好怕的。回头让他把监控拆了,在自己家里装那么个东西,总觉得怪怪的。 以后,只要她在家,都……不行…… 李曼桢在黑暗中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深深输了口气。 剩下需要担心的,便只有保密这件事了。而这方面,李曼桢更有自信。从小到大,没几个人能看透她的心事,就连亲爱的起平都不行。 良子从出生到长大,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如果不是阿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虽然并不是一定要瞒着他,可当时的遭遇和计较,只有李曼桢自己知道,从未指望别人的理解。反正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就算进了渣滓洞白公馆也问不出。 真正该担心的,是许博。他们小夫妻那么亲密,难保不露什么蛛丝马迹。 按道理,他最该在乎的也是这层关系背后的风险吧?这个家没了,任何秘密都没有意义。 而如今事已至此,能做的也只剩见机行事了,他在公司当领导的,总不会连这点儿城府都没有,只要像平常一样…… 思虑恍惚中,不觉已是晨曦初透。李曼桢起床洗漱,买菜做饭,一切按部就班,都跟她想的一样。 直到许博出现在厨房门口。 她忽然浑身僵硬,不敢抬头,耳朵都在发烧,手里的刀都不听使唤了! 不是害怕,是害羞,脸红心跳的那种。 琢磨半宿也没考虑过再次面对他的时候自己是这样的反应啊!几十岁的人,真是没用到的家了…… 所幸,他只是打了个照面儿就走了,没动手,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自己连刀都用上了,一颗心差点儿就跳出来,掉到案板上。 “来日方长” 这四个字听上去,很难不去产生暧昧的想头,不过李曼桢只在心里笑笑。她这半辈子,从未奢望过长久。 从此以后,就被理所当然的当成他的女人了么?还是别这么信誓旦旦吧,不管是谁,首先都是属于自己的。 名分这种东西,在她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当成笑话看了。 时至今日,在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心里,一句暖心的话,要比山盟海誓动听得多。真正让她手忙脚乱的,是一个活生生男人的忽然闯入…… 整个一上午,李曼桢表面平静如常,心里却像喷发在海底的火山,热流在波涛中起伏跌宕,神思恍惚得需要参考菜谱才能买齐待客的东西。 “你是个刚刚偷人的淫妇啊!” 李曼桢对着厨房里的玻璃橱窗质问自己,可那影影绰绰的姣好面庞呈现的却是抑制不住的羞喜,仿佛回到了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轻易便被他的一个眼神撩得载沉载浮。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李曼桢的脑子里。她跟良子睡过了,这是肯定的,证据确凿,而且良子也没否认。 可她怎么就能毫无愧色,泰然自若,谈笑风生,还跟自己男人打情骂俏,撒娇卖乖,做到那么自然随意的? 每天晚上被干得鬼哭狼嚎的,叫那么大声,难道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么?跟良子在一起,她也这样叫么? 怪不得要去演戏呢! 李曼桢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从容。跟许太太出神入化的演技相比,自己就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偷个梨子都心慌慌的藏上叁天才敢吃。 招待客人的菜肴是李曼桢精心准备的,不出意外的惹来两位客人的赞叹。但最开心得意的好像并不是她,而是身边的许太太。 她今天兴致很高,多数的褒奖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光夸阿桢姐做菜好吃,帮着带淘淘更是得心应手,无微不至。 一说到淘淘,被唤作莫黎姐的高个儿美人就两眼放光,好像当个干妈比亲妈还高兴。 李曼桢很快就看明白了,许太太之所以这么高兴,跟这个干妈对淘淘的兴趣有着直接关系。这一点,她作为一位母亲,特别能理解。 自己的孩子,自己当然打心眼儿里喜欢,但如果能被更多的人接纳和喜爱,那份成就感和愉悦感,比获得世界生娃奥斯卡都知足。 可惜,她和苦命的良子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那时候,每天独自面对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承受的除了没有尽头的辛劳,还有四面八方的白眼。虽然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每当回首往事,李曼桢还是会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当时许博给加了工资,希望能兼做月嫂的工作,李曼桢心里是犹豫的。不是她怕苦怕累,而是不愿重温那段无比煎熬的日子。 没想到,淘淘生下来没两天,家里还在人来人往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粉嘟嘟的肉球球。 人总是健忘的,尤其是那些痛苦的记忆。当李曼桢试探着把目光投进襁褓,心中唤起的居然是良子小时候又笑又闹的可爱模样。 淘淘将来也必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从他一点儿也不认生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这孩子最让人叫绝的就是极少哭闹。妈妈不在,爸爸也行,都忙去了,桢阿姨还在呢!总之就好像天生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点儿也不害怕。 一天中的大半空闲时光,李曼桢都是在淘淘的小床边度过的。那种感觉,像是在守护,也像是在疗养。 即使这里不是自己的家,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毫不影响她呼吸这安宁的空气,沉浸在亲手营造的温馨氛围里。 曾经的那些疲惫无助,苦闷凄惶,都被这平静而充盈的生活反刍着,消化着,疗愈着。 煎熬半生,除了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有主见的儿子,还收获了什么,成就了什么?并没有。但是,她不后悔。 生活于她并不算吝啬,闯过变故,挨过艰难,日复一日的磨砺中,沉淀下来的是善待生活,就是善待自己的领悟。平常人,未必懂得如此从容不迫的雕琢时光。 不计前嫌,才能体味苦尽甘来,揽镜梳妆,自己还不算老,日子自然还要认认真真的过。 当然,生活还远没有进入无忧无虑的养老阶段,来自生命本源的渴望还是会时常敲打不甘寂寞的身子。 李曼桢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这件羞于出口又格外敏感的事情上,调皮的小两口一而再的给她出难题不说,还即将颠覆她自以为宁静的内心世界…… 好在餐桌上的许大老爷表现得还算正常,即使跟那位峰哥喝了酒,也把眼睛管束得规规矩矩,并没逼得李曼桢连头都不敢抬。 椒麻鸡只剩一副头脚的时候,祁婧接了个电话,说新一期节目被卡了,要修改,一边擦嘴一边跟那夫妻俩请假,得赶到公司去加班。 还没等许先生批准,峰哥说话了,“我说弟妹,你们拍的那个‘婧主子’我看了,太有意思了,嘿嘿,我就对这个演戏啊,特好奇,你带我去探探班呗?” 祁婧忸怩一笑,“我们那都是小打小闹的,你这么大老板……怕到时候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着,瞟了自个儿男人一眼。 “什么大老板啊,我就一普通粉丝,”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掫,就跟着去换鞋,回头跟莫黎说: “媳妇儿,你就在这儿好好帮忙看着淘淘吧,顺便多跟李姐取取经,我先走啦!” 直到目送着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儿,莫黎坐在那儿也没说话。这顿饭吃完,她的话是最少的。李曼桢只道是这位名模大小姐性格腼腆,有些认生。 然而,收拾碗筷的时候,从厨房半掩的门缝往客厅瞟了一眼,那一幕看得她心里一阵翻腾。 莫黎长腿交迭,斜着身子坐在单人沙发里,正笑吟吟的伸着一只胳膊把什么东西递进许博的嘴里。 半截白藕似的胳膊,透亮的指尖儿被阳光照得直晃眼。半张着的小嘴儿红艳艳的,舌尖儿上还沾着一片儿瓜子皮,半吐未吐的,像是等着男人来帮她叼走。 而那娇媚又带着点儿放肆的眼神儿却让人直接想到半夜里勾魂的女鬼。 许博刚收起的笑还有一丝挂在嘴角上,抻着脖子去接,舌头粘住了一颗瓜子仁儿,眼看着两根兰花指尖儿要给衔住了…… 钓鱼的画面在李曼桢脑际闪现,许博刚要咬钩儿,那酥红香饵冷不丁的一夺,咯咯笑着飞走了。 舌尖儿上的瓜子皮被拈下来的同时,一道目光扫过厨房的门。李曼桢赶紧低头洗碗,没来由的把橡胶手套蹭得吱吱响。 看走眼了。 这个莫黎眼中流溢的春情催花润雨,沁人心脾,怎么看都让人往那方面想,可偏偏她自己笑得襟怀坦荡,不闪不避,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通透的眼神,自在的笑容,暧昧的距离,亲昵的动作连番拨弄着李曼桢稍显烦乱的神经。 凭女人的直觉,她跟许博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的有女人缘儿。李曼桢把盘子一个一个擦干,思绪却七荤八素的乱…… 那天碰上他们吃火锅,那个徐医生被抱得小脸儿通红。游戏归游戏,那份小鸟依人的心甘情愿,任谁都看得出来。 还有许太太那个戏精…… 或许叫她戏精并不合适。那青藤绕树般的腻在自个儿男人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真情流露,反而跟良子到底做了什么没人见过。 事情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么? 就算男人比较粗心,难道就什么都没发现,不是有监控么?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昨夜一醒来怎么就那样了呢? 李曼桢审视着归置整齐的厨房暗自苦笑,直到此刻,才想到这些细节,也是昏了头了。 擦干了手,走进客厅。淘淘的婴儿车就停在莫黎的沙发旁边,里面的小家伙已经在两人的窃窃私语中睡着了。 李曼桢没有说话,对着莫黎礼貌的笑笑,推着婴儿车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来,连空气中的微尘都那么缓慢的飘着。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低语也停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李曼桢就那么坐在床边,脑中一片明亮的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一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可是,你看淘淘睡得那么香,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淘淘醒了,嘟哝着小嘴儿要奶吃。 推门走进客厅,沙发上没人,经过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刚下意识的停步,就听许博的声音忽然拔高: “啊?迷幻药?!” 驻足片刻,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李曼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朝冰箱走去。果然,书房门开了,高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至身后。 “阿桢姐!淘淘是不是醒了,要喂奶吗?让我来!” 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魔力般格外好听,奶瓶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莫黎手上,李曼桢只好指点她用微波炉加热,“一分半刚好。” 这位小姐是来实习带娃的么?看着莫黎搓着双手等待的样子,李曼桢忽然想笑,却听身后“嗤”的一下,回头一看,许博正倚着门框,笑容里明显透着跟她一样的想头。 别看是个实习生,莫黎的奶喂得仪式感十足。拍完了奶嗝儿,把淘淘放回小床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幽幽一叹。 李曼桢在一旁看着,刚刚喂瓜子仁儿的妖孽形象和此刻仔细整理襁褓的美人身姿合二为一,不知怎么,就再也不好意思往那歪处想了。 莫黎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就起身告辞。李曼桢守在小床边,目送着许博送她出去。 忽然间,意识到过不了一会儿这房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扶着窗台起身,站在了窗前。 房门“砰”的关上了,脚步声很轻,越来越近。 “别怕,她睡着了……” “你喜欢我狠狠的干你?” “你模样好,人也好,这儿更好!我喜欢……” 李曼桢不敢回头,男人带着粗喘的话音震得脑子里嗡嗡响。 忽然,一股男人的气息笼罩下来,腰上多了一双大手,脊背立马僵得不敢动弹,呼吸几乎停滞了……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 腰上的一只手还没握实就挪开了,应该是去掏手机。 压力骤减的空当,李曼桢好像一下越出水面的逃犯,大口急喘着,侧身摆脱男人的怀抱,夺路而逃。 回到自己房间,倚上房门,捂住狂乱跳动的心口,才发现之前乱七八糟,一厢情愿的念头都是纸上谈兵,真要做荡妇了,其实根本没那个本事。 正在血脉倒流中彷徨无措,许博打着电话来到了门外。 “……那个大猩猩这么好啊,还吃法国菜!法国菜有卤煮吗?” “……我当然嫉妒了!一会儿就下楼买瓶儿老陈醋!” “……对呀,我跟阿桢姐包饺子……想得美……吃你的法国卤煮吧哈!” “……那当然好了,省的写汇报材料了不是?嘿嘿……媳妇儿你越来越懂我……嗯嗯,木啊!白白!” 电话挂了,紧接着敲门声就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刚跟老婆甜蜜蜜的通完电话就来骚扰家政嫂,可真够渣的!”李曼桢没头没脑的在心中默念,却连嘴都不敢张,怕声带都是颤抖的。 “阿桢姐,你开开门,我有话说。” “你就这么……说吧……”果然是抖的。 “阿桢姐,我从来没想过要占你便宜……真的,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我……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 总算平复了一些,能说句完整的话了,可这回的算什么话? 李曼桢一阵懊恼,转念一想,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刚才那难道也是梦游么?想到这,昨晚那一刻燃情的画面跳了出来,身上一燥,发现腿心里早就湿了,不由暗骂自己没用。 “阿桢姐,我知道你担心啥,可你躲起来也不是办法呀!晚饭还等着你做呢……” 许博的口气从小心谨慎渐渐变得像唠家常,等了片刻没见动静,接着说: “要不我教你包饺子怎么样?别看你是面点师,咱老北京的饺子,还真不一定有我包的好吃……” 李曼桢倚门而立,听许博自己转了话头,气息渐缓,缚在心头的紧张感松了些,才发觉身子一阵阵发软,好像刚刚剧烈运动过一样,那里一片温热湿滑越发明显,不禁并紧了双腿。 “姐!”许博的称呼变了,叫得无比亲近自然,也叫得李曼桢心里一热。 “我这手艺啊,是我爸教的,别的没学会,这个绝对正宗。平时都是你做饭给我们吃,今儿祁婧不在家,就咱俩,你在一边儿给我搭把手就成,我敢保证,你绝对得表扬我!” “那你就去包吧……”李曼桢从没这么搪塞过别人,话一出口,自己先憋不住差点儿笑场。 “不是姐!你好歹帮帮忙嘛,那擀面杖那么沉,我扛不动!” 李曼桢一个憋不住,倚门掩口而笑。指尖儿触及脸颊,才发觉整张脸都是烫的。这人平时没这么贫嘴啊,今天是怎么了,站在门外喋喋不休? “要不这样吧姐!你负责和面,我负责拌馅儿,然后咱俩一个擀皮儿一个包,不用太多,四五十个够咱俩吃就行了……你爱吃啥馅儿的姐?我估计你爱吃素的……” “我爱吃鲜肉的……” 李曼桢不自觉的在脑子里帮着男人渲染着二人合作的温馨画面,想也没想,张口纠正。 “原来你也爱吃肉啊,跟我一样,那咱们就包猪肉大葱的……” “我不爱吃葱!” “啊?那……那饺子馅儿里没葱……”许博为难的嘀咕着。 李曼桢抬头一看桌上的闹钟,快四点了,的确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候。如许博所说,再怎么怕,也不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 想到这,深深吸了口气,抹了把脸,转身按下了门把手。 没想到,还没用力拉,门呼的一下开了,一个宽厚的脊背顿失倚靠,“诶呦”一声撞了进来。 李曼桢本能一闪身,眼看着许博失去重心的高大身躯挥舞着胳膊向后倒去。 等她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已经晚了,只觉得胳膊被一股大力一带,整个身子向前扑去,结结实实的趴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健壮而富有弹性的身躯撞进软绵绵的怀里,李曼桢立时慌了,手脚并用的往起爬,却被两条胳膊牢牢的箍住,粗浓的喘息喷在脸上,一颗心差点儿跳出腔子,赶紧低头闭眼,趴在男人胸口。 “姐!你可真轻……” “……”李曼桢刚够一米六,前两天才称过体重,98斤。 “昨天……你没生气吧,姐?” “……”昨天是没生气,可今天不能说一点儿没生。 “姐!你是不是……后悔了?”许博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李曼桢还是不做声。 后悔?要是较真儿,这半辈子都该把后悔药当饭吃了,可惜从来没人问过她,如果有,她也会告诉那人,青春即便重来多少次,依她的性子,怕是回回都要掉进一个坑里…… “那……你是害怕了?” 听见许博再次发问,李曼桢惊觉自己眼眶发热,视线已然模糊,迅速领会了问中所指,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李曼桢重又感到此刻的情势实在太过尴尬,再次试图起身,却仍然挣不脱男人的怀抱,急切中抬眼望去,正对上许博宁定温热的目光。 “姐!你不用害怕,真的。不信你看看这个……”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转了过来。 李曼桢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才腾出一只手接过手机。 画面很暗,但上面格外显眼的白色衣影还是一下抓住了她的目光。那团影子在天花板下鬼魂一样游荡着,忽然被主卧门口的异动吸引了。 眼看着浑身精赤的男人被鬼魂召唤出来,一把搂住,李曼桢心头一颤,继而又一松。 ——至少,自己不是完全被迫的…… 紧接着,当她顺着男人转头的动作发现门里伸出的小脑袋,刹那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麻痹绷紧,遍体冰凉。一个拿捏不稳,手机掉在许博肩头,滑落到地板上。 “……她……你们……这……” 李曼桢听见自己嗓子发干,发出的音节干涩沙哑,下意识的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嘴巴,视线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继续播放的画面——她在点头,好像还在笑! “姐!” 一声呼唤把李曼桢从震惊中叫了回来,她不敢转向那张面带微笑的熟悉脸庞,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正一点一点的滚落腮边! “婧婧不让我告诉你,”许博的声音很轻,却震得心口轰隆隆的响,“她说,就想看我们偷偷摸摸的好戏。我看你紧张了一天,不忍心瞒你。要不,咱们将计就计,也不告诉她,好不好?” 忍不住扭头看着许博像个大孩子似的,越说眼睛越亮,李曼桢的脑子里混沌得像一锅粥。这对她来说,在女雇主知情的前提下偷他男人,这的确是太大的刺激。 男女之间,这种事向来被视为苟且,遮丑还来不及,怎么会赤裸裸的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还以这种过家家似的方式拿出来商量? “偷偷摸摸”,“不忍心”,还“将计就计”?还“好不好”!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李曼桢又羞又急,完全没了主张,被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只觉得心在一点一点下沉,下意识的躲开视线,好死不死又正好投到那块屏幕上。 画面中的女人几乎缠在了男人的身上,腰胯不停的耸动,那羞耻的姿势,急迫的频率一下一下的刺入视网膜,又从后脑麻酥酥的溢出,蔓延过整个脊背,胸腹,还有那里。 粘稠的湿迹还没干透,就又添了新酿的琼浆,汩溢中的麻痒倏然隐现,极为难耐,可男人的大手就按在腰背间,箍得她连呼吸都是提着的,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那手却开始动了,一点一点的滑过腰窝,爬上了臀峰! “嗯——” 当听到这声酥软悠长的呻吟,李曼桢根本不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可那终究是掩耳盗铃,徒劳挣扎罢了。跟那沙发上的女人一样,此刻软在男人怀里的身子比什么都真实。 凡是真实的东西,都是无法逃避的,无论是被揭开的秘密,还是突破牢笼的欲望。 “姐!”许博又说话了,他今天的话可真多! “我……你也看见了,我不是成心想欺负你……那天你跪在沙发上,我也看见了,我以为配合……” “诶呀,别说了!” 李曼桢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借着外强中干的斥责大口喘气,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说不出的难受。 没想到那嘴巴话是不说了,舌头却伸了出来,把她的中指勾了进去。那股蠕动着的吸力瞬间裹住了整根指头,一条胳膊立马跟着麻了,明知道没多大劲儿,就是拔不出来。 许博一边吮吸,一边眼含笑意的望着她,也说不清是孩子般的顽皮,还是男人别样的温柔。 李曼桢身子不争气,脑子却奇迹般的清楚了许多,一颗心仿佛沉到了底,激起满腔的酸楚与悲凉。 转瞬之间,已经转过无数心思,凄然一笑,拔出手指,俯下身去…… 他的唇舌是滚烫的,呼吸是滚烫的,目光也是滚烫的!胸口的心跳和伸向自己脑后的大手一样有力! 四肢大开的趴在男人身上亲吻,如此羞耻的姿势也完全顾不上了。 李曼桢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如此主动的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热情湿吻。可此刻所有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畅快,那么的充满魔力。 气息很快不够用了,正想缓口气,身子一翻,已经被压在了下面,紧跟着腾空而起,落在了床上。 直到裤子被扒下,衣扣一颗一颗的被解开,那个最开始相接的吻也没中断。 李曼桢没有丝毫推拒,行云流水般的配合着。即将发生的事让她心跳更快,喘息更急。转眼之间,身上就只剩下了内衣。 许博的胳膊摸向她背后,未等她慌慌的欠身,文胸已经像长了翅膀,飞走了。一双大手扎扎实实的握住了两只奶子! “唔——” 李曼桢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声,带着整个胸腔的激烈颤抖。 好像整个生命被一下掌握的感觉彻底击碎了她的呼吸,翘起的乳尖儿被粗糙的掌心按倒,温柔而有力的揉捏一下一下的把剩下的舒爽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嗯嗯……嗯嗯……” 李曼桢从来没有被吻得这样深,这样长,除了应付那几乎要吸走魂魄的美妙滋味,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喘气了,连许博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脱掉都搞不清楚。 男人雄健的身体压了上来…… 胸乳之间湿粘的汗水和脊背上光滑的触感把她重新带进了昨晚的激情中,只是此刻的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着,男人的根根睫毛都历历在目,让她不敢睁眼。 许博总算亲够了,解除了压迫,斗牛一样粗喘着直起身子。李曼桢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也慢慢睁开眼睛,大胆的望向上身赤裸的男人。 那双大手还在身上,在两道灼热的目光指引下,攀上纤薄的锁骨肩颈,又把玩着腴润的胸乳肋侧,缓缓按在平坦的小腹上。 李曼桢盯着那双眼睛,呼吸不但未见平顺,反而越来越深,好像整个身子都在他目光的炙烤下忍不住扭曲纠结。炽热的皮肤根本受不住那粗重的手指哪怕一下触摸。 男人的手指终于勾住了内裤边缘,李曼桢并拢双腿,纯白色的小内裤无比轻盈的滑过臀丘,大腿,小腿和趾尖。那几乎透亮的湿痕再次晃得她热潮汹涌。 双腿被再次大大的分开! “啊!他来了,他又要来了……这次我一定要得够够的……” 李曼桢心中呐喊着,终于羞得闭上了眼睛,大口喘着气,却又下意识的绷紧不住起伏的小肚子,等着男人的欺近。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任何动作。 不得已再睁眼时,李曼桢条件反射似的并起双腿,却又被无比羞耻的掰开了。他……竟然直勾勾的看着那里,表情新奇得像个没见过女人的初中生。 李曼桢赶紧伸手捂住,咬着嘴唇瞪他。 “姐!你这里好漂亮啊,给我好好看看!” “有……有什么好看的……”李曼桢摸了一手的淫水,心头越发着恼。 “粉嫩粉嫩的,像一只落在草丛里的小蝴蝶……” 李曼桢听他形容得如此形象有趣,“噗嗤”一下给逗笑了,白了一眼,强忍着羞意,把心一横,试探着抽回了手。 没想到这下许博却要明目张胆的凑近了看,把两条腿压住分开,脑袋伸进了大腿中间。 烘热的气息喷在湿乎乎的谷地里,李曼桢不由一阵哆嗦。可这会儿已经不好阻拦,本就羞于见人,所幸认命般躺在了枕头上。 可万万没想到,参观团的伙计们可不止带了双眼睛,一条肉长虫老实不客气的跟小蝴蝶连汁带水的来了次亲密接触。 “啊——” 李曼桢像被雷电击中,身子猛的一抖,叫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更仍让她吃惊的是紧跟着吸上来的两片嘴唇。 “啊——别……啊——啊——那是……撒尿的地方啊——” 可惜没人理她的叫喊,那根刚刚才热吻过的舌头灵活无比,舌尖儿从幽谷的一头犁到另一头就像一道闪电穿透敏感的身体,最前端的小肉珠更是不堪撩拨,一被舌尖挑起,就又酸又麻,弓腰提臀都解不开那份纠结难受。 “许博……许博不要……啊——不要了许博……我好……好难受……啊——” 李曼桢从来没受过这个,捱了不到一分钟,已经夹紧双腿,按住男人的脑袋,开口求饶。可惜,越是求饶,许博舔得越来劲儿,吸溜吸溜的像是在吃水蜜桃。 不知是受这声音的影响还是怎么,穴穴里像是遭遇了涨潮,暖烘烘的汁液竟然止也止不住了似的,越流越多。 “这不会要尿出来吧!”李曼桢心里发慌,“要是憋不住可丢死人了……” 正担心,许博又有了新动作,一根手指抵住洞口,一寸一寸的探了进去。这下上下夹攻,李曼桢心尖儿一下提了起来,已经无暇说话,“嗯”的一声绷紧臀股,抵御着腔道内无比清晰的压迫和探索。 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酸爽的感觉里外呼应,激励着李曼桢一阵阵不由自主的轻吟,听起来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忍耐。 “哎呀!不行!” 那根伸进去的手指不知怎么,像是一下按在了麻筋儿上,戳得李曼桢胯骨一抖,叫了出来。而这一抖并没能摆脱追击,那手指像是沾在了麻筋儿上,听见叫唤,反而按在上面一阵急抖。 “呃!啊——不!不要……不行啊!那里不……啊——啊——啊——哈哈……” 李曼桢只觉得一阵钻心的麻痒从那块儿软筋上扩散开来,臀股腰胯都像通了电,再也控不住嗓门儿,又惊又欢的叫了起来。 可惜,再叫唤也挡不住那酥麻酸痒掺在一起的憋闷感觉,屁股不自觉的跟着那手指抬起,像漂浮在湍急的激流中,迅速逼近某个让人发慌的临界点…… 仿佛在刹那之间,根本没有功夫思考,李曼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腰杆一僵,整个屁股也不知是被那两个手指挑着发抖,还是慌里慌张的往那手指上凑。 总之,颠作一团! 与此同时,骚穴里许博根本没够到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猛的按了一下,本就无法忍受的憋闷一下反弹回来,“砰”的一声,一只水囊被极致的酸麻给鼓爆了! “啊——” 李曼桢生平未有这样痛快的叫唤过,简直歇斯底里。 许博像是刚点着了一根炮仗,缩手的刹那不忘狠狠一勾。 李曼桢一声尖叫,屁股抛起老高,一大捧亮白水柱像冲破海面的火山,喷了许博满头满脸一片淋漓晶亮。 无法在意男人的坏笑,光是眼前的壮丽奇景就把李曼桢惊呆了,那急速的水流灌满阴道,刮过花唇的爽利,似乎把积蓄了几十年的憋闷都宣泄了出来,爽得她脑袋阵阵发晕。 第二波的劲头没那么足了,却更像撒尿,只是水量大得多,透亮的弧线窜出去老远,全落在男人腰胯之间。 然后是第叁波,第四波,越来越小,直至身子里被抽得又酸又空又麻又无力,被洗礼过的腔道依然在一下一下的收缩着…… “啪”的一声,屁股跌落床单,肌肉一时无法放松,仍在不听使唤的颤抖。 湿漉漉的惊骇,不但印在李曼桢的身子里,更留在她的脸上。等那副被完全“尿湿”的健硕身体笼罩下来,不管不顾的把汤汤水水压在两人之间,才渐渐找回了味觉和触觉。 下半身门户大开的躺着,一丝力气也使不出,胸腔里干得像沙漠,嗓子里刚吞了火栗子,喘的气儿能点着。 “我这是……怎么了?”本来不想说话的,还是忍不住问。 “爽吗?”男人厚重的嗓音像是在脑子里按摩。 不知怎么,带着绝望意味的哀叹从心底升起,李曼桢抬起软绵绵的胳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视线一片朦胧。 只见许博笑嘻嘻的,满头满脸都湿漉漉的。勉强伸手去擦他嘴边的泡沫,沾了满掌的滑腻汁水,简直羞人以死。 可是还没等她表达歉意,嘴巴就被叼住了,瞳孔骤然失去了焦距。一根又粗又烫的家伙毫无征兆的捅进了身体里。 “嗯——” 直到那家伙硬邦邦的戳到了底,李曼桢才来得及发出呻吟,这一声可比刚刚的大叫还勾魂摄魄,连自己听了都不敢再睁眼。 热吻带着腥臊再次袭来,李曼桢没头没脑的接住,无比自然的勾着男人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迎了上去。 既陌生又熟悉的粗粝硬朗像树桩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砸进来,被骚水冲刷过的腔道好像在洪水过后脱胎换骨,比昨夜何止敏感十倍,恨不得那钝尖肉棱,胀突的血管都能感受得到。 长满每个褶皱的麻痒被狠厉的刨刮齐刷刷的收割,却在大鸡巴抽出去的空当,又发了疯似的钻出头来,无可救药的嗷嗷叫着,被更迅猛的冲击碾碎。 那毫不妥协的爽利刮得腔壁颤栗酥麻,快乐得翻起浪花儿! “啊——啊啊啊……” 李曼桢口舌刚获自由,就情不自禁的吟唱起来,忍都忍不住。那高亢的调门儿,婉转的歌喉毫不费力的要响每晚许太太的演唱会致敬。 “……啊啊……不行……我要来……来了呀——” 还没干上五分钟,李曼桢就被推上了第二波高潮,两条腿死死的缠在许博的腰上,屁股哆嗦着刚颠起来就被砸在床单上。 许博狼腰一沉,深深捅到了底,等她梗着脖子享受完了才再次不屈不挠的抽动起来。 “……嗯嗯……许……许博,我是不是被你……弄坏了,怎么又尿了?啊啊——你好……好棒!” “以前不会这样么?”许博力度不减,一下接一下的砸进女人丰熟平坦的骨盆,全没放水的意思。 李曼桢被干得全身迭浪,胸前的大海碗几乎要跳进嘴里,出口的语声全转成了呜咽,只好连连摇头。 “别怕,婧婧每次被肏得尿一床,睡觉都没地方……” 后面的话,李曼桢几乎没听清,光是“婧婧”“被肏”两个字眼儿就像在她身子里那根烧红的棍子上浇了汽油。 “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她?”李曼桢暗自埋怨,身子却莫名其妙的一阵战栗,“为什么连尿床也跟她一样,为什么?那个女人……为什么……” 一念升起,心头戚然一松。软烂不堪的骚穴像是赶着灭火,一大蓬浪水汹涌而至。“呃”的一声,搂住男人,又哆嗦着泄了个稀里哗啦。 许博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来一波,感应热流,挺着鸡巴一顿狠挑。 “啊——不啊!不行了……不行啊——真不行……我会死的!”李曼桢再也顾不得矜持,大声嗔怪。 此刻的男人简直比野兽还要凶猛,腰胯“啪啪啪”的砸进那个地方,撞得她骨头都散架了似的,炸裂一般的极乐爽利像猛涨的潮水,轻而易举的吞没了她。 许博嘿嘿一乐,撑起上身,喘着气看她,神情中透着一股灼人的狂妄。 “姐,你放心,不会死的,就算死了,也是爽死的!”说着,捞起李曼桢的两条美腿,搭在臂弯里,像一头蹲踞的狼王,呲起了雪白的獠牙,“我要让你知道,做我的女人有多爽!” “啪啪啪……” 男人的腰胯毫不留情的砸了下来。立时,李曼桢的叫声练成了一线,一条布满锯齿的波浪线…… 想要分辩什么的心思像马蹄下的琴弦,“铮”的一声便无迹可寻。 向晚的斜阳把浓得化不开的橙红用最淫靡的笔触涂抹在床头蓬乱的秀发上,两具交迭的赤身裸体躲在阴影里重复着让人着魔的律动。山鬼一样的叫声,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荡昂扬。 半个小时不到,李曼桢已经数不清来了多少次高潮。只觉得双腿已经完全麻木,双手也软得再也扶不住男人的臂膀。 胸乳涨疼,小腹灼热,浑身上下像被摇散了,泡烂了,捞都捞不起来,只剩下那个顽强的管道还在不断缩紧,缠裹着越来越硬的男根。 “难怪那个戏精每天晚上叫得没个女人样儿……”李曼桢在一波又一波的快美浪潮中渐渐恍惚,“可惜……” 一声遥远的狼嚎响起,男人的精液喷洒在身体最深处,居然分不清是冷的还是热的。李曼桢浑身的轻颤都是软的,只跟着哼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醒来时,身子蜷缩在干爽舒适的被窝里,身后是男人厚实的胸膛。屋子里的摆设全变了,一抬头,是张晃眼的婚纱照。 身体轻得像团棉花,朦胧中,一个念头在心头闪现,刚想去捉,却又觉得遥远而无聊,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时,许博说话了。 “你的床睡不得了,我把床单洗了。” 李曼桢浑身发软,嗓子发干,没精神理会男人话音里的调侃和窃笑。一丝丝莫名的依恋从每一根骨头里渗出来,让她舍不得此时此刻的慵懒与温馨。 拢住男人的胳膊,把头往后靠了靠,上一次这样躲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仿佛是在前世。 “姐!还怕么?” “怕……” “怕什么?” “怕……会做梦……”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人生如戏 “怕……会做梦……” 这话听起来夹缠一丝幽怨,又有些语焉不详,许博美人在怀,却没怎么多想。 激情的余热尚未褪尽,依偎在怀中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再不解风情的男人脑子也是要进水的。 裸裎相见,肌肤相亲的同时,似乎年龄和身份的阻隔也神奇的消失了。许博稍稍紧了紧胳膊,感受着怀中的骨肉极致的软。 似这般还原到出生时的状态,她不论多么风轻云淡,温淑娴雅,也终究是个女人。是的,一个身姿娇柔,又情欲饱满的女人。 刚刚的鱼水交欢,比昨晚不知要激烈酣畅多少倍。许博背上的汗还没干。 说起来,自从被莫程二位仙子调理过之后,在床上给予女人最原始的享受,把她们送上极乐巅峰,对他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而随着性能力的逐步提高,在做爱这件事上,许博的体悟也越来越多。 这当然不仅仅包括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小狼狗这种人神共愤的“不赦之恶”。真正重要的,是从更加客观理性的角度,把性事看得越来越透彻而单纯了。 许太太是个要起来没够的大波娇娃,难道阿桢姐就是木雕的菩萨么? 说到底,男人跟女人谁也缺不了谁。而在那相互交融的销魂一刻,双方都是满足和欢喜的。男人不该骄傲得意,女人自然也没道理伤心失落。 男欢女爱,本就是互惠互利,分享身体上快乐罢了,比什么都天经地义。 伴着阿桢姐又甜又细的呼吸,体液催情的气味飘散着。微倦的相拥,使得只属于此刻的一份宁静怡然围绕着两人,即便无限延长也绝不寂寞。 她的身体并未跟着年岁老去,也未曾被家务操劳消磨迟钝,从里到外的鲜活敏感,焕发着女人天生的妩媚风情。 被剥的光光的,她会羞,被抱得紧紧的,她会热,被插得深深的,她会叫,亲得热热的,她连眼睛都会笑。 在世俗的眼中,显然是他勾引了她,胁迫了她,欺负了她。 青天白日里,她当然是该惊慌失措的,像小鹿一样逃进房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可两人倒在地板上的那一吻是她主动的。 依许博的性子,若是欺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怕是还得怀着几分忐忑。 可两人上床之后,李曼桢虽然气息颤乱,脸蛋儿烧得如同碳火,眼神却并不含糊,配合褪衣的动作也格外乖顺,处处透出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放得开的热情。 久经磨炼的许先生早不是吴下阿蒙了,有的是花样儿把女人弄得告饶,更清楚什么才是她们真正喜欢的。 许博感慨着,尝试解读当时那份发自心底的激动莫名和说不出的欢喜。那感觉,像是在自家的菜地里掘出了稀世珍宝,心里美得想放鞭炮,却又万万不敢声张。 仅仅是把一个美丽的女人征服于胯下的成就感吗?不,远远不止! 再美轮美奂的肉体,再挑战俗世伦常的刺激,若没了情浓时刻这份炽热的心灵碰撞,神魂共鸣,又怎么会肏得心花怒放,爽得欲仙欲死? 李曼桢,本来就是他从家政公司淘到的宝,来家里的第一天就把许太太的预警系统无情的激活了。 如今入侵了她身体里最隐秘丰美的所在,对这位曾经的“小姐姐”,许先生已经收获更深的了解。她有手艺更有本钱,有故事更有热情,有心记更有胆色,有情趣更有欲望! 更让许博心火炸裂,欲罢不能的是,李曼桢身体配合间无法掩饰的那份生涩。 别看昨天梦游的时候那么骚,直接往身上缠,她其实,没怎么经历过男人,尤其没经历过能让她全心投入,同时又全身畅爽的男人! 昨夜事起仓促,难免诸多顾虑,缩手缩脚的并未尽兴。 今天趁热打铁,许博要的就是女人对男人死心塌地的臣服,自然毫无保留的使出生平所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情的榨干她身子里最后一丝体力。 李曼桢被干瘫了,也爽透了没错。 每一秒钟,许博都无比确定的接收着她的快乐反馈。那是倾情彻底的享受,满心欢喜的享受,门户大开的享受,灵魂出窍的享受。 她的身体在撞击下迎合,灵魂在欢乐中呐喊,是压抑得太久吗?是沉沦得太深么?是终于想开了,看淡了,放开了? 都是,又都不是。 女人也是人,不是逆来顺受的奴宠。她外表柔弱,内心却从不迷茫,放开身心最直接有力的解释就是,她喜欢! “老公,我猜阿桢姐喜欢你!” 许博从未奢望过,一句被视为心机玩笑的戏谑,有朝一日能在“阿桢姐”的身子里得到柔情蜜意的证明。 仅此一节,就该对昨天半夜顺水推舟的许太太叁拜九叩了。 许博搂着佳人,脑子里回放着她大张着嘴巴,惊骇又快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在她安静的外表下,酥软的身子里,那翻滚着的滔天巨浪,必定还未平息,只不过羞于表达罢了…… 哦,不对,她说了,像做梦一样——难以置信,毫不真实。 而经过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做爱,许博自信的断定,自己还达成了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解开了阿桢姐心中的纠结。 在许博心目中,李曼桢外表恬静,却绝不是个被礼教驯服的女人。不说昨晚和今天的主动求欢,就从那天撸管的表现来看,格局就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她怕被许太太知道,不过是怕被当成偷人的坏女人,脸面上不好看罢了。让她亲眼看看,许太太不仅不怪罪,还觉得很好玩儿呢! 窗户纸被捅破,大家就都是“坏女人”了,自然就肝胆相照,皆大欢喜了不是么?况且,许博还特意给她留了一点不那么对称的优势。 至于今后叁个人如何相处,许博并不担心。这世上有太多的心照不宣了,像这样关起门来的秘密,只会让人想起的时候激动不已。 说了喜欢她,要了她的身子,就必须做她的男人,对她的感情负责,甚至给她应得的名分么?这是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 借用一句渣到经典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身心愉悦的事,谁该对谁负责呢? 如果真要尊奉那些金科玉律,仁义道德,把贞节牌坊立在心里,早在祁婧出轨,不,早在自己去外面拈花惹草的时候,这个家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而今,他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偏执骄横的愤青,只知道沾沾自喜的以一家之主自居,用一堆堆的奢侈品表达简单粗暴的占有欲了。 回头看时,那不过是陶醉于自以为是的相安苟且,濒临深渊而不自知。 跌倒过的疼痛让他清醒,懂得被世俗的目光圈禁冷落的女人有多可怜,更知道被真挚的情爱滋润的女人有多可爱。 她们的身心,不属于任何人。快乐,并不依赖男人的恩赐奖赏,悲伤,也未必期待男人的诅咒发誓,挺身而出。 这份懂得,让许博的心态变得轻松而自信,柔软而坚定。即便是被赤裸裸的欲望驱使,也不会自惭形秽,心慌意乱,不忘洒脱的表达一份尊重。 即便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也能读懂平视的目光吧?更不要说心细如发的女人们了。 一个人内心究竟想要什么,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从前的自己。 然而,如果真的有个人能洞悉你的内心,告诉你答案并为此负责,那也应该是你自己。就像主动吻上来的李曼桢。 这个女人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刻却一点儿也不婆婆妈妈。那一吻,让许博尝到了来自温柔水乡的心怀坦荡,如火如荼。 既然如此,还客气什么?上床办事若是心存挂碍,简直比招妓遇到小学同学还TM尴尬。 自作主张的泄露机密,并不是许先生革命意志不坚定,对“婧主子”不忠诚,而是觉得,相比于刁蛮媳妇儿的恶作剧,妥善纾解阿桢姐的尴尬才是许家大院儿顺应民心,长治久安的良策。 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爆炸,除了庆幸更有惊喜。 “是梦就糟了,万一你醒了不认,去报警告我强奸可咋办?” 这就叫得了便宜卖乖。明明肉贴着肉相安无事,许博偏要打趣儿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姐姐。 说话时,一只大手老实不客气的穿过腋下,握住鼓胀胀的奶脯,脑子里忽然闪现顾成武那张油腻猥琐的嘴脸。 李曼桢的奶子不似祁婧的巨硕胀手,轻推迭浪。那两团清透肥嫩,揉起来格外细软。抵在掌心里的小豆粒儿不堪撩拨,隐隐有勃挺之势。 刚握个结实,手背就给按住了。 这一按的力度透着股莫名的紧张,甚至怀中的身子都跟着绷紧了。许博以为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正寻思开解,就听李曼桢说: “认不认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大多数的梦,还是宁可别成真才好……” 轻飘飘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的一朵云,落在许博的心头,忽然无法分辩远近深浅。怀中的娇躯依然温热绵软,却似平白抽出时空的距离。 “女人终究是女人,还比自己大了十五岁,不管经历还是想法,都多出不少。” 许博不自觉的暗自琢磨,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仅仅是因为年纪么,还是她心里藏着什么事,仍存着顾忌? “姐,别想那么多,只要咱们和和睦睦的,包你每天开心……我没有姐,以后就认你当姐好了!” 磕磕绊绊的安慰之词好像怎么说都显得干巴巴的,如同隔靴搔痒。虽然笨拙,许博自信这份诚意表达得没错,胳膊一用力,把李曼桢的身子搬过来,低头欲吻。 李曼桢挣不过身子,只别过脸不配合,脸上未退的潮红还透着细汗。她缓慢而坚决的推开男人的掌握,顺势撑起身子,双腿垂落床沿,坐了起来,只给他留了个后背。 怎么越来越别扭了?许博讪讪的,有些懵。 正尴尬着,李曼桢花瓣儿似的侧脸贴在了雪润的肩头,似乎带着歉意浅浅一笑。 “你刚刚不是要包饺子么?时候可不早了……”话没说完,人已经像一只雪白的羚羊,光着身子逃去了卫生间。 “唉,终究是个腼腆的女人。”许博暗叹一声,起身跟到门口,扶着门框殷勤的问:“要不要我帮你拿衣服?” “衣柜左边抽屉……” “诶!”许博爽快答应着去了客房。 当他捧着一套米白色的绣花内衣裤再次来到卫生间门口,不知怎么,只觉得衣服上精致的绣花和柔滑的质感透过指尖儿将一股股绯色的温热传进大脑。 忍不住偷偷凑近鼻尖儿的一缕馨香都似透着某种亲昵。爱都做过了,却被贴身衣物猝不及防的撩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怦然。 可笑的是,他居然踌躇着要不要敲门,犹豫间,忽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一时变成了小毛。 她们母子平日里是否也这样,一个吩咐,一个伺候,自在平常,毫不做作? 又一恍惚,浴室里的女人变成了谭樱。曾几何时,自己是不是也这般殷勤的给母亲递过衣服,怀着某种欣欣然的荣耀似的? 可这种既温馨亲昵又带着莫名尴尬的生活情景,明显牵扯着某种诱惑,稍一回想,就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发生过。 印象中,母亲的贴身衣物从未大喇喇的在自家阳台上招摇过。现在想来,应该跟祁婧一样,全都晾在了主卧的花架上吧?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纤纤素手把衣服利落的拿走了。直等里面响起哗哗的水流声,许博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愣在门口,赶紧找来内裤T恤,胡乱套上。 歪在沙发里吸了支烟。胡思乱想随着烟雾散去,李曼桢才出来。浴巾被她当成了披肩,脸上带着热水蒸出的晕朵,低着头穿过客厅,一眼也没看他。 那浴巾毕竟太短,一把细腰裸露着,绷着白色小内裤的圆臀丰熟挺翘,哪里像四十几岁的女人? 许博歪着头目送她进屋,惊异于那刚出水的嫩藕似的两条腿子,怎么白得那么晃眼?尤其是纤细的脚踝和橘粉色的脚跟,小巧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儿。 胡乱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李曼桢已经穿戴整齐,心平气和的在厨房和面了。 “别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许博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尽量让语气保持轻快自然。 李曼桢没接茬,看了一眼操作台,继续揉面。台面上的盘子里备好了半颗白菜和一块五花肉,显然是分派给许先生的任务。 别看许博在家几乎没进过厨房,包饺子的手艺是打小就学会了,一点儿不吹牛。每一道工序都信手拈来不说,其中关窍更是烂熟于心。 就拿剁肉馅儿来说,肥瘦占比,切肉的方向,剁肉的力道,粘而不碎的完成效果,都能说上个一二叁来。 最初学包饺子的兴趣,当然从淘气玩儿面团开始的。 后来在老许的鼓励下,便动手参与起来。在被逼着吃了几次片儿汤之后,不服输的犟劲儿被激发了,终究研究明白了这唯一一项厨房里的技艺。 听许博毫无保留的交代,说得兴起,李曼桢只是偶尔瞄他一眼,含笑不语。 许博自然不敢在行家跟前托大,更猜不太透她笑什么,只顾着有的没的都拉过来念叨。倒是把自己小时候的很多淘气糗事都翻了出来。 本希望能活跃下气氛,博美人一笑。可不知怎么,到后来,李曼桢的笑意也慢慢淡了,望着他的眼神像深秋的星空。 一直憋着把面粉抹在她鼻子上的冲动计划,到饺子煮熟也没找到机会实施,许博顾不得心头抱憾,却平白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不久前还挥不去的羞怯,在那张恬淡如昔的脸上消失了。锅盆碗盏之间的驾轻就熟,从容不迫,更让许先生觉得自己像个饿了等吃的孩子,只能吞着口水仰望那条熟悉的碎花围裙。 还打算以后隔叁差五的欺负她呢,怎么现在就开始不好意思了?说好的高性商呢? 很快两大盘饺子上了桌,李曼桢又拌了个凉菜。饺子味道没让许博难堪,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得意不起来。 饭后,李曼桢先给他沏了一壶龙井,然后跟平常一样,去厨房洗碗了。 许博坐在沙发里,并没有进入预期中志得意满,心旷神怡的境界,只捧着满手稻花温香发愣。 这茶是不久前李曼桢兑现的承诺,从杭州寄过来的,正儿八经的明前龙井。 当天,闻着满室茶香,跟李曼桢对坐聊天,头一回听她讲起自己的年少过往。 她家里几代人都是种茶的,从爷爷那辈人开始经营茶叶生意,走出了依山傍水的乡下茶山,把买卖开到了城里。 小时候,大半时光都是在山清水秀的茶园间度过的,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采茶姑娘。到了上高中的年纪才被父亲接到了杭州。 那时父亲刚接了爷爷的班,开始掌管家族的产业,她从父亲的忙碌中才渐渐了解到,家里的生意有多大。 “难怪这么贵重的龙井茶,在你眼里一点儿也不稀罕。”许博品着茶忍不住羡慕之情。 李曼桢淡淡一笑,“每年最嫩的茶尖儿都是我亲手采下来的,早起采茶的心境啊……你不懂的。”说着脸上浮现少女般的得意,美眸一转,好像望见了那碧绿的年华,愣怔在挂着露珠的回忆里。 生在大富之家,拥有优渥的生活,人又美丽聪慧,前程自当不可限量,再不济一个女儿家,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吧,怎么会…… 许博好奇的显然是她进城之后的故事。 然而,这些都是讳莫如深的隐私,不可冒昧探询。 探看李曼桢的神色,没发现什么异样,似乎并未察觉男人的心思,更未生出回避的刻意,言谈间,只是对那些茶山上的趣事格外惦念罢了。 收回思绪,许博发觉自己的耳朵早已伸进了厨房。 李曼桢的动作很轻,听不出什么,可越是听不出,就越想分辨出什么似的,没来由的扰起一丝烦乱。 那个叫起平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相识相恋的,又为什么没能终成眷属,现在,那个男人身在何方? 即便最亲热的事都做过了,许博也没底气去打听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个女人清醒时,可比梦中镇静太多。 有数的几次私下谈话,多半是被她央告着保守各种秘密。如果不是梦游,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听她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李曼桢恬静的侧脸仿佛就在茶盅里晃动,许博第一次掂出了几分岁月的分量,知道自己得了她的身子,却仍远远不足以让她道出埋藏半生的心事。 好在来日方长,这还不足以让他灰心。恼人的是眼下需要面对的不知所谓,像是一团揉皱了的纸,用力铺平了,折痕也难以消除。 不知坐了多久,茶渐渐凉了。 李曼桢收拾完毕,走过来轻手轻脚的续了水,似乎看了他一眼,又去了阳台,拿起了喷壶。 许博待她走开才抬头,望着纤细紧致的腰身,又没出息的联想起内里的奇妙滋味,不禁一阵心浮气躁。想说点儿什么,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头儿。 自下了床,李曼桢吐出的字句一双手就能数完。许博几次尝试打破沉默,都莫名其妙钻进了尴尬的网里似的,越挣扎越拘谨。 作为公司的高管,许副总与人打交道从来没怵过。这会儿突然发觉,面对李曼桢的以逸待劳,他空有一身力气,半分也使不出。 难道再上去非礼人家? 你TM除了倾泻荷尔蒙,还有没有点儿新鲜的? 她就是个家政嫂,你丫慌什么慌? 家政嫂?你见过谁家家政嫂被肏服了还这么气定神闲的? 正坐在蒸锅上似的胡思乱想,李曼桢说话了。 “许博……”她动作缓慢的给绿植浇着水,并未回头看他,口吻透着紧巴巴的陌生,“明天,你去公司,再请一个人来替我吧。” “公司?” 每个字许博都听得真真的,却半天才明白李曼桢的意思,她这是要辞职!“咕咚”一声吞下口中的热茶,忍着一路滚烫勉强开口。 “姐……你这……不是,我……” 连句整话都没说出来,许博忽然发觉,之前所有一厢情愿的美好畅想都是TM扯蛋。 自以为颠扑不破的道理,没皮没脸的意淫可以,没一个可以拿到桌面上来见见光亮,更别说把人留住了。 说好的男欢女爱,心照不宣呢? “你别多想,我不……我们……那样,是不对的……” 李曼桢放下喷壶,仍未转身,左手抱住右臂,似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都是我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 这应该是许博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之前是被他有意屏蔽了。 “不是,姐……你没错啊!”许博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哀求意味。 放浪形骸又如何,高潮迭起又怎样?想要左拥右抱,大被同眠,那得人家愿意跟你一起没羞没臊。 一旦认了真,拉了脸,在光明正大四个字面前,你许博脸皮再厚,也只会落个形容猥琐做贼心虚张口结舌。 李曼桢的身形倒映在窗玻璃上,背着光,看不清面容。许博自己那副不忍猝睹的表情却完完整整的定格在倒影中。 “要……要说错,那也是我的错,我……” 许博掂量着乘人之危,见色起意,精虫上脑这些罪名,觉得哪个扣到自己头上都冤,心里忍不住一遍一遍的骂街。 关键是,即使都认了,也于事无补啊!难道,就这么不欢而散,拉倒了?许博发现,就算把李曼桢当成普通的家政嫂,换人这一条,他都一万个不情愿。 放眼全北京城,李曼桢这样“色艺双绝”的家政嫂能有几个?就这么给放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况且,还有小毛呢。 对呀,小毛!许博眼前一亮,来不及多想,连忙接着说: “姐!是我昏了头……太冒失了,可你这一走,我跟小毛也没法儿交代不是?你别这样……我保证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一听小毛,李曼桢僵立的身子终于动了,缓缓回头,幽幽的望了许博一眼,又转向窗外。 “没关系,我会跟阿良解释的,一定不让你为难……” “不是,姐!我没那个意思,我是……” 许博急得想上房,偏偏这会儿嘴巴比簸箕还笨。正搜肠刮肚,李曼桢翩然转身,往主卧走去。 愣愣的望着李曼桢的背影推门而入,许博才听见淘淘的哼唧声。这小子醒得真是时候。起身跟到门口,李曼桢已经出来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拿奶瓶。 淘淘妈的存货没了,只能冲奶粉。 许博连忙把淘淘接过来,看着李曼桢熟练的兑水,冲奶,试温度,全程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直至回到客厅送回到她怀里。 喝上了奶,淘淘不哼唧了,李曼桢的脸上居然也见了笑容。 许博看在眼里,心情不由一缓。不管祁婧多爱这孩子,陪伴的时间都没办法跟阿桢姐相比,眼前的一幕多么和谐温馨啊,如果她自己有奶水,必定不吝哺喂…… “姐,你看淘淘跟你这么亲,他肯定也舍不得……”机灵如许先生,怎会不懂因势利导,借题发挥?最恰当的是加了个“也”字。许博发现,这半天,自己连句讨女人欢心的奉承都说不出口了,蠢得像猪。 李曼桢低着头侍弄奶娃子,像是沉浸在温情中,并未听见,过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 “许博,我在这儿的确做得挺舒心的,也舍不得淘淘。可我这个人简单惯了,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们……你就别难为我了。” 勉强挤出的笑僵在脸上,许博沉默下来。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再劝下去,就真是强人所难了……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淘淘津津有味儿的吮吸声,吞咽声,吭哧吭哧的喘气声,再没了动静。 许博敛声屏气的坐在那里,回想着这一半天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自己错在了哪里。 如果是昨晚就冒失了,今天一早,李曼桢就该提出辞职。可早上在厨房,她拿着刀比比划划根本不是谋杀亲夫的节奏啊! 那就是下午才把她惹毛了的? 可自己为了宽她的心,连“婧主子”都出卖了,劳心又劳力的伺候,这拔屌无情的戏码不该是这么唱的吧? 再不济,回归之前的状态,大家相安无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行么?阿桢姐为人随和落落大方,应该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怎么就非走不可呢? 枯坐良久,许博脸都憋红了。眼看着淘淘被哄睡了,被抱回卧室,也跟了进去。 “姐,能不走吗?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一样。”无比恳切的央求着,他把李曼桢堵在了门口。 李曼桢只低着头,不发一语。 “淘淘都跟你混熟了,我跟婧婧也喜欢吃你做的饭,我们都需要你……只要咱们自己不说,谁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要谁知道?” 李曼桢的声音很轻,责问的语气已足够明显。许博被问得一愣,只听她接着说了句: “你就没想过,她连这种事都纵容你,是为什么?” 李曼桢抬起的眸子里一丝嗔怪也瞧不见,清莹透亮的光雾中,罕见的怒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占了一半。而直接击中许博心坎儿的是另一半的关切。 像是一堆歪七扭八的积木终于被碰到,滚了一地,不知从哪一块捡起,许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心里憋了半天的闷气居然神奇的消散了,直勾勾的盯着目光凉凉的李曼桢,若有所悟。 正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有人回来了。李曼桢立时紧张起来,既出不去,索性坐回了淘淘的小床边。 “阿桢姐,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进门的祁婧一眼盯住倚在门框上的许博,诡异的一笑,脱了外套,直奔厨房。 “诶!” 李曼桢答应着快步越过许博,被许太太落在身后,见她从冰箱里端出半盘饺子,连忙把住,“诶呀!凉了,我给你热一下。” 终是没能拦住,被夺下盘子时,一只凉饺子整个儿进了许太太的嘴。 许博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九点了。 不过,对出门约会的许太太来说,可是一点儿也不晚。许先生很满意。暂且把刚刚悬而未决的剧本儿放下,给祁婧拉了把椅子,自己也坐在了桌旁。 祁婧举着弄脏的手来到餐桌旁,边咀嚼边说:“嗯!这饺子真好吃!”忙碌中的小嘴儿一撇,白了许博一眼,“你俩可真会享受,还包这么好吃的饺子,都吃饱了吧?别跟我抢啊!” 即使许太太无意双关,也不难听出话里的揶揄,许博厚着脸皮问:“你不是去吃法国菜了吗,怎么还凭票儿限量供应啊?” 祁婧轻笑一声坐下,接过递上的纸巾,两排睫毛把男人从头到脚刷了两遍,不忘继续抱怨: “什么法国菜啊,摆的跟花儿似的,根本吃不饱!完了还领我到处溜达,能不饿么?” 根据许博对这位爱人同志的了解,是很吃带着艺术范儿的小资情调这一套的。 电影里一出现欧式的田园古堡,长到看不清对方相貌的餐桌,布灵布灵的金银器皿和雕花烛台,还有旁边卧着狮子狗的浮雕壁炉,那悠然神往的目光都是直勾勾的。 今儿有人献殷勤请吃法国菜都搞得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是真饿着了。 “这大猩猩到底是属猴的,吃完了饭去哪儿溜达了?” 许博暗自嘀咕,又给主子倒了杯热茶,边落坐边瞟了一眼厨房,没跟着往下问,打了个哈哈转了话题。 “我就说法国卤煮不靠谱嘛!对了,峰哥探班还顺利吧?” “探啥班啊?出了小区就打车走了。”祁婧喝了口茶,面露不屑,“你说东北爷们儿是不是都这么自我啊?周末陪陪老婆都跟服刑似的,这种谎也撒,真不明白莫黎姐是怎么看上他的。” “那我哪儿知道啊,你们女人不是应该更理解女人么?这莫黎姐都叫上了。” 许博避重就轻,调侃着老婆,心思难免还是被这个问题勾住了。 像老宋这样的男人,说粗犷不如说粗糙,说儒雅不如说油腻,单论颜值,除了体量之外别无优势,是怎么赢得莫黎的芳心,还一门心思的要给他生儿子的呢? 这个问题在许博这儿也一直拎不太清。 可女人的心思难道不是世间最难解的谜题么?厨房里就有一个,搭上自己的半辈子,给梦里的男人养儿子,图的又是什么? 在职场上,宋其峰是许博的恩师兼偶像。 这几年,许博霸着公司最得力干将的位置,直至晋身公司最年轻的副总,实际上是循着峰哥的脚印走过来的。 虽然比峰哥登上高位时更年轻,但他明白,自己在峰哥离开公司之前,都不过是跟在这位开拓者的身后分享战果而已。 毫不夸张的说,在加入碧城之前,公司的半壁江山都是峰哥打下来的。 可吴澄海这个老家伙终究摆脱不开老北京的爷们儿习气,把兄弟义气看得忒重,生生将真正的人才排挤在公司核心之外。 峰哥离开的时候,许博比他还要愤懑失落,下定决心跟着他一起走,可峰哥没同意。 “你小子,想一辈子当我的跟班儿啊?明告诉你,压根儿不是那块料!” 宋其峰心情好的时候,总喜欢把正话反着说。许博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器重和鼓励,暖热的心头一阵发酸。 而接下来峰哥说的话,是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经: “到什么时候,都别先把自个儿看低了。能屈能伸是丈夫,委曲求全是懦夫,意气用事是匹夫。对老爷们儿来说,尊敬永远比理解重要。” 时至今日,许博都不敢确定,是否真正消化了这话中的深意,却养成了习惯似的,每当遇事不决,都从中寻找类似直觉的指引。 发现祁婧出轨之后,许博愤怒过,痛苦过,找兄弟们喝酒排解心中郁结,借着出差逃避烦扰困境,收获的除了理解同情的目光别无其他。而这些丝毫没有化解心中的难过。 后来,岳母的求助电话打来,许博没怎么犹豫,就毅然前往,终究扛下了那个令男人最难堪的结果,就连不谙世事的岳寒都流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色。 而在那之后,心里竟然一下子踏实了下来。 比起得到周围人们的同情理解,他更需要的是听从内心的声音,去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勇敢的担当,微笑着宽容才是大丈夫! 这些领悟,都是风波过后,在恢复了平静跟甜蜜的日子里慢慢参透的。即便在职场之外的居家生活,峰哥的教诲都在潜移默化的起着作用。 身为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许博不清楚女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反正在自己心里,那又矮又壮的身材并不丑陋,不容忽视的分量却无可置疑的让人踏实。 祁婧的抱怨不是没有道理,可不育这种事,也算难言之隐了。峰哥话说的轻巧,想必心里也做不到那么洒脱,借机躲躲也是人之常情。 像这样的小谎,是个爷们儿都懂得撒,看似嫌解释起来婆妈,其实是不愿乞讨别人的理解。 把这样的秘密埋在心里,跟尊重与担当扯不上什么关系,却是跟男人的自尊是直接挂钩的。 许太太还不知道今儿个书房里那个思路清奇的提议呢,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跳脚骂街? 想到这些,许博脑子里突然跳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起平。应该叫毛起平吧?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小毛这么个儿子?挂不挂念李曼桢这个女人? 至少在许博这里,他恐怕跟峰哥这样的男人没法比,虽然峰哥也离了婚。 “哼!管着吗?我爱叫什么是我的自由!” 祁婧自然不可能洞悉男人的思虑,把热茶咽下,嗓音更加清亮动听,忽然眼珠一转,笑得不怀好意:“话说,你都是怎么叫的?不会是——嫂子吧?”说完“咯咯咯”一阵娇笑。 许博又往厨房瞥了一眼,压低声音,“我要说都是喊师娘的,你信吗?” “不要脸!”祁婧虽忍俊不禁,俏脸仍春寒料峭的一拉,白眼飞刀一样飚在许博脸上,“你还真认过那个死胖子当师父啊?” 许博笑笑没接茬,反问她:“你觉得莫黎看上的男人应该啥样儿?” 祁婧眼含薄嗔刚想说话,一盘热气飘香的煎饺子端上了桌,还配了一碗青菜蛋花圆子汤。 “阿桢姐,你觉得今天来的两口子般配吗?”许太太夹起一个饺子咬得红唇油亮,随口问道。 李曼桢被问得一愣,想了想才说:“不都说郎才女貌嘛,我看那位宋先生挺压得住场面的……” 祁婧一听笑得更开了,“阿桢姐,你说的是体重吗?” 李曼桢只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顺着祁婧的目光搭了许博一眼,语声几无波澜:“男人嘛,没有个头儿,总得有个块头儿吧?”说完,回厨房去了。 许博跟着祁婧傻笑,分不清到底是捧谁的场,李曼桢的这一眼看不出什么,心里依然没底。沉默片刻,贼着她再次从厨房出来,起身客气的说: “姐,你没事去洗漱休息吧,这幅碗筷我来刷。” 李曼桢略一迟疑,含糊的应了一声,径直回了房间。 许太太喝完了最后一滴汤汁,美美的舒了口气。许博起身收拾碗筷,被同时站起来的祁婧拦住了。 呃……准确的说,是被两只手揪住了脖领子。 胀鼓鼓香喷喷的奶脯压上来,红艳艳的嘴角还溢着油脂,丝毫不影响“婧主子”弯出母仪天下的弧度。 “姐都叫上了,真亲热呢!”许太太吐气如——芥末,“紧着帮忙收拾,明儿我要是多使唤使唤,你会不会心疼啊?” 许博顺势搂住爱妻的纤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一惊一乍的说:“诶呦,你看我,这饺子都吃完了,忘给‘婧主子’拿醋了,怪我怪我!” 祁婧倍儿给面儿的“噗嗤”一笑,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懒洋洋的。揪住领子的小手松了,却没放下,攀上男人宽阔的肩膀,顺势搂住脖子,越缠越紧,身子几乎吊在了许博身上。 这么明目张胆的亲热透着宣誓主权的意味,火热催情的效果却半点不打折扣。 对许博来说,祁婧的撒娇无论何时何地消受起来都那么放松自在。按说两人平时已经够腻歪的了,可这份加量版的野性与妖娆无论多么熟悉,都能轻易加热他的血管,让欲望倏然抬头。 “瞧你那点儿出息,”祁婧明显感受到了小肚子上的坚挺,趴在他耳边调侃,“弄了半下午还没够啊?” “小点儿声……” 许博不自觉的看了眼客房,心说你哪里知道,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这肾没衰,差点儿先落个心衰。 “切,德行”祁婧把男人一推,去了卧室,“哎呀,我的宝贝儿子呢,想死你老娘了!” 稀罕够了儿子,两人才洗漱,准备上床。许博不自觉的留意着客房,几次经过客厅,却一点动静也没听见。直到钻进被窝,抱在一起,他才不无担忧的把李曼桢要走的事交代出来。 祁婧听了先是怒目圆睁,几乎发作,听到后来却像小猫似的趴在男人胸口画圈圈。沉默半晌,伴着一声幽幽叹息,许太太终于说话了。 “老公,你还是不懂女人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许博的自信明显丧失殆尽。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心里最别扭又害怕的,其实不是被你发现……” “哦?”许博当然明白“那段时间”指的是哪段时间。 “那次被他老婆带人堵在楼下,我吓死了。不光是怕她打我,骂我,更受不了的被她瞧不起……那个女人又丑又霸道,可我偏偏要被她骂,她越丑陋越霸道越粗俗,我心里越难受,越觉得自己低贱,愚蠢……” “……”许博搂了搂祁婧的肩膀没说话。 “所以,我让你瞒着她,可不是憋什么坏啊,是怕她觉得难堪。女人啊,跟自己喜欢的人,低到尘埃里也愿意,可就是受不了被自己的同类看不起……更何况,咯咯……”说着,祁婧冷不丁的笑出了声,“更何况,臣妾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呢!咯咯咯……” “亏你还笑得出来,有心没肺的。”许博听了娇妻一番话,入情入理,堵在心头的困惑一下解开了。原来是自己弄巧成拙,把李曼桢逼到了墙根,她才不得不选择辞职。豁然开朗的同时自然懊悔不已。 “那她现在闹着要走,可咋办啊?” “什么咋办啊?你俩再亲热的时候,背着点儿我不就行了。” “啥?还亲热?她都要不干了!” “诶呀,不是还没走么,你找不来替她的人,她能忍心撒手不管?”祁婧歪着脑袋看男人,笑得像个千年狐狸精,“放心吧老公,女人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最会骗自己了,不管什么借口,都能留住她。因为,她根本不想走……下次,必须得偷偷摸摸的,让她觉得安全了,爽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许博哭笑不得的看着眼波迷离,笑容魅惑的媳妇儿,渐渐发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甚至从那话语中听出了几分戚戚然的惆怅,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 或许,这就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带给她的感悟吧!只会比自己更深刻。 “老公,你喜欢她么?” “……喜欢,但是……” “又没问你但是,”祁婧打断他,继续说:“那你怎么看她一个人把小毛带大这件事?” “做单亲妈妈,如果不是被逼的,当然需要莫大的勇气了,而且我觉得,那个男人欠她一个交代!” 祁婧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谁欠她什么。你没来救我的时候,我也想过把淘淘打掉。对我来说,这个决定比生下他要容易得多,而且,我完全能做这个主。所以,我觉得,一旦做出了独自抚养孩子的决定,就没人欠我什么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自问没那个勇气。” 说着话,祁婧的身子偎紧了男人,“老公,知道吗?我和淘淘的命都是你给的……” “傻丫头,拍戏拍魔怔啦,说什么疯话?” “嘻嘻……”祁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眼泪蹭在男人胸口上,“阿桢姐很了不起啊!所以,你要好好补偿她,至少让她彻底知道男人的厉害!咯咯……” “歇了吧哈,你非要把她赶跑了算啊?”许博坚决不信狐狸精的蛊惑。 “切,是你骄傲了吧?怎么着,君子不欺暗室哈?哼哼!对付女人,哪有你这么实心眼儿的。” 祁婧点着男人的鼻尖儿,“唉,都怪唐卉这个红娘太给力,我当初也没好好矜持一番,导致你少了这段儿历练啊!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还好有阿桢姐跟你搭手,可得抓住机会好好体验体验!” “什么人生如戏啊,我说你能正经支个招不?” “我也没开玩笑啊,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没听过烈女怕缠郎么?”祁婧好像怕他听不懂,暖心贴肉的缠了上来。 “我怎么觉得你跟莫黎混了小半天儿,说话越来越跑偏了呢?”许博话一出口,脑子里哄的一下,“诶,对了,你一说演戏我想起来了,明天还有一场戏要你配合呢!” “是因为演戏想起来的,还是因为莫黎想起来的啊?” 【首-发:po18yu.vip (woo18.app)】 第六十九章恋人的目光 自从有了淘淘,祁婧的觉就没够睡过。 月子里每晚都要起身喂两次奶。现在淘淘食量大了,喂奶的间隔拉长了,后半夜也要起来一次。 感觉还没睡下多久,许博就起床了。 一个暖呼呼肉滚滚的家伙被塞进怀里,吭哧吭哧的往奶子上拱,没费什么劲儿就叼住奶头吸吮起来。 祁婧连眼都没睁,伸胳膊住搂,仰了仰脖子,好让脑袋更舒服的陷入枕头,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姿势像头赖床的雌性产肉类家畜。 可惜,乳头上一下紧似一下的吸力太TM带劲儿了。 李曼桢进出卫生间的声音,许博给奥巴马拴链子的声音,两人先后出门的声音接连传来。即便耐着性子忽略到底,这觉也是睡不成了,许太太唯一能表达眷恋的动作,就是趴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怎奈没消停多久,连这也成了无望的奢求。一双小手揪住她睡衣的领子,嘴巴嗯嗯有声,屁股撅了又撅,像个大肉虫子直往上鼓涌。 “这TM是吃饱了,想爬奶子上来感谢老娘的养育之恩么?” 念头刚起,一波警兆掠过心头,立马抬手一撩,把头发捋到脑后。一只小巴掌抓了个空,“啪”的一下拍在胸口。 快四个月大的淘淘早已学会了翻身,虽然四肢不足以支撑身体,借助外物行动的意识已经想当明确。头发自然成了最顺手的攀援绳索,好几次被他没轻没重的生生拽断。 “够狠的,你个小王八蛋,老子都不敢弄断一根儿!”淘淘妈得意之余,耳边忆起的是许博龇着牙的训斥。 记得那次,正她被儿子扯得直叫,许博眼疾手快,立马捏住小胳膊,从指缝里抽出发丝。男人说话间投过来的关切目光,有着暖心的温度。 本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每天梳头掉落的都比这多,可被他这么一望,那幸福的感觉就像被别的男人欺负了,自个儿老公赶来撑腰,心里憋不住的美,脸上却怎么也不好意思笑得太开。 都奔叁的人了,居然还会像个小姑娘似的,被男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眼神撩得怦然心动,春情荡漾。 只是因为他内心的紧张显露得如同本能,毫不作伪么? 几根头发而已,也太矫情了吧? 当然矫情啦,谁说不是呢?可是没办法,就是打心眼儿里觉得甜丝丝的。 不过说真的,从前的许博不这样。他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做事从来都是专注而直接的,眼睛里只认识两个词,质量和效率。 在他看来,礼物的价值可以衡量爱的深度。纪念日记不住就输入手机备忘录,设置好预先提醒,绝不让错过发生第二次,也不懂得怎样在送礼物时烘托气氛,调节语气语调。 心里有你,自是一如既往的,从未改变,而要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来,主动与被动之间,又有着天壤之别。这是祁婧从过往的感受中得出的结论。 一路走来,是他更懂得珍惜了,还是自己的心从未如此的靠近? 自从两人破镜重圆,祁婧越来越多的注意到,许博喜欢盯着她看。不光在一旁观察,更多的是面对面的四目相交。 他仍是专注而直接的,直接到毫不掩饰如醉如痴,专注到一眨不眨深似星海,连时空的存在都能忽略。 那比一般人更深的眼窝俨然成了独具的优势,聚拢的光亮柔中带电,晃得人心慌意乱却又无处躲藏。 而那本就不擅言辞的嘴巴,在眼神的交流中就更帮不上忙了,只剩下一个保留节目——亲吻。 从羞于表达,到笨嘴拙舌,再到此处无声胜有声,许博扬长避短,明显变得越来越自信了,也越来越成熟了。 而男人的成熟,最直接的副作用之一,就是把女人变成个小姑娘。 那……恋爱中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没错,又乖又任性。 祁婧发觉自己有时候已经乖得没了主张,任性得毫无道理。比如那次开创先河的双飞,不但允许徐薇朵上了自己的婚床,跟亲老公胡天胡地,还陪着一起疯。 虽说起初纯属出于跟朵朵较劲儿的一时意气,还不争气的哭了鼻子,不过祁婧心里明白,那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乖,是为了体恤男人的身心欲求,报答他的宽宏厚恩。 女人爱自己男人,就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当然,要说起小女人的妒忌担心,那也是一丝都不会少的。 这男人的心要是真野起来,再想收住恐怕就难了。谁知道开了这个口子,将会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的爬上来,挤占自己的一亩叁分自留地呢? 半个多月来,“婧主子”紧张忙碌的日子里,从未缺席许太太的惴惴不安。 不要说比正常工作排得更满的应酬里少不了声色诱惑,凭许副总的年轻有为,大权在握,办公室的门槛儿也是要被高跟鞋踩平的。 祁婧几乎从未在许博的同事面前露过脸儿,更没实地考察过他的秘书是男是女。聊以自慰的,只有男人每逢宴饮必定报备的一个电话,和偶尔在跟海棠的电话闲聊中嗅到的一丝轻松。 这一年来,是祁婧人生中最没羞没臊的一段岁月静好。要说信任,与其琢磨海棠小姐嘴巴里的口风,不如依赖自个儿男人的担当和人品。她无数次提醒自己,既然爱着就无需犹疑。 只不过,女人是居安思危的动物,凡事优柔切切那是天性。越是万事如意,越会担心万一哪里没照看到,幸福的肥皂泡就会破掉似的。 更何况,正经历着的浪漫充满了未知,几乎举世难容,叫她一个乖乖女如何处之泰然? “把野花儿给他摘到床上,可不等于就此可以放马游春了哈!” 这一句透着调侃的告诫,就是祁婧在来来回回掂对多少遭之后,拿出来的安全章程。 她只愿在心里殷殷的祈祷着,盼男人能把握这比口红色号容易分辨得多的分寸,却坚决不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口。 是因为自己先尝了双龙戏珠的头汤,不好意思再提要求么?不,当然不是,那既非一场等量放纵的交易,也不存在任何意义的委曲求全。 她把这种分寸的把握看做一份只能依靠默契来维系的约定,貌似宽容,其实远比任何誓约所需的条件都要苛刻,却注定无从考验,无需监管,全凭心与心的不证自明。 “这就是他说过的,无需证明的爱吧?” 每次在他的注视下,被那火烫的家伙戳进身体,祁婧都会涌起这样的念头。 并非那吓人的硬度让她坚定乃至心安,而是跟男人融为一体的美妙感觉把她烘得格外柔软。那感觉让她相信,没有爱的滋养,女人绝不会有那样外焦里嫩,酥得掉渣的极致享受! 跟陈京玉一起的时候,即使被干到晕厥,这种体验也是没有过的。 直到从视频中看到自己挨肏的放浪样子,祁婧才发现,愧疚已经屏蔽了身为女人的羞耻之心,爱情只是遮丑的谎言。 那不停扭动的,不过是一副沦陷于疯魔的躯壳,在一次次纯粹的肉体冲击中,感官上的刺激被不断刷新而已。最终留下的,也只是单纯的肌肉痉挛。 相比于趴在自己男人身上,撅着屁股被小毛肏进来时的那份颤栗快美,陈医生的大鸡巴简直被秒成了渣渣。 什么叫直击灵魂,什么叫皇恩浩荡,什么叫开成花朵,什么叫大爱无疆?只有敢爱敢恨的奇葩老公,才会用实际行动给出最有力的诠释。 跟小毛就那么发高烧似的搞在了一起,那是一场场怎样酣畅淋漓的快乐游戏啊! 在特种兵强劲而无休止的进攻中,毫无顾忌的享受高潮,比背着自个男人心惊胆战的去偷,不知道要爽快多少倍。 每次回想跟这个臭弟弟的没皮没脸,祁婧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无一例外的,在心荡神驰的浪花里显现的,必定是许博的笑脸。这个男人不可或缺,也无处不在: 那顶绒线帽,如果没有被事先套在头上,怕是当场就得羞掉几层脸皮。那是男人的体恤和温柔。 地下停车场及时响起的电话铃声,仿佛赶来救赎的天堂之音,那是男人在赞美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抚慰一颗年轻而滚烫的心。 那天从电影院到小毛家一直通着的电话,更是男人如影随形的提醒,鼓励了她把迷彩服抽真空,由着性子,飞了边儿的浪…… 祁红杏同学在窃窃欢喜喜之余,更多的是深深懂得,之所以能如此纵情寻欢,全赖身上始终围绕着那个亲爱男人的目光。 一旦没了他爱的关注,她的身体一定会徒留干涩,迅速枯萎。 性与爱,竟然可以这样神奇,这样自在,绝不仅仅是彼此牵绊,相互印证而已。 感怀至此,祁婧自然也会不可避免的去琢磨,那些除了自己之外,跟许博有过交集的女人们。 为什么他与欧阳洁的一夜激情可以被一带而过,跟莫黎多年以前的一夜相安却在自己心底念念不忘? 为什么在他与徐医生尴尬偶遇,胡天胡地的突破底线时能做到默许纵容甚至……而到了他跟程大夫的相见恨晚,互相帮助的时候又妒火中烧,患得患失了呢? 在自己内心深处,是否早已放下了人们对身体上绝对忠诚这条金科玉律的信赖与执着?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感受到他足够饱满的爱,才下意识的挑战婚姻的底线呢? 而现在,叁人行也行过了,双飞也飞过了,郎情妾意,没羞没臊的小日子过得爱意满满,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难道,爱之一物,真的像书里说的,教人生死相许,又如同流星一闪即逝,不可预料么? 这样的连锁问题,自然无法在春光乍泄的被窝里一一寻得答案。不过,生性懒散的淘淘妈完全没必要着急。 温床暖幄,丰衣足食的踏实感足以让她把幸福的笑容晒在干爽柔软的枕头上。生活的车轮从来不是答案驱动的,而是肚子。 那些太过矫情的问题,还是等晚上腻在男人怀里的时候再探讨吧。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比自己领悟得更深刻一些,并且更勇敢的身体力行着。 是这个失而复得的奇葩男人,拉扯着自己缔造了这份世所罕见的幸福。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那个男人还愿意回到这张大床上,她就等着他。 奶头山实在过于雄伟,淘淘爬了一会儿,累得睡着了。 祁婧搂着儿子,无暇整理大开的衣领,任凭丰熟饱满的两团美肉堆迭推挤,红褐色的蓓蕾探出衣外,依然不想起床。 要说爬山的本事,爹到底是比儿子熟练。原本里面还有条吊带睡裙,专门穿了防御许先生晒过月亮之后狼性爆发的,可惜还是太过轻薄,啥也没挡住,早不知被扯掉之后扔哪儿去了。 虽说是个难得的清闲周末,可也没到劳改犯越狱的饥渴程度吧?数着手指头算算,从前天晚上开始,跟叁个女人开了五炮,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头儿。 也怪自己这身子不争气,沾不得碰不得的,稍微一撩就TM水深火热,好像那股痒劲儿随时都等在那儿似的。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被肏上瘾了吧? 回头一定好好审审那个程大夫,究竟教了啥法术,绝对不只每天早起跑跑步那么简单。 把好好一个本分爷们儿催得跟头牲口似的,一上来就得掏心摘肺的整半个多小时,长此以往,还不得被他干得骨质疏松? 怎么个茬儿就又来劲的?哦,对了,是例行过堂,被那件不起眼的物证惹出来的…… 本来以为他在阿桢姐那儿受了挫,忘了这茬儿,能消停一晚上呢。到了还是问起来了——说好的录音呢? 下午通电话时,的确答应他吃法国卤煮会全程录音来着。 “这个奇葩男人啊!好上这口了,偏偏自己还上赶着给他提供素材,这么下去非惯出毛病来不可。”贤惠的许太太撂下电话时不无自责的这样想。 等忙完了公司的事儿,鬼使神差的,“婧主子”点开了家里的监控。 客厅没人,客房的门却开着。耳机里,阿桢姐极力压抑却仍然明确标注了挨肏深度的叫床声钻得人耳洞发麻,心潮澎湃。 祁婧听房的经验可谓丰富,从办公室门外的一声酥吟,到隔壁按摩室的“叁娘教子”,再到厕所格间壁板上的激烈震动,每次都印象深刻。可偷听自个儿男人干别的女人,还是头一遭。 祁婧盯着完全静止的画面,像是望向一个黑洞,无论怎么脑补客房里的画面都堵不住那股强劲的吸力,整个人都要掉进了手机里似的。 按说夜里的现场直播都看过了,这会儿已是二进宫,不新鲜了呀,可怎么会这么心痒难搔呢? 若不是马上要去赴罗翰的约,祁婧绝对忍不住立马开车回家捉奸在床的冲动,勉强压着心跳骂了一句骚货,忽然心头一动——难道许老爷想听的是乏善可陈的吃饭逛街么? 嘴角浮起一丝坏笑,崇尚宁缺毋滥,没料绝不嘚瑟的“婧主子”毅然改了主意。 新荣记——北京唯一的一家米其林叁星餐厅。环境很舒服,从装潢到餐具各种精致高档自然不用说。 打开菜单,祁婧立马意识到,恐怕服务员真诚的微笑也是收了费的。 主打的并不是法国菜,而是地道的中餐。服务员小哥说这里的带鱼和白菜不错。祁婧自然从善如流,另外又要了一份招牌台州小吃——沙蒜烧豆面。 罗翰随后又补充了个富贵脆皮鸡和金银菜润肺汤,给祁婧点了一杯椰汁,自己来了杯绍兴黄酒。 鸡和汤都没什么出奇。九十块一份的“胶白”第一次吃,鲜甜爽脆,却也只是白菜味儿而已。 黄金脆带鱼一口下去能咬出“沙沙”声,肉质雪白细嫩,竟然让祁婧想起了唐卉姥姥的手艺。而那个豆面其实是红薯粉,沙蒜却是某种海里的软体动物,没吃过,很鲜。 总的来说,这一餐还算味有所值,就是分量不是很够。作为一名体面有教养的良家女子,祁婧没有提出加菜的要求。 让祁良家啧啧称奇又颇为庆幸的是,罗翰硕大的体格,居然也是细嚼慢咽,并没比自己更饕餮。 隔着桌子不咸不淡的边吃边聊,罗翰举止文雅,眼神温和,话并不多。祁婧不无羞惭的发觉,这样正式的宴请氛围对两人来说,其实还很陌生。 自打相识伊始,两个人身体的距离就比这一板一眼的交往近得多。言语上的交流也从未讲究什么礼仪公式。 在爱都那样的地方,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发展到了少儿不宜的程度。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实质性动作,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多半是迟早的事。 相比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和谐友好的宾主尽欢,前一天在灯光晦暗的咖啡厅里,让女中音慵懒而绝不落寞的婉转歌喉衬托起一段无言的对视,似乎才更符合两人的暧昧关系。 那是一首很有味道的法国香颂,小野丽莎版的《玫瑰人生》,祁婧大学时就爱得不行的法式民间浪漫。为此,她还毫不犹豫的选了法语作第二外语。 “那才是奸夫淫妇该有的调调不是么?” 一想到奸夫淫妇,另外一对奇葩男女的影子不期然的在脑中浮现,越发觉得酒楼大厅里的气氛不适合聊天儿了。当着一个流氓医生,既不方便提他的“叁娘”小师妹,也不好意思打听朵朵这样的红颜知己。 本来,那晚祁婧是想关心一下晓晴两口子的课业进展,颇为意外的在走廊里撞上了小脸烧红的朵朵。 两个人一里一外,一静一动,若得了空,还能闲得着? 被罗翰请到楼下时,祁婧脑子里的俩妖精还在打架。一探大猩猩的口风,便猜到他八成是撞上了。 顺着话头,自然也就打听起了互为师徒的两人那些八卦。结果还真有些意外。 “朵朵那样的奇女子都婉拒了,是条汉子!” 祁婧不由暗自念叨,也说不清是称赞还是打趣儿,望着对面在许先生那里领了通行证的高大男人,红酒折射的光影在“婧主子”眼睛里晃动得放肆而玩味。 他身形依然高大,胡子依然性感,眼神依然深邃,笑容依然偶尔现出淳朴的孩子气。 而那个曾经装了一脑子淫水,慌里慌张的把自己弄上楼,又被隔着门的谩骂羞辱折磨得手足无措的许太太早已不见了。 明知道他儒雅的外表下藏着危险的攻击性,脑子里怕是每分钟都在演练着用什么体位进入自己的身体,许太太依然能面不改色的跟他对视,不慌不忙的问东问西,还不忘偷偷给自己点个赞。 也许是那双既宽厚又灵巧的大手留给身体的记忆太深刻了吧——记得第一次尝试,可依那丫头就用透着小哀怨的眼神儿提醒过她——从那以后,在祁婧脑子里,罗翰就没有什么年龄,学历,身份,背景等等参数的备注。 她的直觉更倾向于把罗教授当成一只毛茸茸的大猩猩,上肢比下肢还要发达,什么衣服穿上都不合身,装得再像绅士,也肯定光想着交配。 她固执的喜欢着野兽般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憨态和顽皮。越是表现出跟年龄和身形都不搭调的细节,她越是好奇,老想凑近了闻闻看,是不是真的跟人类的气味儿不一样。 这些孩子气的荒诞念头当然只属于祁婧身体里某个不着调的小姑娘,在她高兴的时候出来放放风,玩玩捉迷藏而已。为了矜持的身段儿,贤淑的教养,当然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而透过猩红荡漾的液体折射,罗翰从未躲闪的目光好像在说:“俺想玩儿的,可不是捉捉迷藏那么简单” 能跪在地上管可依叫妈,心里却十年如一日的藏着个程归雁,徐薇朵都送上门儿了,他扮正人君子,却肯招惹武梅那样的货色,这是个多么奇葩的流氓医生啊? 数了一圈儿回到当下,祁婧就更加羞愤难当起来,这个劣迹斑斑的男人,自己居然从来没怀疑过他的人品,还在心里跟他较着你先推还是我先倒的劲儿。 那些让身体舒服致死的奇妙手法,动机可疑的产后恢复计划,几乎是专门开辟的训练室,精心装饰的更衣间,都不过跟那天做B超时要喝热水的邀请一样,是哄女人上床的手段罢了。 偏偏自己每次为这些并不高明的伎俩打动,在他突然离开的日子里莫名其妙没羞没臊的惦记着,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即使今儿个终于出现了,貌似先去找的也是朵朵,跟自己只是巧遇罢了…… 小野丽莎的歌声再动听也渐渐接近尾声,祁婧手里的红酒只颇不领情的抿了一口而已。 气闷中忽然意识到自己真够无聊,如此在意这些,难道不正说明自己太不争气么?居然为一个流氓医生跟朵朵争风吃醋?下贱! 就在这时,罗翰拿出了那本画册,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变了。 总共跟罗翰坐了二十分钟不到,祁婧像是做了一次时间旅行,在那一幅幅画像记录的时间节点流连忘返,晕头转向。 一个能把连你自己都不记得的瞬间描绘到如此细致而感人的流氓,即便再机关算尽,图谋不轨,也足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你放弃抵抗。 如果许博没来电话,如果红酒再稍微上那么一点头,正好大猩猩又说,不如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祁婧相信自己一定乖乖就范,不推先倒了。 坐进许博的车里,她的手一度紧张的按在自己的包上,画册硬邦邦的装在里面,像个TMD炸药包。 她忽然觉得心特虚,不自觉的躲避男人的目光,好像找回了跟陈京玉纠缠在一起时的彷徨与愧疚,甚至比真偷了人还要强烈。 祁婧是勉强撑持着装出来的言谈自若回到家的。 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医生学会了画画,流氓也当了教授,许家大宅却不再是四面漏风的城堡,而是一个让人倍感安心的家。那里面强韧的纽带和淫荡的氛围早已升华到了让流氓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程度。 “谈恋爱……这还是当老公的么?亏他说得出口,怎么想的?” 深谈之后,许太太心里突突跳着暗自嘀咕,试着把那两个字跟画册的作者放在一起,眼前就开满了桃花,却又不由自主的搂紧了被窝里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刚刚才颁发了恋爱许可证的缘故,第一眼对上李曼桢少女般痴情的迷幻眼神,骨子里那个被宠坏的小姑娘立马上了祁婧的身。 春情烂漫,芳心若渴,谁的心能在这样的哀求里硬到不被融化? 况且,像许博这样的后进暖男,要颜值有颜值,要情商有情商,还济困扶危仗义挺身,她要是不打心眼儿里喜欢才怪呢! 这个每天在一个屋檐下跟自己各怀心事打哑谜的小妇人有什么可害怕的?她那点儿小羞涩,小纠结,全在许太太眼皮底下,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大家都是女人才一起装装糊涂,真要揭开谜底,把那晚的实况做一次转播,还不得给她吓哭了?别看你多活了几岁,男人的好处,怕是没尝过多少。 最让祁婧心怀激荡同时又成就感爆棚的,就是看见阿桢姐在许大将军的攻势下频频点头,开闸入港的刹那。 “哼!知道滋味儿就好,保管你忘不了!” 诚然,心尖儿上还是会有那么点儿酸涩,但心底的确是甜的,跳跳糖似的,噼里啪啦的甜。 至于小毛那边,祁婧原本就不怎么担心。他老妈一没有男人,二不是被强迫遭欺负,他个当儿子的难道非要在一个女人苦守多年的寂寞上加个贞洁烈女的紧箍咒么? 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四个人的关系有些复杂,算计起来太TM尴尬了。 “不过,这些都是台面下的纠结,又不是杀父之仇,有了热辣辣的情话和软绵绵的身子,相信一切都将被化解。”这样一想,各种旖旎风光又钻进许太太的小脑袋,胸腔里传来捂也捂不住的咚咚声。 怎奈,煞风景的是,实心眼儿的男人怜香过度,弄巧成拙,冒冒失失的把自己跟阿桢姐之间的窗户纸捅了个窟窿。 唉,这个傻老爷们儿啊!孺子再可教,要透彻理解女人之间的竞争属性,还是有些超纲了。 眼看男人有些失落,许太太只有把他的注意力牵引到了另一处。没有说好的录音聊以慰藉,许太太还准备了别的。 那是一张照片。 画廊里,祁红杏亭亭玉立,仰头驻足。墙上挂的,是画廊主人的一幅临摹——莫奈的《睡莲》。似乎被谁唤了一声,美人侧脸回眸的一瞬,被镜头抓住了。 那若有似无的笑容里,还静静的浮动着一抹偶遇的欢欣。显然,仰望时,已有一半的心思融入那斑斓的绿意盎然,以至回神的刹那,目光中便沾染了画中的意境。偏偏干净而脱俗的一袭素淡婀娜,于动作中难掩翩然灵魅的曲线,使得缀满莲花的河岸也成了陪衬。 祁婧最满意的就是恰到好处的光线了,让自己的肌肤变得从未有过的白皙,表情也恰到好处,放松而不失矜持。 没想到许博端详了半天,居然一句赞美之词都没有,毫无预兆的丢下手机,大爪子就摸了上来。 这么唯美的画风也能激发男人的兽性么?正奇怪,祁婧发觉男人的神情有些不同以往,动作的力度和节奏像是小野丽莎调教过的,化骨的温柔直往汗毛孔里钻。 完了,这是给下了什么药么? 莫名其妙的同时,许太太感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也似快过往常。如同一块被秘制作料腌制好的羔羊肉,被放在了烤架上。 那跟烧红的棒棒又硬又满的缓缓深入,每推进一毫米都磨得她体温飙升,奇痒难耐。沁出的密汗像新鲜的油脂滋滋啦啦的爆开成细小的泡泡,整个人都在迅速变得外焦里嫩入口即化。 许博并未变身狼人,而是化身一个极富耐心的美食家,动作舒缓而沉重,通透而温柔。不光是那昂扬的家伙,还有他的手指,他的唇,他的…… 那具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深情的运动,一丝喘息也不肯留给她,好像要把她深深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奇怪的是,这明显慢了一倍的节奏似乎跟自己的情绪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共鸣,相贴的肌肤温度同步攀升,连呼吸都自然而然的起伏在同一个节拍里。 被无限拉长的抽添开始了,许大将军的昂藏体型无比清晰的在祁婧的脑子里犁过,好像钝刀子割肉,越慢越是难捱。 “嗯——嗯——嗯——嗯……” 冲击力明显不够,许太太从来高亢欢快的叫床声根本飚不起来,可丝毫不曾削弱的快感又逼得她忍无可忍,嘶哑的呻吟在深不见底的喘息中被撕得条条碎碎,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知道我今儿为什么必须得肏你吗?”许博的目光中的火苗随着身体的起伏明明灭灭。 “我……他嗯——连我的手都没碰过……”祁婧的视线不自觉往下压,勉强控制着喘息喃喃低语。 “我早就有个发现,一直没告诉你。你特喜欢斜着眼睛看人,尤其是男人……”许博的动作不紧不慢,却下下到底。 “嗯——尽……尽胡说,我……哪有……是他刚好叫我我才……” 祁婧也不知为啥要盯着罗翰解释,跟不打自招似的拎不清不说,反而越提到他,身子里那股痒痒就越往骨头里钻。 “嗯哼哼……斜你妹啊,就吃个饭,看看画儿,什么斜不斜的,变态……嗯哼——老公,你使点儿劲……” “嘿嘿,你自个儿都没觉得吧?看小毛的时候,你就总是斜着瞟,被我贼着多少回了!”许博撑起身子,把一条美腿搂在臂弯里,腰胯一沉,一下一下的针砭却并未加速,“还有岳寒,大春儿,二东,你都那样瞟过……” “不可能!嗯——” 祁婧大腿上提,腰肢被迫一拧,里面被深深捣了一下,并不解渴,不禁伸胳膊去够男人的屁股,嘴巴还不忘反驳: “你丫净胡说,嫌我不够骚是吧?骚也没兴趣勾搭你那几个傻兄弟!嗯哼哼……嗯——” 正撒娇耍赖,屈起的左腿已经被许博压到了右侧,身子跟着扭转,半趴在了床上。跟着朵朵没白练,祁婧觉得自己软得像体操运动员。许大将军并未离开洞口,始终有大半被牢牢锁住。 许博顺势俯身压上,正好吻开发丝,叼住一只耳朵:“又没说你勾搭他们,你那是习惯成自然。不过你看他们的时候,脸儿是往上扬的,标准的女王范儿,你再看这张……” 许博边说边把手机丢在祁婧眼前,一刻也没耽搁,捞起了一只大奶子,无比顺手的揉动着:“发现了么?也是仰着脸儿。” “那是因为之前在看画,转脸儿的时候,头特意往镜头这边儿偏了一点儿……” 祁婧忍着胸前的蹂躏,身后的入侵,勉强瞄了叁秒钟。 确实如许博所说,头稍稍偏了那么一丢丢,可这能代表……咦,你还别说……又看了两眼之后,祁婧坚贞不屈的表情变了,双颊渐渐明显的烧灼感让她的心开始发虚。 ——这歪头一望,若是细品,感觉还真的不同。 这时,耳边响起的话语让她全身的神经更加绷紧甚至发起烧来。 “可不要小看这个细微的差别,它暴露了这个人在你心里的亲密度哦。你的头歪向他,代表你的潜意识渴望跟他亲近,除了我,可没见谁在你这儿享受过这个待遇呢!而且,你看……你看你那小眼神儿……” “不是,老公……有那么邪乎么,你……你是没见,他这两天特别绅士……一点儿那个……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祁婧委屈的嘟哝,忽然发觉,越解释越遭,好像在自己往沟里出溜,“不是,老公你到底想……嗯——” 话没说完,骚屄一紧,噗嗤一下,浪汁飞溅,差点儿被捅了个对穿。早就处于战时状态的敏感地带立时响应,一声娇吟生生给逼了出来。 “我想说啥?”许博喘着粗气,“我想说看你那小样儿,既不是良家,也不是骚货,只有恋人才有那样的眼神儿知道么?” “不是……老公……啊——啊啊啊……”祁婧还想分辨已经来不及了,许大将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半撅着的屁股立时被撞得啪啪作响。 “不是你大爷不是!”许博单肘撑着上半身,屁股上好像装了马达,火气炸裂的动作中边干边骂:“沃肏!还敢两面夹击……” “不是啊,老公——”祁婧一下被肏得爽利,不自觉的一缩,实属冤枉却也只喊了一半,剩下的全成了欲望的呐喊。 喜欢他是自己亲口说过的,谈恋爱也得到官方批准的,一张只拍了自己的照片摆在面前,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祁婧的脑子被戳得又快又恨的大鸡巴给搅和乱了套,恋不恋人的哪里还说得清。反正鸡巴是自个儿男人的,干嘛不先爽了再说?于是,奋力撅着屁股,放开了喉咙,任凭背上的男人越骂越欢。 “背着老子……跟别的男人约会,还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吐气——如兰……那么赏心——悦目!那么风情——万种!那么……笑,还有脸笑,给我撅起来!” 一听许博把好好的成语当成了肏屄的号子,祁婧一个高腔儿没憋住,给笑喷了。还没反应过来,被男人一拉腰胯,已经跪在了床上,毫不怜惜的再次被灌满,迎接更激烈的冲击。 “笑!叫你笑……老子TM……都被野男人……比下去了知道么?老子……嗯嗯……老子不把你肏爽……还TM能有点儿存在感么,嗯?还有点儿尊严么,嗯?还能继续当……好老公么,嗯?说!爽不爽?沃肏好TM热……” 这几下“嗯?”实在太狠了,祁婧直接给怼没了声音,冷不丁的全身一僵,一股熟悉的热流奔涌而出,才算打着颤儿叫了出来。 “爽——啊哈哈,老公好爽!你是最棒的好老公,老公——好棒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笑得畅快,还是喷得尽兴,祁婧惴惴不安的心绪随着窜遍全身的颤栗尽数放落,脑中一片烘热的空白。亲密云云,恋人凿凿,全都变得模糊不清,被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冲刷着,涤荡着,淹没在电涌般的快感中。 也记不清撅着屁股又被干了多久,直到滚烫的浓精射进来的刹那,祁婧的脑海中闪过无比生动的画面,那是自己回眸一瞬,罗翰举着手机的笑容。紧接着,就被不知是谁的巨大身躯压趴在了床上。 “真的像他说的,那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目光么?” 再次打心底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曾承载什么故事的晚餐和画廊忽然蒙上了一层引人遐思的玫瑰色。 朦胧的睡意笼罩下来的时候,记得好像有一个声音说: “要谈多久的恋爱,才啃让那个大猩猩干你啊?” “干什么干啊,说好了谈恋爱的嘛!流氓……” 半夜醒来喂奶,祁婧还想起这话,却不能确定自己说没说出口。忽然,另一句流传甚广的警句跳了出来:不以婚姻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祁婧抱着淘淘笑了。 曾几何时,谈恋爱还真的就只是谈而已,是不能干的,就像之前罗薇和小毛那样。 当然,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人们似乎都达成了共识,恋爱是可以干的。不然,罗薇的苦恼来自哪里呢?虽然他们分手并不是因为给不给干。 那么,干了是不是就算恋爱了呢? 可依和罗翰,小毛和芳姐这种都不能算吧,应该属于另一种关系,叫炮友或者性伴侣。可自己跟小毛呢? 可依他们是为了排遣各自心中的落寞,芳姐是为了满足生理欲望。自己跟老公在床下爱得你死我活的,在床上干得也要死要活的,为啥还要迷恋小毛的强健体魄,喜欢他亲热的喊自己姐姐呢? 除了干,其它的事也蛮开心的,一起看电影,聊天,听他讲自己的私密故事,安慰他跟喜欢的女孩分手后的失落。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每天都会在微信上聊几句,互道安好。 如果没干过,这些也可以属于正常交往,可现在干过,能否也算作谈恋爱的内容? TMD谈恋爱究竟包含什么内容?结婚多年的许太太忽然迷茫了。 通过深入交往,了解对方的品貌性情,出身背景,信用额度,互相认可后,通过谈判敲定彩礼嫁妆,买房买车,筹备婚礼最后一起去民政局领证么? 这好像跟唐总理每天都在忙的工作,发展客户,寻找信誉良好的合作伙伴类似。一条条的比对着冷冰冰的参数指标,落实好各项条款规定的相关细节。好像TMD既不够恋,也跟爱不怎么搭边儿啊! 说好的心灵的碰撞呢?说好的浪漫契合呢?说好的带你去看流星雨,在每一年的落叶上写你的名字呢? 直到伺候完奶娃子,重新睡下,祁婧也没给恋爱下个定义,搞明白谈恋爱应该做什么。但是,看着梦中直哼哼的男人,安心的躺进他怀里,祁婧发现自己一直莫名的担心已经消失了。 跟那个大猩猩谈恋爱……不管给不给他干,都不用谈婚论嫁。老公还是那个老公,家还是自己的家……这样的恋爱,是不是也谈得更纯粹呢? 正放飞思想的翅膀,开门声响起,奥巴马回来了。哦,不止,是两个人的脚步,一个很轻,直接去了厨房——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一句话也不说呢,怎么着,这是要小火慢炖哈?”祁婧睁开了眼睛。 昨晚上既然已经指点得够到位的了,能修到几层境界,看你们的道行吧!我只装我的傻,吃我的瓜! 带着一丝坏笑,许太太起了床。先安顿好小少爷,又去洗了澡。甩着半干的头发坐上餐桌时,并没特意观察两人的神色,眼睛只往阿桢姐的身上瞄。 纤薄圆润的肩膀,撑起肉粉色的薄款毛衫。稍显丰腴的腰胯,包着松紧合度的黑色长裤。两相交接的一段,是毫无冗赘的腰腹。 内里的景色,祁婧虽然于月光中隐约见过,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盯着套袖末端露出的那双白嫩灵巧的小手看得出神。 跟自己的相比,白了叁分,小了一号,稍微有些肉肉的,雪玉雕琢般可爱。 这男人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呀!能享用这样的美人。 叁个人的早餐跟每天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同。祁婧还若无其事的问了阿桢姐昨晚睡得好不好,今天的猪肉有没有涨价儿。 李曼桢应对如常,没笑容也没冷脸,不自觉瞟向男人的目光只被捉住过两次。 喂饱了肚子,看够了哑剧,许太太开始坐在镜子前构思今天的妆容。 按照许先生透露的剧情梗概,自己是要演一只鸡的。不是叫起床那种,也不是陪睡觉那种,最多伺候洗个澡,打个盹儿。 对,野鸡!对于戏路并不宽的“婧主子”来说,难度系数还是比较高的。 那只枚红色的唇膏从来没用过,太冷太艳,必须打够白的粉底,鼻子也要提得足够亮。眉梢要尽量弯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眼影,靛蓝色,加亮粉,眼角要夸张…… 花了半个多小时,祁婧才满意的站起身来,去衣柜里找衣服。一转身,就看见许博倚门而立,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那表情说是惊艳可不恰当,已经几乎是惊愕了。即使是拍戏,祁婧也从来没这么浓妆艳抹过,被男人看得一咬嘴唇,害起羞来。 “看什么看,把门关上,我要换衣服啦!” 许博被吼得一愣,连忙赔笑,摇晃着双手往外退,拉上门之前,伸胳膊挑了一个大拇指。 又过了半个小时,许先生早已穿戴整齐,祁大牌才推门出来。 第一眼就击碎许博心理防线的是两条花纹蟒蛇般的大长腿,曲线妖娆的立在一双白色高跟鞋上。 这双吊带丝袜他记得很清楚,是一次心血来潮,在某宝的成人用品店淘的,包装都没开就被“婧主子”BIA回了脸上。 今儿这是动了那根骚筋呀,把这么大尺度的道具都翻出来了? 等不及许先生多想,顺着丝袜往上看,丰熟圆满的腰臀之间套了一条黑色包臀一步裙,皮的。裙子的下缘刚刚盖住袜庄,侧面的开叉还能看到白花花的腿肉和时隐时现的吊带扣儿。 许博忍着掀起裙子,检查穿没穿内裤的冲动,咧着大嘴再往上看,口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是一件透得跟轻纱似的宽松款白衬衫,从肩颈到前胸,大片的镂空刺绣,分不清花叶,让人只想透过大小不一的孔隙往里窥探。 衬衫的两片前襟被松松的系在肚脐上,扣子直接松到了第叁颗,夸张的大奶子颤巍巍的呼之欲出。 最让人崩溃的是里面竟然穿了一条黑色绣花的蕾丝文胸,连纤细的肩带都清晰可辨。 “不是,媳妇儿,咱就这么上街啊?会……会不会冷?”许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像不像嘛!”祁婧没憋住笑,咬唇白了男人一眼,眼珠不自觉的瞟了瞟厨房的方向。 许博搓着双手,一步步走近,嘴巴笑得合不拢,“说实话啊,不像!哪个发廊能有你这样的货色啊,天上人间的招牌都压不住你……” “你大爷的,你才货色呢!我这不是……” 话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许博赶去开门,眼珠子还粘在老婆身上收不回来。 门开了,谭樱踱着方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老许。 祁婧的媚笑一下僵在了脸上,厚厚的粉底瞬间被烤得块块碎裂。一边喊“妈,爸!你们怎么来了!”一边从大衣架上拽过自己的风衣,披在了身上,噘着嘴白了立在门口的许博一眼。 “呦,你们……这是要出去啊?”谭樱的视线在儿媳妇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脸拉得像个教导主任。 “没……没有,妈,您坐……” 祁婧赶紧让座,身上的风衣穿也不是,脱也不是,绝望又无辜的看着许博。许博赶紧解释:“哦!妈,我们是打算出去……那个什么……” “这是去拍戏吧?”老许适时接过儿子的话头,“小婧拍的那个短视频我可是每期都看,呵呵,有想法,有创意,挺有意思的!” 老许说话时看看儿子,又看看老伴儿,就是不敢往儿媳妇身上扫一眼。把个祁婧羞得感激涕零,陪着火烫的尬笑赶紧说: “谢谢爸!我一定……一定好好演。”说完,一双大眼瞄向婆婆,发现谭樱正看向许博翻着眼白。 “那你们忙去吧!”老许看老伴儿不吱声,又接着说:“我跟你妈就是没事儿出来溜溜,顺便过来看看淘淘。” 祁婧一听,便想进屋去把淘淘抱出来,却被男人拉住了胳膊。只听许博跟李曼桢交代,“姐,麻烦你给沏壶茶,爸妈,你们随便吧,我俩赶时间,就先走了哈。” 说话间,已经拿来了祁婧的手包,搂着她的腰出了门, 【首-发:qwin10.com (woo18.app)】 第七十章迷幻药 春光烂漫,山风料峭。上山的柏油路上,并排跃动着两双一模一样的护士鞋。 可着全北京城去打听,也没听说谁家的姑娘会吃饱了午餐借着遛弯儿去扫墓的。然而,秦爷不是一般的爷,从来没谱儿,一脚油门儿就出溜远了。 越往上走,山风越顾不得矜持,野性未驯的劲头儿里透着未尽的凉意。可依竖起风衣的领子,把目光从漫山的新绿中抬起,投向浮着丝丝云絮的天空。 对她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亲切的,温柔的。每次来,都会很放松。 不过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在她有些跳跃的情绪里,偷偷憋着一种叫做使命感的激动和不安。 或许是没了雾霾和楼宇的遮挡,山中的太阳格外晃眼。 偏偏鬓发一次次被风吹乱,扰得视野一片光怪陆离,又不得不频频伸手去理。气恼中,越发觉得程归雁脸上的太阳镜碍眼。 刚一下车,这位姨奶奶就从她那比眼镜盒大不了多少的包包里拿出了那东西架上了鼻梁。可依认得,Gucci去年的限量款。 先不说老爹是怎么惯着这位姨奶奶的,光是这派头儿,这精致的讲究,贵气逼人又绝不妥协的细节就够让人望而却步,不可亵玩的。 还没到五一,她怎么就能知道这山里的太阳比较任性呢?难道山神土地知道她要来,提前沟通过接待标准和有关注意事项? 为什么没人通知本小姐? 一路走来,可依全情表演着纯天然的明眸善睐,那水嫩的胶原蛋白暴露在苍松翠柏前,大逆不道的展览着青春活力。 这点微妙的小情绪并不难理解。 毕竟是个女孩子,那镜片后面呈现着怎样的风光无限,虽说未必招来秦爷的羡慕嫉妒恨,形象定位上,总还是想要点儿强的。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程归雁这一身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的功力,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而让自己为了这等日常细碎花费忒多心力,可依能忍,秦爷也受不了。 说起来,程归雁的优雅精致,有一半来自天生,另一半则是出自母亲伊岚的调教。至少,可依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候,小可依还是医大附小五年二班的学习委员,刚知道在班上那帮野小子堆里注意形象,每天纠结着小辫儿扎一根还是扎两根,裙子上的蝴蝶结够不够对称。 程姐姐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就彻底把秦委员自以为是的审美认知给震了。 她的睫毛不弯也不翘,干爽爽密匝匝的像两把小扇子;她的嘴上连润唇膏都不涂,却鲜润得像刚摘下来的红樱桃;她简单的行李中没一件像样的衣裳,可即便朴素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也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么好看的姐姐,自然引来小可依的亲近和好奇。等进了妈妈给姐姐特别收拾出来的宿舍,眼前的一切又给她上了一课。 原来桌子上可以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放,原来抽屉里拿硬纸板打上格子就不乱了,原来被子还能迭成方块儿,床单可以平整得一个褶儿都没有。 原来,她也爱看柯莱特的小说,还能光明正大的摆在书架上,里面藏了一片风干的玫瑰花瓣儿…… 一下子,可依姑娘不纠结了,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偶像! 跟妈妈和姐姐逛西单,跑国贸一度成了她最向往的周末活动。每次大包小包的回到家,她都迫不及待的催姐姐穿起最漂亮的新裙子,激动得小脸儿通红,眼睛里馋出了哈喇子。 青春少女的美本就藏不住,哪经得起如此高消费的妆点?不到半年,程姐姐已经华丽转身,新晋为医大最惹眼的校花儿。 不过,这支校花的身边看不见一只狂蜂浪蝶前来撩闲,因为除了上课和泡图书馆,屁股后面总跟着个又叫又跳的小姑娘。 程归雁几乎是责无旁贷又当仁不让的包揽了小可依的课业辅导和大部分的生活琐碎,六年级整个学年的四次家长会有叁次都是她参加的。 与此同时,可依同学也越来越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认真,严谨和精细。 家庭作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这种水平的要求都不值一提,可依书包里的隔层都被缝了标签儿,哪里放课本,哪里放练习册,哪里放笔记…… 那个可以藏一根棒棒糖和叁颗梅子干儿的边袋上画了个流口水的小熊…… 更有甚者,后来上了中学,每到好朋友光临的窘迫一刻,总能不出意外的在书包最隐秘的隔层里找到一片CKT,把人感动得想哭。 将每件小事都做到常人根本想不到的细致周全,这是程归雁的特异功能。时间久了,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未卜先知,神机妙算的错觉。 有这样得力的好帮手,难怪妈妈对她那么放心,又那么喜欢她,心疼她了。这一心疼不要紧,首席校花有幸彻底脱胎换骨,一不小心白日飞升,身上就像有了仙气。 可依很早就知道,妈妈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般人是学不来的。不管多大年纪多有身份的男人跟她说话,都是满面堆笑又客客气气。 随着词汇量的逐步增加,她终于明白,有一种性感叫高贵,有一种勾引叫雍容,有一种美丽大方叫颠倒众生。 伊岚是怎么勾引罗师兄的,可依无从得见,可那一身修行,怎么倾囊传授给校花师姐的,她不但旁听了,还亲眼见证了正果大成。 程归雁正式成为伊岚的研究生那年,身量又长高了几公分,完全脱去了少女的青涩,更出落得隽秀出尘,温婉婀娜,俨然一派即将晋级的女神气度。 如果一定要把女人比作花,妈妈像一朵极尽妖娆的秋日金菊,而程姐姐则是夏夜里尚未全开的月下静莲。 世间没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花,也不可能有两个处处相似的女人,即使一脉相承也不可能。 妈妈精益求精的脾气,落落大方的做派很对程姐姐胃口,师徒之间可以说是青出于蓝,相得益彰。 然而,程归雁生来内敛的性子,把高贵学成了高洁,雍容练成了优雅。乍一看,明艳不可方物,其实内里温度不够,平时也更喜爱独处,轻易不跟陌生人搭话。 女神的培养之路上,就这样成就了一名无欲无求的女仙,竟然连大师兄色眯眯的眼神都不理也不睬。 从美国学成归来,程归雁很快成了医大产科的业务骨干。白大褂一穿,大口罩一戴,就更显得孤高清冷,斩断红尘了。 虽然私下里的亲昵仍在,斗嘴也从来不示弱,可依还是有一种感觉。 自妈妈走后,程归雁并不晴朗的天空里便只剩下一盏不辨圆缺的幽月,即便那朵莲花质朴纯真,温润如玉,最后几片花瓣也再难绽开了。 虽说完美的事物难免有所缺憾,甚至有事不关己的姿态装模作样的欣赏什么缺憾美,程归雁藏在心底的隐忧,可依姑娘总能遥遥感知,不知所谓,却又念念不忘。 好在人间值得,红尘可期。像今天这样春光明媚的好日子,或许就是专门为了某人准备的! 可依再次理了理鬓发,把笑意盈盈的大眼睛投进那神秘流光的镜片。 简约的风格,流畅的线条让这款太阳镜看上去很低调。跟那张才露出一半已经足以图财害命的脸蛋儿一搭,扎眼得能让人迷了回家的路。 那一头洗亮浓密的黑长直被她养了多年,平日里多半是盘着的。 今儿踏青郊外,自当随意些,却也没彻底披散开,而是在临近发尾的地方用一条水蓝色的小丝巾全部拢住,系了个俏皮的蝴蝶结垂落腰间,居然连一根脱出的碎发都看不见。 这样一来,任凭山风怎么调皮,也只能像吹起半匹黑缎子似的,成就一道华丽而柔媚的风景。 虽不及清明那天凝重整肃,程归雁素淡的妆容和敛起的唇角,仍让她看起来有些神思物外,心绪悠然。 正因为这里是个用作怀念的所在,可依才拉了她来的。一路上聊的看似都是鸡毛蒜皮,却句句都拐着弯儿跟程姨娘的小后妈身份相关。 “他们是怎么议论的,您一次都没听见过?我不信!” 若换了从前,可依可不敢问得这么直接。秦郅夫晚节不保,落个老牛吃嫩草的名声,他自己毫不在乎,可带累着可依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拈酸刻薄。 在程归雁面前,她最多借着怨气儿含沙射影的调侃几句。 怕程归雁脸上挂不住也只是一方面。即便并不以为是“家丑”,自己作为家里人,也尽量能忽略就忽略,没道理找这个别扭。 像今天这样,跟个八卦娱记似的,站在吃瓜第叁方汁水淋漓的探讨,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荼毒生灵。 “也可能是老师在医大的威信太高了,他们不敢让我听见吧!”程归雁的太阳镜一直朝向前方,语气格外的温顺清淡。 她口中的“老师”是对秦教授的一贯称呼,十几年了,从上大学就这么叫。而伊岚作为她正儿八经的研究生导师,则被唤作“岚姨”。 “是么,您‘老师’这么有面子的?那平时您敢跟他撒娇么,他都是怎么宠您的,您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儿子啊?” 显然“老师”这个称呼在可依听来,比“老公”更别具意义,也更适合借题发挥。顺便把“小后妈”当闺蜜来调戏,还有比这个更能大快人心的事儿么? 程归雁的太阳镜终于不淡定了,扭头的刹那闪过一道刺目的赤光,腮边都给染红了,小嘴儿欲启未启,圆润巧致的下巴紧了紧,终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哼,把你带这么大就够不易的了,还生?” 这么勉强的回敬显然不在状态。可依心里暗笑,刚刚程姨娘藏在唇窝里的小委屈乍现倏隐,却被她逮个正着。 这委屈里包含着什么秘密,不久前已然揭开谜底,此刻的她洞若观火,只觉得那小脸蛋儿上的表情妙趣横生。 自从上次在医院叫了“妈”,再见到程归雁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好像两人之间那层摸得到却看不见的薄膜一下子融化了,彼此的眼神不约而同的躲闪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却连对方呼吸里的缓急波动都感受得到似的,莫名其妙又无比真实。 那是唯有性命相系的人才能触碰的亲切。 而这份亲切已经在两人之间徘徊许久,终于不必再纠结长幼有序还是姐妹相依。 其实,这点儿身份上的纠结在心怀磊落的秦爷这里本来就无关紧要,她在乎的始终是那份弥足珍贵的亲密。 而自从程归雁学成回国以后,这份亲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层的薄纱。 从姐姐升任后妈,让她觉得尴尬又陌生,一边当着罗翰装一边又勾着陈志南浪,让她气恼又困惑。而这一切,她居然一点儿沟通的意愿都未曾表露过。 从前那个单纯又可亲的姐姐哪儿去了?出了几年国,怎么就都变了?似乎一下子多了好多秘密,甚至连交了知心的朋友都没知会一声儿。 在陈志南那儿丢过人之后,伤心又憋闷的情绪无处发泄,甚至一度把罪责都扣在这个狐狸精头上。 可奇怪的是,即便这样,可依姑娘也怎么都恨不起来。 直到老爸做完手术后的那个周末,莫黎姐单独约了她,才算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背后那个真正的原因,心中所有的迷惑一下子豁然开朗。 她经历了什么?又承受着什么?爱而不能的抱憾与苦闷,可依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揪心的疼。 原来,印象中那朵始终无法绽放的莲花,是被人套上了无形的枷锁,真让人柔肠百结,不胜唏嘘。 “干嘛不生?”可依理直气壮得像个居委会大妈,“您今年都叁十四了吧?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再不生,可真没机会喽!” 为了不让程归雁发现自己脸上的坏笑,可依假装感慨的往前赶了两步。 老爹的难言之隐,也是从莫黎那里了解到的。凭着秦爷的心明眼亮,妈妈和罗翰的秘密第一时间以另一种面貌呈现在了眼前。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稍微动动脑子就得引发一波十级的心灵地震。 “老爸老妈感情那么好,怪不得呢!” 想明白了这些,可依再来扫墓的心情都格外明亮了起来。清明那次,盯着墓碑上永远灿烂的笑脸,眼泪哗哗的流,却咧嘴笑着扑上去,狠狠亲了好几口。 “伊岚啊伊岚,秦爷我还真小瞧了你男人了!也确实让他受委屈了。你能找到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也值了!” 听程归雁走在后面没出声,可依回头看去。见她不紧不慢的迈着方步,手插在裤兜里,跟没事人一样数着路边的松树。 她当然已经没机会给老爹生宝宝了,可这份无动于衷让可依有点儿泄气。 “哎,我想要个弟弟!” 程归雁扭过头来,一脸无奈,却半点儿没示弱,“你不是有一个了吗?天天跟屁虫似的陪你玩儿还不够啊?不如让他帮你生一个,还能玩儿喂奶换尿布呢!” “你!”这回轮到可依脸红了,停步娇叱:“狗咬吕洞宾……” 程归雁面不改色,昂首超过可依,“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抱外孙子呢!”说着被自己逗乐了,笑着回头瞥了她一眼。 可依想起自己的任务,轻哼一声,两步跟上,勾住小后妈的胳膊,没皮没脸的问: “生孩子很疼的,您是产科医生,最清楚了。是不是怕疼啊?这可不行啊,您偶像都不怕,您现在接了她的班儿,也不能怕!再说了,您还是我偶像呢,我干什么都得跟您学,您得先生个我瞧瞧不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墓前。 可依把风衣脱下来扑在草地上坐下,看着程归雁细心的捡拾着玉阶上的草叶儿,又抽了张纸巾,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 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在墓碑前缓缓蹲下,微仰着头发起了呆。 可依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念叨的,是莫黎嘱咐过的话:“你要让她毫无防备的走进回忆……” 对程归雁来说,除了曾经引领过她的伊岚女神,还有谁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呢? “你的岚姨和我比,谁更漂亮?”见程归雁站起身来,可依不失时机的问。 程归雁被问得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抬手,装作扶了扶太阳镜,回头时已经带着笑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你们娘儿俩啊,没法比,太像了……” “哪儿像?” “哪儿哪儿都像,连性格都一样,见了谁都特热情,什么事儿都特想得开。” 程归雁挨着可依坐下,却是朝着太阳的方向,“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你应该都八岁了,可我根本看不出她结没结婚。” “没心没肺呗!”可依让了让地方。 程归雁沉默片刻,才幽幽的说:“她也是这么说自己的。可惜,那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这还用学啊?”可依用肩膀靠着小后妈的脊背,脸蛋儿贴上如瀑丝滑的秀发,“您啊,应该跟她学点儿实用的,比如说勾引男人啊,生宝宝啊!” “没完没了了是吧?”程归雁明显端出了夫人范儿,声音里却透着心虚,“我跟她学会最实用的本事就是跟你这个死丫头斗嘴了。” 可依“嘻嘻”一笑,“本来嘛,女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找个好男人!别看您跟她共侍一夫,可挑男人的眼光就差远了去了。搁叁十年前,我爸那叫一才俊,猛男,被我妈俘虏了,羡慕死多少小姑娘啊!可这会儿您再捡篮子里,整个一药渣儿,您亏不亏啊?” 号称得了斗嘴真传的程姨娘半天没接茬儿,只听见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她当然不会想到,唯一一次跟许博吐露的心声,会传到这丫头的耳朵里。 “你们女人啊!”没听到回应,秦爷有点儿搂不住了,“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对自己好一点儿。这方面,您啊,也修炼得不到火候儿。您那位前任可大方多了。她偷偷的跟罗翰好,可是我亲眼瞧见的,那天我逃课……诶呦喂,这耳朵都红啦!咯咯……” 这话头儿,那天在医院夜深人静的走廊里提过一嘴,脑子一热不知怎么喊了个“妈”就给混过去了。 今儿旧事重提,可依是别有用心,有的放矢,可不是为了寒碜自个儿老妈。 本以为程归雁叁十好几的人了,又打过预防针,不至于惊慌失措。一不小心看到那朵探出发际的耳垂儿,红得像一片凤仙花瓣儿。 “你……真是亲眼看见的?”过了半晌,程归雁才出声,磕磕绊绊的语声涩得像半熟的柿子。 “这可关乎你偶像的名节,我敢胡说么?咱们的罗师兄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依谨慎的斟酌着措辞,以免不小心曝了自己的光。 “不过,他最多对不起我爸,算不得对不起你,而且,十多年了,他对你是真的。” “你今天拉我到这儿来,是给他当说客的?”程归雁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爽干脆,还带了点儿警惕的意味。 可依靠在她背上,笑得毁僧谤道,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猜猜,我妈那么疼你,要是她这会儿能说话,会不会也想把这些事儿讲给咱们听?” 程归雁又叹了口气,没接茬儿。 “我觉得,她肯定会,那么可心得意的事儿,要是没人知道多可惜。就像《廊桥遗梦》里的弗朗西斯卡,留给她的孩子好几大本儿的偷情笔记,嘻嘻……” 可依感应到程归雁沉默中的呼吸,装作自顾自的说下去。 “没想到,她走得那么早,还得我这个当女儿的来坟前揭她的底儿,讲给你这个不称职的女学生听。其实这个秘密,我藏得一点儿都不辛苦。我只是替她觉得可惜,没多享受几年做女人的好。” “另外啊,我也替你可惜,如果她在,肯定会把你嫁给罗翰那头大笨牛,而且一点儿也不会因为自己先尝了徒弟的男人,就觉得欠了谁的!” “这一条,也是你学不来的吧?呵呵!你啊,就是做什么事都特害怕,往后缩,一根筋似的,总觉得自个儿欠了谁的。” “我敢肯定,她如果看见你这样儿,绝不会为你舍身取义照顾了她男人而感激你,反而会骂你没出息……” 正说得起劲儿,程归雁的脊背忽然一抖,隐忍的泣声随之传来。 “诶我说,你不是哭了吧?诶呦我的奶奶,怎么越说越没出息了,这怎么话儿说的,不哭不哭噢,噢——不哭……” 一边拍着程归雁的肩头连声哄着,可依姑娘心里丧尽天良的笑了。 “……最好的效果,就是让她哭一鼻子!”说这话的时候,莫黎的眼睛亮得像个念咒的巫婆。 一个幸灾乐祸的劝慰,一个含羞带怨都隐忍,不久,两人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此情此景,收起所有的言语,一同坐进了风中的沉默,在相依相偎中,体味共同回忆里的宁静时光,似乎可以让人想起许多,又忘却许多。 怎奈,可依姑娘并没老实多久,很快就找到了新消遣。 “姐,你头发这么好,适合梳辫子,麻花辫儿你梳过吗?” “上中学的时候梳过,好多年不弄了。” “我特喜欢麻花辫儿,现在给你编一个怎么样?你喜欢一根还是两根?” “一根太粗了,不好编,两根吧!” “得嘞,您就擎好儿吧!” “死丫头,怎么想起孝顺我啦?”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 “……” 直到日头开始偏西,姐妹俩才手拉着手下了山。 “都怪你,有的没的胡说,妆都哭花了,嗓子也哑了。”坐上副驾驶的程归雁一边埋怨一边对着后视镜打开了手包。 可依从身后拿了一小瓶苏打水递过去,“感情脆弱就承认哈,聊个天儿也洪水泛滥的。以后谁还敢带你爬长城啊?人家都春暖花开,合着我光落一面朝大海。” “有你这样跑墓地聊天儿的么……”程归雁嘟哝着,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口,“咱们回哪儿啊?我有点儿累了。” “您啊,先多补点儿水,累了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可依瞄了一眼苏打水瓶,熟练的发动了车子。 上山下山,哭天抹泪儿的,程归雁可能是真渴了,又连着喝了几口,一小瓶苏打水很快见了底。 “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儿奇怪呢,什么特别的地方?” “暂时保密,嘻嘻……”可依目视前方,两眼亮晶晶的笑着,“累了就把靠背调下睡一会儿,我开车你放心。” 程归雁满腹狐疑的看她一眼,动动嘴没说话,也没放低靠背,转头看向前方。这边的路,她只认识去公墓的一条,看不出要去哪儿? 渐渐的,无形的倦意涌了上来,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斜阳向晚,马路上很热闹。路边传来孩子们追逐的笑声,应该是放学了。身上很热,还是有点儿渴…… “玉梅,到你家了。” 已经太久没人喊过这个名字了。程归雁疑惑的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女人美得无法形容的笑脸。 做梦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张像妈妈一样亲的笑脸,虽然她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是伊岚,亲爱的岚姨,仍旧留着齐肩的中长发,穿着那件丝质的纯白衬衫,在一片耀眼的光晕里朝他微笑。 第一次见她,就是这副打扮。那雪润酥红的面庞带着穿越时空的熟悉感。 即使笑得有些过于明媚,程归雁也一千个心甘,一万个情愿的相信,那就是她。 还没等她从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回过神,伊岚已经下了车,从车子前面绕过来,把她也拉下座位。两人亲密的牵着手,朝一栋居民楼走去。 这是一个特别老旧的小区,破损的路面,残缺的台阶,被雨水锈蚀出条条斑驳的阳台上,晾晒着五彩缤纷的衣服床单。叁叁两两的居民面目不清的走过,在阳光里眯着眼。 脚下踉跄而虚浮,周围的一切都既遥远而又熟悉,既魔幻又真实。 轻飘飘的迈上台阶,走进楼门的一刻,程归雁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初中时蓝白相间的校服,而伊岚手里拎着那只旧书包好像就是自己的。 幽暗的楼道里混杂着霉烂和尘土的气味儿把程归雁的身心都一下子带回到了某个久远的午后——阶梯尽头的那扇门,就是自己的家了。 “你爸爸平时几点回来?”女人语气温和的问,仿佛这一切再平常不过。 程归雁没有回答,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所有的感知都带着模糊的距离感,可神智又是清醒的。拼命的想看清女人的侧脸,却怎么也无法调整到合适的焦距。 门开了,逼仄昏暗的室内,一切的居家摆设简陋而陈旧,却很干净。 漂浮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每走一步,都被眼前难以置信的细节还原着毋庸置疑的真实。 左边的那间是自己的卧房。程归雁主动走了进去。 窗户里,斜阳越过远处的楼角打在靠墙的床铺上,那条最心爱的杏花儿床单在缓缓移动的光线里泛着粉橘色的光晕。 程归雁被轻轻推动,像一只游魂飘到床边坐下,也坐进了光影里。 周围的一切比记忆中更加真切,冲击着她的心,让她难以分辨,无所适从,既无法质疑,也无法相信。唯一的念头就是看清楚那张亲切的脸。 她就站在身旁,一直都在那里,带着微笑。 “她笑什么?在笑话我么?她好像是第一次来吧?对了,她一定在笑话我是个不懂事的姑娘,连客人也不会招呼!” 想到这,程归雁望向窗边的角柜,上边摆着暖瓶和水杯。那里有开水…… 刚想起身倒水,伊岚把书包放在床上,朝她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什么,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程归雁忽然觉得阳光倏然坠落着,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地面升起,渗透着四周的围墙。她的身体迅速变得冰凉,心里一急叫了出来: “岚姨……” 带着回声的呼唤传了出去,岚姨的背影一下清晰起来,转身回望的眸子里依然温柔而慈爱的笑着,就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程归雁的心仿佛瞬间化成了一片汪洋,铺天盖地的暗流奔涌无比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拼命的,拼命的忍住泪水。 “别怕,岚姨明天再来看你!” “……” 望着程归雁无助的身影消失在掩起的门缝中,可依的鼻子阵阵发酸。再多说一个字,恐怕都要掉下泪来。 在幽暗的楼梯口站定,她长出了一口气。 十分钟之前,她还在跟另外两个妖精一起七手八脚的给程归雁换校服,理头发。一边吹嘘着自己不着痕迹的让她自己喝掉加了“迷幻药”的苏打水,一边穿起妈妈的旧衣服,对着反光镜化装。 可是,当她拉着程归雁走进小区,走上楼梯,走进那个演绎过悲惨身世的家,当她感受到程归雁手上迟疑的温度,眼中迷茫而执着的泪光,微微颤抖的嘴唇艰难却情不自禁的一声呼唤,她忽然意识到,把一个人强行推进她不堪回首的记忆里,是多么残忍的事,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她从未见过程归雁用那样不舍的眼神望着自己——准确的说,那是望着妈妈——目不转睛的凝望中,满是孩子般的单纯的喜悦,热忱的可爱,还有深深的依恋。 再耽搁几秒钟,恐怕自己都难以狠心离开那个房间。 愣怔中,隔壁的房门开了,岳寒安静的站在门里,把她让了进去。 这栋旧楼是老式的一梯叁户格局,上小学的时候,去同学家见过,却从来没住过。天知道莫黎是怎么在21世纪的京城找到这么老的小区的,真可谓煞费苦心了。 那天布置任务的时候,可依无比好奇的追着她问东问西,最关心的就是怎么能还原二十多年前的场景。 “我认识一个电影公司的朋友,负责道具布景的,很专业的,放心!” “可是,你的专业人士也不知道她家具体什么样儿啊!”做事严谨的可依姑娘关键时刻心也够细。 莫黎神秘一笑,“我找朋友弄到了当年派出所拍的照片,虽然没拍到全景,有常用的几样东西带入,对一个产生幻觉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见可依眼睛发亮,又赶紧拒绝,“别那样看着我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照片不能给你看,会吓着你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另外找了个顾问。” 可依听了这话,也是心头一紧,打消了看照片的冲动,转念又问:“什么顾问啊,也是专业人士?” “暂时保密……” “切,神神秘秘的。”可依撇撇嘴,对于这位比偶像更像偶像的妖孽级姐姐,她还不敢没深没浅的逼供,不过立马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给她下迷幻药,会不会留后遗症?” “什么迷幻药啊,那叫致幻剂。学名赛洛西宾,也叫迷幻蘑菇,能让人分辨不清现实和记忆。控制好药量不会有事的。当然这种事不合法,咱们是为了治病救人嘛。鸦片不是也能入药么?治心病,有时候要用非常手段。” 合不合法另当别论,确定不会对身体有害,可依就放心了。 眼前的事实证明,那“迷幻蘑菇”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从程归雁醒来后的眼神判断,她的确把自己认作了妈妈,那份自然而然的依恋,也把自己感染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角色。 而那屋子里的一应陈设,自己虽无法验证,从程归雁的反应来看,也应该没出什么纰漏。 人人都有这样的经验,走进对应的环境,便会自然而然的调出当时的记忆,这几乎就是一种本能。 只是,那样的记忆,一定没人会愿意重新经历。 可依一把揪下自己的假发,穿过狭窄的走廊。这边屋子里空荡荡的,临近门边的厨房里连根筷子也看不到,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走廊的尽头是南北分布的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此刻朝南的那间房门紧闭,而对面小屋的旧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年轻的那位,穿着身很土气的旧西装,脚上的皮鞋上全是尘土,正是“婧主子”的御用老公——许博。 他这身奇怪的行头可依并未吃惊,因为,那也是莫黎计划里的一部分,还是最关键的部分。吸住可依眼球的,是他旁边那个外形高瘦冷峻,眼神宁定深邃的黑衣男人。 ——陈志南!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时候,可依从来不觉得像个当官儿的。可此时往那破沙发里一坐,双手往膝盖上一搭,俨然一位深入底层职工家庭,体察民情的上级领导。 领导平易近人的微笑及时的扑面而来,可依一个没留神,差点儿跌下马来。心头不由一阵恼火,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程玉梅的懵懂初恋,第一个协助治疗的“好朋友”,无论是许博还是莫黎都没对她隐瞒故事的任何细节。 “这位可是走进过现场的旁观者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毫无疑问,他就是莫黎所谓的顾问了。哼!冤家路窄。” 对面房间里,应该就是莫黎坐镇监控的指挥所了。 可依对着房门,想到将再次从监视器里看见那个被自己丢进记忆里的程玉梅,一丝不忍油然而生。为什么忽然变得像个心软的娘们儿,她自己也不知道。 正迟疑,门开了,祁婧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刚刚她下楼帮忙,那副妖精装扮就差点儿晃瞎了可依的金睛火眼。这会儿把身上的风衣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两条盘着蟒蛇的黑丝美腿和夸张的白皮鞋,是故意收敛锋芒么? 狠狠的朝野鸡祁小姐脸上的狐眉媚眼行着注目礼,秦爷迈步走进了房间,故意用胳膊蹭了一下那过分突兀的喂奶大杀器。 房间几乎是空的,只在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台超大的显示屏。围着桌子放着几把折迭椅。 大屏幕里一大五小共分了六个格子,显然,在隔壁房子里装了六个摄像头。 莫黎坐在正对显示屏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画中的程归雁仍坐在自己的床上,双颊泛红,愣愣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按照莫黎的分析和推断,程归雁心理阴影的根源还是在于她父亲的自杀。或许,破解心结的关键,就藏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所以,才设计了这个人工穿越的治疗计划。 重楼掩去了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房间里很快暗了下来。 程归雁显得有些不安,刚站起身来,对面的粉墙上忽然亮了一扇窗。“窗口”明显在街市上运动着,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车声…… 程归雁的视线一下被投影在墙上的影像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站定,一脸的错愕。 镜头很快转进一个胡同口,走了没几步,刚要拐进另一条巷子,“咣当”一声,拐角对面的一扇门给撞开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踉跄着退了出来,被门槛一拌,立即失去了平衡,挣扎两步摔了个四仰八叉,灰头土脸。 紧跟着跳出来两个小伙子,都是一脸的坏笑。男人刚要起身,就被高个那个一脚踹在了肩膀上,再次倒地。 “傻屄,敢打我们丽丽姐的主意?我肏你妈的!”旁边穿花T恤的小胖子一边骂,一边上前一步,膝盖正顶在男人的额头上。 男人捂着额头坐地不起,愤怒和羞愧在脸上不停变换。 这时门槛儿上迈出了一只白色高跟鞋,顺着鞋尖儿刁钻的流线,肉乎乎的黑丝小脚落了地,一个长腿细腰,装扮暴露而妖娆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那条穿着夸张吊带丝袜的长腿往门槛儿上一蹬,小皮裙根本盖不住大腿根儿的新鲜白肉,两只大奶子颤巍巍的几乎蹦出领口,惹得一旁小胖子邀功似的眼神儿立马跑了偏。 “大哥,我看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儿呢?”浓妆艳抹的丽丽姐说话时抛着媚眼儿,小拇指却偷偷把衣襟儿往上勾了勾。 “我……我没……没那么多钱……”男人粗声丧气的说。 “没钱?没钱,你TM还想着玩儿女人?”小胖子笑骂。 这时,旁边的高个儿却蹲下身子,“哥们儿,你看我们丽丽姐是不是比嫂子漂亮多了,你摸也摸了,我照片儿也拍了,让嫂子看见还不得跟你玩儿命啊!好好想想……” 听了这话,一脸憋屈的男人一下愣住了,忽然咧嘴狠笑,眉宇之间拧起一股戾气,发出野兽似的嘶吼: “我TM没老婆!”。 “没老婆还没钱,你TM玩儿我呢?”丽丽姐尖声高叫,“今天让你知道老娘不是好欺负的!给我打,Der给我打劈咯!” 话音未落,可依“噗”的一下笑喷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点着祁婧半天说不出话来。拍了这么久的短视频,还没听她骂过这么溜的脏话,明显是有人背后指使。 祁婧小脸儿通红,抿嘴憋着笑不说话,狠狠在可依肩上怼了一拳头。 屏幕里岳寒领着洛小勇重起轻落,踢得许博满地打滚儿,尘土飞扬,Der打没打劈不知道,鞋底子磨掉一层。 “秦可依你给我严肃点儿!”莫导演低声轻斥。 可依勉强忍住笑,再去看屏幕,镜头已经在快速的移动了。 画面穿过一条条街巷,很快冲进了小区和楼门,在楼梯上旋转上升,打开房门后,刚刚才离开的熟悉空间扑面而来……视频现出一片炫目的亮白,戛然而止。 而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程归雁一屁股坐在床上,早已经满面通红气喘吁吁,望着恢复空白的墙壁,呆坐了几秒钟之后,软软的扑倒在枕头上。 “十分钟后,再让许博进去。”莫导演低声吩咐着。 旁边的祁婧似乎反应迟钝,眼睛盯着屏幕中的床铺看了半天才转头望着莫黎。 “怎么,舍不得啦?”莫黎斜着眼睛看她,伸出手掌,手心里拖着个纽扣电池一样的小东西,“送佛可得送到西啊!” “没有……”祁婧眼神儿乱飘,忍不住瞪了莫黎身后坏笑着的可依一眼,“真……真要强奸啊?我……我是怕他不小心演砸了,他其实……挺讨厌强奸的……” 可依闻言笑得更欢了,那大眼睛一眯,好像在说,“难道还有喜欢强奸的么?你俩不会在家排练过吧?话说让自己男人强奸别人老婆是怎么友好协商的?” 祁婧似乎也发觉自己说得有点儿多,赶紧闭上嘴捏起“电池”,起身推门出去了。 “唉……强奸……”望着祁妖精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可依心中念叨着那两个字。 这会儿,她的心情已经被一伙人热闹的表演托出了水面,身心都重新回到莫导演梦幻般的大胆计划中来。 目前,自己和祁婧以及两个群演的戏份都已经杀青,只剩下扮演程爸爸的许博任重而道远。 强奸自己女儿,简直禽兽不如,这个过程要怎么复盘,才能成功驱散程归雁的心理阴影,谁也说不准。 “需不需要演全套,连上吊的戏码也给一并做足?再安排一帮派出所警察过来?嗯,到时候陈志南就不用坐冷板凳了。说句实话,那会儿他要是不转学,把玉梅姑娘拿下,估计也就没现在这麻烦事儿了呢!不过,那样,自己怕是也就没这么个小后妈了……” 可依的头脑风暴有点儿刹不住车。 听莫黎讲解许博在治疗过程中担当的角色时,即使胆大心细的秦爷也把眼珠子瞪溜圆。这小子太TM有艳福了。 不过,当莫黎拿出程爸爸父女的合影,可依才茅塞顿开,对人心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许姐夫和程爸爸长得并不算很像,但一看就知道脾气秉性上应该是同一种人,气质上极其类似,尤其是眼神。这或许也能解释程归雁为什么只对他不怎么设防吧? 可是,无论从莫黎表现的乐观程度,还是自己对整件事的判断上分析,可依都觉得这跟把死马当活马医没什么两样。 难道让一个喝了酒的强奸犯奸得温柔点儿,那TM还叫强奸么?况且,人死不能复生,给程归雁打击最大的恐怕还是挂在阳台上的尸体。 收回目光,可依忽然想了解下此刻莫导演的感想,刚要说话,被她的眼神带走了注意力。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屏幕里的程玉梅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开了灯,脸蛋儿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只见她慢悠悠的走到柜子跟前,拿起了上面的一面梳妆镜,端端正正的摆好,开始解自己的麻花辫儿。 很快,头发披散成了层层柔波,在灯光下丝缎般光华流溢。程归雁又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柔顺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甩动。 “她在干嘛?”是祁婧的声音。 传令足足传了两分钟,不知都跟出征的将军嘱咐了啥?不过这会子没人关心这个,六只眼睛全盯着屏幕看程归雁梳头。 她动作极慢,梳理得根根通透,条条顺滑。终于放下梳子,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眼睛却一瞬也没离开镜子。 终于,停下了。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偶。 正当众人开始怀疑有什么不对时,程归雁忽然轻盈的转了个圈儿,目光再次回到镜子里时,眼神已经变得更加迷离。 打量镜中人的动作依然是痴痴愣愣的,可眸子里明显有了温度,甚至透出点点笑意。 “快看……”可依眼尖嘴快,轻声叫了出来。 原来程归雁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在动,从大腿的外侧缓缓移动到了身前,在校服裤子的大腿根部一寸一寸的摩挲着,轻轻的向某个叁角地带探索,刚触及边缘,又退缩回来…… 与此同时,右手也有了动作。 自然张开的纤纤玉指一路拂过稍显宽大的校服,试探着攀上了一边的胸脯。胸前的衣襟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撑得起伏不定。 似乎是探明了乳房的轮廓,那只雪玉雕琢般的手停顿片刻,终于渐渐张开五指,却迟迟不敢抓下去,反而把呼吸搅得越来越急促。 可依隔着屏幕都似乎听到了那喘息中的呻吟,抬眼再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已经腮如桃瓣,眼落杏花,稍微昂起的下巴都在轻轻的颤抖。 正在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 屏幕前的叁个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氧气。而画面里的玉梅却很淡定,只是稍稍侧了侧头,不慌不忙的放落手臂,转身拎起角柜上的暖瓶,走了出去。 莫黎立马切换过镜头,许博已经站在小小的门厅里,手里装模作样的拎着个酒瓶子。 “爸,你怎么又喝酒了?” 这一声“爸”一出口,可依第一时间就用黑亮的大眼睛盯上了莫黎——这狐狸精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偷看了剧本儿,就是真的穿越了! 然而细一回味才发现,真正让人惊异又困惑的是她说话的调调。 这句话程玉梅说得比正常语速明显慢得多,声音里透着温柔与关切,语气中的埋怨听起来竟自然得让人能直接联想到居家的小妇人。 杵在门口的许博显然比任何人更懵逼,论入戏的速度,直接被甩过了秦岭淮河。吭哧半天才冒出一句:“嗯,就喝了一点儿,不……” 在对上程玉梅目光的刹那,没说完的下文像是被他吞回了肚子里。不知是迷幻中的眼神跟日常迥异,还是中学生的打扮太吸眼球,许博明显楞了一下。 “看你这一身土,先洗洗吧!” 慢悠悠的说完这句,程玉梅一低头走向脸盆架,把暖瓶放在了边上。转身让到了许博背后。 这回别说许博,连莫导演也懵逼了。 原来的剧本难道不是进门就按倒么?到底是强奸许犯被人夺了先声,还是业余演员没经验,被资深大碗儿抢了戏? 然而此刻已经没人理会这些了。很明显,如果程玉梅是真穿越,那她的走位才TM是事件本来的运行轨迹! 屏幕前的叁个女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程玉梅的脸上。她并没走开,而是站在爸爸背后,一眼一眼满含温柔的打量着他。 那神情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又像在憧憬着什么。 终于,贝齿咬住了一点鲜红的下唇,程玉梅转身走开了。把许爸爸一个人留在那里打水洗脸。 镜头再次切换,却不是玉梅的卧室,而是房子里的另一个房间。 依然简陋的木头桌椅和橱柜分布在墙边窗角,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上面的铺盖红绿相间,布料原本的光泽早已不见,却很干净。 程玉梅背对着镜头,缓缓的朝大床走去,在床边迟疑了几秒钟,“斯”的一声,拉开了校服的拉链,开始脱衣服。 她的动作很慢,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宽松的运动服像蝉蜕一样离开少女的背影,耀眼的酥白渐渐填满柔美而诱惑的曲线,发育丰熟的玉体仿佛越出海面的美人鱼,带着浪花里晶莹透润的光泽。 白色蕾丝文胸的搭扣被轻巧的解开,浑圆的乳括自腋下的缝隙弹了出来,即使在身后,也能看出傲人的丰盈。 脱下底裤的动作中,身子往一侧躬出,一颗鲜亮的蓓蕾终于跳进了视野。无论是昂扬勃挺的姿态,还是樱红幼嫩的颜色,都足以让屏幕前的叁个女人心生嫉妒。 这对完美的奶子,可依在宿舍里见过一次。 光论规模,至少比自己大了两个码。让可依羡慕不已的,不止是大,还有那份浑圆饱满,弹性十足。随着身体的动作,那么大的东西,只是微微的漾起波浪,可见挺拔紧致的程度。 程玉梅……好吧,看在那妖精光溜溜的身子份儿上,也该叫回她程归雁了。 程归雁仔细的把校服迭好,文胸和底裤也平整的铺在衣服的最上头,才侧身上床,拉起了被子。 刺目的胸尖儿和腿心儿里耀眼的一抹浓黑瞬间被掩进被窝,只留下一颗长发飞散的美人头,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 时至此刻,不必可依联想,接下来的限制级剧情已经昭然若揭了。这TM跟强奸根本就不沾边儿,明显是LL爱好者的小剧场! 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那妖精胸口的被子在快速的微微起伏,从那张越发变得潮红湿润的脸蛋儿上可以断定,她在紧张而激动的等待着,期盼着,渴望着,憧憬着…… 她在等谁?她的许爸爸! 秦爷淫邪的目光不禁瞄向祁婧的方向,刚好看到她在偷偷观察莫黎。她的脸也红了,鬓角一片晶亮,正在冒汗,略带埋怨的眼神儿里透着亮晶晶的小委屈。 即便顶着救死扶伤的大义名分,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男人马上要跟这样一个迷幻妖精行周公大礼,心里什么感觉? 她可是出过墙的女人,男人不但原谅了她,还那么爱她,宠她,惯着她,这会儿又义在利先,她会不会感恩戴德,投桃报李呢? 当然,她今天能坐在这儿就已经充分表明了态度,站稳了立场,可那毕竟是自个儿男人啊! “真TM刺激!” 可依不怀好意的笑了,同时又莫名的激动着。 其实,对于性事,她比一般女孩儿看得开放多了。可是,别说在跟萧桐谈恋爱时没劈过腿,就连跟岳寒有了第一次后,都没再让罗翰近过身了。 如果哪天,岳寒那小子跟他的“婧主子”也演这么一出,她能不能做到这么淡定呢? 可能光顾着满脑子跑火车没收住,能量超标的视线被祁婧发觉了。水眸一翻,两人的目光相撞的刹那,祁婧像受惊的兔子赶紧躲开了。 不过,无论是婧主子还是丽丽姐,显然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立马又转回来,狠狠横了她一眼,红霞染到了耳根。 这连番动作把可依看得心花怒放,差点儿没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身体一活动,底裤湿凉的触觉一下刺入兴奋的脑海,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男主还没登场呢,就湿了,你骚妹妹的! “许博,你TM再洗都醒酒了!”冷不丁的,莫导演爆了粗口。 小窗口里,许博甩了甩手,拿起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开始朝“玉梅”的房间挪。 “另一边!”莫黎的指引里差点儿憋不住笑。 许博赶紧转身,顺手把毛巾搭在架子上,轻轻推开了另一侧的房门,探进头去。 这一望,男人半天没动。 莫黎等他消化差不多了,才字斟句酌的说:“许博,你要记住,你扮演的那个人已经过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有可能改变的只是过程,明白吗?拿出男人的本事来。” 这话听着提气是提气,可引发的联想真TM让人受不了啊!可依忍不住朝莫导演望去,发现她的脸居然也红扑扑的。 画面中的男人立马有了动静,跨步走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了个严实。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床边,可依的心跟着越提越高,也不知道该紧张什么。 再看床上的美人头旁边,严严实实的被子边缘上,伸出了几根手指,紧紧的捏着被子,修长的指节都捏弯了。 至此,可依早已不再怀疑程归雁的入戏程度了,她就是在重新演绎二十年前的自己。那天发生的事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在这样感觉逼真,情绪又高度专注的情境下,无论程玉梅还是程归雁,除了完全投入其中,按照真实的经历再走一遍,没有跳出戏外干涉剧情的可能。 从程归雁紧张的程度判断,这是她们父女之间的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这件事的发生,断送了程爸爸的性命,也锁住了程玉梅的身体。 一扭头,可依发现莫黎正在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不出所料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是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淡淡的说: “人要撒谎,通常先骗过的都是自己。” 可依的表情一下被这句话点亮了。真的是这样么?难道程归雁所谓的强奸,其实是被她移花接木,从那个嫖客转移到了爸爸身上? 记忆这东西,的确并非想象中那么可靠,张冠李戴的事常有,可跟自个儿老爸上床……也是啊,如果因为这样把自己唯一的骨肉至亲害死了,谁会愿意记得? 再次转向屏幕,许博已经站在了床边。俯视的角度,让他本就高大的背影跟床上的美人鱼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为什么又愣在那儿了?是人鱼公主太美,还是美杜莎睁眼了?他是不是在纠结应该扑上去还是钻进去?脱衣服啊,笨蛋! 可依狂放不羁的思绪来自她格外复杂的心情。 人活一世,有多少光阴可以浪费?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有降服恶龙的能力,又有疗愈伤口的胸怀,还给程姐姐作为女人的幸福,她简直想对他大喊:“别TM再磨磨蹭蹭啦!” 这时,许博的肩膀动了动,像是要扭头转身,刚露出侧脸,又停住了。正在纳闷儿是不是真听见自己的心声,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传来: “老公,我们叁个都看着你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这一下,可依和莫黎都给整跳闸了。原本烘热粘稠的空气瞬间抵达了引爆的临界点。 祁婧被四道目光盯得无地自容,横眉立目,咬牙切齿,人鬼殊途,也不知谁先“噗”的一声没憋住,叁个人“嘎嘎嘎”的笑翻了车。 可依连滚带爬的去锁上门,回来后抱住祁妖精的大奶子使劲儿亲她的脸。 莫黎坐在一旁,灼热的目光差点儿把两人焊在一起。在她跟祁婧相视而笑的刹那,可依一把把她搂了过来,叁人抱在了一起。 等她们安静下来,男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宽阔的肩头,粗壮的臂膀,发达的叁角肌,比岳寒粗壮健硕许多。 当他脱得只剩条底裤,可依觉得浑身都开始热了起来。 男人没有继续脱光,而是矫健的上了床,侧卧在美人鱼的身边。刚要去亲吻她的脸颊,程归雁动了。她朝另一侧翻了个身,给了男人一个脊背。 显然,这点儿紧张羞涩引发的小抗拒挡不住谁,甚至很容易成为另一种勾引。男人顺势贴上去,搂住了她,甚至把一条大腿骑在了她身上。 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很久。 从背后看去,只有男人的头在小幅动作。可是,没人会相信这个时候有人会相安无事,固步自封。 光是那一头秀发就足够跳动雄性荷尔蒙爆发了,何况还有耳朵,脖颈,以及那冰雕玉琢的身子,羞杀花月的脸。 可依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上越来越紧,却坚持着目不斜视,并拢的腿心里一片酥腻麻痒,挺直的腰背硬是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裹紧的被子滑下少许,露出半个肩膀。男人的大手已经不失时机的伸进去一半。人鱼公主的俏脸刚转过来一点儿,就被男人叼住了樱唇。 与此同时,被子里蜷缩的身体明显的舒展开来。香肩一软,男人的胸口压了上去,吻得更深了。 那只大手也毫不客气的从剧烈起伏的被子里捉出一只红眼睛的大白兔。还有一只纤纤素手覆盖在那手背上,绷起的手筋是要争夺还是帮忙保护,可能它的主人也在迷茫。 刚刚自己舍不得抓揉的大白兔在男人的指掌间变幻着形状。也不知是揉得爽了,还是吻得缺氧了,程归雁的身子大幅度的蠕动着,已经完全转了过来。 就在可依姑娘盼望着更大面积的裸露时,男人腾起身子,把被子一撩,整个人钻了进去。在春光乍现,触目惊心的一瞬间,可依姑娘亲眼见证了四体交缠勾动天雷地火的渴望。 被子又盖了起来,程归雁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爸爸!” 随着一声气息颤抖的娇唤,两条玉臂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里明显闪动着炽热而惊慌的火苗。 男人的脸停在半空,像是在欣赏她的花容月貌,也像是用眼神传递着安慰和鼓励,他没说话,却笑了。 可依从没见许博那样笑过,也想象不出哪个父亲能那样对自己的女儿笑。 既宠溺,又色情! 忍不住偷看旁边祁婧的表情,却见她也在笑,笑着笑着还嘟起了嘴巴。 再次落下的深吻让程归雁重新闭上了眼睛,陶醉般的表情彻底抽离了紧张,主动献上樱唇香舌,丰沛的津液在如胶似漆的口舌间任性的涂抹着,研磨着。 可依无法想象,一个十叁四岁的少女能有如此敏感热烈的反应,如此饱满丰沛的欲望。但眼前的情景让她无可置疑,在程归雁丰美的身子里,的确深藏着一个任性的小姑娘。 她在春情初出萌动的年纪,用自己纯洁的心灵,体恤着父亲的艰难,理解着男人的苦闷,依恋着他不屈不挠的坚强。 在相依为命的简陋屋檐下,她慢慢懂事了,领悟了爱的真挚,也触碰到欲的彷徨。她勇敢的献上自己的身子,献给她年轻的生命里最值得崇拜和依恋的男人! 至少这样,他可以不再去外边受辱,冲着天空无助的嘶吼…… 程归雁的鼻子里,越来越明显的发出了声音。那是足以把男人骨头听酥的低低吟哦。 她的身子在不自觉的扭摆,半露的胸脯起伏跌宕,可以想见,男人的大手正在她身上的每一处峰峦泽谷中游走。 二十多年前那个醉酒归家的程爸爸遇到这样的状况,必定是慌乱而鲁莽的。 他绝对没有如此手段,把女人的欲望勾在指掌间肆意的调教撩拨,更没有这样的耐心,让这具美轮美奂的身子变得火热而湿润,绵软而渴望,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世间最美妙的疼爱。 想到这,可依有点儿后悔刚刚把门锁了,岳寒那小子如果这会儿闯进来,正好可以学习学习。他最近越来越急吼吼的了。 “嗯——” 伴着一声悠然续断的长吟,床上的被子已经褪下了一小半,两只大奶子亮闪闪的暴露在空气中,艳丽的乳梅上涂满晶亮的口水,其中一颗正被男人含在嘴里吮吸着。 然而真正惹来娇吟的并不是胸乳的失陷。 程归雁一只胳膊搂着男人吃奶的脑袋,另一只则深深的探进被子里。那下面紧邻腰胯的要害所在必定正经历无法想象的劫难,不然,她不会扭得那么九牛二虎,喘得那么身败名裂。 “嗯嗯——嗯嗯嗯嗯……爸——不要,爸爸……爸爸啊——” 忍无可忍,程归雁终于开口求饶,这一开声,难以抑制的叫唤便再也无法压抑。那是贞洁烈女也难以控制住的快美娇吟! 可是,正在她屁股都快颠起来的当口,男人居然停下了动作,整个身子压了上来。 可依发现,那只一直被程归雁攀住的大手上,湿漉漉的爱液在往下滴。男人撑着上身,顺势按在一只奶子上,不顾满手狼藉,只低头盯着身下的娇娃。 程归雁虽不叫了,气息仍旧急促而颤乱,微张着小嘴儿直愣愣的望着男人。 忽然眉头一紧,早已扩张的瞳仁中现出惊慌的神色,刚想摇头,嘴巴一张,整个脑袋向后仰去,继而大口大口的喘气。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突然而漫长。男人塌腰提臀的动作毫无滞涩,一气呵成,插入得缓慢而又坚定,看得可依腿心里一紧,差点儿飚出尿来。 这一下开疆拓土,直捣黄龙,像是把程归雁炸开了。不光腰背拱起,胸乳摇颤,从被子的轮廓可以判断,她的双腿也大大的岔开,无处安放的频频抖动。 男人低头望着她,探寻的目光辅一触及重新聚焦的眸子,便低头吻了下去。与此同时,屁股开始运动起来。 “嗯——嗯——嗯——” 程归雁的闷哼随着节奏挤出鼻腔,没两下就奋力摆脱了男人的唇舌,剧喘起来,一双妙目几乎要迸发出无声的呐喊,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很明显,这是她从未承受过的,紧紧抓住男人臂膀的素手,不断绷起又放落的腰腹,都在经历着传递着宣泄着难以承受的快感。 她没有大声的欢叫,而是不可遏制的剧烈喘息着,只有在气息将尽未尽的末梢上,才发出尖细的低鸣,在被冲击弹起的浪尖儿上,才蹦出颤抖的轻哼。 可这远远比大声的叫喊更诱惑,更揪心,更容易挑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男人的姿势中规中矩,动作并不大,似乎在务求通透直接的前提下尽量省力。 而在可依看来,他简直像是在跳肚皮舞,拎腰松胯的动作流畅舒展,每一下必定狠狠的送进最舒爽的洞穴尽头。 最简陋的房间,最传统的体位,最单调的节奏,却演绎着最血脉贲张的原始肉搏。 程归雁吸进去的是绝望,呼出来的是惊叹。那具在男人身下颠沛流离的身体被干得艳光四射,几乎要化了。一次比一次更添颤抖的呼吸透过屏幕,即将把监控室里的空气点燃。 终于,伴着一阵特别急促的剧喘,程归雁奋力搂紧了男人的脖子,被子被她勾上男人腰臀的脚丫给踢了下去。 “嗯——啊啊啊啊——啊哈哈……” 终于开声欢叫不可遏制的节节拔高,就在每个人都心脏都被音浪逼得濒临崩溃的刹那,程归雁腰腹臀股间狠狠的一抽,大幅度的痉挛起来。 可依这下看得清楚,在那肉浪翻涌的臀下,床单早已湿了大片。伴着高潮的过境,程归雁的脖颈,乳下,腹股之间,汗水涔涔而下,浑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水光。 男人并未给她多久喘息的时间,腰上的双腿刚刚松劲儿,新一轮的进攻就迅速展开了。程归雁被许爸爸的大鸡巴扎得双眼翻白,张开胸怀,勾着他的脖子匍匐在自己身上。 这下两人贴面交接,亲密无间,可依盼望一观的肉搏特写却被彻底挡住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样肉贴肉的肏干比刚才要欢快得多,还自带节拍,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这激情澎湃加伴奏的视听享受简直淫荡得惨无人道,时不时再传来一两声程归雁的惊呼,可依有点儿坐不住了。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又一波高潮飚出了极乐强音,这回程归雁伸上半空的脚趾头都在哆嗦。 这TM太受罪了,秦爷暗骂一句,刚想离开,一低头忽然发现,旁边莫导演伸在桌子下的小腿居然也在抖。 顺着裤管儿再往上看,一只手按着个文件夹平放在大腿上,而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文件夹下边。 “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在摸自己……”还没骂完,视线被更远处的两条蛇花大腿勾住了。 那个骚货更过分,拿了个包包放在腿上,可从皮裙推后的程度判断,她已经把手伸到了裙子里! 可依悄悄的收回视线,懊恼的发现,今天自己穿的是妈妈的西服裙。以这裙子保守到要命的长度,如果敢撩起来,还TM不如干脆脱掉算了。 “啪啪啪”的战斗再次打响,程归雁的喘息更粗,偶尔的悲鸣乍起满含着哀求,简直像绝望的饮泣。然而,当高潮袭来时,不顾廉耻的叫唤一点儿也不见低调。 可依脑袋嗡嗡的,也不记得是第几次惊魂唱响,“啪啪啪”的伴奏并未止歇,反而更急了。 男人把程归雁的双腿挂在臂弯里,绷紧的屁股大起大落,抽离的鸡巴带出的水花她都能看清楚。 程归雁直接被一轮猛攻肏得哑了火,抱着男人汗出如浆,呼吸中都带着沙哑,几乎对折的身体更是蟒蛇搏命一般绞扭纠结,欲生欲死。 最后的一下狠肏仿佛穿透了床板,男人低吼一声,屁股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的收缩着。 终于结束了,可依庆幸自己总算不必去扯破裙布。望着屏幕里渐渐归于平静的大床,控制着呼吸,努力让心跳尽快回复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像在回味着刚刚惊心动魄的激情演绎。足足有五分钟,屏幕内外没人动一动,可依想动,发现自己的腰又酸又麻。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救火车的长鸣,吓得可依一机灵。仔细一分辨才发现,声音来自监控。 屏幕里两人依旧紧紧抱在一起。 是程归雁在哭,抱着许博放声大哭,嚎啕大哭,哭得像一头小母牛。 “爸——爸爸!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爸爸……” 哭声里撕心裂肺的痛悔悲伤瞬间击碎了可依纷乱的心绪,胸口一阵闷痛。一个念头跳进了脑海——药劲儿过了,她醒了,也彻底明白了。 这时莫黎站了起来,把夹子往桌上一放,动作利落的关闭了电脑。哭声戛然而止。只见她朝祁婧投过去征询的眼神,说: “要不,咱们先走吧?”说完取下了耳麦。 祁婧明显一愣,但是马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强奸的戏没演成,改成了父女重温旧梦。眼下的情势,难道等程归雁情绪平复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开总结分析会么? 为了避免尴尬,只有先解散,留许博抚慰佳人。这自然要征求祁婧的意见。 “你说的,送佛送到西呗!”祁婧站起身来,撇了撇嘴,笑得不老自然,还不忘拉了拉裙角。 莫黎听了这话,忽然眼圈儿一红,上去搂住了祁婧,“好姐妹,我替归雁谢谢你!” 祁婧看她动情,眼睛一眨,“没事儿没事儿,好用随时来借就是了,千万别客气哈!” 一句话再次把叁个女人笑炸了锅。可依上去抱住祁婧的奶子大叫:“这个可不可以外借啊?等我生了宝宝要多雇个奶妈,先预定了!” “你还是先把嫁妆搞定吧!” 【第七卷完】首-发:po18sf.com (woo17.com) 第七十一章人狠话不多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一章 人狠话不多 许太太的丁字裤湿透了。 既香艳又刺激的现场直播被莫黎掐断,像是解开了定身咒。 祁婧起身的一瞬才发觉,胸是胀的,背是僵的,腰是酸的,小腹间像是刚喝下一锅玉米糊糊,燥意难言的热流熔融四溢,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个羞人的地方…… 离开座位,刚迈开腿就发觉不仅仅是那叁角形的小布片儿湿了,连带着后边儿勒在沟沟里的细绳儿上,也被裹了一层黏答答滑腻腻的润滑油。 双腿交错间,像骑着根儿龙筋似的湿凉滑动,勒住又细又韧却无可奈何的痒,带累着尾椎骨都麻酥酥的,两瓣无处安放的屁股夹也不是,放也不是,说不出的难受。 按说亲眼目睹自个儿男人跟另一个女人龙凤呈祥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跟朵朵在床上的骚浪表现相比,程归雁就是个娇艳的无知女童。许老爷连体位都没换过,只凭着节奏和力道的掌控就肏得她高潮迭起,浪里翻花儿了。 巫山云雨布散得再郎情妾意,如诗如画,也不足以震撼许太太没羞没臊的灵魂了,更没什么好嫉妒的。 至少,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有一节,这次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观礼的两个女嘉宾都是心明眼亮的主儿。本来气氛就尴尬,亲姐热妹的,这会儿最需要的是互相理解和体谅。 偏偏一个嘴角勾得讳莫如深,一个眼珠子转得幸灾乐祸,各怀鬼胎,却非要表演看破不说破那一套,反而让许太太压力山大了。 “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决不能在后方给他跌份!” 好在“婧主子”是见过风浪的。不仅在面儿上硬撑着没怎么失态,还在关键时刻给了男人精神上的最大支持。 男人好面儿,女人就不好么? 咱当这个家,顾全的可不光是自己的面子——就着麦克风喊了那么一嗓子,好比东方红,太阳升,雄鸡一唱天下白! 许太太不仅打消了男人的顾虑,更觉得胸中纠缠被扫荡一空,捎带着房间里的晦涩基调立马欢快而淫荡起来。 虽然笑闹中没留意男人有什么明确的回应,许太太却在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里回味出一种默契。 这种感觉,是在那些没皮没脸的“丑事”接连发生的过程中才慢慢产生的。说不清来由,也无法预期。 只是在某些时刻,忽然从他身上接收到了某种奇妙的感应似的,忍不住就会说点儿什么,或者做点儿什么。 大多都类似于刚刚他的头将回未回的刹那,第一时间就能读懂他心里的犹豫,不假思索的给予他最有力的支持。 虽然在传达莫导演的上场命令时,已经把男人拉到楼道里腻歪了好一会儿,该表达的理解和大度都在拥吻中用体温传递过去了,但那毕竟是私底下,而且情势变化实在出人意料,关键时刻向公众表态的同时那一大把狗粮也必须撒到位。 平日里,这样的默契许太太感受到的其实更多。 就像早晨出门时遭遇的窘迫一样。穿成那个风骚样儿被婆婆逮个正着,再耽搁几秒钟恐怕都要被上眼皮给压死了,幸亏男人见机迅速,行事果断,拉着自己逃了出来。 被有力的臂膀搂着小腰带进电梯,祁婧才从他呲着白牙的坏笑里领会出贴心的宠溺——“谭校长我也惹不起,咱们只好先躲躲。” 恩情虽小,意味却深长。 那一刻,祁婧心头涌起一股冲动,别说是暂时回避婆婆的锋芒,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杀人放火,亡命天涯也是心甘情愿的! 是的,只要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岁月静好,就是琴瑟和谐;在一起,就是心有灵犀,就是百无禁忌!而要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说来也没多难,不过是把对方时刻放在心上而已。 跟可依斗着嘴,祁婧收敛思绪,尽量不去联想隔壁的旖旎风光,跟着莫黎走出了房间。对面儿只有岳寒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不见了陈志南的踪影。 莫黎正要询问,“吱扭”一声,铁栅栏防盗门开了。高瘦的身影背着声控灯昏黄的光踱了进来。 “呵呵,我去抽了根烟……” 迎着叁人的目光愣了一下,陈志南不着痕迹的解释了一句,炯然宁定的眸子里现出探询之意,那意思大约是问“到什么程度了,接下来需不需要帮忙?” 看到那张带着叁分加缪式微笑的脸从暗影里显现,祁婧下意识的将半敞着的衣襟拢了拢。只听莫黎语气轻松的说: “他们……还算顺利,陈主任放宽心。天都黑了,先不管他们,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陈志南点了点头没说话,拉开旁边的厕所,把手里的烟蒂丢了进去,跟众人打了个手势朝里边走去,应该是要去拿随身的东西。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下意识的防御性动作使然,祁婧觉得胸前隐然一紧,凭着直觉抬头去捕捉男人的目光时,他已经错身而过,只看见唇边的一丝笑意更深,仿佛还带着一丝值得玩味的不羁。 今天,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止一次了。 陈志南的参与同样出乎祁婧的预料,从莫黎的话音里大概能听出,事先告知过他所有的安排,却又似乎并没指望他能过来。但是,凭他跟程归雁的暧昧关系,自然没道理拦着人家。 就在那场好戏第二遍彩排的时候,陈志南出现在了“摄影师”莫黎身后,还朝祁婧招了招手,结果导致了“丽丽姐”直接忘词儿出戏。 薄衫皮裙蛇形丝袜的打扮的确太过妖娆了,也难怪谭校长眼珠子都瞪圆了。不过,对于已经逐渐熟悉了镜头的“婧主子”来说,还不至于因为穿着大胆而躲避男人的目光。 岳寒的眼前一亮,洛小勇的嬉皮笑脸,她都能泰然处之,甚至用刀子似的眼神把他们的色眯眯肢解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可陈志南不一样。 被他第一眼瞄在胸口时,祁婧也说不清为什么不一样,只觉得他的目光晃得人脸热心慌受不了。 是因为他既是自己领导又有一层校友的关系么?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去办辞职手续,产假期间搞副业被抓了现行么?是因为他冷静处理了可依的热烈追求,撑起了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形象?还是因为他老婆跟自己老公有过那么一次无比奇葩的一夜情? 应该都有一点儿,可祁婧觉得这些多半来自于自己的心理作用,不是最关键的。 凭着高颜值多年受人瞩目锻炼出的直觉,即使不跟他对视,“婧主子”也能感知到视线的轨迹。 那目光明显更多来自于一个男人的本心,带着纯粹而炽热的攻击力和成熟雄性居高临下的从容不迫。 说白了就是好色,只是这色好得脸不红心不虚,还有那么点儿霸道意味。 “老男人……” 或许当领导的自带官威,或许陈志南本身的气质就偏内敛够稳重,即便只有叁十五六岁,祁婧还是在心里给他归了个类。 罗翰也是个“老男人”。游戏花丛的老流氓了,可祁婧在她面前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压力。玳瑁眼镜后面的温度能让人身上发热,却并不会慌,不但不用慌,还能放开身心撒撒娇,使点儿小性子。 虽然没结过婚,祁婧却能想象得出,他是个很会也很愿意宠女人的“老男人”。 可这位领导干部很不一样。 他跟你谈工作的时候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一点儿也不像当官儿的。跟着“婧主子”领衔的草台班子一起忙活时,话都没怎么说,却让人觉得他是狮群中的王者。 王者的眼睛里,所有的雌性都TM理所当然是后宫! 被看得频频掩胸的“丽丽姐”甚至有一种在享有初夜权的贵族老爷跟前抛头露面的不适感。最糟糕的是,这不适背后竟隐约藏着蠢蠢欲动的小窃喜。 “咯咯咯……你说这女人啊,是不是贱,你说!是不是贱……”一个轻佻的声音在祁婧头顶的盘旋环绕。 拍完了戏,陈志南不失时机的走过来寒暄,祁婧第一时间裹上了风衣。 把许博介绍给领导的同时,她故意挽住了自个儿男人的胳膊,明知道动作夸张得起腻,却忍不住把奶子贴紧,好像这样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也带着莫名的快意。 陈志南跟许博聊得礼貌而融洽,照顾到许太太的神色并没见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笑得更让人不安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赶往小区的路并不远,祁婧一边走一边在这份不安里遭遇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很快,当小区破旧的居民楼出现在眼前时,她一下抓住了不安的尾巴。 这里的格局和外墙的颜色很像大学校园里的家属楼。而这位陈学长,曾经在某个新年雪夜,在这样的楼下抱着吉他,给他的老师唱情歌。 那凑巧也是她的老师,全校出了名的颜值担当,更有一个凄美如诗的名字,叫做林忧染。 给可依讲这段掌故时,祁婧刚刚跟破镜重圆的男人互通心曲,陶醉于爱的包容与伟大,满腔缠绵。只觉得当年的陈学长是个敢爱敢为的痴情浪子,完全忽略了他的表白对象是个有夫之妇。 从现在英朗挺拔的形象可以判断,当年的他一定是校园里的大众情人,痴狂的爱上自己的老师,该有多轰动…… 只可惜,她早已嫁做人妇。 许太太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心慌了——自己也TM是个有夫之妇。 时隔多年,美丽的林老师在自家楼下面对的难堪情境仿佛就在眼前,而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早已经丢掉了吉他,练就了一双透视火眼。 故事里,林老师的先生似乎没有露面,但不难想象,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万家灯火中跟“情歌王子”拥吻,是多么环保的感受。 普天之下,又能指望几个男人有许老爷那样的博大胸怀? 胡思乱想着,祁婧泄气的发觉,虽然在男人的纵容下跟小毛胡天胡地,跟大猩猩大玩儿暧昧,甚至有着世间最彻底的出轨经验,却根本没练出一副淫娃荡妇的肝胆。 跟小毛,岳寒这样的小狼狗,还有罗翰那个大猩猩不同,陈志南的气质更像一头吃生鲜野味的猛兽,体格未必壮硕,却足够敏捷和危险。 面对真正的猎手稳健又凶残的目光,祁婧才意识到自己像只受惊的迷途羔羊,在被那目光锁定后,能做的除了躲闪跳跃之外,毫无反击之力。 记不清有多少次在电梯里相遇,在工作中应对,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回都在刻意躲避着他的眼睛。 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在庆祝小毛出院的聚会上。 可依唱起了深情缱绻的《海上花》,陈志南和了一首《思念》。几个月过去,早忘了他歌声是否动听,可他唱歌的时候,那不经意间转向自己的眼神依然能够与今天所见轻易重合。 “不,不会的!一定是你今天穿的太TM骚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仅此而已!” 祁婧努力的安抚着乱窜的思绪,进门之后,就借口给莫导演帮忙把老领导丢给了许博,躲进了相对封闭的“监控中心”。 怎奈事态发展虽出人意料却马到成功般的顺利,程归雁心病的症结大概率被解开了。而这会子,许博却被锁在了狐狸精的床上,莫导演又要犒劳有功,看来想躲也躲不开了。 正捂着奶子暗自着急,可依姑娘发话了。 “吃饭我就不去了哈,跟我男朋友还有事,先走一步,拜拜了您呐!”话音未落,已经拉着岳寒出了门,踢踢踏踏的下了楼。 祁婧当然明白她话里的“男朋友”是喊给谁听的,却没心思取笑她,油然而生泥菩萨的悲哀。 等陈志南出来,叁人下楼来到了小区门口。 莫黎按响了她那辆宇宙飞船似的大摩托。祁婧见机,赶紧亮着眼睛跳过去,“莫黎姐,早就想坐坐你这摩托车了,今儿让我体验体验吧!你驮着我哈!” 自家的车得留给许博,许太太真不想去搭陈志南那辆肌肉感十足的汉兰达。 没想到莫黎抱着头盔回眸一笑,夜色里红口白牙妖艳而绝情,“那可不成,我这儿只有一个头盔,回头警察叔叔再把咱俩给拘了。” 祁婧原本雀跃的大奶子一下扑腾不起来了,一脸不情愿的嘟起了嘴。 莫黎见状转身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志南,胳膊肘一抬,在祁婧的背侧蹭了蹭,“你看你穿这么见色起意的,夜风可凉了,回头还不把你冻感冒了啊?听话哈,大车里暖和。” 这哄小姑娘喂糖球的调调听得祁婧又羞又气,“啪”的一巴掌拍在莫黎绷着皮裤的翘屁股上。 “哼,谁稀罕,这边路可不好走,当心把屁股颠歪了哈!”说着,气哼哼的朝陈志南的越野车走去。 “我知道个地儿,离这儿不远,你跟着我!”是陈志南的声音。 “得嘞!”莫黎的应答透着股子幸灾乐祸的欢快。 到了车跟前,陈志南紧走几步,主动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祁婧心气儿不顺,理也不理,自顾自的拉开后排车门,长腿一撩坐了进去。 正值华灯初上,街市上的嘈杂随着车门的关闭倏然遥远。 车里很干净,座椅很软,空气中像是飘着野草的味道,再仔细一闻,应该是烟草,淡淡的很舒服。 陈志南熟练的操控着车子,顺滑的驶入车道。线条明快的侧脸在灯影中忽明忽暗,那唇边加缪式的笑意依旧隽永刻印着。 以前一直把他当领导看待,没怎么仔细打量,没想到只是一个侧后方的分镜头,也透出一股自然纯净的男性魅力,就像那淡淡的烟草味。 “那是小秦的车吧?” 刚过了一个路口,陈志南打破了沉默。祁婧顺着他的视线朝另一侧望去,果然有一辆红色甲壳虫停在一座宾馆门前。 那缤纷耀眼的霓虹灯招牌看得祁婧心头一荡——爱琴海主题驿站。 “这两个痴男怨女,居然饿着肚子也不顾,就先去还那方面的饥荒了!” 祁婧在心里笑骂着,光华流溢的灯影把刚刚落幕的激情大戏重新投进黑暗的车厢,心跳又开始不安分了。 莫黎那个妖精,穿着皮衣皮裤,居然也把手指头往腿心儿里戳啊戳的,隔靴搔痒了吧?后悔没穿裙子了吧? 可话说回来,又有谁知道穿裙子的苦呢?当时“丽丽姐”一边留意着莫黎可依的动静,借着手包的掩护,试探着把手伸进了裙子里。 指尖儿刚刚按上那叁角形的布片儿,她就差点儿出溜到桌子下边去,好痒,又好紧张,好刺激。 许博那迭浪起伏,游刃有余的骚操作,没人比她更知道滋味儿了! 很快,指尖上汹涌的热流急速扩散,骚痒越发钻心,那薄薄的布片儿就成了罪恶的屏障,被无情的拨到一边…… 无比娇嫩的肉芽已经软中带硬的发起了高烧,稍一触碰,祁婧就被揉得咬紧了牙关,几乎叫出声来,可即便如此,也解不了钻进身子里的痒啊! 忍着酥颤揉了没两下,祁婧就绝望的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必定要出洋相了,几乎含着眼泪才算把手抽了出来,缺氧的胸腔里憋满了委屈…… 车子突然颠了一下。 祁婧发觉腿心里的那股麻痒再次蠢蠢欲动。手包依然放在大腿上,这会儿,她可一动都不敢动。 陈志南那个剪短的问句说完便没了声音。祁婧自然不会傻到确认作答,干脆装作没听见,坐在后面持续关注他的动静。 正不无恶意的试着分析他话里的潜台词,忽然福至心灵的朝后视镜望去,正好对上陈志南炯炯有神的目光。 可恶的是,他不但没有第一时间躲开,似乎还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才慢悠悠的把视线转回到马路上。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祁婧忽然想起,出门之前,陈志南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说是去抽烟,可TM抽烟也不用耳朵帮忙吧?这么旧的老楼,隔音极差,恐怕站在门口听到的“啪啪啪”还要更响亮些。 一个是他的旧情人,一个是咱的亲老公,而现在咱就坐在他的车上!莫黎啊莫黎,你TM也是故意的么? 想到这,祁婧狠狠的瞪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宽阔油亮的额头,呼吸不自觉的皱起了波纹。 到这时,她才忽然发现,自己该担心的根本不是“狮王”的雄性杀伤力,也不是学长同志在告白传奇里敢爱的执着,而是自己是否有心力筑起足够坚固的防御! 也是跟岳寒可依洛小勇这帮孩崽子疯惯了,直接穿这么香艳暴露的“戏装”出门,太TM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说起来,虽然只是个拼凑起来的戏班子,拍一系列段子式的短视频,祁婧也觉得简直太过瘾了。 由于形式灵活,不论什么奇思妙想都能加进去,几个月的尝试下来,除了为公司引流的成就和充分搞笑生活,更有不一样的发现和感悟。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这段时间不长的创作过程中,祁婧彻底的爱上了表演这件事。无数个进入人物的刹那,会深刻的觉得,那是去体验另一种人生。 这种体验,是充满激情的,又是躁动不安的,渴望而魅惑,沉浸而颤栗。 也许是想更彻底的体验一番“丽丽姐”的日常吧,干脆把整个礼拜天都装进了大胆又风骚的野鸡行头里。 万万没想到,被领导同志参观了全程。 多年谨言慎行塑造的优雅形象毁于一旦也就罢了,偏偏许大老爷在他眼皮底下干得玉梅姑娘汁水淋漓啪啪作响,而她这个正牌夫人又泰然自若的在一旁作壁上观加站脚助威。 绷着羞臊脸皮在姐妹跟前替男人撑面子,许太太还能勉力为之。可是,许家大宅的这份自由民主搬到陈主任面前,怎么还能指望他不想入非非,食指大动呢? 秦爷年纪不大,眼光却毒,陈志南无疑是个千里挑一的“精品男人”。不要说年纪轻轻就混了个处级正职,光是这副相貌人品,就足以惹得一帮小姑娘命犯桃花了。 这样的男人,在办公室住上一宿,都惹得多少小母公务员把后宫易主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更别说只要点点头,骄傲的可依姑娘都心甘情愿当姨娘这段痴情公案啦! 今晚,老公被困在狐狸精的被窝里,落单的有夫之妇许太太,面对烟草味儿的传奇学长极富穿透力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丝的厌恶和抵触,光剩下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是什么节奏? 要知道,自从祁金莲红杏出墙归来,许老爷不但连篱笆都没扎,更是出台了快乐至上的放养政策啊! 他甚至从未表示过,是否存在跟什么样的男人上床或者什么时候跟男人上床都必须通过审查这种潜规则…… “是不是只要……” “如果来不及……可不可以……” “他……会不会……” “咯咯咯……浪起来了么你个小贱货?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发骚的……诶呦喂——好怕怕呦!咯咯……是怕被吃得一点儿不剩么,咯咯咯——” 那个轻佻的声音在车厢里流窜。 祁良家紧紧并拢着双腿,心越跳越乱了!奶子长这么大才发现,要真的完全放下包袱,全身心的去做一个骚货竟然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想什么呢,小脸儿红扑扑的?到地方了。” 车停得悄无声息,陈志南胳膊往椅背上一搭,扭身笑望过来。 “哦……” 祁婧慌忙回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蛋儿,连回望也不敢,闷头下了车。 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吃店,堂下满满当当的摆了叁排桌椅,几乎座无虚席。 后厨蒸腾的热气顺着门帘子飘了出来,给明亮的灯光罩上了一层兴旺红火。几个系着雪白围裙的中年妇女穿梭在满当当的客人中间,忙活得满面油光。 叁个人站在过道里张望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一桌客人吃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席。陈志南赶紧过去占住了位子,一边示意二位美女入座,一边伸手招呼服务员。 “给来十个包子,一盘儿牛舌,一个老虎菜,叁碗牛杂汤,多放点儿香菜!哦,香菜你们都吃吧?” 听他如此干净利落的点餐,祁婧跟莫黎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进门时晕头转向,连招牌也没看清。 从周围餐桌上摆的吃食可以看出,这家主打的肯定是肉包子,连热气腾腾的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好闻的油脂香。 “陈主任好像对这家店很熟嘛!” 店里被热气蒸得有点热,莫黎说着话把皮夹克脱了下来,搭在椅背上。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无袖的针织背心儿,浑圆的肩膀和两条牙雕似的胳膊立时露了出来,惹得旁边桌上一位油腻大叔赶紧捏了张纸巾擦眼镜。 陈志南呵呵一笑,不无感慨的回答: “嗯!有年头没过来吃了,这儿的包子可是真材实料,保管你们吃一次记一辈子。”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说到“真材实料”四个字的时候,撩了“丽丽姐”胸口一眼。 祁婧也热,可她里面的风光远比莫导演诱惑多了。坐在陈志南对面,本来心里就提着根线,被他这么一瞟,连扣子都不敢解了。 刚才在车里由着思想的野马奋蹄发情,本就濡湿的丁字裤怕是要拧出水来。只从外面走进店里这几步路,就勒得她分外难受,刚好隐隐感到有些尿意,便起身去找卫生间。 遵照服务员的指引穿过厨房推开后门,拐弯抹角的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别好简易的胶合板门,祁婧已经骂了那条作妖的内裤一千遍。 利落的解开丝袜吊带,祁婧忍无可忍的把那根催命的绳索揪了出来,滑溜溜的布条上浸透了淫水,不可避免的沾得大腿内侧一片湿凉。 脑子里过了好几遍陈主任透视般的目光,还是咬了咬牙,把叁角裤脱了下来,从包包里翻出个装化妆棉的口袋,小心的装好,塞进了侧边隔层里。 重新回到大堂,祁婧除了心头惴惴,全身上下都觉得清爽了很多。先瞄了一眼座位上的陈志南,未见什么异状,才迈开轻松优雅的长腿走了过去,小心的抚着裙子并腿斜坐。 包子已经上桌了,两个人正在大快朵颐,还忍不住相视而笑。 祁婧闻着香味儿就已经垂涎叁尺,翘起兰花指捏了一个包子,刚咬一口,立马就不淡定了。这包子也TM太太太好吃了吧! 不薄不厚的包子皮儿松软弹牙,里面的肉馅儿肥瘦搭配刚刚好,滑而不流,松而不散,锁着微烫的油脂,一沾舌头就给所有的味觉细胞做了个全身按摩,然后撒着欢儿的往嗓子眼儿狂奔,那叫一个鲜香可口,直把祁婧的眼睛喂大了一圈儿。 身为北京土生土长的妞,祁婧对老北京小吃的理解可是跟童年的记忆一样深刻。真正好吃的东西,往往藏在曲径通幽的胡同里,而且多半脱不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有像包子饺子炸酱面这些老百姓常吃的东西,才值得花心思研究,一遍遍的改良,求细求精。 这么美味的包子,他以前居然经常吃,真没天理。 陈志南带着那么点儿讨好的目光递过来,问了句:“香不香?” “真香!”祁婧一边点着头往下吞,一边又捏起了另一个。 “喝口汤,别噎着你!” 不知怎么,这副透着宠溺的口气惹得“婧主子”心生了一窝的小小不服,偏要狠狠的再咬一大口,不顾矜持的大嚼起来。 谁知好死不死,正当她准备对第二个肉包子下口时,“咯”的一声,打了个嗝儿。 旁边的莫黎立时笑了起来,伸了条晃眼的光胳膊过来捶背。祁婧第一时间朝陈志南望去,总算稍松了口气。他正忙着喝汤,没功夫捡这个现成的笑话。 “见了好吃的就不是你啦,家里男人都不舍得管教你的么?”现成的台词,莫导演不说出来真糟蹋了这么好的机会。 祁婧刚想回嘴,又是“咯”的一下,赶紧埋头喝汤。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再想找补也TM晚了,最关键的,包子没剩几个了。祁婧索性偃旗息鼓,集中火力享受美味。 经过这么一折腾,又喝了汤,额头立马冒了汗,身上也更热。裹着的风衣像太空服一样厚重,无奈,这会儿却更脱不得了。 本就爱出汗的许太太凭感觉就知道,里面那件又薄又透的衬衫早就湿透贴在了身上,一旦脱了风衣非引起骚乱不可。人家店里还要做生意呢不是? “丽丽姐”暗忖命苦,只能一张接一张的抽着餐巾纸,不停的擦脸上的汗。今儿个是真正的“水逆”,命中注定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TM弄得湿哒哒的。 十个大肉包子,被祁婧后来居上,抢到了四个。一顿饭就这样紧张热乎的吃完了。 莫黎招来服务员,又要了六个打包,说一定得给他们家老宋带几个尝尝。陈志南转向还在舔手指的祁婧问: “你呢,要不要也带几个回去当早餐?” “不用,”祁婧边说边拿出手机,“我要收藏这家店的位置,这么好吃的包子,当然每次都要吃刚出锅的!” 陈志南一听笑了,“果然是个正经吃货,讲究!”说完,别俱意味的瞄了莫黎一眼,叫服务员结账。 出了门儿,祁婧先回头看饭店招牌,“新冠小吃”——作者注:沃肏! 莫黎特正式的跟陈志南握手,笑眯眯的说:“陈主任,我们丽丽姐就交给你啦,你要把她安全的送到家哦!那咱们回见?”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陈志南低头看了祁婧一眼,“以后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莫黎笑着点了点头,潇洒的走向那辆凶猛的大摩托,跟动作片儿里一样利索的跨上坐骑,带着风开走了。 跟着陈志南来到汉兰达跟前,副驾驶的门再次被拉开了。略一迟疑,祁婧抬腿上了车。不知是吃饱了心里有底还是马上要回家,隐隐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感。 车子开动了,这回不必后视镜,光用余光一扫,高傲的大胸脯就尽收眼底。 “诶?你这是去哪儿啊?”祁婧发现车子在慢悠悠的往来时的方向开。 陈志南并未扭头,眼睛里微微发光,“我带你去看戏……”这回,他笑得一点儿也不像加缪了,怕是跟王晶更贴近些。 “看戏?”莫黎的“监控指挥中心”在祁婧脑际闪过。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当车子缓缓接近刚刚可依停车的那个路口,一辆灯光雪亮,造型扎眼的大摩托从另一个方向拐了过来,向着小区方向驶去,不是莫黎是谁? “这妖精居然杀了个回马枪,想干嘛?” 当她把问号投影到陈志南的脸上,答案已经在心头呼之欲出了。莫黎啊莫黎,你这……有点儿太不厚道了吧?还有身边这个“老男人”,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车子在距离小区门口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下了。陈志南原本迥然的眸子微眯着转过来,老不正经的笑了笑: “走啊?” 祁婧盯着那张一贯认真严肃的脸足足有叁秒钟,眼前的情境让她感到既尴尬又难堪,同时心中却更充斥着荒诞可笑和没羞没臊的激动莫名。 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股子倔强,祁婧横了陈志南一眼,推门下车,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 这一片儿灯光稍暗,加上鞋跟又高,连着打了两个趔趄。正想骂街,陈志南的大手及时接管了她的左臂。 立时,乳侧丰盈的柔软接连撞上硬邦邦的指节,“丽丽姐”的心跳随着奶子不停的摇荡再次加速,半边身子都麻了。 楼道里没有灯,陈志南点亮手机。祁婧的高跟鞋极为克制的回响无形中把黑暗渲染得更像现代版的聊斋。 一级一级的台阶垫在脚下,心跟着越提越高,那扇铁栅栏防盗门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忽然,“嘎嘎嘎”几声浪笑从房门里传了出来。 “躲什么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你能一辈子躲在被窝里?”莫黎略带沙哑的调侃在外边果然听得真真儿的。 “这个妖精!”祁婧暗骂一句,禁不住有些气喘,胳膊上被大手握住的部位应该已经汗湿了。 陈志南掏出一串用红绳穿起的钥匙,拎出一个,熟练的捅进了隔壁栅栏门的锁孔。 “你怎么会有这儿的钥匙?”祁婧压低了声音仍充满惊讶。 陈志南小心的拉开铁门,又开了里面的木门,示意祁婧先进去。等两人都进到里面把门关好才说: “这是我们家的老房子,老头老太太都去海南了,一直空着。”说着开了灯。 怪不得,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地主。祁婧恍然之后忍不住又问:“那隔壁呢?” “隔壁是我爸一个老领导家,也都过去养老了,正好凑一桌麻将。” 说起父辈时的这份轻松调侃,让祁婧拉紧的神经触碰到了一层熟悉的温暖,尽量放轻脚步跟着他往里走。 男人的身型不及许博挺拔壮硕,肩膀却很宽,个子也更高一些,放松的脊背稍微有些驼。他原来不止是办公室里的领导,校园里的传奇人物,还是某对老夫妻值得骄傲的儿子。 “他们是享清福去了,把房子扔给了我,也没时间装修布置,没人租,就只好空着了。”聊着天,陈志南来到莫导演的监控台边,躬下身子,开始启动电脑。 这样的老房子,祁婧从懂事住到上大学,对里面的结构熟悉到闭着眼睛也不会撞墙的程度。听陈志南的语气中不无怀念,顿时对领导同志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熟稔,心情不觉放松许多。 “怪不得他们给你取名叫志南呢,原来这个南是海南的南!”这个小玩笑比较像“丽丽姐”的作风。 陈志南一下被逗笑了,没接下茬儿,却回头看了“丽丽姐”一眼,那个国产加缪明显又回来了。 “那你在这住了多久?” 眼看着屏幕亮起,祁婧忽然意识到自己揪住这个话题停不住的往下追问,其实不过是在渴望逃避或者拖延而已,再故作轻松也躲不开眼下即将到来的窘境。 陈志南停下动作,似乎在回想,“我读高叁那年从辽宁法库搬过来的,直到结婚,大概八九年呢。”说完,点开了监控画面,转身岔开长腿坐在了祁婧之前坐过的椅子里,眼皮一挑,望着依然亭亭玉立的“丽丽姐”。 音箱里传出莫黎的笑声一下子就把许太太拉回了现实。 怎么会这样?居然黑灯瞎火的跟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室,还干着偷窥的勾当,而且偷窥的内容如此少儿不宜。 “肉包子也不吃啊?可香了!”只有莫黎哄小孩吃饭的声音,那个男人呢? 一时间,祁婧的脑子有点抓不住重点,愣愣的盯着陈志南的眼睛,不敢往显示器上瞟一眼。好几次涌起拔腿就走的念头,却怎么也不好意思付诸行动。 “坐啊!”陈志南的笑容又被王晶附体了。 祁婧偷偷咬了咬内唇,浓睫一垂,忍不住横了男人一眼,挨着椅子边儿坐了下来,将目光投向屏幕。 画面中,莫黎刚刚从床边起身,迈着猫步绕床而行。皮夹克已经脱掉,手里也根本没有说好的肉包子。 许博双腿一屈一伸的坐在床头,视线追着国际名模一脸的傻笑。 他身上的白衬衫敞着怀儿,露出胸腹间区块分明的肌肉,下面那条平角裤总算完好无损。 在他身旁的床上,堆着一个用被子做成的巨大蚕茧,不分头脚,很明显,里面化蝶的是程姐姐无疑。 还好一个性器官都没出现……祁婧暗暗舒了口气。 不过,傻子也明白,莫黎此行根本不可能是来送包子的。为了配合治疗许博的阳痿,叁个人本来就勾搭连环男盗女娼,像今儿这么个值得纪念的良宵美景,怎能白白错过? “莫黎呀莫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领导同志给看穿了心思呢?害得我在这陪绑!” 祁婧心里叫苦,忍不住又瞥了陈志南一眼,正好撞上他的笑眯眯的目光,赶紧回头老老实实盯住屏幕,脖子被烤得直发烧。 “不出来是吧?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抢你男人啦!” 只见莫黎绕到床头,捉住许博的一只手,缓慢而执着的把男人拉了起来,修长的身段儿软得像皮衣版的白素贞。 “得,这就等不及了……”许太太暗自嘟哝。 再看许博,脸上无奈的苦笑倒是看不出跃跃欲试,配合着起身下地的姿势的确扭捏出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两人身体交错的刹那,莫黎皱着小鼻子不失时机的给男人使了个眼色。 这一串荤素搭配的小动作,直接把许太太看了个酸辣入味,肝火燎天。虽然剧情明显还推进在调戏程姐姐的节奏上,可两人眼神里的那份默契和亲热简直太TM招人嫉妒了! 这还是昨天来家里做客那位爱心爆棚,端淑娴雅的宋太太吗? 可惜,祁婧心中的答案居然是肯定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骂上一句:“狐狸精!” 坝上别后,直到昨天,祁婧才算是跟莫黎第二次见面。 虽然装扮上有了大幅度的变化,更像个良家媳妇,但那种洒脱率真的性格和做派一点儿没变。这从她对小孩儿衣服上的热情就可见一斑。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或者更深的理解,应该还是在她们看上去忒不搭调的夫妻关系上。 这对组合,完全不像世人以为的那样,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或者花瓶傍上了煤老板。从他们进门的一刻开始,祁婧就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受到了一种自然流动的平等跟和谐。 即便是在外人面前,这两个人也能完全本真的表达自己的感受,感知对方的情绪,毫不做作又恰如其分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光这一点,祁婧就得承认自己一时还无法做到。 在卧室里喂奶的时候,莫黎特意把门关严。许太太有好几次都以为她要坦白给许博做“辅导”这件事了,可没想到,这妖精是想亲自体验一把喂奶的感觉。 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抱住淘淘,撩起衣襟,小心翼翼的往上凑,祁婧的心软得快化了,不过立马就被她的惊叫给逗得前仰后合。 这是个多么可爱的妖孽啊!祁婧连奔儿都没打,就把给唐卉留的干妈名额授予了这位姐姐。 至于她跟许博的猫腻儿,人家夫妻那么恩爱,而且,如今的许太太也早已不是从前的许太太了,只要许老爷的心一直在自己身上,别的并没那么要紧。 甚至,在老宋借口当逃兵之后,她还为莫姐姐打抱不平,回家后跟自个儿男人吐了个槽。 今天之所以这么痛快的来帮忙,自然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心里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 然而!但是!!但可是!!!可但是!!!! 眼下的情况可不是不顾头脸的时候,旁边坐着个人狠话不多的领导干部,那边喊着叫着上演游龙戏双凤,叫我们的“丽丽姐”夹在中间如何TMD自处啊? “来呀,宝贝儿,到妈妈这儿来,妈妈怀里有奶吃——” 听听,这魂儿叫的,已经进入COSPLAY物我两忘,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了。 不知为啥,祁婧不敢去看许博的表情,只盯着莫黎,欣赏她极致婀娜的身段儿半躺在床头,伸出尖尖的靴子去勾男人的腿弯。 许博被迫趋前,一条腿刚跪上床,两条双头蛇似的美腿已经兵分两路绕到了他的肩颈之上。 “哦——真棒!好哥哥,嗯——妈妈的奶子好不好吃?啊——哈哈哈你个小调皮敢咬我……哦哦——亲我!呜呜——” 不愧是当导演的料,连吻戏都能独立完成。祁婧有点儿自叹不如,更可怜毫无表演天分的许先生,被戏精上身的莫黎一连串的骚浪表演迷得直挺挺的愣在当场。 这时莫黎双腿一分,刚好落进许博的臂弯里,两只杨丽萍款的光胳膊高高的伸向男人的脸。许博识趣儿的配合着探出身子,被她搂住了脖子。 这个剑拔弩张的姿势,如果不是衣着完好,两人已经深入浅出互通有无了。 “嗯——好孩子,快来吧,姐姐要你!哦——亲我!爱我!哼哼……快来干我——” 如此混乱的称呼听得祁婧忍俊不禁,可骚浪到天际的调调却又让人浑身发紧。蓦然回首,发现陈志南靠在椅子里,根本没看屏幕,两道目光热烘烘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嘛?”祁婧觉得再不说点儿什么,只会更尴尬。 “有人喜欢看戏,有人喜欢看看戏的人……”陈志南的目光热度不减。 祁婧被盯得败下阵来,回望屏幕,“切……我才不喜欢看这种戏!” “可你好像也不讨厌,不生气……”这个“老男人”终于开始刺探重点了! “谁说我不生气啦,这不是,都是迫不得已嘛……” 说到后来,祁婧的声气越来越没底,红霞烧到了耳根。正在这时,莫黎爆出了一声酥媚悠长的娇吟,紧接着,许博开始撅着屁股用身体摇晃那两条美腿。 配合着节奏,莫黎欢声大作,叫得就像真被肏爽了一样,演得惟妙惟肖。 可是一直盯着屏幕的“丽丽姐”却在冷笑,从侧面看去,许博的家伙已经被她撩得完全勃起了,把平角裤撑起老高的帐篷。 刚刚那狠狠的撞击之下,莫黎叫得夸张,虽是做戏,可那眉峰微蹙,倏然散乱的表情却是实打实的美了,爽了!无可置疑,许博顶到了关键所在…… 屏幕前的“丽丽姐”比谁都知道,看了一晚上的激情戏却无处发泄是怎样的水深火热。最值得羡慕的就是秦爷,这会儿应该在“情人酒店”里翻云覆雨,干得生灵涂炭鸡犬不留吧? “你个莫妖精还在这玩儿什么“假作真时真亦假”,真是自欺欺人,莫名其妙!” 或许是夫妻连心,被架在火上的许博应该是看不过眼,有些愤世嫉俗了,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大床都摇晃起来,在莫黎一声紧似一声的高腔儿里,“咚咚咚”的撞墙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忽然,祁婧听见旁边的折迭椅挪动了一下。第一时间紧张的望过去,陈志南已经朝她凑近了些,紧张疑惑中恍然发现,被撞得“咚咚”响的墙就是他身后靠着的那堵。 虽然仍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祁婧却几乎闻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陈志南略带自嘲的笑了笑,居然让紧张的气氛瞬间透出叁分喜感。 可惜,她不敢笑。 憋着笑红头胀脸的转回到屏幕,“丽丽姐”等来了剧情的重大进展。那个巨大的蚕茧被剥开了一角,一个黑黑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等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奋力协作撞墙的两人也发现了她。 再与世无争的好脾气也受不了这份捉弄吧,程姐姐终于忍无可忍,面露狰狞,一手兜着胸前的被子,一手去撕莫黎的脸。 莫黎两手对一手,游刃有余,没两下就把化蝶而出的程仙子给拽了出来,一边反击,一边不露痕迹的朝她身后使了个眼色。 程归雁单手捂胸,身上的被子迅速被扯了下来,心生警兆,惊慌回头,刚穿好的小内裤已经被扒下了屁股。 这个匍匐撅臀的破绽实在卖得太到位,祁婧眼睁睁看着许大将军扑楞一下跳了出来,弹在一瓣雪酥酥的屁股上,不由分说,“滋”的一声,全根没入。 “啊——呜呜……” 程仙子被插得仰头缩颈,塌腰绽臀,两条大大岔开的跪姿美腿一阵哆嗦,刚刚吐出欢声的鲜润樱颗被莫姐姐的烈焰红唇接个正着,两张绝美的脸鼻息交汇,香唾粘连,如胶似漆的吻在了一起。 这香艳到诡异的画面把“丽丽姐”看呆了,不自觉的探出身子,揪紧了膝头的手包,立刻就听到“啪啪啪”的急速肉搏声响彻了天际。 程归雁再也顾不得捂紧胸前的被子了,两只雪玉鲜亮的大白兔纵越而出,被身下的莫黎一手一个,双双逮住。虽然刚出安乐即陷魔爪,依然无比欢快的跃动不止。 还没挨够十来下,程仙子的气息就明显不够用了,脱开热吻的同时,声声娇吟流溢而出,在单调的“啪啪啪”中扯开快乐的咏叹! 而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莫姐姐尝够了樱桃的甜美之后,开始越缩越往下,明显在揶揄那雪峰顶上刚刚熟透的两颗草莓! 此刻的“丽丽姐”,不仅仅视线是直勾勾的,连脖子以及腰背都是直的。她用仅存的意识控制着早已爆发骚乱的呼吸,好让自己的大奶子不至于起伏太过明显。 下面又湿了,流了,现在只能祈求这条裙子是TM防水的,不然等下椅子上都会一片汪洋。 如果,是的,如果那个“加缪”此刻过来欺负她,撩起她的裙子,像许博那样直接把大鸡巴捅进去,她一定不会反抗,绝不反抗,最多忍住不叫出声来! 可是,那个色眯眯看了一天的家伙好像也TM石化了,一点儿兽血沸腾的迹象也没有。难道他有鼻炎,闻不到这满屋子的骚味儿吗? “啪啪啪”的肏屄声越快,时间反而走得越慢了,不知什么时候,还TM掺了水,变成了“啪叽啪叽”的靡靡之音。 “嗯——嗯——嗯——嗯——” 程归雁似乎撑持不住,终于扑进莫黎的怀里,只剩屁股还撅在半空。极力压抑的呻吟越来越短,越来越尖,而身后许博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这是憋着火,要直接把她肏到高潮了!这个臭老公,坏老公,傻老公,变态老公……” 祁婧的腹诽还没结束,程归雁的调门儿就变了。这次远比刚刚那次叫得欢快叫得响,甚至带着她懊悔而悲痛的嚎哭时那种撕心裂肺。 叫声迅速拔高的同时,那两条跪着的健美长腿忽然向外伸直,害得许博只好死死搂住她的腰胯,继续冲刺。 “嗯嗯嗯嗯……啊——啊——啊——哈哈哈……” 激爽的欢叫归于颤栗无声,程姐姐的两条腿终于绷得笔直,身子像根叁脚架似的立在床上,开始持续的痉挛。 许博在她完全撑起的刹那狠狠的一戳到底,又迅速拔出。 不出所料,“嗤”的一声,迅疾清亮的水花喷了出来,一股接着一股,虽越来越弱,却汩汩不绝,即使身子已经轰然瘫倒在了床上,仍然从颤抖的双腿之间吐着泡泡。 “丽丽姐”亟待拯救的灵魂哀鸣一声,向天告颂狂风暴雨可算过境了,没想到,好戏并未结束。 莫黎把软得像龙须面似的程姐姐推到一旁,一骨碌爬了起来,无比利落的跪坐在许博的脚下,小脸儿刚好对上还裹着淫汁的许大将军。 只见她灵舌一吐,脖子一抻,由下及上,从卵蛋一路舔到龟头,一口就把许大将军吞了进去。 一连串熟能生巧的“收武士刀”绝技把“丽丽姐”看得直咂舌。话说,这可是自己的保留节目,就这么因地制宜顺风顺水的被盗版了么? 很快,无情的现实就给许太太上了一课,别看莫黎小嘴儿不大,深度简直不可见底,吞吐之间,小舌头上下翻卷,浪汁横飞,直把许博吸得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沃……这是高手……” 旁边的陈志南差点儿冒出的脏话更加刺激得许太太锁紧了眉头,缠着脖子直吞口水。 这时,稍微回过神来的程姐姐也被眼前的景象吸住了目光,屏幕内外已经凑够了叁个人的观摩团。 眼看着许大将军身陷囹圄,作困兽斗,许博也龇牙咧嘴爽得直抽气儿。 马上进入紧要关头。突然间,电话铃声大作。 祁婧跟陈志南都吓了一跳,赶紧检查自己的手机,很快发现铃声来自显示器的音箱。 画面中对铃声有反应的只许博一人,视线投向搭在椅背上的旧西装。 铃声持续,莫黎的动作却并未中断。只见她嘴里吃着高速棒棒糖,大眼睛向上一翻,哀怨与春水并至,渴望和热情化作深潭。抱着男人的屁股,俨然一副不把你吸干别想逃脱的火辣劲头儿。 许博好像一下就被她的眼神儿给电蒙了,本来箭在弦上,深深的眼窝里一阵狂热掠过,伸手抓住了莫黎的短发,快速的挺动屁股。 白热化的焦灼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骤然一声闷吼过后,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唯有男人屁股上的肌肉神经性的收缩着,淫靡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吞咽…… 吞下最后一口浓精,莫黎才吐出湿漉漉的男根,笑望许博,剧烈的喘息。嘴角沾染的半点浊白与艳丽的红唇交相辉映,衬出一缕畅快得意。 许博并没急着去找刚刚断掉的电话,而是捧起莫黎的脸,吻在她的唇上。 警钟长鸣的电话铃声里,许太太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热烫的脸上有些僵,眼睛里涩涩的,辨不清是什么滋味。 看着许博下床掏出电话,脸上仍挂着满足的微笑,她默默的告诉自己,只要他开心,这其实也没什么…… 没想到,这份让许太太着迷的开心没持续多久。把电话拨回去的许博立马变了脸色。 “什么?偷拍……你们在哪儿?等着我马上过去!先别报警。” 挂断电话,屋子里的另两个女人也紧张了起来。许博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对莫黎说:“是可依她们,被旅馆的人偷拍了……” 莫黎闻言立马拿过自己的手包掏出一串钥匙,“你的衣服在隔壁……”说完就拎起皮夹克,边穿边往外走。 祁婧还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愣神儿,胳膊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捉住,被迫站了起来。 “咱们先躲躲吧!” 男低音浑厚的温柔里能听出不容质疑的果断,可他脸上引而不发的坏笑才是点睛之笔,让祁婧立时明白了两人眼下的处境。 踮着脚尖儿被男人快速的拉到了走廊里,灯迅速的熄灭,黑暗中只听见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腰里一紧,双脚离地,感觉被男人抱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打横儿坐在了他腿上。 男人抱得很紧,却并未故意占便宜,有力的臂弯勒在腰腹之间,既没往上探索,也没往下猥亵。 然而,这一番动作实在是太过紧张突然的,奋力压住心口的砰砰乱跳,祁婧才总算没喊出来。 根据印象,这里应该是厕所,两人正迭坐在马桶盖儿上。房子久没人住,倒是一点异味儿都没有。可这样亲密的紧挨在一起…… 没等“丽丽姐”胡思乱想,房门就被打开了,然后是开灯的声音,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简短的交流之后,一个人出去了。 祁婧一动不动的坐在男人腿上。难言的沉默让狭小空间里的空气都几乎凝固了,可此时此刻也只能沉默。 然而,理所当然的安静却并不真的存在,至少在“丽丽姐”的耳朵里,就被自己的喘息弄得轰轰作响。 她本来没有任何理由躲着自己的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领着来看什么好戏,鬼使神差的躲进厕所,这份避猫鼠似的紧张刺激让她莫名兴奋,细想简直荒唐至极。 估计男人的另一条胳膊无处安放,也环绕了上来,同样没有过分的举动,却比另一条位置更高。 这逼得“丽丽姐”尽量挺直脊背,把沉甸甸的胸乳升高,怎奈这样一来,小腹间的呼吸起伏越发明显,软软的压迫着男人的手臂,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勾引。 祁婧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搭在男人前臂上,黑暗中微微一侧,肩膀靠上了男人的胸膛,耳根的发丝被温热的气息一吹,乍起的丝痒尚可忍耐,呼吸却怎么也无法保持平顺了。 这时,大腿右侧那根半软不硬的家喻户晓的东西似乎不安分起来,正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渐渐变硬。 祁婧再次闻到了好闻的烟草味儿,只是不知怎么带着股湿气,好像还透着呻吟。 即使她努力的把注意力关注到外面穿衣的动静,脑子里还是不停闪过刚刚激情奔放的淫乱画面,没一会儿腰就酸了。 这一天,怎么这么长,实在是太难熬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高低不同的开门关门声“砰砰砰”好几下,搁在门外的说话声和高跟鞋清脆的下楼声才渐渐远了。 世界归于平静,陈志南的胳膊并未放开,祁婧也不敢妄动。 “人都走了,难道他……他想……” 这个念头一起,“丽丽姐”那颗原产自良家闺阁的骚浪芳心“咚咚咚咚”的差点儿跳出腔子。然后,她就又听到了那个浑厚的男中音: “没想到,你还挺有分量的……” 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许太太起身推门迈出了厕所,脸上热得快冒烟了。好在四下一片漆黑,虽不敢妄动,也不必躲避男人犀利的目光。 陈志南跟着出来,也没开灯,稀里哗啦的打开门,自然而然的挽住祁婧的胳膊,两人借着手机的光亮下了楼。 出了楼门,阵阵凉风扑来,祁婧才算获得了喘息的空间,大口的换气。 双腿之间和屁股蛋上被过堂风荡起片片湿凉,想到借着夜色的掩护,暂且可以放任不理,步子才逐渐恢复了优雅。 直到回到车里,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这回祁婧抢在陈志南开门前就钻进了后排。 目的地自然心照不宣,车子再次上路,直奔那个“情人酒店”。 未过路口,远远的已经望见酒店大门,陈志南就停了车。祁婧刚想下车,却被他打个手势拦住了。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祁婧嘴巴动了动,竟真的坐着没动。若放在平时,即使许博这样要求她也未必这么乖巧听话,这是怎么了?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有些忐忑。等着,这要等多久?酒店门前,可依的甲壳虫,莫黎的宇宙飞船还有许博的奥迪都在,但愿真像他说的没事。 原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五分钟不到,陈志南已经出来了,脚步轻快的往这边走来。还没到跟前,许博一行五人也走下了台阶。 “到底怎么回事?” 陈志南一上车,祁婧迫不及待的问。 “没事,几个毛孩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许博到那儿就给震住了。” “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八个字结合之前许博的电话能明白陈志南的故意概括,后半句却把祁婧听得有点儿懵。像许博这样靠读书成家立业的好孩子,啥时候能一出场就镇住小混混了? 可毕竟是亲眼看见他们完好如初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的离开的,也由不得许太太不信。 “那,我送你回家吧!” 看来陈主任是不打算多做解释了,回头问许博也是一样。而且,如果这会儿开车追上他们,难免又要面对尴尬,多费口舌,想到这,祁婧点了点头。 “嗯……” 陈志南启动了车子,拐入另一个方向,十多分钟后就上了四环,车速明显快多了。 车厢里大段的沉默肆意蔓延,让祁婧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她本不是个爱撑场面,装矜持的人,经过了今天的琐碎尴尬,跌宕起伏,更没法故作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想到早晚自己也要辞职了,说不定将来再没机会跟这位领导有什么交集,怅然若失之感油然而生。 可偏偏这时候,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又朝大奶子扫了过来。 “我说,能不能把你的视线控制在商务区?” 这是从唐卉那里学来的名词,在谈合同时,用来规范那些不怎么注意个人修养的金主乱窜的目光。这会儿拿来借用,实在是憋得慌,想逗个闷子而已。 陈志南“呵呵”一笑,倒是没回避,直接不耻下问:“哪里算是商务区啊?” 祁婧没想到这人这么较真儿,伸手往脖子上一比,“这里往上,就是商务区!” 陈志南瞟了一眼后视镜,点了点头,“哦,那往下呢?” 这TM就有故意越界的嫌疑了!祁婧心头一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接茬儿。 “是开发区?还是未开发区啊?不会是无人区吧?看着可不像……” “是特别行政区!” 话一出口,“丽丽姐”就后悔了。无论是什么区,都TM可以自由联想,就是写上严禁烟火或者擅入者死,也拦不住男人龌龊的想象力! “是吗?那……是不是也要实行一国两制啊?” “咯咯咯咯……”祁婧实在是没憋住笑,不愧是领导,政治觉悟就是高,“一国两……制你妹啊制!” 原谅我们的“丽丽姐”爆粗口吧,这“一锅两只”实在是太TM形象了! 陈志南被骂得哈哈直笑,这似乎也是他一天下来,唯一的一次开怀大笑。祁婧捯顺了气儿,注意到他侧脸上皱起的笑纹,又想到了加缪。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祁婧的心情被畅快的笑声带动起来,却不想继续在政治问题上纠缠,冷不丁就想到了一个挂了许久的疑问。 “问呗,不用提前请示。”陈志南语气随和的调侃。 “你跟可依……你们……” 那个“为什么”就在祁婧的舌尖滚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什么?一个有妇之夫你问人家为什么,为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行不? “哦,这个啊!你们可真是好姐妹……”陈志南的声音一下低落下来,“小秦是个好女孩儿,她……不过是一时热血,我不能害人家一辈子。” 这回答也太正人君子冠冕堂皇了吧!祁婧完全没有刺探隐私的快感。不过接下来,陈志南的话却字字都砸在她的心坎上: “我从来不会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 第一时间,祁婧就想到了林忧染,那个新年夜的有夫之妇,那个连青春少女都会拜倒在她裙下的女人。 此刻,车子已经下了四环,在路灯幽暗的街市里穿行,张牙舞爪的暗影在车厢里飞快的掠过,捕捉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凌乱想象。 “所以,你明知道林老师结婚了,还要去给他弹吉他是么?” 祁婧的声音很轻,带着湿粘丝滑的毒性,从陈志南的沉默判断,他听清了。 后视镜里的男人笑了,笑得沧桑而诡异,宽容而犀利。 “小师妹,你想知道什么?那不过是一场年少无知的告白秀……” 虽然陈志南的语气足够轻松,祁婧仍从带着调侃的话语里听出了份量。人都说,刻骨铭心的爱恋一生只有一次,不必再问也可断定,林忧染就是那个唯一。 至此,许太太对那个有夫之妇的理解又有了新的深度,她是个善良而勇敢的女人,敢顶着世俗的目光给予一颗赤子之心应得的褒奖。这样的女人,值得尊敬,值得崇拜,值得爱,甚至值得嫉妒。 接下来的沉默把祁婧带进了熟悉的街道,这预示着今晚这趟并不寻常的行程即将结束。 “你能不能告诉我,喜欢过程姐姐吗?” 或许是不想在伤感故事的氛围中道别,祁婧还是提了个跟今天的主角相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在大风火锅的城头种下的,曾惦记着为可依讨个公道,现在时过境迁了,却依然有些好奇。 陈志南迟疑片刻,无声一笑,“我们是邻居,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很坚强,很有心劲儿,就想多鼓励鼓励她……其实在感情上,我是个开窍比较晚的人。” “所以你才喜欢成熟的么?”祁婧不假思索的杀了个回马枪,“那你觉得,现在的程姐姐和莫黎姐哪个更有魅力?”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她们都是结了婚的女人。 陈志南胳膊肘往椅背上一搭,祁婧才发觉车子已经停了。男人的目光比之前透彻了许多,少了些压力,多了些随性。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加进去?” 马达和颠簸消失之后,车厢里骤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外面依然喧闹,却显得格外遥远。 祁婧发现自己把自己搁进去了,整晚上一直侵扰着她的紧张和不安重新回到了身体里,在那不闪不避的目光里,她嗅到了诱惑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好啊,加就加,你一个个的说!”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了。 陈志南深深看了祁婧一眼,开启了男中音:“可不可以不说莫黎?” “为什么?”祁婧可不允许他把自己逼到墙角,却掉头就逃。 “因为我觉得,我只有被她品评的份儿,没资格评价她。她就像生在聚光灯下,却根本无视自己的魅力,所以,魅力这种事,跟她无关。” 祁婧哑口无言。 “既然说到魅力,不如把小秦也加上,她不是也有男朋友了吗?” 很明显,陈志南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是很有魅力,而且是天生的,又聪明率真,又活色生香的,最关键的,她对自己的魅力有恰当的认知,有十足的自信。就是,有些过于锋芒毕露了,是个带刺儿的玫瑰。” “咯咯……所以你退缩啦?”许太太忍俊不禁。 陈志南耸耸肩,慨然一笑,接着说:“玉梅,哦,归雁——我还是觉得她原来的名字顺口。她呢,当然,先天条件是无可挑剔的,但很不幸,美貌对她来说,多半是个负担,几乎没怎么体验过魅力这玩意儿带来的好处。虽然看上去赏心悦目,如果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一点温度都不会感受到。” 如此入木叁分一针见血的评价,彻底把祁婧说愣住了,品咂片刻才问:“那我呢?” 陈志南笑了,笑得很开,又慢慢收敛,随着笑纹儿的消失,眸子越来越深,深得仿佛倒映着时光,萃取了星辰。 车门开了,陈志南钻出车外,还没等祁婧反应,已经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来。 先是心头一阵狂跳,紧接着语无伦次,“你干嘛……嗯——”随着一声娇吟,陈志南的胳膊已经揽过腰背,扣住一边胸乳,把祁婧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轰”的一下,穿着清凉的“丽丽姐”全身都像是掉进了火山口。之前的种种紧张,羞怯,不安和联想都瞬间被召回了身体,在浓浓的男人气息中点燃了剧烈的喘息。 慌乱中,祁婧一手推着男人胸口,一手撑住前座的椅背,忽然觉得大腿一热,一只大手顺着丝袜的吊带摸了进去。 祁婧连忙并拢双腿,紧紧扣住入侵的手腕,粗大的手指差一点就戳到毫无防备的肉唇上了。一阵毫无征兆的心慌惊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一股热流在不远的身体深处唤醒了钻心的酥痒。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多么矜持,多么高贵,多么有学问有修养,男人见了她,都只会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上床?” 男人压着喘息的话语就在耳边轰然回响,大手却停止了进攻,反过来温柔的握住了祁婧的手,把它按在腿上缓缓的摩挲。 “我告诉你!你就是那种女人,既天生丽质,又万种风情。我甚至觉得,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诱惑……” 每一个字都是烫的,蜡油一样滴在心上。祁婧觉得自己在慢慢变软,在漂移或者流动,胸腔里有什么在融化着,膨胀着…… 突然一股湿热从一侧胸尖儿上溢出。整整一天没有喂奶了,那两个家伙本就微微胀疼,现在终于挨受不住蹂躏,泌出乳汁来。 文胸肯定湿了,衬衣也湿了,风衣估计也湿了,可她不敢去检视。 “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回校参加同学会就见过你,跟老师打听你。没想到,后来居然跟你调到了一个单位……可我不知道,你……我怕你生气,觉得我是……我的确是,但我不会……破坏你的幸福,我……我就是单纯的,打心眼儿里喜欢你!” 什么叫干柴烈火,什么叫心惊肉跳,陈志南的告白的确够得上臭不要脸,但也够直截了当,够得上情深意长。 不破坏你的幸福,那不就是偷情吗?这事儿咱有经验! 祁婧出汗了,太热了,连喘息都是烫的。被他握着的手背上透着莫名的安心,也蔓延着灼人的躁动。 她忽然绝望的发现,即使他不往里面伸,大腿上黏糊糊的斑斑劣迹也足以勾起男人的兽欲! 可是,他没有。 他在说话,不停的说,比整整一天说的都多,都深刻,都恳切,都撩拨人心。 “那次上级搞创文活动,我想让你来,这样就有机会……没想到,你把那么好的机会给推了……我猜不透你是怎么想的,也不好意思问……” 祁婧忽然想看看他的眼睛,他进来后,就没敢去看了。 她努力控制着烫热的细喘,试着抬起了头,那两团灼热里竟闪着野兽一样的饥渴,天神一样的执着,让人望着心惊胆战,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呜——” 避无可避的亲吻仿佛压住了整个身子,祁婧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悲鸣。下面的大手开始握着她一寸一寸往里探索,而她的身体也在一截一截的缴械投降。 这就是王者,不必强迫,也能获得臣服,无视规则,只对最鲜美的猎物下口! 近了,更近了,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湿漉漉的毛发,祁婧抽出了手掌,反按到男人的手背上。那里毫无防备,可以尽情享用! “嗯——” 当粗粝的指头按上那朵娇嫩,祁婧浑身都颤栗了,在男人怀里轻飘飘的颤抖。 身体里憋了一天的渴望终于找到了方向,化作了涓涓细流涌出腔管,屁股也亟不可待的往上耸挺着,迎凑着,夹道欢迎着野兽的入侵! “我们找个地方吧?”陈志南突然停止了亲吻,下面即将入港的手指也抽了出来。 “嗯?” 祁婧睁开迷茫的大眼睛,愣了一刹才明白他的意思。 找个地方,找个地方再接着干?找个什么地方?去开房?现在,离开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跟他彻彻底底,畅快淋漓的做爱?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祁婧头也不回的跳上了人行道。 夜风丝毫无法吹凉发烧的脸颊,身子里躁动的热浪依然翻涌,腿心子里泥泞不堪,随着飞速交替的双腿不停研磨,把泛滥的淫液碾成泡沫。 不是她不渴望被干,被填满,被狠狠的满足,更不是担心红杏出墙惹老公伤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去别的地方。 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电梯,自动门关上的同时,手已经伸进了裙子里。热滚滚的汁液流了一手,那两片骄傲的肉芽肿胀耸翘着,销魂洞里奇痒难耐。 “嗯哼……嗯——” 指尖儿触及的刹那,祁婧呻吟出声,开始不管不顾的放手蹂躏…… 这时,手机响了,以为是许博,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陈志南。略一迟疑,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不是想知道新年那晚发生的事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林老师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如果想要我的人,你还不够资格,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肏我,那就要乖乖听话……” 通话中,祁婧的手指仍按在委屈的小肉唇上。陈志南的叙述就像魔力十足的咒语,把闪电般的颤栗送到了指尖,莫名强烈的快感直接击穿了她的尾椎骨。 “那年的寒假,她来宿舍找我,就在一翻身就吱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上,我射出了人生的第一次……” “呜呜呜——” 一股熟悉的酸麻颤栗袭来,祁婧双腿倏然发软,“哗”的一下,一大股水柱喷在了电梯里,紧接着又是一大股,又是一大股…… 后面陈志南又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按钮,身子开始在颤抖中飞升。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二章许大哥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二章 许大哥 顶喷的水流轻柔而充沛。祁婧持续调低水温,直至找到盛夏冲凉的感觉才满意。 包裹全身的粘稠和燥热渐渐退去。某些部位的肌肉仍微微酸胀,已经不会妨碍整个身体恢复清爽。 猛兽似的欲望暂时退去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的鼻息仍是热的,仿佛带着飓风过境的余波。 被流泻的温凉持续冲刷着的肌肤上,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并没使出什么过分的花样儿,甚至连风衣的扣子都没去解,只是紧紧的搂住。握住奶子的大手更像是误打误撞,就那样托捧着。或许试着移动指尖估量过尺寸,却不曾大胆揉捏亵玩。 他的另一只手虽然没那么老实,但也只是在试探。没用什么力气,就被按住了。后来,还是自己把它引到了那里。 他明显给惊到了——“丽丽姐”居然连内裤都不穿的——指尖上那一哆嗦几乎在她的身体里点开了一朵灿烂烟花! 也就在那一刹,他的舌头渡了过来,疯狂的吮吸汲取着,好像沙漠里的骆驼找到了春泉。那淡淡的烟草味,也在那个时候在湿润中燃烧起来……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放任整个身心在他的怀中沦陷,不记得是否透过呻吟倾诉最原始的渴望,鼓励他放开手脚,一步到位。 只是,再不敢与他的视线相接。 这一天下来,已经在他温柔而灼热的目光中坐够了过山车,湿了干,干了湿的,太煎熬了!那夹也夹不住的浪汁像是淫荡炼狱里的岩浆,再流下去,整个身子都会变成一块焦炭。 男人的怀抱如此的宽广而陌生,指掌不断占领着要害,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再用力些,再主动些…… 焦躁迷乱中,她忽然意识到,在他钻进后座抱住自己之前,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即使在狭小的厕所里两人迭坐在一起,也维持着绅士应有的风度。 一定是自己勾引了他,穿成这个野鸡样儿不说,言谈话语间也不够检点,问了那么多奇怪的问题。或许连眼神儿也没搂住骚情,在他眼里肯定成了个见男人就馋的骚货! 可是,都这样了,再装也TM来不及了呀! “来吧,要了我!狠狠的干我!我就是个骚货……” 短短一刻钟之前心头的呐喊,又将一股热浪推上了祁婧的脸颊。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下,熟悉的瓷砖花纹蜿蜒曼妙,那是她跟许博一起挑的。 男人的笑容在釉面儿模糊的倒影中部分重迭着,一个俊朗而宠溺,一个神秘而温柔。如果要在两张面孔里找出共同点,那该是棱角分明的线条吧? 男人,自然要阳刚才有魅力。 然而,相比于许博眉宇间的锐利,陈志南显然藏得更深。他属于男人的硬气是裹着谦和的外衣的。这层外衣不仅仅是伪装,更是防护,让人轻易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认清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是啊,他是个怎样的男人?虽然在一层楼里上过班,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不了解。 祁婧忽然有些庆幸,最终还是从他的车里逃了出来,没有对不住亲爱的老公——虽然在事实上,内心里,早就彻底投降了不知多少遍,而且那个奇葩老公没准儿还会为此扼腕叹惜呢! 那么,奇怪的是,为什么会被他轻易撩拨得那样不堪,最后浪得连脸都不要了?难道仅仅是今天的经历太奇葩,又或者是自己入戏太深,心态不正么? 或许,那条丢人的丁字裤,就是潜意识里为了准备给他个惊喜才脱下来的…… 祁婧用手轻轻的拂过乳侧,那里仿佛还印着几根粗大的指痕。再探向不久前经历了洪峰饕餮的腿心儿里,他的手指只进去了一个指节,已经足够让整个管道为之颤栗…… 至少,这副身子,已经对他彻底的打开过了,反应冰山火海般激烈,迎合得更是让人心惊肉跳的主动。 为什么,他会打电话来说林老师的事,是想明白了什么吗?毋庸置疑,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又是为什么,在听到林老师要他乖乖听话的一刹那狂喷而出?这么猛烈的喷射,自己从来没办到过…… 正忍着心跳胡思乱想,一声响亮的啼哭把祁婧唤回了当下。擦干身体,穿好睡衣出来,阿桢姐正抱着淘淘在客厅转圈儿。 “诶呦,把我的宝贝饿坏了。来,妈妈抱,妈妈有吃的,哦哦哦……” 沉甸甸的肉蛋蛋刚揽进怀里,衣襟就被扯开了。祁婧在沙发上坐下,臂弯托住淘淘的大脑袋,乳头立马被叼住一顿猛吸。 也不知是充血还是涨奶,那两个大奶子早已鼓胀绷紧的得像快吹爆的气球,找到出口的经脉流动立时运转起来,带着一股莫可名状的酥麻。 许太太不由脊背一挺,鉴于阿桢姐就坐在旁边,总算忍住没发出呻吟,莫黎尝试喂奶的画面一闪而过。 “阿桢姐,爸妈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的?” 祁婧接过李曼桢递过来的水杯,大大的喝了两口。可能今天包子吃咸了,也可能出了太多没来由的汗,特别口渴。 “谭姐吃过午饭回的……” 李曼桢略一迟疑,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许大哥一直在这儿帮着哄孩子,坐到晚上,刚回去不到一个小时。” 祁婧听了这话心头一动。淘淘满月后,两方面的老人都来得少了。尤其是谭校长,平时要上班,只有周末才偶尔过来,多半都是坐一坐就走,待不过半天。 今天小两口有事不在家陪着,怎么反而留下吃饭不说,老许同志还吃了两顿? “他们肯定是冲着您的手艺来的,淘淘爷爷也喜欢下厨,包准儿跟您取经来着!” 听了李曼桢的吴侬软语把“许大哥”咬得酸甜清脆,祁婧再也不想直接喊爸爸了。心中油然而生对老爷子的小小恶趣味,联想着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的情景。 李曼桢和气一笑,“那倒没有,就说我蒸的鱼好吃。一直帮忙看着淘淘,茶喝了好几壶。我看他爱喝,就包了些带回去了。” “那,他们说什么没有?”祁婧忍不住探问。 “没什么,许大哥这人客气得很,坐在这里跟我聊了好久的天。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去过杭州,吃过万隆的酱鸭,景阳观的酱菜,还有又香又甜的糯米藕……” 祁婧“咯咯”轻笑一声,打断了李曼桢的叙述,舔着笑脸儿贱兮兮的把话挑明:“他们有没有说我,或者跟我有关的?” “哦……”李曼桢闪着柔光的杏核眼望过来,又犹豫了一下,“好像没提起你……就是吃过午饭,两个人在里屋……听着像是拌了句嘴。我……其实也没怎么听清,好像提到淘淘来着” “后来呢?”祁婧的心提了起来。 “后来谭姐就走了。”李曼桢的结束语干净利落,又似松了口气,接着云淡风轻的说:“许大哥可是真喜欢淘淘,祖孙俩玩儿了整整一下午,奶粉也是他喂的……” 后面的话,祁婧没心思去听了。 本来就觉得老两口来得蹊跷,居然还吵了架,为什么跟淘淘有关?抱着怀里的奶娃子,忽然一阵莫名的担心绕上眉头,不敢再去看李曼桢的眼睛。 李曼桢看她心不在焉,便住了嘴,知会一声,去洗漱了。 祁婧抱着淘淘走进卧室,把他安顿进小床里。小家伙吃饱了,也精神了,手舞足蹈的发出呀呀呓语,大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母亲的回应。 祁婧俯下身去,捉住挥舞的小手,含笑望着他清秀的眉眼发愣。 淘淘继承了妈妈的大眼睛双眼皮儿,睫毛长得像个女娃娃,瞳仁儿又黑又大。只是小鼻梁虽然隐约透出高挺的雏形,却并非许博那般立体如大卫雕塑似的模样。 每次端详儿子的相貌,祁婧都会有意识的在那张生动的小脸上寻找着,拼凑着,联想着,试图能发现跟许博哪怕一鳞半爪的相似之处。 可这样的努力,换来的只有似是而非的怅惘,虚脱般的灰心带来心底里一阵又一阵的隐隐作痛。 值得欣慰的是,这孩子天生爱笑。无论是酣畅开怀的大笑,还是抿着小嘴儿美滋滋,都天使般阳光灿烂,神奇的倒映着许博的影子。 在家中明显掌握话语权的婆婆虽然在表面上重新接纳了自己,淘淘出生后,方方面面都做得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让她毫无芥蒂的接受这个“野孩子”当孙子,祁婧从未敢存这样的奢望。 她心里清楚,除了感念长辈的宽容之恩,自己不敢有半点儿委屈。犯过的错,也并不是低个头就能轻松过关,获得所有人原谅的。 他们其实都在等着看她的实际行动,这当然包括在平常素日里的各方面表现,更关键的是那个她曾经诅咒发誓,也是这辈子必须完成的任务…… 好在,公公是个宅心仁厚的善心人。 即使一次也没跟他正儿八经的交流过,祁婧也能感觉得到,是他一直从中消化调解,尽量避免让自己这个有污点的儿媳妇太难堪。 给许家舔个孙子,给亲爱的老公生个血脉至亲的儿子,这是她心底一直惦念着的最重要的事,连做出辞去公职的决定,也有相当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这个。 今年才28岁,她还有时间,有机会!跟许博这样如胶似漆热火朝天的爱着,那将是她最最崇高的荣耀,最最渴望的幸福! 不过,越是笃定,越难免不够自信似的,祁婧时常会感到心虚。尤其是这几个月来,过的是怎样荒淫无度的日子啊!也难怪一早见了二老像避猫鼠似的。 不要说别人,光站在李曼桢的位置,跟她的“许大哥”聊了半天儿,总免不了说起这屋子的两个奇葩主人吧?要做到粉饰太平又不丧良心,简直太难了。 愣愣的坐在床边,红云再次爬上双颊。越觉得耳热心迷,居然越忍不住去想那些没羞没臊的画面。 按摩室里的汁液横飞,叁人行的动魄惊心,车震时的恋奸情热,电影院里的紧张刺激,那差点儿就开幕的换妻游戏! 还有今天这场戏里戏外都荒腔走板,让人汗湿重衫,腹底粘滑的奔忙折腾…… “武梅那个恶毒妇人说你是贱货你愤愤然无从辩驳,可是许太太,现如今你自己照照镜子,骚浪得飞了边儿了都,还有脸打听人家有没有背后说你什么?不害臊!” “老公……” 随着一声酥软的呢喃绽破樱唇,祁婧被自己明显撒着娇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望门口,还好没什么动静。 毫无防备,一波难以抑制的炽热情潮自心底汹涌而出,让她立时生出无比强烈的渴望! 渴望他现在就出现在门口,渴望没头没脑的一下扎进他的怀里,把所有的羞臊,惊骇,不安和埋怨一股脑的倾吐给他。 把他淹没在红唇盛乳骚水香津汇成的情欲汪洋里!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和一辈子的光阴毫无保留的爱他,缠着他,折磨他,哺喂他,榨干他,再融化他…… 谁让她把自己宠得上了天,没了脸,一丁点儿也受不了“老男人”的调戏勾引,差点儿就跟某人去“找个地方”了? 祁婧神经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几乎缩手,赶紧深深吸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 一个忍不住,还是浪丢丢的笑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他,就什么都不怕了?那个家伙今天可是开了个玉兰花苞,还美美的射了莫妖精一肚子鲜牛奶! 唉!是不是那回事儿一旦看开了,就真的没什么了?要不然,怎么会亲眼目睹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来劲,不光不急眼,不伤心,还会懵懵的产生一种倍儿得意的自豪感呢? 难道这是传说中分享的快乐么?老公也能分享? 想到这里,祁婧心头虽怦然而动却又不无惴惴。 不得不承认,她并没自信能开放到那个高度。莫黎舔舐唇边残精的画面还是会让她心底酸溜溜的,那感觉跟爽可不怎么沾边儿。 而且,他必定也一样! 如果自己没对着麦克风喊那么一嗓子,他未必会上床。如果刚才真的被陈志南带走,她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生气,但自己一定无法畅快投入的享受做爱的欢愉。 祁婧望了一眼睡熟的淘淘,站起身来。如果再想下去,恐怕刚刚恢复平静的心绪就要乱了。信步来到妆台前,找出一片面膜敷在脸上。 把许博的枕头也拿过来摞在一起,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歪在床头,本想翻翻粉丝们有什么新鲜评论,可没看两条,字迹就开始模糊了。 迷迷糊糊的,门忽然开了。 谭校长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男男女女看上去都是夫妻结伴,吵吵嚷嚷的人们像是在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可依挽着岳寒的胳膊挤出人群,来到了卧室,直奔淘淘的小床。程归雁和莫黎也跟了进来,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这时许博出现在门口,笑着说:“喜欢吗?喜欢就抱走吧!” 祁婧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可依把孩子抱起来,心里火烧一样急,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双腿奋力一蹬,醒了。 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昏暗的光线里,许博穿着新买的细格子睡衣蹲在小床边上,头发还湿着,显然已经洗过澡了。一脸的宁静,微陷的眼窝里亮起温暖的柔光。 祁婧感觉脸上的肉都绷紧了,心跳扯动细喘,本想喊“老公”,没想到开口却带着哭音:“别把他送走,我求你!” 许博闻声抬头,脸上的温柔立马变作惊诧,趋前两步坐在床边,双手扶住了祁婧的肩膀,担心的问:“傻瓜,你说什么呢?” 祁婧定了定神,长出一口气,心悸犹在,“我做了个梦!梦见……” “梦见我要把淘淘送人?”许博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祁婧忽然浑身一僵,“你……你真的要把淘淘送人?”说话时,声音抑制不住的抖,狠狠盯着许博的眼睛才没让泪珠滚下来。 只见许博未置可否,只是摇头无奈一笑,“你都知道了?是我妈……他们学校的一对老师,结婚十来年了没孩子,我妈她……也是脑子一热动了这个歪念头,不过你放心,我给堵回去了。” 祁婧没想到自己一个梦居然把李曼桢没说全的话给做圆了。一颗心在许博柔声的讲述里直像坐了回过山车,差点儿把嘴唇咬破。听他拒绝了,提着的心仍不敢放下。 “那,那你怎么说的?” 泪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急切的渴望,等着更明确肯定的答复。 许博抿嘴一笑,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说啊……我说妈,你来晚了,我已经答应峰哥了,他得了不育症,正好缺个儿子……” “什么?” 祁婧的声音骤然拔高,两行热泪“唰”的涌出眼窝,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你把淘淘给他们了?你——”话没说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许博见状一下慌了神儿,连忙抱住娇妻,“没有没有没有,哎呀我逗你玩儿呢,我怎么会……那也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嘛,逗你玩儿的……” “你个王八蛋!” 祁婧像疯了一样,挥起拳头在许博背上连锤带打,高声咒骂:“你把我儿子送人啦,你个王八蛋!王八蛋……呜呜……你怎么……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个坏蛋……呜呜呜……” “宝贝,宝贝不怕,宝贝我没有,真没有!” 许博把爱妻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搧自己俩大嘴巴,心里又疼又急,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 “我坏我坏,我错了,我是逗你的,真的!我都没看见我妈,怎么跟她说啊?别说我妈了,就是王母娘娘来要,我也不能给啊!那可是我儿子,还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跟他混熟了,小名儿都是我起的。不怕不怕,不会的哈,淘淘是咱们的,永远都是咱们的,谁也不给!” 祁婧这下才听明白了似的,悲声渐止,却仿佛伤了元气,趴在男人肩上浑身发抖,抽噎久久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又伤心欲绝的哀求着: “老公……老公你别吓唬我老公,我真的好害怕……我已经答应过妈了,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一定给你生个儿子,一定!” “小傻瓜,你怎么又提这个,我真的是逗你玩儿的。” 许博心头一痛,尽量轻松的说:“我妈也知道这么想不对,只不过偷偷跟我爸提了一嘴,当场就被我爸给怼回去了。我也是刚才在小区门口遇到我爸,把他送回家才知道的。放心吧,不管怎样,不管是谁,这个主我都做定了,谁也别想打淘淘的主意,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知道吗?” 在小区门口遇到老爹,许博也很意外。 本来这事儿就没理,烂肚子里就完了,没想到祁婧无比敏锐的觉察到了端倪,再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她捕风捉影,干脆坦白说开,反正两口子平时就没什么秘密。 没想到,一时脑抽,把玩笑开过了,罪过罪过啊! “那……峰哥不育也是你编的?你个狼心狗肺,缺了八辈儿口德的!”祁婧终于不哭了,记性却极好,还惦着男人信口开河的细节。 许博再不敢胡说,嘿嘿一笑,老实交代:“本来呢,也不该瞒你,昨天老宋拉我去书房就是说这事儿的,他当然也就是探探我的口风,被我回绝了,怕你生气就没告诉你……” “这个坏蛋活该他不育!”祁婧恨得牙根痒痒。 “唉,你冤枉他啦,他这么做都是为莫黎考虑。” 许博拍了拍爱妻的背,“好了好了,不提他们。都怪我没溜儿,吓着你了。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咱不哭了成么?” 祁婧趴着没吱声,也没放开的意思,刚把心思转到莫黎身上,泪眼朦胧的往小床里望去,“呀”的一嗓子叫了起来。 许博给吓了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回头看去,小床里的孩子居然不见了。 俩人正在发蒙,门口有人说话了。 “在这儿呢!”李曼桢抱着淘淘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闹得像劫法场似的,把小孩子都吓住了。” 祁婧一把推开男人,几乎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把淘淘接在怀里,脸烫得跟烧红的煤球似的捡都捡不起来。不敢看李曼桢,狠狠的瞪了许博一眼。 “阿……阿桢姐,我逗……实在是……让你看笑话了!”许博挠着后脑勺,也是一脸的霜叶红于二月花。 李曼桢明显忍着笑,欲言又止,瞄了瞄母子俩,转身前偷偷横了许博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你要是再敢跟她胡说,我灌你喝砒霜!” 空气安静下来,许太太压低了却冷飕飕的话听得许博连打了两个寒战。心说,这不是马后炮么?两个人连人家什么时候把孩子抱走都没注意,大段的安慰致辞给听去多少谁TM知道? 叹了口气,许博把淘淘抱过来放进小床,又拉过爱妻,指了指她的脸。 祁婧这才意识到面膜还贴着,怪不得这么紧绷绷的,感情刚才唱了出花脸,连忙一把揭了下来,这回连男人的脸也不敢看了。 夫妻俩手拉着手靠着床沿儿坐在了地上,扒着栏杆往里看。 “老公,我……” “能别老提这茬儿么?有你们俩,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又不是不能生……” “不着急,先紧着这只喂饱了再说吧!” “讨厌……咱——有俩呢!嘻嘻嘻……” “有心没心啊你?”许博点着娇妻的鼻子,“刚才还鬼哭狼嚎的呢,这会儿又发骚啦?你给我记住喽,这俩宝贝儿都TM是我的,先给这小王八蛋当饭碗而已!”说着,伸手掂了掂两个大奶子。 许太太“啪”的打掉男人的手,“少来吧!今儿那两个雪花儿大馒头,可让你尝了鲜儿了吧,还能稀罕咱这奶水袋子?” 许博呲牙一笑,伸胳膊搂住了爱妻的小腰。 按说那两个“雪花儿大馒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了,无论是形状和手感都是不可思议的美妙,不过今天不同以往,又有不一样的滋味。 当他隔着被子搂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费了好大功夫才求得一丝空隙,把手伸进去,那饱满鼓胀的弹性之下,仿佛活动着两座小火山。 前所未有的炽热烘烤中,连山顶绽放的蓓蕾都格外鲜艳勃挺,握上去简直令人激动得不可言说。 不过眼下这个当口,可不是得了便宜卖乖的时候,况且,自家的这俩宝贝儿也是世所罕见的奇珍,光是润泽细腻一节,就已经艳压群乳,更别说那尺寸,那容量,那骄傲的身姿和完美的形状了。 “宝贝,要说这品鉴美乳的眼光,你可就没有我专业啦!” 许博舔着脸又把手搭了上来,顺着衣襟轻车熟路的伸进去,那两只大白兔温温热热,毫不设防的卧在里面,乖得不像话。 “根据我多年的研究,咱家这两位可是鸿蒙初开之时,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灵脉仙根结出的果子。吸一口她们的汁液,相当于五百年的刻苦修炼,就是抱着睡上一觉,都能发家致富,金榜题名!如果……” 话没说完,许太太的巴掌已经噼里啪啦的拍在男人身上。 “越来越不着调了,你咋不把我说成人参果树呢?我有那么老吗?你个坏蛋!谁都没你坏,是不是想当齐天大圣啊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推到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啊——” 正不依不饶,身子一轻,许太太已经被抱了起来,忽悠一下扔到了床上。没等挣扎坐起,男人健硕的身影已经扑了上来,一手一个,掌握了两只大果子。 “要是人参果有这么大,猪八戒还能一口吞了?严重不科学啊!” 祁婧抓住男人的手腕,被逗得“咯咯”直乐,身子却又在他热切的注视下渐渐发软。这个男人一定在自己身上施了妖法,不然怎么就这么喜欢被他掌握跟摆布呢? “呜——” 一声酥软的长吟被厚厚的嘴唇压出了鼻腔,胸腹腰腿不自觉的蜿蜒使媚,无比服帖的粘上男人的身躯,心里的小河流欢快的唱起了歌。 无需挑逗试探,不必调情预热,所有的动作都暗合着神秘的节拍,舍弃了一切引导和许可,当祁婧还在担心自己不够湿润时,破浪进击的欢畅液响已经一下把她怼上了潮头。 她没想到自己能热得那么快,那么汹涌,那么不堪,不仅毫无阻碍的被一贯到底,而且没两下就被硬到无以复加的巨杵给顶慌了神儿。 她想叫,想喊,想告诉他太棒了,太爽了,太来劲儿了,等了盼了煎熬了一整天了。 可是,她舍不得他的吻,他的味道,他碳火一样灼人的眸子,更贪恋那勾住神魂的唇舌舞蹈,只能把所有的倾诉都掺入单调的伴奏,用一声更比一声诱人奋进的哼鸣鼓励男人。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好硬!好狠!好舒服!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滋味儿,被彻底贯穿的迷茫,被尽情占有的堕落,给我,全给我…… 这未必是她被肏得最安静的一次,却肯定是高潮来得最快的一次!没有潮喷,只是剧烈的颤抖,无情的收缩,每个毛孔都在炸裂,忘却的呼吸差点儿让她失去意识。 越来越强韧畅旺的身体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当许博的双唇带着笑意离开,祁婧已经大汗淋漓,喘成一团。 难以抑制的痉挛余波中,心有余悸却又秋波荡漾的看着那张伤天害理的俊脸,忽然惊骇的意识到,那蹲踞的黑影正像雄狮一样蓄势待发,刚刚的浪奔浪流貌似只是热身…… 身子里的家伙在缓慢的抽退,带着大股的骚水濡湿了屁股下面的床单,将将退到蛤口,狼腰一挺,祁婧随即发出一声高亢的浪叫。 “啪啪啪……” “啊——哈哈……” 招牌式的欢声刚刚唱响,祁婧发现房门还TM是开着的,立马把美声掺和进了大口喘气式的抒情唱法,汹涌的快感几乎把氧气消耗殆尽,慌忙张开小手连连拍打许博的胳膊,“门啊啊啊……老公……老公先啊……关门嗯嗯……” 谁知许博根本不理,嘴角挂着恶狠狠的笑,直勾勾的盯着她,动作节奏未见急迫,却一下是一下的,砸得又深又狠。 祁婧平日做爱高潮迭起,叫床的时候从来没顾忌过家里还有个外人,今天不知怎么了,一想到李曼桢此刻最多只隔了一道门听着,就怎么也放不开嗓门儿。 “嗯嗯嗯……老公!”把头抬离了枕头,祁婧忍着大力冲击泣声哀求:“老公求求你,把门啊……关上我们再嗯嗯……” “怕什么?”许博也带着喘,“她是个明白人,你那点儿事儿猜也猜到了,有什么好怕的?回头我把她肏服了,让她想走都舍不得,一辈子跟你作伴儿!”说完屁股连连耸动,再次加大了力度。 祁婧被怼得尖声欢叫,早蹦出睡衣的大奶子一浪一浪晃得人直眼晕,双臂搂住男人勾进怀里,打着颤音儿说:“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老公……发的什么疯呀——嗯嗯嗯……你呃……你这样我有点儿害怕老公!” “是个男人肏你都得疯,我TM天天肏,能不疯么?”许博把一只胳膊伸到爱妻颈后勾住她一边肩膀,贴上她的耳朵,“你那一嗓子跟冲锋的号角似的,差点儿给我喊飘了,我有这么给力的骚老婆,能让她吃亏么?拼老命也得满足她……” 男人这样动情的在女人身上撒狠儿,谁能受得了? 祁婧只觉得眼眶发热,视线氤氲,一腔开心水濒临沸腾,几乎胀满了整个胸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偏偏这时候,急速堆积的快美一个浪头越过了堤坝,浪尖儿上的身子被烫人的大鸡巴一连几个挺刺,又一波高潮势不可挡的吞没了她。 分不清是男人的家伙在跳动还是自己的骚穴在收缩,祁婧拼尽全力抱紧了强健的身躯,把每一丝快乐的颤抖都传递给他。 等洪峰稍退,热浪降温,许大将军仍缓慢而固执的抽送着。 祁婧心里暗自纳罕,这两天做了多少次了,他也不是铁打的,不由心疼起男人来。却听许博在耳边喃喃的说: “宝贝,你知道今天我最深的感触是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终于肏到梦寐以求的红颜知己了呗……美了吧嗯——你怎么……怎么还这么大劲头儿啊——” “肏是肏到了,可也够糟心的!” “为嗯——为什么?” “只不过是一次不伦的性爱,就让至亲骨肉天人永隔,家破人亡,就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在自己身上上了十几年的锁,这到底是谁的罪过?” 没想到这会儿发起灵魂拷问,程归雁撕心裂肺的哭嚎仍能在耳边唤起,祁婧心头不禁一颤。 许博半撑起上身,深深顶进最里面的同时爱怜的抚摸着爱妻的脸颊。 “亲爱的,你的心是我的这我知道,但身体永远是你自己的。以前我怕你多想,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现在,我想跟你说:从今以后,任何时候,任何男人,只要你喜欢,想跟谁做都可以。享受快乐,那是你的自由,也是我的愿望!” 话音刚落,喝茶小憩的许大将军就重新发动了进攻。 祁婧真没想到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无言以对,也分辨不清心口上暖烘烘,战兢兢的奇异感觉是什么,就像一个猛子扎进了燃烧的烈酒汇成的激流,陈志南的加缪式微笑在浪花儿里第一个闪现。 随之而来的剧烈心跳让她忍不住激动却也有些害怕起来,只觉得身体里强横的冲击重新把狂欢的激情唤起,忍不住紧紧搂住男人的脊背,连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没发觉。 冲击一下紧似一下,迎头莽撞,避无可避。 “这档口,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无比扎实的爽利快美直截了当的激起了祁婧彻底放浪的热情。 “啊嗯嗯……真的……真的谁都可以吗——” 许博闷头耕耘,用力点了点头。 “岳寒……岳寒好不好?嗯嗯……我知道她一直嗯——一直馋我的身子,可我只让她亲过一小下,啊——啊啊啊……你发什么狠啊啊——啊哈哈……” 男人的进攻骤然猛烈,祁婧却忍着浪叫,故意把细节描述得更到位。 “你嗯——不知道,我们……每天在一块儿啊哈……他动不动就嗯嗯……支帐篷啊——啊——啊哈哈……把可依恨的呀……” 两条美腿被许博架了起来,这样明显干得更深,更加强烈的刺激骚穴上方的肉壁,快感登时暴涨。 不过,许太太久经风浪,并没打算住嘴。 “也不嗯哼……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老公……等他们一结婚,我就啊——啊——啊——太狠了老公啊——啊——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啊啊啊哈哈哈……” 抱着上岸的鲤鱼精似的又翻白眼儿又打挺儿的娇妻,许博狠狠的怼了十来下才罢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汗流浃背,汗水和哈喇子都滴到了奶子上。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搞不定,我TM真看不起你!” “要了亲命了老……老公,你是不是吃……吃药了老公?” 祁婧喷得双腿发软,上气不接下气的带着哭腔嘟囔:“老公我真……不行了,再来我……谁都搞不定了,被你干死了就……什么自由都没了哼哼哼……” 许博压着爱妻的双腿,眼珠子里都是魔鬼的调戏,“岳寒也太小鲜肉了,没挑战,你说个刺激的,我就射给你……” 陈志南的名字再次浮现在祁婧的脑海里。如果说刺激,至少对祁婧来说,这位领导干部绝对是今天的主角。 可是,当她刚想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一抽,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另外叁个字: “许大哥……” “谁?”许博显然没听懂。 “老许同志……许懋霖……” 公公的名字是被她用口型说出来的,小眼神儿满是大不敬的怯怯嚣张,而许博读懂了!蓄势待发的身体明显一僵…… 这么明显的变化让许太太恶作剧的惊悚笑容僵在了脸上。 完了,玩笑开豁了!!!! “……老公我……对不起我是乱嗯——好深……老啊——” 没等她喊全“老公”两个字,第二下更深的干了进来,接着是毫无间隔的第叁下,第四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婧的哀嚎首尾相接连成了一线,再没有解释的机会。 “叫爸爸!”男人在急速的冲锋间隙里命令着。 “啊啊啊——爸……爸爸——爸爸肏我啊哈哈……爸爸爸爸射给我噢——吼吼吼……全都啊啊啊——射给我吧,爸爸射给你的儿媳妇儿……噢——噢——噢——” 一股逼近禁忌的奇异快感迅速接管了祁婧的神经中枢,第一声爸爸出口就像尝到了毒品的危险诱惑,骚穴里的浪汁都翻滚着突破人伦的颤栗。 的确,这是今天曾经亲眼目睹的“治疗主题”,或许在意识到程归雁经历了什么的同时,就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真相,直至此刻才在砥砺寻欢的游戏中被无心戳破。 许博显然使出了全力,浪穴里的家伙像一根烧红的铁枪。 祁婧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在高潮的潮头还是浪底,只知道拼命的耸起屁股,抵挡男人的撞击,身体的其它部分都已经虚脱。 忽然听得耳畔一声雄狮坠落山谷般绝望的吼叫,喷薄的岩浆把祁婧烫得魂飞天外,身体立时附着男人抖成了一个。 蹲在床边的奥巴马歪着脑袋,看着床铺上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两人终于消停了,空气中浓烈的气味儿熏得它燃起回归丛林的渴望。 继续闻下去,怕是再也守不住单身汪的节操,它甩了甩鼻子,发出“嗤”的一声不屑,夹着尾巴走了出去。 经过客厅,意外的发现,另一个房间的门居然虚掩着,从里面飘出同样让狗怀疑人生的气味,赶紧逃开,钻进了许太太精心布置的小窝里,无比懊丧的闭上了眼睛。 许太太大大的岔开着双腿,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身上的男人比任何时候都沉,却根本没力气把他挪开。 许大将军已经消软,稍微一夹就滑了出去,连带着暖呼呼的汁液流过同样湿漉漉的菊花。身下的床单被大片透湿,渐渐冷却,沾在屁股上很不舒服。 气血运转渐渐平顺,脑子里忤逆伦常的可怕念头却盘桓不散。把这么不要脸的勾当牵连到公公身上,也是TM失心疯了。 “在床上当爸爸是不是特过瘾?” 与其讳莫如深,避而不谈,不如仍当成游戏,用玩笑收尾,更不着痕迹的去除疑虑和尴尬。 可男人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仔细一听,呼吸越发悠长,已经拉起了轻鼾。 “唉,这下是真的把他给累倒了。” 祁婧心下稍安,漫过一缕筋酸骨软的柔情。身下的一片泽国也顾不得了,勉强伸手扯过被角,盖在男人背上。 不想,这一动作,许博又醒了,眯着眼睛翻身下马,顺势把爱妻搂进怀里,带着她挪到了大床的另一侧,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她湿乎乎的屁股。 祁婧被攞得“嘤咛”一声,娇滴滴的埋怨:“还这么大劲儿呢,咋没把你累死?” 许博把一对巨乳压在胸前,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眼也没睁,哼着笑了笑,“除了你,谁也弄不死我……” “你的冰雪红颜观音大士呢?” “她呀,就像个小姑娘,啥也不懂……” “哟——比你大好几岁呢,好意思说人家是小姑娘,说说,小姑娘啥滋味儿啊?” “诶呀……亲,你又不是没当过,就是,你懂的……” “我不懂……不行!不许你睡,你说,小姑娘啥感觉?”说着,许太太的一条腿盘上了男人的腰,晃着他的肩膀不依不饶。 许博眯着眼睛一脸苦笑,“就是……就是特别的紧呗……” 一听这个“紧”字,许太太立马没动静了,脑袋抵在男人的颈窝里,一眼一眼的翻他。 “怎么了?”许博轻易捕捉到了爱妻的情绪变化,“担心自己不够紧啦?” 祁婧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咱娃都生了,当然比不了了……” “呵呵小傻瓜,根本就两回事……”许博话只说一半。 “都是一个洞洞,怎么就两回事?” 许博那下巴蹭了蹭丝滑的秀发,“她紧是紧,是因为没经历过,也不会动,你比她厉害多了,一直坚持锻炼,当然一点儿也不松,而且是活的,像……就像鲤鱼的嘴……” 许太太“噗嗤”一下被逗乐了,一拳捶在男人肩上,“你大爷的,就你能编排,把那地方也说得活灵活现的!” “是你让说感受的嘛!” “那后来呢?”许太太的眼睛亮晶晶的。 “后来……后来就哭呗,我就紧着哄。你也知道,我最怕看见女人哭了,又不知道怎么哄……”许博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再后来呢?”许太太继续亮晶晶。 “再后来?再后来就出事儿了……”许博略一停顿,打算卖个关子,可唯一的听众只是那样盯着他,只好继续说:“嗯……那个什么,可依那丫头给我打电话,说被人偷拍了,我们就赶紧过去了。” “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年轻人不务正业呗!”这回许博说话的口气倒是跟陈志南类似。 “可依他们去那个叫什么爱琴海的主题酒店开房,那个……完事儿之后发现墙角的花架后面装了摄像头,结果就跟酒店的人吵起来了。岳寒跟一个小子动了手,你猜那小王八蛋是谁?” “谁呀?” “罗薇的弟弟,叫罗刚,就在我们公司一工地当保安,活儿都是我帮着安排的。” “哦,原来是这样……”许太太这才了然,原来是这么个全给震了。 “我当时一过去,特想抽丫一大嘴巴,后来想想,碍着罗薇的面子,也就算了……她有这么个不安分的弟弟,也是够操心的。” 许博根本没留意祁婧的异样,自顾自的说完,目光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后来你们是不是一起去吃了包子?” “嗯……”许博猛一回神儿,“哎!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甭管,本来嘛,应当应分的,你还请人家莫黎姐喝了热牛奶呢!” “不是,媳妇儿……我……”许博一低头,就看见许太太仰着小脸儿眸光犀利,似笑非笑的嘴角上一边挂着恩宠一边挂着萧杀。 对视片刻,许博讨好的“嘿嘿”一笑,“哦,我知道了,你盯了她的梢!” “嗯哼!”许太太很得意。 “你跟谁?” “陈……陈志南!”许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交代了。 “你们俩一块儿看了监控?” “那——又怎么样?”许太太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过去换衣服,你们……” “在厕所里……躲着来着……” 那狭小的空间里,虽然什么也没发生,许太太的心跳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直气壮的节奏了。 “然后……他就送你回家了?”许博这个“然后”似乎故意拉长了许多。 “……嗯!”许太太“嗯”得很努力。 “然后……你就回家了?”许博又来一遍,肯定TM不是卡壳了。 “不……不然呢?”许太太脑子里立马闪过那句“我们找个地方吧?”幸亏没上贼船,不然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心慌慌呢! “就没碰上什么人么?”许博循循善诱。 “没有啊?”许太太有点儿莫名其妙。 “有人可看见你了,还告诉我……”许博应该在临时组织措辞,“告诉我看紧点儿呢!” “谁啊?”许太太心头一跳,努力回忆着。 唯一被人看见的可能就是在小区门口,那人钻进后座始料未及,车窗都是贴膜的,可自己下车后慌里慌张的一路小跑,已经足够让人发挥想象了…… “老许同志呗!许——懋——霖。”许博也学着刚刚爱妻的样儿,光用口型儿不出声,念出了老爹的名字。 许太太“哎呀”一声钻进男人怀里,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刚刚还丧尽天良的拿公公助兴,这会子报应比闪电还快,把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原来刚才许博说送老爸回家,还发生在她进小区以后。老头儿大晚上的跑小区门口蹲着,大概率是为了避嫌,没成想,躲都躲不开,混了个目击证人。 “宝贝儿?宝贝儿别紧张……”许博摸了摸爱妻的头,“我爸没说啥,就是告诉我要多关心你,夫妻之间要多沟通,多体谅,多……” “诶呀别说了,我再也没脸见他们了!”祁婧已经急得带出哭音。 许博一听这话音儿,知道里边肯定有文章,试探着问:“怎么,他——欺负你了?” 这话听来,早已不是几个月前从大猩猩的按摩床上下来的那种味道了。既谦虚谨慎又暗藏玄机,体贴入微中透着“牌坊你立,婊子我当”的那么一股子骚浪贱。 许太太埋着头,微微一点,脸上的热度比把体温计扔开水里上升得还快,连自己也不明白,3P车震双飞都经历过的人,还有什么好羞臊的。 “那……他亲你啦?” 祁婧点头。 “摸你啦?” 祁婧又点头。 “摸你哪儿啦?” 祁婧拉过男人的手,往腿心里引。越是接近,耳畔男人的呼吸越是粗浓起来……那里已然湿滑粘腻。她分开双腿,夹住男人的手掌,不自觉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男人的食指轻轻陷入了软嫩的唇瓣儿,“那后来呢?” 这回无法用点头回答了,祁婧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他说……要带我找个地方……我……我一紧张,就下车了……” “那……你喜欢他么?”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颗粒感。 祁婧闷着头,不出声。 “亲爱的……” “不许说!”祁婧陡然拔高了音调,紧紧搂住男人的肩膀,“我不要你说那种话,我不要!我知道你是爱我,宠我,可这世上的男人谁也比不上你,我……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 许博听得心头滚烫,抽出大手,搂住了爱妻的细腰。 “老公……我差点儿就跟他去开房了,可是我真的有点儿怕,我……我喷了一电梯的水……老公!我不许你宰相肚子里划龙船,由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我想让你一辈子领着我,管着我,抱着我,永远也别丢下我……你想让我快乐,我也要你开心!我不光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就算是要……那也要你心里欢喜才行,我只属于你……”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三章潘多拉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叁章 潘多拉 这一夜,李曼桢是在一个接一个的荒唐梦境中闯过来的。 主卧里的全武行在男人敲骨吸髓的低吼之后结束了,之后的窃窃私语嘤嘤宁宁怎么也听不真切,她便迷迷糊糊的跑进了久违的FD校园,潮湿的风里。 脚下不停,心慌慌的,不知是在追谁,或是在躲谁。 楼宇间的冬青黄绿相间,道旁的柳树随风拂摆,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嗓子眼儿里却只有咻咻急喘…… 轰然闯入一道大门,周围竖起了无数的书架。夜色已深,却只有图书馆空荡荡的借阅室没有开灯。 闹中取静的空间里,淫靡的喘息震耳欲聋,赫然来自身后的大男孩! 是起平,他在这里做义务管理员,每天都最晚一个离开,而她故意到快关门的时候才去还书……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了。可她的心依然会疯狂的跳。手心里都是汗。还书用的手推车被两个人的孟浪动作撞得吱扭吱扭的响。 她曾没羞没臊的告诉过他,喜欢从后面来。他就每次把她按在这上面,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整个人连同推车发射出去…… 他比她大两级,马上就毕业了,说了会在北京等她……所以,在他走之前,她要好好的给他一次,让他忘也忘不掉! 毕业了也去北京,多好啊!可又为什么,为什么会哭呢? 刚刚意识到脸上烧灼的泪痕,地板裂开了。下坠的世界阴暗逼仄,竟又如此熟悉。沙发上的绣花抱枕是她亲自挑的,突然间被一只粗壮油腻的大手抓起,垫在了肚子下面。 撞击并未停止,身子里像被热油灌满,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性器刨刮的爽利。 男人的粗喘里夹杂着浑浊的轻哼,连冲撞的力度都更加熟悉。而恰恰如此,才让她的心片片龟裂…… 两只男式皮鞋出现在眼前。猛一抬头,起眼含期盼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等你!一辈子等你……” “啊——”拼尽全力的呐喊竟然无声。 她奋力一挣,上半身登时崩断,双手扣进地板的缝隙,拼命向前爬行…… 可怕的喘息依然剧烈,猛然回望,就看见那拦腰截断的雪白腰腿正被干得一浪一浪的痉挛踢蹬!绣花抱枕上一片殷红,全是血! 视野被一片耀眼的红色淹没,分不清是飞升还是坠落。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仿佛有断续的婴啼,母亲的安慰……眼泪在迅速干涸! 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在吼:让她生,生了她自己养! 另一个低沉坚定的声音说:孩子既然生下来,就是我们家的人! “阿桢!我还能肏你吗……” 一个男人的胸膛出现在视野里,听声音是亲爱的起平。他一直很瘦,胸口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不对,他怎么又变得这么壮了,这么厚的胸肌…… 抬眼望去,那是一张不怎么英俊的脸,带着大男孩似的笑,眼窝微陷,眸子里清澈洗亮却又漆黑深邃。 “姐!我要狠狠的干你,把你干舒服了,你就一辈子跟我作伴儿!” 一辈子…… 这一辈子还剩下多少?泪水再次模糊了视野,滚落眼角鬓旁。 “妈!看你,又掉眼泪……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嘛!” 这一声近在咫尺的呼唤,彻底吓到了她。 “……良子!” 双手慌忙抵住男人死命的往外推,惊惶中根本辨不清身处何地,身上穿没穿衣裳,还有那双腿大张的羞耻姿势…… 正急得冒汗,耳边响起另一个明媚妖娆的声音:“就是嘛!我们都好好的,咯咯咯……小毛快来!姐姐喜欢你!咯咯……” 狐妖般的荡笑瞬间扫清了迷雾,两具光溜溜的肉体连同自己出现在一张大床上! 许太太的两只大花奶被儿子抓变了形,双腿间一片乌浓,骑在他腰腿之间正在蛮腰款摆跃跃欲试…… “姐!我们也……”许博的唇压了下来。 “不……” 虽然拼了命的摇头,身上却像平静的湖面上洒下天火,烫得波心激烈,不停颤抖。一声绝望的哀鸣爬过脑际,身子一僵,男人的家伙闯了进来! “唔——”这回竟然真的叫出声了! 李曼桢心头剧颤着惊醒过来。 帘幕缝隙里,已经透进晨曦的微光。 被子已经退到了腰上,双腿大开着,趴卧在床边的睡姿让人难抑莫名的羞耻,却又在狼狈的心跳中觉察到深不见底的失落。 第一时间去看床边地板上的水杯和拖鞋,发现并未移动过位置,房门也是关着的,这才算舒了口气。 不必去看表,也知道时候不早了。穿衣下床,拉开房门,奥巴马摇着尾巴歪着脑袋,乌溜溜的眼珠仿佛读懂了她虚浮的脚步。 刷了牙,洗了脸,粘涩的眼眶终于被薰衣草的淡香涤清,才敢往镜子里望去。镜中的妇人慢慢放下毛巾,露出一张姣好的素颜。 都说女人变老是从眼睛开始的,镜中人有着一双特别耐看的杏核眼,眼角的确已经生出几条细纹,但若不仔细瞧,并不明显。 那眸底的清光依然通透,漆黑的瞳仁未失灵动,只是眼白上爬着触目的血丝,让人平添了几分憔悴。 也许,就是这憔悴看得人心疼,细滑的肌肤便欠了叁分血色。不过,乌黑的额发衬着玉润的下巴,整张脸仍隐隐透着恬淡的生气。 她还一点儿都不老,只是这两天没睡好罢了。 这样想着,李曼桢试着笑了笑,居然并未发现更多的皱纹。更加意外的是,这一笑便再也舍不得收敛似的,舒展的浓睫下,弯起的眼睑上,浮现一抹少女般的娇憨。 她是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呀?笑得这样湿润,这样无邪,这样有朝气…… 这还是那个忍着艰辛,守着平常心,数着日复一日的寂寞,看似以全部的力气善待着生活却一路战战兢兢的阿桢么? 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造就了一个令人尊敬的单身母亲,却毁掉了一个美丽女人花样的年华。 镜里镜外,究竟哪一个才是当初那个聪颖灵秀的采茶姑娘? 笑意被疑问不着痕迹的冲淡了,落寞的唇角勾着一丝凄婉的留恋似的,不知为什么,竟挑着一团红润自腮边升起。 那红是带着热的,瞬间就唤醒了呼吸,引燃了希冀,带着目光一路向下。 她已许久未曾这样打量自己了。 颀长的脖颈昂扬秀丽,完美的锁骨纤细巧致,领口下大片的酥白被遮住了,可这难不倒谁。 透明的塑料纽扣一颗一颗的穿出扣眼儿,神秘的曲线圆熟而招摇,雪白的织物承托起诱惑的沟壑…… 唯有在贴身的衣物上,李曼桢从未委屈过自己。款式未必是最花俏别致的,质地和做工半点也不能马虎。不必特意烘托诱惑的本钱,唯有舒适始终排在她考量内衣的首位。 没人能告诉她,在这样的细节上执拗的坚持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它们当然会慢慢变旧,未及破损就被扔掉,但从来都必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有时一天换几次。 只是,一直以来,也没人真正珍而重之的帮她穿上或者褪下。 唯一一次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发生在一天之前的傍晚。它们被整齐的托着,从门外递进来,像是一份郑重的礼物。 他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呢?李曼桢曾经以为自己看得足够清楚,如同眼前这一对丰盈柔软,几乎完全被他掌握般踏实。 虽然纠结而害羞,但她喜欢大胆迎向他的感觉,喜欢他爱不释手的热情。 可现在,她似乎不敢了。不敢轻易相信,也不敢妄自揣度。 她曾鼓起偷人的勇气,甘愿把自己放在不顾廉耻的暗影里。可在听到更多不可思议的对答之后,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他。 淘淘的身世,良子的荒唐,都在昨夜成了迷。 最令人忐忑的是,这两口子好像根本没有刻意瞒着她的意思。而这属于别人的谜团,竟然在一遍遍的猜想中带给她莫名其妙的心悸和微微战栗的轻松。 是的,轻松。 让她感到害怕或者说无所适从的恰恰是这份轻松。它仿佛可以穿越时光,瞬间把自己带回到那个采茶姑娘青春而倔强的身体里。 现如今,儿子大了,又远离故土,为年少轻狂和世俗丑恶欠下的债已然还清。虽说是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可平静的心早已了无牵挂…… 视线越过文胸下缘,落在稍显丰腴的小腹上。只有半个肚脐露在外面,正随着呼吸不停的起伏,一刻也停不下来。 这是一个四十几岁女人的腰腹么?为什么不见丝毫的松弛和冗赘?为什么儿子都成年了仍光洁如丝缎,柔腻似膏脂?是谁为她留住了这足以令女人骄傲的弹性? “或许,可以私下里问问他……” 这个念头一冒头,就把她吓了一跳。与此同时,隔壁的门开了,奥巴马的爪子疯狂的挠着地板。 李曼桢一颗一颗的系上衣扣,拧开面霜的盖子,把点点清凉揉进发烫的面颊。 就冲奥巴马每天早上这股子摇头尾巴晃的欢快劲儿,许博也觉得自己应该把晨跑坚持下去。 随着这家伙一天天长大,奔跑的身姿越发的矫健舒展,人类的两条腿再长,也早已追不上它了。 若想让它真正的放飞自我,非得解开绳索不可。可惜,身居闹市,即便是在公园里,也没有这个自由。 有好几次,许博都打算着什么时候组织一次郊游,可以由着它漫山遍野的跑个够。还有什么比释放天性更让生命尽情的享受快意呢? 令人难堪的是,小狼狗把绳索绷得笔直,许博的脚步却第一次力不从心了。 这个周末的天性释放的确超了标,一起床才发现腰杆发酸,脚底下发飘。只绕着公园儿跑了一圈儿,步子已经拖泥带水了。 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强扭的瓜不甜,有时候贞洁烈女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啊!虽然奥巴马这小子没功夫笑话他,许博还是不得不装模作样的活动着肩臂打道回府。 经过菜市场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歪着脑袋往里看。果然,李曼桢的小白衬衫格外醒目的出现在肉摊儿前。 在路口上等了叁四分钟,就见她走了出来。看到许博的一刹,那微微一笑像是一道光把她的小脸打亮了。 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李曼桢便自然而然的与男人并肩而行。 她的个头刚过他的肩膀,身姿却像小白杨一样挺拔,腰肢随动,步态轻盈,款式简洁的平跟儿皮鞋一尘不染。 许博伸手接过她左手的塑料袋,里面有菜有肉,分量不轻。 “如果不忙,你俩中午尽量回来吃饭吧!” 李曼桢跟他说话依然没有带称呼,声音软糯清甜,让人听了格外受用。说是“你俩”,其实这话明显劝的是他。 因为要喂淘淘,许太太的午餐基本都是回家吃的。而许先生多半都是在公司楼下或者工地上凑合,忙起来,回家吃根本不现实。再加上晚上经常应酬,只有早餐才能享受到阿桢姐的手艺。 不过,许博还是很有诚意的点了点头,抱歉又遗憾的笑着。请到手艺这么好的家政嫂,两顿正餐都无福享受,损失是真不小。于是,干脆借着话头扮馋鬼: “今儿早餐有什么好吃的?” “煎叁文鱼,还有羊肉青菜粥。”李曼桢轻声对答。 昨夜里的疯言疯语被听去多少,从她的神色里根本无从判断。说实话,事到如今,许博也根本不想判断了。 察言观色的功力应付公司例会上那些老家伙已经捉襟见肘,可不想浪费在家里。 之前又是隐瞒又是通气的,一番操作下来,逼得李曼桢提出辞工的请求,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 经过昨天的历练和折腾,他也算有所体悟。对待朝夕相伴的家里人,值得拿出君子坦荡荡的气魄和当家人应有的担当。无论是可爱的婧主子,还是可亲的阿桢姐,都开诚布公的去面对,整得躲躲藏藏期期艾艾的,老不痛快。 既然拿她当了家里人,两人又有了那样一层关系,这个家里的秘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况且,在他心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不光彩的家丑。 “叁文鱼!羊肉粥!这是要给谁补身子啊?” 身子正虚的许先生嗓门儿有点儿高,话音儿里多少带出那么点儿不着调,已经够李曼桢拿白眼儿翻他了。 也不知是鱼腥味儿太重,还是羊肉味太膻,一只狸花猫从马路对面窜了过来。许博没留神,奥巴马可急了,瞬间转向朝野猫扑去。 狸花猫跐溜一下玩儿了个漂移,贴着狗爪子窜过了许博身后。奥巴马也不白给,跟着挠地皮转小圈儿紧追。 它这一转不要紧,整条狗链子绕过旁边的李曼桢,把她跟许博缠到了一起。 “哎——哎!沃去,你个疯狗!”许博连忙高声呵斥。 没想到这半大的狼狗冲劲儿不小,两人被带得抱在一起,束手束脚,趔趔趄趄。为了防止脱手,狗链子的皮套被他缠到手腕上,另一只手里又拎着东西,一时之间根本腾不开。 许博正害怕当街出洋相,扎住马步想辙脱困,只听得怀里一阵银铃般的欢笑。 低头看时,一张堪堪绽放的如花笑靥尽收眼底。那浓睫下兴致盎然的眸子正追着跑远的狸花猫。红艳艳的小嘴儿里露出玉颗似的白牙。 印象中,李曼桢从未如此开怀的笑过,太TM好看了!许先生不由一呆,连解绳子也给忘了…… 说时迟那时快,狸花猫眨眼间就没影儿了,许先生的反射弧明显过长,李曼桢的脸都红了,他才回过神来。 刚一解开狗链子,阿桢姐便羞低着头朝前走去。许博一路讪讪的跟着,直至进了小区,楼门,电梯,两人都没找着话说。 电梯门关了,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人一狗。 许博一路跟得别扭,忽然觉得开个玩笑是不是好一点呢?转身刚想说话,李曼桢似乎一惊,下意识的往角落里靠了靠,小脸儿更红了。 “哗啦”一下,狗链子被扔在了地上,许博上前一步,一伸胳膊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趁她没反应过来,又软又甜的香唇已经入口。 “呜——” 李曼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吟,就被抵在了壁板上。脖子几乎折成了九十度,双目紧闭,瞬间被剧喘淹没,好像整个空间里的氧气都不够她吸了,身子越来越软。 许博尝到了唇香还嫌不够,舌尖儿几次抵住牙关,都没有扣开大门。也不知阿桢姐是太陶醉还是太紧张,偏偏又没法开口问,心里一急,放开了她的嘴巴。 李曼桢茫然睁眼,似不知所措,却听男人说了句:“会舌吻么?我教你!” 答案还在过热的脑子里孵化,就又被吻住了,至此阿桢姐才反应过来男人的调笑,挥起拳头使劲儿捶在他肩上,而同时,嘴里的舌头也被勾了出去…… 十五楼转瞬就到了。看着李曼桢比奥巴马更迅速的冲出电梯,许博像是吸饱了血的德古拉伯爵,一阵神清气爽。 迈进家门,许太太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妆台前吹头发。换过床单的大床上摆着许先生成套的行头。 赶紧走过去殷勤的接过吹风机,撩起爱妻的大波浪。镜子里还散着水汽的脸蛋儿望过来,噗嗤一下笑了。 “怎么了,待遇不算高啊,那么高兴?” 祁婧大眼睛一眯,“拜托行行好,下回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说着比了比自己的唇角。 许博往镜子里一瞧,嘴边上多了一小块儿淡淡的红色,触目心惊,赶紧伸手擦了。 这是……阿桢姐的?她也涂……化妆,怎么没看出来?高手啊! 祁婧斜着眼睛看他利落的动作加诧异的表情,妩媚一笑:“我男人果然是言出必践的大丈夫,一早上就去炸碉堡啦!还挂了彩,咯咯……” “指不定谁炸谁呢,你们女人啊,都是妖精!” 吹风机的轰鸣声盖住了许博的声音。一边撩着头发,一边回想着电梯里李曼桢的眼神。那茫然失措的光亮中,分明涌动着热烈的情意,让人神为之夺。 羊肉青菜粥!嫩红的肉沫,碧绿的青菜,油汪汪的珍珠米。许太太又得着了,连着喝了两碗。 许博只顾着一眼又一眼的扫描阿桢姐的淡淡樱唇,生生把咸味儿吃出了甜味儿,直到夫妻俩相携出门,进了电梯,才被许太太狠掐了一下,醒过味儿来。 “你们男人啊,得陇望蜀,都一个德行……” 祁婧故意不看他,透过壁板电镀的镜面打量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她今天穿了一身铅灰色的西服套裙,打底的黑色真丝吊带领口稍低,一尾诱人的沟壑上盘着数道珍珠围栏,走起路来弹动跳跃,呼之欲出。 “我这不是想着尽快把她拉进咱们的阵营,省得主子您被人猜来猜去的么?” “哼!”许太太朝着壁板白了男人一眼,转身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反正你就是不怕我把脸丢光,越见不得人就越被你圈得死死的啦!” “昨天是谁让我一辈子管着她来着?再说了,在咱自个儿家里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说到一半,提起鼻子连抽了几下,“嗯——你闻闻,这什么味儿,你昨天是不是就……” “喷”字还没出口,嘴巴已被祁婧的小手捂住,身体被一把推靠在角落里。那双大眼睛瞪得像是要谋杀亲夫,小嘴却嘟得能挂钥匙。 许博揽住爱妻的小腰,亲了亲堵嘴的掌心,伸手握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什么时候去递辞职报告啊?” 祁婧两排睫毛一刷,顺势伏在男人怀里,“哼,等有空吧,我可忙着呢!” 周一的例会格外漫长,十点多才散。许博又把几个重点项目相关的负责人叫来协调了一下这周的工作,就已经十一点了。 跟秘书交代一声,他只身离开了办公室。 跟广厦合作的那个城市花园项目由高振林高副总领衔出演。老前辈占尽了风头,实地工作却全落到了许博头上。 别看名字叫城市花园,其实是一个老旧小区改造项目。这种工程算不上高端,规模足够大,油水其实不少。 广厦抢了最有技术含量也是最赚钱的别墅区和大高层,碧城则负责基础设施和普通住宅楼。即便这样,也是碧城有史以来盘子铺得最大的项目。 根据许博的经验,这种工程线头多,协调复杂,更需要盯得紧一些。 不过,今天去工地,除了跟项目有关的事务之外,还有一件谁也不能说的私事要办。 开车行驶在拥挤的环路上,许博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脸。那是昨天晚上爱琴海酒店的前台服务员。 领着莫黎程归雁,叁人赶到的时候,秦爷正跟罗刚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这个女孩也在场。虽然一直狡辩说并不知情,可看她跟罗刚眉来眼去的,明摆着是串通一气。 这丫头或许没认出许博,可许博一眼就盯上了她,陈京玉的妹妹,工牌上写着她的名字——陈翠。 当初祁婧被姓陈的迷惑,曾经帮他照顾这个新来京城的妹妹。这位大姐趁男主人住院来家里连吃带喝,穿她的衣服戴她的首饰,毫不客气不说,背后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没给许博留下什么好印象。 万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她哥哥移民了,她怎么没回老家,一个人留在北京了?或者,京城还有别的亲友?罗刚怎么跟她搞在一起了,还合伙干出这么下作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很容易想明白,因为城市花园的工地离那家酒店就隔了两个路口而已。而罗刚,就在工地上当保安。 小年轻的下了班到处窜,认识个前台妹子也稀松平常。这个陈翠虽然跟他哥一样生了一对叁角眼,可穿上工装用心打扮起来,再仗着年轻,也算有几分姿色。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正经工作不好好干,也热衷这些歪门邪道。 许博真正关心的,当然不是青少年们的身心健康和品质素质问题,而是姓陈的现如今的动向。 北京城这么大,光凭道听途说就对仇人的去向放任不理,安心的享受太平日子,从前狂妄自大的许博或许可以,现在的许老爷可没那么幼稚。 不知为什么,昨晚一见到这丫头,许博就在心里做了个记号,一觉醒来,越发觉得不踏实了。 对于这兄妹俩,理当敬而远之,尽量不去主动招惹,但他仍然觉得有必要从这丫头身上挖出陈京玉的准确消息。 把所有踩雷的可能性都排除了,才能放心让许太太过上漫山放养的幸福生活。 路过“新冠小吃”——沃肏——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许博又去享受了一顿肉包子才沟满壕平的赶往工地。 每个礼拜都要过来一两次,工地上各部门的头头,从工程师到技术员许博都熟。大家正在午休,也就没惊动什么人,在一个安静的办公室里找了个长沙发,打算先眯一觉再说。 叁天里对战五个极品妖孽,虽然有一个只尝了一口双皮奶,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人血蛋白啊!战神附体,嫪毐再世也不过如此吧,得抓紧机会歇歇。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见有人推门,还是试探着慢慢儿推那种。 抬头朝门口一看,门缝里挤进来一张笑嘻嘻的脸,正是罗刚。 刚刚经过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他在门房里执勤,故意没搭理,没想到这小子够机灵,主动找过来了,时机把握的还刚刚好。 “别鬼鬼祟祟的啦,进来吧!” 许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西装往旁边靠背上一搭。昨晚上忍着一巴掌没扇出去,态度可比现在吓人多了,怎么都躲不开的人,这小子当然知道事情没完。 罗刚痛快答应一声,闪了进来,不忘把门锁好,翻开茶几上的玻璃杯,给许博倒了杯热水,陪着笑递到他手里。 “许哥,昨天的事,要是没消气儿,您随便骂!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朋友……” 罗刚跟他姐姐一样白,个头也不高,但人长得确实挺帅气,就是浑身上下没个爷们儿气象,眼珠子转得过频,笑起来嘴巴还有点歪,跟那个爱好摄影的港星还真有点儿神似。 或许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这种有点娘又有点坏的男孩?许博摇了摇头。 “我朋友?要是我朋友还好说了。知不知道你姐现在在哪儿上班儿啊?” “医大啊,怎么了?”罗刚听这话音儿笑得有点儿僵,紧张的回问。 “医大那个科室啊?” “产……产科……” “医大产科主任就是昨天那小辣椒的妈!现在你知道自己得罪谁了吧?”许博喝了口水。至于这位“小后妈”已经赶到过现场的事实,掂量着没说。 “啊?!”罗刚再傻也明白,自己这回恐怕把姐姐害惨了。 “你姐啊,每天跟那个小辣椒同吃同住,好得跟亲姐俩似的,你可好,跑去拍毛片儿!” 罗刚咧嘴瞪眼慌得团团转,鞋跟儿快把地板钻俩窟窿了,“不是许哥!许哥……我是真不知道啊!许哥你得帮帮我,帮我跟那位姐姐好好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好玩儿……再说,那也没拍清楚……” 许博给气乐了,“你TM正对着床还想拍多清楚,整个无人机跟拍呗?” “不是哥,昨晚他们俩猴急得跟刚放出来似的,连灯都没开,那……我那摄像头又没夜视功能……要不也不至于被他们那么容易就发现了不是?” 那套东西现在还扔在自己车里,跟家里装的那套类似,属于比较简陋的非专业设备,不可能带夜视功能。开机时,摄像头上能看到一个红点儿,黑暗中很醒目。 “哼哼,还夜视功能,懂得不少啊!”许博冷笑,“成,回头我就让你姐跟人家这么解释,说你设备没选好,光知道俩人急得跟猴似的,啥也没拍到。”为啥猴急,他当然比谁都门儿清。 罗刚一听快哭了,“别呀哥!您也知道我姐挺不容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别难为我姐,您让我干什么都成!” “好小子,还挺知道心疼你姐的,成!敢担着就成。” 看得出来,虽然吊儿郎当不学好,罗刚对他这个姐姐是真紧张。许博开始用正眼打量这个小保安了。 “那说吧,东西是哪儿淘换的,干过几次,还有什么存货没有啊?” 之前没怎么对这种设备上过心,安装在家里原本目的不可描述,用起来确实挺方便,在外面忙里偷闲的看一眼让人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心里踏实。 可昨天拿到罗刚的设备就开始不安了,这玩意儿是用来偷窥的,现在正经厂家的手机都有各种漏洞,别说这种叁无产品了,况且还是联网的终端设备。 罗刚愁眉苦脸的站在那儿,“哥……您这也……也不是派出所的……” “那你是打算去派出所再交代?” “不是不是不是……”罗刚连连摆手,“我说,我说……东……东西都是昨天跟我一起那小子淘换的,说实话,我还不太懂。他是我一小学同学,在电脑学校学过……” “合着你还不是主谋?” “没……主……主意确实是我出的,他……从小就一蔫儿萝卜,光在网上看别人拍,知道怎么弄也没那胆儿……” 说着说着,罗刚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好像哪儿痒痒,看许博面色深沉不见喜怒,犹豫了一下又接着交代:“这东西是联网的,只……只要连上WIFI就能用手机监控……” “把你手机给我!”许博板着脸伸手。 罗刚苦着脸一歪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了锁递过去。 许博接过手机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APP图标,点进去一看,有两个设备在线,挨个看了一眼,都是空无一人的宾馆房间,跟昨天那间风格迥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间酒店。 “诶呦您……悠着点儿,我这个月可没……没流量了。”罗刚在旁边嘟囔,看上去倍儿心疼。不过紧接着他怕是连肝脾肺肾都疼了。 许博熟练的打开了文件管理器,轻车熟路的找到缓存的视频文件,删了个干净。 “以后再跟我打马虎眼,卷铺盖滚蛋!” 即使并未看视频内容,也无名火大。许博略微冷静思索片刻,又尽量语气和缓的说:“去找你们头请个假,换身儿干净衣服,大门口等着我。”说完把手机递还给他。 罗刚像跟蔫黄瓜似的出去了。许博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主子,晚上有空吗?” “猴儿崽子,臣妾要去爱都健身啊,有事儿?”婧主子也是个称谓混乱型。 “那就在爱都楼下的餐厅吧,你熟,你来定位子,我想请可依她们吃个饭!记得把罗薇也叫上,昨天她弟弟不是……你懂的老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呦——许副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细了,不是有什么猫腻儿吧?” “怎么可能,你老公江湖人称许大善人,晚上见!” 挂了电话,许博拎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罗刚这样的小青年,品质未必有多坏,不过要想让他乖乖听你的话,那可比抽了他的筋还难受,必须恩威并施,还得保持足够的神秘感。 处理完工地上的业务,已经快五点了。罗刚果然没有听话的在门口等。许博看见他的时候,这小子正倚在他车门上抽烟。 衣服是换了,上身穿了件满是骷髅头的花T恤,麦昆的经典元素穿在他身上还算搭调,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下身破洞的牛仔裤让许博暗暗摇头。 “会开车吗?”许博问。 “会啊!我爸早年开半挂的,现在还在跑出租,我开车可是他手把手教的,A本儿。”罗刚满不在乎似的炫耀着,眼睛就没离开车。 许博把车钥匙扔给他,“那你来开吧,我正好累了。把烟掐了!”说完钻进后排。 罗刚猛吸了两口,把烟蒂一丢,开门上车。别看他细胳膊细腿儿的,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派头,屁股刚沾座椅,车子已经像摩托艇一样无比顺滑的离港破浪,使出了工地。 “技术的确不赖,怎么过上当保安的瘾了?” “别提了,两年前挂一老太太,陪人家不少钱,我爸死活不让我摸车了。到现在我都怀疑丫就是一碰瓷儿的。” “想来公司开车么?”许博抛出了胡萝卜。 “那当然想了……您要是让我再开上车,怎么使唤我都成!” “你爸那儿呢?” “嘿嘿,我爸听我姐的,我姐说句话,比谁都管用……唉,可惜我姐不听我的。这话儿说回来,还得看您的面子啊!”这小子不笨,啥都门儿清。 “当司机光会开车可不行啊,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恐怕连西装都没穿过吧?你们队长没教你们站军姿么?” “切,他那点儿素质还想训我?我打过的子弹比他见过的都多,光会直挺挺的站军姿算什么本事?” “呦,你这小身板儿还当过兵呢?”许博立马联想到了小毛。跟小毛一比,这位简直就一兵痞。 “当过两年武警,没到头就给退回来了。” “为啥呀?” “我们驻地旁边儿一理发店的小丫头勾搭我,我二话没说就给丫办了,结果她妈找部队来了……年底我就复原了。” 罗刚把这段儿黑历史说得倍儿顺溜,倒一点儿没有瞒着许博的意思。许博听得直摇头,心说怎么一样的事儿,你小子办起来怎么就那么灰溜溜惨兮兮的呢? 不过,正经事儿该办还得办。 “这么着,只要你今天好好表现,年底再拿个先进让你姐脸上有光,开车的事儿包我身上!”这事儿对许副总来说,也就跟后勤打个招呼而已。 “拿先进?”罗刚挠了挠脑袋,“也好……好吧,您可别忽悠我!” 到了爱都联系祁婧,才知道她定了一家日本料理。还没进包厢,许博就知道四个人已经到了,嘻嘻哈哈的很热闹,似乎在讨论着跟拍戏相关的趣事。 罗刚一出现在门口,所有人都闭了嘴。可依的小脸儿从夏威夷直接拉到了北冰洋,连事先打过招呼的祁婧也奇怪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痞子。 “小刚!你怎么来了?” 罗薇从方几后起身走了过来,从脸上的表情判断,显然仍对昨晚的情况一无所知。 就在这一问的当口,她身后的可依已经瞬间读懂了眼前的情势,瞪了许博一眼,嘴角虽勾着一丝冷笑,脸上的温度却迅速回暖,没等罗刚回答,已经笑了起来。 “呦,这是负荆请罪来了,钱带够了么?不够让你许哥给垫上。” 许博并未回避可依的目光,反而投去赞赏的眼神。秦爷就是秦爷,这胸怀,这眼色,佩服佩服! 罗薇一听这话音儿立时紧张起来,回头看了可依一眼更有些慌神儿,盯着罗刚的大眼睛里全是严厉。 “怎么回事啊,小刚?” “姐我错了!”罗刚半点儿吊儿郎当的劲儿也没了,挠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跟二憨子在宾馆装了个摄像头……昨天,可巧这位哥和姐去开……开房,就给录……录下来了。” “是啊,可巧哈?”可依小脸儿白里透红,皮笑肉不笑的瞪着罗刚,忽然视线像激光枪似的转了向,“诶诶诶,这位奶妈,你笑什么笑啊?没开过房,新鲜是吧?” 不骂还好,这一骂,奶妈许太太捂着嘴笑得更欢了。 这时候,罗薇圆圆的脸蛋儿已经涨成了水煮西红柿,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轮起了胳膊朝罗刚脸上扇去。 “哎,罗薇!” 许博从来没见过这丫头给气成这样,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谁的脸上可都不好看,连忙上前拦住了她。 “别动这么大的火气,错是错了,我也替你教育过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小子,这不是来赔礼道歉了嘛,消消气儿!” 罗薇给气得直喘,大眼睛里转出了泪水,咬着嘴唇一转身,连着给岳寒和可依各鞠了一躬。 “可依姐,对不起!” 可依赶紧搀住她,脸上早带了笑,连声说“没事没事小孩子不懂事”,眼睛却又横了许博一下,好像在说,好姐夫你这是唱哪一出啊?差不多行啦哈! “跪下!” 罗薇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许博刚拦下一巴掌,正担心戏过了,只听“扑通”一声,罗刚真跪地板上了,嘴里还念叨着:“哥,姐,我错了,对不起!” “行了行了行了啊,都别围观了!”一直没吱声的岳寒说话了,“没啥大惊小怪的,这不日本餐厅嘛?在这儿都得跪着。这位小兄弟,你的桌子在那边儿呢,那边儿还有垫子,咱们都和和气气,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哈!快点儿的,赶紧上菜吧,我都饿了。” 这一番唠叨,把罗薇也给逗得破涕为笑。许博再拉着祁婧一起哄,气氛登时融洽了不少。房间里一共摆了六张桌子,叁男叁女各跪一排,整得还真挺规矩,像那么回事儿。 罗刚到底跟他姐的性格不同,下了跪赔了礼,也不再那么拘束了,一口一个哥一个姐的频频举杯敬酒,着实带着那么点儿当过兵的豪爽劲儿。 罗薇显然心里还抱着歉意,但眼见可依和岳寒都不再放在心上,脸色也越来越耐看了。大眼睛不时投来感激的目光。 那打了几转的泪珠总算没被自己给惹下来,许博暗自庆幸,打量着局面高规格的符合预期,松了口气,开始关注对面的许太太。 这位奶奶趁他不注意,足足偷瞄了斜对面儿的岳寒五次,最后一次被老公捉了现行才有所收敛。 “来,老公,我代表姐妹们敬你一杯!”许太太隔着两张桌子举起了酒杯。 许博往她杯子里一看,空的。再一抬头,瞬间领会了,这哺乳期的奶妈是在跟自己要酒喝呢!另一只手还不忘伸出一个手指头,无声的口型分明在说:“就一杯!” 凭经验,许博明白这是爱妻在用半撒娇的方式对他今天的恰当安排给予褒奖。 清酒寡淡,杯子也不大,便痛快的拎起酒壶给她斟满。包间里立时响起了起哄声。 “交杯!” 两个大嗓门儿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然后一个瞪眼一个吐舌头,分别是可依和罗刚。 祁婧也大方,起身离席,跪坐在两行桌子中间的空地上,笑吟吟的举起杯子。许博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与她顶膝同跪,规规矩矩的喝了一个情意绵绵意犹未尽。 这波狗粮撒得有点儿礼崩乐坏,回座位时,许博感觉有一道热辐射打在脸上。抬头时,罗薇的目光刚刚转开。 许博知道自己在女孩心目中的印象一直不错,更知道这种纯情的姑娘最是不堪招惹,装作毫无察觉,继续喝酒。 一餐日料吃得宾主尽欢,婧主子惦记着她的健身计划,吃干抹净便张罗着上楼。 许博也有兴趣观摩一下,便招呼着另外两位跟上去凑凑热闹。 位于五楼的健身房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挥汗如雨了,叁位美女的到来引发了不小的骚动。瞜了一圈儿,朵朵居然不在,人群里最惹眼的要数两位异常高大的男士了。 一个是把金毛扎成了小辫儿的“布莱恩教练”。许太太不止一次的说起过他。这个美洲大块头根本没注意许博的存在,眼珠子光盯着罗薇看,眼角都笑出十八个褶了。 另一个庞然大物是大猩猩罗翰。罗教授的身形有着跨越种族的壮硕,却比黄毛夷狄要礼貌得多,特意停下跑步机,隔空跟许博打招呼。 罗教授和许太太的健身日程是否刻意重合,许博其实早有隔岸观火的领悟。两人旷日持久的博弈往来采用的剧本到底分没分级,祁婧心里貌似也越来越没个逼数了。 然而,打定了主意做个安静第叁方的许先生却开始摸到了些门道。 像昨天晚上的陈志南那样直接发动攻势,“丽丽姐”一个不留神容易掉沟里。大猩猩这样稳扎稳打,反而给了“婧主子”闪转腾挪的空间,可就指不定坐过多少站了。 不过,这路上的风景可比摸黑上床来的赏心悦目得多,不是么? “全凭主子您自由发挥吧!” 这样在心里默念着,无形中觉得这喧闹的健身场中添了几分撩人的玫瑰色。下意识的扫了扫场地周遭,并没发现类似画板的物体。 只递了个眼色,岳寒便心领神会,特别及时的去上厕所了。许博拉着罗刚来到休息区的茶座,要了一壶金银花茶。 “没想到你姐脾气还不小,怪不得你那么怕她。”许博故意调侃着。 罗刚讪讪一笑,“哪儿啊,我那可不是怕她,我是不想惹她生气……” 从罗刚的表现不难看出,姐弟俩的感情很深。许博打量着他玩世不恭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讨人厌了。趁热打铁,赶紧切入正题: “有女朋友了吗?” “嘿……没有,谁看得上我啊?”罗刚头一回羞涩。 “得了吧,昨天我都看见了,前台那个小丫头,叫陈翠的,老跟你眉来眼去的。”许博步步为营。 罗刚果然腼腆起来,“许哥,别拿我逗闷子了,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得了吧,不是你女朋友,跟你一起玩儿这些歪门邪道的?” 罗刚一听这话,明显有点儿着急,“许哥,这个可真没有,她其实特反对这事儿,摄像头我是瞒着她偷偷装的。今天手机上你也看见了,你删掉那两个根本不是他们酒店的,本来他们那儿我还装了两个房间,昨晚上都被她逼着拆了……” “行了,看你紧张的,我又没说要报警抓她,这事今儿就算过去了!”许博喝了口茶。 “是是是,谢谢许哥!”罗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别看她在那种酒店当前台,思想还是挺传统的,那叫什么来着,对,嫉恶如仇!昨天差点儿没挠我……” 许博歪头看着罗刚直笑,好像要在他脸上找被挠花的爪痕。陈翠如果真如他所说,的确出乎许博的意料。 “许哥,其实,你看人真挺厉害的……我是有点儿喜欢她,可人家肯定看不上我一小保安呐!”说着,罗刚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怎么,她家开矿的?”许博引着他继续说。 “那倒没有,她哥是个医生,据说可牛逼了,特有钱,去年移民加拿大了。在动物园那儿给她留了套房。我去过一回,二十一层,一百多平呢!他哥要是不回来,那房子应该就是她的了。” “那他哥还回来么?”许博及时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由此看来,姓陈的移民确有其事,但如果真的是移民,国内的房子应该处理掉才对。就算不差钱儿,留给他妹妹,听罗刚的口气,似乎也还没敲定,这里面的事必须做保守估计。 “他回不回关我屁事,那房子又不分我一半儿……”罗刚嘴巴虽臭,语气中的失落跟不服气显然拧在了一起。 “这就灰心啦?”许博也感受到一丝属于年少轻狂背后的辛酸,“知道有句话怎么说么?莫欺少年穷!你才多大呀,怎么就知道自个儿挣不来个房子?挣得来挣不来不说,咱不能还没挣呢就给吓缩了吧?” 这些话说出来,许博自己都觉得轻飘飘的没人信,可就觉得不说憋得慌。没想到罗刚跟着点了点头,眼睛里倏然一热。 又坐了一会儿,罗刚起身要走,说后半夜还要值班。 许博也被健身房里的打击乐吵得头晕,就跟祁婧打了个招呼一起下了楼。刚要出楼门,罗刚忽然停住了,盯着一家首饰店的招牌看。 “潘多拉,这就是潘多拉啊!陈翠说特喜欢这个牌子的手链儿……” 许博打趣儿说,你TM不是不想吃软饭么?还是前后脚走了进去。满柜台都是布灵布灵的小东西,大部分都是手链。 这个品牌有些特别,手链只是一个光溜溜的开口圆环,上面自由搭配各种样式的串珠,装饰,想要什么风格全凭顾客自主设计。 许博逛首饰店都是看钻石,珍珠,翡翠和田玉这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很少关注亮晶晶个性十足的小女孩儿玩具。不过这种DIY形式令他耳目一新,饶有兴趣的欣赏起来。 最后,两人各自选装了一条。 罗刚那条比较简单,链环上只套了一颗蓝色缀满星星的串珠就要一千八。那应该抵得上他半月工资了。 陈翠对这些小玩意儿的抵抗力,许博大约也能估计得出,为了情报工作进展顺利,刚想一并付账,罗刚给拦住了。 “许哥,您不是说莫欺少年穷吗!我送的东西不能让您花钱。” 出了门,目送罗刚瘦弱的背影远去,许博心情有点复杂。想当年,面对默不作声的祁婧,他想都没想就打了退堂鼓,那可是连这个小痞子都不如了。现如今,却想借着他对一个女孩的感情打探消息,是否有些卑鄙? 打开手里的首饰盒,一条华丽丽的枚红色与银色错综相间的手链嵌在黑丝绒里。 五颗串珠争奇斗艳,各擅胜场,让人不禁畅想起红尘迷醉,浮世繁华,又忍不住想要拎起来晃一晃,好像那样就能听到情人梦中的寄语…… “许哥,着急回家么?” 许博一回头,岳寒站在身后不远处。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讲故事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四章 讲故事 许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厅和主卧的两个摄像头都给拆了。 奥巴马全程好奇的跟着。 李曼桢帮忙抬了桌子,扶着椅子。 许博以为会在她仰起的小脸上捕捉到刹那的放松神色,结果并没有。 “她难道并未觉得在监视下生活有什么不适么?”许博有些诧异,“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能说明这两个摄像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看着我或者不看我,我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离不弃,这难道不正是在家里该有的状态么? 在许博发现罗刚手机里那个一模一样的APP时,曾经那种尽在掌控的感觉就像是个冷笑话掉到了地上,摔得细碎。 冷静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正行进在某种焦虑制造的惯性上。过分放大了这个家被侵害的可能性,却忽略了防范措施本身的漏洞带来的威胁或许会更大。 这东西是从武梅那个女人手里弄到的,而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仅在她跟陈京玉的关系是敌是友这个层面上,许博就从未弄清楚过。 关注陈京玉的动静是对的,甚至是必要的。但最好是远远的,越远越好。 而在触手可及的周遭,一天比一天静好的日子里,跟家人一起更放松的去享受,更细心的去体验,更彻底的去投入,要比绷紧警惕的神经防患于未然重要得多。 天性机警的奥巴马,貌似都比他更懂这个道理。 带着不无尴尬的表情,许博走进书房,一股脑的把两套东西塞进了装旧耗材的纸箱里,打开了电脑。 大概有十几个视频文件,他一直保留着。 那些曾经烤红过血管,烫伤过灵魂的画面,即使不必打开电脑,也依然可以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每一个镜头里都有那张亲切、美丽而魅惑的脸。 坐在电脑前他才意识到,那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片段,居然已经好久没打开看过了。 是太忙了么?是失去兴趣了么? 不自觉的问自己这些问题的时候,许博忽然被另一个问题给难住了:既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还保存在电脑里干什么? 半个小时后,他一身轻松的走出书房。祁婧还没有回来。李曼桢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迭淘淘的小衣服。 “阿桢姐,水开了吗,我想喝杯茶。” 在爱都楼下的酒吧跟岳寒聊了一个来小时,几杯洋酒喝得有些口干。 “晚上别喝茶了,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李曼桢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绕过茶几。许博听了点点头,正要坐进沙发,却在她经过身侧的一刹停住了。 一缕清香从鼻子底下经过。 并不是洗发水的薄荷味儿,更像一丝淡淡的湿意,仿佛还透着薄汗的温融潮暖。早晨的一幕适时回放,又被这股水味儿一撩,许博的脚步已经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像她这样清水一般的女人,居然也是化妆的。不知这会儿涂了唇膏没有……” 宽松而保守的棉质睡衣裹住了全身,却无法遮掩她行云般的步履,飘呀飘的裤管儿下竟穿了双宝蓝底鹅黄碎花的布鞋。 半干的浓发刚过肩头,平时都被她挽起在脑后,这会儿放落下来,平添了一层女人的柔媚与慵懒。 只比祁婧矮了十公分,看起来可娇小太多了,但女人再小也是女人。 对于尝过滋味的男人来说,同样妖娆的曲线,一旦秀出丰熟的韵味,就远远不是小姑娘可比的,更不要说每天这样近距离的丝脂盈香,骨肉摇曳了。 一路跟进厨房,李曼桢试着回了两次头,都没说什么。拿了个杯子,又打开冰箱,倒了一大杯鲜牛奶。每个动作都舒缓而利落,一声不响。 “你也喝一杯吧?”许博越凑越近。 “我刷过牙了。”李曼桢摇头,也不看他,“要不要加一勺糖?” “加点别的行么?”许博忽然想起刚刷到的一个段子。 李曼桢明显没想到有此一问,抬起眼睛,“加什么?” “加个微信……” 许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一秒钟也没错过那再次笑起来的模样。虽然没有早上的欢快,却在明眸倏转的一瞬,尝到一丝意味深长的清甜。 然后,依旧是羞低下头,红了耳朵,连加了两勺,慢悠悠的搅拌。只是那笑意并未立刻消失。 许博见她不知要搅拌到什么时候,色心又起。 “让我尝尝,够不够甜。”说着,拈起李曼桢的一根中指,往杯子里一沾。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沾了半截奶汁的葱指已经入了狼吻,被卖力的吸吮起来。 “诶呀……” 李曼桢哪里想得到自己的指头一下杵到了男人嘴里? 被调皮的舌头裹住,异样的触感带着湿滑的吸力把半边身子都吮麻了,就那样被他叼着,想笑又有些着恼,想往回抽,又不愿使力似的。 许博见她并未大力回夺,也就没再死乞白赖的捉着了,叼着指头就着手劲儿凑到她背后,放落的胳膊自然而然搂住了细腰。 这下,他连李曼桢打着颤儿的呼吸都能听到了。 薄薄的布料下是穿了文胸的。而腰腹之间的弹性和温度根本不堪指掌随意的撩拨,立时抽高绷紧发起热来。 指头被湿漉漉的抽走了,却像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那么举着,许博坏笑着出言提醒。 “我觉得刚好,要不你也尝尝?” 李曼桢如梦初醒般端起杯子,打开了微波炉。 轻微的轰鸣声响起,厨房里随即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被看不见的辐射无孔不入的穿透,迅速的热了起来。 很明显,那腰间的大手就是辐射的源头,让她碰也不敢碰,只好扶住了身前的案台。 可这一扶,屁股便不自觉的撅了出去。一根逐渐成型的巨物堪堪抵在臀沟朝上的腰眼儿处,压得她脊背塌陷,酥胸前挺,整个腰身几乎弯成了羞耻的S形…… “姐,我问你个事儿……”男人的声音好像好色的救世主,打破了沉默的同时却压在耳朵上,磁性十足的声波震得后颈发麻。 “嗯?”李曼桢努力维持着声调,不敢带出半点难捱的气流。 “今天我跟一个哥们儿喝酒,是他问我的。” 许博居然真一本正经的请教起来,“他说他这边跟女朋友在一起很开心,那边又死活也忘不了另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李曼桢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子被问这样不要脸的问题,鼻子里忍不住哼了一下,半晌才回了句:“不知道……” 岳寒放不下的是谁,根本不用猜。 当然他也不可能这么露骨的问出来,而是红着脸说可依那么漂亮,自己还是会被别的女人吸引,会不会太渣了。 许博只打了个哈哈,问了句是谁这么大魅力,就把他打发了。 这个世界上的道理都是明明白白的,可发生的事情往往糊里糊涂,让人左右为难。 只怕真正经历过了,参与了抉择博弈,体验了曲折痛楚,也未必会明白下次该抓住什么,更何况岳寒这样的情场小白? 像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是不得要领。 所以,许博接着问:“姐,你是女人,你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如果忍不住要喜欢你,算不算欺负你?” 还没说两句话,李曼桢已经觉得自己腰里背上的衣服都湿了。上一个问题还能推说不知道,这个如果再说不知道,跟点头认命甘心受欺负也差不多了。 “你……”李曼桢咬了咬嘴唇,“就是要欺负我……” 话音未落,微波炉“叮”的一声,无比慈悲的把她尾音中的轻颤盖住了。也不知道许博听清了几分。 即便听清了,此刻的情境,这“欺负”二字出口,恐怕也是赌气撒娇的成分多些,不免让人心生懊恼。 借着取奶的动作,李曼桢终于摆脱了男人的魔爪,端着杯子出了厨房。 许博紧跟在阿桢姐身后,拿过一个杯垫儿,让她把奶放好,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旁。 李曼桢刚想走开,被一只胳膊拦腰抱住。轻呼还没发出,人已经被揽进了登徒浪子的怀里,实实在在坐在了他腿上。 “诶呀,你……”李曼桢挣扎两下,徒劳无功,一手撑着男人肩膀,一手撑着桌沿儿,急得胸脯一阵剧烈起伏,没奈何只抿着嘴儿瞪向许博。 许博仰着头笑吟吟的看她,目光毫不躲闪,像是在说:我就欺负你了,你喜不喜欢啊? 可仔细一看,又好像在说,姐,好姐姐,你看我都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了,你就别闹着要走了,乖乖留下来给我欺负吧! 昨天几乎一整天不见人,要走的话自然没机会重申。到了晚上,许太太一阵哭闹没翻什么大浪,却把李曼桢的心撞了一个趔趄。 原以为,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说的就是这一对儿,没想到,也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故事。 是起了同病相怜的念头么,或者是该称为惺惺相惜,又或者是被艳羡碰碎了那本已消耗殆尽的念念不忘? 凭她是谁,遇到许博这样的男人,怕是百世也难修来的福分。 女人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活着,甘心被一句话掏空了半生肝肠,还是宁可躲进当下的怀抱里享受片刻的温存? 尝试挣脱的预谋又被镇压之后,李曼桢仍在气喘,目光却并未再次躲开,而是变得越来越温暖,继而渐渐生热,烤出了一额头的细汗。 仿佛什么东西瞬间碎裂了,依偎在男人臂弯里的身子,迅速的盈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 许博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那是一个女人得天独厚的软,是甘愿委身便不再私藏的软,是融化了倔强,看破了执着,读懂了温柔,学会了善待自己之后,情意绵绵的软。 这一份柔软,熟悉而陌生,令人感念而珍视,又让人柔肠百转,欣喜若狂。 “姐,我想……让你喂我喝!”这就叫跐着鼻子上脸。 李曼桢瞥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再转回明眸,含羞的目光里已经多了一层宠溺谐谑。 只见她抿了下嘴唇,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把杯子稳稳的端了过来,对准男人的嘴巴,缓缓的抬起。 这一抬,可就没放下。 一大杯牛奶被许博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灌大了。 李曼桢呲着红口白牙,眼睛盯着杯口,直至见底,渐渐笑成了一朵夜来香。一边放杯子,还一边在男人背上轻轻捶打,俨然是在拍奶嗝儿。 这是许博今天第叁次见到她笑了,奶嗝儿没出来,心花已然怒放,一个忍不住,抬手扶住她后脑,伸脖子便吻了上去。 李曼桢被吻得“嘤咛”一声,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没两下就被扣开了牙关,剧喘着送上丁香小舌,几乎化在了男人身上。 毋庸置疑,这一吻,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热烈而缠绵,率性而酣畅。 短短几天,从第一次亲密接触的荒腔走板,到终于放落纠结的水到渠成,没经过什么衷肠倾诉,促膝长谈,却自有一番坦荡襟怀,灵犀一念的默契。 奶香渐淡,津液琢磨。这个吻如此的深,如此的长,吻得阿桢姐心力交瘁,骨软筋麻,被一只大手摸进了衣襟都不自知。 “砰”的一声轻响,文胸的搭扣随之松脱。 沉醉深吻中的李曼桢身子一紧,嘤嘤有声,多半还在惊诧,那左边的奶脯已经陷落。 堪堪掌握的力道不轻不重,极尽温柔。若再用力怕是要把她的心给揉碎,忙不迭的伸手按住。 可惜,奶子连着肺叶都已经鼓胀起来,呼吸也变成了一截一截的。 即便奋力挣开男人的嘴巴,盯着他微深的眼窝,竟连“不要”两个字都不舍得说出口了,胸脯居然还不自觉的挺了又挺…… “姐,我那个哥们儿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许博并未死缠烂打的追吻,却再次虚怀若谷的提问,好像那只撩衣摸乳的手根本就不是他的。 “你……你哥们儿,好多问题……” 李曼桢的儿化音还不熟练,带着别样的软糯,又勉强压着喘息。心慌慌的,不知是该应对男人的问题,还是先把那只手给弄出来。 “其实你也认识,来家里吃过饭的,叫岳寒。他女朋友就是秦可依。” 许博一本正经,见阿桢姐点头才好整以暇的继续说:“他问我……知不知道女人是怎么看待初恋的,是不是一辈子都没人能替代那个人?” “那你是怎么说的?” 没想到,这回阿桢姐变聪明了,许博被问得一愣,咧嘴直乐。 “我说啊……我说那当然啦,初恋就是初恋,多渣的初恋也记一辈子,没准儿,还要恨一辈子,反正忘不了。”说到这,他深深望了李曼桢一眼。 “不过我还跟他说,初恋再难忘,也都过去了,现在她的男朋友是你,没准儿往后半辈子就全是你了,你怕不怕?” 听到这儿,李曼桢莞尔一笑,“为什么要怕?” 许博邪邪的望着她,“一辈子只爱着一个人,之所以被称作坚贞不渝,就是因为难做到吧?如果还只能对着他,别人连想都不能想,就更难了,能不怕么?” 这下李曼桢不说话了。 “然后,他才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许博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他心里放不下的那个女人是谁,我是知道的。你要不要猜猜看?” 听了这昭然若揭的撩拨口气,李曼桢不仅没话说,眼神儿都发了呆,咬着嘴唇红了脸。 许博并没等她回答,也没说答案,而是颇有感慨的说起了别的: “后来我告诉他,只要你们在一起开心,能够享受当下的每一天,就别纠结这些。每开心一天,就像在共同的储蓄罐儿里投下一枚硬币,即使那罐子里有别人投进去的钱,即使你并没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也没关系……” “总有一天,你们的罐子会越来越重,越来越满,相比之下,那些之前的余额和免不了的消耗都会变得不值一提。到那时,你就不怕了……不怕她拿你跟初恋比,也不怕你无法给到她全部,因为你们在一起,已经拥有了世间最好的,它是你们共同经历的过往,谁也偷不走,抢不去。” 听着男人情真意切娓娓道来,李曼桢痴了。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年纪不大竟然有这样深邃豁达的感悟,比活了大半辈子的自己要明白得多。 这时胸前的大手再次蠢蠢欲动,“姐,你刚来那天,婧婧就把你叫做小姐姐了。她说的没错,你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我做梦也没敢想能把你这样的人请回家。” 李曼桢忽然觉得怀抱仿佛在收紧,被抓住的奶子越来越热。 “现在,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淘淘喜欢你,我们也喜欢你,更爱吃你做的菜……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你留下的印记,你一下子要走,谁舍得呀?姐……能不能不走了?” 有抓住人家奶子劝人留下的么?这事儿恐怕也只有许浪子能干出来。 奇怪的是,李曼桢并没有被这荒唐的挽留姿势气到血压升高,却实实在在被许博的一声姐喊得酸鼻泪目。 她放开胸前的防御,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仿佛下定了不顾一切的决心,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不要紧,许博呲牙一笑,一头扎进了她怀里,又亲又拱的,那只手竟然放开了奶子,去解她的衣扣…… 李曼桢怀抱着男人的脑袋,只觉得身子里的火油“腾”的一下就被点燃了,喘息在喉管里拉钢丝一样的又紧又烫。 谁知刚解开两颗,就听门口传来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许博被怀中鲤鱼仙子般一跃而起的娇躯逗得一脸坏笑。李曼桢来不及系好扣子,只红头胀脸的横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空杯子去了厨房。 祁婧还是早上的那一身正装西服裙,风姿卓约的走了进来,看见许博就笑:“嘴巴湿漉漉的,又偷吃什么好吃的啦?” “别一天到晚偷啊偷的哈!渴了,让阿桢姐给我热了一杯奶,刚喝完。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许博辩解着抹了抹嘴。 祁婧白了他一眼,扶了扶胀鼓鼓的奶脯:“我自己都TM快装不下了,还喝那玩意儿?要喝你喝吧,我得先找宝贝儿子救救急!”说完,踢掉高跟鞋,解着衣扣走进了卧室。 “诶,咱儿子搞不定还有我呢!”许先生没皮没脸的嚷嚷。厨房里传来“噗嗤”一声,阿桢姐居然给逗乐了。 许博歪着脑袋隔着门望进去,正碰上李曼桢回头送来的目光。她的手还背在身后系文胸的扣子,顷刻间,空气中全是奸夫淫妇才能读懂的脸红心跳。 看了看表,九点半刚过。许博压了压心头的欲火,走进卧室找了一套睡衣准备洗澡。 祁婧坐在靠窗的床沿上给淘淘喂奶,嘴里依依哦哦的说个不停。 或许事态果真紧急,她只脱掉了上衣外套,雪白的衬衣下摆都没全抽出来,凌乱中更显得柳腰一握,臀股丰美。 按时间推算,健身课八点多就该结束了,野到这会子奶胀得不行了才回来,必定又被哪个男人给绊住了。 拿衣服进了浴室,罗教授的花胡子和紧绷绷的训练服在许博脑中浮现。 自秦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那次之后,这是第一次见。期间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是经过祁婧转述的。 今天在爱都远远的打了个招呼,许博就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许太太孜孜不倦的劲头儿。从各个方面的条件来看,罗翰都算得上极品男人了。最让许博认可的,还得说他的耐心。 婧主子那样迷死人不偿命的武器级身段儿,他差不多摸了一年,居然能忍住不耍流氓,简直让人心生敬仰! 当然,许博也能隐约感知到,凭他的耐心和修养,他的品位和魅力,他作为知识精英的稳健成熟中透出的潇洒不羁,所图必定不仅仅是美人一笑,半晌贪欢而已。 最值得警惕的一点就是:他还是单身! 虽然根据可依那方面的情报,他一直暗恋的人是程归雁。 十年的痴等,足见赤城。 可如今,程姐姐是他的小师娘。说句大不敬的话,秦老爷子刚刚转危为安,看那精神头儿,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放手的。 他会一直等下去么? 之前,他多半并不知道程归雁身上的隐疾。而现在,这个病根儿已经被一众好友齐心协力给拔了,程归雁的心境定然不同,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一个不留神,跑偏的思路就把许大将军给惊醒了。程归雁那美轮美奂的身子和震铄古今的容颜就着热水,把所有的触觉记忆带了回来。 如果说祁婧的身体抱在怀里会淌出蜜汁,那么程归雁的身体里就像流动着玫瑰花露。 她身上,没有婧主子那样的饱挺硕满,深沟险壑,却绝对是熟透了的丰盈腴润,像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艺术杰作,又像海面上惊鸿一瞥的鱼跃精灵。 只是不知道,这精灵乍现倏隐,此刻已经游向了何方,还有没有机会再尝鱼水之欢。不过,说真的,她在那方面的反应实在稚拙,怕是比十叁四岁的小姑娘高明不了多少。 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客厅和厨房都没人,李曼桢应该已经回房了。 许博朝客房门口望了一眼,努力把思绪引回正路,一边系着睡衣扣子,一边回到了卧室。 被大猩猩抢走老婆这种事,许先生并不怎么担心。就像跟阿桢姐说过的,这一年多来,属于夫妻俩的罐子里被存入了一笔巨款。 那是他们彼此共同拥有的财富,是叫做爱情的金手指把天外飞来的陨石灾难点成了金矿。当然,这需要非凡的勇气,也必须承受巨大的痛苦,是等闲之辈羡慕不来的。 而真正能被称作幸运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破镜重圆之后的那一份共同的领悟。 或许,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许先生先有了想法,在心有灵犀的沟通中,稍稍引领,两个人才开始了这一段没羞没臊的旅程。 那是什么样的体验,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时至今日,小毛把她的婧婧姐按在沙发上肏了一宿的味道还时常飘散在客厅里。徐朵朵大清早私闯民宅,搞得大床上人仰马翻,劣迹斑斑的景象也总会令人想来血脉贲张。 许太太“我要亲眼看着你肏她”的箴言终于实现了。李曼桢也几乎是她推着许老爷半哄半强的霸占的。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令人心惊肉跳,同时又从身体到灵魂都感受到无边快意,纵情酣畅。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许博即使满怀信心也无从知晓。当他再次走进卧室,看到那个依然坐在床边的人儿,一脸温馨的笑了。 因为,许太太也在盯着落地窗倒映中的自己谜一样的傻笑。 “小娘子,想哥哥啦?是长胡子的哥哥,还是吃包子的哥哥啊?”许博故意调侃着。 交杯酒喝得舒服,可还没来得及慰问娇妻,今天过得怎么样。尤其是刚刚过去的一个多小时,跟谁在一起,开不开心。 祁婧闻声回头,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除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好意思,摇曳汹涌的全是满含骚情的笑意。 淘淘已经被放回了小床里,小胳膊舞舞扎扎的挥动着,不吵不闹。 淘淘妈的衣襟还敞着,奶子也没来得及兜回去,半个乳晕露在外面,却不管不顾的起身,两步扑进男人怀里,八爪鱼似的缠上了他。 许博张开怀抱搂住娇妻,在她背上来回抚摸。 就在两个身体完全接触的瞬间,他已意识到,这根本无法满足淘淘妈的需求。 两只大奶子毫不保留的撞上胸口,扎扎实实的压在他的胸肌上迫切的揉了起来,不住起伏的小腹更故意往那个家伙上挺凑着,好像在说:你TM出来啊,有本事就别当缩头乌龟! 更过分的是那两只小爪子,居然一边一只,扣上了男人的屁股蛋子,又揉又掐! “昨天晚上拼尽全力刚把她干到告饶,二十四个小时不到就满血复活了?貌似还晋级变身了似的!” 在许太太越来越粘的呼吸里,许先生立时明白,又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幸亏刚刚跟阿桢姐没来得及…… 可是,自己这儿刚说了一句玩笑话而已,谁招来的祸事呢? 懵懂中,下身忽然一凉,怀里的娇躯已然蹲了下去。许大将军被捉了个毫无防备,连个冷战都没打就被吞进了一个灵动滑腻的机关里。 这下,再提问也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之前已经有阿桢姐坐怀和程仙子回忆两件事预热,只吞吐了两叁个来回,许大将军已经龙精虎猛。 祁婧利落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推,便把男人撂倒在了床上。两步过去关上房门,回来时连西服裙也褪在了地板上。 红了眼睛的淘淘妈像只下山的母老虎扑上了床,骗腿骑在男人身上,脸上的表情早没了含情脉脉,眼睛直勾勾的如同劫后余生,欲火撩天。 “可她还穿着裤袜呢……” 许先生神叨叨的想着,却见爱妻似乎捉住大鸡巴才意识到这一点,急切中伸手往裆里一捞,揪住了那薄韧的织物用力就扯! 然而,女人毕竟力气有限,显然又不得法,扯了两下没扯动。 这是急成什么了?许博完全看呆了。紧接着,便接收到了祁老虎求助的目光。 “快……帮我!” “嘶”的一声,裤袜被扯开了一个难看的大窟窿。 祁婧陷入迷狂的眼神一亮,柳腰一板,一手扶住长枪一手拨开内裤,分腿松胯,大屁股已经沉了下去。 “嗯——”那压也压不住的哼唱是发抖的。 动作太流畅,许博根本没看清她够不够湿,流没流水。可紧接着销魂蚀骨妙不可言的热情包裹完全打消了他的顾虑。 滚烫的腔管里热流横溢,被毫无滞涩的一插到底——她怕是早已经浪得不像话了! 祁婧根本没给他思考的空隙,刚全根吞没便双手撑住男人的胸口,亟不可待的甩起了屁股。 她腰深腿长,这样半蹲的姿势驾驭起来毫无难度。 一时之间,天地对撞,一根宝柱通行阴阳,只能看见狰狞的剪影。“啪叽啪叽”混合着浪汁的肉响灌满了整个房间! 许博立时被娇妻这突如其来的野兽凶猛给感染并震撼了,双手扶住她几乎跳跃的膝盖,挺胯迎凑,天衣无缝的跟上了节奏。 平时的许太太可并不爱劳动,哭着赖着也要在下边享受的。跪着趴着都好说,随你怎么肏都唱得欢快,喷得奔放,就是别让我肏你。 今儿个这是改朝换代了? 不仅全程主动,还不辞辛苦,大屁股甩起来,要啪个四五下才憋不住似的嘶吼一声,随后砸得更快利更凶残! 很快,两人对撞交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水帘洞。许博被她肏得心怀大畅,早已不满足于迎凑配合,而是绷起腿股腰力,狠狠的朝天撞击。 祁婧立时有些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把她的叫声逼得直钻耳朵。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来抬起屁股,胳膊忽然发软。 幸亏许博见机得快,伸手扶住她胳膊,又是一阵猛挺。 “啊啊啊……酸,腿酸了老公,我不行了,你来……”两条健美的长腿密布细汗,不停发抖,祁婧终于撑持不住,娇声求助。 许博捕捉到她眸子里的渴望,心头骤热,瞧这光景,这点毛毛雨根本不够她充饥止渴。当即狼腰一掀,已经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骚妻放躺在了床上。 就着两脚腾空,丝袜连同内裤都被剥了下来。许大将军毫无阻挡的进抵中宫,雷霆万钧般启动了攻城模式。 “啊啊啊啊——好棒……太棒了老公!就是……就这样再……再快点儿!不要……不要心疼我,肏我……狠狠的肏我啊啊啊……” 仿佛终于脱离了体力劳动,加入了啦啦队,淘淘妈顾不得被干得哀嚎连连,仍不忘给男人加油助威,把所有知道的淫词浪语都贡献了出来。 “爽啊老公,你是最棒的呜呜——别嗯嗯……别忍着,射嗯嗯……直接肏到射,肏到射给我,射进我的骚屄里,我是个骚屄,你的小骚屄,嗯哼哼——对……肏死我嗯嗯嗯——” 许博像是听到冲锋的号子,屁股上装了发动机,猛抽狠干,心里却暗暗吃惊。 根据他的经验,这样强度的肏干之下,骚屄里的热水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从前的祁婧早该高潮了,今天饥渴如斯,似乎仍然在往高处攀升,不断的逼近身体的极限…… 这两天,她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不容多想,身下的淘淘妈忽然狠狠的抓紧了他的胳膊,脖子勾起,迅疾而短促的连叫了几声,紧接着腰背反弓,膣腔里一股大力袭来,许大将军被死死箍住,跟着被淫水洗得发亮的臀股一起抖成了一团。 许博紧紧抵住她,僵持了数秒,忽然一股热浪袭来,差点儿没把许大将军冲出去。与此同时,淘淘妈才像起死回生一般发出一声长号,气儿还没捯回来就火烧一样朝许博喊: “快……再来!不要……不要停啊对!嗯——啊——啊——啊——啊——” 许博持久的秘诀是把控节奏,可不是这样凭蛮力横冲直撞。再说,即便是铁打的汉子,有谁能抵挡这份烧红了的骚情? 从爱人的目光里,他也早已领会,那叫床里的词句不单为了刺激,是真的不必忍。当即再不留力,奋勇向前,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撞离了床铺。 而淘淘妈被干得浪里翻花儿,嘴巴像哭,眼睛却在笑,笑意盈满水懵懵的失神,又透着狂热的鼓励。 那被浪水冲刷得脆生生亮光光的骚屄里简直完全失去了控制,一直不间断的收缩着,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变成嘶吼传递给她的主人。 终于,一只利箭吼叫着射入了靶心,接着又是一箭,又一箭…… 被干得四体飞散的淘淘妈就像被射中的大雁,只“哼”了一声,就失去了意识,白眼翻过之后,身子居然还在抽搐中颠簸起伏。 她已经好久没有被干晕过去了,混沌之前,一缕湿哒哒的发丝粘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浪笑。 许博痛快的射完最后一注,便把娇妻搂在了怀里,一个翻身,让她放松的趴在自己身上。 是罗翰又使了什么花招,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许博跟岳寒喝完酒就没再上楼,这其中当然有给罗翰让路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不想给祁婧制造压力。 “谈恋爱”虽说有点儿半开玩笑,总有老公陪着,不免放不开手脚。 只是这样,就更考验两个人之间的透明度了。人心何其复杂,能让爱妻事无巨细的全盘交代,想想也不现实。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夫妻生活的乐趣,也恰恰着落于此。 从许太太今晚几近癫狂的表现来看,在肉体上没有什么突破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被憋得像个讨债鬼似的。那么,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心理冲击呢? “……不要心疼我……肏死我……我是个骚屄!” 这些激烈的侮辱性的言辞,平时兴起了也会说,不过今晚,似乎透着某种自我惩罚的意味,是她做了什么吗? 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淘淘妈悠然转醒,更腻歪的趴在男人身上,小脸儿贴着他的胸口抱屈似的嘟哝: “老公,我完了……” 许博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揉着溜圆弹手的大屁股心中好笑,“是喷完了么?” 淘淘妈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只在男人肩膀上捶了一小下,“坏老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抽风,谁惹的?大猩猩,还是岳寒啊?可依也在呢!总不会是那个黄毛小子布莱恩吧?” 许博明显不得要领,只好各种可能性挨个试探,没想到肩膀又被捶了两下。 “你大爷的,是不是巴望着我被所有男人都肏一遍啊?还布莱恩!” 许博哈哈一笑,“我也没说他们勾引你上床啊,是你自己光惦记着好事儿吧,哈哈!”说完不忘耸起肩膀做好挨捶的准备。 可拳头并没落下,迎来的却是娇妻更加贴合的胸乳和额头。 “老公,好好抱着我……我有点儿害怕。” 许博没吱声,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那脊背摸不出瘦硬的肩甲,也没有突兀的骨节,平坦腴润,触手柔滑。此刻,赤裸在微微起伏的呼吸中,惹人怜爱,醉心呵护。 “一整天了,我不知怎么了,脑子里总是想起林……林老师……” “就是你们学校那个挺出名的千年校花儿,教数学的?”许博确认一遍。 那个有些过于惊世骇俗的传奇故事,祁婧跟他讲过,虽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故事的男主角陈主任,还是没抢着点破。 “嗯……”祁婧点了点头,紧跟着解释:“人家可是数学心理学双料博士,给我们专业上过一学期的市场心理学呢!” “嗯嗯,那——你是因为想进修心理学才想起她的?” “屁!”淘淘妈的拳头恢复的力道,落得却更轻了。 “还不是陈主……陈志南!”淘淘妈也不知在这两个称呼之间纠结什么,停顿片刻才试探着问:“你上下楼的时候就……没闻到电梯里有什么味道?” 许博一听又笑了,“你究竟喷了多少啊,都快二十四小时了,那电梯井上下贯通的,还能有味儿?” “可我闻着就是有……”淘淘妈再次嘟起了小嘴儿,大眼睛里眨巴眨巴的都是委屈。 “那你一个人在电梯里做坏事,关陈主任和林老师什么事儿啊?” “是他给我打电话说林老师要他乖乖听话我才喷的!他还说林老师去他宿舍,他们在吱嘎吱嘎的铁床上……” “慢点儿慢点儿,这些巅峰桥段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过呢?” 淘淘妈把头埋得更深了,像是肚子里憋了一个世纪的委屈,嘀嘀咕咕的把昨晚所有的细节又给男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我这一天下来,脑子里全是她光着身子趴在男人耳朵上说乖乖听话乖乖听话,想起来就痒,想起来就痒,内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就差随便按倒一个男人让他干了!” “不是,没……没这么邪乎吧?”许博摸摸爱妻的头,“不就是女老师勾引男学生么?” 虽是这样说,许博听了这一通抱屈,心里也在跟着扑腾。许大将军差点儿再次抬头。没想到陈主任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儿曲折离奇。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林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吧!她……看上去可不像那样的女人……” “啥样的女人?” “臭流氓,就是你喜欢的坏女人啊!” “那这么说,其实是陈主任把你惹得像吃了春药似的,干嘛拉着林老师陪绑哈?”许博又准备好了挨打。 祁婧却只白了他一眼,浓睫垂落,幽幽的说:“也……也不全是他啦!还有个火上浇油的罗翰……” “你是不是也想让罗翰乖乖听话?” “让他听话有什么意思,一个老实人……”淘淘妈的声调莫名走低,眼神儿还有点儿发飘,“本来在楼下咖啡厅里聊得好好的,我问他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儿,他就给我讲了个故事……” 同一个座位,同一盏小灯,半杯红酒。 虽然只是第二次跟罗翰走进这家咖啡厅,祁婧有种预感,这将成为小师妹和大师兄之间不约自成的惯例。 今天徐教练没来,健身课是罗翰客串指导的。锻炼完冲了凉换了衣服去楼下坐坐顺理又成章。 自从当了妈妈又转了行,祁婧每天的安排满满当当,坐下喘口气的空闲都够奢侈。而赶完了一天的场之后,这份跟回家奶孩子陪老公风格迥异的轻松,对她的吸引力的确不小。 起初,祁婧觉得跟罗翰在一起有压力,他巨硕的身躯,他雄性的目光,他的一双大手,似乎都时时昭示着某种原始的渴望。 然而,近来并不算频繁的接触之后,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就像一部特效华丽的动作片被看多几遍之后,在雄健隆起的肌肉下面,也品出了丝丝缕缕的情怀和温柔。 那些突兀鲜明的男性特征并未淡化,它们依然可以刺激祁婧的心跳,只是她开始试着去仔细端详,去轻轻的抚摸,去习惯跟它们和平相处。 罗翰是个很博学的人,话却不多。聊得投机,在他嘴里,甚至一个专业术语也听不到。 多半时候,他都在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无关过去,也不期待未来,就那样面对面的享受当下。似乎喝东西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行为上的艺术,被他珍视和品味。 祁婧不得不承认,这是许博从未带给她的感觉。 许博如果坐在对面,她会情不自禁的往他身边靠,往他腿上挪。许博如果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她,她会坐立不安,会翻白眼儿。 跟罗翰一起,她可以安之若素。 一步可以跨越的距离,横在两个人之间。 或许曾经有过唐突冒失,有过猜疑过节,可当那天第一次坐下来,欣赏那本增补版的画册,原本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就变了。 她知道他心里的漫长等待,他也了解她过去的一脚踏空。但那又怎么样呢?一幅幅素描足以证明,她依然美丽,他也从未丧失欣赏美的眼力。 于是,在这一步之遥里,他变得不慌不忙,她也能无忧无惧。 可惜的是,今晚祁婧的状态明显不佳。 她起初怀疑自己患了鼻炎,总闻到一股淫水的骚味儿,落座后又怀疑晚上在日料店喝的一杯清酒是用二锅头兑的,对面那张胡子脸上总闪现加缪的招牌式微笑。 半杯红酒,她只抿了一口,就信手捉刀的提了那个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罗翰的讲述低沉而琐碎,掺杂着怕她听不懂的风土人情。而在祁婧的脑子里,却即时展出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他家原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牧民,从小居无定所,上个学别提多不易了。无比幸运的是,在他大约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草原上来了一个教美术的女老师。 也说不清这位女老师是来教画画的,还是来享受草原上的自然风光的。她跟着羊群迁徙,教大大小小的每个孩子画画儿。 而罗翰就是其中最痴迷的一个。 没有水彩就用铅笔,没有画布就用草纸。在不同灰度的渲染下,他再现了蓝天白云碧绿的草地,在不同粗细的线条勾勒下,他记录了孤零零的蒙古包和漫山遍野的牛羊…… 女老师似乎尤其偏爱他这个有天分又肯用功的学生,一有空闲,就骑着马带他去写生。实在走不远,找不到新鲜景物,他们就坐下来,面对面的画对方。 老师是个南方人,草原上风大,生活条件也艰苦,很快,她的皮肤变黑了,人也变壮了。 可印象里,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变老,而他却一天天长大了,去旗里上了中学,然后是高中…… 见面的机会少了,画画儿这件事,他一直没有荒废。每到暑假,就是她们互赠作品,结伴出游的时候。 直到十六岁的那个夏天。 山坡上,半人高的草甸子里,她忽然回头说,想不想画些不一样的。 他问,什么不一样的? 于是,她解开了腰带,掀开了衣裙…… 头发被吹得飞起,鼓胀胀的奶子挺翘在风里,健康润泽的肌肤上,结起细密的悚粒,那个无比神秘的地方,一团乌浓卷曲,像藏了只黑毛野兔子…… 他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着魔似的盯着那谜一样的魅惑线条,忘却了呼吸。 那次,他把所有的画纸都用来画她,各种姿势的她,各个侧面的她,穿了衣服和没穿衣服的她……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都用来做爱,无拘无束的,无休无止的做爱…… 罗翰的描述简练而直接:两匹马儿远远的在河湾边吃草,她一丝不挂的被野草托起,拉我到她身上,笑着说: “别害怕,来!要听话……” 就在那一瞬间,雪夜的耳语和草甸子里的呢喃重合到了一起。 祁婧的眼前出现了被野草围成的一圈望不尽的蓝天,逐渐侵占天光的居然是陈志南目光灼灼的脸!回过神时,发觉内裤早已湿透…… “沃去,这陈主任是不是从聊斋里出来的,给你施了妖法吧?”许博一脸的不信,眼睛里却放着兴奋的光,“可人家聊斋里都是女狐狸精啊?” 淘淘妈发烫的脸颊在男人胸口蹭了又蹭,哼哼唧唧的不依,却早没了申辩的勇气。 “我……我怎么知道?人家和他根本就不熟啦!” “该不会……是继承了你爸的基因,老惦记着当老师吧?对师生恋这么敏感。”许博点着爱妻的鼻子,热心的帮着找原因。 “可……可是,为什么是他呢?光是今儿个,他就在我脑子里闪了几十次……”躲在男人怀里,倾吐着心中的困惑,祁婧似乎放松了很多。 陈志南在车里说的话,分明是诱惑她偷汉子,讲的故事也是自己被人偷的过往。为什么,有过前车之鉴的她,不但不反感,还忍不住的回想那些极富画面感的细节? 这种感觉,可比当初被陈京玉骚扰蛊惑时候的中毒症状强烈多了,怎能不让许太太害怕呢? 好在,如今已经不必一个人承担这些,抱着男人的胳膊怎么也不想松开。 “那——什么时候还……闪过啊?” “喂……喂奶的时候……”话没说完,祁婧再次捶着男人哼唧起来:“嗯哼哼,老公——老公求你别问了,人家都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 “哦哦哦,不羞不羞……” “你大爷,你才不羞!你们一个个都不羞,两个老不羞!” “好吧好吧!要……要不——给你在莫黎那儿挂个号?” “滚——你才有病呢,信不信我咬死你呀?” “好好好,咱没病……人家也……” “嗯哼——老公,你抱抱我……我就要你好好抱抱我,哼哼……” “……” 许博抬手关灯,搂着娇妻扯过被子勉强盖好。 相拥而卧的姿势足够甜蜜,可未必舒服,此刻却顾不得了,一切以满足爱妻为原则,把她搂在臂弯肩头。 刚刚进屋时,落地窗里倒映的迷之微笑再次回到眼前。 许博敏锐的察觉到,那微笑背后的莫名热度可跟怀里羞坏了的小鸟依人不是一个味儿。 女人啊,舞舞扎扎的表演,有时候也未必全走心。能被一句别人调情的热乎说辞逗引得意乱情迷,绝对不可能躲在男人怀里害个羞就完事儿了。 胡思乱想着,渐渐迷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尿意袭来,又醒了。 淘淘妈已经翻了个身,发出均匀的轻鼾。 许博小心的抽出胳膊,下了床直奔卫生间,一边放水一边暗自嘀咕,阿桢姐的这一大杯牛奶分量可不轻。 等甩干净鸡巴转回身,一下愣住了。 不知何时,李曼桢已经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还是那身棉质的宽松睡衣和碎花鞋,可不停起伏的前襟上,顶起的两颗明目张胆的小突点充分说明,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而那清澈有神的杏核眼里,有羞怯,有勇气,更有不灭的热情——这绝对绝对不是另一次梦游……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五章你们三个?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五章 你们叁个? 许博的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上前一把兜住了李曼桢的臀股。 阿桢姐也真不含糊,微微一踮脚,已经顺势跃入大开的怀抱里,双腿盘在男人腰上。 不管是奶子还是屁股,投怀的投怀,送抱的送抱,轻飘飘的像个女孩子,又沉甸甸的像个肉滚子。 李曼桢身型娇小,却并非骨瘦如柴的女人。身上随手一摸,都是软的。而这会儿,还是滚热的! 许博光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就能感受到燃烧的欲望,更不要说四体交缠那股子紧绷绷的绞劲儿了。 “姐?” 许博的这一声轻唤是带着问号的,明知故问的问。 李曼桢的小脸儿发烫,在男人的肩上交颈而卧,只“嗯”了一声权作应答,颤音里呻吟的成分怕是还要大些。 而这一声哼出来,就把许大将军给叫醒了。隔着两层布料杵在阿桢姐的屁股沟里,硬邦邦的直跳。 “去……去我房里……” 这一声深情相邀比蚊子叫还不如,却直钻耳朵。 许博觉得自己肩膀都快被她的喘息烤熟了。刚想迈步,余光瞥见镜子里两个粘在一起的影子,丧尽天良的笑了。 两米多宽的镜子对应的是宽大的梳洗台面,除了放置在中央的台盆,两边大半空着。 李曼桢的屁股被稳稳当当的放在上面,双脚悬空,腰身仍未脱掌握,红扑扑的小脸儿却再也不能躲在男人的颈窝里。 许博欺身贴近,裆里夹着她的一条小腿,见她羞低着头,忍不住捏起那巧致的下巴,轻轻往上抬。 李曼桢单手向后撑着台面,来不及适应这任人鱼肉般尴尬的坐姿,连忙闭上眼睛,仰着脸儿喘吁吁的等着男人亲吻。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微微睁开一条缝儿,就看见那人在痴痴的望着自己,心跳更如擂鼓般响了起来。 许博揽住她腰背,另一只手缓缓的在胸肋间游弋,嘴里却问: “姐,你是来撒尿的么?” “我……” 李曼桢被问得心中气苦,有心回答“是啊!”又担心这冤家真抱着她去把尿。有心扭头逃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姿势又让她力不从心。 况且,当真舍弃这次鼓了莫大的勇气才闯进来争取的机缘,再让她来一回,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 正没奈何,许博又说话了。 “哦——我知道了,姐是来偷看我撒尿的吧?” 这下即便脸蛋红成了破皮儿的石榴籽儿,阿桢姐也憋不住笑了,不顾矜持的杵了许博一拳。正想卖弄娇羞的看他脸色,樱唇已经被无情的叼住,什么也说不出了。 “唔——” 一只大手隔着衣服抓住了半边奶子,没轻没重的一顿猛揉。 李曼桢抻腰拔背喘成了一条上岸的活鱼,却根本没去理会,而是抬起胳膊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屁股几乎被带离了台面儿。 阿桢姐的唇齿清甜,舌绽丁香,许先生就没吃够过。 这一吻更是如痴如醉,如琢如磨,不停吞咽着香津吟哦,手上便没了章法,胡乱摸索着,竟然伸进了睡裤边缘。 李曼桢似乎没想到进展这么快,一边舍不下热吻,一边忙不迭扶住了男人的胳膊。 不是案板上的鱼还吊起来卖,而是上一次喷得过于怀疑人生,也叫唤得心有余悸。裤子尿湿了不要紧,这会子隔壁还躺着个正宫娘娘呢! 许博一摸到那丛齐整整的毛毛,脑子里就怀念起那草丛里的小蝴蝶了。 上次为了让阿桢姐理解什么叫伤筋动骨,往生极乐,一上来就使出了看家本领。就像拉她坐了一回过山车,从启动到晕厥,没留任何喘息的余裕。 今儿个既然这么主动,不妨就一样一样仔细品尝…… 打定了主意,许先生在草稞子里打了个旋儿又出来了,手掌按在了微微隆起的小肚腩上。 毕竟是四十几岁的熟女,小腹不可能像朵朵那样平坦紧绷,不过,这一团并不松垂的软肉更显丰熟,平添了几分养尊处优的腴润,摸上去格外舒服。 李曼桢也不知是浪子回头惹人失望,还是危机解除后的放松,腰杆儿一塌,小腹软软的摊在男人的掌心。 隔着衣服自然无法亲尝那份雪腻柔软,许博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叁颗……李曼桢的鼻息随着衣襟的敞开一截一截的加重。 许博并没给她适应的空隙,大手直接把衣服拉下香肩,扎扎实实的按到一颗奶头上。 李曼桢似乎想躲,可胸尖儿却情不自禁的向他掌心里贴,一声酥媚以极的呻吟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许博怕她过于激动,呼吸受阻,松开了嘴巴,两个人对望着喘气。 “姐……你身上……好白,好滑……” 男人没有说谎,眼前的身子的确在发光。鲜奶馒头似的雪乳胀满指缝,完全摸不到边缘的肋骨,掌心的樱颗顶起丝丝细痒,惹人蹂躏。 李曼桢动了动嘴,无言以对,有样学样,抬手去解许博的扣子。这一动,另一边的奶子也顺理成章的陷入魔爪。 她怎么也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勉强盯着他的喉结,集中精神,一颗颗的解开,露出比大多女人更具规模的坚实胸肌。 “姐……前儿个忘了问你。你这么苗条,怎么会长两个这么大的奶子?” 这么羞人的问题,亏他也问的出口! 李曼桢恼恨胸前的两个宝贝越来越胀,未及措辞羞辱,男人的嘴巴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儿,连忙扭头躲闪。 这一扭头不要紧,刚好瞥见镜子里半裸的自己,眉梢染杏,腮边挂桃,潋滟秋波里全是春情荡笑,纯粹一个想男人想痴了的小婊子模样。 羞愤到了极致,便是撒着狠儿的浪荡么? 她斜着眼睛打心眼儿里笑了——“婊子就婊子好了,不管是什么,凭人怎么说,我要这个男人,现在就要!” 一缕钻心的麻痒扎在了胸尖儿上,男人的嘴巴已经吮上了一边乳头。李曼桢舒服得仰头靠在镜面儿上,抱着男人的脑袋,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相比于许太太的饱挺乳瓜,阿桢姐的大雪兔更显绵软,里面像是装满了磨好的细豆沙,随着揉按流动着,变幻不同的形状。 许博一手托住一个,左右兼顾,津液横飞,仿佛下决心要把雪山舔化,完全不拘泥于岭上红梅,一根舌头,十根指头,居然能做到不偏不倚,照顾周到。 李曼桢被吃得挺胸拎腰,咻咻气喘,红着脸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 “咱们还是……去床上吧!” “咱们?”许博百忙中吸着口水抽空提问,“谁是咱们?” 李曼桢有些不解,猜不透这个痛快人今天怎么总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却见男人搂着奶子抬起头来:“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该叫我什么?” 最初处于身份和礼貌喊许先生,后来被纠正叫全名,可这两叁天里,两人说话,李曼桢完全没了称呼,连她自己恐怕都没怎么意识到。 没想到,这个莫名尖锐的问题,这会儿被提了出来,他是不是成心给自己找难堪的? 见阿桢姐醉眼流觞,咬着嘴唇犹豫,许博神秘一笑:“现在人家都喊小哥哥的,要不你也喊我小哥哥吧?” 李曼桢“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不害臊,我比你大那么多!” “所以才叫小哥哥啊!”许博一口啄在她嘴上,“难道,你想叫我小弟弟?”说着话,已经轻舒猿臂搂住了纤腰,另一只手捉住他纤柔的手掌,带进了裤子里。 那里藏着一根又粗又硬的肉棍子,光滑烫手难以握全,试着前后撸动,居然不见头尾。 李曼桢巴掌不大,也摸得心惊肉跳。之前挨的两炮,别说触摸,连看也没看上一眼,此刻入手才算识得了仙家宝贝。 难怪那里被捅得星辰易位,洪水决堤,原来这东西这样大,不仅热得烫手,还像活物般一跳一跳的。 李曼桢虽然早已不是小姑娘,但回顾生平,把男人的东西握在手心儿里玩弄,竟找不到类似的记忆。 那热度,那形状,那手感,略往自己身上一联想,花谷里立时吐出来一股浪水儿,裤底下湿了一片。 正心慌慌的发浪,身子忽然一轻,睡裤连同底裤都被扒下了屁股,两腿只略微配合,下半身便光溜溜的真成了砧板上的嫩肉。 裤子落在地上,居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李曼桢手里握着鸡巴,勾住男人的脖子,死活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 只觉得数不清的指尖撩过膝盖腿弯,爬过大腿内外,围绕着臀瓣腰肢毒蛇般游走,几次经过那密林幽谷,都是过而不入,白白撩拨她本已颤乱的呼吸。 “叫哥哥……” 许博的声音震动耳鼓,把一串酥麻直接打进了脊椎,过电一样传进了尾骨。那个地方立时呼应,又一股热流汩汩溢出。 那儿……已经湿透了,早准备好了!在她走进卫生间的一刻就准备好了!可到这会儿,连一点实质的安慰也没盼来! 李曼桢心头一阵火烧火燎,拧着纤腰一咬牙,吐气开声:“哥哥!” “说哥哥肏我!” 短短五个字,宛若焦雷滚过阿桢姐的脑海,是羞是恼无从分辨,白皙的额头一下顶在男人肩膀上,差点儿就要说“不”。 这时,手里的烧火棍头跳了一下,从两人之间的空隙偷偷望去,许博的裤子已经褪下了一半。 那家伙握在手里,像是一根奇异的刀柄,杀意凛凛,偏又给人分量十足的安全感。 肉红色的菇头昂扬的伸在掌缘之后,色泽鲜亮勾人。尖端裂开的小孔里沁出一滴透明的甘露,淫靡而可爱。 只一眼,李曼桢的双腿就不自觉的并紧了,身子里像是养了一窝蚂蚁,给钻得千疮百孔。光是想象着被那家伙捣毁蚁穴,再灌入浓浆,就足以令心魂震颤,四体酥麻。 可是,她就是浪死了,也没脸说出那几个字啊! “姐!” 又是一声充满磁性的呼唤,男人的宽大虎口卡上了腰股之间的沟壑,大拇指离那眼足有五十度的温泉仅有半指之遥。 李曼桢已经快受不了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掌握仙根的素手气恼的加大了力道。 “你喜欢它么?” 虽然堵着气没说话,阿桢姐还是勉强蹭着男人的肩窝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我么?” “喜欢……”一出声才发觉,嗓子干得像是刚从火场里爬出来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是主动抱我那天么?”许博调整着身体,大腿一挤,阿桢姐并拢的双腿悠然而开,“还是……更早的时候?” “早……早一些……” “喜欢我,就惦记着让我肏你了,是么?” 早知道要经受这样的灵魂拷问,李曼桢宁可天天梦游也绝不会这么冒失。可是,偏偏这一句句不要脸的逼问让她的身体仿佛陷入深渊般的堕落,如痴如醉,载沉载浮。 “……嗯!”再不出声,怕是要晕厥当场! “上次肏得你够不够爽?”男人的腰胯继续欺进,鼻息喷在脸上。 “……嗯!” 李曼桢嗫喏着猛然醒觉,自己正引领着那粗大的刀柄一路行来,菇头的形状在脑子里一闪,半哼半应的嗓音里已经夹杂着难以压制的激越! “那你现在想不想再肏一次?” 即使不敢去看,也能感受到那烧火棍上传递的热度,黑森林正被炙烤得焦灼卷曲,遍地狼烟! “嗯嗯!” 再次发声的同时,那巨大的菇头已然顶开了两瓣蝴蝶翅膀,她根本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应答,甚至不确定那声音是否来自喉咙还是心中的呐喊! “说哥哥肏我!” “哥哥……”脱口娇唤一半,李曼桢脖颈一勾,狠狠咬住了下唇。 “说啊!怕什么?”许博喘着气问。 女人所有的挣扎被他尽收眼底,他半裸的宽阔胸膛一起一伏,眼睛里发着奇异的光。他要让她彻底的放下心中的羁绊,痛痛快快做一回女人: “做单亲妈妈你都不怕,一个人过了半辈子你也不怕,现在有什么好怕的?说,哥哥肏我!” “哥哥……”李曼桢忽然抬头,巧致的下巴连同樱唇一起抖动着,泪眼汪汪的搂紧男人,双腿勾上狼腰:“肏我!” 手起,刀落! “嗯——哦——啊——啊哈——” 李曼桢艰难的吟哦抑扬顿挫,仿佛不见尽头,微微发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迎凑上去,盈盈一握的小腰闪了又闪,几欲弯折。 缓慢而持续的挺进挤碎了蝴蝶,撑开紧窄的洞穴,长驱直入,一寸一寸的占领着,一分一毫的碾碎羞耻和淫靡,充满一颗滚烫的心房。 入口依旧紧窄,内里却充满融融泄泄的春浆,毫不费力的一入到底。 然而许博刚刚点中花心就抽身而退,彻底离开了洞口,再次目光灼灼的命令:“说哥哥再肏我!” 这一气呵成的缓进疾抽把李曼桢挑得哀鸣飘坠星眸涣散,仿佛被一根鸡巴勾走了魂魄,瞪着一双空洞迷失的杏核眼张了张小嘴儿:“哥哥再……再肏我!” 比刚才更加销魂的长吟唱响,许博进得更慢,李曼桢迎凑更急,鸡巴堪堪到底,再次抽出。 这回李曼桢未等男人命令,一把捉住“刀柄”颤抖着轻唤:“哥哥!哥哥快肏我吧!” “你以为这TMD就完了?”许博憋着坏笑第叁次的挺进依旧不紧不慢,抽离更是毫无留恋。 然而,刚到洞口,屁股就被死死勾住,李曼桢搂住男人的腰,委屈的咬住下唇,仰起的小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 “哥哥……肏我!好哥哥!我要你,我要你好好肏我,狠狠的肏我嗯哼……嗯——” 这回终于迎来了毫不犹豫的排闼而入,捅得李曼桢小腹直缩,两颗珠泪再也噙不住,滚落腮边,热烫痴狂的话语却停不下来:“哥哥!我……我不走了,一辈子跟着你!我喜欢你,快……快肏我!” 许博眼含真情动容一笑,低下头亲吻她泪水涟涟的香腮樱唇,同时胳膊一紧,深深灌满了她,继续凶狠而缓慢的抽插! “啊——好……好哥哥!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啊啊……” 求仁得仁,求死速死,还有什么比叫一声好哥哥就爽上天更痛快的事呢? 李曼桢被干得双股打颤,小腿直蹬,胸乳贴在男人胸前,腰腹间被一下又一下的冲击荡起层层肉浪,依然无法消解排山而来的快感,下巴搭在男人肩上,闭起眼睛叫得牵肠挂肚,高歌咏叹。 这几天的性爱激爽度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攀升,而此刻骚屄里的大鸡巴是最畅快的一根! 再也不必心心念念,忧思缱绻,再也无需半推半就,珠帘半卷。 这一连声的好哥哥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给喊敞亮了,把这行将枯萎的身子喊复苏了,把所有的人伦道德,世俗羁绊喊得逃之夭夭,灰飞烟灭。 许博稳稳揽住她腰胯,维持着又深又满的节奏,一下是一下的熨平每一个盛满委屈的褶皱,把最酣畅的快感始终顶在浪尖儿上,埋头耕耘中还有余力逗闷子。 “姐!我肏得不好,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哈!” 李曼桢破涕为笑,肠子差点儿没给闪断,抬手欲打,一下深深的入侵顶得她仰头张口,眼角的泪珠被男人的舌头卷走,吐出的欢声把自己吓了一跳。 “啊哈哈——你……啊啊啊你这个……嗯嗯……噢噢噢……” “我这个什么?”许博把她一条腿捞进臂弯,更方便使力。 “你这个坏蛋……啊啊啊——顶到了……啊啊啊啊……” “我这个坏蛋厉不厉害?”更贴合的角度让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啊啊……厉害……好厉害!啊哈哈太深啦……啊啊啊——” “这么厉害你怕不怕?”随着激情的高涨,速度也无形中加快了。 “我……嗯嗯啊——啊哈啊哈啊哈好……好害怕!啊啊啊……” “害怕……害怕还深更……半夜的……来找我……来找我……来找我……啊?” “噢——噢——噢——噢——噢——噢——噢吼吼……” “来找我干什么……嗯?”许博一把掐住李曼桢的下颌,把她的笑脸儿抬了起来。 “嗯哈……啊哈哈……我要……我啊……” “说出来!”男人的眸子里有燃烧的激情,更有入侵者的霸道! “我要……我要哥哥肏我……肏我啊——不行……哼哼……嗯哼——我要!啊——啊——啊——啊——” 李曼桢的叫声陡然变调,许博立即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速度不减,力道更沉,凶悍儿强横的把烙铁一样的家伙砸进女人的浪穴! 仅仅十来下,呼喊从响亮的哀鸣变成了嘶哑的气声,娇小的身子不自觉的猛挺几下,仰着脖子没了声音。 许博只觉得一股奇热兜头浇下,猛的一撤身,哗啦一大篷骚水喷在了自己肚皮上,紧接着又是一大蓬…… 第叁次喷完,许博毫不迟疑的再次一棍到底,捅进了汪洋水屄,接住强力的收缩余波,用持续给力的肏干不断将极致的快乐推高,再推高。 李曼桢被插得一声尖叫,抱住男人急速的抽搐,嗓子眼儿里像是养了条小母狼,不住的嘶鸣着,指甲深深掐进男人肩头的肉里。 宽大的台面上仿佛经历了一场湿身肉搏,在浪汁横流的抽搐中逐渐恢复了安静。 也不知这个互相嵌入对方的姿势僵持了多久,李曼桢仿佛从天国落回人间,在男人的怀抱中悠悠转醒,才意识到身体里的家伙依然坚挺。 刚想说话,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个起平……是不是比我肏得舒服?” 李曼桢把脸埋在男人胸口一动不动,“他……如果有……” 微微沙哑的声音飘在潮湿的空气中倏然消散,隔了许久才在幽幽一叹中拉回现实,“比你差得远了……” “是么?”许博小心翼翼的笑了笑,“反正,肯定比那个顾成武强百倍,一看他就……” “不要提他了……”李曼桢居然用慵懒的娇声打断了他。 许博骨头一轻,呵呵笑着,“我就开个玩笑……那——你的起平现在……” “你真的想知道?”今晚头一次,李曼桢恢复了一个中年女人该有的口气。 “我就是好奇……”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婧婧……是怎么会事啊?”说到一半,阿桢姐的语气骤软,试探着抬眼查看男人的神色,咬着下唇的表情明显憋着笑。 “阿桢姐!你可真会抓人把柄啊……”说着,那根把柄伸了个懒腰。 “唔——”李曼桢洞内胀满,立时示弱,“你怎么……怎么还这么厉害呀?” “哼哼……你只要让它软下来,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你只要告诉我她的事,我就告诉你我的……”阿桢姐再次羞低了头,嘴上却毫不示弱。 许博一听,都住阿桢姐的屁股,挺腰转身,已经把她抱了起来。李曼桢一下腾空,身体里还插着根鸡巴,立时没了底,磕磕绊绊的轻唤: “许……许——哥哥,我们去床上……” 可惜话没说完,许博已经转了一圈儿,一弯腰按倒马桶盖子,坐了上去。 着陆的瞬间,花心不免被顶得歪歪直爽,搂紧男人的脖颈,奶脯刚好抵住冒出胡茬的下巴,蹭得阵阵麻痒。 “来吧?好妹妹~” 刚才一声哥哥喊得许博分外受用,而此刻的姿势,更是摆明了要当老爷专心享受了。 李曼桢晕头转向的做了女骑士,却根本不得要领。又恨自己腿短,脚尖堪堪够到地面,根本使不上劲儿。 被摆布成卡在男人腰里的要命姿势,羞也羞死了,还要主动套弄那个大家伙,不如杀了她算了! 可谁叫我们的阿桢姐命虽苦,却是个言出必践的人呢? 李曼桢咬着嘴唇试着扭动腰肢,勉强动了两下,麻酥酥的电流就把力气全化成了淫水。 奋力扭了十来下,腰已经软成了糯米藕。偏偏许老爷一点儿不帮忙,只顾着吸溜那两个大奶子! “我……我不……不会动——”满腔凄苦,终究还是要倾诉…… “那怎么办?”许老爷从奶子堆里抬起头来。 “你……你来帮我……” “我?我是谁啊?”许老爷不愧是心理学博士的好徒弟,这一波正向强化舒服到位。 “哥哥……哥哥帮我!”这回李曼桢应对得痛快又乖巧。 许博仰起头呲着白牙,笑得丧尽天良,然后居然撅起了嘴巴。阿桢姐娇娇的横了他一眼,听话的把香吻送上。 四唇相接的同时,李曼桢只觉得胸肋一紧,身子被一股大力上提,紧接着又自由坠落。那冷不丁被大鸡巴贯穿的滋味儿,真是又痛快又美丽! “唔——” 嘴对着嘴,阿桢姐发出一声欢快的娇吟,连忙提一口气准备迎接下一次冲击。可是,许老爷好像迷上了她的嘴巴,根本没打算再来一次。 被逗引起来的浪劲儿霎时没了着落,花谷中层层嫩肉缠裹着岿然不动的定海神针,不知平白浪费了多少绕指柔情。 李曼桢满眼疑惑的望着男人,屁股一缩一缩的跃跃欲试。 “姐!给我讲讲那个起平,然后我狠狠的干你,好不好?” 看着许博舔着脸的贱样儿,李曼桢恨不得一口把他的鼻子咬下来。 满心凄苦几乎全都化作荡妇泪,却又在男人眼睛里捕捉到一丝熟悉而温热的牵挂,一缕仿佛嫉妒的烧灼,没奈何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许博脱口而出。 “我们两家是世交,早就认识,只是高中的时候才混熟了。” 李曼桢的上衣还像披肩一样挂在臂弯里,双腿大开的骑在男人腰间,两只奶子上红艳艳的刺目骄傲直指天际,脸上却一瞬间蒙上一层仙妃般的惆怅。 “是日久生情?” “我也说不清,那时候,只觉得他是上天安排给我的,是我一辈子的宿命……” “那为什么后来又……” “他爸爸调职了,全家都迁去了北京。他也很快毕业,自然也去北京工作了。”李曼桢再次恢复了她本来的年龄,像是在复述关于一个老街坊的记忆。 “那你们……为什么……”许博忽然发现,自己是何其残忍,即将掀起她的疮疤。 “他说等我……可是我怀孕了……我写信给他……我妈说我傻,我爸骂我就是贱骨头,说他们家是当官的,根本看不起我们卖茶叶的……可我非不信……” 支离破碎的叙述几乎把许博的心戳得千疮百孔,鸡巴都开始消软了。而李曼桢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 “肯支持我的,只有我妹妹,可她那时候才十岁……”李曼桢戚然一笑,“我竟然跟一个十岁的孩子结成同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放弃了学业,把孩子生了下来。” 许大将军已经比许博的心还要软了,悄悄的滑出洞口。 “我给他写过很多信,一次回音都没有。后来阿良上了户口,我就再没写过。”李曼桢语声平静,伸手往下一捞,那软绵绵的肉虫子就到了她手心里。 “直到阿良上小学了,我妹妹去北京上学,才又有了他的消息。那时,他已经结婚了,太太也是官宦世家,有了个两岁的女儿……” “本来,我是起过去北京找他的念头的,是怨他,恨他,还是想讨个公道?我也说不清。可是后来,我妹妹说漏了嘴,我就知道,她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说的妹妹,就是芳姐?”许博求证的语气平淡,心里的震惊差点儿让他重新勃起。 李曼桢点了点头,“是。阿芳说,她有办法让他接受阿良,给他更好的前途,也算给我一个交代,可是我拒绝了。” “知道了他们的事,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只不过不肯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认错了这个世界……他其实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并没有那么好,也根本不值得我等……是我太天真,太倔,太傻……” 许博望着那自嘲的笑再次浮现,有心去抱抱她,却觉得自己的怀抱过于廉价。 祁婧前天还感慨自己没有做单亲妈妈的勇气,敬佩阿桢姐的执着和坚定。此刻听了这番话,许博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坚定还是傻,谁能分辨得清呢?无论是什么,压上的都是最宝贵的生命芳华。 “他说他从来没得到过我怀孕的消息,我信他们。” 李曼桢的目光倏然锐利,“所有的人都不信我敢把孩子生下来,当然也包括他在内。所以,他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我是个死心眼儿,不是么?” 犀利的自嘲消失在李曼桢低垂的眼帘下。不难看出,对那个生命攸关时刻的处境,她依然于怀耿耿,刻骨难忘。 不过,从她的表情上,许博捕捉到了一种洗练的沉静,接下来的话,居然跟祁婧说的如出一辙。 “阿良渐渐长大了,我也越来越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无关。每个决定都是我做的,所以没人欠我什么,更没人犯下什么罪行。我不会向任何人讨债,只安心过好我的生活。” 李曼桢说到这里,舒懒一笑,望向许博,“直到我遇到了你……” “我?” 许博心头一跳,发现阿桢姐的笑容没变,眼睛里的光却钩子般闪烁起来。 “是你!还有你们……” 李曼桢放开睡着的许大将军,深深望了许博一眼。胳膊软软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头依偎到他肩膀上悄悄说: “你让我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而你们俩更让我觉得白白荒废了大好年华……原来,这辈子最亏欠我的,是我自己……” 每一个字,都像燃烧的音符跳荡舞蹈,温香似麝,酥颤如醴。声音虽轻,却一下一下的撞在许博的心坎儿上。 微凉柔软的娇躯体贴入怀,轻易便能撩起男人的怜惜。 许博默默抚摸着阿桢姐的头发,感到肩膀上爬过两行温热,一声心弦悠断的抽噎之后,两个幼弱的肩膀开始微微发抖。 女人的眼泪,总会让自诩刚强的许博痛彻柔肠。所以,平时他喜欢耍耍贫嘴,逗她们开心,看她们笑。 偏偏这一天两夜,就有叁个女人把泪水洒在他怀里,两个大放悲声,一个隐忍啜泣。 程姐姐有一众亲友的爱护,淘淘妈有淘淘爸宽厚的肩膀,温暖的怀抱以及没羞没臊的脸皮做坚强后盾。 可怀中这位娴雅端淑,人淡如菊的阿桢姐,一生挚爱化作梦幻泡影,家人反目,背井离乡,寄人篱下还屡遭欺负。 平常素日里,虽然有懂事上进的儿子聊以安慰,可当妈的心里那份女人的不甘和委屈,凄惶和无助又有谁能懂呢? 既然已经看淡了,想开了,放下了,为什么还在梦游的时候叫出那个名字?即便喊的不是那个人,也当呼唤那花瓣儿一样的洁白年华吧? 她连一个女人最难面对的不甘心都藏在恬淡的外表下,连眼泪都偷偷的流在借来的肩背之上,一颗心究竟能有多强韧,多纯良? 泪珠,仿佛滚落在许博的心头,沥青一样烧灼。 他轻拍李曼桢的脊背,踌躇良久,还是学不来温言抚慰,只好轻声说: “姐!你这说哪儿的话啊?哪儿跟哪儿啊就老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肏你吗?因为这儿有镜子。不信你照照,娇艳得跟朵花儿似的,哪儿老了?” 李曼桢的肩头一松,手臂的动作明显在抹眼泪。再抬头时,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不好意思,红着水汪汪的杏核眼,看男人的目光竟直接了许多。 “是你说的……不嫌我老?” 许博见她这么快好了起来,心头一宽,伸胳膊捧住圆滚滚的屁股一搂,两只大奶脯就扑到了他脸上。 “你瞧瞧,这奶头还粉嘟嘟的呢!小毛是不是都没吃过?我可要好好尝尝!”说完张口含住一颗,尽情品咂着。 李曼桢正被他逗得忍俊不禁,乳尖儿遇袭,不禁挺胸缩颈,再次烧红了脸颊。一只小手偷偷探底,重新捉住了瞌睡中的许大将军,还不忘慰问两个钱粮袋子。 眼里的神采倏忽变幻中,半裸的娇娘如同妖孽附体,转瞬之间就褪下了梨花仙子的皮囊,还原了一副谁都没见过的调皮娇憨,低头审视着还没断奶的爷们儿。 “现在,它真的变软了,该轮到你讲她的事了……哥哥?” 这种袒露心声后,毫无挂碍的纵情声色更令许博甘之如饴。当即来个耍赖不理,屁股上的大手冷不防往深谷中一探,扑向了那只小蝴蝶。 李曼桢“呀”的一声,反射般拧腰提臀。 这一窜不要紧,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奶头“啵”的一下脱口而出,戳在男人脸上,把李曼桢逗得乳波荡漾,花枝乱颤。 许博见她笑得比早上被狗链子捆住的时候还开心,不觉抬头痴望,手指更加不老实起来。 李曼桢第一时间背过手按住他的胳膊,脸上漾着笑意,眸光像一千条钩子,几乎把男人缠在心旌摇荡的十字架上。 “哥哥……乖乖听话……不许耍赖!” 为什么这句话这么熟悉? 电光火石间,淘淘妈骚浪饥渴的表情跟眼前阿桢姐的欲拒还迎,颠倒众生重合了起来,许博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脑子里却像是忽然变成了火灾现场,房倒屋塌生灵涂炭。 许大将军以可以感知的速度迅猛抬头。李曼桢几乎和许博一起意识到了情势的变化,小嘴巴不服气的嘟了起来。 “姐,你好好摸摸,真的软了么?” “哎呀?!不是……不行……你不带这么耍赖的!”李曼桢话没说完,手里的家伙已经恢复狰狞,一跳一跳的虎虎生威。 “不行?不行怎么行?男人必须得行!” 许博重新掐住她的胸肋,盯着她惊慌失措又羞喜鲜妍的脸庞,恶狠狠的说:“哥哥我不会耍赖的。不过,也绝对饶不了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这么快?已经粗得快握不住了。” 李曼桢心里念叨着,像抓着个正在融化的冰淇淋,舍不得松手,却又无从下口。羞愤难当的睨着男人,身子已经被拔高了叁分。 虽然搬弄了一脸的小哀怨,那只小手却比谁都知道进退,引着硕大的菇头抵住娇嫩的小蝴蝶,云腰款款稍一抵凑,那家伙就滑溜溜的顶开玉门,钻了进去…… “嗯——哼……哼哼——它……太大了!”抽回手臂,李曼桢哀声抱怨,屁股却压得死紧,两条藕臂也早已搂好了男人的肩膀。 “大?” 许博冷冷一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是没见过大的,真见了能把你吓哭!”像是要争取更多的存在感,许大将军卯足了劲儿挺直了身子。 李曼桢的呼吸立马开始打颤儿,纤薄的腰背被男人满满的搂在怀里,整个胴体俨然变成了一把刀鞘,刚好被挑在了刀尖儿上。 钢刀入鞘的幅度极小,却是又快又深又坚挺又爽利,没两下,已经春泉流泻,叽叽有声。阿桢姐浑圆的屁股以两个漂亮的腰窝为支点,不由自主的跟着摇摆起来。 “嗯嗯——嗯……我可没见过,嗯嗯——你……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那个人姓陈,是个会点儿按摩手法的骨科大夫,就在隔壁的大床上……” “哦——哦哦哦……”还没反应过来,阿桢姐已经被几下悍然突进怼得娇哼连连,迭浪般的快感正好催化了她的想象。 隔壁大床?能把人吓哭的大鸡巴?那个挨肏的还能是谁? “嗯哼哼——你……你轻点儿,没良心的尽拿我解恨……”李曼桢被一股骚热烘软的膣腔里一阵不由自主的缠裹,那鸡巴像长了刺,越来越不讲理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雄性原始的本能还是怂恿了他争胜的欲望。而如此可爱的幽怨控诉不失为一剂抚慰良药,瞬间唤回了男人的温柔以待。 “知道我今天拆掉的监控是为什么装的么?”许博喘着气问。 李曼桢在前后动还是上下动之间来回纠结,骚屄里像是被某件遭人唾骂的勾当下了毒药,越来越痒,搂着男人脖子心不在焉的摇头。 “就是为了搜集他们偷情的证据装的……”许博尽量温和的动作里仍带着一股悍劲,“就在电视机下面,正好对着大床和我们的婚纱照,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曼桢生病了一样长吟一声,终于选择了比较省力的前后摆臀,没两下就和上了许博的节奏,喘得像个爬山的小母狗。 “你还说我的太大,他那根比我至少大两号,跟驴鸡巴似的,捅得婧婧嗷嗷叫唤,每次不是被干瘫就是被干晕,反正站都站不起来……” 许博注意到阿桢姐的反应,故意把最露骨最撩人的词儿加进叙述里。 “有一次,他们就撅在床尾干,那根家伙就像横在我头顶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它插进婧婧的屄里,带出来的骚水都碾成了白沫,每干一下,婧婧的大腿都是哆嗦的!” “许……许博……” 李曼桢身子越来越紧,打嗓子眼儿里唤出许博的名字,却听不出是什么意味,朝男人不停迎凑的小肚子剧烈起伏着。 “当时我生气,几次想把手机砸了,可是又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看……” 许博一下掰开李曼桢的胳膊,扶住肩臂仰脸看她,“你知道吗?那时最让我激动的发现,是婧婧真的被他干爽了,干美了,干服了!她的眼睛是放光的,身子摆着最淫荡的欢迎姿势,叫唤得我每回都跟着撸好几次!” 李曼桢似乎被看得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逃,双目焦灼而迷茫的与许博对视着。两人四臂交缠,男人健壮的腿股上,圆臀疯狂的弹动,一把小腰几乎摇断了,“咕叽咕叽”的淫水声清晰可辨。 许博比谁都清楚,是什么点燃了阿桢姐的身子。他笑了,仿佛看见了婚床上的奸夫淫妇,更看见了一个被大鸡巴和想象中的偷情场景吓坏的精灵! “我第一次意识到,一个被彻底满足的女人是那么的美……而那么美的女人,就应该拿世界上最粗最大最强悍的鸡巴肏她!让她体验作为女人最极致的快乐……” 挑在鸡巴上的小浪穴开始了不由自主的收缩。 李曼桢歪着小脸儿一头扎在许博的肩膀上,带着哭腔呻吟:“别说了,肏我!狠狠的让我爽,我也要……要做女人……的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博响应阿桢姐的请求挺了几下腰,才发现坐姿实在过于被动,低吼一声“搂紧我”,捞起腰上的两条美腿,一探身站了起来。 李曼桢没等反应,身子已经上了半空,双臂紧紧缠住男人脖子,“啪啪啪”的一阵密集肉响,那个地方像被塞进了一台打桩机,连珠炮似的撞击一下也躲不开。 身体绷紧,憋着气儿被一连颠了几十下,猛然间,似乎有一道闸门被接连的冲击撞得粉碎。那股身心颤栗的宣泄感觉毫无阻挡的冲了出来,李曼桢不可遏制的发出一声哀嚎: “啊——嗷吼吼吼……喷了喷了喷了好棒哦吼吼吼……” 狂喷而出的热流再次淹没了许大将军,这次许博无法躲开,所幸继续猛干,只觉得水流从鸡巴边缘喷射出来,两人交战的地方珠崩玉碎水花四溅。 “啊啊啊——不行……不行了,我抱不住了,抱不住了……”李曼桢喷得腰酸腿软,更被许大将军捣得浑身哆嗦,两只胳膊几乎脱力,一迭声的叫唤。 许博停下动作,放落她一条腿,搂住了美人纤腰,以更奇异的角度下下透肉。 “你看看你自己,有多浪?”说着,两人同时往镜子里望去。 只见一名娇小丽人,身上只勉强挂着件睡衣,单脚点地吊在男人身上,脸蛋儿上的红晕散布得脖颈胸乳甚至肋下臀股到处都是,浑身上下沁出油亮细密的汗珠,止不住的娇喘撩动迷人的曲线。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一条腿还搭在男人的臂弯里,大喇喇露出的一只玉蛤里,明目张胆的插着半根鸡巴! 那跟鸡巴挂满湿漉漉的液珠,不紧不慢的在骚屄里进出着,高潮的余韵被它一下一下的顶散在身子里…… 李曼桢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埋进了男人怀里,吐出一句带着颤音儿的娇吟就软绵绵的挂在了男人身上。 待快美的余波渐渐消散,酸软袭来,才幽幽说了句:“你坏死了” “我坏,还不是被你勾引的?” “谁……嗯嗯……谁勾引你了……”李曼桢顾不上难为情,扭动的腰身仿佛在调整插入的角度,阵阵酸痒透出蜜壶,勾起酥颤娇吟,忙装作顾左右而言他:“后……后来呢?” “后来我们离婚了,祁婧怀孕了,那孙子却移民加拿大,跑了。医生说,如果流产,很可能她就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所以……”许博一身大汗,渐渐把动作放得极缓。 李曼桢听了,杏核眼里瞬间盈满了温柔,耸起连绵的胸乳深深抱住男人,“你还肯要她,是不是可怜她?” “她是我的第一眼女神,我说不清,就是爱她,看着她哪儿哪儿都那么美,就算是被野男人干的时候,我都觉得她美极了……” 许博把李曼桢抱起来,重新放在台面上,又满满的进入她。 “她是爱我的,是我做了几个项目,赚了钱,人就开始发飘,不但在外面拈花惹草,还冷落了她。那次,不小心弄伤了脚,却因为担心工程进度心里着急,得罪了那个医生,才被他怀恨在心,乘虚而入的。” 带着谜一样的浅笑,许博缓慢而深入的疼爱着怀里的娇躯,“如果因为那根大鸡巴就弄丢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不是亏大了?” “讨厌……”李曼桢忍着入侵,轻轻打了男人一下,咬了咬嘴唇,美眸一低:“我……我喜欢从后……后面来……” 许博被她骚浪又娇媚的小模样撩得鸡巴直跳,捏了一下小鼻子,又狠狠亲了一口,才让她下了地,撅起屁股趴好。 湿漉漉的洞口十分好找,许博挺着鸡巴叩开玉门,忽然想起监控中阿桢姐被按在沙发上后入的一幕,一边深深的灌满她一边调侃:“顾成武肯定知道你喜欢从后面来,是么?” 李曼桢塌着小腰,被捅得仰头伸颈,“哼!嗯——不要……不要提那个人……” 而这一仰头才赫然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面超大的镜子,两人一撅臀一跨立的姿势一览无余,那高高翘起的屁股被男人撞得肉浪翻滚,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心头正臊,男人的挺刺已经把她逼得瞠目张口,慌忙中一把捂住了镜子里的那张脸。 “好,不提就不提,那我们还说那个大鸡巴好不好?” 后入的姿势插得更深,毫不费力就戳在了宫口上,许大将军已经胀得不要不要了,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度。 “哈!啊——啊哈……深啊!太深了……”李曼桢的叫声顷刻被逼入了另一个空域,欢快中透着惊悚,满足中藏着堕落,“他嗯——他真的……有那么……那么大吗啊啊——” “当然了……我电脑里还留着录像,回头给你看看,比我和小毛的都大多了!” 既然带出了小毛,许博当然已经想好了要言无不尽。连许大将军也联想起那整整一晚上的疯狂,发出一声怒吼。 李曼桢显然听见了,不然也不会一下没了动静。 许博动作不停,气喘着说:“没那根大鸡巴,我可能还想不通呢!像婧婧这样的美人,谁不想肏呢?只要她喜欢,觉得开心,享受一下不一样的鸡巴,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曼桢还是不出声,可她的腰背在剧烈的起伏,骚屄里的浪水在止不住的流,唯有叫床声转成了大口的喘息,嘶哑而深刻! “那天晚上,就是你找到……帽子的……前一天……” 许博几乎把每一下肏干都当成了最后一下,“我碰巧跟一个……女的约了谈事儿,被婧婧看见了……她有了误会……回家正好碰到小毛……喝了酒……” 许博越说越来劲,越肏越凶猛,捞起李曼桢的一条腿,搭在台面上,更是大开大合。 李曼桢终于憋不住了,胳膊一软,手肘勉强撑住台面,骚屄里缩了又缩,被干得连声哀鸣。不到十来下,就仿佛禁受不住似的,伸胳膊扶住许博按在她屁股上的大手。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啥……”许博更加沉重的冲击让讲述不再连贯,“就在沙发上……抱在了一起,被我从手机里……看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我就在门外,奥巴马一叫……门就开了……我们叁个……都TM傻了!”许博眼睛里冒光,望向镜子里的李曼桢,发现她也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森然一笑,狠狠顶了几下。 李曼桢立时吃劲儿,眉头紧锁,檀口大张,被干得不停摇头,目光却跟男人勾在一起。 “然后……我把小毛的帽子……往婧婧头上一扣,两个人一人……一条腿,把她抬进了……客房,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 “你们……啊啊啊……你们叁……叁个?”李曼桢屁股被撞出层层肉浪,仍忍不住歪过身子扭头望向男人,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们……叁个人?” 许博迷狂的笑着看她,“那天晚上,小毛在她婧姐姐的身体里射了七次,把她婧姐姐的屄都肏肿了,临走还吃了奶……”说话间,大鸡巴上像着了火,用越来越响的贴身肉搏给了她无比肯定的答案 突然,李曼桢张了张嘴,像是打了个冷战,喉咙里“呵呵”有声,却再也顾不得纠结做爱的人数。脑子里群魔乱舞般跳动着最疯狂的赤裸人形,花谷隧道的尽头冷不丁的一哆嗦,再次喷了出来。 许博第叁次花浆洗头,撤出龙头躲避洪水的当口,把李曼桢的另一条腿也搬到了台面上。 滚圆的屁股被向后拉出,整个人跟小蛤蟆似的做好了经受风吹雨打的准备。再次被灌满时,洪峰还未过境,新的灾难就悍然降临了。 阿桢姐双眼发花,被大鸡巴戳得勉强抬起了头,看到自己像是一株被暴雨欺凌的娇花,在波诡云谲的旷野中颤抖。 不知为何,饱受摧残的膣腔更加敏感,大鸡巴的形状仿佛戳进了脑子里,直接激起全身每块浪肉,每根骚毛的层层颤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动总攻的号角吹响了,号手阿桢姐几乎听不见自己在喊什么,只觉得嗓子像是在冒火,身体却在云端飞行。 突然,骚屄几乎被胀开的刹那,一股一股的岩浆被泼在了心尖儿上,脑子里亮起一片腥臊耀眼的白色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分钟之后,许博给阿桢姐盖好被子,退出房间,关好门。又去卫生间,把两个人的睡衣塞进洗衣机,才回到了卧室。 许太太开着床头的一盏小灯,靠着两个枕头,手里正把玩着一串手链儿。 许博光着屁股上了床,歪在爱妻身旁,脸上不免讪然赔笑,“媳妇儿,这是我在爱都楼下给你买的……叫潘多拉。” 许太太像是没听见,抬起大眼睛,撩了男人一眼,“这回,是真给肏服了?” “嘿嘿,你都听见啦?” “整栋楼都听见了,跟我一起等着听获奖感言呢!” 许博察言观色一番,心里有了底,伸手搂住了一只乳瓜,“罗翰有没有说,那个画画的女老师后来怎样了?” 许太太放下手链,一拧身子,偎进男人怀里,阴阳怪气儿的说: “怎么?你也想去学画画儿啊?” “我?呵呵,这辈子只配画图纸了……” 许博伸手拿过手链儿,“我是说你啊……是不是也想像那个女老师一样,让他乖乖听话?” 这话今儿晚上问过一遍了,可此时的许博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老公——” 许太太像条大虫子,蠕动着,“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个拉皮条的?人家罗翰是个老实头儿,会讲故事还不多话……” 许博心里暗笑,话锋忽然一转: “你是觉得他攻击力不够,没什么挑战性吧?” 许太太一下没了动静。 “如果像林老师一样,让陈主任乖乖听话,够不够刺激呢?”许博把手链套在指头上轻轻摇晃。 “老公……我……”祁婧咚咚的心跳声快把床震塌了。 “你是怕HOLD不住他,还是HOLD不住自己?” “……” “也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就用这个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跑车与钢琴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六章 跑车与钢琴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了。 马路两旁尽染翠绿,街上的女孩子们还不怎么敢露胳膊和大腿。 然而,从她们飘逸的头发和飞扬的笑脸也可以看出,夏天其实已经悄悄降临这座北方首屈一指的大都市。 正午宝石般的阳光同新生的树影相间错落,浮萍般流过风挡玻璃。 祁婧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激越的马达声承托着精巧的车身,也让心情比平常多了一份流线型的晴朗。 她真的越来越喜欢这辆小跑车了。两个月来,每天往返于公司爱都和家之间,全赖这个迅捷又轻巧的伙伴。 不要说拉风的造型,迷人的曲线,内敛的颜色。光是在强劲的动力支持下格外体贴,收放由心的操控,就让祁婧爱得不要不要的。 骄傲的男人们喜欢把女人比作车。 新时代的女人不再如衣服,换女人也变得更高级,跟换车一样。可在祁婧看来,男人才应该跟车有着更多的类似。 他们有着坚硬鲜亮的外壳,复杂到不为人知的内部构造,迅捷的轮胎和舒适的真皮座椅。 他们也会出各种毛病,也需要加油打气,保养润滑。可能一声呼啸就带你去寻找诗和远方,也可能在你心急火燎的时候,把你搁在半路上。 这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有各式各样的车。 拿这辆最亲民的马自达小跑车来说,就很像岳寒。身形修长健美,性能强劲有活力,既聪明机灵,又温顺听话。 昨晚许博拉罗刚来道歉,罗薇是个脸皮薄的人,气氛一度尴尬。恰是岳寒一句话打了圆场,将众人劝回了座位。 在坝上二东赔礼道歉的时候,就是这小子及时递的台阶儿,还给许太太取了个“婧主子”的诨号。 咱“婧主子”是做过亏心事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屡屡在他的插科打诨中如沐春风,心里是真的喜爱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漂亮男孩儿了。 年纪相仿,风格不同的男孩还有一个,那就是去参加培训的小毛了。也不知五一放假,他能不能回来待两天。 把小毛比作车,那肯定是一辆功能强大的轻型越野了。一身特种兵的硬功夫不说,学东西也挺快的,没准儿将来水陆两栖文武兼备,前途当不可限量。 罗翰这个单身老贵族,应该像一辆房车吧!一路收留各色美女,从不寂寞,却离家越来越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许良家自诩是上车的新人,眼下还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把自己和沿途的风景都记录在画布上,一路风尘一路花的感觉的确很舒服。 然而,自上车的一刻,就注定要下车的人,是否还会用最柔软的心怀去暖热那张别人睡过的床?会不会在开始触摸的刹那就起了警惕之心,以免遭遇依恋和诀别的不期而至? 如果说罗翰是一辆注定游荡的老房车,那陈志南就是一辆满载货物,目的明确的重卡。 威武彪悍的外形带给他奔赴遥远的勇气,一排排雪亮的大灯指引他披荆斩棘,一路向前。更让人痴迷和向往的,是他有一颗甘愿负重,耐得住寂寞的心。 不分昼夜,风驰电掣的路上,或许也有艳遇,但可能遭遇的风险更多。登上并不舒适的驾驶楼,你只可能因为顺路,却要在别人的生命轨迹上忍受颠簸。 不知为何,祁婧总感觉,即便视野开阔,行驶平稳,也需要时刻做好翻车逃生的准备似的。而无法放松的神经绷紧的却是莫名的激动…… “想什么呢姐?小脸儿一会儿一变的。” 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海棠说话了。这位奶奶已经混成了销售部门的一个小头目,今天来公司找祁婧是百分百的公对公。 一个是卖房子的,一个是做广告的。让“婧主子”上一出乔迁之喜的大戏,海棠精心设计布置的样板间比任何戏台都高级。 岳寒临时请假。祁婧跟可依洛小勇几个人研究了一上午,光创意就敲定了好几个。 虽然,海棠这次的任务只是提合作意向,具体的细节还要请示“唐总理”跟碧城营销部门进一步商讨。 不过,这显然给祁婧他们的团队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是具有开创意义的合作模式。大家都很开心。 这会儿公事谈完,小馋猫是跟她回家一起蹭饭的。 祁婧被她问得脸上发热,就地取材的转移话题:“你说,要是把男人比作车,你家大春属于哪个类型?” “哼哼!果然是在想男人,你刚才心里惦记的肯定不是我们家大春吧?老实交代!” 海棠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靠过来,看得祁婧心里直发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关于承载,关于冒险,关于力量与征途的符号,就那么容易的套在了陈志南的头上。 卡车的苫布都被她想象成了英雄的披风,在使向地平线的电闪雷鸣中,被枪林弹雨洞穿的破孔里冒着淡淡的焦烟。 在遭遇陈志南之后,许太太就被一种预感折磨着,觉得自己在那件事上可能会突然失控。 要知道,那可是那种事啊!之前根本就跟他不熟,难道就因为他说早就盯上你了,就……乖乖那啥了? 至少在昨晚之前,这些浪漫到惊心动魄的想象,她还是不敢触碰的。 脑子里一出现他的影像就开始拉警报。那感觉跟被陈京玉勾引时极其相似,强烈程度却十倍不止。 直至昨天半夜,许博得胜归来说了一个词——挑战性!才算帮迷途孽障中的许太太摸到了些比较清晰的脉象。 曾经,许博鼓励她在跟小毛的游戏中掌握主动。 从盛装出席的电影院,到真空迷彩的单人床,真叫玩儿了个痛快!尤其是被朵朵捉奸在床时,小毛的鸡巴还在骚屄里一跳一跳的,太TM刺激了。 可惜,第二天小毛就走了,缺了搭档,工作又忙,关键许先生一顿也没饿着她,自然也就把这份骚浪贱放下了。 没想到,新的挑战降临得毫无征兆。不一样的性情,不一样的风度,不一样的微笑和眼神,不一样的魅力和气质……至少从行政级别上,陈志南就秒了小毛好几条街! 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都是正儿八经领证的。什么叫“我从来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什么叫“你就是那种男人见了就只想到上床的女人”? “我们去找个地方好不好?” “OMFG!这TM可不是演习!!!” 依偎在许博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身体,祁婧才感觉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才相信自己是安全的放松的。而莫名其妙的是,确定过安全的护栏不会被突破之后,心却跳得更加不受控制了。 无论是心里的慌张还是身体上的热烈反应都似乎在宣告:根本没有要不要上陈主任这辆卡车的选项。 那颗被男人宠得活色生香的心,或者说,这具越来越骚魅入骨的身子,早就替她做了冒险也要搭一程的决定! 留给夫妻俩能探讨的空间,只剩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甚至什么姿势这些事务性和技术性的细节。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呸,不对!是那个……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许先生跟陈太太有过那么一晚上不老纯洁的革命友谊,也没有去人家地盘上无法无天,漫山放火的道理吧? 毕竟当过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守着上下级的体面,这张脸还是得要的! 要怎么样才能“当了婊子又立得住……”啊——呸呸呸,应该是“既丰富了生活又不耽误生产……咳咳”,不管怎么说吧,必须得适度娱乐,守住安全红线! 然而,一旦开了口子,又绝了秽乱纲常的后顾之忧,不就等于拆了刹车板,光剩下油门了?不归路是没人敢走的…… 要不怎么说,领导同志就是办法多呢? 也不知他买手链的时候就早有预谋,还是肏服了阿桢姐收获的灵感,出的主意虽然不要脸到了极点,却真TM刺激好玩儿,想想都欲火中烧的跃跃欲试…… 手链,也是锁链的一种,对付难以驯服的猛兽,它是必不可少的。 渔色猎艳的迷狂畅想中,许太太也敏锐的发现,当许先生热心的帮忙分析出谋划策的时候,眼睛是黑亮而幽深的。 那眸底的光芒并不锋锐,却让她有些不敢细看,只是不自觉的把奶子往他怀里贴。 “我说,你不会真想我家大春呢吧?她黑不溜秋的,顶天就一二手皮卡!” 海棠见她笑吟吟的目视前方,没搭自己的荤茬儿,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从她的口气判断,小两口应该已经冰释前嫌,又重新猫到了一个战壕里。 祁婧不动声色的活动活动烧红的脸皮儿,替大春打抱不平: “怎么还二手?大春可是款好车,许博经常表扬他呢!别熬过了饥荒,就不拿豆包当干粮哈!你看那一身腱子肉,至少一德国进口皮卡!” “呦,看上我们家腱子肉啦?怪不得这些日子越练越起劲儿了呢,感情是有红颜知己给他加油鼓劲儿啊!” “少挤兑我哈,那些打卡照都是你拍的,我可没心思勾引重伤初愈的良家妇男。对了,你昨天怎么没来?” 昨晚许博设宴,祁婧打电话叫她来着,结果没接通。 海棠眼神儿一飘,勉强笑了笑:“没办法,干销售哪有自己个儿的时间啊!”没等祁婧追问,捡起了“男人与车”的话头,“诶,那姐夫……是什么车啊?” “他啊……” 这一问,还真把许太太给难住了。 许博这部车,既不是出身名门大牌,也不带什么高端配置。马力够强劲,性能也可靠,不过有时候,尾气污染这些细节难免顾全不周。 他的状态,像一辆任劳任怨的半挂,拖着父母妻儿,卯足了劲头,一路跌跌撞撞的驶来。 闯过雨雪风沙,即便算不得灰头土脸,也一路风尘,经历了足够的磕碰和坎坷。出行则无悔的路上,够坚韧,够挺拔。 时至今日,祁婧仍不敢说有能力坐上驾驶席,指手画脚的左右他的方向。或许,一辈子也不会。 在她心里,没有想要驾驭他的欲望,也并不遗憾。这也许就是女人开车跟男人的区别吧。 在许太太关于人生的图景中,许博这辆宿命座驾浑身挂着彩带,闪着光环,是最浪漫的敞篷超跑,更是最英勇的战地悍马。 然而,有时候,她也觉得他是一辆预约了后半生的计程车,无论多晚都等在那,接自己和孩子回家; 有时候,她也希望纵着他去做一辆旅游大巴,载上一车厢的各色美女,去放飞自我,称王称霸; 也有时候,她梦想他成为一辆拉力赛车,邀请自己做那个任期为一生的导航员,密林原野,大漠戈壁,笑傲驰骋。追逐着远方,任性在当下!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车呢?许太太笑了笑,胸口传来微微胀痛,顺口来了句:“配备奶妈的婴儿车!” “切!” 海棠听了一脸的不屑,“瞧把你美的……姐夫可一点儿不像围着尿芥子转的男人,兄弟几个里面,他可是带头大哥……还婴儿车!喷牛奶的消防车还差不多。” 祁婧发觉自己的确过于沾沾自喜了,被怼得一点儿不冤,厚着脸皮转移视线:“那,你觉得二东又是什么车?”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两人是有过亲密接触史的,保不齐触碰了敏感地带。 海棠小嘴儿一撇,白了祁婧一眼,竟“咭”的一声笑了。 “我看他呀!像个玩不够的卡丁车——”说着自己先“鹅鹅鹅”的笑了起来。 那次八人结伴的坝上出游,二东的确是玩儿的卡丁车。 祁婧摇头苦笑:“人家娃都怀上了,论进度可比你们俩还快呢!”——说都说了,索性光明正大的发表意见。 前尘往事,是年少无知也好,是命运多舛也罢,总该有翻篇儿的一天。闹也闹了,郁结也解开了,心智也成长了,生娃如果提上日程,小日子也就安稳了。 海棠眼睛瞟着窗外,表情明显一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听说还是个警花儿呢!怎么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呢?” 话里的酸味儿比梅子干儿都止渴了,祁婧更加确定的印证了早就搁在心里的猜想,不动声色的说:“晓晴那丫头挺爽快的,回头带你见见?他们礼拜五准去爱都……” “你别说嘿!”海棠一惊一乍的打断她,“这卡丁车也混成一警车了哈!还不得美得他冒着鼻涕泡吱吱儿叫唤啊?哼哼!” 祁婧不止一次在停车场看到那辆警花座驾,这话让她忍俊不禁,却也听出一丝涩然苦味。 “是啊,人人都有为社会服务的觉悟嘛!人家可不光会钓鱼,也学着疼老婆呢!” 瞥见海棠嘴角的一抹残笑,话竟越说越不是味儿了。祁婧感觉自己马上要变结巴,赶紧话锋一转:“诶,你觉得老宋是辆什么车啊?” “老宋?” 海棠转过脸儿,大眼睛一眨,算是承了婧姐姐的情:“老宋啊——他屁股那么大,个头儿又那么挫,什么车也不像,倒像个气垫船——嘎嘎嘎嘎……” 祁婧被她一嗓子“气垫船”逗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憋笑脚下的油门儿就忘了收,小跑车“唰”一个右转弯儿,擦着路口的警察小哥哥甩了过去。 幸亏小哥哥每天在这个回家的最后一个路口执勤,时间一长早就认得她,两人没说过话,却每次点头打招呼。这会儿被吓得一个后撤,举着白手套点她的车屁股。 祁婧不好意思的把手伸出窗外,摇了摇以示歉意。两个妮子的笑声洒了一马路。 电梯门刚打开,许太太就颠着两个奶子冲向房门。 “叫你别捣乱,偏不听……” 房门打开,李曼桢的埋怨戛然而止。离门口不远,许博像个傻柱子似的站在那里,举起的手指头上创可贴包了一半。 “海棠来了?我刚才不小心……诶呦!” 许博吃痛得一咧嘴。创可贴包好了,李曼桢红头胀脸的钻进了厨房。 许太太这会儿竟然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放下手包,脱下外套挂好,又换了拖鞋。走过许博身边的时候轻轻巧巧的说了句:“开始学做饭了?好好学昂——”。 海棠同学显然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却完全摸不着头脑,“姐夫在家呢?我是来蹭饭的!” “那你有口福啦,有鱼!” 许博握着一根手指头,一点儿副总裁的样子也没有,反而给人狼狈的想象。 海棠自打从摩托车上被拯救下来,见了这位大春的兄长兼领导就格外胆儿缩,偶尔在公司遇到也是尽量避免正面接触。 不是许哥变生分了,是弟媳妇儿太没脸了。 今天是真没想到,许副总回家吃午饭,还比婧姐先到家。答应着他客气的让座,海棠小脸儿微红,说了句“我去帮忙”就钻进了厨房。 祁婧的衬衫敞开着,文胸松松的围在锁骨下。胀鼓鼓的乳瓜正慢慢的消耗着一上午的存货。那细缓的热流被越来越有劲儿的小嘴儿汲出体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和轻松。 据说,哺乳可以减肥,因为随着乳汁输送的是实实在在的高热量高蛋白。 祁婧虽然没觉得自己有减肥的必要,但这种生命之间的交互,让她收获的不仅仅是心情上的满足和享受,似乎还有某种身体上的瘾头儿。 房门虚掩着,许博悄悄来到她身后,站在那儿看了半天才说: “媳妇儿,我怎么每次看你喂奶都嫉妒得不行呢?” “是么?”祁婧头也没抬,“看见什么都嫉妒哈!要不要也来试试?这个活儿保证不会割手。” 许博一屁股坐到爱妻身后,搂住深腰的同时捏起淘淘的小手。 “这么快就吃醋啦?我今儿回来有事儿……” 被午夜惊魂似的叫声吵醒,隔着卫生间的门听老公跟家政嫂讲自己的黑历史,怎么说也不是一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 不过,知书达理的许良家还是懂得男人的用(yin)心(mou)良(gui)苦(ji)滴。 一方面从身体上击溃阿桢姐的羞耻心,让她彻底放开的享受性爱的欢愉,一方面自曝家丑,在心理上示人以弱,充分表达了诚意,也去除了她在伦理道德上的担忧。 心情舒泰自然谈不上,许太太回到床上,分明感受到一份踏实。 既然要在一个屋檐下没羞没臊了,处处顾忌,小心猜疑自然是不成的。 作为叁个人里,收益最大的爷们儿,这层窗户纸自然要他去捅破,两个女人才有在面儿上维护住尊严的可能。 昨天剧烈运动结束后,阿桢姐没机会表明态度。从今早起床后的一切正常判断,她也是懂得这层道理的。 有男人在,是不是“坏女人”早就不是许太太纠结的问题了。早餐桌上,一想起卫生间里鬼哭狼嚎的叫唤,憋笑憋得差点儿没被小笼包噎死。 祁婧见男人陪着小心,脸上的笑虽然还绷着,身子却倚进了他怀里。 “这家里外头都是事儿,够你忙的,辛苦啦老爷!” “真有事儿,好事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许博拎起许太太腕上的手链儿晃了晃。 祁婧平时不怎么喜欢戴首饰。自从参加了罗翰的什么项目,左腕上就一直戴着那个黑玉镯似的手环。 如今奶娃子都四个月大了,问过要不要取下来,罗翰说带着好看,也实用,不用回收。祁婧一想,反正已经戴习惯了,平时看时间很方便,就没摘。 这条潘多拉是许博亲自戴上去的,因为是金属的怕划伤了手环,就戴到了右手上。 本来,祁婧也不太热衷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可经过昨夜一番绸缪,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妖冶惑乱的美感。 “辞职报告写了吗?” “有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迫不及待?”许博故意拉高了调门儿,把鼻子伸进柔滑的大波浪,“谁迫不及待?我迫不及待?是我么?嗯?是么?” “讨厌了啦!”许太太的尾音拉着粘丝。 “亲爱的,不是我心大。我真觉得,你大可不必有那么强的负罪感。跟你说过,忘啦?他们两口子已经好几年没做过啦……” “……你就是心大……比谁都大!哪有怂恿……” 正说着脸红心跳的悄悄话,一颗小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哎,腻歪起来没够了咋的?开饭啦!” 今天的主菜是一条红烧偏口鱼。 祁婧没出房间就闻到了香味儿,系着衬衣扣子直奔餐桌。许博给淘淘拍完奶嗝儿放进婴儿车,跟在后面。 “哇,还真有婴儿车……” 两个女人叽叽呱呱把许先生笑了个莫名其妙。 许家大宅的午饭可不是天天热闹。所以许太太的心情格外的好,一边不住嘴儿的夸阿桢姐的手艺扼杀了她的减肥计划,一边跟海棠眼对着眼儿抢比目鱼吃。 鱼骨头刚刚雕刻完毕,奥巴马压着尾巴窜到了门口,随即,响起了敲门声。 “嗯!来了。” 许博放下筷子去开门,祁婧想起他说有事,也跟了过去。 只见岳寒满脸是汗,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旁边还沾着四个高瘦英俊的男孩子,个个儿留着小毛那样的寸头。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人合力扶着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巨大毛毡包裹。 “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下去接你。”许博客气的招呼着,“哥几个辛苦了!看看是歇会儿,还是先弄进来?地儿我都腾好了。” 岳寒笑笑没说话,打了个手势。 四个小伙子立刻行动,里面两个外面两个,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抬进了门,又在许博的指引下,一鼓作气,慢慢的挪进了书房。 祁婧跟在男人屁股后面一脸好奇,等他从里面转身出来才问:“啥东西?” “钢琴。斯坦威的!” 许博呲着白牙,两眼放光,“昨天岳寒听我说你会弹钢琴,正好他妈妈单位有一架更新换代了,要处理掉,问我要不要,我就……” 话没说完,祁婧已经越过男人,冲进了书房。 几个人正在小心的拆开包裹,铮亮的胡桃色漆面儿露了出来,做工精美的曲线反射着迷人的艺术光芒。 祁婧的眼睛一热,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老爸是音乐老师,从小就教她练琴。在这八十八个琴键上,着实吃过不少的苦。自从结了婚,已经五六年没怎么摸过了。 从前许博工作忙,自己百无聊赖的时候,也曾动过念头,希望借十指之间跳动的音符排遣空闺寂寞。 然而,家里没有琴,别说钢琴,一件儿乐器都没有,唯一跟音乐沾边儿的恐怕就是手机了。 说起来也惭愧,跟许博结婚这么多年,都不曾为他演奏过一首曲子,十几年的功夫都白练了。 其实,后来她也意识到了,那时缺的根本不是丰富生活的情趣之乐,任何世界名曲,也无法弥补心里的真空。 当然,事实同样证明,超大号的鸡巴也TM做不到。 走出深渊后,唯一的一次跟钢琴打照面儿,是在许博费尽心思设计的婚礼上。那首《梦中的婚礼》她只听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拉男人入了洞房。 自那以后,她几乎连自己会弹琴都忘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理工男也玩儿起艺术情调了么?家里这么窄,居然弄一架叁角钢琴来,真是土豪级的钢铁渣男啊! 祁婧忍着眼泪,脑子热烘烘的走出来,一头扎进那人怀里,顾不上太太风范,淑女矜持,在他嘴上“啵儿”的亲了一口。 “噫——”背后传来海棠的嘘声。 许博搂着娇妻一脸宠溺,“我可不懂琴,是岳寒惦记着他婧姐,说这琴是世界顶级名牌儿,不肯便宜了别人……” “那——我可不可以也抱抱他啊?老公……” 祁婧扑闪闪的大眼睛噙着晶莹的泪花花,估计不知道怎么撒娇好了,居然斜咬着下唇,提出了这么不守妇道的要求。 许博一愣,立马GET到了某个爽点似的,耸了耸肩。只见许太太回给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儿,娇躯倏然一转。 岳寒站在一旁,自然把话听明白了,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没脸没皮势不可挡,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还是被一波重重的乳浪拍在了秒速勃起的沙滩上,一张脸立时热得卷了边儿。 “喂喂喂!这里还有小朋友啊,你们……毒性太大了吧?” 随着海棠的娇声呵斥,书房里也接连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许博谐谑的坏笑着,一抬眼正好对上李曼桢的目光。 相望片刻,已经不知道多少勾连着伤风败俗的想象被心领神会,吃干抹净。李曼桢峨眉微蹙,小嘴儿一嘟,似笑非笑的转过脸去,给男人留下一片雪白的脖颈。 许太太浪够了,双手撑开岳寒的胸膛,晕着脸儿客气起来。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阿桢姐,家里还有什么,我们再做几个菜?” 李曼桢还没答话,许博抢着说:“不用了,等会儿我领他们几个下去吃。” “那一定渴了,”许太太乐颠颠的去开冰箱,拿了几听冰镇饮料出来,拿托盘盛了,往岳寒面前一抬,等他拿了一听可乐,端着盘子走进了书房。 许博和岳寒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间书房跟主卧一般大。原本用来小憩的一张单人卧榻已经拆除打包。墙角的盆栽和窗边的沙发茶几也被移到了书桌边上。空出大半的地板空间,安排一架钢琴只是稍显局促。 祁婧把托盘放到书桌上,一脸兴奋的凑近钢琴,偶尔帮忙递个工具,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边上打转转。两个小拳头不时的攥紧又松开,不时抬起的双臂间,巍峨的乳峰随着脚步不停的地震。 海棠凑到许博旁边,羡慕得语无伦次,“姐夫,你可真疼嫂子!”又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岳寒说: “小子,这琴多少钱啊?” 岳寒被盯得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值八……八十多万吧,给许哥打个折……” “乖乖,二手的还那么贵……”小海棠咬着牙的样子像要抢银行。 “已经半卖半送啦,这个档次的琴,市场上可没这价儿!”许博一拍岳寒的肩膀,“回头我得登门谢谢阿姨!” “你不是说不懂么?这会儿又门儿清了……”海棠嘟哝一句,也凑近了去看热闹。 小伙子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叁个雕工精美的琴脚装好了。一个娃娃脸儿的家伙还特意支起了琴盖,朝许太太特绅士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压着雀跃,伸手一捋裙子,坐在了琴凳上。试了几个音之后,扭过头来笑望许博一眼。 回过身时,一串串珠玉般清亮,繁星般梦幻的音节流淌出来,正是那首没奏完的《梦中的婚礼》。 “哇——”海棠的惊叹立时忍不住了。 回望许博和岳寒,两个人的笑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岳寒的下巴和着旋律知音而动,许博的眼睛微微眯着,色欲更浓。 一曲终了,房间里响起了掌声。 祁婧起身行了个英国范儿的屈膝礼,把饮料分给小伙子们。一帮人才出了书房。 许博拿起皮包准备出门,对祁婧说:“今天高兴,不如开个PARTY吧!把唐总,可依还有徐医生都叫来,听你弹弹琴!岳寒,把你的吉他也带来。” “好啊!”许太太笑靥如花,“那你要早点儿回来!” 许博温柔一笑,“我嘛,得请个假,晚上有个饭局。”说着,转向海棠,“你老公我也得征用,你就给婧婧帮帮忙,别开小差儿了哈!” 祁婧听了脸色明显降温,还是听话的点点头,“那你少喝点酒,早点儿回来……” “放心。对了,二东那两口子我也给你呼来,还有……嘿嘿嘿!” 光这几声淫笑,许太太已经有所预感,果然听见许博四六不靠的来了句:“如果马戏团里有大猩猩,狮子王什么的,也可以拉来助助兴哈!” 祁婧正给臊得找不着词儿,身后的海棠憋不住了,“我说,甜得都发腻了啊,多少胰岛素也顶不住你们这么高脂肪无添加的堕落。赶紧的吧,几个孩子都还饿着呢!” 许博“呵呵”一笑,领着一帮人出了门。也不知哪个小子懂事,扔了句感人肺腑的礼貌:“谢谢阿姨!” 海棠姑娘石化当场。 男人们走后,叁个女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阿桢姐,咱家的那个烤箱能做什么好吃的点心?正好晚上也让大伙儿尝尝你的手艺!”许太太第一个惦记上了阿桢姐这个高级面点师。 李曼桢也似被她的兴奋感染,笑着起身,去房里拿出个白色皮革封面的小本子。 “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我这儿可有上百种,不过家里东西差太多,现在就得抓紧准备。” “不是吧姐!”海棠亮着大眼睛一把抢过了本子翻看,“你们家天天过的什么日子啊?光点心就预备一百多种……” 祁婧略一筹谋,拿出手机,“阿桢姐你做的什么我都爱吃,就怕被你给喂出肥膘来。你们俩研究着,我先去打几个电话。等下咱们一起出去买东西!”说完,走进了卧室。 第一个拨通的电话是打给唐卉的。 两人天天在办公室见面,下班后在一起吃饭逛街的机会却不多,有了这个由头,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骨灰级的闺蜜。 唐卉正好跟可依一起加班赶材料,不免听了一耳朵秦爷草莓味儿的调侃。也不知道是否包含对小男朋友请假讨好女神的不满。 郑重的邀请过艾琳之后,祁婧想到了莫黎和程归雁。 特别是程归雁。 也不知道这位姐姐对那个惊世骇俗的真相有没有排异反应,不方便鲁莽的打电话,就让唐卉把电话给了可依。 “怎么着,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老公给你买了新玩具啊?” 领会领导意图之后,可依的刻薄话一个字儿都没浪费。祁婧不但没恼,反而美滋滋的憋不住得意。 “对了,还有罗薇,也归你管吧!” 挂断电话,祁婧又拨给朵朵。那边倒是很痛快就答应了,顺口就问:“要不要我把罗教授也叫来认认门儿啊?” “啊……好啊!” 祁婧忙不迭的回应着,居然有一种被窥破心机的感觉。她怎么总是一副高瞻远瞩一览无余的调调,连登没登过门都了如指掌呢? 他们俩到底啥关系? 这些天,跟罗翰的相处亲近自然,人畜无害,同时又貌似进入一种摒除邪念,灵肉分离的境界。处于这种微妙的临界点上,祁婧觉得享受,也在进退之间颇费踌躇。 许博既提出来,自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爱都那种地方,作为一个尽量委婉表达骚浪贱的红颜知己,祁良家怎么作妖都可以在放下酒杯后安全撤退。 可作为许家大宅的女主人,这个邀请就难免掺杂了引狼入室的意思,或者说,会不会被理解出更多的不矜持,不克制呢? 本来最后一个电话要打给他的,心里也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说。 “这下省事了,这个朵朵!” 祁婧心里念叨着,走出卧室。海棠已经在一页纸上列了十来个点心名字,有的连听都没听过。 李曼桢列好了采购清单,叁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推着婴儿车下了楼。 周二午后的家乐福人不算多,琳琅满目的货架间,偶尔还有点儿空荡荡的感觉。 海棠和阿桢姐各自推了一辆购物车,分头开始行动。祁婧只负责淘淘,跟在海棠身后,边逛边聊。 “你跟大春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要个娃?” 不是许太太庸俗,实在是替这两口子提着心。之前提到二东上听,就是想给她提个醒儿,被岔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海棠听了这话,脸冲着货架发出一声轻叹。 祁婧见状试探着问:“怎么,还没过去呢?” “我也不知道……”海棠捡了两罐儿奶油,精神明显低落下来,“姐!你说……男人是真的在乎那事儿么?我越来越糊涂了……” “怎么了?” “大春他……他不行了……”海棠望了祁婧一眼,愁眉苦脸。 “啊?”祁婧有些愣怔。 据许博所说,那时也曾阳痿过。可貌似只是因为手淫过度。后来被程归雁给治好了才告诉她的。她自顾不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行。”海棠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说:“他老让我讲以前的那些事,一边讲一边用嘴给他弄……可一进去就……” 祁婧心里一沉,想起坝上那晚,两对夫妻隔着灯窝此起彼伏的激情。那时的大春可是生龙活虎,梅开二度。现在这样,明显是心理上有了阴影。 “后来,我就直接用嘴给他弄出来,他还非让我咽下去……你说他不行吧,要求却越来越多了,让我……让我穿那种衣服给她看,还要摆各种各样的姿势,一边看一边……” 海棠停顿片刻,怯生生的看了祁婧一眼,接着说:“姐,你说他是不是真嫌弃我了,觉得我太脏了才这么……” “别胡说!”祁婧语气坚决的打断她。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作践我……他肯定觉得我被那么多男人肏烂了……” “不是的!” 这么刺耳的字眼儿让祁婧本能的抵触,不知怎么就激动起来,盯着海棠的大眼睛,压低了声音说:“你还爱他吗?” “爱啊……” “那你觉得他还爱你吗?” “他肯定也爱我,不然也不会……可是……” “那我觉得,他只是在找回自信……” 这种事之后男人是怎样的心里,祁婧不懂,但毕竟是亲身经历过的人了,感觉有时候比道理靠谱得多。 脑子里拼凑着许博给他讲过的细节碎片,许太太觉得胸口涌动着一股热流,不吐不快,迅速的组织着语言: “男人其实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好面子讲原则,有时候他们也挺脆弱的……大春他可能只是确定不了你还爱不爱他,身体上才出了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还有哪儿做得不够。” 越是说下去,祁婧越觉得庆幸,那时候自己是积极检讨,努力反省的,是真正把许博当成了贴心人,无论多难堪,多羞耻,都愿意把心里话跟他说…… “有过多少男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将来你们怎么相处,其实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把你的心掏给他。如果能让他对你有信心,有把握,就算当着他的面跟别的……” 脑子里轰的一下,祁婧的舌头停在了半空。 “跟别的……跟……” ——完了! 这一卡壳,本来可以理解成大胆假设的话也变得说不清了,搜肠刮肚,除了“男人”两个字,什么也接不下去。 最糟糕的是,海棠焦虑又茫然的目光迅速从迷惑转成了惊诧,已经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亮了起来。 “总之……只要感情在,坦诚相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祁婧推着婴儿车向前走了几步,拐进了另一个过道,耳根子都发起烧来。身后的购物车吱扭扭的跟着,没人说话,沉默仿佛把所有的猜测都压成了铁证。 骂了一万遍“你就是个傻逼”之后,许太太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海棠乖觉得出乎意料,也可能是在悄悄消化,半天没再提那茬儿。 直到把清单上的东西都买齐了,走向收银台的路上,海棠才漫不经心的说:“姐,说了你别生气哈……” “那你还是别说了,没准儿我会!”祁婧汗毛都竖起来了。 “嘿嘿!”海棠的笑声有点儿没心没肺,又阴险狡诈:“我发现大春手机里,你的照片都是加星收藏的…… “你再说我真生气啦!” “不是姐!您看您这身段儿,您这屁股您这腰,这大扎儿就更别说了!全世界的男的见了,都只能有一个……哎哎哎……好了好了不说了,别生气……阿桢姐,阿桢姐来了!” “你别有的没的瞎想,他就是跟我说说而已!”虽然此地无银叁百两,祁婧还是勉强找补了一句。 回到家已经快叁点了,趁淘淘没睡着,祁婧进屋再喂一遍奶。安静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刚刚的尴尬越发让她不安起来。 都怪自己,安生日子过够了,非得在别人的家务事上多嘴,一不留神,把自家的大秘密给捅漏了。 “一定是那个家伙,半夜里跟家政嫂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让自己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表面上嘻嘻哈哈,肚子里不知怎么男盗女娼的复原真相呢!与其让她自己瞎猜,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至少,还能嘱咐她千万别传出去,尤其是大春,许博在兄弟跟前还是要做人的。 再说了,这种事虽说不得,听上去大逆不道,却未必是错的,更不是什么下流的罪过。这一年来的日子有多舒坦,多开心,多享受,谁能比自己更清楚呢? 跟海棠认识时间虽然不长,却可以肯定,她是个聪明率真的好姑娘,一直把自己当成知心姐姐,连那么不堪的过往都和盘托出,足见信任。 而自己既然说漏了嘴,再含糊其辞躲躲闪闪的,于事无补不说,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想到这,祁婧朝外面喊: “海棠,你来。” “哎!”随着一声响亮的答应,海棠走进了房间。 “把门关好。”祁婧轻声说。 海棠利索的关了门,重新坐回床边,“姐,啥事儿?” 祁婧被她貌似天真实则古怪的大眼睛一眨,竟不知从何说起,闷了半天才开口:“你觉得,我跟你姐夫……我们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海棠直接指出含糊其辞的地方。 “哎呀,就是……就是夫妻感情呗!” “好啊!好到羡慕死人了,不管当着谁都又是亲又是抱的,我都替你们害臊!”说着,海棠忍不住掂了掂淘淘守护着的大奶子。 “那——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并不介意我找别的男人?” 拼着呼吸不畅,心跳加速,祁婧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次可一点儿假设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事实的陈述。 然而,海棠姑娘却仍不满足,凑近了许太太肩头,压低了声音问:“你真的找过了?”圆圆的小脸儿上,大眼睛占了叁分之一,满满的都是激动! 祁婧红着脖子别过脸,再叁鼓勇之后,又回过头来,盯着海棠的眼睛点了点头。 “是岳寒?”海棠的眼睛更大更圆更亮了。 祁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谁?”海棠的胸脯开始不住的起伏。 “你不必知道是谁……”祁婧这时候反而不紧张了,开始气定神闲的娓娓道来: “我告诉你的目的,一方面是不想让你瞎猜,还要严格保守秘密!另一方面,是想让你明白我在超市跟你说过的话。” “一个重感情的男人,未必需要肉体上的占有来证明爱的真假。而且,感情上的满足,也不是贞操这种东西能提供的。” “你想让大春知道你爱他,要给他的是一颗完全敞开的心,守规矩的身体不但远远不够,甚至不一定是必须的。” 听着听着,海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愣怔片刻,忽然眼圈儿一红,两颗泪珠“唰”的滚了下来。 “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可救药了?”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下晴转小雨出乎了祁婧的预料,担心的问:“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哭。” “姐,我实话跟你说吧!”海棠一抹眼泪,“昨天晚上,我去见了个人……” “见谁?” “就是那个裘老板,裘志国,你应该见过的。” “裘志国……我见过?”祁婧一脸懵逼。 “就是……就是那天……你跟朵朵去救我……那个……”海棠的泪水又决了堤。 又瘦又高面目阴森的男人形象浮现出来,祁婧一下想起了那个把海棠抱起来肏的裸体男人,心头不由一颤。 “哦!他怎么……”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 海棠看她表情,点了点头:“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禽兽,号称黑白两道都走得通,其实就是个大混子。我来北京就是为了躲着他,没想到,冤家路窄……” “那他昨天找你干什么?” “买房子,找我给打个折……” “借口吧?” “不是,他真买了,两套,订金都付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没底,他是个特别阴狠的人,昨天签字的时候,电视里就放着那天的……” 说着说着又要哭,拼命忍住了,“他手里还有很多我的视频,都是露脸的,我老觉得他另有所图,肯定有,就是猜不到他会怎么对付我……” “那他昨天有没有对你……”祁婧担心的问。 海棠擦着眼泪摇头,凄然一笑:“怀里抱着俩呢!” 见祁婧叹气,也跟着颓然一松,望着虚空继续说: “这些事,我都不敢跟大春说,怕他受刺激……你说,我怎么可能给他一颗完全敞开的心呢?我跟他亲热的时候动作都不敢太大,怕他有什么想法……” 听了这话,祁婧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慷慨陈词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力所能及的选择。相比海棠面对的人间之恶,陈京玉简直就像只臭虫。 “海棠……”拍了拍那娇小圆润的肩膀,祁婧安慰着,“你也别灰心,世上没有渡不过去的河,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姐会帮你!”说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海棠擦了眼泪又擦鼻涕,深深吸了口气,摇头苦笑,靠在了祁婧肩膀上,拎起淘淘软乎乎的小手,揉捏着。 “真的……不能说么?” 祁婧一愣,旋即了然,这人心大起来直叫人忍无可忍:“你个死丫头,眼泪还没干呢,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大春,看他还每天存你照片儿不!” “你!” “嘻嘻——姐!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吗?用我的性命保证,谁也不说!” “……” “姐——我最丢人的事儿都告诉你了,我谁都没说过,真的!” “绝对保密!” “绝对!泄露半个字我一辈子得不到大春的原谅!” “……” 十分钟后,两个人走出房间,在李曼桢的指挥下,参加了制作美食的战斗。 刚把战场铺开,门铃响了。 祁婧放下电动打蛋器,跑去开门,竟是岳寒。手里还拿着一摞厚厚的乐谱,看上去都是有年头的收藏。 “姐,我吉他坏了,今儿晚上就听您弹琴得了。那个……可依叫我先过来打打下手,帮帮忙。” 这不会说谎的孩子,连许太太这样没心眼儿的都一眼能看出来。这么听女朋友的话,吉他就是摔也得摔坏喽! “好啊!可依最会办事了,专门派了个心灵手巧的来,去洗洗手吧!” 祁婧热情的接过乐谱,招呼着走进书房,刚转身出来,电话又响了。拿起一看,心跳开始加速,连忙钻进了卧室——打电话的,居然是陈志南。 “喂,领导!”祁婧尽量让声带放松。 “哦!呃——那个……不忙吧……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的领导同志居然连个称呼都没说。 “方便,您说……” 祁婧尽量简洁的应答着。忽然觉得,此刻的陈志南恐怕比岳寒还更像个忐忑的小男生,脸上便浮出引人遐思的笑意。 “是这样的,快过五一了,咱们单位想在节前组织大家放松一下,吃个饭,唱唱歌什么的。初步定在礼拜五,你有时间吧?” 本该芳姐通知的事,大领导亲自宣旨,足显皇恩浩荡了。措辞虽低声下气了些,官腔还是习惯性的浑厚饱满,光是那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就听得祁婧心头怦然。 “领导,我都是快辞职的人了,就不去了吧?” 不知为什么,忽然特别怀念那天晚上车里的莽撞襟怀,彷徨求告,祁婧故意推辞着。 “那怎么行?你可是咱们单位的业务骨干,就算辞职了,也得让大家送送你嘛!” “那好吧,我去。在哪儿?” “哦,爱都A座四楼,下午六点。”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七章四手联弹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七章 四手联弹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下午,祁婧发现了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她是四个人里唯一一个脚趾头的灵活性与手指头不分伯仲的奇葩。 直到摔碎了第叁个盘子,李曼桢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把许太太请出了厨房,安排在餐桌上负责摆水果拼盘,并且要求车厘子要摆出渐变色,哈密瓜城墙上的牙签儿要有草船借箭的密度。 许博当时究竟是看上了哪一点才把自己娶回家的呢?不挑食还是奶子大? 祁婧把两只奶子搁在桌面上,数着牙签儿叹息。 如今娶回家的媳妇儿再也不必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了,硕果仅存的一个传统项目是所谓留住男人的心,就要伺候好男人的胃。 可是,这号称是每个家庭妇女的标配技能,难度系数为什么被设得那么高呢?合着就该当阿桢姐拔份儿,服侍吃喝这份平凡的幸福,就一辈子都跟咱无缘了? 欲哭无泪的被李总管排除在核心团队之外,祁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混不好说不定就只能评个临时职称——奶妈! 让许太太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敲门儿的是莫黎。 人来了不算,还提了两大箱子奶粉。不用说,参加聚会不过顺便,看她干儿子是正经。 不过,这怀着二心的莫干妈一身打扮却是毫不牵就,就是参加春晚也能撑得住场面。 利落的短发被一根银光耀眼的珍珠发卡斜斜的别住。 本就妖异明媚的脸蛋儿在不对称的发型映衬下,像一只吸食繁华灯影的夜魅,唇角锐利得能轻易剜出男人的心。 露出的一只耳朵上戴的,明显是跟发卡统一风格的耳坠。 硕大的珍珠被一根极细的银链儿吊着,随动作钟摆一样摇摇欲坠,只需这一颗,就足以操弄年华流转,风月变幻。 祁婧记得岳寒曾经说过,她身上的每个广告位都价值不菲,所以等闲不戴首饰。 今儿这几颗珍珠有幸被安排在这么显着的位置,与美人相亲相爱,交相辉映,果然身价陡升,不同凡响。 莫黎身上穿了一条黑丝绒的暗花连衣裙。极致简洁的小V领只露出一点点事业线。 收束着魔鬼身材的包身裙堪堪遮住屁股。从腰腹臀后沿着不规则的轨迹坠下的轻纱接管了往下的部分。 那纱也是黑色的,几乎透明,飘逸如丝丝缕缕的云,垂落若缠绵悱恻的雨。 两条笔直修长得像高速公路似的裸露长腿舞动期间,动作稍大才会发现,那纱裙像一条条狐狸尾巴吊在身上,并不是完全遮挡。 珠玉般莹白的大腿偶尔伸出纱帘儿,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这么限制级的裙子被她穿在身上,竟然不见一丝的风尘骚气。整个人像黑天鹅一样聘聘婷婷的踩在一双深红色的高跟鞋上,给人一种悬浮在半空中的错觉。 从厨房钻出来迎接的海棠和岳寒都给看傻了,毕竟从未见过有人把黑丝穿成炸裂散装的。尤其是海棠,连祁婧给她做介绍都没听见。 “这是要来砸场子的么?可惜许先生不在。” 淘淘妈心里嘀咕,再也没心思分辨车厘子的颜色了,一边陪莫干妈围着婴儿车聊天,脑子里开始在云端搜索自个儿的衣橱数据。 莫黎一身打扮不似凡间等闲,见了干儿子,多骄傲的身段儿,多出尘的气场也顾不得了,脱了高跟鞋直接跪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扒着婴儿车往里看,害得祁婧也跟着她坐在地上。 淘淘也格外给面子,一逗就笑,手舞足蹈,比见了亲妈还兴奋。祁婧在旁边忍不住想,这小子是不是太好色了点儿? 没多久,莫黎的瘾头又上来了,“我新买的奶粉,新西兰进口的,现在就给淘淘尝尝好不好?” 祁婧被她跃跃欲试的小动作逗得心尖儿发软,痛快的点头。 莫黎迅速起身,光着脚寻来奶瓶儿,清洗,冲调,试温一气呵成,像捧着奥运圣火一样回到淘淘身边,小心翼翼的往他嘴里递。 祁婧的视线一路追着她的身影,差点儿把脖子扭断,看那欣欣然憋着兴奋的劲头儿,一缕温馨惬意漫过心间,无比满足的笑了。 不会洗衣做饭又怎样?不会打理家务又怎样?会生娃喂奶全抵了。这是生命的奇迹,家的核心,人间最温暖的幸福。如果……唉! 俩妈一娃的天伦之乐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六点多了。 天还没全黑,暮色穿透北面的窗户投进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各色食物。岳寒端出一大托盘的茄汁烤肉放在正中央,海棠则把一摞餐盘餐具放在旁边的橱柜上。 分餐自取的西式风格跟今天的主题很搭,相信来宾们也应该都喜欢这种随意轻松的聚会方式。 餐具刚摆好,门铃响了。海棠还没走到门口,已经听见秦爷的大嗓门儿: “淘淘!快来给你干爹开门儿!”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可依,手里捧着一大盒巧克力。后面跟着的罗薇则抱着个比她自己还大的毛绒狗熊。 再后面进来的,是优雅干练集于一身的唐卉和她精灵般修长高贵的金发情人艾琳。 跟可依罗薇清新随意的串门儿走亲戚不同,这二位不但带了红酒,而且都是精心打扮,盛装出席。 唐卉孔雀蓝的大披肩下穿了个性感的小吊带。下着一条特别夸张的高腰裙裤,掐着金线的腰带低调而奢华,把两只引人遐思的乳鸽衬托得水深火热。 艾琳则把金发盘起,穿了一件花色繁复,银蛇乱舞的短款旗袍。下摆高出膝盖一巴掌,开叉几乎逼近大腿根儿。 最惹眼的是两只坚挺的豪乳,把中式旗袍撑起了呼之欲出的异域风情。 金红夺目的定情锁首次成对儿出现,无声的暗示着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当问到程医生时,秦爷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祁婧,笑而不答。旁边的罗薇解释说:“我们主任今天有个病人得盯着,来不了了。” 祁婧躲开可依的目光,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听说是为了工作,说明状态应该不错,也就放了心。也不知是谁家的宝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有幸一睹那盛世美颜。 既然干爹干妈都来了,淘淘被成群的美女包围。淘淘妈草草的给大家做过介绍之后,就怎么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躲进卧室,打开了衣柜。 夜幕降临,白天出没办公场所的妆容肯定不合时宜。好在素来淡抹,修正起来也容易。 祁婧将眉梢拉高一点,着重加深了眼影,再扑上几笔闪粉,顾盼之间,便带出了些许埃及艳后的风范。 最后重新勾了一个性感的红唇,干脆利落的完成了一个立体又并不过分浓艳的晚妆。 办公套裙连同内衣裤全部褪下,许太太拎出一条枚红色的真丝晚装。 这颜色,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不仅比常见的酒红,猩红更活泼靓丽,而且更能彰显真丝面料独有的光泽和质感,既光鲜惹眼又不失高贵。 裙子采用极其大胆的单肩抹胸设计,右侧肩臂是完全裸露的。 吊起整条裙子的支点落在左肩的一枚红宝石搭扣上,其他地方,从收束的腰身,到夸张的大裙摆,刺绣,花纹,装饰一概没有。 这样一来,就给想穿这条裙子的人设置了一个重大挑战。如此大面积的空白,就像一个空着的超级舞台,等待填充,急需演绎的,唯有主人的身材。 要想把这条裙子穿出完美的效果,必须有着足够立体而完美的身材,稍微带一丁点儿的冗赘或单薄,都会在服帖的衣料上暴露无遗。 健了这么久的身,祁婧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即便小腹仍稍稍丰腴了些,也并不影响曲线,反而能浮凸出某种丰熟野性的诱惑。 辅一上身,面对着镜子里同赤裸无异的线条,祁婧心里就开始打鼓。这条裙子,她从没机会穿出去过。究其原因,恰恰是太性感,太诱惑了。 连一个正常的呼吸,胸脯和小腹的起伏都是立竿见影,足以带起全身活色生香的律动,想多看一眼都不敢抬头。 “岳寒还在外面,等下二东也会来,还有罗翰……男人们也还罢了,有得看他们只会在心里嗷嗷叫着欢迎,可今天来的多半都是女的,她们会怎么想?最受不了的,就是秦爷那张嘴了……” 从妆台到门口,祁婧来回转了几圈儿,每次无法鼓起开门的勇气,回头打量这条心爱的裙子时,又一万个舍不得脱下。 正踌躇无措,忽然一低头,撩了一眼手腕上的潘多拉。那华丽的风格倒是跟裙子相得益彰,关键是它的名字提醒了淘淘妈。 潘多拉代表的不就是突破禁忌,挑战世俗么?许博一定是从这里出发才想出那么个鬼主意的。 多美的裙子,多迷人的身材,多难得的聚会啊! “如果连条裙子都不敢穿出去,还能指望你去勾搭有妇之夫么?”想到这,白色的小皮鞋在地板上一跺,祁婧拉开了门。 客厅里的人们已经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每人端着个小盘子,各取所需了。 水晶鞋跟刚迈过门槛,所有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有那么两叁秒钟,房子里陷入了不约而同的静默。 祁婧最怕的就是这种反应,两只手不自然的从身体两侧摩挲到屁股后面,大腿上光滑的触感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 刚刚鼓起的气势汹汹变成了水莲花一样的低眉浅笑。 只不过,在满心怦然的悸动下面,又像跳跃着一眼喷泉。招人艳羡的得意,受人瞩目的欣喜“咕嘟咕嘟”正冒着五彩缤纷的泡泡。 正僵持,老天保佑,敲门声适时响起,引开了人们的注意力。正好秦爷在门口,拉开房门,二东两口子客气的笑容还没落地,就变成了惊艳。 总算能做点什么动作了。 “婧主子”微笑上前,骤然亮起的闪光灯晃得她一阵眩晕。扭头望去,岳寒那小子正一脸傻笑着举着手机,看那表情应该没料到闪光灯会亮,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嫂子,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你可真是太漂亮了!” 于晓晴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祁婧的肩膀,羡慕的打量着红裙子。二东跟在身后,两只眼睛根本没地方放。 祁婧随手开了客厅的吊灯,一边把他们两口子介绍给唐卉和艾琳,一边留意着可依。果然,一把小秦媚眼儿飞刀就把岳寒镇压得服服帖帖。 “今儿个呀,是个春去春又回的日子!”秦爷的高调门儿吐槽果然没憋住,捏着根空牙签儿跟了过来。 “咱们都准备过夏天了,有些人啊,花儿香没散痛快,只思念春天!是不是啊,二东哥?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新嫂子,眼睛往哪儿看呐?” 一群人松松散散的围了过来,都等着二东介绍。 于晓晴一下成了关注的焦点,站在二东身前撩了下头发,微露腼腆。祁婧顿时觉得压力大减,同样望着二东。 只见二东挠着后脑勺一脸幸福:“我未婚妻于晓晴,在朝阳分局当警察……” 当初许博给罗薇牵线搭桥,无心插柳,成就了岳寒跟可依。二东那次积极性最高,却两个都没捞着。如今要奉子成婚了,罗薇反而落了单……唉! 正感慨,忽然间,有只小手摸上了她的屁股。 这个动作可真是没想到,淘淘妈忍着机灵略一侧头,身旁的唐卉面色正常。可再往后一瞥,心头一跳,一双蓝精灵似的大眼睛正对着自己笑。 “唐卉啊唐卉,你不会没禁住枕头风,把咱俩的糗事都告诉你的艾琳宝贝儿了吧?”祁婧又瞄了唐卉一眼,忍不住腹诽:“这TM到底算不算见色忘友呢?” 别说,这艾琳姐姐的手法真叫娴熟,掌心揉按,五指轻弹,两下就撩动了痒筋。惹得淘淘妈有股撅起屁股,主动往上贴的冲动。 “欢迎我们的警花儿和他家里的!” 没等二东进一步介绍,祁婧上前挽住于晓晴,顺势躲开了那只手,“今天没有正餐招待,准备的都是阿桢姐拿手的点心,大家自己动手别客气哈!” “这演出服都换上了,那就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振臂一呼的是唐卉,高声响应的数可依最热情。祁婧重新成为焦点,脸上一热,引着众人来到书房。 热闹中,海棠可爱的脸蛋在人群中倏然露出一瞥。也跟着在笑,只是两个小酒窝在迅速的消失,望着某个人的背影,眼神疏落。 祁婧投来的目光还是被她感知到了,对视一眼,装作不经意的躲开。 书房里一下子挤满了人,莫黎抢到最舒服的老板椅,两个单人沙发被唐卉和艾琳占据,二东拉着媳妇儿坐上了视野最好的北飘窗。 海棠和罗薇一人搬了一把餐椅,坐在靠门口的地方。岳寒最后一个进来,却不声不响的拎着个懒人沙发,直接拉着可依坐在了钢琴旁边的地板上。 祁婧粉面含春,蛉腰款摆,双手拎起曳地长裙走到房间中央。从来没在家开过这么装逼的PARTY,堪堪环视一周,还没行礼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咳咳……我说淘淘他亲妈,能不能严肃点儿哈?” 听声音,又是唐卉。扭头望去,只见她手里捏着半个苹果馅饼,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这丫头从小跟祁爸爸一块儿练琴,可惜先天不足手太小,只练了几首比较简单的经典曲目傍身。那意思是别抢了她的御用饭碗。 祁婧心领神会,正儿八经的落座,略一思忖,十指拂上琴键,弹起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一首《童年的回忆》。 当流水般的音符跃出琴键,轻声赞叹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淘淘妈回过头去看唐卉,两厢对望,那些两小结伴,弹琴画画的日子瞬间回到了当下。 虽然现在也天天在一起,跟小时候一桌吃一床睡的亲密已经截然不同了。 如今,她找到了不为人道却温馨甜蜜的爱情,每天为了事业打拼,再也不是那个气急败坏,一边咒骂一边洗裤子的小丫头了。 而自己,因祸得福,被男人调教成了一个“坏女人”,干的那些奇葩事儿,连最要好的闺蜜都不敢说…… 忽然之间,祁婧同学觉得既羞愧又激动,既感慨又庆幸。 也许,在她心里早就有了倾诉的冲动,今儿个才在海棠那里说漏了嘴。这种挑战世俗的事,终究是禁忌,任何人也不便透露,不可言说的。 那么就让琴声代为转达吧!平常素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既完成了诉说,又保守了秘密,能懂得的,终究会懂,听不懂的,也不会迷惑…… 没有任何的停顿,祁婧就转进了《天空之城》的旋律,久石让的澄澈情怀里,总能轻易为成年人找到一座连接童真过往的桥梁,也正好代表了她此刻空灵柔软的心情。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 循着大家的目光转回身,罗翰和徐薇朵已经站在了门口。 “呀!你们来了。”祁婧赶紧起身迎过去,立时有一大捧馥郁金香的康乃馨送进怀里。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朵朵,我的——健身教练!咯咯……”故意不说徐薇朵的全名,还只介绍兼职。祁婧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为自己的小小恶搞分外得意。 躲开朵朵犀利的眼神,又转到罗翰这边,“呃,这位嘛,是医大的着名教授,按摩界的大师罗翰!” “啊?魔界来的啊,还大师?大师来给小女子按一下嘛!” 不用看,祁婧就知道是可依在搞怪。 不知怎么,众人围拢,居然唯独不敢去看她,还迅速羞红了脸,赶紧继续介绍说:“这是莫黎,唐卉,艾琳,晓晴还有海棠,都是我的好姐妹,大家认识一下哈!对了岳寒二东你们也来认识下!” 一时间,罗徐二人跟每个人都打过招呼。于晓晴第一时间把朵朵亲热的拉到飘窗那边去了。唐卉把沙发让给罗翰,自己坐到艾琳的沙发扶手上。 小罗薇乖巧的端了一大盘新鲜出炉的点心进来,让众人取用。 “咦?罗薇,你也在啊!”罗翰像一只巨兽,俯视着小护士。 “嗯!罗医……罗教授好!”罗薇害羞的咬了下嘴唇,“我跟可依姐来的!” 祁婧借着罗翰的目光瞥去,秦爷已经重新坐回懒人沙发,手里的叉子上戳着半根香肠,只跟罗翰略一示意,大眼睛一眨,就朝自己闪了过来。 这师兄妹两个背后有没有串通,谁也不知道。但可依平时话里带的刺儿,都在朝着某种暧昧态势使劲儿,许太太心里当然清楚。 是因为她根本无法从罗翰那里掌握实锤,还是全赖自己没突破底线呢? 祁婧万万没想到,抓了这师兄妹乱来的把柄,居然提着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这种微妙的状态,像极了飞贼明知道被监视着,却忍不住宝贝能得手的侥幸,既担惊受怕又跃跃欲试的感觉。 可惜,自己并不是楚留香啊!祁婧慌忙躲开秦爷的目光,大声邀请闺蜜上场。 “唐卉同学,我都抛砖引玉了,下面你来吧!” 唐卉把手里的盘子交给艾琳,潇洒走到钢琴旁:“别听婧婧瞎说,她抛的那是琉璃瓦片儿,我才要抛砖呢,长城上搬来的青砖,大伙可得接住喽!”说完,转圈儿一拱手,惹来满场哄笑,大大方方的在掌声中落了座。 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果不出祁婧所料。当初唐卉选这首曲子练习,她就觉得这妮子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罢了。 捡了一块老婆饼入口,坐在木质的沙发扶手上,祁婧忍不住低头去看艾琳。 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孩比她高出一截,腰身腿股丰满挺拔有余,纤细婀娜不足,可气质上却怎么看都属于小鸟依人那一款。 整个人文文静静的,只有在唐卉身旁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轻松随意些。 此刻,她十指交叉,垫在颌下,极其修长的指节跟着音符迅速的跳动,已经全神贯注。 进行曲并不长,紧接着奏起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献给爱丽丝》。虽然这首曲子是否来自贝多芬还有争议,却并不影响它成为经典。 究竟那位爱丽丝是何许人,够不够浪,该不该去爱,这份永远凝结在旋律中的真情都是可以撩动人心的。 有多年的姐妹情谊垫底,祁婧虽号不准拉拉之爱的脉,但从这位小姐姐眼里的脉脉柔情判断,估计跟自己看许博的调调也差不离。 思虑之间,一首经典名曲就那么行云流水般演奏完毕。唐卉转圈儿鞠躬,海棠罗薇于晓晴皆被圈粉儿,尤其地上的可依,为老板助威喝彩,巴掌拍过了头顶。 祁婧刚想上去接棒,一阵妖风袭来,群狐乱舞,莫黎踩着国际范儿的台步走了过来。 “果然,放在哪儿,她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只见莫妖精素手后撩,左四右五理顺了尾巴,腰身脖颈挺得笔直,抬手投足皆是高手气派,微翘的红唇只一抿,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便流淌而出。 这是一首旋律简洁,节奏舒缓的曲子。足够应景,意境却不易把握。主旋律后边明快的伴奏很容易给人跳脱之感。 然而莫黎显然完美的拿捏了分寸,让现场所有的听众觉得,仿佛有一只梦的精灵踩在夜幕铺就的地毯上,轻灵曼舞。 最奇妙的是她的一身妖娆装扮,衬着月光般柔亮的颀长四肢,摆出最具视觉刺激的姿势,已经把一只静悄悄的袭入黑夜的妖精演绎得心惊肉跳,黑白分明。 在场的叁位男士,无不叹为观止。 正当祁婧心里暗骂妖孽的时候,小夜曲倏然消隐。莫黎回头递给她一个眼神,似乎在向女王致意,紧接着又讨好的开始了另一曲——《水边的阿迪丽娜》。 这是在以同出克莱德曼的曲子回应自己么?祁婧报以足够温婉的微笑,带头鼓起了掌。 “我可以把她画下来么?” 耳边传来的是罗翰的声音。祁婧回过头才发现,罗翰已经从书架上找了个硬文件夹,一摞A4纸,连铅笔也准备好了。 真是草原上练出来的画家,因地制宜的本事无人能敌。 不过,不得不佩服“大师”的敏锐洞察,眼前的景象,如同女娲现世,怕是千年也难得遇见一回。 祁婧胸中涌起一股莫名幽怨,还是点了点头。就听见身后的铅笔在纸上急速的滑动起来,就像那草垫子里肆意疯长,随风狂舞的牧草。 随着一串越来越高的连音奏响,仿佛少女的笑声飞离了河面,曲子接近了尾声。祁婧正犹豫,是否等罗翰完成速写,莫黎却又拉开了架势。 这一回,琴键刚一按下,淘淘妈的心就绷紧了——野蜂飞舞! 这是一首模拟蜂群野外活动的曲子,走的是贴近自然的风格,没有多少人文艺术的韵味,最考验的是手速。 莫黎在这样一个充满小资情调的聚会上演奏它,分明带着斗琴的意味。 两天前,一个人偷偷潜回治疗现场的账还没算呢,今天高调出席不说,还故意挑事儿,想试试许太太的深浅么? 一分二十秒的曲子转眼就结束了,莫妖精优雅起身,转向祁婧,比了个有请的手势。 “好吧,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家婧主子可不光是乳沟深不见底!” 祁婧提着红裙起身,掀起一阵翻红乳浪,不动声色的朝莫黎点了点头,昂首婀娜的来到她让出的位置。 既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咱也别你来我往的瞎折腾,姑奶奶给你一步到位!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唐卉,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手指虚按上琴键。 是的,就是被誉为钢琴诗人肖邦的那首久负盛名的《幻想即兴曲》! 曾几何时,小婧婧满怀信心的去考钢琴十级,就是在这首曲子上遭遇了挫败。温厚的祁爸爸安慰女儿说,弹琴不是弹给别人看的,是为了陶冶自己。 可是,小婧婧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就一首曲子,发了疯似的练了一个暑假。 如今,这首难度颇高的曲子早已刻印进她的指头里,这当口,不妨拿它给憋着坏水儿的莫妖精立一个下马威。 目光收回的同时,八十八个琴键仿佛吹过了一阵微风的湖面,有梦幻般的波光拂过。 肖邦的钢琴曲并非刻意追求难度,所有的技巧都是为了情绪的表达服务的。 而这首既幻想又即兴的曲子,重点就在如光似幻,流动闪耀的情绪如诗如画的波动起伏。之所以能坚持把这曲子练熟,也是因为最终被曲中诗意彻底迷醉了吧。 后来,祁婧没有再尝试考级,却在学琴的路上进入了另一个更加享受的境界。 并没走开的莫黎轻轻鼓起了掌,祁婧一边运指如飞一边侧头看她。两个美人的目光在虚空中既曼妙又犀利的对视。 这一对视不要紧,祁婧被她看得心头一荡,不自觉的笑了。她百分百的确信,自己着了激将法的道,轻易就把压箱底儿的玩意儿抖搂出来了。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啊!玩弄人心的本事已经登峰造极。怪不得研究性心理呢! 以她刚刚表现出的实力,显然不止野蜂飞舞那个水平。如果等下她还有后手……你大妹妹的,那可真叫失策啊! 打住,不能分心!如果这会儿就出了错,丢人就丢大了。收束心神的不经意间,一道目光落进了祁婧的视野,是朵朵! 自打进门,她就不声不响的,这会儿正望着自己笑,眼睛里满是赞许和钦佩,还挑起了一根大拇指。 好吧,管它的,音乐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斗气儿的。 想到这,婧主子变回了淘淘妈,越发沉浸在密集的音符构建的无限畅想中,整个书房也从刚开始的躁动迅速沉入静默。 所有人都在屏息聆听,包括一直站在旁边的莫黎。没人注意到,她那只垂落的手正微微颤动。 最后一个明亮的单音给整首曲子画上了句号。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祁婧心虚的再次打量莫黎,想知道她有没有后续动作。那妖精居然两步窜到罗教授跟前,捂着嘴儿接过了两幅画儿。 这个大猩猩速度也够神奇的,赶上印刷厂了!罗薇海棠甚至门口的李曼桢都凑过去看。 祁婧感觉一脚踏空,正犹豫要不要去凑热闹,一口北京味儿的纽约普通话提问了。 “我可以弹个曲子吗?” “好啊!”祁婧一扭头,蓝色的大眼睛差点儿把她融化,“大家听艾琳也给咱们献上一曲!” 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过来。艾琳极为淑女的捋着旗袍后摆坐下,后边的唐卉紧张莫名的追着说:“亲爱的,你谈个抒情点儿哈,我们都喜欢听……” “我不!”艾琳嘴巴微嘟,一脸的淘气,“我要让她们知道知道厉害!” “哎呀,宝贝乖,听我的,不要啦——” 话音未落,琴声已经起来了。 前叁个小节没弹完,祁婧就给吓到了。抬头目光一扫,莫黎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收起速写凑到了钢琴边。 钢琴之王李斯特的《钟》! 这TM可是钢琴演奏公认的难度巅峰啊!我们这儿只不过是票友聚会找乐子好不,犯得着跟咱一般见识吗? 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琴键上如同遭到暴风骤雨的袭击,成千上万的音符仿佛同时落下。 祁婧无暇它顾,只盯着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只千变万化的精灵,应接不暇的传递着天外降临的音响。 怪不得摸屁股都摸得那么舒服! 淘淘妈彻底被一个又一个超高的技巧折服了,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诧就是敬佩。没想到唐卉出国一遭,竟勾搭回来这么个宝贝。 可接下来一个明显的跳音出现了,接着又是一个……蓝妹妹失误了,祁婧心头倏紧。果然,弹奏戛然而止。 “我重来!”艾琳有些急切。 唐卉见机赶紧过来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看她们都傻了,咯咯……” 说着,又对着大伙解释:“你们不知道,她爷爷曾经在纽约爱乐乐团当警卫员的,就别做无谓抵抗了哈……” “我爷爷是Chief pianist!不是警卫员,警卫员是什么意思?”艾琳有些懊恼的站了起来。 “看看,露怯了吧?警卫员在汉语里就是首席钢琴家的意思!”说着话,唐卉把艾琳拉回了座位。 “那露怯又是什么意思?” “露怯就是……就是长脸了,赢得荣耀和尊重的意思啦!” 祁婧捂着肚子扶着琴,差点儿没笑蹲地上,而地上的秦爷已经趴在岳寒的怀里,腰身不住的痉挛。 “婧姐姐!” 正当全场憋笑的当口,一只素手搭上了淘淘妈的肩膀,“你们玩儿的这个叫钢琴吧?能不能让我玩儿会儿啊?” 回头一看,竟然是徐薇朵,徐教练。 并没等祁婧首肯,朵朵已经坐在了琴凳上,两只手抚摸着琴键,偶尔按一两下,清泉般的音阶带着不连贯的好奇。 第一时间,祁婧注意到了她的手。 从前享受她按摩手法的时候,就觉得这双手不一样。 比一般的女人有劲儿,却丝毫不嫌粗硬。玉润红亮的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细滑莹白的手背上,看不出见惯的错综血管,指根处排列着一个个的小凹坑,肉肉的宛若幼童却又特别修长。 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双手动了。 祁婧跟莫黎迅速对望,同时在对方尘埃落定五体投地的目光中看到了两个字《叹息》。 这是一首同样来自李斯特的难度王者。最无可争议的难点在于左手伴奏那一连串流星暴雨般的爬音。 由于跨度极大,不可能单手完成,需要演奏者在兼顾主旋律的同时左右手频繁高速的交换位置,才能使旋律足够流畅。 如果说刚刚的《钟》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的自然景观,那这首《叹息》就是星河泻地,时光倒转的最终幻想。 所有的人都围拢到了钢琴旁,表情庄严的盯着那双手。而那十根手指在曲子逐渐进入高潮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行迹,变成无数的幻影。 祁婧双手捂胸,HOLD住满腔钦敬和羡慕的同时,心里忍不住暗暗发笑。 就是这样一双手,居然也曾撸过小毛的鸡巴,扯掉过某个大烟鬼的卵蛋,教二东怎样给老婆安胎,还跟自家男人比了个“四”! 他们所有人,所有接触过这尖尖十指的肌肤,唇舌,生殖器,都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荣耀啊! 这TMD分明是上帝深深亲吻过的手! 二十分钟的曲子,所有人站着听完,没有鼓掌欢呼,没有赞美惊叹,只剩下围观和静默。 这时,另一只美丽的手伸了过来,跟朵朵握在了一起。 “朵朵!你好厉害,我佩服你!”艾琳满脸真诚,一字一句的说:“你比我露怯,太露怯了!你是真正的警卫员!” 唐卉感到一阵眩晕,扶住额头跌进了沙发。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笑得炸了锅。腹肌差点儿撕裂的朵朵咬住一口老血赶紧拥抱艾琳,“你也厉害,我们……我们都是警卫员!” 祁婧带头鼓起热烈的掌声,众人恶趣味的欢笑渐渐被未泯的善良和对艺术的敬畏涤荡清澈,总算没惹得艾琳再次提问。 莫黎把祁婧让到老板椅上,重新坐上了琴凳。 “好了好了,如此良宵美食,咱们还是轻松一下吧!你们这些一对儿一对儿的,也别辜负了这琴,咱们跳起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首节奏轻快的舞曲已经奏了起来。 第一个响应的当然是秦爷,拉着岳寒站起,一脚踢开了懒人沙发。两人男帅女靓,再一搭上架,别提多扎眼了,在空地上极其默契的旋转起来。 紧接着下场的是唐卉和艾琳,这二位并没搂搂抱抱,而是手拉着手,像两个快乐的孩子,在原地悠来荡去,一脸的幸福模样。 对面飘窗上的二东眼睛里都是痒痒,可于警花竟频频摇头,只好继续作壁上观。 叁个男人就剩下身后的罗翰啦! 婧主子有些跃跃欲试。可一想到自己今天穿这么骚……那粗大的手指虽然已经好些日子没在身上摩挲揉按,记忆中的抚触感觉还是立马从裙子下面钻了出来。 自家男人不在。这么众目睽睽的……祁良家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要快上几秒,淫荡指数立马超标,惹得胸乳腰身都开始报警。 可是,莫黎都说了,如此良宵,轻松一下又有什么?再说了,他……也不是没吃过肉的,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馋一口豆腐吧? 正纠结,徐教练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她的困境,把那只大猩猩给领走了。 两个人身高的确悬殊,却也刚好完美诠释了女战士勇斗金刚的激爽画面。隔壁的秦爷给逗得咯咯娇笑。 自带伴奏的舞会,最方便的就是随心所欲的节奏跳跃。刚刚还是轻快的行进速度,插入几个零散的装饰音之后,就变的悠扬惬意起来。 艾琳似乎才想起爱人的建议,把唐卉往身后一带,坐上了琴凳,跟莫黎来了个四手联弹。空中的音符一下丰富起来,像是在抒情的夜空里撒满了星星。 刚好可依跟岳寒转到旁边,只见她唇角一翘,便把自个儿男人让给了老板,头也不回的走向飘窗。 祁婧听不清她跟晓晴说了什么,就看到这丫头像牵走自家驴子似的,把二东给拽了下来。 根据江湖传说,这二位应该不熟啊? 貌似二东曾经在秦爷闭关的时候打过她的主意,即便泄密也一定是拷打刑讯的结果,不尽不实。 虽然聚会上为了开心,当着准嫂子的面儿撬行也够让人跌眼镜的,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胆色和公关能力。 正隔岸观火,淘淘妈的手也被拉了起来。定睛一看,是朵朵。两只大奶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颠簸,老板椅已经易主。山一样的男人压了过来。 “别装啦,你家男人又不在!”这是两人错身的刹那朵朵传音入密的调侃。 叁贞九烈的眼神一帧不落的怼回去是必须的! 祁婧拧着脖子故作踉跄,扶住男人的胳膊,感觉一把小腰几乎全都握进了他的掌心里。步子是碎的,裙子是飘的,奶子是荡的,小脸儿也变成了烫的。 “一直没机会说,你今天晚上可真美!” 自从面壁思过之后,罗翰就完全变了风格,再也没了原始部落,也不玩儿死缠烂打那一套,只说大实话。 祁婧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放得开,隐约找到了一丝“叁娘教子”的似曾相识。 “你的舞跳得可不怎么样,朵朵都不要你了,不会也是在草垫子里学的吧?” 话一出口,淘淘妈就立马发觉自己太TM轻浮了,尤其是“草垫子”叁个字,简直就是往汽油桶里戳烟头儿。 “你跳得很好啊!腰这么有韧劲儿……”罗翰的大手稍稍收紧了些,“小时候,是不是学过骑马?” 只这一句,淘淘妈的呼吸就已经发烫了。昨天晚上才跟许博发过疯,骑马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可那滋味儿可……太堕落了! 正没着没落的往男人身上贴,门口闪进李曼桢的身影,还朝她使了个眼色。停下舞步,跟男人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去。 是淘淘醒了。 刚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身后巨大的阴影贴了上来。猛一回头,是罗翰。 就是再浪得没边儿,也没可能这个时候亲热。淘淘妈一脸全民皆兵的戒备。 “你干嘛呀?” “我……”罗翰支支吾吾,手里的文件夹和铅笔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他这是要画一幅画,这幅画的题目应该叫喂奶! “不是……你……你不是吧?” 祁婧给气乐了,下意识的抚上胸乳。罗翰的表情却空前严肃,低声下气的说: “这个机会如果错过,我后半辈子都会后悔的!真的!”说着,往身后看了一眼,“我们悄悄的,悄悄的好不好?” 鬼TM才知道好不好! 这两个奶子,她摸过,揉过,亲过,吃过,更画过无数遍,还想怎么画? 淘淘妈脑子里一亮,瞬间领会了。 这会儿要抓住的机会,之所以不可多得,是因为淘淘,因为她们马上要履行的是一个母亲的神圣使命。 这难道不是世间最美的画面么? 这难道不是每个记录美的画者梦寐以求的景色么? 毋庸置疑,是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此刻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像怀春少女第一次被触摸时一样激动而害羞呢? 难道,这激动和害羞也是一种美么?这份骚浪贱他是不是也想画下来? 刚才画莫黎,这会儿要画自己了……不是钢琴边的冷月芙蓉,而是婴儿侧畔的软玉温香……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逼死人的大猩猩!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思考的余裕。 梦幻般的钢琴声持续传来,客厅和餐厅都很静,但身后那扇门里随时都会有人出来拿吃的…… 脑袋晕晕的一咬牙,点了点头,无声的推开了房门。 进入房间,淘淘妈迅速关门,想了又想,还是没上锁。毕竟是在自己家,万一有个冒失鬼过来推不动门,没事也变有事了。 屋子里的温度无形的升高了。 祁婧来到小床边,望向门口傻站着的罗翰,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忍不住捂嘴一笑,面带薄嗔。 “你想……怎么画啊?” 话一出口,淘淘妈心里就骂,怎么画?当然是露出奶子啦,不然还TM叫喂奶啊?你要是真想发骚,干脆脱光算了,够刺激!你是不是就想现在勾引他? 罗翰被问得一愣,“这个我也……你平时是怎样的?自自然然就好……” 祁婧略一思忖,俯身把淘淘抱出来,放到床上。刚想去解肩上的扣子,觉得身上像是被探照灯打亮了,不由白了男人一眼: “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人家是来画画的好么?不看怎么画,盲画?请出门左转,隔壁才有这样的真神。嘎嘎! 虽然连婧主子自己都觉得要求太过分,罗大师居然乖乖的照办了,而且还是最虔诚的面壁思过式。 空气里几乎被浓稠的奶香浸透了,时间过得如同即将冷却的岩浆。 “好了,转过来吧!” 罗翰宛若奉了大士的纶音,慢慢转回身。一时间,整个人都迅速勃起,戳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只见祁婧单手支颐,长发披垂,整个人斜身侧卧在了床上。 一袭红裙已经褪到纤腰拗成的谷底,堪堪露出半个巧致的脐窝。剩余的裙裾被硕满的肥臀高高撑起令人心荡神驰的巍峨,又顺着丰熟秀丽的腿股一路缓缓下滑成了泼墨山水。 那两条兼具健美和修长的腿子,半屈半伸,将剪未剪,浮凸处足以迷人心智,虚空中更加惹人遐思。 尤其是露出裙角的半个脚掌,雪酥幼嫩,玲珑可欺,偏偏那几颗脚趾豆,还调皮的你推我挤,好像特别怕生,勾得人恨不得扑上去舔它几口。 被裙子遮掩的部分尚且这样如梦似幻,上半身裸露的深沟险壑,珠圆玉润就更美得惊心动魄了。 要说淘淘妈身上最惹人赞叹的,还不是丰乳肥臀,细腰长腿,而是细腻润泽的肌肤。 在温暖清亮的灯光下,清蜜色的肌肤每一寸都透着清甜的香气,水润的光泽。迷人的锁骨撑开稍宽的肩膀,就因为肤质细腻,一点儿也不失圆润的感觉。 那两个丰美硕大的乳瓜,即使侧身堆迭的状态,也并不沉坠疲软,全赖饱满的乳量和皮肤绝佳的弹性。 裸露的面积如此之大,在罗翰的角度,仍然看不见乳头。 因为下面的一颗被淘淘含在了嘴里,正吭哧吭哧的吮吸着,而另一颗上面则盖了个肉呼呼的小巴掌。祁婧的胳膊自然的垂落身前,搂着儿子的屁股,一派天真烂漫。 这么明显的摆拍,虽然任性得过分,却不失童趣,罗大师的玳瑁眼镜晃了再晃,也终于无话可说。 “快画呀,一会儿他吃饱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罗翰赶紧拉过身旁的化妆凳,支起了文件夹。一眼接一眼的看,一笔紧似一笔的勾勒着。 其实,淘淘妈平时很少这样喂奶的,刚一趴下,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是明目张胆的卖骚了!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玉体横陈的姿势实在是太勾人了,光低头往下半身瞄一眼都心跳加速半天。 说到底,这位大哥是什么人?美术馆请来的师傅么?抓住机会,就是为了留一张遮遮掩掩的母子哺育图么? 胡扯! 往脸红心跳的方向琢磨,这是奸夫淫妇在没羞没臊的调情路上一次心照不宣的进阶,将来真的滚了床单,高潮退去,拿出来赏鉴一番,立马就能重燃战火。 往放纵天性的真善美上考虑,这就是一次别具一格的行为艺术——私密的空间,暧昧的情愫,奔涌的热血,放飞的想象。 无论是画者还是模特,在祁婧心里,都像那荒烟蔓草间的放牧儿女,像雪夜告白的痴妄师生,像越野车里汁水横流的迷醉和手忙脚乱的告白一样,会成为一种可一不可再的行为艺术! 最初的心慌气短,手足僵硬只是让她脸皮发热。 等到低下头,看到淘淘专心致志的吃奶,一股不可遏制的热忱涌进了胸口,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热来。 只是,这份热忱无忧无惧,坦荡自然。 它呼应着那些遥远的音乐家留下的名曲,回荡着一个中年女人彻底放纵的嘶吼,理解着一个中年男人耗费十年的等待,记挂着一个睡别人老婆的家伙迷人的微笑,更依靠着某个把老婆宠上天的奇葩男人置办的婚床…… 他说,他喜欢坏女人。 居然就称了他的心,真的做起了坏女人。可是,谁也没说坏女人就不是高尚的,不是率真的,不能热爱艺术,享受生活呀? 做一个坏女人,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热爱生命,沐浴阳光。弹琴画画是阳光,大鸡巴肏屄就不是么? 不是阳光也得是雨露好不啦? 把自己美丽的身体,优雅的气度,野性的韵味,炸裂的风情用最无所畏惧的方式呈现,去欢天喜地,心安理得的接受被赞美的热诚,被爱慕的温柔,被追求的快乐,被满足的疯狂!这不就是最幸福的事么? “原来,他弄一架钢琴来,想让我享受的,就是这个!” 五彩缤纷的肥皂泡在许太太脑子里起飞,噼噼啪啪的破裂,崩了一脸的骚水。思想再进步,母仪天下的良家风范决不能不顾。 只见她眸光低垂,温柔的俯视着淘淘,浓睫只是偶尔才轻颤一下,尽量避免跟男人对视,看似端庄羞涩,可那嘴角的迷之微笑泄了密。 恐怕她真正担心的,是一旦抬眼直视,一个不留神,就彻底击碎男人的理智,把他勾上床来吧? 房间里很静,除了淘淘的吮吸声,就是若有若无,又像台风过境似的呼吸。 画纸上没了速写时那种沙沙的摩擦,他应该是在细细的描摹……不敢触碰他的视线,所以,也不知道画到了哪里…… 这时,把手轻轻下压,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儿。 祁婧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心头一紧。但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无论谁在偷看,不动,就能把他融入这正在进行中的仪式。若是动了,不要说起身关门,就是抬一下眼皮,也会把这张大床变成准捉奸现场! 然而,强行压住的镇定实在太不容易了,光是呼吸就再难维持平顺,氧气的消耗量也直线攀升。两只奶子开始大幅度的起伏。 最糟糕的是,淘淘似乎感知到了温度和弹性的变化,那只小巴掌不安分起来,一个乾坤大挪移,那浅褐色的乳头露了出来,骄傲的直指天际! 不管了!这一刻,任何动作都可能让辛苦撑持的气场瞬间崩碎。 祁婧用余光扫了一眼门槛儿,从偷窥者的服色判断,是海棠。不过,还没等她稍稍安心,门缝明显扩大了,不仅持续的推开,还多了窃窃私语。 琴声停了! 即使放弃逻辑推断,光凭第六感,也知道门口挤满了人。有女人,也有男人! 更过分的,有人居然贴着地面爬了进来,趴在床边往上看。海棠是第一个,紧跟着的是可依,还有罗薇。 有人贴着门蹭到罗翰身后,应该是一边关注现场一边观赏作画过程。也有人始终站在门口没进来,是两个瘦高的身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婧不敢去看所有人的眼睛,只盯着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儿,睫毛止不住的颤抖,身上一直在冒汗。 到底是行为艺术还是丢人现眼,已经没心思想了。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祈求大师赶快画完,解救生民于水火。 不知过了多久,淘淘眼珠一骨碌,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放慢了吮吸,眨巴眨巴的望着妈妈。 冷不丁的一扭头,奶头“啵儿”的一声从嘴巴里拔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发出一连声的懵懂提问: “呀——呀呀呀?” 这下满屋子敛气屏息的成年人“哄”的一下都笑了起来。 淘淘妈无比慈爱的把儿子的脑袋搬回来,重新叼住乳头。专属母亲的温柔让身体奇迹般的一松,畅快的呼吸到一股透心的清凉。 “谢谢你,我的宝贝,还是你小子会搞气氛哈!”祁婧不无感恩的默默念叨。 终于,大师收住了画笔。那张怎么看都显小的A4纸迅速飞到众人手中,你争我抢的传看。淘淘妈也获得特赦,可以从容的起身穿衣。 把淘淘放回小床的一转身,瞥见门外某个石化咒语荼毒最深的孩子仍然僵硬的站在那里,娇娇的闪了他一眼。 画作最终传到淘淘妈手里,第一眼就朝胸口望去,还好,那只小巴掌老老实实的帮妈妈捂住了要害,不禁暖心一笑。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唐卉第一个提出告辞,众人也纷纷响应。祁婧有些意犹未尽,想到这样的聚会以后可以经常举行,便未刻意挽留。 李曼桢把剩下的点心装进一次性餐盒,专门给罗薇带回去吃。小姑娘拉着她的手眼圈儿微红,乖乖的收了。 看到此情此景,许太太不禁神思一黯,目光转到了莫黎身上。 把客人们送进了电梯,并用眼神刻意叮嘱了海棠,直到电梯门关了,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家。 骤然冷清下来的房间还飘着食物的香味儿。帮李曼桢摆好了餐椅,看她又去收拾书桌,祁婧倚着门框打量那架钢琴。 这时,李曼桢走了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祁婧以为她要盖上盖子,谁知她两手一抬,轻灵舒缓的音符竟连了起来。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只是节奏慢了许多。 今晚的惊喜实在太多。 祁婧抿嘴儿一笑——真是再没道理把她当家政嫂了——一挺身子走过去并肩而坐,跟着那舒缓的节奏弹了起来。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八章打赌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八章 打赌 “今天是星期五。” 从睁开眼睛那一刻开始,到打印这份辞职报告,每过十分钟这几个字就在祁婧脑子里播放一次。 眼看着九点二十多了,仍在纠结是该把这张纸装个信封还是直接对折了放包包夹层里。 满办公室的翻了半天,最后连个纸口袋也没找到,她只好教导自己不必煞有介事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上边。 刚走到电梯口,忽然又觉得膀胱告急,直奔厕所。尿没拉拉出来多少,看见洗手台上的化妆镜又走不动了。 镜子里的小妇人今天穿着一条乳白色的包身裙。 裙子是抹胸的。对“婧主子”这种过于壮观的上围来说,抹胸裙的确显得力不从心。动作稍大,都有迸发泥石流的危险。 而这条裙子设计比较独特,自胸线两侧穿过腋下设计了一条弹力带,绕到肩臂之上,算是勉强消除了某种不安全的隐患。 即便如此,肩颈胸乳如此大面积的暴露还是太有伤办公室风化了,所以外面又搭了一件麻青色对襟小披肩。 说是小披肩,被她挺阔的衣架肩一撑,更像穿了件款式别致的小西装,加上颜色偏素雅,自然而然的把时装风情融入了庄重的商务氛围。 裙子虽是收身的,裙摆却稍长,几乎到了膝盖。所幸这双腿子实在是太长了,无形中反而更加彰显出典雅的贵气。 而腰腹之间人工做出的几道暧昧褶皱,跟收紧的腰线呼应,又显得纤柔的腰下,孕育生命的所在格外丰熟诱惑。 这一身打扮,最用心也最不易发觉的地方其实在丝袜上。 它不但够薄,够透,颜色竟跟披肩毫无二致。两下这一遥相呼应,整个人都舔了一层骄傲清爽。 出门时许先生端详半天,面露疑惑的说:“你这身是既好看又耐看,为什么就有那么点儿轻易不敢靠近的感觉呢?” 祁婧神秘一笑,把手指顶在男人胸口,骄傲的一仰头: “那就对了——” 没错,“婧主子”要的就是这份儿足够诱人,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那天扮成“丽丽姐”被陈志南透而视之,甚至上下其手,就是因为没这个气场。 简单的补了个妆,祁婧对着镜子左右歪了歪头,又试着用微笑补了一波自信,才转身下楼。 她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而是直接出了正门,拦了辆出租。毕竟对于未离职的公务员来说,那小跑车太扎眼了。 坐上后座之后,拨通了许博的手机。 “效率可以啊,这么快办完了?”许副总的表扬好像早就准备好了。 “哪有?我现在才要过去……”祁婧听了一蹙娥眉,咬了下嘴唇,“你……中午回不回家吃饭,要不等下来接——我一下?” 许副总那边没急着回答,却传来两声风过回廊般的轻笑。这一笑,把“婧主子”的耳根都给吹红了。 虽然已经避重就轻,借着吃饭的由头,不过是想让他尽量离自己近些,即便使不上什么劲儿,也能在心里助助威。 可这份战马嘶鸣腿发软,临阵求援惴惴不安的小心思,轻易就被看穿了。 “好吧,我交代一下,这就过去,在外面等你出来?” “嗯!” 祁婧打量着司机师傅,没敢多说什么,挂了电话。任凭师傅见多识广,也不可能想到刚刚的一段对话后面牵扯的是怎样的稀罕事儿。 祁金莲去会西门志南,居然通知许大郎在外面打接应!这TM是哪一层平行宇宙的奇葩叙事? 从包里拎出那串“潘多拉”戴在手上,“婧主子”就变成了许太太。 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在一定尺度之内,示人以天性纯真无拘无束的浪漫情怀,很享受放浪不羁带来的刺激,一旦要动真格的,许太太依然是个良家少妇。 就像那天在一大群男男女女面前裸裎入画,没一个人觉得是淫邪之举,百分百成就了一次唯美的行为艺术,视觉享受,仍吓得她水深火热不敢稍动。 真要说享受,那也是偎在男人怀里,一起欣赏品评的时候。 许先生看到画时的激动就不用说了。居然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有许多人参观。淘淘妈羞答答的复盘了当时的窘迫之后,他是这样说的: “亲爱的,你这么美,值得全世界人民景仰膜拜!不过,我最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越来越勇敢了!” 越来越勇敢了……是么? 或许吧!祁婧不禁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悔恨与自责中挣扎,虽然得到了男人的原谅,却连门都不敢出。 那次特意为她安排的坝上之行,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朋友们的宽容和友爱,岳寒的木簪,二东的道歉,都历历在目。 而这次聚会,那两个家伙把眼珠子都看勃起了吧? 越来越勇敢,听着怎么跟越来越不要脸相去不远似的? 凭着淘淘妈非理性严重称霸的脑回路,实在分不太清其中的区别。只觉得躲在男人的怀抱里被表扬,整颗心都美滋滋,而一旦去联想外面的世界,又会砰砰跳。 这两天,每次早起出门,许博都要问上一句:“今天会去吗?” 连着摇了两天头,今天是不去也得去了。 这件事,相信叁个人都有一个共识或者默契。那就是最好在辞职之后,彻底解除了上下级关系,再发生别的。 祁婧当然明白,许博每天问一次就是这个意思,而陈志南……行政机关里的人际关系敏感而复杂,他当然不可能没有这层考虑。 两叁年了,工作中也不是完全没有亲近的机会,为什么他一直深藏欲壑狼心,到现在才色相毕露,迫不及待呢?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么无形中,就又给许太太加了一层压力。 那天晚上把人家晾在了车上一个人跑了,现在要赶在聚会之前提出辞职,就是主动移除障碍,等着看对方底牌的节奏。 ——机会只有一次,陈主任你若抓不住,可就江湖再见,未必会有下文了! “潘多拉”的华丽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光彩夺目。 祁婧低着头,用指尖摩挲着那几颗串珠,仿佛捏着淫狱之门的钥匙,稍一动念,脑子里已开始群魔乱舞。 究竟谁能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他绝对是个极聪明的人,既敏锐又危险。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和动作,自己究竟应不应付得来?即使跟许博商量了多次,能不能占住先机,她心里仍然没底。 久未谋面的办公大楼出现在视野里。 陌生而忐忑的高跟鞋一路踏过熟悉的地板砖,迈上十几级台阶。走进大厅,亲切的仪容镜还立在老地方,完美的映出那副足以腐蚀一切原则信条的身段儿。 祁婧像见了老朋友似的面带着微笑,同时盯着自己的腰胯,尽量压住扭摆的幅度,径直走进了电梯。 办公室里,可依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正带着花镜,用两根食指笨拙的戳着键盘。祁婧一看认识,姓姚,原来专门管档案的。 小毛的位置上则坐了个年轻的女孩,很面生,见有人推门就近,立刻站了起来,礼貌的问了句“您好!”。 姚大姐闻声扭头,也热情的迎了过来,“诶,小祁啊!你这是回来上班啦?”说话间眼睛直往祁婧身上扫。 祁婧跟女孩点点头,又转向姚大姐不答反问:“芳姐在吗?” 这时里间的门开了,满庭芳一手扶着门把手出现在门里。 “祁婧来了?来,快到里面来!小李,你去倒杯水过来。”芳姐还是一脸的公事公办,叫小李的姑娘答应着去找纸杯。 祁婧见她一副招待客人的姿态,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看样子,小毛这孩子八成没把他小姨当外人,至少母子俩的近况和他婧姐姐的志向都已经被芳姐掌握了。 想到这一层,祁婧自然打起了精神。 即使一直相信小毛知道深浅轻重,男欢女爱的激情时刻说漏了嘴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这位顶头上司知道多少,都得步步为营多加小心。 这种事轻易不敢放在桌面上探讨,即使万一被戳破,她也一样攥着这俩人乱伦的把柄,可也并不算被动。 不过,如果跟那天逛超市似的自作孽,让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就怨不得千夫所指人神共愤咯! 等小李把水送进来,芳姐把门关了才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跟阿桢姐相比,她还要矮一些,单薄几分。依然是一身小香风的套裙,修长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是她身上唯一性感的地方。 祁婧没有去坐靠墙的沙发,而是拉了把办公椅隔着桌子坐在了芳姐对面。 “我听说,你不准备回来上班啦?”芳姐的语气很轻松随和,没有透出一点儿迷惑不解和无聊的惋惜。 听她话语中透着亲近,祁婧松了口气。记忆当中,这么些年也没从她脸上收获这么多笑容。毕竟模样周正,笑起来居然蛮好看的。 不知道被肏到高潮时,那撒着欢儿的眉开眼笑是不是更迷人呢? 原本就打算例行公事的打个招呼,递上辞呈就去陈志南的办公室,见芳姐直接这么问,索性直抒胸臆: “嗯,想趁现在还有点儿想法,去干点儿别的。” 没想到芳姐抿嘴一笑,“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要辞职的?”说完,盯着祁婧的眼睛,脸上仿佛写了字——“你懂的”。 祁婧脑子里穿透厕所壁板的叫床声还未走远,被她看得心头一跳。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指的并不是那些事,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装作心领神会的笑着说: “小毛都跟你说啦?他还嘱咐我别让人知道呢,呵呵!” “这有什么好瞒的?”芳姐把胳膊肘撑在桌上,身子靠了过来,“我姐为了这个儿子苦了半辈子,也该歇口气过过安稳日子了,遇到你们小两口,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客气话也能说得如此情真意切,祁婧第一次领教了芳姐的亲和力。印在心中的形象,越来越被小毛那个知冷知热又知心的骚情小姨妈拉了过去。 “哪儿啊!是我跟许博有福气,能请到阿桢姐这样的能手打理家务事。你看我现在,都吃胖了!” 咱许太太的外交能力也不差,一边伸出胳膊一边接着说:“芳姐,你有空也该去家里坐坐呀,我可听说你们比亲姐妹还要好呢!” “是啊,我也一直惦记着过去看看的。”芳姐叹了口气,“这不是谷丽要考中央舞蹈学院,这段时间光追着伺候她了……” 虽然她眼神里只有微不可查的一丝躲闪,还是被祁婧捕捉到了。 她们姐妹之间的心结,从许博口中了解到一些,无论从谁的角度去看,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如今两个人身处一个城市,居然避而不见。在祁婧看来,不过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谁也不好意思先捅破罢了。 那天送走了客人,两人借着琴声聊了些小时候的事。 阿桢姐的琴是妈妈教的。 那个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的江南女子,怎样嫁给一个茶商少掌柜的故事,祁婧当然无从猜想,只能对她的中年殇逝戚然扼腕。 阿桢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她说,她已经快叁十年没有摸琴了,以为再也不敢触碰,没想到时间可以疗愈一切…… 从阿桢姐的琴声里,祁婧听出了对命运沧桑的释然,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既然曾经是那么好的姐妹,为什么不能帮她们彻底肃清这个不再有任何意义的纠结呢? “真的想去?”祁婧忽然盯住芳姐的眼睛。 “嗯,想啊!” “那就今天吧!等下许博来接我,咱们一起回家吃饭,给阿桢姐一个惊喜怎么样?” “这……” “你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吧?”许太太仍盯着她的眼睛。 “没,我是怕你们不方便……” “那就过去吃个午饭,又耽误不了工作。”许太太趁热打铁 。 “那——好吧!”芳姐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祁婧见状心中高兴,看了看时间不早,起身打开了包。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先放你这,帮我往上报一下,我先过去跟陈主任打个招呼,回来咱们就走!” 进入走廊,刚刚请动芳姐的小雀跃没扑腾几下,就消停了。 祁婧望着走廊尽头那扇门走了两步,高跟鞋清脆的响声迅速带起了心跳,没到一半,就一头拐进了洗手间。 再次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觉得今天的妆过于浓艳了,或者是因为这脸蛋儿比之前红了? 刚才芳姐的目光就往胸前瞟了好几眼,这呼之欲出的乳沟也是太过招摇了,之前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栋建筑里。 难道,真像许博说的,自己变了?变得勇敢了,还是放荡了? 这个念头一起,祁婧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真的不一样了似的。她的确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朝九晚五的公务员了。 不要说那高耸的胸线,婀娜的腰肢,就连打量自己时,停留在眼角眉梢的那一丝掩不住的风情,都足以把镜子撩起层层涟漪! “……我告诉你!你就是那种女人……” “……男人见了你,只会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上床!” “……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惑……” ——真的不知道么? 祁婧脑子里回想着某人烫嘴的告白,在心里问自己。 与此同时,用一只手捂住胸口,充分感受着峰峦之间的温润与弹性,再慢慢的向下移开,顺着陡然坠落的平原一路向下…… 只会让人想到上床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么? 按在小腹上的手掌朝着另一侧的腰臀滑过去,顺势微微侧身,S形的曲线凶相毕露,把她自己都看得呼吸急促起来。 OMG……真的,很不错呦! 无论勇敢,还是放荡,这份浑身上下透出无限热情的感觉都是让人着迷的。活着的感觉,就该是这样! 走出洗手间,祁婧放轻了脚步,虽然还是抑制不住胸口的震颤,心跳总算勉强压住了。 走廊里很静。 当她渐渐接近那扇房门,隐约有某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后透了出来。走到门口抬起手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吊着嗓门儿叫唤: “……把Der给打劈咯!” 一股从天而降的羞愤瞬间撅住了“婧主子”,敲门的手倏然落在了门把手上,一压一推,“丽丽姐”已经华丽变身,径直走了进去。 目标出现在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后面,还在抱着手机“嘿嘿嘿”的一脸王晶式的傻笑,看得正入戏。 拧蜂腰,迈长腿,五六米的猫步不慌也不忙,只隔着桌子一探身,那手机已经到了风骚满格儿的“丽丽姐”手里。 祁婧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在男人面前爆出如此入主中原的气场。 等他回过神来,小坤包已经搁在了办公桌上,手机屏幕在那个只会勾人上床的女人指尖上轻巧的滑动着。 果然,从室外到室内,那天所有的精华片段都在。 陈志南狼狈未过叁秒,便舒朗一笑,没急着去讨手机,而是绕过办公桌去把门关好。回头打量一阵,取了个杯子,给客人沏了杯茶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 这期间,手机里嘈杂断续,从莫黎吞枪到归雁神游,一路时光倒转。等到他舔着脸贴过去,“丽丽姐”已经删到了最后一个文件。 “诶诶诶……这个,这个就给我留着吧……” 精装“丽丽姐”手指停在了半空中,大眼睛一翻,不见喜怒。 把视频一个接一个的删掉过程中,她的气其实已经消了。本来都是共同经历过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稳重精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流传出去。 然而,只是匆匆浏览过那些镜头,当晚亲历的种种感受几乎一股脑都回到了身体里。 尤其是抬头的一瞬间,检阅了那张英朗的俊脸上,笑容由王晶转为加缪的全过程,祁婧忽然意识到,将近一个礼拜了,再次面对这个男人,那种心慌气短,脸红心跳的感觉,居然还能接得上! 红云顷刻染透双颊,不知怎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钻进了鼻子。她把手机搁到桌边,拎起包拧身就要走。 陈志南见状一把拽住胳膊,顺势带进了怀里,略一迟疑,低头就往她唇上吻去。 祁婧一下慌了神儿,连忙低头避过,双臂拼命的撑住男人的胸口,心下一阵凄惶懊恼——怎么就在他面前使起了小性子呢? 说好的勇敢抑或放荡呢? 不是变得自信,跟过去不一样了么,怎么还这么不中用? “回去坐好!” 心里一急,“丽丽姐”气急败坏的下达了命令。口气像极了一个初中叁年级最无能的班主任。 男人的胳膊松开了,后退半步,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忽然伸手拿过手机: “好好好……我这就删这就删……别生气嘛!” 眨眼间,陈志南把手机屏幕伸过来,半讨好半自嘲的说:“删了删了……你看我真傻,本人都来了,我还留着录像干嘛呀?” 祁婧勉强恢复了镇定,就着看手机的当瞟了男人一眼,只有加缪,不见了王晶,心下稍安。 可这一对视,忽然发觉男人早已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起伏的奶脯几乎挺到了他胸口,连忙转身挪动旁边的藤椅,调整好安全距离后,坐了进去。 “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这话看似说明来意,实际上明显是接着男人的话头的。之前做过无数遍的心理建设总算起了点作用,脑子会转了。 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过了今天,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了。 陈志南同学并没有回去做好,而是半靠在了办公桌旁,把茶杯朝她轻轻推了推。从距离和角度判断,最可能的动作就是居高临下,一览众山……未必小。 “我知道……”陈志南语声亲切而平和,“你要是再不来啊,我就不在这儿等你喽!” “那你去哪儿……” 好在那个“等”字给硬生生的憋回去了,要不然连头都TM抬不起来。祁婧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男人,也顺带惊走了两道掉沟里的伽马射线。 “我要调走了,去广电管网络。” 陈志南波澜不惊的回答着,并未透露是升迁还是平调,犀利的眼神转了一圈儿又落到祁婧的脸上,肩膀往她这边一歪: “就是专门审查你们这些在网上乱发视频的,到时候你照样跑不掉……” 祁婧被他看得气息一滞,明知道他是故意开自己玩笑,竟慌里慌张的生出黄世仁盯住喜儿的既视感来。 不过,“婧主子”可不同喜儿,向来是受力不受气的。 视线与男人僵持顷刻,浓睫一垂,若有似无的笑了。端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杯底黄澄澄的金银花转动起来。 “是么?就怕到时候陈老爷视频看多了,晃花了眼,认都认不得我了。” 秒入戏,如今对祁婧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而要论耍嘴皮子,讽刺犀利,更是从来没服过谁。 热茶入口,忽然发觉自己渴了,又连喝了两口。 “怎么可能,‘婧主子’的大名现在谁不知道啊?粉丝都两百多万了,我关注着呢!”陈志南靠着桌沿儿凑过来。 “那陈主任你,也不过是两百万分之一罢了……” 再次抬起眼帘,祁婧已经端足了主子派头。 眼睛里飘着一抹金莲款的不堪寂寞,底下藏的却是则天定制的母仪天下。 而事实上,在乖张外表下的胸腔里,一颗心正越跳越快,若是低头去看,怕是娇弹的乳肉都在跟着震颤。 “咯咯咯……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再续前缘么?要勇敢,也要放荡,并不矛盾不是么?咯咯咯咯……” 那个轻佻的声音从茶杯里窜出来,一遍遍的拷问着她骚浪到骨子里的灵魂,把热气散得满屋子都是。 “我可不是一般的粉丝……认识你的时候……”男人的身体缓缓压了过来,一条胳膊堪堪搭在祁婧的椅背上。 祁婧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不肯认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努力的控制着呼吸。 就在那加缪式的微笑欺进咫尺的一刻,她低下头,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手里的杯子轻轻往前一送。 陈志南的身体像是撞上了一堵墙,攻势戛然而止。 而那杯子并未停下,持续的向前递过去,动作自然而舒缓。 陈志南不得不后退,直到杯子被重新放回到桌上,他也恢复了直立的姿势,只能低头心有不甘的扫描着那沁出细密汗珠的美乳。 “你跟谁打听我的,不会是林老师吧?我跟她并不熟啊!” 重新把视线投在加缪脸上,这就转守为攻了!“婧主子”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从那晚的经验判断,林忧染必定是他的软肋。 “她也不算认识你……”陈志南呵呵一笑,还算淡定,“我跟你们系的孙书记是同班同学。” 似乎觉得仰着头说话无形中被人压住了气场,祁婧缓缓站了起来,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绕到了男人的另一侧。 “你们这些喜欢当官儿的男人,是不是……” 虽然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戏不要太过不要太过,可她还是忍不住把那几个字说了出来:“……都挺好色的?” 过完了嘴瘾才意识到,这话怕是要冒犯官威,无奈情势不容后退,拼尽全力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盯着男人。 没想到陈志南面不改色,只是极为克制的向前凑了凑: “我好的,都是绝色!” 这么露骨的讨好还是把“婧主子”给逗笑了,抿着嘴儿向前走了两步,把视线投向窗户。就是这两步的距离,让她看到了窗外马路边停的一辆奥迪A6。 有一个白衬衫打领带的家伙正倚着车前脸儿看手机。 真命天子就在目力所及的地方等候,而自己居然在这跟一个“老男人”打情骂俏!祁婧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和毛孔都被一股旷古绝今的奇异颤栗席卷,散发着无比煽情的燥热! 美人背门打开,分神它顾的机会,自然不可能被放过。两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滑过细腰,一只压向腴沃的原野,一只攻略胸前的险峰! 祁婧心头的热浪刚刚翻起,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撞了个粉碎,但这丝毫无法阻挡身体里那份莫名的兴奋像毒药一样蔓延。 陌生的怀抱,灵巧的手指,还有那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没怎么按抚,她浑身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吁吁气喘再也压不住。身体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变软。 表面上,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男人的入侵,只有她自己清楚,更多的是因为那个遥遥在望的冤家! “绝对不能让男人发现自己看到了什么!” 忍着快要蹦出腔子的心跳,祁婧鲤鱼般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迷一样的微笑,春情泛滥的眸子把再亲芳泽的加缪晃了一个趔趄。 茶杯递进男人手里,“婧主子”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贴近,而陈志南却不自觉的往后退。 很快,桌沿儿挡住了去路,退无可退了。一只素手按在了他肩上,吐气如兰的鲜润樱唇就在低头可及的眼前。 可是这回,他忍住没有去吻,因为她在问话: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手下的办事员了,是么?” “应该不算了……”他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那我们就是两个自由人了,是么?” 这一次,祁婧的嘴巴更近了,似乎在刻意贴向他的耳朵,怕她听不见,可是,声音又是那么的轻柔魅惑。 “……嗯” 陈志南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答应得这么狼狈!那个“嗯”简直像个遭遇偷袭的杀手绝望的闷哼——裤裆里早已勃起的鸡巴被一只小手抓个正着! “乖乖听话!” “婧主子”用眼神阻止了再次搂过来的胳膊,身子把男人逼住,终于说出了这句化入淫欲血脉的台词。 而整个过程至此,似乎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心跳得像机关枪。 只见她粉面烧红,浓睫微颤,小嘴儿将嘟未嘟,潮润馨香的大奶子几乎贴上男人的胸膛。 那起伏的胸脯,连她自己看了也怦然心动,而驱动着呼吸心跳还有血脉逆行的,是手里握着的那个大家伙。 虽然隔着裤子,仍能摸出大致形状,跟许博粗细相当,弧度明显更大。 为什么这东西被称为男根,祁婧瞬间懂了,因为那硬邦邦的隆起一直向两腿之间的更深处无限的延伸! 陈志南仿佛被这句“乖乖听话”定了身,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撑住了办公桌,被裤裆里的指掌揉得呼吸渐深。 “真的喜欢我?”祁婧的问题里明显下了春药。 认识潘金莲的都知道,一旦下了药就再没回头路了! “当然!” “那咱们……不如就打个赌,你敢么?” 听声音就知道,“丽丽姐”明显又回来了,而且手法娴熟的拉开了裤链儿,酥嫩的掌心隔着内裤包围上来,仿佛对男人的表现格外赞赏。 “怎么赌?”男人的声音维持着淡定,隐隐透出昂扬的笑意。 这回,半天也没等到“丽丽姐”的回答。 不过,他并不急,因为事故出在下叁路——那只冒失的小手拨开内裤的瞬间,一根烫手的大山芋弹了出来,似乎把她吓到了。 当她试探着回来握住,陈志南明显听出了耳边呼吸的颗粒感。 “好硬啊,真的太硬了!像长了骨头一样硌手。而且上面还龙行虎踞凸凹不平,一点儿也不像小毛那样光滑……最吓人的是那个龟头,真的好大,简直不成比例的大……” “丽丽姐”咬着嘴唇在心里念叨着,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好奇,微微撤身,向下望去。 一颗紫红色的巨大菇头悍然突出掌握,像一颗长歪了的大李子,色泽形状都不陌生,只是实在大得出奇! “到底怎么赌啊?”陈志南的催促中已经能听出笑意。 脑瓜发热的“丽丽姐”一刹回神,才意识到自己险些失去先机,忍不住在那大李子上捏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座闹钟。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如果能坚持十分钟不射,就算你赢!”祁婧咬牙切齿的说着,明显感觉到血压在直线飙升。 这是她看到窗外等候的许博时,脑子里炸出的念头。 打个赌,看起来就不那么上赶着了。第一,不能折了许家大宅的面子,第二,更不能让他等太久。十分钟,亲爱的,再等十分钟! “赢了,又怎样?” “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丽丽姐”这会儿已经跟大李子混熟了,开始缓缓的摩挲着。 陈志南似乎不那么淡定了,“那……输了呢?” “输了,就得听我的!”“丽丽姐”把大李子压在掌根,四根手指兜住了两颗卖呆儿的小家伙。 “你,确定只要,十分钟?”陈志南明显在缩短音节的长度。 “就十分钟!” 掌心里的一汪滑腻让“丽丽姐”更有信心了,她知道,男人兴奋时,那个地方也会冒水儿的! “好,开始吧!” 事实上,早已开始了,但那还远远不够! 怎么说“丽丽姐”也是久经战阵的骚浪娘们儿,对男人的罩门不说了如指掌,也算深有研究。 陈志南命根子陷落敌手,只觉得扶住自己的那只胳膊灵蛇一样穿过腋下,搂上后背。与此同时,下面弹力十足的一双腿子倏然两分,夹住了自己一条大腿。 这样一来,丰胸美乳,绵腰软腹全都贴了上来,半边身子瞬间坠入温柔乡里,甚至于阴阜耻丘上迷踪迫人的硬度都硌得他大腿根儿发麻。 软玉温香,陈志南不是没享受过,可是,此时此刻,这副梦寐以求的身子可不光是投怀送抱这么简单。 那微微轻颤的吐热香息,那拥挤着细汗的弹软幽甜,那软中带硬,不知是该绷紧还是密贴的腰腹柔韧,没有一处不在倾诉着小妇人一半骚浪一半矜持的生死纠结! 一眼就能看出,她虽然拼了命的放浪形骸,却根本不善此道,完全是临场发挥,做戏做到走火入魔的节奏。 如果不是被下了春药,被催眠,就肯定是被什么奇异神秘的力量刺激到了!只从上次在车里的表现判断,怕是撕破脸皮也无法让她这样儿。 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当了多年领导,历练颇多,却也无法让他洞悉一切,再说细想也真来不及了。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心跳加速! 只见“丽丽姐”接过茶杯,啜了一小口,嘴巴蠕动几下,把一口香唾吐在了掌心,探了下去。 龟头上立时传来舒爽莫名,分不清是丝凉还是粘热,只觉得被她轻轻柔柔的握住,尾巴根子都跟着硬了几分。 如此天雷勾地火的与男人纠缠,“丽丽姐”还没完全就位已经湿了。无论如何扭动身体,都磨不灭身子里的那股乱窜的痒。 怎奈赌约当前,时间紧迫,手上的功夫必须做足,立时轻撩慢捻,快速而温柔的撸动起来。 与此同时,热烘烘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想到男人吐露的小秘密,嘴巴几乎贴上男人的耳根,把心尖儿上的莫名悸动化作了语声酥腻: “你跟孙书记……都是怎么打听我的?” “啊?”男人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似乎没料到有此一问,“哦,就……就是问,那个大胸学妹他搞上手没有,诶呦诶呦诶呦轻点儿诶……” “不到叁十就谢顶了,就凭他?”祁婧忍不住腹诽,却立马意识到这会子可不是煞风景的时候,手劲儿不松接着问:“要是他搞上手了呢?” “就凭他?”陈志南脱口而出。 如此正中下怀的叁个字登时把“丽丽姐”逗得海棠春绽,笑靥如花。与男人对望一眼,小嘴儿一咬,贴近他的耳根: “实话告诉你吧,直到遇到我老公,我都还是处女……” 对每个奸夫来说,这恐怕都是核弹级别的轰炸了。 话音未落,男人的胳膊像铁铸的一样箍住了她,不用抬头,也可以感受到热辐射一样的目光。 “早知道,拼了命也把你搞上手!”男人的嗓音颤抖而低沉。 婧主子的气力立时不够了,娇喘着轻笑:“你不是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么?” 受力后仰,一个不留神,两人的眼神勾在了一起。还没等陈志南动作,只见那美眸一眯,如饥似渴的樱唇已经送了上来! 陈志南被亲得一阵晕眩,腰里绷住劲儿,另一只手顺势攀上雄峰,按住一团销魂蚀骨的柔软。 “丽丽姐”被揉得“嘤咛”娇吟,小舌头带着急喘渡了过来,香津流溢,乳波潋滟,手上的动作居然没停。 美人持握,乳甜舌滑,如此水火交攻之下,陈志南的鸡巴越撸越硬,硬得发疼。 打这个香艳又荒唐的赌,他其实有赢的把握。本来行快乐事,就是两个人的配合,压住欲念,偃旗息鼓,就是真的妖精来了,也没办法。 但梦寐以求的大波娇娃主动献身,欢情切切,诚意满满,如果再不放开享受,简直不配做个男人! 吻到深处,那命根子里已经隐隐透出射意,而心里更是万分好奇,她玩儿这么投入,就为了听她的?看这光景,听她的也未必就没了下文。 那么,就算输了这场,真听她摆布,会不会更有趣呢? 想到这些,当即不再隐忍,搂紧腰肢,纵情吮吻,隔衣按摩的咸猪手也拉下抹胸,把一只肥美娇弹的奶子捧了出来,捏住勃挺的乳尖儿,一顿揉捻。 这下可苦了下足本钱的“丽丽姐”。 热吻中,男人的味道和气息在口唇鼻腔里氤氲四溢,抛出香饵诱敌深入的效果迟迟不能彰显,勉强支持多路并进的身子却越来越软。 那两只奶子本来就是她的罩门,隔着衣服揉捏已经足以爽得她没心没肺了,一旦被掏出来把玩,半边身子都化了,眼看就是顷刻间全线崩溃的节奏,手上的动作立时没了章法! “这样下去,万一搞不定他,眼看着就是被按在办公桌上肏翻的下场!” 祁婧被自己觉悟构建的疯狂画面笼罩,心跳骤然加速,下面竟浪丢丢的泌出一股水儿来,仿佛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许博……许博还在外边等着,自己想出的幺蛾子输了没所谓,可跟他商量好的游戏却要泡汤了,难道就这样真的给他为所欲为么?” 越想越觉得缺氧,亲吻再难继续,祁婧连忙后退,慌得一脸桃红柳绿,手上还在半生不熟的撸着那根弯翘硬朗的家伙。 陈志南眼睛里的光芒正盛,却发现如此顺水推舟,居然也没能称心如意,有些发愣。 鸡巴上的唾沫很快干了,再加上“丽丽姐”的手法并不高明,几次临界攀升都被她急切的动作弄疼,搞得狼狈退兵。 如此明显的窘迫状况,“丽丽姐”也感觉到了,气喘吁吁的两厢对望,红红的脸蛋儿无比尴尬。 “你快输了哦!”陈志南斜着眼睛看了看闹钟,还有叁分钟不到。 没想到,这时怀中的娇躯忽然一挣,一双红酥手搭在他肩头撑开身子,蹬踏两下之后,矮了一截。 陈志南低头望去,一双尖尖的白色高跟鞋被小脚丫推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丽丽姐”美眸一锐,牢牢的勾住他的目光,美女蛇般软软的跪了下去。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逐渐仰起,颤颤巍巍的奶子被双臂夹紧,乳沟越发深邃,而同时撅出身后的,是两瓣丰熟圆满的大屁股。 光是这居高临下的奇景,就把陈志南看得热血上涌,又硬了叁分,更不要说眼睁睁的看着大龟头被刚刚亲过的小嘴儿费力吞没了。 “噢——” 实在是忍不住,陈志南连连挺胯,被裹得屁股蛋子直哆嗦,双手不由自主的撑在了桌子上。 “丽丽姐”的大眼睛里迅速盈满了得意的笑,只吞吐了一遭,就握着棒棒糖问他: “到底谁会输?” 没等陈志南回答,已经再次吞了进去,目光却像两把钩子,一直锁住男人的目光,收割着来自灵魂的震颤。 “这个大李子真的是太大了!” 一旦凑近了观察,直看得祁婧后脑发麻,心尖儿上吊。 再加上风干的唾液和本身的分泌,淡淡的腥臊瞬间勾起淫欲的巨蟒,把跪姿的丽人缠得浑身麻痹。 然而,时间紧迫,不容多想!“丽丽姐”只略一迟疑,便银牙一咬,张口吞了进去。 令人意外的是,一旦跟唇舌接触摩擦,看似铁骨铮铮的家伙并没有印象中硬邦邦的感觉。 那硕大菇头的造型有着奇异的雄性美感,入口竟是温热光滑的,带着妙不可言的弹性,吸引着舌尖不自觉的舔舐。 一年多来,只吃过窗外的那个男人的鸡巴,不是为了炮制某种无聊的专属服务,而是觉得这件事,肉欲的享受远远不及心灵的冲击来的震撼刺激。 她享受跪在男人脚下奉献身心的牺牲快感,也迷恋男人倨傲的身姿,炽烈的目光,舒爽又迷茫的表情。 只有在许博那里,她才能毫无障碍的享受这份卑贱与服从,沉醉在完全交付身心的自由放浪之中,同时又能收获为心爱的男人服务的巨大快乐。 然而此时此刻,她不确定能否达到理想的效果,能否了无挂碍的承受那样的心灵冲击! 他是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再有魅力,也不过是两夫妻“偷汉子”游戏的目标,而且还是自己的领导,至少刚刚还是! “他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下贱的婊子,甘愿给男人舔鸡巴的贱货?” “大李子”吞入口腔的过程中,祁婧盯着男人的表情,那迷人的眼神里有惊诧,更有喜出望外的狂热。 ——他完全没想到! 而且,他真的很爽,大腿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许博说过,越是钢铁直男,越受不了这样君临天下的极致诱惑。 再次吞入,祁婧用上了舌头,吞得更深,裹得更紧。 她听到了男人嗓子眼儿里发出的呻吟,很低,好像刚被意识到就压抑住了,但呼吸明显更加粗浓,眸子里汇聚的炽热开始扩散。 那晚监控里,莫黎娴熟的技巧一帧一帧的在脑子里闪过,祁婧的眼里逐渐亮起残忍的光芒,勾住男人的同时毫不留情又无比顺滑的吞吐起来。 无论硬度和热度都在直线上升,她相信,照此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 “可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应该不多了呀!” 这样想着,祁婧立即加快了速度,也吞得更深,次次都抵住嗓子眼儿!另外,还不忘用一只手握住了两个龟缩的蛋蛋! 时间在不断的拉锯中一秒一秒的流失,压抑的鼻息和大口的喘息呼应撕扯,配合着淫靡的液响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回荡…… 忽然,陈志南的小腹一缩,双腿紧绷。 一股莫名的兴奋在“丽丽姐”的心头无声爆炸。刚想吐出鸡巴狠狠的替他撸出来,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吞下去!”陈志南的声音低沉嘶哑,像即将跌下悬崖的野兽,“吞下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保证!” 祁婧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的祈求,心头倏然一软,似乎有一串色情泡泡从肚子里冒了出来,又一次吞了下去,两次,叁次…… 直至一声雄狮般的低吼传来,腥浓滚烫的精液喷进了口腔,她连忙把大李子抵住咽喉,一下接一下的吞咽着,另一只手则快速的撸动着根部。 那整个家伙一胀一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神奇,让年少无知的“丽丽姐”觉得,只要抓住了这条命根子,男人就再没什么可嚣张的了。 吐出湿漉漉的大李子,“丽丽姐”站起身来,嘴里的残精已经全部咽下,目光迷离脸蛋儿透红。 她压着细喘,利落的收起裸露的奶子,白了男人一眼,然后端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没等咽下最后一口,就被男人一把搂进了怀里,印上了狼吻。 这一回,祁婧闭上了眼睛,感觉身子在一截一截的放松,彻底软在男人怀里,脑子被一股欣喜和畅快涤荡着,好像身子里的痒也消停了不少。 没过太久,加缪的微笑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比任何时候都迷人,都温暖。 “现在我不光想跟你上床,还在想要不要娶你!” “切!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说着话,祁婧朝窗外瞟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大眼睛一顿乱转。 那个大李子居然还在探头探脑,一个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按住头顶下压。猛一松手,居然还能跳起来! 惊诧莫名的“丽丽姐”露怯的打量着哭笑不得的男人,发出一串“咯咯”娇笑。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咔哒咔哒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了。 陈志南迅速放开美人,快步绕过办公桌,顺便把鸡巴塞了回去。而“丽丽姐”则一屁股坐进了藤椅里,无比迅捷的勾过高跟鞋,背对着房门端起了喝干的茶杯。 进来的是芳姐。 陈志南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丽丽姐”的红脸蛋儿和一塌糊涂的唇线,立即从座位上起身迎了上去。 祁婧脑袋里仿佛高烧未退,究竟交代些什么,一句没听清,只祈祷着这个女人千万别多事,非要来参与一下奸夫淫妇的限制级话题才好。 还算运气不错,支应两句,人就走了。陈志南送到门口,关好房门。片刻之后,一双大手按住了祁婧的肩膀,亲吻像一片枫叶落在头顶。 “好吧,我输了,全听你的!” 陈志南透过“丽丽姐”举起的小镜子欣赏着她补妆的每个动作,那镜中的娇颜已经不见一丝放荡勾魂。 手指再往下探一点儿,就能摸到乳峰的边缘了,他借着肩颈上暧昧的揉捏,迂回下滑。 “别动。” 小镜子往上一晃,里面闪出两只大眼睛,叁分严厉,叁分谐谑,剩下的全是噙着笑的妩媚。 微一拧身,祁婧挣脱了男人,收拾好包包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转过脸来已经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你跟女人说话,总那么不着调么?”她微眯着眸子,打量着一脸迷惑的陈志南,“动不动就想娶人家?” “要是回到十年前,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加缪的微笑依然挂在他脸上,那份淡淡的落寞,藏在泰然自若的镇定里,真让人不吝忧伤!好在,他只是“说说而已”…… 像是费了莫大的力气才下定了决心,祁婧举起手腕。那串光华夺目的手链,没人能够忽略它的存在。 “好看么?” 任凭男人捏住手掌,仔细鉴赏,她举着胳膊慢慢绕到他身后。 “好看。” “这叫潘多拉……你觉得,这个环儿上……这样的珠子……还能串几颗?” 或许是刚才体力耗尽,一连说出这么多字,“丽丽姐”的气力明显不继。 “不知道……大概……” 没等陈志南说完,两座柔软的山丘压上了脊背,半张小脸儿贴在衬衫上:“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带着它,上面每添一颗珠子,我就让你射一次,射在哪儿随你……” 不知是否女人在身后下了黑手,男人的肺活量立马不够用了!而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心猿意马,走火入魔: “不过……一旦串满了,没地方了,不许来缠我,知道么?” 未及回答,软玉倏隐,温香悠断。 门开了,又关了。 “咔哒咔哒”的高跟鞋极富韵律的越走越远…… 【未完先点赞】 第七十九章醒悟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七十九章 醒悟 “诶呀小祁,你走慢点嘛!我这么小的个子怎么跟得上你的大长腿呀?” 高跟鞋清脆急促的响声里,芳姐带着南方口音的一连串抱怨离得老远就能听见。祁婧雀跃的脚步并未减速,几乎拉着她一路小跑过来,上了许博的车。 “我叫芳姐去家里吃饭,顺便跟阿桢姐聚聚,她们姐妹俩也好久没见了!”没等男人开口,祁婧格外清亮的小嗓子就广播上了。 “好啊!欢迎芳姐莅临指导。” 许博转向后座笑脸相迎,礼貌的跟芳姐打招呼的同时,觉得她旁边好像坐着一团火。略一打量,就发现爱妻的眸子里好像装了两个老君的炼丹炉,透着迷之兴奋。 两人交换过眼神,一个压着好奇,一个忍着心跳,达成了先招呼客人的默契。 芳姐的名字和事迹许博并不陌生。 印象中,她是个不苟言笑的南方女子。在祁婧嘴里虽未曾刻意贬损,却也没怎么夸奖过。上一次见到本人还是小毛出院那次聚会上。 记忆中,聚会结束后,在大堂遇到谷云生,她挽着男人的胳膊,笑得一脸幸福。那也是许博唯一的一次见她露出笑容。 有一种人,板着脸和笑起来一比,就像换了个人。 许博觉得,芳姐就是这些人的杰出代表,而且,是颇为特殊的一个。 为什么特殊呢?因为很多面瘫不笑,是因为笑起来不是傻就是丑,而芳姐的笑容,不说倾倒众生,也可谓春光乍泄了。 她生了一张南方人典型的小巴掌脸,鼻子短小却并不塌,脸型稍显方正是比较中性的说法,要是用上端庄标致这两个词形容,也很恰当。 这张小脸上,即便中等大小的眼睛,也很引人注目了。可她却长了一对细长弯眉和两只水灵灵的桃花大眼。 尤其是在笑起来的时候,下眼睑会微微隆起,大眼睛便成了两弯黑月亮,透出与年龄颇不相称的天真无邪。 至于身材嘛,许博就真无感了。 跟阿桢姐的娇小玲珑不同,她好像连最小码的衣服都只是勉强撑起。 虽然皮肤像婴儿一样白嫩,却并不肯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裙子也通常不会短过膝盖。修长的小腿线条堪称完美,只是太袖珍了些,初看更像个未长成的初中生。 “冒昧登门,什么也没准备,都怪祁婧太热情了!”芳姐笑着说。 许博发动车子,没等张嘴,许太太已经接了过去:“哎呀芳姐,要不是阿桢姐不让,我早就想请你了,这回你们姐妹好好叙叙旧!哦,对了,按照你们南方的习惯,我是不是该叫你阿芳姐呀,咯咯!” “阿芳姐好,阿芳姐听着近便!”许博高声附和。 “你们两个啊,尽拿我们南方人开玩笑,芳姐芳姐叫了好几年了,我不信你改的过来!” 透过后视镜,芳姐宜喜宜嗔的模样被许博尽收眼底,不禁慨叹,难怪小毛连人伦也不放在眼里,这双灵动多情的大眼睛只要不瞪圆了,还真挺可人疼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没多余的心思用在品鉴别人老婆上。许太太的“任务”完成得圆不圆满才是他挂心的。 支持老婆偷情这顶颜色奇葩的帽子,对许博来说已经越戴越舒服了。尤其是在跟阿桢姐吐露心声之后。 大概是因为一直把她当做贤良淑德的良家典范吧! 大鸡巴在她的小浪屄里狂插猛抽的同时,欣赏着镜子里星眸迸散,娇吟垂涎的小脸儿上难以置信的迷惑与颤栗,再把心里那些世所难容的想法说给她听,彻底迸发出破釜沉舟摧枯拉朽的精神快感。 阿桢姐不负所望,回应给他的,不仅仅是狂喷而出的骚水,抖散神魂的高潮,还有这几天挂在唇角眉梢的那股子羞答答的骚浪。 光是那趁着没人时抛过来的一个暧昧眼神儿,就足以让许博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天生喜欢立贞节牌坊的女人。 只要做对了某些事,她们对那份儿上天赋予的快乐欢喜,没有不爱的。如果不是这两天天天应酬,力有不逮,早就拉着她跟许太太大被共眠,同承雨露了。 至于需要做对的是哪些事,让许博有更深体悟的,还得是许太太。 自从被莫黎强制征辟为御用助理,利用工作间隙也看了些心理学相关的书。偶然读到的一句话让他深有感触 ——爱,就是被看见。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许博很想弄明白一件事:祁婧是不是真的爱过陈京玉。 究竟是被他的大鸡巴肏服了,还是那个杂碎真有别具一格的魅力,打动了女人的心? 直到庆祝小毛出院那次聚会之后,祁婧跟他坦白出轨过程中的所思所感,才算是第一次窥见了什么是女人心。 拿这句“爱,就是被看见”来解释出轨的前因后果,简直就是豁然开朗,一目了然。 从前,由于许先生的傲慢与偏见,许太太几乎被彻底的忽略了,恰恰这时候别有用心的大鸡巴哥哥乘虚而入,看见了她的孤寂和美丽。 那些被许先生发掘出的零碎线索中最扎心的部分——对一个猥琐男人的体贴,顺从,容忍和迷恋——只不过是对这份“看见”的感激和报答罢了。 而讽刺的事实恰恰证明,那个根本配不上这份报答的男人,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恐怕只有一根鹤立鸡群的生殖器官而已。 一件漂亮的衣服,最怕的是在夜里被穿出去。 一个美丽的生命,最怕的是开花的时节没人看见。 陈京玉有幸看见过,但凭他的心胸境界,只见花开,不闻花香,肆意摧残之后,灰溜溜的滚蛋了。 而许博经历了这些震撼身心的教训,不仅看见了别人的看见,更看见了爱人一颗不甘寂寞的可可芳心。 爱,就是被看见。 就是落花献舞,流水兴波;就是昙花一现,有人鼓掌;就是我方妆罢,你将登场。 如此浅显而朴素的道理,为什么非要解读成贞洁与淫乱,忠诚与背叛? 如此真挚又纯洁的爱的互动,难道就活该被自私阻挠,被狭隘封锁,被愚昧摧残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乎,在许先生的默许下,大猩猩看见了“许太太”的水嫩丰满,岳寒看见了“婧主子”的媚眼如丝,小毛看见了“婧姐姐”的风情万种,陈主任看见了“丽丽姐”的骚浪娇憨…… 而许先生自己看见的,是一个连每天湿了几次为什么湿都扒着耳朵告诉老公的大奶娇妻,是她的惊慌与渴望,是她的羞涩与迷茫,是她的纠结与幻想…… 甚至,许先生还不着调的想象过,如果哪天陈京玉真的再次出现,把那根驴鸡巴亮在许太太面前,她说不定还是会湿的。 毕竟,那么大的家伙,尝过滋味,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然而,她会再次沦陷在那家伙的淫威之下么? 这个问题跳进许先生的脑子时,他才发现,自己急于知道的居然并不是那个非黑即白的答案,而是许太太令人期待的小表情。 ——是先爽一把再切掉,还是切掉之后制成标本带回家收藏? 如今的许太太,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任性懵懂的小少妇了。她不但更风骚,更勇敢,而且更聪明了。 古人把偷情这档子事总结出了五个字,潘驴邓小闲。那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研究女人的心理和喜好。 而许太太在面对野男人的时候,那份拿捏和把握,简直让许先生叹为观止。 小毛就不必说了,光是早请安晚吉祥就一天没断过。 岳寒的口头思想汇报是亲自找许辅导员交流的。那架钢琴如果缺了一时一日的惦念,也不至于便宜了咱。 由此可见,他们每天一起工作,没少联络感情。能做到在别人女朋友眼皮底下不抛弃不放弃,可不光是奶子大就可以。 就说那天那个事先请示的感谢拥抱吧,那奶帮子是实打实的压出了岳寒宽度有限的胸怀啊!可就算秦爷在场,你也说不出个一二叁来。 大猩猩的故事就更耐人寻味了。每次健身结束后对坐小酌,连被窝里听汇报的许老爷都忍不住羡慕,一不留神就擦枪走火。 最服气的就是,人家能生生把至今野生的罗教授调教得乖乖作画,一个手指头都不再妄动。这TM绝对是一种境界。 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只要她放得开又收得住,摆布起男人那叫一个不着痕迹,信手拈来。 那么,为什么遭遇陈志南之后,“丽丽姐”就慌了呢? 许博作为“偷汉子”项目的首席顾问,有如下几点总结: 首先,女人绝对比男人要好色十倍。 陈志南身上那种法国文艺片男主角的气质,许先生自问重新回个炉也炼不出来,顶天混个国产版的阿汤哥。 即便没有秦爷的前车之鉴做参照,陈志南无论从自然条件,性格气质,人品修养哪方面讲,也都堪称一个具有绝佳挑战性的对手。 有了过硬的第一印象,再攀上校友的交情,随随便便来个忆当年,讲讲雪夜抒情的传奇故事,还有哪颗少女心能承受这份浪遍四九城的生命之轻呢? 其次,玩火最怕尿炕。 在过来人祁红杏的心里,即使身体早已走出深渊,甚至跟小毛在性福的高速路上被警车追过好几回了,心理阴影也还是客观存在的。 跟小毛相比,陈志南的可控系数接近于零,如果再加上第一条里的因素,那恐怕要变负数了。 那天晚上,能凭着最后一丝清明逃出越野车,无比挣扎的把骚水喷在电梯里,许太太已经能评选为抗日英雄了。 当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许先生的放养政策是英明正确的,篱笆要依托人的自身觉悟,扎在领导干部的心里。 在许太太那儿,无论多么心猿意马,心乱如麻,这个家的安全稳定都是第一位的。 可不幸的是,这次目标不是一般的强,一旦闻到了血腥味儿,谁也备不住变个身啥的,到时候,老公你必须得薅着我点儿哈! 最后一点意蕴有些晦涩,拿徐志摩那句知名的诗来解读最恰当: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陈志南的出现是突然的,即使早就对许太太包藏祸心,也必定保持着必要的克制。是程归雁治疗项目的色情氛围给了两人突破冰层直抵火山的契机。 可是,鬼知道那“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能持续多久呢? 如果陈志南不打来电话,又或者祁婧早托小毛递上辞职信,然后……很可能就木有然后了。做过爱的人都知道,要想同时到达高潮,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一个不小心,这到嘴儿的肥鸭子有可能就被放跑了,已经浪起来的许太太又怎能不心急火燎的慌呢? 所以,综合上面的几点意见,许先生巧妙的利用“潘多拉”DIY手链上找到的灵感,出了那个好主意。 有了这个神奇的道具,无论两颗放浪不羁的果体擦出怎样的火花,无论是偷鸡摸狗的羞喜还是男欢女爱挣扎,都会被当成一场成人游戏。 光想着爱妻手腕上华丽的串珠一颗一颗增加,就足以让人心率加速,浮想联翩了。 陈志南的婚内感情究竟有没有问题,不知道。如果他是个有品的男人,了解到游戏规则,当会明白,这是个丑话说在前面的君子协定。 最重要的,是对许太太来说最有利。 既让她掌握了主动,控制了节奏,又大幅消解了心中的顾虑,而且,还无形中增添了游戏的情趣。 看她走出办公大楼时表现的那股子浪丢丢的兴奋劲儿,许博就能猜出计划应该比较顺利。只是当着外人,没法追问细节。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之后,后座上的姐妹俩就不再说话了。 许博从镜子里观察芳姐的神色,并未恢复那个刻板的表情,却也不见了笑容。 叁个人出了电梯,祁婧一马当先的掏出钥匙去开门。 芳姐跟在后面,不自觉的抬头看了许博一眼。从她的神色和拿包的姿势判断,应该有些紧张。许博见状,回给她一个尽量温和的微笑。 “阿桢姐,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啦?”祁婧进门迅速的换了鞋,一边给芳姐找拖鞋一边喊。 李曼桢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微笑,一抬眼,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芳姐这时还没换好拖鞋,突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李曼桢第一时间扫了许博一眼,忽然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似着慌般左右顾盼,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却终究没有动。 再抬眼时,泛红的眸子里已然见了水光。张了张嘴,似乎想笑,或者说点儿什么,脖子蠕动两下,竟哽咽了。 “姐!” 是芳姐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沉默。连鞋也没穿,就光着脚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李曼桢。 这一抱,李曼桢的眼泪再也噙不住,“唰”的滚落,伸手搂住妹妹的脊背,泪眼婆娑中望着的却是许博。 许太太拎起拖鞋,放在芳姐的脚边,看了男人一眼,笑着对李曼桢说:“你们姐俩有什么悄悄话儿先说着,我去看看淘淘哈。”说完,拉着许博进了卧室。 刚关好门,祁婧就一个虎跃龙盘上了男人的身,双手勾住脖子,一张小嘴儿亲了嘴巴亲眼睛,没两下喘气都成了烫的。 许博双手兜住爱妻的大屁股,被亲的呵呵直笑。刚想问问上午发生了什么,许太太已经挣脱开去,两下甩飞了小披肩,拉着男人就往床上倒。 “诶诶诶,我说……”许博被她拽得跪在床沿上,“你干嘛呀,有人呢!” “哼哼老公,老公我痒,老公你摸摸,我都湿透了,你摸摸……” 祁婧一边拉着男人的手往裙子底下伸,一边把他拽趴到自己身上,“求你了,好歹肏我两下,我保证……保证不出声,肏两下止止痒就行,求你哼哼哼……” 比这还热烈的求欢,许博不是没遭遇过,可此刻的重点根本不是肏和痒的供求关系,也不是隔墙有耳的避忌,而是这痒痒背后的成因。 听了爱妻叫春似的央求,隔着裤袜也确实摸到一股潮润,许博索性踏踏实实的趴在她身上,啄了两下樱唇就浅尝辄止,望着她坏笑。 “不就下个战书吗?把你浪成这样儿,痒痒怎么没让他在办公桌上肏你啊?” 祁婧本来小腿勾住男人腿弯,腰腹连连耸动,一听这话说的露骨,立马消停下来,别过粉面含春的小脸儿,羞得不敢看男人。 “你不是说没……没有珠子就……不让肏么?”说着,一把搂紧男人,语声切切:“那串珠一颗也好几百呢,弄得我像搞有偿服务似的,说都说不出口……” “那还不好办,大不了回头咱们批发个几百颗,打包发给他,让他……” 话没说完,许太太的粉拳已经雨点儿搬落在男人背上。 “坏蛋,坏死了!你TM是想批发你老婆吧?你个王八蛋,就会出馊主意,我差点儿没羞死了!” “我看你这是要浪死的节奏吧,哪儿还顾得上羞啊?”许博边说边往门口瞄了一眼,“浪成这样儿,没吃啥亏吧?” 许太太听了立马大眼翻白,“老婆都送给人家搞了,你还怕吃亏啊?” “嘿嘿……”许博憋不住笑,心里实在爱死这个没羞没臊的小模样,慢条斯理的说:“我怎么觉得是把猛虎放归山林,去跟狮子王一较高下呢?” “屁!”祁婧忍不住口吐芬芳,“你们这些色狼,就盼着女人跟你们一较高下呢吧?一肚子坏水儿,害得我吃了大亏……” “咋了?”许博一听来了精神,撑起上身。 祁婧双手勾着男人脖子,大眼睛眨巴两下,嘟着嘴说:“本来是想着按你教的,等他主动提起话头儿,可是……我从窗户里看见你了……” “看见我咋了?” “看见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胆儿就大了……”许太太的脸蛋儿越来越红。 “嗯……” “胆儿大了然后……然后我就跟他打了个赌!”许太太边说边贼着男人的脸色,语气越发兴奋,声音居然微微带着颤抖: “我把他推到桌边儿,捉住了他的……家伙。然后我说,要是你能坚持十分钟不射,就全听你的……” “沃肏,十分钟?这可有难度!”许博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意识到究竟该站在哪边儿。 祁婧听了委屈的噘噘嘴,“你们男人不都挺爱来劲的吗?” 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此时此刻,许大将军都已经顶盔挂甲,整装待发了,奈何军令迟迟未到。许博打量着娇妻无声而邪恶的笑着,“然后呢?” “然后,我嘴巴给他亲了,奶子也给他摸了,撸了半天还……还那么硬,就是不射。眼看着时间快到了,我就……我就用嘴……” “沃肏……”许大将军一个鲤鱼打挺,差点儿把内裤顶破,“然后呢?” “然后他一下就受不了了……一跳一跳的要射……还说……还说……” “要你吃下去?”许博接过下茬,尾椎骨一阵发麻。 “嗯……” 那一声细弱蚊蚋的应承宛若吐露的芬芳,许博盯着她的嘴巴,“那你……” “我听他说……什么都肯听我的,就……就吃了……”祁婧磕磕绊绊的说完,怯生生的抬起大眼睛,嘴巴已经被深深的吻住。 是TM想尝尝残精的腥味儿么? 祁婧的嘴巴依旧唇软舌香,早没了任何可疑的味道。 许博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听到这些会这么兴奋,就是觉得身下的人儿无比的可爱。许大将军隔着好几次布料狠狠抵住那个销魂洞口,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湿热气息。 那本就骚浪难耐的身子经此一吻,更像拧成了一根藤,又像化作了一滩水,缠着男人求索,引着男人堕落。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太骚了?” “我喜欢你骚!” “都是你惯的,一想到你就在窗户外头,我就什么都敢干了似的……”许太太的气息越来越热,越来越急促。 “老公,我喜欢你在那儿,你要永远都在那儿,你在那儿我就骚给你看!我喜欢骚给你看,你看不见我就讲给你听……他的……是弯的,特别硬,那个头可大了,比你的大好多……” 这气喘吁吁的告白,每个字都是烫的,听得许博一阵血脉贲张,两下解开了腰带,掏出了许大将军。 祁婧见状两眼放光,屁股一抬,把裙子撸到了腰上,还没来得及脱下裤袜,只听“嗤”的一声,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扯了个窟窿。 许博拨开丁字裤,滑溜溜的淫水沾了一手。在那狭长的花瓣间稍一勾撩,祁婧的屁股竟跟着指尖儿颠了起来,咬着牙直哼哼。 许博也不废话,挺着家伙就往那销魂洞凑了上去…… “许博……” 门外李曼桢的一句呼唤仿佛一支利箭,把两个发情中的骚蛤蟆钉在了床上。 “祁婧,开饭了!” 两人的身体在对望中凝固成钢水浇铸的雕塑,目光几欲杀人。如果不是芳姐也在,拉她入伙就是顷刻间的事,还吃你表妹的饭!!! 无奈…… “你们先吃,我还在喂淘淘……” 许太太回答得感天动地母爱泛滥,眼睛里却荡漾着哀怨。目送着男人起身收拾衣裤,自己懒洋洋的爬起来望向小床。 那个小王八蛋早就醒了,正巴巴的歪着脑袋往大床上看…… 许博等祁婧抱起淘淘才开门出去。正好碰上芳姐站在门口,拿着个红包递到他手里。 “许博,你看我,也没带什么见面礼,这个你收下。我还没见过你家宝贝儿呢!”说着话,错身进了卧室。 “那我替淘淘谢谢芳姨妈啦!” 许博捏了捏红包,厚度可观。正纳闷儿她怎么这么方便的找到个红包,抬眼一撩餐桌前忙活的李曼桢,瞬间懂了。 当即走到门口的大衣架前,拿起她的手包,把红包塞了进去。 李曼桢见状连忙过来阻止,被许博抓住手腕。 “那是给淘淘的……”阿桢姐慌忙缩手,紧张的瞥了一眼卧室。 “知道,心意我领了。” 许博跟她回到餐厅,压低声音说:“没让你为难吧?是祁婧临时叫来的,也没跟我打招呼。” “知道……” 李曼桢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却不看男人,抬手擦了下眼角,好像还在为刚才掉眼泪难为情,嘴里嘟哝的却是:“反正你什么话都跟她说。” 话语里这一丝淡淡的幽怨把许博逗笑了。 “她的事我也没瞒着你嘛!”借着分筷子贴近她耳边,“她就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心是好心。” 李曼桢被呵得缩了缩脖子,浓睫低垂的“嗯”了一声,躲开了男人。 “也不分个时候,说干就干……” 阿桢姐不但神色如常,还学会斗嘴了,这实在让许博有点儿山花烂漫心欢喜。也顾不得脸红,伸胳膊就搂住了她的腰肢。 李曼桢吓得呼吸都乱了,连忙转身捉住男人胳膊,强行安顿在椅子上,狠狠横了一眼。 许博坐在椅子里,笑嘻嘻的打量她。 每个熟练的动作里都不难发现,她的心情格外的轻松自在。这足以说明,姐妹俩已然尽释前嫌,重归于好了。 许太太没捅娄子,许先生也就没必要再婆婆妈妈的多问了。 刚被撩起的欲火将熄未熄,不由想到芳姐和小毛突破禁忌的关系。望着李曼桢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心中一叹: “我们许太太那点儿事就把你吓坏了么?将来等着你的还要更惊悚呢!” 时间不长,许太太和芳姐有说有笑的从卧室出来,四个人开始吃饭。 席间,芳姐彻底打破了许博既有的刻板印象,不但跟姐姐亲密无间,更跟小夫妻两个有说有笑,根本不是个古板无趣的女人。 四个人把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饭后,没多少时间耽搁,许博开车送两位美女回去上班。 目送芳姐走向办公大楼之后,许太太从后座转移到了副驾驶,利落的系好安全带,一把薅住男人的胳膊。 许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瞄了老婆一眼,半开玩笑的说:“要不咱们也找个地方?” 这句台词自然是经“丽丽姐”转述过的——加缪的金句。果然立即惹来一颗小拳头狠狠砸在他肩膀上。 忍痛再看佳人,小脸红扑扑的望着前方不说话。 这会儿去上班,下了班她就直接去爱都参加同事聚会了。 在这临阵之前最后的沉默里,毋庸置疑,两人都在想着一个人,一件事。 聚会上有什么安排,期间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然而,傻瓜都明白,那个人一定会让那件事变得非常确定! 转过两个路口,许太太的身子靠了过来,抱住许博的胳膊。小脑袋靠到他肩膀上,还是没说话。 那手指间的力度告诉他,她已经开始紧张了。 第一次尝试打猎,是老公亲自扶上马背的,还是在自家的草场上。这回要独自闯荡了,难免底气不足。 许博想了半天安慰之词,都觉得软吧啦几的不提气,正想着另辟蹊径,支架上的手机响了。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人都熟悉的名字——程归雁。 当着老婆的面儿,这个电话可不好接,许博嘿然一笑,没找蓝牙耳机,直接开了免提。 “许博?” “你好雁姐,我在开车,可能有点儿吵。” “哦,那不影响你吧?” “没事儿,你说。” “晚上……能不能出来坐坐?我有话跟你说……” “哦……” 这下许博迟疑了。 时间虽然有,可今晚这么严峻的外交形势,恐怕谁的话也没法用心听了。 正想找个理由改日再约,耳边悄声传来一个词——“爱都!” 许博一扭头,正对上许太太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那目光里的母性温柔足以让他言听计从,当即冲着手机回答说: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就在爱都楼下的西餐厅,要不要我去接你?” 那边好像松了口气,淡淡的答应:“好啊,我在医院等你。” 挂断电话,偎在胳膊上的奶脯中柔软的依恋贴得更紧了。许博伸手拍了拍娇妻的脸颊,一道亮白色的恍然闪过脑际,顷刻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独自倚天屠龙呢,神雕侠侣难道不香么?” 原本的打算,还是像那次去找罗翰一样,让老婆一个人去体验那份没羞没臊热血沸腾的偷情刺激,自己偷猫在停车场掠阵。 可是,刚刚那个无比贴心的提醒点透了他:她需要他,需要他就在周遭守候。即使不便在视野所及的地方出现,也要确认相隔不远。 为此,她甚至愿意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许博忽然意识到,事实上,夫妻俩搂在被窝里绸缪数日的,早已不是娱乐一个人的心跳游戏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刻意鼓励许太太走出去,独立自主的去面对野老公,掌握所谓的主动,其实这项初衷本身就是荒唐的。 3P之后,车震之后,双飞之后,甚至被陈志南逗弄得喷了一电梯,痒了一整天之后,许太太无一例外的表现出对亲老公严重超标的依恋。 一旦回到他的怀抱,每每迸发出比在野男人身上疯狂好几倍的激情。 这些都说明了什么? 曾经自以为是的认为,在给许太太构思的情色故事里,最理想的画面就是: 亲爱的我爱你,不管是谁,只要你喜欢,撒了欢儿的让他肏,老公我给你加油,性福着你的性福,快乐着你的快乐…… 肏了! 干什么?这TM是干什么?感动老婆大赛?评比模范绿帽老公么? 自诩为最爱她的男人,能做的就只有躲在幕后,冷眼旁观?真正的主线剧情,难道不该是雌雄大盗变着法儿的欺负花样美男么? “扮你妹的圣母吃瓜老公!她要的是你的重度参与!” “怎么玩儿更刺激都没谱儿,还NMB号称领着老婆走出深渊,开辟新的伊甸园?” “许博啊许博,你就是个酱猪蹄子大傻缺!” 在思想上毫不留情的给自己来了好几个响亮的大嘴巴之后,许博觉得眼前的路面都加宽了,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微笑。 突然,大腿上一疼,祁婧娇声抱怨:“接个电话魂儿都飞啦?问你话呢!” “啊?”许博忍着疼,有苦说不出,“不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在想晚上去爱都……” “要不要买束花儿是么?”许太太冷笑一声,“以前你们约会,她也温顺得跟小猫似的,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么?” 程归雁的嗓音总是脆生生的带着一丝慵懒,说话向来简洁,许博可从未听出什么暧昧或者亲昵的味道,怎么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是,媳妇儿,就吃个饭而已……买什么花儿啊?”许博笑得有点儿干。 “切!紧张什么呀?我要是吃醋早腌成酸黄瓜了。” 祁婧坐直了身子,故意绷着脸儿打量着男人,“你是她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跟你亲也正常,就是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 “奶奶,您打住哈,这事儿可不实行叁包,咱也没预备售后服务啊!” “咯咯咯……”祁婧发出一串欢笑,伸手揪住男人的耳朵:“你还真把自己当鸭子啦?哈哈哈……臭不要脸!” 许博一歪嘴,亲在爱妻掌心上,斜睨了她一眼,“我这只鸭子,早被人包养了。” 祁婧被他看得一撇嘴,“她不会是尝到了甜头,憋不住了吧?” 许博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脸上硬撑过一波激光扫描。 只听许太太继续懒洋洋的说:“先明说哈!本宫可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只要不是谈婚论嫁,你都能自己做主……” 踩着黄灯转过路口,许博一把抓过爱妻的小手,宠溺的看了看她的侧脸,呲着白牙笑了。 如果你是个心智健全的已婚男人,听了这番话,联想到的绝对不会是1949年的感觉,而是一年后即将到来的半岛危机。 这段日子,许大将军爽到虚脱,双飞了徐薇朵,收服了李曼桢,拯救了程归雁,伺候莫黎喝了回鲜牛奶还被偷窥。 如此桃李芬芳,争奇斗艳下去,再识体统的正宫娘娘也得把后宫管理条例搬出来研讨研讨了。这摆在明面儿上的大妇风范就是个讯号。 “亲爱的,您可真冤枉我了!我现在惦记的可不是跟程医生烛光晚餐,而是陈主任的鸿门宴啊!”许博故意把语调调节得特别不正经。 “哼!全单位那么多人,他能怎么样?” 祁婧把脸别向窗外,原本聚敛的幽怨被羞意冲得七零八落,明显是在嘴硬。 “找个地方咯!”许博坏笑着又捡起这个梗。 “我不会去的……” 不知为什么,许太太回眸一瞥,低下头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又郑重的补充一句:“老公,我不会去跟他……跟他开房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坚持看似没什么道理,可许博明显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广益大厦就在眼前。 祁婧安静的坐着没再说话。许博找了个临时停车位,拉住手刹才把目光全神贯注的聚焦在她脸上。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诶呀,你干嘛?”祁婧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不行啊?” “为什么不喜欢?” “诶呀老公——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的问这种……”祁婧小脸胀红,哭笑不得,“人家……人家认床!认床可不可以啊?” “我听说过睡觉认床的,怎么做爱也认么?” 两只拳头接连捶了过来,被许先生一一化解,捉住手腕。看着爱妻羞恼娇媚的模样,许博不禁满腔温柔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走远的。” 祁婧撒着娇挣扎两下,嘴巴一嘟,弯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把头靠在了男人肩头。 “老公,我也说不清为什么……那天他一说找……找个地方,我就有种特别强烈的预感……我感觉,不管那地方多舒服多高级,我都肯定会想家……” 午后阳光耀眼,道旁垂柳依依。 祁婧婀娜的背影轻快的踏上台阶,进了玻璃门。 直到连隐约的倩影都看不见了,许博才发动了车子。脑子里晃动着那蛮腰丰臀,忽然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儿,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刚到公司门口,就遇到海棠风风火火的往外跑,临进电梯冷不丁来了句:“姐夫,你看桃花去啦?”也不等许博回答,捂着嘴跑掉了。 明天就是五一长假,公司里不同的部门状态不一样。比如大春没什么紧要的事务,可以休息,而海棠那边就得盯在售楼处加班。 许太太说漏嘴的事,早就连夜敲过警钟了。 也是一夜之间,海棠姑娘从羞羞答答躲躲闪闪的鹌鹑恢复成了喳喳叫的花尾巴喜鹊。这背后的逻辑链条许博当然心里有数。 人心就是如此。有时候示之以弱,授人以柄,对消除芥蒂,拉近关系有奇效。 海棠的那些过往的秘密,虽然多有不堪,但是,既然能毫无保留的跟她的婧姐姐倾诉,已经赢得了听者一半的体谅。 许博并不认同她在性关系上的轻浮放浪,却也相当认可她的坦率和悔过之心。所以,在小两口闹矛盾的时候,许姐夫是支持她的。 野兽摩托车的现场,许博没见识过,也足够耸人听闻了。现在,许太太爆了一个同样耸人听闻的料给她,就像打通了一道无形的墙。 墙两边的人相视一笑,一下子都轻松了。 大家都光着屁股玩儿水,谁也别说谁伤风败俗,辱没祖宗。 而且,更神奇的是,这感觉并非争相堕落,同流合污,天下乌鸦一般黑,反而有着拨云见日,肝胆相照的味道。 这两天,每次看到她重新挺起胀鼓鼓的胸脯,许博都忍不住跟她一起心情舒畅。 有时候难免忘记文明看球的规矩,不自觉的越过护栏,突入安全距离。直至被她眸底热辣辣的挑衅逼退。 即便彼此心猿意马的畅想里藏着某种心照不宣,许博暂且也不想冒然触碰。 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相比于海棠的没心没肺,大春可是个心思细密,不那么容易想得开的人。 作为经历过痛苦折磨的许先生,在这场遭遇中,难免物伤其类,最担心的也正是他。像这样的心结想要解开,不是一番道理或者一次感动就能办到的。 回到办公室,过问了上午交代的几项工作后,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拿出手机习惯性的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APP,蓦然回神才想起,家里的摄像头已经拆了。 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十分便捷的工具。如果没有安全隐患…… ——安全。 当这个字眼儿从思绪中蹦出来,许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个用于监视的工具,可以帮助自己更安全的守护家庭,却也容易成为别人刺探隐私的渠道。 更讽刺的是,它的安装,最初就是为了窥探出轨的妻子,同时又能让自己保持安全的距离,不会造成干扰。 无论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无论是守护还是窥探,这套东西的作用都是一个,那就是让你躲在暗处获取所需。 是啊,躲在暗处! 这个念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许博扒着门缝,自嘲的笑了。 竟然还在为大春担忧。 时至今日,你许博就真的可以自诩为过来人,彻底放下并恢复如初了么? 没错,你在亲朋挚友的帮助下恢复了信心,甚至提高了性商; 你懂得了很多从前不明白的道理,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你让自己的婚姻重获新生,挽救了和谐甜蜜的夫妻生活; 最重要的,你引领着爱人开拓了性爱的边界,不仅让她放心去享受不一样的男人,还让你们的爱情在这样的美妙互动中得到了升华。 你们甚至可以配合默契的参与那样一个特别的治疗,去挽救别人后半生的幸福。 跟小毛的叁人行也好,跟朵朵的激情双飞也好,跟阿桢姐的任性妄为也好,桩桩件件都是那么自然而美好,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快乐的。 别说是海棠,只要时机成熟,让大春二东岳寒这叁个家伙知道许家大宅的新家政,许老爷也没任何心理障碍。 然而,激情越是燃烧热血,幸福越是光芒万丈,往往越容易忽略,在那个曾经破损的角落,有人一直躲在暗处。 那个人就是许博自己。 今天上午的电话里,中午的车上,祁婧两次婉转的表达了对他在心理上的需求和依赖。这让他意识到,那一套为了老婆的性福而幸福,老公全力支持的话术根本站不住脚。 那么,是什么怂恿他编织了这套看似无懈可击的说辞? 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自己。 从隔着按摩室的门听到祁婧的高潮,到鼓励她去跟大猩猩成就好事,以至于今天面临陈主任的新挑战,那个暗处的自己一直在莫名的彷徨中坐立不安。 为什么自己很少陪祁婧来爱都? 为什么很渴望看到爱妻跟大猩猩的激情戏却躲到地下停车场? 为什么一次次鼓励祁婧主动迎接挑战,却想不到凑近一点儿给她壮胆儿? ——是因为害怕而逃避! 终于,当逃避这两个字跳进许博脑子里的时候,那个同样藏在幽暗角落的捉奸现场慢慢浮现出来。 就在陈京玉办公室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上,祁婧的淫语浪叫清晰的回荡。而有个男人作为她的合法丈夫,一边痛彻心扉一边畏缩踌躇。 本来是去捉奸的,居然被奸夫发现了动静,实在躲不过了才悲愤交加,大打出手。 虽然奸夫逃了,可当他被孤零零的丢在那个楼道里,经历的却是这辈子最狼狈最无助也最凄惨的时刻。 曾经以为一切都成了过去,自己弄懂了,想通了,放下了。时至今日才发现,在那花团锦簇的地毯下,那个发霉的窟窿居然还在。 无论是隔着屏幕,隔着门板,隔着窗户,那无形的压力都会透出来,让他激情澎湃的内心无比敏锐的预感到不适,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光顾着给爱人疗伤,自己的伤口却藏起来不敢碰,是怕疼么?” 许博摆弄着手机,望着屏幕上倒映的那个剪影,自嘲的呲出了一口雪白的狼牙。 觉知是疗愈最给力的开始。 既然终于揪出了那个一直选择逃避的分身,许副总自然没有让他继续给自己丢人现眼的道理。 那可是偷情啊,这么刺激的事,绝对没道理躲那么远! 最佳的听床阵地要怎么选呢?大衣柜,还是床底下? 忽然间,许博眼前一亮。 沃肏!是丝袜,被自己撕破的连裤袜! “这个小浪蹄子,居然没换丝袜。她肯定是故意的!还TM 说人多不怕呢……” 两个小时之后,当另外两条丝袜美腿迈进车门,许博的脑子里仍然在意淫娇妻裙底漏风的舒爽。 也许是工作关系,程归雁向来只穿肉色的丝袜。看上去似乎很保守,其实很难有男人能轻易把目光从她的小腿上移开。 许博当然也无法免俗,盯着她细长的脚踝看了足足叁秒钟。 “再看,警察来抓你啦!” 程归雁今天一改往常清冷的色调,穿了条红艳艳的连衣裙。 裙子款式简洁,面料挺括,剪裁精当服帖。精致的小翻领露出一小段事业线,开叉的裙摆比膝盖高了一巴掌,再加上盘起的头发,乍看还以为是刚下班的空姐。 不知是不是红裙子衬的,许博觉得她连嘴上的唇膏都透着暖意,红润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娇羞,像极了刚过们儿的新嫁娘。 “警察来了也得先把你看个够才能想起来抓流氓吧?” 程归雁白了他一眼,“我是说这里不能停车,贫嘴……” “哦哦哦……”许博赶紧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儿。 不止一次载着程归雁汇入京城拥挤的车流,也习惯了她特有的沉默。但今天,尤其觉得红灯太慢,前车太笨,那似笑非笑,欲说还羞的表情也太难猜。 问候过秦老爷子的身体健康之后,许博就再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只好全神贯注当司机。坐车的姐姐也真够绝的——你不说,我也乐得欣赏沿途的灯火。 古人所谓的男女大防,真不是随便叫的。一旦突破了这层关系,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变了。连自诩风流的许先生也莫可奈何。 不过,毕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少年郎。 繁华街市,美人作伴,这份不动如山的底气还是沉得住的。凭着由来已久的那份默契,此时无声也能品出无声里通透的滋味来。 这几天,若说全无惦念肯定是假的,但许博连一条问候的信息也没发过。每每点开聊天对话框时的心情,跟此刻相去不远。 是关心,还是歉意?是怜惜,还是不安?面对面尚且说不出口,更不要说着落文字,颇经周折了。 所幸,见面时的对答并未如想象般尴尬。既然连称呼都照旧省略,还玩儿那些虚客套做什么呢? 如果身边的人换做祁婧,莫黎,甚至可依,许博早已没皮没脸的调戏开了。可这位姐姐,他真舍不得。一路上,脑子里翻来覆去过着的,是许太太的那句话: “你是她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无论如何,都得感谢许太太,是她恩准了这次会面。 排名这么靠前有没有奖品先不说,至少在看到神仙姐姐并未清减的盛世美颜时,一颗悬浮的心算是落了地。 正值晚高峰,又是长假前夜,到达爱都楼下,已经六点多了。 两人在露天停车场下了车,往门口走。程归雁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许博的胳膊。 “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哦!”许博忍不住调侃。 想不到,程归雁不仅毫不介意,反而搂得更紧了。胀鼓鼓的奶脯贴上男人的手臂,害的许博偷偷张望,生怕“婧主子”忽然冒出来。 “你能不能别再那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清脆的嗓音若凉飔拂过风铃,程归雁目光盯着身前的路面:“我是个医生,不是演话剧的,什么事都爱联想起前世今生……” 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往往会说出怼得人哑口无言的经典台词。 许博从来没被人说得这么多愁善感,心生不服,奋力回敬:“你可是个接生的,要说前世今生,数你离得最近了吧?” 程归雁像是得高人点拨,转脸眨着大眼睛一脸开悟:“……真的哦!” 对视了两秒钟,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满街的车水马龙都听愣了,瞬间失去纷扰,眼看着他们歪歪斜斜的走进了爱都。 程归雁说不想大吃大喝。许博便在那个许太太常去的咖啡厅找了个不易打扰的位子,点了两分牛排简餐,一大份水果沙拉,还有一瓶红酒。 “你今儿个找我,不是光想探讨前世今生吧?” 实话实说,对许副总来说,这个题目的确力不从心。 程归雁一小块牛排入口,罕见的顽皮一笑,“怎么说呢?” “直说呗!” 许博插起一块洋葱,故意嚼得很夸张。他实在害怕再掉进缠绵悱恻的陷阱里了,有时候,做别人“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跟盘子里的牛排差不多,特煎熬。 而且从程归雁的反应判断,她也在期望着聊天的氛围能尽量轻松些。 只见程姐姐咽下牛肉,抿了一口红酒,措辞谨慎的说:“我要是……想跟你商定下一步的治疗计划呢?” “如果是有偿的,我觉得你可以先找我的经纪人谈!她叫莫黎。”许博继续不着调。 明知道不可能,仍然觉得这一口酒,把她的整张脸都染红了似的。 那张本就羞杀花月的脸上,端庄里藏着刁蛮,恬静里透着娇憨,明明嘴巴在笑骂,翦水秋瞳里竟潋滟着含羞的水光。 自打两人相识,从来没见她笑得这样宜喜宜嗔,暧昧勾魂。 “她这是喝醉了么?”许博忍不住这样想。 只见那盈盈期盼的神情悠远而亲近,素敛而迷醉,却又故意调皮的说: “那……我要是还想再跟你做几次爱呢?” “几次?” 话一出口,许博就意识到过了。 程归雁小脸已经透红,咬住下唇眉心一拧就举起了叉子。旋即又似觉得利器相向大大不妥,樱唇煞气一抿。 只听“哎呦”一声,有个家伙的小腿骨被高跟鞋狠狠戳了一下。 许博故意提起膝盖奋力揉搓。若是换了许太太,肯定会立马跑过来嘟着嘴问踢疼了没有。 可表演半晌,程归雁连个赞许的点头都没赏给他,连着无比优雅的品尝了两口牛排,其中有一口还特意沾了点芥末。 “嘿嘿,腿法不错。”许博重新拿起刀叉。 程归雁鲜润的唇瓣上沾满油脂,晕着脸儿举起了酒杯,“你呀,一紧张,就特喜欢装二流子。”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瞬间把许博说红了脸,连忙也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别别扭扭的说:“姐,我是看见你没事,高兴得有点儿过头了。” “谁说我没……”程归雁大眼睛一翻,说到一半又赶紧闭了嘴。 “啊?还真有事啊?”许博忽然想起她刚说的下一步治疗计划。 “没……没事……”程归雁低头奋力切牛排。 “不是,有事儿您说话,我刚才那都是开玩笑呢!” “真没事,就是……”比红酒更娇艳的美人几乎要匍匐到盘子里了,忽然媚眼如丝的横了男人一眼,“就是……疼了半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 没等她说完,许大将军就开始打挺了。那“疼了半宿”的地方是怎样的滑嫩紧致,烘热爽脆,所有的感觉都瞬间回归。 光凭器官上的深刻记忆,许博也能确定,她那晚是毫不客气的做了两回女人。就算是留下后遗症,也大概率是摩擦生热导致的。 “可惜秦老爹没办法陪你复习功课”这样的话实在太冒昧了,许博只是看着她羞答答的小模样不做声。 程归雁也低头不吭气,专心致志的消灭牛排,偶尔抿一口红酒。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的把肉吃完,红酒下了大半,沙拉却没怎么动过。 放下刀叉,程归雁用纸巾优雅的沾了沾唇,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操作两下,许博的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 拿起一看,是一条订票信息,明天一早飞沉阳的。 “我要回一趟老家,有空的话,想让你……陪我一起。” 程姐姐的声音清脆依旧,却掩藏不住微微酥颤,“你不用现在答应我,十二点之前,我等你消息。” 许博握着手机嘿然一笑,“你是怕祁婧不高兴么?她这会儿就在楼上参加聚会呢。要不,我现在就去叫她下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不……” 程归雁显然未曾料到男人会这么说,连忙摇头。 然而,当她望进男人坦诚的目光,又立刻在迟疑中添了好奇,“你们,真的能做到互不干涉么?” 之前,每次去看电影,她都要小心的问会不会有事。而许博这边,是否在乎秦老爷子的感受这种话,却一次也问不出口。 今天听她这么一问,足以说明,在这对老夫少妻之间,也是有秘密的。 相处这么久了,许博再也不会被她清冷淡然的外表欺骗。这个给自己改名叫程归雁的人间尤物,绝不是被传统观念束缚的寻常女子。 要知道,她十叁四岁,就勾引了自己亲爹哦!这个秘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暗恋过陈志南,又跟罗翰隔空打了十几年的太极,却嫁给了大她二叁十岁的恩师。每一步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困境,但许博却觉得,她的每个决定都足够冷静,也足够果断。 她是个留美的医学博士,每天处置生死攸关的产科医生。理智而冷静符合她的身份和教育背景。广博的知识,精深的学养,犀利的洞察,敏捷的思维她一样不缺。 然而,她毕竟也是个女人,一个渴望爱,期盼着情欲交流的美丽女人。 第一次尝试沾染红尘就堕入了黑暗的禁锢,从此也就失去了为是否守贞而纠结的机会。也许,这便是她看上去孤高清冷,一身仙气的原因之一。 或许,过于压抑的二十年青春伤逝,已经容不得她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突破戒律清规。 或许,她自小没有妈妈,从来就不是个被世俗教条驯化的孩子。 许博凭自己的直觉判断,后者应该更接近真相。 知悉治疗内情的事,祁婧是自己主动挑明的,也非常得意的在男人面前炫耀来着。可在许博看来,许太太恶作剧的效果未必多么震撼。 他饶有深意的望向程归雁,不由回想着下午对自身伤病的深刻觉知,摇了摇头: “当然不能。不但不能,我们还要彼此参与和分享……” 正在这时,提示音再次响起。 许博打开微信,是祁婧发来的一张照片。 画面中一片昏暗,但大约可以分辨出一只大手的轮廓,正覆盖在露出半截大腿的膝盖上。 紧接着,又有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我的丝袜快被磨破啦!” “你的丝袜本来就是破的!”许博坏笑着迅速回复。 “讨厌!你在哪儿啊?这么多人,我好紧张……” 许博盯着“紧张”两个字,心头不由一跳。邪恶的念头像毒蘑菇一样钻了出来。 “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许博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程归雁立现惊慌,“啊!你……你还真去啊?我……” “在这等我!看着点儿微信。” 许博邪邪一笑,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章月光之城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八十一章你买过单了?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一章 你买过单了? “老公!” 许博刚走进咖啡厅,就听见了祁婧甜而不腻的呼唤。 离开时,那个靠角落的C形座位里只有程归雁一人。此刻已经坐了叁个。许太太似模似样的端着半杯红酒坐在中间,右手边蹲着个戴眼镜留胡子的巨兽,正是罗翰。 一看到罗翰,许博就明白了个大概。程归雁没回应,或许是因为有人绊住了她。 没等走到跟前,祁婧已经身姿夸张的往罗教授那边靠过去,差点儿没跌进大猩猩怀里。程归雁只好跟着往里挪,让出一个位置来。 “老公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许太太美目流波,语带娇嗔的问着,抿了一口红酒。鲜润的红唇上液光闪闪,晃得许博肝胆直发虚。 “不是告诉你上厕所了嘛!” 许博一边落座一边朝罗翰点了点头,装腔作势的抱怨:“你们那帮人都点的什么破饮料啊,一股子尿骚味儿,害得我牛排都浪费了。” 祁婧一口红酒差点儿喷出来,不着痕迹的剜了男人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说: “哼哼,谁叫你占便宜没够呢!呐!我这杯没有尿骚味儿,你喝不喝啊?” 许博本来盯着她的酒杯,正想借着未经批准擅自饮酒的罪名扳回一城找找男人的体面,没想到杯子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手里。 勉强接住爱妻美人刀似的眼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看见杯口上淡淡的唇印,心头没来由的一颤,就着抿了一口。 夫妻俩斗嘴,把另外两人搁在那儿不理也太不像话。为免尴尬,许博转向程归雁:“雁姐,我叫你上楼,你怎么没去啊?” 程归雁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祁婧一眼,“你们同事聚会,我又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她们主任不就是你高中的师兄嘛!再说了,婧婧你还不认识?” 许博说到这,一股坏水儿冒了出来,瞄了祁婧一眼,“你是没听见,婧婧的歌儿唱得可好听了,叫什么来着,哦!《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是吧?……拥在怀中——直到它——变——冷——” 野驴一样的嗓门儿立时把咖啡厅里的目光都拉了过来。许太太小脸儿发晕,眼睛里足足射出了叁千把飞刀。 “要了亲命了,你是不是非逼我在这儿屠宰了你啊?” 眼看着娇妻要动粗,许先生自知无从抵挡,赶紧憋笑闭嘴,闷了口酒去桌上找吃的。 忽然发现,原来的一大盘水果沙拉变成了插着牙签儿的什锦果盘。再一看,红酒也不是两人喝剩下的那瓶了。 “诶,你结过账了?” 许博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程归雁。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程姐姐低头忍笑,脖子根儿都羞红了。听见问话,更是谁也不敢看,只点了点头。 许乌龟这个玩笑开得已经很隐晦了,表演也足够夸张,她为什么羞成这样?一个念头电光般在许博脑子里闪过—— 她离开过!去过楼上!她知道房间号!不是401,是425! 当时时间紧迫,芳姐是被堵进了屋里,不得已占了VIP包厢。这位程姐姐应邀前来,有没有可能没来得及入场? 包间的门隔音那么差,站在门口,许太太的女高音绝对听得真真儿的! 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许博还是有点儿心跳加速。此刻实在不方便做过多的眼神交流,许博装作不经意的望向祁婧。 许太太正捏着半个桔子,挑上边的白筋儿,小拇指弯曲翘起,丝毫未失去一个吃货该有的优雅。 从她足够镇定的气场判断,应该并未对某人不正常的脸红产生疑心。 “你们单位是中老年俱乐部么,怎么点上个世纪的歌儿让你唱啊?”说话的是罗翰。 祁婧拿眼睛瞟了下许博,一脸莫可奈何的尬笑,“老少皆宜嘛!这首歌火的时候,我还上小学呢!”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上高中了才听的这首歌呢?”许博不怕添堵的凑热闹。 祁婧撇了撇嘴,“您老是大器晚成,都上大学了还迷恋搭积木呢!”说完,掰了一瓣桔子填进嘴里。 “切,咱那叫干一行爱一行!”许博晃着酒杯一脸不服,“总比某些出嫁都要带上毛绒狗熊的人强吧?” 听见身旁传来风铃般悦耳的笑声,许博估计程姐姐已经消化了血压飙升的不适,故意不理爱妻的索命娇嗔,转向罗翰: “罗教授,听说你老家是内蒙的,小时候上学肯定跟我们大不一样吧?” 以前跟罗翰聊天,都是社会见闻,国际形势,人类起源之类的男人八卦,从未涉及到个人经历,更不要说儿时记忆这么亲密的话题了。 但是今天,许博的心境不同以往。 罗翰知道了祁婧的黑历史,自然明白谁是苦主,更了解他都经历了什么。 而无论经历过什么,夫妻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并且更加心灵契合,亲密无间。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一直扮演救世主的许先生已经有所觉知,并决心勇敢的面对内心的恐惧。 在此刻融洽和谐的聊天中,即便不能当面告知野男人他这个亲老公的开放态度,也希望对方能明白,许太太对自己是毫无隐瞒的。 而这份夫妻之间的肝胆相照,无话不谈,之所以不怕在你这个好色的大猩猩跟前展示出来,足以说明我们的态度是一致的,进退是一体的。 为什么,许太太能在老公怀抱里跟你眉来眼去,一次又一次的人约黄昏后,一杯接一杯的对影成叁人?你品,你细品…… 罗翰听了许博的问话爽快一笑:“呵呵,内蒙可大了去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所有人都骑马放牧啊!” 说到这,他看了祁婧一眼,语气转缓:“不过,我们家的确是牧民。小时候,都是骑马去上学的,赶上天气不好或者路太远,就住在老师家里。” 经他这么一说,许博脑子里越发生动的浮出“风吹草低现乳房”的美妙景色,“是住在美术老师家吗?”这样的疯话已经到了嘴边儿。 实在是许太太射过来的目光太毒辣,许先生才不敢造次,连忙改口说:“是吗,那你家现在还……那个——骑着马放羊吗?”边说还双手做了个骑马的动作。 没等罗翰回答,一只小手已经在他胳膊上扶了一下: “对呀罗翰,你肯定特别会骑马吧?去年去坝上玩儿,因为怀着淘淘,他们都不让我骑!下次你也一起来,教教我怎么样?” 这美丽女人的小手段真要肯施展,简直能把男人玩儿死! 动作虽小,大猩猩只要不是真傻,必定感受到了这份不露痕迹的亲昵。作为一个见惯风月的老型男,维持必要的镇定自然不难。 不过,那镜片后面闪过的刹那温柔,还是给许博捕捉到了。在他看来,怕是那胡子尖儿上都恨不得泛起了层层涟漪。 “学骑马,不一定要去坝上。燕郊就有一流的马场,而且都是从欧洲引进的。” 罗翰的口气听来完全就是个Owner,“那些大洋马骑起来可比蒙古马稳当多了。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说着,又转过头来,“归雁,你有兴趣吗,咱们一起啊?” 程归雁似乎正在走神,被问得一愣,“啊?哦!我……有点儿害怕,你们去好了。” 她明显比自己离开之前拘谨了,就像切换到了另一个陌生的角色。这一点,许博刚一落座就感受到了。 两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感知对方,有时候就跟感知自己的身体一样毫无阻碍。 祁婧在罗翰面前每一个带着情绪的小动作,许博都能洞若观火。这会子,更是连她心里的火气来自哪里都门儿清。 虽然,跟程归雁并不像祁婧那样,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熟悉彼此,但两人之间仿佛有着天然的连接通道,交流上从来是心领神会级别的。再加上有限的接触无不涉及最私密的细节,对她情绪有着如此敏锐洞察,并不值得吃惊。 凭直觉,此刻程姐姐的神思不属,应该跟“唱歌”和“骑马”都没什么关系,最多是借题发挥,不自觉的迁移到了另一个并不轻松的心事里。 曾经的“志南”已经时过境迁,是她亲口说的。可“归雁”这个名字,注定那段青春萌动的印记将要伴随她一生。 眼前这个“罗师兄”,在可依的讲述里只是点到为止,语焉不详。可光凭“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一条,在这位“小师娘”的坎坷情路上,他绝对是主线剧情里的大BOSS。 一明一暗,今晚两个男人都出现了。 如果放在从前,程归雁或许可以一如既往的扮演神仙姐姐。可如今身体里的枷锁已经卸掉,心态不说是暗香浮动,春暖花开,也该冰河解冻,海平面上升了吧? 从罗翰和程归雁的脸上,许博什么也看不出来。妄自揣测也只能是替古人担忧,便收拾起思绪,把注意力收回到许太太身上。 陪程归雁回老家的事,在剥光芳姐之前还蛮有信心获得恩准,这会子可就不那么确定了。不过许老爷也并非完全陷入被动,按家规,今晚安排在许家祠堂作报告的可是许祁氏。 那个小妇人也真是痒筋清奇,学个骑马怎么还兴高采烈上了呢? 要说骑马,许博完全可以骄傲的接受天赋异禀这项殊荣。第一次走进马厩,就觉得亲切,第一次跨上马背,就懂得松腰沉胯,放低重心。 带他去马场的老宋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骑马和开车不同,重在引领跟合作,而不是控制,真正弄懂了御马之术,有助于当一个好领导。 许博可能没那个移花接木的慧根,此番道理,没在职场的明争暗斗中参悟出多少,却在祁婧这批胭脂马身上多有体会。 女人和马都是感情细腻而又胆小的动物,让她时时感受到你跟她同呼吸共进退,驾驭起来,才能发挥出令人吃惊的巨大能量。 许博正找机会插入话题,忽然程归雁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诶诶!雁姐,我跟你一起去!”一听要上厕所,祁婧马也不骑了。 许博从上初中开始,心里就有个永远想不透的谜团——女生为什么喜欢搭伴儿上厕所,难道是要互相帮着擦屁屁么? 今天晚上,许太太的洗手间跑得已经够勤了,怎么一听号召还能揭竿而起? 把两位美女让出去,许博重新落座,朝罗翰举了举酒杯。没了女士在场,两个老爷们儿聊点儿啥合适呢? 正想着要不要继续骑马的话题,罗翰端起了酒杯,直接站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那过于巨硕的身形自带威慑瞬间笼罩了许博。 “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么?”虽然有点儿诧异,许博立时领会了意图,连忙往里让了叁个正常屁股的位置。 “可依都告诉我了……” 即使大猩猩带着足够文明的眼镜,配了一脸的真诚套餐,目光也尽量调校得跟教堂的烛光一样温暖,许博还是险些没石化。 这跟“老子知道你肏了老子的心上人”有什么区别么? 按江湖规矩,两个男人如果已经坦白到了这个程度,离决斗就不远了吧?许先生虽然不是文弱书生,可在瞬间失去安全距离的情况下,自卫本能还是让他有些发毛。 罗翰一看许博几乎要摆出抵抗强奸的姿势,立马乐了。 可嘴巴还没完全裂开,似乎觉察到这个时候发笑更有侮辱对手之嫌,又赶紧往回收。 放落酒杯的两只大手无比滑稽的举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摆出期盼世界和平的姿势,望着许博。 “她都……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提出一个问题作为缓冲,许博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刚刚还在跟许太太一唱一和的秀优越呢,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被动了呢? 生平第一次,他似乎体验到了一个奸夫的难堪和困惑。 罗翰撇了撇嘴,把手放回到膝盖上,“你,我,陈志南,还有归雁的……”说到一半,他耸了耸肩,做了个“你懂的”表情,“当然……你们为她所做的一切。”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表达着感谢,理解,接受和豁达,神情中流露的一丝失落还是灼伤了许博的眼睛。 这一幕让许博瞬间体会到,作为一个可以每天搂着心爱的女人睡觉的男人是TM多么幸福! “你觉得,一个女人,她会不会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教授就是教授,研究的都是这种重量级的扎心问题。许博虽来不及景仰崇拜,总算从戒备状态放松了下来。 “应该……应该会吧!” 一说话才觉得嗓子有点儿干,赶紧喝了口酒顺便压压惊,才接着说:“就像男人会同时喜欢很多女人一样……” “你也在喜欢着别的女人么?”罗翰双手交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许博才告诫自己,不要被那夸张的外表吓到,忽略了人家的真诚与善良,就差一点儿被这一问所附带的锐利眼神洞穿了脑子。 “当然了!”再次把目光移动到酒杯上,总算忍住没去触碰,“喜欢又不犯法。” “那你也喜欢归雁咯?” 罗翰是低着头问出这句话的,抬起眼睛的时候,目光已变得复杂起来。 许博忽然注意到,他这是第二次用了“也”字,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心下一横,直接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之一。”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几乎没跟自己讨论过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才发现,似乎憋在心里好久了,颇有不吐不快之感。 老子就是挺喜欢你的女人的,呃——好吧,是你喜欢的女人。老子还知道你喜欢老子的女人呢,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子的女人! 对望着,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迸射出火星子。许博自下而上的歪着脑袋,脊梁骨扭得“嘎嘣嘎嘣”直响。 就在这时,罗翰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不难看出,身板儿再强壮有力,这句话也问得异常艰难。许博似乎在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给了一个听上去特鸡贼的回答: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 话说得含蓄,甚至有些闪烁其词,可许博的目光足够透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足够成熟的男人自然懂得什么是欲望,什么是理想。 无论是爱你所爱,还是喜欢着你的喜欢,必须出自善意,也该是美好的。他相信罗翰能看懂。 顷刻之间,几乎濒临核裂变反应的空气恢复了流动。罗翰笑了,仿佛浑身的肌肉全都放松下来。许博也跟着笑了。 “我已经嘱咐过可依了。在这也请你帮个忙,别告诉她我什么都知道,可以么?”大猩猩再次露出温厚长者的慈眉善目,语气里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的。 听了这话,许博的心头漫过一抹莫名的悲凉。刚想说“那你不告诉我不就完了?” 忽然,在那考究的玳瑁镜框里察觉到了某种通常被叫做信任的波动,心中仿佛有什么悄悄落了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两只酒杯第一次碰在一起,许博油然生出一腔感慨。 有时候,人与人的沟通并不一定依靠语言上的明确表达,相互理解往往只需要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就足够了。 祁婧和程归雁是手拉着手回来的。一个坐在亲老公的身边,一个坐在了旧情人之前的位置上。 许博嗅到一缕熟悉的香风,低头看到那几根“海妖的触手”正扶着坐垫儿,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刚想套套近乎,伸手去握。没想到,那只小手却机灵得很,无比及时的躲开魔爪,端起桌上的酒杯,把所剩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时候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罗翰说着把程归雁的杯子递给她,两人也把酒喝了。 许博点头附和着,只听身边的许太太娇声说:“罗翰,那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啊?这个假期我都有空!” 罗翰不禁看了许博一眼,乐呵呵的说:“放心,我回头就去安排,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好好玩玩!” 出了咖啡厅,送罗程二人进了电梯,许博和祁婧同去外面的停车场取车。 许太太罕有的没有勾住男人的胳膊,抢了半个身位自顾自的往前走。许博小心的打量她的脸色,不辨喜怒,闷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虽然距离出口比较近,许博仍等着面无表情的小跑车从眼前开过去才启动跟上,一路尾随着汇入了浩浩荡荡的车流。 时候的确不早了,可路上的车一点儿没见稀少。 许博一边开车,一边盯着那性感的红色尾灯,明知道它不可能原地起飞,却莫名其妙的生出焦虑,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跟丢似的。 这股子蚂蚁爬过似的异样感觉很快就钻进了心里,轻易勾勒出了那个中年男人眼里的落寞。 世间还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晃悠,却无法拥之入怀更让人绝望的呢? 而前面这个开小跑车的骚娘们儿,从沙发背上拉过一根小拇指之后,就没再碰过了。 她炸弹似的奶子,杀手级的长腿,地狱般充满魔力的细腰大屁股,融化的巧克力般丝滑的肌肤,刚刚才一样不落的被另一个男人享用过! 她给他舔鸡巴,让他痛痛快快的射进去,嗷嗷叫着被搞上了叁次高潮,喷了一包房的骚水!现在,居然连小手都不让碰了? 这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小浪蹄子!!! 好不容易下了环路,拐进熟悉的街道,车明显少了。可那又圆又翘的车屁股甩得也更加灵动风骚了,一路闪展腾挪,穿街过巷,弯儿拐得跟007似的。 许博握紧方向盘,死死咬住,不自觉的回想着月光下那些根本没看见的画面,心火越来越控制不住,好几次差点儿追尾。 好不容易冲进了小区地下车库,许博眼疾手快,穿过一个空位抢先占领了离出口近的停车位,逼得许太太继续往里开,去停新租的那个。 给许太太添堵的小快感顿时令火气消散不少。许博像个老猎手,不紧不慢的锁好车,也不急着往电梯间走,沿着通道迈着方步一路跟了过去。 走了一半就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带着回声快速接近,略一搜索,发现祁婧正穿梭在车辆的夹缝里,想抄近路接近电梯间。 追了一路,抢了车位,怎么可能继续给你当跟屁虫呢? 许博微微一笑,斜刺里插了过去。不管是不是殊途同归,躲着老子算怎么回事儿?这种消极对抗的歪风邪气坚决不能助长! 同一个区域,除了个别较高的越野车和粗壮的水泥柱子之外没什么遮挡。两个人一个斜插一个横截,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运动轨迹。 眼看着去路必定被截断,祁婧忽然停下脚步,一猫腰不见了。 许博一下警惕起来,还隔着五六辆车的距离,不好趴下观察,连忙上了前面的一条通道。一边观察着隔壁通道,一边缓缓向前逼近。 本来就没多复杂的地形,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很快,接近了花姑娘消失的地方,每个间隔里都不见人影,许博悄悄的朝最近的那根柱子走过去。 绕着柱子刚摸了一半,就听见身后高跟鞋“哒哒哒”的跑了起来,回身撒腿就追。 这小娘们儿健身房泡了几个月没白练,穿着高跟鞋还跑得飞快。听见男人在身后追,边跑边回头,居然“嘎嘎嘎嘎”的笑着,声浪震得防爆灯的电压都TM过载了! 许博迈开大长腿,迅速的缩短距离,怎奈电梯口本就不远,再失了先机,实在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飞奔的祁婧身子一趔趄,跳了两下骤然停下,一只亮闪闪的白色高跟鞋躺在两人之间。 “婧主子”的决断力不是白给的,只回头看了一眼,小嘴儿一抿就断了捡鞋的念头,要光着脚继续跑。 可是,许老爷没给机会,一个箭步猫腰已经把鞋抓在了手里,狼王扑向马驹儿似的窜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女逃犯的蛮腰。 祁婧像真的遭遇了流氓,一路奋力挣扎踢打,雨点儿似的小拳头落在男人的肩头。两人呼哧带喘连搂带抱,却谁都不说话,踉踉跄跄的闪进了电梯间。 雪亮的灯光下,大波浪也乱了,小坤包也掉到了地上。 许博死搂着不松手。祁婧较劲儿似的不给男人正脸儿,闷着头抵住他胸口,力气越来越不继,发泄不尽的喘息中一声饮泣扣人心弦。 许博猜不透这小娘们儿又哭又笑的是发什么神经,却无比确定的知道,要抱着她,抱紧她! 不管是兴奋还是气恼,欢喜还是委屈,迷乱还是恐惧,都可以尽情的,甚至放肆的在这个怀抱里汹涌澎湃。 只是,别想跑掉。 随着娇喘渐息,抽噎渐止,怀里的娇躯越来越软,终于,乖乖的趴伏在了肩头。 许博蓦然发觉,经过了这番折腾,刚才狂躁的心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只一个拥抱,那股带着麻痒的绝望就被怀中酥软娇弹的身子驱赶得无影无踪。 无论在野男人那里怎么骚浪,由着性儿的惹不起,可着劲儿的撒疯,她都会把最天真柔顺的一面留给自己。 甩脸子也罢,小心机也好,都是冲着她心里那个最亲近的人撒娇。这份无拘无束,天然去雕饰的可爱,是人间最珍贵的礼物。 “谁叫你吓到她了呢?” 抚摸着娇妻的大波浪,许博忍不住笑了,笑得心花怒放,甚至有点儿欣喜若狂。 极尽温柔的扶起爱妻的小脑袋,见她通红的脸蛋儿上,两只大眼噙着泪光,湿漉漉的望着自己,霎时涌起一阵无比的心疼。 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让这么娇媚刁蛮的可人儿掉眼泪,都是罪过! 许博弯腰拾起小坤包,扶着祁婧靠在电梯间尽头的墙上,蹲下身来给她穿鞋。 “你肏她了?”许太太哑着嗓子问。 许博抓着她的脚丫,拂去脚底板上的尘土,抬头呲牙一笑,“没有啊?” “我不信!都……都剥光了,你为什么不肏?” 听祁婧语气里明显少了八分怨怼,多了叁分好奇。许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拿着高跟鞋,故意扮出哭笑不得的神气反问: “我为什么要肏她呀?” “你……你……” 许太太显然没做过这套模拟试题,一下子卡壳了,瞪着大眼睛咬了下红唇:“反正……反正她都知道了,不肏白不肏嘛!” 这下情急失声,怕是整个地下车库都听见了,“白不肏嘛”的回声惊心动魄,格外动听。 许博故意看了一眼外面广阔的空间,呲着呀回头去瞧那个播音员。祁婧并未做作的慌张掩口,却也惊觉莽撞,白了男人一眼,眼泪叭嚓的忍着笑别过脸去。 许博把高跟鞋套在那只肉呼呼的脚丫上,却没马上松手让它落地,而是一手托着足弓,一手顺着细长的鞋跟往上,捏了下足后的大筋,抚摸上了小腿。 祁婧的小腿圆润修长,大腿紧实健美,并非那种瘦得只剩腿骨,两腿之间可以钻过一只加菲猫的类型。 即便紧并大腿,桃心儿里那个并不拢的地方,也被茂密的毛毛掩住了,并不透光。 青色的裤袜滑不留手,却阻隔了肌肤相亲那种温润细腻的手感。许博很快越过了腿弯,伸进了裙子,大拇指卡住裙摆,慢慢的往上推。 祁婧倚在墙上,早发觉了有人图谋不轨,也不出声阻止,就那么媚眼丝斜,居高临下的看着。见他吸着鼻子要往裙子里钻,索性抬脚把小腿架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不知为什么,从肢体的末端逐渐深入探索的过程,对此时此刻的许博来说,仿佛思乡心切,故地重游般令人心荡神驰。 平滑紧致的腿侧肌肉隔着丝袜贴在他的脸上,透出凉丝丝的迷之肉香,也流散出一缕淡淡的腥甜燥气。只是略微屈伸,就足以让人领略到那融合了强健和柔美的迷人律动。 一个小时之前,它还勾盘在野男人的肩颈腰臀上,包覆在上面的每一个网眼儿都激情不灭,极尽缠绵的摩擦着,取悦着,撩拨着另一具身躯。 可能使出的每一个招数,许博都是熟悉的,能够轻而易举的在脑中复原。 而现在经过一路的追逃逐猎,重回亲密无间的厮磨,指尖鼻端的每一寸柔韧性感却又那么的陌生。 不仅仅是触觉,还有气味,都像是在等待着他重新开拓和发现,品鉴和征服。 毫不费力,许博就找到了那腥洌气味的源头,斑驳的液渍已然干涸,越往上摸越密集,甚至连结成片,浓厚处居然粘连着腿肉,尚未全干。 全是她自己喷的,还是掺杂了野男人的精液? 那两次跟小毛亲热后,祁婧都第一时间沐浴更衣,洗掉了身上的痕迹,上了床再过堂,什么证据都没了。 这次还没进家,就被捉了。那斑斑点点的沾染,被汗湿一蒸,氤氲缭绕中,仿佛还能听见“啪啪啪”的激烈回响! 是防止她毁尸灭迹么,还是急着勘察现场? 许博似乎一下明白了自己一路急切追逐的因由,脑子一阵阵的发热,裤裆里的家伙迅速膨胀着,却被蹲踞的姿势阻住,直欲顶破裤裆。 再往上,他就钻进裙子里了。光线很暗,只能勉强分辨那个被撕裂的破洞,应该更大了。一丛黑魆魆的毛毛掩藏了细节,诱惑而张狂。 头发忽然被两只小手揪住,也不知是要把他拉出来,还是按进去。丰熟性感的腰股极为克制的扭动着,把一浪接一浪的湿热臊气驱赶出来。 正当他兜住腿股,想把裙子再往上推的当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许博迅速放落裙摆和大腿,站起身来,把祁婧推到了最近的墙角。 动作中,不忘用余光瞥了一眼天花板。只有一个摄像头,按在墙角的正上方。两人所处的位置,应该正是它的盲区。 进来的是一家叁口,听声音应该有个小男孩儿,看见电梯间有人,立马都不说话了。 许博把祁婧堵在墙角里,脑子里只想着她腿心里那个必定一片狼藉,散发着欲望迷香的销魂洞,根本没有跟着一起上电梯回家的打算。 公共场所当着陌生人的面儿搂抱亲热,祁婧本能的抗拒着,脸蛋儿迅速飘红。 可当她满含惊疑的跟男人对视一眼,立时读懂了他眼里的灼热。 呼吸之间,气温骤然飙升了5度。 之前的不驯和嗔怒还没散尽,类似本能的默契已经引导着手臂缠上男人的脖颈,配合他的不着调。 祁婧娇娇回瞪了一眼,微微抗拒的身体也在强健有力的臂弯里变得服帖柔软。 没有任何人比许博更熟悉这瞬息之间的身体反应,视线垂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游刃有余的亲了上去。 看到酒杯上的唇印时,许博就想亲她了。那个借着杯口的吻根本无法宣示他对这个骚娘们儿的主权! 这会儿终于亲到了,却不知是出于怜惜珍视而舍不得,还是周遭情势不容沉迷堕落,只是轻撩慢啜,浅尝辄止。 祁婧被他抵在墙角里,满满的揽入怀中,蜂腰盛乳都腻在男人身上,气息屡屡滞涩,却没两下就合上了节拍。 只隔着撅起嘴巴,或者伸出舌头就能够到对方的距离,却并不急着贴近,反而在进退之间有意的维持着那一线将息未息,若即若离。 春涎尽染,递过去刚好留香,灵舌半吐,被衔时已然湿凉。 看似躲在角落里尽情的肥而不腻,其实是当着人不管不顾,肆无忌惮!这云追月逐,戏花引露似的彼此调戏,反而比深入对方的缠绵热吻更加煽动情欲。 身后的一家人不知什么表情动作,许博看不到。不过,祁婧的大眼睛始终偷偷瞄着,从她的神色判断,他们一定没老老实实的等电梯。 越是想到少儿不宜,许博越觉得激动有趣儿,用力的搂紧爱妻的腰肢,把硬邦邦的家伙抵在她小腹下那个植被茂盛的地方。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祁婧睫毛微颤,朝外看了一眼,又赶紧垂落。唇边勾起的笑意里难免害羞,竟也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放荡。 许博猜想,跟她对视的绝对是个雄性,也不知是大的还是小的。 “你真的……没肏她?” 祁婧的体温和绵软程度应该难以支撑她冷静思考才对,居然还能揪着这件事不放。许博继续品尝着她的唇瓣,并未直接回答: “她喷了我一手。我敢肯定,那是她第一次被扣到喷水……” “你这个流氓!” 没等说完,祁婧已经掐住了他颈后的肉,“你俩倒是玩儿得倍儿开心哈,嗯?” “诶呦诶呦……”许博轻声告饶,“没有……不敢弄出动静,没你俩玩儿的开心……嘶——疼疼疼!老婆你轻点儿……” “哼!那个骚货!她……她就肯让你……让你胡来啊?” 本来是诅咒斥责,却被她问得声音微颤,热气直冒。许博搂着比那个南方姐姐丰盈太多的身子,心下嘿然。 “倒是也没叁贞九烈生死存亡似的反抗,再说……”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诶?合着今儿成了你审我了哈?” 一听这话,许太太横眉冷对的气焰立时不再嚣张,勉强板起的脸上浮现一丝娇羞,躲闪男人目光的眼角眉梢都舔了媚色。 “谁……谁稀罕审你啊?嗯——讨厌。” 许博满满当当的握住了一只大奶子,以庆祝扳回一城,把祁婧捏得一声娇吟。 “按你的说法,被野男人欺负,都必须反抗么?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反抗的。” “你不是在么,还问?” 祁婧梗着脖子,别过通红的小脸,却斜着眼睛瞪他。 “光听了,没看见嘛!” “活该!嗯——就不告诉你!” 许博手握重器,轻声哼笑着,贴上她的耳垂儿: “不说?现场表演也行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反抗流氓胡来的……现在的抗日武装都流行用排卵试纸了么?” 说不清是义愤填膺还是肉欲癫狂,一说到排卵试纸,许博越发的兴奋起来,合身压住那个小荡妇,揽住后腰的那只手顺着屁股一路向下,捞起裙角就要往上拉。 祁婧的身体本就被揉得骚情欲满,几欲瘫软,哪里受得了如此蛮横热辣的言辞挑拨,再加上命门受制,一时间肝胆俱热,心肺都跳成了一个! 不过,听到男人不无愤恨的惦记着那个小道具,还是喘着气挑衅:“原来你是嫉妒这个!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被他射……” 猛一回神,骇然发现及膝的连衣裙已经被拉成了齐屄小短裙! “诶……疯了吧你!这是……会来人的……” 慌忙抓住男人的胳膊,可惜已经晚了,几根粗大的手指已经入侵了门户大开的草场,肆意撩拨,更有一根准确无误的按到了那颗要命的小肉粒上! 祁婧立时想被电打了,两腿绷直,浑身一抖。怎奈一条大腿被压住内侧,贴在墙上,无法并拢。整个身子,无形中又被男人顶高了几分。 那个湿哒哒裂开的肉桃,许博不知道疼爱过多少回,可此刻入手,从浓密的毛发到丰美的肉唇,甚至稍一揉按就汩溢而出的汤汤水水都仿佛弥漫着热力十足的新奇,每进一步都勾着呼吸急促,心尖儿狂跳。 这片肥沃而热情的土地,刚刚经历了强盗肆虐,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现在终于重新燃起了篝火!好生抚慰之后,那闭合瑟缩的小肉芽,又脆生生浪丢丢的舒展开来。 “老公……老公我害怕,你别……嗯——哼哼……我会叫的……” 伴着酥吟的哀求几乎带着哭音,反而更加挑起了许博征服的欲望,半真半假的吐槽: “知道叫老公了?我还以为给野男人射过,就不再搭理我了呢!” “那不是……嗯哼……诶呀没有啦……啊——嗯哼!你怎么……嗯嗯……” 伸进穴口的中指立时惹来一声娇唤,许太太嘴上幽怨,身子却越发贴紧了男人,趴在他肩膀上如泣如诉。 “怎么?不让插了……”许博步步紧逼,鸡巴硬得发疼:“是不是要给野男人留着啊?” 许太太呜咽着连连摇头,“不……不是……老公插哼哼……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想怎么插都可以……” “真的?”许博忽然变身色情版的狼外婆。 “嗯!” 小红帽浑身春情涌动,无比天真的回答。 “帮我把裤链拉开……” 这话像是请求,却带着不容置业的命令口吻,听天揉命的许太太身子一紧,抬起头来:“不是……老公……”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行周公之礼,对周公也太TM大不敬了吧? 可是,一对上男人的目光,祁婧就闭上了嘴。 刚刚还跟男人板过的小脸像是正对着一炉碳火,大眼睛里憋过的小委屈,错怪男人的小抱歉都被蒸成了迷蒙的水雾。 许博正直勾勾热辣辣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说:“既然你说了是我的,就证明给我看啊!我就是要在这肏你!” 祁婧好像被施了法,顾盼之间视线扫过周遭,还是被吸住似的聚拢到男人微陷的眼窝,仿佛在无边的黑暗里,只有那里有一团火。 整个电梯间,甚至整个地下车库仿佛都在跟着心跳轰隆轰隆的收缩又放大。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有了这团火,就怎么也忍不住扑过去的欲望了! 祁婧觉得自己好像笑了,意识到身体里急速蔓延的狂热恐怕会吓到别人,赶紧又板起了脸。可那狂热还是点燃了被男人勾住的目光。 裤链儿被拉开了。没费什么劲儿,那个烫手的家伙“扑楞”一下弹进了手心里。 手指抽离了湿滑的洞口,绅士般替她撩着裙子,好让她引着那个大家伙就位。 可那家伙火气正盛,没等她调好角度,就戳了上去,在那粘腻狭长的裂隙里犁了一个来回,磨得她一个激灵双腿发软。 “这角度不对啊!” 祁婧觉得自己好像个年幼力弱的丫头,在扶着膀大腰圆的醉汉老爷上床,手指头到胳膊肘都酸了,才搬上去一条腿。 忽然,屁股被一只大手兜住一按,腰胯立时向前送出。 “这下对劲儿了!” 念头刚起,那根大家伙已经悍然挤开了门户,老实不客气的登堂入室,顶的她颤着嗓子发出一声娇吟。 与此同时,压抑的闷哼也从许博的喉间溢出。 许大将军像是一头扎进了狭长倒悬的粥锅里,又好像是锅底被它给捅漏了,留在外面的半截甚至能感觉到泄露的汁水顺着鸡巴杆子往下流。 即使用尽全力的往上顶,这个体位也只能插进去一多半,以许博的本钱,根本够不到底。可是,开疆拓土的得意和层层包裹的快感依然美得他直吸气儿。 “乖乖老婆,你真棒!” 这一下缓慢而坚挺的进入把许太太捅得呼吸都碎了,抻着脖子一阵急喘。完成任务的那只胳膊忙不迭的搂住了男人脖子,醉眼流觞的盯了他一眼咬牙咒骂: “你个大流氓!” 好像说完这几个字,唾沫都干了。星眸一垂,檀口微张,伸着颤抖的小舌头,热热的吻住了男人。 这一吻似乎把两人彻底粘在了一起,许博瞬间觉得怀里的身子再也不存一丝的抗拒,百分之百的浪了起来,便再也忍不住抽送的冲动,一下一下的砥砺研磨。 祁婧习惯了大开大合,极少经历这么刁钻的角度和不尽不实的入侵,本能的想岔开大腿,让他放开手脚干到底。 怎奈无论空间还是姿势都不允许,能做的唯有板着小腰尽量挺凑。 那催命的家伙别在那里又硬又烫的,虽只能撑开前面一截,顶撞磨蹭也并不剧烈,肉褶子里的骚水却比平时流得欢快,居然绞着劲儿的舒爽。 可是,里面够不到的地方就惨了,好像长满了小爪子,只剩下抓心挠肝的痒,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抽成了丝,一圈一圈的缠绕上去,把男人裹进来榨干! “听说他的家伙很大,还会往回刮?”脱开热吻喘口气的间歇,许先生不失时机的问。 这个当口问这样的话,绝对是居心不良!祁婧忍不住腹诽。 陈大头的大头的确不同寻常,不但把最里面怼得慢慢当当,每一个肉褶都压扁摊平,还用那突兀的头冠回头再犁一遍,心肝儿都要被拉出来了。 可这话怎么好意思在亲老公未能触底的当口接呢? 越是犹豫,那个巨大的龟头越在眼前晃,也就越觉得骚穴穴里空得发慌。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箍住男人的前半截竟不自觉的用力绞紧。 “哦——好棒!” 许博被夹得舒爽出声,顶着爱妻的脑门儿,更坚挺的戳进去,“这就是他说的吸星大法么?好舒服……” 祁婧也被顶得快感连连,忍不住哼唱,一听“吸星大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就像陈志南说的,她是那种男人见了只想上床的女人。 一旦摆好了姿势,从来都是那个被按在下边挨肏的货,奋力承受男人的冲撞已经足够她浪里翻花儿了,哪里还有心思玩儿什么“吸星大法”? “嗯嗯……你是说……这样?”祁婧再次用力。 这下刚好碰上许博抽退,虽然不似陈大头那要命的回刮,可比平常的感觉强烈太多了。本想借此观察男人的反应,没想到自己先爽得哆嗦起来。 再次插入时,夫妻俩已经无比默契的配合起来,一个轻插慢抽,一个文武张弛,把那一段尴尬的行程变成了练兵场,快感何止翻倍! “嗯嗯——老公……我好舒服……没想到这样慢嗯——慢慢儿的也这么嘶——啊!” 许太太忽然发出一声轻叫,一股浪水儿兜头浇在许大将军的头盔上。膣腔里立时变得更加湿滑,饶是有人用力夹紧,也毫不费力。 紧紧贴合的刮擦把那水儿磨得更粘更热,顺着滚烫的吟哦吐出来,喷了许博一脸。 “野男人肏的好,还是老公肏的好?” “嗯哼哼……讨厌——当然是老公肏得好,只有跟老公才……才配合得这么好!”许太太情真意切的讨好,身子似乎软得快不成了,一截一截的往下瘫。 “那你要做谁的女人啊?” “你是不是傻?我那是……那是故意气你的!嗯——” 许太太几乎用尽全力的夹了一下,怎奈杀敌一千自损叁千,被插到一半就怂了,“不行了老公……再来我……再来我好像要喷了!老公……呜呜……” 许博也感觉到了骚屄里那股熟悉的悸动,停下动作扭头看了看外面。 这地方,这么久没人过来已经难得了,在弄下去怕是真要出丑。可是,那销魂洞里的吸吮怎么也舍不得,搂着爱妻的腰,伸手按了电梯。 “搂紧我,我们就这样肏着屄回家!” 话音未落,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许博没等许太太反对,兜住她的大屁股一个转身,已经旋进了电梯里。 这一悠一转,祁婧用尽力气缠在男人身上,只觉得亲老公比陈大头勇猛太多,忍不住一阵羞喜莫名。 再次被挤进一个墙角时,许大将军竟然没有脱出洞口。后背抵住壁板的一瞬,因为腿还勾着男人的腰,居然被一下干到了底,爽得她直翻白眼儿。 忙乱中越过男人的肩头,居然看到有几滴水迹被甩在对面铮亮的壁板上,正缓缓下滑。 “臭老公!你TM就是拉着我作死,都是邻居……” “刚才那一家也是邻居,你认识么?”许博淫笑着回怼,利索的按下了十五楼,紧接着自以为是的一挺腰,又肏了进去。 这一下立时把尚未退去的浪潮招了回来,顶嘴变成了轻哼。可祁婧再也不敢施展什么“吸星大法”了。 要命的是,心里越紧张,身体越敏感,那一下一下的刨刮变得无比清晰,勉强支撑的腰腿越发酸软。 一边抵受着男人的抽送,一边紧紧盯着电梯门。好死不死,电梯果然在一层被按停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高瘦健美的小伙子,迷彩短袖外面露出黝黑的皮肤,浓密的短发根根直立!一边往里走,一边看手机。 “小……小毛!” 下意识的念出这两个字之后,祁婧从头到脚经受了一波难以抑制的颤栗,浑身发麻的愣在那里。 装作情侣亲热,尽量挡住爱妻的许博闻声回头,正好看见久疏战阵的特种兵一脸懵逼的望着他的婧姐姐。 电梯门无声的关闭了。 祁婧的世界在轻微的失重感中再次旋转,脊背被另一个有力的怀抱接住,两个奶子同时落入魔掌。 她凭着本能吊住那个坏蛋的脖子,一条大腿被抬了起来。 这个大开大合的姿势是她喜欢的,大鸡巴毫无阻碍插进来的爽利是她的最爱,只一下就肏出来一股骚水儿! 太疯狂了,这TM是在电梯里! 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肏的记忆在这个时刻回归实在太TM突然,也太TM尴尬了。脸上身上都像烧着了一样,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那该死的电梯门。 最糟糕的,恐怕也是最期盼的时刻到来了。 男人开始毫不留力的猛肏,“啪啪啪”的肉响瞬间被连成一线的浪叫盖住了。电梯每跳一个数字,身体里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颤栗快美就攀升一大截。 当数字艰难的跳到14的时候,一张笑脸挡住了刺目的灯光,压上来一个深深的亲吻。祁婧觉得自己已经飞上了云端,根本分不清是谁的唇舌,如饥似渴的忘情吸吮。 与此同时,骚屄里的闸门一下崩碎,席卷全身的痉挛爆发了,激射的水流竟然畅通无阻,“砰砰砰”的喷在电梯壁板上,一股接着一股,震耳欲聋的响。 【未完先点赞】 Ps:卧槽,又喷电梯里,没一点儿创意! 第八十二章我要吸干你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二章 我要吸干你 又是这部电梯! 又喷在了这部电梯里! 相比于上一次的独木难支,心惊肉跳,这回可是前后有靠,根根透肉,浪到顶点的小水屄一点儿没给各位邻居面子。壁板上崩回来的水珠都够叁个人洗脸的了。 祁婧浑身酸软,那个地方连带着腰臀腿股还在时不时的痉挛。两只胳膊,一只勾住老公,一只被架在小毛肩上。 那小子在吻她,当着亲老公的面儿,像只馋嘴的小狼狗。 好吧,他就是条小狼狗。一个多月了,接吻的技巧一点儿也没长进。 进了家门,另一条小狼狗提着鼻子窜了上来,兴奋的围着叁个人,不知道该跟谁亲热了,四个爪子跟换鞋的六条腿捣乱。 祁婧知道自己脸上春光过于烂漫,根本不敢往两个男人脸上看。 身上的气味必定也足以荼毒生灵,只在阿桢姐疑惑的目光里勉强打了个招呼,就火急火燎的钻进卧室,找了睡衣,又冲进了卫生间。 当温热的水流顺着肩背胸乳一泻而下,身子舒服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浴室里。 闭上眼睛,某人大腿根的一片湿痕跳进脑子里,祁婧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是她走出电梯的时候瞥见的。 虽然裤子是深色的,并不太明显,可也足够狼狈了。 阿桢姐心那么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自己儿子干过的好事,她已经知道得够详细了……怪不得他执意要把自己剥光……肏那么狠,肯定要弄得到处都是…… 今天,可是彻头彻尾的偷了回男人,像个真正的荡妇那样……至少被偷的那个男人是这么认为的。 从上午的主动勾引,到晚上的婉转承欢,整个身心始终保持着某种亢奋状态。 战战兢兢又心心念念的憧憬着即将发生,又不知道会如何发生的奸情,那个过程既羞怯又兴奋,既疯狂又难捱…… 透过浴室的玻璃,祁婧忍不住瞄了一眼水汽蒸燎的镜子。那里面正映出一条模糊而香艳的裸体。 这一天,记不清照过多少回镜子。一次比一次确定,镜中那个骚货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荡妇。这个称谓本身,就透着让人不堪堕落的迷之魅力。 真正的荡妇,不会耐不住屄痒痒自己爬上按摩床;不会爽过之后一边觉得对不起老公,一边诅咒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更不会等忍不住再次撅起屁股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唾弃自己。 真正的荡妇,应该把男人勾引得不管不顾冲进女厕所,心甘情愿的喝自己的尿; 真正的荡妇,应该一手拉着亲老公的手,一手扶着奸夫的脑袋,用自己的大奶子哺喂那无比痴情的唇舌; 真正的荡妇,应该美美的享受他的手,他的舌头,他的大鸡巴,让野男人心贴心肉贴肉的肏进来,同时用最浪的小嗓子把这份享受叫给沙发后面的亲老公听…… 一阵突如其来的战栗酥颤掠过花洒下的完美肉体,祁婧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光是回想那个过程,都能惹来身体上的反应,足见当时是怎样的蚀骨销魂。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和大腿,竟然不敢轻易往那个地方招惹。 那是怎样丧尽天良的奇葩戏码啊?亏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藏得那样近…… 同样是偷情,同样是被野男人肏,“亲老公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念头就像一个魔咒,无形中让这副绝美的肉体有了另一层领悟。 嘴巴是他每天早起都亲的,奶子是他每天晚上搂着睡的,屁股是他动不动就拍着玩儿的,骚屄嘛——至少在这一个多月里,只给他肏过……嘻嘻……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的,却正在被另一个男人,几乎当着他的面揉得发烫,舔得淌水水…… 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偷,不仅仅是偷别人家的男人,她还偷了“专属于他”的身子去享乐!这种心境跟被自家男人和小狼狗合伙欺负完全不同。 那次被蒙住眼睛,任人宰割,刺激是刺激,更多的是慌乱和害羞。就算后半夜彻底放开了,也只是一时任性罢了。 而这回,她是主动的,骚情满满蓄谋已久。 仿佛可以把视野从身体抽离,俯瞰着那个恋奸情热的沙发,男人龙腾虎跃,女人水火纠缠,任何一个撩动欲念的细节变化都不会错过。 当那根长了颗大李子的弯鸡巴终于顶开穴口,又沉又猛的肏进来,硬邦邦满当当的捅到底,除了满足肉体的快乐,心房也被莫名汹涌的惊骇和窃喜一下子充满。 阴道里淫汁浪水的泛滥成灾让她吃惊,对那根陌生的家伙无比清晰的撑挤和包裹让她吃惊,瞬间高压电一般传遍全身的强烈快感让她吃惊…… 原来自己的身体居然这般不知羞耻的渴望着!那滋味儿简直太爽了! 心尖儿都跟着颤抖的刺激告诉她,那根本不是寻常的两性相交,而是释放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猛兽,彻底放浪形骸的一次交战! 她看不清他的脸,可那迷人的微笑每次闪过脑际,都勾得身子里一阵滚烫。 她没见过他的裸体,可那温柔的指尖,强有力的臂膀,肌肉虬劲的脊背和性感的屁股蛋子无一处不诱惑着她去搂抱,抚摸,缠绕,迎凑,贴合…… 他是一个凭着纯粹的男性魅力就让她彻底沦陷,欲罢不能的家伙! 无论是暧昧的环境还是热情的亲吻,都是她想要的!无论是凶猛的男根还是撩人的情话,都是她渴望的!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让她窃喜。 真正触及灵魂的取悦,并非完全来自肉体上那份肆无忌惮,欢情畅享。更多的,还要着落在那个“偷”字上。 说起来,他还是个并不怎么熟悉的男人,一个领导干部,有老婆,有孩子…… 她引诱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捕获了他,跟他抵死缠绵忘情交合,完全不必顾忌自己良家的形象,女人的尊严。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下贱! 就像海棠跟她说的,看着别人家的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那本身就带着快感!况且,他是个完全值得自己用身子去奖赏,去讨好,去征服的男人! 一想到,这还仅仅是个放浪的开始,身子里纵横驰骋的鸡巴就像烧红了似的烫得她一阵紧似一阵的哆嗦。 而依此递推,另一个念头简直要把偷情的快意催逼得更加骚水直流: 以后,凡是遇到心仪的男人,都尽可以勾搭到床上,完全不必担心什么淑德妇道,贞洁羞耻。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一场真刀真枪的,直接挑战伦常操守的激情游戏,而游戏的策划就猫在沙发后边! 当她在电话里听见男人透露自己的所在,心跳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迷恋演戏的“丽丽姐”喜欢那种身临其境的投入,喜欢走进另一段人生的体验。而走进包房的刹那,她已经开始了真假难辨的表演。 她知道,自己倾情出演的是一个荡妇。那也是她的演艺生涯里,给自己设计的最没羞没臊的角色定位。 或许她骨子里就喜欢荡妇。 肯定有观众会说,所有的表演都是假的,那他们真是狗屁不懂。演一个荡妇,远远要比真的成为一个荡妇要过瘾得多! 只要喜欢,什么都可以是真的! 男人是真的,鸡巴是真的,骚水是真的流,浪叫是真的爽,高潮是真的把魂儿都肏飞了! 只是,那飞向半空的魂魄始终牵在一个人的手里,骚屄里每一下爽翻了的痉挛收缩,都揪紧了他的心……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祁婧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是那里的平滑肌还有些麻麻的。也难怪,今晚实在喷了太多次。 穿好那身娇兰色的分体睡衣,许太太再也不必遮掩红扑扑的面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小毛正在餐桌上吃东西。许博坐他对面,面前放着一杯牛奶,笑嘻嘻的朝她望过来。 许太太只瞟了一眼那乳白色的液体,没等小毛回头,就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走开了。那小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问都没问。 不是为刚才在电梯里的狼狈害羞,而是忽然觉得,那个小狼狗同奥巴马一样,根本没必要去刻意招惹。什么时候稀罕了,一个眼神就会扑上来的。 而此刻,奶子实在胀得难受。 淘淘早已学会翻身,这会子正抓住护栏,“吭哧吭哧”的试着往外爬。看见妈妈来了,百折不挠的小表情立马装起了可怜,撅着小嘴咿咿呀呀的控诉着。 祁婧立马把他抱起来,利落的解开了衣扣。 “奶足娃就靓!” 这是中午慌里慌张的喂奶时,芳姐进来说的。当时被她吓了一跳。 在一间办公室这么多年,芳姐的科长头衔一直是放在同事关系前面的。里间的独立办公室,祁婧轻易不会走进去。 她不是那种会主动跟领导套近乎换取方便的人,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功利之心。 工作就是工作,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事业,更不是某种神圣的使命。对动不动就打官腔,讲原则,公事公办的行事作风,她不反感,也实在亲近不起来。 秦爷戏称其为“北大方正”,祁婧觉得挺贴切。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理解:表面上过于一本正经的人,没准儿是为了掩盖她的某些不正经。 果然,跟小毛的奸情被她两次撞见,那一派浪里翻花的骚魅风情,的确刷新了小祁同志的认知边界。 不过那时候,祁婧震惊是有的,却并没看不起她。 尤其在偷听了谷云生的苦恼之后,还觉得她很值得同情,甚至从她身上引发了更深层次的领悟,对自己曾经的愚蠢荒唐有了更客观的认识。 然而,几天前从许博那里知道,她居然曾经撬过阿桢姐的行,跟那个毛起平还有过一腿。许太太就不怎么淡定了。 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里面好像不仅仅是感情的纠葛,还有什么不算光彩的交易似的。 一夜之间,这位顶头上司的脸变得和蔼可亲了,眼睛也会笑了,不仅热情自然的进了自己的家,还光着屁股投进了自个儿男人的怀抱。 阿弥陀佛,祁施主素来没心没肺,却也没办法做到欣然接受。 当时,她正骑在陈志南的胯间,练习着怎么主动肏男人,却被他跪在沙发上,一浪接一浪的顶起。 男人很用力,快感像喷泉一样飞快的蹿升,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满心欢喜的想借着那个新奇的姿势偷偷跟自家男人打个招呼,看到的,却是一张眉目酥颤的巴掌小脸和她白生生的肩颈胸乳。 高潮还是不可遏制的来了。可下面在喷水,心口却像挤碎了一兜青橘子,乱糟糟的堵着一团酸涩。 男人就是贪得无厌,只要是个女人,就想脱人家衣服! 被熟人窥破私隐的慌乱瞬间被抛在了脑后,她只想骂人,还想哭。 可是,身为一个被现场观摩的荡妇,有什么脸哭?比法国情人还给力的奸夫把你伺候得喷了两次,还能骂谁? 正好!大家都很爽不是么?那就爽得更真实一点,更彻底一点,更拷问灵魂一点吧! 接下来的每句话,她都充分发挥了想象,跟古往今来每个红杏出墙的前辈们学习,奋不顾身的讨好着奸夫,尖酸恶毒的嘲讽那个被带了绿帽子的贱男人! 最后一次高潮的到来,几乎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是个欲求不满寂寞难耐的怨妇了…… 可笑的是,戏精“婧主子”很快触及了自己演技的瓶颈。当陈志南再次问她是否真的愿意做他的女人时,她好像忘词儿了。 其实,当许博出现在咖啡厅门口,她就知道自己错怪他了。 那眼窝微陷的眸子里一丝愧疚的神色都没有,而自己居然在赌气喝酒。主动把酒杯上交时,心都是虚的。 可不知怎么,越是心虚,她越觉得义愤难平,又羞又恼。 “就算是只脱了衣服,也不可原谅!如果没被发现,肯定就肏上了!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便宜能不占么?” “怂恿你去睡野男人就是为了给他自己开方便之门,将来你被肏烂了,他的心也玩儿野了,没准儿就不要你了!” “既然他早晚会不要你,你就先不要她,碰都别想碰一下!去找他的阿芳姐好了,正好凑一对忘年姐妹花!” 虽然这些话,她自己都觉得是无理取闹,站不住脚,可就是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放。男人追得越紧,声音越响亮! “他就是自知理亏才穷追不舍的……居然耍无赖抢车位?不行,这是他胡搅蛮缠的套路,绝对不能搭理他……拦着你,你就超近路……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眼看着男人一步步迫近,就要被截住了,她忽然看到了旁边的柱子,心生一计,猫下了身子。 也就在猫起来的瞬间,世界忽然安静了。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里,只听得见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莫名其妙的是,当她踮着脚尖儿绕到柱子后面,竟被一种无比强烈的穿越感俘获。捉迷藏的游戏,已经太久没做了,最后一次,好像还在上小学之前。 那时候捉她的通常是老爸,被捉住了就得去练一个小时的琴。家里可藏身的地方不多,可是很奇怪,每次都要藏很久才会被捉住…… 怎么就忽然捉起迷藏来了? 捉她的男人还是那么年轻,可那个躲在窗帘后的小女孩,如今连娃都生了…… 刚刚还光着屁股勾搭了一个有妇之夫,被人现场观摩…… 是啊!幸亏他不是老爸,如果老爸知道她玩儿得这么骚浪贱……作孽啊! 机敏的绕过柱子时,她的脸在发烧,心里连声骂着自己幼稚,二逼,不要脸,骚货还作得没边儿…… 脸都不要了,怎么还这么难为情呢? 反正绝对……绝对不能被捉住! 压着心跳绕过柱子,没脸见人似的窜了出去。 身后的脚步骤然响起,迅捷无匹的追来了!而就在那空旷激烈的回响中,心头莫名的喜悦才一下子炸了。 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开心,忍不住“嘎嘎嘎”的笑。 电梯间就在眼前,奋力奔跑中,懊恼的发现两个奶子晃得跟酒囊饭袋似的,高跟鞋根本不合作!心里的欢喜却在喷涌飞扬……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希望这场追逐能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鞋掉了,被捉了。这次不是罚弹琴,而是被耍流氓。 没人知道,那根本分不清悲喜羞怨的捶打发泄有什么道理,是没能逃掉,还是破坏了那个刹那永恒的念想? 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要哭要笑都有他,真好! 把人家脱光了都能忍住不插进去,这样的爷们儿应该还靠得住。就是不知道以后再遇到芳姐,两张脸皮还能不能绷得住…… 喂奶的温馨时光,思绪总是让人忍不住信马由缰。抱着奶娃子的淘淘妈脸上再次泛起了羞色。 门开了,许先生进来找衣服,刚要出去,折了过来。 “当家的,小毛他们就放五天假,我想让他暂时住这儿。您看呢?” 这点儿小事也让领导操心,太不懂事了吧?许太太一连瞄了男人好几眼,绷着俏脸觉得奇怪。 娘俩租的房子早退了,单位的宿舍就算有地方,应该也还没收拾,不住这儿,难道去朵朵家睡大衣柜么? 忽然,淘淘妈脑子一抽,憋着坏笑,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不会是想问,该安排他睡主卧还是睡客房吧?”话没说完,脸上已经云蒸霞蔚。 可是还觉得不太过瘾,秋水横波朝男人一勾,冷不丁伸手,在男人的裤裆上摸了一把。 今晚他可比陈大头还要疯狂,跟从前不太一样。是被自己气的,还是被陈大头刺激的?从地下忙活到楼上,这会儿应该还没射过呢! 许博被摸得屁股一撅,顺势猫腰,一只大手已经掂起了淘淘顾不上的那个奶子: “刚才揉得爽不爽?见了你,那小子眼睛都放光了,跟奥巴马似的。要不,安排他们哥俩住狗窝得了!” 祁婧一下憋不住笑,拳头砸在男人肩上,“你什么时候嘴也这么损啦?” 没成想许博“哎呀”一下,差点儿没给砸趴下。 “小老公来了,亲老公就不香了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得了,还是我去睡狗窝吧!” 没等许太太反应过来,人已经呲着牙走了。 祁婧缓缓放落拳头。一时间,笑骂娇嗔都停在了半空,呆了半晌,只晕着脸儿轻轻哼了口气。 被陈志南撩起那么大火气,拿小毛开玩笑倒是轻松。 明知道是玩笑,心里为什么还觉得这么不落忍呢?从被捉开始,就已经由着他欺负了呀!还不足以报答么? 小毛这小子也是,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安排他睡哪儿呢? 客厅的沙发当然可以,书房的单人床组装一下也行。可是,他真能睡得着么?一旦大伙都睡了…… 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祁婧就明白为什么小毛来得这么突然,自己仍然能保持镇定了。 ——李曼桢。 虽然阿桢姐已经知道了叁人行的事,却不代表她会放任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胡来。自己已经跟男雇主好上了,儿子再接着掺和,还不得下油锅啊! 客厅和书房哪个都不用想了。 即使从前两人一直分房睡,今晚,她也绝对不会让小狼狗乱跑的。没准儿狗链子都得用上! “这样也好吧!” 本来今天就够风雨兼程的了,再来这么个憋了一个月的,真怕招架不住。 虽然,那股子没完没了的虎劲儿也挺招人惦念的,还是得先顾念着抚慰亲老公那颗刚刚经历风吹浪打的心啊! “先放他去找朵朵好了!咯咯……” 不要脸的骚浪念头把自己都逗笑了,热力从心坎儿迅速烧到了脸上。 突然,乳头上一阵剧痛袭来,祁婧发出“嗷”的一声痛呼,连忙去搬淘淘的肩膀。可是那小子像是被吓到了,咬住就是不松口,疼得她浑身哆嗦。 门被“砰”的推开了,第一个闻声赶来的却是小毛。 祁婧抱着奶娃子,坦胸露乳,看见他一下愣在门口那傻样儿,叫也不是忍也不是,急得直颠屁股。 这时,李曼桢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进来,见状上前一把扶住淘淘的小脑袋,整个按进了胀鼓鼓的乳肉里。忙乱中,居然还不忘回头盯了小毛一眼。 淘淘被捂住鼻子无法呼吸,立时松了口。 门口同时传来一声闷响,祁婧抬头一看,正往外躲的小毛跟赶过来的许博撞在了一起,红头胀脸,别提多狼狈了。 见老公叼着牙刷一脸惊慌的表情,祁婧噙着疼出来的泪花咧嘴一笑:“淘淘……淘淘咬我!” “啊?”许博一步窜过来,满嘴泡沫:“他拿啥咬你?” “淘淘这是要长牙了。” 接口的是李曼桢,戳着淘淘的小鼻子一脸严肃的说: “淘淘乖啊!不许咬妈妈,知道吗?他要是再咬你,就像刚才那样堵住鼻子,别大喊大叫的吓着孩子。”后半句自然是跟淘淘妈说的。 祁婧乖乖点头,不好意思的说:“还是阿桢姐你懂得多!” “这有什么,都是过来人……”说到一半,瞥了一眼门口,又不太自然的看了许博一眼:“对了,今晚阿良跟我挤一挤,明天让他搬去宿舍住。” 话说的平常,但听者有心,祁婧立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只低头“嗯”了一声,怎么也不敢往两人脸上看。 李曼桢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许老爷蹲下身子,小心的捏了捏被咬的乳头,“个小王八蛋,等长大了再找你算账!”说完,又摸了一下淘淘妈的脸蛋儿,叼起牙刷接着去洗漱了。 祁婧这边疼痛渐消,莫名恼恨了半天,总觉得尚有一丝愤恨难平。喂完了奶,仍抱着儿子不舍得放下。 忽然想起作为主妇,总该有个主妇的样子,老想着避嫌反而更像个淫妇了。便一手抱着淘淘,拉开大衣柜下面的抽屉,抽出一条新的蚕丝被,直奔客房。 小毛正倚着门框脸朝里跟阿桢姐说话:“妈,我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就行。” 听着房间里没人吭声,祁婧来到小毛身后,一咬下唇,故意高声说:“来,让哥哥抱一会儿,妈妈去帮忙铺被子!” 小毛闻声连忙转身,肉蛋蛋已经举到身前,只好万分小心的接过去。眼神古怪又哭笑不得的望了祁婧一眼。 目光到底没忍住,那高高撑起的真丝睡衣上,两颗激凸的小豆粒儿,还是被偷偷撩了一小下。 祁婧心里暗爽,装作没看见。两个波音747似的奶子自顾自的转向,拧身进了房间。 客房里的床是一米五的,可以躺下两个人,却并不宽绰。已经摆好的两个枕头怎么看都觉得太近了。 “给小毛盖这个吧!新的,从来没用过。” 祁婧放下被子,拎起李曼桢刚找出来的被罩。 阿桢姐也没客气,只笑着说了声“好”。两人便隔着床抻开了被子,各执一角,往被罩里装。 祁婧偷偷打量李曼桢,见她淡定如常,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忽然一抬眼,瞥见站在门口的小毛眼神一飘,心头不禁一阵悸动。 那目光,仿佛是从李曼桢撅着的屁股上移开的! 这娘俩有六七年没在一起生活。李曼桢搬来北京一年多,两人在出租屋的境况是她亲眼所见。恐怕这回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吧? 虽然,不该往人伦禁忌上猜想,可毕竟有芳姐的前车之鉴,阿桢姐又是个风姿卓越的美人胚子。这小子不会…… 念头刚起,就被祁婧迅速的扑灭了,还是惹得呼吸一促,身上不知什么地方轰然滚过一阵热浪,额头竟见了汗。 套好了被子,越发觉得屋子里人多,祁婧上去接过淘淘,看也没看小毛一眼,就回了房间。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一边把儿子安顿进小床,芳姐那张巴掌小脸再次神色痴迷的浮现在月光下,如同一张诡异的面具,转瞬之间就从一本正经变得妖艳无俦。 “她只比他大十岁,可毕竟也是他姨妈啊!心里就没一点儿障碍么?” 祁婧忽然有些坐立不安,急切的想找点什么事情占着手,借以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扭头一看衣柜,想了起来,连忙去找出了许博的行李箱。 是的,她知道了。 程归雁并没瞒她,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设计好迂回路线就主动说了。 声音爽脆淡定,那格外招人恨的表情跟许太太上次亮底牌时如出一辙。从没见过跟人借老公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什么时候去?” 许太太无比自然的洗手。 “明天一早。” 程归雁洗过手,抽了两条纸巾。 “去几天?” 许太太擦干了手,从包里翻出唇膏。 “两叁天吧!” 程归雁小心的把溢出的眼线擦掉。 “他答应了?” 许太太收起唇膏,转向程归雁。 “没……” 程归雁也看向她,眼睛里有望不尽的深:“他叫我找你商量……” “这个没溜儿的!” 许太太差点儿被狐狸精的媚眼儿晃一个趔趄,忍不住腹诽,一点儿也没觉得御夫有术,颜面反光。 自然,她也并未急着回复个明确的态度。 程归雁分外识趣,你不说我也不问,没事人似的跟着她回到咖啡厅。 其实,祁婧在许博接到程姐姐电话的时候就答应了。光凭直觉,她也知道这件事并不算圆满,送佛送到西的觉悟还是有的。 在许太太那颗纯净到无邪的少女心里,程姐姐实在太可怜了!上天给了她绝世美貌,却附送了整整二十年的肉体桎梏,简直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把自己男人的温柔分一些给她,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没想到人家玩儿得这么彻底,要打包带走独自享用。 按许太太柔肠百结不无心机的筹谋,今晚要欲扬先抑,等着男人主动提出来。 自己呢,则要抓住机会打打预防针,再叁叮嘱,勉强应允。既彰显了第一夫人的大度,让男人感恩戴德,又不辜负程姐姐的一番坦诚心意,两全其美。 可是,一晃神儿,怎么就先给男人收拾起行李了呢?唉……啥也不是! 正捧着男人的衬衫,望着行李箱发愣,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湿漉漉的蹭上了脖颈,那双熟悉的大手拢在了腰间,顺着柔软的小腹往下摸去。 “连狗窝也不让睡,这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媳妇儿?” “切,想得挺美!” 许太太一撅屁股,刚好撞到一根硬邦邦的肉棍子。这回男人没躲,反而顶在了她屁股沟里,双臂立时便俘获了她柔软的身子。 身子软了,嘴巴却不能软:“把你扫地出门,好便宜那个狐狸精哈?你当我傻呀!” “那你这是——”许博亲吻着她的脖子,一手兜住两只乳瓜,一手居然过家门而不入,摸上了一条大腿。 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娘糊涂就算了,你TM还跟老娘装糊涂!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我是觉得雁姐怪可怜的……” 许太太手伸到屁股后面,隔着衣服薅住了那根肉棍子,“你呀,就是一副药,别想太多,知道么?” “是她告诉你的?”男人装得越来越像了。 “不是你让她跟我商量的么?” 许太太被揉得嗓子里开始拉粘丝儿。两个奶子刚清空,没了那股子胀麻,更加敏感起来。 “她这么说的?”男人追问。 “是啊!” 这么假的对白,许太太实在念着无聊,把衬衫往行李箱里一扔,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不光奶子渴望更用力的抓揉,大腿内侧也隐隐发热,可那只手却漫不经心的在外面撩拨。 “嗯……那她是真听见了……” 祁婧不明白许博声音里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丝兴奋,“听见什么呀?”屁股开始有意无意的去蹭那根肉棍子。 “媳妇儿,今天对不起哈!”男人的嘴巴又轻又软。 “嗯——嗯?” 许太太嗓子眼儿里的娇撒了一半,跟着拐了个弯儿。只听男人继续说:“本来,我发现陈主任开房之后,给雁……程医生发了个……诶呦!” “程你妹的医生,叫雁姐!”许太太在男人胳膊上狠掐了一下。 “是是是……我给雁姐发信息,让她来425……” 没等说完,许太太一个美人鱼甩尾转过了身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你的意思是说,你叫她上来跟你……跟你……跟你一起躲猫猫?” 许博呲牙一笑,点了点头,伸手去摸爱妻的头发。 “你这个变态!” 许太太一拳捶在男人胸口,小嘴一撅,眼睛瞪得像个照妖镜:“你……你是……你让我……诶呀你个大流氓!我要被你玩儿死了!” “你放心,我保证她谁都不会说的,包括可依。”许博抱着不停扭动的娇妻,一脸坏笑:“谁叫你跟陈主任偷窥我们呢?嘿嘿!” 当真是因果报应,毫厘不爽。 一句话又把许太太拉回到那个尴尬的晚上。那天拼命装良家妇女的“丽丽姐”,今天可是被从里到外的搞上手了,还当众表演高潮喷水! “诶?不对呀!”许太太忽然醒过了味儿,大眼睛又凌厉起来:“跟你……跟你躲猫猫的是芳姐啊!” “是芳姐……” 许博维持着镇定,“不过雁姐肯定也上去过,估计是躲在门外听的。至于芳姐嘛,我猜是你们俩早就露了马脚,让她跟踪了,碰巧躲对了地方。” 沃肏!许太太搬着手指头一算,两个人偷情居然有叁个人听房,稍一回想整个过程自己伤风败俗的表演,简直无地自容,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许博抚摸着受惊的小母鹿,似松了口气:“别怕,你老公有分寸的,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你就放心享受好了!” “享受你大爷,吓也给你吓死了!” 许太太一边骂,一边把男人搂个死紧,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忽然,想起某人刚刚的道歉,“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这个……怪我一时没忍住,脱了……她的衣服。” “她就乖乖的让你脱了?”道歉这种事,从来不在许太太心上。 “没有,不过……也没怎么拦着。” 许太太心中讶异,埋着的头抬了起来,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打量男人。 “你亲她了?” 许博点头。 “摸她了?” 许博继续点头。 “她就那么老实,让你摸让你亲?”这句话问得尾音一飘,许太太忽然发觉气息有点儿不够用。 许博笑了笑,一只手从她后腰移动到身前,顺着肋侧慢慢的往上爬。那薄薄的真丝面料又软又滑,就像添了一层催情动欲的润滑剂。 “那你……都摸她哪儿了?” 许太太向来不受力,随便哪里都长着痒痒肉。只是不上不下的轻轻摩挲,就把她的声音摸酥了。 那只大手无比缓慢的压上了一只乳球,五根手指稍稍收拢,像是无声的回答。 不用想也知道,都脱成那样了,还有哪儿是没摸过的?许太太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坏蛋!她……多大杯啊?” 谁的本钱足谁知道,许太太故意向上挺了挺胸。凭芳姐那副小身板儿,奶子上的肉恐怕还没有胸罩里的海绵厚吧? 男人识趣的笑着低下头去,隔着睡衣叼住了一颗乳头。 那东西刚刚才被淘淘咬过,这会子却只剩下麻酥酥的痒,让淘淘妈生出解开衣扣,诱惑男人贴上来疼爱的渴望。 忽然,下身一紧,那只被嘴巴替换下去的大手已经兜进了腿心儿里。 知道今晚免不了一场鏖战,许太太洗完澡就没穿内裤。手指一按上那枚肉包子,早已暗藏的汁液就被热乎乎的揉了出来,迅速渗透了裤子。 “都给你这样了,为什么不……嗯——” 话说了一半,被一波肉紧的快感堵在了喉咙里。没人知道,真正阻塞提问的,是她心里的纠结。 在那样的情形下,许博如果真的把芳姐拿下,在她这里,该不该看做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这的确是个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问题。 他们并不熟,糊里糊涂就搞在一起,是太随便了。 可是,你跟陈大头就熟么?熟人做这种事就理所当然么?这没道理。 芳姐那么瘦小,应该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是个女人就往身上拉,也太饥不择食了。 可是,小毛和陈志南就是自己钟爱的类型么? 要说真心喜欢,还得像许博这样在阳光与不羁中暗藏锐气的男人更让自己着迷,可还不是被小狼狗和大李子肏得高潮迭起么? 再说了,人家芳姐虽然装正经装惯了不怎么讨喜,人可一点儿也不丑。大汉堡吃多了,偶尔来根薯条换换口味,不好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小家子气放不下,心里不平衡,也就是江湖上流传的嫉妒吧?或许还有些担心。担心他万一把心撒野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么? “一边玩儿着野男人一边管着亲老公,你可真够绿茶的!羞不羞臊不臊啊?最该担心的,恐怕是你才对……” 正抱着男人的脑袋暗自检讨,身子一轻,已经被男人打横包了起来。 “你知道她怎么说我的?” 许博微微侧头的俯视一笑,格外透着男人的力量与洒脱,把祁婧看得一呆,不自觉的配合着问: “怎么说的?” “她说,我是个心里藏着自家女人的缩头乌龟!” 一时间,祁婧觉得自己的整个胸腔都被男人发光的笑脸穿透了,融化了。搂紧他的脖颈,整个身子都在滋生着一股莫名的渴望,渴望把他死死缠住,缠一辈子,缠得筋疲力竭,奄奄一息…… “那个……那个骚货肯定恨死你了!” 许太太用脑袋抵住男人的肩头,声音抖得厉害,多说几个字恐怕都要哭出来。 许博似乎要刻意表现臂力,绕床不过几步,却走得极慢。闲庭信步似的聊天: “她已经知道我跟阿桢姐的事了……估计咱们跟小毛在一起她也猜到了。你这个芳姐……哼哼,就是个人精,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许太太已经坠落在弹性十足的大床上。男人只给了她一声尖叫的空隙,就合身扑了上来,深深的吻住。 今天晚上受到的刺激恐怕比前半辈子都多了,祁婧被沉重的身体一压,只哼了一声就搂住男人没命的吮吸起来。 爱听听,爱看看,爱知道知道去!有了这个奇葩男人,谁比谁更骚还TM不一定呢! 许博身上没有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干净清新。头发只擦到半干,抓上去带着凉丝丝的弹性。 他身上光洁健美,毛发并不旺盛,胡茬却长得很快,刮在脸上痒痒的。这让他的亲吻在温柔和狂热之外,多了叁分骁狠。 跟小毛相比,许博的吻无论耐心还是技巧都是完胜的。 他绝非不管不顾的覆盖甚至吞噬,舌头像大扫荡一样到处骚扰,让人疲于应付,而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可以轻易撩拨到每一颗牙齿,却绝不让唇瓣闲着难堪。 他的唇能时时让你感受着怜惜,舌尖一刻也不放弃求索。不过是几片肉和着唾液相互摩擦,却被他主导成了有趣的游戏和欲望的沉沦。 常常是只要被他吻住,就再舍不得松口。 每一次进退勾撩都吊着呼吸,惹动心跳,每一口舔吮厮磨都融进了满满的爱意,情浓似火!光凭一个长吻,就足以调动情思爱欲,让整个身体为即将到来的鱼水之欢做好准备。 没有谁比祁婧更清楚,他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仅仅在一年前,他还是笨拙而潦草的愣头青,跟那个小狼狗不相上下。 “他是怎么吻你的?”许博有些气喘,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他……他一直捧着我的脸……” 祁婧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话音未落,脸颊已经被捧住了,难以置信的热起来。 “你喜欢么?”许博只是轻啜她的嘴唇。 祁婧迎着男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亲得很……很深” 祁婧尽量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很小心……像是……像是很饿的时候得到一块酥饼,生怕一口咬下去,掉了满地的碎渣……咯咯……” 说着说着,一不小心把自己给逗乐了。如花笑靥仿佛受不住男人的视线中的热力,被烤得通红。 如今的许太太已经越来越懂得自个儿男人爱听什么了,拼命忍着娇羞,也要把自己的感受描绘得身临其境,栩栩如生。 “看来,他是真喜欢你!”许博不假思索的呼吸急促起来。 祁婧娇娇的白了男人一眼,笑得浪里飞骚:“喜欢我的忒多了,有喜欢奶子的,有喜欢屁股的,还有喜欢脚丫子,每天抱着舔的呢!” 幸好,许博还算镇静,没有立即去捉她的脚,而是撑开双腿,隔着裤子,把一根烧火棍抵在了那个要命的地方。 “那他最喜欢你身上哪个地方?” 祁婧被顶得心尖儿一缩,两条腿不由自主的盘上男人的腰,呼吸陡深,说话反而有气无力了: “还用说……当然是喜欢……挨肏的那个地方了!” 不知为什么,多露骨的骚话都说过了,她始终会躲开那个最通俗的“屄”字,“他手指头好笨,把我都弄疼了!不过……很会舔……” “像吃酥饼那样么?”许博开始一颗一颗的解许太太的扣子。 “咯咯……讨厌!” 祁婧轻轻捶在男人肩头,奋力回想着:“他不只是舔那里,周围很远的地方也舔……一圈儿一圈儿的,越来越近,最后才到那儿……他舔的很……很用心。” “用心?” 许博叼着她的下唇,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嗯!一下是一下的……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后来就……” “就受不了了?” 许博扒掉了许太太的睡裤,伸出一根手指,撩拨着草丛里那个湿哒哒的缝隙。 “就……就把人家舔得……舔得越来越着急了嗯哼——老公!” 祁婧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拦住了他即将伏低的身体,无限娇羞的说:“老公你就别舔了,我已经……已经很想了,今天我在上面……伺候你好不好?” 被野男人刚刚肏过的地方让老公舔,虽然洗干净了,在许太太心里也有些过不去。正好今天还有个额外的收获,现学现卖,让他尝尝鲜! 许博见了她这等娇羞模样,会心一笑,“怎么,学了什么新技能来摆弄你家男人啊?” 祁婧晕着脸儿撑起上身,拽过两个枕头堆在床头,侧着身子拍了拍。 “老公……你来……” 向来都是抖抖奶子就勾得男人兽性大发,从没这样主动的操持过。本以为男人会乖乖听话,没想到那家伙笑嘻嘻的跪在那里不动。 “你来嘛!躺下……”许太太更加害起羞来,难为情的去拽男人胳膊。 “你把那个戴上,我就听你的。”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放着那串“潘多拉”。 祁婧瞥了一眼男人的神色,脸上更热了,光着屁股爬过去,把手链戴上,转回身时,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上面已经多了一颗冰蓝色的环形串珠,镶满亮闪闪的水钻,比之前的几颗个头都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代表她已经被野男人干过,或者说射过一次了。 “过来,亲我!” 许博的眼睛里依然含着笑意,声音却像个新晋的王者。 祁婧闻声而动,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膝行几步,根本忘了所谓“就听你的”那个承诺。 等嘟着嘴儿来到男人身侧,却懵懵然不知道该亲哪儿似的,莫名其妙的只想笑。 “亲啊!怎么,戴上链子就不认识啦?” 许博光着上身,双膝分开直挺挺的跪在脚后跟上,像个日本武士,居然连个搂抱的动作都不予配合。 祁婧攀住男人,心头掠过一层异样,似乎第一次发觉他的胳膊居然有那么粗,结实的肌肉鼓胀胀的似乎在光滑的皮肤下跳动。 许太太毕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忸怩只在片刻,一偏腿就骑在了男人一条大腿上。花唇直接压上裤布表面,带来踏实的感觉,更鼓励她拥住了男人健壮的身体。 “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样?” 终于,一边亲吻着男人的脖子,一边说出了心中盘亘了一晚上的疑惑。男人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捉住她一只手,塞进了裤子里。 “你是说它么?” “咯咯……大流氓!” 祁婧轻笑出声,熟练的握住了又烫又硬的家伙,轻轻撸动:“它呀,还是那么调皮又精神,反而是你,不怎么淘气了。” “淘气也分很多种的,你今天就比以前淘气多了!” “还不是被你带坏的!” 不知为什么,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顶嘴,就把许太太身子里的邪火勾动了。那个“坏”字像颗投进肺里的炸弹,呼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你不知道,他的鸡巴是弯的,没你的大,但是好硬,龟头像个大李子,出来进去的刮……好舒服……” 祁婧抻着脖子,仰着脸儿,嘴巴几乎贴到男人腮帮子上,把每个字都说得销魂蚀骨。话没说完,一只奶子已经被牢牢握住,用力的揉捏,到了发疼的程度。 忍痛一缩,终于勾得男人的膝盖挪了一步,上半身贴了过来,许太太嘴巴不停: “……他的手也很硬,摸在我身上却很轻,像是怕揉坏了……” 说着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沙发上,语声里带着满满的追忆和向往,“可是,他肏我的每一下都特别的用力,特别的狠!就好像……就好像下次再也操不到了……” 没等说完,许博的嘴凑了上来。 祁婧往后一撤,已经诱惑得男人转过身来,却故意不给他亲到,一扭脸,衔住了他的耳朵,一边舔吮一边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说我会吸星大法吗?” “呃……在楼下不是试过了吗?你以前也没那样夹过我,除了高潮的时候……” 许博边问边搂紧爱妻的屁股,以防她再次逃掉,并没发觉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脱到屁股下面。 可是,祁婧把下巴抵在他颈窝里,不再躲闪,反而将胸乳紧贴住他的胸肋。 “傻瓜!就是在那个来的时候……他的……他的头……咯咯……实在太大了……咯咯咯……抽不出去,就受不了了……咯咯咯……” 趁着男人懵逼的当口,祁婧闷头一用力,把他推到在了床头的枕头堆里。笑出的眼泪也顾不得擦,把裤子顺势一扒,就扑了上去,蹲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哈哈……怪不得他说是被你吸出来的!”许博仰面朝天,恍然大悟。 祁婧看他笑得开心,歪着小脑袋不说话,神情像一只小母兽。她一手按住男人的胸肌,一手再次掌握了命根子,终于完美的占据了主动进攻的位置。 男人似乎对她的胜利毫不在意,笑吟吟的望着她,眼睛里藏着星星。 雄姿勃勃,热力滚滚的握感提醒着她,骚屄里早就痒得百爪挠心了。按照陈主任教导的要领,双脚抓地,屁股一抬一凑,龟头已经顶在了蛤口上。 那家伙比刚才更硬了几分,比陈大头更硬,更匀称粗壮……天呐!光是在心里粗略的比较,已经让人心惊肉跳了…… 对了,别忘了日常版的“吸星大法”! 眼睛牢牢的盯住男人,祁婧勾魂媚笑着屁股一沉。 “噢——” 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压抑而畅快的呻吟。 “你……怎么这么紧啊!” 直至尽根没入,许博吐气开声,居然跟陈志南问了同一个问题。 看着不同以往的舒爽光亮在男人眼睛里炸开,祁婧简直心花怒放。 或许是今晚刺激得很了,那跟要命的家伙比平时硬了许多,深度更胜过了陈志南,收紧骚屄带来的快感几乎让她立时崩溃,一下扑进男人怀里。 “舒服吗老公?我是你老婆,最舒服的,必须先给你!” “呼——你要是一直这个力度,我可能真撑不过十分钟……” 许博屈腿半坐,腰胯跃跃欲试的往上用力,双手满满当当的托住了两只大奶子。 祁婧双手撑在他胸口,深深喘息: “十分钟?哼,想得美!我要折磨你一晚上,明天让雁姐拎着一篮子药渣上飞机!”说完,腰腿用力,屁股抬了起来,忍着抽离的莫名空虚直到几乎完全拔出,“啪”的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脚踏实地的姿势的确给力,一抽一插都游刃有余极其到位,可是,就这么一个来回,就爽得许太太心慌气短,两股战战了。 “沃肏——太棒了!再来……” 许博捧着大奶子赞美着,期待着,雪白的牙齿既可爱又可恨。 祁婧受到鼓励,再次动作,却不敢过于孟浪,开始悠着劲儿轻起慢落,把功夫都压在了来来回回的摩擦上。 饶是如此,每干个叁四下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憋也憋不住的欢畅叫声,好像不叫身体就会炸裂一样。再加上清晰却不激烈的“啪啪”肉响,场面分外淫靡。 跟被动承受男人强横的冲击不同,这样每一下的爽利都是自找的,力度和幅度几乎完全由自己掌握。 又美又怕的纠结简直是一种摧残,每一下坠落都在试探自己承受力的极限,却又在升起的过程中从无例外的感到失望。 这一番身心折磨,骚穴穴里的分泌不堪勾引,越来越丰沛起来,每一声“咕叽咕叽”的液响都像带着哆嗦。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男人的面部表情。 每次做爱,都是他咬牙瞪眼,挥汗如雨的耕耘,只有在射精的时候才偶尔捕捉到刹那失神的虚弱。 可是此时此刻,居然每一下都夹得他浓眉紧蹙,丝丝吐气。领悟到那奇妙的反应完全来源于自己的吞吐摩擦,许太太的骚屄里简直要爽炸了! 最多不过撑到二叁十下,祁婧已经预感到不好。 忽然,穴心里一热一抖,那一声无比高亢的欢叫怎么也没忍住,一口滚烫的骚水丢了出来,淋得身下的许博一机灵。 “沃肏!太舒服了……”许博用力撑住她的胸肋,爽得狼腰一板。 听见男人喊舒服,许太太也不知道是苦是乐。两只大奶子撞出晃眼的乳浪,腰臀打摆子似的稍微缓了一缓,便扶着男人鼓起勇气,想要继续动作。 “亲爱的亲爱的……慢点儿!” 许博迭声呼唤,一把搂住跃起的蛮腰,逼得她膝盖落实,匍匐在胸肌上。这样屁股自然撅高了一寸,无法到底,只能悬在空中套弄,跟在地下室时的深度参差仿佛。 “这么快就投降了?”祁婧喘着气笑他。 “太舒服会把你累坏的……我也得出份力啊!” 话音未落,双手已经掐在乳侧腋下,腰里一送,轻松的补上了空隙,一戳到底。 这一下虽然并不勇猛,却正好迎上祁婧下落的屁股,顶得她“啊”的一声尖叫。接下来两相配合,各管一段儿,“啪啪啪”的节奏不紧不慢,许太太的娇吟却再无间断。 不同于地下车库的不尽不实,持续而彻底的摩擦带来的快感同时淹没了两具贪婪的肉体。 有了节奏,许太太再也没办法走走停停,骚水和电流都源源不断,俯身撅臀的姿势更是得心应手,几乎“啪”到起飞。 这次连二十下也没坚持到,一阵肉紧的欢唱之后,又一股热流兜头浇下,把两个人都爽得一阵哆嗦。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串提示音。祁婧伸手抄起来一看,本就咻咻气喘的小嘴儿一裂,笑嘻嘻的给许博看。 ——“姐!你还疼吗?” “不疼了,干嘛?” 许太太拇指连动,飞快的回了过去,顺手把手机放在了男人胸口。只一个眼神,“啪啪啪”的肉浪便继续拍击起歌唱的彼岸。 还没爽上十几下,信息又发过来了。 ——“不疼,为什么叫得那么惨?” 两人同时看到屏幕上的字,都被小狼狗的幽默逗得浑身发抖。许太太回头一看,沃去,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这回手机被许博一把抢了过去,利落的点开了语音输入法: “在干你姐夫呢!劲儿使大了。” 祁婧看了男人的回复,举手要打,“嗯——”的一声畅爽娇吟,屁股已被撞出一迭肉浪。当即缩紧膣腔,狠狠坐了下去。 这回一个挑衅,一个报仇,节奏快了不止一倍。酥吟也迅速飚成了嘶鸣,夹在剧烈的气喘里分外惨烈。 很快,许太太两腿哆嗦着又尿了一注出来,“嘤咛”一声软下来,扶着男人喘气。 这阶段性的快美虽不及高潮,却是可以迅速卷土重来的爽利,一次次丢得她花谷酥颤,屁股发麻。 ——“我不信,肯定是姐夫在欺负你!” 小毛的信息又来。这次祁婧不仅眼疾手快,而且冒了个坏,媚眼儿一飘,“咔嚓”一下给许博拍了一张半身照,发了过去。 “你要想勾引他过来帮忙,应该自拍一张才对。”许博笑眯眯的两眼放光。 “哼!吓死他也不敢……” 祁婧媚眼如丝的撩着男人,一脸女王般的迷之自信。 不过,那表情眨眼间就被享受极乐的浪叫给捣碎了。身子已经比脑子更迅捷的跟上男人的节奏,纵情投入到那比琴瑟和鸣还要美妙的夫唱妇随里…… 再次瘫软在男人身上,她才断断续续的撒着狠儿说:“他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换给他妈!” ——“姐!我妈在看书,不然我一定过去帮你!” 这个回复让许太太的赌咒成真泡了汤,却无形中暴力延长了她的色欲张狂的想象。 “给她找个男朋友,就没心思管你了!” 拉家常似的一句回话,祁婧是揪着心跳发过去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交换”真的发生之后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一贯娴雅恬淡的阿桢姐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儿被男雇主按在床上肏得哀哀求饶。而她那个百无禁忌的儿子看到老妈爽得歪歪,大鸡巴一跳一跳的肏进雇主夫人的骚屄里。 不知是男人的鸡巴太硬,还是淫乱的想象太夸张,一阵起自足底的颤栗闪电般掠过全身。 “男朋友”心有灵犀的感受到了她身体里莫名燃起的狂热,鸡巴妙到毫巅的耸到了位。只一下,两个人已经达成了默契:接下来的对垒,将是一场分出输赢的大决战! “臭老公,你的帮手来不了了!” 祁婧如娇似媚的盯着男人的眼睛,“看我……看我不把你吸干?啊啊啊啊——我要……我要你像个野男人那样肏我!” “啪啪啪……” “啊哈哈……对对……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肏的……噢吼吼——好棒好棒好棒!啊哈哈……抓我的屁股老公……啊啊啊……老公用力……用力抓……” “啪啪啪……” “我要……我啊啊啊……我要肏你啊哈哈……老公……看我不肏死你呜呜呜……天呐!你肏得好舒服……你太会肏了老公……这样……这样好爽……真的好爽啊——” “啪啪啪……” “呜呜……别……求你……别忍着老公……啊啊啊我要……快射给我……射进去老公!你要比他射得深……射得还要多……啊啊啊——” 疯狂动作的许太太没听到男人发出任何声音,只看到他的瞳孔一缩,嘴巴大大的张开。身子里便像是有一支烟花无声的炸开,滚烫的浆液一股一股的喷洒到肉壁上。 剧烈的收缩开始了,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祁婧却把平时最嘹亮的叫床咬成了嘶吼。闭着眼睛山花似的笑着,继续塌腰撅臀,没命的坐向男人,一丝停下的意思也没有。 这次高潮,她没那么多水可喷了,还有力气甩动麻透了的屁股让她无比的兴奋和惊讶。 感觉自己像个女牛仔,正操纵着一根时紧时松的奇形套索,死死勒住一名逃犯的脖子,没命的套动着,套动着…… 突然,男人呼的一下坐起,把濒临瘫软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当亲吻落下,她才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三章Sophia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叁章 Sophia 晨曦清透的裙尾,纱幔一样挂在市郊不那么密集的楼宇之间。一辆深空灰色的小跑车轻盈的行驶在机场高速上。 许博坐在副驾驶,单手支颐倚着车门。头发被半开的车窗吹得兵荒马乱,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看美人。 裙子又是裹身的,比昨天短了一半,藏青和乳白相间的条纹缠绕着婀娜的丰熟与柔美,被断崖深壑撑开缩并,奇妙的动感昭示着人们,那下面的皮肉有多么娇弹鲜活。 纤细而锐利的高跟鞋被她挂在车门上,脚上穿的是一双千层底儿黑缎面儿的绣花布鞋。跟几乎透明的丝袜一搭,不着调不说,莫名惹来一股赶紧拖鞋上炕,细细赏玩的冲动。 开车这种男人范儿十足的运动,居然也被她随随便便就演绎得肉味儿十足。难怪陈志南会说,所有的男人见了她只会想到上床! 怎么看,那两条大长腿用来踩油门儿都太浪费了。 浑圆紧实的大腿最该夹紧的,是男人的腰。秀气的膝盖和红嫩的脚趾提供最给力的支撑,大屁股和骚屄才能甩得够劲儿浪得翻花儿。 昨晚上,是完完全全被吸出来的。在两人奇妙酣畅的配合下,没有每次射精前全力猛攻带来的爽快,可后劲儿却真TMD足。 在刻意缩紧的小浪穴的套弄下,汹涌激荡的射意向尾巴尖后面的某处无比清晰的汇聚,再被她的狂浪媚态勾动,如同暴雨中的海面一般缓缓升起。 第一次感觉到,被动而缓慢的越过那个临界点居然能让人生出雷雨交加般的心慌,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变得飞升般轻盈,堕落般迅猛。 每一注喷射都长到濒临虚脱的地步。而下一股又在那销魂穴缠绵紧致的裹吸下迅速赶到。那是一种撼动生命本源般的颤栗快感,明知会不得超生也无怨无悔的欢畅。 不知是因为处于被动,还是许太太真的学会了“吸星大法”,又或者是昨晚憋得太久的缘故,反正那是他有生之年射过最爽的一次。 直到射无可射,会阴处还在止不住的痉挛。 而当他激动不已的搂住那酥软娇柔的身子,才发现她也在风雨飘摇中筋疲力竭,这两条腿子抖得尤其厉害。 许博脑子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冲动伸手去摸,却被“啪”的一下打了回来。险些接不住的,还有一个又狠又媚的白眼儿。 这一动,那一头大波浪就活了。 发尾才渐变成栗色的浪花儿松散的披在肩头,跟稍稍偏冷的唇彩颜色相得益彰,高贵却并不浮华,睿智又不失活泼。 跟昨晚的乱发贴面,瀑汗酥红相比,此刻自是一派赏心悦目的别样风情。 从侧面看去,祁婧的鼻梁秀挺而笔直,一点儿也不像没心没肺的那种女人。可是,她非要亲自驾车送自个儿男人去搭那趟比进京赶考更不靠谱的航班,心不可谓不够大。 “怎么没戴手链?” 许博发现她腕上只有那个黑色的手环。祁婧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唇角一扬:“戴给你看,还是给别人看啊?” “给你自己看。” 祁婧撇了撇嘴,“小姑娘才戴那么花俏的东西呢,我可不觉得好看。” “也不难看吧?” 许博忍不住为自己的审美站台,“再说,也不全是为了好看……” “难道还为了随时……” 说到一半,“婧主子”转脸儿一瞥,被男人色眯眯的目光晃得差点儿挂不住,“讨厌!不跟你说了!” 老夫老妻的,还能见到爱人如此生动的宜喜宜嗔,许博不禁由衷感慨。 “亲爱的,你真美!” “哼,油嘴滑舌!”祁婧撩了一下刘海,目视前方:“亲自送你去泡妞儿,能不美么?至少咱心灵美!” 一听这话,许博不禁心中晒然。 不急着斗嘴,却忍不住冲动,伸手去够她下巴。 祁婧浓睫一垂,只等着男人堪堪勾住才轻巧的一仰脸,媚眼如丝的娇嗔:“干嘛?动手动脚的,开车呢!” 许博再次失手,更不甘心,忽然整个上半身靠了过去,“啵儿”的一下亲在她脸蛋儿上。重新坐正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浅米色的高跟鞋。 鞋跟并不算高,却极细,可以随便把任何一只脚跺个窟窿。整只鞋还有多处刀锋或弹头般危险的线条设计,透着一股乖张的妖气。 这只鞋,许博不熟。 不过,鞋底的一串字母——“Clarks”还是了解的。那是英国最知名的牌子。无论用料做工,还是设计风格,祁婧都很喜欢。 对于曾经的“许成功”来说,找到一个倍儿显高级,又讨老婆喜欢的品牌别提多省力了。所以,祁婧的鞋柜里,大多是这个牌子的。 “祁婧小姐!” 许博把鞋子当话筒伸向“婧主子”,“能不能就程归雁女士和你们家那口子的关系发表一下看法啊?” “什么看法?癞蛤蟆叼住天鹅肉了呗!你还能从他嘴里抠出来啊?” 祁婧目视前方,面不改色,语气中除了轻快的调侃似乎也听不出什么,可许博心里并不十分踏实。 经过昨天的一番应对问答,很多状况变得清晰起来。 那个思路清奇的治疗仪式,程归雁再次出现时表现出的淡定和从容像一阵清风吹散了许博心头的忧虑。 彼此之间那份弥足珍贵的轻松惬意仍在,这让他十分庆幸。而相比从前,多出来的那一丝亲密更是出人意料的清甜。 由此,他才大胆的邀请她上楼“观礼”。 最顺理成章的动机,自然是想给她打个样儿。既然秦老爷子只能是个挂名丈夫,这时候,就该想开点儿。 或许,经过这番身体力行真枪实弹的开导,她就能放下某些执念,跟暧昧了十多年的罗师兄有所进展也说不定呢! 可是,听了祁婧讲述她们同去洗手间的经过,许博再回想咖啡厅里的闲聊,才开始注意到了一些被主观忽略的细节,从而更新了自己的认知。 在许先生想当然的故事里,罗程二人一直是一对被命运捉弄的佳偶。程姐姐是迫于自己的身体问题,才投入了导师的怀抱,回望师哥的小眼神儿应该比貂蝉看吕布还幽怨难缠。 可是,当他走进咖啡厅,看到的却是两人相对而坐。离得老远不说,也并未有多少言语甚至目光交流。 无论是聊唱歌还是说骑马,程姐姐都兴致缺缺,保持着沉默。身体似乎有意无意的靠向自己。即使从洗手间回来,也是跟着祁婧坐到了自己这边。 上楼前提到找祁婧来商量她还很惊讶,怎么姐俩去趟卫生间就当面锣对面鼓了呢? 425的房门外,不知道她听了多久。前后明显的态度转变,让许博即便在想象中也不难再现她眼睛里跳跃的光彩。 “媳妇儿,你就不怕癞蛤蟆被天鹅叼走咯啊?”心虚的许先生依然举着高跟鞋。 “叼走好啊!叼走了,我就良禽择木而栖了,有小狼狗,有大猩猩,实在不行,就给陈大头当小老婆!咯咯……” 祁婧娇笑着转过脸来,立时花容失色,“诶呀讨厌,拿人家鞋比划什么啊!” 许博话筒被夺,捏着手指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小狼狗嘛,不靠谱,小老婆就更不靠谱了,那个大猩猩……” “怎么了?” 听见男人语出迟疑,祁婧瞥了他一眼。 许博故作神秘的“嘿嘿”一笑:“我敢说,他的马肯定没我骑的好!”说完,大手已经落到了爱妻的美腿上,来回摩挲。 这回祁婧一动没动,任凭男人越揉越往上探索,俏脸微红的吐槽:“你骑的好有什么用,宁可陪着人家回乡省亲,都不肯留下来教我。” “你还用教啊!”许博一惊一乍,“昨晚上那叫一策马奔驰,把我的白驹都‘裹细’了!” “去你大爷的!你那……你还……咯咯咯咯……” 实在没脸重复那么生动应景儿的成语,祁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跑车给踩得差点儿窜进蓝天里。 许博近距离的端详着爱妻开心的笑脸,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忽见她转过脸来,深深望了自己一眼。那凌波含笑的大眼睛里盛满无限温柔,瞬间在车厢里融化开来,扩散进了无比幸福的沉默。 呼呼的风声单调的掠过车顶,盖过了两个怦然相依的心跳。 小跑车迎着朝阳滑进了匝道,顺着路标的指引停靠在国内出发的10号入口。 “老公!” 刚要下车,许博被叫住了。回头时,祁婧笑望着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来送你吗?那是因为……你回来的时候,我也会来接你!” 许博忽然胸中一热,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放心,你男人做事,向来进退有度,有始有终。”说完,将一个深吻印在她的唇上。 细细品味着心头的依依不舍,许博走进了候机大厅。 许太太的御夫之术就是这么的粗中有细,幻化于无形,让人无法生出一丝抗拒。真正聪明的女人,最得心应手的武器永远是那份天赋的似水柔情。 从前许博也经常出差,许太太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每次大包小包的下飞机,来接的只有公司的车子,独自回到家才有人赶来拆礼物。 是从什么地方取了经学了艺么?似乎周围也没有哪位高僧大德能这么细致入微的指点红尘。 许博还是宁愿相信,是彼此靠得足够近,才看得这样细致入微,惊心动魄,催化了一个个充满激情和浪漫的瞬间。 生活,就像一个漆黑的房间,原本就是装饰齐备富丽而考究的。 光凭一双手瞎摸只能勉强找到床铺,而只有火柴和蜡烛的密切配合才可以点亮爱的烛火,还原房间里本就高雅舒适的真面目。 昨天才鼓起勇气主导夫妻间的成人游戏,今天就独自去开副本,的确有点儿浪奔浪流的味道。 然而,兴云布雨的一整天经历下来,许太太的状态并未让他有理由担心什么。 虽然在这条以性之名,人迹罕至的路上,没有什么可参照借鉴,经历了这么多,许博也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彷徨了。 坚定的信念和放松的心态,是在爱人之间那一个个回眸探望,一次次了然于心中编织而成的。 无论相隔多远,都可以从容不迫的顾念彼此,也可以纵情欢笑着宠爱自己。于她如此,自己也理应如此。 …… 白衬衫,牛仔裤还有一双秀气的白球鞋,程归雁打扮得像个大二的女学生。再加上那一头乌黑柔亮的及腰长发,更显得丽色温婉,清新可人。 如果不是胸前的丰盈跌宕过于吸人眼球,引得许博仔细打量,几乎认不出是她了。 “你来啦!” 程归雁也看见了他,脸上立时一亮,扶着一个姜黄色的小行李箱走了过来。 “好家伙,你这……我都想拉你去篮球场后边的小树林里谈恋爱了!” 许博好不容易忍住去抚摸她秀发的冲动,借着嘴皮子利索,使劲儿往美人身上来回的扫描。 程归雁的身高只比祁婧略矮,身上的线条也没有那么突兀,可惹火的程度却丝毫不逊。 休闲款的白衬衫相当宽松,但胸前依然胀鼓鼓的无法忽视。松开两粒纽扣的领口里,乳沟的尽头有一个特别腴沃的小肉窝,每撩过一眼都像要被吸进去似的。 牛仔裤也是直筒的宽松款,但仅限于裤腿而已。丰熟翘挺的屁股几乎要把牛仔布的缝线都绷开了。盈盈一握的小腰里,浅粉色的细皮带用上了最后一个扣眼儿却仍未系紧,不过是个装饰。 不知哪位先贤说过,女人身上最好的装饰是她的肌肤。 在这扑面而来的香风里,最惹眼的还是她莹白如玉,酥腻如脂的裸露肌肤。 许博亲近过的女人里,要说起皮肤够不够白,祁婧自然唯有服气的退避。她的肌肤像抹了一层荔枝花蜜,胜在润泽和细嫩,舔一口怕都是甜的。 肤质最细腻的,当属李曼桢。她的身子抚摸起来,像打了蜡一样滑不留手。江南的山山水水滋润出来的好皮肤,白得像精美的瓷器。 与阿桢姐娴静内敛的瓷白不同,莫黎的身上则如同覆了一层薄薄的清雪。无论在五彩夺目的聚光灯下,还是在大红锦缎铺就的床上,她都是最耀眼最高贵的存在。 白到透亮的肤质经常让许博生出清瘦的错觉,其实,抚摸上去才明白,不但紧致弹手,分量十足,还总是湿润润的容易出汗。 冰肌玉骨四个字用来形容她,应该最恰当。 而与两人的细致和清透不同,程归雁的皮肤给人的感觉不是透亮,而是自然生光的。什么叫软玉温香,什么叫吹弹可破,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那份酥腻而纯净的质感。 她的白,有一种不可沾染的天然高洁,又透着一派温润娇柔的鲜活生气。 “好啊,拉啊!你拉我就去,奉陪到底!”程归雁笑靥如花,轻巧自然的挽起男人的胳膊,朝值机柜台走去。 “你是高叁的校花学姐,我是初叁的鼻涕虫,我怕打不过你!”许博继续贫嘴。 程归雁俏脸一板,半真半假的娇嗔:“哼!你不会嫌我老吧?” 许博侧头夸张的瞄了一眼那诱人的领口,“确实发育得早了点儿,不太像高中生……你肯定复读一年了吧?” “那你长这么高才初叁,留了多少次级啊,早就拿到身份证了吧?敢不敢给姐姐看看?”说着,朝许博摊开纤长白嫩的手掌。 许博一直觉得,程归雁的手堪称一双性感到极致的艺术品。由这双手接生出来的宝宝,如果是男孩儿,恐怕刚落地就要勃起。 身份证本就是要出示的,便给得很。许博往她手心里一放,顺便捏了下葱段儿似的手指。 程归雁浓睫一颤,看了身份证一眼笑了起来,“原来你比Monica还大两个月呢!” “Monica?” “就是莫黎。”程归雁把两张身份证摞在一起,递给值机小哥,“我们在密歇根认识的,Monica是她的英文名字,叫惯了。” “她倒是挺会偷懒的。”许博眼珠一转,“那你的呢?” “你猜猜看?很好猜的!” 程归雁把两张身份证连同登机牌一起放进包里。 “那我上哪儿猜去……” 两人边说边往安检口走。许博虽然抗议,还是迅速搜索起所知不多的外国女明星的名字:“凯特?妮可?嘿嘿……肉丝儿?” 看着程归雁被逗得越来越憋不住笑,许博忽然灵光一闪:“我猜到了,戴安娜!” 程归雁笑着摇头,“是Anna。A-n-n-a,Anna。” “哦,这个好这个好!”许博连声称赞,“Anna,一听就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既优雅又知性!来来来,Anna,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呃——亚伯拉罕·许博!” “咯咯咯……” 程归雁被许博握着手夸张的抖了又抖,要不是勾着许博的胳膊,几乎笑弯了腰。 好不容易收住笑,她才不露痕迹的横了男人一眼,“你也没那么黑嘛!我还以为你叫渥伦斯基·许博呢!” “不敢不敢……您多指教!” 作为一个理工男,世界名着没读过几本儿,常识还是略知一二的。尤其是负心汉的名字,更是值得铭心自勉。 所以,即便是类比未必恰当,其中意味却值得琢磨。程归雁腮边晕起的一抹红霞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出人意料的,程归雁并未掩饰。 “你别介意,我其实……并不觉得渥伦斯基是个渣男。” 只见她眸子里亮晶晶的望了男人一眼,接着说: “他是很自私,也太脆弱,可至少是个活人,不是台机器。能为一个活人沉沦,伤心甚至舍命,总好过一辈子服侍一台醉心权力的机器。你说呢?” 话锋转得有些快,虽然程归雁脸上一直都笑吟吟的,许博仍觉得措手不及,只好陪着笑点了点头。 所幸排到了安检口,一番忙乱,中断了话题。 直到过了安检,许博也没品咂出个滋味儿。她这到底算是悲观,还是乐观呢? 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纽约郊外小镇上那个小酒吧。那天并不轻松,可当他看到吧台上独坐的莫黎,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你跟莫黎是怎么认识的?” 许博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两位之所以成为好姐妹,必定有非比寻常的共同之处。只是他现在还说不出来。 “怎么,她没跟你说过么?” 程归雁故意歪着头看他,好像特别不信,忽然疏懒一笑,“还是让她告诉你吧!” “看来有故事啊?” 许博好奇心起,却并未追问下去,把话头儿绕到了另一侧,“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想知道啦!” 程归雁依旧歪着头,明眸一转,“所以我早就问过了,没想到吧?咯咯……那——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你的?” 这话并不费解,两个人相识往往未必同步。许博从没见过她这副调皮模样,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程归雁忽然浓睫一垂,转脸儿面向前方,乳侧贴上男人的胳膊,不怕挨揍的说:“我这个人不喜欢传人家的八卦,这个……你也自己去问好了。” “嘿——合着聊了半天,搁你这儿就得一保持沉默哈!莫……Monica是你律师怎么着?” 正想试探着去戳她鼻尖儿,胳膊被轻轻摇了一下。顺着目光望去,居然有个熟人远远的望着自己。 欧阳洁! 许博一边笑着迎过去,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登机口的号码,居然跟自己的一样。 自从正月里广州一别,两人又见过几次,都是在项目协调会上。虽说不上来去匆匆,却也没什么机会私下里聊聊。 每次,欧阳洁都是一贯的美丽大方,优雅而干练,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许博也没好意思提出私人邀请,心里莫名其妙的别扭连自己也觉得可笑。迎来送往之间,只有对欧阳总监的情绪管理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凑巧,今天欧阳洁也穿了条牛仔裤,跟程归雁的蔚蓝色不同,是黑灰色紧身的九分裤。 她本就是那种纤细苗条的体型,被裤子一绷,性感的葫芦形腰胯格外显眼。极低的裤腰距离几乎要箍出户型的裆部不过一巴掌宽。 两条笔直的美腿之间形成的那个极其诱惑的空隙,怎么并也并不拢。 上半身的黑色小T恤更是连肚脐都遮不住,如果不是肩上披着条五彩斑斓的大丝巾,简直像个非主流文艺女青年。 从来没见她穿得这么捉襟见肘的。或者应该说,这么捉襟见肘的,还能演绎出这么高级的性感,这么上档次的诱惑,几乎是给许副总上了一课。 还没走到近前,程归雁的胳膊已经松了,似乎在犹豫着往外滑。 许博捉住臂弯里的手腕拍了拍,示意她继续挽住,朝欧阳洁热情的打招呼:“欧阳姐!这么巧,你们也去沉阳啊?” 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跟欧阳洁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非洲裔的小伙子。 虽然他的肤色比被胸肌绷紧的圆领黑T恤要逊色很多,依然很惹眼。宽鼻梁,单眼皮,棱角分明的嘴唇和宽大的下颌骨,让他的五官轮廓显得低调而不失硬朗。虽然身形不算高大,肩臂臀股上立体感十足的肌肉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紧凑而挺拔。 听见许博打招呼,他缓缓站了起来,站在欧阳洁身后,保持着习惯性的沉默。那股锐气内敛的气质小毛身上也有。 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老外随处可见。但是,像这哥们这样看上去既有视觉冲击力,又符合东方审美的非洲裔朋友,还是很有观赏性的。 不过,许博并没有余裕仔细观察。一个粉光俏丽的身影捉迷藏般从欧阳洁身后转了出来,立时牵走了他的注意力。 那几乎是个粉团儿似的美丽女孩儿。 第一眼看上去,她就让许博不得不感慨蜡笔小新和樱桃小丸子的时代其实并没过去,因为女孩几乎长了一张樱桃同款的可爱脸蛋儿——是的,小丸子也会长大! 跟欧阳洁素雅的淡妆不同,女孩的妆容明显更加醒目。 又圆又大的眼睛上,睫毛夸张的扑闪着。饱满的小嘴儿红艳艳的笑开,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齿。光是那轮廓分明,形状姣好的性感红唇就惹得许博心中一动。 除了模样讨喜,女孩的装束也走的少女风。 纯白色的背带短裙里面是一件画着很多小熊图案的粉色短袖衬衫。领子和袖口都是夸张的娃娃款式,更把一张雪玉可爱的小脸衬托得花团锦簇。 比例匀称,每一根线条都牵动着青春气息的美腿上,淡粉色的筒袜刚过膝盖,露出一小截飘着茉莉花香的紧致大腿。脚上则登着一双淡黄色的软底小羊皮靴,既俏皮又时尚。 这一身芭比娃娃似的装扮夺人眼球,浑身上下仿佛时时弥散着布灵布灵的水晶细屑,可是被她清纯可爱的气质一衬托,却一点儿也不会给人公主病晚期的哗众取宠之感。 “师父,这两位是谁啊?” 没等欧阳洁开口,女孩先问上了。声线里虽带着些许奶味儿,口吻却明显是个大姑娘。 或许奶味儿也只是错觉,毕竟那两条背带被撑起的悬浮程度更能给发育相关的区域性评估提供具有实质说服力的证据。 “这是医大产科的程医生和碧城的副总许先生!” 欧阳洁抱歉的朝许博点了下头,先回答了女孩的提问,却并没有替她做介绍的意思。 果不其然,女孩根本不用别人介绍,一蹦一跳的就到了程归雁身前,毫不生分的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叫Sophia,中文名字徐筠乔,你呢?” “我叫Anna,中文名字程归雁,你也很漂亮,还很可爱呢!” 程归雁显然也被Sophia强大的亲和力感染了,微笑着礼尚往来。可是紧接着,她就发觉不对劲了,Sophia的视线迅速下移,直接落在了她的胸口。 “哇!姐姐你好大哦!” 这下,饶是海归博士产科主任定力再非凡,也应接不暇彻底懵逼了。 所有人像是被下了咒一样,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大胸脯上。许博眼睁睁的看着程归雁的脸颊迅速飘红涨停,僵在那里,哭笑不得。 “樱桃小丸子”抬起天真的圆眼睛看着她,胸脯挺得高高的,笑得既干净又邪魅,好像在说:“喜欢学舌是么,你倒是接着学啊?” “哇!小妹妹,这个是羡慕不来的。你呀,还没长大呢!” 拼着节操尽碎,脸皮不要,许博也必须得当这个护花使者。不仅一语双关,还张开大手,做了一个足够下流的抓揉动作。 探照灯被流氓引开了,程归雁总算找到出口,挥起拳头象征性的捶在许博肩头,大发娇嗔:“成天没个正形儿!” “姐姐,她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好色哦!” “邪恶小丸子”的恶作剧被带跑偏了,心有不甘,立马转移了目标。 许博立马听出,这丫头锁定两人的关系,实际上还是在找茬让程归雁难堪,不由扫了一眼旁边的欧阳洁。 只见她笑而不语,居然无动于衷,不禁纳闷儿。也不知道当的哪门子师父,竟由着自个儿徒弟胡闹。你不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不能乱说哦!这可是我亲表姐,她是有老公的。你这个未成年怕是……还没有男朋友吧?想不想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好色啊?”说着话,往前凑了半步,色眯眯的往她身上瞟。 要说演技,许博只从“婧主子”那儿熏陶了点儿皮毛,根本没法跟眼前这个鬼精灵匹敌。好在重剑无锋,男人一旦不要脸,所向全是弱势群体。 做戏做全套,Sophia滋溜一下窜回到欧阳洁身边。 “诶呀师父,有人欺负我!”鲜润的红唇一抿,朝许博做了个鬼脸。姿态刁蛮夸张,眼睛里却闪动着异样的清光。 许左使瞥了一眼边上的黑小子,笑得像个无赖,心中却频频摇头。 这个Sophia·筠乔·徐不知何许人也。扮相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目之间的风情隐现,怎么也要看出二十一二去了。 这是养了一身什么毛病,初次见面就与人不善,带个保镖就不怕挨打了么? “姐,没听说你还收徒弟啊,早知道我先报名,也混个师兄当当。”许博收起流氓相借故攀谈,还故意省略了姓氏,显得更加亲昵,一点儿没破坏气氛。 “别理她,她就喜欢乱叫的。” 欧阳洁的神情自然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跟刚才的话头无缝衔接:“我们去沉阳处理几宗拖欠的款项,你们呢?” “我们啊!”许博回头看了一眼程归雁,“回老家看个人,办点儿私事儿。多大的款子还得劳动您这个大总监亲自出马啊?” “没多少,就是账难算。要是大钱,就不是我带这么个跟班儿了。咱们这一行,资金链比命重要啊!” 说话间,几个人找位子坐了。 小魔女盯着许博上下左右打量了半晌,再没作妖,跟黑小子让到了对面,好像没事人一样各自玩儿起了手机。 那非洲裔小猛男全程无话,像个装酷的特工。看欧阳洁的意思,似乎没有介绍他的必要,心里又多了一层不解。 “刚刚发生的难道全TM是幻觉?舞舞扎扎的出了顿洋相,不会是被人施了迷魂香之类的东西吧!” 许博不禁连连腹诽,回头看了看程归雁,脸蛋儿还红着,不用问,她也中招了。 提高了警惕,再仔细一观察,立时发现了不对。对面那个死丫头的手机举得也太蹩脚了吧! 二话没说,许博比了个八字贴在下巴上,对着镜头一眨眼,放了一波骚电。POSS摆得老套,却立刻击穿了偷窥的镜头。终于,关外的骚扰算是宣告平息。 “对了,我刚听你介绍,您跟我表姐认识啊?” 话一出口,身后的程归雁就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许博也立时意识到了不妥,幸好没直接问怎么认识的。 果然,欧阳洁望了程表姐一眼又斜睨着男人,俏脸一红:“如果不是生孩子,认识她还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拿捏着如此不骄不躁的调调透露女人的隐私,既护住了淑女的矜持又透着一层暗度陈仓的亲热。 许博赞叹之余,在欧阳洁姐姐般宽容的目光里奋力控制着尴尬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他不无吃惊的发觉,这层亲热居然是浸润幽甜的。仅与她目光刹那对视,就惹得胸中一阵如饥似渴,心猿意马。 容不得他否认,那感觉就是自打跟她上床之后,自己在别别扭扭的回避中一直殷殷盼望的东西。 而这份乍暖还寒的亲密感觉,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不过是一次荒唐的一夜情而已,至于中毒这么深吗? 难道是没玩儿尽兴?床单都湿透了两床,爽到飞起啊!整个过程都是身心愉悦,琴瑟和谐的不是么? 一阵刺耳的嘲笑在脑子里骤然响起…… “好吧,我认,如果能把第二天晚上,那隔着门的叫床声删掉,才是完美的……” 沃——肏!关你屁事啊?那是陈志南的老婆,业界白骨精,掌管着广厦的钱袋子,不是娇滴滴的无知少女软妹子,想干嘛用得着你操心吗? 你也是真够搞笑的。自己老婆这边,撒着欢儿的挑唆她出去浪。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姐姐为了调剂生活玩儿两次角色扮演,就把你酸到了? 你是看上她了怎么着?是家花没有野花香,更有独占的渴望,还是圣约翰情结泛滥,越是不沾边儿的心,操起来越上瘾? 人家一个主人,一个性奴,玩儿的就是个心跳! ——“主人”! 当这两个字终于重新回到许博的脑回路,他终于发现,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了。 许太太就算被小毛追得再狼狈,她也是自由的。被陈大头彻彻底底的“搞上手”,那是她心甘情愿的,半点儿也不勉强。 虽然自己也在一旁推波助澜,出谋划策,亲爱的婧婧每一次都是在完全自主的前提下享受性爱的快乐。 在他的心里,一直绷着跟警戒线,就是生怕是自己染上了某种癖好,有意无意的借用了爱的名义让她受委屈。第一次去勾引罗翰的时候,还特意为此追过去解释。 可广州那晚,欧阳洁明显就是被某种莫名其妙的规则挟持了的。 许博还清楚的记得,当自己意识到“主人”存在之后,简直无名火起,对着话筒雷霆般咆哮。 一个自由独立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被胁迫,忍辱受屈呢? 就连罗薇那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素昧平生,毫无瓜葛,他都愿意尽可能的伸出援助之手,助她摆脱困境,更不要说是一个被自己奉为偶像,由衷尊敬的职场前辈,真心倾慕着,渴望引为知己的魅力红颜了。 望着眼前明眸善睐的端淑丽人,许博越发觉得她姿容优雅,品质高洁。 “就算你从中体会到了肉体的快感,愿意被一个个陌生的男人肏,可那个藏头露尾的所谓“主人”,MLGBD他凭什么?” 虽然这会儿根本不是义愤填膺,燃情怀旧的时候,许博依然情不自禁的一阵恍惚。 “我跟归雁早就认识,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你表姐!” 欧阳御姐的温柔嗓音放松的开启了拉家常模式:“我记得……你好像是北京本地人啊!许博。” 这一声“许博”把许左使拉回了现场,立马意识到,这位姐姐竟然接过了徒弟的拨火棍,不禁瞄了一眼“小丸子”。 这会儿那丫头已经戴上了一副大耳麦,在摇头晃脑的听音乐。 “我妈是沉阳人啊!” 许副总张口就给谭校长改了籍贯,“我这个大姨啊,确实走得太早了。”说着话,自然而然的把手按在程归雁的手背上。 “哦,是吗?”欧阳洁半信半疑,偷瞄着程归雁的脸色。 “这事儿我能扒瞎吗姐?” “扒瞎”这词儿大春这几年都不怎么说了,许博给用上了:“不过实话实说哈,本人我也没见过,就看过照片儿,是一张跟我妈的合影。梳一条麻花辫儿,比我姐还漂亮。” 程归雁被许博按着手,在一旁神情恬淡,由着这个便宜表弟胡编。当他假模假式的看过来求证的时候,还极其配合的递上一个煞有介事的眼神。 没想到,接下来欧阳洁的一句话让她心头微动。 “我老公也是沉阳人,他老家就在沉阳下边的法库县。” “是吗?” 许博自认为这一声意外惊喜拿捏得刚刚好,还不忘亮着眼睛回望程归雁,第一时间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原来陈主任也是咱老乡,大家都不是外人哈!” 在程归雁意外又不失温婉的微笑里,许博的脑子仿佛刚刚被燃烧弹袭击过。 欧阳洁看似平常的一句话暗藏的信息太多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几乎是拼着人脑烧成猪脑的风险做完的超频处理。 程归雁说过,她跟陈志南在北京再见,是带着欧阳洁做人流。所以,夫妻俩都认识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而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是不知道程归雁老家在哪儿。这就需要好好掂量了。陈志南没透露过,他是刻意隐瞒还是一时疏漏? 而接下来最有可能问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该直接认老乡还是编瞎话呢?这是个非常关键的选择。 最高明的撒谎总是尽量交代更多的真实,因为编造的部分越多,就越容易出纰漏。可是,现在实事求是也是要冒风险的。 因为,一旦把陈志南和程归雁摆在了非常近的位置上,即便那段人生中最难说清的春情萌动不会马上被触及,也没人能拦得住一个人的自由联想。 而这联想很可能引发一系列的提问:你老家还有什么亲戚?你读的哪所高中?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说不定,等陈太太出差归来,就会跟老公提上一句:“你跟程归雁是高中同学怎么都不告诉我?” 那么,陈主任会怎样作答?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有没有可能牵出参与治疗的事? 要做出这个判断,就要考验许左使的识人之明了。根据他对陈志南的有限观察和许太太提供的零碎细节,许博只能大胆得出结论: 无论什么原因,陈志南既然当时未提及,两人曾经的同学关系这一节他必定不会承认。像他那样聪明老练的男人绝不会白痴到惹这种时过境迁的麻烦。 正是经过这样一番推断,许博的脸上才有了控制到位的意外之喜。 而且,这个抉择还同时考虑到了另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性: 万一这姐们儿受了宝贝徒弟的传染,在搞阴谋诡计,为了揭穿两人关系故意出言试探呢?面对一个双商超高的大妖精,也不是全无可能。 所以,用事实应对化解,也算是无招胜有招。 欧阳洁面带微笑的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并未继续追问。沉吟片刻,眼睛里却浮现出一丝怅然: “我上次陪他回老家还是十年前呢!这些年工作忙,有事才回,每次也都是他自己来回奔波。” 一番话说得多有感慨,自是对过往的时光怀着丝丝眷恋,也对自己男人抱着关爱和体恤,引得听者唏嘘。 许博不禁想起了那晚激情之后的闲谈。赤条条的欧阳洁前所未有的温柔坦诚,却依然在很多地方语焉不详。 再加上进来了解到陈志南的只言片语,更让他对这对夫妻的感情状态更加困惑。 这种俊男靓女的组合,应该郎情妾意才对。现在一个臣服于所谓的“主人”,一个只跟人妻上床,各玩各的又互相瞒着。是什么让他们渐行渐远,放任彼此间的热情熄灭了叁年之久呢? “陈主任在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吗?”说话的是程归雁。 许博回望着她清波盈满的大眼睛,心说姐姐,你别把戏做太过了好吗,开老乡会的时候不问,非要这个时候来表达关心哈? “他还有个叁叔,这里有点问题。”欧阳洁指了指脑袋,“无儿无女,被安排在一个养老院工作。也算是半养老状态吧。别的,就再没什么人了。” “那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探望一下呀,陈主任一定会高兴的。”程归雁满脸真诚的提出建议。 欧阳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与她对视,嘴巴一抿,点了点头:“也是哦!” 这时,广播里传来准备登机的通知,打断了叁人的闲谈。 很快,两拨人上了飞机。欧阳洁一行去了商务舱,程归雁订的是经济舱,两个并排靠窗的座位。 安置好行李,许博才忍不住吐槽:“你是被那个鬼丫头捉弄上瘾了吧,还叫她们一道去探亲?” “这不是为了跟你打配合嘛!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生活么?” 程归雁歪着头看他,一脸捉挟,“对了,我妈照片儿呢?给我看看呗!还麻花辫儿!” “嘿嘿,我不是想起那天你梳的麻花辫儿了嘛!” 许博呲牙一笑,无限怀念的扫了一眼那头秀发:“你不怕她们真的跟来啊?” “怕什么?有表弟护着我呢!” 见程归雁甜甜的笑着靠过来,一缕幽香钻进鼻孔,许博心里也跟着一暖,“再演下去,我可没法保证还能糊弄得过去。” “傻弟弟,你还真以为她会相信你那套麻花辫儿,老照片儿啊?” 一句话提醒了许博,别人或许可以,在欧阳洁这样早习惯了深藏不露的女人跟前,他真没这个信心。 抖个机灵把面儿上的官司混过去而已,说不定人家看破不说破,嫌你洋相出得太无聊呢! 正在这时,广播里提醒关闭移动设备。 许博翻出手机一看,微信里居然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名字赫然写着Sophia! 果然不会善罢甘休啊!刚按了同意,那边信息就发过来了: “她真的是你表姐吗?” 许博拿给程归雁看。程表姐瞟了一眼,莞尔一笑,转头看着窗外。 “她真的是你师父吗?”许博故意又玩儿了一次鹦鹉学舌。 “管着么?不关你的事!” “管不着!也不关你的事!”许博恶狠狠的回复过去。 “都TM是人精,不好对付啊!” 也不知道跟个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大火气,许博嘟囔着,愤愤然退出微信。正准备关手机,又有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是欧阳洁,只有叁个字:“她姓徐。” 望着这叁个字,许博愣住了。 徐筠乔当然姓徐,特意强调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名字就是广厦排名第二的大股东徐广源。 听老宋说,这位大佬原本是医药行业的风云人物,涉足房地产最多五六年。本以为是玩儿票,借着行情捞一把。没想到这两年高歌猛进的投入,成了广厦的二号人物。 难道…… 那张印象深刻的小丸子脸迅速闪过脑际。除了她的身份之外,似乎还在提示着什么,一时之间却无法捕捉。 这时,旁边的程表姐幽幽的说:“如果今天你是跟她赶飞机,遇到了我,是不是也要认个表姐啊?” “啊?” 感情今天是个人精扎堆儿的好日子。许博心头一跳,赶紧装糊涂:“不是,姐,我没听明白,你是说……” 程归雁转过脸来,端详了半天,才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在他额角: “愚钝!”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四章前世今生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四章 前世今生 海天倒映般的窗外晴空如洗。程归雁看了一会儿,觉得刺眼,拉下了遮光板。 上一次搭飞机还是从美国回来,载着一颗归心和无可寄托的思念,恍若隔世。转眼都五六年了,居然再没离开过北京。 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是少年时梦寐以求的天堂。现如今,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地方。 这里有一座人来人往的医院,有一栋被保姆打理得干净舒适的大房子,还有一群可以放心亲近的人,其中甚至不缺二叁知己。 高尚的事业,和谐的婚姻,令人艳羡的优渥生活,亲朋好友的理解和关爱,所有的一切都无疑是世间最豪华的恩赐。 可是,不知为什么,倏忽累月经年,她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敢对自己说,这里是可以安顿下来的家。 在她的生命里,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早就支离破碎了,连片段残骸都被抛进了惊慌失措的记忆深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飘越远,消灭得无影无踪。 离开的时候,不记得有过一丝留恋。 母亲是难产死的,为了生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放下就走了。 从未在生命里真的存在过,自然也就无从怀念。对她来说,那只是个把父亲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罢了。 父亲是上吊死的,因为酒后上了亲生女儿的床。 这二十年来,每次回忆起吊在窗户上那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她都被如血的夕阳晃得睁不开眼。 他自杀了,因为鲁莽和怯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压断了腰。 讳莫如深,也无法说清的是,对这个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一直在心底埋藏着深深的鄙视。 能做的,就是把他放在一个感觉不到疼痛的角落,在每次踏上一级进步的台阶,足以博他一丝欣慰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继续形单影只的禹禹独行。 然而,就在几天之前,她回家了。 在一个半梦半醒的幻境里,穿上了土气的校服,梳起了粗黑的麻花辫儿,走进阴暗的楼道,吱嘎作响的铁栅栏门,见到了满身油污的父亲…… 夕阳很美,窗外飘着一股枯叶腐烂的气味儿。身体里的躁动像烧灼的云,随着黄昏的暗影渐渐笼罩,热力几乎融透了心房,越来越压抑不住。 恍惚中,再次见到了他。她认定那是上天垂怜,终于赐下挽回悲剧的机会。这次,她要亲口告诉他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儿也不疼,千万别犯傻。 万万没想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条旧巷子,走进去,重迭得严丝合缝的竟是自己主动献身的背影。 转醒之后,她哭了,嚎啕大哭。 除了那扭曲的记忆里恸心如割的真相,她还明白了一件事:家,从来都在,只是变成了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被抛弃的那个,其实是自己。 那晚,她彻夜未眠,哭湿了半个枕头。 后悔吗?并没有!不但不后悔,而且更加明白,心底藏着的那份鄙视是从哪儿来的。 记忆的错乱,与其说是本能的逃避,不如说是怨恨的出口!虽然他是那个至亲至爱的人,却懦弱如斯,竟然用自杀来玷污她初纯的慰藉,洁白的身子! 就那样屈辱的走了,不由分说的逃走了!把她一个人抛进布满荆棘的世俗陷阱,连一道申辩的缝隙都不曾留下。让她怎么办? 为什么,她的生命里会有他们呢?一个一个,匆匆留下一笔馈赠,就决然离去。 那些人,本该陪着她成长,等着她成为他们的骄傲,并投来欣慰的目光。 那些人,本该享受美好的爱情,拥有美满的家庭,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安享晚年。 那些人,本该成为她生命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撒手人寰,飘然西去,浑身笼罩着天堂的光,带着无比慈爱的微笑。 多么希望能问上一句,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会努力做好的! 并非全都来不及,却没一个人给出回应,温暖而残忍。 程归雁比谁都明白,他们全都是无情的天使。 匆匆来去,就是为了让自己亏欠的。包括那个每天缠着实验室的恩师兼丈夫。他只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疼爱,像极了某种施舍。 命运并非不公,但绝对是充满了恶意的。 它先把你最珍贵的一切夺走,并让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该被抛弃的人。 然后,又跑来恩荣有加,不吝慷慨的赐予,博取你最痛彻肺腑的感激,一辈子都在战战兢兢的亏欠中度过! 当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来自好心人的恩赐。连自己的终身都甘愿放上报答的天平,却仍旧被高高翘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彷徨? 有很多人问起,为什么一个人在办公室也带着个大口罩。程归雁无法作答。 又有谁能明白,在光鲜亮丽,高贵知性的外表下,她依然是那个小镇里没爹没妈流离失所的小姑娘,戴着无法卸下的枷锁,怯生生的站在这世间繁华之外? 那口罩后面藏起的其实是卑微与孤寂,并非惯常示人的优雅笑容。 万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她摘下口罩的人,是他! 他的目光与众不同。 他的故事并不光彩。 他的纠结有点可爱。 程归雁并不明白,为什么就那样顺从的听了他的话,摘下了口罩。那一次,她笑得毫不勉强。 跟他的交谈是简洁而愉快的,可以说无拘无束,甚至很快就能彼此开一些界限模糊的玩笑。那份轻松,跟在莫黎那里体验过的完全不同。 它来自一个异性,一个说不上英俊潇洒,笑容里透着敏锐和不羁的男人。 再次见面,她就被他的目光迷住了。 那时,他好像还没那么自信,但眼神是真诚的,直接的,带着一见如故的热情,也不乏羞涩柔软的依赖。 生平头一遭,她不仅不再需要口罩的掩护,还走出了医生的白大褂,像关心一个弟弟那样打量他的倔强与羞涩,执着与彷徨。 她发现,原来自己能为他做的,真的可以比一个医生更多…… 没错,他就是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叫许博,正在喝茶。 这架中型客机的噪音还是蛮大的,自起飞开始,两个人就没怎么交谈了。不过,她的手一直绕过男人的臂弯,被他握在手心里。 对这双手的偏爱,是他最早也是最不厌其烦的暧昧表达。而第一次被他握住,还是在开始治疗的那个晚上,气氛暧昧的影吧包房里。 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从手开始,无疑是最顺理成章的。而他对这双手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喜爱还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他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还放在鼻子底下闻,贴在脸上蹭……不知怎么搞的,首先接受抚摸的,居然变成了他。 他的脸颊,头发,耳朵,脖颈,他宽宽的肩膀,结实的后背,发达的胸肌,还有肚脐和咯吱窝…… 那恐怕是她跟一个男人经历的最为奇妙的事,全程充满了忘我的笑声,预想中的尴尬和紧张都被一份简单的快乐驱散了。 拿许博当药引子,是程归雁自己提出来的。说出名字的刹那,她一帧不落的捕捉到了莫黎眼睛里掠过的一抹光亮。 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个人恐怕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你们……是来真的?” 虽然对莫黎的性爱观尚且保持审慎的态度,程归雁毕竟压不住好奇。而且,跟她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什么叫来真的?”莫黎毫不客气的回敬,“我跟你可不一样,从小到大也没学会怎么装假。你呀,是从来没爱过,才说这种小孩子家家的傻话!” 程归雁比她大叁岁,却经常被当成小孩子,每次都服服帖帖,无言以对。 ——爱过。 这个词对她来说,真的太过抽象,遥远而模糊。 在至今仍时常出现在梦里的放学路上,在满地砂石的足球场边,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过。 在那个永远被众星捧月的男生把一个脏兮兮的足球塞进怀里的刹那,她浑身麻痹,脑子发晕,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高考前,她参照他的名字改了自己的。后来,如愿以偿的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却茫然不觉,早在怔怔发晕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彼此的错过。 缘分,就像那“交汇时互放的光亮”,等不得哪怕“一低头不胜凉风的娇羞”。 而在产科门诊遇到的那位公务员陈先生,早已没了踢球打架时带着风的飒爽英姿。撞得程大夫刹那失神的,并非回眸已是百年身的心怅惘,而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夜微凉。 既然已经尽释前嫌,不再有缠绵纠葛,她接受了莫黎的建议,邀请故人帮忙。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岁月改变的,可不仅仅是那个球场上的前锋,还有她自己。 优雅冷静,落落大方是她多年的修炼所得,却对治疗毫无帮助。陈志南的手不可谓不温柔,却也止步于亲吻,一旦接近胸口,就寸步难行了。 按莫黎的诡异分析,症结的关键居然是自己太优雅,太大方了。“咱们要找的,是一个能随随便便把你逗笑的男人。” 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这一问,真的难住了情场学历停留在高一水平的程归雁。 治学严谨的她根本不敢用爱情小说里学来的词汇去描述自己的感受。光从莫黎的眼神里,她就知道,那根本不靠谱。 “我觉得,他……像我……像我弟弟,有时候又……嗯!就是弟弟的感觉。”她本来还想说,有时候又像个爸爸,怕莫黎笑得太厉害,没敢说。 然而,莫黎并没有笑,只是默默的望着她。 很快到来的亲密接触,让她终于明白,莫黎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暧昧了。抛开本就不存在的血缘考虑,姐弟之间的亲昵竟是如此的放松而舒服,还带着丝滑浓郁的甜蜜。 是啊,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不过是个弟弟!喜欢你,跟你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又不是来占便宜的,更不会欺负你。 如此幼稚的心理活动让程归雁的脸上直发烧,可她仍旧忍不住那些自欺欺人的碎碎念,尤其是被他从背后搂进怀里之后。 记忆中从未主动给人碰过的两个大白兔,就那样被他捧在了手心儿里。没有一丝的彷徨和焦虑,只觉得好热,好舒服,好渴望,又好害羞…… 身体上的界限,就这样轻松的突破了。心理上的,情感上的呢? 是不是早就突破了? “不会影响你吧?” 如果不是许太太在探病之后直言点破,这句话,程归雁会一直问下去。毕竟不是小姑娘了,弟弟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当然懂。 让她迷惑的是,不能做的都快做全了,为什么感觉还是弟弟呢?就算跟小说里描绘的有所差别,也不该平滑过渡,毫无界限吧? 这样的问题,莫黎或许有答案,可她不会去问。 因为心知肚明,那个小妖精也在把他当弟弟。她不仅做过自己跟他做过的,没做过的那件事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作为一个有家有丈夫的女人,这样的弟弟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讨论? 没想到的是,莫黎不声不响的排了一场大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弟弟升格成了爸爸! 就像一道圣光照进了黑暗的古堡,当男人那根东西火苗一样进入了她的身体,古堡里那座狰狞可怖的雕像瞬间无声的碎裂了。 破开层层湿滑的坚硬冲击没有带来一丝疼痛,却在突进的过程中唤起了那个地方消失已久的娇嫩记忆。 身体被强力撑开的颤栗把一声娇吟逼出喉咙。与此同时,那早已充盈滚烫汁液的膣腔也热烈欢情的包裹了上去。 一下子被顶在心坎儿上的错觉,催生出整个灵魂都被占据般的致命快感,把那一声吟唱无限拉长! 无论他是弟弟,还是爸爸,能这样彻底的把他纳入这具珍贵的,完美的,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是她卑微到濒临枯萎的生命中最最开心的事! 程归雁满心欢喜,热泪盈眶的张开四肢,用自己笨拙的稚嫩娇柔紧紧的包容着他,欢迎着他,取悦着他,同时也渴求着他,需索着他,压榨着他…… 一切都似出于本能,一切又似筹谋已久,那是灵魂的救赎,也是肉体的重生。 坠落般的极乐快感让她陷入迷乱,汗出如浆的体力消耗也让她逐渐清醒。 当一浪高过一浪的快美把身体推向一座万劫不复的巅峰,程归雁终于认清了男人的脸,那不是爸爸,也不是弟弟,而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炸裂般的悲喜交加震荡着胸腔,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猛烈的冲击让她再也耐不住腰杆里的酸麻,屁股和双腿突然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就那样,她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在那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她躲在男人怀里一声不响。 身体在快乐的余波中零星的抽搐着,渐渐放松下来,她的心也在痛哭之后慢慢恢复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不知是否迷失于自己的角色,他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就那样抱着她,温柔又贴心的献上爱抚和亲吻。 身体的愉悦让她放弃了思想的纤绳,尽情陶醉在肌肤相亲的春情搏动里。 交媾的气味和着汗水的蒸燎把缠绵相拥的体温逐渐烘高,时间也随之淡出了感知,唯有呼吸在最纯净的欲望回潮中被艰难的拉长。 自甘堕落也好,随波逐流也罢,那样舒暖静谧的床上,两个赤裸厮磨的肉体,连一个感觉羞耻的念头都是罪过。 忘却前世今生,抛下恩怨情仇,肉体已经在当下红炉煮酒,心意只需闭目顺水推舟。 是的,她想要他,要他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再来一次!彻彻底底,畅快淋漓的占有她,疼爱她,肏她! 那根大家伙已经再次精神了起来,热滚滚硬邦邦的戳在她肚皮上。他明显读懂了她眼中毫无掩饰的波动,亲吻和呼吸都再次热烈了起来。 只觉得唾液变得越来越粘稠,气息越来越不够用,之前的汗水全都干涸成了一片一片的渴望,急需有人来按抚揉搓。 可惜,他毕竟只有两只手。 指尖和掌心里都藏着难以抵受的热,无论滑过那里,带起的全都是烧灼般难受的吟哦。 浑身上下,只有那个地方是湿的。双腿交错间,滑腻的液体极其有限的蔓延着,涂抹着,研磨着,却越磨越热。 她从他的热吻中缓过气来,喘吁吁的望着他,忽然气恼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要说暗示,邀请甚至勾引,就连配合她也完全不懂。 所幸他看出了她的窘迫,捉挟的微笑着,极尽温柔的把她摆在了自己身下。 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的目光里,大大的分开双腿,承献出女人的娇嫩孔窍……从未想到,这个姿势竟然如此的羞人,简直就像把脸皮生生剥掉。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手护着双乳,拼着仅剩的尊严伸出另一只胳膊去抓他的胳膊,盼望男人施舍点滴怜悯之心,不要再看了,快来抱抱自己。 可他却故意让她难堪似的,虽然十指交叉,仍直勾勾热辣辣的扫视着,好像要用目光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终于,那个东西惊心动魄的抵住了穴口,却不急着进去,只是上下左右来回研磨挑逗着,好像故意淘气,要把腥洌的淫水涂抹得到处都是。 偏偏每一下倏忽来去都要经过洞口,吊得她心尖儿都是慌慌的,咬着嘴唇直哆嗦。 不久前才经历了剧烈刨刮的身子里,每一丝快乐的记忆都疯长着,变成了一根带刺的痒筋,在越来越热的淫水中扭曲着,挣扎着,期盼着! “求求你,快来吧,快来吧,我想要!” 这样的话,她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万般恼恨中,屁股开始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挑弄哆哆嗦嗦的挺耸迎凑,盼着他尽早发现她的确可怜,心一软,就痛痛快快的给了她。 然而,他居然在洞口外面玩儿得兴起,一眼一眼的看她,就是不管她的死活! 臭弟弟! 她再也受不了了,看也不敢看,自毁形象的伸出脚丫去勾他的屁股…… “想要吗?”他的口吻活像玉皇大帝。 她如奉纶音,脸也不要了,盯着他的眼睛忙不迭的点头。可他竟不为所动,只是伏低了身子,脸上带着魔神般的笑容: “想要,就自己说出来。” “呜……”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是撒娇还是抗议,只觉得声音一出,眼眶一热,竟然委屈得要哭!这种时候居然给急哭了,不是更丢脸吗? 可是……可是总不能对他笑吧? 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笨得像一只鹌鹑,居然连跟情郎撒娇都不会,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再也不见人。 然而,偏偏程医生从来就不是遇到困难就躲的性子,况且,她还是姐姐呢! “要……要怎么说?” 听见她颤抖的嗓音,男人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口吻像是哄宝宝睡觉:“就说……亲爱的我要吃棒棒糖!” 一股严重错位的喜感直冲脑门儿,这回她真的差点儿没憋住笑,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一咬牙: “亲爱的我要……嗯啊——” 虽然自以为做足了准备,那家伙的巨硕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强力的撑挤迫进仍把她顶得挺胸后仰,瞠目结舌,张大嘴巴发出一声矜持尽碎的哀嚎。 是他太硬,还是自己太窄了么? 这回真的有些疼,不过只一瞬间,就被炸裂的快感淹没了。那毫不犹豫的一下到底,插得她双腿直抖! 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她终于再次尝到了。跟自己喜欢的人,真好!无比激动的念头刚刚升起,她便手脚并用的搂住男人,稚拙的献上了双唇。 就在这时,“咣啷”一声,外面的铁栅栏门响了。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我进来啦!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程归雁不记得自己在完全被压制的体位下,是怎么一下挣脱的。只觉得那长长的家伙抽离身体时,她发出的那一声呻吟无比的凄惶,而身体里留下难以言说的空虚久久无从填补。 莫黎走进卧室的时候,她已经蚕茧一样裹进了被子里。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妖精导演的,现在过来,根本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程归雁后悔极了。 床都喷湿了,就不知道害臊吗?两个人穿好衣服,客客气气的聊会天不好么?非要梅开二度,恋奸情热,让肉欲升华那么一下下,来日方长它不香吗? 这个莫黎也是浪催的,逼得这样紧,是怕我跟你抢弟弟啊!你也不想想,这位弟弟可是别人家老公,你凭什么霸占着? 蜷缩在被子里,湿粘的身体被捂得越来越热,刚刚调动起来的热情在血管里乱窜。那地方仍然汁水淋漓,跃跃欲试的蠕动着,逼得一向雍容典雅的程医生露出了小女人的獠牙。 怎奈虎落平阳,毕竟光着身子流着水儿的不是人家,只能暂避锋芒。 再说眼下的情势逼得人直想跳井,躲进被子根本不是个摆脱困境的好办法。光凭她对莫妖精的了解,就越琢磨越心慌。 果然,几句不冷不热的酸话听完,那两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调笑亲热起来! 他们的前世今生是怎么冤冤相报的暂且放在一边,真正要命的,是莫黎一点儿都不缺在她面前真刀真枪来一场盘肠大战的勇气。 而豁不豁得出这个脸,敢不敢亲眼目睹整个过程,对程医生来说,真的是个比第一次上手术台还要艰难的考验。 同样是校花级的女神,同样去美国留学,同样嫁得令人费解。程归雁还要比莫黎早一年结婚,丈夫的年龄更甩她好几条街。 可两人在性方面的观念差异不可谓不大。 莫妖精什么时候破的处女之身她不知道,但一定是出国之后的事。她的每个男朋友都特别神秘而低调,也没见过有什么亲密之举,可上床这件事在她讲来,却头头是道,比侦探小说还精彩。 论性的初体验,程姐姐自然要早的多了。新鲜出炉的记忆真相可以作证,自小没妈的她,根本就没人灌输那些无聊的贞洁妇道。 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亲爱的父亲,对她来说,需要跨越的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条条框框,根本经不起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她问一句为什么。 发现父亲自杀前,她唯一烦恼的是为什么会那么疼,疼上一整天。 跟普通人相比,程归雁的性冲动恐怕都要更纯粹一些,天然涤清了那些封建思想糟粕的毒害。 然而,她即使再无拘无束,天真烂漫,也明白那绝对是一件不可言说的,极其私密的事。 在那个崇尚自由,人人为我的国度里解放了四五年的思想,她仍然无法像莫黎那样,充分的开发那方面的潜能和想象力,全身心的去体验,去追求那份最具质感的我行我素。 光是独自面对许博的家伙,已经让她羞不可抑了。 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大行周公之礼就是彻头彻尾的疯狂。即便当个旁观者,她也没有正眼去看的胆量。 或许是早上的包子吃咸了,许博又要了一杯茶。 程归雁脑袋里热烘烘的回忆着那天的窘迫,忍不住打量着男人。 从寻医问药,到互通有无,从一见如故,到姐弟认亲,越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越觉得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局促单调了。 他是别人的丈夫,还是莫妖精的小老公,似乎也并不符合心目中完美情人的想象啊,为什么在自己这里一次次的突破道德底线,却一点儿也不招人讨厌? 又是为什么,那么羞人的事,他们夫妻俩做起来就一点儿不害怕,不尴尬,还让人向往那种没皮没脸的欢快和毒药般的精神洗礼呢? 就在昨天,才隔着一道门听了上半场的“卡拉OK”。 刚听了两句话,她就明白了。表面上,是陈志南在偷他老婆,实际上导演这一切的却是这个小乌龟! 许太太也是个寻常男人镇不住的妖精,居然叫得那么大声,淫词浪语什么都敢说。 一想到许博八成就躲在房间里,听得恐怕比自己更真切,程归雁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心跳和血压了。 这在她小荷初露的认知里,已经完全构成了聚众淫乱,没报警纯粹是看在姐弟情分,居然还跟没事人似的,领着这么个流氓弟弟回乡省亲,是着了什么道么?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自己居然当面跟许太太表达了借用老公的诉求。稍一回想她对着镜子涂唇膏的短暂沉默,程归雁的耳根就发起烧来。 她可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亮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变幻莫测又无忧无惧的神采。刚跟别的男人忘情欢好过,就敢当着外人的面给老公脸色看,怎么说都太任性了吧? 而他居然能谈笑自若的不生气。平时是怎么宠她的,可见一斑。 这时,许博又啜了一口茶,把纸杯放回到小桌板上。 程归雁看着那润湿的杯口,昨晚酒杯上的半个唇印倏然闪现,脑子一抽,伸手就把茶杯端了起来,装作喝水,也在那杯沿儿上印了一个。 男人的目光一路追着她的动作,没让她把杯子放回原位,而是伸手来接。 程归雁感觉自己的小动作被人窥破了,不好意思起来,故意绕着他的手打太极,就是不肯给他接住。 好死不死,突然飞机剧烈的颠簸起来,半杯茶水准确无误的洒在了男人的裤子上。所幸的是,已经不怎么烫了。 程归雁一下慌了,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替他擦拭。 男人举着杯子嘿嘿直乐,那个弧形的唇印更像是在幸灾乐祸。 擦着擦着,程归雁的脸更红了。裤裆里有个东西像个怪物一样醒了过来,被她冒冒失失的按个正着。 那是一个有点儿吓人的活物,有着奇异的弹性和硬度,之所以长成那个模样,完全是为了与另一个神秘的所在完美契合。 从前,那东西是她的噩梦,可那天晚上…… 一阵柠檬味儿的电流激灵灵的传遍腰身,程归雁胳膊一软,差点儿倒在男人腿上。 当时,她是实在气不过被莫妖精捉弄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的,腰股之间忽然多了一双大手才发觉上当。 那一下悍然入侵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狠,也更深。还没等她惊叫出声,第二下第叁下第四下第五下已经不由分说的接连怼了进来! 顷刻之间,她觉得那个地方就要给胀开了,捣炸了,那东西肯定比之前大了一圈儿,凶狠的程度也不止翻了一倍,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初经云雨的淑女该有的风度。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叫唤得那么丢脸。古代的荡妇经受鞭刑恐怕也不会嚎那么大声,根本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畅,是幽怨还是骚浪。 双乳被莫黎抓揉着,嘴巴也被她吸吮着,可她全都顾不上,只能勉强支撑着上半身,几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八字分开,撅起腰股的两条腿上。 窄小的肉穴早被冲撞得没了四至,每一下都像直接贯穿到嗓子眼儿。而整个屁股和大腿都被一阵阵的酸麻穿透,只觉得热乎乎的汁水顺着腿侧往下流,带起一串串丝痒。 高潮的到来几乎迅雷不及掩耳,像在身体里爆开了一个沸腾的水囊,烫得本就紧窄的膣腔没命的收缩。刹那间,那又硬又烫的家伙被吮得无比清晰,几乎将完整的模型印进了脑海。 可随着男人的抽离,那里又炸裂般一吐,“哗啦”一下尿了一床。短促而剧烈的数次喘息而已,整个身子却仿佛灵魂出窍天崩地裂,把所有的力气和水分都消耗一空,软趴趴的倒在了床上。 嗓子干得像炉膛,脑子热得像粥锅,胸乳胀得发疼,下半身又麻又软,像豆腐脑一样颤悠悠的晃动着。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震撼的。 当着她的面儿,莫妖精跪在了男人脚下,仿佛天之骄女无比荣耀的服侍着帝王。那根还挂着自己汁水的肉棍子,就那样被她吞进了嘴巴里! “天呐,他们……他们居然真的……好不要脸!” 程归雁无法相信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会如此张牙舞爪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牢牢的锁住她的视线。每一个吞吐的动作都那么的香艳滑腻,每一个情浓对望的眼神都足以挖心勾魂! “哦——” 男人的低吟仿佛闷雷滚过他怦然跳动的胸腔。把自己干到虚脱都没听他哼一声,真的有那么爽么? 勉强擦干了茶水,程归雁仍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只瞥了一眼他倏然滚动的喉结,便端正坐好。 想借故望向窗外,发现遮光板刚被自己拉上了,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再转回头,却再也憋不住笑了。 那个宝贝弟弟正在拿着旅游宣传页在裤裆上扇风。 “对不起呀!” 程归雁晕着脸儿,这才想起来道歉。 许博一呲牙,拿起空纸杯捏扁,把唇印对嘴一碰,收进了衣服口袋。犀利的眼神晃得她直晕机。 好在飞机很快落了地,欧阳洁一行也再次出现在了通道前方。 那个粉红色的小魔怪明显是在等她,待她走近,乐颠颠的回迎两步,亲热的挽住了胳膊,好像之前恶作剧的根本就另有其人。 “姐姐,你弟弟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徐筠乔边调侃边往身后瞄。 “你就牙尖嘴利吧,是我弄撒了茶水。” 面对这种自来熟的漂亮小姑娘,程归雁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唯有耐心的解释。没想到噩梦居然还有续集。 “那怎么只洒了他一裤子,你却一点儿没湿呢?肯定是他趁你睡着了想欺负你,对你动手动脚来着!姐姐你是好样的。” 程归雁虽然有些哭笑不得,毕竟有了之前的经验,知道这个小狐狸精惯会扮演小白兔,笑眯眯的没接茬,还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落在后边的流氓表弟。 许博仅落后几步距离,正在打电话: “什么?在跟谁洗澡……哦哦……奥巴马啊!哈哈……我去!不是在打水仗呢吧?” 徐筠乔勾着程归雁的胳膊继续走,大眼睛骨碌骨碌在她脸上直打转:“给谁打电话呢?” “家里呗,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啊?” 程归雁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耳朵却努力收集着背后的声音。 “嗯嗯……我没事,刚下飞机……好的……小毛呢?去单位啦……哦……在家里住不是挺好嘛!嘿嘿……” 许博的语气忽然暧昧起来,明显放慢了脚步。徐筠乔轻轻拉住程归雁的胳膊,也放慢了脚步。 “那什么……嘿嘿……姐我问你个事儿啊……你昨天晚上看的什么书啊……” 那个“姐”被听得真真儿的,二女不禁对望一眼。 徐筠乔大眼睛一亮,一脸的不怀好意,好像在说:“听听,又出来一个姐姐,这回是堂姐还是干姐,你排第几号啊?” 程归雁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装作没听见,默不作声。只听许博的声音继续传来: “十八什么?春?哦……没看过……看得挺晚的哈……嘿嘿嘿……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真不敢真不敢……没有的事儿姐……” 语声越说越低,后面好像站住不动了。程归雁维持着步速,一点儿也没理会那个小事儿精的牵绊,一气儿走出去好远。 过了一会儿,许博的声音才又跟了上来。 “嗯嗯……好的,有事打电话,你只管打你的……随时……嗯嗯,拜拜!” 徐筠乔似乎是切换了隔岸观火模式,一眼接一眼的往程表姐脸上看,还不忘频频回头,却再也没多一句嘴。 程归雁不动声色,随意的跟欧阳洁攀谈了几句天气,一行人已经出了出口。 “我们会在那边待两天,如果有空就过来,又不远。我请你们吃饭。”再次发出邀请,她忍不住瞥了许博一眼。 欧阳洁温婉一笑,也看了一眼许博:“这次事情比较杂,还真不一定有空呢!如果顺利我肯定过去看看,到时候打给你。” 这时,身后的许博说话了,却不是对着二位大美人,而是徐筠乔。 “内个叫什么海飞丝的,那可是我表姐,你别老是又亲又抱的没够啦!快跟你师父办事儿去吧,昂!” “什么海飞丝,我叫Sophia!” 徐筠乔大声纠正之后,意外的没有发作,趴在程归雁耳朵上说了句什么,就动作夸张的把表姐的胳膊递给了表弟: “还——给——你——个大色狼!”说完,转到欧阳洁身边,诡媚一笑。 程归雁本来被那个电话搅扰得杂念丛生,有些不无困惑的焦躁。没想到许博用这么不着调的方式宣示主权,给这两个冤家一摆布,忍俊不禁的同时竟害起羞来。 男人煞有介事的一把把她挽进臂弯,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得浑身一软。 忽然发现自己才是真奇怪,吃棒棒糖喝豆浆的现场都经历过了,听见一个电话反而要醋海生波?没准儿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表姐呢! 莫名其妙的同时,前天早上的那个重大发现一下跳了出来,把所有的多愁善感悉数驱散,只剩下一抹自嘲的笑意留在脸上。 欧阳洁她们打车直奔市里。许博却拉着她找到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办过手续之后,开了一辆老款的陆巡出来。 “怎么租这么大的车,你不怕费油啊?” 程归雁一边往副驾驶上爬一边提醒。不过,当她坐上座位,就立时心满意足了,这开阔的视野真让人心情敞亮。 “知足吧姐,现在是五一假期,就是因为费油才给咱们留下了。” 许博的白牙格外耀眼,谐谑的眼神更让她惊觉,这私密的空间再大,某些无法忽视的存在也难以躲闪。 刹那恍惚间,只听男人的声音变得格外深沉:“归乡的路或许要比想象中崎岖的多,咱们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一句话,像是落在程归雁心头的脚爪,锋锐无比,将抓未抓,引起一阵激越莫名的悸动。发动机的轰鸣骤然响起,她才意识到,真的近了。 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当年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固执的认定,新的开始,必须要跟那个令人绝望的地方彻底斩断!就差没发下毒誓,一辈子不回来了。 可就在这几天,她终于发现,那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忽然长大了,学会了跟自己的叛逆和倔强和解。 午夜梦回几度,那两座长满青草的坟茔上,都仿佛投映着无比安慰的目光。原来,他们俩一直在那并不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女儿,可这么多年,自己都不曾回望过一眼。 深入骨髓的血脉亲缘无法抹杀,无关原谅,也不论思乡。逝者已矣,更无须交代什么。况且,她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或许,只是为了以更好的姿态再次离开吧! 只是,内心的胆怯又来作怪,一个人总觉得形单影只,万一真哭了,连个扶靠的肩膀也没有。 是的。第一个想到的,又是他。 无论他做的事多不着调,无论两个人的身份多不沾边儿,无论这种关系多容易被定性,都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既成事实,无论是身体的选择,机缘凑巧,还是心灵感应,她都觉得无比神奇。 “如果再想跟你做几次爱呢?” 这是昨天晚上她最想说的一句话,之前的所谓后续治疗完全是个幌子,并非多愁善感,无关前世今生云云,也全是为了替他打消顾虑的铺垫。 她想做爱! 跟这个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男人,找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投入全部的欲望和热情,去享受那既诱人痴迷堕落,又无比神圣美好的仪式,一次又一次的体验往生极乐的喜悦与颤栗。 而之所以利用这次出行的另一个考虑,则是它的有始有终。 或许,也算是一种自知之明吧! 她只是一个小地方走出来的普通女孩儿,见过的世面有限。既做不到莫妖精那样的独立自在,围城内外都游刃有余,也没有祁妖精那样的幸运,被老公宠得如鱼得水,每天嫦娥奔月。 万一一个猛子搂不住,扎太深了,自己溺死事小,害了别人就真成罪人了。还是坐在岸边晒晒太阳洗洗脚更惬意些,也安全。 “咱们今晚上住哪儿啊,你姑姑家?” 车子开上了国道,许博的问题把她拉回到路上。视野空前开阔起来,心情也为之一松,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姑姑还有没有家都不知道呢,咱们还是住酒店吧。” “你……还记恨她么?”许博试探着问。 “不恨吧……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程归雁望着窗外嫩绿色的玉米苗,忽然发现,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她毕竟给我饭吃,供我念书,我……没道理恨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许博看了她一眼,“如果她没有逼你……你是不是早就跟罗翰结婚了?” 一句话把程归雁给问得一愣,紧接着心头一阵酸楚。她不无吃惊的意识到,周围人对自己的关心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连理想的丈夫都内定了。 “是可依跟你说的?你们不会都觉得我是个特别不幸的女人吧?” 许博目视前方,没敢接她投过去的目光,“嘿嘿,没有的事儿。是可依告诉婧婧,婧婧告诉我的,说他等了你十年,说得老感动了!” 似乎感受到她目光不善,想了想又赶忙补充:“可依也不是故意的,她们俩看见你跟陈志南一起去吃火锅了。可依她……所以……哈哈……” “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喜欢他,就因为没办法那个……才坚持不跟他在一起的?”这句话说完,程归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后知后觉。 原来,他们真的都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许博却没说出她预期中的答案。他特意扭头凝望一刹,笑着说:“以前,我们应该都是这样以为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昨天我发现,你好像对他并不感冒。”许博的语气透着一丝得意。 程归雁疏懒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望着迎面而来的柏油路幽幽的说:“我的确动过嫁给他的念头,也的确是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做到,但是,我并不爱他。跟一个人结婚,并不一定要爱上他……” 后边这句,是莫黎的道理,不知怎么,居然搬过来用在了自己身上。程归雁看了一眼男人的侧脸,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你是……因为什么,会想到要嫁给他呢?”许博的探问夹着小心。 程归雁没有回答,车厢里陷入了沉默。那个永远面带微笑的优雅女子浮现在她眼前。 ——岚姨。 那是她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不仅仅是容貌,气质,修养,还有无比强大的心灵。 对她来说,岚姨就是亲生母亲,生命中最亲近最敬佩的人。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然而,她的职业是医生,不是天使。她的爱像妈妈,有时也像姐姐,却绝对不是无欲无求的圣母。 第一个撮合她跟罗翰的人,就是岚姨。 当时惊慌失措又羞又怯的程归雁老觉得,作为一个长辈,她的热心肠透着老不正经的味道,连高大威猛这样的词汇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撞破他们的秘密之前,她从没经历过如此尴尬的遭遇。 那是一次下班后,她留在办公室处理自己的论文数据,因为要找一个旧案例做核实,去资料室查档案。 当时的办公区已经没什么人了,刚转过楼梯,就撞上了罗翰。 在这个御赐准男朋友跟前,程归雁一直把握着不冷不热的尺度,就像本能的控制跟任何男人的身体接触一样,有些受宠若惊。 起初她并未怀疑罗翰不怎么淡定的神色,可等她走进资料室的里间,看到还在整理衣衫的岚姨,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脸蛋儿还红扑扑的,鬓角都是汗。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体液的特殊气味儿。 岚姨的惊慌一闪而过,便笑眯眯的过来央求她一定要保守秘密。 别说央求,这样的秘密,就是想泄露,她也不知道该找谁说去。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位再生父母为什么要把她的小情郎介绍给自己。 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嫉妒吗?嗔怪吗?觉得羞辱吗?好像都理所应当,又都无从谈起。甚至,连岚姨在她心目当中的完美印象都未损伤分毫。 那芙蓉般的面颊上未干的细汗,贴在嘴角的几根湿头发,反而开启了这位人生楷模独具魅力的另一个侧面似的,让她越发着迷了。 那天晚上,岚姨跟她一起回了宿舍,躺在被窝里聊了很久。除了透露了老师失去性能力的秘密,还耐心的教给了她很多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身体的事我谁都没告诉吗?”程归雁打破了沉默。 许博扭头看了她一眼,笑了。好像在说,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不少,不过都已经无所谓啦。 程归雁没理会,继续说:“其实,第一个知道的并不是莫黎,而是岚姨。” “嗯,我知道,可依妈妈。” “她也给我安排了一个配合治疗的人,你能猜到是谁么?”程归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轻松。 “沃去……”许博惊讶的望过来,“不会是罗翰吧?” “就是他!” 程归雁微微一笑,“不过那会儿我看见任何男人都紧张,别说是他那么……那么高大的了。” 想了想,程归雁还是把“威猛”两个字省略掉,继续语带调侃的说:“岚姨给我们创造了很多亲近的机会,每次我都自打退堂鼓,连根手指头都没牵上。” “后来呢?” “后来岚姨就去世了。”程归雁神色一黯,“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罗翰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好男人,让我好好把握……我也知道罗翰是真心喜欢我……那天,我们还喝了点儿酒……” 说着说着,程归雁说不下去了。 歪着脑袋望着身边的男人,忽然觉得满腔的酸涩被一丝莫名娇羞酿成了青梅酒,清冽的酒香熏得她一阵阵发晕,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脸上却怎么也收不住笑意。 “然后呢?” 许博没听到下文,扭头看了一眼她不同寻常的表情,跟着笑了笑:“怎么啦,笑得那么六亲不认的?” “他可比你胆小多了,连碰都没碰我,就跑掉了。” 程归雁的声音越来越低,发觉自己咬住的每个字都透着情难自禁的味道。 “我有那么勇敢么?” 居然敢这么没皮没脸的往自己身上用褒义词,程归雁被男人逗得笑出了声,斜着眼睛望着他,脸上热烘烘的点了点头。 “你也很勇敢!”男人一呲牙,“想不想做个更勇敢的人?” “嗯?” 还没等程归雁反应过来,许博已经把车开下了国道。 前方是一条小河,通往一座在望的村庄。车轮碾过的砂石土路沿着河道延伸不远,就蛮不讲理的穿过了早已干涸的河床。 男人严肃而坚毅的面部轮廓带给她心惊肉跳的预感。 越野车开下河床后并没有驶向对岸,而是拐了个对头弯儿,直奔那座国道下方的桥洞。 “怪不得他要租越野车呢!” 这个念头在程归雁脑际一闪,她就不敢再说话了。乱飞的记忆碎片不断重新组合,显现的居然是罗翰把岚姨压在资料室的桌子上一下紧似一下的撞击。岚姨的叫声比许太太还要欢快激昂! 桥洞的阴影完全吞没了车顶,一脚刹车把车轮下鹅卵石的翻滚声踩死。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男人拉手刹的功夫,靠背直接放平。还没看清他怎么动作,人已经到了后座上。 身子一仰,副驾驶的靠背也倒了,一双大手从身后插入了腋下。 程归雁仰头惊恐的看着男人的脸,身子倒在他怀里,一阵一阵的发软,前一瞬还在无助的摇头,下一刻已经被他叼住了嘴唇。 只象征性的推拒了两下,就被男人从座位上薅了出去,几乎连滚带爬的躺进他怀里。文胸的搭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两只大白兔被拢住的同时,一只大手伸进了裤子里。 “你要干什么?”这样的问题早已错过时机,可是在心里一过,居然引发一阵滚过全身的微微颤栗。 桃花源里娇嫩的桃子被手指轻松戳破,一声要命的呜咽溢出唇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湿得一塌糊涂——那里早已注满了渴望。 男人终于放过了干渴的双唇,用狼王一样的目光炙烤着她。在那样怕人的眼神里,她居然读懂了探询的意味,立即点头回应。 身子被轻柔的放在座椅上,牛仔裤连着内裤一起被扒了下来。两条腿并拢着高高抬起,搭上了男人的右肩。 程归雁大口喘着气,扭向一边的腰身更显纤细,硕大雪白的半个屁股挡住了视线,任她抻直了脖子也看不见下面的状况。 忽然,一个热烫的钝头抵在那个要命的地方,揉得她心尖儿一慌。 “他来了!他的棒棒糖……” 刚想伸手去拉住车窗上方的把手,“咕叽”一声清亮的液响截断了呼吸。 “噢——” 那根巨大的家伙像急速行驶的火车毫无滞涩的冲进了隧道,同时拉响了凄厉而满足的长鸣……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五章我爱骑摩托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五章 我爱骑摩托 正午的阳光把河床上的砂石照得霜白耀眼,桥洞里的阴影便越发显得幽深静谧。越野车停止摇摆已经好一会儿了。 “你信不信命?” 程归雁这样问的时候,许大将军正在缓缓滑出洞口。许博觉得身下的胸乳腰身软得像一团团的云朵,承托起男人冲上巅峰后的疲惫和喜悦。 程表姐的软跟婧婧略有不同,少了叁分野性的骄傲浮凸,媚骨天成的绞劲儿,却更加娇柔服帖,令人生出触手即化,缓缓陷入的错觉。 许博在她略微嘶哑的嗓音里听出一丝幽怨,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衔住了半颗樱唇。 两人都出了一身透汗。裤子早不翼而飞了,各自的衬衫倒是都还披在身上,一黑一白,如同被打湿的翅膀,疲惫不堪的挂住双臂,无暇阻隔又粘又热的肌肤相亲。 程归雁一头浓发散开在座椅上,呼吸还在打着颤儿,似乎匀不出多少力气应付更深的抚慰。两条胳膊却极尽缠绵,怎么也不舍得放开男人的脖颈。 许博这回可以说是千里奔袭一气呵成,射得脊梁骨都酥成了渣。几乎把全部体重都偎进了表姐的怀抱里,只勉强撑起个脑袋,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依然湿漉漉的眼眸里,被快感炸裂灼痛的惊恐已经沉入湖底,羞意的落叶沾染了碧波漾起的温柔,圈圈涟漪之外,只剩下眼睑上被激情拍打过的湿痕,倍显凄艳。 “你是说月老在捉弄咱们,偷偷把小树林换成了桥洞?”许博故意调侃着。在这样的时刻,他似乎无法容忍哪怕一丝落寞的情绪,迫切的期盼她能展颜一笑。 程归雁很捧场,嘴角一弯,“大白天的,哪来的月老?” 大眼睛倏然闪过迷蒙水色,被密匝匝的睫毛一刷,又恢复了明澈照人。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讲理,转移了话头: “我们高中后面真的有片小树林,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如果还在呢?” 许博的不轨图谋毫无掩饰,更动作轻佻的拈起她腮边的几根湿发,捋到耳后,顺便捏了捏粉嫩的耳垂儿。 “在……在就在呗!” 程归雁浓睫一垂,当然早GET到了色弟弟提及小树林的企图,只是让她像“丽丽姐”那样主动迎合男人的调笑,还不如给浪水淹死得了。 “发现了吗?你这次没发抖。” 看见程归雁懵懂的抬起双眼,许博就明白了。那天一共叁次抵进她红热的穴口,每一次都被一阵不由自主的哆嗦夹得有些疼。 现在看来,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也就是莫黎所说的“阴道痉挛”。没想到,她走出心牢之后,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而且,一次比一次轻,现在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 没想到转眼就正儿八经的讨论这个,程归雁的脸上再现羞色,目光却没再躲闪,柔柔的在男人脸上流连,没吱声。 许博傻乎乎的接着自言自语:“看来莫妮卡的治疗方案效果不错。这么快,你就不紧张了。” “快么?”程归雁一歪头。 “嗯……”许博点头,被问得有点儿懵。 “那治疗结束了,咱们回吧,不去小树林儿了!”还没说完,程归雁已经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 许博被她雪莲花般倏然绽放的笑颜晃得一阵眩晕,连忙顺嘴胡诌:“结束还早呢,至少要把漏水的毛病也治好才能回。” 程归雁一听,粉拳轻落,在他肩头捶了一下,脸红成了个西红柿: “你才漏水呢,坏蛋!” “该死该死,忘了你是专家了,我这点儿道行根本蒙不了你啊!”许博自嘲一笑,转而色眯眯的问:“那你喷得舒服吗?” 一听这话,程归雁的身体不禁蠕动一下,仿佛如潮的快感尚未走远,一招即回。 许博本以为又会把表姐逗得羞不可抑,没想到她只往边上瞟了一眼,就转回来望着他,声音几不可闻: “这次好像太激烈了,没……没怎么喷吧?” 许博跟许太太都没有这么具体的讨论过,哪里想到跟程医生还会有这样肝胆相照的对答,愣了半晌才回想刚刚的激情过程。 既然是野合车震,当然是速战速决为要,所以他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那紧窄的骚洞洞里又热又滑,水是没少流。不用看也知道,座椅肯定都弄湿了。可是,这次真的没有感觉到被一股热流兜头浇灌的熟悉感觉。 “是哦!” 许博一边回答,一边数着自己经历过的诸位美女,会喷水的的确不少,但也并不是每次做爱都喷。 就连祁婧水量那么大的,也有不开闸的时候。而像莫黎和朵朵这样分泌格外浓稠的,貌似一次也没喷过。 “那你……是不是没有那天舒服?” 找这么个地方车震,看似精虫上脑,临时起意,其实,许博为这一炮可不是憋了一时半会儿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被芳姐鸠占鹊巢,程姐姐铁定不能幸免于难。 跟这样一个天仙似的美人结伴出游,还带着那么招摇的特殊目的,一路上馨香撩欲,巧笑迷心的,能坚持到这会子才发难,已经比十八铜人还要意志坚定了。 不过,如果不是那句“连碰都没碰我”,许博还真不至于立马兽欲爆发。 别人忍了十年都没碰过的女人,不仅让他亲让他摸让他干。干了一次两次不够,还要领回老家多干几次。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神仙般的姐姐,妙手回春的良医少妇么? 更激动人心的,是神仙姐姐并非措手不及,刚探到那个销魂洞口,就捞了满满一手的淫汁浪水。 “她也憋好久了么?” 无需任何前戏预热,从第一下插入到满满的射给她,许博像捣蒜似的,一下下都不舍得停下来。 不要说被肏到失神的目光,求饶似的叫唤,还有那至少叁次的猛烈收缩,光是胳膊被她抓得生疼这一个小细节,就足以证明她有多爽了。 但是,这次她没喷水…… 程归雁含羞带嗔的瞪了男人一眼,“都给你弄散了,还要怎么舒服啊?也……也不是非要……诶呀,不跟你说了。” 说到一半,貌似实在耐不住男人务实求真的目光,别过脸去。 可惜,许家弟弟的求知欲被挑起来了,一脸迷惑的扩散着好奇心:“喷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那些从来不会喷的是不是永远也享受不到……” 话没说完,许博就像烫到了舌头,赶紧闭嘴。 程归雁少有的斜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声如磬玥:“谁会,谁不会啊?” “不是,没……没谁!我这……不是举一反叁嘛?嘿嘿……” 许博脸上发烧,本来自问不是轻浮浪子,没怎么亏过心,在程姐姐的逼视下居然自惭形秽,语无伦次。 “她……肯定会吧?” 看了程归雁的小表情,傻子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许博笑着点了点头。后海边上的那块大石头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就是从那天开始,他才真正明白,女人的身体是如此的神奇。之前的好多年都是井底之蛙,还TM狂妄自大,沾沾自喜。 “Monica……也不甘落后吧?”程归雁的口吻越来越像表姐了。 “她……嘿嘿……她不会。” 许博没必要撒谎,可转念一想,诶?不太对啊!开启喷泉的技法是莫黎教的,可她自己又不是这种体质,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真有“金手指”培训班,还招女学员么? 莫名其妙的,心头竟有点儿发慌。再去看程归雁的眸子,满含着温柔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深。 “那——你是喜欢会的,还是不会的?”程表姐可亲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善。 许博严重怀疑培训班的班长就是眼前这位前病患。她不能碰男人不假,可自己私下搞点研究,应该没什么障碍吧? 不然那春水潺潺的身子久疏战阵,怎么可能适应得这么快? 念头只是刹那转过脑际就被放在一边了。许博当然听得出来,她的问题跟喷水无关。会与不会,代指的是两个人。 是来替闺蜜打探风声的么?还是来考验自己的品行优劣?许博的脑细胞罕有的开始不够用了。 祁婧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可是,一想到莫黎,好像连能否拒绝她都不那么自信,时下能维持的状态,不过是暂时的回避罢了。 许博躲闪着“表姐”的眼睛,正猜不透,不觉记起了莫黎的目光。 那个妖精,情商高到没朋友,即便没达到自在逍遥,随心所欲的境界,也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尴尬。 如果她不想,怕是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而当她想要什么的时候,你根本不忍心拒绝。就像她说过的那句话:“至少要让我在你怀里的时候,感受到你的爱……” 再回望时,许博已经能在程归雁的注视中看到几分忐忑的殷殷企盼,心中立时盈满了温柔,报以一笑: “会不会的不重要,关键是肉皮儿要又白又细,奶子要又大又圆,叫起床来像过堂似的,抽筋拔骨让人受不了……” 许博一边说,一边抚摸过表姐的肩颈,结结实实的按在一只乳房上,那红艳艳的乳头还明目张胆的挺翘着,软中带硬。 程归雁给男人的目光一晃,已经缩起了脖子。 奶子上倏然一紧,躲也不是,挺也不是,“嘤咛”一声,连胸口都羞红了,实在憋不住笑,别过脸儿去仍不忘反驳: “净胡说……你才抽筋拔骨……嗯哼——你才过堂呢!” 许博心里暗爽,嬉皮笑脸的去够她的嘴,拱回来亲住时,程表姐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徜徉在激情过后暖洋洋的余波里,世界末日也无法打断精神和肉体的双重SPA,对付女人,男人也有男人的武器! 许先生自然不会蠢到给自己的女人从大到小分派名分。每个都是心肝儿宝贝,的确丧尽天良,可至关重要的,从来都是时机。懂得随机应变,才是真情趣。 亲吻着怀中的天仙化人,浓睫微动的娇媚情态直接撩动了将熄的欲火,许大将军竟然渐渐转醒。 程归雁分明也感知到了某个局部的变化,眼睛悄悄睁开了幻彩迷离的一道缝儿。 这时,许博的肚皮里传来“咕”的一声,明显是起义了。两个人对望片刻,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再怎么恋奸情热,也不宜在这荒郊野外盘桓太久。 “快中午了,咱们先去找点儿吃的?” 见表姐乖乖的点了点头,许家表弟把她扶坐在座椅上。自己光着屁股,却先伸手拎起一直挂在奶子上方的文胸。 那件形状神奇的织物是纯白的,夸张的半杯上印着淡金色的暗纹,仿佛某种神秘的符篆。 程归雁羞红着脸,目光追着男人的动作,笑吟吟的轻咬住下唇。 她的胸可不是一般的凶,乳量大得惊人。 跟祁婧两颗炸弹似的胸型不同,她的底盘够大,基本占满了整个前胸,所以,即使身体直立时,也仅在下缘和胸肋之间压出两道浅浅的完美圆弧,稳稳维持住浑圆饱挺的形状,骄傲的胸尖儿斜斜指天。 许博小心翼翼的拉着文胸下缘,忍不住去托扶一边乳侧,嘴巴里啧啧有声。程归雁闻声笑意更浓,帮他扶住另一边乳侧。 花冠一样的罩杯包覆得严丝合缝,乳沟顶端那个迷人的肉窝再次显现,诱惑得男人借着扣搭扣的机会,伸鼻子过去嗅染花香。 程归雁为了方便他扣扣子,正好欠身挺胸。两厢配合精准到位,差点儿淹死了人,她终于不好意思的笑出声来。 搞定了文胸,许博又殷勤的帮她扣衬衫的扣子。当姐姐的被如此温柔以待,也不扭捏,同时拉起了弟弟的衣襟。 两人一个从上往下,一个自下而上,偶尔偷望一眼,竟然把系扣子演绎得柔情蜜意,心荡神驰。 周身上下整理妥当之后,车厢里浓浓的欲望气息才被开启的车窗放走了。越野车再次开上了国道。 或许是正午的阳光太强,程归雁的脸蛋儿始终红扑扑的,不时偷瞧着男人,却不说话,也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路上没什么车,许博心情无比舒畅,油门没怎么踩,车轮已转得飞快。 如果说,是因为野兽之欲和爱美之心都被严重的满足了,才把男人催得飘飘摇摇的,那的确是把许先生看扁了。 不要说家里有一个风情万种的肉食动物坐镇,即便是阿桢姐的温婉秀美,还有朵朵的妩媚骚情,哪一个都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来则倾城,放开了供应祸国殃民级别的享受。 再为美人折腰,对见过春花秋月的真男人来说,也不至于像刚刚那样亟不可待,或者像现在这样春风得意。 许博很难在心里给程归雁这样的存在下一个恰如其分的定义,安排一个理所当然的位置。自打第一眼见到她,带给他的感觉就是独一无二的。 程归雁,就是程归雁。 想起她的时候,从来不会跳出良家少妇,美女医生,留学海归,甚至红颜知己这样的标签。直接闯进脑海的,永远是她淡淡的笑容,清脆的声音。 “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之一。” 许博跟罗翰这样说的时候,几乎无法信任美丽这个词是否具有足够的内涵,充分表达出他的喜爱之情。 如果有机会多说几次,他愿意先查查字典,把各种跟美丽沾边儿的形容词取个最大公约数,都用在她身上。 “婧主子”算是逛庙会也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了,可跟程姐姐拼颜值,也是甘拜下风自愧不如的。 而程归雁的动人之处恰恰在于,她似乎对自己回眸一笑即可令绑匪乖乖束手的美貌浑不在意。羞花闭月,顾盼生姿对她来说,不过闲庭信步。 任何时候,她都是恬淡优雅的,娴静端庄的,仿佛夜色下的一株玉莲,独立于俗世的梦境之外,无惧远观入画,却也从不争奇斗艳。 然而,在许博的视野里,她惊世骇俗的美貌和落花独立的寂寞都变成了灯光布景。真正的主角,是躲在角落里唱歌的那个嗓音纯净如天籁的小姑娘。 她的歌声里飞扬着天真童趣,也诉说着思春惆怅,当然,还有无时无刻不在静静流淌的彷徨与忧伤。 许博比任何人都懂得,她能走出帷幕,走到自己跟前,做到目光专注,全无闪躲,便是世间弥足珍贵的信任与垂青。 而自己,也是毫无压力的投桃报李,不吝温柔的坦白襟怀。 是什么成就了这份互不设防的亲密契合呢?其实,完全推给投缘,或者心灵感应之类微妙却不可捉摸的存在,许博也没意见。 真正重要的,不是归因溯源,而是珍惜与享受。 一个礼拜之前才唤醒了她的桃花蕊,这护花路上,就如此孟浪,在荒郊野地里肆意摧残,他在动作之前还是有些担心的。 没想到,探问的言辞尚未出口,就收获了比自己更急切的首肯,那一刹的喜悦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除了叫声跟屠城现场过分相似之外,她的身体和意识都已经彻底打开了,欢欣雀跃的参与到快乐的游戏中来。 那是生命诞生以来,最质朴也最真实的美好,也是一个男人能给予女人的最纯粹最骄傲的满足。而更重要的,那是一个许博打心眼儿里期望她开心起来的女人。 她通体雪白,她眉目如画,她娇艳欲滴,她活色生香。她可以轻松净化你淫邪的目光,又可以随便勾起你原始的欲望。 虽然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许博还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市镇停了下来。路边的招牌上写着:李连贵熏肉大饼。 两人下了车走进店里。店面不小,二楼是包间,楼下散座几乎坐满,看上去生意不错。 不知是两人比较引人注目,还是服务员都很忙,帮忙点菜的是柜台后面出来的中年男人。干瘦的脸上铁骨铮铮,没有半两肉,不笑还好,一笑全是褶子不说,还透着股阴柔之气。 不过,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招待客人倒是格外热情,两片薄片子嘴说个不停,听口气应该是掌柜的本尊。 既然看着招牌进的门,便每人要了一张豪华版的熏肉大饼,一碗绿豆粥,另点了两个小菜。许博见柜台旁自制的糖蒜透着青绿,应该挺新鲜,就要了一碟。 “你喜欢吃糖蒜么?” 从停车到被男人挽着手进店落座,程归雁乖乖听凭安置不发一语,这会儿终于主动提问。许博望着她直乐: “喜欢,怎么?” 程归雁小臂交迭,伏在桌上,脑袋稍稍一歪:“我也会腌,肯定比他们这儿的好吃。” “是吗,你爸爸教的?”许博脱口而出。 程归雁垂下眼帘,摇了摇头:“他可不懂这些……在我姑姑那儿学的,她每年都腌很多。” “你打算去看看她吗?我是说你姑姑。”许博自知失言,乖觉的抓住另一根绳子。 程归雁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我也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我连她现在住哪儿都不清楚。” “是啊,都十几年了哈!”许博不禁唏嘘,“她叫什么名字总知道吧?咱们可以去社区打听打听。” “她叫程桂琴。” 这时,掌柜的端着个托盘过来,放下绿豆粥和小菜。程归雁一看那绿豆粥碧莹莹,油汪汪的惹人食欲,忍不住端起碗来啜了一小口。 “程桂琴?”许博望着她馋嘴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调侃:“怎么听起来好像跟你是姐俩似的。” “你们二位认识程桂琴?”旁边掌柜的接茬了。 程归雁刚想说话,许博用眼神制止了她,转头笑对掌柜的:“程桂琴很有名吗?” “一看你们就是大地方来的,没听说也不稀罕。” 掌柜的神秘兮兮的笑着,回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张旅游宣传页,“程桂琴在我们这儿可得算一号人物。女企业家!这不,宣传单都发到我这儿来啦!” 许博接过一看,抬头一行醒目的琥珀体大字:卧龙湖旅游度假区满蒙民族风情园欢迎您! 宣传页是折迭的正反四联,一面是地图,一面是图文结合的景点介绍。底页上有几张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张拍的是个剪彩仪式,人群中唯一的紫红色套装格外惹眼。 程归雁听了“女企业家”几个字就兴致缺缺了,低头继续喝粥。那掌柜的抱个托盘,嘴上却没停: “要说这女人啊,真不得了。听说十年前从里边儿出来就傍上上边儿的人了,全县的旅游餐饮项目可着她挑,一个接一个的操办。这不,开张还不到一个月。” “哪儿都一样,上边有人好办事嘛!” 程归雁的惊讶全被许博看在了眼里,漫不经心的接着话,把宣传页递给了她。 那个穿紫红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即使算不上风姿卓约,也得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八个字来形容。合影看不大清眉目细节,气色上佳,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 掌柜的见许博看了照片,话匣子就有点儿关不住了: “可不咋的,手里有了权力,谁不上赶着巴结?不过话说回来,也得有那条件……” “条件”两个字被他说得腥味儿十足,细小的眼珠往程归雁手里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嘿嘿……私底下,都叫她程贵妃。” 猥琐的笑纹正折磨着脸上的褶子,似乎发觉不妥,赶忙问了句:“你们……是她什么人……” 许博一听,下意识的打量程归雁的脸色。 忽然,一股热浪袭来,一只胖胳膊顺着肩膀把个大盘子墩在了桌上。盘子里刚出锅的大饼卷着熏肉葱丝甜面酱,金黄酥软,香气扑鼻。 “一天到晚得谁跟谁嘞嘞,你也不怕把你那嘴皮子磨薄了,那边有客人都坐半天了看不着啊!” 另一个大盘子墩在程归雁面前,许博才看清说话的是个高声大嗓的胖女人。两个脸蛋儿的颜色比熏肉还红,一屁股恨不得把男人拱出二里地。 刚骂完男人,一眨眼,那张肥嘟嘟的嘴巴已经弯成了招财元宝: “趁热吃啊!我们家大饼是打四平专门儿请回来的师傅,绝对正宗。别听他胡嘞嘞,老爷们儿不像个老爷们儿,天天扯老婆舌。” 满脸堆笑的咬牙切齿,许博还是第一次见。等胖女人一阵风似的离开,瞥了一眼已经招呼另一桌客人的掌柜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程归雁捏着那张宣传页一声不吭,感觉到许博投来的关切才放在一边,又喝了口粥,捏起了卷饼。 “看来你姑姑过得相当不错了,咱们应该替她高兴。” 许博谨慎的掂量着措辞,“市井小民嘛!恨人有笑人无那都正常,你看看他那身子骨,都快被榨干了,还能指望灵魂多丰满啊?” 程归雁刚咬了一口卷饼,被逗得一抿嘴,翻了男人一眼,扭头张望片刻,终于忍俊不禁,咧嘴笑了出来。 许博见她笑得海棠春绽,百媚横生,暗暗松了口气。肚子里早把失空斩都唱完了,赶紧抓起卷饼大快朵颐。 一顿美味可口的午餐下肚,两人心满意足的叫来掌柜的买单。程归雁略微犹豫,还是开口要了那张宣传页。 越野车已经使出镇子很远了,那印刷精美的纸片还只是捏在她手里。 许博自然明白程姐姐暗自纠结的是什么,一面是血脉至亲,一面是流言蜚语,少年时的心理阴影终究挥之不去。 那男人扯的老婆舌,在他听来也信了八成。 可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又没结过婚,无依无靠的,利用自己仅有的资源换取人人都向往的成功,也当无可厚非吧?毕竟人生于世,谁都不容易。 “我看那上面有电话,你打过去问问呗,总比咱们跟私家侦探似的跑社区打听方便。” 程归雁蓦然回神,“哦”了一声,拿出手机,迟疑了好半天才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应该是客服,没想到老板侄女打电话,中途好像还换了个人。程归雁也没刻意解释,只留下自己曾用的那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就挂断了。 没想到,五分钟不到,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辆老越野的噪音不小,许博仍能听到听筒里传来激动的呼唤:“小梅!你是小梅吗?我是你老姑啊……” 程归雁还没答应一声,已经哽住了,两行珠泪“唰”的滚落,举着电话只剩下不住的点头。拼命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发出声音: “嗯……老姑……嗯……嗯……我……应该快到了……”说着,朝许博看了一眼,见男人笑着点头,才继续说: “马上就到……嗯……没事……没事老姑……嗯……嗯……那我们先逛逛,嗯……好的……拜拜!” 许博望着她哭红的眼睛,感慨万千,捉住一只小手握着,没有说话。 程归雁翻出纸巾边擦眼泪边望向窗外,过了半天才说:“她说她现在不在县城,下午尽快赶过来,让我们先逛逛。” “好啊!”许博提高了调门儿,“那我们的美女导游就别哭鼻子啦,不然我该迷路了。” “谁哭鼻子了?讨厌……” 从道路两旁的店铺招牌可以看出,已经进入县城了。许博跟着程导游的指引,拐下国道,驶入越来越热闹的街道。 道路两旁高楼林立,商场超市一家挨着一家,路上的汽车首尾相接,步行街上人潮涌动。除了交通秩序有些混乱,许博一点也不觉得这不过是一座县城。 百货大楼是程导游带领的第一个景点,灰突突的叁层建筑像个老旧的教堂占据了十字路口的一角。 站在路边打量半晌,她还是领着许博走进了对面被玻璃幕墙包围的购物广场。 “你没想过要准备礼物么?”许博望着程归雁手里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说。 程归雁让服务员把项链包起来,表情无辜的望着男人:“准备是准备了,不过是一张银行卡。” 许博一听,摇了摇头,跟她相视而笑。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她拉着女导游的手出了商场,站在陌生又热闹的街头,努力分辨着,除了百货大楼,还有哪些是十几年前留下的遗迹。 “要不……我们去看看小树林……还在不在?” 说到一半,程归雁就脸红了,咬着下唇斜睨着男人,轻轻晃动胳膊。 许博看她露出一副小女儿情态,心情明显大好,自然乐得应和。一边上车一边重复着之前的调侃:“要是真的还在呢?” 程归雁的脸更红了,却没躲避男人的目光,“在呀……哼!在就拉你进去……先奸后杀!咯咯咯……” 一路上,美女导游的嘴巴几乎没闲着,情不自禁的给许博介绍着。这是从前的电影院,那儿是老消防队,这是她年年拿全校第一的第叁小学,那儿原来有个老中医诊所…… 当许博问她家原来住哪儿的时候,程归雁指着一片十几层高的住宅楼说:“那一片儿原来就是棉织厂,厂子后边就是职工小区。我上高中那年就已经被推平了。” 许博的猜想中,老家的小镇对程归雁来说,多半是灰色的。这里带给她的伤痛才刚刚治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疼么? 或许男人的逻辑永远也无法理清女人的情绪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尽量想起那些美好的事呢?无论如何,他都乐意看见她高兴的样子。本来想问,那你姑姑是在哪儿开的发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突然,程归雁“咦”了一声,“校门儿怎么不见了?” 跟路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学校还是原来的学校,只是大门改了方向。 驱车拐进一条林荫大道,越过学校的院墙,可以看到两栋旧楼,窗户上挂着统一的蓝布窗帘和晾晒着的五颜六色的衣服。 “以前,这儿就是我们县最高学府的教学楼,现在好像改成学生宿舍了。” “那以前的学生宿舍在哪儿?” 许博一边问,一边在程学姐身上打量。好像在寻找着那个生活在简陋的高中宿舍里的青葱少女。梳着麻花辫儿,抱着教科书,在树荫下轻轻走过,只留下亭亭玉立的背影。 这份油然而生的好奇瞬间勾起了无限的向往,带着他穿过林荫道上的树影,也穿越着刹那芳华的希望与惆怅。 “在更东边的一个院子里,要过一个天桥才能看到。”程归雁有问必答。 没开多远,一座相当阔气的大门映入眼帘。 穿过大门的铁栅栏,可以看到焕然一新的校园里,一座摆着石雕的小广场周围,现代化的教学楼拔地而起。 “看来,你的小树林没有了……” 程归雁的语气透着失望也不无捉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瞟了男人一眼。 “怎么成了我的小树林,那不是咱俩的吗?” 许博嬉皮笑脸的去摸程姐姐的手,好像生怕她跑掉了,没留神,被轻轻打了一下。 学校已经放假了,只有高叁的学生在补课。程归雁跟门房大爷磨了半天才让二人进去逛逛。 穿过操场,就是那两栋E字形的前教学楼。 程归雁没有贪恋院墙边上的树荫,径直走上了绿草如茵的操场。 宿舍区被一道漆成白色的花墙隔开,要转过一个月门才能到达。在旧楼与花墙之间,除了几颗亭亭如盖的巨大槐树,还坐落着一个早已不用的主席台。 台前的五角星已经剥落,周围生了杂草,可台上依然平整干净。 刚一进月门,程归雁的脚步就放慢了,好像越过了一个连同现实与回忆的时空之门。在她变得素敛恬淡的脸上,许博几乎能听到广播体操的口令声。 “你当年就是站在这儿看你的志南哥哥踢球的吧?” 他顺着台阶登上了主席台,视线越过墙头,操场尽收眼底。 本来是想开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不知怎么,胸口凭空一阵滞涩,竟生出从未有过的浓烈妒恨,对那个只知道踢球的家伙好一顿看不起。 愣怔之间,一双小手穿过腋下搂住了腰,两只柔软娇弹的妙物抵在后背上。 许博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从前无论是拥吻还是抚摸,都是被动承受的。 掌心按住腹间的柔荑,他静下心来,感受着背上微颤的呼吸,把脊背挺直,让她的脸贴得更舒服些。 “你的背好宽……” “你的胸好大……” “……喜欢吗?” “喜欢得要死!” “那你娶她们当媳妇儿好不好?” “不好,我要认她们当女儿……”说着,许博身子一矮,搬住两条美腿,把程归雁背了起来:“因为我要娶她们的妈妈当媳妇儿!” 程归雁轻叫一声,搂住男人脖子,“咯咯”笑着趴在他肩上,一路下了主席台。 今天听她的笑声上了瘾,许博越发起劲儿的背着美人满地乱跑,故意颠得一对双胞胎女儿在肩膀上颠簸跳荡。 忽然,程归雁搬住肩膀身子一顿,许博也停下了脚步。安静下来的同时,那极具穿透力的叫声更加清晰的钻进两人的耳朵。 那是一个拉着半截帘子的窗口,就在一楼的转角处。 许博脚底放轻,一步一步走近。女孩的叫声又尖又脆,无比准确的配合着急速的“啪啪”肉响,天成放浪毫不造作。 程归雁紧张得直拍男人肩膀,怎奈身不由己,越是临近窗下,越不敢出声阻止。 许博感觉到她双腿逐渐绷紧,不禁呲牙抬头去看蹙眉忍羞的脸蛋儿。怎奈,帘子挂得太高,即便她伏在自己背上,挺直了身子也看不见里边。 这时,窗子里的节奏渐渐加快了,女孩叫得越发凄厉悲惨,让人心痒难搔。 许博抬头估计了一下高度,单手扶墙撑开马步,另一手拍了拍自己肩膀后,抓住了程归雁手腕往上带了带。 “干嘛呀你!” 程归雁只用气声在他耳边呵斥。 许博不为所动,频频向上使着眼色,小声激将:“两个小屁孩儿,你就怕了?” 实在拗不过,程归雁还是动了。算不得身轻如燕,爬上男人肩膀的身手还是相当矫健,就是喘得比登山还厉害。 等她双腿夹住自己脖子,许博才站直了身子。十指相扣的左手上骤然传来的力道充分说明,程归雁确实看到了。 房间里的小伙子劲头也真是足,只加速,不减速,一刻都没停过。小姑娘嗓子都快喊哑了,每叫一声都担心她会哭出来似的。 许博面对墙壁,声声入耳,鸡巴硬得恨不能把楼座子捅个窟窿。再加上脑后的小腹不住起伏,脖子上的两条大腿越夹越紧,更是心神激荡。 昨天只是在门外偷听,应该精神上的刺激多于肉体,也不知程姐姐体会深不深,这回可算是真枪实弹的进阶教程,嘿嘿,看得过瘾吧?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两个小朋友没什么经验,一点儿花样也没有,听上去就是直接奔着射去的。 果不其然,时间不长,窗帘布里就传出一个年轻的男声:“小姜……小姜老师,我要射了……”响亮的撞击声骤然加速,密得像放鞭炮。 “沃肏,还是师生party!”许博暗笑。 “射吧……啊啊啊……射给老师……射进老师的骚屄里……啊啊啊啊——” 这一说话,终于听出那叫床的女孩儿原来是个成熟的女人,虽然声音又轻又软,口吻却跟少女截然不同。 程归雁从许博背上出溜下来的时候,身子软得差点儿站不住。 许博一把搂住腰肢,身子一转,就将她压在了墙上,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程归雁鼻息深浓,嘴唇发干,刚一接住男人的热吻,就忘情的把凉丝丝的香舌渡了过来,胳膊死死的搂住男人的脖颈。 “小姜老师……”房间里的男孩说话了。 “小小小小姜老师,我哪里小了?”这个小姜老师的声音细柔,跟说话的调调严重不匹配,俨然一个爽快的小少妇。 “哦……姜……姜老师……”男孩乖乖纠正,光听说话一点儿也不像个敢偷老师的家伙。 “咯咯……木——啊……真乖!老师爱死你了!还有它……” 这夸张又响亮的一吻听得许博一阵激动,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程姐姐的大白兔。一条腿插进了她双腿之间,几乎把整个人架在了墙上。 “小……不是……姜老师,我……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呀,小傻瓜!” 这个亲昵的称呼出口,师长对得意弟子的宠爱之意更浓了,“老师就喜欢你这样一口气都不歇的干,舒服死了!” 说着话,又亲了男孩儿一下:“我刚才至少来了叁次……” 压低的磁媚声调仿佛细针刺入许博的耳膜,墙上的程归雁似乎也受到了莫名的感召,身子在男人的魔掌下不由自主的一阵酥颤。 白衬衫早就被拽出裤腰,文胸的保护对许博来说更是形同虚设。 程归雁只剩肩颈还抵着砖墙,整个身子都反弓着贴向男人,上半身被一双大手摸了个遍。可有一只手并不满足,在脐窝上稍作盘桓,就要顺着裤腰往里探。 被亲吻逼得咻咻气喘的鼻腔里忽然发出一声突兀的娇哼,程归雁按住了那只手。睁开大眼惊恐的望着许博,勉力摇头。 的确,这里可不是野外,荒唐不得。 许博只好放弃了下叁路,着力驯养那两只大白兔,但大腿却并未抽出,感觉那个隐隐透出热力的地方一直死死的抵在腿骨上。 这时,只听男孩又问:“姜老师,你……不会怀孕吧?” 许博一听这话,不由感慨莫名。这小子艳福的确不浅,可这战战兢兢畏首畏尾的不痛快是真让人摇头。 不过也难怪,高一的小孩子,懵懵懂懂的,那里受得住这些呢?再看怀里眯着眼睛欲火燎原的程姐姐,心中感触更多。 按说她是医生,这方面应该无须别人提醒,可自己在桥洞里也确实没问一个字。那一管热精是实打实的射进去的。 这会子回想起她魂飞天外的模样,是情到浓时顾不上了,还是压根儿就不愿去顾及?许博忽然不那么确定了。 真闹出人命,附带的伤害自然在所难免,可他似乎并未感到半分恓惶,反而生出一股爱咋咋地的任性,捧起程归雁美轮美奂的脸蛋,更用力的吻了过去。 让两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姜老师的回答,光听口气,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怕什么?你有那个福气,老师就收了你这个小丈夫,真给你生一个弟弟儿子,至少在老师心里,他是干净的……” 末尾的几个字,无形中透出一股宿怨森冷,听的人心头骤然一惊。不过那小姜老师转瞬换了一副荡意十足的口吻,吃吃笑了起来: “嘻嘻……所以小海,你可要好好学习,将来多多挣钱,好养活我们哦~我的小男人……咯咯……天啊!你……不是吧,这么快就……” “小姜老师……我……你一这样说话,我就忍不住……我……我……” “嗯……天呐!小海……啊——哈哈哈……好硬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无比满足的长吟,女人的欢叫毫无过度的回复到了受惊少女的状态,更足料的浪劲儿飚出窗外,春风化雨般催开了程姐姐嗓子眼儿里的丝丝呻吟。 许博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扣,把唇舌战场转移到雪峰红梅之间。酥腻柔软的腰背几乎被他的大手揉碎。 程归雁满头是汗,身子分不清是紧还是软,搂住男人脖颈,为了挺胸快要把腰折断了,可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是,骑在男人大腿上的腰胯正在跟着窗子里的节奏不住的挺耸。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许博感到自己的大腿被死死的盘住,怀里的身子开始持续的哆嗦。 特征这么鲜明的生理反应像一道惊喜的光照进他心底,当即把程归雁落叶般的身子搂紧,嘴对嘴的给她助攻渡气。 裤子都没脱就来了一波高潮,也不知道有多羞人。 反正程归雁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死活不肯在窗户下面呆了,一边系着衣扣,略显踉跄的扭头就走。 许博追着她来到一棵大槐树下,帮忙整理好衣裳。两人红着脸相视一笑,便靠着树干并肩坐在了地上。 经此一番折腾,程归雁似是累了,靠着男人只略微忸怩,便被他放倒在怀里。 “那小子帅不帅?”许博没话找话。 “小屁孩儿,有什么帅不帅的?”程归雁头也不抬,“不过……” “不过什么?” “……很大……” 程归雁艰难的念出那两个字,像吓到了似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声音发紧:“真的好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比你……比你大多了。” “干嘛比我啊?” 许博干笑着表演事不关己,怎么都觉着声音和表情全都不到位。正想着怎么再找补几句,或者把话题引开,忽然觉得怀中一阵抖动。 低头一看,程归雁正斜着眼睛瞟他,仰起的小脸儿憋得通红,见他低头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许博愣了一下方才恍然,当初自己求助于这对铁磁闺蜜,一个负责硬件一个负责软件,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那可都研究得透透的。 被大鸡巴搞出的心理阴影就在人家的病例里收着呢,随时都能拿出来做测试。现在看来,成绩不理想啊! 不理想就不理想呗,咱认了,可没这么笑话人的吧? 还笑,让你笑个够! 占据地利的许表弟手指一伸就探进了汗湿的腋窝,一通毫不留情的拈花惹草。程表姐立马岔了气儿似的惊呼一声,笑得像一条上了岸的鲤鱼精,不住声的讨饶。 许博怕惊了窗户里的野鸳鸯,雷声大雨点儿小,过了几把手瘾便搂着娇躯偃旗息鼓。 一只雪润润的小手抚摸上了脸颊,程归雁喘息稍定,终于不笑了,躺在怀里看他。 “你怎么还这么傻啊?” 那丝滑的指尖足够温柔,许博还是被问得老脸一晒,差点儿把嘴咧瓢了:“不都喜欢大的吗?” 程归雁端详半晌,眼波流转,贝齿一咬下唇,却未直接回答,而是跳转发问: “你那么宠她,纵着她,原来就是想让她去挑个大的啊?” “额……” 许博被问得差点闪了蛋蛋。直觉这是个笑话,嘿然尬笑之后,却转入无声,无限温柔的目光倏然映远,回神时,望着程归雁发愣。 曾几何时,婧婧也是这样扑在他怀里,秀外慧中牵肠挂肚的为爱人纾解心结,说什么“也不是越大越舒服”,“太大了会痛”云云。 如今两张美丽的面孔在他眼中重合,神情居然如出一辙,蓦然失神,把什么大呀小啊的全忘了,只剩下色眯眯的痴妄。 “婧主子”没有程表姐这样的风眉水眸,楚楚含情的气韵,眼睛却要更大更透,明澈跳脱中神采灵动飞扬,望之可亲可喜。 虽然祁婧不止一次的承认,自己的颜值比不上程姐姐,但在许博看来,她的诱人之处不在五官的精致,而在唇角眉梢的片段风情。 当然,再加上无人能及的魔鬼身材,就变成了陈主任口中“谁见了都只想上床”的人间尤物。 这尤物的妙处,许博自然比任何人都体会得深。 平常素日里,她多半以许太太的面目示人,端淑贤良四个字一字不落。 但是如果谁有本事走得近些,就会明白她装得有多不耐烦了,那正是深宫里不甘寂寞的“婧主子”最生动的情态。 不过,这都还不是最动人的。若想尝一口“丽丽姐”的风骚,你要能勾得动她的心,撩得起她的火…… 这层层递进的美好,如今陈主任应该都尝过了,的确够幸运,也算有本事。 许博承认他有着大多男人都不具备的魅力,却并不怎么认可他的眼光。比如怀中这位新任表姐,被他说成了从未意识到自己美貌的价值,也不知是褒是贬。 不过,不论褒贬,那都是别人的心得,跟许博毫无关系。她在他心目当中没有分数,也无可替代。 尤其是在此刻,他收获的,是移时异地不同的绝代佳人带给她的同一份关怀与体恤,化骨般的柔情。 鸡巴再大,也得被这样的好福气给羡慕死! 许博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表姐的瞳仁里,舒朗一笑:“以前不懂,直到我看到她居然能爽晕过去,才明白,如果放下一些事,应该还能给她更多。” “那你……不会嫉妒吗?” 程归雁柔软的身体一阵扭转,舒服的仰望男人,小嘴微张,似乎担心着什么。 许博忍不住去勾她下巴,以问作答:“那你觉得,她现在会不会在嫉妒你呀?” “我?” 程归雁扶住男人手腕,贴在莫名发烫的脸上,嘟哝着:“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说到一半,浓睫一垂,咬住了嘴唇。 “怎么?”许博忽然有些惴惴。 程归雁沉吟片刻,再抬起眼睛时,勉强挤出一丝羞涩笑意,眼睛里竟隐隐泛起水色:“说我应该嫉妒她……还差不多!” “那你嫉妒她吗?”许博不无担心的笑着。 程归雁无声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想起她的时候,连……什么都忘了……”一句话将尽未尽,却把满腔的情意都剖给了男人。 许博只觉得自己的心倏然坠落进那水汪汪的,含羞带怨的大眼睛里,“扑通”一声,激起了千层细浪,万种情思。 他有些慌乱,又满心甜蜜,欣喜莫名,又受宠若惊。 坠落的心浮出水面的刹那,浪子已经幡然了悟: 陈学长,罗师兄,还有实际上在做她继父的丈夫秦老爷子,都不足以在她的波心投下倒影。那个真正撼动中宫,掀起浪涛的人唯有自己。 一个如此内敛的女人,为爱表白,还能指望她多直接呢?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住,或者说,还有没有资格消受。 跟朵朵,他可以毫无顾忌,因为账面清晰,全无包袱。跟阿桢姐,他可以酣畅淋漓,因为知根知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是,程归雁。 从第一面开始,他就感念彼此的契合,打心眼儿里喜欢她。看她哭,他心疼,看她笑,他也跟着笑。 虽然情况足够特殊,给了两人更多的机会,但是他真的从未往这上面想过,或者说,不敢去想。 罗翰说,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他紧接着就明确了那是哪种喜欢。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但柔情似水,不加梳理会变成洪峰…… “知道吗?我还嫉妒一个人。” 程归雁的目光在坦白之后反而变得宁定而灼热,烤得许博咽了口唾沫,“是谁?” “Monica!” “哦?” 许博脸上轰然一热,似乎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浪荡不堪,厚颜无耻。 “我嫉妒她可以一直不必像我这么尴尬,在一个有妇之夫面前蛮不讲理,强人所难……” “雁姐……我……” “放心,我有老公,不会逼着你娶我。” 程归雁的笑脸好像泛着兴奋的红光,瞳仁里却倏然闪过一丝决绝,“我只是想,在这两天,你能不能像爱她那样……” 未等说完,许博的吻已经覆在她唇上,厚重而热烈。伴着一阵莫名的抽痛,一丝难言的苦涩,他在心底轻轻念了一声抱歉,却不知道该送给谁。 以吻封缄,不问前生来世,是笑是泪。 或许,这才是活在当下的洒脱。程归雁竟然比他这个自以为导演了一场场好戏的明白人先做到了。 两条胳膊盘上男人的脖颈,傲人的奶脯奋不顾身的迎上男人的胸膛,程归雁长发披垂,纤腰曼拧,雪白的脖子天鹅引吭般伸直,吻得舍身忘情。 半颗清泪滚过红热的耳鬓厮磨,润湿了一根长长的青丝。 良久,远处的脚步声惊扰了长吻。两人同时睁眼,对望片刻,都在对方眼中收获着激动和默契。 扭头再看向月门方向,一个穿着宽大校服的瘦高男孩正快步走过。 等了半天,许博也没见那个小姜老师的影子。一回头,发现程归雁正坏笑着看她:“说不定有别的门儿呢!” 许博尴尬咧嘴,刚想找补,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是微信提示音。 “谁呀,我也看看?”程归雁搬着他手腕。 许博把手机往怀里一盖:“嘿嘿,叫老公就给你看!” “老……老公……” 程归雁叫出个“老”字才发觉这个称呼对于自己来说太过陌生,不禁眸光怯怯,委屈的嘟了嘟嘴,羞不可耐的咬住嘴唇。似乎想到都已经说了一半了,总不好吞回去,才娇滴滴的补了个完整版的,额头抵住男人胸口挥拳捶打。 许博没想到她这般反应,心怀一畅,搂着佳人轻拍脊背,享受着轻怜密爱的心满意足。 好一会儿,两人才把注意力拉回到手机上。 信息是祁婧发来的,两张图片,一张是个小巧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颗水蓝色的串珠。许博一眼就认出了“潘多拉”的风格。 另一张,是个聊天截图。 陈大头:婧婧? 婧主子:不许叫我婧婧! 陈大头:好吧,小婧? 婧主子:好肉麻!你还是叫小祁吧,全名也行啊! 陈大头:祁婧小学妹,你在干嘛? 婧主子:晕,有事说事,我在喂奶! 陈大头:【呲牙笑脸】我又有一颗珠子啦! 婧主子:看到啦! 陈大头:方便出来么? 婧主子:【害羞】干嘛? 陈大头:我记得你喜欢摩托车…… 婧主子:你有么? 陈大头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陈主任全副武装,胯下一辆BMW水鸟ADV,笑得低调而狂妄,凶残而性感。 许博虽然对摩托车没研究,却在大春的朋友圈里见过。 超大的油箱,刚猛的护杠,高高昂起的鸟喙和不对称的LED大灯,都标定着他无数次津津乐道的男人梦想。 婧主子:哇!是你的吗?太漂亮了!【一串跳跃的小红心】 陈大头:多穿点儿,等会儿我来接你? 对话到此为止。下边是空白,并没有婧主子的回复。那意思是显而易见的——要挣得亲老公的同意! “准奏!钦此。” 许博看了一眼旁边红着小脸的程归雁,按下了发送键。 程归雁坐在男人腿上不敢稍动,因为她的半个屁股正压着一根烧红的铁棍。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六章奉旨偷欢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六章 奉旨偷欢 “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秒回的信息把程归雁逗得忍俊不禁,偷偷瞟了一眼自己正依偎着的男人。 “注意安全。” 就回了四个字,好像耗费了他大半心神。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棱角分明的唇角抿着的那一丝坏笑,格外迷人。 程归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证这夫妻俩的神操作了,可还是忍不住心慌意乱。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就足以让她呼吸不畅,血管扩张,忍不住浮想联翩。 当着自己男人,跟别人那个……还煞有介事的请示汇报……天呐!不知道比偷偷摸摸的岚姨放荡多少倍。 偏偏这个男人正在搂着自己的腰,十分钟之前被他抵在窗根下揉上高潮,刚刚又在他的亲吻里荒腔走板的倾诉衷肠…… 那根硌人的家伙把半边身子都顶麻了,程归雁自甘堕落的拧着身子,厚着脸皮把头抵在他颈窝里。心中有千百个问号在跳荡,却一个也拎不清楚。 “昨天……你……在里面?” 害羞到了极点,终究压不住窥探的好奇,程归雁还是问到了细节上。可是,还没等到男人的回答,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的两个字像是催命的符咒,看得她心惊肉跳,下意识的将手机避开男人的视线。 怎奈这么亲密的距离,想逃过他的眼睛实在太难了。想要起身的动作也被圈起的臂弯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灼灼的目光一点儿也不比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暗淡,温柔又捉挟的笑意更惹娇羞。 那是她打来的电话,那个刚刚还拿腔作调谢主隆恩的小妖精!跟男人请完假撒完娇,转身就把电话打到自己手机上,是何居心? 程归雁的心肝肺在固执催逼的铃声里跳成了一个,哀怨的横了男人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喂?” “雁姐,你好呀?” 许太太的官样问候甜中带酸的亲热,却一下把程归雁坐在男人腿上的屁股问得不自在起来: “……你好!” “路上还顺利吗?”许太太开启了寒暄模式。 “还好,他……我们租了一辆车,挺顺利的,嗯!” 程归雁好像忽然回到了学生时代,一听师长的提问并非超纲也未刁难,嘴巴里虽然稍微有点拌蒜,可还算正常的对答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哦,那应该挺快的,想去哪玩也方便,你姑姑还好吗?”许太太的关怀更加到位。 “嗯……挺好的,等下再去看她,先在高中这边逛逛……” 许博应该是听不清那边说话,把脸贴了过来。程归雁嘟着嘴推他胸口往外躲,偏不给听见。 “是吗,先回母校看看哈……”许太太有点小兴奋,“见到认识的老师或者老同学了吗,变化大不大?” “没有……就进来逛逛,变化是挺大的,好在还在老地方……” 程归雁相信问者无心,还是第一时间就从老同学想到了陈志南。 刚才那张骑摩托车的照片还在眼前,包房门口偷听到的对话也记忆犹新,落定的前尘即便不会再起,也拦不住芳心重开的程姐姐追赶那方面没羞没臊的旖旎念头。 这个人,原来也这么不老实! “肯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可以——讲给你旁边那个人听听。”许太太的狐狸尾巴渐渐露了出来,说话开始不着调了。 程归雁被那轻佻的口气吹得脸上发烧,看了一眼直眉瞪眼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在他的注视下,心反而落了地似的,跳归跳,不再着慌了。 “我上学的时候谁也不理,哪来的什么回忆啊?” 一只大手毫无征兆的捏在乳头上,把最后一个感叹词捻得只剩下气音。程归雁一把抓住男人手腕,咬住撞到牙齿上的呻吟。 电话那边似乎也在躲避着什么,“呵呵”笑了两声,慢条斯理的说:“没关系啊,这次好好逛逛,下次再回来,不就有了吗?” “有什么?” 身上的要害被入侵,程归雁一下没来得及领会许太太的重点,话已出口才明白过来,立时羞愤难当,生生把男人的魔爪拉回腰里。 “咯咯咯……”许太太笑得像个兴风作浪的女魔头,“没事没事……那——你们晚上住哪儿啊?” 这话头转得危机暗伏,程归雁举着电话,小脸憋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接下去是不是要问订几个房间,是大床房还是标准间了?看来,这个妖精打这个电话,就是专门找茬,来给自己难堪的! 电话那头也没等她,继续轻描淡写的说: “沉阳那边气温应该比北京低吧?现在毕竟还不算夏天,他睡觉又不老实,喜欢抢被子,你要……你要当心啊!可别……咯咯……可别冻坏了!咯咯咯咯……” 实在憋不住,许太太断断续续说完,估计已经笑翻在了床上。 程归雁羞得就差顺着树根钻到地底下去了,银牙交错间朱唇绷紧,稍一思忖,爽脆的嗓音有如钟磬: “不用妹妹你担心,酒店房间总比荒郊野外暖和,骑摩托……骑摩托带风可大着呢!” 似乎生怕那妖精回嘴,程归雁迅速挂断了电话。胸脯急速起伏着,气势汹汹的盯着男人看了几个呼吸,一下扑上去,吻住了他发愣的双唇。 …… 祁婧这边躺在床上笑得肚皮正抽筋,电话就给挂了。看了一眼手机,又自顾自的笑了好一阵才起身。 自从那天在大风火锅的城墙上惊鸿一瞥,程归雁的美貌就已经令她心折了。 不清楚男人们见到这种顶级美女是什么心情,反正在婧主子心里,大有类似一见钟情,又或惺惺相惜的感觉。 医院门口,她风姿卓越的上了许博的车。 大年夜的产房里,她笑意盈盈的教自己喊老公。 监视器里,她目光迷离的打散了麻花辫儿,脱下了旧校服,钻进了自己“父亲”的被窝。 每一个画面,被祁婧看在眼里,印在心里,全都那么美,美到放下红尘纷扰,忘却前世今生,超脱伦常俗理。 她的端庄高雅更加纯净无争,比朵朵的世事练达更具皎皎出尘的魅力,又比阿桢姐的恬静多一分活力,比芳姐的孤高添几度温馨。 她跟男人们的牵绊纠葛的确惹人遐思,却并未像莫黎那样,让祁婧生出妒忌防范之心。 明知自己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早已被她掌握,居然也能毫无顾忌的去面对她,亲近她,甚至时不时的抓住机会欺负她。 如此百无禁忌的把自家男人借出去,祁婧当然无法做到放任不管。尤其是陈大头的邀约被顺利批准之后。 这TM不就是某些人所谓的各玩各的么? 呵呵!表面上看的确妥妥的对号入座,可在祁婧心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发给男人的两张截图就是证明。 那是她跟奸夫联络的完整记录,她相信,每一个字的真实程度都足以挑动男人敏感的神经。 偷情,的确够刺激。 陈志南也几乎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他有故事,有魅力,有激情,有胆量更有分寸。一想起那小包房里的月光,就有一种变身女狼人的冲动似的。 然而,如果男人被蒙在鼓里,那只是偷尝新鲜肉体的快乐罢了。 真正让“丽丽姐”心头狂跳,兴奋莫名的,是用奸夫的鸡巴去刺激许先生的兽血! 那样,就有了被窥探的快乐,被捉住的快乐,被争夺的快乐,被宠爱的快乐,后面还一定会有被惩罚的快乐! 陈京玉之前,她不知道做女人会那么爽,爽到晕厥。可回到许博的怀里之后,她早已经把那根大鸡巴丢在了脑后。 因为,那东西再大,也只是在刺激一个器官而已。华丽转身的许先生领着她发现的,是一座性与爱华丽交织的天堂。 她一次又一次的发现,同样的身子,不仅仅那个地方能享受高潮,心脏也可以,脑子也可以,灵魂更可以。 只要想着他,无论是哪根鸡巴肏进来,都同时肏进了他的目光里,耳朵里,无所不在的关切和感知里,当然还有时时牵绊的心里。 这身子是他的,快乐也自然属于他,玩命享受的同时,也是在记录,在刻印,就算他暂时不在身边,也会在重新投入他怀抱的同时翻着番儿的完美重现! 那是一种比肉欲更渴望倾诉,渴望发泄的快感,是心灵与肉体同时碰撞出的高潮,是爱的给予与回馈共奏的天籁绝响。 无论相隔多远,祁婧都不会怀疑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存在感。可是,那位程姐姐她还没有琢磨透彻。 归乡之行无论必要与否,那回事是不可或缺的。既然这边勾了男人的魂,那边也不好冷落了殷殷切切的程美人。 在自个儿男人这里,是纵着,还是拦着,都不是许太太想要的,索性就打了那个电话。既暗示了自己的不容忽视,又揭开了程姐姐羞答答的面纱。 还有一层意思不好说,就是真的真的很享受欺负那姐们儿的感觉!嘎嘎…… 出门的时候,还不到叁点。 当然,还是要跟阿桢姐扯个谎滴。 这两天,阿桢姐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可眼睛里明显多了几分水色。许太太粗中有细,当然全看在眼里。 两个人虽然轻易对不上目光,直觉是骗不了人的。对答之间的措辞也有了变化,虚应客套少了,无形中近便许多。 谎扯得随意,阿桢姐也答应得便给,在淘气的小皮靴上搭了一眼,笑得波澜不惊。许太太的心里便隐隐生出一丝紧迫感。 听领导的教诲,她没敢穿裙子。 又觉得曾经在办公室惹起尖叫的那套连体皮衣太张扬了。就挑了一条比较厚实的牛仔裤。 裤子的颜色水洗蓝白,把性感的腿部线条修饰得格外惹眼,挽起的裤脚刚好露出栗色靴筒上的一串流苏。 跟靴子同色的皮带一端自然垂在胯骨上,清新醒目的配色既俏皮又时尚。 上身搭配的是一件墨绿色的长袖工装T恤,胸腰紧绷,大奶子把胸前的口袋撑到变形。圆形的领口露出一线诱人的长颈漏斗,颤巍巍的美肉能把男人的眼珠子像乒乓球一样弹开。 为了保暖,更为了兼顾偷情的氛围,肩上披了一条小斗篷似的猩红色羊绒披肩。 极具游牧风情的不规则边角一直垂到了屁股下面,若是被风带起,冶丽飒爽不难想象,绝对配得上那台健壮到野蛮的大摩托车。 步出小区门口,就看见马路对面靠在车门上的陈志南,手里还捏着半截香烟。 祁婧远远的就被加缪的微笑勾得心头一颤,脸上却不动声色,小心躲避着来往车辆,一步步穿过马路。 陈志南第一眼看见的是“丽丽姐”右手腕上的“潘多拉”。 那精美的串珠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更与她野性十足的粗犷装扮相映成趣,闪烁着用心雕琢的别致魅惑。 当然,最重要的,那是她专门为他戴上的。 刚想上前迎接,没想到牛仔女郎突然转向,晕着脸蛋儿微不可查的横了他一眼,聘聘婷婷的绕过车头,自己拉门上了车。 “你的摩托车呢?” 陈志南关上车门,把烟蒂摁进烟灰缸,并未立即回答女郎的开门见山,而是欠身捉住她的手,把手链摘了下来。 上来就进行这个别具意义的步骤,“丽丽姐”的手被捏得颇不自在。瞥了一眼神情专注的男人,气息没来由的一促。 “你老公不在?” 陈志南一边说话,一边从衣兜里取出个小盒子,把里面的串珠穿好。不知是否故意区别开来,两次他都选了蓝色的。 “只有一颗,那就只能射一次咯?” 这么不要脸的算计差点儿把“丽丽姐”的脸皮羞掉一层,赶紧压住邪念,强作镇定的应付男人的问话: “他要是在家,我还能让你到这来接啊?上次从……从你车上下来,都被我公公看到了……” 祁婧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世故老道,厚颜无耻,好像要故意暗示男人彼此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后面的几个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车厢里淡淡的烟味变得无比熟悉,也不知道是在勾引谁。 “你们跟老人住在一起?” 浑厚的男中音里听不出什么,重新拉起手腕的力道似乎加重了。 祁婧伸直胳膊就着男人,忽然不敢去迎那近在咫尺的目光,好像生怕他扑上来似的。好半天,才缓缓抽回了手。 “没有……那天他来看孙子,回去晚了……” 支支吾吾的几个字,把一向伶牙俐齿的“丽丽姐”变成了结巴。奇怪了,怎么一下子就说起家庭和老人了?又TM不是相亲搞对象。 沉吟片刻,许太太不禁恍然。 再怎么被看做是成年人的游戏,“偷人”的勾当依旧是见不得光的。 莫名其妙的提起这个话茬,根本不是自己主动暗示,而是这暧昧又刺激的氛围唤起了她意识中预埋的提防和焦虑。 昨天晚上变着花样的浪,那是有男人保驾护航。 今天一个人上了贼车,立马就意识到,无论自个男人多么奇葩,也无法改变世人对“坏女人”的指指点点! 而首当其冲必须要警惕的,就是自家老人的目光。 作为一个有前科的女人,这种本能的反应有如惊弓之鸟,根本无需经过思考就发出了警告信号。 然而,虽然一时间被羞耻感包围,头都不敢抬,却根本没觉得有多惊慌害怕。 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建着那天公公躲在不同的角落里暗中窥探的画面,鼓动着心跳怦然浑身发紧的不是千夫所指的恐惧,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 不难想象,除了公公,暗影之中还藏了更多双眼睛,众生的眼睛,世俗的眼睛……他们的目光从男人上车到女人下车就未曾离开过。 更不难想象,他们私下里早就把车厢里持续了几分钟的不可描述编成了各种版本的段子,在串门子扯闲篇儿的时候添油加醋。 而人群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竟是自己的公公。他平时就少言寡语的,当然不会参与编排传播,却一定是看得最真切最揪心的那个。 窗外的景物动了,是陈志南发动了车子。 “对了,今天是五一长假的第一天,老爷子不会刚好溜达过来串门儿吧?” 这个念头立时提醒了祁婧,拧着脖子朝马路对面快速的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时,正对上男人有些好奇的目光。 “看什么呢?像个受惊的小地鼠似的。” “没有……没看什么……” 望着男人专心开车的侧脸,许太太迅速调回一个见过世面的荡妇该有的镇定,无暇应对他罕见的小玩笑。 “偷情”这种在别人嘴里咬牙切齿,心里喜闻乐见的事,没人会愿意发生在自己家里。 除了为儿子担心,对这个不肯安分的儿媳妇,公公也曾给予最仁慈的宽容和最大限度的理解。 若只是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自然不会影响像他这样通达开明的老人,可是,现在是被他亲眼看到了。 如果真能让他明白,那些他没看全的,虽然已经在另一个时间地点,以更疯狂的方式发生了,但实际上根本不会伤害到他的儿子,更不至于让他们的小家庭分崩离析,是不是就可以放下忧虑呢? 念及此处,祁婧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简直像是在擂鼓。 真TMD异想天开!让他明白,怎么让他明白? 难道告诉他,你已经跟他儿子以外的两个男人睡过,以后还会有更多?告诉他,他的儿媳妇有想跟谁睡就跟谁睡的特权,只要看对了眼儿就行? “咯咯咯……你这个骚货,是不是被肏傻了?当着老公的面儿偷男人还不过瘾,非要当着公公的面儿偷是吧?要证明给他看,直接偷他不是更省事儿?咯咯咯……” 一个无比放荡轻佻的声音在车顶上又笑又跳,刺耳的嘲讽像一根根鞭子,把许太太的脸抽得通红。 偷欢啊偷欢……重点到底是偷,还是欢呢? “婧婧同学,你好像很兴奋啊,那么期待骑摩托车么?” 陈志南自是无心调侃,祁婧的脸却更热了,气急败坏的呵斥:“讨厌!跟你说了不许叫我婧婧……” 越说越觉得理不直气不壮,自惭形秽起来。慌忙收起奇葩念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男人身上: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摩托车的?” 陈志南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的说:“你那天不是吵着要坐莫黎的摩托车么?我看你眼睛直放光……” “我那是不想上你的车!” “丽丽姐”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又担心卷了领导面子,嘟哝着解释:“跟个色狼似的看人家,怪吓人的,平时也没见你那样……” 陈色狼目视前方没说话,咧开嘴笑了。 想到那句“咱们找个地方”的蹩脚邀约,祁婧绷着的脸皮儿一松,苦忍着没笑出来。也不急着说什么,悄悄打量着他的侧脸。 他本是别人的老公,孩子的父亲,还是个领导干部,短短一个礼拜,就从世界的远端忽然变得触手可及。 昨天的聚会上,更是见证了领导形象的彻底崩塌。 上台唱的都是取悦中老年妇女的歌,下了台就偷摸女下属的大腿。后来还追到女厕所……坏事都让他做绝了。 这会子,倒笑得人畜无害,像个忠厚长者般惹人亲近,说什么骑摩托车,装神弄鬼!还不是馋人家的身子么? “丽丽姐”忍不住连连腹诽,心中的羞喜却荡漾着少女般的酸酸甜甜。 回想那些近距离的零碎片段,仿佛折射出若干剪影,重组了一个色欲男人的丰满印象,带着扑面而来的新鲜感。 而最让她心跳加速,目眩神迷的,恰恰就是这个拉近,打破,然后重塑的过程。 每一步都仿佛揭开了世故的重重伪装,触摸着肌肤的温度,无比真切的拥抱一个有呼吸有欲望的身体。 之前电梯里绅士客气的陈主任,校园里口口相传的陈师兄,终于变成了连尿都敢喝的陈大头。 也难怪可依姑娘被他迷得颠叁倒四的,对一个情欲饱满的女人来说,被允许靠近一个这样的精品男人,必定冒着沦落的风险。 因为,你会被每一个深邃的眼神勾动联想,迫不及待的想听那微笑背后的故事。 沉默依旧在车厢里蔓延。祁婧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链。 整个链环已经被占据了叁分之一,最多还能再添上十颗八颗。介于游戏规则的限制,每个机会都是珍贵的。 毕竟,并非每个初夏的午后都如此休闲惬意,阳光明媚。 “你现在……跟林老师还有联系吗?” 每次提到林老师,他眼睛里闪过的东西都能激起心头的颤抖,祁婧分不清那是嘲弄还是失望,却分明可以感受到无法忽略的疼痛。 凭女人的直觉足以断定,那或是一道疤,也是唯一的缺口。即便心生不忍,还是怎么也压不住好奇。 果然,陈志南没有给他捕捉目光的机会,沉吟片刻,再转过脸已经换上一副师兄专属的温和笑容: “等有机会,我们请她吃个饭怎么样?” “我们?” “丽丽姐”这会儿脑子里装的全是窥探私隐的闪展腾挪,第一时间把自己跟陈师兄的关系绑在了奸夫淫妇的马车上,等意识到师兄妹请老师吃饭的人情世故,已经是小脸烧红之后的事了,忙不迭的找补: “我跟她……她应该都不记得我吧?” “怎么可能,她可不止一次提起你。”陈志南好像忽然被勾起说话的兴致,“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很少有那么用功的,看上去成熟,其实心地很单纯。” 高高的胸脯弹射着陈师兄配合到位的视线,“丽丽姐”有点儿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但是,那根本不重要: “那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天。” “上个礼拜……那不是……” 祁婧的声调不自觉的升高了。她很意外。 原以为自己好奇的是一个结局并不完美的前尘往事,忽然发现,故事不但没有结束,还刚刚跟自己擦肩而过。 “对,就是送你回家之后。”陈志南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那你们……” 记忆中的双层钢丝床在“丽丽姐”脑子里“嘎吱嘎吱”的摇晃起来,后座上燥热粘稠的心慌意乱仿佛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他说过,去找个地方。原来…… “我们去参加了一个聚会。” 陈志南依然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绷紧的神经。可没想到,稍稍放松之后竟直接想起了昨晚激情中的对话: “……我一边干她,她一边吃那老头的鸡巴……” “是什么……聚会啊?” “丽丽姐”的声音里仿佛下了春药。如果往后视镜里看上一眼,肯定会被自己的表情吓到。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红灯亮起,陈志南踩住刹车,目视前方把话说完才转过头来。 在他的目光里,祁婧前所未有的感应到了一丝不可触碰的严厉。好像一道烧红的铁栅栏垂直落下,隔断了窥探的通道。 可缭乱的思绪还是拉着兴奋的意识穿过了栅栏,闪现在眼前的居然是那辆野兽摩托车!吓得她心头倏紧。 或许是小情人儿的表情过于生动,陈志南歉然一笑。 一缕深情的注视,直达祁婧的眼底。那是一道足以令任何女人心跳的目光,深沉而纯净,温暖而执拗,瞬间涤荡了所有的阴霾。 沐浴在这样的目光里,即便是个“坏女人”也能毫不费力的拥抱到足够的安全感,从惊悚的记忆里抽身,全心领受郎情妾意的美妙悸动。 “切,谁稀罕知道似的,肯定没干好事儿!”祁婧措辞严重不服,口气却在撒着娇。 她说不清自己刚刚碰触的是男人的自尊还是别的什么。那一闪即逝的坚硬,与其说是一种拒绝,还不如说是一种保护更让两个人都舒服。 “你像这样……喜欢过几个女人?” 究竟“这样”是怎样,祁婧也无法准确形容。早就知道,林老师在男人心里的分量很重,却一直猜不透他抱着怎样的态度,只好兜个圈子。 “两个。”男人回答得干净利落。 “另一个是谁?” “你知道的……” 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微微起伏的大胸脯上充电,笑容在“丽丽姐”的心头撩起羞答答湿漉漉的雀跃。 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女人一同上榜,居然与有荣焉,也不知庆幸什么。 “……那,你老婆呢?” 男人沉默了,盯着最后十秒倒计时,直至红灯转绿才说:“我……还是爱她的,可是,好像……不再喜欢了。” 这话祁婧一下子没听懂,可稍一琢磨,好像又并不难懂。 只是,这样的答案里仿佛散播着说不清的淡淡忧伤,让她无法继续追问,只能陷入静静的猜想。 爱着,却不喜欢了。 这对祁婧来说,似乎并不陌生。鬼迷心窍的跟陈京玉搅合在一起之前,对许博的感觉就是如此。何止是不喜欢,有时候简直是恼恨,满脑子怨念。 现在想来,是一场劫难挽救了爱情。劫后余生的后怕每每让她庆幸,一切都过去了,自己没有爱错。 但她比谁都清楚,真正难熬的,恰恰是历劫之前的那些日子。 欧阳洁,她见过。 高贵,冷艳,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容貌不俗,气质优雅,更在知名的大公司身居要职,从各方面显而易见的优质条件来看,足够配得上他了。 像他们这样的夫妻,无疑是人们眼中的天作之合,比莫黎和老宋可登对太多了。若两厢倾慕,光是琴瑟和谐的甜蜜想象就足以羡煞旁人。 可如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到了这样的境地,让这个男人如此灰心失落? 听许博说,他们夫妻已经叁年未曾同房了。酝酿这种冷静的默契,也不知消耗了多少朝朝暮暮的折磨。 这么久……还爱着? 祁婧不禁暗暗唏嘘。不敢想象,那所谓“爱”的坚持,还留有几分滋味。 是那方面不和谐吗? 昨天小包房里发生的一切,无比及时的闯进了祁婧的脑海,提出了有力的反驳。 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更是个有能力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懂情趣,又特别勇敢的男人呢!实在想象不出,会有女人对这样的男人视而不见。 哦,对了!许博说过,她喜欢被……可是…… “想什么好事儿呢?” 本来风平浪静,相安无事,这一问,把祁婧吓了一小跳,差点儿以为陈师兄会读心术。慌忙收起杂念,随口回应一句:“在想……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陈志南呵呵一笑:“刚告诉你就忘了,你今天怎么神神道道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家欧阳姐跟林老师也不是一款啊……”跟奸夫讨论主妇,就算厚着脸皮叫姐也觉得格外别扭。 “还记得那两套老房子吗?” “嗯。” “另外那套就是我岳父岳母的。” “啊?那你那天怎么不说?” 话一出口,祁婧已经明白了大半。勾引良家妇女,干嘛要啰嗦那些没相干的呢?怕人家不知道你妻贤子孝,和谐美满么? 陈志南只是伸手按住祁婧的手背,暖暖的握了握,便专心开车了。不但没借题发挥,连回答也直接省略。 弥漫空气中的烟草味依旧很好闻。 祁婧侧身斜倚着车门,默默的朝男人投去温柔的目光。直到“新冠小吃”的招牌从窗外一闪而过,她才发觉今天是故地重游。 破旧的居民楼依旧被铁栅栏包围,晾晒的床单衣裙万国旗似的迎风招展。 祁婧不自觉的想象着,血气方刚的志南哥是否在每次回家之前都偷瞄一眼隔壁阳台上有没有晾着年轻女孩的内衣裤。 这次陈志南并未领着她走进阴暗的楼道,而是来到一排旧仓房前。 白色的卷帘门拉起之后,一辆蓝白相间的大摩托屁股朝外停在里面,光一个背影就惹来祁婧“哇”一声欢呼! 然而很快,当她看着陈志南很费劲儿的把那个大家伙弄出了仓房,整颗心脏就被那前凸后翘的跋扈造型,壮硕威猛的钢铁骨架吓得砰砰跳了。 其实,我们的“丽丽姐”从小连自行车都没怎么骑过,喜欢摩托车完全是叶公好龙。 真正让她着迷的,是摩托骑士飒爽的英姿,酷帅的造型罢了。骑着这么个大家伙在马路上狂飙…… 天呐!单薄的想象直到此刻才破天荒的丰满起来,逼着她一遍遍反复评估的是自己有没有坐上去的胆量。 陈志南落好支架,递过来一个色彩斑斓的头盔,在她身上打量片刻才说:“不是让你多穿点儿么?” 没等女人顶嘴,他已经上前解开了披肩,搭在摩托车把上,回身从里面拎出来一件皮马甲,贴心的替她穿上。 祁婧拎着头盔,配合男人穿衣,乖得像个刚入少先队的小姑娘。那马甲居然是女款的,别的地方只是略窄,唯有胸口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去。 “这应该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祁婧被男人吃力的动作带得身子一晃,不好意思的咬着樱唇,脑中浮现出欧阳洁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苗条身影。 陈志南最终还是放弃了,望着上半截炸裂的开口“嘿嘿”一笑,突然抬眼直勾勾的望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祁婧被他看得心头忽悠一下,脸上羞赧调皮的表情逃散了一半,剩下的虽在仓促间聚起了温柔,还是难免尴尬,忍不住白了男人一眼。 陈志南抱歉的笑笑,又进去找出一套护具。 “这也是她的?” 护肩护肘护膝一件件往身上招呼,祁婧扶着男人肩头,一条一条的抬起长腿。这TM穿得像是参加极限运动似的,越发让她胆儿缩了,邪念转成了担忧: “不是,咱们就在马路上遛……遛遛,还用穿成这样吗?” “别害怕嘛!没事的,为了安全,有备无患。” 陈志南替她把披肩重新系好,又贴在耳边说:“你要是不喜欢,车子我都可以换新的,今天就先将就将就,好么?” 声音很低,很轻,可祁婧听出了沉甸甸的歉疚。 她想说自己根本不在乎,不过是好奇,逗他玩儿的。可一对上他晴空背景里的一双眸子,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今天,这个对自己迷恋已久的“老男人”格外谦恭守礼。一路上话不多说,折腾半天,连奶子也没上手摸过,完全是一派领着妹妹骑摩托的长兄风度。 虽然只比许博大了五六岁,可陈志南眼睛里那份内敛的神采,轻易不肯尽展的笑容就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层甘醇厚重的意味。 那看似平常的处变不惊与谈笑自若背后,好像酝酿了更炽烈的渴望,长期隐忍着,埋藏着,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蓄满了力量,伺机爆发。 而眼前的摩托车,仿佛就是他豢养的钢铁猛兽。他们之间一定缔结了某种灵魂的契约,在必要的时候互取所需。 那个必要的时候,毫无疑问,就是猎物出现的时候……然而,一个出卖了灵魂的猎手会仅仅满足于肉体的欲望么? 如果是那样,可依那头水灵灵的小羚羊他怎么一口没动? 腰上一紧,祁婧的呼吸已经跃上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频率。胳膊自然而然的搂住了男人的肩颈。 闭上双眼的同时,混着淡淡烟味的气息扑在脸上,双唇响应着阳光耀眼的召唤,迎上那泰山压顶般的一吻。 没有小毛的稚拙热烈,更没有许博的娴熟熨帖,男人的吻朴实而认真。他甚至不怎么会用舌头,一瓣下唇也能品咂许久。 神奇的是,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若是换了许博,吻上那么久,祁婧的身子早软了。可这会儿,祁婧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越流越快,心跳一下比一下有力,几乎是忍无可忍的主动伸出了舌头。 有一种渴望驱使着她,鼓励着她,勾引着她去用更有进取心的动作去刺激这个男人。她想看他的反应,类似于那个新年夜的吉他弹唱和邻家妹妹的摩托之旅。 她甚至有了一种冲动,想要看看,如果让他得知自己那个“不再喜欢”的老婆在外面随便跟人上床,又会是什么表情。 陈志南的呼吸越发深长,胳膊也搂得更紧,箍得祁婧几乎喘不过气来。可舌头依然回应不多。 此时此刻,他似乎并无某方面的欲望,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更多的是在享受美人入怀的服帖与柔软,贪婪的嗅探着她身上透出的幽香。 “婧婧,我真的被你迷住了。” 依然是凑在耳边的低语。这回,祁婧没有因为称呼呵斥他,而是开了个小玩笑:“那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话音刚落,手机发出信息提醒。陈志南适时停下纠缠,放开她转身去锁门。 祁婧点开微信一看,是许博发来的一张照片。 背景是路边上停着的一辆越野车,车旁边并排站着叁个人。 中间清丽可人的是程姐姐,左边跟她勾着手的是自家男人,右边则站着个又白又嫩,颇有姿色的阿姨。 这位应该就是程姐姐的姑姑了吧?眉眼和嘴巴都很像,果然是一家人。 祁婧只留了个蛮养眼的印象就把注意力拉回到许博身上。 衣装还算整洁,气色也未见旅途劳顿的疲惫。果然有美人在侧,神清气爽啊!小手拉着,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吧? 为什么嘴巴抿得那么奇怪呢?被亲歪了? …… 拍照的时候,许博一直在不停的品尝着自己的舌头。虽然没破皮流血,但肯定被咬伤了。行凶的当然是新收的小老婆程归雁。 女人接吻的时候爱咬人,这条注意事项即便早有备案,也是防不胜防。 跟祁婧谈恋爱的时候,经常被她情不自禁的下嘴。跟小母狗似的,没轻没重的叼住就不松口。后来严正交涉之后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没想到,今天在程姐姐这里又体验了一把热恋般的甜口细牙。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享受姑丈母娘准备的晚宴。 很明显,程姐姐这么乖巧又善良的好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完全是婧主子来电刺激的。许博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对老婆的洞若观火佩服得五体投地。 槐树下,心曲衷肠的倾诉过后,即使勾引着程姐姐喊了老公,要把“老婆”喊得她欣然答应,许博仍觉得自己的脸皮不够厚实。 恰逢婧主子来电。经她这么一插科打诨,立时风过回廊,云卷云舒。缠绵悱恻得略显沉重的气氛,在程表姐投怀送抱的刹那,自然而然的变得轻松起来。 男欢女爱,不仅仅要你情我愿,还要放开心怀,才能尽情享受其中的欢乐。 唯独这小獠牙初露锋芒的娇憨,让许先生有点儿消受不起。 跟着前面的黑色奥迪,越野车逐渐使离了市区,开上一条两排白杨树守护着的柏油路。 程桂琴放自己的座驾在前面引路,执意要跟侄女同乘。拉着程归雁的小手无比亲热的坐在后排,嘴巴跟着油门一起踩下去,就没停过。 这位姑妈的真容比照片上还要香艳几分,剪裁精细的枣红色西服裙套装穿在身上,胸是胸腰是腰的。再加上黑丝高跟,一头时尚的卷发,浑身上下透着十足的女人味。 当然,这些外在的装扮见的是功夫,心用到了也不足为奇。真正夺人眼球的是她雪白的肌肤。 一个年届五十的女人,脸上光洁干净得连颗痣也没有,皮肤白皙细嫩,比养尊处优的谭校长犹有过之。 除了眉毛挑得高了那么一点,唇线雕得刻意了那么一点,腮帮子上的肉皮儿松弛了那么一点,这位半老徐娘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然而,不知问什么,走出校门看到程姑妈的第一眼起,许博就觉得她戴着一副面具。就连姑侄执手相看时洒落的几滴眼泪也像早就安排好了的。 程归雁没哭,拉过身后的男人介绍说:“这是许博,我老公!” 许博顺水推舟的场面活儿完成得天衣无缝,也同时接下了程姑妈伽马射线一样世俗的扫描。那份毫不掩饰的,带着明显性别鉴赏倾向的打量,让人浑身不自在。 一路上,这位程归雁称作“老姑”的奶奶嘴皮子比红楼梦里的凤姐还厉害。路没赶多远,已经热络的续上前缘,把她的近况摸了个透,自然也放不过许博。 “小许啊,你看着好像比我们小梅还小吧?” “她比我大叁岁,老姑!”许博的“老姑”也一点儿不含糊。 “看看!老姑的眼力怎么样?一眼就看出你这个丫头有福气,女大叁抱金砖,你说是吧小许?” “说实话老姑,您看您侄女儿,跟大学刚毕业似的,走大街上谁敢说她比我大呀?您要不是知根知底儿,也根本看不出来。” “知根知底”四个字不着痕迹的拉近了姑姑和侄女儿的距离。程桂琴被逗得眉开眼笑,搂住程归雁大呼小叫: “呦呦呦,看把我们小梅夸的脸都红了!跟新娘子似的,咯咯咯……唉,你说这十几年不见,个儿也长高了,模样儿也更周正了……啧啧啧!” “老姑——” 后视镜里,程归雁的脸蛋儿被人捏了一下,羞不可耐的低声抗议着。可越是害羞,程姑妈越不肯放过她似的,兴致盎然的说: “小许啊!也就是你这样的一表人才,换了谁,也配不上我们小梅哦!咯咯咯……看见你们小夫妻手拉手的热乎劲儿,老姑这心里啊,就高兴!” “老姑您这就太夸奖我了,我就是运气好,哪有什么才啊?” 许博瞟了一眼姑侄俩交握的手臂,笑着说:“您这白手起家,打拼了这么大产业,才是真有才,真能干呢!今儿见了您我才知道,归雁这么漂亮,也是她遗传的基因优秀!” 初次见面就夸长辈漂亮自然不太合适,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对这位姑妈来说,应该是最有效的一招。 果然,程姑妈嫣然一笑,深望了侄女婿的背影一眼,却转对侄女说:“小梅啊,小许这口才你跟老姑捆一块儿也不是个儿,以后你可得当心点儿哈!” 没听见程归雁出声,许博再次接过话茬。 “老姑您可别跟我们小辈儿谦虚。您管着那么多企业,又是景区,又是酒店的,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犯不着跟我们斗嘴不是?” “我们这儿是小地方,跟你们大城市可比不了,还讲究什么企业管理,就剩下个操碎了的心,跑细了的腿儿。” 这样的场面话,程桂琴说得驾轻就熟,也毫不掩饰脸上的如沐春风。 然而,在她身上,许博却感受不到多少女企业家该有的气场。照片上定格的精明干练好像模特身上的时装,下了T台就再也没办法修饰臃肿的俗气。 姑侄俩相处融洽,许博自然替程归雁高兴。可对这位身价不菲的姑妈,他始终看不真切,留上了进一步观察的心。 一路向北不到二十分钟,马路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多。几乎是刹那之间,车子冲出了密林遮挡,一座水库出现在马路西边。 身后传来程归雁的轻声惊叹。程桂琴不无自豪的说:“跟你上学的时候不一样了吧?这就是卧龙湖。” 后半句自然是介绍给小许听的。 许博跟着前边的奥迪转入一条岔路,沿着湖边向西行驶。透过湖边的树林望去,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游弋着不少游船,还有几艘快艇拉起亮白的水花。 人工湖宽度并不太大,却看不到向西延伸的尽头。围绕着水面的娱乐项目很多,随便数过就有叁四个游船码头。 沿湖的绿化做得非常的好,一眼望去,林木繁茂,未能及远,除了树,只看见几处较高的建筑,风格各异的屋顶掩映在漫山遍野的新绿丛中。 围湖的公路蜿蜒曲折,却没有多少分叉。经过两座度假酒店之后,遇到一个向北的路口。没走多远就到了尽头,一座叁层的独栋别墅坐落在大片松散的胡杨林中央。 别墅有着白色的尖顶,外墙以橘红为主色,坐北朝南的正面叁层,两侧连接的东西朝向部分则是两层。 北方建房子喜欢方正宽敞,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这样的小楼已经足以让人耳目一新。 “哇!简直是一座世外桃源,老姑,你就住这儿啊?”程归雁一边下车一边由衷的赞叹。 许博跟司机拉着行李跟在两个女人身后,沿着理石铺就的环形路面,绕过一座假山花坛走进没有围墙的庭院。 各种花木全部直接种在地里,颇具山间情调的灯柱围栏都是木质的。最惹眼的要数西厢那边联排五层的葡萄架。 现在的时令,上面只是爬满了嫩叶藤蔓,却依然透出旺盛的生命力和闲适生活的浓浓情趣。 待走到门前,许博才听见隐约的说话声。东边的楼门敞开着,循声望去,是几个男人在里面打麻将。 “是上边的几个领导。来,我带你们见见!”说着,程桂琴交代司机拎走了行李,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绕过一座屏风,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客厅。陈设算不上奢华,走复古风格,木质的沙发扶手,占了正面墙的陈列柜,简约中不失大气。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麻将桌,四个男人正围着搬砖修长城。 一见有人进来,四个人都望向门口,只有背对门口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诶呦,这是接回来啦?”最先说话的是正对门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许博见他穿着雪白的衬衫,梳着漆黑浓密的背头,洪亮的嗓门和裂开的大嘴相得益彰,一口大板牙够扣半副麻将牌的。 光从座位和说话的口气判断,也应该是在场官儿最大的。 “回来了!”程桂琴喜笑颜开,“这不,领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小许,小梅,这位是赵叔叔!” 许博上前跟“赵叔叔”握手。这位领导只是抬了抬屁股,目光居然越过他的肩膀,毫无顾忌的盯了身后的程归雁一眼。 程归雁似乎并没做好再见生人的准备,只依在男人身侧微笑点头,说了句“您好”。 “桂琴啊,你这位侄女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有点儿害臊,有时间你得好好调教调教啊!哈哈哈!” 附和的笑声此起彼落,许博脸上客气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他瞥了一眼程桂琴,忽然生出一股苦涩的同情。 “赵叔叔”右手边的“侯伯伯”是个地中海,不知是发觉许博脸色不善,还是本性善良,没做任何过分的举动,面色温和的起身握手又落座。 “这位啊,是你姑父,姓郑,在地税局工作。” 程桂琴话音未落,她旁边的座位上站起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身量不高,国字脸,宽宽的下巴尤其显得朴实敦厚。 程归雁大感意外,接连确认过姑妈的眼神才小脸一红,双手交握身前对着男人鞠了一躬,“姑父好!” 郑姑父连声说“好”,伸手跟许博握了握,站着没坐。 这时旁边那个年轻人说话了:“哥,姐,我叫王林,在咱们县委上班儿,请多多关照!” 许博见他跟自己年纪相当,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顿生好感,不禁用力跟他握了握,脸色也好多了。 “好了,你们接着玩儿吧!咯咯咯……等我把他们安排好咱们就开饭!大伙可都等着吃赵哥钓的鱼呢!”说完,程桂琴拉起侄女的手往外走。 许博象征性的跟四人点了点头也跟着出了门,只听程归雁小声说:“老姑,你啥时候结婚的?” “你都结婚了,老姑还一辈子不嫁人啊?咱们女人好歹也得找个男人撑门面不是?” 程姑妈的不好意思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压低了声音谆谆教诲:“不过呀,这男人有了点儿权力就都不会说人话啦,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场面上都这样,也吃不了什么亏,只要过得去就行了。这些当官儿的,咱们可一个也得罪不起……” 这样的人情世故自然是生意人必须遵从的铁律,许博不可能不懂。移时异地,搁自己身上,怕是要比程桂琴还要忍得下抹得平。 可若是真有人存心调戏自己女人,什么地方,他也不受这个! 正要走进楼里,身后传来响亮的汽车马达声。回头一看,一辆红色的小跑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身着淡绿连衣裙的苗条女子。 阳光下,那一头垂肩中长发浓密亮泽,仿佛跳跃的绸缎。眉目妖娆的巴掌小脸上唇红齿白,大老远就知道她在笑。 女子身型娇小,大约比程归雁矮半个头,恐怕还不足一米六,但身材足够修长,比例绝佳。裸露的纤细小腿白得耀眼,踩在一双亮晶晶的高跟鞋上,一步叁摇的走来。 程桂琴显然认识她,笑吟吟的迎下台阶。 许博正在好奇,肩膀上传来程归雁的声音:“小姜老师……”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七章夕阳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七章 夕阳 倚着摩托车站在包子铺门口,祁婧觉得自己像个不合时宜的傻粽子。被来往的行人看得忒不自在,摸索着把头盔上的护目镜放了下来。 陈志南笑眯眯的从铺子里走出来,短皮衣吊吊着,两条腿被工装裤一裹,显得贼长,看上去更像个老不正经又颓帅颓帅的江湖浪子了。 看着他把一兜包子和一打啤酒装进后座上的储物箱,祁婧歪着头调侃: “大头哥,你这是要把我拐多远啊,还准备干粮?” 陈志南接过头盔拎在手里,一边让祁婧跨上后座,一边回嘴:“没见过坏人吧?像您这样的,真想拐走也得先饿上叁天叁夜啊!” 说着,凑到她面前掀开护目镜,“而且,这叁天叁夜,肯定不能浪费咯!” 一下失去护目镜的隔挡,祁婧连他眼角好色的细纹都看得真切,想到前途未卜不禁心头一抽一荡: “还知道不能浪费啊?那你也坏不到哪儿去!” 陈志南微微一笑,鼻尖越靠越近,直至逼得“丽丽姐”警惕的扫视路人才帮她放下护目镜,转身跨上座驾。 男人的后背微驼,有种不一样的性感。 激越轻促的马达声骤然响起,祁婧下意识的扶上男人肩头。后座比前座高出许多,双腿刚好骑在男人腰后。 虽然那宽宽的肩膀就在胸前不远,高高的坐姿依然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抱紧我!” 陈志南高声的命令不容质疑,正好化解了“丽丽姐”的惴惴凄惶,老实不客气的合身贴上,双臂在男人胸前交握,两个炮弹一样的大奶子刚好压在男人肩背之上。 摩托车发动了。 这回,跟刚刚从小区出来的缓缓而行完全不同,几乎要把人抛起的加速度令祁婧不由自主的箍紧双臂,结结实实的贴紧宽厚的脊背。 即便她死也不愿在男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坐摩托车,还是在经过第一个十字路口,开始更吓人的加速时,无可救药的后悔了。 那激昂嚎叫的发动机好像就装在她胸腔里!倏然后退的街景渐渐模糊,迎面而来的路面骤然清晰的刺激着脆弱的心脏。 随着速度的飙升,整个世界都开始了震荡冲突,除了急速的心跳,身上已经没有一条肌肉不在变得僵硬的过程中颤抖。 没着没落却风驰电掣的疯狂姿态每多坚持一秒,肾上腺素都有爆浆的危险! “不行,我……我好怕!”恐惧的叫喊堵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 “闭上眼睛!” 再次传来的高声命令好像一针强心剂,浑身发硬的祁婧已经无法思考,下意识的照办。 闭眼的一瞬间,她就在无比紧张的臂围中捕捉到了男人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透出脊背,强劲而坚定…… “深呼吸!” 一定是那心跳在下达命令!肺叶立时给予了响应,新鲜的空气进入胸腔,仓皇逃离的感知终于开始慢慢回归。 首先驱散心慌的是男人厚实的腰背。麻木的双臂缓慢的从僵硬中恢复,强烈的踏实感觉在怀中变得空前丰满。 呼吸之间,整个身体被一股莫名的激动催化得无比柔软。 祁婧不自觉的低头,下巴抵住男人的肩,双腿包夹,紧紧贴着他腰腿间结实强健的肌肉,就连那个地方都不愿留出一丝空隙似的,不可遏制的向前迎耸着。 这像极了交媾求欢的姿势烙印在她几乎空白的脑际,引得心尖儿一吊,腿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奋力坚持的呼吸都发了颤…… 不知过了多久,呼啸的风声在黑暗中变得遥远而清晰。马达声连成一线,摩托车仿佛在空中滑行,并不像之前感觉那样颠簸。 祁婧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最先看到的是自己胸前猎猎飞扬的披肩一角。 摩托车正通过一座大桥,视野十分开阔,身体的左边有汽车不断超过去,可见速度一点儿都不快。 “吓死我了!” “丽丽姐”不得不懊恼的承认,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没用,撒着娇的控诉里拉着粘丝。 “哈哈哈!放心,抱紧我肯定死不了!” 陈志南的笑声前所未有的爽朗,拍了拍祁婧的手臂,“现在我可真加速啦,一定要抱紧啊!” “哎——哎——哎……不行——你个坏蛋!我不……啊——”再次来临的加速度直接把“丽丽姐”的嗓门儿冲开了。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叫唤,好像把那逼命的魔咒吓跑了,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摩托车超越了旁边的一辆斯巴鲁。 身体仍然很紧张,可她没再闭眼。那种飞速穿透空气的刺激,贴地飞行般的震撼是躲在车厢里永远也感受不到的。 道路依然宽阔,楼宇开始稀疏,摩托车已经在不断超越路上的车辆。 祁婧趴在男人背上紧盯着路面,用尽全力控制着呼吸。屁股下面的震动仿佛激发了阵阵电流,一波一波的顺着腰背上传到心脏。 原来,一旦你可以承受它,它就可能变成一种享受! 原来,骑摩托车根本不是为了耍帅,而是TMD找刺激! 很快,“丽丽姐”已经开始试着体验速度带来的快感。尤其是转过慢弯时,车身在极速中倾斜,惹得她大声尖叫。 每到这时,陈志南都要笑出声来,让人特别想在他背上狠狠的锤上几拳。可惜有人交代要抱紧他,不敢稍松,只好在心里暗暗记上一笔。 在宽阔的大路上飞驰了近半个小时,已经把大都市的楼群抛在了身后。 转入一条较窄的岔路之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祁婧居然略感失望,不过很快又好奇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爬长城!” “啊?”祁婧大声质疑,“你不会想把摩托车开上长城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祁婧自顾自的嘟哝一句,听天由命的贴紧男人。这会儿她已经可以放松心情的欣赏沿途的景色了。 京城郊外似乎更早入夏,新绿早已转深。别看祁婧从小长在北京,城郊的开阔辽远仍让她觉得新奇。 不知又行进了多远,路过一片桃园,枝头上居然挂满青果。那目不暇接的累累新绿翠黄,竟让她这个整天忙碌在写字楼群中的城里人油然生出一种错过花期的憾恨来。 正惆怅莫名,顺着绵延的桃林向远处的山坡上眺望,依稀可辨的一线城垛就映入了眼帘。再循着颜色辨认,便发现了更多灰黄的轮廓。 的确是长城,不过只剩下几小段,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 城墙几乎被沙尘埋没,染成了土黄色,唯有残破的缺口上还能依稀分辨青砖垒就的痕迹。 两个相连的山包上,各有一座烽火台,其中较高的那座明显承受了更多岁月的风霜磨砺,已经基本上坍塌了。 陈志南忽然开下了柏油路,顺着一条土路朝山坡上的战争遗迹蜿蜒靠近。转过两个对头弯之后,已经爬升过半,也绕到了山包背面。 山路很窄,足有叁十度的陡坡几乎就是沿着山脊开拓的,无论从哪一面滚下去,恐怕都要筋断骨折甚至丢了性命。 摩托车似乎无所畏惧,一阵阵的咆哮着往上窜,身后暴起大片尘土。 祁婧八爪鱼似的吸附在男人背上,越觉得惊险就越不敢闭眼,十指扣住男人胸前的皮衣拉链,只在心里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出声分了他的心。 终于,有惊无险的,两人冲上了一片断壁残垣,山路变成了砖石铺就的栈道。 残破的烽火敌楼虽然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土台子,视野却是无比开阔。山风吹来,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怎么样,害怕了没?”陈志南刹住车。 “今天就算摔不死,也得被你吓死!” 祁婧压着喘息哀声抱怨,心跳得像擂鼓,脖颈连着脊背一片片的湿凉,全是汗。 “不急着死,还没到地方呢!” “啊?” “丽丽姐”正想摘了头盔喘口气,一听这话往前望去。只见前方不及叁米宽的驰道像一条长蛇匍匐在马鞍形的山脊上,直通对面山头。 如果要过去,必须经历一次被刚才上山陡得多的俯冲和爬坡。而且,城墙依山而建,并不是笔直的,要过去,比坐过山车还要凶险。 最吓人的,是途中塌出的两个缺口,剩下可通过的路面估计不足一米宽。 “不是,咱们……咱们就在这儿玩会儿不行么?” 祁婧的建议可怜兮兮,胳膊却重新抱回了男人胸前,也不知是下意识的阻拦还是有了同归于尽的觉悟。 这时,陈志南一推护目镜,扭过头来微微一笑:“要是真掉下去,有你陪我也值了!” “放屁!你也不想想,这长城底下埋的都什么人啊?” 祁婧一拳捶在男人肩上,“你个老不正经因为泡妞掉下去,不得被笑话死!” “我泡的可不是一般的妞啊!” “少来,啥妞也不想早死!”祁婧一咬红唇,用力抱紧男人,放低声音凑近他耳边:“再说了,你……珠子还没攒够呢!要死要活的。” “嘿嘿!”陈志南放落护目镜,“看把你吓的,那两个豁子十年前就有了,结实着呢。走了!” 随着一声呼喝,摩托车发出怒吼,一头冲了下去。 山坡上立时响起了祁婧声嘶力竭的叫唤,完全压住了马达声。 待车子裹着烟尘冲进对面的敌楼,大屁股长腿还在车座上不停哆嗦,我们的志南哥竟分不清“丽丽姐”在哭还是在笑。 “没事吧?” 放落支架,关切的回头。“丽丽姐”死搂着他的后腰半天才喘匀了气,跟着下了车。 然而,当她看清了周围景物,立马摘掉了头盔,好奇的四处观望起来。 一头栗色的大波浪迎风飘扬,掩护了她擦拭眼角的动作,忽然回头白了男人一眼,小脸通红,山魅般明艳冶丽。 烽火台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完整,西北面的一角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叁面半人高的城垛围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顺着驰道延伸出去的城墙断在了半山腰上,跟相隔更远的另一段遥相呼应。 借着开阔的缺口极目远眺,翠绿的山野并不怎么险峻。只因此处的地势最高,故能做到天空野阔,一览无余。 “她们都跟你来过这儿?”祁婧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你问的是谁?” 陈志南把两个头盔挂在车把上,从后面轻轻拢住女人的细腰,站在风口里嗅她的长发。 “还能有谁?那些结过婚的女人呗!” 祁婧把“结过婚”叁个字加了重音。很明显,矛头指向的是“我只跟结过婚的女人上床”这句话。 “这里又没有床,跟来干嘛?” 陈志南糊涂后面藏着明白,调调却引向下叁路。两只大手几乎完全覆盖了“丽丽姐”的小肚腩,情不自禁的用力揉按。 “干嘛,我怎么知道干嘛?” 撩骚的是她,招来露骨的调戏反生出一阵恼恨,扭头横了男人一眼,“估计……没人像我这么上赶着吧?根本就……不值得你准备一张床!” 这样尖刻的拈酸,有一半是在表演,却拦不住“丽丽姐”耳颈跟着发烧。 在这人迹罕至,又四面漏风的地方,孤男寡女搂搂抱抱,再来一张床?多么狂野的想象都可以放飞了。 然而,她告诉自己,还不能急着发骚。 除了爱着却不喜欢的和喜欢又没法爱的,就再没别人了?她才不信呢! 那些都是什么样的女人,谁家的女人,模样够不够俏,床上够不够骚,怎么勾上的,还有没有联系,她都想知道。 “骚货,觉悟吧!其实你跟我们没什么区别……” “哼哼,谁说不是呢?都是偷汉子,你凭什么被另眼相看呀?” “咯咯咯……男人的嘴你也信啊?个个都是宝贝儿,还不是馋你的身子嘛!” “都闭嘴!馋我身子怎么啦?婧主子爱的就是这个调调!这奶子,这屁股,就是给男人馋的。他要是不馋,潘多拉游戏还怎么玩啊?狭隘!肤浅!” 山风拂面,吹眯了祁婧的眼睛。 惊吓之后的紧张已经退去,身体里重新升起一股绵密的热力,依靠着男人宽厚的胸怀,连甘当荡妇的自嘲都变得明目张胆。 “这个地方,我没带任何女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这个我信,谁像我心地这么单纯,一句话就被你骗来爬这堆破砖烂瓦呀?” 陈志南“呵呵”一笑,“那我倒是想知道,多么单纯的女人才会在老公肏别的女人的时候站脚助威呢?” “那……那不是治病救人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招回马枪杀的祁婧措手不及,勉强稳住阵脚:“肯定特羡慕我们家那个,娶了个够傻的老婆吧?” “不光羡慕,还嫉妒呢!嫉妒得要命!” 陈志南的大手缓缓上移,毫不客气的托在乳侧,五指张开不停的抓揉。 那大宝贝本就沉甸甸的弹性十足,再被皮马甲裹得紧绷绷的,更受不住多点进攻。祁婧被揉得呼吸一促,扶住了男人的胳膊。 “我给他戴绿帽子,你也嫉妒么?” 这句话说得骚浪中透着惆怅,并不是婧主子的演技可以驾驭的。所幸,他背对着男人,不必去看他的脸。 口中的那顶绿帽子,自然跟当下山野城头的相拥无关。牵动的,其实是那根恍惚前世的敏感神经。借用的,也是那个曾经失足落水的女人身体里最原初的蠢动。 陈志南明显被话里透出的腥味儿感染了,双臂越来越不安分起来。 “如果我是他,肯定会原谅你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好男人疼爱!” “我呸!” 祁婧娇声轻斥,狠狠在男人胳膊上掐了一把,心头却冒着莫名惊诧的泡泡。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真应该录下来给他老婆听听! “我怎么没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呢?哪个好男人专门跟结了婚的女人上床啊?” 陈志南似乎轻笑了一下,根本没搭理女人的诘问,而是缓缓的把那件不合身的小马甲拉链拉开,大手迫不及待的摸了进去。 “嗯——” 伴着一声酥吟,“丽丽姐”的两只大奶子双双落网。 今天她只穿了一只轻薄的半杯,连钢圈儿都没有,被大手一抓,立时变了形状,压迫酥麻的快感几乎淹没了呼吸。 与此同时,一张大嘴吻开发丝,叼住娇嫩的耳垂儿,热烘烘湿漉漉的说: “你不会不知道吧?好男人就是被你们这种结了婚的女人勾搭坏的。” 男人挑逗的初衷明显是褒奖,可用词实在过于大胆了,连生性风骚的“丽丽姐”也不能忍:“别忘了,你老婆也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她也可以把很多好男人勾搭成坏男人。” 牙尖嘴利的婧主子再次涌起一股捅破真相的冲动。 亲吻在颈项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酝酿了一汪淡漠的温柔:“唉……在她的世界里,男人的好坏根本不重要……勾搭男人这种事,她恐怕想都没想过。” “切!你就这么自信啊?” 祁婧笑了,准备把好男人和坏男人一气荡平的嘲讽瞬间没了士气,只因忽然发现,站在她身后的,居然是个傻男人,还是傻绿傻绿的那种。 “跟自信无关,我是太了解她了。就算有这个念头,也没个她看得上的人。” “咯咯咯……我真没见过比你更会夸老婆的……嗯!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哈!” 祁婧压着满心不服倏然转身,水亮的眸光晃得男人睁不开眼:“不过,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不想让人看到的一面。” “是么?” 陈志南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把护肩解了下来:“那你想给我看的是哪一面,不想给看的又是哪一面呢?” 祁婧俏脸一板,含在唇角的媚笑锐利得几乎能雕刻出男人俊朗的面庞:“你以为站在这的是个魔方啊,有那么多面?人家可是很单纯的!” 话没说完,“丽丽姐”已经抢过护肩,找了块平整的青砖垫在上面,一屁股坐在了山风送爽的阳光里。 越过断壁残垣,收容满目苍翠,她已经不想继续这个绿色的话题了。她是来玩游戏的,为什么要惹自己的好拍档不开心呢? 再说,跟一个自以为很坏的奸夫一起讨论她深藏不露的老婆,怎么看都像个冷笑话。无聊而残忍。 “太阳快下山了,这里的日落很美的!” 陈志南坐在旁边的一块断砖上,帮她卸掉护具,顺手捞起两条美腿,连着小皮靴搭在自己膝盖上。 “正好帮我揉揉,有点儿酸了。” 祁婧身子后仰,胳膊撑住身体,“你经常来这儿看日出么?” “有时候吧!” 陈志南听话的在她大腿上揉按着,肩臂拉开的架势好看得不行。即便是个傻子,那加缪式的微笑依然魅力十足:“在家也这么使唤你们家那个么?” “才不呢!”“丽丽姐”把胸脯耸得高高的,媚眼如丝的打量着男人: “她们没告诉你么?坏女人在家都是好媳妇儿。我老公的内裤袜子都是我迭的,每天上班的行头都是我亲手搭配的,伺候他,可是我的本分!要使唤,就得使唤你这样的野男人!咯咯……” “那……你使唤过几个我这样的野男人啊?” 陈志南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些许兽性的凶光,揉捏的动作也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抚摸,指尖距离某个叁角地带越来越近了。 “丽丽姐”浓睫一垂就把所有的图谋不轨尽收眼底,借着笑声抵御男人无形的攻势,被腿根处麻麻的热度烘得俏脸微红。 “这个嘛……咯咯……我老公都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你呢?咯咯!” 祁婧又是歪头,又是挺胸,使尽浑身解数的搔首弄姿,可惜,还是受不住男人的逼视,视线一躲,瞥见了一旁的摩托车。 “除非……你教我骑摩托车!把我教会了,说不定,我还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呢!” 一提摩托车,陈志南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朝身后看了一眼:“这种摩托车不适合你,要学,改天可以把莫黎的借来,她那种很容易上手。” 祁婧见他恢复了温厚兄长的笑容,心头不禁跟着一松。 “你跟莫黎很熟么,怎么认识的?” 陈志南含笑不语,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我们的“丽丽姐”何等聪明,见男人一脸不打自招的淫贱赖皮相,小脑袋里立马开动了无数个八卦马达,想的全是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 那天晚上,他把在场的女人品评了个遍,唯独对莫黎语焉不详,必有蹊跷。 “要不,咱们拍几张照片吧!” 陈志南托着小皮靴放落地面,站起身来,好像算准了女人无法抵御跟摩托车合影的诱惑。 祁婧果然雀跃而起,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过去,一边追着问: “她不会也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吧?” 陈志南接过手机,不露痕迹的瞟了一眼巧笑倩兮的“丽丽姐”。 女人不想让照片落入贼手的小心思他自然秒懂,点开相机框住佳人,拇指连击,每一帧轻快的步履,跃动的英姿都被记录下来。 “叁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有一个时间不短的假期,就跟两个朋友一起骑车去青海……” 陈志南边拍边说:“也是机缘凑巧吧,正好遇到她和她的车队。承蒙女王陛下看得起,邀请我加入,我就欣然从命了。” “那——你那两个朋友呢?” “丽丽姐”倚着车屁股,摆了个明明斜风欲倒却又英姿飒爽的POSS。她不仅面对镜头的感觉早已驾轻就熟,还最会听故事,直指其中关窍。 陈志南深深望了祁婧一眼,似乎对女人敏锐的洞察力由衷钦服。 紧接着,罕有的露齿一笑,耸肩摇头,扮了一脸的无辜,却并未直接作答:“你们女人好起色来,简直要用邪恶来形容。” 看他脸上不无惭愧的神色,那两位仁兄的下落不言自明。 祁婧把屁股舒服的放进鞍座,心里直痒痒:“你这算见色忘友么,我听着,怎么像是有人在卖瓜呢?” “卖瓜?” “自卖自夸呗!” “老爷们儿要是混到靠脸吃饭,恐怕也只能吃软饭了吧?”见她抬腿要往车上骑,陈志南赶紧上去扶住车把。 屏幕里的“丽丽姐”媚眼如丝,咬唇一笑,压低了声音凑近他:“那你倒是说说,莫黎的饭有多软啊?” 陈志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神秘的一笑,大步后退着举起手机:“她真不是我的菜……你要是感兴趣,回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祁婧心头一颤,故作镇静的一拉脸儿,目光追随着男人的镜头转动。能否在这个男人面前把游戏玩儿到底,她越来越没把握了。 绿帽老公跟程姐姐胡天胡地还能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直接射进莫妖精嘴里这种事一看就不属于突发的偶然事件啊! 两口子筹谋数天,竟然没想到这一层。红杏出墙的背景被那天监视器的里的现场直播掺进了太多引人遐思的噪音。 有没有可能,他早就看破了这个温柔陷阱,乐得顺水推舟的扮演奸夫的角色而已? 念头刚一冒头,就被祁婧否定了。 跟男人这种生物斗智斗勇好几年培养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钢铁直男。虽然足够聪明,肠子里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虽然对自己老婆都误判严重,祁婧依然倾向于对他的性情人品满怀信心。毕竟,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应该更愿意保持率性和坦诚。 他眼睛里时常亮起的火光,当然是燃烧的欲望,可在那背后,并不难触摸到恒久而真挚的性情温度。 然而,自家男人脑子里的清奇回路,虽然可能会得到一众闺蜜的理解,尊重,甚至钦佩,可一旦被他的同类看破了,面子上挂得住的概率极低。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逢场作戏么?” “丽丽姐”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奋力拉扯着醋海生波的刻薄与哀怨,连同语调都瞬间降到了冰点附近。 陈志南绕过车头,越过手机上缘的目光里看不出什么,“一般来讲,逢场作戏都是说给老婆听的,还没见过谁会作给老婆看呢!” “他又不知道我在偷看……” “丽丽姐”不自觉的替自家男人说话,惊觉不妥时,发现陈志南放下了手机,背对着正在失去热力的夕阳朝她望过来。 他的脸背着阳光藏进暗影,无法判断那眸子是否已经锐利到看穿一切。只觉得宽宽的肩膀逐渐升起,瘦高的身影缓缓靠近。 “我觉得,你不是不在乎他,而是没把那件事看得太……复杂!” “就因为这个,你才变得这么色胆包天的么?”祁婧白里透红的迎视着男人。她必须先探探他的底。 没想到陈志南把手机往马甲的衬兜里一塞,一双大手架住夹肢窝往上一提,已经把她拎到了后座上。自己一骗腿,稳稳当当的骑坐在对面,刚好脸对着脸: “他怎么想,我没兴趣……我是不是个好男人,我也没在乎过……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男人眸子里的神采远比夕阳还要烂漫。祁婧忽然在恍惚中陷入迷乱,为什么这个帅得掉渣的傻老爷们儿会让自己的心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 略一失神,只觉得膝弯一轻,两条大腿已经被捞起,搭在他腰股之间。 毫无防备的被摆成如此色情的姿势,“丽丽姐”的心跳开始加速。稍一联想,脑子里已经被一颗“大李子”悍然充斥。腿心里隐隐生出被坚硬的肉杵撑开的渴望。 “傻瓜,如果我不是坏女人,怎么会跟你来这儿呢?”“丽丽姐”勉强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陈志南笑着摇头,脱掉了女人身上的马甲:“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跟结过婚的女人上床么?” “为什么?”只一个不可违拗的脱衣动作,已经点燃了她的目光。 “因为,只有结了婚的女人才可能丢弃对婚姻的幻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话音未落,T恤已经被男人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眨眼之间,掀过了胸口。两只晃悠悠的大奶子被粗鲁的动作带起使人眩晕的摇颤。 腰背被两只粗糙的大手把得牢牢的,呼吸立马不再顺畅了。 “我不擅长讨女人欢心,但看见你就是忍不住……你跟她们不一样……很多人因为太压抑,才会放浪,你不是……完全不是!” 陈志南盯着她的眼睛把话说完,就一头拱进披肩的掩护,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深不见底的沟壑。 一番滚烫的情话把祁婧说得心潮翻涌,虽然语焉不详似懂非懂,却仿佛与某人的奇葩脑洞暗合,用最舒服的节奏拨弄着躁动的心弦。 “那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丽丽姐”的嗓子比风化的城砖还干渴,只因陈志南的鼻息直接喷在乳肉上,烘烤着她柔软的心房。 只听男人声音低沉呜咽:“你想……让我……吃你的……软饭……” “咯咯咯……你这个坏蛋!”“丽丽姐”情不自禁的搂住男人的脑袋。 “而且,你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更软,更香,更馋人!”男人似乎刚从深渊里爬上来,累得气喘吁吁。 “那你以前为什么……诶呀,你怎么解开了……啊哈——嗯嗯……诶呀轻点儿……嗯哼哼……好舒服——” 落日的橙光几乎被女人难以抑制的酥吟摇碎,两只尖俏的乳头耸上了天际,挨个儿被胡子拉碴的大嘴吮的水光淋漓。 忽然,男人停下动作,无比严肃的望着春花烂漫的娇美容颜:“以前的确可惜了,以后我要补回来!” “咯咯咯……想得美……别忘了你今天……嗯嗯……今天只有一次机会……”“丽丽姐”晃动手腕,媚眼如丝的撩着男人,巧致的下巴昂得油光可鉴。 陈志南回头瞥了一眼西沉的日头,不无感慨的说:“要想谁不往美了想啊!我就是要在这最美的落日里把你肏个够!你看,这是什么?” “啊?你这是……呜呜——你个大傻瓜……这儿不会来人吧?” “除非……你能把山神土地给喊出来……” “讨厌——嗯哼……它怎么这么硬……哼嗯——哈!哈!好棒……嗯——” “……” “老公……这里的夕阳真美啊!” 程归雁念完最后一个感叹词羞涩一笑,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称呼还未适应。 许博跟在美人身后,在胡杨林里穿行,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那丰熟饱满的蜜桃臀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感慨: “美是美,不过可惜啊,看见我的美丽娇妻,大饼脸羞得不敢见人,马上就要落山咯!” “你就贫嘴吧!” 程归雁一甩刚盘起的麻花辫儿,回望了一眼男人,“这一整天,都被你夸上天了,你就不能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在一会儿么?” 许博紧走两步,一把揽住美人纤腰,色眯眯的看着程归雁的侧脸。 哪个漂亮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呢?偏偏这位程姐姐是个另类。他了解她的脾性,知道不是假装客套。 可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尤其是在这湖光山色,夕霞满天的美景之前。 “许你夸太阳,就不许我夸你呀?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婆!” 只见程归雁抿着一丝羞涩笑意,俏皮的横了他一眼,“你见谁家老公天天把老婆挂在嘴上夸的?” 也难怪那个“赵叔叔”为老不尊,这小脸蛋儿迎上湖边晚霞,简直像是经菩萨开了光,传说中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你说的那都是别人家老公,咱家老公可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任期太短么?”话没说完,程归雁已经粉面飞红,忍着笑别过脸去。 许博见她牙尖嘴利,兴致盎然,自然不肯认怂:“任期短可以争取连任嘛,有什么稀奇?咱家老公有的那叫福气!” “什么福气非得用嘴巴嘚瑟啊?” “嘿!不懂了吧!中了五百万没人吭声,娶了漂亮媳妇儿哪有不奔走相告的?” 见程归雁再次羞得不敢看他,许博继续说:“那些不夸老婆的,有一半儿呢,不是他们不想夸,是没得夸,另外一半儿啊,嘿嘿!估计是惦记着别人老婆呢!” 话音未落,程归雁已经在歪着脑袋看他了,“这么说,你是后面那一半儿咯?” “不……不是,我是……” 全没料到,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许博被大眼睛晃得一脸讪讪,半天没找着词儿。程归雁被逗得脖子一缩,停步转身,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 “傻老公,刚才我看你差点儿把人家麻将桌给掀了,这会儿怎么支支吾吾的啦?” 一句话提了醒,许博嘿然一笑:“你那个赵叔叔一看就是个淫棍,晚上吃饭肯定还要见面,要不咱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吃点儿再回去得了。” 程归雁轻捶了一下男人肩膀,显然是在为“赵叔叔”的归属问题提出抗议。不过听了许博的建议还是摇了摇头。 “没事的,他毕竟也是我老姑的客人。比他张狂的官儿我见的多了。” 程归雁身上本就有一种纤尘不染,波澜不惊的仙家风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更显举重若轻,气度不凡,把许博看得色授魂销,口水直流。 “嘿嘿,还是我媳妇儿美丽善良够大气!不过,那老小子要是再出言不逊,我TM非把那副大板牙给掰下来!” 程归雁给逗得花枝轻颤,冷不防被搂进男人怀里一顿揉搓,立时心慌气短:“别……别在这儿啊,老公……等晚上不好么?” 这一声老公叫的许博肝儿颤,忍不住得寸进尺:“叫好老公。” “好老公!” “好老公晚上要干什么呀?” “讨厌!” 正调戏良家妇女,程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叫两人回去吃饭。 此时,夕阳已然落下一半。白天湖上传来的喧闹早已归于寂静,就连鸟叫虫鸣都听不见了。 胡杨林虽然稀疏,也已经变得昏暗静谧。粗壮繁茂的树木像安静的巨人,沉默的守望着,如果独自穿行还真有些渗人。 许博拉着程归雁的手,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忽然,左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冲出来个人。许博立时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拉着程归雁躲在旁边的树后。 看身形,那是个年轻男子。好像根本没注意有人,抬手指向身后的树干,“你到底走不走?” “王林,你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被树干挡住看不见身形。可许博一下就猜到是那个“小姜老师”,名字很好听,叫姜露。 她开着小跑车过来,不是看望程桂琴,而是来找她的老公,王林。 据程姑妈透露,这小夫妻俩,一个是局长千金,一个是矿长的公子,不但门当户对,而且郎才女貌,按说应该和和美美的,怎么吵架了呢? “你不走是吧?我走!” 王林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正要迈步,被一声呵斥定在了原地:“站住!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儿啊?你以为我不嫌脏吗?” 女人尖利的嗓音格外突兀,后边的话明显克制,压低了声音,却仍听得许博心头一紧。 宿舍窗外,他就听这个女人说过一句让人心惊的话。没想到,这会子又碰上这一出。 “哼,你还知道脏吗?我看,你是舍不得走吧?” “姓王的,你再说一遍!” 话音未落,一个较小的身影走了出来,刚到男人身前,“啪”的一声脆响,王林的头被搧得一歪。 “你嫌我脏,你爸矿上死人怎么平的?你副主任的位子怎么来的?你嫌我脏!我TM是谁弄脏的?”女人的声音仍然压着,可明显已经迸出哭音。 “那……那TM也不能没完没了啊!” 王林捂着脸,叫得像受伤的野兽:“TMD他钱不少收,还抓着你不放,每次来都你妈跟叫鸡似的……我……我TM受不了!” “你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我爸在县里还能干几年,不尽快把你安排到关键位置上,将来我们指望谁啊?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有本事,你当初别点头啊!看你那提不起来的孬种样!怎么就教不会呢?” 最后几个字,仿佛是咬着牙磨出来的,在夜风中刀片儿一样乱飞。可是,几秒钟之后,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 “哼哼,你们……哼哼哼……快别装了,你是被他那根驴鸡巴干上瘾了吧?去吧,去享受他的宠幸吧,婊子!” 仿佛有一阵闷雷远远的滚过,本就淡薄的晚霞一丝余晖都看不见了。林中的身影只剩下娇小的那个,伫立良久之后,缓缓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许博搀着程归雁的胳膊摸黑走回了别墅,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再撕心裂肺,山崩地裂,哪怕天理难容,那也是别人的事。大多时候,作为旁观者,只能保持沉默。 晚宴摆在位于正房二楼的餐厅。许博和程归雁赶到的时候已经开席。 桌上除了肘花香肠老虎菜花生米等几样甘当陪衬的下酒菜之外,中间放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炖鱼。奶白的浓汤里露出大块鲜嫩的鱼肉,浓香四溢,惹人食欲。 除了王林,下午打麻将的赵叔叔,侯伯伯,郑姑父都在。 热情好客的程姑妈脖子上戴着新项链,笑逐颜开的把侄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许博只能挨着程归雁坐在唯一的空座上,另一边暗香浮动,紧挨着他坐的,正是明艳照人的小姜老师。 论颜值,她自然无法跟程姐姐的天姿国色媲美,但眼角眉梢的一段妩媚也足以在顾盼之间勾起男人的欲望,再加上玲珑浮凸的诱人身材,就更显风骚魅惑了。 坐得这样近,许博眼皮一搭就发现她洇开的眼线修补得并不理想,鞋帮上的泥土也没来得及擦净,唯有谈笑自若的神情姿态不见一丝树林中的愤懑悲戚,让他暗暗吃惊。 或许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有惺惺相惜的引力,坐下没多久,小姜老师就提出跟“许哥”换座位的要求,坐到程嫂子身边去了。 席间的氛围格外融洽和谐,并未发生任何预想中的不愉快。 一桌人里,明显地位最高的“赵叔叔”开朗随和,一句官腔都不打,似乎只对桌子中央的炖鱼兴趣浓厚,招呼众人吃鱼的热情比程姑妈还高涨。 众人在他的带领下纷纷下箸,随意举杯,闲话家常,并不见刻意的逢迎拍马,轻松的气氛就像一次家庭聚会。 聊天中自然不会冷落了来自京城的客人。跟下午麻将桌边相比,“赵叔叔”简直换了个人,学习工作婚姻家庭问了个遍,俨然一副宽厚长者姿态,除了夸赞就是勉励。 听程姑妈说起大侄女儿的身世,不禁感慨唏嘘,贴心的安慰说得感人肺腑,满座动容。 许博听他言辞恳切真挚,竟然连那口明晃晃的大板牙也不觉得难看了。可心念一转,差点儿一脚踏空,陷入迷茫。 王林口中的“驴鸡巴”到底是谁?不是这个“赵叔叔”,难道是那个谢了顶腆着肚皮的“侯伯伯”?总不会是少言寡语的郑姑父吧?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程姑妈说当官儿的得罪不起,可围着鱼锅的除了叔叔就是伯伯,连一个职称都听不到。这究竟是一种默契,还是讳莫如深的潜在规矩呢? 一顿饭吃得如此家常,却又透着不寻常,不禁让许博始终绷着一根神经。 不到八点,一锅鱼堪堪见底,侯伯伯就提出转战麻将桌的倡议,众人纷纷响应。 许博跟程归雁推说旅途劳顿,早些休息,也没人阻拦。唯有小姜老师拉着程姐姐的手,好像有一屋子的体己话没说完。 两人亲姐热妹的约好明天一起去游湖后,才说了晚安。 许博站在程归雁身后打量着这位明媚中灼伤妖艳的小女子,忽然觉得,她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甚至强大得令人心生畏惧。 可当她一步一回头的消失在楼梯口,又觉得她的背影无比孤单娇弱,惹人怜惜。 “夫妻俩”的卧房安排在二楼最东边,是一个特别宽敞的套间。 房门一关,程归雁就扑进了许博怀里。 许博搂着她娇柔的身子,并没有感觉到欲望的热度,拥住的只有软倒极致的依偎。他当然知道,程姐姐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怀抱,一副肩膀,一份安宁的守护。 小姜老师的出现,至少揭露了一个事实。 她那位喜逢贵人风光无限的老姑一点儿都没变。跟从前不一样的,只不过是更大的房子,更有身份的嫖客,更高级的妓女。 世间的丑恶不会因为抬高了标价而变得高贵,只为了掩藏得更深,看上去更体面,换了一层价值不菲的伪装罢了。 “你会觉得她脏么?” “你是说小姜老师?” “嗯。” “不觉得。” “为什么?” “因为即使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也是她的自由。唯一有权利提出抗议的是他老公,可他却是交易里最大的受益者,比那些操弄权力的黑手强不到哪儿去……” 许博本想捎上程姑妈这个拉皮条的,想想还是没忍心,叹了口气接着说: “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被利益裹挟甚至绑架的弱女子,谁都没资格说她脏。我觉得,最应该感到羞耻的,反而是围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 “还有我老姑。” 程归雁把头靠在男人的颈窝里,喃喃低语。许博听她淡淡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没吭声,却稍稍放了心。 她原本就对这个姑姑不存什么奢望。这次回来,最多念着亲情接济接济。有人飞黄腾达她自然聊以安慰,有人重操旧业也当不至于大失所望。 故土和亲人,哪一个也不会随着你一厢情愿的心思旋转。有时候,发一声感慨喟叹都显得多余。 然而,程姐姐接下来说的话却大大出乎许博的预料: “那……如果……如果她真的像他老公……”说到一半,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诶呀算了,就当我没说……我去洗澡……” 可惜,没等她推开男人,就被紧紧的箍住了身子。 许博故意歪头去看她烧红的脸,自然明白没说全的部分是什么意思,不是故意刁难,而是授业解惑诲人不倦的责任感让男人心潮澎湃。 “她老公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一边故意插科打诨欲盖弥彰,一边把嘴巴伸到程姐姐的脖子里,呵得她左躲右闪,拧着身子死命挣扎。虽然小嘴紧闭不肯回答,鼻子里却忍不住撩人的哼哼。 “哦,我想起来了,被那根驴鸡……呜呜呜……”话没说完,嘴已经被程姐姐的小手给捂住了。 许博心中暗笑,连又纯又乖的极品良家脑子里都会惦记着这个,世间女子又有哪个不是性情中人呢? 伴着一声惊叫,程姐姐已经被男人扛上了肩膀,叁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 酒红打底,金丝印花的大床比新婚洞房还要富丽喜庆。又一声尖叫响起,陷落又弹起的落荒新娘被兽欲郎君压在了身下。 正在这时,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许博本不想理,可“叮咚叮咚”的铃声响个没完,气喘吁吁的掏出手机一看,笑了。婧主子一气儿发了十几张照片过来。末尾还附上一句话: “文件太大,发QQ了哈,给你们助助兴!”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八章红色大床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八章 红色大床 程归雁不喜红色。 即使在跟老师的婚礼上,穿的也不是大红的礼服。 可是,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张布置得比婚床还喜庆的圆形大床,就涌起一股羞喜莫名的激动。 匠心布置的灯光把整个床面笼罩成一个红彤彤的圣坛,与房间其余空间隔开的同时,又兼顾了朦胧暧昧的氛围。 两个金红刺绣的鸳鸯枕中间,放着一个心形的靠枕,毫不掩饰露骨的俗气,却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两个光溜溜的身子钻进被窝四体交缠的旖旎画面。 宽衣解带,羞入罗维,应该是新婚洞房里的必经桥段吧? 野战车震的刺激都体验过了,为什么还会被这样的细节勾引得小鹿乱撞呢? 身上压着的男人要比金榜题名的读书郎勇悍十倍不止,那滋味也刚刚领教过不久,身体里滚烫的记忆还来不及疏散。 可是,与此刻诱人沦陷的舒适柔软和引人遐思的漫漫长夜相比,那桥洞下的车厢就显得束手束脚,匆忙局促了。 坠入床垫的刹那,身上的衣服就像变成了紧涩的绷带。再被男人毛手毛脚的一顿纠缠摸索,渴望挣脱束缚,纵情嬉戏的冲动油然而生。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这样的一张大床都太完美了!一整晚,都要跟他消磨在这丝滑的锦缎堆里么? 念及于此,不知哪里来的丝丝奇痒已经渗入了周身的毛孔和血管,腰身跟着一软,不自觉的并拢了腿心,生怕被人探知那最最羞人的秘密。 “太可恶了,这个时候发信息!” 看见许博满含歉意与谐谑的眼神,程归雁报以强作端淑的理解目光,心里还是忍不住那一丝怨念。 然而,当她看到那些照片,心情迅速被另一种激动推到了悬崖边上。 那里面的夕阳比傍晚时见到的更加灿亮而粘稠,好像一层透明的蜜糖浸染了残破的城头。连远处的芳草碧树都被晃成了翠金色。 线条锐利骨骼刚猛的摩托车也被镀了一层怀旧之光,好像曾经奋勇浴血的将士重新披上崭新的金甲,却经历了时空的穿越,回到记忆中早已斑驳风化的战场。 唯有车上英姿飒爽的女骑士不肯沾染一丝岁月无情的沉重。 她不仅用极尽招摇的婀娜身姿降服了钢铁巨兽,唇边的一抹轻笑更追着令人着魔的目光穿透了镜头,连身为女子的程归雁都看得心头一荡。 前面的十几张都是围着摩托车拍摄的。角度不同,身姿各异。 看似人车同框竞技,其实并不难发现,画面的焦点要么定格在飞扬的长发,要么瞄准了伏低的巨乳,要么被吸附在腰股交汇的丰熟臀丘上。 直觉告诉她,那是一双色狼的眼睛。 而这个色狼,当然只能是陈志南。 前尘往事虽然过去了,可程归雁不得不承认,关于这个男人的所有记忆还是不可遏制的丰满了她的想象。 他从来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孩子。踢着踢着球就领着兄弟们在操场上打起群架的大场面,她也不是没见过。 如今,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一本正经的当起了国家干部,勾引良家妇女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并未超越他在程归雁心目当中的印象。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隔着镜头的暧昧互动已经如此色情了,之后将会发生什么,还用说么?” 念头一起,陈志南目光灼灼的微笑面庞就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程归雁眼前。 中午才在桥洞下经历了生平第一次车震,从肉体到精神的激烈记忆一招即回。但凡换一个陌生男人,都不至于让她这样身临其境般手扶心跳,掐住了天雷地火的引信似的,稍不留神就是一触即发的欲望灾难。 好不容易压住呼吸,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却又落在了末尾的那句话上。 “给你们助助兴!”仿佛照片中的魔女念出的咒语,无孔不入的渗透了程姐姐脆弱的矜持。 “这不是活生生的剥人的脸皮么?这个变态的小妖精!” 可骂归骂,心思还是弯弯绕绕的朝着明知不应该的方向爬了过去——“文件太大?有多大?” 许博仿佛读懂了她心中期盼,切换到QQ,找到一个叫彼岸花的妖精。果然,聊天记录里有一个待接收的文件,居然有900多兆。 程归雁懊恼的发现,无论怎样努力控制自己坚决不去猜文件的内容,思绪仍然被不停乱飞的影像淹没。忙乱中,忽然一个印象深刻的画面插入进来,才算稍稍转移了注意力。 那也是一张夕阳下的照片,十分突兀的出现在莫黎的朋友圈里。 画面中,一对痴情男女缠绵热吻,连草原上的夕阳美景都顾不上了。如果不是车门遮挡,估计那两个大宝贝儿也将暴露无遗……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祁婧。当然,也是第一次领略许太太的风采。 那一脸毫不掩饰的饱满情欲,恐怕比十本言情小说的女主角加起来还要浓郁馨香,招人嫉妒。 可是,就算画面再衣衫不整,旁若无人,程归雁也无法把那荡漾着幸福的娇羞跟一个出过轨的荡妇重合到一起。 那时候,许博还在治疗中期。正是这样一张照片让程医生豁然开朗。为了这样一个极品妖孽,欲生欲死恐怕都是轻的,有机会挽回,是个男人都应该庆幸吧! 所以,能在那方面帮他一把,也就成了一件别具意义的事。浪子回头也好,破镜重圆也罢,这对俊男靓女能够重归于好,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美事。 可谁能想到,一年不到,这位许太太居然以如此张牙舞爪的姿态出现? 她不但浴火重生般光彩照人,还华丽转身,成了推动某个不可描述的治疗计划的关键人物,几乎是亲手把老公送到别人的床上。 而那个别人正是自己! 回想跟祁婧一步步靠近的过程,总伴随着一种奇妙难言的感觉。 时至今日,两个人也仅有言辞寥寥的数面之缘而已,论交情,恐怕连普通朋友都不算,更谈不上亲密二字。 可是,关于对方的黑历史和英雄事迹,彼此心中不说了如指掌,也当心有戚戚。 按常理,有了那些轻易见不得光的私密事横在中间,彼此更应该怀着提防猜忌,至少要保持必要的安全距离。 要知道,那些忌讳可都牵绊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按传统剧本,不是应该鸡飞狗跳,撕逼大战么? 可为什么每次接触,在许太太笑意盈盈的清澈瞳仁里,连一丝敌意都捕捉不到,反而透着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只凭几句开门见山的对答,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戳破了一层层讳莫如深的秘密,恨不得跟她赤裸相见肝胆相照呢? “难道,这就是二女共侍一夫的默契?” 这个无比荒唐的念头刚一露头,就被程归雁死死按住了,心跳得像踹了一窝小兔子。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可能有人守这样的妇道? 可明知道自己跟她男人在一起,还叁番两次的刷存在感,背后的意图如果不是为了宣示主权,还会是什么呢? 下载的进度缓慢的跳跃着,困惑一时间无从开解,下巴却被两根手指捏住。 程归雁盯了半晌屏幕,脖子都酸了,被温柔的力道带着一扭,就看见了男人眸子里足以洞穿一切的星光。 “你刚刚说小姜老师……” “啊!不许说!”程归雁连忙又去捂男人的嘴。 许博笑着抓住她手腕,“好好好,不说不说,那……你觉得她会不会被小海肏上了瘾?” 迂回路线还是带出了露骨的字眼儿,听得程姐姐一皱眉:“我怎么知道……反正……反正你也听见啦……他们做得很开心……” “那也不能说明她跟……那个人不开心啊!”男人明显贼心不死。 “你忘了她怎么说的了?”程归雁尽量回避着那个“脏”字,“她……宁可给那个小海生孩子……” “呵呵,她不过说说而已。” 望着许博不以为然的笑容,程归雁并不想否定他的判断。当然,她更清楚,那并不是男人想要表达的重点。 “你想说什么?” 许博露出赖皮相儿,“我想说,做爱就是做爱,通常都不是为了生孩子。” “那是……为了什么?” 问出这样的话,程归雁自己都觉得侮辱产科主任的智商。许博笑嘻嘻的没接茬,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小海,真的很大么?” 刚退了一半的热力迅速涌上程归雁的脸颊脖颈。这回她再也不愿悲天悯人,狠狠的剜了许博一眼: “反正没有驴的大!” 话一出口,程归雁觉得自己的脸皮都焦了。当时小姜老师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一只脚蹬着桌洞,毛茸茸的洞口被一根粗长的家伙干得汁水淋漓。虽然头冠始终未见,那尺寸也的确触目惊心。 对于程归雁来说,男人勃起的生理机制比谁都门儿清。 可是,凭她仅有的叁次经验,对长短粗细的判断根本无法消除视觉冲击力带来的误差,要想跟身体的感受对号,甚至跟身上的男人作比较,实在是强人所难。 所幸毛驴的那东西小时候还真见过,羞愤中脱口而出,恨恨的望着男人。 许博被她的气急败坏逗得呲出一口白牙,“你真见过驴的呀?” “诶呀讨厌,你这个臭流氓……”程归雁罕有的撒起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许博收敛了调笑,伏低身子,直至两个鼻尖儿碰到一起,才眸光幽深的说: “我想说,即使小海比那根驴鸡巴干净,也并不影响那根驴鸡巴给她带来更大的快乐。如果她真的被干上了瘾,也不过是贪恋肉体的享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因为……” “因为既然逃不脱被强奸的命运,享受一下被强奸的快乐也没什么不可以,是么?” 没等男人说完,程归雁犀利的点破了要旨。许博似乎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张了张嘴,又笑着点了点头。 被她套用的这句话,本来一直归类为无耻诡辩,用作自甘堕落的借口而已。可一想到黑魆魆的树林里娇弱无助的身影,酒桌上灿烂妖媚的笑脸,所有的伦理道德似乎全都变得狰狞可笑起来。 的确,跟事情背后的利益盘算相比,毋宁在夹缝中享受肉体上的愉悦,至少那还是一件干净到纯粹的乐事。 “可是,难道……不应该……”心直口快的程姐姐再次陷入了迷惑,懵懂无辜的大眼睛晃着男人。 “应该只跟自己的爱人一起,是么?” 这次轮到许博接话,却一下子把程归雁说的目光躲闪起来。作为另一个有夫之妇,她的回乡之旅根本就是背着老公私会野男人的下流勾当。 “当然了……”许博几乎同时领会了程姐姐的尴尬,小心的挑选着措辞:“跟自己喜欢的人做,会更开心。” 男人的鼻息喷在脸上,程归雁觉得自己快给蒸成猪头了,脑子里更是炖了一锅杏仁儿粥。 这会子她才发觉,表面上,许博是在跟她议论小姜老师,其实真正的女主角,是骑在摩托车上骚魅勾魂的那个。 “那……那你……那你就不怕她……她喜欢上了大……大的,就……就不要你了?”无比艰难的问出这句话,程姐姐的小脑袋都快过热死机了。 “我敢说,那个小海肯定比不上姓陈的。” “是……是么?” 该死的男人又TM绕回来了,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这会子更希望讨论的,恐怕还是那头毛驴吧!程归雁连白她一眼的勇气都已耗尽,只好不知所谓的应承一句。 虽然书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男人的尺寸并非决定性爱质量的主要因素,可再正确的理论也无法比下下到肉的亲身实战更生动鲜活,真实可靠,尤其是在这件几乎被神经末梢掌控,语言不可描述的事情上。 “那个畜生不光让我明白,女人完全可以被一根大家伙征服,还让我发现了另一件事。”许博平静的话语似乎在配合着她的想象。 “听说那个野男人很大”云云,是从莫黎那张不着调的嘴里听来的。当时根本没什么概念。如今总算尝过男人的滋味儿,光凭许博的中人之姿已经给捅得五脏移位,筋骨酥软,如果真像驴似的…… 那简单到只能分解为两个步骤的机械运动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发言权。之所以邀请许博陪着自己回老家,不就是为了痛痛快快的体验么?这在某种意义上,难道不也是一种征服么? “什么事?” 程归雁勉强追问,几乎无法控制声带的颤抖。 这时许博的嗓音也开始透着干涩焦渴似的,深沉而沙哑: “我发现……即使被那根大鸡巴干得嗷嗷叫唤,甚至干晕过去,她在我眼里仍然那么美,美得让人心疼,而且,那种事,丝毫不会影响我对她的爱!” “干晕过去?” 程归雁根本没留意自己说了一个严重挑战洁癖的字,也没意识到另一个更加敏感的字眼儿同时被忽略了。 提问的同时,只觉得一股热浪从那个地方倏然涌出,连忙绞紧了双腿,隐忍着麻酥酥的颤栗感觉穿过腰背。 脸红耳热中困惑不解的问题已经严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还能……还能干晕过去? “你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啊?今晚我努努力……” “砰”的一声,程归雁的拳头毫不留力的捶在男人背上。可那魔性的声音还是激起一股电流,自耳根通向脊背,不由得浑身一颤,双臂倏紧。 为了避免羞愤而亡,连忙像鸵鸟似的把脸埋在男人肩窝里,荒腔走板的扳正话题:“所以……所以你后来……后来就不拦着她跟别人……” “不是不拦着,是鼓励……”男人的呼吸一促,应该是在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虽是自嘲,在他洒脱的笑语里,仍浸透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浓浓爱恋。 “我……我不知道……” 程归雁搂紧身上宽厚的肩背,从未如此刻般渴望感知男人身体的温度。似乎抱紧他,就能让那温暖的感动流经自己的心田,让那里刚刚露头的小幼苗沾染几滴幸福的春心雨露。 他傻么?她说不清。 而听了他的诉说,同样分不清的是自己应该豁然开朗,还是正陷入更深的迷茫。 她没经历过夫妻恩爱,不知这层舍与得的顿悟需要跨过怎样的障碍。 也许,真的有男人大度至此,把爱人的快乐视为自己的快乐吧!他是不是这样的人,并不影响心目当中那个值得亲近的形象。 可是,身为女人,跟自己爱人之外的男人做爱这件事,简直像一座迷之深渊,散发着极致的诱惑,又透着万劫不复的危险。 他们……不,是她!她是怎么开始的? 难道,有了曾经出轨的经历,就能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了么?是放出讯号,等着别人来勾引,还是主动去挑选? 陈志南,不会是她的第一个目标吧?他们是谁诱惑的谁?那是她从前的领导,算是熟人了,可怎么好意思啊!天呐…… “叮咚——” 提示音响起,打断了程归雁纷乱的思绪,同时也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那个900多兆的大文件下载完了! 许博并未去拿手机,而是撑起身子望着她:“你觉得,她为什么给咱们发这个?” “不知道……” 从男人的眼睛里再次确认,那个文件里必定藏了最不可描述的内容。 程归雁绷着一脸烧红,滟光迷离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灼痛,刚刚被打断的困惑应招而回,旋即凄然一笑:“可能是在提醒我,她才是你的女人吧?” “怎么会呢?” 许博的笑容温暖如故,却把程姐姐的刹那黯然尽收眼底,“你应该能感觉的到,她其实是那种特单纯的女人,如果真的介意,根本就不会答应我跟你出来。” 程归雁自觉失言,忍不住翻了男人一眼。 “单纯?” 此情此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自己扣一顶争风吃醋的帽子,小嘴儿一撇,借故遮掩着尴尬: “单纯的女人怎么会把人家陈主任摆布得晕头转向呢?你可别告诉我跟人家商量好了,哄着老婆做游戏呢!” 许博被她逗得“嘿嘿”一笑,“游戏是没错,只不过,蒙在鼓里的那个是陈主任而已。她发这个过来,其实跟昨天一样,是要跟咱们分享。” “分享?昨天又不是她……” 说到一半,程归雁眼睛一亮:“你昨天……真的躲在包房里?” 随着身上一轻,男人已经坐了起来,笑眯眯的并未否认。环顾四周,顺手脱了外套,拎起床头红艳艳的靠枕反问: “那你呢,是不是在门外偷听来着?” 说着话,已经舒服的半躺在靠枕上,神色嚣张的张开了双臂。 程姐姐低头当做点头,忍着娇羞,一百个不自在的爬起来,向男人靠过去。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她一时还适应不来。 “是你给我发的信息嘛……我就听了……听了那么一耳朵。” 说话间,身子已经被拖进了男人怀里,胸前的宝贝恰到好处的陷入魔爪。 “实话实说,我昨天藏在沙发后面,也是当窗户根儿听的……今天正好,咱们一起来看实况转播。” 莫名的喜感逗得程归雁差点儿笑出了声,百般隐忍之后,才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根本分不清是含羞应答还是奶子被揉狠了,舒服得呻吟。 胸口忽然一松,衬衣的扣子也被一颗一颗的解开了。正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这明目张胆的流氓行径,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一个光滑坚硬的长方体。 定睛一看,虽然辨不清屏幕上模糊的影像,画面中央醒目的白色叁角形已经充分说明,那是一段视频! “连这种事都敢拍下来,这个骚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 程归雁歪在男人怀里咬牙切齿的腹诽,憋得呼吸都打颤儿了,就是不敢去按那个播放键,最终还是许博贴心的替她解决了难题。 “啪啪啪……” 一连串带着水声的清脆肉响比画面更直截了当的冲击着程姐姐的神经。光听那响亮的程度,就能感觉出遭受撞击的部位有多贴合,干得有多尽兴! 画面是在一片漆黑杂乱的草丛中亮起来的。 大幅度的晃动过程中,勉强能分辨出一大截曲线玲珑的胴体。裸露的肌肤在落日的余晖中被染成了耀眼的橘红,晃得程归雁心头一阵剧颤。 从最后稳定下来的视角判断,应该是被插进了某个上衣口袋。 呼呼作响的山风中,比昨晚隔着房门更清晰畅快的浪叫一拍不落的应和着撞击的节奏。 男人的动作带着强有力的节奏,天光流云,旷野古城跟着微微跳动的镜头一起进入到了同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律动中。 在画面的中央,程归雁终于看清了女人的样子,或者说,是裸露在空气中的上半截。她的双腿应该是并拢着搭上了男人的左肩,画面中只能看见牛仔裤浅蓝色的一角裤腰。 大半赤裸的上身半撑半仰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肥美的半个屁股大大超出了坐垫儿的宽度,而那臀瓣上被撞起的层层肉浪,看上一眼都足以诱发心脏病。 沿着夸张的臀股向上,柔韧而野性的腰线同样悬空,从人鱼线绷紧的程度判断,她很用力。至于这力道是为了抵挡冲击,还是维持平衡,程归雁根本不敢去想。 女人只有一只胳膊撑在背后,另一只则跟男人纠缠在一起。 这样一来,胸前两只触目惊心的大奶子就没人管了,跟着节奏扑楞楞起飞,旁若无人的跳荡着,赭红色的乳晕承托着娇耸的胸尖儿,在风中无比放肆的划过缭乱而疯狂的轨迹。 由于镜头的限制,女人的头脸伸到了画面之外,形状完美的颈项锁骨之下,紧身T恤连着文胸全都局促的卡在奶子上方。看那两个大宝贝脱出束缚的欢快模样,根本不必担心衣服会掉下来。 “她怎么那么大呀?还那么……那么挺!” 程归雁下意识的在心里嘀咕,胸前的两坨美肉也正变幻着形状。衬衣早就敞开了,本就轻薄的文胸也玩忽职守,不知去向。男人的大手根本没可能老实待着。 两只大白兔一手一个,被他牢牢拢住,红红的鼻头已经给捏得又烫又硬,还钻心的痒。 按说,自己的这对宝贝并不比那个骚货逊色,可是此刻比起她们欢天喜地的浪劲儿,就显得过于文静憋屈了。 程归雁尽量压着喘息,梗着脖子紧贴男人肩颈,胸脯追随着他的抚弄尽量上挺,脑子里早已被手机里的交响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地方早就湿透了,再磨蹭怕是要开锅。许家的小浪货也不知被干了多久了?自己这边裤子还没脱呢! 满腔哀怨正无处安放,画面中一只大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抛甩中的奶子。女人的欢叫立马一紧,发出一声响亮的娇嗔。 “嗯嗯——喜欢吗?” “喜欢,爱死了!”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怎么爱都爱不够!” “咯咯……比你们家那个呢?咯咯咯……啊啊啊——好爽……再来……” 女人的娇笑瞬间被干成了浪叫,却无比享受的催促着。男人得了将令,狠狠的怼了十几下才说: “我们家那个最多是个白馒头,怎么跟你这个大南瓜比啊!你是怎么把她们养这么茁壮的?”说着,那只大手左右开弓,又抓又揉,即使哪个都无法掌握,也贪得无厌的疼爱起来。 女人的奶子似乎格外敏感,被揉得一惊一乍的,身子却故意往上迎凑,说出的话已经浪到了骨子里: “那还用问,当然是被男人揉的咯……嗯哼嗯哼……比你更会揉的男人……啊啊啊……可多了!” 被干得骑马打浪似的,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程归雁听得心跳气喘,额头上的血管都蹦了起来。 许博似乎也受了刺激,两只手上的力度更加剧了胸中憋闷,一个忍不住,打着颤的娇吟被他压了出来。 这时,陈志南似乎觉得不过瘾,托住女人的细腰一用力,那硕大的屁股转过些角度,从平铺变成了一侧着力。肩上的长腿也随着转动落在了臂弯里。 这下没了双腿阻隔,镜头立马扎了下去。程归雁只看到一只豪乳越过头顶,画面就被浓厚的肉色填满。紧接着,无比清晰的吮吸声响起。 “哦哦——” 女人舒爽的呻吟同时传来,夹杂着迎风起浪的笑声:“咯咯……好嗯嗯——好舒服……嗯哼……你比我儿子还会吃呢!咯咯咯……” “嗯嗯——舒服……下边……下边不要停……嗯嗯嗯嗯……对!用力……给我哦——哦哦哦……好棒!这样真的好棒啊……快……再快点儿!我要来了……” 好像听到了女神的命令,男人重新直起了身子,画面一下恢复了明亮。“啪啪啪”的撞击声随着他的动作骤然响亮起来,比刚开始密集了一倍不止。 而与此同时,承受冲击的女人已经完全变了声调,“嗷嗷”的叫声高亢得好像一个无比勇敢的女猎手在追赶落荒的野牛。 程归雁被这迅猛的变化刺激得浑身肉紧,心潮澎湃。然而,险些再次把她翻进沟里的,却是画面里终于露出了女人的头脸! 不,准确的说,是叁分之一张脸。 因为,癫狂中的许太太带着个鲜红的头盔,放下的护目镜遮住了眉眼和鼻子,只有巧致的下巴和一盏红唇露在外面。 “小浪蹄子,你也知道要脸么?” 程归雁心中好笑,却又恶狠狠的腹诽,好像总算抓住了骚货的小小把柄。 战况迅速进入了无比胶着的白热化阶段。那只大手早已顾不上揉奶,牢牢的扳住女人的蛮腰,整个山野城墙都在跟着发抖。 祁婧腰身板得更直,大奶子再次起飞了。迎受冲击的过程中,爽到了头的浪叫连成了一线,让人听了喘不过气来。 看她努力探头的样子,似乎想看清自己被干的地方。有着类似经验的程姐姐真想告诉她,做不到的!只能闭着眼睛享受。 可是妖精就是妖精,看不到下面,人家扬起脸来看男人! 几乎是在两人目光碰撞的刹那,高亢的叫声忽然拔了一个八度。祁妖精半拧着的身子骤然一僵,紧跟着无法控制的哆嗦起来。 “啊啊啊……啊哈哈哈……来了来了我来了!嗷吼吼吼——” 那要命的颤抖似乎透过屏幕电流般传递了过来。程归雁跟着一阵哆嗦,把手机扔到了床上,腰身一拧,扑进男人怀里,喘作一团。 跟着她的心跳一同震撼着所有感官的,还有手机里那个奸夫粗重的剧喘! “许……老公——” 这一声猫叫似的呼唤,已经拼尽了程姐姐半辈子的脸皮。她把脑袋扎在男人胸口,血气上涌,一骗腿骑在了他身上。 可要命的是,骑上了虎背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懂怎样勾引男人。手足无措中,又不敢抬头,顿时进退维谷,僵在了当场。 好在许博发觉了她的尴尬,一把拉进怀里,印上滚烫的亲吻。 程归雁闭着眼睛,死命的缠住男人的脖子,小舌头迫不及待的渡了过去。舌尖儿是干的,身子软得像融化的奶油,只剩下剧烈的鼻息山风一样刮得肺管生疼。 “老婆,咱们跟他们学习学习好不好?” 结束了亲吻,许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裤子扒了下来,松松的挂在膝弯。一边柔声商量,一边继续抚弄那两个胀得发疼的大宝贝。 程归雁眯着朦胧醉眼,不敢看男人的表情,偷偷的瞟向床上的手机。 画面正在天旋地转的晃动,风声里夹杂着女人的娇嗔,男人的淫笑,偶尔还有皮肉拍打的轻响。 没过一会儿,镜头稳定了下来,应该是放在了摩托车的仪表盘上,正好面向车尾。 “哎呀别……咯咯……讨厌!帮我提着裤子啊你个坏蛋!诶呀,你看都湿了……” “还不是你的骚水给喷的,我玩命堵都没堵住……” “那你怪谁?有本事,你就光着屁股呀!” 话音未落,镜头一晃,裤子提了一半的祁妖精跨上了摩托车。随着她俯身把住车把,两只晃悠悠的大奶子悬停在屏幕上方。 而真正吸住程姐姐眼球的,是她腿心里毫无遮挡的一丛黑毛。不知是被骚水打湿了,还是天天焗油,黝黑发亮得像是雨后的野草。 那马鞍子似的车座很低,她踩住踏板双腿伸直,屁股几乎撅上了天。腿间的乌黑浓密悬在半空,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 这时,男人扶着她的腰臀也上了车,顺手把裤子往下拉到膝弯,立时惹来一声嗲声嗲气的故作娇嗔:“陈大头,你流氓,早知道是这样教的,我才不要学呢!” “嘿嘿,我还怕你学上了瘾,不肯毕业呢!” 两人的打情骂俏,程归雁听得脸红心跳,羞不可抑。正等着下文,忽然身子一轻,已经被许博放倒在了床上。 扭头望去,正好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登时想起“跟着学”的话来。还没等她卖弄娇羞,屁股已经被拎了起来。 “这样总比面对着面,没皮没脸的被老公羞好过一些。” 程归雁撅着小嘴儿幽怨的望了男人一眼,偷偷安慰自己。小裤裤上传来的溽热酥麻,阵阵飔凉已经容不得她守护矜持了。 从胸乳到小腹,从脊背到臀股,从酸软无力的四肢到那个地方,没有一处不在发热,发软,发骚。 “至少……至少这身子已经准备好了……就是的……干什么来了,不是早就应该准备好了么?” 迷迷糊糊的默念着,牛仔裤脱离了小腿,小裤裤也不见了,床垫被压的往下一陷,心脏几乎跟着跳出了腔子。 终于,男人的大手扎实的握在腰上,只觉得呼吸一促,一声酥吟脱口而出。 “啊——好棒!” 这么响亮的叫唤仿佛炸裂在头顶,当然不是程姐姐发出的,却引着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这个角度几乎看不到男人的动作,迅速开动马达的撞击声也不那么清楚,浪叫声却足以震耳欲聋。 “这就又干上了,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也真起劲儿!” 程归雁一边暗骂一边触目惊心的发现,那两条健美紧实的大腿肌肉上,无比清晰的传递着来自屁股的层层肉浪! 祁妖精的这双腿子健美修长,浑圆紧致,居然在明显使力的状态下被震得波谲云诡,可见男人的动作有多勇猛。 令人目眩神迷的画面正牢牢吸住程姐姐的目光,一股似曾相识的危险电流从那个要命的地方传来。心尖儿将将一吊,硕大的钝头已经撑开玉门,粗壮的肉杵长驱直入。 “嗯——啊——” 程归雁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叫声,也只能勉强淹没在祁妖精极富韵律的声浪里。 被男人的家伙彻底穿透,她才又羞又恼的发现,远远不止那几片唇瓣湿了,热了,麻了,整条腔道乃至整个身子都早已软烂不堪,春潮汹涌。 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受不住那一下比一下凶狠通透的刺激,忍不住那必须用整个身体才能彻底发泄的快感洗礼,不知羞耻的欢声浪叫怎么收都收不住! “啊啊啊啊……陈大头你……好样的,刮得我……刮得我爽死了!啊哈哈……你怎么长了个这么大的……啊啊啊啊大龟头啊?” “你老公的龟头……没有这么大么?” 女人呜咽摇头。 “那他肯定没肏过几个女人。女人肏多了,就大了,跟你的奶子……一个道理!” 祁婧被逗得奶子一扑,趴在了邮箱上,“咯咯咯”的浪笑响彻云霄:“你这个花心渣萝卜!我好……啊啊啊……好可怜我老公……” 这个浪货还真说得出口! 程归雁羞愤莫名却又忍俊不禁,背后的肏干一刻不停,竟然笑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想起某人的可怜老公,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被许博瞪着眼睛来了几下狠的,差点儿直接趴在床上,穴穴里开始聚集一丝逼人的心慌。 刚回到屏幕上,画面里的一个瞬间悍然闯入了她的视野。 或许是动作过大,一颗无比硕大的龟头冷不丁的从祁婧两腿之间的野草丛中冲了出来,露头之后又忙不迭的缩了进去,“嗷”的一声,插回到它本该逞凶的地方。 仅仅一刹那的停顿,已经足够程医生把那个又红又亮大得吓人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为什么,脊背一僵,穴芯子里骤然一热,一股浪水跟着喷吐而出。 要命的是,身后的家伙似乎早就等着这个信号,随着腰里的大手一紧,开始了迅猛绝伦的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自诩矜持的程主任除了自己的叫唤,什么都听不见了。洪峰崩溃般的快感瞬间淹没了她的五感。 身体里像是有一根弓弦迅速绷紧,又被无情的拉断。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下被大手箍住的腰身和那个地方可以感知。穴穴里的棒槌瞬间变得巨大无比,整个人都被它挑上了半空,拼命的摇晃,无处不在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如此凶猛袭来的高潮,比前几次都要迅猛吓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已经意识到,被肏晕过去,只不过是再来几下的事儿。 可是许博把他送上巅峰之后就深深的掼入不再动作,仿佛在尽情享受膣腔里肆意乱窜的激流抚摸。 等程归雁重新撑起身子,那个大龟头还在脑子里狰狞的盘旋着。 身为医生,如果被人类的某个器官吓到,估计会被人笑话死。可是那东西,偏偏吓了她二十年,又偏偏在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带来最震撼的快乐…… 怪不得她叫得那么尽兴……怪不得王林担心她老婆被干上瘾……怪不得许博说女人会被一根大家伙征服…… 那东西……那东西根本……根本就是被下了诅咒,附着魔力的!不然怎么会那么面目狰狞……又这么敲骨吸髓,欲仙欲死? 祁妖精似乎叫唤得更欢快了……男人的动作仍然凶猛……掐在腰里的大手还在……穴穴里的家伙依然坚挺。 程归雁调整着呼吸,回头一望男人伟岸的身形,膣腔里不自觉的又激起一浪高潮的余波,那根东西就重新开动了。 被征服过的娇嫩变得惊弓之鸟般敏感,刚一经受磨砺就逼出了一声酥吟。一波紧似一波的快美好像暴风来临时的海浪,重新冲刷拍打着娇嫩洁白的身子。 这时,画面中两人的姿势又有了变化。 祁妖精的裤子已经褪到了小腿,连同内裤搭在了车座的最低处。两条光溜溜的腿子大喇喇的分开蹲踞,磨盘似的屁股向后撅出,被后座上的男人捧着,正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砸在腰胯之间。 只是稍作调整,已经乾坤倒转宾主易位,程归雁不禁为两人配合只默契点了个大赞。 然而,这个姿态真正的杀伤力在于第一次把两人最羞耻的交合部位展露出来,让纯洁的程姐姐把紧紧撕咬在一起的两个器官的所有细部看了个一清二楚。 茂密的芳草从中,肥厚的大阴唇像一个饱满多汁的开裂肉桃,勃挺的蒂儿樱红茁壮,晶莹剔透,迁延着两片粉嫩粉嫩的狭长花萼包夹住一根青筋毕露的肉杵。 祁妖精健美的双腿这回真正派上了用场,大屁股被她甩得飞起,每次都抬至将将露出肉菇伞盖,才又重重拍落。 那肉杵并不怎么粗壮,却弯出奇异的弧度,像一根大钩子一下一下的刺入娇嫩的花唇中心。黝黑的色泽跟花唇艳丽的酥粉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不断带出的淫汁浪水淋漓飞溅,润湿了阴毛卵袋,铁杵蜜裂,油亮的液光使得黑的更硬,红的更艳,让人看了不仅血脉贲张,更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腔欣喜欲狂。 近在眼前纤毫毕现的生动画面直接再现了身后被男人狠狠耕耘的荒淫图景,程归雁死死的盯着那吞吐套动的每一下拔起坐落,每一股被大龟头淘出的骚水,身子居然跟着激灵灵的打颤。 她无比钦佩祁妖精的本领精湛,把丰美矫健的身子运用得得心应手,自己肏自己也爽得欢叫连连,不亦乐乎。 而自己呢,像一只被按在砧板上的羔羊,被一次次透入的鸡巴逼出单调的音节,嗓子早已喊得嘶哑。 每过叁四下,听祁妖精发出母兽一样畅快的嘶吼,都觉得自己的穴穴里花浆倏漏,被刨刮的快美飙升数倍,如此数遭,身子已经隐隐攀上了二次高潮的边缘。 然而,身后的冤家却并未像刚刚那样,用急速的猛攻把她轻而易举的送上巅峰,而是似乎故意应和着视频里妖精的节奏,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挺刺。 命悬一线的程姐姐被那要死不死的空虚快美逼得连连摇头,实在受不住了,小手下意识的向后抓去。 “怎么,你也想试试?” 男人俯下身子,顺势俘虏了两个大白兔,带着喘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激动。 程归雁用力摇头,身子一拱一拱的想要向后迎凑却不得要领,急得带出了哭腔:“我不……我不会,哼哼……我要……我要你嗯嗯——” “说啊,说出来……我就给你!”男人直起了身子,傲慢得像个帝王。 “老……老公!我要你……要你狠狠的要我,我要你把我也……肏晕过去!” 话没说完,身子里的魔头已经变了,变成了什么,说不清,总之恐怖无比。 程归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缓慢的消失,只剩下高举的屁股在迎接疯狂的撞击,翻滚的肉浪像狂风中的旗帜。 从喉咙里的震动判断,她应该是在持续的吼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猛然间,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把最为脆弱柔软的腰腹骤然勒紧,火烧一样的穴眼儿跟着一缩,无比酣畅的热浪哗啦一下喷了出去。 只这一下,就似耗尽了所有的能量,迅速回归的知觉无比清晰的见证了浑身上下每一条肌肉都在痉挛的盛况。 她终于听见了自己像个孩子似的哭嚎,而那根大鸡巴就在这时再次洞穿了兵荒马乱的身体,热滚滚,硬邦邦的杵在里面,享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丰硕战果。 “啊啊啊……陈大头,你敢不敢……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天啊!祁妖精的疯劲儿还没过去。不过,也不难听出,在她夹着剧喘的挑衅中分明压抑着莫可名状的颤抖。仍在浩劫余波中挣扎的程归雁似乎比谁都熟悉。 “又打赌……赌什么?”陈志南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勉强抑住的轻哼。 “你要是先被我弄射了,就光着屁股骑回去!” 祁婧的屁股放缓,却并未停止动作,看她弯曲的腰身,应该在回头跟男人说话。 “要是你先被我肏喷了呢?” 陈志南的大手就近握住一只大奶子,屁股瞅准机会接连耸了两下,顶得女人连声娇唤:“啊哈啊哈……讨厌!咯咯咯……要是我先……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那你还等什么?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陈志南放开奶子,放肆的摩挲着浑圆的臀股,忽然往女人身前一探,粗苯的指头没入黑毛丛中,用力一揉。 祁妖精的尖叫声刚钻进耳朵,程归雁就被那个地方传来的强力电流击中了。许博有样学样,那强烈的刺激不仅让她叫唤得更加不知羞耻,眼泪居然差点滚了出来。 无比哀怨的回头,小老公不想给她申诉的机会,已经坏笑着发动了进攻。 “啊啊啊……好坏……你老婆被欺负……拿我报仇!啊哈啊啊啊——” 不知是不是干爽了,就放开了,程姐姐的撒娇一点儿也不比程妖精偷工减料。新一波的冲击也让她的吟唱多了些花样儿。 反观视频里的祁婧,屁股再次起舞,频率快了许多,叫声却不如先前嘹亮,生生干上十来下才经受不住似的吼出一嗓子,压抑的叫唤像极了受伤的母狼。 “沃肏……你这……嘶——你这怎么……哦哦……怎么突然比小姑娘还紧了?”说话的是陈志南,明显急促的语气已经无法掩饰经受不住攻势的激越。 “你不是只勾搭良家妇女么,又是什么时候……肏过小姑娘了?”祁妖精恶狠狠的调侃让人听来心惊肉跳。 “良家妇女……的身子里,一样……会住着个……调皮的小姑娘!” 越来越艰难的对话里明显充斥着对抗意味,程归雁却看不出什么蹊跷,只发现陈志南原本四处游走的大手已经垫在了祁妖精的大屁股下面,好像害怕她把自己给坐折了。 不过,身后的许博似乎早有感应。 祁妖精的狼嗥一起,穴穴里的家伙明显硬了几分,冲击的力度更加沉雄稳健,肏得她几乎承接不住。 让程姐姐没想到的是,比她更早忍受不了的居然是陈主任。 最多啪了二叁十下,他忽然闷哼一声,掐住了祁婧的蛮腰一提,双腿蹬住踏板站起身来,恢复了之前的主动。 “咯咯咯……” 祁妖精的浪笑响彻云霄,不过转眼间就被浪叫吞没,“啪叽啪叽”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暴雨中狂奔。 然而这还不够。 镜头突然一抖,原本悬垂跳荡的大奶子升了起来。扶着车把的两只胳膊被双双拢住,上身板起,屁股后撅,整个身子都在男人的冲击下晃动。 “啊啊啊……陈大头你……啊啊啊……你不行了吧?有本事……有本事再坚持十分钟啊!臭流氓噢——噢噢噢吼吼……” 叫骂中的两个大奶子画着圈儿,晃得程归雁直眼晕,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搬住。她立时领会了男人的意图,主动攀住了他的胳膊。 跟画面中一样,双臂被牢牢抓住,屁股却更加扎实的迎上撞击。不一样的角度下,更加坚硬的刨刮让她更深刻的领会了视频里的女人为什么叫得那么浪。 可是,当身后的男人更加贴近,粗喘喷上脖颈,鸡巴更加勇猛的插进膣腔,她的心里忽然一片雪亮。 “他是在肏谁?是肏我,还是在分享她老婆被肏时的快乐?” 画面中的男女似乎较上了劲,祁妖精已经被干得说不出一个字的废话,分不清音节的叫唤声中开始透着惊悚的尖利和告饶的哀鸣。 身后男人的攻势应声而起,程归雁却咬牙忍住欢声,一把扶住身后耸动的腰胯,进而把整个后背都贴近了他怀里: “许博……许博,别……” 男人的动作停了,迟疑片刻,猿臂轻舒,搂住了她的胸乳腰腹。试探的嘴唇贴上鬓发,碰了碰耳垂儿,喘息粗浓却轻轻的念出几个字: “姐,对不起……” 程归雁摇了摇头,抬起胳膊勾住男人的脖颈。那根东西还插在身体里。两人把臂交缠停止了一切动作,就那样前后贴合着跪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 祁婧的叫声像半夜里的猫头鹰,一下比一下高亢,显然正在勇攀高峰。突然间一声虎吼,身后的陈志南叫了出来。 程归雁感到身上的臂膀不自觉的一紧,身体里的家伙更深入了几分,不禁搂紧了男人。 只听祁婧紧涩的嗓子高喊了声“别停!”就没了动静。画面中那个浸染夕阳的半裸娇躯开始诡异的扭动,被身后持续吼叫的男人肏得东倒西歪。 “啪叽啪叽”的肉响几乎炸裂,又艰难的持续了几秒。就看见祁婧的身子突然一僵,随着“啵”的一声轻响,腰胯不受控制的向前猛挺。一股亮白的水柱自腿心里喷薄而出。 比鬼魅哭嚎更加扣人心弦的叫声随着潮喷响彻山野,把程归雁听得心头一缩,浑身筋麻骨软,几乎摊在许博怀里。 同样发软的还有程妖精的两条美腿,无法控制的颤抖中根本蹬不住踏板,双脚一滑,一屁股坐在后座上。 幸亏陈志南在身后抱住了她。两人似乎全都筋疲力竭,顺势依偎在夕阳斜照里,根本没有关掉视频的意思。 如此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的野合,是程归雁想都没想过的,即使后来阻止了许博的配合,带给灵魂的震撼远远超过了肉体。 她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整个心神才开始如丝如缕的从那人迹罕至的古城墙上抽离,终于回到了这个陌生的富丽空间。 穴穴里的家伙依然坚挺,却随着她的转身滑出了洞口。她平复着呼吸,仰望跪在身旁的许博,嫣然一笑: “我好像明白了,你是真的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 许博像个大男孩儿似的咧嘴笑了,手足无措的攀上她的胸脯,轻轻的在乳房的边缘抚摸着,大拇指调皮的按在乳头上。 程归雁忽然想起了视频中的对话:“她的好,还是我的好?” “你的更圆,比她的软一点儿,都好!” “切,我的……可只给你一个人摸过……”话没说完,程归雁已经羞不可抑,嘻嘻轻笑着低头抵住男人胸口。 “是么?据我所知,陈大头也摸过吧?” “他……” 不知怎么,一听这话,两只奶子立时热了起来,程归雁奋力压住喉间的颤音,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他只是……只是隔着衣服摸来着……” 是的。那时候,为了避免内衣的阻碍,居然特意用了胸贴,还被可依那个死丫头发现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如此乖顺的交代这个?夹杂着懊恼和委屈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不禁挥拳捶在男人胳膊上。 手腕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捉住了,被拎着投降似的高高举起。紧接着腰里一紧,身子已经向后倒去。 此刻,两人身上都只剩一件敞着怀的衬衫了,跌落床垫之前,柔滑的肌肤已经无比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你的已经够大了,不需要别的男人来摸了!” 两人的鼻尖儿再次抵在一起,许博一边说话,一边送上轻吻。被胸肌压迫的胸乳溢满了剧烈喘息的胸膛。 程归雁咬住下唇,拼尽全力的盯着男人的眸子,感觉脸蛋儿已经热到濒临融化的边缘。身体里像是憋着一股邪火,被紧密贴合的雄性身体撩拨得蛇窜蚁走,却找不到出口。 “我偏不!我也要让好多男人摸。不但让他们摸,我还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面的几个字实在无法出口。男人忽然邪魅绝伦的笑了,目光变得无法直视。 “还要让更多的男人来肏你,是么?” “啊——讨厌!” 程归雁实在撑不住了,大叫一声,一把搂住男人,小脑袋扎进他颈窝里,手脚并用又踢又打。噼里啪啦的肉响响彻房间,却同时夹杂着男人爽朗的笑声。 可恨身子被压得结实,四肢根本使不上力,又不屑利用牙齿和指甲。无论怎样撒狠也只能把自己折腾得越来越没力气。 程归雁生平第一次这样撒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闹着闹着,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搂着男人默不作声。 “你发现她戴着的那串手链了么?”许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程归雁略一回想,点了点头。之前虽未特别留意,那毕竟是件很扎眼的玩意儿,似乎跟她的打扮并不搭调。 “那是他俩的约定,每做一次,就穿一颗珠子上去,等穿满了就互不相扰。” “你们可真……” 程归雁说到一半,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索性作罢,静静的听许博继续说: “我想告诉你的是,上面那叁颗红色的,是我买的。只占了一小部分。我其实觉得,在她的生命中,即使我最先抵达,也永远不可能把她的全部都霸占了。” “你是说……只拥有那叁颗珠子的位置,你就知足了?”忍不住问出这句话,程归雁的心不由一颤。 许博沉吟片刻,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任何两个人,有了交集,都不可能强制对方献出自己的全部时间,精力,情感,当然也包括身体。那手链上的珠子,就像她遇到的男人,每多一颗,她都会数一数剩下的位置。如果满了,或许,会考虑换掉几个。而我,是陪伴她最久的,自然也就是最无可替代的。” “可是,如果她不喜欢红色了呢?”程归雁不知自己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变得嘶哑。 “喜不喜欢,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在生命中共享一段轨迹,却是两个人的事。你难道不觉得,有心的人都会念着往日的情分么?” 这句话,像清澈的溪流越过程归雁的心坎,每一朵浪花里都闪动着一个过往的瞬间。 这个男人,是怎样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参与到一个奇怪的治疗计划,闯进自己隐秘的内心深处,读懂了一个懵懂女孩的伤心故事,以至于水到渠成的进入自己的身体,成为第一个真正占有自己的男人? 这一切,居然都已经奇迹般的发生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我们……” 程归雁从颈窝里仰起脸,立时沐浴在无限温柔的目光里,声音居然颤抖得说不下去。 “我是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在我的生命里同样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没必要让自己去扮演某个角色,因为角色可以换人,你永远是你。” 望着男人微笑的脸庞,程归雁的视野轰然一热,模糊起来。滚烫的泪珠涌出眼眶的同时,一个无比柔软的亲吻落在唇上。 她不顾一切迎了上去,心中千言万语也道不尽的爱欲纾解,全都注入了忘情的吸吮中。那足以将全副心神沉浸至迷醉恍惚的甘甜舒暖,已足以令她将自己彻底献祭。当然,包括那具鲜润而洁白的无暇之躯。 心有灵犀的巨物在她刚刚意识到危险的刹那,就已经无比欢悦的穿透了桃花娇蕊。程归雁敞开不挂一丝羞耻顾忌的小嗓子,为它的坚强骁勇报以最嘹亮的高歌。 真丝绣花的红色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用最原始的方式连接,嬉戏。忘情的惊叹和着飞溅的水花彻底打湿了寂静的夜空。 谁也没有留意那只黑暗中的红眼睛,还有接连驶来的汽车马达声。 【未完先点赞】 第八十九章祭扫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八十九章 祭扫 早上本来就起得早,奔波了大半天之后,晚上更是鞠躬尽瘁。按说应该倒头一觉拱到天亮才对。可这一宿,许博睡得并不安稳。 窗子分明关了的,也不知道那淫声浪语是从哪里的缝隙钻进来,还是原本就在自己脑中回响。倏远忽近的,偶尔尖锐到虚弱的惊叫,就像崩散的火星,锲而不舍的烧灼着敏感的神经。 恍恍惚惚中,总感觉有一根出离了欲望的弦,在那声声诱惑里持续紧绷着,明明已经疲惫不堪,甚至渐渐失去弹性,却始终不敢放松下来。 好不容易睡意朦胧,又有另一个声音开始萦绕耳边,时而像山谷中的暖风,时而像发情的野猫,时而又像倏然远去的摩托车,不依不饶的把他牵绊在飘飘摇摇的浅睡中。 半夜醒来,他才为自己的发现哑然失笑——那居然是程姐姐的鼾声。 借着夜灯的微光,程归雁的脸颊酥莹月白,密匝匝的睫毛一动不动,小巧的下巴轻抵肩头,嘴巴微张,湿暖的气流呵得脖颈丝丝的痒。 想要侧身细看,才发觉一只胳膊被她抱在胸乳之间,膝盖上也压着一条玉腿。半边身子都陷入软玉温香的包裹中。 微不可查的肉体摩挲借着压迫,伴着绵长轻鼾,将凉滑酥润的肤触浸透骨髓,唯有腿心贴上来的一小丛毛发中透着难以名状的热。 “同床共枕”四个字掠过心头,忍不住在终归寂静的长夜撩起一圈幸福而喜悦的涟漪,天花板上居然装了镜子,把大床上的一切倒映出来,香艳得一塌糊涂。 不得不承认,配合视频里的好戏干得太投入,一不留神开罪了程姐姐。 幸好,许博早已不是乱欲迷心的愣小子,诚心诚意的道了歉。那一番由衷之言,正是他这几天来不吐不快的切身感悟。虽未必合理,也足见其诚,自己的一番心意,程姐姐应该不难领会。 而道歉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光靠嘴上功夫的。 “反抗无用,毋宁享受”的话,虽然是他勾着程姐姐说出来的,可本心并不赞同。男欢女爱,是件无关贞德操守的美事不假,可到什么时候,也不能丢掉两厢情愿的前提。 就像骑马必须要有缰绳一样,人毕竟不是猴子,再纯粹的享受也不能来者不拒。 不过,在程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一缕火苗的刹那,他暂时放下了引导归正的意图。 她是个对性事有过十几年心理阴影的女人,现在正是拨云见日的当口。不管从哪儿揭开点亮,哪怕一丝丝没羞没臊的渴望,都是值得珍视并呵护的。 姜露的处境虽然特殊,却不失为一个把欲望的满足本身从叁贞九烈的仁义道德中剥离出来的旁证。 即便在肮脏的交易中,人的生理本能也必定期盼着还原出它纯净的本来面目,虽然这真的很难很难。毕竟,太多人仅凭直觉就把享受肉体的快乐看作堕落,反而把真正的罪恶理解为世情常态。 许博尤其期望程归雁能够尽早理解其中看似简单的逻辑,至少,这将有助于她重新面对自己的父亲,更顺利的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手机就安静的躺在枕边,再不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况且,直面程归雁的盛世娇颜,本就没有哪个男人还能分心它顾。光是看一眼她楚楚可怜的翦水秋瞳和羞赧背后炽热到纯净的欲望之光,钢芯子弹就一颗接着一颗的顶上了枪膛。 这种时候,所有的逼逼赖赖都TM是多余的。 所以,许博一个字都没说。全神贯注的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铁了心要把从莫妖精那里学到的所有高阶技巧全都用在程姐姐身上。 他的动作从缓慢而深沉循序渐进,每一下都务求最透彻的占领,最缠绵的抽退。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肌肉都调动起来,只为了让最简单的机械运动上天入地行云流水。 稳扎稳打的阵地战迅速的激起了怀中娇躯的强烈共鸣,无论期待还是挽留都饱含着浓浓的情意,依依的眷恋。 热吻始终如饥似渴的堵在程归雁的小嘴儿上,把她的鼻息憋得拉风箱似的粗浓颤抖,仿若饮泣抽噎的压抑呻吟逼出满头的细汗,红扑扑的脸蛋儿发着粉艳艳的光。 许博居高临下,将水蒙蒙的眸底光华潋滟的痴迷神采尽收眼底。 那热切的波动告诉他,悉心的开导起到了效果,许太太的现身说法也发挥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亲爱的程姐姐终于不再左支右绌的被动承受,开始尝试着在冲击下迎合,于细微处品咂,放开身心去体验每一波快乐的惊悚和颤栗。 四只眼睛一瞬不瞬的勾在一起,起伏抵凑的交媾并不激烈,却在两厢对望中迸发着几欲燃烧的热情。 节奏的控制是许博的杀手锏,他一手托着爱侣的小脑袋,一手在胸乳腰臀间爱抚游弋,仿佛在调弄一件完美的乐器。 只等那快感浪潮中的身子开始发僵,鼻息出现缺氧,才合身而上发动一轮饱和攻击,奏出最歇斯底里又酣畅淋漓的华美乐章。 每到这时,许博仅仅从程姐姐失神绝望的表情里,就足以收获巨大的满足。 从宜喜宜嗔,欲拒还迎的承受,到忘情欢叫,空虚幻灭的满足,演绎着为绝美容颜赋予灵魂的万种风情。 这世间恐怕在没有什么景观比美娇娘饱受针砭时的表情更美,更揪心了。为了多看几遍,他紧锁精关,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送上极乐巅峰。 而程姐姐也真的彻底放开了似的,小脸更红,身子更烫,高潮也更迅猛直接,却终于舍弃了娇羞,搂紧男人的脖子,夹住舞动的狼腰,一会儿像溺水的孩子,没命的扑腾,一会儿像展翅的雏鹰,飚着高音放纵翱翔。 直到把她狠狠的钉在床上,畅快无比的射进去,许博已经把程姐姐肏上了六次高潮。只可惜,最终也没能达成“把我干晕过去”的KPI。 两个人大汗淋漓的抱在一起,喘了足有叁分钟才同时发出虚弱的笑声。 这一笑,把半软的许大将军挤了出来。程归雁“嘤咛”一声,娇羞再现,挺着酥颤颤的奶子往男人怀里躲。 许博搂紧娇躯,印上亲吻,不禁畅怀感慨。 轻快的笑声让他确信,两人虽然狠狠的踏进了肉欲的禁区,之前的那份轻松默契居然还在那里。至少,在身体的互动中,可以毫不费力的取悦彼此,放心享受来自对方的激情。 这是怎样令人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欢悦啊! 缠绵良久,程归雁皱着鼻子嗅探一番,无法继续享受腥洌的味道,起身去了浴室。许博把被子上的大片湿痕拍了张照片,给祁婧发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信息回了过来。一边下床点了根烟,一边点开微信。 同样是一张照片,许博一眼就认出自家的床头柜。柜子上放着那串“潘多拉”,在叁颗红色串珠两边,居然各添了两颗蓝色的。 “这个陈大头可真够拼的,一下午射了叁次!” 许博盯着照片数了好几遍才深深吸了一口烟,踱至窗边。他们应该不可能在山顶上梅开二度,肯定后来又去了别的地方。 “我是不会跟他去开房的!” 回想着祁婧说过的话,许博还是忍下了发信息询问的冲动。不管是去了哪里,她现在也已经回家了。 这一既定事实无疑让他心头稍安,更不无默契的意识到,许太太只发来这么一张照片,分明就是为了留出更多的想象空间,跟他发过去的大片湿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坏女人!” 许博放下手机,微笑着喃喃自语。又吸了一口,去外间茶几上找烟灰缸。 他没有烟瘾,在祁婧的监管下,平时也不怎么抽。兜里的这包买了一个多礼拜了,今天忽然想起这一口,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咯咯咯……” 经过落地窗的时候,一串尖细又飘忽的浪笑从窗帘背后透了进来。许博心头一动,先去弹了烟灰又关了灯才回来拨开厚重的窗帘。 月光洒在宽阔的庭院里,仿佛落了一地的白霜。花坛周围多出来的七八辆车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 “没想到,小小的县城,居然有这么多豪车。” 许博暗自嘀咕着张望一圈儿,除了院中及廊下的几盏灯火,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尖锐的笑声继续传来,还能依稀分辨出男人的哈哈大笑,却辨不清声音的来源。 他不死心,按住把手,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 这下好了。随着微凉的夜风透入,几乎可以听见嘈杂的说话声了。有男有女,有说有笑。最钻耳朵的,是夹杂其中极富韵律的叫床声,明显来自别墅的西侧。 第一时间,许博就猜到是什么活动项目了。 可是,西厢一楼的灯虽然亮着,却看不出有人。二楼则一片漆黑。 “老公,你怎么把灯给关了?” 不难听出,程归雁的问话里憋着笑,撒着娇,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身后。许博把烟压在手里,回头使了个眼色。 程归雁穿着他那件黑衬衫,马马虎虎的系了两个扣子,领口的酥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莹光熠熠界限分明。 无需许博提醒,她的脸色也已经变了。水汽氤氲的身子挨至男人身前,惊异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侧头向西边望去。 就在这时,二楼的一个窗口“唰”的一亮,有人把窗帘拉开了足有一人多宽。二叁十米的距离,足够许博把玻璃窗后面跳荡跑晒的两个大奶子看个一清二楚。 那女人两手扶着窗框,肌肤白嫩,体态丰腴,腰胯比肩膀还要宽。虽然奶子坠得像吊起的南瓜,腰身却并不冗赘,肩臂上的白肉反射着灯光,腹股间的阴影被胯下透出的光线晃得乍现倏隐,神秘莫测…… 女人的脸贴上窗户又背着光,看不真切,从发型判断,跟程姑妈很像却不敢确定。 而身后纵马驰骋的男人瘦骨嶙峋,一脸淫笑,特别是头上的反光比月亮还耀眼,赫然是晚上一起吃饭的“侯伯伯”! 只见他一边挺刺一边挥起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高亢的尖叫怕是要把窗玻璃震碎,也分不清是疼还是爽。 然而,这还不足以触目惊心,从两人开辟的缺口望进去,才是真正让人血脉贲张的场面。即使视野十分有限,转眼间晃过的赤裸人影也有四五人之多。 居然是个群交派对! 程归雁的小脑袋自打贴上窗玻璃就一动不动,酥白的小手抓在许博腕子上,一阵一阵的用力。 开眼了么?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女孩了,身体被锁住,眼睛耳朵可没有。这种事在国内早就不新鲜了,况且,她还是个留过学的海归。 许博自然不会认为她看不出这群人在干什么。但是,亲眼目睹跟道听途说的感官刺激绝对有本质的区别。好在之前讨论小姜老师的时候也算打过预防针,应该不至留下心理阴影之类的。 许博把烟叼在嘴里,从身后搂住了她:“至少小姜老师不是孤军奋战。” 本以为这个蹩脚的玩笑能活跃下气氛,稍稍分散紧张的注意力,谁知程归雁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盯着那扇窗户。 这时,女人忽然挺身回头,面色不善的说了句什么,把侧脸轮廓暴露在了灯下。果然,正是“程贵妃”本人! 分不清怀中的身子是倏然绷紧,还是一下松软,反正呼吸没有一下是正常的。程归雁缓慢的转回身,伸手从许博嘴上捏下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我去,你还会抽烟呢?抽烟可……可不好。” 许博本来谈笑自若,可被她吐出烟雾的小脸儿一照,差点儿色授心迷魂飞魄散。 眼前穿着黑衬衫的程归雁,清透的眸子里放着莫名锐利的光,分明是一只换上了恶魔翅膀的白天鹅。 “不好你还抽?” 吐出烟雾的程归雁终于放松下来,歪着头仰望男人,不服气的表情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痞子。 “我?我就是抽着玩儿的。” 程归雁嘴巴一嘟,把胳膊往男人脖子上一吊:“那我也玩玩儿不行么?” “让我猜猜,是谁教会你抽烟的……” 许博关上窗子,拉好窗帘,一把搂过纤腰,“Monica!对不对?” 程归雁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不置可否,却用同样的口气问:“让我猜猜,你跟欧阳洁是什么关系……你睡过她!对不对?” “不是,你这……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许博话已脱口才发觉这样问跟认罪没什么两样。程归雁星眸仰望,根本不理他的狼狈,连讥嘲的笑意都是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越是这样,许博心里越没底。刚想追问,程归雁小嘴儿张了张,一咬樱唇:“你说……每个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都会把她当成生命的一部分?” “不是,姐……”许博笑得脸皮都快开裂了,“我跟她不是……” 话没说完,嘴已经被一只小手捂住了。 “我想我懂了……”程归雁眼睛亮晶晶的摇头,跟着眼神儿一飘,立时红霞满腮,颤着嗓子说: “许博……你还行吗?我……还想要!” 不知为何,听见程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再忸怩婉转的喊老公,许博心中一畅,立马抛弃了继续解释的念头。 许大将军早就整装待发了。就近把美人放躺在沙发上,分腿拎腰,一下就把那个小骚穴灌得满满当当。 “嗯——啊……” 一贯到底,程归雁才梗着脖子叫出声来:“许博……你也太……啊啊啊……我……我好喜欢……要我……啊啊啊……” 迈着虚浮的步子,再次回到卧室,已经不知夜深几许。听声音,那边的聚会依旧如火如荼。 程归雁的身子软得像一匹绸缎,被轻轻放落换过铺盖的大床上。一躺下,就抱住了许博的胳膊,胸夹腿缠的嘤嘤索吻,连冲个澡也不让去。 许博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个姿势,竟一直保持到半夜转醒。 “你倒睡得踏实。” 望着缠绕身畔的绝美睡颜,许博心中默念着,怎么也不忍心拒人千里。 作为一个在婚床上打滚多年的资深老公,身上的每条肌肉都懂得两个人抱着睡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此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怜香惜玉的冲动,慢慢的抽出胳膊,小心的抬起程姐姐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 一旦拢住娇躯,相对而卧,那份满足和惬意立时盈满心怀,只觉得相亲相爱的正确姿势无比温馨。 重新迷迷糊糊的睡着后,许博就没头没脑的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梦里。 一会儿是澡堂子似的群交聚会,一会儿是密林深处的野合,一会儿骑着摩托车飞跃峡谷,一会儿被山一样的瀑布激流砸向水底。 总算浑身湿粘的游到岸边,又遇到一头长了角的叫驴,呲着大板牙玩命的朝自己叫唤。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叔叔,发出的声音竟然跟喜鹊一模一样—— “喳喳喳……喳喳喳……” 忽悠一下醒来,窗外何止是喜鹊叫,简直百鸟朝凤。明亮的阳光透过纱帘并不刺目,却照得他一时想不起身在何方。 “醒啦?快起来洗个澡吧!你可是……出了好多汗,真的好臭!咯咯咯……” 程归雁挺腰拔背的坐在床尾正对的梳妆台前,从镜子里跟他说话,笑得双肩耸动,身上竟然还穿着那件黑衬衫。 “能不臭么?也不知是谁哭爹喊娘的,口水鼻涕流了我一咯吱窝!” 如果换了婧主子,早已母豹子似的张牙舞爪扑上床来了。程归雁不但没回嘴,连地方都没动,坐在那儿低头垂发,肩背剧烈抖动,憋笑憋得“吃吃”有声。估计脸红得自己都不敢往镜子里面瞧。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要死要活的非抱着我……” 许博嘀咕着坐起,一道白光飞来,“啪”的一下拍在脸上。摸下来一看,是一块迭得四四方方的湿巾。 这就是她的小小报复了么?许博轻笑,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很香。 刚想掀被子下床,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转圈儿四下翻找到内裤,在被子里穿上,才下了地。路过程归雁身后的时候,不忘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依然很香。 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程归雁已经打扮妥帖。 一条深蓝色的连体裤把丰胸,纤腰和长腿从曲线到比例安排得山水相依明明白白。一双小白鞋探出裤脚,像两个捉迷藏都要紧挨着的小朋友。 看见风姿卓约,清爽宜人的程姐姐捧着那件黑衬衫站在门口,许博笑了:“诶呦,洗衣服啊!你家男人可真有福气。” “知道就好!” 穿上衣服的程归雁一脸莫名其妙的不好惹,侧身闪进了卫生间,不忘温柔贤惠的知会一声:“早餐在桌上,饿了你就先吃,我马上就好。” 许博本来回头欣赏她脑后粗黑油亮的麻花辫儿,闻言往外间一探头,就看见昨天半夜窥淫的窗边居然多了一张圆形的小桌子。 桌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中间亮闪闪的金属圆盖子下面也不知扣着什么,满满的西式早餐派头儿。 略一思忖,这样的安排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一大群人宣淫半宿,多半未起。去餐厅吃早餐,无论遇没遇到人都尴尬。 许博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一边踱至阳台。 果然,楼下的豪车大多还在。楼里楼外都悄无声息。郊外别墅虽然远离喧嚣,这份日上叁竿的寂静却怎么也找不到世外桃源的感觉。反倒让人想起古龙小说里的“快活林”。 忽然,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把许博吓了一跳,凉丝丝的水雾飘了一脖颈。回头一看,程归雁拎着湿淋淋的衬衫,笑得愈发响亮。 没等她再甩一次,许博已经欺近她身前,“来,我帮你!”说着,一矮身子搂住双腿抱了起来。 程归雁惊叫一声,阳台顶上的晾衣杆已经触手可及,咯咯笑着把衣服挂好,紧张的抱住许博的脑袋:“好了,放我下来。” “那么爱洗衣服,怎么只洗一件啊?”许博抱着她走进房间。 “真想让我给你当洗衣做饭的黄脸婆啊!想得美。快放我下来!” “你就算肯做,我还不舍得呢!” 胳膊一松,修长娇弹的身子落了地,却没放她脱出怀抱。边嗅着如兰似麝的体香边捉住一只酥白纤长的小手,“谁要是忍心让这么美的一双手洗衣做饭,堂都甭过,直接下大狱!” 程归雁只是莞尔一笑,抽出手掌抚上男人脸颊,“干嘛把胡子刮那么干净,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找了个小老公啊?” “怕什么,反正这里的人,以后你也不打算见了。” 程归雁发出一声哼笑,用一根手指按住许博的鼻子:“你怎么知道?说不定这是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说倒后来,程归雁已经口齿不清,连头都不敢再抬,吐着舌头一拧身子挣脱男人,向外间走去。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海归博士,大医院里的科室带头人。手术台上的从容冷静,面对病人的热诚严谨才是她惯常示人的样子。 在她的世界里,应该没人敢视其为弱者。 可每次在一起,许博老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最多是邻家的小姐姐,总忍不住心中的保护欲望。就连偶尔正话反说的不着调,也能激起她父亲般的宽容一笑。 是因为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收起纯真柔弱的一面么?还是因为她只会在自己面前如此轻盈自在? 早餐还没吃完,程姑妈的电话就打来了。说东西都准备齐了,马上就能出发。 去程爸爸坟上祭扫是昨天就说好的。只是没想到,等小两口下楼,在门厅里等着的并不是程桂琴,而是昨天刚认识的郑姑父。昨天饭桌上又进一步介绍过,叫郑平安。 “你老姑不太舒服,让我带你们去。” 郑姑父开门见山的解释,连一句寒暄客套也没有。即使戴着副眼镜,也一看就能判定是个不善言辞的厚道人,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眯成一道缝儿,目光却平和干净。 许博跟程归雁对视一眼,彼此心照,自然客随主便,也没问程姑妈怎么个不舒服。 叁人出了门,许博忍不住扭头朝西厢二楼看了一眼,依然是窗帘紧闭。忽然腰里被怼了一下,回头一看,程归雁目视前方,一丝嗔笑挂在嘴角: “姑父,您是怎么跟我老姑认识的?” 郑姑父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我俩从小就认识,小学六年都是同班同学,初中也是在一中一块儿上的。” “真的呀!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那也算青梅竹马啦!” 程归雁清脆的嗓音比枝头喜鹊更让许博神清气爽,看她小嘴巴巴的天真模样比观察郑姑父更多。可这么八卦的问题一经提出,还是忍不住留意起郑姑父的神色。 一听“青梅竹马”四个字,郑姑父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憨憨的笑了两声,似乎顾忌着长幼之别,并没接大侄女儿的话头。 不过,那一笑背后道不尽的意味还是被许博捕捉到了。 同在一栋楼里,昨晚的狂欢他即便未曾参与其中,发生了什么也一定比客人清楚。 不可言说却又不言自明的难堪和尴尬无法让那一笑充分坦然,但是凭老爷们儿的直觉,许博仍能品出一份对“两小无猜”的朴素怀念。 只通过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已经足以让许博掂出了这位郑姑父的含金量。至少站在他的立场,并非像程桂琴说的那样,是个随便拉来撑门面的权宜角色。 可越是如此,这夫妻俩的关系就越耐人寻味令人唏嘘不是么? “您不会那时候就喜欢我老姑了吧?” 也不知程归雁对“青梅竹马”充满幻想,还是对这位憨厚的郑姑父格外好奇,竟然半开玩笑的追问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时的文静作风。 “嘿嘿,那时候懂啥呀?” 郑姑父这回明显换上长辈的口吻,也笑得爽快许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老姑那时候学习可好了,人也稳当。” 听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忆当年,可进了许博的耳朵怎么都觉得够讽刺的。昨夜窗外的一幕在脑中闪过,那趴在窗户上的程姑妈可一点儿不稳当。 作为一名目睹过叁个男人把老婆肏上高潮的资深小乌龟,许先生心里竟然压不住一股对老实人的同情,还那么的情真意切,简直双标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只可惜,他自己一点儿也没意识到。 叁人来到昨天程桂琴用过的那辆奥迪车前,郑姑父拉开后门示意两人上车。 关上车门的刹那,许博回头扫了一眼别墅。在叁楼正中的雕花阳台上,正倚着一袭淡绿裙影,手里似乎还夹着根香烟,向这边望过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眉目,妩媚的身姿却告诉许博,那是小姜老师。不知怎么忽然记起,昨晚慌里慌张的梦境里好像也有她的身影。 “老公,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学习好的女生啊?”程归雁的好奇心随着车子发动在加速扩张。 “那是肯定的!”许博搂住她肩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学习好的女生都特别漂亮!你说是吧老姑父?” “老姑父”车开得很稳,无比厚道的“嘿嘿”直乐。程归雁只是象征性的白了男人一眼,忙不迭的再次提问: “老姑父,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呀?” “呃——呵呵……” 郑平安宽厚的笑声让许博隐隐发觉,今天程归雁的话有点儿不同寻常的密。细一打量才发现,她的额头鬓角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色也并不像拉家常那样轻松。 “小梅啊,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早就见过你!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上高二。我隔叁差五就去你老姑那儿剃头。” “哦……是吗?” “可不嘛!”郑平安看了一眼倒车镜,“你那时候梳的是两根儿辫子,一回家就钻屋里学习,跟谁都没话。” “那……那你怎么不早点儿追我老姑呢?” 不知是否听出了程归雁话语中的一丝幽怨,郑平安把着方向盘,笑容缓缓消失。隔了一会儿才再次说话。 “我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连个高中都没考上,如果不是被我爸撵着去当了兵,就成街溜子了……唉……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哪敢想那些个?” “老姑父您当过兵啊?”许博接口问了句。 “是啊,从义务兵当到志愿兵,后来提了干,整整十六年啊!要不是广西那地方实在活不惯,就扎那儿了。等我转业回到家才知道,她还没嫁人。” 郑平安说到后来,不禁苦笑摇头,倒车镜里,那副眼镜后面的目光比之前又柔和了许多。目视前方的视线里,曾经年少的不堪回首仿佛历历在目。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程归雁有些机械的继续提问。郑平安却没急着回答。他动作熟练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才望着前方说: “小梅,按说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要是不说,怕是就没人跟你说了。” 一听这话头,程归雁神色紧张欲言又止,不自觉的往许博身上靠了靠,陷入了沉默。 “你老姑,她是个命苦的女人。因为那些事,她蹲了笆篱子,你可能觉得是自作自受。是,她干的那一行不干净,可往深了想想,要在这社会上混下去,别说她一个女人,就是个老爷们儿单打独斗的,也难。” 烟雾飘散,郑平安的鱼尾纹再次皱起。许博第一次在他的侧脸上看到一个成熟男人的内敛和深沉。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高中没上完就不念了吧?” 程归雁闻言抬头,表情疑惑却没吭声。郑平安略一沉吟继续说: “也不奇怪,那时候就算有你,也还没记事儿呢。我当时早当兵走了,也是后来才打听到的。她呀……她是被她的化学老师搞大了肚子,让学校给开除了!” 许博明显感到怀中的身子一紧,下意识的问:“那个化学老师呢?” “哼哼!”郑平安冷笑了两声,“那杂种根本不承认有这种事,反而说你老姑栽赃。谁让人家老子是县领导呢?一点儿都没受影响,第二年就风风光光的调到一中当教导主任去了。” “沃肏!”许博只觉得气往上撞,“那就这么放过他了?” “咱们平头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把孩子生下来去做DNA?DNA那玩意儿又不会自己主持公道……”郑平安似乎意识到自己明显的失态,音量骤缓。 “那时候,小梅他爸气不过,到法院门口贴标语,给打得住了两个月的院,也就象征性的给了点儿医药费。到了还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么?这么一闹,反倒是坏了你老姑的名声,受不住打击,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他们兄妹俩就是因为这个才生了嫌隙。” 一番话说完,车厢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郑平安猛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出窗外,继续开车。程归雁愣愣的盯着座椅靠背,不知在想什么。 “这王八蛋爷俩到现在还逍遥着呢?”憋了半天,许博问出了最关切的问题。 郑平安闻言脸色舒缓许多,甚至微微一笑:“五年前就进去了,无期。” “善恶终有报啊!”许博其实并不解气,但看了看身边的程归雁,还是感慨了一句。没想到郑平安再次冷笑: “小伙子,年轻了。报应是等不来的,如果不是你们见过的那个赵叔叔,人家早当上县里的一把手了……我也是利用手里的这点儿权力帮了点小忙,你老姑才答应嫁给我的。” 至此才算回答了程归雁的提问,车后座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当然了,你赵叔叔也不是什么善类。这个社会谁善谁恶,哪分的那么清楚?所以小梅,就冲你喊我一声姑父,我也不能有偏有向。你老姑也觉得对不起你们爷俩,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可人活着,谁都备不住遇到个关口,打错了主意也是难免……这几年日子好了,她就越来越觉得心中有愧。你看……” 说着,郑平安指着前面距离湖岸不远的山坡。 “那是咱们县最高档的陵园,你老姑选了块风水最好的,把你爸妈合在了一块。旁边儿就是她给自己留的地方。” “你们老程家就你一个女儿。等将来,你回来给爹妈上坟的时候,也能顺便望她一眼。这是她亲口说过的话。” 车子在山脚停下。郑平安说着“东西都在后备箱里”,开门了下车。 许博也跟着下车,打开后备箱一看,里面放着两个花篮,一篮子酒水果品,还贴心的准备了两个编织精美的小蒲团。 那花篮用塑料纸包着,里面黄的是菊花,白的是百合。闻到暗香飘来,许博才发现竟是鲜花。 “您可真细心,准备这么齐全。”许博拎起花篮,由衷的感谢。 郑姑父拎了果品蓝,把蒲团夹在腋下,点了点头,“我对这些讲究其实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你们城里人什么规矩,看电视上都兴摆点儿花,就简单弄弄。总归是表个心意嘛!没必要搞那些排场。再说,山上也不让点火。” 许博连连称是,越发觉得这个郑姑父看上去憨厚,人并不木讷,大小事心中都有数,口才也很好。 两人等了半天,也没见程归雁出来。许博趴着车门往里一看,还在擦眼泪,看见他才慢慢的挪了出来。 叁个人沿着石板路拾级而上。没走几步,程归雁已经紧张得挽住许博的胳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喏: “许博,我有点儿怕……” “傻丫头,自个儿爸妈怕什么?” 许博让声音尽量轻柔,拍了拍她的后背,忽然明白过来。从出门时起,她的情绪就不太平静,原来是因为这类似“近乡情怯”的恐惧。 这次还乡之行,他是一直为她提着一颗心的。 程姑妈的近况和身世遭遇让她数度落泪,情绪起伏不可谓不大。但到底这些都是可以相互理解和原谅的,无论感伤失落,还是愤怒鄙夷,都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沟通的机会。 一时难以接受的刺激和变数,甚至可以通过身心的欢愉得到必要的纾解。 可是,对于故去的人呢? 那个连接彼此的通道早已关闭了,即使堆起一座坟丘,立起一块墓碑,那也不过是个无可奈何,聊以安慰的空洞寄托而已。 你说什么,他们也听不到了。 半圆形的墓地用水泥和花岗岩圈成,种了一圈儿柏树。依山面水,风景很好。中央汉白玉的墓碑上刻着两个很普通的名字:程立民,蒋云英。 程归雁刚走到目前,就被牢牢的定在了那里,瞬目不移的盯着碑上的照片。那居然是一张黑白合影。 照片上的夫妇俩很年轻,男的俊朗女的秀美,脸上的笑容明亮得就像未来的无限美好正在眼前展开。 两人都穿着雪白的衬衫,不约而同的靠向对方,应该是一张七八十年代的结婚照。 许博把目光集中在女人的脸上,除了眉目更纤巧一些,简直跟程归雁一模一样。显然,拍照的时候,妈妈比现在的女儿年轻许多。 见到这样一张照片,许博心里最直接的感受却是,失去这样一位美丽的妻子,任何男人都必定痛不欲生。 “这还是你老姑从你姥姥那儿找到的,到底是当妈的,老太太一直偷偷保存着。” 郑平安把鲜花果品摆放好,又把两个小蒲团放在台阶下,“你俩磕个头吧!”说完,退到了一边。 许博上前拉着程归雁跪下,连磕了叁个。 正要拉她起来,程归雁跪在那里摇了摇头,轻声说:“许博,你跟姑父先下去等我好么?你们在这儿……我说不出话来。” 许博见她面容平静,稍稍放心,便跟着郑姑父下了石阶,往山下走。 陵园依山而建,占地不大,墓地之间的间隔却很远,上下错落,其间种满绿植,环境清幽肃穆。上山下山竟一个人也没遇到。 郑平安不再多话,边走边掏出香烟朝许博让了让,见他摇头也就自顾自的吸起来。 许博原本好奇,想打听一下昨天麻将桌上的都是什么人,可一想到昨晚“侯伯伯”发亮的天灵盖,还是作罢了。 即使将来程归雁继续跟姑姑来往,估计也没他这个临时老公什么事了。当然,他更希望程归雁也跟这座昼夜颠倒的别墅保持距离。 正倚着车门跟郑姑父拉家常,忽然听到一声尖亢的呼唤—— “爸——” 许博听得一惊,赶紧往山上望去,呼喊接二连叁的传来。 “爸——爸——爸爸……妈——妈妈——妈妈呀!妈妈——” 随着呼唤一声比一声急切,声音里迸发出的憋闷和委屈,悲伤和不舍立时揪紧了许博的心。 “你还是去看一下吧!” 没等郑平安说完,许博已经冲了出去。 程归雁还在喊,一声比一声哀恸,一声比一声接近声嘶力竭的嘶吼。起初还爸爸妈妈一起喊,后来就只剩下妈妈了。 她不是说生命里从未有过母亲,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吗? 许博叁步并作两步的向上急奔,耳中的呼唤越来越尖利揪心。终于看到那方白玉石碑了,程归雁娇弱的身影几乎蜷缩着跪在那里,双手撑地,用尽浑身的力气低头哭喊着: “妈妈——妈妈……” 许博脚下不停,几步冲到近前。程归雁听到脚步声蓦然回头,满脸的泪水,满眼的绝望,直像一个在大山里走丢的孩子,惊吓中神智错乱,不停执拗的喊着妈妈,又惊慌失措的向男人张开了手臂。 许博冲过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心头一跳一跳的疼。 程归雁仿佛终于从无边的惊恐与无助中找到了依靠,趴在许博肩上,口中的“妈妈”一下分不清音节,“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许博以前不会这样安慰人的,可扑在自己怀里哭的女人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程归雁第一次在影吧里哭,是自伤,上一次在梦醒时哭,是痛悔,而这一次,更像是发泄。 她不是对母亲无感,而是从来不敢去触碰心底那个近乎天然的黑洞。 没见过亲生母亲,别人跟妈妈撒娇她总见过,眼前的一位就是秦可依。虽然一再声称岚姨就是她的母亲,终究无法回到童年,弥补那份永恒的缺憾了。 直到今天,她才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真容,怎么可能不把心里压了叁十多年的那一声妈妈喊出来? 这一喊,就再也止不住了。 程归雁哭得几乎用上了全身气力。腰身扭结着,拳头不停的在男人背上奋力捶打,好像即使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远远不够似的,哭声从凄厉渐渐转为嘶哑,几欲撕心裂肺,震断肝肠。 许博跪在地上任凭摇晃蹂躏,不停小声宽慰着。 直到嘶嚎转成了哀啼,又慢慢降为暗哑的呻吟,不受控制的抽噎,程归雁的身子总算软了下来,筋疲力竭的瘫在男人身上。 山风阵阵,吹皱坡下的湖面,远处的峰峦清透得不带一丝雾气。 墓前依偎的两人仿佛穿越了时空,忘记了世事繁杂,一动不动,唯有对方胸膛里的温热在缓缓流淌。 “把你的衬衫都哭脏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归雁才吸着鼻涕说话。嗓子带着沙哑,可听口气,精气神儿正在恢复中。 “不怕,你不是专门负责洗衬衫么?” 许博轻抚着她的脊背调侃,“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这儿哭一次。到时候,你要事先把衬衫准备好。” 程归雁身子一缩,应该破涕为笑,挣扎着起身。许博这时才发觉膝盖跪得生疼,一边搀扶,一边弹着裤子上的土。 “该说的都说了吧,说完了咱们去逛逛?” 看着程姐姐找出纸巾背过身去,许博尽量让气氛变得轻松随意些。一次给一百万他也不愿意面对一个伤心流泪的女人。 程归雁整理片刻,转回身来,又对着墓碑凝望片刻才挽住男人的胳膊。两人相携下山。 郑平安见两人神色如常有说有笑的下来,脸上也掠过一丝笑意,把车钥匙递给许博说:“正事儿办完了,你俩开着车绕着这卧龙湖逛逛吧!散散心。” 许博刚要接过,程归雁说:“老姑父,车你开着吧,我们走走。” 郑平安也没客气,叮嘱两句开车走了。许程二人手拉着手踏上宽敞的林荫路,贴着湖边散起了步。 “你真的会每年都陪我来一次?” “那当然,君子一言啊!只要您差遣。” “那这衬衫,我洗了。” “你当然得洗了!你看你这一回一回的,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抹我身上了,你得负责,以后我衬衫都归你洗了,做好心理准备哈!” “嗤——不要个脸,我……我哪有……还这辈子。” “不说这辈子也差不多了吧?打我认识你就叁回了。之前的都不算,以后你每年来哭一回,没一辈子也半辈子了吧?你知道我有多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吗?亚历山大呀我这。” “行了行了,我洗,洗还不行嘛!才发现你嘴这么碎……不就才叁回嘛……再说,我干嘛年年哭啊,我爸上吊我都没哭……” “不哭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衬衫还是要洗的……欸?来信息了,你听来信息了。不会是你家老教授查岗吧?” “不许偷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我看你还不行嘛?你比手机好看!” “诶,我哭起来是不是特难看啊?” “没看见啊!不是,趴我背上哭的,我怎么知道难不难看啊?不过……用你们东北话说,动静儿整挺大,地动山摇的……欸——别……别动手啊!动静儿真挺大,扭秧歌不用吹喇叭了都……哈哈……哈哈哈……” …… 直到日落西山,两个人撸完串儿,喝完啤酒才搭了个车回到别墅。 这大半天,许博遇到了最爱笑爱闹,活力四射的程归雁。两个人绕着卧龙湖转了一圈儿,还在湖里滑了两个小时的船。 小船上,程归雁躺在男人怀里美美的睡了个午觉,竟然没打呼噜。 别墅门前的豪车几乎都不见了。 胡杨林跟昨天傍晚一样静谧。 刚进门,程桂琴就迎了上来,拉着程归雁的手埋怨两人贪玩儿,晚饭都不知道回家吃。 上到二楼中厅,程姑妈故作神秘的跟许博说:“先耽误你们小两口一会儿,我跟小梅有悄悄话要说。” “悄悄话”叁个字差点儿没把许博的牙酸倒,赶紧连连点头,看着程归雁被姑妈拉近了“小两口”的卧房。 信步来到阳台边向外望去,窗户开着,一阵凉风袭来,格外舒爽。可毕竟是旅游区,远离市区,灯光稀疏,什么也看不清。 整整一天没跟“婧主子”联络了,正准备打个电话,忽然想起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早上回望那一幕的楼下,不由抬头向上望去。 “看什么呢,许哥?”一个甜腻圆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竟是姜露。 跟早上的穿着不同,此刻她换了一身枚红色的短款绣花旗袍,发式没变,脚上穿的却是一双只在家里才会穿的软底软面儿的绣花鞋。 光凭这双闺阁气十足的小鞋子,娇小的丽人已经从头到脚被拢进了鲜妍暧昧的光晕里,让男人一眼都不敢多看。 “没事,想抽根烟。”许博随便应对一句。 姜露下巴一扬,像朵盛开的芍药似的笑了,“许哥喜欢吸烟,我那儿正好有两盒好的。你来,我拿给你。” 【追-更:yuwangshe.uk (woo18.vip)】 第九十章扯蛋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章 扯蛋 没等男人应承,姜露已经翩然转身,袅袅婷婷的朝楼梯走去。 许博迈出两步才发觉不妥。 自己这是干嘛去?听她一句话,居然就被牵着鼻子走,难道真缺那两盒好烟?真是莫名其妙。 怎奈这时姜露已经踏上楼梯,回眸浅浅一笑,一脸的美人得志。许博只好暗骂自己一句傻逼,往走廊尽头望了一眼,装作信步跟上。 半环形的楼梯蜿蜒上行,并不陡。许博故意落后几级,形成的高差让视线刚好落在细腰下异峰突起的翘屁股上。 “这小屁股,可真他妈的圆。” 旗袍的后片完全没有绣花,枚红色的真丝面料服服帖帖的覆在臀丘上,圆润丝滑的光泽无法停留片刻,随着上楼款摆轻摇的动作光华流转,吸人眼球。 姜露的身材纤细娇小,比例匀称,瘦不露骨。从肩臂到腰臀,从大腿到绣鞋里露出的脚背,处处都是娇弹圆润的肉肉。 即使上楼,秀挺的肩背也是微微后倾的,两根鲜藕似的胳膊垂落身侧,手掌偶尔抚过旗袍的后摆,白嫩嫩的手背上竟能数出四个小肉坑。 旗袍下摆的长度刚盖过臀下一掌,开叉更是直逼腰胯。 这样近的距离,即使灯光不明,也能看出酥白莹润的大腿没穿丝袜。腿股交错间,完全看不见肌束受力的痕迹,可见腿肉丰腴。那白腻的肉皮儿掐上一下,没准儿都会渗出奶来。 这样娇润丰美的女人,居然给那个大板牙糟蹋,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许哥,怎么一整天没看见你,干什么去了?” 姜露的声音天然透着小姑娘才有的幽甜,看似闲聊的口吻,却故意略去了一个“们”字,无形中透出不可言说的亲近。 许博不是没见识过风月的土包子,自然懂得这些女人的小伎俩,只是猜不透她怀着什么目的。 “来到你们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当然要逛逛。” “什么有山有水啊,要我看是穷山恶水,你们城里人是热闹日子过惯了,才觉得这里清净。” 姜露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略站了站,等许博上来才跟她肩并肩往前走。许博几乎比她高一头,居高临下收敛着自己的目光,尽量不在她丰挺的胸口停留。 那旗袍的斜襟和领子非常传统,一根肉丝儿都不肯露,却不知为什么,反而加倍招人惦记似的。 “清净不好吗?” 姜露笑着扬起脸儿,故意歪头打量的动作很俏皮,眉宇间却散着一丝懒散轻慢: “热闹够了,偶尔清净个十天半月的当然好。要是一辈子都这么清净,跟出家当姑子有什么区别啊?” 一扇双开的房门被推开了。室内的装潢陈设令人眼前一亮,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差不了多少。 整个房间,比昨晚睡的两个还要大,却并无套间隔断,连小游泳池似的浴缸也只用半面珠帘略挡一挡。若有人在里面洗浴,艳影透过帘幕,什么都挡不住,却又看不真切。这半遮半掩的设置用心何处,昭然若揭。 房间里最特别的不是水晶吊灯,博斯地毯,一水儿的紫檀家具和琳琅满目的古玩陈设,而是正对门口的一张大床。 “这到底是床还是一铺炕啊?四世同堂都TM睡不满。”许博忍不住在心里骂。 床分明是定制的,床架跟其他家具的风格统一,但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他的豪华大气,而是两个字——舒服! 整张床都被暗金色的床品覆盖,也不知是什么面料,看上去蓬松柔软又极富华贵的质感。被子并没像宾馆里那样铺得很整齐,上缘翻折,露出床单,好像进来之前还有人睡过。 姜露进门并没找烟,而是一边打量着男人,一边轻移莲步,手抚臀后,纤腰倏然一折,便坐在了床上。一只胳膊向后撑住身子,另一只手从大腿滑落床面,在金色的床面上百无聊赖的来回摩挲。 “你说别的地方清净我还信,这儿,估计比北京大栅栏儿都热闹吧?”许博装作被奢华晃花了眼,绕着大床四处撒么。 昨晚上群情激越的热闹,今儿一早独倚高台的冷清,都装在他心里。即使再矫揉造作一些,他也愿意相信,这一番红尘寂寞的表演并非无病呻吟。 “大栅栏儿,我从小就知道,还有王府井啊,西单啊,可惜一直也没机会去看看。” 姜露目光追着男人,眼里的渴望和声音里的希冀虽朝着不同方向,被她不甘寂寞的调调一带,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床背后,有一道屏风。绕过屏风就看到了一个开放的阳台。许博推开移门,便站在了夜风里,隔着屏风搭话: “想看还不容易啊,现在交通这么便利。你们老师不是有寒暑假么?” “走马观花的,看了又能怎么样?也就热闹那么一小会儿……” 听声音,姜露离开了大床,绕过屏风,径直朝着自己身后走来。许博心生警兆倏然转身,就看见两节光洁的小臂已经近在咫尺,正从半空不自然的落下。 虽然迅速低头转身向外,女人脸上掩不住飞红的讪笑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女妖精偷吃唐僧肉的奇异画面闪过脑际。 或许是夜风有些凉,姜露抱着一边胳膊,轻轻摩挲着,无限落寞的把后半句念了出来: “……热闹完了,还不是要回来……也没多大意思。” “原来你这么好热闹……” 许博关上移门,落地的茶色玻璃窗里便映出了两人的影子。型男靓女并肩而立,光是那份般配就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萍水初逢,共处一室已经与礼不和了,居然如此直接的上手段。虽然从背后偷袭的方式看出她也碍着脸面,可这样主动大胆,不问缘由,只会让许博心生戒备,又禁不住好奇。 东北娘们儿都这么泼辣,还是这个淫欲暗流的地方让她变得有恃无恐? 没了夜风吹拂,一缕暗香从身畔飘来。许博不敢多看那暧昧的剪影,转身面向姜露故意装傻: “其实,就算北京本地人,一年也逛不了几次王府井。要说真热闹,还得是亲朋好友,街里街坊的。” 姜露望着窗子的目光仿佛陷入了虚空,好一会儿才“嗤”的一笑,歪过头瞥了男人一眼。 “既然街里街坊的才是真热闹,你怎么没娶四合院里的邻家女孩儿啊?跑来挖我们东北大炕的墙角。” 虽然没有点破,故意提着调门儿的小嗓子也充分表达了对装傻充愣的不满。没等男人说话,已经扭着小腰朝室内的一圈儿真皮沙发走去。 房间的主人必定是个贪图享乐的人,所有坐卧之处全都是软的。虽然照旧奢华,这一组沙发明显属于美式风格,皮质细腻,靠背坐垫都足够宽厚舒适。 坐席中间的空地上立着一个精致考究的圆形小几,上面的银质托盘里,有半瓶红酒和两个水晶杯。 许博施施然跟在姜露身后,不知怎么忽然生出联想。这腰这屁股这身段儿,固然该享受这样的高端舒爽,可如果站在讲台上,展现的绝对是一番更加动人的婀娜风姿…… “当老师还不够热闹啊?整天被一大帮孩子围着。我妈以前也是中学老师。” 那个叫小海的男生跟“小姜老师”的亲热称呼一同闯入脑海。许博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叫出口。 “小姜老师”听了男人如此套近乎,回眸一笑,余愠渐消的脸色里透出些许骄傲:“是够闹的,好人也能被他们活活气死。” 说话间,狸猫似的娇躯已经无比轻盈的偎进了一张贵妃软榻,下巴颏微微一抬,许博就被指挥到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在如此腐化堕落的房间里聊教书育人,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连集中注意力都很难,甚至分不清“活活气死”和“活活干死”的区别。 许博十指交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看上去像是在等着迟迟未见发放的好烟。其实满脑子都是关于学生宿舍里的丰富想象,只恨昨晚没跟程归雁请教姿势体位等具体细节。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姜露单手支颐,眼睛微眯,笑意若有似无。 “谁呀?”许博被她看得一愣神儿,“哦,结婚好几年了。怎么?” “没怎么,好福气……” 姜露小嘴儿一撇,浓睫垂落,明眸再次抬起时,已经带着几分讥嘲:“你……偷过别的女人么?” 被这样一个女人逼问敏感话题,的确色情又搞笑,许博下意识的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是难为情,而是害怕一个搂不住,就会兽性大发的扑上去。 暗骂自己一句“废物点心”之后,许先生已经换上欢场老手的面具,故作姿态的打了个哈哈。他尽量松弛的仰在沙发里,笑着回以更犀利的眼神: “偷过,还不止一个呢!” “是么?”姜露漫不经心的一笑倏隐,拿腔作调的版起俏脸:“娶那么个天仙似的老婆还不够,还要去勾叁搭四的,你们男人可真贪心。” “家花没有野花香么!”许博故意顺着话茬,对女人的心思越来越好奇了。 “男人啊,就是嘴不碰心,喜欢坏女人的是你们,女人变坏了,哼哼……骂她们太放荡的还是你们!” “等等!”许博抬手制止微微激动的“小姜老师”,煞有介事的纠正:“我是喜欢某些个坏女人,骂她们放荡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 “咯咯咯……”一串稚龄女童般的笑声响起。 “小姜老师”抬手掩口,一双眸子仿佛瞬间转换了妖瞳,让人忍不住想象,等手放下,那张能说会道的小薄嘴唇里是否会露出锋利的尖牙。 “那你觉得嫂子……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当然是好女人。”许博思路清晰,不假思索。 “那我呢?” 几乎带着娇喘气音的叁个字出口,许博才忽然发现,姜露已经无限娇慵的侧倚在了贵妃榻上。一双白花花的腿子半屈半伸,两厢交缠,正以最撩人的姿势呈现在男人眼前。 那本就高高的开叉几乎缩到了腰上,大片雪酥酥的臀肉溢出下摆,居然看不到任何安全措施的痕迹,直让人怀疑她是真空上阵。 要说最勾人的,还是那双女童般的小肉脚。 一双绣鞋只剩下一只还摇摇欲坠的挂在足尖儿上。鲜红的豆蔻,酥嫩的掌心,可爱得让人想起透出肉馅儿的水晶馄饨,备好了最高档的调羹碗筷才忍心上手拨弄。 “你啊……” 美色当前,肉香扑鼻,再无动于衷反而显得矫揉造作不爽快了。 许博索性不再躲躲闪闪,剪刀似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咔嚓咔嚓”了几个来回:“诶呀——不好说啊!” 看着姜露含春忍笑,却分明要骂人的脸色,许博像个无赖似的笑了:“真不好说,咱们又不熟,给点儿提示嘛!” “小姜老师”红霞满腮,咬着下唇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啪”的踢掉了绣鞋。然后两腿一缩,小腰一拧,人已经趴跪在榻上,隔着靠背拉开旁边的一个抽屉。 许博正盯着再次呈现的小屁股大饱眼福,姜露已转回身,手里多了两盒软中华。 “你才想起来呀?” 许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呲着大牙站起身来刚要去接。 “小姜老师”好像突然遭遇了强盗,一边慌忙缩退,一边解开斜襟盘扣,把香烟一盒顶一盒的塞进了衣服里。 对见惯了豪乳硕瓜的许先生来说,她的奶子跟大小老婆都没法比,但胜在浑圆秀挺。旗袍本就是量身定做,包得服服帖帖,再塞东西进去,就更加紧绷了。 许博完全没想到她会有此一招,给整得一脸懵逼,呆立当场。 “这回好说了么?” 姜露不紧不慢的系上盘扣,重新摆了个更加撩人的姿势。胸口凸起两个方方的盒子,乍看怪异,越看越透着一股诱人犯罪的引力。 许博愣了片刻,仿佛被那引力吸住了。蓦然摇头自嘲一笑,两步就来到了床榻一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像是在思索破解之道。 直到姜露被看得不自然的扭动腰肢,脸上的媚笑渐渐转淡,他才突然单膝顶开两条小腿,跪在榻上,泰山压顶般俯下身子。 粗大的手掌正好撑在美人头侧,勾勾手指就能捏住来不及躲避的耳垂儿。 然而,许先生显然对耳朵没兴趣。 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那两盒香烟。好像是因为藏烟的地方地动山摇的,生怕把宝贝弄丢了,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实地勘探。 那旗袍虽短,盘扣却密密匝匝的从领口一路蜿蜒到腰侧。许博的大手自下而上,一路数过去,随便哪一颗,只要他想,一碰就开。 可他好像一直没找对地方,摸过大半才捏住了刚刚被系上的那颗。 姜露的身子好像小船遇到了风浪,颠簸起伏越来越控制不住,呼吸像暴风中的帆布,正以清晰可闻的速度被撕碎。 只要男人轻轻一碰,立马就是天翻地覆的下场。 这一点,许博明显感应到了,所以特别小心的捏住盘扣,似乎在努力跟上风浪的节奏,以避免拉扯中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可越是小心,风浪反而越来越大,几乎能听见海妖遥远的咆哮。 终于,“砰”的一下轻响,男人坏笑着抬起头,幽深的眼窝对上女郎惊羞参半的眸子,粗浓的喘息中,香烟像拆雷管似的被抽了出去,无比惊险。 “我觉得,你也是个好女人。” 盘扣被迅速系好,男人笑眯眯的站直身子,晃了晃手里的烟,“谢啦!够我抽半个月的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这样奢靡腐败的房间,这种怪异蹊跷的当口,就算是送上门的天鹅肉,许博也决不能碰。 不但知道碰不得,他还断定这会儿想走也走不得。再说,用这么装逼的方式对待女人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果然,刚搭上门把手,身后的“小姜老师”说话了:“我觉得,嫂子她……未必是个好女人。” “哦,何以见得?” 许博手里摆弄着香烟,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 姜露已经在榻上起身,举止优雅的拎起酒瓶,拔掉木塞,往两个杯子里倒酒。 “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好男人,好男人通常遇不到好女人。” 脸上红潮未退,姜露的神态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刚的玉体横陈,媚眼如丝跟她全无关系。 “好男人”叁个字被她念得意味深长,待许博来到近前,黑亮的眸子一闪,漫不经心的递上酒杯: “你怎么不走了?” 这种小女人的睚眦必报,许博当然不放在心上,况且是自己戏耍在先。他厚着脸皮笑了笑,把烟仍在托盘里,接过杯子轻轻摇晃,瞬间酒香四溢。 “我怕王林刚好在门外偷听,撞破了太尴尬。” 王林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不知算不算“小姜老师”眼中的好男人。 所谓好男人,如果指的是实心眼儿的厚道男人,那小子恐怕比郑姑父更符合标准,但许博肯定不会做这样的男人。 当然,说出这么煞风景,甚至有点儿伤人的话,其实想把帷幕戳破,让她明白不必继续表演,想干嘛直接点儿。 “我呸——” 姜露差点儿一口“呸”进许博的杯子里,咬牙切齿的斜睨着男人,“鬼才信你是怕这个!装傻充愣。” “没办法,天生胆儿小。等下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就拿你当人质。” 房间里再次回荡着女童般的笑声,姜露仰头有些异样的望着男人,只一眨,瞳孔里就燃起了跳跃的火苗。 “你放心。叫你来这儿,完全是一番好意……” 话没说完,胳膊已经扶上男人的肩膀,半推半靠的挨过去,高大的身体就被她安排进了一张叁人沙发。 许博在酒香与女人香的夹缝中求生存,不可谓不辛苦。刚刚坐定,软乎乎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 “叮”的一声,悦耳的碰杯后,就听“小姜老师”趴在耳边说:“先干一杯,再给你看。”说完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许博跟着浅啜一口,正要问看什么,姜露在鲜润的红唇上竖起食指,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 顺着她迷离的目光望去,几乎占了半面墙壁的屏幕被迅速点亮,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而大门里面的情形瞬间吸住了许博的目光。 那是一个同样宽敞的大房间,窗帘紧闭灯火通明。房间里的装饰柔和典雅,墙上还挂着大幅的油画。 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里面的家具摆设。 虽然种类繁多,大小不同,颜色各异,却只有一种,它们应该都叫做床。整个房间里,摆了有七八张之多,简直像个以床为主题的家居展览。 当然,床并不都是用来睡的,至少摆在这里,供人休息不是它们的主要功能。况且,有的床面起伏不平,有的挂满栏杆吊索,有的还会自己做机械运动。 吸住许博目光的,确实不仅仅是会动的床,还有床上做运动的人。 粗略一扫,房间里或车轮混战,或捉对厮杀的,约有十五六人。各种颜色的文胸丝袜,情趣内衣,床上地上随处散落,有一多半都没在主人身上。 除了那些零碎轻薄的织物,颜色更艳丽夺目的却是各色情趣用品,带电的,不带电的,仿真的,多功能的,够长的,够粗的,主攻的,辅助的,应有尽有。 随着镜头的徐徐移动,姜露竟然开始给许博做起了人物介绍。 这个奶子够大,是交警大队长的老婆,那个屁股最肥,是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的爱人,这个个高腿长人也够浪,是人大副主任的儿媳妇,那两个长得很像一块儿舔鸡巴的是某某镇长的闺女和小姨子…… 故意压低的嗓音和着无比魅惑的调调,许博被“小姜老师”呵出的湿热气息撩得心痒难搔,浑身发热。 实话实说,这种大锅乱炖的震撼场面他是第一次见到。 昨晚只是透过一道窗帘缝隙管中窥豹,那短暂的一幕已经足以激发起他的纷乱想象,就连今天陪着程姐姐游湖,脑中都会偶尔闪过那惊心动魄的窗口,惹得心跳加速。 这种群体淫乱,极致的放纵激起人的兽性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他这一年多来,本就在性方面做着极深的自我挖掘。 那次双飞之后,如果不是阿桢姐驾到,跟小毛和朵朵的换妻游戏必定畅快非常。 追求纯粹的性快感没什么值得羞耻的,昨晚他还在利用“小姜老师”和“丽丽姐”现身说法,给程姐姐做辅导。 两厢情愿的前提下,跟相熟的人做交换,甚至因为突破禁忌,能起到更强烈的刺激作用。而类似的,眼前这十几人的大场面,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突破吧! 画面中的女人环肥燕瘦,或端庄或美艳,个个都是中上之姿。没过几分钟,许博就已经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红酒。 听着“小姜老师”一个个的报出她们的身份,不得不由衷感叹,权力与美色从来都是分不开的。男人们对权力的狂热追求其来有自。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同时,许博的心跳忽然就不那么起劲儿了。 姜露并没介绍在场的男人。可接连几个肚子大得要临产,腿却细得像蜥蜴的老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难道都是带着女儿或者儿媳妇来的么?”一层阴影渐渐的笼罩在许博的心头。 傍晚树林里王林的咆哮,姜露的背影仿佛都在幽暗的幕后告诉他,这并不完全是一个畅享自由,和谐美好的性爱狂欢大趴体。 注意力出离了现场的热火朝天,许博才注意到,镜头居然是缓缓移动的。 不仅有专人拍摄,摄影师的运镜手法还很老到,焦点始终追逐着一个又一个引人入胜的项目主题,几乎没有随意乱晃的无意义画面。 这时,镜头缓缓移动到了一张带脚踏的西式大床边。叉着双腿大喇喇的坐在床边的,赫然就是昨天出言不逊的“赵叔叔”。 令许博稍感意外的是,这位“赵叔叔”的身材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完全不同。 不仅体格高大健壮,胸腹肌肉虬劲宛然,而且长着特别惹眼的胸毛。 虽然不像西方人那样返祖,却从乳下一路连绵到小腹,跟乌黑的阴毛连成一片。跟其他人相比,就像一头毛茸茸的野兽。 “赵叔叔”单手支起身体,身侧则搂着一名穿着粉绿色半透明吊带睡裙的娇小女子,一只秀挺的乳房探出遮掩,樱红的奶头正在男人的舌尖儿上跳舞。 而在“赵叔叔”岔开的腿间,跪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丰腴美人,正托着两个硕大无比的奶子给男人打奶炮。 这对奶子自然没有“婧主子”娇弹丰挺,一看她揉挤的动作就知道,乳量虽然够足,却偏向绵软,不可避免的下垂。 不过毋庸置疑,这样的一对绵乳打起奶炮简直不要太舒服!而真正让许博叹为观止的,是奶子中间夹住的那根大鸡巴。 即使被夹在如此巨硕的乳房中间,还能一下一下的露出整个龟头,可见其长。每次露头,女人都会低头去亲一下,或者舔一口,惹得上面的娇小美女咯咯直笑。 没错,这一大一小两个艳压全场的美人正是“小姜老师”和“程贵妃”。 “这二位又是什么来头啊?”许博从最初的迷乱中镇定下来,瞥了姜露一眼,故意发问。 “这二位啊……” 姜露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肉肉的那个老骚货,是地税局郑副局长的老婆,卧龙湖旅游开发区的总经理,程桂琴。” “娇娇的那个小骚货呢?” 姜露恶狠狠的横了男人一眼,才接口:“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娇妻,财政局长的千金,重点高中的语文教研组组长,连续叁年的市级优秀教师,叫姜露!” 听着女人赌气似的播报,许博不知怎么心头乱跳,耳根发热,盯着屏幕不敢去触碰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正在这时,“赵叔叔”在奶头上狠亲了一口,低头说话了。 “行了行了,玩儿你的去吧,我的露露小婊子都TM流汤儿了。” 话音未落,一个植被异常稀疏的脑袋闯进了镜头,“赵书记,您忙着啊!”说完,拉住“程贵妃”的胳膊,把她拽走了。 画面之外传来两人的对话:“还是你这老屄肏着得劲儿!” “我肏你妈,你妈才老屄呢!” 许博自然不会忽略对话中透露的那个称谓,装作忍不住发笑,却又立马被眼前的奇景吸引——撤掉白花花的奶子,那传说中的驴鸡巴终于现出了真身。 说实话,“赵叔叔”的这跟家伙没有陈京玉的大,但看上去更加狰狞吓人。 跟他的人一样,整根家伙仿佛从龟头到卵袋,都长满了结实的肉疙瘩。弯得像日本刀似的弧度,加上蜿蜒密布的血管,一望可知其恐怖的坚挺程度。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在棒身的叁分之一处,竟极为突兀的长着五六颗豆粒大小的凸起。 ——沃肏,入珠! 许博听说有人为了提高女伴的快感程度,做这种小手术,给自己开挂,却从来没见过。这下算是开了眼。 看来,这位“赵叔叔”为了女人是真肯下功夫呢! “来吧小婊子,老子先开了你今晚的苞,好让你转着圈儿的浪!说,这些日子想你二叔没?” “当然想啊,想死了都……没有二叔的日子根本活不下去……” 童稚与淫荡结合,姜露的娇嗔比勾引许博时的劲头骚浪十倍。说着话,已经主动迈过毛茸茸的大腿,兰花玉指扶住了弯长的巨杵。 摄影师的拍摄意识绝对是专业级别的,非常及时的占据了床沿下方的关键位置,油亮的青草从中早已汁水淋漓,紫红色的菇头顶开分红肉唇的全过程都被他记录下来。 许博只觉得胳膊上姜露的小手一下握紧,随着一声极细极尖的娇吟,那狰狞的巨物无比顺滑的捅了进去。 插入的刹那,许博分明看到姜露的大腿爽得直哆嗦。 霎时间,满屋子都响起欢呼和掌声。关注原始交接的许博这才意识到,人果然是社会性动物,拍马屁还有比穿着衣服更加清奇的至上境界! 驴鸡巴首次抽出,根部已经被浸润的油光发亮,“小姜老师”所谓“流汤儿”果然证据确凿,而她迅速扭动起来的小蛮腰更加清晰有力的表达着身子里的渴望。 “你就是被那根驴鸡巴肏上瘾了!” 想起了王林吼出的那句话,许博偷偷扭头,打量着姜露微微失神的小脸。盯住屏幕的大眼睛里似乎还燃着欲火的余烬,通红的脸蛋儿上绷起异样的嘲讽。 “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你给我看这个,就是为了问这种问题么?”许博声音里的温柔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把自己参与群交的视频放给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看,实在太不正常了。 画面里的女人依然浪叫着摆动腰肢,姜露似乎被男人的提问召回了魂魄,流转的眼波里像藏了细针。 “我说了,是一番好意……”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抚上了许博的大腿,慢慢的滑至腿根,许大将军虽然不及驴鸡巴伟岸,可坚挺的身形根本藏不住。 “你不是号称可以把女人肏晕过去么?咯咯咯……没错,我就是被那根驴鸡巴干上了瘾,特别好奇你是不是比他更会讨女人喜欢。如果是真的,就把你们俩也拉进来玩玩儿!” 没等她说完,许博已经心头一凛。 这几句话里至关重要的几个词语,每一个都像撞响警钟的巨锤——昨晚上被人监听了!没准儿还被偷拍了! “我们俩?” 第一时间,许博就想到了程归雁,一把按住腿上的小手。 “对啊,你——们——俩。” 姜露像在教小朋友学说话,一字一拖的念着。一瞬间,她的神情竟然跟屏幕里那个上瘾的小婊子达成了同步,薄薄的红唇勾起一丝不屑: “别装啦,不就是一对野鸳鸯么,又没什么可丢人的。手机里嗷嗷叫的那个才是你老婆吧,你们不是也玩儿的听开心么?逃不脱被强奸的命运,就享受被强奸的快乐,开心最重要,你们自己……” 终于感应到男人眼睛里冰冷的光芒,“小姜老师”截住了话头。 许博放下酒杯,定定的盯了他片刻,忽然笑了。 他真的没想到,这样的话会被眼前的女人说出来,更没想到的是,这帮人会有这么荒唐的想头! “桂琴啊,你这位侄女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有点儿害臊,有时间你得好好调教调教啊!哈哈哈!” “赵叔叔”无比刺耳的笑声瞬间激起了许博的怒火,笑容收敛的同时,声音好像压着惊雷:“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不等姜露反应,人已经站了起来。可还没迈步,胸口忽然感到一阵怪异的恶心,紧跟着眼前开始发黑,身上的力气正迅速的流失。 “糟了!” 许博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一股恶寒陡然升起,整个感知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他们……不,是他,姓赵的,他盯上了程归雁!无耻!!! 来不及多想,许博深吸一口气,迅速环视四周,一眼看见了房间另一端的超大浴缸,甩开姜露踉踉跄跄的冲了过去。身后传来女人虚颤的声音: “谁让你愣装好男人来着……去床上躺着吧,睡醒就好了!” 许博哪里有心思听她辩解,合身趴到浴缸边上,视野已经越来越暗,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形。 水龙头是他唯一的目标。 迅速拧开之后,许博倾尽全力扑上去,对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肚子以可以感知的速度鼓起,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 他奋力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一面期望冷水让自己多维持片刻清醒,一面用手指扣入喉咙,深挖两下,“哇”的一下,辨不清滋味的秽物一股脑吐了出来。 清水再次冲进喉咙,身体已经顺势扎进了浴缸。为了尽量让自己多喝几口,胳膊死死的抱住水管,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下吞咽的本能。 肚子鼓胀的感觉也渐渐模糊起来,身体更分不清是冷还是热,终于脑袋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那么蠢呢?人生地不熟的,一点儿他妈的警惕性都没有!早看出那娘们儿的表现非同寻常还傻里吧唧的喝酒!没他妈喝过酒吗? 她叫你一起来,难道就是为了肏屄的么?你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她啊!傻逼! 昏过去之前的一刹,许博在心底绝望的念了句:“姐,对不起!”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醒了。 头一跳一跳的疼,右胳膊和左腿的膝盖也疼,浑身都疼,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醒了! 还没等他的心跳呼应惊喜,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可估量。 昏迷的状态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昏过去多久,感觉都是转瞬而过的空白。这让他刚刚苏醒的每一根神经都陷入了恐惧。 会不会一睁眼就看到程归雁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凄惨模样?她才在坟前跟压抑多年的自己和解,兴冲冲的去跟姑姑说悄悄话的,真的非要遭受这样的打击么? 随着感觉极为缓慢的恢复,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仰面躺在地毯上,脖子下面还垫了个靠枕。 耳边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乐声,还伴着一股刺鼻的腥臊。 说话的人声音不高,平心静气的,像是在劝慰,也偶尔亲昵的调笑,听上去像是程姑妈,却一直一个人说,没人回应她。 努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有力气坐起来的时候,许博抬胳膊看了看表。 粗略一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骚味儿是从自己的下身传来的——他妈的什么药这么霸道,居然搞得小便失禁! 暗自咒骂着,迅速的打量周遭。 还是刚才的房间,浴缸就在旁边,而房间里并没有程桂琴的影子。声音是从音箱里传出来的。那面巨大的屏幕上,有两个背对镜头的身影。她们肩并肩坐着的,正是昨晚睡过的那张大床。 果然是被偷拍了,看角度,摄像头就安装在床头上。怪不得每句话都被姜露复述出来! 不过这下,许博也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程归雁脊背挺得笔直,衣着完好,手里似乎摆弄着手机,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看样子,不是程姑妈的公关能力不够,就是程姐姐的防守能力太强,总之,他们还没得手! 在姑侄二人面前的电视里,正放着一段视频,同样有很多人,分成两列面对着镜头,每个人都衣着华丽。 许博依然头晕目眩的,一张脸都看不清。 “哼!这个老鸨子,缺德还忘不了拉上你姑奶奶!” 说话的,是斜倚在贵妃软榻里的“小姜老师”。她手里依然端着半杯红酒,小几上却立着两个酒瓶,一个空了,另一个也下了大半。 听她说话的口吻,就知道喝醉了,只顾着盯着屏幕骂骂咧咧,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许博头重脚轻的站了起来,蹒跚几步,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濒临死亡般的折腾,他的头脑异常冷静。 不由分说的拉着程归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已经不再是首选方案。 一方面,程姐姐完好无损,万一硬来受到阻挠,以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恐怕连个女人都应付不了,救人不成反成拖累。 另一方面,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底线还有待观察,就算真的会撕破脸,恢复体力也是目前最要紧的。 而这个程姑妈很关键。 今天郑姑父的一番话,让他对程桂琴的印象有了改观。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难处。将心比心,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以程姐姐的善良,原谅她不难。 难的是,一个人一旦屈从了命运的摆布,会不会一而再的犯同样的错误。 恰好,眼前的情势,正是对这份悔意的一次检验。是利益强权还是骨肉亲情,再难选,也总是要挑一样儿的。 程姐姐的锻炼计划里就有配合呼吸调整身体机能,集中注意力的方法。这会儿正用得上。许博端坐床上,休整片刻,头痛慢慢减弱,视力也恢复如常。 再加上离得近了,房间里播放的视频变得清晰起来。 那的确是某种仪式,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室内,地上铺着红毯,红毯尽头还摆着一个花团锦簇的王座,画面中男男女女的穿着也很像出席某种典礼。 可仔细一分辨,许博就笑了。 ——换汤不换药! 那些女人身上看似华丽的礼服,都在关键部位设计了镂空或薄纱,有的干脆挖洞。一对对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乳头都依稀可辨。 下半身就不用说了,裙子还好,有两位干脆穿的开裆裤袜。 站在众人中间,王座旁边的那位半老徐娘脖子上挂着一根长长的皮草围巾,只能勉强挡住两颗乳头。沉坠如瓜的大奶子有四分之叁都露在外面。腰上更加夸张,只围了一圈儿白色的狐狸尾巴,稍一晃动就能看到乌黑的阴毛。 “程贵妃果然人老心不老,真够时髦的。” 许博忍不住腹诽,再去看女人身旁的诸位男士,更加忍俊不禁,居然清一色的燕尾服。黑色的外套,雪白的衬衫毫不马虎。只不过,大多没穿裤子,最多只穿了条内裤。 很明显,这不过是又一场别开生面的群交派对。 “老姑,你这样,老姑父他……”程归雁的声音虽小,却离摄像头更近。许博却听得很清楚。 “你老姑父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摄影师。” 听见姑妈话语里几乎压不住美滋滋的得意,程归雁闭上了嘴。许博闻言心中暗笑,也更加对这位深藏不露的郑姑父顶礼膜拜了。 拉着“婧主子”走出深渊的过程中,他一直怀揣着一丝惶惑,不知自己是否走上了一条欲望不归路。 如今,受到郑姑父身体力行的感召,仿佛江湖夜路遇到了前辈高人,给自己掌起了一盏明灯。 即使“程贵妃”身陷权力的泥沼,做着令人不齿的皮条客勾当,许博依然觉得,护持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让她有希望成为一个幸运的女人。 这时的视频中的音乐忽然变了,一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家伙踩着舒缓神圣的节奏来到了程桂琴身边,却差点儿没把毒发初愈的许先生笑背过气去。 ——这王八蛋居然穿了条红裤衩! 跟着婚礼进行曲走进画面的,还有一对手挽手的男女。虽然背对着镜头,许博也能认出穿着半透明婚纱的姜露,而搀着她一步步行进的,居然是王林! 欺负人这种事,果然也是学无止境。 二人走到红毯尽头,半透明的新娘被红裤衩新郎接了过去,搀扶着坐进了那个装饰着各色鲜花的王座。 当新娘撩起纱裙,张开大腿,露出无比娇艳的青草萋萋的刹那,许博才终于明白,那TM根本不是什么王座,而是一张合欢椅! 如果不是听了二人树林中的对话,许博此刻一定又多了一个顶礼膜拜的对象。给老婆选了如此奇珍异宝的大鸡巴,还举办这样足以铭记一生的仪式,简直是惊才绝艳! 然而,留意到他那张强颜欢笑的苦瓜脸,连仅有的几分喜感也烟消云散了。很明显,这让老公亲眼目睹戴绿帽全过程的天才创意,只能是程贵妃的杰作。 这时,所有主角就位,热心又时髦的“程贵妃”说话了。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在这喜庆祥和的日子里,我们将有幸见证赵先生和姜小姐的完美结合,这是大家一直期盼的天大喜事……” “咯咯咯咯……” 比野猫叫春还诡异的笑声淹没了主持人的讲话,一道鲜红的液体无声的泼洒在大屏幕那张喜气洋洋的脸上,黏糊糊的往下流淌。 姜露晃着酒杯挣扎起身又去倒酒,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哝: “真你妈屄能整景,我肏你妈屄程桂琴!” “谢谢——谢谢!”在掌声和欢呼中,程桂琴连连鞠躬,“下面,在迎来最幸福时刻之前,我要先问两位新人一个问题。” 一边说话,那条鲜红的裤衩已经被她拉至腿弯,生了肉瘤的驴鸡巴早已剑拔弩张。双手一阵动作,许博才发现,她手里握着一直当话筒的居然是一管润滑油。 “从今以后,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贱富贵,你们愿意相亲相爱,奉献自己的一切,让对方得到最强烈最持久最美好的快乐吗?” “我愿意!”抄起红酒瓶子的姜露对着屏幕大喊,“我他妈的最愿意了!” “姜小姐,你愿意吗?” “我他妈都说了我愿意,我愿意!”姜露的尖叫压住了她自己的回答。 “赵先生,您愿意吗?”程桂琴亲手把润滑液涂在驴鸡巴上。 “他妈的,他敢说不愿意,我螚死他——” “好!那么现在,让我们见证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伴着一声痛苦的呜咽,姜露再次倒在了沙发上,举起酒瓶对嘴猛灌。 许博可以确定,那是她第一次委身那根驴鸡巴。至于是不是出于自愿,她在傍晚树林里训斥自己男人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不是真的肏上了瘾,有更鲜活的例子早已给出了证明。姓陈的那根比“赵叔叔”犹有过之。 然而,即便是一时犯糊涂,“婧主子”也是自愿被勾引上按摩床的。反观“小姜老师”的表现…… 突然,音乐停了。 许博再看屏幕,程归雁起身关闭了电视,重新坐回床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听不见她出声说话。 沉默中,画面似乎卡滞了。 过了一会儿,响起微弱的鼾声。 许博往沙发上一看,是姜露。委顿在沙发里,像个醉倒街头的妓女,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酒杯倒在地上兀自摇晃着,红酒洒了一地毯。 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许博下意识的望向门口,又赶紧转向屏幕。程归雁依然低头看着手机,身旁的程桂琴身子略晃了一下,却没站起来。 “桂琴啊,你给孩子放那些个干什么,我又没那意思。” 说着话,一个高大的身影踱了进来,手里夹着抽到一半的烟,拉过窗边的太师椅坐下,笑出一脸的慈祥敦厚。 “赵哥,你怎么过来了?” 程桂琴的话语里分明夹着埋怨,却又不敢声张,期期艾艾的变成了撒娇。 这时,许博突然发现祁婧的头部的姿势变了,她正扭头看着“赵叔叔”,应该从他落座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个动作,让许先生心里打了个突。 昨天现身说法的教导她学会享受身体的快乐,后来她说“我想我懂了”,她懂什么了?不会……沃肏! “我要再不过来,都要睡着了。你看,小梅都困了,是吧小梅?” 程归雁的腮帮子好像动了一下,她是在笑么?我……我去你大爷的,不是这样啊姐姐! 见美人初露笑颜,“赵叔叔”得意的笑了,“你看,我说小梅是聪明孩子嘛!她什么都懂,就是有点儿抹不开。” 旁边的程桂琴扭头看了看侄女,赶紧附和,“啊哈,是啊是啊!” “其实啊,咱们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早就看得比那些小年轻通透了。”赵叔叔吸了一口烟,似是有感而发: “人活着,不就图个痛快图个乐嘛,就拿我们老爷们儿来说,打打麻将喝喝酒也能乐,可为什么要找女人呢?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呢?不就是为了各取所需么?” “你赵叔叔对女人也略知一二,只要尝过了滋味儿,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喜欢的。你们女人啊,就是碍着脸面。” 程桂琴扭头看着侄女,从她侧脸上略带紧张的神情里,许博察觉到阵阵不详。只听赵叔叔继续说: “不怕你笑话,赵叔叔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昨天一看见就喜欢上了。让你姑姑来跟你说呢,就是怕你不好意思。可我转头再一想,这事儿要征求意见,女孩儿家怎么好点这个头呢,你说是不是?这不,我就豁出老脸直接过来了。” 程归雁的腮帮子再一次动了。许博攥紧拳头,也同频咧嘴笑了。这老王八犊子还真能说会道的。 “小梅啊,我们虽然不熟悉,可你姑姑在这儿,她知道啊!我老赵虽然算不上貌比潘安,长得也不难看吧,要钱要官儿要房子,我老赵都不心疼,唯一心疼的就是女人!你说是不是啊,桂琴?” 这回,程桂琴只是点了点头,偷偷握住了侄女的手。 许博本就心浮气虚,紧紧盯着屏幕,脑门上跑过一百万匹草泥马。只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强忍着没动地方。 “那……既然小梅不反对,我今晚上就住这儿了,咱们好好聊聊……桂琴,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还没等程桂琴说话,程归雁开口了:“那……那我老公睡哪儿啊?” 一听程姐姐爽脆的小动静,许博感动得差点儿再次小便失禁。 这时候拿你临时老公当挡箭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眼睛盯着那张笑容几欲凝固的老脸,缓慢深沉的调整着呼吸,身上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的积攒着。 “这你不用担心,你姑姑会安排好的。” “我不,我老公睡哪儿我睡哪儿!”说着话,程姐姐伸手拉住了老姑的胳膊。脸还是朝向赵叔叔,摆出谁也别想忽悠我的姿态。 如果不是浑身肌肉酸疼,许博肯定要笑出声来。 危机四伏中,他承认自己的确低估了程姐姐的心理承受力。这半懵懂半娇憨的应对态度,分明是最犀利的嘲弄。 赵叔叔脸色微变,看了程桂琴一眼,目光回到程归雁身上已经不再掩饰一个资深老狼的贪婪: “哼,你老公?你老公应该姓秦吧?那小子不过是你偷来的野汉子,你就别……” 话没说完,一道俏丽素影已经立在“赵叔叔”身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抡在了那张扭曲的老脸上。 “赵叔叔”腾一下站起,目露凶光。 旁边的程桂琴见势不妙,立时拉住侄女,护在了身后。与此同时,蒲扇般的大手扬起挥落,搧在了她的脸上。 程归雁应该是用力过猛,把手都搧疼了,瞪着暴起野兽般的男人,不住的甩手。而此时,许博已经冲出了房门,直奔楼梯。 一跑起来才发现,药力根本没过,身上又疼又麻,使不上力气。一个不留神,脚下踏空,从半截楼梯上滚了下来。 但是,他一刻没停,连滚带爬的起身,直奔走廊尽头。 房门并未上锁,一撞即开。赵叔叔正揪着程桂琴的头发往外间拖,程归雁抓住他胳膊连踢带打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阻止不住。 “放开!” 许博血灌瞳仁,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姓赵的肚子上。“赵叔叔”完全没有防备,高大的身躯被踹得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个小圆桌上。 那桌子早上还摆过早餐,在大力冲击之下居然异常坚固,把“赵叔叔”垫了个后滚翻,大头朝下栽了过去。 许博这一脚使尽全力,全没想到自己身子正虚,重心根本不稳,也被反作用力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刚刚挣扎起身,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等许博转身,已经有人搬住了他的肩膀。 在别人地头,这时候来的,话都没说就动手,当然不可能是帮自己的。许博不等那只手落实,抬起胳膊肘向后捣去。 “唔”的一声痛呼,好像怼到了特别坚硬的地方,肘后传来剧痛。与此同时另一只胳膊也被扭住,膝后挨了一脚,身子倒了下去。 连拳带脚雨点般落下,许博几次挣扎起身都没有成功,耳边只听见程姑妈老太太似的呜呜哭嗥,程归雁高喊“你们别打他!” 姓赵的喘着粗气咒骂:“别他妈号丧了,丧门败兴的蠢货!把他给我捆起来!” 拳脚停了下来,许博被反剪双臂按在地上,勉强抬头。首先看见程姑妈头发蓬乱的蜷缩在里屋门口,程归雁跪在地上扶着她的肩膀,对沙发上正在点烟的“赵叔叔”怒目而视。 很快,有人拿来了尼龙绳,搬了把太师椅,把许博连手带脚绑进了椅子里。 这时候,他才看见袭击自己的是两个人,一个高大精干,面无表情,一个稍显瘦弱,油头粉面的,腮帮子上青了一块,嘴角破损,一边绑人一边吐出带血的唾沫。 许博正奇怪,突然在地毯上发现了一颗断掉的牙齿,心中不禁冷笑。 寡不敌众也不甘认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郑平安。这个男人深藏不露,却不像个没有正义感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如果在楼里不应该不知道。 可话说回来,这楼里也不知发生过多少逼良为娼的悲剧,他一个边缘角色就算想伸张正义,恐怕也力不从心。 况且,听他“无所谓善恶”的调调,冷眼旁观才最合他的行事原则。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啊!眼下敌强我弱,只能默不作声,尽量拖延时间,万一有什么变数或者机会呢? 可是,在这远离市区的郊外别墅,还能有什么变数? 这样一想,许博的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仿佛程姐姐遭人凌辱的情景就在眼前。如果不是喝了那半杯红酒,自信尚有一搏之力,可现在……肏!真TM蠢! “这世上,最蠢的就是你们女人!” “赵叔叔”吐了个眼圈儿,把还剩叁分之一的烟蒂捻灭,站了起来,“你们俩先出去。” 两个打手默不作声的走了。 程归雁也站了起来,慢慢挪到门边的五斗柜旁,那上面放着一个铜制的烛台。叁根红色的蜡烛燃了一半。 许博当然猜到她想干什么,微微的摇了摇头。程归雁的目光跟她一触,咬了咬嘴唇停下动作。 为了贞操拼命这种事,跟为了绿帽子杀人同样愚蠢。 可是,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无助的站在那儿,不无惊恐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凄艳决绝,许博胸中水火交煎,心急如焚。 “你们啊,明知道自己离不开男人,要钱,要安全感,要被干得爽,还TM非要装得叁贞九烈,高不可攀的……” “赵叔叔”走到趴卧于地的程桂琴跟前,把她搀了起来,扶到沙发上,还帮她理了理头发:“你们以为,男人会喜欢跟你探讨人生,欣赏艺术,坐而论道吗?啊呸——” “谈理想,谈人生,谈社会进步,人类未来,我们男人自己不会啊?不但会,还谈得比你们深刻,比你们精彩咧!” 他一把抓住程桂琴的奶子,捏得她“呜呜”忍痛低鸣。 “要不是长了张漂亮脸蛋,招人爱的奶子和屁股,谁TM爱搭理你们,心疼你们,嗯?你去看看那些跟母猪似的农村妇女,哪个TMD不是挨打受骂的?” 放开程桂琴,“赵叔叔”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道理大家都懂,是不是?”扭头看了一眼程归雁,又朝许博走来: “我赵铁柱喜欢女人有什么错?一来,我没想霸占你们,二来,我有求必应,叁来……哼哼!” 咬着大板牙,赵铁柱一脸不屑的冷笑,用力拍了拍许博的脸:“我知道,你们喜欢帅的,这个小逼崽子难道比老子帅多少吗?” 许博手脚被缚,脑袋被他拍得直晃悠,却咧嘴笑了:“你真叫赵铁柱,还是你妈给你起的外号啊?” “啪”一个大嘴巴搧在了许博脸上。差点儿跟着笑出来的程归雁立马又抿住了小嘴儿,眼睛里泪光盈盈。 这时,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的程桂琴说话了:“老赵,人家孩子不愿意,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低声下气了些,也似触动了程归雁,迈步过去,跟她坐在一起。 “你TM给老子闭嘴!” 赵铁柱雷鸣般咆哮,转到了许博身后:“老子养着你,惯着你,让你这么风光,不是为TM听你说不愿意的!” “嗤啦”一下,许博的衬衣被扯开了。 “你们这帮贱货不就是喜欢八块腹肌吗?啧啧啧……数数,这小子才六块儿。给你们看看老子的!”说着,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许博实在没想到,铁柱大叔居然如此执着。也不知道是那个衙门口的领导,如果凡事都这么认真,政绩绝对可圈可点。 那连绵不绝的胸毛,他是看过的,此刻展示给程归雁,也不知她观感如何。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就别过了脸。 “铁柱大哥,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皮草的,据我所知,真丝更舒服……” 毫无意外,又挨了一巴掌,可许博就是忍不住调侃。 无论有没有希望脱困,他都知道,自己应该尽量吸引这自恋狂的注意力。哪怕给程归雁制造逃跑的机会,也是好的。 而接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沃肏,你TM怎么还尿裤子里啦?”赵铁柱一边给他解开腰带,一边笑骂。 许博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脱裤子的活你好歹让那两个马仔来忙活呀,这么亲力亲为的,美女当前,多TM掉价啊! 不过很快,掉价的就不止“赵叔叔”了——许大将军被直挺挺的放了出来。 周身上下一直酸痛,又挨了拳脚,许博根本没留意兄弟的状况。这会儿才发现,它应该一直保持站军姿的状态,硬得生疼。 MLGBD,难道这也是迷药的副作用么? “这么寒碜也TM敢跟老子抢女人?” 也不知道是醒过味儿来了,还是不想给年轻人留下心理阴影,赵铁柱居然没亮家伙,而是朝五斗柜走去。看他阴森森的目光,对刚刚程归雁的小动作应该早有察觉。 果然,那个铜烛台被他拿在了手里,房间里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 打火机连续响了几下,烛台上的红蜡烛被点燃了, 程归雁和许博具是一脸疑惑,程桂琴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 叁点烛光照亮了赵铁柱的大方脸,一步一步的逼近许博,却在跟程归雁说话: “大侄女儿,你赵叔叔从来不会跟女人动粗,但凡惹过我的男人,没一个不被我整到告饶的。” “昨天晚上,你被这小子干得欲仙欲死的,叔叔都看见了。说实话,论本钱,他不成,论功夫到还说得过去。不过,这功夫要是没了本钱,也白搭。一切都看你的选择,赵叔叔绝不勉强,也保证……哼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说话间,蜡烛已经伸到许博面前,稍稍一倾,几滴蜡油便滴在了许博的胸腹之间。烫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可一听到程归雁的惊叫,他就把喉咙里的后半段忍住了,咬着牙狠笑:“我还以为这地方总停电呢,原来这个烛台是这么玩儿的啊!” 又一巴掌抽在脸上。伴随着烛台一抖,大片蜡油洒上肚皮,许博腹肌缩了几缩,忍痛没吭一声。 “赵铁柱!你混蛋,你放开他!”程归雁高声叫骂,看她交集的神色,似乎真的开始乱了方寸。 “嘿嘿,这么快就心疼啦?你先到床上等着,我先抽根雪茄。” 面对老流氓的嬉皮笑脸,程归雁张了张嘴,无从接口,气急败坏的扭头看向程姑妈。程桂琴老脸丢尽,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这时候,许博好奇的却是“铁柱大哥”怎么想起抽雪茄了。当他的目光顺着那阴毒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胯下,脊梁骨吓得一凛。 许大将军的毛毛兵数量众多,刚开始还能抵挡一阵,可是天火降临,哪有不被砸到头的可能?一大滴滚烫的蜡油刚好崩散在龟头上,许博疼得差点没把太师椅带离了地板。 “住手!” 即使死忍着不吭声,程归雁也看出事态严重了。 可赵铁柱似乎找到了准头,手上根本不停,一连七八滴红油落下,几乎把整个肉茎包裹,烫得许博满脸憋红,大汗淋漓。 “害怕就不要看嘛,乖乖到床上等着,很快的。”说着,烛台越来越低了,蜡油的热度剧增,每一下都似要把血肉滴穿。 “完了,这回怕是要废了!” 许博紧闭双目,握紧拳头,只听耳边炸雷似的喊:“别过来,过来我现在就废了他!” 一阵短暂的沉默。 “那好,你放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到底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许博心头一阵抽痛。 睁开眼时,程归雁红扑扑的小脸布满细汗,居然近在咫尺。正拿着一个玻璃水瓶往自己身上倒水,而被清水浇灌的那个地方除了一团火热,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雁姐……” “别说话。” 程归雁低着头,小心的把结了壳的蜡片儿剥开。许博从未见她如此冷静素敛的神色,美得不似凡人。 “老姑,你去冰箱里拿点儿冰块儿来。” 程桂琴答应一声,慌里慌张的去了。赵铁柱“嘿嘿”冷笑几声并不阻拦,嘀咕了一句,“跟TM蚯蚓似的,废了也不可惜。” 许博此刻再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尺寸大小更不在乎,只觉得自己像个悲凉的小丑。电视剧里救美的英雄哪个像自己这么窝囊,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牺牲爱人的清白? 而现实里,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从天而降的救兵。 “不行!决不能这样就范!” 他深吸一口气,憋住浑身的力气,试图找到这张破椅子的薄弱之处,把束缚挣开。挣了几下,身子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 程归雁接过包了冰块的毛巾给他敷上,抬起眼睛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这么看着我,是要去享受强奸了哈!?”许博继续用力挣扎,却在心中自嘲的大笑,一语成谶,报应不爽,原来话真TM不好乱说。 “行了行了大侄女儿,死不了的。叔叔不给你添堵,咱们找个好地方,包准你满意。” 赵铁柱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却怎么也遮不住一脸的猥琐,想去挽程归雁的胳膊,却被她闪开了。 “老赵……”身后的程桂琴欲言又止。 “你说吧,去哪儿?” 程归雁递给姑姑一个眼神,绕过许博走向门口。许博背对房门,鼻子一酸,眼泪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对面的程桂琴同样掩面而泣。 赵铁柱赶紧跟上去,声音里透着中状元似的激动:“你们俩进来,给我看好咯!” 然而,并没有人进来,却听见几声有人倒地似的闷响。 “跟谁俩呢?我们有叁个人呢!”骄傲清甜的小嗓子无比熟悉。 门开了,赵铁柱吃惊的低喝传来:“你们是……” 没等说完,只听女孩过家家似的,带着兴奋的笑意说了句:“你叫赵铁柱啊?小铁,打他!” “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恶风从身边刮过。 许博连忙扭头,正看见赵铁柱巨大的身躯倒飞回来,脊背结结实实的撞在电视墙上,屏幕应声碎裂,各种器物砸了一地。 打人的人没有追击,也没现身。 “铁柱大叔”伟岸的身躯像中了化骨绵掌似的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堆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看他还捂住肚子蜷缩着抽搐,许博都以为一命呜呼了。 “诶呦呦,你们还玩儿滴蜡呀!”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带着香风转着圈儿出现在视野里,一看见许博的脸立马故作悲戚的说:“啧啧啧,还给欺负哭了,这怎么话儿说的?” “海飞丝?”许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小粉红依然一身卡哇伊装扮,就像刚从儿歌里走出来似的。脸上的表情还在扑蝴蝶。 “是Sophia!”徐筠乔闻声皱眉,好心情立时被破坏殆尽,大声纠正:“连个名字都记不住,活该你被人滴蜡!”说着,从柜子上取下了烛台把玩。 身上的绳子松了,许博回头就看见两个搁哪儿都稳占C位的大美女在给自己解绳子。 欧阳洁看到被搧得像猪头似的许副总,咧了咧嘴,伸手要摸,被许博不好意思的让开了。在这位姐姐面前,他还没这么糗过。 程归雁一直低着头忙活,抽走绳头又默默的给男人系好衣扣。拿了个沙发垫子帮她盖住羞处。动作中,一双艺术品似的酥白小手还在微微颤抖。 许博一得解脱就握住了她,心中百感交集,却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诶呦喂,这姐弟情深的……” “海飞丝”在一旁摆弄着蜡烛,不忘出言奚落。 不过,话没说完,注意力就被引开了:“正好,有绳子啦!小铁,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我也要玩儿滴蜡!还有那个老太太,人多了更好玩!” 徐筠乔一边抖搂绳子一边大声的指挥。 许博一听连忙拉她:“哎哎哎,老太太就算了,小孩子要尊重长辈。” 程归雁跟他对视一眼,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紧接着眼圈儿一红,又好像羞意莫名,不自然的往程姑妈那边望去。 程桂琴显然惊魂未定,一听见要绑她,软倒在沙发上,老脸上已经辨不清什么颜色。 这时,门开了。那个叫小铁的黑人男孩儿拎着两个人的裤腰走了进来,动作利落的接过绳子,开始忙活。 片刻之间,形势逆转,光听徐筠乔咋呼了,许博这会才发现还没个表示,至少也要搞明白这一行人怎么神兵天降的才对啊! 刚想说话,耳边传来程归雁的声音:“你能动么?我扶你去洗个澡吧!” 一句话说的许博满脸通红。浑身湿哒哒的不说,尿过的裤子还穿在身上。人家程主任有涵养,才没说出那个“臊”字儿。 进到卫生间,许博也基本想明白了。 这叁位的到来自己全不知情,那就只能是程归雁引来的。上完坟神神秘秘的发信息,还不给看,大概率就是在跟他们联络。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冷静,还告诉自己别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解围的?”许博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我哪知道啊!看见他进来我都给吓死了,电话拨出去听都没听就仍床上了,根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 讲起当时的情况,程归雁再次紧张起来,自己刚刚扣好的扣子,居然半天解不开。许博也跟着心头乱跳,抱歉的握住她的手,故作轻松的说: “那你还搧他干嘛?拉着你老姑跟铁柱哥哥聊啊!” 程归雁白了他一眼,“那……那我不是气不过么。你以为我跟你们家那个似的,会演戏啊!这帮人下手可真狠,都青了……还疼吗?” 许博摇了摇头,正要解裤子,想起外人在侧:“没事儿,都是皮外伤,你先出去等着吧,表姐。” “还表姐呢!” 程归雁羞羞的瞪了男人一眼,帮他把裤子脱了:“电话里人家什么都听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装的?你看你的膝盖,还有胳膊肘……” 许博被她的一根玉指戳得直咧嘴,两个肩膀似乎都受了伤,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根本无法独自洗澡,也就乐得美人陪浴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除了“海飞丝”高声欢叫,还有“啪啪”不绝的脆响和随之而起的嚎叫。 程归雁听得一声声肉紧,想要出去,却被拉住。以许博的脾气,挨打受辱,当然是憋着要出这口气的。 可是,当他坐在浴缸里,享受着程姐姐温柔的揉按擦洗,欣赏着她娴静安然的盛世美颜,只觉得这次能有惊无险便是上天最浩荡的恩典。 无论方才的无力憋屈,懊悔心痛,还有一身的伤痛多么难熬,有幸能看到她毫发无伤的陪在自己身旁,报不报复根本就不重要了。 恶人自有强人惩治,好人乐得一旁听戏。 饶是如此,待沐浴完毕,穿戴整齐从卫生间一瘸一拐的出来,眼前的景象还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沙发上并排坐着叁个女人,茶几上并排绑着叁个赤裸的男人,那个叫小铁的黑人男孩站在窗口,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皮鞭。 这根鞭子是哪里来的,许博怎么也想不出,但叁个男人身上如同爆炸现场似的殷红狼藉,一看就知道怎么来的。 这TM肯定不是滴蜡的传统玩法! 那叁根粗壮的红蜡烛或融或碎的散落在男人们的脊背上,柱状原貌都已经分辨不清了。按许博的猜测,它们应该是被切成了小段儿,当成了鞭子的标靶。 残存的蜡块儿仅剩四五段还燃着微弱的火苗。在崩散流溢的红油下面,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鞭子每次落下,坐在中间的徐筠乔都要大声娇呼,大叫着“中了中了!”“偏了偏了!”“诶呀你怎么没准儿,大叔们会痛啊!” 左手边的程桂琴身子随着一声声惨嚎不住的打机灵,脸上的表情像是看杀猪。 而右边欧阳洁就更奇怪了。她的眉头虽然锁着,脸上却是一种类似陶醉的表情。随着鞭梢夹着锐风抽落,好像某种快感飞掠而过。 “她的主人,难道是这个叫小铁的黑人?” 念头一闪而过,许博扫了一眼叫声越来越不给力的铁柱大叔,又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徐筠乔,脊梁骨阵阵发凉。 如果由着她疯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而现场最应该说话的那个,毫无疑问是自己这个最窝囊的救美英雄。 “我说海飞丝啊!” 这一招依然有效,徐筠乔立马不叫了,挥手制止了小铁:“你要是再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跟他们绑一块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Sophia小姐是吧?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呢吧?那个……老姑,能不能给弄点儿吃的?” 程桂琴如蒙大赦,赶紧站了起来,“有有有,我这就去弄,这就去弄!”说着话,小跑着出了房门。 “弄好了送到叁楼就好!” 许博不失时机的叮嘱着,不忘留心着程归雁的神色,见她并无表示,继续说:“那欧阳姐,Sophia,还有小铁兄弟,咱们都上楼休息一下吧!” “那好吧。”徐筠乔悻悻起身,转脸又笑了,“蜡油哥,有什么好吃的啊?” 许博正敢怒不敢言,程归雁弱弱的问了句:“那他们……” “放心吧,就是不捆着,他们也爬不出这个门去!”徐筠乔一蹦一跳的领先出了门。 上到叁楼,走进正中央的大房间,大屏幕亮着,叁个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隐约传来,听得Sophia直皱眉。 许博拿起遥控器,略一犹豫,按下了静音。 看见姜露还在昏睡不醒。他捡起地毯上的高脚杯,才想起把自己贪杯误事的遭遇简略一说,一边自黑一边让小铁把醉美人安顿到大床上。 至此,一行人在沙发上安顿下来。许博环顾一周,首先要表示的自然是感谢。 虽然既丢人又尴尬,但这一场暴风及时雨恩同救命,当然不能一带而过,说得许副总口干舌燥,差点儿把奉承公司老总的词典都背过了。 只是,这些场面话也就欧阳洁在听。小铁坐在一边低头玩手机,“海飞丝”对熟睡的姜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听几句就摸到床上去了。 没过一会儿,程桂琴拎着一摞食盒走了进来。经过一番舒缓,脸上总算带出了笑容。不过看到屏幕里的影像,还是面露忧色。 正当她招呼大伙吃东西的时候,大屏幕中的影像变成了一片雪花,紧接着灯也灭了。一片漆黑之中,只剩下小铁的手机还亮着。 一丝不详的预感爬上许博的心头,他第一时间握住了程归雁的手。 “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程桂琴借着小铁的光找到了个手电筒,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还没等她出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许博把程归雁的手交给欧阳洁,按住站起身来的小铁,“你们都别动,我去看看。” 接过手电走下楼梯,正好迎面撞上楼下上来的郑平安。两人见面一对眼神,整晚的遭遇已经各自心照,不约而同的朝刚刚离开的房间走去。 刚进门,灯就亮了。 赵铁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一片赤红。走过去一看,驴鸡巴上血肉模糊尚能辨别形状,两个蛋蛋已经不翼而飞。 【第九卷完】 第九十一章长夜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一章 长夜 郑平安刚刚放下电话,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一共上来五六个,都是男的。有一个是昨天给程桂琴开车的司机,还有两个从服色判断应该是厨师。 这时候许博才发现,楼里还藏着这么多人。 一帮人在郑平安的指挥下,半声不响,手脚麻利的把叁个人简单包扎后抬到了楼门口的车上。 “海飞丝”说的没错,除了转醒的赵铁柱狼哭鬼叫,另外两个也只能哼哼。松绑之后,叁人一个能站立行走的都没有。 许博吃瓜群众似的跟在后面,不知该伸手帮忙还是再踹上几脚。等车子冲进了茫茫黑夜,他还站在门廊里,品味郑平安上车时投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不大,给人的直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好像一个相交多年的损友,对你干过的所有龌龊事了如指掌,感同身受,却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 因为镜片的折射,那目光多了几分狡黠,但仍是让人心安的。 论长相,郑平安甚至算不上端正,除了宽厚的下巴给人一种憨直的印象之外,其余部分更容易被判断为怯懦。 而这仅存的憨直感觉,也被那副极不相称的金属框眼镜给摧残得所剩无几了。乍一看,无论是在抗日剧还是谍战剧里,都妥妥的一名叛徒嘴脸。 可是,许博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打第一次见面,就没对这位郑姑父怀什么戒心,甚至,还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信任和尊重。 “不会有人报警吧?” 即使这个念头跳出来的瞬间,他也没把这份担心的矛头对准郑平安。 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社会人,当然不会傻逼逼的以为在这栋房子里,警察叔叔会铁面无私的主持正义。 逼良为娼的整个过程都是被录了像的,这一点他丝毫不用怀疑。但牵扯到程归雁和自己的关系,就算是铁证如山,拿到法庭上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况且,这本是人家的地头。铁柱书记明显不是个区区县级领导。程桂琴被一巴掌抡翻在地,他郑平安不是也没敢露头么? 那两颗蛋蛋不翼而飞,绝不会只有自己觉得大快人心。 从今天郑平安车上情真意切的一段说辞判断,他对程桂琴是用了心的。不管是在权力的漩涡里随波沉浮,还是在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都必定别有一番苦衷。 自己的女人热爱上了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行当,他又能怎样呢?只能由着她迎来送往,左支右绌,自己躲在暗处,尽可能的保驾护航而已。 究竟是资深老乌龟还是绿帽纯爷们儿,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许博虽然在胸怀宽广上不遑多让,这复杂情势中的定位还真不好判断。 当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下黑手的人没留下任何痕迹,随之而来的报复却必将是雷霆重击,会落在谁头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还是赶紧带着程姐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打定主意,许博不再犹豫,转身直奔楼梯。 一只脚已经迈上台阶了,忽然,从楼梯下面角落里射出的一缕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光源来自一扇虚掩的小门,这个位置,门后应该是个类似杂物间的所在。 等许博走进门去,一手扶住熏染着着烟味儿的老板椅背,已经确信,十分钟前,郑平安就坐在这里。 那道门跟墙面平齐,被漆成白色,非常有隐蔽性。房间里面却别有洞天。 蓝光是从正面墙上发出的。那上面排布了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屏幕。一排宽大的桌面上,各种指示灯不停闪烁,搞得跟个反恐指挥中心似的。 中间的主屏幕上呈现的就是刚刚发生蛋蛋失窃事件的现场。 许博随便拿眼睛一扫就发现了,恐怕这栋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有监控。不仅房间里有,房子周围的各个角落也都有镜头监视。 但是,找了一圈,他也没发现程归雁她们那个房间的画面。 看来,唯一的禁区就是叁楼的那个房间。综合各方面的情形判断,这里真正当家的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昨天晚上跟程姐姐颠鸾倒凤的视频处理干净。许博坐进老板椅,晃动鼠标,退出了主屏幕的监控画面。 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晚上好啊,许先生!” 听筒里传来许太太故作端淑却明显憋着坏笑的问候。 许博一看时间,差一刻不到九点。选在这样一个必定不影响床上运动的时间打电话,足见许太太的体贴和“婧主子”的恩典。 她却哪里知道,这边的一场好戏才刚刚落幕呢? 电话贴在尚未消肿的脸上,许博必须得忍着阵阵灼痛才堆出笑脸:“你也好啊,许太太!今天都有什么好消遣啊?” 一整天没跟爱妻联络,心里不免带愧,赶紧主动探问。手上却一刻不停的点选,寻找着储存监控视频的文件夹。 “哼,亏得许大老爷惦记着问呢!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我们娘儿仨了!” “娘儿仨?”许博盯着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你丫不会真忘了吧?淘淘,我,还有阿桢姐啊!才出去两天就记不得家里几口人啦?” “哦,阿桢姐啊!”许博一拍脑门儿,赶紧开玩笑:“我还以为你昨天连中叁元,又给我怀了一个回来呢!” “我呸!你就不怕下拔舌头的地狱啊!” 许太太大声娇嗔,羞喜交迭的调门儿轻而易举的让男人联想起山野里嘹亮的欢叫。正好顺着话头追问:“那昨天究竟是谁赢了?” “咯咯咯……讨厌啦!净惦记着这些……咯咯……你个死变态!” 银铃般的娇笑响起,许先生已经大约能猜到答案了。可这种事,一定要听爱妻亲口说出来才过瘾!于是,忍着心头酸爽耍无赖:“别光笑啊,到底谁先来的?没看明白啊!” “你滚!是你没看明白啊,还是雁姐没看明白啊,你们……”这一停顿,许太太明眸善睐,俏脸微红,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浮现在许博脑际。 “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两天都玩儿疯了吧?” 许博被电话里的小动静撩得脸上发烧,却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遭遇上,是以一口咬住不放,“先别打岔行吗?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光屁股骑摩托回的家!” 一听这句,许太太估计已经笑翻在了床上。许先生举着电话,脑子里各种画面乱飞,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边气喘吁吁的说了句: “也没有啦……腰上围着我的披肩呢!不过——咯咯咯……”说到一半,许太太又笑了起来。 “怎么样嘛!” “咯咯……他一边骑车一边射……咯咯咯……射了我一披肩!害得我啊,今儿一早还得拿去干洗,咯咯……” “我去……”许博被震惊到无语了。 一位钢铁骑士,光着屁股,腰里围着女人的红披肩,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愣是被撸射了!!! 那画面得多美!记忆得多难忘!加速度得多TM大啊! “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太……” 只有几秒钟没听见男人继续表态,许太太好像有点儿心里没底。许博感应到这股小心虚,无声的笑了:“傻瓜,你难道没听见自己刚刚笑得有多开心吗?我都想陪你一起在床上打滚儿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便宜了陈主任,让他这么享受,我有点儿嫉妒啊!” “……你……你才是个傻瓜……” 许太太幽幽的骂了一句,换了一副媚力加持的声线:“芳姐不是说你是个小乌龟么,当乌龟哪有不吃味儿的?就是要让你嫉妒……嫉妒死你得了!”。 本来被肏得欲仙欲死,骚水乱喷的是她,怎么数落起自个儿男人来还能夹带着丝丝幽怨似的? 许博想不明白女人这种小动物是被什么逻辑驯化的,呵呵傻笑的同时,觉得裤裆里的鸡巴硬得生疼。 从昏迷转醒到现在,这位兄弟好像就没稍息过。 不过这会儿没功夫担心这个。存放录像的文件夹终于被他找到了。居然用房间号分门别类,整理得井然有序。 找到201号文件夹,用日期命名的最后一个子文件夹里居然有满满一屏幕的视频文件。 “这TM得多少人留下过历史罪证啊!” 许博自己鼓捣过这玩意儿,知道为了避免文件太大,视频都是分段存储的。可昨晚从进房间到搂着睡着,也就几个小时。看时间就知道,大多是以前别人的记录。 没工夫去关心不相干的,他点开了最后一个。没想到跟姜露播放的视角不同,镜头居然是从客厅顶角俯视的,正是两人趴窗户往外看的画面。 “妹的,还TM360度全方位监控啊!”许博不自觉的嘟哝了出来。 “什么啊?”许太太一直在听着。 许博一下醒觉,“哦,没什么,复习你的经典表演呗……” “切,变态!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删了。我可不想哪天网上多一个摩托车门。”许太太根本没意识到打着电话看视频已经超出了当前多媒体输出的能力范围。 “摩托车哪有门啊?”许博接着指东打西。 “滚你的,就你会打岔!” 许太太笑骂着,语气却正经起来:“你俩在外边也要小心一点,别像可依他们俩似的,本来开开心心,给人偷拍了……” 听着爱妻的叮咛,许博心头一颤,那“开开心心”四个字甜而不腻,却仿佛有千斤重。 再怎么疯,怎么野,女人的一颗芳心一旦许给了你,就是时时刻刻的牵肠惦念。即使明知道在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担心的仍旧是心上人的安危。 “老公,那——你们现在干嘛呢?”没听见男人回应,许太太明显酸溜溜的问。 “放心吧,今天我们去给她爸妈扫墓了,明天就回。”许博迅速的删除了文件,又调出监控画面,犹豫片刻,把正在实时录制的记录也给删了。 “赵叔叔”的威逼利诱可是点明了两人假扮夫妻真偷情的关键一节。对程归雁的清白名声来说,这些不见得派的上用场的证据不留也罢。 “骚老婆,那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许先生继续讨好。 “想啦!想你怎么偷别人老婆,我要给你一笔一笔的记下来,将来啊,好找她男人去讨债!” 听着许太太的玩笑开得越来越没羞没臊,许博不禁会心一笑。放任自己的爱人去跟别的异性去胡天胡地,个中酸爽滋味,他相信爱妻的心里体会更深。 能达成如此心有灵犀的默契不是为了互惠互利,等价交换的满足,而是实打实的割舍与奉献,成全和牺牲。 由此带来的幸福感觉,快乐滋味,可远远不止偷腥调情那么简单。那是在爱的助推下,利生利利滚利无穷无尽的欣喜欢悦! 相比之下,摆满了合欢床的无遮大会简直就像群体发情的猪圈。 想到这,许博不禁由衷的说了句:“老婆,谢谢你!” “嘻嘻……傻老公,谢我什么啊!你不是也记账呢吗?” “我?哦——”许博眼前一亮,“你是说潘多拉?” “嗯——” 听声音,好像有人咬住了嘴唇,又害羞了。许博不失时机的问:“山上一次,车上一次,好像还有一次呢……” “是啊……” 许太太的应答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了。 “在哪儿啊?” “嗯……回来再跟你说,淘淘叫我了,拜拜!” 没等男人答应,许太太已经挂断了电话。许博举着手机坐在老板椅中愣了半晌。无需细品,也足以发现娇妻的反应不太寻常。 ——跟陈志南那最后一炮究竟发生了什么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呢?一时间,心里如同野火燎原,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赶了。 正当他揣着满肚子问号起身准备离开,忽然瞥见,一个布置在房檐角落的监控画面有了动静。 刺目的蓝光照在脸上,许博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边念叨一边抓起鼠标,关闭了所有摄像头,把今晚上的监控记录删了个干净。 “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许博刚上到叁楼,就听见程姑妈高声叫喊,紧走几步,推门走了进去。 黑小子小铁抱着胳膊背对门口站着。被拦住的程桂琴有些气急败坏,拉长的鹅蛋脸透出极不自然的红晕,仍让人无法忽视岁月沉淀的别样风情。 许博并未开口询问原委。因为在他打开房门的一刻,惹人心跳的淫声浪语已经汹涌澎湃的灌进了耳朵。 宽敞的门厅并未阻挡他的视线。迎面大到夸张的床上,“小姜老师”酥白耀眼的胳膊腿仍摆着诡异的姿势,熟睡未醒。 更靠里面的沙发上,程归雁口鼻问心,一动不动的正襟危坐。而旁边的欧阳洁却无比舒服的歪在贵妃榻里,单手支颐,神情古怪的盯着大屏幕。 再往大屏幕上一看,几乎被人肉铺满的画面上,正趴着一只“樱桃小粉红”。 不用问,刚刚打扫刑场的整个过程,她们都通过监控看到了。可摄像头一关闭,之前被姜露放了一半的群欢录像就被摆在了桌面上。 许博关上房门,也不知是否错觉,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有点虚高。大屏幕上,镜头徐徐转动。十几二十个光猪似的骚男浪女捉对厮杀,根本分不清天地君亲,老幼尊卑。 房间里除了人事不省的“小姜老师”,唯一参演的就是程桂琴了,难怪她面红耳赤的想夺路而逃。 程姑妈看他关了门,并没放人出去的意思。脸上尴尬加上愧色压过了怒容,也不敢抬眼对视,悻悻的退到床边,背对屏幕并腿斜坐。 “小姜老师”被驴鸡巴干得细声尖叫,像一把嗑了春药的小提琴,在此起彼伏的欢声协奏里格外嘹亮,正用歇斯底里的弓子尖利的拉扯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只要是肉体凡胎,谁也无法抵挡那一波又一波伴着肉汁脆响的色欲刺激。 唯有好奇宝宝Sophia与众不同,好像没见过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硕大的器官进进出出,小嘴圈成了O形。 许博没跟任何人搭话,直接来到程归雁身旁。刚刚坐下,一只柔软潮热的小手就握住了他。 程归雁同样扑红着小脸,仅仅握着手,也能感受到她的身子正被无名业火烤得有多不自在。受惊小鹿似的大眼睛盈盈抬起的同时,还不忘躲闪着那淫乱的画面。 “去跟你老姑说一声,咱们这就走吧!” 许博压下逗她的冲动,尽量将语气放缓,递过去不无深意的眼神。 程归雁微一愣怔,立时明白了他的担心,迅速点了点头,起身朝程姑妈走去。 许博不敢再耽搁,赶紧凑到欧阳洁身边,“姐……我们……” 说实话,人家大老远的前来解围纾难,热乎饭还没吃上一口,就催着连夜拔营避难,怎么讲都有些不近人情,难以启齿。 跟程归雁完全相反,欧阳洁被男人挡住了视线,还特意扬了扬下巴,不欲错过了精彩镜头似的。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放着光,更添诱人丽色。 “没想到,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来参加这么有趣儿的聚会啊!” 房间里充斥着淫乱的分子,欧阳洁的姐姐范儿半点没塌,眼神儿并未完全抽离热火朝天的画面,漫不经心的拷问弟弟。 许博脸给搧肿了,明知道她是故意歪曲刁难,哭笑不得的表演却根本出不来效果,嘴巴咧得分外难受。 “不是姐……有话咱们回头再细说,现在……” “谁是你姐啊?” 欧阳洁在正眼看他之前故意瞄了一眼程归雁的背影,“我最多,也就算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姐吧?哼,连你一句实话都捞不着。” 但凡换个时候地方,被欧阳洁打翻了醋坛子,许博都必须受宠若惊,感念观音菩萨开眼。自打广州分手,就再没见她和颜悦色媚眼如丝过。 可这当口,事态紧急,也只剩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正要厚着脸皮说要紧的,欧阳干姐姐的小手心疼的抚上了他红肿的脸颊: “啧啧,不就是玩玩儿嘛!怎么着,是临阵变卦了?是她舍不得你,还是你舍不得她呀?” “姐,我的亲姐!”许博忍痛按住她的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得赶紧撤。” “撤?这大半夜的,你要往哪儿撤啊我的蜡油哥!” 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接话的除了徐筠乔再没别人。调门儿高得像只小公鸡。 欧阳洁的目光越过许博的肩膀,被这个新起的外号逗得忍俊不禁。床沿上窃窃私语的姑侄俩同时转过脸来。 这下许博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为了晓以利害,他直接把目光对上了程桂琴:“老姑,你跟我们交个底,那个赵铁柱到底是什么身份?”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桂琴脸上。 在生人面前,一帮人叔叔伯伯的称呼亲热得滴水不漏煞有介事,可见这位赵铁柱虽然位高权重,也知道自己在党和人民的身后私建后宫是见不得光的。 虽然事关切身利益,这样逼问也确实有些难为“程贵妃”了。 然而,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怎样善后,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到时候“铁柱大叔”没了蛋蛋,无遮大会自然无从继续,她这个帮闲拉纤儿的还能像以前一样风光么? 毫不留情的大巴掌是怎么搧在她脸上的,许博看得真切,也不禁替她扼腕唏嘘。 虽然顶着董事长的头衔,到底只是个老鸨子而已。将来还要不要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也的确该仔细筹谋了。 “他是市里的……政……政法委副书记……是……是从我们这儿上去的……”程桂琴面带忧色的握着侄女的手,声音不高,也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了。 这个“市里”可是省会级的! 许博的神经正在绷紧,一声拔尖儿的惊叫传来,引得众人回头。原来是录像中的“小姜老师”被“赵叔叔”掀翻在了床上。 “赵叔叔”不知怎么淫性兽性同时发作,眼珠子瞪的溜圆,哈哈狂笑,后槽牙都能看见。那根嶙峋凸起的驴鸡巴上裹满白浆,根本没完全离开肉粉色的蛤口,腰杆一塌,就狠狠干了进去。 可怜下面的姜露被捅得双眼翻白,肠子都给撸直了似的,咻咻剧喘,满头大汗,叫唤得分不清是苦是乐。 柔韧的小腰扭绞婀娜,已经弓离了床面,红白醒目的圆翘奶脯被撞得肉浪迭起,耸翘中停不下酥颤激荡。 而在大床的周围,肥奶子浪屁股还有湿漉漉的鸡巴围了一圈儿,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好几个喊“赵书记加油”的。 这开辟叁观的场面许博领略过一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视线跟程归雁一碰,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越是群情激奋,马屁山响,越说明这里是个是非之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清醒的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比如某个疑似未成年的场外观众,就完全被“赵书记”的英勇行为感染到了,胸口握着两个小拳头,娃娃款的粉白条纹连衣裙被容量可观的奶脯撑满绷紧,正一起一伏的跟上节奏。 “我的徐大小姐……” 许博是真有些急了,忍着下半句不逊之言,求救似的望向欧阳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热爱看毛片儿,你这当师傅的也不管管? 令人崩溃的是欧阳洁的奇葩反应。 这位干姐姐歪在贵妃榻里没动窝儿,只略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粉红,权当给了许博一个相当于“我听到了的”的交代,就重新被如火如荼的激战剧情吸引了。 这TM还是那个傲视职场的冰山美人,业界精英么? “你是想让我逃跑么?” 许博正焦头烂额,粉红衣影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走过,“我徐筠乔这辈子就没学会逃跑!再说了,这么好玩的地方,我还没玩够呢!” 听她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清亮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违和感,活像个胡同里拉帮结派的小痞子。 许博望着她的背影,涌起一股对富二代熊孩子无可奈何的不屑。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樱桃小丸子式的柔亮发尾给甩飞了。 徐筠乔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大床,扑向熟睡中的姜露,居然开始撅着屁股解她的盘扣。 在这个过程中,许博还注意到了一个小动作。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枚亮晶晶的钻戒戴在了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贵妃榻里的欧阳洁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在他身侧。眼睛了多了一层灼人的妩媚,而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 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什么关联么?许博脑子里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串问号。 可是,没等他继续观察,仔细思索,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阳台外传来。“砰砰”的车门关闭声响过之后,杂乱铿锵的脚步冲进了楼道。 两扇房门被同时推开了,闪亮的警徽肩章名牌数字密密麻麻的涌了进来。不下十个人,清一色的在编民警,胸前的编号闪闪发亮,连一个协警都没有。 “来的这么快,真是训练有素啊!” 许博暗自冷哼,一把把程归雁拉到自己身后。很奇怪,这动静结合,气势如潮的一刻,他反而不着急,也不紧张了。 “二……那个……麻……麻副局长……” 程姑妈脸上的指印尚未全消,磕磕绊绊的跟领头的矮胖子打招呼。那口气既恶心得像被癞蛤蟆舔了一口,又软得像刚喂过孩子的奶妈子。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相接,好一番眉来眼去。只因表情变幻太快,许博完全跟不上节奏。最后麻副局长义正辞严的咳嗽一声,陡然拔高了调门儿: “根据群众举报,这个房间的所有人涉嫌故意伤人,全部带走听候讯问!”说着转向程桂琴,皮笑肉不笑的小眼儿一眯:“程总,程董事长,这里面也包括您哦!” 说完,脸子一撂,“来人,上铐子!” 多年以后,许博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冰凉的金属刑具拷在手腕上的感觉。 法律的震慑力通过这件沉甸甸的,精钢打造的,带着尖利锯齿的连体圆环传递到身体上。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良民被那森冷坚硬一硌,心里都会突突两下。 他老实的配合着警察叔叔,没有反抗,心里念着冷静,冷静,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看谁能笑到最后之类的。 无论如何,跟这帮戴大檐帽的起冲突都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说实话,这会子他还有点儿后悔,不该把监控录像都删了,至少该在手机里留个备份啥的。 或许是他的镇定给程归雁吃了定心丸,她也乖乖戴上了,接着是欧阳洁,甚至小铁都没表现出一丝抵触。 只有程董事长还张口结舌的空着手,保留着一丝体面。 最令人愤恨不耻的,当然是刚刚还发表豪言壮语的Sophia粉红丸子小公主。正忙活着跟那排密密匝匝的盘扣作斗争,双手就被警察叔叔给撸过去了。 “咔嚓”两下,亮晶晶的手铐圈住了白嫩嫩的手腕。 徐筠乔的确没逃跑。不仅没逃跑,还像逛珠宝店似的,举着连体手镯边欣赏边说:“哇,这是真的欸!就是有点儿沉……哎!别忘了,还有她呢!” 她努嘴儿示意着,提醒民警哥哥别忘了床上躺着的姜露。 经过这么一番连吼带叫的折腾,“小姜老师”总算懵懵懂懂的醒了。领口被解开一半,大片酥白乳肉袒露在警察叔叔面前,格外解馋。 皱着眉头刚睁开眼睛,姜露就被一屋子人吓得往后直缩。本能的感觉到胸口的清凉,一把捂住之后才发现,两只胳膊连在了一起。 “你们……你们是谁啊?!都给我……都给我出去!” “小姜老师”的嗓门儿比小丸子还要稚嫩清脆,却没想到更加尖亢悦耳的欢叫声把她自己也喊懵逼了。 大屏幕里的“露露小骚货”正被驴鸡巴肏上高潮,两条肉滚滚,白花花的腿子大喇喇的张开着,被极乐快感绷得笔直,瑟瑟发抖。乌黑的毛发从中,更是淫浆直冒,嫩红翻涌。 她一转醒,穿制服的兄弟们就已经把屏幕内外的女主角对上了号。除了一两个不大好意思,用余光乱飘,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大屏幕。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姜露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起身就往床下扑,却被徐筠乔一把按翻,骑在了床上,跟毛片儿里的姿势异曲同工。 “放开我!你TM放开我……啊——你们干什么啊——呜呜……放开我!滚开!呜呜呜……”声嘶力竭的哭喊震颤屋瓦。 许博弯腰抓起遥控器,把大屏幕关了。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除了能听见姜露肝肠寸断的哭声,还有个人仿佛被点到了笑穴,趴在她身上“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两人一个是真哭,另一个也不像假笑,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 站在门口的麻副局长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正想说话,徐筠乔春腰一板,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铐子被她抖得哗啦哗啦直响,没两下居然开了。 “这不都一样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拎着一串精钢半环扭过身子,小丸子一脸的失望,“唉……行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都出去吧!把我的旗袍宝宝都给吓哭了。” 说着话,在床上膝行几步,拉过程桂琴的胳膊,“咔嚓”一下给她拷上了。 她这两下说说笑笑,既像过家家,又像变戏法似的。旁边的警察都还盯着她娇俏讨喜的身姿无限好奇,连程桂琴自己都没意识到危机迫近。 “诶呀你……你这……” 程桂琴被冰凉的手铐吓到了似的,诧异的看了徐筠乔一眼,又无辜的望向麻副局长。 麻副局长大约是以为手下办事不利,不忘朝床边的一个小警察瞪了一眼,像肉包子似的乐了: “程总,这可不是我给你戴上的……嘿嘿!”说着,伸手在腰里解下一副手铐,又短又胖的爪子朝徐筠乔伸了过去。 “咦,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怎么还赖在这儿啊?”徐筠乔大眼睛一瞪,像是遇到了班上最不懂礼貌的熊孩子。 “不是,我……” 也许是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小花娘太好看了,麻副局长有点儿犯毛病,指着自个儿鼻子,小眼睛瞪溜圆,一时想不起搞普法教育的开场白了。 徐筠乔一见这副德行不干了,娇声高叫:“小铁,把他们都弄出去。” “哇操咧,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当老子……啊呀呀呀!”麻副局长这一声叫唤可比高潮还惨烈。 许博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膝弯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正好跪在床边脚踏的硬棱上。小铁没等肉滚子完全倒地,上前一步勒住脖子抡了个一百八十度。 那麻胖子身子飞旋,两腿乱蹬,舌头差点儿没连根儿吐出来。着地后还没分出东南西北,就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之前赵铁柱被一脚踹废在电视墙上,许博没机会观赏。这下可把整个过程都看清楚了。 这个小铁别看是非洲血统,练的绝对是八极拳铁山靠之类的中国功夫。双手带着铐子,也一点儿不耽误硬桥硬马的套路施展。 那一脚踹得忒结实。如果不是肉厚,腰间盘非给震出去不可。 麻副局长整个人好像坐上了隐形秋千,半空中绳子断了,肥硕的屁股蛋子正好卡在了门槛上。“嗷”的一嗓子,叫唤得跟断子绝孙了似的。 满屋子的警察全没料到激变陡生,听见头儿叫唤才纷纷冲了上去。程桂琴是第一个意识到武戏开场的,早已爬上大床,跟姜露抱在一起。 给许博戴铐子的哥们儿脑子还挺清楚,知道自己面前这位是嫌犯里另一个雄性,拉着架势没敢动。 许博哪里管他,盯着门口的群殴盛况,哈喇子都忘擦了。 满屋子的星星杠杠,没一个能在小铁跟前打个照面儿的。有的下巴撞在胳膊肘上,有的小肚子窝在膝盖上,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往外摔,差点儿把两扇房门给拆下来。 还真有两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从身后摸出了电警棍。其中一个,就是看着许博的这位。一推电门,“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闪得人心头发毛。 许博双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那哥们儿吓得后退半步,不过立马领悟了他的意图,咬牙猫腰,摸向小铁身后。 可是形势变化还是太快了。前头的哥们还没近身手腕子就被硬底皮靴踢了个正着。随着一声欢呼,电警棍脱手飞上半空,正好被小丸子接在手里。 身后的哥们就惨了,本想偷袭。没等近身,杀神已然转身,胳膊不知怎么就被人家大腿给夹住了。小铁一拧身子,蓝汪汪的电弧就钻进了那货的裤裆里。 许博没见过电人,只觉得那小子比高潮浪尖儿上的“小姜老师”哆嗦得剧烈十倍不止。 半分钟不到,十来个人就都横七竖八的堆在了门口。被电的那小子更是挨了窝心脚,一屁股坐在麻副局长身上,失禁的尿液流了领导一脖子。 这哪里是逮捕现场,分明是野猪拱进了菜园子。 不过许博也留意到,小铁并不是绝缘体,那顿放电也让他脚底下一阵拌蒜,膝盖一弯,差点儿跪倒。 或许是吃了亏上火,又上去对着几个没爬过门槛的屁股一顿猛踢。警察叔叔们终于被清出了门外,两扇房门关了个严实。 这时,欧阳洁看了正在把玩电棍的徐筠乔一眼,来到了床边,趴在程桂琴耳朵上说了句什么。 许博眼看着程姑妈的脸色变了,惊诧莫名的望向徐筠乔,又回头看看欧阳洁,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她看见欧阳洁朝门外抬了抬下巴,立马乖乖起身,一边频频回头打量着小粉红,一边开门出去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露扣子已经系好,脸上还带着泪痕。目光在陌生的叁人身上扫过之后,竟求助似的投向了许博。 许博刚要说话,身后的程姐姐先走了过去:“放心,他们不是坏人。” 那张大床实在是太大了。姜露靠在床头,就像只穿衣服的小白猫掉进了米仓,倍显孤单无助。见程归雁坐在床边,赶紧挪到她身边。 两人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乍一看上去,好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坏人也都是爹妈生的,关键看要对付谁……” 许博被她害得够惨,不知怎么,一看程归雁的举动,还有那挂着两道泪痕的小花脸儿,肚子里窝的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毕竟只是吃了点儿皮肉之苦,没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刚刚在众人面前现眼,已经够解恨了,犯不着不依不饶的。 不过,大人虽有大量,嘴瘾还是要过一过的。 许博并未移开灼人的视线,坐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一脸淫笑的说:“对于动不动就给人下药的小巫婆来说,赵叔叔才是好人,我们——可都是坏淫哦!” 眼下的形式,已经严重超出了许博的掌控能力。 毕竟,明目张胆的把警察打一顿,在天朝国土上,走到哪儿也不是容易交代的。既然手铐都先戴上了,他再怎么无辜也得落个从犯。 不过从程桂琴的反应来看,实力的天平明显倾向于我方。如果不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儿降世临凡,谁有这个胆量? 欧阳洁说过,她姓徐。 就算她老爹是徐广源,也不过是个商界大佬,能量不可能震慑住这县城里的公安局长。除非…… 许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在机场,欧阳洁说得语焉不详,含糊其辞。而且选在假期收账,也不是个好时候。怎么也得年关将近,大雪封山啊! 这一行叁人,更像是走亲戚。以徐筠乔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个性,为了解闷儿专门奔着表姐弟来捉奸都有可能。 粉红色的小丸子看起来贪玩儿没谱,黑小子亦步亦趋一言不发,可后边跟着个欧阳洁呢!她绝对不是那没深没浅的人。 如果徐筠乔的某个亲戚在大都身居高位,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时候,屋子里相对安静。 程归雁柔声安慰着“小姜老师”,大约也透露了生人的身份。徐筠乔仍兴致盎然的研究着大号手电筒似的电警棍,不时“啪啪”响上两下。小铁则坐在她身后,靠着床边揉着大腿。 许博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职场女神的身上。 他不无讶异的发现,欧阳洁仍然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站着。酥胸耸翘,身姿秀挺,双手交迭在小腹上,如果换上一套制服,活脱脱就是本次深夜历险航班的乘务长。 许博仔细的打量她的面色,白皙的脸颊,微弱的红晕,都再正常不过。可是,一旦聚焦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心就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双秋水盈盈的瞳仁里,正放着光。刻意收敛的沉静表情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狂热似的,好像一张嘴就会吐出两个陌生却印象深刻的字来: “主人……”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几个月前的记忆无缝闪回,被吊起来的“奴奴”带着哭音不堪凌辱,仍然维护着主人的秘密。时至今日,这个神秘的主人已然呼之欲出! 现场掌控局势的,还能有谁呢? 许博立刻把之前对黑小子的怀疑推翻了。视线一下就锁定在了徐筠乔的酥白小手上。把玩着电棍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就是戴上它之后,欧阳洁才一反常态的。 按说她身上布灵布灵的小零碎儿不少,可这枚钻戒还是能轻易引起关注。因为,那并非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多半会是婚礼上的誓言。 一枚婚戒! 难道欧阳洁会受人控制,就是因为一枚婚戒? 从那天晚上聊起陈大头时的态度判断,这个逻辑勉强能说通。可如果只有物证,未免太单薄了吧?撒个谎不就蒙混过去了么? 许博的目光重新回到欧阳洁的脸上,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那一脸的疑问应该被她尽收眼底,可欧阳总监却稍显慌乱的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门开了。 程桂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意,如果不是还捧着手铐,简直像个居功自傲的媒婆,来参加徐财主家的喜宴了。 许博本以为她能拿来钥匙,解除众人的拘束。谁成想,连自己的枷锁都没敢擅自卸掉,心思一转,不由佩服起这位鸨妈董事长的心思细密了。 只见她并未直接跟徐筠乔说话,而是绕过大床朝欧阳洁走去。 谁知,刚到床边,小丸子突然一转身,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程桂琴被电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啊”的惊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咯咯咯……好玩儿!” 徐筠乔丝毫不理众人变了脸色,小细胳膊举着沉甸甸的“手电筒”一阵雀跃: “哎哎哎!大家听好了,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好不好?规则就是,谁不听我的话我就——电他!” 所有人都已石化,除了许博。 “哎——我说海飞丝啊!你这规则还不如改成我想电谁就电谁呢!再说了,要玩儿也得先给我们解开啊!”说着举起双手晃了晃。 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走哪儿都忍不住恶作剧的小魔女,许博已经出离愤怒了,怎奈危机尚存的情势让他不得不保留最后一丝耐心。 “那多没劲啊!” 徐筠乔边说边下了床,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再说,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规则啊!我来制定规则,大家还得遵守规则,这样玩儿起来才有趣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 “那就电你啊!” “……” 许博小时候看鹿鼎记,曾经对建宁公主这个角色深恶痛绝。 尤其是毒打韦小宝的那场戏,奇怪金老先生是跟古龙大侠一起喝大了怎么着?搞这么个祸害人的爆炸玩意儿,根本连一点儿人味儿咂摸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意识到,熊孩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如果再说一个字,就会变成许小宝,哦不,是小博子!被电得半死的小博子! 偷偷跟程归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小祖宗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即达成了暂时保持低调的共识。 可是紧接着不知深浅的程桂琴说话了。 “呃……徐……徐小姐,你们年轻人玩儿游戏,我就先不参加了,给你们当观众吧!你看还需要我去弄……” 话还没说完,“手电筒”已经捅到了程姑妈腿上。这回连叫都没来得及,直接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程归雁一见大惊失色,起身就冲了过来。 许博见势不妙,扯开嗓门儿大叫:“沃肏,你TM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尊重老人啊!你家大人……” 毫不意外,棍头一转,就戳在了腰眼儿上。 这下许博算是明白强悍如小铁为什么也要在那边揉半天大腿了。那叫一个激情酸爽。半边身子瞬间变成了紫檀木的,多捅一秒钟,也得像那位警察哥们儿一样尿裤子。 好在这一下挨得值了,程归雁总算没冒冒失失的闯入“海飞丝”的攻击范围,虽然神情双重紧张,总算又缩回了床上。 “玩游戏嘛,当然是大家一起咯!” 徐筠乔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搭理许博的死活,逛花园似的蹲下身子,把程桂琴搀了起来,扶进了另一个单人沙发里。 “再说了,您可一点儿都不老。我啊,看得真真的。光那么一会儿,就有俩老头被您吸得直打哆嗦,射你一脸的那个是你们这儿自来水公司的吧?量可够大的。” 程桂琴的老脸“腾”的一下红透,往旁边一别,谁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徐筠乔当然也没指望她回答,咯咯娇笑着直起身子,无邪的大眼睛晶莹闪亮,又薄又润的红唇一抿,清纯可人的圆脸上顷刻间幻化出一股足以渗透骨髓的邪异魅惑,瞟向床边的黑小子。 “小铁!” “……二小姐!”小铁答应着站起身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不知怎么带着一股跟身形气质颇不相称的忸怩。 这一声“二小姐”引起了许博的注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朵朵。她们俩都性徐,一个筠乔,一个薇朵,名字倒是挺像的。难道朵朵也是…… 想到这,朝欧阳洁望过去,发现乘务长小姐姐正朝小铁投去异样的目光,好像知道接下来腰发生什么似的。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在娇羞和窃喜之间来回切换着,让人无从琢磨。 “过来!”徐筠乔下令。 “欸……”小铁举双手挠了下耳朵。因为带着手铐,置于身前的胳膊更让他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你说这位阿姨好看吗?” “呃……二小姐……” 黑小子更加忸怩,露出一口大白牙,厚厚的嘴唇快咧到耳根上去了。虽然从皮肤到五官都是正统的非洲裔,可言谈举止分明是北京胡同里的铁憨憨。 “傻样儿!” 徐筠乔明眸善睐的贼着小铁,更加幸灾乐祸似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装什么处男啊!” 到这一步,徐二小姐想要干什么已经不用再猜了。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程归雁。 之前程姑妈为了劝说侄女就范,生生磨了一个多小时,连自己为赵铁柱策划的奇葩婚礼都拿出来现身说法了。 这会儿陷入雷同的困境,不知做侄女的作何感想。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是程归雁为姑姑强出头,可看到程姑妈别过脸去的羞惭背影,心头不禁一软。 郑平安讲述的屈辱身世,处世艰难,其实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在许博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打心底里期望着姑侄俩能重归于好。 谁知预想中的尽释前嫌没来得及感动任何人,已经再次被迫做出抉择。 天道好轮回,人生更是如此。一朝踏错,那良心的折磨就会化作纠缠一生的幽灵,藏在不可预知的关节处,狠狠的戳中从未痊愈的伤口,让人痛不欲生。 所幸,程桂琴的忏悔并非做做样子。 虽说最初仍抱着侥幸,以为现如今的程归雁都学会偷男人了,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但激怒瘟神的关键时刻,终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侄女身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足见做姑姑的最顾念的还是骨肉情真。 至于聚众淫乱这档子事,无论主导还是参与,只要是自主自愿的,许博并不觉得谁有权利给她扣上一顶天生淫荡的帽子。 凭“程贵妃”的明艳妖娆,游戏其中想来也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连郑平安都甘愿尊重她个人意愿,可见享受远远多于委屈。 无遮大会上,无论怎样放浪形骸,参与的男女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脸面上的顾忌,人多反而更放得开。 而眼前徐筠乔导演的这一出,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她真的硬来,便是货真价实的羞辱,跟赵铁柱没什么本质区别。 许博坐在沙发里,默默检视着自己的身体。药劲还没过,仍觉得虚弱,可已经比忍受滴蜡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力气。 跟小铁叫板他当然全无胜算,可如果能夺过那个“手电筒”,动作再麻利点儿…… 【未完先点赞】 第九十二章合欢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二章 合欢 许博这边打着心跳的如意算盘,徐筠乔根本没空搭理。她不怕事儿大的小心思此刻全在小铁和程姑妈身上。 虽然猜不透她跟黑小子究竟什么关系,许博却也能从一些小动作里感受到某种不太寻常的亲昵。只见她跳过去双手抵住黑小子的后背,直把他推到了程桂琴面前。 “别害羞啦,叫姐姐!”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出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屋子里原本紧张气闷甚至怨声载道的氛围忽然间就变了。变得有点儿像闹洞房似的充满了没大没小的羞涩和饱含喜感的暧昧,连温度都升高了两度不止。 说起来难以置信,反正给许博的直觉感受确实如此。 他完全没料到这黑小子怎么看都是个不苟言笑的狠角色,一见到雪润丰腴的程姑妈居然成了害羞的乖弟弟。而且一声姐姐喊得诚恳中带着亲昵,毫不矫揉造作,还真TMD挺讨人喜欢。 够不够打动人心,最有力的证明就是程桂琴的应激反应。 听到“姐姐”的刹那,她别过去的头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脸上没憋住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重新绷住后却根本无法恢复原样。羞涩远远多过了尴尬,之前的敢怒不敢言已经全无踪迹。 徐筠乔见状“咭”的一下笑出声来,手指连戳小铁肩膀,起劲儿的怂恿着:“快呀!快把你的大宝贝给姐姐显摆显摆呀!” “二小姐……这……” 小铁面露难色。不过,只一秒,就变成了痛苦之色,大惊失色继而面无人色! 没错,一言不合就挨电!挨电谁都一样抖。 至少这小丫头片子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六亲不认。执行游戏规则一点不含糊,让许博不得不心服口服。 ——玩游戏,人家是认真的。 即便有人故意装成少女模样,在场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那“大宝贝”是什么,根本不用注释。 就连床上相依为命的大小美女也在直勾勾的往这边看,四只大眼睛里闪闪烁烁的,把许博想暴起伤人的士气都整颓废了,只好装作好奇宝宝,暂时当一把吃瓜群众。 “唰”的一下,黑色工装裤的拉链儿被兰花小手拉开了。一条黑龙“扑楞楞”弹了出来。 程桂琴的脸首当其冲,离那东西不过二尺,即便不敢直视,终究躲不掉整个不屈不挠的变形过程。一双妙目聚焦的刹那,许博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非洲裔兄弟们严重比例失调的尺寸,他在各种类型的影视作品中见识过。 小铁的家伙虽然不像长反了的猴子尾巴那么夸张,可跟铁柱大叔甚至陈京玉之流相比,简直就是巴雷特重狙对上了驳壳枪,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那黑黝黝的家伙尚未完全勃起,油亮的菇头似乎已经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也许是被程姑妈夸张的表情刺激到了,正蟒蛇般缓缓抬头。 “啊啊啊……天呐!快看!它起来了它起来了,快看!快看呐!” 徐筠乔像放孔明灯似的拍手欢叫,生怕众人看不到,一边伸手指点一边绕到了程桂琴身后,趴在她肩上咯咯娇笑。 程桂琴不知是否真的被吓到了,直到那家伙快戳到鼻尖儿了才想起来躲避,连脖子都泛起娇红。 似乎呼应着程姑妈的慌乱惊羞,随着那突变茶叶蛋似的大龟头初露锋芒,冠状沟后面包皮迅速退缩,居然露出一圈儿鲜明参差的肉红色,仿佛给即将上阵的将军戴上了花环,显得既狰狞诡异,又气势昂扬! “小铁,你也不问问姐姐,喜不喜欢啊?” 本来跟小铁说话,徐筠乔却趴在程桂琴的耳朵边儿上,薄薄的嘴唇每一开合都像是在念咒,呵得她双目发呆,直缩脖子。 “姐姐……喜……你喜欢吗?”小铁乖乖学舌,大鸡巴对着程姑妈的脸晃晃悠悠。 程桂琴身子往后缩了又缩,无路可逃,表情像对着老君的炼丹炉,被烤得睁不开眼。正不知所措,就听耳边传来魔音: “想不想尝一口?” “不……徐小姐你别……别这样……大家多不好……” 没等程桂琴说完,徐筠乔冷笑一声:“你不要——我可给别人了。你看,雁姐姐正眼巴巴的看着呢!”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朝程归雁眨巴起了大眼睛。 “啊?别……不是……这……徐小姐,咱们都是朋友,你看……” 这下不仅程桂琴语无伦次,许博心头也跟着一颤,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只见程归雁桃花粉靥刹那羞红,慌忙扭头转脸,下意识的握住了姜露的小手。 铁柱大叔的山驴鸡巴没能得逞,这下祸起萧墙,来了个在国际上都超标的型号,真可谓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程归雁虽然有搧那个老色狼一巴掌的决绝,却无论如何鼓不起拯救姑妈于水火的勇气。 况且,房间里的氛围被徐筠乔搅和得不伦不类却淫而不乱。众目睽睽之下玩儿蟒蛇的戏码,似乎并不怎么招人反感。 “哦,我知道啦!你是被小铁吓到了,一时忘了怎么弄吧!”徐筠乔作恍然大悟状,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这好办啊!洁宝宝,去蜡油哥那儿给阿姨示范一下。” “是,主人!” 许博还没反应过来“洁宝宝”是何许人,欧阳洁乖顺的应答和动作已经明确了之前猜测的主仆关系。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跪在了“蜡油哥”双腿之间,裤链儿“唰”的一下就被拉开了。 许博连忙按住她的手,回头盯向徐筠乔的目光已经隐现怒火。可惜,再盛的怒火也抵挡不住高压电流。 “手电筒”戳在肩头的前一秒,欧阳洁小手一抽,挣脱了他的掌握。抬起的水眸中燃起异样兴奋的火苗。 许博根本没来得及诧异她兴奋什么,那火苗已经炸开,化作了满眼金星。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从浑身麻痹中缓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电晕了。 首先恢复知觉的是许大将军。坚不可摧的头部正陷入温暖湿润的包裹,别提多安逸了。 许博再次抬起双手,摸到的是“洁宝宝”的发顶。那位亲兄弟早已丢人现眼的钻了出来,正被圈在两只小手中间,露在上边的一截被吸吮得粘湿红亮。 从被迷药放倒醒来到现在,许大将军一直都硬邦邦的,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也没屈服过。此刻苦尽甘来,享受美人口舌服务,终于明白为什么治愈系总让宅男那么舒服了。 第一时间,他心虚的朝程归雁的方向望去,撞上的却是程姐姐无比关切的目光。程归雁眉头紧蹙,一只手扶着肩膀坐在床头,位置已经与之前不同。 从她胀红的小脸上尚未消退的怒容不难看出,刚刚吃过“手电筒”的苦头,显然自己被电晕的时候,她曾经勇敢的向强权挑战过。 看出这些端倪的许博心头淌过甜甜的溪流,目光刹那温柔,更添尴尬歉意。 程归雁跟他对望无言,柔情尚未盈满,已经无法忽视男人胯间的勾当,慌忙望向别处。 许博悻悻收回视线,旁边可疑的声响已经让他无法忽视,用余光瞟向另一个沙发,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同时也对徐筠乔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无论是杀鸡儆猴的威慑有效,还是“教学演示”生动到位,反正程桂琴变得跟欧阳洁一样乖,学得又快又好。这会儿正双手捧着巨炮缓缓吞吐。即便嘴巴被撑到最大,也仅仅能吞下一颗龟头而已。 许博在她浓睫低垂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只听徐筠乔在头顶上得意的叫唤:“我就说嘛!只是晕过去而已,不会受伤的!” 肏,不会受伤就放心电咯! 许博心中暗骂,正想回嘴,眼睛却条件反射般去搜寻那“手电筒”的战略位置。不巧正对上徐筠乔歪着小脑袋,既可气又可爱的小丸子脸。 “如果你还想让雁姐姐好好的,继续做她的秦夫人,就要乖乖的哦!”声音虽轻,却足以让程归雁听清了。 硬的用过又来软的,许博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无言以对。 人家救了你兄弟的命,更谈笑间御强敌于门外。不但掌握雷霆手段还掐着你们这对野鸳鸯的把柄,不过想跟大家玩儿个游戏而已,你TM怎么那么不识相呢? 难道美女乘务长舔得你还不够爽么? 越是天人交战,许博越觉得自己沾上给脸不要脸的嫌疑了。这一恍神儿,突然发现特意俯下身的小丸子胸前挂着个亮闪闪的金钥匙。 那钥匙虽然是金色的,却并非一枚做工精巧的挂饰,如果没猜错,应该跟开手铐用的钥匙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变魔术似的就把人家警察叔叔的法宝给打开了呢!原来有专用工具。 当然不会有人无聊到把警用器具镀成金色,但不难想见,某些情趣用品的内部结构跟真家伙本就是异曲同工。 许博心中解谜,眯着眼睛看她,却发现这个小魔女居然在盯向自己的下半身,小嘴儿圈成了O形。 一时间,只觉得胯下的兄弟被舒爽无比的包裹,低头一看,欧阳洁把许大将军吞下大半,卖力的玩儿起了深喉。 其实,被蜡油滴过之后,许大将军已经给烫伤了。即使用冰敷过,表皮上一直火辣辣的难受。被“洁宝宝”大口吞入,受到唾液的浸润滋养,即便没有类似交合的诱人快感,也是格外舒服的。 “她为什么要喊你主人?” 许博嬉皮笑脸的发问,借着明知故问的装傻充愣,也算委婉的服从了游戏规则。 徐筠乔被问得一愣,眨了眨大眼睛,小嘴儿骄傲的一抿,“哼,要你管!”直起身子的同时,神情异样的瞥了欧阳洁一眼,走开了。 “好啦,现在我要宣布下一个游戏项目啦——哎哎哎!你们俩不许停下!” 许博被超高分贝的呵斥钻得耳朵直发麻,借机偷瞟了一眼程归雁,恰巧她也在望着自己……不对,她是在望着自己的兄弟! 或许是感应到许博的视线,程表姐眸光微抬,终究再次跟性福表弟对上了。 那一瞬间的娇羞埋怨是许博有生以来见过最动人的一次。虽然只是短短一刹就别过脸去,已经足以烙印在男人的心坎儿上。 原来,她竟然也对这项活动感兴趣! 而趴在她腰腿之间的另一个小美人儿,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另一张沙发。不用说,那里的表演无论演员还是道具都更精彩。 这个天生好热闹的“小姜老师”今儿个可算见了世面了。 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铁柱大叔把蛋蛋玩丢了恐怕也TM没弄明白。是理解和尊重吗?是武器级的家伙事儿吗?是情调,是才华,是温柔体贴吗?是传说中最神秘莫测的安全感吗? 在恶作剧小丸子导演的这场闹剧里什么都有,又似乎除了任性胡闹什么都没有。许博有点儿学术性懵逼。 不过,他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跟视频里的群戏不同,正因为一个看似心智未熟的捣蛋鬼带来的不确定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突破尺度的“游戏”,不管是对参与者和旁观者,才都是心理上的一大挑战。 即便“小姜老师”见识过大场面,此刻眼珠子也有些不够用,更不要说程归雁了。她分明连徐筠乔说什么都没听见。 而“被迫”奉献口舌的两位受到的刺激就更强烈了。 对,就是刺激!女人同样喜欢刺激,某些时候,甚至可能为它着迷! 许博扭头望去,程桂琴红头胀脸的吞吞吐吐,动作虽然不大,躲闪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瞟一眼小铁。 而小铁这个黑小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姐弟”之间的眼神交流简直要放射出电焊般的弧光,效率极高。 趴跪在自己身前的“洁宝宝”就更直截了当了,偶尔抬起的眼眸里像下了烧红的钩子,热烫的鼻息喷在胯间,偶尔带出微颤的轻吟。 从另一个房间里皮鞭下的蜡油飞溅,到这会子“手电筒”助威的无厘头游戏,许博对这位工作上的妖精前辈,生活中的冰山美人已然有了更细微深入的窥探。 显而易见,她这样卖力的讨好是为接下来的大动作做着准备。在既有陪练又有观众的现场,这份肆无忌惮仿佛更让她兴奋莫名。 对暴力强迫下荒淫放浪的那份着迷,像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小丸子下的每道命令,每个花样儿,她几乎都在迫不及待的执行,眼睛里兴奋的光芒根本不像个任人作践的性奴。 徐筠乔站在两个沙发中间,左右监督一阵,满意得直扇动翅膀:“下面一个项目叫——有问必答!” 说着,把“手电筒”当麦克风递到许博身前,眼睛亮晶晶,脸蛋儿红扑扑的问:“蜡油哥,你想不想要啊?” 一缕青春逼人的燥热馨香扑面而来,这么直接的问题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天生就带着诱惑。 然而许博看到的却是那个近在咫尺的手电筒。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铁就站在徐筠乔的身后,再说,自己身上还趴个“洁宝宝”呢!行动不便。迟疑片刻,许博嬉皮笑脸的一呲牙:“想要啥呀?” “想……” 万没想到,徐筠乔居然卡壳了。不但达摩克利斯之手电筒并未落下,小丸子脸上还闪过一抹不可言状的娇羞,一咬嘴唇:“哼,不问你了,我先问程阿姨去!” “程阿姨——你想要了么?” 程桂琴这会儿估计都缺氧了,一张白嫩嫩的俏脸云蒸霞蔚,四鬓汗流,却不敢放开巨根,闻言神情一紧,可怜巴巴的摇头。 “撒谎!程阿姨不乖!” 话音未落,“啵”的一声,大龟头脱出,程姑妈吓得直往后躲。 许博以为这下程姑妈要吃苦头了,没想到徐筠乔笑眯眯的转过脸,“洁宝宝,告诉我,你想要了么?” 欧阳洁正吃得起劲儿,吐出许大将军,“奴奴好想要了,主人!” “是吗,怎么证明你很想呢,我的洁宝宝?”接连受挫的小丸子眼睛一下亮了。 “奴奴湿了,主人!” 欧阳洁极不自然的抬起下巴,假扮无辜的脸上升起霞光。许博感觉她说话的时候,扶住自己膝盖的胳膊在发抖。 “咯咯……有多湿啊?让我们看看!”徐筠乔回到许博的沙发靠背上。 “可是主人……这怎么看啊?” 许博歪着头,从头到尾的欣赏着她如何享受这份羞耻入骨的表演。 “把衣服脱了,让——让蜡油哥检查一下!”徐筠乔围着两人转圈儿,把指令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明显是临时起意,小丸子脸随之羞色可餐。 “是,主人!” 这一番主仆对话严格遵守有问必答的规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傻了。许博却在欧阳洁起身时完美的接住了她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儿。 “美女乘务长,真的要当着众人脱光衣服?” 也许其他观众会这么想,而许博却居高临下咬住一丝淫笑暗骂:“你个小骚屄!” 欧阳洁今天穿的是一条深V领的赭红色包臀裙,下身穿的不是裤袜,而是一条黑色的弹力打底裤,配一双跟裙子同色系的高跟鞋。 在许博的记忆中,欧阳洁的衣着一直都是简约素雅的职场精英风格。即使昨天在机场见到的休闲装扮,也是走的低调路线。 然而,今天这身,却颇有“婧主子”的妩媚之风。 当然,她的身材明显缩了一码,属于苗条修长的类型,从前到后,不但不如祁婧那样野性凶险,就连跟程归雁,姜露相比,都纤薄了些。 不过,瘦归瘦,即便穿了这么曲线毕露的裙子,身上的线条依然顺滑柔美,丝毫不显骨感。可见该长肉的地方,一点儿都没偷工减料。 不知是现场氛围使然,还是许博的错觉。最让他蠢蠢欲动的,是欧阳洁裙子的颜色。 那赭红色的针织面料里似乎特意加了红金丝线,看上去直与刚刚喷涌而出,尚未完全冷却的岩浆类似,再加上她身上绞扭起伏带来的暗流涌动,就更让人生出灼灼炙烤之感了。 “貌似从海飞丝戴上戒指开始,她就热起来了!” 看着欧阳洁婀娜起身,许博跟着呼吸一促,只因两人之间用目光死死的锁着一条烧红的钢丝,那若有似无的媚笑更让人不可捉摸。 欧阳洁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手上捧着铐子,依然利落的掀起自己的裙子。那裙子也不知是什么面料做的,弹性极佳,像灵蛇蜕皮似的脱了下来。 耀眼的霜月白代替了岩浆红,却更让男人浑身燥热了。似乎为了让他更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周遭陷入了时间停滞般的宁静。 然而,欧阳洁并未停下,开始继续脱起了紧身裤。 她双手被缚,动作不便,却丝毫不畏艰难。左边褪下一点,又去忙活右边,裤腰一寸寸下落,居然连内裤都没留。扭摆欲折的蜂腰下陡然突兀,两瓣又圆又翘的屁股渐渐显露。 许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视线忍不住沿着欧阳洁的颈项酥胸向下移动。 纯黑色的真丝文胸把两只肥嫩的和平鸽承托得严丝合缝。只需目光稍一触碰,阵阵温甜的乳香已然扑面而来。 再往下,大片雪润的肌肤宛若丝绵云锦流泻而下,在小巧的脐窝里打了个漩儿,大半绷上浑圆的臀丘,只有一束迅速收窄,滑入深谷,撞上了一小片神秘丛林。 “洁宝宝”的阴毛明显修剪过,只有浓密乌亮的一小撮,活像日本鬼子的卫生胡。 而只凭这一丛遮挡,幽谷中的细节也难以看清,只留下模糊的桃形轮廓,使得双腿无法完全并拢。 “难道,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放浪的借口,一个可以呈给自尊心的合理交代而已?” 许博目不转睛的惦念。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他,从今以后,欧阳洁激情燃烧的身子再也不会拒绝自己,只要……换个不一样的姿势…… 思忖间,欧阳洁的紧身裤已经褪至膝弯,再难维持站立,身子一扭碎步频挪,一屁股坐在了许博的沙发扶手上。 两脚连踢两下,高跟鞋掉在了地板上,美腿一缩,终于把裤子全脱下来。 许博被大片亮眼的莹莹肌肤晃花了眼,特殊的醇厚气味一吸鼻子就能闻到。即使双腿并拢,也不难想象是什么在潮热的私密处玩儿命的挥发着。 欧阳洁扔掉裤子,脚不沾地,直接踩上对面扶手,在沙发上搭了一座美腿拱桥。那粉橘色的膝盖差点儿顶到许博下巴。两只脚丫猫爪一样蜷缩着,抿嘴含羞看着男人。 “蜡油哥,该你啦!”徐筠乔笑对两人。 “关我啥事啊?”许博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摄于“手电筒”的淫威,赶紧找补一句:“嘿嘿,你是裁判,还是你来吧!” 并未见徐筠乔有什么动作,就听欧阳洁“啊”的一声尖叫,靠近许博的那条大腿弹上了半空。本就悬空的姿态一下失去平衡,屁股一出溜就坐在了许博的腿上。 然而,平衡已失,身子还是往外倒去。许博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一动才发现自己双手不得解脱,根本帮不上忙。 好在他随机应变,双臂顺势一举,直接从她头上套落,把整个人圈在怀里。而那条抬起的长腿此刻已经迈到了另一侧,两人刚好有惊无险的摆正了对面骑乘的姿势。 许博这边惊异于“洁宝宝”也算资深孩子妈了,居然有如此好的柔韧性,身侧响起了徐筠乔一蹦叁尺高的叫唤: “哇哈哈……我的蜡油哥,你可真机灵,咯咯……” 也不知道欧阳洁的飞腿表演有几分真假,反正最尴尬的姿势已经摆好。这一下兔起鹘落,腿心里的蚌珠雪蛤毫无遮挡的迎凑,把蜜汁蹭得许大将军满头满脸都是。 “坏主人,奴奴的腿好麻!” 欧阳洁娇滴滴的埋怨里带着哼唱,腿股微微抖动。唯有许博明白,她根本不是吓的,而是借此耸动下身,正把许大将军骑在身下忘情摩擦。 徐筠乔眼尖,一下就发现了不对,把头探在两人之间盯了好一会儿才小嘴儿一瞥,眉毛拧在了一起,却怎么也藏不住大眼睛里兴奋的光亮: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去,听见了吗?” 欧阳洁趴在男人肩头,仿佛没脸见人,连连点头:“奴奴……知道了,奴奴不进去……呜——” 滑溜溜的蛤口越来越湿热难当,许大将军被吮得直激灵,许博却为这场半真半假的闹剧哭笑不得。 美人在抱,他不禁再次把目光投向大床。 这回跟他对视的不是程归雁,而是姜露。两人目光接触的同时,“小姜老师”的表情亮了。下药之前两人的对手戏还热乎着,情绪的对接简直心有灵犀。 “那时卖力表演的是她,现在出尽洋相的是自己。难怪她在一旁看得那么解恨呢!”许博恨恨的默念着,不过,他此刻真正关心的还是程姐姐。 这回程归雁似乎早有准备,没给他捕捉视线的机会。只见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看不出一丝喜怒,好像把眼前的色情戏码完全屏蔽了,只有一只小手还跟姜露握在一起忘了松开。 这时姜露不失时机的挠了一下程归雁的手心,立马被她打了一下。许博把这一套小动作看在眼里,暗暗松了口气。 “哇!我的洁宝宝,你的证据原来在这里!” 随着一声娇唤,欧阳洁的小内裤被拎了出来。徐筠乔捏着兰花指,把那轻薄的织物举得老高,明亮的灯光里,巴掌大的湿痕无所遁形。 “程——阿——姨,你来看啊,洁宝宝真的很想要了!你呢?咯咯……” 一条内裤几乎把小丸子乐颠了馅儿,两步窜到另一个沙发旁边,摇晃起了程桂琴的胳膊:“好阿姨,您也脱下来啊!咱们比一比。” 游戏尺度大到这个程度,程桂琴如果再幻想自己能逃过一劫,就TM白活一把岁数了。 可是,这张老脸还是得要不是么? 听了“徐小姐”天真又邪恶的央求,程桂琴立时满面悲凉,怯生生的望了小铁一眼,无比哀怨的别过了脸。 即使是个铁憨憨也能看懂这一眼的深意,何况一番看似扭捏实则孟浪的操作之后,许博早发现这黑小子并非不解风情的中二少年。 又粗又长的巨炮从程姑妈的手中缓缓抽出。小铁单膝跪地,把手伸向了“姐姐”的胸口。一旁的小丸子双手握拳,激动得小花猫似的直跺脚。 霎时间,房间里响起了厚重而激越的心跳…… 恍然回神,许博才发现,那心跳声来自欧阳洁的胸脯。她已经停下蠕动,正抱着男人的脑袋,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双黑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程姑妈的衬衫纽扣。 程桂琴今天穿了件宝石蓝的绣花衬衫,配米白色的西服半裙,整个人其实更显高贵素雅。 可是,不知为何,被堵在宽大的酒红色沙发里,顾盼之间这位艳妇董事长只会让人心生辣手摧花的渴望! 绣在胸口的两朵月白牡丹,刚好与丰挺的胸脯相辅相成。小铁粗壮的手指还没触碰到衣襟,已经浪涌般剧烈起伏。 随着领口渐渐敞开,酥白如凝脂的沃乳挤出一条细锐的深沟,腴润得难描难绘,乳肉尚在随着打颤儿的呼吸微微抖动。 程姑妈的文胸是娇艳的枚红色,上边繁花锦簇错综复杂。许博看不出名堂,只觉得尺码不是一般的大! “婧主子”是F杯,已经够瞧的了。咱老姑至少是G! “人家小丸子要的是小内内,你TM先把衬衫给解了,是何道理?” 许先生刚想揭发举报,就听程姑妈鼻孔里发出一声轻促的哼哼,两只大黑手十指箕张,牢牢捧住了一对奶子,揉搓起来。 “太TM欺负人了!” 无声的怒吼在胸中激荡,许博的视线却怎么也收不回来。身下的许将军还跟着添乱,神经质的跳了几跳,把“洁宝宝”都给惊动了,低头捧起他的脸,吃吃轻笑。 小铁揉着揉着,脑袋就凑了上去,宽大的鼻翼呼哧呼哧的接近乳沟,终于奋不顾身的拱了上去。 “嗯——” 程桂琴终于发出一声正儿八经的抗议,听着却与呻吟无异。按说,什么阵仗咱姑妈没见识过?就因为面前是个外族异种,才如此不争气么? 作为刚刚在“洁宝宝”那里有了最新体悟的许先生当然不会这样以为。女人首先是人,是人就有尊严,懂得羞耻。 大伙都光着屁股的趴体上可以不要脸,可在一众陌生人前,尤其是自己亲侄女的注视下,遮羞的衣物就成了救命稻草,一旦失去,简直跟剥了皮一样难受! 如果让她主动脱衣配合,宁死不屈自是毫无疑问,可眼下的情势恰恰给了这份羞耻一个足够给力却又不伤脏腑的电击! “我……我是被迫的……” 至于被迫做什么?麻烦你先别问,问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是被欺负了,根本……根本就不能怪我! 小丸子撅着屁股跪在了地毯上,扒着沙发扶手,一声不响的盯着看。 蕾丝文胸莫名其妙的就松开了,两只大白兔忽悠一下跳了出来。 毕竟是小五十岁的女人了,虽未生养过,那么大的乳量也难以抗拒地心引力的执着,巨乳荡悠悠的沉坠胸前。 不过,也正因果实巨硕,丝毫不影响她饱满诱人的形状,尤其是两个酥红的乳头,足以令每个吃过奶的孩子回想起童年的幸福时光。 小铁毫不客气的叼住一边奶头,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 程桂琴被吸得咬住下唇一脸悲戚,双手无措的按住男孩的脑袋。不自觉挺起的胸脯带动腰身,在沙发里不可抑制的打挺儿。 正上演母慈子孝予取予求的好戏,许博腮帮子上忽然压力倍增,一抬头,正对上欧阳洁微张小嘴儿,无限渴望的大眼睛。 到这时候,让他怎么忍心拒绝呢?双手本就搂在她背后,搭扣触手可及,转念间便解除了束缚。 欧阳洁的奶子虽然不如咱老姑伟大,胜在丰挺殷实,弹性极佳。许博伸出舌尖儿稍一勾撩,怀中的身子便像上了岸的鲤鱼精,打着挺儿喘息起来。 酥媚的呻吟如春潮流泻,较着劲儿的钻进耳朵。下面的那张小嘴也恢复了动作,继续苦练品萧绝技。 已经到了如此炽烈的火候,还想压制焚天欲焰,除非活佛转世。 许博本就是率真不羁的性子,到嘴的美肉肉怎能浪费?于是,双手搂着无限娇嫩的软玉温香,上下抚摸。 是为了配合小主子胡闹,还是在这荒诞的场景中难以抑制淫荡的天性?对许博来说,欧阳洁从来就是一个迷。 可是,分辨个究竟又能怎样呢? 如此万里挑一的美人,平时都以冷若冰霜的面目示人,好不容易跟喝了春药似的,怎好别别扭扭的辜负了她? 不说别的,这男欢女爱的美事儿,连那个小粉红都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托着下巴看傻了。 “别……不要……” 程桂琴更加慌乱的哀求传来,再次吸引了许博的目光。一边叼着奶子一边看戏,脖子的负担的确不小,可他还是看得足够真切。 没错,小铁开始脱他“姐姐”的西服裙了! 程桂琴双手揪住裙腰,咬着嘴唇摇头。两只被吃得亮晶晶的大奶子挤在双臂中间,能活活把唐叁藏勾得精虫上脑。 正在僵持,一只小手抓住手铐中间的连杆儿,把程姑妈的双手拎了起来,高高别上头顶。 “程阿姨,你再不乖,我会直接电你的大妞妞呦!” 徐筠乔小脸儿泛着少儿不宜的红晕,晃了晃“手电筒”,怎么看都像个正在玩火的熊孩子。 程桂琴的裙子被褪了下来,露出同样枚红色的丁字裤。光是那艳丽的颜色就足以让在场的左右人嗅到色情的腥味儿,更不要说那如酥如膏的赤裸腰身了。 毕竟上了年纪,程姑妈腰上的软肉不似年轻人紧致,却散发着一股熟透了的丰腴美感,而那两瓣滚圆滚圆的屁股居然大得令人咋舌。 颠簸中肉浪乍起,活像色欲吹鼓的白色风帆,满当当的装着男人的梦想,绝对是寻常小姑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的。 细心的小铁是连同裤袜一起脱掉的,留下丁字裤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许博意识到,他绝不是个生瓜蛋子。 膝盖被男孩的黑手扶住,缓缓打开,程桂琴剧烈的喘息着,把脸别到一边。那腿间的沟壑深到了极点,只勉强露出一丛野火似的黑毛。 小铁双膝跪地欺身向前,用腰部挡住大腿避免合拢,手指探向仅剩一层防御的腿心。 一勾,一挑…… 伴着程桂琴突然间吊高了嗓门儿的一声呜咽,一根手指升了起来,指尖上分明拉着透亮的粘丝。 “哇——”徐筠乔轻声惊叹,又大又亮的眸子跟小铁对视。 是的,程阿姨也想要了! 小铁似乎收到了无声的许可,并未多话,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把手指上的汁液舔了个干净。紧接着,双手捉住程姑妈的脚踝一拎,两条大腿便穿过臂围,扛上肩膀。屁股后撅身子一压,脑袋已经埋进了程姑妈的双腿之间。 霎时,程桂琴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呻吟悠悠断断惊颤迭起,响彻整个房间。即使音量并不算高,也听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许博放开了口中乳头,双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欧阳洁的屁股,暗暗用力。 这片刻之间,许大将军早已把幽谷内外的地形探了个明白,腻滑的蜜润把两个钱粮袋子都欺负得油光滚亮。去山洞探险的欲望频频缩紧,几乎压抑不住。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许博断然不会犹豫这么久。 可是这会子,他心里还存着个顾忌。虽然一直不敢往大床那边看,余光里程归雁那张即便模糊也依然动人的面庞始终未移出视野。 屋子里应该没人不知道他们是假扮夫妻,甚至表姐弟也是冒充的。可程姐姐是否介意他肏别的女人,仍然是他希望明确答案的问题。 “嗯啊——哼哼哼……啊哈!啊不……嗯——” 突然间,程姑妈的叫声拔高了好几度,但凡经历过女人,都不难听出,她濒临崩溃已然不远。 可是,小铁的头刚好在欢声将要拉长的关口抬了起来。 程姑妈肥嘟嘟的小肚子一阵剧烈的起伏,鼻子里哼出尾音分明压着埋怨和不舍。目光跟男孩一碰,立马又别过脸去。 连小丸子都看明白了,谈判失败!小铁的头又低了下去。 欢声再起,远比刚才响亮婉转,含羞带怨,如泣如诉。很快,高音又被截断在半空,小铁抬头。 这回,程姑妈没跟他对视,却也没有扭头,无比纠结的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为了讨“姐姐”一个答应,小铁还真有耐心,粉红舌头再次舔了下去…… 事不过叁。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程姑妈终于不躲了。粗浓的呼吸让对望中的沉默更加激动人心。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跳中期盼着! 小铁双臂本就搂着程桂琴的大腿,一直身子,顺势把她向外一拖,那肥硕的屁股便有一半悬空在沙发之外。粗长得吓人的黑铁柱就在屁股下边晃悠着。 程姑妈双腿挂在男孩臂弯,随着他缓缓起身,膝盖渐渐抵进胸乳,屁股彻底暴露在攻击范围之内。 由于带着手铐,小铁也不便将巨炮扶正,可那家伙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就戳在了花唇之上,把程姑妈顶得一声尖叫。 “啊!不……不行,我不……你实在太……” 那个“大”字根本没发出声音,只剩下一个越长越大的口型。大黑鸡巴缓慢而不可阻挡的顶了进去。 程姑妈吊着双手,被肏得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令人窒息的插入过程无比漫长,却淫靡而顺滑。还剩足堪一握的距离留在外面的时候,小铁终于停了下来——到底了! 也就在这时,一声明显只剩下后半段气息的尖叫冲破了凝固的空气,程姑妈像一只离体的孤魂从死亡降临的颤抖中缓过劲儿来,开始不要钱似的急速喘息。 然而,没喘两下,小铁的屁股猛的抽出,再次不可抵挡的一插到底,开始了蔑视一切的征伐。 这下程姑妈彻底放开了嗓门儿,比看恐怖片儿还惊悚的嚎叫穿透屋顶:“啊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太大啊哈哈……太大啦啊啊……嗷——嗷——嗷——吼吼吼……” 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厮杀,许博再也坐不住了,越过欧阳洁的肩膀朝程归雁望去。 程归雁正像个吓傻的小女孩儿似的朝这边望过来,目光几乎随着小铁的屁股跌宕起伏,忘情迷乱。冷不丁碰触到许博的视线,四只眼睛牢牢黏在了一起。 刹那之间,程姐姐的惊诧羞赧就被心领神会取代,脸红到不能再红,娇狠的扎了男人一眼,转向一旁。 许博心头剧跳,正在她不置可否的态度中不知所措,忽见昂扬的侧脸上骄傲的嘴角撩起一抹勾人的媚笑,心怀登时大畅,竟看得痴了。 虽然并非货真价实的夫妻,这几天,两人的关系却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情意痴缠中,都深切的明白对方的心。 是爱吗?许博虽不敢想,却又莫名的渴望着。 承认抑或相信,似乎都是多余的动作,更无需言辞凿凿,信誓旦旦。唯有默默放在心里,借以偶尔不经意的眼神权当微妙的表达。 此时此刻,在如此淫乱荒唐的情势下,那一抹笑意比什么都含义丰富,又带着纯粹以极的杀伤力! 许博正发愣,额头被人吻住。收回视线,正好对上欧阳洁早已烧红了的小脸。 难道,她不等主人的命令了吗? 去他妈的主人吧!一挺身,许博就抱着美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这一站,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本没什么力气的腰背四肢竟然跟裤裆外面的兄弟一样坚强有力。 欧阳洁搂住男人的脖子,一双妙目大放异彩,跟程姑妈一样被放躺在了沙发里。 一双巧手拂花摘叶,男人的裤子就落在了地上。烧红的菇头和泛滥的穴口刚刚对接,两人同时被烫得一激灵。 许博瞥了一眼旁边沙发里鬼哭狼嚎的程桂琴,突然冒出一个令人心跳的念头。压住冲动趴在欧阳洁耳朵上低声询问: “你被那根大鸡巴肏过吗?” 欧阳洁听得一愣,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那悬出沙发的大白屁股被黝黑的巨炮肏干,直如青龙穿云,带出春雷花雨,光看着就说不出的爽利快美。 转回头美眸一眨,贝齿欺唇,邪邪的笑望:“你觉得呢?”话没说完,热烫的呼吸先喷了男人一脸…… 许博话问出口已经后悔,见她这般神情,更被激起一波酸汁邪火,狼腰一弓,许大将军直挺挺的排闼而入。 欧阳洁被插得星眸扩散,醉眼流觞,一声极细极长的哼唱从鼻子里无比满足的逼出,双腿紧紧的缠上男人的腰背。 许博知道她早就浪得不要不要的,没想到骚穴里居然热到这种程度。简直像是一个猛子扎进了煮沸的蜜罐子里,毫无阻力的一下到底不说,一股子浪汁直接被挤了出来,热乎乎的喷到了卵蛋上。那股子舒爽酣畅难以用语言形容。 “浪坏了吧?” 许博坚挺的抵住花心,不无讽刺的笑话她。欧阳洁双腿夹着他的腰,屁股满足得又缩又颠,却没心思跟他斗嘴,气息颤乱的哀求: “快肏我,狠狠的肏我……我喜欢……那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弄疼你个骚婊子是么?” 许博狠笑着盯住她的眼睛,心中不住暗骂,“可这好几个月,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是谁?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的那个人又是谁啊!没个交待就想让老子伺候你,想得美!” 然而,那浪透了的骚屄里湿热的包裹实在太要命了,顷刻间就要从四面八方把他活埋了似的。如果一点儿不动,尾巴尖儿都要痒出一棵仙人掌来! 许大将军耐着性子开始不紧不慢的抽动挺刺,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在花心上,间隔拉得足够长,既保证让她尝到滋味,又无法解渴。 “你喜欢什么?”许大将军缓缓抽出。 “就跟那天一样,求你了!”欧阳洁连忙送胯,贪恋不舍。 “那天,那天是哪天?我不记得了。”许博狠狠的尽根送入。 “就是嗯哼……就是主人把我送给你玩儿的……那天……求求你!” “哼,主人?” 许博满满占据着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停住不动了,“她凭什么做你的主人,哼!你们俩到底谁才是主人?” 一丝惊慌掠过欧阳洁焦渴的眼底,瞬间被满脸凄苦和委屈掩过,两条细眉似乎都被欲火烧歪,张口欲吻,却被男人躲开了。 “主人就是主人,什么也不凭……”推托之词终究掩饰不了心虚,“洁宝宝”说着话,不禁往旁边瞟了一眼。 那边的战况不用看也能听出如火如荼的热烈,小铁的动作无需迅猛,光凭尺寸优势就足以让程姑妈哭爹喊娘。徐筠乔跟另外两位观众一样,完全沉浸其中,一声不吭。 见许博一脸不信的表情,欧阳洁迟疑片刻,咬着下唇递出一个眼神,凑近男人的耳朵:“她捉住我跟她爸爸……还拿了我的婚……嗯——好爽!就是……就是这样啊……啊啊啊啊好棒!啊啊啊……” 只听了她说的前半句,许博就受不了了。 许大将军像烧红了的铁塞子没命的狂抽猛砸起来。每一下都狠狠的戳在最深处的嫩蕊芯子里,“啪啪啪”的肉响一下紧似一下。 欧阳洁暴起的欢叫并不足以引人注意,可这“啪啪”的掌声却异军突起,小丸子一下就窜了过来! “诶呦喂,是谁允许你们……这样的,啊?” 许博正挺着屁股狠狠捅到底,冷不丁屁股上“嗞啦”一下,一股电流窜了进来,整个腰胯跟着一顿哆嗦。 就听“嗷——”的一嗓子,整根发木的许大将军被狠狠箍住,一股滚烫的热流浇了下来——“洁宝宝”受到池鱼之殃,竟然瞬间被电上了高潮! 许博从未享受过这么猛烈的包夹浇灌,内麻外暖舒服得鸡巴差点儿爆炸,趴在那无力起身,可心头怒火却勃然而起。 “你TM干鸡巴啥啊!容易整阳痿了知道吗?” 徐筠乔被吼懵了,“手电筒”抱在胸前,眨着大眼睛,小嘴儿张了几张,居然没敢犟嘴。 “主人……好爽,奴奴还想要!” 上气不接下气给小主子解围的当然是欧阳洁。 徐筠乔似乎被一语道破主人的身份,绕到沙发后边隔着靠背朝许博“哼”了一声,“喂,你聋啦!没听见洁宝宝说话啊?” 正在这时,另一边的程姑妈忽然飚了个长长的高音。 许博扭头看去,小铁虽然跪在地上,却做仰天长啸状,身子像标枪一样挺直。那粗黑的巨炮露在外边的一截油光闪亮,正插在雪白的屁股沟里奇异的蠕动! 除了程桂琴打着哆嗦嘤嘤倒气儿,房间里再没了其它声音。许博甚至连唾沫都不敢吞咽,生怕某种可疑的液体太过浓稠,趁机充满自己的食道。 过了好久,那东西才开始缓缓抽退,脱出穴口时,“咕噜”的一下,一大股浊白汁水涌了出来,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这小子居然内射了程姑妈!不过,这才几分钟,意志不够坚定啊!” 看着那根渐渐垂头的大家伙,许博有点儿幸灾乐祸,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又让他羡慕起来。 只见小铁迅速脱掉裤子,重新站在沙发前面。软倒在沙发里的程桂琴立时会意,居然挣扎着出溜到地上,跪在黑小子面前,再次捧起了大黑鸡巴。 “稀溜溜”的口舌舔吮重新响起,这回她居然毫不介意,吞入将近一半,爽得小铁一手掐腰,摸着她头发直吸气。 没过一会儿,那黑家伙已经重新恢复了硬邦邦的野兽面目。小铁抽出鸡巴,扶着程姑妈的肩膀略微一搬。 程桂琴经验何等丰富,立时领会,站起转身之后,还怯怯的回望一眼,认命一般爬上沙发,撅起了屁股。 “等一下!” 大鸡巴刚刚对准穴口,徐筠乔叫了起来:“现在进行下一个游戏项目!看谁先让自己的……自己的搭档达到高潮!” 这丫头又来搅和,分明又是过家家似的临时起意,非要说是游戏项目。不过这“搭档”一词用得真是匠心独具,别开生面,为宣淫的现场蒙上了一层不一样的意味。 许博不禁嗤之以鼻,讥讽之词脱口而出:“主人又有新项目啦?不知道这回有没有奖品啊?” “有啊!” 徐筠乔一抬下巴,满脸的不服气,左右顾盼间眼珠一转,“赢的那个,可以在她们两个里边儿选一个新搭档!”说着,指向床头的程归雁和姜露。 “沃肏,这TM可真是自作孽了……” 许博暗暗搧了自己一打儿嘴巴子。抽出鸡巴站起身,他甚至不敢往大床那边看上一眼。 欧阳洁似乎只对肏屄感兴趣,穴穴里还往外流水也顾不得擦,率先翻身撅臀摆好了姿势,不忘回头羞羞的勾男人一眼,还没挨肏尾巴先卷了起来。 许博不无恼火的看了徐筠乔一眼。 小丸子一身粉红,俏生生的躲在沙发背后,双手紧紧握着大号手电筒,大眼睛里只有一句话:“不服气就电你没商量!” 片刻之后,房间里不约而同的响起两声舒爽的长吟,不同声线却同样骚情婉转。 许博和小铁用同一个姿势把住女人的腰臀,把鸡巴送进了身前的骚屄。不同的是,一个尽根而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还TM剩一截在外面。 让许博勉强找回面子的是,这小子看着吓人,不管是年轻人经验少还是程姑妈功夫深,反正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不怎么有韧劲儿。 而自己这边,刚才毫不留力,一直硬邦邦的,一点儿想要射精的意思都没有。有些发疼的硬度连“洁宝宝”都有些受不了,被捅得昂首尖叫,频频惊奇又狂热的回头探望。 不过,现在要紧的不是持久,而是尽快把女人肏上高潮。 从程姑妈刚刚的叫唤判断,攀上巅峰的次数绝对不少于叁次。超大号的工具带来的刺激强度对许先生这个中人之姿来说,根本就是碾压。 无论徐筠乔这个魔鬼少女接下来出什么幺蛾子,都绝对脱不开肏屄这个核心环节,一旦让他选择了程归雁…… 不行!她刚刚才……未必受得了那么大刺激! 想到这些,仗着很有可能药性带来的坚挺,许博一开始就发动了猛攻。 后入本来就肏得深,再加上丝毫不留余地的硬怼,每一下都击中要害。欧阳洁立时给出了反应,腰杆绷得比刚刚僵硬许多,发出的叫声也更加凄厉悲惨。 “这就是她想要的!肏疼她,肏穿她!肏死她!” 然而,等小铁发现他这边的进攻节奏,努力把频率加上来之后,程姑妈的嗓门儿顷刻间逼近了声嘶力竭! 作为莫黎校长的高材生,久经沙场的许先生来说,深知女人的高潮并非如宅男们经历的那样遥不可及。只要情绪到位,欲火够热,抵达巅峰的速度直可惊心动魄。 今天虽然看似胡闹,在氛围的烘托和情绪的煽动上来说,火候已经足够,需要的就是一轮高饱和度的物理攻击。 不知是因为之前来了太多次还是怎么,程姑妈趴在沙发靠背上被干得脑袋乱晃,却迟迟没有高潮的迹象。 许博一边奋力挺动屁股一边心惊肉跳的观察着。 难道,她是怕…… 对啊,一定是! 想到此处再去看程桂琴的脸色,心下已经了然。她分明在咬牙苦忍!无论肏得多爽,做姑姑的也不希望侄女在被强迫的情形下开这种洋荤的。 一阵莫名的激动窜进胸腔,许博更加卖力的冲刺起来,握住纤腰的双手暗暗用力。 “加油啊小铁!加油啊!” 徐筠乔连蹦带跳的叫起来,“你不是最想玩儿母女双飞吗?今天只要你赢了,就能尝到姑姑和侄女的滋味儿了,跟母女差不多哦!” 一边乱叫,一边咬牙切齿,用目光回击着许博的怒目而视,活像一个蛇蝎心肠恶毒跋扈的小妇人。 也不知这番叫嚣刺激到了谁,程桂琴的叫声渐渐变了。虽然声高开始走低,可谁都听得出,那是在用身子里最后的力气在顽抗,坠入深渊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打我……快打我许博!” 是欧阳洁在跟他说话,声音虽然不高,却一语点醒梦中人!许博听了不假思索,一咬牙巴掌就拍了下去。 “啊——好爽,再来!”欧阳洁一声痛呼,骚屄里猛的缩紧。 “啪啪啪……” “再来……再来……再来……啊啊啊啊……亲爱的我要……我喜欢啊——再来!”欧阳洁叫得像个挨鞭子的小毛驴,穴穴里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紧,离高潮只差一线! “洁宝宝,你不乖哦!主人要惩罚你!” 徐筠乔的大手电筒出现在许博的视野中,不过,并未往欧阳洁的屁股上戳,而是在半空中犹豫。 当然,她不是心疼“洁宝宝”而是怕这一下把她电上高潮。那样岂不弄巧成拙? 就在这时,程姑妈终于坚持不住了。“嗷——”的一嗓子穿透欲望的深渊,把尝尝的尾音播撒在颤抖的潮喷中。 这一下高潮比刚刚猛烈得多,可以清晰的看到骚水破开阴唇与鸡巴贴合的缝隙激射而出,喷在小铁的大腿上,溅出亮白的水花。 小铁也被这激烈到极点的高潮逼到了极限,狠狠挺刺了七八下之后双腿微微踉跄发出压抑的闷哼。眼见着屁股上的肌肉提缩出巨大的凹坑,开始了第二次喷射。 小丸子欢呼着转过身去时,欧阳洁正挨受着最关键的几下。 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只觉得花心里几乎被最后一下狠捣撞碎了,瞬间炸成了奇异的真空。膣腔完全不受控制的抽紧,浑身的骚痒就在她呐喊出声的一刹那全部呼啸着冲了出去…… 而在这时,许博已经让开了激射的水流,闪至徐筠乔身侧,劈手夺过手电筒。肩膀顺势一搡,小丸子就跟正在表演喷泉的“洁宝宝”撞在一起,双双滚翻在了沙发里。 许博的目标当然不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而是她真正倚重的武胆——小铁。 “手电筒”到手的下一秒,就直截了当的杵到了还在不停收缩的屁股蛋子上。 程姑妈必定同样感受到了高压电流的助攻,刚刚回落的叫声回光返照似的一扬,晕倒在沙发里。而黑小子的颤抖无缝衔接了射精的抽搐,下意识的挣扎两下,倒在地毯上。 趁你病要你命,许博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你……你混蛋!” 身后传来小丸子的尖叫,许博一回头,把她吓得后退了半步。气炸了的胸脯上给人一推,乖乖跌回欧阳洁身上,脖子上的钥匙却到了许博手里。 “哥!哥!我服了哥!” 当许博再次把“手电筒”对准半身发麻的小铁,这小子双手高举果断告饶,显然不想再挨第二下。这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气度,着实让许博意外了一把。 他把手上的铐子解开扔给小铁,看着他戴到脚脖子上,才挺着根鸡巴站起身,来到小丸子面前,露出一脸淫笑: “海飞丝,告诉哥哥,你想了没?” 【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第九十三章打赌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叁章 打赌 原以为黑小子的身份是徐筠乔的贴身保镖,遭遇冲突必定会舍身护主,拼死一搏的。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了。 抓着跃跃欲试的手电筒,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憋着肉搏激情的身体里,昂扬的战斗意志一时无处发泄,不禁有点儿脚底发飘。 跟“二小姐”语出轻薄时,许博还不忘回头贼着小铁,生怕一时大意中了缓兵之计。 那小子一样出了一身的汗,胯间巨物已经消软成一截肉肠子,身上的肌肉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不过,这光泽散发出的更多是激爽之后的懒散余热,绝非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他身上只剩一件黑色T恤,光着下半身坐在地毯上,举起手铐裂开一嘴大白牙直做可怜无辜状,一半自然是在跟许大哥示弱,另一半完全可以看作对主人无可奈何的一份交代。 果然暴君治下难得忠臣良将啊! 许博一边感慨,一边打量着红彤彤气鼓鼓的小丸子,刚刚还充满胸腔的急迫愤懑竟然消了大半。这更让他深入领会了一句从某心理学读物里看到的话:愤怒来源于恐惧。 不过,宽大为怀也并非许副总的自诩人设,秋后的账于情于理都是要算的。 “二小姐是吧?游戏规则是什么来着?” “蜡油哥”毫不吝啬小人得志的嘴脸,裤子都不急着穿,掂量着手里的大号手电筒,缓缓朝徐筠乔逼近。 “许哥我知道,不听话就电她!” 这一嗓子格外细锐悦耳,许博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在代表民意抢答。果然不愧是官家子弟,审时度势的政治敏感性极强。 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固然受了点儿委屈,亟待迁怒于人的机会,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第一时间站好队恐怕才是小姜老师“为虎作伥”的真正动机。 毕竟,在红酒里投毒可远比“过家家”罪孽深重。即便另有苦衷,值不值得原谅可不是她说了算。局势已然反转,收拾完熊孩子,下一个被清算的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你还别说,这一搭腔儿,足够幸灾乐祸的调调真是太对许博胃口了,索性承了她的情。深邃的眼窝里,笑得更加色欲熏心,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森的俯身压至小丸子身前,大手一扬,金钥匙朝床头飞去。 徐筠乔起初挺着义愤填膺的胸脯一步未退,红菱似的小嘴抿得精致严谨,小脑袋不畏强暴的昂扬不屈,连鬓角垂下的几根麻花辫儿都纹丝不动。 从小到大,除了亲爹和那个死老头,就没怕过什么人。她要让这个二皮脸知道,徐家二小姐的仪仗可不是靠一个只喜欢练拳的黑小子撑起来的。 大床上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之后,一股暖郁香风飘至身后,徐筠乔黑曜石似的瞳仁微不可查的一颤,终究还是忍住没回头。 一直没工夫逗弄这只小瓷猫,没想到居然狐假虎威,敢来助纣为虐了,简直放肆! 许博的目光居高临下,一瞬也没耽误跟她对视,而叁观六路却也没闲着。 身后的程姑妈没什么动静;余光所及,程归雁坐在床上轻揉手腕,原地不动;欧阳洁仍躺在高潮余韵缭绕未散的沙发里,浑身上下每根骨头怕都是酥的,唯独一双眸子例外,望着“主人”的后背熠熠生光。乍一看去,竟让人生出母亲宠溺女儿的错觉,更透出几分骄纵意味。 几个人里,动作最大的就是缓缓逼近小丸子背后的头牌班主任——小姜老师。手里的“银镯子”不时发出沉甸甸的细锐声响。 “小妹妹,告诉叔叔,你——几岁啦,有——多大杯啊?” 距离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越近,许博越觉得有必要适当提升自己的辈分。这小粉红初露清荷般的身姿鲜嫩得能掐出水儿来! 听了这么不要脸的问话,徐筠乔气哼哼的不为所动。然而,遥远的大床上却有人识破了这个梗,一个没忍住,“嗤”的笑出了声。 许博老脸微红,自觉形貌更加猥琐。 然而,有两道兴高采烈的目光正景仰英雄般望向他——姜露不知所谓的兴奋和讨好像是烫酒的滚水,热切的怂恿着他趁机把平素不怎么敢耍的流氓演绎得更尽兴一点。 “嘿嘿,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叔叔就没辙了?”许博的目光开始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来回打量。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徐筠乔感应到危机降临,嘴巴动了动,“我爸是徐广源”这种跌破身价的蠢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水蜜桃似的脸蛋儿上紧绷的娇红还是渐渐压过了水润,一时半刻就要爆出满脸番茄酱似的。 ——他想干什么? 高潮的浪叫回声还在,精液的味道满屋子乱窜,如此秽乱不堪的氛围是她自己一手营造的。此情此景,在相安无事和撕破脸皮之间,即便打着开玩笑的旗号,有了那根手电筒,可操作的空间都太TM大了。 七个人里有四个人脱光了下半身,就算能给她留条小裤裤也够光宗耀祖的。 这时,一袭幽蓝倩影绕过沙发来到程姑妈身边,又一只手铐被解开了,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裸露的皮肉明显在减少,扰动中淫乱的气味也似乎在降温,这莫名其妙的变化竟让徐筠乔开始不安起来。满屋子人只有自己被剥光的窘境在脑中闪现: “你……你怎么还这么硬啊?” 冒冒失失的来这么一句,咱们二小姐根本忘了走心。话出口时,气恼的眼神里还残留着一片懵懂。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人的下体,她才跟着意识到了什么,满腔怒气被无名快意涤荡一空,废了好大劲儿也没憋住,吃吃娇笑。 那青筋暴露的柱状物保持着高射炮般的坚挺角度,还泛着奇异的红色,分明是经历蜡油洗礼的后遗症。原本裹满成分可疑的汁液已经开始干涸,凝成污秽而淫靡的斑斑劣迹,却恬不知耻的冲开衣襟的遮挡,露出丑陋无比的嘴脸! 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许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下流了,却被如此童言无忌的一问施了定身咒。 除了那位异族兄弟,每一道目光都来自美丽善良的女同胞,再粗线条的汉子也难免不自在。尤其是眼前的小魔女,摇身一变,无比自然的回复了俏生生的少女模样,令阴盛阳衰的态势压力倍增,那根硬邦邦黏糊糊热腾腾的脏东西就更显得鲁莽草率了。 许博淫荡僵在鼻梁上,只觉得脸皮正在层层龟裂,不敢低头打量二弟不说,连继续盯着人家胸脯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而更让“蜡油哥”难过的还不止这些。 注意力被迫转移的同时,许大将军的骇人硬度着实令他一惊。那种连表皮都要胀破的紧绷感从未有过。急需戳进某个软嫩滑腻的所在,狠狠鱼肉乡里一番的渴望几乎要顺着昂扬的角度飚出体外。 而主导这一切的,分明是胸口隐隐鼓动的那股子突突乱跳的燥意。 呼吸是灼热的,嗓子是干渴的,浑身的肌肉都透着酸疼。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红色的。 眼前的小花娘明眸善睐,酥胸翘臀,两片红唇越发的娇艳欲滴…… 这绝对不正常! 心头一慌,许博抬眼望向姜露。小姜老师正越过小丸子的肩头打量着现场的焦点,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回望一眼,立时躲开了。 从她强忍媚笑的神情中,许博已经了然于心。 可还没等他怒意泛起,小姜老师又转回了视线,顺便搭了一眼身前的小丸子,暧昧入骨又火烧火燎的望着他,好像在说: “药效够不够烈啊?想泄火这儿有现成的!反正是她自己发明的游戏,玩出火来也怨不得我们!” 念头一起,荒诞淫靡的氛围就回来了。 等了结新账再算旧账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这个小捣蛋自从第一次见面儿就没深没浅,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得让她好好尝尝滋味儿! 虽然在这种场面上担纲主角,许先生还不大习惯,可临时提裤子已经太晚了!尴尬归尴尬,美色当前还惦记着要脸那还配叫老爷们儿? 无措不过一瞬,转眼间他就捡起了淫笑,递给姜露一个简单明了的眼神儿。 小姜老师冰雪聪明,何等乖觉,只微微一笑,撸过小丸子一只胳膊,“咔”一下手铐就到位了。 徐筠乔大眼一瞪,刚想挣扎,肩膀上就结结实实被怼了一下。 那声毫无防备的尖声惊叫怎么听都掺着浓浓的奶味儿,可半边身子是真麻得彻底。小丸子被电得花容失色喘做一团,等胳膊恢复知觉,双手已经被拷在了背后。 “放开我!你……你忘恩负义!” 许博也是生平头一次玩儿暴力执法工具,借着恶作剧的由头教训熊孩子,他这一下真没犹豫,可一听小姑娘叫声凄惨,心还是跟着颤了几颤。 不过,忘恩负义这种道德绑架是奈何不了谁的,反而在许叔叔面前暴露了心虚。 “忘恩负义?小妹妹,我们在做游戏哦!你不是玩儿不起,要耍赖吧?”说着话,瞥了一眼欧阳洁。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许博这一眼包含了几层意思,根本不需要任何注脚。 欧阳洁脸上玫瑰色的笑容依旧迷雾缭绕,带着无可无不可的慵懒,却看得他心头一跳。 那双眸子分明读懂了他的意思,心思却又仿佛在别处,脉脉含情的出神仰望里,还带着那么点儿激动莫名的期盼似的。 “谁跟你玩呢?有本事你动姑奶奶一下儿试试!”徐筠乔雄赳赳的仰头高叫,居然往前迈了一步。 许博嘴角一勾,大手轻轻松松的落在了她胸脯上。 今天徐筠乔穿的是一件娃娃款的粉色连衣裙,腰线很高,领口却够低。脖子上的金钥匙早被许博抢走,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片雪腻如酥的肌肤。 长大了的小丸子当然早已学会化妆,凭许博受过多年熏陶的眼力,足以轻松分辨,这小丫头也是个中好手。 活泼跳脱的衣饰是故意扮嫩,甜美怡人的青春气息也足有六七分是后天营造,实际上早已长成前凸后翘的成年小妖精了。 不过,凑近了细看,徐筠乔并非没有挽留住豆蔻年华的纯天然资本。最关键的,就是她水润清透的肌肤。 那是一种无论怎样的悉心保养,用任何化妆品都调理不来的娇嫩,就像滴了几滴玫瑰花露的水豆腐,让人不敢细看,生怕一眼盯得狠了透进去,不舍得拔出来。 有了这层不似人间的皮囊,那秀挺微翘的小鼻子,粉红樱颗般的嘴巴就更像天工雕琢过的了,每一呼吸都沁着兰花草的清香。 男人的视线无论怎样小心,恐怕也要在她裸露的颈项间打滑,但再往下,一定会被死死的陷住。因为在领口的边缘,颇具规模的腴沃挤出一线沟壑,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 许博一手毫不客气的按上她左边胸脯,五指箕张才将将拢住。虽然隔着羊绒面料柔软的触感,那满当当胀开手心的弹性仍扑得他心头一跳。 奶子,他可摸得多了,没有一次这么心虚过。 没脸没皮的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他擅长的,如果不是女孩儿叫嚣时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他甚至想就此算了。 徐筠乔眉心皱起,眼睛里更多的是惊愕,缓缓低头确认过胸脯上的爪子来自面前的男人才猛然抬头:“你……” “C+,不错哦!” 许博根本没给她口吐芬芳的机会便报出了尺码。脸上的表情就像数学老师表扬自己勤奋刻苦的女学生。 而真正让把徐筠乔后边的话冲散的,是她自己的喘息——男人的五根手指忽然从不同方位角度,以最匪夷所思的温柔力道动了起来。 就那样直愣愣的瞪着男人,连后退都忘了,几次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因为生怕声带不受控制,发出某种羞耻的声音。 许博见她神情有异,手上的动作更放肆了。他此刻最害怕的就是这丫头不堪挑逗,跟自己撕破脸。那样的话,无论刚才的一切多荒唐,他可就坐实了耍流氓的罪名了。 “小妹妹,敢不敢跟叔叔打个赌?”眼珠一转,许叔叔已经计上心来,万般不舍的停下了手指间的揉捏。 小丸子还在仰着头朝他运气,也分不清有几分来自恼怒,听了这话小嘴儿一撇:“你丫是谁叔叔啊?”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许博胸口。 许叔叔被撞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两步还是没找到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筠乔乘胜追击,上去就是一脚,把男人踹躺在了地上,一迈腿直接骑上胸口:“臭流氓,敢摸我,这回爽了吧?” 许博躺在地上,手电筒并未脱手,却没打算再用一次。肉呼呼的小屁股坐在敞开衣襟的胸腹之间,即使隔着打底裤,也能明显感受到有个地方透出一股神秘的湿热。 这小妮子如此热衷别人的隐私,把欧阳洁调理得荡妇一般,私下里不知怎么贪玩呢!刚才两场春宫一起看,春情泛滥自然不可避免! 想到这一节,许博信心倍增,呲牙无赖一笑:“不赌拉倒,早知道你玩不起。” “放屁!” 徐筠乔屁股狠狠一坐,骁狠的神色中藏不住眼底的嘲弄,下巴一抬:“这世上就没有本小姐不敢打的赌!你说,怎么赌?” 许博用力撑住胸肋,心头窃喜却嗤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从来不跟未成年的小屁孩儿打赌……”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一颗小巧的膝盖给抵住了。徐筠乔双手被缚,胸脯耸得更高,贝齿一错,不屑的笑着说:“用不着激将,今儿个本小姐跟你赌了。怎么个赌法儿,你尽管说!” “那你要是耍赖呢?” “哼哼!你不是有电棍么?” “好!”用这么初级的手段诱骗一个小姑娘,许博根本不敢接触周遭的目光,视线重新落在悬浮半空的秀挺酥胸上。 “你信不信,我两只手都不碰你的肉皮儿,就能让你求着我肏你?” “我呸!好不要脸!” 高声叫骂并不能完全遮掩女孩迅速飞红的娇羞。虽然横眉立目的神色还是那么嚣张跋扈,可紧绷的肉皮儿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浮浪波光,看上去不仅不似刚才那么讨厌,反而透出无与伦比的诱惑。 “那你敢不敢赌啊?” 许博几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只色魔正在怂恿他套牢这只不知深浅的小粉红,一边说着话,两只爪子已经虚捧在胸口滚圆的臀丘上。 在许博的雄性视野中,吸引他的从来都是祁婧这样丰乳肥臀腰深腿长,风情万种媚骨天成的熟女。 从莫黎到朵朵,从程姐姐到洁宝宝,无一不是气质高雅,韵味十足的大妖精。这也是学生时代他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内在原因。 十几岁的青葱少女无论多么天生丽质,都似乎缺了那点味道。是什么味道,他一直说不清。后来在跟祁婧的交流中,他才算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关键的形容词——骚! 即便是在李曼桢那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身上,也暗藏着静水流深的骚情。这虽然是在进入她身体之后才得到确认的,但在那之前,他已然闻到了骚味儿。 而大多数青春少艾的女生们,在触碰到男女大防时,多半表现出的不是惊恐就是嫌恶,这简直太让人灰心丧气了。最近的典型就是罗薇那个傻丫头。 即使有大胆开放的,也多半属于放浪形骸满不在乎的未成年婊子,根本没可能把鱼水之欢提升到发掘人性快乐本源的高度。 那不是骚,而是堕落,是下贱,是毫不吝惜的糟践自己。酒吧夜场中,这样的货色比比皆是,躲都躲不及。 “二小姐”身上的骚味儿是在她被拷上的刹那散发出来的。 虽然所有的逻辑判断都在告诉他,这个小丫头片子绝对是个中老手——身边随时跟着一根行走的雄性生殖器,还能闲着不用么?享受大鸡巴的时候估计都不愿意背着点儿人吧? 可是,她为什么还知道害羞?这TM严重不科学! 羞色一秒钟之后就被傲慢取代了,徐筠乔用鼻子眼儿仔细打量了男人片刻,连耻笑都那么轻描淡写: “哼!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本小姐不敢打的赌!不碰我的……哼!你可真……啊呀!” 话没说完,惊叫便飚上了房梁。屁股突然被一双大手兜住,毫无扶持的上半身顿失平衡,向前扑去。 身下的男人趁机起身,双臂顺势一托,肩膀刚好抵在女孩柔软的腰腹之间。一阵腾云驾雾之后,徐筠乔已经被扛着飞速转了好几个圈儿。 “啊!你大爷的!放我下来,你……你TM不是说不用手碰我吗?赖皮……流氓……骗子……啊——” 许博并未将小丸子的膝弯箍紧,即使她美人鱼似的打挺儿,小腿不停踢蹬,小皮靴也够不到他身上。 停下旋转的同时,他把手电筒仍给了坐在沙发扶手上哭笑不得的程归雁,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肩膀一掀就把徐筠乔扔到了床上,弹起一床的乳燕初啼,花枝乱颤。 到了流氓赌徒二合一的份儿上,再想顾念程表姐跟前的光辉形象也晚了。 匆匆一瞥,她还是一派良家风范,手里捏着一副手铐,冷不防差点儿没接住光屁股表弟献上的好礼。没有嗔怪,没有失望,也没有嫉妒,反倒在眸底牵连着一丝迷惑。 难道她也无法相信有人能做到……那个? “谁赖皮啊?我说的可是两只手不碰你的肉皮儿哦!隔着衣服……嘿嘿嘿……不算。” 徐筠乔晕头转向的没来得及起身,许博的淫笑已经压到了眼前。一只胳膊正好杵在她肩头颈侧,赤裸的胸腹之间能清晰的数出六块腹肌。 再往下,她就不敢细看了。 本能的抗拒让她不自觉的别过了头,可一转念觉得不对,又转回来盯着他的脸。这时,那个流氓又说: “你自己主动贴我可不算啊!” 胳膊垫在身后,徐筠乔半躺在色狼的身下,不肯仰卧却起不了身,僵持中又忍不住瞄向他闲置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那没皮没脸的腔调又逼得她想要骂人,可“隔着衣服”几个字被淫笑衬托得无比色情,引人遐思,刚刚胸乳失陷的突兀刺激再次击中了她。 “切,你不是能么?难……难不成,还要本小姐配合你啊?” 说出这句话时,徐筠乔的心“砰砰砰”的乱跳,脑子里全是淫乱不堪的春宫图,身子不可遏制的热了起来。 这个人……难道会妖术么? 许博听出她外强中干的嘴硬,忍不住暗暗冷笑。不知是因为姿势太魅惑,还是刚刚捧住的圆屁股手感太好,胸中欲焰烧得越发狂热,直想立马扒光了她狠狠的干上一场。 右手牵动着小丸子的视线抬起,轻轻的落在她衣襟上,捏起了一粒受惊的扣子。在许博看来,没有比这再默契的配合了。 连衣裙是风衣款的,对襟设计,想要脱掉,只需解开那排小熊纽扣。许博捏住的恰好是双峰连线中点上的一颗。 他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被人盯着,几乎感觉不到。 扣子并不难解,他也并不怎么着急,漫不经心的揉开扣眼儿,目光投向小丸子通红的小脸儿。 就这么个简单轻慢的动作,已经让她忘了牙尖嘴利的本能似的,呼哧呼哧的喘气。胸口起伏的剧烈程度,直让人担心扣子会被她自己先崩开。 终于,待宰羔羊感觉到了狼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调整了视线。两人对望的刹那,许博笑了。他相信,自己笑得既绅士又温柔。因为在女孩儿的瞳孔里错愕与迷茫同时炸裂。 就在这时,“嘣”的一声轻响,扣子解开了。 狼人的目光淫荡而凶残的扫过衣襟里晃眼的白色蕾丝,爪子却好整以暇的捏住了下一颗,再下一颗…… 徐筠乔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躺平了。越发深浓的喘息中,她脑子里只能装下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对我那样笑?” 做爱做的事,是男女之间既亲密又直接的全方位立体式综合项目,可不仅仅是私密器官的感觉刺激那么简单。 而眼神的交流,无疑是其中的灵魂推手。这一点,许博比谁都门儿清。许太太就曾无限娇羞的跟他说: “你甭动手动脚的,只流着哈喇子好好看我一眼,我自己就先湿了!” 什么性敏感带的尝试探索,什么撩拨技法的纯熟运用,都是TMD技术末流,最多算是基本功罢了。 真正决定命运的,是心灵的沟通。嘴巴可以说着最下流的话,眼睛一定要直接从窗户翻进去,捧上一大束真挚而华丽的赞美之花。 没有什么生物比女人更自恋了。花有多美,人有多骚,都让她自己去发现,去联想。没等起意先动了情,剩下的就是一层薄薄的脸皮儿了。不被肏翻简直天理难容,怎么可能跑得掉? 所以,对付这么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放弃手掌的肉体接触对许博来说根本算不得自断经脉。 作为莫老师的得意弟子,调情拨火的手段早已出神入化,不役于物,之所以标新立异的提出来,不过诱敌深入的幌子罢了。 许博又色又热的目光快把小丸子烤熟了,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连衣裙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徐筠乔早已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从男人色眯眯却坦荡荡的眼眸中逃离,抿着嘴儿没吭声。圆溜溜的大眼睛煞有介事的盯着那只手,俨然一个小小监工,脑子里换了另一个念头: “看好他的手,不能碰到……” 可惜,那爪子动作稳健而流畅,一丝儿肉皮儿也没碰着。不仅如此,完全松开的裙子除了被胸乳撑开的部分,其余依然好好的覆盖在身上,并未掀开。 正疑惑,那张说不上英俊的脸凑了上来,鼻子尖儿差点儿就碰上半露的胸衣了,忽然一抬头,眨了眨眼,又笑了。 “你丫是来卖笑的么?” 恶毒的咒骂在徐筠乔嗓子眼儿里冲锋数次还是咽了回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却惊恐的发现,他的脸越凑越近,眨眼间,已经近到声息可闻!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敢看那双色狼的眼睛。 整个视野都模糊在那迷幻又可恶的笑容里,只在那棱角分明的嘴唇距离自己干裂的喘息不足一厘米的刹那,猛然惊醒似的别过了头。 狼吻失去了目标,却并未停留,隔着几缕发丝,无比温柔的印在了耳垂儿上。 徐筠乔觉得自己像一只可笑的鸵鸟,拼命梗住脖子忍下那一阵哆嗦,急速起伏的奶脯双双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那几乎赤裸的身体已经完全覆盖上来,并未重压,却严重限制了呼吸,那抵进胸乳的心跳早晚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既然当了鸵鸟自然不必睁眼。耳朵里只听得见“轰隆轰隆”的血脉律动。当然还少不了半边脖颈都跟着发麻的湿漉漉的痒。 “我刚刚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是男人把脸埋在她头发里说的,说话时的气息直往耳朵里钻。 说完了,他就吸溜着鼻子一路向下,蜻蜓点水般吻落在锁骨、乳沟、胸肋、脐窝,倏然起落,快得像是仅仅为了提醒她束缚已然解除,烘热的鼻息却喷在大片肌肤上,让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感受不到一点儿清凉。 这游山玩水似的调戏惹得胸腹起伏,纤腰扭摆,徐筠乔只顾绷着身子,不敢去看,更不敢稍作联想,迷乱的心思忽然就被那句鬼话给捉去了。 她当然是好看的。只要不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她不如姐姐好看,姐姐又不如妈妈好看。从小到大,美貌从来不是她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家里的叁个女人,就她生了张娃娃脸,无疑是最丑的那个。 为了不在她们身边甘当陪衬,她努力发掘自己身上的其它优点。结果,不到八岁,就在爸爸的嘴里找到了证据。 是的,她够聪明!至少比那两个高白美都聪明。将来一定会比所有人都聪明!这个世界当然是聪明人的天下,所有人都是聪明人的羔羊和韭菜,被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越是长大,她越发现真相往往并非如此。 不仅傻人有傻福屡见不鲜,自以为是的绣花枕头偶尔也能勾引到绝色良家,拥有权力的生殖器也会有人把美娇娘巴巴的送上门。 哼!说好的智者治人,赢者通吃呢?太气人了! 这些漏网之鱼,就该狠狠的教训,无情的揭穿他们丑陋的内心,让大家看清楚,他们有多愚蠢,多恶心,多不配! 在机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某对偷情男女旁若无人的勾搭撩骚,还非要撒谎说是表姐弟。男的天生好色也就算了,作为一个那么有气质的姐姐,怎么就不知羞呢? 更可气的是,有人天生下流,仗着小聪明耍些小把戏总能沾到聪明人的便宜。偏偏又不能自降身份,去跟他们挣斤掰两,破坏了游戏规则…… 其实,被摆布到大床上之后,徐筠乔就知道上当了。打个屁的赌啊,一旦到了床上,是输是赢还不都是女的吃亏? 一时不察,连明确输赢条件的关键环节也被他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了。 如今被摆布到了肉案子上,只要他不用手直接摸就不算犯规,简直可以为所欲为,而自己这边任何反抗推拒都TM成了输不起的预备动作!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极其不利的态势,而是自己根本就…… 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打断了游离怨怼的念头,那只狼吻居然叼住了打底裤的裤腰! 徐筠乔心头倏紧,勾起脑袋一看,那流氓胚子呲着大牙,已经叼起了一个小帐篷,鼻孔正呼哧呼哧的往里面喷气。白色的小内裤已经春光乍泄。 女孩条件反射般蜷起的膝盖正好顶在许博胸肋之间。或许因为及时收力,不是很疼,不过也足以逼得他松开嘴巴。 “你干嘛啊?” 松紧带儿“啪”的绷回到肉肉的肚皮上,明显加倍激发了小丸子的火气,眼睛瞪得要杀人。可许博弯起的嘴角勾住的,却是娇憨尾音里那一丝难掩的惊羞,还有用嘟起的小嘴巴勉强撑住的理直气壮。 干嘛?干嘛也只是上了一张嘴,没破坏规矩嘛! 许博相信这是两个人再度对视之后同时想到的。大家伙都看见了,一个站出来主持正义的都没有。 连内衣都还没碰到,女孩已经心慌气短,色厉内荏,让许先生心中更加有数。 他任由徐筠乔歪脖子小鹿似的逃开现实,又老实不客气的兜住屈起的腿股,捧在手心儿里连挤带揉,把她心惊肉跳的拉了回来。 抗日运动可不是闭着眼睛挺直身子就能蒙混过关的。他要让她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认识到自己长了个形状多么爱不释手的骚屁股! 一眼就能看出,徐筠乔不是个爱运动的好姑娘。她甚至没有许太太哺乳期内初具规模的马甲线,小肚子上隆起雪白娇腴的肥肉肉,必定来自平素里的养尊处优。 不过,什么也抵不过年轻。 那险凹耸翘的紧致腰身自然看不见丝毫冗赘,许博甚至能想象得出,她背面臀丘往上必定明显的两个小腰窝。 女人的屁股,最难得的是圆和翘两个字。其中的关键不在屁股本身,而在与之上下衔接的腰股。 腰够细才能显出屁股翘,大腿上的肌肉足够发达,屁股才圆得自然顺畅,浑然硕满。徐筠乔就长了一个这样的极品好屁股! 许博跪在床上,将她两条小腿夹在腋下,双手在她臀股之间流连忘返,眼睁睁的看着小羔羊的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这才是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如此贴近的狎昵抚弄天然迸发出无形的压力。如果是个早已习惯了放浪形骸的小婊子,自然不在话下。 可那气息中明显压抑的颤抖告诉许博,她并不是! 身高在那儿搁着,徐筠乔的两条腿并不算长,但胜在丰美匀称。大腿浑圆肉感,小腿修长纤巧。就连屈起的膝盖都浑圆秀气,不显骨感。 半曲半伸的姿势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因为两腿之间有一根硬邦邦的柱状物探头探脑,根本不敢完全并拢,却又不甘心在男人面前门户大开,所以格外纠结难堪。 许博看出她的窘迫,单手捉住一条小腿突然抬高,另一只手搂住膝盖,便架在了肩膀上。 这样一来,整条腿都贴在了身上,仿佛在演奏一把人肉竖琴。徐筠乔得了解脱,小腰都跟着松了一下。虽然目光依然凌厉,却仅仅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任由男人抱着了。 然而,真男人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进取的机会。许博趁势趋前,胯间结结实实的抵在了心爱的美臀上,许大将军更不客气,卟卟愣愣的没地儿放,正好压在那条刚刚放松的大腿根儿上。 “你……” 徐筠乔立马有了反应,弓着身子往后直缩,一脸的忍气吞声,下辈子绝不放过你的悲怆。 许博一边嬉皮笑脸的跟着往前蹭,一边顺着怀里的大腿内侧向下一滑,也没见用什么指法,小丸子立时放弃了挣扎。 “慌什么?来,叔叔帮你脱把靴子脱了。” 许博忍着笑在她整条腿上来回抚摸,胸腹间的肌肉故意贴紧,那薄薄的打底裤根本拦不住诱人的娇弹,肯定也无法阻挡火热的雄性魅力。 靴子是系带儿的,一拉就松了。许博慢条斯理的松了又松才一把脱了下来,露出一只穿着雪白棉袜的玲珑肉脚,袜桩上还坠着蕾丝花边儿。 捂了一天的脚丫子,味道自然不敢恭维。可咱们许先生艺高人胆大,生生搬到脸上,从脚跟到脚尖儿闻了个来回。 其实,这套功夫他可不是练了一天两天了。 许太太的一双脚丫比这大不了多少,有时候味道却更浓郁馨香。早晚伺候,都养成了习惯。每次哄得老婆大人眉开眼笑,骚乳浪臀主动往身上贴,别提多来劲了。 不论床上床下,也不管是愿意不愿意,这女人都是要捧着玩儿的。即使欧阳洁这样迷恋强权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许博抱着脚丫偷偷一瞥,果不其然,一直横眉立目的二小姐已经开始拿眼睛斜着瞟他了。爬满脸颊的讥嘲后面分明藏着笑意。 没错,嘲笑它也是笑! 闻够了味儿,“嗖”一下,小白袜子飞到了床下,许博放下左腿又捞起右腿搭上肩膀。 双腿交替的过程中,许大将军无比清晰的碾过一片潮润娇弹的谷地,那一瞬间躲闪不及的颤栗几乎沿着大腿一直冲到脚尖儿上。 许博装作专心解鞋带儿,没做反应。耳边飘过一声若有似无的酥吟,心里不由一荡。 “你表姐在盯着你看呢!” 终于开口说了句整话的徐筠乔满面娇红。本意自然是在借机发动嘲讽攻势,打击男人的自尊,可怎么听,都难以过滤声音里的某种渴望。 “她不是我表姐!” 这回许博先把袜子脱了,钳住脚脖子直接贴到了脸上。 “那……那她是谁啊?” 徐筠乔气息一顿,明显憋着讥笑又忍着麻痒。幸亏出口的是个问句,不然根本无法掩过失控的声调。 许博跪直了身子把另一条腿也捞起来抱住,下毒般深深望了徐筠乔一眼: “你说呢?” 没等她回答,叁颗粉红色的脚趾头已经含进了嘴里。 徐筠乔本能的缩腿,却没成功,小嘴无声的张了张,没发出任何声音,眉宇间拧着的那个“川”字一下子松开了。 从她的口型判断,说的应该是“诶呀”两个字。 徐筠乔的确长了两只大家闺秀的小脚,嫩得像刚出锅的雪面馒头,脚底板不见半点硬茧死皮,透着淡淡的粉橘色,贴在脸上温凉潮润,肤触绝佳。 许博一手一只握住脚踝,只嘬住右脚中间的叁颗脚趾豆儿,大小拇指都留在外面。那叁个小家伙惊慌失措的你推我挤,不肯往前伸又不敢往回挠,瞬间被挨个吮了个遍。 咸咸的汗味儿被稀释过后,便只剩下清爽圆润的口感了,许博是个中老手,舌尖儿专往趾根下骚,往趾缝里钻。许太太交代过,并不是很痒,但是有一种使不上力的舒坦和满足…… 徐筠乔起初还抽动双腿,很快就变乖了,惊愕又纠结的小表情一瞬也没逃过男人的眼睛。 那未出声的呼喊让她把两片形状姣好的樱唇该有的矜持彻底忘了。檀口半张,仿佛隔着空气自己舔自己,一会儿扁一会儿嘟,好不热闹。 而与此同步在她脑子里翻腾的,却是那个色狼明明知道却偏要反问回来的问题。 ——奸夫淫妇!还能是什么? 若在平时,这四个字是需要咬牙切齿才能出口的。可不知为什么,在跟这个大色狼的对视中,每一个悸动的音节都像是蘸了滚烫粘稠的糖浆。 那目光中包含的意思已经没办法更直接更露骨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份不知廉耻的心照不宣瞬间搅乱了她的脑浆,开了锅似的,“咕嘟咕嘟”冒着淫乱不堪,气味儿催情的泡泡。 “她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再般配也是一对狗男女!” “可……可是真的好甜蜜,好开心的样子啊!他……有没有给她舔过脚趾头?她是不是被干得好爽,好享受?” “不要个屄脸!!!” “就舔个脚趾而已,你自己又不会给他干。那么脏的地方让他舔得干干净净的,就当略施薄惩不好么?而且,确实挺……挺舒服的……不,是好舒服……舒服得……舒服得好奇怪啊!男人怎么会……” “请注意,你在打赌,不是在勾引男人!” 徐筠乔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当头棒喝的念头并未让她冷静多少,反而更清晰的洞察了自己半裸酥胸任人鱼肉的窘境,忙不迭再次躲开了男人的目光,红头胀脸的别过了头。 等强烈的羞耻感潮水一样漫过全身,她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背叛,腰腿的肌肉已经几乎使不上力气。 男人有力的大嘴正在吸吮左脚的小拇指,那不争气的小东西仿佛连着半边身子的痒筋,远远的躲开哥哥姐姐,独自享受着特殊服务,整条腿都抽了筋一样在跟着它微微颤抖。 不能再给他吃了……可他是个男人,比咱们力气大呀! 不对!他的手! 徐筠乔歪着脑袋心头一颤。原本箍在脚踝上的两只手都不在了。它们在摸,在摸我的小腿,还有膝盖。他……他怎么那样摸啊? 如果此刻回头,徐筠乔当然会发现,自己的一双美腿摆了个瘦长的X形立在男人身前,两个脚后跟抵住厚厚的胸膛,脚背扳平朝里逗逗着,十颗脚趾豆排成一排等待着挨个临幸。 而那两条线条丰美的腿子就像贡品的支架,正好供男人上下其手。隔着薄薄的打底裤,肤触和体温的传递或许打了折扣,指掌间的力度与形状却能直逼想象。 然而,那两个字仍在心头持续盘旋,见识过不知多少次“大场面”的徐二小姐莫名其妙就不灵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上一眼,好像看了就等于看他,也就坐实了“勾引”男人的不耻罪名似的。 说实话,女孩儿的娇羞情态的确出乎许博的意料,印象中的小魔女即便不肯展露狐妖媚态,也绝对不该如此外强中干,撩了两句半就接不上下茬儿,还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难道是扮猪吃老虎么?”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未多想,只因面前这副身子散发的诱惑同样出人意料。 即便脚丫再娇嫩,皮肤再水灵,徐筠乔都早已不是小姑娘了。再多的蕾丝花边儿也遮不住早已深刻领会了妖娆真谛的曲线。 在看似青涩初纯的表象之下,蓬勃火热的欲望潜滋暗长。每一次透体而入的刺激都能轻松唤起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躁动。 即使她并非如猜想中那样久经战阵,这身子也早已难耐寂寞,做好了取悦男人的各项准备。而这份浓烈炽热的淫欲骚情,几乎就在足可入画的眉目之间隐现流转。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倏然闪动的慌乱都是烫的。分明在告诉男人,她经历过更加惊心动魄,荒淫无度的故事。 对许博而言,最受不住的就是这种野蛮生长又返璞归真的骚浪。无论是来自初经人事的少女还是人尽可夫的荡妇,都能激起他深深的痴迷与热情。 许大将军已经硬得生疼,是那种怒发冲冠的硬,欲火焚身的疼。似乎是在告诉它的主人,占这个熊孩子的便宜,不必有任何心理障碍。 赏玩过玲珑纤长的小腿曲线,许博的大手顺理成章的越过了膝盖,越来越放肆起来。 两条大腿好像提前预感到了危险,更加用力的并拢。腴沃的腿肉之间不见一丝缝隙,只在腿心处堆出一个引人遐思的Y字。 可是,光凭手感许博就足以断定,她根本并不紧。 即使像许太太那样健美紧实的大腿,腿根处都难免留出一孔罅隙,手指轻易便能透过,更别说小丸子这脂肪比例更高的小肉腿了。 大手先是在外侧游走摩挲,指尖儿装作不经意的朝内侧试探,数次之后,大拇指在膝弯里轻轻一按,借着双腿屈起,便滑入了热乎乎的腿缝,沿着最敏感的路线直逼要害。 在徐筠乔晕陶陶的印象中,两人只是在赌约制造的暧昧接触中僵持而已。心再跳,脸再烧,被占便宜的不过一对脚丫。 然而,当危险的信号突然出现,她不得不转回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目光才发现,所有的都是自欺欺人。 她的腰是酸的,腿是软的,并拢的双腿间像是夹了块烙铁正不自觉的交错,而那个羞人的地方像是有人打翻了奶茶,又烫又粘,还越来越痒。 平时她偷偷自摸,在小豆豆上揉半天也没这么湿过。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最可恶的是,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天池倒映般的反馈——他显然对自己身体的反应胸有成竹,毫不意外。甚至每一次呼吸的热度提升都尽在掌握! 这TM跟主动勾引男人还有什么区别?好丢脸! “……我会让你求着我肏你!”——他是这么说的。 徐筠乔的心像是即将追尾的刹车踏板,被狠狠的踩了一脚。可是,刹车好像失灵了,身子一动没动。 两根脚趾还被男人湿漉漉的叼在嘴里,大腿拼命的并紧也拦不住那碾过敏感地带的烙铁缓慢下滑。 她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吓阻他下流的动作,可眼神却怎么也凶不起来。有效传达的部分,顶多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在对我做坏事!而且越来越坏了!” “我其实比这坏得多”——接收到的反馈毫不意外的让人羞耻而绝望!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那里已经那么……糟糕了。”徐筠乔几乎听见了“烙铁”掉进水洼里发出“嘶”的一声鸣响。 可就在她感到双腿即将脱力的刹那,烙铁不见了。它变成了两根大拇指绕过腿根后侧,硬邦邦的按进了腿眉里。另外的八根手指则顺理成章的捧住了屁股。 “……他放过我了。这样两手捧着屁股揉抓的动作不过是隔着裤子吃吃豆腐,刚刚就做过的,算不得危险。” 不知为什么,这个荒唐的念头让她心头稍安,身体如蒙大赦似的松了下来。 “小妹妹,交过男朋友吗?”色狼已经不再吃脚丫,能正常说话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同样很放松。 糊弄小朋友么?问这个问题分明是那个意思。 “要你管!” 徐筠乔目光一转,望着被扛在肩上的脚丫。半个脚掌都是滑溜溜的口水,也不说帮人家擦干净。恶心死了! “该不会……是小铁哥哥吧?” 之前跟欧阳洁在沙发上,许博就问过类似问题。不是他有自取其辱的受虐倾向,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人家比大小,而是确实对叁个人的关系充满好奇。 “洁宝宝”和黑小子表面上都听凭她摆布,可实际上又分明把握着自己的分寸。欧阳洁已经简明扼要的交代过了,那个被胁迫的理由勉强说得过去。那么,小铁呢? 如果这小子担当的只是个听话的保镖角色,以徐二小姐百无禁忌的贪玩儿做派,欧阳洁绝对难以幸免,而她自己也未必能忍住不去尝尝滋味儿吧? 如此一来,两人的表现也就都说得通了。 大家都是玩儿得开的人,拿这件寻欢乐事打赌,自然没人前来干涉,可以放心大胆的挑战新奇。 想到这些,许大将军已经硬到了十二分,忍不住往那腿缝里蹭。 “他?哼……他也配?” 徐筠乔的目光“唰”一下转了回来,明眸一眯,似有一抹含着屈辱的恼恨乍现倏隐。 从她的口气不难听出,这恨并不是针对身上的色狼。而在那恨意被刻意隐藏之后流露的莫名情绪前所未见,看得许博心中一动。 徐筠乔没想到这个下流男人会把“男朋友”叁个字跟小铁联系在一起,直接唤醒了那个让她终生难忘的画面。 门缝里,两个人都背对着她。白花花的大屁股撅出了床沿儿,乌溜溜的肉棍子裹着泡沫捅进狭长的蛤口,把两片鸡冠子似的肉唇撑得又薄又紧,浑浊的浪汁流得满腿都是。 “啊!啊!啊!啊哈哈……小铁,阿姨真的……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嗯嗯……就是忍不住的想……呼呼……一天……一天不给你肏两回都活……哦!哦!哦吼吼吼……噢——太棒了!射进来……射进来!” 那个女人的叫声可远比程桂琴要欢畅尽情得多。 从那以后,徐筠乔自觉养成了敲门的好习惯,却一天比一天恨那所有着太多房间的大房子。 房子大了,就是免不了会有藏污纳垢的角落。而这些污秽的存在,无疑给她的少女时代设置了雷区。 就像看恐怖片儿上瘾一样,那是心惊胆战的念念不忘。经过每扇房门,她都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害怕里面传出可怕的声音,却又忍不住挨个房间的搜寻窥探。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极了,比通奸还要不堪十倍。而那个每次都被干得软踏踏脏兮兮的女人,却天天都要给她上贤良淑德的思想教育课。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第九十四章贪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四章 贪 “嘿嘿,那么极品的大家伙,你个疯丫头能忍得住?打死我都不信!” 下流男人嬉皮笑脸的调戏并未激怒徐筠乔,却扎扎实实的戳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眼底不由显露一丝夹带嘲弄的残忍笑意,连那根丑陋的家伙伸进腿缝都没怎么躲闪。 “你就那么自信,能让一个……一个女人主动求着你肏?” “当然了,除非你从来没尝过挨肏的滋味儿。”许博故意回敬她粗俗直接的字眼儿。身子前倾,下巴几乎抵住两个小巧的膝盖。 他自信望着女孩的眼神足以穿透任何暗流涌动的冰层。别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骚丫头,就是授业恩师莫仙子驾临,也只有瓦解冰消的份儿。 这一次,徐筠乔梗着脖子逼视着男人,不仅气势上毫不示弱,双腿之间没头没脑来回磨蹭的烧火棍也遭到了战略级的藐视。 “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竭尽全力的还原着荡妇该有的波澜不惊,徐筠乔笑得更媚了。 却是仍未料到,这句看似挑衅的话说出来,能在胸腔里引起那么强烈的共鸣。拼命抻直了脖子,总算没让声音带出任何颤抖。 然而,下一个瞬间,屁股上突然一紧,她就知道自己要后悔了。 弹力绝佳的打底裤连同内裤一起被抓离了屁股,只觉得身子一颠,臀肉已经直接落在繁花锦簇的床单上。 裤子脱离双腿的过程比莽蛇蜕皮顺利得多,没遇到任何抵抗,一眨眼就光溜溜的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泛起了飔凉,徐筠乔才发现自己早出了一身的汗。 伴随着惊叫,男人狼腰一拧便欺进两腿之间。等女孩儿发觉自己无路可退,一双手臂再次撑在了身侧,那张一点儿也不英俊的脸已经在咫尺之间色眯眯的望着她了。 徐二小姐不是吓大的。色狼的淫笑再下流猥琐她也不怕。真正让她身子骤然绷紧的,是下半身遭遇的危机。 两具身体以最羞人的姿势彻底贴合缠绕在了一起。双腿间大面积的肌肤相亲带来的触觉冲击直可用心惊肉跳来形容。 视线被完全挡住了,可这并不影响她体验自己如何被那坚实的腰腿肌肉逼成一只羞耻的小肉蛙。 最要命的是,腿心里那个羞人的地方被一根温度明显超标的东西整个压住。娇嫩的肉唇正被无情的挤开,滑腻的汁液让每一丝本能的抗拒都变成软弱的妥协。 唯一硬气一点的那颗豆豆被粗暴的按倒,不由分说的磨砺下,一阵无法言说的酸麻颤栗骤然炸开。 徐筠乔像是被点中了穴道,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双腿一勾,缠住了男人的腰臀。 这一下带来的后果自然是那里被更狠的压迫,可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更像是按住了一根巨大的火柴,那莫可名状的颤栗感觉绝对经不起任何摩擦。 否则,绝对会走火! 当清楚到意识到顷刻间陷落的窘境,被侵犯的强烈屈辱终于溢满了胸腔。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嗓子眼儿里憋着一声叫唤,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接连蹦出的奇怪念头却在脑子里四处乱窜: “怎么会……怎么会一下子就这样啦?不是应该……应该一点一点慢慢来的吗?男人的身体真的好硬,连屁股都是硬的……” “别害怕,你不开口,我是不会进去的。” 男人的嘴巴就悬在鼻子尖儿上,轻声的安慰怎么听都像耻笑。 徐筠乔根本没心思判断他的话可不可信,所有的精神都在纠结要不要求他——“可不可以不要动”。 虽然只有一刹那,许博也已经把徐筠乔的深林幽谷扫描了一遍。 很遗憾,他没看全。 因为在丰腴的两腿之间,除了雁翅般排列整齐的毛毛无比服帖之外,只有一个鼓胀胀肉呼呼的小馒头。 在光洁粉嫩的馒头背上,像是被切了一刀,形成一条难辨深浅的缝隙。想象中的桃花新蕊完全藏在里面,根本看不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馒头屄么?也太TMD可爱了吧! 许先生盯着小丸子的鼻尖儿,心里泛起只有色狼才懂的浪花,差点儿没把舌头伸出来舔化了这个小妖精。刚要试探着亲吻,女孩立马惊醒,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许博温柔一笑,身子微缩,一口吻在了脖颈上,沿着锁骨滑向左肩:“等下我会问你叁次,只要点个头,我包你爽上天……” 话还没说完,徐筠乔已经轻嗤出声:“做……梦!你想得……倒挺美!” 许博听她口气严厉,短短的一句话竟被两次深喘打断,了然一笑,又朝右肩吻去。 凝脂敷粉般的肌肤上,馨香宜人,吻落无声,唯有细不可闻的娇喘伴着胸脯的起伏喷上头脸,令人神魂悠荡。 “你也看见了,我把你的洁宝宝都肏喷了。那次在广州更厉害,她的床湿得都没法睡,后来去我房间过的夜……” 许博边吻边嘀咕,连肩背颈后都没放过,几乎把胸乳往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亲了个遍,最后趴在女孩耳后:“小妹妹——想不想叔叔也那样肏你啊?” 话没说完,屁股配合着向下一拖。这第一问当然不指望肯定的回答,完全是为了加强心理攻势。 “嗯——” 一声怎么也压不住的娇吟终于脱口而出,徐筠乔这才醒悟,光凭自己的双腿根本箍不住男人有力的腰臀。 原本压在豆豆上的家伙如同巨龙爬过幽谷,蹭得山泉崩碎百花凋残,过电似的酥麻不可遏制的钻进了身子,两条腿立时没了力气。 只这一下,她的额头就见了汗,胸腹同舟喘成了一团。 “切!别吹牛啦!” 无论多么不屑的口气都掩藏不住嗓子眼儿里的轻颤,这让徐筠乔恼恨莫名。 虽然男人的肩膀就在嘴边,她还是忍下了咬一口的冲动,心念一转恨恨的说:“那次她五天……换了六个,干得最爽的……根本不是你!” 男人短暂的沉默不出所料,得意的冷笑隐现唇边。 徐筠乔身体遭难落于下风,精神上的反击却瞅准时机,毫厘不爽。既然说到这一段儿了,干脆把话挑明: “那天,我就在隔壁,亲眼看着你们折腾……你……哼!不过搧了个巴掌印儿而已……也太小儿科了……你要是看见她被抽得满地乱滚……还不得心……嗯——” 没等徐筠乔撩起反问的尾音,许博屁股一缩。许大将军去而复返,直愣愣硬邦邦的犁过花唇。那两条刚刚放松的小肉腿忙不迭的重新盘在他身上。 本来是想借欧阳洁调动气氛,引诱小丫头心猿意马,没想到被反戈一击,勾起了滋味难言的好奇心。 “那些人,都是你帮她找的?”他实在不敢相信,竟有那么多人下得去狠手。 女孩儿的身子喘得像风浪中的小船,仍咬牙切齿的迎上男人的淫笑: “当然了,包括你……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不去那种地方找乐子……哼……还不是一勾引就上道?” 自己只不过是众多登徒子中的一个,这是许博早就有过的觉悟。 虽然不至于在小丸子面前无地自容,他还是被一阵莫名的懊丧撞了一下。身子一弓,嘴巴便落在了洁白的蕾丝边缘。 那是一件极尽繁复之能事的绣花抹胸,几乎看不清面料的底纹。锦簇的花团洋溢着成熟女人饱满的风情,一点儿都不少女。 徐筠乔当然没有程表姐的伟大,却也满满当当的撑起了整个胸衣。乳沟上方的蕾丝被沉甸甸的乳量拉平,形成了一个小帐篷。 许博张嘴就叼住了那纤薄镂空的织物,缓缓的往下拉。 明知道自己的奶子不可避免要暴露在狼吻之下,徐筠乔依然笑出了声。红菱似的小嘴儿咬着玉颗般的牙齿,鲜润姣好。表情却活脱脱一个风骚浪荡的窑姐儿。 那根硬棍子依然压在娇嫩的肉缝儿上,跟着男人的动作毫无规律的蠢动,任何方向的摩擦都搓起钻心的酸麻。 她觉得自己那里就像半个柠檬,稍一挤压,就溢出汁液,酸得腰板儿绷直才能忍得下哆嗦。也恰恰为此,她才必须借着说话发声转移注意力,以免一个搂不住叫出声来。 “她都跟我交代了。说你还是……咯咯……还是太嫩了!”说到这儿,不禁抬眼瞥向沙发上的欧阳洁。那女人身上几无寸缕,神态却像参加茶话会看即兴演出,似笑非笑的望着这边。 许博不仅完全收录了话语中的颠簸起伏,抵着她的身子,只凭那不自觉扭摆的小腰也知道她撑得多勉强。 许先生不会上她的当,任注意力分散到别的女人身上。不过,如此露骨的讥嘲也够他难堪的。 欧阳女神此刻必定审视着他的屁股。不管她有没有听清两人对话,人都丢定了。既然要当流氓,不如来点儿特别的。 “嘶”的一声,一片蕾丝花边儿被他直接撕扯了下来,往旁边一吐:“这么迷恋暴力,叔叔我也不是不会!” 徐筠乔给吓了一跳,但立马眼珠一转,仿佛发现了世间最好玩儿的事,喘息中突然多了几分亢奋似的,陡然提高了音量: “哼!就凭你?打了人……还要巴巴的追到厕所去赔罪……好意思说暴力?要我看,你是还没……断奶吧?排在你后面那个大叔……那才叫爷们儿,奶子都给他咬出血了……” 机关枪似的字句上气不接下气的突突了出去,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痛快淋漓。 一丝伤兽般的狠厉在男人的眼底闪过,让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头狼。不是色狼的狼,而是野狼的狼。 只觉得胸前一紧,徐筠乔身子被一股大力带起,紧接着又在“刺啦”一声后跌落。 回神时,胸乳仍在剧烈的摇晃,却失去了最后的一层约束。那件本就轻薄的抹胸已经被撕烂,正叼在男人嘴里。 对上男人目光的刹那,是她今晚第一次感到害怕。他还在笑着,可那目光里的怒意绝对不是吓吓小姑娘那么简单。 “是嫉妒!他居然为了那个贱货……” 徐筠乔从未质疑过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糟糕的判断。尤其是男人。 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心,传宗接代的渴望比任何雄性动物都强烈,像是被施了某种诅咒,只要有屄肏,从来不会有片刻犹豫。 可笑的是,出于繁衍的需要,他们又格外在意这屄够不够干净,只愿意为贞洁立牌坊,把女人圈养起来,好在外出打猎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 “这一只是吃错药了?他居然会在乎一个彻头彻尾的贱货!” 徐筠乔像看一头怪物一样,眼睁睁的盯着那流氓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在自己的乳房上。心头燃起的却是劈啪作响的妒火。 欧阳洁,是又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漂亮女人。比绕着老爸转悠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包括妈妈。 当然,她也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狗叔牵着马还没走远,他就跟老爸在树下的吊床上开干了。马鞭抽在身上发出的惨叫恐怕山那边都能听到。折腾完了,连衣服都不穿,就那样直接跳进了泳池。 徐筠乔毫不怀疑,如果当时老爸也让狗叔来分一杯羹,她绝对会更快活!万没想到,这个贱货头发还没干,就被带过来做了自己的师父。美其名曰跟着学学公司的财务管理。 “一个只有被男人糟践才会爽的烂货……凭什么?” 胀满胸臆的莫名勇气让她高高的挺起奶子,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从来虚张声势的器官里有个张牙舞爪的小兽在疯狂长大。 男人的舌头灵活极了,嘴巴几乎把整个奶子当皮球一样拱来拱去,这样的技巧,确实不用上手。 没舔两下,半个奶子已经通体潮红,长成了一个鼓胀尖俏的寿桃。红艳艳的乳头骄傲指天,被湿哒哒的液光一衬,宛若通了电的红宝石。 徐筠乔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受,那只奶子仿佛变成了孔明灯,又热又胀,一口气就能吹上了天。 “至少这对奶子比那婊子只盈一握的小山包要长脸得多。”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把目光转移到了倍受冷落的另一只。其实,那边也早已鼓胀起来,只是还没被男人的唇舌点亮。 那流氓果然是老手,整个奶子都涂满了口水才越过乳沟,转战另一只。 期盼多时的徐筠乔立时品尝到了别样滋味,一边清凉欲飞,一边炽热将融,水火交煎妙不可言。 “你这样……像小狼狗……一点儿……都不暴力。” 虽然仍不忘斗嘴,吐出口唇的声音却如同发颤的梦呓,徐二小姐只觉得除了胸乳闷胀,浑身上下都在发紧,发热。 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青春逼人的身体正在迸发着无边的诱惑,而这个瞎了眼的流氓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奶子,只顾着在一个地方解馋? 就在这时,男人阴森森的抬起了双眸,半颗被拉长的奶头就卡在红白相间的唇齿间。 疼痛一发即收,甚至连一声“嘤咛”轻吟都来不及吐尽,奶子就恢复了原状。如果不是下边的家伙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她一定会更恨这个流氓。 “我擅长的暴力,可不在肉皮儿上……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许博望着女孩身上泛起的片片潮红,不无感慨的问了第二遍。 这对又白又香的奶子,恐怕比许太太还要敏感叁分,从细软如绵,到高高耸起,连两分钟的没用上。 一刻不停的娇喘,骚红密布的汗珠,迅速飙升的体温,还有许大将军实时传来的淫水泛滥的战报,每一样都在昭示着女孩儿骚情爆满的欲望已经完全被撩起。 就在提问时短暂的对望中,许博就在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不止一次的恍惚。 不过,小丸子咬着牙的回答依然很干脆:“你觉得……本小姐这么容易就被一只小狼狗骗到么?” “这可是你自找的。” 许博呲牙一笑,撑起了身体,右臂左伸,挂住女孩儿的膝弯,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你干嘛啊?” 徐筠乔的惊叫完全被男人的屁股盖住了,一根其丑无比的柱状物没头没脑的竖在了脸上,而两条腿却被人压在了乳侧。 “啊——啊——啊……诶呀不要……啊哈……啊哈哈不行我不要……噢——” 徐家二小姐彻底被自己枉顾廉耻的叫床声吓到了,连飚了好几个高音才意识到,在那个地方连吸带舔的是男人的舌头。 而那条舌头炮制的快感像是带电的毒蛇,没命的往身子里钻,无论怎么喊也阻挡不住。 第一口舔上倾慕已久的馒头屄,许博就知道女孩完蛋了。至少,她的身体已经投降了。没舔几下,泉水叮咚已经接连汩涌,几乎汇成了一条小溪流濡湿了床单。 徐筠乔的阴毛几乎全都长在阴阜上,整齐服帖的朝两侧排布,只在中心线上才有少许纠结。呈现粉橘色的小馒头肉感肥厚,分外光洁可爱,简直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此刻,原本闭合的缝隙几经许大将军蹂躏,已经微微裂开,露出其中肉粉色的娇嫩蕊芽。樱红的蒂儿幼细的唇瓣儿被淫液浸染,晶莹剔透,闪着宝石般的润光。 许博是真的太喜欢这幼女般的美鲍珠蛤了,即使大床不远处的另一个空间里还有四女一男在观望,也懒得理会,奋起唇舌不住声的吸溜起来。 好吧,不是懒得理会,是没脸理会,原因嘛——你们懂的。 余光里,只觉得欧阳洁还光着身子却无比优雅的坐在沙发里,而程氏姑侄和小姜老师挤在一处。至于那个黑小子,既然都不反光,直接忽略了事。 循序渐进的把女孩摆布到这步田地,其实没花多少时间。各位看官只要还坐得住,不过来捣乱,他自然乐得死皮赖脸的继续。 从被小姜老师勾引到这个房间起,欲火就被撩着了。几经迷药加蜡油加电棍的轮番折腾,直到把“洁宝宝”肏喷,他还没痛痛快快的射过。 现在,这个骚到骨子里的小娘皮上了圈套,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尝尝精尽人亡……啊呸!龙精虎猛的热核级性暴力! 口舌上的功夫是许先生的看家本事。 没拜师之前,单凭许小将军无法完全把许太太挑落马下,经常用嘴巴助攻。而自打得到莫仙子指点,这套功夫就更加炉火纯青了。 徐筠乔双腿被他别在肋下,滚圆的骚屁股几乎悬空,再加上双手被缚,根本动弹不得,能做的也只剩下叫唤了。 而那叫声也仅仅在最初的惊骇中拔了几声高腔儿,就迅速转成了嘶哑憋闷的饮泣呻吟。 很明显,愤怒和抗议早就不是主要诉求了,深浓的剧喘中接连飚出的呜咽和悲鸣,越来越压抑的细细嘶吼才是刻意撩拨下的主旋律。 她甚至开始不自觉的扳腰耸臀,一下闪躲,一下迎合,湿淋淋的肉缝在舌尖儿下摇摇欲坠,炎炎欲融。 唯一让许博起疑的一点,就是这幼女般的蛤口实在太小了。从前到后估计一根拇指就可完全覆盖,如果她真的跟那黑小子爽过,那…… 或许,这个真没有。 当然,许博的目的不是让她爽,而是无下限的挑起她的欲望,为求饶做铺垫。 每当浪汁隐现,他的舌头总是叁心二意左顾右盼,偶尔还会去不停翕动的小小粉菊上留恋一圈儿,就是不让她痛快。 “姓许的……你混蛋……你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臭流氓!你……你下流!渣男!色狼!趁人之危……你欺负本小姐……给我等着!” 无论叫声多么悲戚婉转,徐筠乔的嘴一刻也没软过。 许博根本不理她的骂声,只等那小屁股每一下都往自己下巴上耸动迎合,才大猩猩般一跃起身,转到她的正面。 女孩早已被折磨得筋酸骨软,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双腿大开,娇喘吁吁。直到那根熟悉的家伙重新抵住腿心,硬邦邦的磨蹭才调回了焦距望向男人。 这一回的接触,她已感知不到那东西的热度,只觉得那奇异的硬度无比诱惑,心慌慌的莫名预感告诉她,只有野蛮粗犷的侵袭才能带来身体的彻底解放! “他……他是不是要问第叁次了?该不该答应他?” 徐筠乔咽了口唾沫,发觉嗓子眼儿干得像烧焦的木炭。可是,心跳仍在加快,整个人喘得像个风箱。 同样的犹豫也在许博心头萦绕。肉欲满满的身体当然是诚实的,可这个倔强的丫头会不会死硬到底,在关键时刻意气用事?他心里没底。 箭在弦上来回的拨弄着,只要轻轻一送,就可以纵马驰入新的征程。看她迷离的眼神,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可那样并不光彩。 就在这时,一缕淡淡的发香飘至身后,大床被压得一陷。 “她是处女哦——” 这时欧阳洁的声音。只说了四个字,却等于放了一大群黑乌鸦从许博头顶飞过。 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关口开这种玩笑一定会遭雷劈,虽然引火上身绝对是欧阳洁喜闻乐见,可她绝不会这么无聊。 而且,在徐筠乔瞬间锐利的目光里,也足以得到印证。 许博忽然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的劫数根本没TM渡完,简直被当猴子一样捉弄,没完没了了!老天爷根本不在乎电棍在谁手上,他从一开始就是要玩儿死你!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知天命的觉悟还没转化成自嘲的笑意,接下来发生的,就完美印证了这个判断。 无比尴尬的许大将军正要从那个暖窝窝里退下来,也不知是谁“哎”的喊了一声。身后的欧阳洁忽然狠狠推了他一把,闪到了身侧。 许博被推得前倾,奋力撅臀才把被动突进的许大将军勉强停在了穴口。 “她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就憋屈的怒火像泼了汽油,一下子就窜上了脑门,正要扭头斥责这个发疯的骚婊子,却发觉屁股上传来无比熟悉的一痛一麻,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叫,未及反应,半边身子就失去了知觉。 大床周围顷刻间多了好几个人,房间里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许大将军退出穴口时带着刺目的血丝,再次证明了欧阳洁没说谎,可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许博跪在床上愣了半天才回头,怒目而视。 那根大号手电筒正抱在姜露胸前,随着她的胸脯不停起伏。然而,她的脸上除了几分惊慌却全无愧色,咬着嘴唇扬起了脖子。 “看什么看!又……又不是我要耍流氓!”说完,恨恨的盯了跪坐在床边的欧阳洁一眼。 许博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姜露是想过来电她的,被程归雁一嗓子提醒躲开了,那倒霉家伙才好死不死的戳到了自己屁股上。 “露露,你……你这是干什么啊?”程桂琴弱弱的问出了众人共同的疑问。 姜露被许博瞪得视线倏转,却仍是一脸的义愤填膺不屈不挠,正好程桂琴冒头成了活靶子。只见她小鼻子一抽,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桂琴姐,你是不是傻?” “我……”程桂琴话未出口,瞥了一眼沙发咽了回去。 “他们是哪儿来的?北京来的!北京离这儿有多远你知道吗?就算有权有势谁都惹不起,能保咱们一辈子周全吗?”姜露接连发问,声音越来越大。 “不是,我没……”程桂琴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又低下了头。 “就算人家有本事把赵铁柱弄死,他们勾勾连连一大家子呢,都能进监狱吗?到时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秋后一算账,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没靠山的啊?” 一番话句句说在点儿上,连作势问罪的许博也哑巴了。 铁柱大叔能这么嚣张,地方上的根基必定盘根错节,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 老徐家根子硬,自然奈何不得,可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往深里搅和的道理。最多也就能让自己跟程归雁这对野鸳鸯沾沾光,落个全身而退。到时候真凶追不到,遭受池鱼之殃的除了这两个女人还能有谁呢? 姜露必定是在他拉着小丸子胡天胡地的时候跟程桂琴通了气,得知事态的严重性之后才把房间里唯一具有裁决之力的神兵利器糊弄到了手。 这份机敏果绝,的确让许博这个精虫上脑的老爷们儿汗颜。 见众人无言以对,姜露一把挽住程桂琴的胳膊,举着“手电筒”向门口退去:“不管怎么样,事儿没完,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说着话,拉开门边一个抽屉,拎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将要出门时,又站住了,扭头望向沙发边上的小铁。 犹豫片刻,姜露来到小铁身边,双手握着“手电筒”不无紧张的命令:“你,跟我们走!” 小铁一直关注着大床上的动静,闻言并未吱声,只转了下视线。 许博顺着他目光回头,看见欧阳洁点了下头,表情早已回复了她一贯的冷静淡定。 小铁嘴一歪,捡起地上的裤子,一蹦一跳的被“手电筒”压走了。 程桂琴被抢白两次之后就没了主张,立在门边只剩下对程归雁的频频回望,见大侄女儿一脸从容淡定,终究没说什么,出门去了。 小姜老师临关门时留下的一瞥是瞄准大床上两只半裸羔羊的。那一眼仍夹着叁分凌厉,也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怨怼。 两扇大门“砰”然紧闭,接着传来锁门时钥匙“哗啦哗啦”的声响,转了足有四五圈儿。 许博刚意识到房间里只剩下无比尴尬的四人,身下的床垫忽然一颤。回头时,徐筠乔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趔趔趄趄的膝行下床,走到贵妃榻边,歪了下去。 瞥了一眼床单上的数点殷红,再望向女孩的背影,许博懊丧到了极点。一抬头看见立在床边的程归雁,更是无地自容。 按说程姐姐没妥善看管关键道具,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可这会子,光着屁股沾了一鸡巴处子血的许先生哪还有脸迁怒别人? 程归雁脸上也不见喜怒,幽幽的望了男人一眼,绕过大床,先把欧阳洁的手铐给打开了,随后又走向了贵妃榻。 许博驱散了挥刀自宫以谢天下的念头,耷拉着脑袋下床捡起内裤套上,一边偷眼打量着贵妃榻上的动静,一边坐回床沿儿发呆。 这丫头舞舞扎扎的百无禁忌,居然还是处,真是太TM意外了! 虽然自己并没有处女情结,可这辈子,也才刚刚捅破第二张处女膜。这种事或许对男人没什么所谓,对女人却是可大可小,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熊孩子,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打什么赌呢?傻B!” 房间里,夸张无厘头的淫乱荒唐,剑拔弩张的激情澎湃早已消匿于无形,四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许大将军还像标枪一样无可救药的硬着,却说不出的难受,也更加让他的主子自惭形秽没脸见人。 即使不愿意承认,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龌龊动机终究是无从开脱的。打赌,只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你情我愿而已。 没错,你情我愿。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也是别人不可触碰的边界。也正因如此,他从来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只因那至少代表着不情愿。 可是现在,稀里糊涂突破别人底线的是他自己。那丫头有没有掉眼泪,他没看见,估计就是不想让人看见才躲开了…… “唉,作是作了点儿,也是个要强要脸的妹子啊!”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欧阳洁已经钻进了花团锦簇的被窝,正露着半个奶子靠在床头,伸出细藕似的胳膊拍打床面。 “干嘛?”许博不耐烦的凹着口型。 “进来!”欧阳洁同样无声又夸张的挤眉弄眼。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这位姐姐跟狐狸成精似的勾引他进洞,许副总绝对比牛魔王动作还利落。可这种时候,只会吐槽这娘们儿的心真大。 看了一眼贵妃榻,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新情况,许博还是转身撩开了被子,靠在床上,距离欧阳洁足有一丈远。 欧阳洁似乎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打量片刻男人的脸色,挂了一丝浮浪的媚笑,灵蛇般游了过来。 “你们俩刚才悄悄的说什么来着?” 许博听她明知故问没接茬,却无法拒绝这么明显的示好。看她一派轻松的表情,心中忐忑无形中稍稍平复,胳膊被温柔的拉起时,顺势就揽住了她赤裸的腰背。 老半天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一直赤身裸体。让她行止坐卧间比穿戴整齐的程归雁还要优雅自然的,究竟应该叫做自信满满还是臭不要脸? 没等他理清脉络,一只灵巧的小手直接给出了答案——是后者! 下巴贴上男人肩膀的同时,欧阳洁就准确无误的摸进内裤握住了男人的命根子:“怎么还这么硬啊?” 虽然手背立马就被按住了,可一点儿也不耽误她一松一紧的抚揉按握。 许博正想出言责备,却直接被欧阳洁别有深意的眼神阻止了。那双平素里罕见温柔的眸子朝贵妃榻使了个眼色,神秘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魅惑撩人。 错愕犹豫间,美人身子一缩,拱开被子,一口把许大将军含了进去。 欧阳洁的口舌技巧一点儿不比莫黎和朵朵差,甚至那副冰山女神骚魅附体的反差更让男人神为之夺,肾为之衰。 许博被吮得腰杆儿挺直,脖子后仰,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往贵妃榻那边望了一眼,正好对上程归雁的一双妙目,立时脖子都胀红了。 欧阳洁并未让男人迷茫多久,叁四个来回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骑上身来。正巧,程主任直愣愣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被她逮个正着。 故意挑衅似的,欧阳洁斜睨着迷茫的旁观者缓缓移动身体,找准位置后才不慌不忙的坐了下去。 “嗯——” 那一声酥媚狰狞的长吟,苏妲己是死活学不来的,非得原装正版的九尾狐不可! 许大将军一进入那紧窄的孔窍许博就发觉了,“洁宝宝”的口舌服务多半是为了润滑的充分。此刻的小骚屄里远没有刚才在沙发上浪汁翻涌,热情如火。 她为什么频频给自己使眼色,非要搞这么一出?许博隐约明白了起来。双手掐住细腰,屁股猛的一耸,还未落实的臀股被撞出一声肉响。 “噢——好棒!好舒服……嗯嗯嗯……许博……好弟弟!哦哦哦……用力……啊——” 一时间,雌媚蒸燎的叫床声不无突兀的响起,虽不算高亢,却足以钻进偌大房间的每个角落。 欧阳洁的骚魅入骨再次刷新了许博的认知,还没过十来个回合,骚屄里已经浪汁翻涌,阵阵肉紧,一下比一下烘热难当。 “被别人盯着挨肏,就那么刺激?” 双手扶着堪堪一握的细腰,许博屈腿提臀,完美的配合着女骑士的跃动,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问。 “就……是啊!啊!啊……越是人多……我越兴奋!哦哦哦……再快点儿!我喜欢……啊——啊啊啊啊啊啊——”后边的话被一连串密集的肉响炸成了浪叫,一个字也没说明白。 许博全凭腰腿力量,几乎把苗条的美人颠飞起来,原本烦闷的心情借着一轮猛攻找到出口似的,发了狠的宣泄,竟然一连干了她四五十下。 令他暗暗奇怪的是,许大将军今天铜浇铁铸的一般,无论力度和速度都逼近了极限,也未见一丝溃败迹象。不仅如此,还随着摩擦越发灼热坚挺。 这一段全速颠簸把欧阳洁干得东倒西歪却两眼放光,双手扶着男人胸肌喘成一团又笑开了花:“哇——好棒!比上次……强得可……可不是……” 说到一半,美目一转瞥像早已闭目塞听的程归雁,“该不会是因为有她在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么?” 许博自然不敢去看程姐姐,狠狠的连顶了欧阳洁好几杵。 欧阳洁媚眼如丝,咬唇狠笑,“我今儿个死也要你射进来,看你的小表姐能吃几斤醋!”说完双腿一叉,小腰一塌,合身扑在了男人身上,屁股跟小马达一样甩动起来。 这个姿势既贴合舒坦,又给两人的性器交接留出游刃有余的空间,互相略一试探,就找到了最酣畅的节奏,妙到毫巅的打起了配合,也较上了劲。 自打在莫氏武馆出师之后,许博的印象中,没谁能够如此长久的跟自己持续交火。 婧婧朵朵阿桢姐,甚至莫老师都无一例外的在自己坚持不住之前率先告饶。更不要说新近才下水的程姐姐了。 欧阳洁的身子看上去纤细苗条,却似乎带着某种强韧的劲道,连那里面也是。虽然嗓子眼儿里一直压着悠悠断断越拔越高的嘶鸣,可迎合坐落的力道丝毫不减。 “这女人,真是块耕不坏的地!” 不期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许博意识到对这批小野马来说,如果不来点儿狠的,根本驯不服。然而,巴掌刚举起来,就僵在了半空。 不知什么时候,床边上站了个光溜溜的身子,一条白花花粉嫩嫩的大腿已经跪上了床沿儿,正低着头噘着嘴一脸乖张跋扈的看着二人。 欧阳洁感应到男人的松懈才抬起了头,桃腮娇艳小嘴微张,恐怕连程归雁都看出来她故意装傻充愣。 “起开!” 徐筠乔一脸嫌弃,只气哼哼的说了两个字。 欧阳洁嘴角一勾,翻身落马,滚在一旁。沾满淫液的肉棍子卟愣一下脱体而出,在空气中摇摆两下,又红又亮。 接下来的一幕,除了徐筠乔,在场的叁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尤其是程归雁,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 原来,她小心翼翼的安慰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人家师父“咿咿吖吖”的销魂浪叫才是知情达意的劝善法咒。 徐二小姐黑着脸膝行了两步,活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骗腿,背对着许博坐在了湿迹斑斑的肚皮上。 “破都破了,为什么不直接爽一下呢?”这句潜台词在每个人的心头飘过。 不得不说,真TM尿性! 那肉棍子被她压在了股缝里,紧贴着半边小馒头,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无奈,只好抬起屁股调整姿势,可那家伙不仅角度不对,上面还全是欧阳洁的屄油油,又湿又滑,只在蕊缝里出溜了一下,就偏向了另一边。 如此数度,徐筠乔扶着男人膝盖,撅着屁股,被逗弄得“吭哧吭哧”的直捯气儿,却好像患有洁癖,并不肯伸手扶上一把。 旁边的欧阳洁见机乖巧,刚想伸手帮忙,被一巴掌搧在了手腕上,只好悻悻作罢。 许博枕着胳膊看了好笑,不期然大腿上被狠狠掐了一把,一抬头,徐筠乔正扭回头怒目而视,明显是怪他不肯配合。 到了这份儿上,许博一肚子懊糟彻底被女孩娇憨又骚浪的胆大妄为清除干净了。身体里涌动着的,除了赤裸裸的动物凶猛,更多的是坦荡荡的两性相悦。 许博没有乖乖的去给二小姐打下手,而是起身一搂,把个娇腴粉嫩的小美人揽入怀中,翻身压在了下边。 这一下天翻地覆,徐筠乔连声都没吭,在男人的臂弯里软得像睡着的小白猫。 “一定要守住处女之身,越是成功的男人,越看重这个!” 这是那个女人在她十六岁的生日庆典之后,特意在临睡前走进她房间留下的谆谆教诲。那神态就像在传授生平悟到的唯一真谛。 自从发现了跟小铁的苟且之事,她就没在心里叫过她一声妈妈。但是这句话,她始终记得,也认真的遵守着。 至于为什么一边告诫女儿守贞,一边又要跟“成功男人”以外的小毛头鬼混,一直都是缠绕在徐筠乔心头的疑惑。 没娶到手的时候,不许别的男人碰,娶回家了却理也不理,放任在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偷人,“成功男人”都这么奇葩么? 还是说,越是成功的男人,那方面越不行,没有干粗活的汉子干起来痛快?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证明,女人都TM是贱货?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闻的广博,徐筠乔发现不是男人蠢,也不是女人贱,而是自己笨,没问对问题。 那个女人在嫁入豪门之前是给人家当情妇的。之所以刻意在人前撑着贞洁高贵的场面,并不是她天生崇尚,而是这能给她带来贵夫人才有的诸多好处。 而在她的骨子里,却是渴望被大黑鸡巴肏到体力不支的骚浪贱。 这份肉体上的欢愉,自然也是她舍不下的好处,只因跟另一种好处水火不容,才不得不偷偷摸摸的。 “女人啊,不是贱,而是跟男人一样,贪!” 帮助她参透这一层道理的,其实是另一个把表里不一运作到极致的女人。 她不仅干了所有哺乳动物可以想到的龌龊事,而且给她的下贱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借口——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为了事业,为了家庭,甚至为了爱她的老公,她迫不得已被老板干,被同事干,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男人干。 除了被干,她还喜欢那些男人打她,烫她,玩弄她,侮辱她,虐待她。 她有学识,有教养,智商极高,内心却无比渴望做一个下贱的婊子,唯一的原因就只有那一个字——贪! 是的,贪婪的人,似乎总觉得光用一个身份活一辈子根本不够。 对于她来说,高薪高职,倾慕崇拜,过手亿万的钱财和顶楼全景的办公室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全都像厚厚的财务报表一样无聊。 过够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她开始渴望体验的是堕落。 用最羞耻的鞭子抽碎精致的妆容,美丽的皮囊,让最无耻的流氓用最肮脏的爪牙摧毁内心那份不可一世的骄傲,真的太TM过瘾了不是么? 徐筠乔并不是弱智。 在观赏过一次又一次过触目惊心的惨剧之后,她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个拿着鞭子的“主人”。如果非要做个类似的比喻,她虽然抓住绳子的一头,却更像在遛一头狮子。 而对一头狮子来说,不够贪婪,就无法生存。 跟在后边牵着绳索的徐筠乔渐渐开始明白,贪并不一定是坏事,前提是你足够强大,敢于做自己,才不必理会别人的目光。 妈妈的谆谆告诫,念兹在兹,只因贞操是她为数不多的交易资本罢了。而自己,根本不必在乎所谓“成功男人”的偏好。 然而,破除了功利的计较之后,她才真正开始意识到,那一层膜代表的意义也许并不那么单纯。至于有多玄妙多重要,她自己也说不清。 那种感觉更多是心理上的,就像隔着一层胞衣无法清晰的感知外面的世界,却又有些害怕,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戳破。 今天鬼使神差,有人粗手笨脚的帮了一把。虽然是意外事故,可要说自己完全没准备还真对不起天地良心。 那一刻,除了疼,徐筠乔更强烈的感觉是自己像个四仰八叉的笨蛋,被一个没上灶的伙计用烧火棍捅了个大窟窿。 最拉稀没溜的是,还被几个惯使风骚的美厨娘给看了个够。 “人世间各色女子的花痴丑态见得太多了……从今以后,我也将混迹于这样的人群么?” 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时,徐筠乔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拖延着,任性着,不肯承认长大这个事实。 再过几个月,就年满二十四周岁,从美国回来也一年多了。 父亲一直把她当作家里生意的接班人着力培养。作为一个门门功课都拿A的女学霸,未来徐家大院儿的掌门人,怎么好意思再装小女生,连男人的目光搭在身上时撩起的火苗都装作视而不见呢? “诶呀!你看我用手摸到你了,我输了!” 听见男人用这么蹩脚的话术讨好自己,徐筠乔心里直呼弱智,可脸还是不可遏制的红透了。因为那只大手摸到的是她的左边奶子。 正在重新勃起的乳头被有意无意的夹在指缝间蹂躏,期待着某种畅快的疼痛似的。 “不管输赢,你都别想本小姐求你……那个……” 做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儿,是偷人的老妈留给她的另一个初始谜团。 刚刚被突破得猝不及防,除了涨疼没机会体验其它。直到蜷缩在贵妃榻上才回放起被外物入侵的刹那,那股子冲进血脉巨浪排空的震撼。 那感觉令人心慌害怕到了极点,却又像在幽暗懵懂的身体里撞裂了一道缝儿,透进来奇异斑斓的,扇着翅膀的光。 只不过,转瞬间就随着众人的围拢消失了。 那就是做女人的感觉么?不管是好女人还是骚女人都会有的感觉么? 如今眼看要变成现实了!可这是怎么了?被男人的目光一晃,连那个字眼儿,她居然都会说不出口。 “什么求不求的,又不是外人!” “谁跟你不是……呜——” 一个铺天盖地的热吻打断了斗嘴,徐筠乔手足无措的扶住男人肩臂,感觉自己的胸脯正在胀开,骨头在一截一截的软掉。 接吻,她尝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因为只会吸气不会呼气,半路上就要爆炸而浅尝辄止。 这一次危机解除得超级简单,就在她濒临极限的时候,胸口上的大手用力一按,整个世界就都舒服了。 她尝试着搂住男人的脖子,小心的把他放进来,一寸一寸的被占领,被洗劫,被净化…… 没有什么繁文冗节的试探啰嗦,刚刚咽下两人合二为一的唾液,那个巨大的钝头已经准确的顶在了最空虚的地方。 徐筠乔不明白在自己的意识里那东西为什么被形容为巨大,更好奇它是怎么如此精准的找对地方的。而接下来,在男人的眼神逐渐变深的整个过程中,她彻底明白了。 真的好大!不仅好大,而且好热,好硬!不仅又烫又硬,还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镶嵌在一起。 还是带着丝丝落落的痛,可那种缓慢的,几乎无休无止的入侵,整个身体被占据的错觉,任何力气都使不上,连叫都发不出声音的颤栗简直就像灵魂出窍,转世重生。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洞穿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终于贴在了一起。整个身体才算缓过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比牛叫都难听的呻吟。 徐筠乔根本没顾得上难为情,瞬间吞没她的,首先是震惊。 男人和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契合而神奇的连接在一起,从尺寸大小到软硬配合以及肤触感受无一不是妙不可言。 而紧接着到来的就是莫名的渴望与焦躁。 整个身体都在升温,包裹着巨物的每一寸肉身都在融化,化成了无形的浆液,里面流窜着纤细而强韧的麻痒。未及她形成明晰的疑问,那个大家伙已经动了…… “嗯?啊——哈哈……” 许博也没想到第一次抽出又插入,就把小姑娘给肏哭了。不过,从无比丰沛的分泌来判断,那绝对是爽哭的。 小心的提着口气,许博轻提腰,缓落臀,肏得又慢又满又顺滑。 不全是因为破处之初怜香惜玉,而是那小骚穴穴细若章管,实在是太紧,那感觉就像被一只滑溜溜的小手死命握住似的。 如果不是今天许大将军如有神助,坚挺异常,加上连番上阵的运动量,根本没有信心能为二小姐提供良好的实力支撑。 所幸做爱做的事,本身就是双刃剑,强烈的快感相互作用,身下的小丸子初试云雨,根本经受不住,没到二十个来回已经八爪鱼似的抱着男人大汗淋漓。 “要不要歇歇?”许博趴在她耳边压着笑声问。 徐筠乔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赶紧摇头,带着哭腔嘴硬:“有什么……招数,尽管嗯嗯嗯……啊啊啊啊——” 第一次,房间里传出了“啪啪啪”的肉响,可是,迅速就被徐筠乔的叫声淹没了。徐二小姐似乎毫不介意自己叫唤得多丢人,每一声都真挚而忘情。 一番稍加力度的进攻下来,许博的耳朵差点儿被喊聋了。怀里的身子几乎成了个水人儿。 “看来刚开苞的妮子爱出汗,不爱出精。” 心中调侃着,许博回味着刚刚的力度,开始有了计较。 女孩子的初夜很少有高潮的,本来很正常,但是,遇到特立独行的徐二小姐,不给她一个印象深刻的破瓜典礼,绝对说不过去。 对许博来说,把任何女人肏到高潮的实力都是具备的,关键问题不是体位变化,九浅一深,而是在把控节奏和注满情欲的前提下,持续的输出! “二小姐,真的不肯求我?” “啊?你……你又想干嘛?”咱家二小姐有点儿晕。 “我要肏到你求我停下来!” “嘁……吹牛……嗯嗯嗯……诶呀!啊啊啊啊……” …… 接下来的叁十分钟,许博只用了一个姿势,维持着同一个前赴后继的频率和恰到好处的力度,也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大汗。 徐筠乔果然没有求饶,却扎扎实实的来了叁次高潮,整个人软得像史莱姆似的,几乎跟满脸的精液融合在了一起。 是的,许博终于射了,还是颜射。可是,大鸡巴仍然是硬的。 “你……没事吧?” 一只小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他。欧阳洁抱着被子一脸的关切。 许博嘿然一笑,也不知有事没事,反正觉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二话没说,一把掀开被子,把她按在了床上。 “不行……不许你肏她!” 气儿都没喘匀的徐筠乔软绵绵的爬过来,一把薅住了权柄,回头邪恶一笑:“去肏她,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第九十五章夜归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五章 夜归 阳光午后,笔直宽阔的G91高速公路上,一前一后飞驰着两辆越野车。 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限速标识牌更加醒目,每一个数字都清晰的掠过许博的视野,可脚下的油门儿还是越踩越深,只因前面的猎豹开得好像根本没装速度表。 “这个海飞丝,长得萌萌哒甜滋滋,开起车来居然这么疯!”把紧方向盘的许先生忍不住暗骂。 没错,前边一路狂飙的司机不是小铁,而是徐家二小姐,Sophia! 其实也难怪人家飚得屁股冒烟,有恃无恐。那辆猎豹不仅浑身墨绿涂装,挂的还是军牌,就算认扣认罚,衙门口那么高,还不够麻烦警察叔叔的呢! “主人,你是不认识路,怕一个人在野地里跑丢了么?”后座上弱弱的传来一个问句,把副驾驶上的程归雁都给逗乐了。 程姐姐自打上车就散着孤风冷月的气场,把过午的骄阳都生生拦在了车窗外。这下一个没搂住,直接海棠春绽,芙蓉月满,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男人的手,赶忙望向窗外。 “哪儿啊,我是怕她毛手毛脚的出岔子……” 应付欧阳洁,这样的借口只够遮脸儿的,口气上就透着虚。 许博觉得仿佛有一万只南极企鹅从额头上踩过,留下满脑门子的泥泞不堪,不过也只能暗骂自己,被几个女人搞得五迷叁道,一时乱了阵脚。 缓缓把车速降回正常,面色讪讪不知所谓的同时,那根被程姐姐瞄过的小拇指仍像被烫过一样发烧。 为什么会产生这怪异的错觉,其实很简单。就在临出发之前,徐筠乔才亲自把一枚钻戒套在了上边。 是的,就是那枚欧阳洁的婚戒。 经过昨晚大床上的再次确认,已经明确这枚戒指就是制约“洁宝宝”的唯一信物,代表着对她肉体的绝对权力。貌似,还发过什么毒誓。 “蜡油哥!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筠乔的笑容里充满了邪恶,口气却像卸下了包袱的小马驹儿,“小铁,你上我的车。” 命令是给黑小子下的,拦下的可是呆若木鸡的“洁宝宝”。 必须得承认,许博当时的状态也是懵逼的。收获能够对这个仰慕已久的女人为所欲为的无上权力,他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实,在这娘们儿跟他装失忆的大多数时刻,都动过强硬且暴力的可怕念头。可是,如此突然又彻底的全盘交接,的确没想到。 今天的欧阳洁俨然恢复了职场女神标配的排场,上身真丝衬衫,下身毛呢半裙,黑丝高跟简洁却不失高贵。 虽说并未搭配上雅致严谨的西服套装,妆容也仅仅是峨眉淡扫,朱唇浅尝,可往那里一站,光凭真丝衬衫的幽蓝色调就足够压住阵脚。 碧城和广厦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平时高层多有业务往来。惯常出现在会议室里的欧阳总监,大约就是这副打扮,不过把手里看不见logo的高档手包换成公文包而已。 她的冷,从来不是面沉似水,拒人千里,而是严谨的对答,周全的礼节,精致贯彻到每个细微之处的职场规范,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的高不可攀。 捏着小拇指上那个坚硬的圆环,许博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跳是源自濒临邪恶深渊的晕眩还是天降淫魔大任的狂喜。 “有了这个,真的可以……那啥?” “嘿嘿嘿……至少,她香喷喷滑溜溜的身体……” 有两个声音在许博的脑中一勾一搭,听上去像是来自天外的某个人格分裂的邪魔阴阳怪气的诅咒。 办公室,会议室,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地下停车场甚至女厕所,每一个有可能跟欧阳总监遭遇的地点排着队闪过脑际。 “在任何一个没人的犄角旮旯都可以命令她脱掉内裤,撅起屁股,迎接许大将军的坚挺……谈判桌上,让她真空上阵,夹着骚屄里即将漏出的浓精列举一项项合作条款……年度酒会上,命令她穿着最华贵雍容的晚礼服,举着香槟酒杯品尝自己的大鸡巴……” 昨晚小丸子犹带戏谑的细节描述已经足够惊悚了。而此刻,他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男人,望着不足叁尺远的“洁宝宝”,差点儿被自己瞬间爆炸却远远不够充分的想象力当场烘干。 欧阳洁脸上的错愕只停留了一瞬,便昂起了高贵的颈项,转身上车。 许博一声不响的把戒指装进衣兜,像个马仔似的坐上驾驶席。 当着众人的面儿,小丸子可以精灵古怪混不吝,许副总即便再翻江倒海也必须不动声色。毕竟一行人能够顺利脱身,都是借了欧阳总监的光。 刚刚结束的午宴上,神完气足的欧阳洁仅凭叁言两语就温和有礼的让程姑妈露出了钦服之色。许博根本没想到这女人能把党纪国法和官场潜规则之间的关系捋得那么丝丝入扣加云淡风轻。 小姜老师更把咄咄逼人的小嘴巴闭得紧紧的,连插话都没底气,只剩一脸的悠然神往。 整顿饭在融洽而祥和的氛围中宾主尽欢,这本身就代表了东道主态度的缓和。最后一杯酒被提起来之前,欧阳洁才随意掏出张卡片,在上边写了个号码递给郑平安: “郑大哥,我们做生意的讲合作,只要您的项目立得住,过得硬,就打这个电话。” 郑平安双手接过卡片,镜片后面的笑意跟皱起的鱼尾纹一样深不见底。 后半夜他是什么时候赶回来的,许博不清楚。憨厚温暖的笑容跟昨天早上区别不大,不温不火的应对看不出什么从容不迫的大将风度,却俨然是另外两个女人的主心骨。 席间没人提过赵铁柱的名字,可每个人都明白,这草草画就的卡片明显是一张发给这位耿直大叔和他背后势力的催命符。 红酒在清脆悦耳的碰杯声中一饮而尽,许博隔着酒杯深深打量了姜露一眼——在坐的八个人里,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她。 一次又一次的低估这个女人,许副总的确有点儿后怕。 王林说她被“驴鸡巴”肏上了瘾,起初他只当个笑话。可昨天那一电棍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跟春药迷药掺着喝的自己相比,这个在权力漩涡里挣扎求生的小女人才更接近你死我活的残酷真相。 事关切身利益,局外人根本没办法也没资格左右她的立场。 现在,徐二小姐杀了进来,事态似乎出现了转机,可看上去也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儿而已。她究竟能否掂量明白其中的分量,会选择站在哪一边,殊难预料。 然而,让许博没想到的是,这深藏不露的一瞥,竟然捕捉到了她弯翘的睫毛下犹在闪烁的魅惑眼神,一丝笑意不由得勾上了嘴角。 黑小子就坐在她旁边,那眼神就是从他身上慌忙收回的。紧接着,钢铁铸就的身躯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忽悠一下动摇了根基。 这小子昨晚被带走之后都经历了什么,顷刻在许博脑子里形成了无比生动的汇报材料。 虽然未必能因此给小姜老师的权欲天平上加一个决定性的砝码,至少,单从“尺寸”上权衡,我方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通往女人心里最直接的通道,就是阴道。 连着干了叁碗热汤面,许博再次抄起了勺子,把旁边的程表姐都吓到了。不好意思的报美人以一笑,他还是又盛了一碗。 整个后半夜小铁是怎么撑过来的,自然不敢攀比,人家毕竟是练家子。咱们许当家的体力消耗可前所未有的大,除了腰酸腿软之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饿。 直到驱车远离了市区,许博犹在感慨,光补偿了胃口是远远不够的。 一夜癫狂的后劲儿之大,不仅耗得脚下虚浮,整个精气神儿都难敌委顿。即便“洁宝宝”不提醒,这油门儿也轰不了多持久。 再加上被小丸子摆了这么一道,不免要分出心力去应付车厢里尤为暧昧的尴尬氛围。能将偌大一辆陆地巡洋舰维持在巡航状态,爷们儿已经算尽力了。 想想其实也对,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了,无论是许副总还是许表弟,根本不必在乎在两位女神跟前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放任嘴脸了吧? 就着程姐姐绷不住的微笑,许博也尽量放松了心情,不至于吊儿郎当,也晃晃悠悠的扶着方向盘,干脆把昨夜的旖旎画面尽情回味个够。 叁人同流合污去剥程归雁的衣裳时,“蜡油哥”早就忘了以多欺少的不忍。不过,并没有真正用得上他亲自动手。 相比于欧阳洁的纤薄和徐筠乔的娇小,程归雁将近一米七的块头可算得上身强力不亏了,若真较量起来,一时半刻还真不至于落了下风。 不过,奈何敌人太狡猾,斗智不斗力,专门往痒痒的地方搔,整治得程姐姐在沙发上来回翻滚。一时半刻之后,实在撑不住了,突然娇叱一声: “哎呀你们放开,我自己来!” 一句话,把叁个人都喊愣了。程归雁也立时臊得直往沙发缝里钻,别过桃腮玉颈斜指着男人遮羞:“你们先……先让他转过去!” 许博挺这个劣迹斑斑的大鸡巴本就手足无措,听到指令乖乖转身,侧身坐在旁边的小几上。不敢偷看程姐姐,余光却落在徐筠乔的脸上。 程归雁的梦幻胴体在他脑海里那是比烙印还深刻,无论肤质细白的程度还是曲线婀娜凸凹比例,即便是女人见了,也足以惊心动魄瞠目结舌。 果然,随着拉链“嘶”的一声轻响,徐筠乔的小嘴儿就张开了,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指尖,大眼睛越来越亮,满满的除了钦羡就是嫉妒,到了后来,整张脸都在发光。 随着一声轻吟,许博转过身去,程归雁已然一丝不挂。 只见她浓睫垂落,粉靥酡红,下巴被欧阳洁勾着,四片香唇将衔未接,已经吻在了一起。 硕满挺拔的奶脯上,五指张开的白嫩小手是徐筠乔的。垂涎欲滴的小表情充分说明,她有多爱那一对比自己明显大了两圈儿的香丸巨乳。 感应到男人的逼近,程归雁身不由己的腰股往沙发里缩了又缩,却怎么也逃不脱被一双大手箍住的命运。 许博没费什么劲儿,就借着她拧身欲逃的姿势,把两腿搬成了跪姿。 “嗯哈……啊~~~” 排闼而入的整个过程,程姐姐从肩头到腿股都在发抖,十个脚趾豆缩成了两个肉包子,又在悍然触底的刹那四分五裂。而热浪翻涌的蜜壶里,裹紧男根的颤栗远比她如泣如诉的娇啼更加销魂蚀骨。 许博知道,这是她第二次在别人的注视下被深深进入。同样的姿势,第一次观礼的是不分彼此的闺中密友,对当时脑子还不怎么清醒的程玉梅来说,还能糊弄过去。 可是这会子的两个妖孽,却基本等同于生人。不仅脾性迥异,来历成谜,还有着一层让人无法捉摸的另类关系。光是稍微设身处地的想象,就足以令人血脉贲张了。 虽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在俘获美人的刹那,许博的心还是悬着的。 之前的淫乱戏码,程归雁亲眼目睹却一声未吭,这会子又遭遇如此不顾颜面的催逼,作为一个性经验缺得可怜的高知少女,心理上能否承受得住,会不会留下阴影? 然而,当他终于进入那丰美的身子,就被那早已酝酿足了的,暖融融浪丢丢深不见底的渴望迷倒了,沉醉了,也放心了。 腰深腿长的程姐姐似乎比刚刚破瓜的小丸子还要紧,粘滑热烫的包裹中仿佛有一张小嘴儿在拼命的往里吮吸,勾得他奋力向前,前赴后继,继往开来,来之能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双手箍住凹成了马鞍形的柔韧小腰,每一下悍然深入,撞在肉浪翻滚的大屁股上,都能逼出骚表姐满足的爽脆浪叫。那份成就感,简直了! 女人的骚劲儿一旦被调动起来,被肏上高潮,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这一点,许博早有体悟,不过每个女人的兴奋点有所不同罢了。 程归雁最怕的就是下下到底的连续进攻,后入还没捱过二十下,已经哆哆嗦嗦的来了一波,淫水淅淅沥沥流了一沙发。 把亲爱的表姐翻过来再次进入,许博直接抱着犹在颤抖的身子爬上了大床,心贴着心,嘴对着嘴,一轮猛肏。 激情与歉意,感佩与欢喜,在四体交缠的疯狂交媾中交流汇聚,轰然炸裂般融化了一切。一直硬得发疼的许大将军就在这持续的冲击里冲上了临界点。 “射进去……全……全都射给我!”这是程姐姐在上气不接下气的迎凑中唯一的叮咛。 许博本已箭在弦上,立时毫不留力的把整个身体都砸了进去。两人像得了热病的疯子,赤裸的身体在癫狂中扭曲,精与血汇入沸腾的欲望之海,从交合处不可遏制的汩溢而出。 当许博从短暂的眩晕中缓过神儿来,胯下正趴着个小脑袋。只剩半条命的许大将军正被一根丁香小舌有滋有味儿的清理。 “沃肏,可算TMD软了。”许博松了口气。 再看房间里另外两个雌性动物,一个面条似的趴在自己胸脯上,一个小肉蛙似的趴跪在身体另一侧,四只搜魂妙目全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根舌头看。 看“洁宝宝”津液丰沛品味香甜的痴态,许博不好判断她是否在尊奉主人的授意。 不过,那滋味儿无疑是生平从未享受过的顶级口舌服务,无论技巧还是热情,甚至朵朵那么性感撩人的嘴巴都难以演绎此时此刻的赏心悦目,蚀骨销魂。 “咕噜”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 许大将军像是被这极其轻微却玩儿命解馋的动静吵醒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站了起来,那架势,根本不用扶墙! 欧阳洁湿漉漉的嘴巴红的像念动咒语的女巫,弯翘的弧度更加精准的勾住了野兽鼻子上的刺环。许博带着淫魔的哼笑起身,搬过旁边的圆屁股,热刀切牛油似的杀得小丸子惊声尖叫。 别看她是叁个人里最水灵的,汗出的挺多,下面的分泌却不似其他二位汹涌澎湃。小馒头里夹的像是融化的蜜糖,热乎乎滑溜溜,浓稠而粘腻沾得到处都是,就是不会喷涌而出。 经历过一次交锋,许博已经了解到这位娇娃的敏感不禁在于持续的摩擦。不需要多快,多用力,只要不停顿,她就会一直跋涉在醉眼朦胧的浪尖儿上,越爬越高,直至崩溃。 所以,对付她,坚硬如铁的“蜡油哥”基本等同于休息,耗费不了多少体力。而对小丸子来说,却是冰火两重天。 破瓜的丝丝痛处被快感冲刷殆尽,香喷喷的肉身在巨浪排空的持续冲击下,根本聚不齐抵挡的力气,被肏得伸腿瞪眼,拧腰拔背,嗓子都差点儿没喊破了。 不知是否感应到了某种期待,许博在把小妮子肏瘫痪之后,再次扑向了程姐姐。一进入她热情如炽,洪流泛滥的身子就开始奋力拼杀。 程归雁身体里的敏感和热度似乎从未中断,没两下就再次勇攀高峰,浪得热泪盈盈,迭浪涛涛,拼了命似的,用整个身子紧紧锁住男人。 许大将军再次不堪享受她的化骨柔情,关口大开,热精喷涌,没命的坠入深不见底的温柔。 缠绵良久,许大将军刚刚脱出穴口,就被一张小嘴给接住了。 欧阳洁从两人身下钻上来,就像一直在床尾伺候的贱丫头,顺带把女主人的门户也添了个干净。 不过,她根本没享受到后期福利,就被人镣铐加身,锁上了床头。 “今儿个就是不能让她舒服咯!” 徐筠乔浑身是汗,气力明显不继,却咬死了不肯放“洁宝宝”一条生路。许博当然明白,她恼的是什么,怎奈人家是正经主仆,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儿。 偷偷观察欧阳洁的神情之后,许副总不经意的心头一跳。在她罕见展露无辜,既娇怯怯又乖萌萌的小脸上,除了美轮美奂的感叹,竟然还掺杂着一丝莫名颤抖的残忍快意。 接下来,在几乎同时开苞的大小淫娃身上驰骋的过程中,这份快意总是在偶尔回眸的瞬间准确的击中许博的神经,让他产生可以裁决天地的某种幻觉。 “难道在这世上,男人的终极目的就是彻底征服女人吗?” “性的魅惑,是否真会如此难以捉摸?” 带着这样的疑问,许博再一次的射进程归雁的身体,趴在她胸脯上喘气。只觉得无比的舒泰温暖,气息越喘越匀越悠长,也越不想起身。 “或者,女人才是男人最终的归宿……” 就在这样矛盾的臆想中,他闭上了眼睛,恍恍惚惚的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却越来越真切的意识到,在自己背对的半空,有一张美丽的面庞在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正想翻身跟她说话,旁边的欧阳洁伸出修长的美腿,正好搭在胯间。许博冷冷一笑,一把揽过不足一握的腰身,把住腰臀挺起鸡巴就刺了进去。 痛苦的呜咽并不能阻止他捣烂那灼热的膣腔,双手起初狠狠的箍着她的肋骨,指节几乎陷入了骨缝,接着攀上乳峰,掐住乳头用力的狠狠一捏。 欧阳洁的身子痛苦的弯弓扭曲,脑袋冷不丁的后仰,正好撞在鼻梁上。一阵头晕目眩的酸疼更激起了男人的怒火,下手更狠的抓揉。 痉挛伴随着一下接一下毫不留力的欺凌接连传来,带起了癫狂莫名的快感。许博并不确定自己射了没有,只是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挺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魅惑的吟哦:“我够不够下贱?” 许博没有回答,而是搂住怀中的身子,在满是汗湿咸味儿的肩颈之间咬了下去。细弱的啼鸣与颤栗仿佛化入了骨髓。那是一阵扯动神魂的痛楚,却畅快无比。 一股热浪迅猛而炽烈的包围了倔强的男根…… 程姑妈来敲门的时候十点刚过。 许博被程姐姐一声爽脆的应答吵醒,才发觉胸肋之间至少压着叁只肉滚滚的奶子。还没分清哪个是哪个,偌大个床垫海浪般掀动起来。 锦绣堆里升起的肉欲娇羞只比朝阳更红,可惜满眼都是眵目糊的男人根本没看清楚。 程归雁一马当先抢占了卫生间里的淋浴房,另外两个娇娃只好在超豪华的浪花浴缸里沐浴戏水。 这次与朵朵来家里那次相比,透支的精力体力远远超标。许博懒洋洋的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莺燕娇啼,活色生香的音容画面却怎么也无法屏蔽。 生平第一次,他算领教了什么才是妻妾成群的人间悲喜剧。 不管是嗑药还是开挂,直觉告诉他,这一晚渡劫成功,自己的表现可圈可点,不算丢人。 偷偷的往下身一摸,沃肏!吓了一跳。许大将军的确不再硬邦邦,可个头儿却没怎么恢复原状,稍一用力灼痛立现 ——肿了! “这TM是在谁的屄里肏肿的?” 心神恍惚中蓦然一惊,先去看了一眼床头,并没找到手铐,再朝欧阳洁的背上望去,已经被披肩的秀发和大捧的泡沫遮住了。 “……她都跟我交代了。说你还是……咯咯……还是太嫩了!” “……不过搧了个巴掌印儿而已……也太小儿科了……” 一抹自嘲的笑意浮现,许博懒懒的收回了视线。徐筠乔明亮的调侃彻底驱散了睡意,越发觉得腰背酸痛。 “如果肉体的虐待和精神的摧残才能刺激到她,让她抵达真正的高潮,那么……哼哼……不是更刺激么?” 危险的念头一经闪现便立马被驱散了。许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气味浓郁的被窝。几经跋涉,才在另一头的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没有来电,微信也没有未读信息。 思忖片刻,敲了几个字:遇上点儿小事,明日当归。 过了一会儿,“彼岸花”发了张图片过来。是阳台上一盆初绽蓓蕾的月季,阳光里嫣红翠绿,透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她是否也赖床未起,在干什么?” 思绪很快被一串放浪的笑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小丸子的两只肉奶子正捧在欧阳师父的手上,这个邪恶的熊孩子被满身的泡泡打扮得像个云朵中的天使。 不知怎么,许大哥忽然想起了罗薇那丫头。 论娇俏讨喜,丰美腴润,她比徐筠乔犹有过之。至少胸围一项是完胜的。可是,要说到面对处子之身的率性洒脱,就远远不及了。 为了避免拎着跟水肿的鸡巴被人取笑,许博等小丸子和洁宝宝玩够了水,边擦头发边抢占梳妆台之后才下到堆满泡泡的浴缸里。 正舒服得眯起眼睛,程归雁顶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两人的目光第一时间交汇在一起。 一瞬间,那分外熟悉的轻松随意似乎又在浪涛洗礼之后浮出了水面,彼此的心田跟浴袍下光溜溜的肉体一样干净而坦然。 从昨晚到现在,两人几乎一句正经话也没说过。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没机会,而是根本不需要。 还挂着水珠的嫣然一笑里已经包含着姐姐的宠溺,又浸透着情人的满足,完全够许先生用后半辈子回味的。 许博仰着脖子傻笑,仅仅多勾了她几秒钟,那珠圆玉润的耳根子就又红了。 不过羞归羞,程主任并未露出寻常惯见的小女儿情态,自顾自的找了个沙发,并腿斜坐,摸出手包里的小镜子…… 透过车窗的反光,许博勉强能看出程姐姐的面庞轮廓,平静中不失鲜妍丽色。 那枚戒指套上手指的刹那,他不必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来自程归雁的某种不同寻常的眼波流动。 上车之后,她的目光不止一次落在那根小拇指上,害的他翻来覆去的掂量,这个烫手的玩意儿,偷偷装进衣兜里是不是不大妥当。 戒指的意义非凡是毋庸置疑的,最起码,跟这几天经历的香艳遭遇比起来,那更代表着某种契约。再不靠谱,也必定是长期的肉体关系。 在许博心里,跟许太太之外的任何女人,从来都秉持着某种程度的随遇而安。这种态度,或许一百个人里有一百零一个会骂句渣男,但于他自己而言,却从未缺失一份内心的坦然。 他未曾欺骗过谁,也绝不提出过分的要求。一切都是两厢情愿的。 即使在莫黎的潜在攻势中,他的确有些亏心,但跟祁婧坦白过之后,对妥善处理这份暧昧的危险关系,他也是有信心的。 桃红柳绿过眼,繁花似锦当前,他都能hold住,唯独这位程姐姐…… 狂妄冒失的当口,他顾念着的是她的感受;沦陷危机的时刻,他拼命挣扎着,是为了她的安危;风平浪静之后,他最想看到的是她平静安乐的面庞上,会心一笑的美眸。 莫说小心翼翼,勿言牵绊惦念,他不曾逼自己确认这是不是爱,也从未想过什么移情别恋,却对彼此之间的未来怀着难以搁下的憧憬和希冀。 此时此刻,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安静的坐着,而他,却在担心两个人会不会渐行渐远。 正踌躇忐忑,凭窗而望的程姐姐打破了沉默: “欧阳姐,小铁……也是你们公司的么?” 果然高明!既然叁个人的关系话题如此不堪触碰,去讨论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不正是打破僵局的好办法么?许博亮着眼睛回头,朝“欧阳姐”投去求知的目光。 “唉,怎么说呢?” 欧阳洁好像也松了口气,“如果从领工资这一块儿说呢,每个月都从我手底下过,如果要问他在公司干什么活儿嘛,广厦的哪个部门都管不着他咯!” “那你管不管得着海……呃,Sophia啊?”许博其实极少听欧阳女神唠家常,一个没忍住插上了嘴。 “许副总请你别打岔好么?” 欧阳洁礼貌而直接的怼了男人一溜跟头,转而接着对程主任说:“他叫徐铁军。听说,是Sophia的大伯去非洲维和的时候收养回来的孤儿。只不过被收养的时候还小,根本就是在中国长大的,母语是地道的东北普通话,学的也是咱们传统武术,李连杰那种……” 听到这儿,许博老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欧阳姐,李连杰那是花拳绣腿,打不死人的好么?” “是么?那你是想跟李连杰比划比划,还是跟徐铁军较量较量啊?李连杰你姐姐我一时半会儿约不着,前面那个你踩踩油门儿,兴许能追上!” 许博被噎得一口老血没上来,脸憋通红,心说跟女人抬杠你TM就是自找的,更何况才莫名其妙的当了她的便宜主人呢? 冷不丁往旁边一扫,副驾驶上的程归雁笑得跟嫦娥下凡了似的,受挫的心怀不禁一畅,舔着脸呲出一口白牙。 “姐,咱都甭费劲了,我其实连你都打不过!” 语出无心,可当许博从后视镜里遇到欧阳洁的目光,早已淹没在记忆中的那段对答瞬间浮现。广州那晚,被她轻轻巧巧制服在床上的情景,跟这句调侃简直严丝合缝。 很明显,欧阳洁跟他想到了一处,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融化。 “那他在你们公司都干什么?” 程归雁的追问把后视镜里一丝难言的暧昧牵扯拽走了。 欧阳洁沉默片刻,懒洋洋的说:“什么也不干,接送咱们二小姐上下班,司机兼保镖呗……没事儿的时候,就找个旮旯看武侠小说。” 在她说话的时候,许博一直偷瞄着后视镜,只盼着能从她表情里搜寻到什么。可惜,结果令人失望。欧阳总监一脸的兴味索然,就像在谈论一个不知道上进的小保安。 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瞥见欧阳洁诡秘一笑,抬眼射来一道电光:“妹妹,你打听这些个,不会……哦!没事没事没事……”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处境尴尬事态险恶,可惜已经晚了。 许博手把方向盘一肚子的幸灾乐祸,只感觉到一直小手伸进了自己衣兜。紧接着身后暖香袭来,那只手似乎被抓住了,还没摸到东西就被拽了出去。 两个人你推我搡,香息互闻,吭吭唧唧的纠缠了好一阵才各自罢兵。 维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许先生笑而不语,听任车厢里让人脸红心跳的空气波动重回宁静,心头漫过的却是某种酸溜溜甜滋滋的幸福味道。 “诶!你们说Sophia非要单独跟小铁一辆车,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这句祸引江东的话引子明显来迟了,两个修炼千年的妖孽叁缄其口,一点儿都不捧场。许博摇头笑笑,再起话题: “欧阳姐,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养老院么?” “看过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一起吃饭呢!” “昨天……还没谢谢你呢,欧阳姐!”程归雁的声音。 “是你们运气好,那家养老院刚好就在附近。” “那欧阳姐,你们今天是回北京还是去沉阳啊?” “沉阳呗……正经事儿还一样没办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直持续着,只是大家都有了觉悟,再没靠近敏感区域。 两个大妖精级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不是存心找不自在,气氛便自然而然的春暖花开,连许博也能沾光跟着放肆的笑几声。 即将进城的岔路口上,猎豹等候已久,小丸子的脖子都抻长了。 经过简单的道别,欧阳洁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归了队。许博载着程归雁直奔机场。 一路上,程归雁一直只把侧脸留给许博,望着车窗外薄染淡绿的早春景色一言不发。 而当许博还了车,两人拉着行李赶往候机大厅时,她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男人的胳膊。浑圆的胸乳压住手臂,那是只有亲密的伴侣才可以享受的温度。 许博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欣悦甜蜜中似乎又隐藏着某种不安,感叹这次旖旎凄美又惊心动魄的旅程,想评论几句却不知从哪里下嘴。 索性,跟着她一起沉默。 航班并不顺利,晚点一个半小时起飞,还是没躲过北京的雷雨。飞机盘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决定备降天津滨海机场。 下了飞机已经接近午夜了,窗玻璃上水汽氤氲,缓慢汇聚的雨滴漫不经心的滑落。许博正想联系酒店,程归雁却摇了摇头: “明天我值班,今晚必须赶回去。” 许博打量着程主任坚定的俏脸,这么正当的理由,谁也没胆量拒绝:“现在赶火车太折腾了,要不我们再租一辆车?” “还是打个车吧,这么晚了,你也……怪累的。” 最后这叁个字,应该这两天来唯一带着幽幽埋怨的倾吐,程归雁终于还是忍不住剜了许博一眼,绷不住脸皮儿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许博拼命忍下当众亲吻的冲动,搂着她走下滚梯,直奔出租车乘降点。 没想到,刚驶出机场,换上来个身形圆满的中年女司机,操着一口北辰腔,大半夜了还开朗得跟贾玲儿似的,扯着嗓子问东问西。 许博不禁有点儿后悔没租车了。 雨夜长途孤男寡女的,就算累点儿,憋在肚子里的话总有个私密的空间筹措掂对。得这么一话唠款的白炽灯泡儿,还TM怎么没羞没臊的扯犊子啊? 自打“贾玲”热情呱噪的上了车,男人博耷拉下来的长脸就被程姐姐尽收眼底了,在座位上打量了他片刻,开始抿嘴忍笑,歪着脑袋看了又看。 许博赌气似的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嗯嗯啊啊”的应对着长舌妇的夺命叁连问,终归无可奈何。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单方面的热情总有耗尽的时候。不到二十分钟,启程采访宣告结束,“发电贾玲”拧开了收音机。 一个唐山口音的负责任某男科主任开始没完没了的接听咨询电话,语重心长的列举起了割包皮的十大好处。 “大姐,您车上有音乐吗?放两首歌听听也行啊!” “老弟喜欢听流行歌曲?得嘞!” “贾大姐”不但好说话,动作还倍儿利索,一顿操作猛如虎,车厢里响起了凤凰传奇。 程归雁把头抵在男人肩窝里,偷偷笑得直打颤儿。 许博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儿,顺便在脸蛋儿上轻拍两下,细滑紧绷的触感勉强化解了心头的懊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最炫民族风的欢快曲调轻而易举的冲淡了车窗外密集的雨声,似乎在为依偎的两人于喧闹中争取到一份宁静。 没过多久,程归雁的身子渐渐变软,说了句“借你大腿枕一枕”,便俯下身去。理顺了头发之后,牵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胸前。 许博第一时间朝后视镜望去,判断“贾大姐”应该看不到这个小动作才放了心。 今天程姐姐上身穿的是件宽松款的黑色羊绒薄衫,柔滑的质感带着体温,呼吸之间便勾勒出了文胸的花纹图案。 身姿侧卧,稍一用力,沃乳顷刻跳出轻薄的罩杯,落入良人掌握。 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到位的慰藉了!还闹腾着要什么私密空间,肺腑之言? 许博惊异于裤裆里的家伙没有变硬,心窝却跟手心里一样软。低头去看佳人是否真的困倦了,眼前亮起的却是一方手机屏幕。 “谢谢你!这次来陪我,护着我,还带我体验了那么多……” 看见亲爱的程姐姐开始在屏幕上打字,许博第一时间就被萌到了,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感谢,简直要比少年小丸子还萌上一万倍! 而当后半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跳上屏幕,语言已经无法形容许先生的心情,面前仿佛飘过阵阵草叶的清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狗尾巴花同时开放。 “体验了那么多……” 天啊!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劫后余生和聚众淫乱都能看做体验么?许博都不知道该怎么激动了,握住手心里的大奶子,五指连弹,一通颤悠悠的摇晃。 程归雁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夹紧些,仍在继续敲字: “我想告诉你,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尤其是昨天晚上。你的担心我知道,但是你小看我了,我不但不恼你,还想奖励你,因为我发现,虽然那么多人,有你在,我就一点儿都不用害怕!我喜欢让她们看着你要我,好刺激,也好舒服!用你的手告诉我,你开心吗?舒服吗?” 许博的大手动了,大动特动,揉了又揉! 居然用如此直接大胆的文字发起互动,简直骚到没朋友,如果不是凤凰传奇曲风不搭,简直想就地把她肏到月亮之上! “不过……” 这“不过”两个字,程归雁打出来又删了,迟疑片刻还是重新打了上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贾大姐”的配合就是这么及时。许博却在这激昂的乐曲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过……我今天还是吃醋了……从前我经常吃可依的醋,那还没什么……” 许博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等着,感觉程姐姐像是拉起了家常,却带着莫名的感伤。 “毕竟,那本来就是她的妈妈,我没什么好争。就像我不会吃祁婧的醋一样……但是,欧阳……她又不是你的女人……” 后面几个字,打完又迅速删掉了。 想表达几层意思,几番况味纠结,自然已经无须赘述。而接下来的话,却让许博无暇计较,开始感到隐隐的气闷。 “可能,这跟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有关吧!记得我跟你说过,老师他……因为药物感染影响了性功能吗?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手术之后,居然恢复了,光是晨勃就给我发现过两次……” 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个绝色少妇,居然趴在自己腿上告知说亲老公恢复了性能力。这种事,许博一点儿经验也TMD没有。 “其实,在约你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这次回去,如果还有机会,我要给他生个孩子……” “……在日月沧桑后 你在谁身旁? 用温柔眼光 让黑夜绚烂……” 车轮在飞驰,歌声依旧嘹亮,许博在沉默中不知所措。 “不是为了报恩,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即使对他的感情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爱,我也愿意做他的妻子,而做人家妻子,或者说做一个女人,我希望自己的生命是完整的。这些,你能懂吗?” 给自家老公生孩子,却要问你能不能懂,这难道不可笑吗?跌宕起伏的音符里,许博给不出答案,但是他居然笑了。 掌心又热又胀的手感依旧绝佳,他却既不忍再揉,也抽不回手。无奈抬起另一只胳膊,抚摸起膝头的秀发,指尖掠过发烫的脸颊居然有些颤抖…… 但是,他仍旧颔首垂望,聚起满眼的温柔,微笑着轻轻点头。 屏幕熄灭了,倒映着男人忽明忽暗的脸,微陷的眼窝里藏了什么,更加看不真切,却能真实的感知到来自雄性的灼热与舒朗,坚定与沉默。 程归雁没有抬头,更没有起身,把手机贴在胸口,默默夹紧腋下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你的善良——我不能不能不抵抗——你的纯洁——将我的心紧紧捆绑……OH 你的笑容——让我找到了最后信仰……美丽的月亮——你让霓虹黯淡无光……” 两点不到,“贾大姐”把车开进了一个叫做揽翠苑的小区,在程归雁的轻声指点下,停在了楼门口。 许博把程归雁的行李箱拎上台阶,在昏暗的廊灯下,两人相对而立。 “你家就住这儿啊,几楼啊?” “是啊,1801。” 程归雁微笑作答,这时的她既不是程主任,也不是程表姐。许博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身份说不出的陌生——秦夫人。 “哦……那个……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哈!” “嗯……”秦夫人微笑颔首。 “嘿嘿……等孩子生下来,我可不可以当个干爹什么的啊?”说了不上去,却不肯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僵尸病毒感染了,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程归雁微愣,眸光一暖,边笑边摇头。 “那我们……以……” 话没说完,程归雁已经再次摇头。这一刻,看上去更像秦夫人了。 “也好哈,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大傻缺,许博咧着嘴灰溜溜的转身。 “许博!” 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传来。 蓦然回首,许博不由一怔。背后是潇潇雨夜,那张仰起的脸却像一道洁白的月光,似乎有什么话即将脱口而出。 然而,她终究没有说出来,迎上的是两片娇艳的红唇。 软玉温香抱满怀,从未有过如此销魂蚀骨的缠绵,许博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滴一滴的被吸走,化入永恒的痴海。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也未留意怎么进入自家小区,下车上楼的。只是很奇怪“贾大姐”一反常态的没有呱噪。 车窗外,北京的夜被冲洗得干净而凄凉,雨幕后面,影影绰绰的楼群里,仿佛长满收割不尽的怅惘。 该回家啦! 电梯里眩晕的灯光及时唤起了貌似久违的温馨感觉,一时间,身上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从昨晚被小姜老师叫上楼开始,这一个多昼夜折腾下来,体力确实有点儿透支了。 她们应该早睡了吧? 许博放落行李箱的拉杆,把箱子提在手里,不想发出太大声音。 万没成想,当他从明亮的电梯里望向自家门口,悚然的颤栗刹那窜上了脊梁骨——房门居然虚掩着,留了一道漆黑的缝隙。 现在都快凌晨叁点了。 远处的雷声坦克车一样碾过,一颗心紧紧揪成了铁疙瘩,整个世界都在“砰砰砰”的跳动!许博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把门无声的推开。 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形,一条黑影“嗖”的窜上了大腿,“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是奥巴马! 应是听到了动静,主卧门口一个模糊的白影倏然转身,薄如蝉翼的睡衣裹着秀挺婀娜的身形——阿桢姐脸上的表情既惊诧又胀红了难言的窘迫。 许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奥巴马的脑袋,耳目似乎也更聪明起来。黑暗中夹着呻吟的喘息变得格外清晰,偶尔还透出几声酥媚入骨的荡笑。 “姐……许哥什么时候回来?”一个男人年轻的声音穿透了房门。许博跟阿桢姐四目相对,心下一片了然。 “嗯哼——就快了,这会儿说不定正上楼呢!咯咯……你不是给他留门儿了么?” “嘿嘿,我那是怕我妈……万一……” “你妈……你妈有那么吓人……嗯——别捏~啊,讨厌——咯咯咯……”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第九十六章同一根鸡巴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六章 同一根鸡巴 许先生是在门外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叫床声里睡着的,被窝里毫不见外搂着的,是衣衫单薄的阿桢姐。 按照咱们这位男主角的惯常调性,遭遇跟奸夫老妈搭班子捉奸的绝妙契机,肯定是要激情满满,鸡儿邦邦硬的。 但是这回,许博并没起趁火打劫的念头。 不仅仅是因为拖着疲惫的身体,精力消耗殆尽,更关键的是眼前的尴尬境况,莫名其妙的透着荒唐喜感。除了许太太自然流露的骚吟浪笑,还有阿桢姐听门被捉后的无措和窘迫。 在两厢对望的一瞬间,许博忽然觉得自己的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人情味儿的地方。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惬意和轻松,喜悦与平和。 如梦似幻的雨声里透着无比真实的激情温度,而他却可以从容不迫的当一个局外看客。不必顾忌公序良俗,也无需故作内心挣扎。 阿桢姐的身体软软的,还暖暖的,无与伦比的舒服。许博把她抱起来就不想松手了。 两人就那么摇摇晃晃,别别扭扭的回了客房,摸着黑上床。从断断续续的调笑声判断,主卧里的偷欢男女一点儿都没发觉奸情已然败露。 脱得只剩内衣裤,许博钻进了被子,大手轻车熟路的摸进了阿桢姐的衣襟,立时带起了颤乱的喘息。 “别……我身上来了……” 这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语言交流,究竟是客观的拒绝还是主观的无奈,大家都是明白人。 许博在黑暗里无声的笑了,一点儿伸手去她下身查验的意思都没有。 眼下的情形已经够她闹心的了。虽然两个人早有了那层最深入的关系,总得留出足够空间让她慢慢适应奸情现场的风云变幻不是? 许博根本没想过要为难她,也根本没必要为难她,就那么搂着,摸着,揉按着,没过多久,已经响起了轻鼾。 梦境纷至沓来,同样下着雨。 一张大得离谱的床像末日的方舟滑进了无边无际的雨里。意象似乎连接着昨夜的颠鸾倒凤和今晚的离别衷肠。 一双双柔荑素手像撩起纱幔一样穿过了雨幕。 女人们像赶公交车似的,热情洋溢有说有笑的登上了方舟,衣着打扮却像是集体去参加盛大的酒会,一个比一个妖娆耀眼。 绮带罗裙,花团锦簇围了满满一圈儿,自顾自的或坐或卧,却没人理会赤身裸体的许先生,就好像他只是大床的一部分。 是啊,一动也不能动,就跟镶嵌在床板上一样,可不就是大床的一部分么? 这一动念,许博真的就变成了大床本身,只剩一颗脑袋从床头探出来,打量着满满一床的莺莺燕燕。 裹着酒红长裙的是莫黎,穿黑色紧身衣的是朵朵,笼着月白轻纱的是阿桢姐,一身优雅职业装的是欧阳洁,露出白色蕾丝抹胸的是Sophia。 床尾聚在一堆儿看不清容貌的好像是可依、海棠、姜露和于晓晴她们几个。芳姐和唐卉牵着程姑妈的手,似乎在赏玩她腕上的翡翠镯子…… 人群中,唯独寻不见踪影的,就是程归雁。 正在东张西望,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脑后竟软乎乎的在呼吸蠕动。 “你在找谁啊?” 原来,是许太太早已横卧在颈后。穿一身墨绿色的真丝旗袍,胸前的水滴形镂空里,秀着深不见底的乳沟。 一边问,还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许博心里一慌,“轰隆隆”的闷雷滚过,大床开始在如山的乌云间盘旋翻滚,女人们不再言笑,神色中不约而同的隐现令人战栗的迷狂。 “哇——哦!”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赞叹,夜空突然变幻成了海面。无数青黑色的巨大礁石刀锋一样冲破了波涛,化作了直插云霄的山峰,顷刻间将大床围在了中心。 许博浑身湿透,满脸是水,还没仔细辨别方向寻找出口,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烈摇晃,四只锋利粗壮的脚爪已经落在了身前。 那是一头巨狼,身上跨坐一名青面獠牙棘鳞长尾的海妖,却长了张大猩猩的面孔。 接二连叁的巨震传来,大床上惊声四起,成群的海妖扑向盛装的女人们。每一只胯下都挺着一根胳膊粗细的巨型生殖器。 美丽的衣裙瞬间被撕成了绚丽的花瓣,在风雨中凋残坠落。光艳的肉体如雪岭崩碎,玉山倾倒,一时间四股交迭,乳颤臀摇,娇吟骤起,淫声大作。 当先的海妖飞身一跃,蝎尾似的性器贴着许博的鼻尖儿掠过。身后的娇躯在惊呼中剧烈翻滚,呼吸之间一声喜欲参半的嘶鸣透体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些畸形的家伙每一根都比小铁的大一倍不止,女人们被干得哭爹喊娘,瞳仁里却无一例外的散发着炙热的迷狂。或纤柔或丰满或稚嫩的肉体隐隐泛着红光,不由自主的迎合,迫不及待的颤栗,饥不择食的求索…… 整个大床都在震颤摇摆,坚硬与娇柔密集的碰撞,喘息跟嘶吼搅乱了海潮,只有许博的身体无动于衷。 他就是大床本身,被困住了,不能动弹,一动也不能动,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可是他的心在跳,跟着身后的节奏,越来越快。 两只肥硕的奶子带着世界上最淫荡的细腻弹性越过头顶,回扑在脸上,飞溅的乳汁仿佛烧灼的蜡油滴落,崩碎,凝固。 心脏已经烧成了一座熔炉,缠绕着乱窜的火苗,可那无比猖狂的节奏还在加速。 那是丧心病狂的凌辱,也是醉生梦死的成全,更是水深火热的肉体对抗!直至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嚎把整个世界吼成了一片虚无的亮白,所有的海妖都瞬间消失了,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化作了一阵腥浓的海风。 怦然的心跳还在继续,而且随着女人们腹部的隆起,越来越多,越跳越强! 伴着第一声婴儿的啼哭,没有御风而去的巨狼变成了一只半大的小狼狗,呼哧呼哧的跑过来舔许博脸上的奶水。 而脑后的娇躯似乎也在发生奇妙的变化…… “许博!” 这一声打着颤儿的呼唤竟然如此熟悉! 许博扭头回望,程归雁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做什么干爹啊!我想要你做孩子的亲爹,你敢吗?” 所有的女人都转过头来,每人怀里都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你敢吗?” “……你敢吗??” “……你敢吗???” “……” 只觉得浑身汗毛炸开,心头骤紧,最后一下心跳把大床抛进了无边的黑暗。急速的坠落中,追问渐远,曙光初升,耳边好像有一个海中巨人在喘气。 忽悠一下,许博醒了。 “老公,做梦啦?” 祁婧的大波浪反射着橘红色的阳光,绮丽丝滑,嘴角露出的小白牙莹莹透亮,两只大奶子正没羞没臊的顶着男人胸肋。 不用故意往上凑,人家就是能天然贴这么近。 “梦见啥啦?一激灵一激灵的。” “诶呀沃肏……” 许博大大松了口气,一个翻身迈腿把娇妻搂住:“梦见一只大猩猩,骑着奥巴马……追着肏你呢!” “噗嗤”一下,许太太笑得花枝乱颤:“你个变态老公,做梦都不着调!累成这样还做春梦,这两天不定怎么疯呢!” “还有脸说我?”许博闭着眼睛,把脸埋进大波浪,“后半夜还有人上门服务呢!档期实在安排不开了吧?” “屁!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人家连着奶了两天孩子,除了去爱都健身,哪儿都没去。”说着话,许太太在男人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一提到爱都,许博想起来了,“不是要学骑马么,没人安排你呀?” “咯咯……是骑奥巴马么?咯咯咯……”许太太娇笑一阵抬起了头,望着男人曲意嫣然:“安是安排了,我没去……” “为啥呀?” “你不是说你骑的比谁都好么?哼哼嗯——我想等着你回来教我……” 对许太太来说,这样甜腻腻贱兮兮的撒娇并不常见。许博从发香里就能闻到爱妻的讨好意味,她分明是在为昨晚的先斩后奏不好意思。 可是在许博看来,真正不好意思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叁美侍寝,鸡巴都搞肿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好意思。 “那小子估计想你都想疯了,冒着被老妈活捉的风险来偷你啊?” “讨厌~~~!”许太太大蟒蛇似的忸怩作态,“你都听到啦?” “我不重要,关键是阿桢姐……” 许博抬眼确认了一下自己还在阿桢姐房里,听动静好像家里没别人,才说相声似的讲述起了昨晚的见闻: “我一出电梯啊,就看见咱家大门开着一道缝儿,吓了一大跳……进来这么一看啊,嘿——阿桢姐正在门上趴着呢!” “那你们……”许太太脸蛋儿眼看着红了,后面明显还有话,却不知道该咋说了。 “我们?” 许博心安理得的伸了个懒腰,“我们可啥也没干。飞机备降天津了,我连夜打车回来的……抽筋拔骨了都……” “我不信!” 祁婧斜着媚眼,绷了一脸的男盗女娼,“啥也没干怎么一大早就烙俩熊猫眼儿呢?还不知道你,指不定怎么报仇呢!” 报仇都用上了,用水肿的许大将军对应联想,也足以估量这半宿战况何等激烈了。 许博火热的目光扫了一眼娇艳欲滴的许太太,并未错过她前半句的那个“熊猫眼”,不由暗叹。 自己是不管不顾的睡了个踏实,小毛他亲妈怎么可能安之若素呢?看来是一夜也没合眼。 思忖间也未接下茬儿,转头嬉皮笑脸的按住一只大奶子,揉了又揉:“今儿个吃了早餐没有啊?” “还……还有脸问呢?”许太太挺起胸脯低下头,明显领会了亲老公另有所指。眸子里终于流露出清亮亮的娇羞,期期艾艾的埋怨: “那么大皮箱就摆在门口……本来偷摸儿的都要溜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刺激,站在你俩门外,差点儿把门板给盯个窟窿。后来……后来又……又疯了似的回来折腾了我叁回,天蒙蒙亮才走的……” 通篇没带一个字的主语,却说的倍儿明白,这就是咱“婧主子”的口才。声情并茂含羞带怨断断续续说得自己都有点儿喘了。 不过其实,她并没全说实话。 许博的行李箱贴着鞋柜放着并不显眼,是她自己下床开了灯,趴着门框送情郎时先看到的。正好小毛恋恋不舍的回头,顺着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才发现了男主人已回家的铁证。 前特种兵脸上迷惑、错愕、惊讶、恍然中又匪夷所思的表情比他执行英雄救美任务还惊心动魄,被许太太一样不落的检阅了个遍。 那一时半刻,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交换了无数个信息量爆炸的眼神。 许太太浑身还散着湿粘的燥热,既难以抵挡丑事被戳穿的难堪,又压不住胸腔里幸灾乐祸的躁动。 “是的!你玩儿命肏我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现在,应该就在客房里!跟你那个靓得不输小闺女儿的老妈一起……” 放任“砰砰”的心跳鼓动胸乳剧烈起伏,祁婧丝毫没有掩饰目光里的潜台词。她预感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是,没有危险哪来的刺激,没有奸情哪来的快感? 小毛的运动鞋迈了出去,脚步异常的轻捷,几步之后就幽灵般立在了客房门口。 窗外下着雨,空气里却静极了,隐约能听到房间里传出的鼾声。李曼桢睡觉跟猫一样,绝不会发出一点儿动静。 “他会不会冲进去?” 祁婧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两步,有些担心。借着主卧的灯光,只见那宽阔的肩膀像是庞贝古城发掘的遗骸雕塑,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闪电穿透雨幕天窗,照亮了男孩刚好回望的脸。 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直勾勾的目光里,比雷电更炽烈的欲望深渊。 男孩的高大身影迅速接近,许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离了地。腾空而起的同时,她没羞没臊的笑了。 不失时机的按下门边的开关,整个世界立时陷入雷雨交加的荒淫剧场。 如释重负的意乱情迷一发不可收拾,猛兽般捕获了每一个热流乱窜的神经细胞,她搂紧男孩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大喊: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 火烧火燎的大鸡巴没做任何预备动作就穿透了层层花瓣儿,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情过后的湿滑热度。 这一回,前特种兵一改每次急吼吼的操行,伸手拧亮了床头的小灯,不慌不忙,沉雄有力,下下到底,连绵不绝。 斜刺里的微光映出英雄扭曲的面孔,他居然连心爱的大奶子也不亲了,双眼炯炯放光,盯着婧姐姐的脸蛋儿一言不发,就那么撒着狠一下紧跟着一下的干。 按说之前已经豁出命折腾过两个回合,身子已经被肏得透透的,下床都腿软了。 可是,当那门小钢炮再一次夯进来,许太太的骚水水立马接上了之前的澎湃汹涌,尤其是在灯光亮起之后,勾上好弟弟的狠烈眼神,整个身子都浪了起来…… 从前,她只有过许博一个男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做爱这件事多有吸引力。最初的新鲜感消磨殆尽后,她甚至感到了千篇一律的腻烦。 尤其是许博不分时间场合动手动脚的时候,不仅不觉得亲密刺激,反而会火冒叁丈。 性爱是夫妻生活的润滑剂吗?也许吧,但润滑剂总不能随便泄漏吧! 后来,她在陈京玉的按摩床上沦陷了,一下被那根大鸡巴肏服了。 其实在那之前,她哪里知道那个畜生长了根那么大的家伙?诱骗她的,根本就不是欲求不满,而是内心的寂寞。 家伙大了,肏起来的确更爽,快感强烈,酣畅淋漓。可她心底始终知道,每次憋不住去找他的动机,并不全是对肉体刺激的痴迷。 对奸情中的那个疯女人来说,做爱更像是一种心理毒瘾。明知道会一次一次永无休止的堕落,身心都在欲望的逆流中虚脱,却自甘下贱无计可施,看似放荡不羁,其实筋疲力竭。 重回爱人的怀抱之后,她被原谅了,却不知该如何得到救赎。 这时,身体里的欲望重新抬头,才惊奇的发现,润滑剂是那么的灼热撩人,不小心洒出来一点儿也无需紧张。 是的,是爱的力量使人从容不迫的去享受性,娇宠怂恿了放荡,深情成就了高潮,性与情,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孪生姐弟。 有了火热的爱恋,坚强的主导,她根本感觉不到老公的鸡巴比某人的小。 从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开始,夫妻俩才有意无意的尝试着拓宽性与爱的边界。 坝上小院儿里两对夫妻隔窗对唱;聚会之后突发奇想玩儿蒙面游戏;连续好几个星期五,在大猩猩的按摩床上收集完内裤回家后,哪次不是激情爆炸? 就在那个过程中,她才深切的体会到,那件事真的可以想一下都心跳半天。 至于阴差阳错的把小毛拉上床那天晚上,祁婧是真的被两个男人肏到心花怒放,神魂颠倒。虽然出力的主要是好弟弟,可每一次高潮,许太太都是喷给客房里亲老公的赞歌洗礼。 没有他,她根本体验不到那样的性福! 陈志南,是她主动要求的。并非完全被加缪的微笑迷惑,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了更深的体悟。 同样的活塞运动,不同的鸡巴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是婊子都可以轻松参透的道理。 而同一根鸡巴,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说着不一样的话,带着不一样的笑容或心情,肏进来的感觉也大相径庭。 这才是一个情欲女人需要研究的课题。 就拿陈大头来说,那天跟他在长城上玩儿了一次摩托车特技,还拍了视频。许太太觉得自己是天地之间最不要脸的疯女人,在由着性子变着花样儿的偷别人的汉子。 打赌是她赢了,达到至高点之前,那个大李子就飚出滚烫的精华,靠着喷射的热度和最后的硬度才把她送上了巅峰。 而她也不可救药的喷了他一裤子,回去的路上还要靠披肩遮羞。实在忍不住,她没饶了他,风驰电掣的高速路上,用手就给他撸了出来。 那个下午,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妖孽,什么坏事都做尽了,骚浪,淫荡,好TM爽! 让她没想到的是,入夜后,两人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他还要邀请她上去坐坐。 “他又不住这儿,上去坐什么?” 当时,她当然猜到这背后有安排。可当她看到满屋子的彩色气球和铺了一床的玫瑰花瓣儿,还是像个高中女生似的醉了。 他们在曾经偷窥过连番激情好戏的房间里,装饰一新的大床上做爱了。 同一根鸡巴间隔不到几个小时,再次捅进了水水的小浪屄,那感受竟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居然更温暖,大李子却烫得她直哆嗦。 ——他更加小心翼翼的亲吻像是害怕把她吻化了,可鸡巴却一下比一下凶狠到位。 ——他不再是那个别人的男人,他的鸡巴只有在她的身子里才如此任性忘情。 至少那一晚,在那张大床上,祁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彻底的拥有了他。他的人,他的心,他全部的生命能量,他持久的热情和深沉的爱。 一个骚情俊美的老男人,就那样深深的爱着一个放荡妖娆的疯女人。 短短半个多小时,她足足被肏喷了六次,回家的路上双腿都还是软的。而那个老男人居然在最终喷射的过程中,像个小学生似的哭了。 她从未想过男人在那一刻会哭,但身体似乎更能读懂这里面的玄机,像个襁褓一样柔软的缠绕着,抚慰着,也享受着,哺育着…… 接下来的这两天,他们既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像约好了似的,享受这份尽情之后的平静。 当然,如果没有临别时哪一段蹩脚又隐晦的剖白,她或许会更安心一些。 “……那你现在过来啊!” 躲在被窝里把这几个字发出去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清空了奶子心情愉悦,就多看了一眼手机。谁知一不小心,撩动了另一根孤枕难眠的鸡巴。 老公说了明天才回来呢!可一则雨天路滑,二则阿桢姐这头拦路虎即使打着盹儿,雌威仍在啊! 她当然只是在拿这个傻弟弟开涮,虽然也同时把自己涮得湿漉漉的。 万没想到,这小子冒着雨就跑来了。 于是,同一根鸡巴,再次带来了不一样的激情。 那是一个热血青年一往无前的勇敢抑或孟浪,也是两个久违的行淫器官干柴烈火的交颈求欢。 人性都是喜新厌旧的,可人又是有感情,忍不住念旧的。对这根开创了许太太荡妇新纪元的鸡巴,祁婧固然念念不忘,怀着别具意义的情愫。 “这么……多天了,你想姐姐了么啊啊啊啊啊……” 特种兵联排火箭炮似的一通饱和打击做出了再肯定不过的回答,差点儿把他姐姐砸进床垫子里。 每一声欢悦的浪叫都勉强压成了气声,挨过最猛烈的一轮后,许太太下边在喷水,上面却忍不住荡笑。 她蓦然发现,经过勾引新人陈大头的主动淬炼,自己已经不至于像地下停车场那次被追成一只落荒小母鹿了。 舒缓了良家人妻本能的怯意与慌乱,反而更真切畅快的体验到了小毛的勇猛强悍。 最让她喜出望外的是放弃了习惯逃跑的念头之后,自己的身子居然可以组织起势均力敌的对抗! 这种接近琴瑟和鸣的狂热令快感骤然提升,翻了一倍不止。 究竟是源于对偷情戏码更老练的应对,还是跟情郎小别重聚更热烈的感怀?对两个抵死纠缠的肉虫子而言,没有答案,也无需答案! 无论雌雄公母,那不要命的撒疯劲头儿都让脊梁骨发凉,屁股蛋子发麻,每一根神经都在声嘶力竭的欢歌高唱—— “干我!干我!干死我吧!!!” 浑然忘我的一场酣战下来,许太太分不清究竟是疲惫不堪还是精神抖擞。更没想到,一不小心引发了这次形势严峻的梅开二度。 重新回到床上,那根鸡巴又不一样了。它变得更粗大,更硬朗,承载着更多的炽热情感和纷乱遐想。 “这个节奏好像许博喜欢的……又深又猛,快感强烈又不会中断……” “这样干我他看见过,会不会想到他也是……也是这样肏她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是不是……是不是怕关了灯……” “那天……似乎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她的屁股……他会不会……” 伴着抑扬悠断的吟唱,各种点着了的念头在脑子里乱窜,疯狂的驱赶着一波又一波的快美浪潮。 忽然间,祁婧似乎无法感知身体里突进的形状,连身上匍匐耸动的躯体也变得模糊起来。 妻子和丈夫,荡妇与奸夫,阿姨跟雇主,母亲和儿子…… 每一种关系在两具肉体啪啪作响的交媾里飞速交替。她的眼前只剩下一双同样困惑的眸子,像是无法控制被诅咒的肉身,机械的撞击着床面。 最多也就二叁十下,小毛忽然眉头一蹙,眸光痛苦的烧灼,恶狠狠的连连猛撞后定海神针般一插到底,射了个奋不顾身。 “他从来没这样快过……” 祁婧觉得自己的魂魄霎时间回归,一把抱住男人扑落的身体。紧紧包裹着犹在跳动的男根,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相识的虚弱。 急促的心跳伴随着喘息,虽然比擂鼓还震撼神魂,却根本掩藏不住那慌不择路的激恼和恐惧。 ——他是冲自己,还是冲着他?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来北京跟你住么?” “你知道……她的前男友来找过她么?” “你知道……她有梦游的毛病么?” “你知道……她梦游的时候跟谁说话么?” 许太太的口才向来很好,一连串的问题问过之后,所有的关窍已被一一打通,男孩的眼睛里阴霾尽扫,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知道……她也是个女人么?” 最后一个问题,她是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的,每个字都沾满了毒药。那半软的男根就像雨后的蘑菇,破土而出,迎风坚挺,春意盎然的顶住了花心。 “那天,他们在卫生间弄了嗯哼——弄了半宿……嗯啊……啊啊啊……” 凶猛的进攻打断了许太太的八卦转播,却无法打压她热爱花边儿新闻的初心,“你妈啊啊哈……把什么都告诉他啊啊啊……” 同样的新闻内容其实是把双刃剑,就像驰骋在骚屄里的大鸡巴一样,同时刺激着两个人挑战禁忌的肉体。 “噢——吼吼吼……慢点儿……你个憨弟弟……你想弄死我啊!再弄你也没他……没他知道的多……除非……啊啊啊……除非……啊——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嗷——嗷——嗷嚎嚎嚎……” 许太太这个“除非”终归没能接下去,就被肏上了高潮。 “接着叫,叫大声点儿!” 余波未尽,小毛就再起风云,毫不客气的撞出一连串的肉响,一边抓住扑楞楞直跳的大奶子,一边狠狠的肏着妈妈现任男朋友的亲老婆。 是叫板还是抗议? 天资聪颖的许太太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要义呢?双腿勾住狼腰,骚穴穴死死的锁住那要命的家伙,献上乳甜舌滑,叫得肝肠寸断。 再一次的高潮像回卷的龙头,两个人配合妙到毫巅的撞在了一起,同时到达了峰顶。 嗓子也喊倒了,男人也累趴了,可那根家伙却没有丝毫消软的迹象。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老流氓找来的时候,是用什么姿势干她的?” 问出这种问题,祁婧是藏着小心的,毕竟老妈被强奸这种情节,对儿子来说根本不成为诱惑。万一惹恼了,也只好搭上姐姐素日恩典赚来的脸面了。 有声的回答没有等到,有形的却重重顶了她一下。 婧姐姐媚眼如丝的扎了男孩儿一下,呵着似麝如兰的娇喘挣脱下床。 迈出房门,看见曾经作案的沙发,她才轰然醒悟。鬼使神差的提起这件事的,是自己身体里的魔鬼。 视频里的画面和声音不止一次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过,从阿桢姐的叫声里,她确信自己听到了震慑灵魂的爽! “原来,被强奸也会爽的?没准儿,会爽得有点儿不一样呢!” 回忆着监控录像里的姿势,祁婧俯下身子,回眸想要秀一波浪笑,可怎么也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 一看见男孩豹子般跟来的矫健身姿,腿都差点儿软了。动作稍显迟滞的在沙发扶手上趴好,歪着脑袋看着小毛步步逼近。 同一张长沙发上,两个人曾一起摆弄过各种体位姿势,可这回不一样。 究竟怎么不一样? 是被一个破门而入的流氓按在那里强奸,还是扮演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儿子后入?许太太忍着阵阵心悸,把脸凑进了沙发垫子。 那上面似乎还留着当时的汗水和津液? 祁婧再一次意乱情迷,心神恍惚,“是不是太累了?感觉有些缺氧。” 正疑惑着,一只大手摸上了腰背…… 他要来了! 模糊却惊心动魄的画面再次跳进了祁婧的脑际,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居然会故意复盘这种犯罪行为。 一秒钟…… 两秒钟…… 叁秒钟…… 那只手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在她的屁股上游走。那温和舒缓的轨迹,若即若离的触感,令许太太忍不住想象男人的指尖在追赶着一道或炙热或阴鸷的目光。 “他在看我……在欣赏……他欣赏的是我么?” 冒出这个好奇的疑问,她想回头看上一眼。可刚要扭头,另一只手一下按在了脖颈上,粗硬的手指牢牢固定住颌骨,力气非比寻常的大! 只一下,祁婧就慌了,本能的往起挣扎,纹丝不动! “他不会是怪我们……” 这个念头具有更符合逻辑的说服力,一下子就勾起的联想直达恐惧的深渊:“他早就生气了……他要报复!他……他以前是个特种兵,是……是杀过人的!” 就在这时,熟悉的钝头一下子揉在了花唇上。祁婧下身一紧,心头更慌,拼命的撑臂蹬腿,奋力挣扎。 可是,那只胳膊就像捏住了她的七寸,把她死死钉在了沙发上。 “不要……我不玩儿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还怀着最后的希望么? 可惜脸被按在沙发垫子里,发出的声音憋闷不清,被牢牢钳制住的双腿之间,那根家伙轻而易举的破开了蓬门,侵入花径。 许是在外面晾得太久,戳进身子里的家伙是凉的,再加上她下意识的缩紧,感觉突入的口径前所未有的大。 可是,剧烈的尺寸刺激和奇异的光滑质感并不能冲淡骤然来临的屈辱。 第一时间,祁婧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强奸这回事的好奇有多么可笑。那根本不是一个透着神秘感的游戏,而是一种让人绝望束手的暴力侵犯。 “我不……不要……呜——” 拼命的踢打挣扎终是无法阻止巨物直掼入底,快感扩散的速度惊人的快,身体紧跟着阵阵瘫软,呼吸也愈发艰难……不要—— 终于发现,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姐,好玩儿么?” 声音响起在耳畔,祁婧一扭头才发现脖子上的压制解除了。身体正被男人搂抱着,黑魆魆的阴影里亮着一口白牙。 大鸡巴还插在身体里,却是滚烫的,跟着“嘿嘿嘿”的坏笑一缩一缩的动。 “我肏你大爷,你咋这么坏啊!” 祁婧一巴掌搧了过去,却被灵活的躲过了。 跟练家子过招,“婧主子”的确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尤其是身体里的打桩机开始运转之后,白生生的小巴掌更是指东却打西,赶狗变撵鸡,全没了章法。 小毛这回只管卡住她的蛮腰,怼着大屁股闷头猛干,完全不理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的花巴掌。 婧姐姐的叫骂开始还“坏蛋”“王八蛋”“混账东西”的乱飚,后来就改成了“臭弟弟”“坏弟弟”“变态弟弟”…… 到了最后,竟然叫成了“臭弟弟好爽!”“坏弟弟用力!”“变态弟弟你好棒!” 如果不是被干得热血上头,来不及提取词汇,许太太会叫得更精彩,毕竟从谷底被肏到飞天的畅快比过山车还要刺激,重新确认这是一根充满爱的大鸡巴,婧姐姐差点儿喜极而泣! 客厅里的剧情反转,承欢叫骂,阿桢姐绝对听到了散场。两人早上一桌吃早餐,那个黑眼圈儿太明显不说,吃个包子差点儿把半瓶醋都倒上。 小毛不仅用强奸游戏教育了婧姐姐,还赖着哄着吃了早餐奶才走的。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帮她盖好被子,目光里闪动的温柔却充分说明,再赖着吃奶,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看着李曼桢那张不惧风霜的鹅蛋脸,许太太忍不住狠狠嫉妒了好几遍 ——她可真有福,居然生了这么好的大儿子! 交代奸情难免偷工减料,最重要的是让男人对小毛这边放宽心。 至于好戏没给老公听到,她也不遗憾,反而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毕竟因为贪玩儿给吓哭这种事,太丢人了。 还记得,当时许先生对这种禽兽行径露出的可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弄疼你了么?被强奸是什么感觉?” “没有了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太太拉着港台腔波浪音直往男人怀里钻,心里甜滋滋的感念老公的担心。可是,接下来,男人嘴里溜达出的一句话,就让甜味儿立马变酸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虐待中得到快感呢?” 沃去!这什么情况? 祁婧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两个场景,一个是从男人嘴里逼问出来的广州一夜,另一个则是自己亲眼目睹的野兽摩托车! “老公,你有点儿……怪怪的哦,别吓唬我……我再也……” 话没说完,电话铃响了。 祁婧端详了男人片刻才从睡衣兜里摸出手机,是秦可依。 “喂,幸福奶妈!在家没?我跟岳寒想过去蹭顿红烧肉,方不方便啊?” “怎么这么见外了,淘淘他干爹!想来就来呗,还预约?” “那可不成,您现在可是正当红的角儿了,咱是淘淘的干爹,又不是捧角儿的干爹,得礼数周全!” 秦爷明褒暗贬的小嗓子直钻耳朵,连许先生都听见了,躲在一旁傻笑。 祁婧小嘴一撇毫不示弱,“礼数周全是吧?在角儿的饭桌子上,分不清公母的都得跪着吃,你来之前记着戴好护膝哈!” 电话是在小公鸡打鸣儿似的叫嚣中挂断的。 许博仰望跪坐在床上的“婧主子”,赏心悦目之外更有一波幸福在荡漾。 当初支持她辞职的决定是无比伟大正确的,一个拥有自己事业的女人是多么的光彩照人,许先生每天都有所领教。 据说,某视频平台上,“婧主子”的粉丝已经过了四百多万,正预谋更大的突破。抱着手机刷评论的许太太总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这几天过节,人们都有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喜。 想到这儿,许博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另一个问题:“欸?你前天晚上好像有事没告诉我,啥事儿不敢告诉你亲老公啊?” 祁婧正若有所思的看他,被问得一愣。 “啊?哦!那个……那个咱们晚上再说……该起床了老公,你看都十点多了,等会儿他们俩来堵你被窝儿啦!” 许太太挺着一对大奶子,连拉带拽的把男人弄了起来。转身下床又拨通了阿桢姐的电话,布置宴客事宜。 许博望着她背影把心里的问号搁下,活动着腰背起身下床。 洗了个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阿桢姐已经买菜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许太太早准备了一套休闲衣裤给他,自己则换了条鹅黄底天蓝花的连衣裙,看上去既贤良居家又清爽怡人。 许博换好衣服直接进了厨房,见阿桢姐正要把蒸好的白切鸡取出锅,赶紧上去越俎代庖。 李曼桢的脸色确实不佳,见男人抢着献殷勤微微一愣,低着头正要去忙别的,却被一把搂住。 “你干嘛呀?我没事……” 声音很轻,很软,但在许博听来,绝不会没事。 如今在这个屋檐下,他们母子俩无论面对夫妻中的哪一个,都能勉强保持从容。但昨天的事,还是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 他们母子俩要怎样互相面对,还是个大问题。 “姐……我们并没做错什么,你……” “这个我知道……” 李曼桢轻轻的推开男人,脸还是红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吧,客人快来了……” 许博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阿桢姐冰雪聪明,还能想不开么? “那你告诉我,知道啥呀,姐?” 李曼桢扭头就走,又被赖皮男人从背后拢住了,挣了两下没挣动,就那样僵持着不说话。 “要不,我说点儿你未必知道的?” “什么?” 短短两个字,已经让许博的心放了一大半:“婧婧让我告诉你,你被顾成武欺负,阿良都知道了,他是个懂事的……” “懂事……懂事会来偷别人老婆?” 阿桢姐的调门儿并不高,语气也不尖刻,却一下把许博给怼卡壳儿了。本来担心当妈的心理负担太重,没想到她竟端起了教子无方的架势。是在掩饰,或者回避么? 李曼真趁他一愣神,脱开束缚,闷头把男人往外推。 许博正想分辨,门铃响了。 出了厨房,正好撞上往书房里跑的“婧主子”。许先生挠着后脑勺顿生疑惑,这女人不去开门,往哪儿跑呢? 直到书房里传来仪式感爆棚的迎宾曲,许博才摇着头拉开了房门。 秦可依显然隔着门就听到了琴声,小燕子似的一头扎进了书房,“喳喳”的叫唤。岳寒叫了声“许哥”,把一瓶红酒放到了餐桌上。 两个傻男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书房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两个疯女人。 “啥?!” 琴声停了,许太太脸上的惊喜像裂开的红石榴,“你们要订婚啦!” “嗯嗯嗯!上午刚去订好了酒店!嘻嘻嘻……” 可依含笑捧心频频颔首,白了一眼门口的木桩子,一点儿人家未婚妻的端庄相儿都没有。 “是吗,两边的老人都见过啦?”女人的问题可真多。 一听这话,秦爷毫无征兆的上了可依姑娘的身,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儿,烁烁放光: “姐!你是没看见,他——内个妈……诶呀我滴妈——呀!老特呃……老漂亮老漂亮了!整的小女子这样的庸脂俗粉都不敢登他们家的门槛儿了。咯咯咯……” 【未完先点赞】 第九十七章过堂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七章 过堂 许家大宅的主卧本来是有卫生间的。 鉴于许太太的强烈要求,又考虑到只有轻手利脚的小两口住,就连着大衣橱一起打通,改成了个半开放式的衣帽间。 在这里,许先生像个外来户,只占用了一组柜子和两个抽屉,其它满满叁面墙大小格框,全是许太太的领地。 时不时的,许博总会调侃,整个房子里,除了床,利用率最高的空间恐怕就是这里了。这不,许太太吃过晚饭之后,就一头钻进里边不出来了。 “欸老公,你说我穿红的是不是太抢风头了……可毕竟是喜事儿啊……” “欸老公,你说这种场合裙子长点好还是短点好……长的是庄重,会不会显老啊……” “欸老公,你说……” 拎着一条曳地长裙自言自语了半天没人回应,许太太忍不住回头,见男人正斜倚在床头望着她背影傻笑,神情像极了逛青楼的浮浪公子哥儿,立时不好意思起来: “色眯眯的美啥呢?” “没有……”许博欣赏着爱妻的傲人身段儿,歪着脑袋略一思索:“你说,可依婆婆怎么也得五十上下了吧,能有多漂亮?” “还说不色?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的鼻子绝不放过一丁点儿荤腥儿!” 许太太目光一锐,把裙子往衣架上一搭,走到床边坐下,“我觉得啊,未必有我婆婆漂亮……” 许博一听乐了:“你这话,得当着我妈的面儿说,等我替你转告就不香了。从小到大,我那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话说的,可比你肉麻多咯!”说着话,躬身去搂老婆的腰。 “哼,怪不得你嘴不怎么甜呢,感情是你妈的二手货啊!” “你妈的二手货!”有人屁股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 “啊!” 伴着一声娇呼,许太太不甘示弱,抽过枕头朝男人一轮猛砸,“你妈的你妈的你是你妈的二手货!啊——啊——啊——咯咯咯咯咯……老公……老公饶命啊!好老公……” 许太太最是怕痒。不费吹灰之力,许博已经赢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合身把活蹦乱跳的鲤鱼精扑在了床上。 “你是你妈的一手货,尖儿货,爆款明星款行了吧?”鲤鱼精上了岸嘴巴更闭不上了。 许博给逗得“嘿嘿”直乐,一根一根的数着不时扑闪的长睫毛,心中不由叹惜,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又可爱的存在,简直是造物的奇迹。 “媳妇儿,啥货也甭在家挑了。明儿个咱们去商场里可劲儿挑,你说好不好?” 祁婧知道这种时候最应该表现得贤惠,矜持,会持家,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没皮没脸的笑成了一个山里妞。 “干嘛这么殷勤?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拧过身子,抽出胳膊,许太太宽大为怀的抱住了男人,“说吧,只要不用添丁进口的,本夫人都还能消化得下。” 许博呲牙一乐,陷入了沉默。 这两叁天的经历,足够拍一部惊悚伦理警匪爱情动作片的。 故事该从什么地方讲起,怎么让欧阳洁和海飞丝以及小铁的大黑鸡巴不显得那么突兀、 还有后来的电棍闹剧,破处风波,大被同眠,都是尺度过大的桥段,一定要温水煮青蛙……所有这些,他都琢磨一个下午了。 “你……不是陪她去上坟的么?” 许是看出了男人的踌躇,许太太冰雪聪明的点了一句。许博一听,心头亮起,一把抓过了床头的手机: “先给你看张照片儿哈!” 当祁婧好奇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整个人忽然不动了。 照片儿是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在程归雁的手机上瞄到的。就是贴在墓碑上那张结婚照,来源自然是程姑妈了。 许博好一顿央求才弄到了手,不是为别的,就是想拿回家给“婧主子”瞜瞜。 “我算弄明白为什么雁姐能美到内个份儿上了……”许太太喃喃自语。 许博深以为然的抿嘴一笑,轻轻把爱妻拢到了怀里。有了这个线头儿,接下来的事就都好讲了。 从雁姐姐父母的身世,到程姑妈的人生坎坷,遭遇起伏,每个情节都可圈可点,可歌可泣。自然而然的,也牵扯进了卧龙湖边那栋别墅里遇到的各色人等。 许太太起初还捧着手机,趴在男人胸口看照片儿,听到许先生跟着小姜老师上楼,立马抬头瞟了男人一眼,幽幽的来了句: “唉,英雄要过美人关了吧?” 不过,当时多半还是自己蠢,许博自然避开了远郊繁华中,小姜老师殷殷期盼的所谓“热闹” 后边的情节急转直下,当许博尽量简略的说到“那老淫棍居然拿蜡油滴了我一裤裆”,祁婧再也忍不住,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脸色早已刷白,惊骇的眉宇间拧着心疼去扒男人裤子。 “哎呀,没事儿!” 许博立马慌了,凭感觉许大将军应该还没完全消肿,那胖乎乎的茄子样儿跟烫伤也TM不挨着。如果被发现了,后边的高强度戏码就有了充分说明淫乱程度的铁证。 放你出去就给老娘玩儿残废了才回来?也太TM没溜儿了! 可横眉立目,泪光盈盈的许太太哪里容他遮掩,两下就撸下了睡裤,开始验伤。 许博揣着另一套紧张定睛一看,立时松了口气。那位兄弟已经恢复了正常尺寸,只是黑里还稍微透着点儿红。 正庆幸因祸得福,计划着怎么移花接木,有效降低评估数据,许太太的手指按在了大腿外侧和胯骨边上。 疼! 紧接着上衣被掀开,肋骨上也被按了一下……更疼。 ——毕竟是被大皮鞋踢的淤青,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散殆尽。 “老公,他们……他们……” 闻声望去,许太太已然眼圈儿通红,泪光盈盈,双手慌里慌张的去解男人的衣服。 许博一把抓住爱妻手腕,按在腿上,“宝贝,没事儿,真没事儿,就……” “不行!”许太太几乎是在吼叫,“给我看看,我要看!” 许博从未见她激动成这样,连连点头,一边起身脱衣一边解释:“媳妇儿,别那么紧张,大老爷们儿的,还怕这点儿小踢蹬?你没看见那老小子给一脚踹墙上了,站都没站起来……” 祁婧搬着男人翻了个身,在后背上又找到几块淤青,探着指尖儿碰了碰,咬住唇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许博回头看见,赶紧转身捧住了爱妻的脸,边擦边说:“傻丫头哭啥呀……”不知怎么,忽然胸口一热,鼻子发酸,竟哽住了。 祁婧双眼通红打量男人全身,手指又往肋侧另一块更大的伤处摸去,却被一把搂在了怀里,紧紧抱住。 刚被人从椅子上救下来的时候,一片忙乱,程归雁的处置手法冷静熟练,眼圈儿也是红的,手也是抖的。 许博那时除了觉得丢人,一味地撑持男人的面子,就是返过去安慰她,甚至没感受到一秒钟的脆弱。今天身上的伤痕不剩当晚十之二叁,怎么要跟着老婆哭鼻子么? 抱着香软的娇躯,许英雄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挨了打回家找妈妈的孩子,胸口里的憋闷急需宣泄。拼命联想赵铁柱被抽鞭子,被扯掉卵蛋的画面都无法缓解。 可是,抱着自己的老婆倾诉委屈,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爱人的怀抱,即便片刻的温存,几滴泪水,也足以培育一个男人的倔强与坚韧。用尽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许博已经逼着自己平复如初。 “她的清白……真值得你那么拼命啊,傻瓜!” 许太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听不出是心疼还是吃醋,不过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小手在男人裸背上轻轻抚摸。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么……没遇上过这么欺负人的……”男人,逮住机会就得吹牛逼。 “知道……”许太太的调门一高,更显嘶哑,口气却更轻松,“我还亲眼看见了呢……你把陈京玉的眼镜儿都打掉了。” 女人有时候还是比男人豁达,竟肯拿自己曾经不要脸的经历哄老公。许博心头一暖,知趣儿的附和:“合着我这辈子……光为了抢女人打架了……” “切,不害臊!” 斗着嘴抱了好一会儿,祁婧挣脱了男人,下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应该是还惦记着下边的剧情,一边翻找,一边没好气的追问:“你刚才说谁给一脚踹墙上了?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踹的?” 见她翻出一瓶红花油,许博乖觉的翻身趴在了床上,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是我,我都给绑椅子上了,是小铁……” “小铁是谁啊?” 祁婧拧开瓶盖儿,爬上床跪在男人身侧,“忍着点儿。” “当然是天降救兵了,跟欧阳洁一起来的……还有……诶呦!” 揉按的动作突然加劲儿,“又是欧阳洁,怎么你每次出门都有她啊?她是你专职外遇啊?还有谁?” 一通连环追问催得许博心里发慌,但碍于娇妻情绪波动剧烈,只好硬着头皮交代:“还有……还有一个姓徐的疯丫头……” “姓徐的?”许太太的手劲儿越来越大。 “嗯,我估……摸着,九成是朵……朵的妹……妹,媳妇儿……你能……不能轻……点儿啊……” 祁婧干脆停了手,揪住男人一只耳朵,声音明显带着母老虎的天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她妹妹也给你睡了吧?” “嘘——奶奶,咱小点儿声成么……”许博露出苦相。 虽然没打算隐瞒什么,可他完全没想到女人的直觉这么准,没等他做好铺垫就直捣黄龙,彻底打乱了循序渐进的战略部署。 这要是一时说不明白吵起来,阿桢姐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好吧,你等着……” 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床垫跟着一忽悠,许博舒了口气——女人当然更在乎隐私,早该把门关好——既然早晚都得交代,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咬了咬牙,先表决心: “媳妇儿,你别生气,今儿晚上我绝对坦白,你问啥我说啥,打个磕巴我都不是我妈的尖儿货……” 贫了半天也没人接下茬儿,回头一看,哪还有娇妻的影子? 正纳闷儿,阿桢姐被人从背后推着进来了,看见床上趴着的光屁股男人,赶紧把脸别向一旁。 这……这什么情况? 许太太把红花油瓶子往李曼桢手里一塞,跟唠家常似的张口就来: “有人嫌我手劲儿太大。阿桢姐,你手轻,给他好好揉揉……”说着话,从小床上拎起淘淘,竟然坐在床脚解衣喂奶。 那小子也不知是看见奶子兴奋了还是真有幸灾乐祸的天分,就着老妈的眼色,跟着乐得嘎嘎的。 许博没穿衣服不敢翻身,扭着脖子来回打量两个女人,脑回路几乎瘫痪,给整得张口结舌。 阿桢姐一脸尴尬的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看到许老爷背上的淤青,眉头一紧,忍不住咧了咧嘴,脸上更多了一层疑惑,最后竟慢慢挪上了床。 叁个人,擦药的在床头,喂奶的在床脚,光溜溜那个斜卧在中间,刚好构成个百分号。 是刚刚那句“小点儿声”刺激到了许太太么?大概率是的。可也不至于逆反到这么离谱,直接邀请人家过来听审吧? 背上传来阿桢姐小心的涂抹抚揉,细嫩的掌心力道适中,许博忽然对爱妻的孟浪行为有了顿悟。 诚然,叁个人早已在心底认同了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许老爷虽能摆平两张床上的恩恩爱爱,两个女人也能维持面儿上的和平友好,各发各的骚,心照不宣。 可是,日常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还是隔着那么一层不自在。 尤其是阿桢姐,本就是个爱惜羽毛的端淑女子,即便放下利害牵扯,突破道德的束缚,终究还要顾全自己的脸面。 无论年岁还是身份上,都不难想象,她面对祁婧时的心理压力。 而要想捅破这层不透气的窗户纸,做到姐妹同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构建一个利益共同体。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男人不光要共享,自然还要共治。 如果算上淘淘,眼下就是“叁堂会审”的局面,要表现得真不把你当外人,还有比这更恰当的契机么? 想到这,许博不禁扭头朝淘淘妈望去,正好看到她浓密弯翘的睫毛从淘淘的小脸上撩起,四目相交,立时灵犀一曲,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平权时代的职业女性,许太太要做到这一点,光靠勇气和智慧当然不够,还必须得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啊! 往俗了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往雅了说,这叫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坐在那儿的哪里是个不着调的奶妈,分明是拥有大境界的观音菩萨。 “你不是要交代么,怎么不说啦,感情是把阿桢姐当外人啊!”没等许老爷露出佛光普照的笑脸,观音菩萨发话了。 “怎么会呢?阿桢姐那是咱家里人啊!” 如果脖子上安个轴承,许博早把谄媚的嘴岔子露给李曼桢看了。 不过,思路刚试图回归之前吊起的节骨眼儿上,又被菩萨嘴角漏出的一丝得意笑得心底发虚。 不对,菩萨都是宝相庄严,哪有这么坦胸露乳,狐媚子妖娆的?凭着多年培养出来的求生本能,一句字字诛心的话外之音响彻在脑海: “你外边那些个龌龊事儿,当着阿桢姐摆出来之后,她还能把你当个香饽饽么?除了本宫,没人会纵着你出去撒欢儿!” 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深?刚刚还眼泪叭嚓的,眨眼再看,已经变成明枪暗箭,机关算尽的女诸葛了! 敌人太狡猾,不可不防,还是不要冒进的好…… “那什么……”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哦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来着?”谈笑间,一部删减版的卧龙湖历险记已经基本完成。 “别装哈,这么快就忘啦?你看把阿桢姐心疼的!这就是去当护花使者的代价,平安无事才是美差,遇上麻烦就得预备着把命搭上……” 婧主子戏精上身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拿腔作调的台词念得满含愁怨,末了的话音儿都是颤的。 阿桢姐心没心疼,没胆子去看。背上的揉按依旧不紧不慢,更无从捉摸。不过,祁婧说话时向上瞟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明显暗藏玄机。 “媳妇儿,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东方不败,打架哪有不受点儿伤的?”许博小心的嘟哝。 许太太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人品好,走在点儿上了……要不是欧阳洁,你俩还不给论斤卖喽啊?给我们讲讲吧,她是怎么赶上的?” “呃——她……我们……” 诶?不对啊! 咱虽然是个理工男,讲故事的叁要素还是懂的。雁姐和欧阳洁对李曼桢来说都应该是从天而降,至少得先来一波人物背景介绍吧!听这口气,听众是完全无障碍入戏啊! 许博一下子抓住了猫尾巴似的反应过来,扭头去看阿桢姐。 李曼桢的目光一触即溃,装模作样的盯着男人后背,脸皮儿肉眼可见的烧起来,揉按的力度也明显变重了。 脖子重新拧回来,许博看到的是另一张红扑扑的俏脸,朝他一顿挤眉弄眼,彗星般的眉梢都快飞起来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许博的脑子飞速旋转。 怪不得她那么自在的出现在阿桢姐的被窝里;怪不得阿桢姐光说小毛不懂事偷别人老婆;怪不得凭她一句话阿桢姐就乖乖上床来擦红花油…… 她说过,这两天哪儿也没去。两个女人在家,朝夕相对,怎么可能不聊点儿干货呢? 看似捕风捉影的蛛丝马迹被许博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一通百通,也迅速还原了许太太促成“叁堂会审”的良苦用心。 再不着调的菩萨那也是菩萨,普度众生是真下了功夫的。 看这意思,自己那点儿露脸不露脸的好事全都当成糖衣炮弹给打出去了。 阿桢姐不仅知道程归雁是何许人也,连欧阳洁的名字都不再陌生,不知道对来过家里不止一次的莫老师了解多少。 还有朵朵,那是人家未来的儿媳妇,她应该不至于也给卖了吧? “看什么看,说啊!怕我们两个家庭妇女听不懂么?”许太太熟练的给淘淘换了个方向,潋滟春红的唇边噙着一泓挑衅似的笑意。 姐妹同心跟上山入伙类似,最要紧的就是投名状。姐俩虽然在家交了心,却还没有过共侍一夫的实战机会。 其中的心理变化有多重要,经过那次跟朵朵的突破性实践,许太太当然是深有体会的。正是在确认后面的剧情离不开香艳肉戏之后,才起了借题发挥的念头。 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你们两个……嘿嘿……你们两个……”许博调整着重音,心里可犯了嘀咕。 那一晚的荒淫无度连磕了药的许大将军都HOLD不住,贸然把完整版公布出来,万一尺度太大,许太太保不齐都得翻车,更别说阿桢姐了。 昨晚小毛刚刺激了一波,今天再崩了人设,这不是逼着人家解围裙走人么? 还是不要冒险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肉在锅里早晚会烂的。删减版也足够精彩了,先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再说? 可话又说回来,精简一个除暴安良恶有恶报的大团圆不难,只是眼下这干柴泼油的态势,都明火执仗的等着了,你没肉下锅不就等于白白辜负了许太太攒场子的好心么? 过后,这边拉下老脸陪个不是言明苦衷自然能糊弄过去,但另一头,真的能保证玲珑剔透的阿桢姐不起猜疑么? 到时候两个被窝里补窟窿,欺上瞒下撒谎撂屁的下流气质绝对TM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 许老爷英明神武要死屌朝上,绝不能干下等裁缝补丁摞补丁的蠢事!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也没伤天害理,逼良为娼,跟美娇娘睡个觉有什么不敢说的? 拿定主意,许博一呲牙转向了李曼桢:“阿桢姐,你们想听什么版本,完整版叁个小时,删减版的可能只有四十五分钟……” 本来以为自己够不要脸的了,没成想话没说完,背后有人接了句:“老公,我们要听加料版的~~” “噗嗤”一声,阿桢姐终于绷不住了,斜睨了许太太一眼,把头别向一边。许博紧盯着她的腮帮子,应该在不停的笑。 “那好吧……你们自己要听的哈!” 于是,许先生捋了捋舌头,一丝不挂的讲述开始了。 第一幕叫皮鞭红蜡,第二幕叫关灯扯蛋,第叁幕嘛,叫大屏幕上趴着一只小粉红~! 许博完全忠实的描述现场见闻和感受,除了监控上瞄到的神秘背影之外,每一步都是绘声绘色的神还原。 到底是女人,听到赵铁柱罪有应得的下场,两位美女都面露不忍之色。 “越说我越不信了……” 许太太把淘淘安顿到小床里,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谁会把那种事拍下来啊,不是给自己找病么?阿桢姐你也信他满嘴跑火车?” “我……我不知道……”李曼桢不无羞恼的应了一句。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大概想明白了,你们知道现场拍视频的人是谁么?” 许博给出足够的悬念停顿,接着说:“就是程姑妈的老公。大家都下了水,视频记录就变成了一根线,所有人都是蚂蚱,一个也跑不掉。” “那你们俩呢,有没有被人拍下来啊?”许太太的担心里难免挥发着醋味儿。 许博老脸一红,知道她有一半是故意的,“监控室的电脑里,我都删干净了,就算有拷贝,我觉得程姑妈如果真为她侄女着想,也不会留着吧?” 其实,关于这些善后事宜,他在昨天午饭前就跟郑姑父沟通过了,包括对那个背影的怀疑。事情最终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虽然很好奇,但也只能静观其变。 “那可未必,爱好广泛的可大有人在呢!”说着话,许太太大眼一翻,朝男人身后望去。 这一眼,更加确定了许博之前的猜测。书房电脑里仅剩的一段视频,是他刻意收藏的。记录的是许太太里程碑式的一夜风流。 她们居然连这都交流过了?!看来,今晚这个局,许太太是志在必得了!许先生越发佩服起老婆的雄才大略。 接下来的一幕,是手铐和电棍担纲的动作戏。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诧却都没插嘴。 直到小魔女的恶作剧开场,气氛才又充满了色情意味…… “那个黑人的……真有那么……比那个……赵铁柱还……” 许太太磕磕绊绊的说到一半,才感受到另一道目光似的,满脸通红的瞟了李曼桢一眼,再也撑不住脸面,“咯咯”浪笑着扑倒在床上。 为了方便阿桢姐给肋下的淤青擦油,许博这会儿已经侧过了身子。 他小臂撑着脑袋打量爱妻,不无恶意的猜测她本来想说的怕是陈京玉,临时才改成赵铁柱的。心中一动,淫邪的笑意勾起嘴角: “比赵铁柱至少大叁个号儿,估计能直接捅进你胃里……呃,不行……你太高了,阿桢姐肯定……哎呦!” 刚要顺嘴祸引江东,已经被心思敏捷的李曼桢识破,腰上狠狠挨了一下拇指加食指的小爱心。疼是真疼,但绝对没他叫唤得那么夸张。 气氛活跃起来,后面的剧情讲起来就水到渠成顺流而下了,既不生硬也不尴尬。逐渐突破界限的,只有空气里越来越高的肉欲温度。 许博简直佩服自己脸皮的厚度,把跟大黑鸡巴同场竞技解说得跟奥运会四乘四百米接力赛似的紧张刺激,脑子里思路还能那么清晰,让夺取“手电筒”的反转既合理又突然。 “你没太难为那个小丫头吧?”这是阿桢姐的声音。 “这种熊孩子就是NO ZUO NO DIE型的,不替他爸妈好好管教管教怎么行呢?”许太太抢过话头儿,小嗓子又高又飘,那叫一个夫唱妇随。 “本来,我是没想怎么着她,吓唬吓唬,给个教训就完了,可是……” 接下来,许博明显加快了节奏,两个女人同时听入了神,一个支颐侧卧,一个并腿斜坐,连突如其来的破处桥段都保持着沉默。 然而,并不平稳的呼吸在耳边此起彼伏,让许博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她们的身心都不平静。 “……我当时心理压力真挺大的,可是那丫头突然就回来了,还把欧阳姐赶跑,自己坐到我身上。我忽然觉得疯是疯了点儿,其实真挺可爱的!既然这么想爽一次,我干嘛不给她?然后……” 说到这儿,许博半躺在床上,装作嬉皮笑脸的去看祁婧,突然一伸胳膊捞住了阿桢姐的大腿,另一只手揽住腰背用力一掀。 伴着“啊!”的一声轻呼,毫无防备的阿桢姐便合身骑在了男人身上。 “然后……我们就这样了!”许博双手搂住阿桢姐的腰背,用力收拢。 李曼桢被男人粗浓的喘息和炽热的目光逼得羞染薄嗔,心头剧跳,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后脑一股大力压至,四片嘴唇就吻在了一起。 许博怕自己的情绪引导得不够到位,双臂搂得很紧。出乎他意料的是,阿桢姐并没怎么挣扎,就像早有准备似的。 柔软香甜的唇瓣极为服帖的任君采撷,轻轻一探,牙关就松了,灵活的小舌头乖乖的送了出来,跟情郎纠缠在一起。 那感觉,要比青涩的小丸子乖觉懂事一百倍…… 许大将军在色情故事的引诱下早就拨拨楞楞的不老实了,这下娇躯入怀,灵肉相接,变得更加铁骨铮铮,杀气腾腾。 许博一手抚摸着阿桢姐的脖颈耳垂,一手兜住滚圆的屁股,心脏几乎跳成了爆裂鼓手。热烘烘的脑袋已经在畅想接下来的肉欲狂欢。 然而,当他搂着美人想翻身把她放在床上,却遭到了坚决的抗拒。 阿桢姐胳膊撑住男人肩膀,缓缓抬头。湿漉漉的小嘴巴一抿,露出的笑容既从容娴雅,又娇慵可爱、 最要命的是,那美丽的杏核眼里澄光摇曳,透着一股只有在母亲脸上才会看到的温慈宠溺。 “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想害我?” “阿桢姐……”许博忙不迭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近在咫尺的温婉美人笑吟吟的面庞像是发着光,诱惑他痴痴仰望,却又那么的不容唐突狎嬉,两条胳膊不自觉的松了劲儿。 她是在开玩笑么?这是云淡风轻,温良恭俭的阿桢姐会开的玩笑么? 虽然还是柔柔弱弱不紧不慢的调调,可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被她说出来,简直比千年的妖孽念出的咒语还要撩人心魄! 那一瞬间,许博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 岁月并非在她身上白白流过,日复一日的平淡光阴,看似辜负了她为爱人的执着守候,其实也成就了她,雕琢了她。 面对混小子骚丫头的胡闹,这样一派从容气度,婉约风致,才是最迷人的人间至味! 李曼桢直起身子,转向一旁同样惊愕的许太太,分明还骑在一个赤裸男人的身上,却比坐在莲花宝座上还端庄优雅: “还有你这个疯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跟姐姐表忠心呀?” 有些事就是能做不能说的。被叫做“疯丫头”的女人立时满面羞红,爬起来抱住阿桢姐的胳膊猛摇: “阿桢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没有啦!嗯~嗯~嗯~……不许你这么说我……” 在可依,海棠以及朵朵跟前从来不肯示弱的“婧主子”居然耍起了赖皮,令躺在那里的许先生叹为观止。 这一闹,李曼桢也有些乱了阵脚,脸上迅速烧起了两朵红云,双手跟打太极似的阻挡着祁婧近身纠缠,乘机退向床边,娇小的身材苦苦撑持着姐姐的体面: “好妹妹,好妹妹别闹,别闹……我身上来了!”说最后几个字时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像是在搬救兵。 “啊?”许太太停下了攻势,跪坐在床边,一脸开裂的尴尬。 接着,李曼桢把祁婧拉出了房间,“你俩这是……我不是……别疯疯癫癫……杀了我得了……去你的……” 门虽没关,语声也越来越小。许博唯一能确定的,是两姐妹一直站在客厅里,把臂嗫喏,并头喁喁,说起了体己话。 识趣儿的收回关切的目光,带着微笑望向指尖。湿滑的触感还在。刚才的一搂一抱,已经足够他探明真相,湿透的小裤裤里根本没垫任何吸水的东西。 不过,这个真相已经无足轻重。 许太太的初衷不过消弭两人之间最后的隔膜,现在的姐妹俩难道还不够亲密么? 如果真有什么事值得发出一声喟叹,自是一场场的联床大戏让许老爷精虫上脑,判断失误,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受到足够的刺激后放浪形骸。 想来好笑,那晚一直替留美博士雁姐姐的承受能力殚精竭虑,今天却要没头没脑的拉着单亲妈妈阿桢姐共侍一夫,也是荒唐得没谁了。 暗自自嘲着穿好睡衣,许博望向窗外。 雨过天晴后,月辉斜洒,夜空如洗。刚刚按下对阿桢姐油然而生的敬意,一缕仿佛近在咫尺的思念若琴弦般铮然而起。 没过多久,许太太回来了。关了门,也关了灯,美人鱼般游上了床,钻进男人怀里。 “老公,嘻嘻嘻……你不许笑话我!” 许博搂紧又香又软的身子,忍笑调侃:“谢你还来不及呢,上哪儿去找这么实心眼儿的好媳妇儿啊?” “讨厌,我就知道你会笑话我傻,好心当成驴肝肺,当心我禁止你上她的床!”许太太把脸埋在男人胸口,蛄蛹得像个肉虫子。 许博用鼻子发出笑声。 怀中温软的身躯熨帖着,厮磨着,似乎散发着暖融融的光,眨眼就把幽暗的空间都填得满满的。刚才还伺机而动的许大将军都被浓浓的幸福煨软了。 窗外清辉冷月,床上软玉温香,柔滑的发丝搔得鼻尖儿发痒,感怀的心倏然变得异常平静,许博微微出神,轻声念着: “有你在,我谁的床……也不想上。” “嗯哼——色老公!我就爱听你这样睁眼说瞎话。” 许太太把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沉默片刻:“你说的也对,我就是太实心眼儿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她了……她就不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迈过那道坎儿……” 许博知道,许太太说的是母子俩经过昨晚的遭遇,该如何面对彼此的纠结。 小毛年轻,容易释怀。阿桢姐毕竟是当妈的,在儿子面前没了脸,难堪可想而知。偏偏她又回避自己的安抚,固执的摆出一副责备的姿态……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也有只能靠自己消化的心结。至少,她现在不用再跟你捉迷藏啦!”捏着爱妻的脸蛋儿,许先生感到一阵轻松。 “你呢,你对我也有隐私么?”祁婧的发问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当然……” “是什么?” 许博轻吻着爱妻发顶,故作神秘的说:“就在刚刚,我变得更爱你了!现在没了。” “嘻嘻……是因为帮你拉皮条么?”许太太仰起了脸,大眼睛哗啦哗啦的放光。 许博伸手捏住她鼻子:“你那叫拉皮条啊,你那叫卖老公好不好?从头到尾就老爷我被扒光了!” “咯咯咯……那你不是过堂呢嘛!”许太太笑得大奶子乱颤。 “那现在堂过了,罪也该定了吧,婧主子要怎么发落我啊?”许博拈起一缕青丝凑到鼻子下边。 许太太转了个身,把脊背舒服的靠近男人怀里:“斩监候!” “听着像死缓……”许博实在的握住一只大奶子。 “哼!你如果真招上了那个Sophia,这颗脑袋还指不定轮不轮得上我砍呢!” 女人的直觉总是在全无防备的地方直袭要害,听了这话,许博忽然有一种感觉,今晚的过堂才刚刚开始: “那丫头心大着呢,没准儿昨天晚上就跟小铁操练新姿势了!” “跟欧阳洁一起么?” 到底还是放不过她啊!许博心里一叹,随口玩笑:“媳妇儿,你学坏了哈!怎么一天天光想着双飞呢?很累的好么?” “累还一晚上来仨,连那么……那样的女人你也下的去嘴?跟阿桢姐一比,她就是个……”许太太越说越激动,唇齿间藏着锋利的鄙夷。 “嘿嘿……”许博干笑两声,知道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是火上浇油,更别指望把戒指的事摆出来研究探讨了。忽然灵光一现,赶紧借机转舵: “对了媳妇儿,你那天不是跟陈大头说要告诉他一个大秘密么,不会……” “讨厌讨厌讨厌你~”许太太连连掐上男人胳膊,大声不依:“你是不是想说我偷她男人,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啊?” “哎呦~哎呦呦呦……”许博夸张的叫唤着把住娇妻的手腕,“没有,真没有,我对天发誓!哪有偷男人让自家老公看录像的?你那不叫偷,叫…… “叫什么?”许太太扭头斜睨着男人。 “叫……打猎……”许博搜肠刮肚,连忙摇头:“不对,叫……猎艳!” “我呸,流氓才猎艳呢!” “对,你就是个女流氓……诶呦……啊呦……女流氓杀人啦!” 一顿狼哭鬼叫之后,许太太已经骑在男人身上,上半身被牢牢抱住,犹在气喘吁吁。 “我是说,你是不是想告诉他,她老婆是个……” “我不知道……” 祁婧的声音忽然低落,搂住了男人的胳膊:“感觉他们还是挺有感情的,是从小到大那种,我怕他接受不了。” “哦……一边儿怕你的加缪受伤,一边儿又替他觉得不值,是吧?” 许太太趴在男人胸口没吭声,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你不是问我那天有什么话没说么?” “嗯……” “其实不是我不说……是没来得及,也没想好,还……”说着,不好意思的一笑,把头又扎了下去,“还有点儿不敢说!” “说吧,我这都斩监候了,再不说没机会了。” 许太太忍着笑,小肚子颤了好几下才白了男人一眼:“其实那天海棠过来了,陪我一起睡的。着急挂你电话是她洗完澡出来了……” “哦!怕我在电话里把眼睛伸过去偷看啊?” “去你的,别打岔!”许太太娇嗔,“那天她喝多了,跟我嘚吧了半宿,说大春越来越不拿正眼看他,两个人越来越冷淡了……” 许博抚摸着爱妻的头发叹了口气。 大春的性格,他自信还是比较了解的,是个务实求真的执拗脾气。任何事,没在心里理顺弄清,一定是过不去的。自己这样能过则过的,当时还痛苦了好几个月呢,何况是他。 “老公,我给你看……你可别骂我。”说着话,祁婧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点亮屏幕递给许博。 “沃去,你还在用QQ呢?” “这是个健身交流群,他在里面也叫大春。”说到这,许太太咬着手指,笑眯眯眼巴巴的望着男人。 许博简单翻了翻聊天记录,很快就发现了一张身材惹火的打卡照。虽然脸上被一个可爱的黄色笑脸遮住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一对大奶子的主人是谁。 “怎么啦?发张照片而已,我干嘛要骂你?” “不是啦……海棠说……她说如果……”许太太实在没脸面对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一头扎下去,趴在他耳朵上才算把话说了出来。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第九十八章新衣裳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八章 新衣裳 当初答应帮海棠的忙,只限于在健身群里设一个观察哨而已。两个月了,一直也没什么值得汇报的收获。 其实,什么样的收获才算有价值,祁婧心里也没什么谱。 说好了自由发挥,尺度全凭自己把握,祁婧这名健身小白没花任何额外的心思去伪装自己。 打卡照吸粉无数,从小白升格成群里的明星,全靠一对大奶子,这一点“彼岸花”无可辩驳也欣然接受。私下聊骚的,只要不是过分粗鄙露骨,她都不会拒人千里。 大春在群里算是活跃分子,关于健身的知识比大多数人都懂得多,经常分享心得。但他同时又是个特别低调的人,从不以健身达人自居,也不会主动跟女群友撩骚。最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坚持就是胜利! 每次发照片,大春自然也是赞美者之一,却从未私下里骚扰过,若非海棠透出照片被某人加星收藏的秘密,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个男人任何超标的热情。 在祁婧的印象中,他偏内向,在群里说话的密度似乎比平常还多些,但从各方面来讲,绝对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凡是对自己要求远高于别人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有了这份敬意,再结合自己在群里“众星捧月”般的特殊地位,祁婧心里便滋生了某种难以放下的矜持似的,几次发私信的冲动都被莫名其妙的打消了。 是迫于大哥的女人在健身群里招蜂引蝶被识破的压力么? 还是隐藏了身份去接近一个并未设防的人,终归有那么点儿不厚道? 后来经过自我检讨,自信的许太太一一否定了这些内在因素。她发现自己过于谨慎甚至有点儿小慌张的心态并非来自于现实中的诸多顾忌,而是对某人性格的进一步洞察。 同海棠的彻夜长谈,也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海棠的酒量应该是不错的。情人谷蒙古包里吃烤鱼那次,祁婧就眼看着她喝了好几杯高度白酒还面不改色,明眸善睐的。 但那天晚上,的确喝醉了,打电话说不想回家,非要拉婧姐出去坐坐。 祁婧是在一家商务会所门口找到的她,直接就接回了家里。 一路上,海棠格外的兴奋,说又签了叁套房子的合同,照这个速度,销售经理的位置已经基本锁定。 看她那么高兴,祁婧没问是不是又跟那个裘老板喝的酒,更没问她为什么签了单却不想回家。 到家之后,未来的海经理才抱着马桶大吐特吐,所幸一直保持着自理能力和七八分清醒,洗过一个热水澡后,基本恢复了正常。 稀罕够了宝贝淘淘,姐妹俩舒服的躺在床上,话题自然围绕着放不下的男人和陷入危机的婚姻。 老乡关系在吴浩那里纯粹是个撩妹的借口,他老家在吉林,最多算个东北老乡。而海棠跟大春都是葫芦岛的,连高中都是念的同一所,可谓亲得不能再亲的纯老乡。 这层关系,当然也是两人能迅速走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大春家是农村的,母亲常年卧病,在他考上市重点高中那年去世了。父亲一个人省吃俭用供他上了大学,撑到毕业已经是倾尽所有。 老爷子身体虽然尚且硬朗,年纪毕竟大了,在亲戚的互相帮扶下,侍弄家里的几亩地维持生计。用村里叔伯们的话说,不给大侄子拖后腿就是他的造化。 大春也确实争气,全凭自己的本事扎在了北京,工作有声有色收入不菲,还娶了媳妇儿安了家,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第一次跟大春回老家,海棠先被领着去婆婆坟前磕了头,回来后,就闻到了异常浓郁的鸡肉香。 那是大春跟她吹嘘过无数次的小鸡儿炖蘑菇。 那天,爷俩每人夹了一只鸡腿到她碗里。县城里长大的海棠姑娘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炖鸡,也被灶膛后那张堆满皱纹的憨厚笑脸彻底暖到了。 婚后的甜蜜日子里,她时常会想起那被土灶柴火映红的淳朴善良,跟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如出一辙。 可又有谁能料到,那个让爷俩捡到宝贝偷着乐的疯丫头,根本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媳妇儿?不仅婚前劣迹斑斑,婚后照旧偷偷摸摸不守妇道,根本配不上老李家自强不息,人人称赞的好小子,更不配吃那么好吃的小鸡儿炖蘑菇…… “你俩买房子,家里帮忙了么?” 若回到从前,祁婧是问不出这句话的。向来不问柴米油盐几两钱的许太太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打发时间就够了,她本来就是负责貌美如花的,经济问题从来不上心。 直到跟许博闹离婚分割财产,她才体会到,自己在家里的经济地位根本够不上半壁江山。为了留住这栋房子,连爸妈的养老钱都掏空了,才凑了叁十几万而已。 虽说感情是不能拿金钱来衡量的,但在许博冰冷又无奈的目光里,她才彻底明白,没了情分,尊严这东西确实需要经济实力才能撑持。 而夫妻间的相濡以沫,为了共同的家相互体谅担当,也不仅仅在于男人庇佑下的嘘寒问暖和贤良淑德,还需要更加坚强有力的支撑。 “他家的情况我都知道,让他爸把房卖了也买不起北京的一平米。首付都是从我爸那儿拿的。”海棠的陈述平静而温柔,听得出来,那是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本来我爸说可以全款帮我们买一套好点儿的,是他坚持买现在这套小户型,而且只要首付。装修的钱,是他自己攒的。”说完,骄傲的看了祁婧一眼,脸上浮现出追忆幸福的浅浅笑容。 祁婧由衷的敬佩大春的这份骨气,可心头的阴云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更加厚重了。 一个人在接受馈赠的时候对自己如此严苛,应该被简单的理解为内心的骄傲么?会不会是因为他怕别人瞧不起,或者干脆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受不起? 如果是这样,更应该叫自卑吧! 是的,这就是祁婧的直觉洞察。 一个自卑的人对他人过错的宽容究竟是否源于本心意愿,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况且,他本就是个自律甚严的人。原谅海棠,是因为对爱人的体恤大度,还是因为他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宽容和不仁慈? “那你觉得,他是真的原谅你了么?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放不下的东西?”祁婧的措辞尽量谨慎,还是觉得问得过于直接了。 然而海棠显然没往深处想,不假思索的说:“不会的!他绝不是那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再说了,他现在升了职,赚得比以前多多了……” “我的意思是说,他会不会觉得你就是欠了他的,可他……” 话没说完,海棠幽幽一叹,“是啊,我就是欠他的,好像从小就开始欠了,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似的……如果哪天让他欠我一次……” 说到这,原本平躺着的海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侧过身子,大眼睛愣愣的盯着祁婧。 “婧姐,你是……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春只是面儿上原谅了我,其实心里还是过不去,放不平,所……所以才……?” “……所以才提出那些羞辱你的奇怪要求。他那么做,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自己是个贱货!” 这句话,祁婧是在心里默念的,只朝海棠克制的点了点头,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许博捉奸之后,故意把小姐带到家里来示威,搞得淫声大作,不就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赢回一个荒唐的公平么? 而自己趁他在家的时候把陈京玉叫来,就在这个房间里旁若无人的做爱,也是为了发泄另一种愤愤不平。 最后两人互相伤害到筋疲力竭,选择了离婚,那可真叫两不相欠,彻底公平了。 只不过,感情的账面儿上,该用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算法。 如果当时自己冷静下来,没选择跟他对着干,而是无视那个妓女,放下身段儿诚心求得他的原谅,是否…… 祁婧不由望了一眼小床上的淘淘。 一时走神,根本没意识到床上的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等发觉脸上的温度不太正常,才恍然接住海棠的目光。 “婧姐……我之前跟你开……”海棠的大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不怀好意。 “不行不行不行……”祁婧立时有了某种预感,没等她说完先说了好几个不行,“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绝对……绝对不行!”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连串的拒绝比翻跟头还耗神耗力似的,抢得她嗓子眼儿发干,心口“砰砰”乱跳。 这个疯丫头本来心眼儿就不怎么往正地方使。悔不该那天被许先生的小恩小惠烧昏了头,说秃噜了嘴,把“偷汉子”的秘密告诉了她。如今旧事重提,难不成是真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小荡妇了么? “姐——你听我说完嘛!” 海棠伸胳膊晃着婧姐姐的肩膀撒起了娇,眼睛里分明晃动着不怕事儿大的灵光,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对某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感兴趣。 “说什么说,我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帮你男人拉皮条哈,把我当什么人了?”祁婧越说越不顺,也说不清是羞是愤。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海棠笑嘻嘻的表情越来越没皮没脸,仿佛酒劲儿没过,回光返照,圆溜溜的大眼睛清亮中透着不受控制的异样光芒: “又没让你真做……俗话说,捉奸要在床!只要……只要你让他上了你的床,哪怕衣服都没脱,也足够证明他动了邪念呀!到时候……嘻嘻……” 大半个晚上,姐妹俩聊了很多。海棠不愧是做销售的,小嘴儿巴巴贼能说。 祁婧除了佩服她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的口才,更羡慕她积极乐观的心态,到了儿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下来,还跟着有板有眼的预想了若干“捉奸大戏”的技术细节,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忘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海棠已经上班去了。 许太太摸过手机看到那个可爱的企鹅图标才意识到,自己给那位健身小白“彼岸花”接下了一个怎样荒唐而艰巨的极限任务。 “你觉得大春会上钩么?”听完浸透苦水的控诉,许博端详爱妻片刻,只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许太太起初觉得自己仿佛在跟武大郎商量怎么去勾搭武松,有个床缝都能钻进去。可终于鼓起勇气去跟男人对上一个眼神,立马又呼吸不畅了。 “你TM不会想撺掇我假戏真做吧,那可是你兄弟!”明知道男人的目光里未必有那层意思,祁婧的拳头还是擂在了他肩上。 幽暗温暖的大床上,呼吸相闻,裸裎相见,即便可能性很小,也会被无限放大。对早已彻底踢烂了妇道门槛儿的许太太来说,当然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唯有先声夺人,把自己安排在完全被动的位置上,才能勉强收拾起碎了一地的良家节操。 许博呲着一口白牙揉揉肩膀,看神情貌似有成套的观点亟待发表,却欲言又止,顺着话头来了句:“小毛也是咱兄弟呀,陈主任虽然是领导,咱努力努力也不是高攀不起嘛!” “想让你给拿个主意,没一句着调的,不跟你说了!” 把不着调的包袱甩给男人,许太太转了个身,脊背偎进厚实的怀抱。有力的臂膀顺理成章的揽在胸前,由着她抱紧之后,大手几乎覆盖了整个胸乳。 大春这样的凤凰男,自然有他的闪光点,可毕竟不是西门庆,也比不上武松。无论才情还是相貌都不和许太太的胃口,更不要说在性格上还很可能存在硬伤了。 站在海棠的立场上,祁婧的确有兴趣用自己妖孽级的勾魂媚术去教训教训那个自以为很有定力的土包子,替姐妹出出气,帮帮场子。 不过,这根本不至于让“婧主子”脸红心跳,羞不可抑。 真正强力冲击着心理防线的,恰恰是“你兄弟”这个身份。似乎越是在乎身后这个男人,越会被勾搭他兄弟这件事逗引得无地自容又心痒难搔。 交代了原委之后,拿不拿主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事也不是请客吃饭,约个时间选个地方就能解决的。 讲了一晚上故事,不乏激情桥段,再加上小别胜新婚,夫妻俩钻在一个被窝里,早该干柴烈火的亲热上了,但此刻却默契得谁也没率先发难,启动灵与肉的交颈厮杀。 一方面当然是心疼男人身上的伤,但另一方面,许太太似乎更沉醉于此刻血脉同频心领神会的感觉。 胸膛是厚实的,臂膀是有力的。有了这份依靠,再兵荒马乱的局面都可以先放在一边,尽管放心任性的回归此岸,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身体并非没有反应,而是在细密而敏锐的感知,沉浸于某种看似空白实则丰厚的相拥无言。只需默默的数着彼此的呼吸,肉身已经在依偎中缓慢而均匀的加热,温存熔融。 而心灵,却可以神游物外。 忽然,祁婧想起男人的话茬,声音几不可闻:“我跟阿桢姐保证了,以后……先不跟小毛那样了。” 许博没吭声,只是把她搂紧了些,吸着鼻子在耳边蹭了蹭。 男人不说话,说明他完全能理解自己的决定,而且并不会担心什么。许太太望着窗外的月光露出了微笑。 如果说卧龙湖别墅里的闹剧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熊孩子挑起的,那昨晚的一切,则起源于自己的一句撩拨。 对母子二人来说,刺激都有点儿超标了。 阿桢姐今晚还能维持着冷静,顾全着脸面,实属难能可贵。 既然关系过于混乱,令大家都无法做到心无芥蒂,不妨稍作精简,让各方有个接纳消化的余地。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和谐才能美满。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有人念念有词:“据说,秦老爷子也恢复雄风咯……雁姐以后……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陈述,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祁婧迅速的转过头,借着月光,总算在男人让开发丝遮脸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躲闪,不由暗暗一叹。 惊险刺激的故事里人物众多,许太太一直憋着没问的,就是没什么出镜机会的雁姐姐。可奇怪的是,听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还真就再没什么好问的了。 难道,自己一直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么? 祁婧目不转睛的斜睨着男人,慢慢扭转身子的过程中,锐利的眸光不受控制的化成了水样的温柔。 月华泄入窗楣,流淌在男人凌乱的发间,诱惑她伸手去摸。掌心摩挲着菱角分明的面庞,大拇指顺着眉骨滑落鼻梁,没来由的勾起一阵心疼。 手被男人捉住了,掳至唇边亲吻着。 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灵巧的夺回,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浓睫垂落,双唇裹着香息热滚滚的呈献。 那是一个步履深沉,缠绵入梦的吻。伴着唾液的融合,身体里似乎翻滚起岩浆。直到四目相对,重新寻获彼此,两具心跳共鸣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不贴合。 “还疼么?” 没有回答,只有坚硬而温柔的挺进…… (此处被装逼作者删去一万字) 第二天一大早,淘淘妈刚喂完奶,秦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昨天订的酒店退了,改在通州的一所别墅里举行订婚礼,日子还是明天,不许包红包。 “呦,订个婚就租别墅啦!这要是大婚,还不得把故宫包下来啊!”许太太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秦爷的机会。 “咯咯咯……那个大杂院儿不就是婧主子您婆家的物业吗,凭咱姐们儿这关系,到时候还用花那冤枉钱啊!您给内务府下道口谕不就完了吗?” 估摸着咱可依姑娘是真高兴,稀罕的没顶许太太的嘴,还连捧带哄的耐心的解释: “别墅是岳寒爸爸的,平时就是拿来请请客搞搞聚会,什么都是现成的,咱们直管享受就成了……岳寒这小子也是真浑,订婚连亲爹都不通知一声,老爷子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咯咯咯……” 信息量实在有点儿大,婧主子举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先接那段儿,索性接着调侃: “呦呦呦,这还没过门儿呢,就老爷子老爷子的啦!还不知道老爷子得不得意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儿媳妇呢!” “婧姐~你别老挑人家毛病好不好嘛?” 要嫁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竟然腻腻歪歪的撒起了娇,“长辈嘛,我在家就是……”说到一半,可依忽然咬住了舌头,“哎呀讨厌,不跟你说啦!” 祁婧被逗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边喘边问:“那我们几点过去,需要做什么准备呀?” “宴会安排在晚上,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俩一早就过去。” 可依的兴奋劲儿持续飘着红,小嘴儿滔滔不绝:“据说那边地方挺大的,有花园,有泳池,吃的玩儿的全齐,哦对了,还有个马场呢!” “马场!可以骑马的?”祁婧一听来精神了。 “对啊!莫黎姐早就说要教我了,咱们正好一块儿学学!” 听着可依欢快的号召,祁婧想起了情人谷的水草丰美,莫黎一马当先的飒爽英姿一下呈现眼前,愈发的跃跃欲试起来: “太好了,那我们明儿个也早点儿过去!” “嗯嗯,把淘淘和阿桢姐也一起带来,省得你拎着俩奶子牵肠挂肚的,玩儿也玩儿不痛快!”说着说着,秦爷就钻出来了。 “呦呵,岳家少奶奶还真体贴呢!看来这要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了。”这句,婧主子是真心感慨,不过,立马就不着调起来:“我都开始替我们家男人嫉妒岳寒了!” “切,你们家男人,那才叫真的招人嫉妒好么?” 可依轻快的语气仍在,可越拖越慢的调调明显拉出了讳莫如深的话外之音,透着股春意盎然的腥甜。 祁婧岂能不明白对方所指为何,故意装傻:“他个盖楼的有什么好嫉妒,脑回路都跟砖头似的拐直角弯儿,要说优点,也就剩个心眼儿实在,喜欢助人为乐罢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墙不扶,树不扶,就服你。得了,不跟你贫了,还有好多电话要打呢,明天早点儿来!” 挂了电话,定位第一时间就发过来了。许太太举着手机蛮腰一塌,跪坐在床上。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竟发起了呆。 从来没听岳寒提过他这个父亲。平时聊天,他的家庭留给大伙儿的印象就是母慈子孝的两个人。 这个早年就离开他们母子的商人父亲,还是在可依口中知道的。 能有一个带马场的别墅专门用来社交,想必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了。岳寒为什么连订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通知他呢? “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啊!”祁婧在心中默念。 从坝上郊游那次头一回见面,岳寒就是个阳光帅气,随和讨喜的男孩儿。他平时话虽不多,看似性格内向,可该说话的时候,又敏捷练达,绝非迟钝木讷的老实头。 自从“婧主子出宫以后”团队组建,祁婧几乎每天都跟可依,岳寒,洛小勇几个人泡在一起。 创意多半是大家伙集思广益碰撞出来的,形成剧本则主要由岳寒搞定,最有文学素养的可依总是在这件事上躲懒,挑毛病却是稳准狠,也最积极。 每到这时,大家争论得面红耳赤,岳寒的情绪却往往是最平和的。 可依经常一个眼色就拉上洛小勇助攻,还没等祁婧站好队,岳主笔已经痛快点头,“好的好的,那我再改改。” 而每次改过的桥段,他都绝不会原封不动听别人指挥,而是加进了自己的私货发挥,创出更多新意,让剧本质量大幅提升。 除了秀外慧中,才气内敛的温良素质,最让祁婧青睐有加的,则是他举手投足间那份收放自如的圆融独立,和与世无争的从容豁达。 如果要给岳寒画一幅肖像,浮现婧主子心目中的是一位既俊逸出尘又佛法精深的得道高僧。 无论是跟高阳公主厮混的辩机和尚,还是置身雪域禅房里写下动人情诗的仓央嘉措,都是极为理想的映像。 当然,在媚骨天成,引领风骚的婧主子这里,那些美貌和尚如果都跟唐叁藏似的不食人间烟火,也就白白辜负了一副好皮囊,甚至不配做什么和尚了。 皇上的小老婆混进了信息时代的写字楼,众屌丝中的精英怎么可能不热情高涨? 随着段子戏越拍越多,客串搭戏的男同事们虽然出场机会有多有少,表演技巧参差不齐,但也都基本确立了自己的人设。 其中,领衔逆袭的颜值担当自然非岳寒莫属。 他的人设是经过激烈讨论举手表决才定下的,也特别赶时髦接地气——深藏不露的高帅富二代。 四个核心成员里,唯一一个坚决不肯出境的就是秦爷。当时她极力反对这个设定,是打着对当下流量经济深恶痛绝的卫道士旗号,为表决心才立下了这个flag。 祁婧当然深知普罗大众洪水般的力量不可阻挡,在2V2僵持不下时,拉来了唐卉才赢得胜利。 过后,她不止一次的揶揄那丫头,“是不是回家玩儿真的,不屑于在镜头前假凤虚凰啊?”听了这话,秦爷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两人少不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如今的婧主子已经不得不怀疑,当时这丫头就是欲盖弥彰,纯粹为了挺男朋友。 凭着狐裘皮衣,魔鬼曲线出道的婧主子,在每个惹人捧腹的段子里仍要展示妖气魅力祸国殃民那是必须的。 那么,还能有谁比岳寒更适合扮演那个一心向佛却肉体凡心,“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小和尚呢? 在每一场对手戏里,祁婧都当着可依姑娘的面儿,变着花样儿的调戏他。 对她来说,为了戏剧效果牺牲色相是最好用的挡箭牌。拍摄完毕摇身一变,就是最端庄持重,不可侵犯的好嫂子。 而对岳寒来说,场外抱着本子装导演的秦爷就是那一刻都不能忘的清规戒律。怀里明明抱着个肉蛋,却像颗炸弹,大气都不敢喘。一根鸡巴从戏里硬到戏外。 如果纯粹为了搞笑还好说,毕竟气氛比较轻松,允许借着笑场遮掩一二。 最要命的是随着人物越来越丰满,故事也更加走心,总会穿插些富有浪漫气质的唯美片段——这当然是少男少女们内心最柔软的期待。 每到这时,岳寒淡定从容的少年修行就都白费了,没有一次不是裹着粉红色的幻想泡泡狼狈逃窜的。 而祁婧总是在深情款款的对白里,在四目相交的灵魂瞬间,走马灯似的回想起惊艳的发簪,热乎乎的早餐,亮闪闪的腰链儿,还有黄昏798小店窗前的半个吻…… 身体上的接触,他们后来不是没有过,就在几天前,她还当着自个儿男人面儿拥抱了他。 但是,这些都是许太太自己主动的,唯有那半个吻,实实在在的让她感受到了这个阳光又温柔的大男孩儿,也有热烈而鲁莽的攻击性。 攻击性,是雄性动物身上最危险,也最迷人的东西。 婧主子拥有过的男人,无一不具有鲜明的攻击性。 罗翰看上去就像个大猩猩,小毛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犬,而许博则更像一头年轻的狼王。陈志南看似沉稳谦和,却载着她在山脊上飞驰,人车合一,像一匹经验丰富的战马。就连陈京玉那个畜生,都长着一根武器级的大鸡巴。 跟他们比起来,岳寒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婧主子的动物直觉告诉她,一个有着丰富想象力和精彩内心世界的男人,越是温润如玉,低调收敛,变身之后的杀伤力就越会惊世骇俗,不可阻挡。 “如今,他又有新秘密了。” 念及于此,奉旨偷人的婧主子不禁兴致盎然。这母子俩,跟那个有钱的老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可依说她未来婆婆美得冒泡,到底有多美?光看岳寒的颜值,这一家人也必将足具观赏性,明天就都能见到了…… 对了,还有马场! 那个从小就会骑马的大猩猩……肯定也会去的吧? 正此起彼伏的畅想,门开了。奥巴马的大爪子把地板挠得“哗啦哗啦”响,许先生和阿桢姐一起回来了。 “奶奶,还趴窝呢,快点儿起床啦,半个北京城等着咱们去逛呢!” 许博嚷嚷着走进卧室,双手撑床径直往奶子上拱过来,笑嘻嘻的压低声音:“媳妇儿,我特意让奥巴马多跑了几圈儿,今儿个咱们四口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许太太扶住男人脑袋往外瞟了一眼,撇了撇嘴:“你俩都商量好啦?” “嘿嘿,那我哪儿敢啊,这不等您老的示下么!”许博一脸的谦恭温顺。 “那——好啊!” 许太太抻直脖子下巴一扬,美滋滋的笑了,“可依估计是跟你串通好了,也叫咱们全家一起去呢!地方改了,你看!”说着,把手机递给许博。 “沃——去!”许博惊呼,“那儿可是别墅区,是岳老板安排的吧?” “岳老板,你认识啊?” “柯远集团的老总嘛!柯蒂斯·远方。据说是做乐器进出口起家的,混的是上流社会艺术圈儿,隐形巨富!一般老百姓是不怎么知道,嘿嘿!” 男人说起有钱人的谄媚嘴脸惹得许太太一声轻哼,歪着脑袋追问:“原来你们认识啊,岳寒介绍的?” 许博笑着摇了摇头,“岳寒跟他爸形同陌路,从来不提。我是在酒会上见过几次,人家可未必记得我这个无名之辈。” “切,你刚才都说了,巨富不也隐形的么,在我这儿照样儿是个无名之辈……”婧主子终于不吐不快,“那你知道他们为啥形同陌路么?” 许博再次摇头,点了点自己胸口,“你别看他比咱们小好几岁,这儿可深着呢,不想说的一个字都不露。我猜啊,是记他爸的仇。” 听男人这么说,许太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穷尽她的脑细胞,也只能暂且认可这么个解释。不欲多想,转头笑嘻嘻的搂住男人脖子: “老公,你知道吗?人家的大别墅是带马场的!” “是啊?”许博夸张的叫唤,“那刚好,你不是正想学骑马呢么?” “可是……你老婆还没有骑马穿的衣服呢!”许太太歪着脑袋眨巴起了大眼睛。 许博抵住她额头,煞有介事的重复:“骑马?” “嗯!” “专用的衣服?” “嗯嗯!” “骑马还要穿专用的衣服?” 许博捧起爱妻的脸蛋儿端详半天,像挣脱龙头的马儿,怎么也忍不住捉挟的笑声,边往外走边说: “你们女人啊,上辈子都是演员的吧?干什么都能跟买衣服扯在一起哈!那不是有十几条牛仔裤呢吗?” 许太太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在后边追:“牛仔裤像话吗?当我是美国西部的骆驼妞啊!人家要买骑士服,头盔,还有马靴!买两套!两套不一样的……还有阿桢姐也要买!” …… 吃过早饭,许博负责收拾好婴儿座椅,婴儿车,阿桢姐负责奶瓶水瓶纸尿裤,许太太则换了一副良家辣妈的末日妆容,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出了门。 许博负责开车,娘儿叁个坐在后排,迎着明媚的春光驶入了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 淘淘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一出门大眼睛就咕噜咕噜的转不停,明显不够用了,兴奋得手舞足蹈直打挺儿。两个女人被逗得一路欢声笑语。 后视镜里几乎看不到阿桢姐,但她透着江南水韵的婉转笑声一丝也没漏过许博的耳朵。 早上跑步回来,他故意在路口放慢脚步,等着她从菜市场出来。 阿桢姐一身素淡清爽的打扮虽谈不上时髦,却也绝不土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即便没有鹤立鸡群的身量,也让人一眼就发现她的秀挺曼妙,玉立聘婷。 “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咱们去逛街,不用买这么多菜。”许博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 阿桢姐看了男人一眼,微微一笑,与他并肩而行,“我想在家歇歇。” “身体不舒服?”许博扭头打量她的脸色,白里透红,水润清透,不见一丝疲惫之色。 “没有……”阿桢姐眼珠一转,并未抬头。 许博没等她继续,坏笑着说:“你不会又想拿姨妈来了当借口吧,昨天我可……”话没说完,被一对翻起的杏核眼给怼了回去。 “我是不爱逛街。”李曼桢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 望着阿桢姐红润的耳根,许博收起嬉皮笑脸,掂对着措辞: “不爱逛街……不爱逛街出去散散心也好啊!你从杭州过来还没怎么逛过北京城呢吧?再说……现在天儿也暖和了,空气也不错……我想着……我想给你添几件儿夏天穿的新衣裳……” 一听这话,李曼桢站住了,抬头似笑非笑的端详片刻,“你要……给我买衣裳?” 那一刻,阿桢姐的神情是许博从来没见过的,像是威严的姐姐打量调皮的弟弟,又像慈爱的母亲洞彻孩童的纯真,偏偏在那宜喜宜嗔的眉宇之间,怎么也掩盖不住一缕惹动春心的娇羞。 许博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给自己女人买衣服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理直气壮。 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桃腮绽红的阿桢姐会不堪羞赧,小女儿般扭头逃掉。可李曼桢的定力明显并非娴静矜持那么简单,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唇角,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这时,许博才发觉自己的心情是那么的不可言说。 “她这是答应了?” “答应一起逛街买衣服,还是答应不计名分,乖乖做自己的女人?” “你许博既不是叁头六臂,又不是大富大贵,到底何德何能哦!” 国贸的女装卖场里,许博推着婴儿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女人后边,欣赏着环肥燕瘦的背影,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以前,偶尔也陪祁婧逛逛街,每次都是腰酸腿疼,耐受不住。 那时的许博甚至会严重怀疑女人的生理构造采用了特殊的抗疲劳设计。如果长征路上排满了小商小贩,女战士们绝对可以多跑几个来回。 但是今天,许先生一点儿没觉得无聊。虽然只各买了几套内衣和家居服,一上午的时间却过得飞快。 姐妹俩亲热得连睡衣都买了同款不说,如果文胸可以试穿并开放参观,恐怕有人连午饭都想不起来张罗。 简单吃了点东西,一家人又赶往王府井。 “不爱逛街”的阿桢姐试了几条连衣裙,连许太太都拍着手说好看,她却挑剔的连连摇头,毫不犹豫的放下了。 直到上身了一款珍珠白的短款旗袍,从试衣间里羞答答的转身出来,许博才真的被惊艳到了。 旗袍的款式是传统的斜襟设计,唯一的装饰是沿着盘扣一路点缀至开叉处的梅花刺绣。艳丽的枚红色把一袭素淡的面料衬得熠熠生辉,却半点不失清雅怡人的气质。 “会不会太艳了?” 阿桢姐回头一瞥,正好撞上男人痴望的目光,连忙征求许太太的意见。许博终于把她由衷的喜爱之色抓进了心里。 太艳了,会么? 一个重新获得男人滋润的美丽女人,怎么娇艳都不过分吧?肯爱千金轻一笑,才九千九百九十九,多吉利啊,少一分都不行! 许博一阵风似的去付了款,阿桢姐扯他衣襟的小动作根本没注意到。 回来后,就听许太太在那抱怨,为什么没有她的码。许博听了,也只能傻乎乎的跟着摇头——实在没办法。 如果是以前,祁婧并不会这么难买衣服,最多胸部稍微紧一些,其他地方只有令人赞叹的耸翘匀亭,服帖紧致。 然而现在添了喂奶这项业务,胸围就明显超标了。上围合适腰里就逛荡,腰臀刚好呼吸就困难。 正在一间挨着一间,一层接着一层不辞辛劳的上下求索,忽然听到一声呼唤: “婧姐,你来买衣服啊?”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姑娘笑着从柜台里迎了出来,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唇膏涂得有点儿过于醒目,笑容却透着格外的热情。 乍一看,许博以为是跟祁婧相熟的店员,可仔细一看才认出来,那不是陈京玉的妹妹,陈翠么! “哥,欢迎光临GIADA!五一全场八八折优惠啦!” 还没等分辨祁婧脸上笑容的尴尬程度,许博已经被请进了店里。 “哇哦!这个小宝贝儿太可爱了!男孩儿女孩儿啊?几个月了?”两叁个服务员立马围住了婴儿车。 祁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朝人群瞥了一眼,就往里面走去。陈翠亦步亦趋的跟着,看两人神色,似乎还聊着什么闲话。 “她不是在爱琴海当前台么,这么快就改行了?” 那晚的偷窥冲突,这丫头是亲历的。这回,许博更确信她认出了自己,陪许太太看着衣服,已经偷瞄了好几眼了。 不是什么光彩事,你知我知大家心照就好了,许博从来没觉得跟奸夫的妹妹有什么交流的必要。有关立场站位的判断,他还是从罗刚那里侧面打探到的。 至少在那件事上,这丫头未必是跟他哥一样龌龊下作。 想到罗刚,许博瞥向陈翠的手腕。一颗蓝色串珠亮晶晶的挂在银色的圆环上,正是那晚罗刚选的潘多拉手链。 “嘿!看来这小子真有点儿本事。” GIADA的店面风格简单硬朗,衣服也主打黑蓝白灰的冷色调。 许博以为祁婧不会喜欢这种极简主义的现代风格,没想到她很快挑了一条深灰色的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等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许先生的呼吸都停了。 深深的V领彻底暴露了乳沟,长长的裙摆几乎落地,整件衣服简单得就像一刀裁成,没有任何夸张的设计,却完美的服帖着婧主子的爆款身材。 还有那极富质感的深灰色。 盖了半辈子楼的许副总,直到今天才知道,真正的性感不是艳丽的绸缎包裹起来的奶子屁股,也不是蕾丝羽毛烘托的大胆暴露,而是又冷又硬的钢筋水泥也无法封堵埋没的极致曲线。 什么知性啊,精英啊,内敛啊,天然的面料啊,精湛的工艺啊,低调的奢华啊,到婧主子这儿,全是陪衬。 就一个字,骚!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后,许太太朝男人望过来,高高的挺起了胸脯,仰起了脖子。男人咽了口唾沫,就剩下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份儿了。 一直到结账离店,许博也没跟陈翠说过一个字。只在小票上签名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一触而过。 没什么好怕的,即使那个下叁滥知道了咱夫妻俩和谐美满,估计也没那个情商看得明白。最多怀着恶毒的窃喜,背着老婆多撸两管子罢了。 阿桢姐在旁边,许博不好探问许太太淡定的外表下,是不是起了什么小浪花儿。一手推车,一手搂着爱妻的蛮腰故意调侃: “这逛了大半天儿,我也没看见有卖马鞍子的啊!” 话音未落,就被大屁股横着撞了一个趔趄:“那叫骑士服!买马鞍子给你穿啊?” 从力度和语气上判断,问题应该不大,许博稍稍放心,嘟哝了一句“我嫌沉”,摸出了手机:“那种衣服应该在卖体育用品的地方吧?” “跟我走,过了街就是啦!”许太太头也没回。 “原来你踩过点儿啦!欸不对啊,你不是说这两天哪儿都没去过么?”许博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桢姐,跟了上去。 许太太回头呲牙一笑,“北京城都我们家的,还用提前踩点儿啊!咯咯咯……” 正如婧主子所说,过了马路,几乎整栋楼都是跟各种运动项目相关的卖场。许博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活儿,但好动是男人的天性,浏览者琳琅满目的运动装备,逛街的兴趣终于转移到了货架子上。 “要不,先给你买双跑鞋吧!”许太太挽着男人的胳膊,话说得贴心,身子却往楼上使劲儿。 许博估计目的地肯定在楼上,嘿嘿一笑,趴在她耳朵上说:“不急哈,还是先帮木兰将军把装备置办齐全了再说吧!这儿也分东南西北四个市么?” “土包子,这儿分层,卖马鞍子的在四层,咯咯……” 逗着闷子下了滚梯,许博忽然望着一排货架站住了,“你们家这北京城也太小了……”说着话,已经走进了货架之间,来到了一个人的身后。 架子上摆满了渔具。那人身材高大,正背朝外捏着跟鱼竿儿发愣,连有人走到身后都没发觉。 许博悄悄站定,脱了皮鞋,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那人踉跄几步,差点儿没趴下,怒目回头,原来是二东。 二东一看是许博,鼻子没气歪了。没等他穿好鞋,一猫腰搂住双腿,直接把人放倒在了地上。 “我TM都没舍得拿鞋底子踹你,你丫下手可真黑!”许博爬起来找鞋。 “背后偷袭,别以为……” 二东说到一半儿,抬头正看见祁婧走了过来,连忙改口:“别以为嫂子在这儿我就不敢揍你!嘿嘿……嫂子好!”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祁婧笑着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那派头儿,好像北京城真是她们家的。 二东听了神色一黯,收起了笑容:“哦,昨……昨儿个钓鱼,把杆儿闪了,来买一根儿……”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第九十九章救世主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九十九章 救世主 李曼桢醒了,却恍若刚刚睡着。 无梦的睡眠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便是为了生计疲惫奔波的日子里,也极难睡得如此香甜。 空气是温热浑浊的,隐约还能嗅到一丝恼人的腥甜。 若在平时,她早已起身开窗透气。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让她从不贪恋被窝里拢不住多久的热乎气儿。 然而今天,她不想睁眼,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即便臀股腰背上的酸软感觉不见了,腿心里的一片狼藉也已经干涸,封蜡似的糊在那里有点儿难受,也不想。 任凭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打在脸上,感觉从鼻梁、眼睑到整个额头都是亮的。稍微感知一下身上的重量,莫名滋长的热力已经从胸乳间升起,缓缓的顺着脖颈爬上腮边耳畔。 ——一条粗胳膊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搭在胸肋之间。 凭着记忆,那只大手在自己入睡之前还在奶脯上揉个没够,别说睡衣,连内裤都不让穿。而现在,睡着了,居然消停了。 原来,即使睡着了,男人的怀抱也像火炉一样温暖,大山一样可靠。大半辈子了,竟从未如此放松而踏实的体验过。 李曼桢小心翼翼的往后靠了靠,发现自己背上潮乎乎的都是汗。刚下意识的前移,屁股就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中了。 这一戳不要紧,好像触碰了机关手柄,身上的胳膊有力的收紧,整个人就被锁住了。脊背黏糊糊的贴上男人胸口,身子越发燥热起来。 最要命的是那根硬货像长了眼睛,直挺挺的滑进了股沟,灼人的热力,呼吸之间就把那里的“封蜡”融化了。 “姐……睡得还好么?”男人吸着鼻子懒洋洋的钻进头发,语声仿佛拉着嗓子眼儿里糊住的粘丝,却不吝温柔。 李曼桢没想,也没来得及回话,那只大手已经拢住了左胸,开始乐此不疲的揉动。伸手扶住男人的手背,引导他把两个都抱住,忽然心中一动: “我的……可没她……那么大……”艰难的吐字未曾圆满,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早已乐不可支,大腿一迈,别住她一条腿,哈哈大笑着将美人拢进怀里:“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李曼桢羞得简直要趴窗户跳楼了,小脑袋烧得像个砂锅。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搂着肩膀搬过了身子,没奈何只好一头扎进他肩窝里。 那只大手仍托着一边乳房下缘,仿佛在掂算分量,权衡比较:“你这俩宝贝,也不小了吧,有没有D杯?” “要是……要是没有呢?” 李曼桢觉得一阵呼吸困难,明知道是在发骚,却仍拼着晕眩般的热力抬起头,盯着男人的眼睛,眼眶都是红的。仿佛只有问出这句不要脸的话,这大半辈子才没白活。 男人的目光瞬间燃起了火苗,狼人般的獠牙一呲,“哼哼!如果没有……我就免费给你揉成D杯好了!” 魔爪缓缓收紧,全身的血液都被压着冲向了脑袋,脸皮儿好像要开裂了,嗓子眼儿也热烘烘的发干。 李曼桢不知道这样没羞没臊的自己还能活几秒钟,想着再不懂风骚也应该跟男人笑一个,却发现,像许太太那样讨好爷们儿的荡笑自己竟然从来没练过。 不过,上天终究有好生之德,正在艰难时刻,一个厚实热烈的深吻拯救了她。 整个身体像是出离了火炉,忽然获得了氧气,仅仅一个深不见底的呼吸,那个地方就涌出了一股热流,小肚子情不自禁的挺像男人的腰胯,黏糊糊的涂了他一大腿。 “许博……快……快要我!”嘴巴刚重获自由,连口唾沫都没来得及咽下,李曼桢就开口嘤嘤求告。 身子里那股子迫切是她自己都害怕的。可是,这丝毫拦不住她张开双腿,勾住男人的腰臀…… “规矩,都忘了?”男人的鼻孔里喷着热气,身体早已生龙活虎的压上来。 “哥哥……哥哥肏我!” 经过上次卫生间里的放浪,再加上昨晚的复习,这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已经越来越具体明晰了。而那最最粗野露骨的两个字简直就像火柴棒儿“刺啦”一下炸出的火苗,被不可救药的扔进了汽油里…… 悍然坚挺的入侵未曾受到丝毫阻滞,一下触底,把她捅得呻吟都来不及发出。 那又烫又硬的家伙把屁股狠狠钉在床上,只有脖颈后仰,胸乳拱上半空才勉强抵住身子里要命的快美。挺了几挺之后,终于“噢——”的一声,回报给男人最真实的赞美和鼓励! “桢桢……” 这是男人昨晚兴起才发明的称谓,当然只限于床上,“你知道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评价是什么吗?” 一定是对自己的大家伙信任有加,一边“啪啪啪”的下下到底,肏得浪汁横飞,另一边还能摆出正儿八经探讨问题的表情。 李曼桢被干得浑身肉紧,却忽然想到对面房间里应该有人还没起床——昨晚鏖战半宿,大早上的又来,实在是太没脸了。 所以,除了第一声,接下来的叫床都被压成了深深的喘息。听了男人的询问,根本匀不出气力回答,只好拨浪鼓似的摇头。 “就一个字,骚!” “胡……嗯——嗯——嗯——啊……” 男人说话时攻势一缓才容她奋不顾身的顶嘴,可惜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被恶狠狠的大鸡巴给怼了回去。 李曼桢挥起小拳头擂在男人肩头。 男人居高临下并未闪躲,坏笑着再次放慢了速度,一下一下的干她:“好桢桢,告诉哥哥,你骚不骚啊?” 求欢时“哥哥肏我”这样的痴言浪语,李曼桢尚能当着男人勉强重复,可是,“骚”这个在她看来明显带着侮辱性的字眼儿,偏要用在自己身上,还是说不出口。 不过,毕竟年长了十几岁,怎么可能一味被人牵着鼻子走呢?获得喘息之机,阿桢姐终于拿出了姐姐风范,至少要在态度上转守为攻: “这种话,你嗯……是不是也……问过别人?” 男人抽添更缓更深,好像在细细品咂完全占有她的滋味,却又嬉皮笑脸:“姐,你这是答不上来,想先听听别人的么?嗯……真聪明哈!” “嗯——我……才没有……嗯——你……好深啊……” 男人的挺刺不再那么激烈,李曼桢反而嗯嗯有声,才刚聚敛的心神仿佛在被犁头的深度牵扯,根本无力跟男人夹缠不清。 “那你告诉我,喜欢深的还是浅的?” 似乎为了打个样儿,男人屁股一拖一沉,犁头开始在洞口那一小截进进出出,速度却快了好几倍。 李曼桢立时觉得那里像抱着个漏电的小马达,高频率的酥麻酸爽像水波纹似的散开,小嗓子拉出了蚊子叫似的持续娇吟。 “出门几天,他怎么学了这么多花样儿啊?还是……还是本来就在那些人身上练……练熟了?一次就对付了叁个女人,没点儿花样应该是不成的吧?” 不着调的念头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并未让阿桢姐乱了方寸,忍着快美故意不接男人的话: “你先……告诉我,她喜欢深……啊——”话没说完,一招毫无征兆的直捣黄龙戳中花心,“咕唧”一声溢出花唇的液响比那声惊叫更早刺入阿桢姐的耳膜。 那根东西好像一下扎进了脊梁骨,裹满浆液的形状变得无比清晰,又酸又麻的快美把屁股都爽翻了。 “喜欢哪个?” 男人的追问带着湿热的气喘,触底的黄龙早已缩了回去,再次变成了小马达。 李曼桢双臂搂紧男人肩背,韧性十足的吟唱越发颤乱,井底的空虚仿佛形成了个泉眼儿,伴随马达的节奏往外直冒浪水儿。 “呜呜呜……深……深的……” 下意识的回答之后,阿桢姐不无懊恼的坚信,那些不相干的女人绝对会给出同样的回答: “我喜欢深……嗯——” 又一条黄龙截断话头,撞在心口上,强烈的快感爽得她叉开的大腿直哆嗦,而抽退时又比偷走了主心骨还让人发慌。 单亲妈妈李曼桢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自然不知道有从天而降的掌法,更有九浅一深的棍法。 没用上几个轮回,已经被摆布得如痴如坐予取予求,一会儿悠悠肝儿颤,一下又哀哀呼号,会不会吵到某人睡觉,再也顾不上了。 “呃啊——许博……哥哥……” 再一次迎来被穿透似的快美,阿桢姐死死搂住了男人,“哥哥……我要深的……下下都深……求你别……嗯哼~~!” 后面的话涉及不可描述的技术细节,终究说不出口,急的嘤嘤哼唧,竟撒起了娇。 男人满意的笑了,家伙再次一下接一下不紧不慢的抽添,趴在她耳边问:“那你是喜欢慢的,还是喜欢快的?” “我……嗯嗯……我喜欢又快又深又……又狠的……” 这回姐姐的阅历终于派上了用场,无比及时的补上了所有可能的漏洞。 男人笑得腹肌带着鸡巴直发抖,开始一下比一下重,“那你……告诉我……到底……骚不骚啊?” “我……呜呜呜……” 李曼桢被干得像浪尖儿上的小船,呜咽中勉力望着男人的眼睛,小嘴儿张了又张,终于在哼唉嘤咛的纠结里咬准了那个字:“骚……” “大点儿声!”男人狠肏一下。 “呃啊……骚啊——”这一声浪叫标着高音,仿佛给自己定了性,再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哥哥我骚……求你……求你狠狠的干我——啊啊啊啊……”。 男人闻声大喜,整个腰胯都在撞击,紧密交合中的器官发出结实儿淫靡的肉响。 “告诉……哥哥……有多……骚啊?” “好……骚……哦——特别……骚啊……啊——再快点儿……哦吼……哦……啊啊啊……” 双腿已经开到最大,却仍觉得干得不够劲儿,肏得不够深,李曼桢开始有意识的挺动腰胯。 男人立时感应到了她的主动迎合,眼睛灼灼放光:“那跟……她们……比呢……嗯?”狂热的神情明显催动了肏干的速度,“啪啪啪”的撞击无比响亮的拍碎了每一朵翻滚的浪花。 阿桢姐没想到刚刚自己提的话头,男人居然在这儿等着她。只可惜,早已没了斗嘴的念头,只想着讨好男人,让大鸡巴带来更猛烈的进攻: “噢——呜呜呜……比她们啊——都啊……都啊……都……呜呜呜不行……我要……啊啊啊啊——”随着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悲鸣,李曼桢双腿不自觉的抬高,夹紧男人的狼腰。 “都什么?快说!”男人的家伙悍然狂怼,一下比一下狠。 “嗯——骚……啊啊——都骚……比她们都骚……都骚我最骚!呃——” 仿佛呼唤着淫娃附体,李曼桢的屁股突然抬离了床面,奋力一挺,无所顾忌的迎上男人,嗓子眼儿里呵呵有声,一大股浪汁从剧烈撞击的地方喷了出来,哗啦一下洒了一床。 然而男人却并未停下,反而搂住她的纤腰,更加猛烈的持续冲撞。 短暂的僵直之后,一声夜莺般柔亮的吟唱伴着“啪啪啪”的肏干响起,“呜呜呜呜——吼吼吼……我最骚……我最骚呜呜呜……” 阿桢姐的身子奇异的弯曲着,看似娇小,却无比顽强,死死盘住男人。屁股像坐在喷泉上一样,清亮的溪流淋漓而下。 终于,男人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猛挺两下,佝偻的身躯山一样崩塌。阿桢姐的叫声突然拔高,跟着一阵拐着弯儿的酥颤,落地的身子终于不可遏制的哆嗦起来。 凶猛到吓人的高潮比上一次来得更快了。 李曼桢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喘息上,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发晕。所有的感觉都像在飘,唯有身上男人的重压,方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惊慌。 为什么会慌? 意念稍稍流过那个地方,她就明白了。那是一种预感,如果身子里尚未消软的家伙继续进攻,她一定还能再来,不停的来,来好多好多次! “这是怎么了?真的是压抑太久,一发不可收拾么?” 高速循环的血液把这个念头传染到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再清楚不过,所有的故作矜持,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 原以为跟许博欢好之后,会像遇到顾成武一样,最初的几次新鲜劲儿一过,就不再那么想要了。 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 那天下午在床上第一次被肏晕之后,欲望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发,连月经来潮都无法冲淡对那件事的惦念,一天要想上好几次。 肉体上的蠢蠢欲动已经偷偷证明,那个“骚”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渴望。 阿良后半夜潜进来偷人的时候,她之所以那么及时的去听门,本来就因为想男人才没有睡着。 经期将过未过,谁能猜到,她竟躲在漆黑的卫生间摸了一手的血,正要小心翼翼的开水龙头洗手,就听见入户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更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拒绝小夫妻俩的一番好意,其实是怕。 怕那种从未经历过的场面会放出身体里的另一只魔鬼,万一张牙舞爪的跟正主抢男人,吃相就太难看了。 所幸,昨晚有人开恩,把男人主动让给了她。她执意要把灯关掉,也是心里存着脸面上的顾忌。 从十点多开始,两个人摸着黑折腾,男人射给她两回,而她足足被肏喷了六次,等消停下来已经快十二点了。中间就休息了半个来小时,如果不是太累睡过去…… “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渣男?”很明显,某人进入了贤者装逼时间。 “嗯?” 李曼桢还不是太习惯这类用词,但可以听明白,“那——她们……是怎么说的?” 男人再次被逗笑了,“她们?她们都没你这么给力,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搅碎了,你啊……最有发言权了。” 说话间,身子里的那根肉骨头真的硬挺不再,正在被融掉似的消软退却……可是,洞穴深处,仍酸溜溜热烘烘麻酥酥的地方,却有一股子痒痒已经悄悄抬头。 李曼桢压住一丝心慌,烫人的思绪容不得她继续在这些事上夹缠,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 差十分钟七点。 “诶呀,都这么晚了,快赶不上早市了。”说着话,也不敢看男人一眼,挣扎着起身。 “今天不用买菜……” 许博揽住她的腰肢,却没有刻意阻拦,望着她的背影追问,“那婧婧……她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李曼桢忍着浑身酸软穿好睡衣,含笑回头,抛给男人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的眼神儿,“她说……你是她的救世主。” “真的假的?”许博坐在床上一脸天真。 “其实,我也……” 抱着衣服走到门口,李曼桢站住了,“我也这么觉得!”说完,没给男人追问的机会,轻飘飘的出了房门。 主卧的门是关着的,这让阿桢姐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愿那个贪睡的丫头什么也没听见。行云流水般穿过客厅,抢先占领了卫生间。 滚热的水流浇下,发散着浓烈气味的粘稠滞涩迅速被涤荡干净。 渐渐的,热力把残留在筋骨皮肉间的酸胀麻痒也驱散殆尽,全身都包裹在暖融融轻飘飘的舒泰蒸燎中。 不自觉的,阿桢姐把手伸进了腿心里,借着水流把残留在唇瓣间的粘腻膏脂清理干净,顺便狠狠的揉按几个来回,才终于安抚了体内狂欢未歇的躁动似的,心满意足的开始洗头发。 这时,浴室的推拉门无声的开启。 李曼桢刚发觉身后有动静,胸乳已经被人从身后托住。 “阿桢姐,这可是足足的D罩杯啊!”居然是祁婧的声音,“再揉……咯咯……再揉就能蒸馒头啦!” 要死了!打一开始她就在偷听了! 两粒耸翘的花苞率先触达了脊背,接着就是弹力十足的重压。李曼桢头上全是泡沫,不便应对,伸手打掉胸前的鬼手,赶紧侧过了身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个仓促应对太过草率。果然,头上多了两只手的同时,听到许太太幽幽一叹:“唉,孤枕难眠呗~!”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那睡了人家老公呢?事实证明,即便有人奉了懿旨,也难免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吧! 既然知道自己在斗嘴这个项目上既不占天时地利,也毫无技术优势,李曼桢索性闭上嘴巴,专心沐浴。 其实,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一块儿洗浴了。 叁天前的那个晚上,临睡之前,祁婧就是这样闯进了浴室。 毕竟奔叁的人了,平素里的许太太可是拿捏着少淑优雅的御女风范,怎么突然跟小丫头似的没个正形儿了呢? 诧异莫名的阿桢姐特别的不适应,可在赤裸裸的嬉皮笑脸面前,还真真无计可施。 就那样,环肥燕瘦的两个美人跟日本相扑似的在窄小的玻璃浴室里一顿转圈儿,胡乱洗了个澡之后,更稀里糊涂的上了一张床。 那张大大的婚床,李曼桢收拾过无数次,还是头一回睡在上面,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夫妻俩几乎未曾间断过的夜夜笙歌。 “这才刚走,就空得寂寞了?” 背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阿婧的大眼睛仍闪动着精光,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分明藏着早有预谋的话要说。 有点儿出乎意料,她趴在自己耳朵上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阿桢姐,你猜我这大半天儿,干嘛去了?” 话虽平常,经她神秘兮兮的一说,李曼桢还没接茬儿,光是被那水汪汪浪丢丢的眸子一撩,心跳已经加快了。 祁婧也没等她问,就把手机塞给了她,轻轻一点,画面就动了,皮肉沾满浪水相互撞击的声音响彻房间。 每天看她喂奶,那对跳荡的奶子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一刻,李曼桢舒服的斜靠在床头,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骨头被瞬间抽走了似的,从脊背到腰臀都软绵绵的往下出溜。 “喜欢!简直爱死了……怎么爱都爱不够!” 男人卖力的赞美像一道惊雷从手心里滚过,她才意识到,那声音是完全陌生的,像被烫到了似的,一下把手机扔回给许太太。 亲爱的阿婧不臊也不恼,“咯咯”娇笑着接过,软绵绵热乎乎的靠过来,不怀好意又咬牙切齿的说: “一共做了两次,来了好多回……知道么,他呀——可帅了……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咯咯咯……” 如果是在从前,李曼桢多半会觉得那是一种过于嚣张的冒犯。 但是当时,她只觉得自己被赤裸裸的勾引了,从量词到形容词,每个字眼儿都煨着毒药般的诱惑,激发起无尽的想象,蛊惑着身体里的每一根淫荡的神经。 “真不看啊?”祁婧又把手机递过来。 李曼桢像看一只爬上身的蛇妖似的瞥了许太太一眼,被她鲜润的红唇浅笑晃得直愣神儿。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拉到床上来了。 ——这种没脸见人的荒唐事儿,也只有在被窝里才能说得出口。 “不看拉倒!你不看……嘻嘻……有人看!” “你……给谁看了?”李曼桢舌头差点儿没打结。 “许博咯!已经传给他了,说不定现在正看着呢!咯咯咯……” 李曼桢觉得自己已经被石化了,可身体周围软乎乎的铺盖却要生生把石头给捂成煤炭。 祁婧把手机放在一边,又拿出了一只漂亮得布灵布灵的手链儿,把红色和蓝色的串珠分开,耐心的讲解着它们缩代表的意义。 李曼桢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安慰自己不堪负载的脑回路,却又深深纳罕:为什么,明明是腥臊味儿十足的勾当,被这个偷人成性的小荡妇说成了趣味十足的游戏?看她那明眸皓齿,坦胸露乳的浪样儿,怎么就讨厌不起来呢? 这究竟是怎样奇葩的夫妻俩啊?把偷情……不对,这还能叫偷情吗?把……跟野男人那个的视频传给亲老公看,还邀功似的说给家政嫂听…… “她是不是给干太猛了,骚浪过热烧晕了脑子,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啊?”忍不住心中腹诽,李曼桢着实觉得这幅做派已经把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作践殆尽。 那天在卫生间,从激烈的挺刺中听到许博忘情的内心剖白,再结合两人又哭又叫的作妖时露出的只言片语,李曼桢已能大概还原他们令人扼腕唏嘘的经历。 她一直以为,阿良的闯入不过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次偶然,而自己跟许博凑到一块儿则完全缘自一件接着一件复杂离奇的巧合,最终是自己把持不住才……顺其自然的。 儿子的不懂事,她在恼怒之余,更怀着一份歉疚,而自己的荒唐,更让她觉得自惭形秽。在一条自甘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这心里有多慌,多怕。 然而,被许太太拉过来,躺在这舒适大床上的那一刻,风向似乎已经悄然改变。 比那顶帽子更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这小两口原本就在理直气壮的朝着那个方向结伴而行。 而且竟然已经走了那么远…… 看着许太太明媚鲜妍的笑脸,李曼桢终于觉悟了——即便没有那么多机缘凑巧,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原来自己并非激起涟漪的那块不和谐的石头,而是一座近水楼台。总是呲着一口白牙调戏她的许博许老爷,就是那道白月光。 “是找到组织了还是被拖下水了?”并未严守妇道的良家曼桢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半辈子的隐忍消磨是为了什么。 可惜,凭她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根本无从分辨另一个世界的真伪是非。而照眼前的情势判断,自己显然早已身不由己,陷落其中。 宿命,正裹挟着足以令人沉沦的快意诱惑她从善如流。 李曼桢只觉得脸在发烧,心头乱跳,身体正飞升般漂浮着,摇荡着,特别的不真实。 “许博……他……” 李曼桢只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亲爱的阿婧并未帮她理清思路,捉住那些不知该不该在乎的问题,探究某个带来心安的答案,而是话锋一转,幽幽的问了句: “阿桢姐,你知道淘淘为什么叫许一宽么?” 对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是最称心的开关,一旦打开,就是一环套着一环的精彩。 从生娃取名说到真正的原谅,从绝食轻生说到错误的开始,从激情的磨灭说到心动的最初,后来,又从婚床说到按摩床,从按部就班的夫妻恩爱,说到了往生极乐般的肉欲交欢。 那晚,李曼桢不仅听全了那个破镜重圆的爱情故事,也相当于跟着阿婧姑娘的可可芳心重新和被她奉为救世主的许博谈了一场恋爱。 多少痴妄怨怼,多少后悔莫及,多少荒淫狗血,多少悱恻缠绵…… 阿婧似乎从来没能找到一个对夫妻之外的第叁人倾诉的机会,把自己的所知所感,沉思彻悟全都说了个痛快。 是啊,那是她的救世主! 李曼桢总算明白了,她并非对他宽容放任毫不纠结,而是情不自禁的盼着他开心,只要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她都愿意让他享受到,包括女人。 今晚,之所以愿意把最令人不齿的放浪形骸的证据拿出来展览,无疑是有展现诚意拉进距离的筹谋,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更真切的了解到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 而在她洋溢着幸福光芒的脸上,分明昭示着一个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的女人才有的自信和任性! 夜深了,祁婧已经无比香甜的睡去。 李曼桢在黑暗中睁眼仰望,渐渐意识到,心头的包袱似乎早该卸下。 对身旁这只娇娃以外的所有女人来说,他……只当被视为一个热情有趣的精壮男人。 而有幸跟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亲密相处,调调情做做爱,难道不是一件乐事么?阿良已经长大成人,半生光阴已然蹉跎怅惘,还有什么好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的呢? 难道自己这把年纪,还要为了遇到一个身世清白都良人枯耗下去,只为了一个未必可心的所谓美满家庭? 这个温馨的地方有情有义,有商有量,有关爱更有真心,难道还不够好么? 至于……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不管他能不能理解,肯不肯接受,那都是他的事。而这里有的,是我的生活。 心意动处,一缕浓郁的相思油然而生。 “他跟那位程医生在一起,在做什么?” “唉……看了那种东西,还能做什么?” “那……他喜欢她的什么?美貌,学识,还是……在床上……” “他除了告诉她家里有个不着调的媳妇儿,会不会也说点儿……别的?” “对了,那地方会不会很偏远,要多久才回来?两天,叁天,还是一个礼拜?” 习惯早睡早起的阿桢姐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撑不住,睡着了。睡梦中,男人回来了,迫不及待的把两个女人都剥光,不分亲疏的做爱。 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无论男人用了多大力,流了多少汗,都只觉得下边热烘烘黏糊糊的,期待中的激烈快感变成了一杯温吞水,怎么喝都不解渴…… “唉,真的要变成一个堕落的骚女人么?” 花洒下,热水烘托着染羞的绮思缭乱,一股熟悉的液流忽然爬过孔窍,漏将下来! 李曼桢刚想伸手往腿心里捂,却被两根手指从臀缝里伸了进去。那缕黏丝带着微微颤栗被轻轻巧巧的勾了出来。 “哇,好粘哦,他射进去这么多啊!咯咯咯……” 祁婧在水流中煞有介事的捻动手指,红润的指尖儿什么也看不见。可这已足够贞淑良善的阿桢姐把脸烧红了。若不是借着洗浴紧往脸上泼水,非爆皮不可。 “诶呀我的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李曼桢双手报复似的拍打着对面颤悠悠的奶帮子,一脸的哭笑不得。 祁婧一听更乐了,凑近了悄声说:“我早跟许博商量过了,以后你来当大奶奶管家,我呀!甘心做小——咯咯咯……” “你……你想做小,先把大床让出来!”李曼桢也是被逼急了。 “那——可不对!” 祁婧伸手往自己大奶子上撩水,“按宫里的规矩,应该谁侍寝谁把自己脱光了卷成卷儿送进去……咯咯!闲着的那个睡小床!没有让万岁爷来回跑的道理不是?” “有心没肺的,不跟你胡闹了!” 李曼桢忍俊不禁,生怕再聊又扯到大被同眠上去,也不管洗没洗干净,拉开浴室门,湿漉漉的让了出来。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迅速擦干身体,换上内衣,开始吹头发。 今天要去参加可依姑娘的订婚礼,是昨晚就商量定了的。 李曼桢虽不爱热闹,却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不好扫了两口子的兴,也就答应了。 订婚这个仪式,在现代人看来似乎早就过时了,可她却并不觉得画蛇添足。 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要订婚的,每个必要的程序都充满了仪式感,足以让少女们的春心周而复始的萌动不已。 然而造化弄人,别说订婚,就算只简单结个婚,这辈子也怕是没机会了。只是,这本不存在的机会,也许偷偷的,换了一种方式…… 吃过早餐,许博给老爹打了电话,安排好奥巴马的膳食。一家人跟昨天一样各司其职的出了门,只是今天的排场绝非平常。 许太太毫不夸张的盛装出行。简洁而不失张扬的裙摆下,是一双铮亮的长筒皮靴。鞋跟儿即使不高,也丝毫不影响她鹤立鸡群的好身材。再戴一顶飘着猩红丝带的宽边儿遮阳帽,看上去更像个英伦风的贵族小姐了。 这条裙子大胆的深V领,李曼桢昨天就看得咂舌了。幸好良家阿婧还没那么有恃无恐,真让事业线原形毕露,而是在里面穿了个黑色真丝的性感抹胸。 可以十分确信,抹胸里没穿内衣。那件小衣服柔软丝滑,绷着十足的弹性,简单得像个一,却把整个胸部裹了个严实。 从许先生反复流连的视线里,阿桢姐才幡然醒悟。 与其说那东西是为了遮羞,还不如说是为了突出重点。那胀鼓鼓的双丸跌宕,圆滚滚的呼之欲出,是怎样的波涛汹涌,生灵涂炭。作为一个女人都无法平心静气的盯着看够五秒钟。 “这副有恃无恐的招摇卖相,家里男人就不闻不问么?” 特别留意许博的脸色之后,她只能暗暗叹服。在那微陷的眼窝里明快流动的,除了赞美就是欣赏。对这位先生,真不知该深感欣慰还是表示同情。 当然,作为许家大宅的另一位美人,阿桢姐今天也足够耀眼。 许先生给买的旗袍的确贵得离谱,好在格外称心。用许太太的话说,这么漂亮的衣裳,如果参加典礼这种场合不穿,那才是罪过。 不过,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还是觉得那一串梅花太鲜艳了些,思量再叁,从箱子里拿出了那条披肩。 红黑相见的大条纹上,编织着古印度风格的卷草纹。那是用纯正的克什米尔羚羊绒手工编织成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这披肩太过华贵厚重,自己挑不起也压不住。现在上了岁数,却又极少机会撩动那份儿爱美的心了。 祁婧专门找了一只跟旗袍绣花同色系的唇膏给她。峨眉淡扫,轻勾眼线之后,两个美人对镜相望,欣悦一笑,真可谓翻着番儿的光耀了许家大宅的门楣。 八九点钟的京城,正值早高峰。在车流里缓慢的熬了半个多小时才出了四环。窗外春光明媚,道路豁然开朗。 李曼桢觉得有点儿热,解下披肩迭放在膝头,还是觉得旗袍的立领有点儿紧,便把车窗摇下一道缝儿。 “阿桢姐,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带你出来了!”许博边开车边说。 未等李曼桢搭腔儿,正在逗弄奶娃子的许太太抬起头来,忽闪着大眼睛拿腔作调的说:“哈哈,后悔了吧!你是不是怕那些王孙贵族把咱们温婉秀丽的阿桢姐给勾走了呀?” 许先生叹了口气:“唉,娘子懂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两个活宝……”李曼桢俏脸微红,小声嘟哝着看向窗外。 “姐你不错嘛,活宝都会说啦!”许太太的笑声透着真挚的赞美,随即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棒槌么?咯咯……咱们的许老爷——就是个棒槌!咯咯咯……” “我怎么棒槌了?”许老爷不服。 “棒槌哥,你的心思我懂,可阿桢姐的心思啊……你压根儿不懂,实心儿的棒槌!” 许博在驾驶座上迅速回头,看了李曼桢一眼,“那你倒说说,我哪儿不懂了?” “你当然不懂了!” 许太太一本正经起来,“咱们阿桢姐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从前那可是大富之家的小姐,也是什么人都入得了眼的?也就你吧,不知怎么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踩了新时代的桃花运了。” “真的么?阿桢姐,我踩了吗?” 祁婧的一番话说得李曼桢心潮暗涌,却又忍俊不住,扭头抿嘴一笑。而男人的追问又让她怎么也不敢把视线从车窗上移开。 “你个坏蛋,你说的是哪个cai啊?”许太太大声娇嗔。 “呵——你又懂我了,你以为是哪个cai啊?”许先生愣装无辜。 “自甘堕落吧你就,我看就是个采花贼!” “我还玉面郎君呢我,你看我这脸蛋儿,是不是不够白,不够嫩啊?” “想当小白脸儿啊,的确差点儿意思!” “切,你也不可着四九城的瞜瞜,有这么阳刚的小白脸儿么?” “……” 自打进了许家大宅,像这样的斗嘴一天比一天热闹,小两口动不动闹得不可开交,转眼又好得蜜里调油。 不过这会儿,再贫的斗嘴都变成了背景音。李曼桢的思绪被街景扯出了窗外,越飘越远——触动她心脉的恰恰是那句“大富之家的小姐”。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曾想起那个远在江南的家了。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早已习惯了清净寡淡的人际交流,连一个知近的朋友都没有过。是以祁婧冒冒失失的贴上来,让一向随和的她也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再不自在也不至于不知好歹的拒人千里,那不是她的性格。反而在这份不自在里捉摸到了叁分期待,一丝悸动莫名。 是因为上了年纪开始怀旧,惦念起那段春心少艾的不复韶光,还是日子过得舒坦安逸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动了红尘俗世不堪缭乱的心? 今天去的地方听说是个别墅,会有很多人。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丑才好。 杭州的那个家里也有一座别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座园子。就在西湖西边不远的留下镇。从乡下来到杭州后,母亲常年住在那里。因为要上学,她每到周末才去住两天。 有下人伺候的日子,李曼桢一天也没习惯过。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老家晨起戴雾的茶山,稻田里慢悠悠的水牛,还有一群小姐妹结伴游湖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大富之家的小姐? 哼哼!这个称谓未曾带来一丝快乐,反而压得她奋不顾身的跟父母做对,落得半生幽怨,一身飘零。 路边的建筑物渐渐稀疏,很快变成了白色的栏杆。栏杆里面是大片自动喷淋浇灌下的草坪,早春的新绿在人工水源的滋养下,变得浓淡相间,深浅不一。 广阔如原野的空间里,尚未完全焕发生机的植被覆盖着起伏不平的山坡。林木掩映中,坐落着好几处风格各异的建筑,其中有一座通体纯白,看上去就像缩小了的白宫。 车子经过一个保安看守的大门之后,开上了蜿蜒的车道。李曼桢不由感叹,大都市里的有钱人向来如此,他们注重隐私,圈有自己的领地,是生活在围墙里面的。 伴着许太太的一声欢呼,车子竟在小白宫的门前停下。一群人围了上来,居然还有人扛着摄像机。 “唉,我就知道!这么好的场地,秦爷秦导演绝对不会放过我。好啦!婧主子要下凤辇咯~~!你俩先别动哈……”没等说完,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 “婧主子吉祥!” 两行统一着装,系着西式小白围裙的女仆分列大门两侧,齐整整的行了个蹲安礼,异口同声的招呼。 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小胖子,无比利落的哈腰甩袖子带打千儿,又把胳膊递给婧主子搭手。岳寒毕恭毕敬的站在另一边,等婧主子先行才缓步跟上。 李曼桢对许太太的业务也有几分了解,却从未见过拍摄现场。见可依和罗薇躲在摄影师后面起哄,更纳闷儿了。如果事先没有准备,该怎么表演呢? 纯真的阿桢姐哪里知道,婧主子也并非总有正事儿,经常也采集一些生活中的边角料宠粉。这种时候,逻辑和细节都不重要了。粉丝们为之疯狂的,恰恰是这份把生活当娱乐的疯癫造作,返璞归真! 等鸾架进了门,许博才下车。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叫着“姐夫”。 李曼桢把淘淘抱出来,立马就被罗薇接了过去。小姑娘刚甜甜的叫了声“阿姨好!”又被可依的叫声压了过去: “哇!阿桢姐!你今天好漂亮啊,要不咱俩订婚得了!” “都要嫁人了,还没个正经的。”李曼桢倒是习惯了这丫头的风言风语,跟许博收拾好行李,走进了大门。 西式别墅,天花板格外的高,富丽堂皇的装饰自不必说,总之极尽奢华之能事。 刚迈进门槛儿就听见“婧主子”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却看不见人。可依当先走上楼梯,再也安奈不住,回头交代: “罗薇,你先领着小阿哥去房间,我得过去伺候主子啦!”一边飞快的上楼一边交代:“……就走廊顶头那个套间儿,还挺宽敞的,随便点儿,住下都成……” “哎——可依等等我嘿!” 许博看她忙叁火四的上楼也来了劲头儿,将行李和婴儿车交给身后的服务生,跟阿桢姐呲牙一笑,也跟了上去。 李曼桢与罗薇相视而笑,一路来到二楼。 房间的确很宽敞,朝阳的落地窗框住了满眼的绿色。把淘淘安顿好之后,李曼桢坐进椅子,端详起眼前可爱的姑娘: “还在急诊科当护士啊,辛不辛苦?” “还好,早就转到产科了,今儿个特意请了假。”罗薇甜甜的笑着,表情还是不太自然。这姑娘无论是性情还是品貌,都是儿媳妇的上佳之选,可惜…… 自打当兵之后,阿良的任何决定她都刻意控制着自己,只给出必要的参考意见。毕竟对男孩子来说,主见比什么都重要。 “专升本的课程还在上么?”李曼桢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这个信息,她也是从阿良那儿了解到的。 罗薇摇了摇头,“没继续读了,可依姐说我年龄大了,等读完什么都耽误了……对了,她帮我拜了个师父,假期结束后就去学推拿和理疗。”后半句,小姑娘说得跃跃欲试。 “哦,那也好。”李曼桢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有男朋友了么?” 罗薇这回只剩摇头,笑着去逗婴儿车里的淘淘。 窗外的春光把她水嫩的脸蛋映得白里透红,浓密的睫毛无声的刷过明眸,格外清亮。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就被门外的说话声打断了,一听就是祁婧和可依在笑。 “……啥?林黛玉?岳寒,你妈妈叫林黛玉啊?咯咯咯……” “念没念过书啊,人家叫林黛亦!纳兰词里有一句记得吗?‘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林黛玉的黛,亦风流的亦!”说着话,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推门走了进来。 李曼桢早已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望向可依。那个名字,她已经快叁十年没叫过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听到。 “可依,你说谁叫林黛亦?”李曼桢尽量压住自己的激动。 “我婆……哦不是……”周围立时响起一片嘘声,“那个——岳寒……岳寒他妈妈呀!” “岳寒,你妈妈娘家是哪儿的?”李曼桢眼中更显热切。 “跟您一样,杭州的。”岳寒从婧主子身后走出来。 “她是……你是不是还有个姨妈叫林优冉?”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岳寒惊讶的笑着。 “她……” 李曼桢也在笑,刚说了一个字就哽咽了。眼睛里泛起晶莹的光,紧握着婴儿车的扶手,抑制住微微颤抖: “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 【未完先点赞】 第一百章早泄 卷十:“老公,我有点儿不敢说……”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一百章 早泄 “林忧染?阿桢姐,是忧思难忘,层林尽染的忧染么?” 可依挨着李曼桢坐下,探问的同时不忘跟“婧主子”交换了个眼神。而祁婧绕到婴儿车的另一边,捡了个印花布艺的椅子落座,不失时机的打量了岳寒一眼。 从岳寒的眼神判断,岳姨妈的存在,小两口是早就通过气的。 然而,可依这一问也足以说明,林忧染这个名字她刚刚才算对上号。祁婧即使没接收到她会意心照的目光,也不难联想到那个男人。 自打辞了公职,就再没听秦爷提过陈志南了。 无论曾经用情几何,爱恨与否,都是女孩儿家的秘密。姐们儿交情再好也得识趣儿,祁婧在这件事上一直讳莫如深。再加上这丫头平日里风风火火牙尖嘴利的,至今也摸不准那段半明半暗的单相思是否彻底翻了篇儿。 不过,看着当下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日常,再回想当初小可人儿凭窗垂泪的凄楚自伤,任谁也愿意相信阳光下的爱情才能天天向上吧! 跟着可依大眼睛里闪烁的好奇,祁婧暂且把陈志南放到一边,好整以暇的靠住椅背。 李曼桢脸上,惊奇与热切已然平复成她招牌式的微笑,听可依问得这么具体,便娓娓作答: “本来不是,家里老人取的是优越渐冉的意思。按你说的,一定是后来才改的。别看她文文静静,其实特有主意,从认字开始就闹着要改了。不过呢……” 说到这,似乎觉得背后说人家长辈有些欠妥,阿桢姐抱歉的看了岳寒一眼,“这两个字的确更像她。” 若说对这位林老师的了解,在场的人里,除了岳寒恐怕没谁比“许太太”更深入了。至少从陈志南口中打探到的桃色秘辛,就足以让阿桢姐大跌眼镜。亲外甥估计也得吃瓜。 可要说“忧染”两个字跟一个颇有主见的女人更登对,她心里还是要画个问号。 课堂上的林老师是知性优雅,又快人快语的。 复杂的推导过程被她干净清爽的念出来,赢得更多赞叹的是她清晰的思路,伶俐的口才,其次才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男生们迷恋她的美貌,更摄于她独特的气场,没一个敢打瞌睡的。而女生们对美女老师的热络亲密则表现在课后以及周末,经常成群结队的去她家里取经。 这里所谓“取经”,具有严格的限定,那就是衣饰穿搭。 林老师每次上课,确切的说,每天上班都像在开时尚新品发布会,要把整个校园的审美认知高度提升个一尺半寸的。 祁婧并非那种愿意往老师跟前凑的学生,自然谈不上跟一个选修课的任课老师培养什么师生情谊,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穿衣品味上的修为养成,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去林老师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取经”。 只是没想到,这位林老师还曾对自己青睐有加…… 唉,怎么就绕不过去这个男人了呢? 当那个雪夜传奇飞满校园,让祁婧同学由衷感叹的,是浪子不羁,美女多情。 陈志南之所以觉得林老师跟自己很像,多半也是指性格中的那份洒脱任性吧?跟“忧思”、“尽染”这类字眼根本不沾边儿啊! 想到多年以后,自己居然跟曾经的数学老师共享起了同一个男人,祁婧的脸一阵阵的热起来,连可依对采茶少女的连连追问也没心思听了,转脸望向窗外。 “如果你只是想肏我,那就要乖乖听话……”; “……就在一翻身就吱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上”; “……我一边干她,她一边吃那老头的鸡巴……” 窗外满眼的阳光新绿跟脑子里回响的话语毫不相干,却同样带着无法躲避的热力,鼓动着许太太身体里的血液悄悄加速。 也许情境不同,心态殊异,类似的勾当,咱也一样不落的干过。 个中滋味,除了偷鸡摸狗的紧张刺激,没皮没脸的快意放荡,还有多少是不可言说,无从表达,甚至让人迷惑不解的啊! 如果有个人……思绪就在念头跳起的瞬间定格,祁婧似乎一下子捉住了关键。 为什么那天在电梯里一听到陈志南的爆料就不可遏制的喷了? 为什么那句“只要你乖乖的”一下子就挠到了痒处似的,让自己春情泛滥? 为什么听陈大头爆料曾当着高校长的面儿肏她一点儿也不吃惊不反感? 不是许博所谓“角色扮演”的性幻想,也不是男人偷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而是因为在安抚小情郎的时候,高校长也许就在楼上扒窗户看着,是因为自己跟那个女人完全一样,之所以肯主动勾搭野男人,是因为家里有个壮胆儿的! “身体里同时插着亲老公和野男人的鸡巴,究竟是谁更爽?” 这样的问题,即使跟阿桢姐尽情坦白了所有经历,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回应。伤风败俗的路上,可谓惊心动魄柳暗花明,还有比跟一个有相似经历的同类暗通款曲,分享心得来更方便解渴的么? 或许在潜意识里,早就把林老师引为知己,惺惺相惜,期盼着跟她一见如故,不吐不快了吧!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奇女子……居然会跟岳寒扯上关系。 打通关窍的婧主子俏脸透红,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元神回归肉体,重新关注房间里的对话。只听可依发问: “那……你们是上了大学才分开的?” 阿桢姐笑容里乍现倏隐的一丝寥落被可依完全忽略了。祁婧全看在眼里,不必细想也明白,姐妹疏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的大学时光并非常人想象的那样洁白纯净,甚至比琼瑶小说还要悱恻狗血。 “是上了高中就分开了……” 李曼桢眸光微漾,仿佛倒映着露水洗过的回忆: “黛亦比我大一岁,初中毕业就被文工团招走了。忧染比我小一岁,在老家镇上读的高中……有那么几年,我们还通信,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这一段话她是笑着说完的,并不连贯,就像平常聊聊家乡的见闻,随想随说。在祁婧听来,却凄凄切切,枉断柔肠。一时间,心里生出无限期待。 论相貌身材,那个把陈大头搞得五迷叁道的女人,就是在讲台上丢个粉笔头,都足以让某个挨打的男生立时勃起。 真是亲姐妹的话,岳妈妈祸国殃民的天赋资本绝对值回票价。即使不是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越发的盼着那姐妹俩早点儿出现了。 “岳寒,令堂大人和令姨妈大人什么时候现身啊?我们这儿可都盼着一睹风采呢!”祁婧终于忍不住发问,借着岳寒的肩膀瞄了一眼许先生。 真正的色狼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心不在焉,走神儿的那个却是岳寒,被问得一愣。 “哦,她们……我小姨是来不了了,他们去叁亚度假了。我妈她……嘿嘿……应该有点儿忙,且过不来呢!那什么,今儿天气这么好,要我看,咱们还是先玩儿咱们的吧!” 作为别墅的少东家,岳寒终于恢复在线的倡议还是带着点儿腼腆,把祁婧看得暗自莞尔。刚想开口问他有什么安排,窗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哎呀!是莫黎姐来啦!”跟祁婧一起趴着窗户,可依的欢叫抢先播报。 楼下那辆体形夸张的悍马里,正有一头反射着阳光的明丽短发钻了出来,狐媚子般的眉眼大老远就能分辨出勾人的弧度。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俩去迎一下!”说完,可依拉着岳寒出门去了。洛小勇带着两个摄影师紧随其后。 吉普车被一名侍者模样的小伙子开走之后,一直瞄着窗外的祁婧眼睛弯成了下弦月。 莫黎身边还跟着个高挑纤细的轻衫倩影,光凭那双红亮的小皮靴就足以辨认,正是一直缠着岳寒的小师妹——谷丽古黎! 岳公子一行人迎下台阶,可依一把挽住莫黎亲热的往回走,谷丽古黎撅着小嘴儿,站在原地没动。 只见岳寒接过莫黎的提包递给侍者,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伸手要拉女孩的胳膊,却被对方明显的防卫姿态阻住了,手停在了半路。 祁婧歪着脑袋看得忘情,笑开了嘴巴。 自从上次在798指点过迷津,岳寒就开了窍,跟这位小师妹拉近了距离也保持了纯粹的师门情谊,甚至有两回拍摄还特意拉着谷丽古黎来跑龙套。 小姑娘明心见性,天真直率,却玩不惯套路。一边为了迟迟不能成为正牌儿女朋友暗自苦恼,另一边却又舍不下跟哥哥姐姐们亲密无间的找乐,日子便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 看今儿个的态势,是搬了莫干妈的救兵前来兴师问罪,还是遭受了一番人生开导送上醋味儿的祝福呢? 祁婧捧着西瓜,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 台阶下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岳寒冷不丁的捏了下女孩儿的脸蛋儿,转身就跑。谷丽古黎狠狠跺脚,拔腿就追。 很快,走廊里热闹起来,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叫:“少来!你爱跟谁订跟谁订,本小姐是来学骑马的!” 话音未落,可依引着莫黎推开了房门,谷丽古黎已经甩掉师兄站在了莫黎身后。只不过仍下意识的跟“秦姐姐”保持着距离。 祁婧瞥了一眼许博,“Monica”几个字母从心头掠过,不卑不亢的上前跟莫姐姐打招呼。 只见那妖精已然把一件辨不清样式的蓝缎子绒边儿大斗篷脱掉了,露出里面抹胸齐屄的咖啡色包身皮裙。 香肩雪颈,半裸酥胸,白得酥腻耀眼不说,脖子上还套了个皮项圈儿,上面的环扣别针虽然设计别致,怎么看都像被降服的野兽才能享受的待遇似的,透出引人遐思的心跳诱惑。 同样的环扣装饰也出现在高筒皮靴的靴筒边缘,感情是上下呼应成套出场。那夸张的长腿堪比雪鹿白羊,如果不仔细看,绝难发现她连丝袜都没穿。 这样一副打扮,不免令人想起漫画风十足的神奇女侠,可祁婧却感觉不到一丝cosplay的矫揉造作。凭那魅惑的眉眼,超卓的气质,仿佛怎样的夸张都会被牢牢掌控,死死拿捏。 然而,这些都不是祁婧真正关心的。 她想要在这个妖精眼睛里找到的,是有别于上次钢琴派对上控场女王的微妙差异。那个叫“Monica”的女人才会表现的心领神会。 对祁婧来说,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握一定信息优势的。那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妖精吞掉了许博的精液,香艳的画面无比清晰的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 许太太是这样找到平衡的。虽然吃亏的是自己,便宜也算被自家男人占了,还白落一根小辫子在手里,不亏。 可当许博“上坟”回来,说出那几个英文名字,她才哄然醒悟,自己毫不设防的程姐姐其实是敌营的一名奸细! 给老公戴绿帽子生野种的事让别人知道虽然丢人,那也是自己重新做人之前的事了,无可奈何。 可跟男人沆瀣一气,分头嗨皮这种事……也不是一定要严防死守,就是觉得被谁笑话也没有被她知道让人恼火! 如今程姐姐成了准丈母娘,必定不会提前到来。即便来了,现封口估计也晚了叁春了。只能寄望“Monica”这位性心理博士心胸坦荡,见怪不怪,悲天悯人,怜佑苍生。 莫黎脸上看不出什么,格外敞亮的搂着大奶子来了个熊抱之后,突然夸张的笑了起来。放光的大眼睛望着的却是淘淘妈身后的婴儿车。 “诶呀!这不我干儿子么?噢呦呦,小宝贝儿,你也来啦!你来干嘛呀,是不是也想娶媳妇儿啊,嗯?呦呵呵,你们看他笑的!像不像个小色鬼?咯咯咯……” 在莫妖精的带领下,众人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到了淘淘身上。连谷丽古黎也小心翼翼的凑到婴儿车旁,捏起了淘淘的一只小肉手。只听旁边有人不着调的来了句: “没有适龄女青年,想也白想!要不请干妈给现生一个?哦对了,这儿还一干爹呢!都成都成,我们呀,绝不嫌贫爱富!” 坐在别人的大别墅里唱高调,这种不要脸级别的自信也只许先生才配拥有。第一时间收获的,就是许太太的白眼儿。 看到莫黎抬起的目光锐利而复杂,一闪即逝,心绪难平的“婧主子”又有些担心男人口无遮拦。幸好,可依的不依不饶及时压住全场: “想得倒美!谁给你生儿媳妇儿啊?要生……我们也得生……生男孩儿……” 也许是被爱情别墅冲昏了头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秃噜嘴了。说到后来,厚脸皮的秦爷上身也绷不住了,低头直往岳寒怀里钻。 众人的哄笑差点儿把她烤成龙虾。唯有谷丽古黎拧鼻子撇嘴,一脸的不爽。 小姑娘的情绪同样被祁婧看在眼里,不免暗暗同情,起身搂住细幼的肩头想到了她刚刚嚷嚷的话头: “哎哎我说,这屋里就我跟谷丽古黎惦记着去骑马么?” 这一句话也给可依解了围,红着脸蛋儿假装看了看表,“哎呀九点多啦,再耽误骑不上两圈儿就吃午饭了!不过,要骑马你们穿这身儿可不成……” 说着举起胳膊往外走,边走边喊:“换骑士服的跟我来呀,男女都有!” 可惜,走到门口也只有罗薇跟上,可依懵懂回头,“你们什么情况?”目光直接落在许太太的长裙子上。 “我们自己带了!”祁婧得意的走向行李箱。 再看其他人,莫黎打开自己的提包,拎出一条牛仔裤。谷丽古黎本来就穿了紧身裤和小皮靴。 除了李曼桢缓缓摇头,表示不欲参与,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 可依一脸的不服不忿,拉住岳寒的胳膊,“看见了吧?这年头有钱多好,养个马比养孩子都受欢迎!宁可自备行头也愿意巴巴的来沾光,哼!”说完小嘴儿一撅,转身就走。 岳寒被拉了个趔趄,忙不迭的回头赔笑:“动作快点儿,我在楼下等你们啊!” “看把你牛逼的,还没过门儿呢就紧着替你公爹拔份儿哈!揣上龙种了怎么着?” 许太太分毫不让的回怼趁着门没关严飚了出去。谷丽古黎扶着她肩膀直颠脚后跟儿,笑得那叫一个解恨。 走廊里没人搭腔儿,祁婧略感失望,刚想去找昨天刚置办的衣装,阿桢姐说话了:“要不,先喂喂淘淘吧!” 淘淘妈一听,的确有点儿不好意思,“诶呀,差点儿把我宝贝儿子忘了。”说着转身抱起奶娃子就要去里间卧室。 莫妖精仅用轻轻一瞥就把许太太拦住了,明眸清澈却又漫不经心的揶揄:“干嘛还要躲起来,怕我们抢你的奶吃啊?” 说话间,曾经的名模腰背笔挺的坐在沙发上,脱下了长筒皮靴。两条长得离谱且比例绝佳的裸腿旁若无人的展露出来,屈伸交迭的姿态宛若天生的艺术品。 这双雪肉美腿,恐怕菩萨见了也要盼着多看几眼。那条牛仔裤着实不必急着上身。 许先生既不吃素,也修不成菩萨,可偏偏娇妻在侧,美景当前,这心灵的窗户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了。装作去行李箱里帮忙找衣服,余光不免走漏。 “这不还有个纯情少女呢嘛!” 把男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许太太不动声色的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先把奶娃子交回到阿桢姐手上,站在原地开始脱裙子。 原本资质就得天独厚,又坚持健身这么长时间,淘淘妈当然谁都不服。不过,在莫妖精面前,最应该担心的似乎并不是被比下去,而是别的什么。 这条GIADA的裙子设计大胆,风格极简,穿着的方式也足够独特。只需解开腰畔的几颗暗扣双肩一缩就可轻松坠地。 为了保暖,黑丝连裤袜稍稍厚了些,加料的裆部像一只夸张的大蝴蝶彻底隐藏了内里的丁字裤。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婧主子”展览丰熟而野性的曲线。 论长度,她自然稍逊一筹,可若论性感,无论是弯腰时杀人的腿眉,靴子脱掉后肉感十足的小脚丫,还是并拢时令人绝望的幽深叁角地,都足以要了任何雄性动物的小命儿。 当然,脱衣之后,让她骄傲自满的远不止下半身。 被黑色抹胸兜住的滚圆饱满与众人的视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织物,随着肢体动作鼓荡摇颤,令人忍不住生出伸手扶持的狂躁愿望。 早上一出门,祁婧就发现自己过于信任抹胸的弹性了。动作稍微过大,那两只乳猪就闹得直拱圈。 可这东西柔滑服帖,如果在里面加一层内衣必定影响球面光洁度,那可是大煞风景。 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发育得太实在。 许太太用脚趾勾起裙子扔到沙发扶手上,母鹿般聘婷几步踱至男人身前,接过一件青绿色的衬衫,穿衣接娃盘腿落座一气呵成,末了不忘回眸飚出一记白眼。 “许先生,您还是请回避一下吧!” “我?” 许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看娇妻脸色,立马乖乖点头,“哦……好好好,那我也去换条裤子哈!”说完找出自己的裤子,灰溜溜进了卧室。 外人可以参观,却不让自个儿男人看,这究竟是何道理许太太说不清,其实心里特明白。女人为了面子做出来的事,有时比男人胡搅蛮缠得多。 不知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妖精近距离接触,祁婧都无法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不是存着一较高下的好胜之心,就是莫名其妙的自惭形秽,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没打理到位,贻笑大方。 这么一出骄横跋扈御夫有术,自己都觉得荒腔走板。 莫黎对夫妻俩拙劣的双簧表演视而不见,目光从头至尾都明目张胆的追着比自己深得多的乳沟,再看看自己的,似乎暗叹口气,边把美腿收进牛仔裤边扭头招呼: “干闺女快过来,看看你祁姐姐是靠什么把男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莫黎姐,别占便宜没够哈!当我不知道呢,人家是峰哥的干闺女,你可别干妈当上瘾,贪多嚼不烂。” 这毛病挑得剑走刁蛮,许太太甚至没敢跟莫干妈对视,目光只敢往她身上瞄。 莫黎准备的那条裤子居然是拼接款的。大腿内侧连着裆部臀后都是颜色更深的布料,明显是专门给骑手准备的。 昨天在商场也看到过类似的设计,觉得像个大补丁不好看又放下了。原来,经常骑马的都穿这个么?的确方便又实用啊! 嘴上不松劲儿,心里却认可了人家的穿衣智慧,意识到这一怪现象,惹得许太太再次莫名着恼。低下头撸起抹胸,把一颗乳头嚅进了淘淘嘴里。 正在这时,一缕少女馨香凑了过来:“祁姐姐,你这是骑马穿的么,怎么有点儿像我师父的演出服啊!” 谷丽古黎笑嘻嘻的拎起行李箱中的一套衣服,一走一过,大眼睛却偷偷把乳头被叼住的过程全程录了像。 小姑娘说的没错,那是一身军装。更准确的说,是按照骑兵款式设计的骑士服。既着意凸显女性的线条之美,又并非舞台上那种耀眼的张扬款式。即便不是专门为了骑马,穿着上街也未尝不是富有个性的时尚装扮。 昨天在商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身衣服彰显的那股英武帅气。 “呦呵,这是要去娘子军的骑兵连报名么?” 莫黎蹬上靴子也坐了过来,不疼不痒的字字句句里都带着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淘淘不停蠕动的小嘴巴。 有了宝贝儿子加持,淘淘妈平添了一层底气,即使衣衫不整,坦胸露乳,也勉强能够处之泰然。甚至挺了挺奶子,故意没理她,扭头接上谷丽古黎的话茬: “你师父现在应该不用登台了吧,还有机会穿演出服么?” “台是不登了,功夫可没搁下!自个儿藏了一柜子的演出服呢!”小姑娘脸蛋儿红红的拎起上衣,大眼睛清光素敛不敢乱飘: “祁姐姐,让我先试试好不好?” “你?”没等祁婧说话,莫黎已经笑出声:“你撑得起来么?” 本来人家女孩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找点事儿干,一句话又给扯回到了奶子上,不受控制的目光在祁姐姐怀里慌里慌张撞了个桃花朵朵躲闪不及。 莫妖精见状笑得更祸国殃民了:“怕什么,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咯!早早晚晚,你也得有这没羞没臊的一天!咯咯……” “干妈——人家才不要,好丑!丑死了!”小红靴子一跺,女孩儿气鼓鼓的起身奔逃,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祁婧的目光追着谷丽古黎耸翘的小屁股出门,又回到自己怀里。丑吗?她笑了。 生娃的时候在病房里见过,那些喂奶的新妈妈们,奶头一个赛一个的黑又亮,而自己当了几个月的奶妈仍然保持着诱人的红褐色,由不得自己不得意窃喜。 一个礼拜之前,这喂奶的情景还入过画呢!在场的观众可不像这个小屁孩儿,光知道大惊小怪。 “怎么领这么个小机灵鬼儿过来了,你家老宋呢?今儿可是他小兄弟订婚。”没了竖在敌我中间的箭靶子,祁婧只好拉起了家常。 “他呀,忙呢!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莫黎把目光从淘淘的嘴巴上收回,语带调侃的解释:“男人嘛,除了女人,就是升官儿呗!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权力是最烈的春药。有时候,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这种怨妇腔调被她信手拈来,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粗鄙俗陋,反而带着俯瞰凡尘的潇洒不羁似的,让人听着既惬意又畅快。 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修炼,才能够达到她那样的境界呢?祁婧不禁想起陈志南评价她时流露的诸多异样。 “……她真的不是我的菜!” 那天,简略而晦涩的应对里,“丽丽姐”没淘到什么高纯度的信息。不过,先不论是否言不由衷,仅凭这句话之前的简要叙述稍加推测,他们之间也必定有过足够深入的特殊接触。 ——女人的直觉,当然能在陈志南不无尴尬的笑纹儿里轻松嗅到残留的鱼腥味儿。 可惜的是,这会子人多眼杂。许太太无不焦躁的思忖。 其实她也知道,即便没有阿桢姐在场,想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也太难了。 “老板太太的日子肯定特清闲吧?听说你有个摩托车队,多久出去浪一回啊?”明知自己不是对手,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死心。 “想参加么?”莫黎浓睫一搧,朝卧室望了一眼,竟没否认,“首先,得让你家男人给你买辆摩托车。” 不知是否听见二人的对话,许博拉开房门探出头:“媳妇儿,我能出来了么?”没等恩准,已经笑嘻嘻的走进了厅堂。 “不用他,我自己买!”祁婧白了男人一眼顾不上搭理,盯着莫黎追问:“买了车就能加入了?车队里都是什么人啊?” “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心还挺野的!” 莫妖精笑语轻松的一歪头,“骑摩托可不像骑马那么容易,要先拿执照的。你呀,供需关系这么紧张,还是先把奶妈的任务完成好吧!咯咯……” 果然滴水不漏。 祁婧还想继续找茬,只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罗薇闪了进来:“可依姐都等急了,叫你们快点儿呢!” 小护士话没说完已经不好意思的笑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她。 白衬衫、黑马甲、紧身裤配上铮亮的小马靴,标准的骑士打扮。红苹果似的脸蛋儿再戴一顶圆圆的枪灰色骑士头盔,别提多飒爽俊俏了。 “诶呦喂!”许博抢先叫起来“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这是专业骑毛驴的打扮啊!打哪儿来的,咱们认识认识?” 罗薇小嘴儿一抿,腮帮子鼓了起来:“许哥,你又笑话我……” “我这是夸你好么!没记错的话,峨眉祖师郭襄郭女侠就是骑毛驴的。紫霞仙子也是骑毛驴的。这自古以来啊,骑毛驴的都是小仙女!” 看来“上坟”归来,许先生经历颇丰,胆气也壮了,敢当着两位妖孽级红颜的面儿调戏小护士。 “谁说的,骑毛驴的也有好色老头儿吧!”莫黎御姐范儿十足的撤梯子。 祁婧心里惦记着没刨出来的私货,略一筹谋笑着开口:“你许哥这个人啊,除了不是老头儿样样不差的!不光好色,还特别会骑毛驴呢!不如就让他给你当教练怎么样啊?” 罗薇看了看她许哥又回望婧姐,张了张嘴没出声,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表情明显在说:“真的……真的可以吗?” “好啦!时候不早了,别让可依等急了,你们先去吧!” 没等男人吭气,许太太用眼神把他堵了回去,扭头朝向李曼桢:“阿桢姐,您也先过去好了,淘淘有我和莫黎姐呢!她今天要给我当教练。”说完,眉开眼笑的望向莫黎,那秋波妙送,任谁也不忍拒绝。 许博见此情景,便不再废话,朝两位美人呲牙一笑:“得,还攀上高枝儿了您呐!也行,那咱们就先走着!” 说话间,让了让阿桢姐和罗薇妹妹,叁人一起出门。 房门重新关闭,莫黎才站起身来,踱至祁婧对面叹了口气:“唉!这是有体己话要跟我说呢!到底有多见不得人啊,连自己家人都得背着?” 祁婧莞尔一笑,格外享受勾着莫黎好奇心的每一毫秒,稳稳当当把淘淘掉了个个儿才挑起眼皮儿:“你猜呢?莫医生。” “莫医生”叁个字就像个特务暗号,一下就在那妖精的眼底炸起了圈圈涟漪。即便只有那么一瞬,也够许太太提振士气了。 怎么为许先生身体力行的做治疗,怎么拿许先生当药引子给程姐姐做治疗,从来没跟“莫医生”正面探讨过。但是祁婧相信,什么是面儿什么是里儿,大家都该心知肚明。 偷腥的男人依旧是男人,而咱这个男人是有主见也有良心的。谁占了谁的便宜,一定能做到心中有数。雄鸡纠纠,母鸡自然没必要开启战斗模式。 之所以想聊聊,不是要算假公济私,又揩了一管子浓精的旧账,而是实在到了火烧眉毛的紧要时候。 心气儿向来高昂的许太太从来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性子,从前错在己身,遭人白眼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如今由着男人出去拈花惹草虽是事实,却绝不能让人看做脱了毛的凤凰,甘心当一只鸵鸟。 一句“莫医生”说明不了什么,但有心人自然会懂,保卫领地的号角在心明眼亮的许太太手里,吹不吹要看心情。 当然,山雨欲来却不能真的把人淋湿,下面的话头早就准备好了。看着莫妖精似笑非笑的坐回沙发里,许太太发出一声轻哼:“光想着见不得人的事儿,当然猜不到啦!我呀,有事求你!” “求我?”莫黎翘起了二郎腿,眼皮一搭:“你生病啦?奶不够吃我可搞不定。” 反击来迟了些,力道却不俗,惹得祁婧翻起白眼儿:“知道你搞不定!程大夫咱也不是不认识……”说到这儿,心头一动,目光直射莫黎双眸。 然而,这次却一无所获。“莫医生”兴奋的眼神仍绕着奶子晃悠。 “难道,程大夫并未透露消息给她?”念头一闪而过,却也在意料之中。雁姐姐可不是海棠,心里装不下二两香油。 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失望,祁婧放弃了察言观色,迅速切入正题:“生病的不是我,是罗薇。” 虽然就深聊过那么一次,罗薇腰上的那块疤痕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祁婧的直觉相信,对小毛那方面要求的过度紧张,跟她小时候家里的环境有关。伤疤应是最好的佐证。 当时失恋女孩伤心又自责,也许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心理问题。但许太太一直惦念着,只是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今儿正好是个清静闲适的好日子。 谁叫咱家男人认识个留过洋的心理医生呢?在“莫医生”不无意外的目光里,祁姐姐把小护士的困扰说了个大概。 “问题不大,回头我找她聊聊。” 莫黎的回复简单得近乎敷衍,表情甚至略带失望。眼皮一搭一抬,平静而直接的望着祁婧,那笑容分明是说:“这种小事根本不是你要说的,我在等你的下文。” “聊聊?”祁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不解。 的确,罗薇的事不是不重要,但也就止于牵线搭桥而已,需要出力的可不是自己。找个由头借题发挥,进一步跟“莫医生”拉近关系,刺探她对自个儿男人的态度才是许太太心里的小九九。 莫黎不动声色,“先聊聊,我可是按分钟计费的,很贵。” 第一时间,祁婧的脑子里跳出的是岳寒的苦笑:“姐你是不知道,莫黎姐那可是大牌,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是天价,我哪消费得起呀!” 怎么现在改行了,从出租空间改成消费时间,还是要吊起来卖么?“为富不仁”这个成语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因许太太想到了另一个重症患者。 “按分钟收钱?那天咱们一帮人折腾了多半天儿,你是怎么跟雁姐算的?是不是……得分我点儿?” 莫黎终于忍俊不禁,眯着眼睛往后一仰:“哪有演完了才来讨出场费的?再说了,这种事也没有亲自出面的啊!下次吧,下次先派你的经纪人过来。” 话说咱们“婧主子”也算小有名气了,团队规模不算小却是为自家公司吆喝,还从未想过雇什么经纪人。 不过,“失身份”的潜台词她不可能听不懂。虽说往来皆是玩笑,仍忍不住暗骂这个妖精可真难对付,连带着在许先生这个不称职的“经纪人”的账簿子上狠记了一笔。 “唉,谈钱果然伤感情……” 许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拿腔作调的幽幽一叹自然而然带出不识经济的贵妇风范。随即又亮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望过去,弱弱的问: “莫黎姐,你们家谁管钱啊?” 这个弯儿拐得出其不意却又合情合理,莫黎听了神色微变,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干嘛?想借钱就直说哈!” “哪儿跟哪儿啊!上次你买的奶粉还没喝完呢,咱不缺钱!”淘淘妈胆粗气壮,继续扮演长舌贵妇:“我就是问问……听许博说,你自己就挺有钱的。” 莫黎了然一笑,“哼哼!你想问的恐怕是我们家老宋到底拼了多少身家才——” “才抱得美人归啊?”祁婧无比痛快的接出下句。她本就是个爽快人,绕着弯子说话别提多累了。 凭老宋的年龄相貌,要搞定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国际名模,即便有俗世难容的秘密武器,也绝对少不了过硬的经济实力。 从夫妻俩在家里的经济地位切入当然没毛病。不过,她也知道,光靠有钱一定轮不到他宋其峰。 当然,不管是凭借什么赢得芳心,在没搞明白之前,都是祁婧心里的一块病,这个药方她等很久了。 “还别说,我认识那么多人,当面问这事儿,你是第一个。”莫黎不慌不忙的说着,不再戏谑玩笑。 “我比较愣呗!” 祁婧低头看了眼奶娃子,又期待偶像似的抬眼望着莫黎:“不过我敢说,第一个觉着好奇的肯定不是我!” 莫黎容色未变,目光却柔软起来,朝窗边望了一眼:“其实,我们俩在一块儿是特简单一事儿。” 正好淘淘吃饱了贪玩儿,把乳头吮出“啵儿”的一声,再次吸引了莫干妈的注意力。 “来来来,让我来!”莫黎迭声要求着把干儿子抱了过来。拍奶嗝儿的动作要领她已经熟练掌握。 “那可是终身大事,能有多简单啊?”祁婧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再大的事儿也就一件,能有多复杂?”莫黎怀里有了宝贝,说话更不走心了,“他说他想睡我。我说想睡我的多了,你凭什么呀?” 听了这话,祁婧“噗嗤”一下笑喷了,差点儿把裤子穿反:“是啊!他凭什么?”这句话恐怕在心里憋了五百年。 莫黎跟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过了一个礼拜,他又来了,说要睡就睡我一辈子,还拿出了离婚证……” “沃去,破釜沉舟啊这是!”祁婧惊呼。 “算是吧!”莫黎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动我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祁婧终于在莫妖精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那是一份加足了甜蜜的,让人怎么也忍不住追随联想的温馨怀旧,又像是全然故我,自信别人永远也无法体悟的心满意足。 “是什么?”愣怔半晌,她才想到追问下文。 “其实,我起初是故意要刁难他的。”莫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给个机会咯!一百块,跟你过一天日子,能让我满意就答应你。” “约会?两个人?一整天?就……就一百块?” 四个问号,莫黎跟着点了四次头。祁婧不仅对这个妖孽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对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看过的宋胖子启动了重新评估的程序。 “在那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是个随性而超脱的人,从来对市井生活不屑一顾,眼睛里只有星辰大海,向往在路上的人生,享受不断追求高尚的感觉,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正快乐……” 莫黎的声音略带沙哑,也由此凸显别样的性感,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却透着一缕苍凉意味。 “从纽约回来,我也在反思,在检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超前的,是富足的,也是睿智的。可现实告诉我,异国他乡的一番奔忙只是徒劳,最终回来的仅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 “那是一种灯枯油尽的感觉……人活着,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消耗,也需要休憩,滋养,我是快废了才意识到累的,不知所谓的累。”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仅仅用了一天,花了不到一百块。”说着,莫黎竖起一根食指,递给祁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略带自嘲的笑意里,不再给人遗世独立的幻灭错觉,更多的却是寻常良家的烟火气。 “第二天,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躺在满满一床的阳光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一天居然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我愿意,就能无期限的,换着花样儿的重复……” 那一天究竟怎么过的一个字都没提,可祁婧已经被妖精陶醉的情态迷惑,听得心驰神往,捏着衣襟的手连系扣子都忘了。 宋其峰其人不是不认识,看上去不过一粗鄙肥硕的东北汉子,竟有如此魔力?正想追问细节,只听莫黎反问: “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什么?”祁婧双颊发热。 “他说,他输了,算上叁个套套的话,两百块都不止了,咯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题一旦关联到那回事,莫黎的目光就迅速恢复了锋利,眯起的眼睑也像两把浸透了女儿红的洗亮弯刀,看得人春心荡漾。 笑过之后,她稍稍凑近祁婧,压着嗓子说:“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那天晚上……弄得我特别舒服。” 祁婧实在不想在这会子分辨是壮还是胖,更不敢多看那双狐媚子眼,一边把周身收拾利落一边不无揶揄的接茬儿:“听着怎么那么像趁虚而入呢?” 莫黎抱着孩子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许太太,语气越来越不正经:“趁虚而入,趁人之危,不管怎么说吧!能趁上,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毕竟,天鹅也有口渴的时候不是?” 祁婧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两圈儿。一身戎装英姿矫健气场不俗,效果比昨天试穿时更让人满意。唯独胸前伟岸过于母仪天下了些,衬衫还是绷得有点儿紧。 “何止天鹅,就您这海纳百川的容量,龙宫水族虾兵蟹将见了都得口渴,想喝奶——” 拉着长音儿的莫妖精站在祁婧身后,轻巧躲过回马枪似的白眼。见亲妈来夺怀里的宝贝,居然紧紧搂在怀里不撒手了,背过身一马当先走向门口。 淘淘妈只好拎起装着婴儿用品的小提包,推上婴儿车跟了出去。看到楼梯口迎候的侍者,上了膛的限制级子弹赶忙搂住,打消了回嘴的龌龊念头。 从大厅贯通叁层楼的落地窗望出去,就可以看到清一色的英国悬铃木。 硕大的树冠错落掩映,连绵而成马蹄形的稀疏林带,不远不近的环绕着这座纯白色的西式建筑,却终究无法隔断视线。围墙之外,柏油路上的车流和远处闪闪发光的玻璃大厦并不遥远。 虬劲蜿蜒的枝杈间,嫩黄未褪的叶子尚未丰茂,在修剪整齐的人工背景中尴尬莫名,越发让人觉得这原本极富异国情调的庭荫树稍稍差了那么一口气。 不过,婧主子无暇发挥精致的小资情调,衣装打扮焕然一新,第一要务自然是赶往马场。而楼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电瓶观光车,明显是给落后的二人准备的。 上车之后,一路绕向了别墅后方。 蜿蜒的车道远远没入另一片树林,木屋朴拙的檐角山墙无法跟白杨树醒目的枝干混淆,仔细一数,居然有十几座之多。 电瓶车驶入木架子搭成的大门才发现,之前看到的木屋多半是马厩,在西南两个方向搭成直角。剩下的大半圈儿皆由白色的木栅栏围成,稀疏的白杨错落在房前屋后,看上去就像个格外宽敞的北方庭院,竟有多半个足球场大小。 还没下车,祁婧就被大型牲畜才有的特殊味道扑了个正脸儿,不算好闻,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 天然的气味,裸露的泥土和木料,甚至墙根下倔强钻出的无名野草都与别墅那边刻意雕琢的造作之感大相径庭,明显更称婧主子的心意。 庭院中央被围栏圈着,里面叁四个小伙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边上,应该是这里的饲养员。 叁匹花色各异的高头大马,一匹散放一旁,另外两匹则被许博牵着笼头缓缓绕圈儿。可依和罗薇正衣着光鲜,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背上。岳寒和谷丽古黎却不见踪影。 “唉,圈养的马儿真可怜。”莫黎长腿一伸跳下了车,直奔场地旁边的一间屋子。 这种整个正面完全敞开的屋子应该叫棚子才确切些。里面不仅安置了舒适的座位,还有个折尺形的吧台。阿桢姐正端坐其中,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盏碧绿的热茶。 祁婧跟在莫黎后边,咂摸半天也没品出她话中滋味,却又不甘心错过机会,追着打趣儿:“有人不是疯够了野累了,就想每天重复被圈养的居家小甜蜜么?” 在祁婧的记忆中,去年的情人谷,莫黎鲜衣怒马从山口一跃而出的英姿已经成了永久的烙印。虽然那时骑的是蒙古马,无论颜值和力度都跟这里的西洋品种没法比,却更符合那女人野性妖娆的本性。 而眼前这封闭的马场虽然也别具特色,却分明是大都市里偏安的一隅,像极了一百块钱一天的朴素日子,任你有怎样壮硕健美的蹄脚还不是只能原地转圈儿?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莫黎把淘淘交到李曼桢怀里,回头明眸一闪,阴阳怪气儿的回怼:“你是想骑没笼头的野马呀?” 不知怎么,一听这话,陈大头那句“我从来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冒了出来,冲得祁婧脑门儿发热俏脸绯红,“我?我可不敢……” 当时也没问两人在大西南相遇是哪一年,难道……那时候她还没跟老宋结婚,也是一匹野马? 正胡思乱想着跟在莫黎身后沿着马厩一间一间的往里走,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拐角处的栅栏门被推开了,谷丽古黎满面飞霞,大声嚷嚷着冲了出来: “好丑,丑死啦!你变态,流氓!我再也不理你啦!” 可怜的丫头估计今天回去要害眼病,这是又看见什么了?祁莫二人紧走几步,正好撞上跟出来的岳寒。 那小子面色也是通红,表情古怪到了极点,看见二位美女连招呼也不知该怎么打,慌里慌张的追了过去。 极富生命爆发力的浓重剧喘,伴着怪异的嘶鸣和砰然杂乱的蹬踏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对望一眼,回身望去。 只见身后的马厩里,两名饲养员站在半人高的围栏外面拎着笼头器具守着,皆是一脸奇异的笑容。围栏里边,一黑一红两匹大洋马正头尾相衔的不停转圈儿。 那惊心动魄的声音自然是它们发出来的。 等走近围栏祁婧才终于看清,那大黑马的胯下比成人胳膊短不了多少的大家伙已然勃起了一半,随着走动晃得像一头冻僵的巨蟒。灰白色的液体从蛇头淋漓滴落,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儿。 再看那匹枣红马,一阵阵剧喘嘶鸣中昂着头拼命的转圈儿,一看就知道是在避免自己的屁股面对那吓人的家伙,时不时还撂个蹶子,对黑马的靠近连踢带躲。 可是,细看它的股沟里,尾巴居然已经翘起,超大号的阴户黑红肥美触目惊心,伴随着偶尔的奇异翕动,大股的液体不断涌出,把半条腿都打湿了。 “为什么它都浪成那样了,还又踢又叫的不给肏呢???”奇怪的念头再次在婧主子脑袋里冒泡儿。 她不自觉的捉住莫黎的胳膊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谁也不敢去看,只能直愣愣的盯着围栏里的重口味大戏。 大黑马似乎一直不得要领,兜兜转转累得呼哧带喘,肩背屁股上亮油油的全是汗,可就是无法就位。胯下的巨蟒却越来越直,甚至偶尔飚出小股浆液。 “这……这不是要早泄吧?” 祁婧正攥紧拳头替马儿着急,枣红马一个不留神被逼到了角落。 大黑马箭在弦上,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一个扬蹄人立,扑到枣红马背上。吃力的后腿左支右绌总算稳住姿势,没被掀下,抓紧机会步步紧逼。 而枣红马这时似乎得到了天启暗示,反抗力度骤减。就在双方都剩下剧喘的当口,大黑马壮硕的腿股不停耸动,终于腰背一弓。 那根要命的家伙长了眼睛一样找到了地方,“嗞”的一声,无比顺滑的捅了进去。母马立时发出一声莫名凄厉的嘶鸣。 祁婧只觉得血往上涌,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阵发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地方。 她确信公马在进入之前已经开始了射精。那充沛的水柱跟爆裂的自来水管似的,蛇头抵达之前就直喷进母马屄缝里。 事实证明她真没看错。 大家伙只能进去叁分之二,也没做什么抽插动作,可那汹涌的液体几乎是在进入之后就顺着柱体喷溢而出—— 它……它就是早泄!还……还泄了好多……那么多! 【第十卷完】 第101章孩子他爸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1章 孩子他爸 总在电视里看到,豪迈过头的绿林好汉开怀畅饮,一大碗酒通常只喝半碗,剩下那半碗都顺着脖子流冲洗后背上去了。 没想到这小母马也这么糟蹋东西,鲜榨的豆浆顺着屁股缝儿唏哩呼噜流了一地。 不过,造化弄出如此骇人的鸡巴,凭那堪比消防车的喷射力度,溢出的再多,中标的几率也必定爆表。 大黑马臀股肌肉格外发达,后腿骨骼却又清奇瘦长,一直给人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的错觉。 尤其在凶猛的喷射迅速衰竭之后,笔挺的巨蟒很快有了弧度,渐渐滑出穴口。大黑马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放弃了抱持母马的勇猛姿势,四脚落了地。 那不复雄风的家伙顺势脱出,依然长得吓人,淋漓的汁液顺着蛇头滴落,垂头丧气的荡来荡去。 “这么快,它也太不顶事儿了……” “它们本就是一对小情人么?还是临时凑在一起的露水夫妻?不管是什么,欢愉也过于短暂了。” 看着大黑马长吻打着响亮的喷嚏往枣红马脖子上凑,祁婧的小脑袋里不禁越殂代疱,拼凑起尴尬十足的歉意。 可是再看两匹马长脖子热络纠缠的样子。“突突突”的鼻息,短促的嘶鸣中听不出抱怨抑或褒奖。 八只重量级的蹄脚此起彼落,比几分钟之前从容散漫许多,却在祁婧心头踏起砰然莫名的燥热。 即使刻意不看那夸张的性器,仅凭大牲口发达的肌肉运动催出的浓烈汗味和洒落一地的浆液挥发,也足以引发生理级别的感慨,膜拜最原始的生命悸动了。 这时,那两位饲养员上前拉开了栅栏门,抬着两副鞍韂就要进去。 这是要打断事后的甜蜜温存啊!不觉得煞风景么? 祁婧想要出言阻止,可在生人面前,须顾着淑女体面,该用什么尺度的理由切入,的确是个问题。 小嘴儿微张正心急词穷,莫黎发话了:“嘿哥们儿,这么快就打扰人家不太合适吧?” 俩饲养员一听,停下动作。 这二位满京城也挑不出一打儿的大美人儿,跑来大大方方的看马儿约炮,着实有点儿惊世骇俗。饲养员小哥的眼珠子早就不在两匹马身上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白白净净,长得像文章的小伙子,叁魂七魄第一时间就被大波浪穿军装那妮子给勾住了。 不要说那奶子那腰条儿那耸翘肥美的大屁股,光是那酥腻腻揉进半罐儿枣花儿蜜的肉皮儿,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甜香。 顺着那敞开的领口往下,第二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给崩开了。事业线虽然仅仅露出一小截,也足够发挥饱满娇弹的想象。这要是能上手揉上一把…… 眼珠子光顾着跟那俩大哞儿搞拉锯战,接连被师傅用胳膊肘子怼了好几下。 看上去更年长的饲养员比较沉着,眼睛比孙红雷还要小,脸上的线条却没有刘华强的硬气,而是透着一种老实人的本分。一脸憨厚笑容简直跟孙红雷一个模子扒下来的,让人忍不住喊一声“老孙”。 听美女发问,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顺手拉上了栅栏门:“二位要是不着急,让它们俩先腻歪一会儿也成。” “啊?它们……我们……你是说……” 一听说给自己和莫黎准备的马就在眼前,婧主子说都不会话了。人家两个刚亲热完,连汗还没干呢,就…… 目光再次飘过大黑马胯下的肉肠子,正一晃一晃的缓慢回缩,形状却跟男人的东西越来越像,让人忍不住想起某个姓陈的杂碎。 大胸美人红头胀脸明眸闪烁的娇憨模样把“小文章”看得口水差点儿没啦啦下来,忍不住调笑的口吻:“放心吧!体力消耗没那么大,就算你俩骑一匹也驮的动。” 如此“善解人意”却看不出眉眼高低,完全不顾女孩儿家的脸面,祁婧几乎忍不住要一口啐他脸上。 不过,莫妖精直击要害的追问更让人猝不及防:“这是牠的第一次么,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为了更明确的表达,还附带一个美式耸肩。 一句话把本就乐在其中的“小文章”逗得几乎捧腹,眼珠子咕噜咕噜应接不暇,“我说二位姐姐,它们是马,吃草的。您以为是人呐,猫被窝儿里一爽能爽上半个钟头?您可真逗。” “这……这跟吃草还有关系么?” 祁婧歪着脑袋忍不住追问,认真劲儿一上来竟忘记了害羞。联想到自己跟许博平时在餐桌上都是无肉不欢,难道每天晚上……就因为这个? “呵呵,别听这小子瞎掰。” “老孙”接过话头,“这跟吃草关系不大。像马牛羊这些畜生啊,交配时间都短,其实不是……那啥,是为了尽快完事儿,避免被天敌袭击。” 原来是为了活命。 这个解释虽然合理合法,却让婧主子颇感失望。可怜的生灵,居然连做这种事都要考虑生存的危机,真是艰辛又无趣。 “这马呀,就是被人骑的,驮几个人没事儿,干别的就未必啦!” “小文章”似乎也对师傅的说辞不以为然,又不好顶嘴,笑嘻嘻的接茬儿:“二位姐姐刚才也看见了,就黑风那块头儿,您让它两条腿儿站着,能坚持超过一分钟算我输,就更别提还得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艰巨使命啦!” “你说牠叫黑风?” 莫博士显然对油嘴滑舌的下流补充兴趣不大,更不屑作色,轻松转移了话题:“嗯!黑风。听上去好像跑得挺快的。” “当然了,牠是我们这儿跑得最快的马,年年参赛的。要不然,也不会享受这马王的待遇呀!”那小子故意把“马王”两个字加重,其中所指并不难理解。 那匹枣红色的母马虽然比“黑风”略矮一些,可无论是光艳的毛色还是身形比例看上去都格外的骏美怡人,显然是马儿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王者霸占着最优质的性资源,即便在人类社会也存在普遍的认同,何况动物? 祁婧的小脑袋里又忍不住散发不可描述的骚浪波动了,可百无禁忌的莫妖精已经把话题重点转到了马儿的性能指标上,开始若有所思的审视着黑风高挑修长的身架。 自己一个外行看不出个所以然,却也不好意思总在暧昧处流连,赶紧顺便问了个便宜问题: “那……那匹红色的叫什么?” “牠呀,叫石榴。”“老孙”脸上并未掩饰对石榴的偏爱,没准儿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 “石榴!这个名字真好听,颜色也很搭呢!” 祁婧由衷的捧心赞叹,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的贴切。那匹枣红色的母马似乎听到有人呼唤,竟朝外踱了几步,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众人。 这一移动,阳光正好打在牠身上,晃得毛色更亮。再加上几乎通了人性的反应,瞬间有股油然而生的喜悦降临在祁婧心头,越发觉得那小母马连鼻梁眉眼都温顺可爱起来。 这时莫黎上前接过“小文章”手里的笼头,朝祁婧使了个眼色,“来呀,给你的石榴打扮打扮吧!” “我的石榴,凭什么是我的石榴?” 婧主子实在说不清自己在抗议什么,脚下却像早就迫不及待似的迈开步子。等踩上围栏里松软的泥土她才意识到,这是两头大牲口的领地。 别看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过比奥巴马更大的动物,马会踢人的安全常识还是早就背熟了的,怎么就敢冒冒失失闯进马蹄子的攻击范围了呢? 祁婧下意识的躲在莫黎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凑。 “别怕,马虽然天生胆儿小,可是很有灵性的。你喜欢牠,牠知道,只要别大呼小叫的就好。” 莫黎一边说话,一边熟练的帮“石榴”把笼头戴好,朝两位小哥点了点头。二人赶紧过来帮忙上鞍。 祁婧壮着胆子凑近“石榴”长长的脖颈,伸手抚摸了上去。 牠出汗了,顺滑的短毛潮乎乎的透出一股奇异的热力。皮毛之下,几乎可以感受到肌肉的跳跃,血脉的涌流。 “石榴”不但不怕生,似乎还很喜欢这种亲热的抚摸,回头喷着鼻息迎凑。祁婧吓得半推半躲,竟张开两手,把一颗硕大的马头捧住。 长吻上方,眉骨之下,那双黑色水晶球般的大眼睛,生着两排整齐的密密匝匝的睫毛,接连刷新着婧主子惊奇如痴傻的笑脸。 直到骑上马背,闲庭信步般走出马厩,祁婧的嘴巴都没合拢。洛小勇领着两名摄影师围上来一顿长枪短炮加手机,更容不得她不兴奋了。 环形的马道上,许博正一手牵着一根缰绳,拉着可依和罗薇遛弯儿。看秦爷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似乎在叮嘱男人留神,手上千万别秃噜了。 而在之前他们活动的场地中央,谷丽古黎正兴高采烈的赶着一挂马车,呼呼呵呵的左冲右突。驾辕的小矮马通体雪白,纯萌可爱。岳寒正寸步不离的护持左右。 祁婧朝他们挥了挥手,心中感叹激动不仅仅来自新奇的初体验,更令人骄傲自满的,是“石榴”的缰绳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她已经提前掌握了马儿的油门儿和刹车。 轻夹肋下是前进,足尖一点马儿的腋窝就是停止。 在莫黎的指点下,还没出马厩,“石榴”已经驮着瞠目结舌心花怒放的婧主子小遛了两个来回,如果不是怕把马儿吓毛了,早已笑出鹅叫。 虽然两位饲养员一再反对,可在莫黎的坚持和鼓励下,祁婧终于鼓起了勇气,坚定了自己骑乘,不需旁人牵马坠蹬的信念。 这份能驱策一头活体大牲口的神奇体验,更把她心头毛兔兔的胆怯一股脑的冲散了,兴冲冲的渴望外面更宽广的场地。 从许博略带惊诧的眼神里,许太太收获的自然是满满的成就感。 “莫黎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祁婧手握缰绳,巴巴的望着并辔而行的莫妖精,一脸的钦服羡慕,老胳膊老腿的快叁十了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好玩儿的户外活动,感觉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莫黎屁股坐在黑风背上,随着行进小幅度的扭摆,上身却挺直不晃,全赖水蛇般的腰肢从中协调,无形中便自带了一股子女王般的气定神闲: “还没马镫高的时候就会了,我……父亲他——特别喜欢马。” 祁婧稍稍落后,正有模有样的效颦动作中的精髓,随未看清她的面部表情,话语中这点儿略微的停顿还是留意到了。 咱北京人儿其实不大习惯“父亲”这个官方称呼,更不要说姐妹私下的闲聊了。不过,这样说话的确更适合骑洋马这种贵族活动的场合,也就没吹毛求疵,讨那个嫌。 “我听许博说,您家老爷子是外交官,也不是兽医啊?”逗闷子,婧主子在行,半点儿没有贬低兽医职业的图谋。 莫黎闻言回头,眸光犀利,笑意灿然:“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啊!据我姥姥控诉,如果不是我妈及时出现,他呀,还真没准儿就去当兽医啦!那人,哼哼,不着调着呢……” 如果不是自个儿亲爹,估计要爆粗口了——这是祁婧第一时间收获的印象,虽然听口气绝非吐槽,而是调侃。 能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自个儿亲爹,足见父女感情之亲近,甚至隐约让人觉得根本不像两代人。 老祁同志脾气算是够随和的,对自己的掌上明珠也能称得上有求必应,可疼爱归疼爱,每到练琴时坚持起原则来,家长的架子还是得端。即使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小棉袄,在背地里也没养成言出不逊的好家教。 “咯咯……是吗!” 祁婧毫无保留的表现着意料之外,也忍不住抒发自己心中的喜悦:“还真别说,上次在坝上光看你们骑了,今儿头一回亲近,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真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是么……你不会是因为先观赏了人家亲热吧?” 莫黎上扬的嘴角邪恶得令人发指,在婧主子热情洋溢的脸上划了热辣辣的一刀,没等她反驳接着说:“我爸……也跟我抱怨过,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物种就是人了,可偏偏命运安排他去干的,就是跟各式各样的人斗心眼儿……” 尾音里是否藏着一声轻叹,祁婧不能确定,但丝丝缕缕的落寞无从掩饰。 是距离拉长了思念,还是故事引人遐思,似乎唯有胯下的马儿听懂了,回头朝“石榴”发出一声轻嘶。 “那……你们爷俩最近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祁婧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刺探。 “好些年前了……在加州的一片海滩上……”莫黎的回答简洁而具体,就像答案一直摆在眼前似的。 祁婧望向她的侧脸,到了嘴边的探问一时间都化作了沉默。因为女人脸上的神情绝非她口中描述的那般简单。 哪怕只有一瞬,只看到半边脸,也足以让人联想起那片遥远大陆的西海岸。 落日映红了退潮中平滑如刀刃的狭长沙滩。两匹奔驰的骏马四蹄翻飞,马上到人儿衣袂飘飘,拉出一帧又一帧追逐浪漫的快乐剪影。 “我还以为,只有水草丰美的原野上才适合纵马奔驰呢!”祁婧怎么也压不住悠然神往的情思,为自己有限的想象力不胜唏嘘。 莫黎被这句感慨逗乐了,脸上现出莫可名状的一抹嫩红: “跟越野车比起来,马还是太娇气了。对了,你不是也想学骑车么?有机会我带你去闯一闯真正的大漠。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所有的生灵都该心存敬畏和感恩,珍惜自己生存的乐园。” “姐们儿,您这天儿可聊深了,我等凡夫俗子一时半会儿还真领会不来呢!”“装逼”二字出口实在不雅,婧主子只好来酸的。 不过,对莫黎这段突兀言辞,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简单的认为那是一句无病呻吟的故作高深。 从海棠,岳寒到自家男人,甚至讳莫如深的陈志南,这些人嘴里,没一个不是对这位妖孽高山仰止,钦赞有加。 而于次数不多的交往处事中体察,那份我行我素的率性不羁也深得己心,由衷感佩。 这样的人,最不屑的就是装了。 不好再问人家是什么时候学会骑摩托车,爱上壮硕的悍马座驾的,光听她把那钢铁猛兽同可爱的马儿作比较,祁婧已然发觉,这里边隐约能透出某种取舍决断似的。 若不然,怎么就好不样儿的聊到生存和珍惜这么宏大的命题了呢? 印象中,除了对生宝宝这件事的执着苦恼,莫黎展现给众人的绝无半点不如意。 如今既然空穴来风,这一派豪情意气感怀畅达背后的悲戚失落几乎毫不掩饰,却又是源自何处呢? 难道是自己哪句话没留意,戳中了这妖精的敏感神经么? 看来,她终究也是个肉体凡胎,远虑近忧,照样不能超然于外。 “当然了,跟人相比,畜生强悍太多了。不信,我现在就让牠证明给你看!” 莫黎似乎并未察觉到祁婧满含思量的目光,回头时眉峰一动,竟有些神采飞扬的乖张,没等同伴答话已经拨转马头,小跑着向后行去。 “跟人相比,畜生……” 祁婧再次强行把那根标枪似的巨大生殖器从脑袋里轰走,疑惑的回望,只见莫黎已经在身后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把黑风转过了头。 最开始的几步,祁婧只注意到莫黎的屁股给颠了起来,索性就朝后悬空撅着。 马蹄沉重而急促的轰鸣砸起了大蓬泥土沙尘,在身侧呼啸而过,裹挟的旋风里传来一声明亮的骄笑。 注意,是骄傲的骄。 瞬息之间,黑风载着莫黎已经冲出老远,突然那油亮漆黑,健硕修长的两条后腿蓄力一蹬,腾空而起,在某个饲养员的高声叫喊中飞跃了一米多高的围栏,冲进了外面空旷的草地。 明丽的短发一甩,莫黎回头灿笑。 祁婧在尘土飞扬中分辨着女骑士扬起的下巴,一阵心荡神驰。而黑风却毫不停留,放开四蹄一路狂奔,转眼间已经上了对面的缓坡。 “毋庸置疑,对这个‘畜生’来说,有围栏的地方都嫌太窄啊!” 发出这样的感叹时,祁婧的视线已经被黑风黑色闪电般的奔驰牢牢牵住,远远望去,轻盈而矫健的身姿刺痛了完美律动的美感,令人神往而陶醉。 对马儿任性的四蹄来说,别墅区的空地远没有想象中宽敞。心还没跟着扑腾几下,莫黎已经在林子边缘折返,奔了回来。 “不用问,这回她也没打算走大门。” 胯下的石榴似乎读懂了祁婧的心思,两条前腿来回踱步,颇有点儿小兴奋。可祁婧初学乍练,哪里懂得安抚坐骑躁动的情绪。注意力全被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吸住了。 这回她看得真切,马背上的莫妖精其实是跟着黑风的前蹄同时跃起的,身体的重量几乎没增加什么额外的负担,那种配合默契只如人马和一,简直妙到毫巅。 然而,围栏之内,四蹄落地的铿锵立时将一人一马的速度与重量轰到了祁婧面前,简直像一辆被当成炮弹射出去的肌肉坦克,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内。 黑风的后腿一并,开始紧急刹车,松软的场地上骤然搓起了大蓬尘土。 祁婧霎时被迎面而来的紧张笼罩,好死不死的,双腿不自觉的夹紧。这一夹不要紧,兴奋中的石榴得到指令,竟迈步向前迎去,等发觉空间急剧压缩,想躲闪已经晚了。 危机降临的刹那,枣红马惊慌中发出一声嘶鸣,前蹄离地,人立而起。婧主子则完全懵了。 “别大呼小叫的。” 这是黑风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的瞬间她唯一记住的一句话。凭着本能扔掉缰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马脖子,紧闭双眼的同时把尖叫生生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腾起的尘土几乎笼罩了两匹几乎撞在一起的高头大马。 莫黎纵驭有术,勒住了黑风。而更加有惊无险值得庆幸的,是如花似玉的许太太居然奇迹般的,也没从马屁股上咕噜下来。令在场所有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嘿,没事儿吧?” 一个带着笑意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祁婧才敢贴着马脖子睁眼。 看到自家男人紧张又关切的脸,她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绷紧的身体一松劲儿,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胸口里仍在怦怦乱跳,像关了个拳击手。 “来,我扶你下……” 没等男人说完,祁婧连忙倔强的摇头,迅速直起身子的同时撇了莫黎一眼。 环视周遭围了一大帮人,唯有她仍处变不惊的端坐马上,见爱徒平安无事,貌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临危不乱勇气可嘉”八字评语几乎就写在脸上。 祁婧胸中涌起一股莫名兴奋,仿佛不欲辜负这层嘉许,却又不好怠慢了众人的担心,罕有的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你们干嘛呀?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哈!” 故作镇定的僵硬笑容的确维持不易,可在婧主子心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自恋劲儿也让她骁勇激增,仿佛在世的花木兰。 唯独不敢看的,是许博的眼睛。 既然有惊无险,大伙都松了口气。秦爷一边埋怨着“胆儿真大,吓死人了”领着众人散去。还隐约听见她叮嘱许家师父要专心,别马马虎虎的。 许博牵着两匹马继续遛弯儿,不忘回头照料一眼。马背上,二位姑娘的身姿比莲花坐上的观音泥像更加紧张僵硬,看得许太太一阵神清气爽。 “原来这么机灵又可爱,怪不得有人怎么都放不下你呢!” 莫黎驾驭着黑风靠过来。这一句调侃看似稀松平常,却让婧主子连干笑都不会了。 不就是避免了一次人仰马翻么?咱又不是那弱柳扶风的病西施,这就遭到表扬了?还是借题发挥,自己早就无比荣幸的被这妖精羡慕嫉妒恨上了? 听上去,后者似乎多一些。 莫黎知道很多事,有的甚至比自己都先知道。比如“有人”是如何的“放不下”。其中的分量,恐怕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反而比自己掂量得更明白。 作为女人,她理当羡慕。可是,作为一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呢? 从前,心心念念提防着她,因她吃味儿的人是自己。总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自己,跟如此妖孽的女人太近了都不安全。 可今天,此时此刻,听到这么一句话,感觉不一样了。 是男人紧张的样子和第一时间的呵护刺激到她了么?合乎逻辑,却又似是而非。 从莫黎不阴不阳的语气中,祁婧隐约发觉,自己心心念念的这块小蛋糕或许并不值得她为之掂量甚至纠结停留。 她的心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平素行止做派带给人的印象,却应该属于更广阔的空间,也必定隐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这一点,祁婧在之前的对答中非常明确的感受到了。 能让她奋不顾身抑或看破红尘的,绝对不仅仅是一段偷偷摸摸的婚外私情那么简单。有一种直觉告诉祁婧,无论那是什么,都已然与当下无关。 就像一个历劫归来的勇士,再也不会跟村里人为了一把麦穗儿两坨牛粪勾心斗角,而是倍加珍惜粗茶淡饭亲热邻里的平静生活。 这个妖孽身上那种时时都能感觉得到,却永远无法捉摸的超脱和淡定,都从这句话出口的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笑话她,居然担心月光会把脸晒黑。 那么,从前的自己可笑么?祁婧倒也并不觉得。人家分明用了另一个词——可爱。 婧主子本来不是那种蛰蛰蟹蟹,可以被一只蟑螂吓到跳脚喊救命的花瓣儿女人。 刚刚的表现不敢说临危不惧,也算让人刮目相看了。“机灵”两个字还勉强担当的起,在这个当口,“可爱”若作为评语,也只能理解为立意高远,视角清奇了吧! 只是不知怎么,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竟带领着春风似的,成了比旁人更具说服力的褒奖,让她骨头缝儿里都透着乐颠颠美滋滋,格外舒服。 祁婧若有所悟的往莫黎脸上一瞥,发现她正望着许博的背影。红唇陡然蝎尾似的一勾,吐出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后半句: “你放心,这么优秀一男人,如果沦为孩子他爸……才真的糟蹋了!” …… 半个上午的功夫,祁婧已经可以自己骑着石榴绕场小跑了。 长没长真本事不知道,就是觉得马儿格外温顺听话,像是踏着轻快的舞步,驮着主人悠哉悠哉,连心情都同步惬意着,丝毫不觉无聊。 相比之下,黑风就没那么舒服。 莫干妈不喜欢驴拉磨似的围着场地绕圈儿,把徒弟带上了路就将大牲口拴在栏杆上,跟阿桢姐搭话去了。 “呵呵,终究求而不得的才最是香饽饽……” 许太太不无捉挟的暗自嘀咕着,由着石榴一次又一次超过许博等叁人的小集团,心里头却一直琢磨着那句她不知怎么接茬的话。 作为人群中最是卓尔不群的妖孽,莫妖精这句话即便再骄狂些,祁婧也听得进去。因为,她的论调无论多么惊世骇俗,重点只在前叁个字上——你放心。 让任何女人听这样的话,都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那就是对方低头认输了。至于认的哪门子输,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之前神经过敏,在许博怀里撒疯的时候曾明确说过“不许她们给你生儿子!”的话。虽然过后觉得挺傻屄的,今儿个被莫黎提起,才发现自己容忍的底线其实低得可怜。 这对“狗男女”早就不知滚烂多少条床单了,“喝牛奶”的实况也是自己亲眼所见,那方面的关系若真能禁断,也就没必要提心吊胆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尚未给他生个亲儿子么? 而真正令人水深火热的是,这块心头隐疾偏偏闹得人尽皆知,以至于那个肥猪老宋腆着脸提出那么丧尽天良的建议。 这现成儿的没指望,还不兴人家动你家麦种的主意么?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乖乖!许太太,您简直就是料事如神,未卜先知哈!” 不管那个念头多荒唐,可能性多低,每每魔咒一样爬上祁婧发凉的脊背,都在提醒着她:“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谁叫你先便宜了那个王八蛋,怀了人家的野种呢?人生的机遇,往往只有一次,你错过了,就不能怪别人不厚道!” 没想到,莫妖精果然是那个隔着层窗纸的知心人,一句话就挑明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就许你许家大宅琴瑟和鸣心有灵犀,别人家的鸳鸯枕中间难道砌了墙么?事儿都摆在那儿,就看有心人愿不愿意往肚子里装了。 越是琢磨,许太太越觉得莫黎的话说得既光棍又高明。 明面儿上是去你的疑心,海阔天空的后退一步,划清了界限。其实藏在后面的潜台词有着更深一层意思。 既然“沦为孩子他爸”是“糟蹋了”好男人,那……有没有不糟蹋的法子呢? 这样的提问,若是半年前的祁婧遇到,恐怕只有摇头的份儿。但是今时今日,就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甚至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优秀的男人,什么样的才能称为优秀的男人? 岳寒,罗翰算不算?小毛,陈大头够不够优秀? 跟他们每一个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可即便那种本来用于造人的运动已经轰轰烈烈,自己享受得不亦乐乎,也从未动过给他们生孩子的念头不是么? 而且最关键的,这份世人眼里的禁忌在许家夫妻之间早已演化成了另一种没羞没臊的默契。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马背上的婧主子嘴角一勾,催动着石榴加快了脚步,荡漾着骚情的波浪从不断被颠起的大屁股上发源,一股接着一股涌上心坎儿。 不管弱肉强食的竞争多么残酷,人心多么幽深复杂,摒弃了猜忌,一切忧患得失都能豁然开朗。 开诚布公的勾引男人,谁怕谁啊?再说,凭这位妖孽的修炼级别,咱爷们儿又吃不了亏。至于那个人知不知道,愿不愿意,就不关许太太的事了。 越想心里边越通透,石榴的步伐都自由洒脱了起来。如果不是胸前的奶水袋子越颠越沉,淘淘妈且舍不得从马背上下来呢! 正值岳寒宣布午饭就地解决,赶紧催许博找了个背人的房间先解决淘淘的渴望。 “刮目相看啊媳妇儿,没想到你还挺有天分的!”许博倚着房门,眼睛怎么也离不开小王八蛋蠕动的小嘴。 祁婧瞥了男人一眼,继续喂奶:“天分高有什么用?正好由着你照顾小妹妹,放着我不管么?” “看您说的,我这两把刷子也就陪陪小妹妹还够使,像您这种天分极高的女弟子,必须得由莫仙姑亲自调教,假以时日,没准儿连我都得跟您请教呢!” “切,口蜜腹剑!我看,是有人被她调教上了瘾,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呢吧?” 许太太压着口舌快利的得意并未抬头,略加思忖试探着问:“我看见……你书桌上放着几本那方面的论文集,是准备改行了么?” 说话留意到那几本簿册已经有些日子了,许博即便没主动交代,东西放在明面儿上,自然也并非故意瞒着她。料想,当是涉及敏感人物,心里有所顾忌。 许太太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今儿个好不容易得“高人”点拨,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便不愿继续闷在葫芦里。 许博的哂笑有些淬不及防,不过重新抬头的目光中已然恢复了镇定:“改行?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咯!”说着话,缓缓转身在祁婧身后坐下,扶住她双肩。 一语双关,自然藏了男人的面子,在许太太听来,甜度也算达标了。不过,嘴上可不能放松:“那是打算开辟第二战场咯?” “如果我说艺多不压身,顺便帮朋友个忙呢?” “顺便帮忙?像雁姐那样?”许太太向来直接。 “就知道你一准儿给想歪了。”许博伸手逗了逗淘淘的脸蛋儿,“你男人又不是潘安在世,美女排着队献宝啊?再说,那种忙,也用不着啃论文啊!” 男人的话句句在理,不成想还是搅和起了许太太心头的醋味儿,秋水一横撇起了嘴: “哼,脸蛋儿比不上潘安不假,投怀送抱的活宝可一个都没耽误吧?外面那二位,一个没过门儿的小媳妇儿,一个没开苞的小护士,你准备什么时候得着呀?” 一听这话,许博立马义正辞严的站了起来,单手指天:“媳妇儿,苍天在上,我要是有那个心,出门让车……” 没等说完,一记粉拳锤在了胸肋之间,高大的身躯一趔趄。娇妻的白眼儿尚未赶到,怀中先迸发出一串“嘎嘎嘎”的婴儿笑声。 敢情淘淘把老爹挨捶的窘态当成了笑点,连奶头都叼不住了。 许博刚想回敬这小王八蛋几句不好消化的,肚子上冷不丁又挨了一拳,赶紧捂着肚子装狼狈。这下娘两个一起“嘎嘎嘎”笑作一团。 “帮忙我不拦着,可一旦有什么过界的事儿,不许瞒着我。再偷偷摸摸的,我就……我就不让淘淘认你这个爹了……” 祁婧斜着眉眼念完这不成套路的胁迫之词,小嘴儿嘟成了两颗连体的红樱桃。那模样哪里是威胁,比撒娇还讨好,比毒药都诱惑。 许博二话没说,上去捏住娇妻的下巴,笑吟吟的吻住。 “嗯嗯嗯……”淘淘仰望半空中的奇景,又看看嘴边的乳头,都不知道哪个更甜了。 午餐的席面儿仿照农家菜的样式,用料和分量都很实在,跟马厩的粗犷风格相得益彰。 算上洛小勇和两名摄影师,还有马场的一众兄弟,足有二十来号人,围坐了两张同福客栈搬来的长条桌。 众人刚刚落座,门口来了辆电瓶车。车上下来的竟是二东和大春。 “你俩就是来干饭的吧,两位嫂子呢?”可依热情的招呼。 祁婧跟许博对望一眼,大概猜到,这兄弟俩多半是自家男人叫来的。小兄弟订婚,当然不能跟寻常贺客一样递上红包换顿酒喝,能搭把手帮帮忙也好。 二东跟昨天见面时差不多,跳下车活跃的跟大伙儿打招呼,说他们家晓晴要值班,实在走不开。 祁婧格外留意着大春,从表情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仍忍不住觉得比去年初见时“成熟”不少。不出所料,海棠没跟来也是工作忙,晚上有没有空也不一定。 想到这两口子表面上按部就班的正常过日子,其实已经不复从前的两情相悦,不免暗暗一叹。 一大群人吃饭的确热闹,时间也过得飞快。酒足饭饱已经两点多了。 大春二东都未表现出对马术的学习欲望,祁婧也就压住了贪玩儿的劲头,没能再遛上几圈儿,恋恋不舍的跟心爱的石榴道了别。 没想到,回到别墅,大伙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 什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张灯结彩都不足以形容场面有多盛大,气氛有多热闹了。光是飘在半空中的两个拉着条幅的超大气球就能让半个北京城都看到。 别墅西侧的大片空地都几乎被一色的玫瑰花篮围了起来。粉紫色的气球从楼顶串联到林边树顶。一拉溜礼炮排列在场地一侧,脖子上都系着蝴蝶结。 “我说可依妹妹,您这是要嫁入皇室啊!到时候修个巴黎圣母院啥的,可想着你姐夫哈!你姐夫是专业的!”许博一边下车,一边调侃。 众人起着哄往门口走,祁婧注意到台阶旁边站着个特有眼缘的小哥哥,面带礼仪周到的微笑逐一跟大伙打招呼。 小哥哥跟许博差不多高,唇红齿白不说,还长了一张特别讨喜的娃娃脸。最关键的,两条浓黑的眉毛英朗又不失秀气,让人丝毫生不出轻浮稚嫩之感,只留下惹人亲近的良好印象。 看他打着领结,一身枪驳领的西装格外庄重,右胸还别了个金红色的铭牌,祁婧猜测应该是专门请来的典礼司仪。 “干这一行,的确应该有一副仪表堂堂的相貌。” 这样念叨着,走进了大厅,祁婧一下就被一座数不清多少层的大蛋糕吸引了视线,独自走了过去。 正好奇的观赏蛋糕上的奶油雕花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婧主子!” 祁婧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哥哥,笑容可掬的站在自己身后。 “你叫我什么?” “婧主子啊!我可是您的粉丝,绝不会认错的。”小哥哥边说边掏出名片,双手递上:“今儿岳公子大喜,岳老板让我过来帮忙操持一下。哦,我叫齐欢。” 【追-更:yuwangshe.de (woo18.vip)】 第102章小毛的决定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2章 小毛的决定 下午的阳光正好铺满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祁婧的脊背承接着春光烂漫的恩泽,暖融融的很舒服。 齐欢这个名字,莫名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可是,直到跟着可依上了楼,开始参与担纲第一女主的服化道工程,祁婧也没在记忆中搜寻到什么确定的线索,被热闹一冲,不得不放弃了。 沙发很大,许太太靠着一边扶手。占据中间位置的是莫黎以及她怀中的淘淘。一只没轻没重的小手正好抓住了干妈脖子上的皮项圈儿,发现是可以转动的,玩儿起了劲儿。 看莫干妈幸福的表情,今儿就算脖子磨出了血,也要让干儿子尽兴。作为一个儿女双全的女人,简直把“慈母多败儿”和“重男轻女”两套传统美德贯彻到了极致。 ——沙发的另一端,倍受冷落的,正是早认了好几年的干闺女,谷丽古黎。 据祁婧观察,上午在马场,小姑娘赶着小马车可是兴高采烈了一阵子。被年轻俊俏的马车夫逗得笑出了鹅叫声,只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 这会子没了车夫也没了马,小脸儿拉得比老板还长,两只盛满忧伤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房间中央忙碌的人们,让人忍俊不禁却又心生怜惜。 本以为小姐妹订婚,婧主子作为品味不俗的过来人可以帮忙花枝招展一番的。 哪成想,秦爷这位未来公公可不光为小两口提供大别墅作为秀场而已。 草坪连着一楼大厅的氛围布置以及餐饮招待都是专业级别的一应俱全不说,两位准新人的形象设计与施工上也派了专门的团队。 此时此刻,发型师,化妆师连同他们的助手挤满了一屋子,光是古今中外各色行头就准备了十几套。 由于等下一定会换衣服,任何男性都被劝退,只许女宾留下。房间里除了莫干妈举着淘淘心无旁骛之外,其他人都跟祁婧一样,只剩袖手旁观,瞠目结舌的份儿。 这丫头迷恋盛大的结婚典礼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也算牛刀小试,可喜可贺。 隔着走马灯似的人群往里看,即使连着妆台的镜面反射都拼接在一起,也凑不齐一张桃花笑脸。 婧主子只是略微有些担心,生怕这些穿着清一色小西装的专业人士会不会把可爱率真的秦可依捯饬得跟两宫皇太后那么隆重夸张。 “她在笑么?一定很享受吧?嫁入豪门会不会压力山大呢?秦爷啊秦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思忖中不见正主,许太太的注意力被另一个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位姑娘换下了骑士服,恢复成楚楚动人的模样,正占据着更有利的位置,就在妆台的一侧。红苹果一样娇艳的圆脸上,那两颗许晴款的小酒窝都醉了,可见小姑娘已然艳羡得羞色可餐,憧憬到神思不属。 无论姿容还是人品,罗薇都不输可依。只是……这姑娘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享受这样的幸福呢?可惜啊,如今连二东都快当爹了。 正情不自禁的杞人忧天,旁边传来一句幽幽淡淡的调侃:“你跟着紧张什么,订个婚而已,能不能取得真经要看心诚不诚。再说,又不是咱家儿媳妇。” “咱家?咯咯……”婧主子一下给逗乐了,“咱家淘淘要是有这样的好福气我也给准备个大别墅!” 这么市井俗气的调子被她拿捏得热情洋溢,一时间竟然令莫妖精也无言以对,只剩下一个鼻子眼儿出气儿了,沉吟片刻才凉丝丝的说: “真敢口出狂言哈!是因为嫁了两回盖楼的么?那个红皮本本儿可没砖头厚实,打不得地基也砌不成墙。” 莫黎言辞犀利,话外之音更值得玩味,在祁婧听来实打实的心有戚戚焉。 咱们这位宋夫人大婚可是任何仪式都没办过,若是当时知晓,祁婧一定会觉得是男人拿不出手,索性低调处理。 不过,在今儿个都许太太看来,唯有率性潇洒四个字能概括全面。结个婚而已,真不关闲杂人等什么事。 劫后余生的婧主子之所以脱胎换骨,就是从看透那一纸证明开始的。 虽然男人费尽心思的补办了个浪漫而色情的婚礼,可她一天比一天明白,跟许博在一起,有没有驾驶执照根本没所谓。 真正重要的,是唯有他坐在副驾驶上,自己才敢放心的把油门儿踩到底。这份柔情入骨的依赖和畅享人生的心气儿,跟任何亲朋好友的见证和法律条文的规定都毫无关系。 “是啊!那玩意每个礼拜领一张也发不了家。” 祁婧把目光转向身旁亲热的母子俩,“不过,我们淘淘有福气,早早认了个富婆当干妈,将来根本不用愁咯!” 莫黎一双纤长的玉手搂住淘淘腰背,含笑端详:“你个小王八蛋可听见了!你亲妈的心眼儿都长成钱眼儿啦,要喝干妈的血呢!哼哼,干妈也不是好欺负的,咱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到时候,就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本事咯!” 后半句出口,狭长锐利的美眸瞥了一眼祁婧,自然是说给淘淘妈听的。 “啥法子?说来听听呗!”祁婧心中好奇,同时也升起一丝警惕。 “什么法子?给我当女婿呗!”莫黎把宝贝往怀里一搂,扭头一笑,“到时候就不用干妈干妈的叫了,直接叫妈——” 祁婧被逗笑了,没心没肺的那种。 虽然好几个问号就在嘴边,诘问和回怼都是现成的,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捏了捏淘淘的脸蛋儿: “个小王八蛋,这回你可占大便宜了……” 房间里热闹,窗外也并不消停,不断有汽车的马达声传来,宾客络绎不绝。每次往外眺望,盛装出席的陌生面孔似乎都在为岳老板的身价增值。 车门关闭的声音再次传来,祁婧漫不经心的朝窗外瞥了一眼。这次她可算看见了熟人,还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那个。 ——唐卉。 而比唐总理更扎眼的,则是那金发碧眼的姐弟俩,Aileen和Brian。 出了房门,转下楼梯,祁婧一下放慢了脚步。因为许先生已经抢先一步,把叁人拦在了门厅里,正在热络的寒暄。 “你们俩是真有心灵感应么,不约而同的下来迎接?”唐卉看见祁婧下楼,仰起脸调侃。 她今天穿了条上面露肩下边露膝盖的星空蓝包身裙晚装。脖子上的蕾丝边儿同款小金锁无处躲藏,熠熠生光。 或许是不习惯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妖娆吧,巴宝莉的长款薄风衣把春光乍泄的女人味儿限制在合理范围。女总裁的卓然气度恐怕比某些跨过集团的掌门人还要足。 “谁稀罕来迎接你啊,我是怕我老公被你率领的多国部队给欺负了!” 祁婧嘴皮子上从来不输人,抱住男人胳膊都同时,调皮的跟闺蜜身后的精灵族姐弟招了招手。脸上跋扈的幸福着实有点儿招人恨。 要说这西方人,在出席正式场合的礼仪上还是半点儿都不肯马虎的。 平时总是休闲运动风格示人的Brain今天也穿了一身嵌了暗红条纹的深蓝色西装,同色系领带,系带拼接皮鞋,无一不显绅士才有的庄重。 而姐姐Aileen则更加隆重夸张,穿了一件亮红色的段子旗袍。 西方人骨架偏大,本不适合着重溜肩收腰,强调柔美线条的旗袍。但Aileen这件是无袖的,性感的肩膀裸露在外,容量可观的胸脯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有了上围的衬托,腰身想不盈盈一握都难。 当然,金发碧眼,雪肤红唇的白人特征怎么看都有些出挑,好在衣服的颜色搭配得足够亮眼出彩。 那旗袍有着夸张的立领,时尚的剪裁,闪耀的金色描边儿手工刺绣都处处彰显着宫廷般的雍容华贵。再扎眼的高鼻深目异国风情也融入了光华夺目,溢彩流芳的富丽装扮中。 再配上两条长到离谱的白皙小腿和一双灰姑娘才穿的上的水晶高跟鞋,Aileen小姐站在人后浅浅一笑,简直有如仙妃谪凡,女神现世,明艳不可方物,把许老爷的一对招子都差点儿晃瞎了。 唐卉比Aileen明显低了半个头,不卑不亢的胸脯却挺得够高,似笑非笑的斜睨了许博一眼,像个不怀好意的公子哥儿。 “切!就他,还轮得上我们欺负?看那气色,指不定见天儿被你怎么祸祸呢!贼喊捉贼吧你就!” 本想不动声色老老实实的好个异国美色,没想到无端躺枪,许博一脸的尬笑,连忙打圆场:“我看咱们别光站这儿说了,可依在叁楼,你们要不……” 没等说完,话头已经被唐总理截断:“得了吧!你呀,是不知道。我们在公司每天看他俩表演金童玉女,看得都快渡劫成功位列仙班了。今儿这么多达官显贵等咱们认识,再浪费时间,连手都握不过来咯!”说完露齿一笑,挺胸抬头朝西边的大厅走去。 一番话把许家夫妇说得相视而笑,不约而同为唐总理的事业心点了个赞。 有人说,想要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结交都不难,最多连续经过六个人的介绍就能办到。然而,懂得积累人脉的人更明白,别说隔着六个人,就算一个,往往也容易一叶障目。 所以,像今天这样商贾云集的场面对唐卉来说有多重要,祁婧自然理解。 或许因为妈妈就是开公司做生意的,唐卉自小受到影响,骨子里从来不缺雄心壮志。 “与卉”传媒公司虽小,目前的生意却被她经营得红红火火。再加上“婧主子”走网红路线赚得的名气,将来的发展必定不可限量。 有了这样一位横刀立马的总舵主,祁婧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打造“婧主子”这个清奇人设上,尽可能把“与卉传媒”的招牌擦亮。 这样一来,两人倒也算分工明确,相互支撑。合作既顺畅又愉快。 不过这段时间在生活上,两个从小玩到大的铁蜜却仿佛走成了平行线,鲜有交集。 唐卉的业余时间多半忙于应酬,偶尔偷得半日闲情,也惦念着跟Aileen享受二人世界,只有公司团建的集体活动中,才能找机会多聊上几句闲篇儿。 联络感情当然未必需要整块儿的时间促膝长谈,祁婧也并不是担心姐妹俩各忙各的亲密不再,更绝非怀念曾经羞与人道的LES肌肤之亲。 在心里产生某种份量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关乎自己,关乎男人,关乎许家大宅的种种变化,也关乎家里外头比《碟中谍》更离奇,又比《金瓶梅》更香艳的激情桥段。 那份只是动念一想就脸红心跳的热情并非要嚷嚷得谁都知道,但是,如果让她选一个人倾诉剖白,怀着少女般纯净又飞扬的心情主动讲给一个人听…… 那个人不应该是海棠,不希望是程归雁,更不可能是芳姐,最佳人选一定是唐卉。 然而,她有她的忙碌,更有她的甜蜜。跟Aileen之间不被世人认同接受的关系,祁婧比任何人更懂得其中来之不易的美好,也就尤其不愿过分打扰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跟家里外头的男人们颠叁倒四的所作所为,恐怕更容易把人雷得外焦里嫩吧! 每当这样没羞没臊的感怀畅想,祁婧的心绪就在惺惺相惜和不吐不快的复杂纠结中连蹦带跳。 直通二层的大厅极为宽敞。摆着巨型蛋糕的餐点圆桌和亮闪闪的香槟金字塔昭示着,这是一场具有西方情调的盛大聚会。 占据了西南一角的小型管弦乐队正奏着一首法国香颂——《玫瑰人生》。 宾客们无不盛装出席,松散的聚成一个个小群落,自觉的填满剩余的空间。几名穿着溜冰鞋黑马甲的侍者端着饮料托盘优雅的穿行在人群里,速度控制得刚刚好。 许博刚进大厅就被“唐总理”叫到身边去了,那意思分明是要先从他认识的人里面开刀。 Brain看祁婧没有积极跟随的意向,也松了口气似的放慢脚步,替自己和祁美人各取了一杯香槟,一脸讨好的递过来。 “不好好当教练,你跟着跑这儿来干什么?怪不自在的。” 祁婧本想说自己不能喝酒,可当着个体格雄壮的雄性老外又懒得解释了,便接过酒杯举在胸前。另一只胳膊托住手肘,下意识的挡住了“装备区”。 Brain捏着高脚杯耸了耸肩膀:“我其实是来看中国传统的订婚礼的,根本没想到,原来跟我们周末聚会的大party差不多!”说着话难掩失望的摇头苦笑。 祁婧见状不禁莞尔,“你们的大party上是不是有很多妹子啊?没准儿,这儿也有呢!” “泡妹子?” 这叁个字被Brain念得字正腔圆,故意歪头的丰富表情也足够率真。 不过祁婧分明感受到,他笑得很坏:“婧主子,话说——还有什么地方比健身房更适合泡妹子?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叫舍近求远么?” “也是,这里更容易泡到的恐怕都是嫂子或者丈母娘!” 这句混账话祁婧忍住没说,只点着他的鼻子暧昧一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当教练的!”说着,故意往男孩身上打量。 严格来说,Brain的身材并非人们印象中那些欧美壮汉的大块头,看上去只会觉得够高,够结实,肩宽腿长的肢体比例格外符合标准审美。 身上的肌肉祁婧没近距离观察过,而方正硬朗的下巴跟布拉德皮特同款,确实非常讨人喜欢。 要说起颜值,绝对是姐弟俩不容忽视的看点。 Brain虽然没有精灵王子那样惊心动魄的俊美,却胜在蓝眼睛里总不乏清澈透亮的笑意,顾盼之间还不时流露出几分乡间少年的不羁和野性。 不过这几分野性并非满脸胡茬,眼窝深陷的冷硬凶相。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契合阳光草原上精力旺盛渴望求偶的年轻狮子。 听见婧主子居然调侃他,Brain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望着祁婧:“婧主子……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你随意……” 祁婧也学他耸耸肩,忽然意识到,认识这么久了,其实跟唐卉这位“小舅子”并不算多熟悉,像这样正儿八经的聊天还真是头一回。 “嗯——婧主子,其实我呢……并不喜欢健身的女孩儿。她们太……太硬了。” 一边说,Brain一边双手比划着,尽量准确的组织语言,“我喜欢那种……那种软软的,不要太胖……但是……嗯……肉肉的那种,而且皮肤很好的那种……很可爱的。你明白吗?” 那毛茸茸的大手在自己身前晃动着,居然做出了抓握的动作。祁婧不期然胸前一紧,下意识小退了半步。与此同时,脑子里竟闪出了一张清纯可人的圆脸。 “哦——罗薇!原来你是来找她的。” “谁?谁叫罗薇?”Brain居然一脸懵。 “你们不是认识么?在爱都……那天她第一次去……啊哈,原来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们……咯咯……你俩都聊的什么啊?” 看见Brain像个丈二和尚愣中带喜,祁婧知道自己猜对了,也越发觉得好笑,捂着嘴巴一脸捉挟。 都说外国小伙都是情圣投胎,还真没遇到过这么笨的蛋。 “上帝啊!原来……那天她什么都不肯说,就告诉我是个护士……还有……”Brain扼腕中断了回忆,“婧主子……你们认识?” 祁婧没急着回答,自顾自的抿了口酒,一丝不苟的望着他:“你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想跟她……那个?” 在Brain念叨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捕捉到罗薇当时对这个外国大男孩儿的防备之心。作为女孩儿好不容易诚挚以待的婧姐姐,替她把把关当然责无旁贷。 不过话一出口,婧主子还是觉得过于唐突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骚露骨口不择言了?都怪这个人,满嘴肉肉的肉肉的还怕表达不清楚,加了那么“下流”的肢体语言。 Brain明显没功夫留意婧主子的这些小心思,避免被当成登徒浪子才是最要紧的:“婧主子,你不要误会,我是说真儿格儿的!我……” “咯咯……” 乱入的儿化音和手足无措的滑稽模样把祁婧逗得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怎么就敢说喜欢呢?” “这个……”Brain越发像个大男孩儿了,“不是……咱们不是还有个成语叫一见钟情么?” “一见钟情啊……” 这回婧主子竟无言以对了,双手握着酒杯转向人群,又侧回头望着Brain。 一见钟情。 当初对许博就是一见钟情的,在她心里,曾以为那就是命运的安排,不过如今已经好久没想过这回事了。 据罗翰念叨,他对程归雁就是一见钟情的;吴浩攻略徐薇朵就是打着一见钟情的幌子;那个追莫黎追到国外的周晓也是一见钟情。 对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来说,男人的一见钟情可以每天变着花样儿的遇到。而像罗薇这样的女孩,对一见钟情的防御能力恐怕趋近于零。 “婧主子,她有男朋友吗?” “她……” 正犹豫是不是应该据实以告,一个身影出现在身侧行了个礼:“对不起婧主子,您先生喊您过去一下!” 转头的刹那看见齐欢的笑脸,“男朋友”叁个字还在脑子里转悠,就像突然搭上了一根电线,祁婧的脑际闪过一道亮光。 男朋友!是的,齐欢!如果不是重名,那他就是海棠上学时那个室友的男朋友!打篮球的!他们俩曾经在宿舍的卫生间里偷腥! 那丫头还特意强调,是他给了她第一次畅快淋漓的性高潮! “哦,叫我吗!” 这句应答的语气明显过于兴奋了,却根本无法全部缓解她内心的狂跳。 “等下你就能见到她了,到时候自己问吧!” 应付了Brain一句,祁婧跟在齐欢身后往人群里走去。自家男人在目视可见的地方笑着招手,可许太太却忍不住重新打量身前这个带路的家伙。 皮肤白皙,身姿挺拔,隽秀中透着几分潇洒,精致而不失阳刚之美,怪不得…… 只是除了个头儿,已经找不到一丝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蛛丝马迹了。是当司仪的都这么油光水滑的,还是他平素就习惯了如此光鲜讨喜呢? 大春说自个儿老婆要加班,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过来。这要是…… 正心惊肉跳的如同梦游,眼前的几个男人里居然出现了大春憨厚的黑脸膛儿,就站在许博右手边。而他们对面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岳总,这位皇室级别的大美女就是我偶像,与卉传媒的二当家,婧主子啦!”齐欢的介绍既周到又诙谐,足见跟中年男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婧主子心里装了再多的男盗女娼,见到此情此景也懂得拿捏分寸,当即露出不多不少的八颗牙齿,无比优雅的走到许博身边,亲昵的挽住了自家男人的胳膊。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管你是日总月总,在陌生男人面前,咱可是懂规矩的。要等着许副总亲自把自己介绍给对方。 “我爱人祁婧,也是岳寒的同事。在我们家,她可是大当家!”许博的机灵劲儿也不白给,轻轻揽住爱妻的蛮腰:“婧婧,这位就是岳寒爸爸,柯远集团的岳老板!” “岳叔叔您好!”祁婧微微一躬身,伸出小手。 “欧呦幸会幸会!” 中年男人极为绅士的握了握祁婧的手指,触感居然绵软得像个女人。 “本人岳景天。怪不得可依那丫头不住嘴儿的夸你美貌与智慧并重呢!今天一见,许太太果真是雍容温婉,仪态万方啊!哦,还有这小子,你的铁粉齐欢哈哈!你们年轻人早混熟了吧?” “可依那丫头”? “不住嘴儿的夸你”? 订婚礼换地方的通知好像是昨天才下的吧?这才喂几回奶的功夫,跟未来公公都谈天说地,混这么熟了么? 再说,平时想从秦爷的嘴里听到一句恭维话比挂专家门诊都难,难道变身豪门未婚妻就能让人转了性? “岳叔叔过奖了!” 祁婧陪着笑脸忍不住暗暗称奇。不过,很快就不以为然了。 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个头并不算高,脸上一团和气,浓浓的一字眉更显沉稳睿智。略带沙哑的男中音送出的每一句话都既圆转顺耳又滴水不漏。 能把虚应故事的场面话说得令人如沐春风,宛若慈父亲临,绝对是个江湖混老的高人。 他那样称呼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当然无可厚非,但故事绝对是自己编排的。若细思其中的缘故,恐怕是早就知晓几个人的关系,借机亲近渗透吧?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根本原因恐怕要着落到关系核心的那个人身上。 今天的男主角,岳寒。 “我跟婧主子也是今天才见面儿,还没来得及跟她要签名儿呢!岳总,要不要我给您带一份儿?”齐欢不失时机的插科打诨。 “嘿嘿,你小子要是想拿我当老头子好糊弄啊,就应该先把宝贝藏好了再来邀功。现在婧主子站在我面前,我这张老脸皮还没磨那么薄嘛!用你替我要?” 两个人一番斗嘴,登时把许太太晒了个大红脸,抱着许博的胳膊忍俊不禁。心想这岳寒爸爸并非面目可憎,甚至有点老顽童的可爱,怎么就那么不受待见呢? 正踌躇去什么地方找根笔,慌慌的想象着该把名字签到什么地方合适,一声让人听了浑身发麻的怪笑在身后响起: “呵呵呵呵,景天老弟,又搁这儿跟孩儿们逗闷子呢?” 回头一看,来人是个瘦削却不失硬朗的老汉。之所以称为老汉,是因为这人虽然西装革履,粗鄙的相貌实在太过醒目了。 脸上皮肤黝黑,瘦骨嶙峋。松弛干瘪的嘴唇笑得肆无忌惮,几乎露出满口黄牙不说,光是那双眯成一条缝,鱼尾纹密布却精光锐利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个在毒日头底下务农多年的庄稼汉。 而且,还是村长都惹不起的那种。 不过,这些都还不足以令许太太惊诧。最不协调的,是老汉的胳膊上居然挎着一位缁衣曼妙,体态妖娆的美丽少妇!正红唇含笑,醉眼迷弯的望着自己。 “朵朵?”祁婧眼睛一亮。 “嫂子!”徐薇朵的这个称呼一点儿没毛病。 两个女人的相互问候并未对男人们的维度造成影响。岳景天浓眉一扬,打了个哈哈:“原来是吴老板!这回你可没办法再用漂亮儿媳妇馋我了,从今往后,咱们平起平坐!” 看来,这位老汉就是朵朵的公公,吴浩的亲爹,碧城的创始人吴澄海了。 “啊平个屁!哥哥我早就急流勇退享清福啦!见天儿喝喝茶下下棋都有儿媳妇给捶腿,你行吗?你怕是还得上赶着巴结人家呢吧?哈哈哈……” 这么露骨的戏谑之词,听得祁婧耳朵根儿上都火辣辣的,偷看徐薇朵一眼,她居然神色如常,连个笑纹儿都没打折,显然是久经考验才这般淡定。 岳景天温和儒雅的风度遇上如此流氓做派竟仍然笑得人畜无害四海升平。不过,当祁婧留意到他的眼神,仍被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那一丝嘲弄唬得脊背发凉。 “我说哥哥,你还会下棋呢?” 岳景天笑眯眯的说话,却出人意料的将一脸疑惑转向了徐薇朵,忽做恍然大悟状:“哦——也对劲儿!蛤蟆跳井只要有格子就能玩儿嘛!不过朵儿啊,叔叔得嘱咐你,老年人骨质疏松,手劲儿一定要控制到位,别一不留神把那条腿……给撅折咯!” 看见“岳叔叔”光天化日之下伸出叁根手指,祁婧脸上拼命维持礼貌的笑容都快被抽成真空了。就在濒临崩碎的前一秒,朵朵一个转身,拉上她就走,连招呼都没跟那群男人打一个。 身后传来一阵或放肆或猥琐或逢迎的笑声,许太太忍住芒刺在背的不适去看朵朵脸色,不想正好跟她的目光对上。 “别紧张,我们现在的反应就是他们最期待看到的。男人嘛!都是孩子。” “孩子?” 如果不是被朵朵拉住胳膊,祁婧几乎压不住去把自家那个“孩子”从粪坑里拽出来的冲动。喷火的双眸无处安放,忽然发现了手里的酒杯,一仰脖灌了一大口。 酒精下肚,气儿勉强顺了几分,她才开始琢磨徐薇朵说的话。 他们最期待看到的? 他们是谁?孩子,不,男人。 男人最期待看到的,是什么?两个羞恼交加的女人落荒而逃么?不对,他们并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 许太太脑子一点儿都不笨,一转念,她就明白了。听了这种荤话,陪着笑的是婊子,破口大骂的是泼妇,一声不响扭头就走的才是良家。 哼,果然是一帮孩子!还是沾染了流氓习气,低级趣味,忘乎所以的熊孩子。 这些被看作成功人士的老男人总是这样么?不分场合,甚至不给女人留任何情面? 祁婧不禁对岳寒老爹的印象做了重新评估。至少在容人之量上打了个对折。眼睛里的问号也再次落在徐薇朵仍挂着一丝冷笑的侧颜上。 看来,她是经过事儿,也练过胆儿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从容不迫,还不忘对人言传身教。可问题是,这种自认标准化的表演,真的能骗过那两个老奸巨猾的“孩子”么? 等等,为什么要用“骗”这个字呢? 某种类似于自甘堕落的心潮澎湃顷刻间占领了许太太的双颊耳鬓,火烧一般难受。即便不拿叁贞九烈的标准来衡量,咱姐们儿哪个也够不上良家吧? 良家是什么样儿的?是看上去像孔雀,内心里是鹌鹑,还是明明是孔雀,却摆出鹌鹑的姿态? 徐薇朵把她拉到外面的草坪上,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路上,早把祁婧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鲜润润的红唇虽然闭着,却弯成故作高深的形状。 “你男人呢?”祁婧斜着绝非善类的眸子看她。 稀里糊涂被当成傻白甜拉走,多多少少还是刺激到了婧主子的自尊心。不过,给她更多触动的,是一向特立独行的朵朵这次果然又没让人失望。 与其说担心她跟这么个老流氓勾勾搭搭的出席聚会,平白惹人误会,不如说在吴老汉这条豺狼眼里,他这个儿媳妇,究竟是孔雀还是鹌鹑,才令许太太更好奇。 “他们……该不会……”心头如魔神降临般的狂跳让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出国了。戒毒所,他爹给安排的。”徐薇朵的回答简练得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 “哦……那……” 不知是不是今儿个看了黑风和石榴的激情大戏留下了后遗症,脑子里总兽血沸腾的发春。被这么一盯,心虚的许太太越发觉得两人之间多了一重阻隔,原本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轻松调侃,憋着坏的捉弄都踌躇了起来。 所幸徐薇朵并非有意作态,接下来的问话也开门见山:“我问你,你把我的良子怎么了?” “啊?我……什么?什么怎么了?”祁婧被问得措手不及,不过当她问回去的时候,已经大约猜到了缘由。 “是我在问你呢,我的好嫂子。”徐薇朵说得越慢,气势越是咄咄逼人。 无论是谁受了那样的刺激,恐怕都得消化一阵子。这两天仔细回想,小毛那天后半夜的反应虽然动作癫狂了些,却也不算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而祁婧之所以没有过分担心,一方面当然是自己陪着他发泄了半宿,把自认为他应该知道的都身体力行的解释过了,应该没什么大的纰漏。另一方面,那家伙清早走的时候,又是吃奶又是呲牙的,情绪上并未见什么阴霾征兆。 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了,连自己的小姨妈都弄过了,对女人的需求和选择应该有足够的包容和理解能力,还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若做个换位思考,唯一可能让他困扰的恐怕就是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了。难道……难道他会误以为许大官人故意拿老婆诱惑他,是为了换取…… 想到这一层,祁婧心中忽然犯了嘀咕,有些不敢正视徐薇朵的眼睛。 可是,当她再转念,想到阿桢姐跟自家男人在沙发上四股交迭的唯美剪影,以及每次对那小子有求必应毫无保留的快意迎合,还有自己曾经在许博跟前打过的包票,不禁心里一横,深深吸了口气,渐渐露出了笑意。 “怎么?兴师问罪来了啊!还你的良子。你的良子——也不好用啦?咯咯咯……” 不得不说,这个“也”字用得到位,起到了釜底抽薪的奇效。 你们家一个吸毒丧失性能力,一个骨质疏松刚“撅折”,硕果仅存的小情人儿再出了岔子就真歇了,怪不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徐薇朵不善斗嘴,微微晕红的芙蓉雪靥非但没气急败坏,反倒罕见的现出一丝焦急之色,轻声说了句:“你别闹,他可是童童的爸爸。” “今儿也不知什么日子,排着队焕发母性的光辉么?” 听了这话,许太太是真没办法再嬉皮笑脸下去了,眼睛里跳跃的星光化作别样的温柔,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徐薇朵。 还是那身惯常的黑衣,服帖利落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精气神儿,椅子上端坐的腰身不吝矜持,也丝毫不失女人的柔美,却又透着寻常女子身上并不常见的强韧气势。 为什么从来未曾用过这样的视角看她——也是个当妈妈的人了? 这一刻,向来神秘成谜的朵朵忽然变得不再触不可及。作为最近距离的旁观者,祁婧第一次毫不费力的走进了她柔软而倔强的心,确信自己能够做到最设身处地的体谅。 从前,她可以跟着没溜儿的老公放浪,在濒临绝望的婚姻里独自沉沦。沦为男人眼里的玩物,沦为最下贱的婊子,毫不在乎。 如今她有了儿子,跟真正的爱人生的儿子,有了珍而重之的希望,周遭的形势就彻底变了。变成一座高悬于深渊顶上的牢笼,危机四伏,千钧一发。 那个废物瘾君子或许不足为惧,可今天见到的那个老家伙,绝对不是个寻常的山贼草寇,必须得时时提防。而此时此刻,她还要惦记她的良子…… “那——你能不能先说说看,他究竟怎么了?”祁婧虽仍在提问,语调却已在加倍讨好。 徐薇朵听她由荡妇变回良家,神色也有所缓和:“我发现,他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在哭。” “啊?” 祁婧不着调的窃笑未曾显露便消散在若有所悟的眼神里。看来,自己还是习惯于把他当个心性单纯的半大孩子看了。 稍作共情就该体察,那小子是真的替他妈妈伤心了。毕竟,阿桢姐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其中的煎熬与心酸,作为儿子不可能不懂体谅。 那天之所以提到李曼桢在顾成武那里受的委屈,初衷不过是为了阐明阿桢姐的不易,借以消解他最有可能的抵触情绪,没想到…… “朵朵你别担心,他……什么事都没有,也没谁欺负他。” 祁婧尽量把话说的轻松,心里可犯了踌躇,不知该不该现在就把事情的原委透露给李曼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没想到徐薇朵“嗤”的一声笑了,“真是一张床上的老战友哈,说的话都一个调调,你们是串过供了呀!” 这回轮到许太太脸红了,不过反客为主的本事谁也没婧主子熟练:“不是……你个臭朵朵!你凭啥就认定是我给弄哭的啊?” “哼,小糖人儿,跟我卖乖呢?” 许是从祁婧的反应中探到了底,徐薇朵恢复了日常的气定神闲,“不是你,怎么哭完了就跟我说不跟你……呃……来往了呢?跟我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奶味儿还没散呢!我又不是没尝过。”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他不想跟我……” “原话儿是,以后不会再跟你那个了。交代完了就回去培训了。怎么,意外么,伤心么?” 这种做起来爽,说起来难为情的事,拿到桌面儿上交涉,姐俩也算肝胆相照托妻献子的交情了。 小毛的这个决定,要说没把许太太闪个小筋斗云那是扯谎。可这么心有灵犀的默契凭TMD什么要让这个臭朵朵抢了先手,趾高气扬的给自己难堪呢? “哼,你也不想想,没准儿是本小姐先不要他了呢?” “切,谁先不要谁,那还不都是你们俩的损失?根本犯不着跟我这儿要死要活的。我又不是水火判官。” 徐薇朵诱惑的红唇轻启,抿了一口香槟,向四周散漫的打量着继续说:“他是我认定的男人,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就算是你把他甩了,也不至于哭鼻子吧!” 的确不至于。 这是祁婧毫不怀疑的正确答案。 跟小毛在一起,无论多热血,多刺激,多放荡不羁无所顾忌,那感觉都是自然而然,收放自如的。绝不会拖泥带水或者痴心妄想。 她相信,彼此之间都是这样的快意感受。也正因如此,才能够真的放开享受性爱的欢愉。 然而,相比之下,许博和李曼桢之间的关系却并非如此简单纯粹。在某种程度上,她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男人的,而且,如果哪天出了什么变故,阿桢姐要离开许家大宅了,恐怕全家人都会很难过。 这究竟是为什么,祁婧说不清,但她懂得轻重。 或许,小毛也一样懂得,才会跟自己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吧!可是,眼前的这位秀外慧中的好儿媳,她也能懂么? 斜阳疏影在布置一新的草坪上拉得很长,长得就像那个粉靥红唇的黑衣女子不肯妥协的的耐心一样。 祁婧就那样隔着桌子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跟咱相比,人家才是那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到底害怕吓到谁呢? 再说,并没有谁作奸犯科,做出欺压良善的事不是么? “那次,许博不是去爱都找过你……请教怎么治梦游么?”许太太的切入点精准得不差分毫。 “你是说,许博跟……他们两个?” “……” 都是千年的妖精,许太太对徐薇朵的玲珑剔透格外满意,含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徐薇朵也露出了另一层原来如此的神色,明显透着对许太太夫为妻纲的刮目相看。 “良子也知道了?” “……”许太太的嘴巴没动,眼睛却分明在说:那不是废话么,聊谁呢? “那他也不应该哭啊?这……这不是件好事儿么……”说到一半,徐薇朵已经意识到了言多必失,竟调皮的吐了吐舌尖儿。 “我觉得,他应该是替他妈难过吧!阿桢姐这半辈子,挺不容易的……” 许太太总算开了腔,尽量简略的把顾成武的事说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不说,也解释不通阿桢姐的心甘情愿,于自家男人的形象有损。 再说,朵朵毕竟不算外人,能给将来的婆媳之间的相互理解打一层基础,绝对是份功德。只是不忘最后叮嘱了一句:“你心里有数就好,别让阿桢姐知道。” “你当我跟你似的,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徐薇朵明显松了口气。 许太太也觉得了了一层心事,轻松一笑,忍不住反唇相讥:“唉!有什么法子?没心没肺惯了。所以呀——将来就指望你们啦!可要好好孝顺他们公婆俩哈!” “这就不用……” 话刚出口,徐薇朵就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慢了半拍,生生被祁妖精给绕进去了。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放在桌面上,起身就要动粗。 “嘎嘎嘎……啊!饶命啊!我可是你挂名儿的婆婆,不能欺负长辈!” 自打在爱都跟海棠一起领教过朵朵的厉害,许太太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一边摆出防卫姿态一边不住声的告饶。 然而朵朵的手段并未施展就偃旗息鼓,亢龙有悔般回到了座位,含笑望着祁婧身后。 回头一看,暖融融的夕阳笼罩了一座人形高塔。笔挺的深色猎装款西装总算不再显得捉襟见肘。里边搭配的这件深空蓝的法式高领衬衫,即使留再多的胡子也一点儿不显老。 “你们姐俩聊什么呢,乐得嘎嘎的?”罗翰拉了把椅子坐下。 “热门话题,有关赡养老人的。你作为部落里的精英,难道不知道咱们就要进入老龄化社会了么?”在这个老男人面前,祁婧觉得自己越来越皮了。 “呵呵,着什么急呀?我还没结婚呢,可舍不得变老。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都是有儿子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了儿子就不用搭理老公,变老也不怕咯?”徐薇朵扬起下巴,一脸的不善良。 而祁婧的神思却被这句话从斜刺里戳了一下,想起了那些并不寻常的蛛丝马迹。当然,那是到什么时候也不可能拿出来跟人探讨的,即使是那小子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第103章神仙姐姐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3章 神仙姐姐 听可依嚷嚷着要学骑马,罗翰本打算上午就过来的。可惜医院临时有事,耽搁了大半天儿,太阳快落山了才赶到。 自从老师生病,院领导就把他拉进了项目团队。虽说后来有惊无险,老爷子骨头也够硬,可毕竟是大手术,需要调养一阵子。 所以这段时间,他格外的忙,忙得连小师妹订婚这么大的事,都是两天前才知道。 那是一顿足够家常却并不时常有机会的晚餐。归雁下厨,岳寒也在。 一家人围坐品尝着美厨娘新学的东北乱炖和红烧偏口鱼。可依大小姐连嘴里的鱼刺都没吐干净就甩过来一句: “诶,老罗!后天我订婚,到时候记得来啊!” 罗翰跟身边的岳寒对视一眼,确认这丫头没开玩笑才调动起可喜可贺的表情:“行啊!我们可算盼到这一天了。” “那我倒想知道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翘首以待的啊?”罕见的没回怼,可见大小姐心情不错。 罗翰夹了块五花肉,嘿嘿一笑:“什么时候?从你满医院撒么着给我牵线搭桥的时候呗!” 如果私下里聊天,他一定会说:从你失魂落魄的找我来喝酒的时候。然而今儿个不成,老爷子在坐的家宴上,非但不能口无遮拦,连含沙射影的企图都不敢有。 无论私底下做过多么荒唐的勾当,这个家在罗翰心里都是最珍而重之的地方。 跟小师妹那些不可描述的过往不是在这里发生的,也不该在这里泄露半点。这不仅是两个人早就达成的默契,更关乎生而为人最该持重的本分。 即便授业恩师并不是个刻板守旧一丝不苟的老古董,也来不得半点的轻慢和不敬。 当然,自从有了岳寒,可依再没跟他越过界。 那段借由身体疗愈心灵的特殊交流,就那样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跟不曾迟疑过的开始一样自然而然。 一个热情似火的美丽女孩,从此再无缘享受她近乎完美的身子,就一点儿都不遗憾么? 必须得承认,有时候,那个疯丫头突然破门而入热烈求欢的画面,还是会突然在罗翰脑子里冒出来,但那不过是焰火存留在夜空中的刹那虚影罢了。 他无比确信,两人已经进入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罗教授经历过的女人中,只求肉欲欢情互不干涉内政的不少,这也是他时时提醒自己注意的一项原则,但能真正做到两相愉悦身心合一却又丝毫不牵扯男女之情的,可依的确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他可以不顾身份年龄,在性游戏里一声一声老脸辣红的喊那丫头“妈妈”,也可以不去问她为什么上火撒疯哭鼻子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进入她的身体,给予最强力而真挚的抚慰。 只因彼此都明白,问题和答案从来都于事无补,即便一时的欢情也是最真实的当下,尽可以尽情享受。 而酣畅淋漓的宣泄过后只须相视一笑,便可以神清气爽斗志昂扬的面对各自的麻烦。即便一时解决不来,也不需要对方煞有介事却隔靴搔痒的出谋划策。 大多数时候,两具肉身的剧烈运动,根本不是世俗意义上男欢女爱挑战禁忌这些带着腥味儿的诱惑。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消耗掉过剩的体力。 就像陷入迷阵的两辆马车,相逢在一段看不到尽头的旅途上。夕阳下的片刻欢愉,不但缩短了轮回中的寂寞,也可以让明天更快到来。 整个过程中,身体上的熟悉是最令人心安的。 而这份熟悉借由生命最本真的呼应被对方感知到,才能让他们一直对自己抱有信心,从而对成功怀有勇气。 这一点,就连伊岚都无法做到。 现如今,小师妹已经走出阴霾重新找到了方向,正快马加鞭的奋勇向前,作为一辆曾容留她休憩打盹儿的老车,哪怕存了片刻停留的期待都是既无聊又可笑的。 这种时候,他最应该悉心照料的其实是自己。 这么多年一直在原地打转的缘由究竟是什么?问题的答案,当然要着落在席间另一个更美的女人身上。 她就坐在老师的另一侧,沾染菜油的红唇上,正衔着半根碧绿的豆角。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过当媒婆的理想啊?挑几个认识的说说,我听听靠不靠谱。”秦老爷子估计是这些天在家养病太闷,居然也关心起这些陈年八卦了。 “您不知道的事儿可多了,这会子才来打听?是回忆录干巴得像医学论文,急需搜集点儿有人情味儿的素材吧?”可依的快嘴从来不给老爸留面子。 秦郅夫丝毫不以为忤,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得意门生一眼,仍对着闺女说: “你爸还没老到要写那玩意儿的岁数吧!就算要写,你妈跟我当年的故事就够出版社忙活的了,嘿嘿……哪儿用得着借引子搜刮他呀?” 老爷子油光铮亮的宽大额头几乎能够照见罗翰的尴尬。话题是他提起来的,现在反而不知该怎么接下茬儿了。 正盼着可依回怼几句,对面儿传来程归雁的声音:“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小本子吧?把全院的适龄女青年都登记造册了,跟个密码本儿似的藏在书包的夹层里。” “是吗?啥样儿的,拿出来看看呗!”岳寒那小子也抓住机会凑趣儿。 罗翰不失时机的跟岳寒碰了一杯,故作轻松的笑着:“真的假的?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你们瞎编的吧?”看似是跟可依求证,其实他针对的是程归雁。 “说谁瞎编呢?” 没想到程归雁凝眸做色,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我可是亲自查验过的。橘黄色塑料皮儿的日记本儿,每个人占了一页,姓名年龄籍贯文化程度,就连身高叁围都有,最精彩的是每个人都有一段评语和推荐星级,简直就是咱们医大的群芳谱。” “哇哦,越说我越想见识见识了,可依,找出来看看?”岳寒一脸激动的撺掇。 “有什么好看的?” 可依被他撞了下肩膀,小脸儿一拉,家教严厉的目光把男孩儿剜得直往下缩,转而红唇一勾,冷笑着说: “那上面的娇大夫俏护士早就当孩子妈咯!就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咱们的罗大教授可还得看得上啊!” 话锋分明指向罗师兄,可秦爷眼神瞟过的却是小师娘的饭碗。罗翰的担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生怕她一时兴起把那张不禁风霜的脸吹红了。 然而,程归雁眨巴眨巴大眼睛,未露一丝难堪不说,还扭头看了秦老爷子一眼,拈着笑望了过来:“说真的哈!我觉得罗薇这姑娘就挺不错的,不知道罗大教授看不看得上啊?” 后面的闲话,罗翰基本上记不得了。 告别了老师出来,他去了爱都,在酒吧拎了瓶白兰地独自上楼。 精心布置的按摩房里空无一人。那正是他想要的。没有开灯,摸了一只高脚杯走到窗前席地而坐。 幽深宁静的落地窗里,女人频频扇动着浓睫,一眼接着一眼的瞟过来,勾魂摄魄。他渴望酒精的脑子里只有叁个字周而复始的划过: “她变了。” 印象中,那个来自东北的女孩天生带着空谷幽兰般的独特气质,就连身上的香味儿都是寡淡飘渺的。遗世独立的身姿曼妙而孤寂,时常给人晨露沾衣的清冷之感。 多半是身高差的缘故,她的目光总须仰视,澄澈如一对清泉。虽然那泉水罕有波澜,终究凉意浅浅,掩不住一抹动人的娇羞。 无论如何躲闪,她都逃不脱。 不仅因为单纯的天性,更缘于与世无争的美好。就像一个静候良人的故事,所有离奇的遭遇都该删掉,只需留一个背影,就足以演绎无尽的想象。 他曾经告诉自己,这样的目光,即便不可触碰,能时常被它垂青回顾也值了。 然而今夜,他突然发现她变了。虽然仙姿依旧娴雅,笑靥淡淡如故,但他分明在她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度。 是的,温度。 并非冰河解冻的乍暖还寒,也非山雨初晴的水汽蒸腾,而是陷入软红十丈的痴缠火热,更透着食色飘香的馥郁鲜活! “她是故意的,还是从来就不明白?居然主动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越来越……越来越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最后一个念头倏然跳出意识的潜流,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绕上心头。 说起那个大胸脯的小护士,她们笑得格外大声。那无比生动的眉目侧畔,便似刹那间凝练出了一丝妖气。 凭借一个成熟男人的经验,那眼神当然算不上撩拨,而且一闪即逝敛入欢颜,可对她来说也已经异常大胆了! 最要命的是它竟然锋锐无比,毫不留情的击穿了时空,神鬼莫测的,把那一帧一帧交错纷乱的记忆串在一起。 多么熟悉的轻嘲戏弄啊!从容不迫,又婉转多情。即使赤身裸体,香汗淋漓,也能不吝怜惜的抚过某个痴傻男人的额头——“我知道,你想肏她!” “是的!那分明……分明就是另一个伊岚啊!她难道……” “呵呵……也不奇怪吧!她本就是伊岚的影子,连如今的身份都继承自她敬爱的老师,不是么?” “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那样的眼神撩人的呢?” 终于,伴着烈酒入喉,罗翰对着灵魂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残忍的笑了。 他曾经把自己形容为一头棕熊,无论蜂蜜藏得多隐蔽,都能被准确无误的寻到。可是,见到她才发现并非所有的花蜜都是甜的。 他这头没见过世面的棕熊即便心痒难耐,也一直躲在丛林中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满足于嗅到花蕊里散播的阵阵丝凉。 远远的观望被驯化成了习惯,花香也给酿成了相思的烈酒。喝着喝着就醉倒了,一醉便是十年。 或许,只是因为太在意吧? 这就是从未自诩为君子的“罗教父”、“罗大师”给自己编的故事。 也是直到最近……不,严格的说就是今晚,他才蓦然醒悟: 她从未,也没有道理按照剧本诠释自己的角色。十年守候的那份心甘情愿,本就只属于踽踽独行,沉吟至今的自己,更与她无关。 回想起来,她应该早就不是那个坐在宿舍的白床单上,借着酒劲儿奉献自己,仍怕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了。 也有可能,那个发抖的女孩本来就不是她。毅然决然嫁给大自己二十八岁老恩师的那个才是。 只可惜苍天弄人,偏偏自己对贞洁这东西从来无感,都嫁做人妇了仍在心里维护她,替她开脱…… 不不不,MD又来了!那其实是在替自己的执迷不悟辩解。 更莫名其妙的是,当可依揭秘了所有真相,自己心里居然是欢喜的。 ——是啊!原来如此。 她当初的决定果然是在绝望中放弃了尚有可能的未来,认命了! 生活毕竟有很多面,至少对于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来说,有一个知近的人照料生活远比琴瑟和谐来得重要。 既得报师恩,又找到了归宿。老师欣然的收容,于她,已经是最理想的安排。 然而,个人对婚姻的理解或有不同。至少,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罗翰就越来越不接受它是人生的必需品了。 那些围城中的女人辗转来到他的床上,说出的话,做过的事,恐怕能让家里的男人精神崩溃,怀疑人生。 人间不值得,不是不值得活着,而是应该认真审视,谨慎抉择。那些人人都相信的理所当然,是否真的存在价值,值得你去放弃原本想要的。 得知程归雁终于解开心结浴火重生,虽并未亲身见证那个惊心动魄的过程,罗翰仍愿意用可喜可贺四个字诠释自己的心情。为此,还抓住时机跟许博做了初步的沟通。 许氏夫妇的过往,可依只捎带着闪烁其词的说了个轮廓。不过,在自认为足够前卫豁达的罗教授这里,已经为良好沟通达成一致建立了足够的信心。 跟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本来就算不得什么。追求快乐是性的本能,爱她就给她足够的自由,这在他而言,是早就想通了的事。 令人快慰的是,几乎没说第二句话,就从许博的眼神里得到了积极的回应。那是一种直击人性的畅快交流,未曾沾染任何猥琐自私的算计,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 直到今晚,他才发觉自己独家炮制的道理还是显得过于一厢情愿了些。 她就坐在餐桌对面,伸手可及的距离。 可是,无论那片刻的一颦一笑,还是十年的心路辗转,又有多少是跟自己息息相关的呢?就连刚刚发生的重大转折,你罗师兄都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刚出门回来。 即便没任何证据,仅凭直觉也足以判断,这两天的远门儿,她一定是跟他在一起。 一个自己深爱着,守护了十年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从清心寡欲变得活色生香,也可以毫无所谓么? 一缕薰衣草的香水味悄无声息的降临。 酒瓶被拎起。白兰地倒进了另一只高脚杯。女人的美腿跟手指一样柔软,紧挨着盘坐下来。然后,就是吞咽酒浆后满足而悠长的一叹。 “喝这么烈的酒,浇愁啊?” “一个人呆会儿,总不能干坐着吧……你怎么来了?” 罗翰的目光没有离开窗户。他是头熊,在分辨声音之前,已经闻出了徐薇朵的气味儿。 “这儿是我打工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来?再说了,这里里外外的,可都是我布置的……”听语气,下面的话女人没说完,鼻孔里发出一声轻笑,没了动静。 “你一定以为我是在想女人吧?” “难道是在设计手术方案么?” “更多时候,男人从女人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罗翰的叹息终究还是被压在了喉咙里,“出问题的,也只能是自己。” “哦,是反躬自省来的。” 徐薇朵转动着酒杯,也不去看他:“她真的……值得你这样么?” 这时的罗翰已经把心思收拢,看清了窗外的楼群灯火,自然更能猜到这个“她”指的是谁:“做项目当然要花钱了,你是我的助理,还需要问值不值么?” “切!就算钱不是为她花的,心思呢?”徐薇朵从来懒得跟熟人斗嘴皮子。 罗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问案的?”按江湖规矩,在一个妖精跟前讨论另一个妖精是大忌。 “我其实就是好奇,你们俩玩儿的这叫什么游戏,磨磨蹭蹭的,还得多久才能进入正题呀?” 如果不是趁着天黑借着酒劲儿,徐薇朵肯定不会这么说话。罗翰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微光下,那一朵红唇鲜妍如故。 女人,终归是美好的。又在这儿烦恼什么呢?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那个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的人是你自己啊!难道还经不起饭桌上的一个眼神和几句不经意的玩笑么? 记得不久前,那个妖精也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之后,夜魅精灵一样逃出了车门。 “什么才叫正题,上床么?你们女人,什么时候喜欢过直奔主题啊?” 这话回得利落轻巧,却不能说毫不亏心。至少从罗翰自己的体会出发,对“直奔主题”的喜爱就已经大打折扣了。 而这一改变的源头,就来自对话中一直没提名字的女人——祁婧。 毫无疑问,那个女人的诱惑是灾难级别的,对任何男人都是。而且,就像那对无从遮掩的美乳一样,她几乎不怎么懂得隐藏自己,以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但是,如果你觉得那是个胸大无脑的傻白甜,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或许不是绝顶聪明,也并非程归雁那般倾城绝色,更算不上知书达理温婉多情,有时候甚至根本忍不住刁蛮刻薄的小任性。 可她比罗翰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可爱,也更诱人。 每次的红酒,她都说在哺乳期,只喝一半。从啜饮时的神情也能看出,她是很想多喝点儿的,而且酒量应该不差。 剩下的半杯,都是留给罗翰的。聊得高兴了,她也会主动递过来。 这些无心使媚却明显僭越的小动作并不起眼,换了别人要么诸多顾忌,要么不屑施为,可被她全无心机无比自然的做出来,简直令人心旷神怡,色授魂销。 她是怎么做到让男人一边食指大动,一边却又谦恭守礼的?这对罗翰来说简直是个谜。之所以难以参透,只因身体和头脑竟然是矛盾的。 每次在楼下咖啡厅碰头,裤裆里都从头硬到尾。距离“主题公园”最多也就隔着两道电梯门,他比谁都清楚,偏偏就没动过转移战场的念头。 祁婧是个很会聊天的女人——嗯,说确切一点,应该是很会跟男人聊天吧!她口才很好,却并不是一直在说的那个。 两人对坐小酌,反而罗翰这种拙嘴笨舌的容易滔滔不绝。 她只需要眨一眨朦胧又讨喜的大眼睛,捧着大胸脯露出或几欲倾倒,或不要骗我的表情,有人脑袋里的画板就开始拼命开工了。 那是一个可以瞬间激发男人无限想象的女人,像一本藏着艳尸和毒药,揭示堕落与奇情的侦探小说,每个细节里又都能找到作者刻意留下的性暗示。 的确,“磨磨蹭蹭”了这么久,但比起搞定其他女人,在祁婧身上,罗翰丝毫感觉不到时间与精力的消耗,更不需要厚着脸皮掩饰一个字的言不由衷。 他是在享受。 即使在一时找不到话题的时候,也不会感到焦虑。就那样坐一晚上,数着她浓密的睫毛扇动的次数,也不觉得无聊。 那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主题”一直都在。该发生的,也一定会发生。时候到了,她不会拒绝。 这些,罗翰全都无须怀疑。 况且,从另一个不易察觉到渠道获取的信息,也让探案的情节更加富有戏剧性。他是头熊,既能闻到香艳的气味儿,也能听见宿命预言的心跳声。 其实,作为一头有修养的绅士熊,他也曾告诫自己不要像野猪似的拱翻一顿大餐。 可不记得第几次举杯他蓦然发觉,女人走进他工作室的那天就已经开始上菜了。心心念念的那回事儿,其实是一道主菜。 或者,不过是餐后带来惊喜和愉悦的精致甜品。 “直奔主题还有什么趣儿啊!可惜你们男人永远不会懂,最多,也就是勉为其难的迁就迁就我们而已。”女人就是女人,徐薇朵这样客观冷静的女助理也喜欢自说自话。 此刻的罗翰无意争辩这些。他向来以为,男人的快乐和女人的抱怨并非不能互相放过。和谐的前提,应该是先把自己照料好,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他人,或者只有幻想少女才会沉迷追逐的所谓机缘。 只可惜,这世上有的人,有些事,道理懂得再多,也还是会无可奈何的若即若离,甚至最终错过。 “再喝,你就要醉了。这酒很烈的。”罗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去拿酒瓶。 “醉了正好,给你机会直奔主题啊!咯咯……” 黑暗中,徐薇朵的笑声荡漾着,她其实极少这样故作邪魅的说笑,却于不经意间带出了那只熟悉的妖孽才有的放浪。 不知怎么,身旁的那头熊瞬间失去了淡定,只觉得热血借着酒劲儿冲进了卵袋,那话儿立时就硬了。 转过头去,女人的笑靥已然收敛,神情如月光下的轻纱。 倾斜仰望的剪水秋瞳中倒映着另一段冷魅妖娆的风情,干净而锐利,丝滑而纯粹,只关风月不言情。 一缕难以言说的失落像烟雾一样弥漫开来。罗翰下意识的躲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被酒液润湿的红唇上,听到了自己蹩脚的呼吸。 直奔主题吗?是夜、窗前、月光、烈酒……一切都刚刚好! 那两片涂满欲望的唇,他吻过,极品。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糟糕的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最最想要的根本不是没头没脑的吻下去,而是无比迫切的期待着,期待着听它们说点儿什么。 “我……” 酒太烈,嗓子很干。罗翰只说出了一个字,喉管里却像憋了一万句话,堵得气闷心慌,说不出的难受。 沉吟良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无比尴尬的笑了笑。 女人的脸像是被这份尴尬蹭到了,转向一边:“对了,趁你没喝醉,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果然有事,你说。” “现在参加项目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介不介意再收个徒弟?” …… “啊!真的吗?你真收罗薇当徒弟啦?诶呀!那太好了!” 听了徐薇朵爆料,祁婧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兴奋得大呼小叫,把周遭宾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罗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扶了扶眼镜儿跟着宽厚一笑。没等说句客套话,祁婧郑重的举起了酒杯,大眼睛里闪动着比酒精还醉人的光亮,晃得人心坎儿直忽悠: “罗翰,你真好!我替罗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诶诶,又不是收你当关门女弟子,至于吗?”徐薇朵在一旁撇了撇嘴,似乎在抗议有人谢错了对象。 祁婧心明眼亮,连忙捉住朵朵的手,“当然还有你,朵朵!谢谢你想着她。” 徐薇朵的手被不一样的力度捏了捏,立时心领神会。在许太太别有深意的眼神里,总算没露出什么不自然。 唉!共享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好姐妹就是不一样。 在许太太比奶水一样浓郁充沛的感情流露中,朵朵也感受到了一种颇为相似的情愫,只是还不太清楚具体为了什么。 其实,为什么打心眼儿里惦念着罗薇那丫头,祁婧自己也不甚了了。 是因为自己出轨时不曾冷眼旁观,还是破镜重圆后她不计前嫌的叫了一声婧姐姐,又或者是自己不经意发现了她腰后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疤? 似乎都有关系,却又无法构成顺理成章的因果。 如果一定要形容,则类似一种发自本能的冲动:这个善良的女孩就是心头一块珍爱的宝贝,竭尽所能,也要让她远离坎坷和不公。她的纯良可爱,值得每个人的珍惜和善待。 “唉!真是,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她就不用隔叁差五的值夜班了,还能学到顶尖的手艺傍身,将来的日子……” “朵朵这家伙果然不错,有情有义有良心,哈哈!绝不白白抢了人家男朋友。” “对了,许博还不知道呢!知道了准开心得不得了!这人也不知死哪去了?” 正踮起屁股朝大厅里张望,寻不见自家男人的影子,却看到齐欢步履如风的出来,径直朝着路口方向走去。 “看那小子的架势,一定是又有重量级的嘉宾到场了,今儿这场面还真够他忙活的。”祁婧小声的跟徐薇朵嘀咕。 “我看不像一般的重量级……诶!又跑出来一个,这小姑娘谁呀?” 一扭头,祁婧就看到了谷丽古黎,像投林的乳燕,追着齐欢的方向无比轻快的掠过,一脸的兴高采烈把小辫儿都带飞了。 “那是可依的小情敌……” 祁婧的调侃说到一半,已经感受到了氛围微妙的变化,不仅大门里两排侍者鱼贯而出,分列红毯两旁,二楼的好几扇窗户里都能看到有人在凭栏观望。连草坪上散坐的宾客也叁叁两两的站了起来,望向同一个方向。 “看这阵势,我猜到是谁来了。”身后的罗翰胸有成竹的说。 “你这么说,我猜肯定是个美女。”徐薇朵一本正经的调侃。 刚刚闲坐聊天的时候,秦老爷子已然挎着他仙女儿般的归雁娇妻抵达了。此刻应该在跟从未谋面的亲家公联络感情。 那么眼下唯一没到位的重量级人物是谁,已经呼之欲出。即使没有谷丽古黎屁颠屁颠儿的赶去迎接,也不难猜测。 然而,这位被可依玩儿命称赞的未来婆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对祁婧来说还是格外值得期待的。 听罗翰的口气似乎对来人并不陌生。 祁婧当然明白以他的身份地位,之前就认识这位PLA某部歌舞团的林团长也不奇怪。正想探探口风,一辆黑色的红旗已经驶入了视野,稳稳的停在了红毯尽头。 齐欢早就站定迎候,连忙上前去开车门,却被副驾上下来的小伙子示意拦住了。 那小伙子理了个小平头,皮肤微黑,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眉目之间的英气逼人。虽然个头跟齐欢相当,但挺胸拔背的昂扬身姿显得更加硬朗,气质竟陡然拔高了一截。 祁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天跟岳寒一起来送钢琴的几个小孩儿,只不过这个看上去要沉着稳重得多。 只见他从容不迫的躬身伸手,后座车门便开了。 “哇——哦!” 身后不止一个人发出情不自禁的惊叹,同步抒发了祁婧完全忘记出口的感慨,因为目光已经被牢牢锁住。 这种呆若木鸡的状态好像应该叫叹为观止。 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穿越时空的绝代佳人。 虽然远远的看不十分真切,光从她直起身子微笑点头的动作和齐欢受宠若惊的神态,已经不需为盛世淑仪绝代风华做更多的注解。 可为什么要说穿越时空呢? 因为美人的穿着,是一身富丽潇洒,古韵翩翩的汉服。 注意,不是戏台上那种宽袍广袖,花团锦簇的戏服,而是时下小姐姐们争相追捧的复古演绎版褙子襦裙。 作为同样穿越古今的“婧主子”,在拍视频的时候并非没尝试过这种流行服饰。 只因祁妖精生得宽肩盛乳,不管是交领还是对襟,穿起来都稍显壮硕伟岸,被秦爷笑作外国奶妈,故而试了一次就放弃了。 不得不承认,此类衣装虽然盛行,但绝非谁穿都好看。必须身兼高挑匀称,纤细秀挺二者的精髓,才能既把又软又垂的衣裙撑持起来,又不显臃肿,还要做到形体优美,作态有方,才能穿出仙韵飘飘的效果。 而这位神仙姐姐绝对把诸多要素拿捏得刚刚好。无论个头还是腰身,比例还是曲线,都像专门为内外几层的衣装生就。 颀长的墨缎褙子上边服帖着纤巧的肩背,下缘飘逸的垂覆膝下,鸭青缎面儿的内襦抹胸松松的遮住一对酥白鸽乳,偏偏把怀疑人生的沟壑留一段在白玉珠串之下。再加上一头云髻高挽的乌黑秀发,披垂在肩背胸前,简直就像刚刚从琼楼夜宴中走下来一般。 而一身妆容,最张扬惹眼的,要数她胸腰之下秀满落梅的深蓝色百褶罗裙了。 那裙子用一条云纹刺绣的宽带系于腰下,长得直坠脚面,将将露出赭红色的小巧鞋尖儿。 又轻又垂的面料极富质感,既丝滑飘逸有不失庄重。上面的梅花刺绣上稀下稠,红白相间,星星点点,随着裙子的摆动,平添了一层生机盎然,几度俊逸出尘。 “回头我也要做一条这样的裙子……” 正忍不住畅想,美人已经朝这边走来。而这时,真正要命的事才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也太……太会走路了吧! 红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好像踏着锦瑟红牙的无声伴奏,无比准确又翩若惊鸿的落在别人心中的喝彩上!即便手里牵着个小姑娘都丝毫不受影响。 “看那腰摆的,那腿迈达,怎么就那么舒服呢?”祁婧目不转睛,更由衷的赞叹着。 她绝对敢肯定,虽说这身隆重的衣裙重重迭迭严严实实,除了一颗美人头,最多露了胸口一巴掌的肉皮儿,可这一迈步,在场的所有男人……不,包括女人,老人甚至小孩儿,没有一个能忍住想象,那衣服下面究竟藏了怎样的一副酥胸翘臀,深腰长腿! 什么叫顾盼生姿,什么叫天仙化人?什么叫珍惜生命,什么叫世界和平? 至此,祁婧已经不用再猜了。她!绝对就是可依那个“老漂亮老漂亮”的未来婆婆——林黛亦。 草坪上的人们已经开始往路边凑了。祁婧也不管罗翰和朵朵,一马当先占据了最前面的位置。 距离越来越近,看清了眉眼,也越发能够理解可依姑娘了。 作为一个北师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居然用那么老土的东北话来形容眼前这般盛世美颜——确实太难为她了。 那的确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 林黛亦同样长了一张江南水乡的巴掌小脸,但相比于李曼桢,给人的感觉要鲜活得多。或者说,那张水韵雕琢的端丽容颜更惹人亲近。 当她挥手跟二楼窗户里的宾客打招呼,跟围过来的众人点头微笑时,那双秋液凌波的眼睛里流露的居然是少女般的俏皮和天真。 可是在这份天真的目光里,绝没有刻意的造作,更不会惹人胡思乱想。 来自她的诱惑是纯粹的,唯美的,源自亘古天然更似经历了千年修炼,但绝对没有一丝的迎合甚至挑逗。 你因为那具完美的肉体,曼妙的舞姿陷入迷茫,那是你的事,可如果因为她看了你一眼而想入非非,那绝对是一种令人羞耻的堕落。 然而,你不必因此而绝望,因为她的微笑就是你的救赎。那是不吝温柔的威严,更是高不可攀的宽容,让人在甘愿匍匐的同时渴望着亲近的机缘。 更容易堕落的应该是男人吧?祁婧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这位完全看不出年龄的阿姨,虽然比李曼桢还大了一岁,而且是岳寒的亲妈,可等下若上去搭话,她也只愿意叫姐姐。 叫“阿桢姐”是因为感情到位关系融洽,叫这位素未谋面的神仙一声“姐姐”,却似乎怀着某种说不出的喜悦,让她那么的跃跃欲试又心甘情愿!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当神仙姐姐就要走到自己身边了,心里又不期然的生出一丝惴惴,满腔的热忱一下子就怯了。 那和颜悦色扫过众人的目光越是逼近,她的心就跟着跳得越快! 是觉得素不相识贸然上前太唐突了?还是被那无法抗拒的气场所摄,自惭形秽? 正慌乱踌躇,暗香浮动中,褙子襦裙已然飘到了身前,好像看见了老熟人似的眼前一亮,一口好看的牙齿晃得祁婧睁不开眼。 “诶呦!这不是婧主子么?咯咯……今儿个可算见着你啦!给婧主子请安,婧主子吉祥!咯咯……”林黛亦的笑声有如琴弦拨动了湖水。 “啊?您是……您怎么认识我的?” 婧主子的双手不知怎么就被拉住了,脑子却在令人抓狂的短路,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这位姐姐的京片子也太地道了吧!会不会TMD搞错了?” 所幸,下一秒钟她就看到了从门口出来的岳寒和可依,一下子茅塞顿开,红着脸蛋儿不无自嘲的笑了——成天介在视频里跟人家宝贝儿子打情骂俏,不认识就奇了怪了! 岳寒看见自个儿老妈的第一眼也愣了一下,被祁婧抓个正着,不过他马上摇着头有些无奈的笑了。 很明显,就凭这身炸街的行头,也是个不怎么着调的妖孽老妈,经常给儿子制造点儿出乎意料的小惊艳也是有的。而岳寒这个细节反应也让婧主子瞬间放松了下来。 “哦——姐……那个阿……阿姨……” 不等林黛亦出言嗔怪,祁婧赶紧现场表演语无伦次,“您可别这么着!我们作晚辈的受不起啊!” “啧啧!这丫头!” 林黛亦秀眉微蹙,如沐春风的脸上蓦然间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卓然神韵,“我已经老得让你连姐姐都叫不出口了么?还阿姨!” “还真不是阿姨,您看您这打月宫里下凡的范儿,我可巴不得叫您姐姐呢!”祁婧连忙赔笑。 “嘴儿是够甜的,就是越夸越老咯!”林黛亦仍故意板着脸,惹来周围一阵哄笑。 祁婧趁着气氛热烈,一边瞟着她身后一边贫嘴:“我是怕——今儿叫您一声姐姐,赶明儿啊!他们俩不肯叫我阿姨,还得追着打我。您要是给我做主,我就不怕啦!” 顺着祁婧的眼神,林黛亦回过头却未完全转身,歪着脑袋略做端详,不无谐谑的幽幽一叹:“用不了多久,我跟他就不是一家人咯!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啊?你呀,尽管叫你的!” 本应濡染着凄凉意味的一句话,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儿,被她说得诙谐任性又不失长辈的风范,把祁婧佩服得肝脑涂地。 不过,即便话说得多不着边儿,在人家小两口的订婚礼上,许太太还是拿捏得住分寸的。那一声“姐姐”终究叫不出口,只能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就在这时,身后又有人口齿清晰的叫了声“林阿姨”。 这次,林黛亦并未提出异议,笑吟吟的目光明显降低了温度,却看不出一丝讶异。据祁婧的观察,她们必定早就发现了对方。 “是小阿朵啊!你也来啦?” “嗯!我们都是可依的亲友团。” 徐薇朵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不自觉的往祁婧身边靠了靠,怎么听都像在给自己的出现找理由。 婧主子毕竟玩儿过穿越,量子级别的直觉敏锐的洞察到了一丝微妙的磁场波动。 徐薇朵努力做出的微笑远没有“林姐姐”那般从容洒脱。而林黛亦对长者气度拿捏得再自然,也无法掩饰那几分刻意的距离感。 进一步综合刚刚朵朵跟罗翰的调侃判断,她们虽然是旧相识,但之前应该并不知道岳寒的妈妈就是她嘴里的“林阿姨”。 “是吗?你们年轻人可真会凑对儿。” 林黛亦的目光重新回到婧主子身上,微不可查的了然之色一闪而逝。话中所指也不知究竟是哪一对儿,又好像哪一对儿都有待组织进一步的深入调查。 “那我们先进去吧!别误了岳老板的吉时。”说着话,林黛亦给一直陪同的齐欢递了个眼色,登上台阶。 祁婧一边跟随一边留意朵朵的神色。只见她凝神屏息目不斜视,任何的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把个婧主子逼得越发满腹狐疑起来。 刚一进门,激越的迎宾曲就奏响了。 岳老板仿佛第一个看见,丢下正在说话的一群人,快步迎到门口,一脸的和蔼可亲喜气洋洋。礼貌而克制的掌声仿佛跟他约好了,恰到好处的响起。 热烈的欢迎氛围中,许太太却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金丝镶嵌的水晶吊灯下,艳丽的波斯地毯,雄伟的雕花壁炉,金线刺绣的落地窗帘,以及各种洛可可风格的繁复装饰,所有的一切都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然而,金灿灿的管弦乐队和穿着各式西式礼服的满座高朋,堆着笑脸迎接的却是一位穿着东方传统服饰的绝色丽人。 几乎每个人的目光转过来的瞬间都被烫了一下,一种木秀于林格格不入的别样意味就像根楔子,毫无防备的钉进了一张张虚伪的笑脸。 西式的浮华乌泱泱的挤满大厅的每个角落,偏偏唯一不同的那个,是一只拖着华丽翎尾的孔雀,即便未曾开屏,也把一窝芦花鸡压得黯然失色。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 祁婧忍不住暗暗嘀咕,从人群中夹杂着惊叹的窃窃私语和岳老板迎上来时被灼伤的瞳孔就足以判断,她成功了。 她就是要给这些聚在样别墅里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们上一课,让他们领教一次真正的高贵,告诉他们,审美并非耀眼夺目的堆砌,而是直击灵魂的和谐。 然而,她这一出究竟是对事还是对人呢?着实值得有心人细细玩味。 “岳老板,生意还好啊?” 一边往里走,林黛亦一边笑意盈盈的跟自己的前夫攀谈,诚恳热络的语气连跟在后边的祁婧都觉得受宠若惊。 岳景天脸上像开了朵菊花,嘿然一笑:“嗨!在你面前,我哪敢聊什么生意啊!都是小买卖儿,朋友们赏脸……呵呵,当然了,今天最赏脸的就是你啦!哈哈……” “岳老板这话说的有点儿早啊!” 林黛亦依旧谈笑风生,气定神闲的明眸皓齿比红酒荡漾的水晶杯还晃眼:“不怕跟你交个底,赏脸还是打脸,我这心里还真没谱儿!”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来到大厅的主位。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秦老爷子正携着美貌娇妻等在那里。 祁婧虽然很好奇岳老板会不会继续刷新自己的人设,眼看着典礼即将开始,还是规规矩矩的走向大厅的左侧。许博跟莫黎两口子都在那边。 忽然,胳膊被人快速的蹭了一下,一个纤细柔软的身体从身旁掠过,扭头一看,是谷丽古黎。 那丫头边跑边回头,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亲阿姨!” 祁婧正要发飙,却看到小姑娘跑去的方向站着个一身小香风的精致少妇,不无嗔怪又无比慈爱的看了谷丽古黎一眼,笑眯眯的望过来。 “芳姐!你也来啦!”祁婧赶忙搂住舌头,挥手打了个招呼。 回到自家男人身边,许太太还在暗自嘀咕。可依这丫头还挺有心的,连老领导都没忘了通知…… 如果小毛没回去培训,估计这外甥和小姨能碰上……那天晚上好像忘了告诉他了,一直冷战的老姐妹俩已经和好了…… 而且今天晚上,必定还有一场催人泪下的久别重逢…… 想到这,举目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阿桢姐的身影。 她一个人在楼上照顾淘淘么?哦,好像罗薇那丫头也没下来。咦!Brain呢?这小子不会找上去了吧! 就在这时,指尖被人碰了一下,一颗硬硬的小东西塞进了手心儿。 祁婧心头猛的一跳,鼻子底下瞟过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儿。略一回头,就看到了阔别数日的,被加缪掺了春药的微笑……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第104章情趣套装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4章 情趣套装 一个女人,允许男人进入她的身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看似没必要问,实际上却根本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躺上陈京玉按摩床的那个上午,阳光里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明亮的走廊空旷得一尘不染,连灭过菌的空气都一本正经的帮忙掩盖着偷来的腥臊。 床面上,咖啡色的皮革包裹着海绵垫子,软是够软的,就是一点儿都不吸水儿。连裤袜的蝴蝶裆布湿透了,直接在上边拉出明显的湿痕,一挪屁股就感觉得到。 其实当时,那孙子鸡巴虽硬,并没有十足的胆量,是听了女人一句足够下贱的暗讽才兽性迸发,没羞没臊的往上拱的。 据说比老太太腰疼还要难听的奇葩呻吟,祁婧根本没留意。 足足大过许博叁个码的家伙一插进去,她就完全被排山倒海的激爽吞没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叫得骚浪不似人声,羞惭欲死的同时,又根本停不下一浪比一浪更欢畅的喉咙。 时至今日,在许太太心里仍可以肯定的是,那天之所以趁人少的时段过去找他,就是准备好了挨肏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当时的记忆和逻辑一团燥热混沌,根本理不清头绪。然而,被肏瘫在按摩床上之后,有一个答案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了。 那就是,腿心里腥甜娇艳的唇瓣连着通幽曲径,一想男人就流水水的那个骚洞洞,不仅仅是刻着爱情领地的私密花园,还是一眼通往极乐世界的肉欲温泉! 在为神圣爱情做过无数白日梦的二十多年青春时光里,这副美丽的身子一直都是寂寞而纯洁的。 即便对于一个思春少妇来说,爱的忠贞也是不容侵犯的。她曾满怀热诚的寄望婚后生活的幸福甜蜜,甘愿用专属的仪式将洁白的身体献祭给爱的承诺。 是什么让祭坛上的天平陡然倾斜,甚至瞬间倾覆,那时的她不明所以。 偏偏那勾当像下了春药的醴酪甘泉,酣畅快美到欲罢不能。 是以,当祭品被另一根鸡巴享用之后,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娼妇被彻底肏懵了。被撇在一边的信誓旦旦跟忠贞不渝全都没了主意,红着脸心慌意乱的盲目跟从,以至于编排出一套心跳的感觉便是爱了的呈堂证供。 “爱上陈京玉”这几个近乎无耻的字眼,在现在的许太太看来,就像小时候跟爸爸闹别扭留张字条离家出走一样可笑。 然而,那根带来销魂般快感的大鸡巴作为老公之外第二个进入自己的家伙,的确帮忙探知了这具绝美肉体里深埋的宝藏。 那种探索新知的感觉,绝对是践行“从一而终”的女人们穷尽一生都无法理解的。 可笑的是,盗墓贼终究是贼,心虚的逃掉了。 祁婧在愤懑之余唯有感恩,感谢不娶之恩,感谢上苍眷顾。真正敢于开启宝藏的男人,终究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家伙。 是他拨开了重重迷障,用坚实而宽广的胸怀诠释了爱的真谛。爱不是求索,而是给予,爱不需要证明,更不需要誓言和贞洁花里胡哨的包装。 至此,祁婧才不再迷惑。 为自己的荒唐和天真懊恼不已的同时,也重新校正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欢迎老公以外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其实无关任何清规戒律,只要彼此喜欢,便可纵情欢喜! 只是道理好懂,真要让一只惊弓之鸟把情爱跟肉欲分离,还是太难做到了。 过后回想,许博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按摩项目,未必就没怀着解铃还需系铃人的筹谋—— 你不是在按摩床上沦陷的吗?我就让你享受享受什么才是顶级手法,比那个乡下来的赤脚医生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并且,这次你可以明目张胆的勾搭野男人,干什么都行! 祁婧懂得男人的用心,也明白大猩猩是个君子,可就是没办法把自己再次安放到另一张按摩床上。 毕竟不再是懵懂少女,心智并不比任何人差的许太太明白,其中关窍并非杯弓蛇影,抑或女人天生的矜持。 为了鱼水之欢的单纯目的,大家自然是心照的。出问题的,偏偏在一个“情”字上。 是的,没感情没想法没追求没共鸣,只被生理冲动驱使,不就成了畜生么?恐怕比武梅嘴里的贱货还不如。 那么,问题来了:“情”为何物? 男女之间,难道只有“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命中唯一才能称之为“情”么? 跟小毛坐一间办公室一年多,每天婧姐长婧姐短的叫着,大事小情的相互关照着,出来进去一眼又一眼的偷看着…… 遇到了烦心事,喝了闷酒没人说话,找婧姐诉说心事,这不是处到火候的情分么? 路遇流氓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遭到报复受伤住院,一个谈笑间潇洒担当,另一个揪心后送上礼物,这难道不是世间最真挚的人情么? 不伦怎样的时过境迁,那个叁人同床,大肆行淫的晚上都是令人难忘的,也是幸运而欢喜的。 虽然那样的机缘凑巧,羞愤难当,虽然是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下才被逼就范,可在小毛的鸡巴捅进来那一刹那,骚浪不堪的淫水是怎样渴望的包裹了他,整个身子是在怎样的颤抖中发出欢快的吟唱,只有许太太自己知道。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逮住机会一干就是半宿的臭弟弟! 那种在自己男人眼皮底下,毫无愧疚轻松上阵,放浪形骸的甩开骚逼追逐高潮的畅快是震撼灵魂的,可怕的,吓得她好几天不敢照镜子,不敢让思绪跟那个讨人喜欢的野生小老公有任何一丝联想。 然而一旦开了口子,想堵是堵不住的。 在接下来更加担惊受怕又欲罢不能的车震激情和影院约炮中,许太太翻花迭浪的高潮并没有白白耗费体力。 她明白了很多事。 也许很多人会以为,只要是个身心正常的女人,被男人按在身下干得嗷嗷叫,喷得遍地狼籍都根本算不得本事。 放得下身段儿,玩儿得够开自然浪。 可是,经历过婚内寂寞,婚外刺激,重新回归后被奇葩老公彻底放纵的许太太绝对不会这样认为。 单拿把亲老公留在客房,开辟客厅战场的那个后半夜来说,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不是都在做活塞运动。 他们说话,他们亲吻,他们傻笑,他们打情骂俏,他们勾心斗角,他们分享秘密,他们突破禁忌! 然后……才是情不自禁举火燎天的来一波更爽的。 让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意味着可以爽没错,可如果要爽得开心又尽兴,远远不止“许可”和“进入”两个动作而已。 冰雪聪明的许太太在迎接生命中第叁个男人进入之后,已经心有灵犀身体力行的懂得:两性之爱,无论目的多么单一,身心也密不可分。 在小毛的硬板床上,她要彻彻底底做一个女人不假。 可更重要的,她还要做办公室里的前辈姐姐,许大哥的媳妇儿,一个背着家里男人偷汉子的极品骚货! 有了这些身份的加持,她只要稍加撩拨,偷偷增添挑逗的维度,哪怕一个主动勾引的眼神儿,都足以让对方血灌瞳仁秒变天神,获得的回报简直敲骨吸髓! 原来,这就是女人的力量!做女人居然可以这样! 到了这层火候,许太太才是真的害怕了。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跟亲老公的私密互动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是压抑已久的爆发?是重伤初愈的蜕变?抑或上天生就一副人尽可夫的淫荡胚子?不管怎样,这样的脱胎换骨也太天翻地覆了。 难道野男人就那么……那么容易让人开窍么? 她害怕。 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做出什么不知深浅的事; 怕自己深爱的男人又受伤害; 怕刚从一个大坑里爬出来又掉进另一个更深的坑,变成一个被欲望蛊惑的傀儡,被肉体禁锢的傻瓜…… 可是,现如今的许太太跟以前偷人时最大的不一样,是她有了一座坚强的靠山。有了他,她就时刻满怀信心和勇气! 是的,凡事皆有代价,不是谁都可以堕落。 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坏女人”,需要的是无比强大的内心。因为欢迎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除了你足够喜欢他,还意味着—— 要有本事不被他点燃的焰火焚毁! 入夜的五月仍有些凉,祁婧站在廊下的人群里,依偎在“靠山”怀中,仰头望着燃遍穹庐的焰火,心头一阵接着一阵的烘热。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一定会像那炸裂的彩焰,经历了瞬间灿烂之后,于滚滚红尘中坠落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她爱他。刻骨铭心的爱!欢天喜地的爱!撕心裂肺的爱!胡搅蛮缠的爱!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在她左侧胸衣和乳肉之间,正夹着一颗硬邦邦的奸夫塞给她的珠子呢? 自己身上没有口袋,暂且又不方便委托男人保管,只好顺手塞进贴身的内衣里。 自从那颗还带着体温的串珠触碰手心,祁婧就再没可能专心欣赏热烈盛大的订婚礼了。黑风和石榴大汗淋漓的交媾画面闪现眼前,岳老板和吴老板下流的笑声隐隐回响,没一会儿,没出息的丁字裤就湿了。 齐欢的开场白简洁精炼,双方长辈的致辞迎来阵阵掌声,共举的香槟酒香四溢,分切的蛋糕酥甜软糯,直到在礼炮声中被人群裹挟着涌出门口去看烟花,她还在记忆中搜索。 那串“潘多拉”自己究竟放没放进今天的手包里?而那个该死的包包,骑马回来补过一次妆之后就没用过,应该还在楼上房间。 当初说好的,只有戴着手链的时候才给他……自己可不能先坏了规矩!而且,那上面应该也穿不了几颗了…… 重新回到大厅,叁层楼的蛋糕残骸已经不见了。中心区域早已被清理出宽敞的空间,优美激昂的乐曲适时奏响。 “下面,我们的庆祝舞会正式开始!来吧!今晚最幸运那小子,别害臊啦!去请你美丽的未婚妻——跳起今晚的——第一支舞吧!” 齐欢的男高音太有煽动力了,生生把秦爷粉嘟嘟的脸蛋儿给煽通红! 即便是穿越后依旧祸水惹火的“婧主子”也不得不承认,可依是个能美到细节里去的好姑娘。 不说别的,光一副朱玉相依的伶牙俐齿,就生得颗颗饱满,粒粒晶莹,即便在骂人的当口,也是可怜堪惹,明媚动人的。 今儿个是她大喜的日子,经过专业团队的好一顿捯饬,一出场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一袭收身款的鹅黄色婚纱,背后斜飘着几乎曳地的半肩披风,款式可谓别具一格。 而这个颜色,让她本就雪玉温润的肌肤更显清嫩本色,在富丽堂皇的灯火辉映下,尤其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再往精致细部看去,大胆的深V领配了一条绕颈数匝的珍珠项链,那层层迭迭的珠光含而不露,无形中为俏丽女孩镀上了一层温婉风致,别有一番味道。 整个装扮清新醒目,端丽妖娆,既没有落入珠光宝气的纯白俗套,又不失端丽典雅的盛装气质。不得不说,这专业团队的分寸,拿捏得就是到位。打造出这样一位准新娘加美娇娘,真是没法不教人见人爱了! 马上嫁人的姑娘了,当然得知道害羞,脸上的红晕更添娇艳。 但咱们的秦爷是何许人也?当着达官显贵们的面儿那是一点儿不打怵,一听见齐欢在那儿叫号儿,立马大大方方的面向岳寒行了个俏皮的蹲安礼,含笑抬起了一只胳膊。 一对璧人相携下场,跟随音乐的旋律进退旋转,无比丝滑的霸占大厅中央,掀起海浪般的掌声。 “这也……这也太TM甜了吧!腻歪死了!” 祁婧看着他们,生理级别的妒火肺腑中烧,撅着嘴儿忙不迭的朝身边的男人架起了胳膊。 华尔兹! 第一支曲子,当然要欢快,必须得是华尔兹! 上大叁那年,祁婧拿过全校的亚军。之所以最终败给经管院的瘦竹竿儿,有个特别奇葩的原因。 跟她搭档的师兄临毕业时专门找上门来坦白加表白,说那天根本不是坏肚子导致的动作变形,是她的裙子太薄……太露……太性感…… 哎呀好吧,就是胸太大了! 胀鼓鼓颤悠悠的,大半个都露在外面,实在硬得不行又怕被她发现才下意识的撅着屁股输了比赛。 说实话,那位师兄高大俊美,舞跳得是真不错,可就是有点娘里娘气的。否则也不至于被他搂着练了两个月,祁师妹也没动过一丝凡心。 还真没想到他也会硬…… 祁婧是喜欢硬朗的男人,可远不止那里够硬。要像许博这样,硬朗中带着一点顽劣,坚韧不拔又偶尔犯傻……第一次遇到,她就认定那是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生伴侣。 当然,许博不仅仅是相貌和性格硬朗,硬度更高的还有比木头棍子还别扭的胳膊腿儿。虽然华尔兹只有叁个基本动作,逼着他操练的时候,几乎耗光了许太太从小积攒的耐心。 那还是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什么都肯迁就对方。她完全不知道硬朗的男人世界里还有兄弟和酒局,事业功名和野花芳草。 后来,许博事业顺遂,接触高级社交场合逐渐多起来,几经锤炼打磨之下也能跳得似模似样了。反而是坐办公室的许太太四体不勤,荒疏了一身艺业。 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她不再迷恋硬朗,格外的渴望着男人的温柔……会跳舞的男人,怎能缺了温柔? 许博的架形是为爱妻的标准量身打造的,宠溺的微笑也刚柔并济,一下就把祁婧拉进了怀里。 他们是跟另外一对穿白色礼服的中年伴侣一起下场的。紧接着又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大厅里立马裙裾飘飘,舞姿曼妙,欢乐的氛围迅速逼近了巅峰。 没想到,这并非大众款的舞步,在场的人会跳的不在少数,而且早就憋不住了似的争相踊跃。 真是凭实力崇洋啊!毫不含糊。差一点儿就让婧主子错过了先发优势。 不过要说跳舞,再怎么争先,只要是今晚长了眼睛耳朵的,任谁也无法轻易转移焦点。这一点,从男士们或明或暗的注目礼就能一目了然。 越过许博的肩膀,祁婧把目光投向今晚真正的女神。一身古韵仙风,习舞科班出身的她,又会怎样演绎这来自西方世界的国标舞呢? 场边,两对亲家睦邻友好的站在一起,目光自然都在那对金童玉女身上。唯有林黛亦笑靥淡淡的望着场中,似乎什么都尽收眼底,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单凭她气定神闲的站姿,祁婧已然领略到了什么才是专业级别的亭亭玉立。放眼全场,劝退九成的跃跃欲试并不奇怪。 “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有真本事的么?” 念头还没落地,许太太突然洞若观火——并非群狼环饲,莫敢出头,而是主宾有序,不可僭越。 就在此刻,岳老板放下酒杯,搓了搓双手,陪着老练的笑脸跟前妻说了句什么。微胖的身体晃得像个营养过剩的大一新生。 林黛亦不动声色的听完,目不斜视的展颜一笑。 岳景天连忙做出邀请的手势,没想到,接在手里的是一只酒杯。等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女神早已翩然转身,朝后面的秦老爷子抬起了一条玉臂,俏皮的歪了歪头。 身材高大的秦老爹倒也可爱,先朝岳老板抱歉一笑,又回头看了一眼程归雁。 秦夫人拍着手笑得有礼有节,许太太扶着男人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 岳寒这个老爸究竟为什么离开他们母子无从知晓,可从他主动承办典礼,对前妻点头哈腰上赶着巴结这股劲儿判断,大概率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究竟是什么过错,这么多年了,不仅岳寒叁缄其口,林美人也仍旧冷若冰霜呢? 不及细想,就见秦林二人已经下场。 这一跳不要紧,祁婧仿佛觉得整个乐队的情绪都瞬间饱满丰沛起来,小提琴拉得像只叫春的喜马拉雅猫。 林黛亦的那条落梅百褶裙在第一个旋转中就华丽变身成了精,招来了人群里爆发般的掌声和阵阵惊叹,甚至还有吹口哨助兴的。 “穿这样一条裙子,她绝对也是故意的!”许太太不无钦慕的暗叹。 如果不是反响过于强烈,她还意识不到在欢庆的大厅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大到夸张的裙摆。 当然,真正勾人魂魄的,是裙子下面灵狐跳涧般魅惑的曼舞腰肢。 随着舞步飞旋,那纤细白净的脚踝,笔直修长的小腿乍现倏隐。即使那双腿子的其余部分隐没裙下看不见更多,在裙裾飘飞的每一个刹那,都足以抽掉雄性生物的正常心跳! “她的腰,她的腿,她秀挺妖娆的脊背,她高高昂起的下巴……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端庄又性感,这么可亲又迷人的?”身为极品妖孽的婧主子也忍不住困惑了。 而带给许太太更大意外的,则是女神的那位舞伴儿。 谁说老科学家就只会钻实验室的?谁说老年人就只会跳广场舞的?且看那雄伟的身姿,稳健的步伐,虽然年过花甲,虽然大病初愈,我们的秦老爹没给女儿丢人! “唉!这牛人就是牛人,人家这辈子,啥好玩儿的都落不下。” 这样的小幽怨恐怕也只有许先生秒懂,立马附和娇妻:“那是!估计当年也是炙手可热的风流才俊,不知道搂过多少漂亮小姑娘呢!” “你们男人行不行啊?就知道漂亮小姑娘!”许太太媚眼倏横撩过男人的鼻尖儿,忽然露出一丝了然神色,故意叹气:“也不知道是老爷子有福气,还是咱们的程姐姐有眼光!” 这一小勺香醋点得刚刚好,许博心领神会的顺着爱妻的目光望去,正看见程归雁笑着摇头,拒绝了岳老板下台阶儿的邀请,回身找了个座位坐下。 那恬淡优雅却不容置疑的拒绝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她惯会出其不意的给人碰一颗软钉子,一点儿都不在乎人情世故。 正为岳老板担心,一条亮眼的金红旗袍及时赶到,化解了主人的尴尬,许博也略微松了口气。凭独一无二的金发雪肤,他一眼就认出是唐卉的女朋友Aileen。 “这个唐总理,可真会见缝插针。” 许博小声吐槽着这位爱妻的资深闺蜜,余光却始终停留在秦夫人的气场范围内。她刚坐下片刻,陈志南就及时的凑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杯,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想在这儿肏我……” 这句话声音不大可也不小。如果听力敏锐,吃惊的恐怕不止许先生一个,还有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反观怀中的娇妻,霞光晕染的脸蛋儿上,一对烟波荡漾的眸子连看都不敢看他。 非要在这会子说这事儿么?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陈志南的刹那,身体紧密贴合的触感突然就让身体热了起来,念出那几个字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根本控制不好音量。 那股子中邪般的冲动,好像只有在男人怀里爆发才够刺激,想忍都忍不住! 她牢牢盯着自己扶在男人肩头的兰花素手,生怕一旦跟男人对视,被他在脸上烫两个窟窿。可空荡荡的手腕再次让她惦念起了那串该死的手链…… 一时间,想被紧紧拥抱的渴望撩得她小腹收紧双腿欲并,舞步都不堪迟滞,上步转身时,几乎被男人抡得双脚离地。 许博是没吭声,但身体上传递过来的力量已经让他根本无需发声。仅仅这一下,就足够开启那个早就骚浪不堪的泉眼了。 是的,祁婧可以确信,就在她几乎腾空那一下,一股浪汁没夹住,生给甩了出来。 按说,这已经不是夫妻俩第一次将计就计了,可心里没羞没臊的激越震撼居然有增无减,身体上的反应更加着棒的闹腾。 谁能想到,事前请示居然比偷着来还TM心惊肉跳呢? 祁婧控制着呼吸,尽量跟上旋律,感觉周遭人群的目光都从林美人身上转移过来,形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祸乱人间的磁场,足以把人肉烤熟。 音乐声已经模糊起来,男人嘴角上的笑是她的视线唯一敢落脚的地方,可稍微一留意,就咂摸出了加缪的烟草味儿。 正心慌意乱的自惭形秽,许博说话了:“亲爱的,这天还没全黑就迫不及待啦?” “到底还是被他感觉到了!”懊恼的念头一闪,许太太更用力的搬住男人肩头,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满坑满谷的人,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跟自己男人跳舞还脸红。可那一声呢喃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呻吟,太TM骚气了吧!偏偏这当口,只有他的怀里可以躲藏。 “你看……你的观音菩萨多好玩儿!香火……还挺旺。”其实,她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就是为了打岔。 “要不要我去把他们拆开,给你们创造机会啊?打掩护我最在行了。”许先生语速平缓,步幅却显着拉大了,带得爱妻香喘咻咻。 “哎呀讨厌你,不许说!变态!”许太太越发心跳加速,羞不可抑。 “嘿嘿,约好地方了么?要不要先跳支舞,热热身?”许先生明显在往奸夫的方向移动,“实在不行,我过去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来个叁……” “再说我跺你啦!”许太太快被逼疯了。 许先生露出一口无良又无赖的大白牙,双臂传来排山倒海之力,几乎把人面桃花的丽丽姐带飞。 一曲终了,祁婧出了一身大汗。正要找个地方稍作歇息,可依拉着岳寒走了过来。 “婧姐婧姐夫,你俩跳得可真好!” 嘴里说着“你俩”,大眼睛却只朝许博放光,明显是刚刚训练有素的舞姿让她对建筑行业的直男们刮目相看了。 “好啥呀?跟你婆婆一比,我们——可就差远咯!咯咯……” 祁婧不失时机的调侃惹来秦爷锋利的手指头,差点儿就戳到了奶子上。那红菱似的小嘴儿抿了又抿,终于还是以德报怨的笑了: “今儿爷高兴,当着你家男人暂不计较,回头咱们另算!” “回头?就你这嚣张跋扈的劲儿,回头过了门儿,还不得天天挨笤帚疙瘩呀!” 许太太夸张的搂住许博的胳膊有恃无恐的瞟了一眼岳寒,变本加厉:“到时候,也不知你家男人肯不肯护着你!” 这话看似挑事儿,其实是递上了个软台阶儿,本以为可依会借机跟她比着赛的秀恩爱,没想到那丫头俏脸一板,贴上来勾住了婧姐臂弯,反而赏了岳寒一个白眼,撒着娇说: “婧姐,您都看出来啦?还是您这过来人心细呀!我一见他那个妈咪心就凉半截了。等过了门儿,说不定要跟婆婆争宠呢!到底他会向着谁,我这心里可真没谱儿。” 许家两口子被她逗得大眼瞪小眼,一个忍俊不禁,“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祁婧瞥了一眼对面无可奈何的岳寒,心有戚戚的正想发表对林阿姨的观感,就听旁边有人说话: “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叁个人合伙儿欺负我们家岳寒一个呀!” “林阿姨!” 夫妻俩刚异口同声的唱出问候,准儿媳可依姑娘早已甩了姐姐的胳膊,再次临阵倒戈,金蝴蝶似的落在了林黛亦的肩头,咬着嘴唇忍笑不语。 林黛亦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舐犊之情毫不掩饰,哪里又舍得嗔怪?只见她转而望向许博,递出了一只修长素手: “你就是婧主子那位贤内助吧?” 许博连忙捏着指尖握了握,笑着回答:“晚辈不才正是许博。提醒林阿姨一句哈!贤内助的内跟皇宫大内的内没准儿是一个内……” “讨厌!” 没等男人说完,祁婧的拳头狠狠的砸他肩头。盖楼的老粗就是上不了台面,口没遮拦的乱说话! 林黛亦听了荤话居然笑得更开了,不仅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美目一眯,做恍然一悟状:“哦——那你这个小伙子如果不是只管看门儿的带刀侍卫,就肯定是真命天子啦!” “还是林阿姨说话中听!”许太太一边夸赞一边用手指点着男人额头,“你不会说就把嘴闭好吧哈!” 林阿姨的一句“真命天子”确实说到祁婧心坎儿上了。 不过,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却也没忽略她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再看旁边的岳寒,心潮不由微起波澜。 看他们母子那么亲密,再结合“林姐姐”对“婧主子”的熟悉,想来自己跟许博因为那件丑事的分分合合,多半早就进了林黛亦的耳朵。 今天第一次见面,林阿姨作为女人必定带着自己的态度,不然也没必要带上一句“只管看门儿的带刀侍卫”了。 这话外之音的立场分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可究竟是她源于自身处境的判断,还是掺杂了岳寒私下里的某种倾向呢? 想到这,祁婧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留意岳寒对自己的过去是怎么看的,再看那个阳光男孩,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回头找个机会,一定好好透透他的话儿。 恰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岳公子说话了:“妈,你先别急着走,我们还准备了个大大的……” “啊——闭嘴!” 没等说完,可依就刁蛮的扑过去打断了他,想起未来婆婆在场,又吐了吐舌头,嗫喏着撒娇:“不是说好了……说好了让我说的么?” “好好好……让可依说!说吧,大大的什么?”林黛亦笑眯眯的帮腔儿。 “林……阿姨……” 只要长了个耳朵,就能听出可依的这声称呼有多么的不情愿,“今儿晚上,有一个您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等着见您。我俩不是得在这儿招呼着么……岳寒怕您不喜欢应酬,就想让他俩先带您上去。” “好啊!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四个在这儿算计我呢!先说说,什么人啊?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后面一句,是看着岳寒说的。 “去见了就知道了,是个大大的惊喜!”岳寒居然跟老妈眨了下左眼。 走廊尽头,双扇木门高得有些浮夸,上面的雕花烂漫如岁月的原初。 祁婧走在林黛亦身后,距离门口还剩十来步的时候,就把许博拉住了。两个人放缓脚步,目送着那个风姿卓越的背影,不禁相视一笑。 这不仅仅是一次姐妹重逢,更是命运回馈给阿桢姐的礼物。借由他们送出,无论悲喜都该怀着叁分荣幸。 厚重的木门被林黛亦推开了。 “你是……” “黛亦!” “阿桢?是你……是阿桢!哎呀你是阿桢……阿桢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黛亦姐姐!”这一声“姐姐”呼唤出口,李曼桢已然泪眼滂沱,泣不成声。 祁婧挽着许博的胳膊走进房间,叁十年未见的姐妹俩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旁边站着不知所措的Brain和眼眶通红的小罗薇。 不露声色的瞥了Brain一眼,许太太过去拿了手包,又抱起婴儿车里的淘淘,一个人走进了卧室。 并非她不想见证姐妹情深,分享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是母爱发作,急着给淘淘喂奶,而是腿心里的小内裤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凉飕飕的捂着太难受。 连着裤袜一块儿脱掉,感觉清爽许多,顺便又去上了个厕所。等一身轻快的出来才发现,行李箱忘了拿进来。 听外面的动静,只有姐妹俩的零星私语隐约传来,想必衷肠正苦,别情难诉,不想出去打扰,便将连衣裙脱掉一半,抱起淘淘先喂奶。 淘淘的小嘴儿有力的叼住乳头的瞬间,一股异样的酥麻刹那传遍了前胸后背。 祁婧这才发现自己汗未全落,身子还在发热。舞池里跟自个儿男人发了半天的春骚,可不仅仅把那里弄湿那么简单。 整个身体都已经做好了偷汉子的准备! 一想到野汉子,突然心念一闪,赶紧去裹胸的褶皱里摸索。那颗珠子还在,取出来一看,又是蓝色的,像一只小小的星光陀螺——很扁。 “可真是花了心思了,变着法儿的想多串几颗么?” 光这个念头,已经轻而易举的再次撩动了奶子后面的心跳,祁婧一只手在包里摸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那串手链。 怪只怪自己手腕太细了,即便每次都选这么扁的,不算这个,最多也只够再串两颗的。 “诶呦呦!你这骚货,这是在意犹未尽,恋恋不舍么?那个老色胚放着自个儿老婆不玩儿,专门玩儿别人老婆,有什么好的?”天花板上,一个魅惑而刻薄的声音嘲讽着。 是啊!他有什么好的?自己根本不算了解他……就连那方面,也并未比别人强多少。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温度呢? 离开大厅前的一幕再次回到眼前。 他们是旧相识,碰了面自然要聊聊的。她虽然一直在笑,却分明不怎么敢跟他对视。而他呢?怎么看都像个老练的猎人,在布置一张散着烟草味儿的温柔之网…… 是嫉妒么? 不会。就是一想起他捕猎的情形就忍不住会润湿,会血热,会无可救药的不停联想……不光想他干自己时的痴迷,还会想他干别人时的癫狂。 他说的那些有夫之妇,林老师当然是第一个,丽丽姐绝对不是第二个,那么程主任为什么不能是下一个?对了,没准儿还有那个莫妖精。 当然,干过所有人之后,他一定还会回来。一定会!要让他亲口告诉自己,谁才是最骚的那个,最浪的那个,最不要脸的那个! 是谁呢?是我么? 没错,你答对了!不过很可惜,珠子穿满了,没地方了…… 哈哈哈!没——地——方——咯! 潘多拉在指尖儿上一颗一颗的捻过,许太太的眸光潋滟虚空,嘴角调皮的勾起,像极了要吃人的妖孽。 门开了,许博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串骚链子。魔性的微笑倏然不见,许太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小主子用膳呢!”许先生把行李箱放在床上,有点儿没话找话:“你不是每次都要换衣服么?” 祁婧见他目光比手链的反光还要闪烁,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心头忽然掠过一阵莫可名状的激昂荡漾,只想狠狠的扑上去把他按倒,连皮带骨的吃干抹净。 只可惜怀里抱着奶娃子,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把手链递给那个傻瓜。 “帮我串起来。”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无需对视,她就能感觉到,许博眼睛里的火药桶被瞬间点燃了。 在心照不宣的两人心里,简短的五个字,远比“我赶着上奸夫的床,麻烦你帮忙掫一下屁股”更加毒性十足。 潘多拉绕上左腕,一只大手不失时机的摸上了裸露的大腿。 盘腿而坐的许太太立时板起了蛮腰,大腿内侧好像挨了一把烧红的烙铁。细不可闻的呻吟伴着呼吸哼了出来。 那只手缓缓深入着,无限怜惜的抚摸着娇嫩的肉皮儿,像一艘火船,又像一块浮冰,不受控制的朝着港口滑去。 就在今晚,那个港口唯一的泊位里,将要停靠进另一艘大头渔船。 “他要干嘛?不会是妒火中烧,想要先尝一口头汤吧?难道这回……咯咯咯……不肯再替别人刷锅了么?”那个魅惑又刻薄的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传来。 就在许太太呼吸即将碎裂,张口欲唤“老公”的当口,许博的大手停了。他没入港,最多只碰到了几根毛毛。 “这是要真空上阵啊!要不要我替你把风?”凑近的双唇把每个字都烧得滚烫。 祁婧媚眼如丝的勾着男人,荡悠悠的一笑:“想是想……就怕你一个忍不住,再……咯咯……再闯进来!咯咯咯……” “那不正好么?上次咱们跟小毛……你喷得满床都是……” “你讨厌!淘淘听着呢!”许太太这个害羞挡箭牌找得也是没谁了。 许博伸手捏了捏淘淘的脸蛋儿,并没打算放过淘淘妈:“上次你拉阿桢姐一起我可是领情的,我的好意就活该被拒绝么?” “谁……谁拒绝啦!” 淘淘妈压低声音瞥了一眼房门,视线重新回到男人脸上,咬着嘴唇瞪他:“他好像……好像不喜欢那样儿。” 许博没说话,只递过来心领神会却又不无疑惑的目光。 孔雀包房里,陈志南说过,曾跟高校长一起干那个人间尤物林老师。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口气不善,似乎有诸多不甘与无奈。 难道,一个专门勾引有夫之妇的色狼也这么在乎能不能独占鳌头么? 跟男人对视片刻,许太太心有灵犀的暧昧一笑娇羞无限。玩笑也好,当真也罢,终究是违了亲老公的心意,竟油然生出几分荒腔走板的抱歉来。 环顾四周,装潢考究的卧室足够私密,除了怀中的奶娃子再无累赘。身上每一个淫欲难抑的毛孔都敏感的张开着,怎么就不能先安抚一回爱郎火热的激情呢? 念头一起,许太太小嘴儿欲张,红唇轻颤,气息没等开声已经干涩难言,半边身子一软,就往男人怀中靠了过去。 许先生的手掌从腿上移开,恰到好处的接住娇妻的下颚——暗示到这种程度,他如果还不明白就不配再当许先生! 谁知许博却格外沉得住气,只在浴火娇红的唇瓣上浅尝辄止,便捧着如花美颜笑嘻嘻的端详起来。 伸腰拉跨的许太太被看得心急火燎,脖子都抻长了,也没等来男人的上下其手,大快朵颐。眼看恼羞成怒,却见他眼珠一转: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说完,回身打开了行李箱。 一阵翻找之后,两只包装精美的扁盒子递了过来。其中一只中间还是镂空的,露出一串荧光润白的珍珠。 “这什么呀?” 祁婧满心恼恨的板回坐姿,把淘淘调了个方向,故意不去接——哼!见过世面的婧主子可没那么好哄。 许博仍不说话,叁下五除二把包装拆了。里面的东西被他拎起来一展示,许太太登时面红耳赤,差点儿口吐芬芳。 那只露着珍珠的盒子里装的,应该称作一条内裤吧!可那细得不能再细的几根蕾丝系带根本不是为了遮羞,分明是要把那串要命的珠串固定在那个地方! 从另一只盒子里取出来的稍微靠谱却有限,是一双复古款的……好吧!是情色款的吊带黑丝。那丝袜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织就,迭作双层都薄得透亮,稍一抖动就泛起柔滑的丝光。 这一下,傻子也明白男人的心思了,可有谁听说过绿帽老公亲自给红杏老婆准备情趣套装,就是为了讨奸夫喜欢呢? 真TMD造孽啊! “你……你什么意思?”祁婧吊着剧跳的心尖儿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儿火燎似的发干,却明知故问。 许博拧着饿狼似的大鼻子,呲着两排白牙一脸坏笑:“咱可是良家淑女,真空上阵不太好吧?” 祁婧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个煮熟的猪头,完全不知道这时候是该笑得骚浪还是羞到扑街,狠狠瞪了男人半晌,终于忍不住朝那条奇葩内裤瞥了一眼。 “那是真的珍珠么?还挺大颗的……可惜了,为什么会被人拿来做成这个?因为够滑……还是因为一粒一粒的……天呐!” 心念一动,两条长腿就再也盘不住了,放落的同时,不自觉的并拢在了一起。光凭想象,就足以让那里泛起丝丝麻痒,惹动阵阵春潮。 光看自己男人放光的眼神儿,就不难猜测陈大头见了这东西会有多上头了! 为了掩饰腿心里不由自主的忸怩,许太太不得不再次瞪起了眼睛:“你是……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东西呀?” 许博闻言一哂,继而叹了口气:“要说时间真挺久的了,少说得两年了吧!去澳洲出差带回来的,一直放箱子里没动过。” 这句无关情色的陈述一下就把色欲熏心的许太太给说愣了。 两年前,那是什么时候?的确,是很久以前了,应该什么都还没发生吧? 那时的许博还是个项目经理,意气风发,干劲儿十足,没日没夜的跑业务,叁天两头的出差。没有受伤住院,没有戴过绿帽子,也没有那么多的骚情话……下班后除了应酬就是跟兄弟小聚。 家里呢?租住的房子不大,虽有岳母帮忙打理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只留她一个人独自消磨。 没有淘淘,没有阿桢姐,没有奥巴马,当然也没有那些撕心裂肺,恍如闹剧的记忆…… “那你……买这些东西干嘛?给谁买的?” 问出后面这句话,祁婧还是笑了。笑得面颊发僵,笑得眼眶发热,也笑得心怀激荡,感慨万千。 是啊!那时候也没有许太太,没有婧主子,更不会有丽丽姐,只有一个思春又伤春的傻丫头,都叫她婧婧。 听到爱妻又轻又软的提问,许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渐渐恢复了嬉皮笑脸的:“那时候,我知道你不但不会穿,还肯定会骂得我狗血淋头,就没敢拿出来……” “切!就你知道的多……”许太太毫无畏惧的对上男人的视线,风骚写满俏脸,明媚而危险。 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被一股荷尔蒙气味浓郁的感念舒怀充满,时空仿佛被烘热又淫荡的目光扭曲了,拉出一条条如胶似漆却剧毒无比的黏丝,甜蜜,骚情,还透着一丝惑乱。 不知过了多久,“噗嗤”一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像世间最恩爱的夫妻最不着调的同案犯那样相视而笑。 笑得你锤我打,郎情妾意,痴心妄想,没羞没臊。 当一个女人为了欢迎你的进入不惜借助奇技淫巧装点门面,那又会意味着什么呢?嘎嘎嘎嘎嘎……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第105章我被开除了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5章 我被开除了 许博到底没有喝那碗头汤,秋毫无犯的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深长火辣的眼神。 祁婧比谁都清楚,他是故意的。 穿起珍珠内裤,挂好丝袜的吊带,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份精心打扮,包藏祸心的礼物。既然是礼物,当然不能让拆开它的人发现,居然是个刚被用过的二手货…… 又过了一刻钟,祁婧才踩着高跟鞋走出房门。 深V长裙,真丝裹胸,还是那个风姿窈窕的许太太。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那两条长腿迈得差了点儿聘聘婷婷的意思。 许太太把淘淘放回婴儿车,发现客厅里又多了一对母女,芳姐和谷丽古黎,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母子俩自然早就跟林阿姨保持着亲密关系,不然谷丽古黎也不会被收做关门弟子了。一众姐妹并非今日重聚,只是把流落在外的阿桢姐重新拉回来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林黛亦对李曼桢的半生际遇应该不会一无所知…… 怎奈,心怀鬼胎的许太太根本没心思详细打听这里面的曲折离奇,尤其当芳姐的桃花眼望过来时,几度怀疑这个人精发现自己换了丝袜,屁股缝儿里的珠串不耐厮磨,更加逼得她脸红心跳,如坐针毡。 瞅准一个空当,祁婧款款起身:“你们先聊着,可依电话叫我呢!” 余光里瞥见自家男人抬起脸笑了。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只顾全礼貌的跟林阿姨点了点头,视线丝毫不敢与他触碰,装作急匆匆的往外走。 “混账的坏家伙,就让他盯着穿情趣套装去偷人的老婆背影,活活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好了!” 出了房间,许太太才把压抑在心头的诅咒从牙缝儿里剔出来,目的地是大厅的二楼。印象中,那里人相对少一些。隔着栏杆,可以俯视整个厅堂。 “只要让他看到自己腕上戴着那串扎眼的手链儿,就够了。”提着这个念头穿门过廊。路途并不遥远,她却走得小心翼翼。 虽然出门前仔细检查过,穿戴整齐毫无破绽,可每迈出一步,那硬邦邦滑溜溜的珠子都会带给她更加清晰的触感,越来越润湿的小幅滑动,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边自慰边裸奔。 偏偏那个妖媚又刻薄的声音追了出来,就跟在身后:“去偷汉子就要像这样,穿得跟一匹带嚼子的母马似的,要不然……咯咯咯……怎么像个货真价实的荡妇呢?” “玉梅学妹”已经不知去向,他还在那儿傻坐着。堪堪扶住栏杆,即将完成变身的丽丽姐松了口气。 灯光变暗了许多,舒缓的提琴曲拉扯着人群中的舞步,越发暧昧难言。 突然,男人毫无征兆的抬起了头,丽丽姐竟跟着心尖儿一跳。难道真的心有灵犀,还是那个地方散发出来的骚味儿可以飘那么远,一下就被他闻到了? 荒谬的念头并未干扰她干正经事儿,若无其事的举起左手,撩了撩鬓发,下一秒就一把推开栏杆朝楼梯口走去。 信号当然是以光速传播的,精准而明确。 潘多拉出现的一瞬,那人已然离开了座位,穿入了人群,步履如风如骚。 来到最近的转角楼梯,祁婧忽然发现自己简直没用得无可救药了。刚才还在房间里头脑风暴,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真要下场了,怎么就压抑不住心头的慌乱呢? 那锃亮的鞋尖儿,熟悉的发顶在楼梯口刚一露头,丽丽姐就没了四至,几乎逃命似的顺着台阶盘旋而上。 “一个女人,欢迎一个男人进入她的身体,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再次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 陈志南是第四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 毋庸置疑,她是喜欢他的,可是若要问喜欢他什么?她实在说不上来。 不仅仅是不知道他身上的东西值不值得喜欢,而且,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不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很有男人的那股味道,像强力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她。 从一开始,就是她先勾引他的,孔雀包厢,古城墙,摩托车上还有花瓣儿堆里,肏过那么多次了,可是为什么,还这样心慌慌呢? 一个奉旨出墙的女人,不是应该内心强大,有恃无恐,所向披靡么?是人太多,酒太香,还是人心兽欲太TMD骚浪贱,女人命中就该扮演待宰的羔羊? 可惜此时此刻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些。可怜的丽丽姐楼梯刚爬了一半,就被交错的双腿间那往复循环的蹂躏给降服了。 之前一直走在平地上,幅度不大刺激不强。这看不见尽头的台阶一迈,没上几级,足足九颗的珍珠糖葫芦绝对一颗干净的都不剩了。 而最让她心焦的还不止这些。 也不知是上了刑具脑子变迟钝了还是怎么,一路走来,她也没想好该去哪个背人的角落里成就好事。 别墅这么多房间,随便找一间有床的就好。这样的主意她不是想不到,可经过二楼走廊的时候,不止一个房间传出说话声。 房间虽多,客人也是真不少。总不能一间一间挨着去敲门吧? 找服务生的念头也被她迅速否定了,最先安排好房间的就是你许太太,还是厅室齐全的大套间,这会子又找房间,不让人家起疑心么? 迈着艰难的步履,祁婧上到叁楼。虽然一下安静下来,可仍有几个人站在走廊上聊天,尽头的阴影里似乎还有一对情侣在拥吻。 男人的脚步在楼梯入口处迟滞不前。他在观察她的动向。 祁婧不及思索,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上。迈了几级台阶她才轰然醒悟,上边根本没地方。 整栋别墅一共四层。早上刚到的时候她上来转了一圈儿。天台上有个特别大的游泳池,天气原因暂时派不上用场,但是泳池下沉的部分占据了四楼空间的大半。 其余的地方,除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健身房之外,只剩一座毫无装饰的紧闭木门,就差挂块闲人免进的牌子了。 难道,直接去天台?这时节的夜间气温,那里应该不会有人。 印象中,整个天台被一个欧式穹顶分成叁个区域,东面是泳池,北面搭了个规模不小的玻璃花房,而西边则是一片空场。如果天气够好,可以在那里乘凉,烧烤,或者办个小型聚会。 对了,那儿还有一架特别漂亮的木秋千,早上才在上面拍过视频,整块地方都很干净。 想到这儿,脑子快要停摆的丽丽姐加快了脚步。不敢回头,也知道身后的男人跟得越来越紧。 终于上到楼顶,周遭变得格外安静。 穹顶很高,简洁的布置更显空旷。通往天台的门开在向北一侧,好像一个沉默的守卫,等着为某人开启一座蓄谋已久的私密伊甸园。 祁婧尽量放轻脚步,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依旧铿锵。感觉空气清新了许多,胸中的跳动渐渐不再急速,仿佛跟上脚步的频率,暗和着避世而荒淫的共鸣,一下比一下有力。 门未上锁。 祁婧几乎要屏住呼吸才能拧动那个黄澄澄的门把手,身后的烟草味就在这时迅速浓郁了起来。 男人的臂膀缠上小腹,另一只手顺势入侵了胸乳禁地。腰下臀上,那个硬邦邦的家伙更是有恃无恐的抵了上来。 夜很静,有风。 木门开启的同时,无论是嗅觉,听觉还是触觉,好像都一下子被凉风吹乱了。能感受到的,唯有星空下微弱的光线和如水凉夜都无法驱散的燥热。 尤其在男人手掌触摸过的肌肤下,那热力正野火般肆意蔓延。 一起被风吹歪的,还有丽丽姐的脖子。在那宽厚雄伟的怀里,呼吸困难,血脉倒流,几乎不惜扭断,也要执拗的送上嘤嘤待哺的乳燕呢喃。 不明白,一个野男人的怀抱和亲吻,为什么竟让她如此期待,又如此痴迷。光是倚着他,就连迈过门槛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淘淘刚刚吃过的奶子稍显松软,被巨大的指掌牢牢扣住之后,就着沉重的呼吸,吹气儿似的鼓胀起来,迎上那温柔而有力的揉捏,说不出的舒畅感觉把腰肢都拧歪了。 从胸乳到肩颈,从腰腹到臀股,急迫却又缓慢的抚揉无处不在倾诉着男人的相思。 说白了,那当然是一种源自兽性的喜爱,她比谁都知道。可是,充满野性的血液才更真诚,更勇猛,更奋不顾身不是么? 正是那一根根哆嗦着粗鲁,没轻没重的手指,逼迫得她双目紧闭,咻咻气喘,手足无措,心花怒放。 今天,他的吻依旧略显生硬却无比深沉,比起前几次,又似乎格外的有耐心。门槛之内,两个人贴心推背,就那样僵持了许久。 说不清被那个吻牵引,还是有感于宽厚踏实的怀抱,祁婧忽然觉得男人的力量与温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不容置疑,避无可避。 也正是在这份骤然凸显的真实里,她仿佛第一次触碰到了心中那份新奇的渴望。好像忽然之间,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家伙了。 是的,那应该是女人与生俱来好奇吧! 他有一个轰动校园的传奇;他在小美人儿酒醉的床前退却;他好几年都没碰过自己老婆,却只肯勾搭结了婚的女人。还有,他也会骑摩托车…… 之前,这一切一直掩藏在色欲的迷雾之下,让她只看得到男神加缪,只闻得到迷人的烟草味儿,却忽略了一个真实的男人深邃而复杂的内心。 难怪可依那么失望呢!这个男人实在过于一本正经了,好像在笔挺的西装里还穿了一整套铠甲。若不动心,你拿他毫无办法。 其实,他终究不是一尊陶俑,心里也有守不住的欲望,解不开的纠结。 而最有趣的是,这座别人历尽艰辛颜面扫地都攻不破的城池,被她一泡骚水就给冲毁了! 面对着失去屏障的落魄王者,她就是想看他两眼放光难以自持的样子,于是,每次都忍不住跟他打赌。 赌输了,他就正经不起来了,会变成一段被风吹乱的烟,或者一匹发情的马!再也不是人群中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先去看看有没有人。”相拥着迈过门槛,丽丽姐第一时间想要锁门,可这种门哪有在外面反锁的道理呢!只好像个经验老到的淫妇那样支使奸夫做战场侦察。 “怕什么?除了你老公,谁也拦不住我要你!” 陈志南像是捕到了山妖水魅,一刻也不敢松手,哪有心思观察地形?搂着美人凑近花房的玻璃门。 夜风很凉,那里面肯定避风,确实是一片理想的寻欢乐土,给丽丽姐点赞。 “怕他你还敢这样,一点儿都不像个领导,咯咯……”祁婧挣脱男人的怀抱,推门走进了花房,“哇!这里面好暖和,好香!” 天台上并非没有灯,只是没人开启。除了星月,唯一的光源是安装在楼角上照向地面的氛围灯散射的光雾。 所以,花房里虽然光线幽暗,还是能分辨出摆满整个空间的葱茏馥郁。沿着一条扁石铺就的小路一望到头,还摆着一块玉枕形状的大石头。 “也不知道那上面硬不硬,干不干净,简直就是专门为野鸳鸯准备的炮床啊!” 生性放荡的丽丽姐脑子里瞬间摆满了各色体位。正要迈步向前,男人的气息已然再次笼罩。不知怎么,望而却步之感竟油然而生,一个转身,推住了男人胸口。 “不行!不许你进来!” “为什么?” 男人的错愕在看到美人咬住樱唇的刹那忍俊不禁,一把捉住她手腕,正好握在那串潘多拉上,“我可是送过礼物的……” “那也不行!您是领导,得自重!” 这TM也太能演了吧!连江湖混老的丽丽姐都为自己的台词脸红,男人就更不屑一顾了。那纤弱柔嫩的小巴掌根本挡不住流氓硬闯,女人则被一步步逼退。 “我算什么领导啊?在你面前,我只配给女神提鞋。”陈领导也没长个省油的嘴。 “步步惊心”的丽丽姐实在没办法用上全力,因为忍住不笑一样很费力气。当然,更讨人喜欢的是男人竟如此默契的配合她做戏。 假戏真做也好,真情流露也罢,他都在展现自己更加有趣的另一面。 “这样的话,你跟你老婆说过么?” 男人的进逼停了下来。根据经验,这句应该不是剧本上的台词。但是,他这次没有故意敷衍,略作思索之后,谨慎作答: “在她面前,我当然也不是领导,不过……你懂的。”陈志南的目光垂向美人的胸口。 “如果——我偏不懂呢?” 祁婧上前一步,仰起脸望着他,手指仍在衬衫纽扣上摩挲:“你跟她做的时候,会不会这样讨好她?”说着,另一只手摸到了裤链儿。 那个正在消软的蒙古包立时被拯救了起来,“或者,她会主动讨好你?” “为什么要问这个?” 男人的声音有些涩——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回避。 祁婧俏皮又不屑的撇了撇嘴,眸光倏然一锐,扭头就走:“不说拉倒,有什么了不……啊!你干嘛呀?放开……放开我!” 男人的臂膀箍得跟铁钳一样紧,而祁婧的挣扎也绝对不是为了演戏。 她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言不合就翻脸,但直觉告诉她,必须如此,绝无圆转的余地,一定要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 “祁婧……小婧,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跟她……跟她根本不幸福,可是……” 男人夹杂粗喘的告白像个标准的负心汉,听起来既不负责任又不要脸,但是祁婧心里明白,他说的全都是真话。 一个把热情射进自己身体时忍不住哭泣的男人,你一定得相信,他愿意说真话。 而类似的真话,那天晚上分手之前他也曾说过。关于孤独寂寞冷,关于言不由衷和身不由己,关于心与心的距离,光阴在等待中消磨掉最后一丝热情…… 当然了,按照她的理解,他也说到了希望的白月光,尝试放下后放纵的激情,还有深深的感恩和殷殷的期盼。着意有所保留的,应该就是这个“可是……” 见好就收的丽丽姐停下动作,累得气喘吁吁,热汗涔涔,嘴角上却挂着一丝骄傲的坏笑。 “可是什么……”这种时候,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追问。 那个妖媚而刻薄的声音不知何时跟进了花房:“可是——我不能对不起她,是么?可是——我有必须尽到的义务和责任,是么?可是——我要注意各方面的影响?可是——孩子还TMD那么小!咯咯咯……哦对了,还有那句‘爱着,可是不再喜欢了’。别傻了妹子,说到底,他就是贪……” 不屑一顾的浪笑犹在脑中回荡,小腹突然一紧,丽丽姐连忙去抓男人的手。 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随着一声夹着酥颤的娇吟唱响,男人粗重的指尖不偏不倚的按在了那串珍珠上。那样扎实的揉按,惊诧的探索,如果不是隔着衬裙,上面的淋漓汁液必定透出,沾他一手。 “这是什么?”陈志南的男中音根本压不住惊喜。 “诶呀别动……嗯哼——不要……嗯哼哼……不许你动!呀——” 伴着一声尖叫,丽丽姐双脚离地腾空而起,被男人拖在双臂之间,径直朝那块大枕头悠荡过去。 石头表面特别光滑,虽然很硬,却一点儿都不凉。这是祁婧的屁股直接跟它接触之后的所有感觉。 双腿被架上男人的肩膀。宽大的裙摆则被撩到了胸腹之间。他在盯着那里看,两只手分别推住浑圆健美的大腿,看得很仔细,很用心,似乎也很动情。 灼热的目光探照灯一样扫了上来,丽丽姐身子一缩,迅速把脸转向了一边,不敢再跟他对视。 自从穿在身上,她就没再仔细看过。但自己的那里是怎样的饱满肥厚,鲜嫩多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珠串压在唇瓣之间,没两下就深深陷落,几乎被吞没殆尽,完全能感觉得到。不然,也不会上几层楼梯就产生那么强烈的刺激。 此时此刻,那上面一定汤汤水水,满目疮痍,完美的诠释着什么才叫一个浪坏了的骚货吧? 发明这东西的人真TM是个天才,既让女人浪得失去理智,又把男人撩得神魂颠倒。 就是……就是这样被人掀翻了品鉴赏玩,也太没脸见人了吧!看来,我们的丽丽姐内心终究还不够强大。 男人越凑越近了,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烘热的鼻息。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嘴唇和舌尖?反正他连尿都肯喝的。 丽丽姐赤裸裸的期待透着一丝丝紧张,越来越深的呼吸带动小腹起起伏伏,更添一层羞耻,不由自主的想要并拢双腿。 这时,男人的一只手松开了,仅用肩膀顶住她的腿弯。 他想干什么?啊……哦哦哦……他……他在拉扯那东西! “嗯哼哼——”一串带着颤音的轻吟钻出鼻腔,却怎么也无法痛快的哼唱。 那珠串够硬也够滑,来来回回波波粒粒的却没什么摩擦力,直与滚动无异,根本不能跟有力的嘴唇和麻麻的舌头相比。既无法满足被吸吮舔舐的酸爽渴望,也没有灵活的技巧和感人的温度。 它只是在机械的勾引,撩拨着每根神经最纤细的末梢,勾引身子里最深处的痒。 是的,只是痒,不痛不快的,CNMD只会没完没了的痒! 啊——! 没过十秒钟,丽丽姐就受不了了。偏偏男人的身子太靠下了,指尖将能够到他的头皮。丽丽姐吭吭唧唧的勾起上身,去拽他的耳朵。 “怎么,不舒服么?”男人轻松躲过指爪的偷袭。 “不……你别了……这样……这样真的好痒……”丽丽姐捉住男人的一只胳膊,极不情愿的哀求。 “痒?痒不好么?等下给你止痒……”男人并没停下的意思,“跟你老公做的时候,你也穿这个?他也像这样讨好你么?” “你TM可真会现学现卖!” 一声怨气冲天的咒骂飘过丽丽姐紧锁的眉头,“嗯哼哼……这根本不是讨好,是……是折磨……哼哼……” “怎么会呢?看你……啧啧……流了这么多……” 说着话,男人托起肥硕的屁股,把身下的裙子又往上推了推。骚水爬过菊花的每一个褶皱,对丽丽姐来说都仿佛历历在目。 她实在难以忍受,运起腰腿用力的扭摆交错,心里已经开始咒骂狼心狗肺的许先生,也不知从哪儿淘换的这东西捉弄自己。 男人的肩膀遭遇剧烈的反抗,终于微微一笑:“那……我亲亲她好不好?” 丽丽姐胸中憋了排山倒海的委屈,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凝着冰晶,锐利得好像要杀人。就听她没好气的轻斥:“那你还愣着干嘛呀?”只可惜,最后的尾音没绷住,拐了好几个弯儿。 “不如我们玩儿个游戏吧?”陈志南停下了拉扯,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说。 “切!学会耍花样儿了么?”丽丽姐语气不善,云霞漫天的俏脸上却妩媚自生,“说吧!怎么个玩儿法?” “我在为你服务的时候,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撒谎。” 丽丽姐一个,“噗嗤”一下乐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呀!直接问不好么?” “不是有句话说,嘴巴会撒谎,身体很诚实么?” 陈志南越来越一本正经了,“你的身体在享受的时候,撒谎的几率会小一点。” “歪理邪说!”丽丽姐撇了撇嘴,眼珠一转:“让女人跟你说实话么?可以,但我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 谎可以不撒,但非黑即白的回答,对提问的要求明显高了一个档次。 珍珠内裤被拨到了一边,男人的头低了下去:“在我之前,你勾引过别的野男人么?” “嗯——是……啊!再往上一点儿,嗯——好舒服……哦——”也不知是给答案注解,还是实在情不自禁,丽丽姐的回答明显超字数了。 “他们……都有老婆吗?”陈志南可能舌头太粘了,口齿含糊不清。 “嗯嗯嗯……嗯哼哼……不……不是……”小毛和朵朵虽然干了夫妻该干的,却并没有结婚,丽丽姐没撒谎。 “结了婚的男人……对你更有吸引力么?” “咯咯咯……”这一问,丽丽姐忍不住笑了,想说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奇葩么,可惜不符合答案标准,只好尽量遵守规则: “也……也不是啦……啊啊啊对……对对就是那儿……哦哦哦……好嗯——”随着最后一声黏黏的长音,小小的喷泉飚射而出,浪了男人一脸。 今儿晚上,实在是湿了太久,没两下就被舔上了一波小小高潮。丽丽姐坐起身子,抱歉的看着男人刚刚洗过的脸,嘻嘻直笑: “我猜你是想问,偷别人老公是不是更刺激吧?” “嘿嘿,是。”陈志南抹了把脸,回答很标准。 丽丽姐双手拄在身后,含情脉脉的望了男人一眼,“其实,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有没有老婆都……都很刺激!” 说完,抬起一条美腿,试探着将纤细的鞋跟戳在了男人的裤裆上。那薄如蝉翼的吊带丝袜立时又点燃了男人的目光。 “早知道你这么懂男人,我就不用等到现在了。”这绝对是发自男人肺腑的感慨,也是对女人最高级的褒奖。 丽丽姐勉力绷住脸上的微笑,在男人将将捧住高跟鞋的刹那把脚收了回来,伸手去够男人的腰带。她的脚最怕痒,今天实在是痒够了,现在最需要的是男人的家伙! “现在也不晚,你一次机会也没浪费……”举起手腕,晃了晃那串潘多拉,丽丽姐拉开了男人的裤链儿。 “我的机会,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么?”陈志南站起身子配合她。 “现在是我为你服务,该乖乖回答问题的……是你。” 连同内裤一起扒下,丽丽姐抬头朝男人抛了个媚眼儿,一口叼住了那颗大李子。意料之中的叹息从头顶传来。 “你肏没肏过莫黎姐?”祁婧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第一个问的不是林老师而是莫黎,还要在称谓后面加上个“姐”。 “没……没有。”陈志南的回答跟他的呼吸一样不符合标准。 “是她不肯么,还是你不敢?”丽丽姐的口舌大幅度的越过了头部,把那个弯翘的家伙吞噬过半。 “嘶——噢……都……都不是。” “那是什么?”丽丽姐在吞吞吐吐中见缝插针。 男人的家伙越来越硬,嘴巴却明显迟疑了,直到发现女人停下来望着他才哂然一笑:“是我运气不好,老天爷没给机会。” “什么机会?” 对上陈志南的眼神,祁婧忽然有一种隐藏着激情与狂野的预感。那个机会,一定比潘多拉有趣又危险得多! 这一对视,陈志南仿佛再次化身为一名荒野中的猎人,那唇边的笑意足以让成群的母狮子发情。 “她的确是个独一无二的女人……”陈志南居高临下,眼睛里渐渐有了故事:“如果……现在你跟着我做一件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我就把我经历的全都告诉你。” 丽丽姐直起身子,把跨在大石头另一侧的那条腿收回,搭在另一条腿上,任凭亮晶晶的高跟鞋挂在脚尖儿上晃着,冲男人媚眼如丝的笑了。 她喜欢他现在的样子,如滔滔江水般景仰,如狂蜂浪蝶般迷恋!从容引领,勇于冒险,这才应该是他的本色! 虽然表面镇定,祁婧的心跳早已调到荒野追踪的频率,努力压住胸脯的起伏,半天才梗着脖子故作镇定的念出几个字: “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们脱光衣服,到外面的天台上去做爱!” 外面?!天台?!不穿内裤还不够,还要脱光?!! 虽然只有一道小门,可无法上锁,而且那穹顶四周都是有窗户的,只要有人上来,天台上的一切都将毫不费力的尽收眼底,到时候就地卧倒还是光着屁股跑回来穿衣服? 况且这别墅区远离市区那样的车马喧嚣,空气里静得一丝风都听得见,万一忍不住叫出声来,阿桢姐一开窗户就听得见吧? 每一条理智的判断都在让祁婧心惊肉跳,楼里的达官显贵们仿佛都已经在楼梯口聚集,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然而,丽丽姐并未犹豫多久,只见她缓缓起身,向前迈了两步。 转身的刹那,未见有什么明显的动作,那条GIADA的新款深色连衣裙“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光艳丝滑的大波浪一甩,一位上围抹胸,下着黑丝,丰胸翘臀,妖娆绝艳的半裸美人便站在了陈志南面前。 男人的目不转睛表情呆滞既让许太太骚穴里发浪,又让丽丽姐肾上腺素飙升。 脱光么?就让你的视线更接近生命的本源! 抹胸被一把抓起,从伸展了双臂的头上利落摘下后,她就要去解吊带丝袜的夹子。 “不要!” 男人的嗓子已经干到沙哑,终于吐气开声,阻止了女人的动作。很明显,那对丝袜还有珍珠内裤实在太诱惑了,他要留着。 要玩儿,就绝不扭扭捏捏的!丽丽姐自然不难学到婧主子的风格。她不等男人说更多废话,挑衅似的报之一笑,挺着大奶子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身后,鞋子和皮带扣落地的声音相继传来,心脏里的血液被那或沉闷或清脆的声音吓得山崩般激荡,整个身子开始缓慢而持续的发热发光。 一个不小心,小腹间没有配合好下一次呼吸,一哆嗦,便有一股液流从那个地方蜿蜒而下,还没爬多远,就被交错的腿肉碾碎,泛起微弱而醒甜的油光。 外面的风不大,仍很凉,但是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冷。脑子里只有那架又高又结实的木秋千。粗壮的铁链子吊着一块宽宽的足够两人并排而坐的钉皮木板。 她不明白设计者为什么不吊一张舒服的椅子,那样会让乘坐的人更舒服,更悠闲。 不过今晚,她感谢这位不知名的设计者。他的设计很棒!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撅起屁股跪在那块木板上,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让那个男人从后面肏进来…… 光线再暗,也无法抹去裸露的肌肤上性感的反光,不管有多少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也不能阻止她像一只优雅的母狮子,旁若无人的踩着祖传的猫步。 花房的玻璃门关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昏暗中分不清是风还是男人的粗喘。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却从未用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激发男人的野性。 究竟是什么,让他想起要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是受了莫妖精的启发,还是他本性就癫狂不羁? 问号一时无解,身体里激荡循环的浴火和越逼越近的男人也容不得更多的思索。冰凉的锁链握进手心的同时,膝盖已经跪上了木板。 皮革下的海绵很软,温柔的摩擦着腿骨。双膝一就位,屁股自然而然就撅了出去。 天呐——这个动作也太TMD羞耻了,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层层花瓣被夜风吹开的样子,娇艳而淫靡! 恰在这时,男人的大手到了,扎实的把住了犹在晃荡扭摆的腰臀。 在那双手掌的引导下,她顺从的调整着屁股的高度,阴阜里少数未湿的毛发迎风漫长,突然间,命中注定的遭遇了一头山贼! 还没等她辨别山贼的面目,巨大的钝头自下而上的犁过花唇,无比到位的抵住了穴口。虽然几乎做了半个晚上的预备动作,男人的热烫弯长和不由分说还是让她的心差点儿跳出腔子! 那一瞬的心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那一下的畅快比之前所有进入的家伙都激荡;那一声母狼般的长吟比任何野兽的本能都迷惘,让人猝不及防。 他完完全全的进入了她,这个老公之外的男人,用他的大鸡巴老实不客气的干进了身子里最娇嫩的地方。 她蓦然发现,肉体之间真刀真枪严丝合缝的绝妙契合,在没有发生之前,再丰富的想象,再细致的回忆也无从描述那种感觉。 而在发生的那一刻,那种击碎灵魂的妙不可言,让脑子里除了再来一下的呐喊,根本容不下任何同羞耻和道德有关的东西! 男人仿佛知道她根本不需要片刻的余裕适应状况。泥泞的花谷和烧红的铁杵彼此熟悉,更没任何理由犹豫温存。于是—— 快速的抽添看上去又轻又透,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也格外低调,可骚逼里的糟糕情景却如同炼狱火场,剧烈的摩擦激起层层热浪,把不知来灭火还是添油的淫汁撞得水花四溅浪潮翻涌。 爆裂般的快感一波紧似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最初的那一声叫唤之后,丽丽姐的嘴巴就没闭上过。拼命压抑的欢声唯有把喉咙张大,趁着剧烈喘息的气流发泄才不至于打扰楼下的一众良民。 可即便如此,男人仍被她未曾间断的低吟浅唱蛊惑得前赴后继,虽然那叫声简直就像个在坟头唱曲儿的疯老太太,早已筋疲力尽却宁可断气儿也舍不得跟老伴儿分开。 大龟头带出的淫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冽,“啪啪啪”的肉响逐渐撞出了水声,但是,丽丽姐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被肏喷。 她只觉得那里一阵一阵的发紧,又被一层一层的胀开。 那一股钻心蚀骨的酸爽在一下接着一下的锻打中变成了一条恶龙。当汹涌的快感更猛烈的冲击,而她再也无法绞紧身子,稳住平衡,“轰隆”一声,那恶龙惊天动地的苏醒了! 猛烈的高潮一下子就吞没了她的屁股,她的双腿,她的秋千,她的天台…… 强力到发疼的痉挛箍紧了男人的根本。一个定海神针抵住女人不停打颤的屁股,探身把她抱进了怀里。 这次一口气足足肏了十分钟,他竟然撑住了,居然没倒!男人立时自信心爆棚。 然而,当一对饱挺多汁的大奶子捞进手心,他发现美人已经大汗淋漓。她体力消耗竟然这么大,可别感冒了。 刚想把她从秋千上抱下来,双腿犹在哆嗦的丽丽姐发话了:“不要,就在这儿射……在这儿狠狠的射给我!”说完,两只小手再次抓牢了铁链。 “啪啪啪……”重新启动的撞击没有那么快,却更加清脆淫靡。 “噢噢噢……快说,你……啊啊啊啊……老天爷没给你什么机会……” 男人听了嘿然一笑,动作一下是一下更加势大力沉:“你知道……她有个摩托……车队吗?” “嗯嗯嗯……知道啊啊……怎么了?” “那次,她邀请我加入他们车队之后……我发现里面……只有她一个……女的……其他人几乎个个都是猛男!” “猛男……怎么了?嗯嗯嗯……你嫉妒了?”撞击的强度被对话分散,惹来大屁股主动的迎合。 “哼!你知道国外……有一种……钥匙……游戏么?”陈志南狠狠的回敬了好几下。 “啊啊啊……这几下好爽……”女人的欢叫立时给予回应,“听……听是听说过……你不是说只有……嗯哼——你个大牲口!你是……难道你是说……” 陈志南分明感觉到了女人的身子越说越发紧,攻势渐渐发力:“嘿嘿,你猜的没错,他们的钥匙游戏里……只有一位女主角!猛男们把自己的摩托车钥匙放在一个头盔里,让她……蒙着……眼睛……摸——” 最后一个“摸”字,陈志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结实的秋千架被他撞得吱扭吱扭的响。 “丽丽姐”的耳膜似乎也被他这一轮猛攻给撞碎了,脑子里瞬间盘旋起莫妖精一身纯皮的妖娆打扮,邪魅勾起的红唇,骚浪入骨的眸子,突然露出一副锐利的尖牙,毫不费力的洞穿了男人的脖颈。 “拉几十个男人去荒烟大漠里浪!你可真TM会玩儿……” 雄性的勇猛一下下刷新着快感,跪着的双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可祁婧却猛然发现,身体里像是开了个黑洞,疯狂的吞噬着摩擦的热力,也燃烧着无尽的渴望。 那是深渊般的渴望,令人胆战心惊又无限痴迷的渴望,更坚硬,更猛烈,更持久,直至粉身碎骨,香消玉殒。 “啊啊啊啊……快啊!我又要……呜呜呜……” 没命的叫唤戛然而止,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身体里的家伙猛然奇怪的一跳,迅速抽退,留下比黑洞更可怕的万丈空虚。 那一瞬间太难受了,难受得让人想哭,想骂街!然而与此同时,她也听见了自己被捂住的叫喊,那动静,别说别墅里,门口的保安都能给招来。 懵懂之间,身后躯体的僵硬撑持终于让她福至心灵,再多的委屈也顾不上了,腰腿一软,从秋千上出溜下来,一口叼住了男人的家伙。 毫不犹豫的吞咽着男人的浓精,一股子无比纠结的骚水也从花径里汩涌而出,那发烫的汁液在脱力般的肉壁上融化,却怎么也无法弥补了身子里那难言的空洞。 幸好男人粗粝的手指及时赶到,捅到里面一阵猛搅,才终于让尚未坠落崖底的身子猛的一缩,使劲儿并拢双腿,像受委屈的猫儿一样,哆嗦着享受了一波聊胜于无的潮起潮落。 两个人就那样,用奇特到诡异的姿势纠缠在秋千架上,一下一下,忘情的舔舐着彼此。 抚慰过男根最后一次微弱的跳动,祁婧才察觉到浑身无处不在的酸软。身心俱疲的瘫坐欲倒,却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朝着花房快步走去。 “你现在还是猛男的一员么?” 由着男人把她轻轻放回那块大石头,祁婧坏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怪不得他对她有那么点儿敬而远之惹不起的味道,原来是…… “是我坏了规矩,没过多久就被开除了。” 陈志南先用自己的衬衫给她擦过汗,又穿回了身上,像是在念叨中学时代调皮捣蛋挨罚的糗事。 祁婧小脸儿还晕着,抱臂笼着一对奶子眼珠倏转:“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跑去听窗根儿了,咯咯咯……” “你怎么知道的?”陈志南这回好像真的吃惊了,“不会是她告诉你的吧?” “啊!真的呀?咯咯……我瞎猜的!”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吧……”陈志南自嘲的笑笑。 祁婧顿时乐不可支,心中不由暗忖,这的确像那妖精的性格。 苍天护佑啊!难道每个人都是她亲自遴选的么?还是像陈大头这样,路上随便捡一个就能入伙? 之前还觉得自己跟许先生这对奇葩就够玩火的了,看看人家才叫女中豪杰啊!居然一个人深入大漠,明目张胆的开……后宫…… 造孽啊!这也……这也太TMD掉头发了。 正乱着,陈志南伸过胳膊,一把把她抱在膝上,搂进了怀里,温柔的勾起下巴:“婧婧……你真可爱!没把你吓坏吧?” 男人的眼神已然不再狂热,满是一本正经的温柔。 祁婧眨了眨眼,会心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我老公。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婧婧,我是你的——丽丽姐!” “那我们,还能有几次以后?” 一听男人的口气,祁婧心头不禁一软。举起胳膊,潘多拉满满当当的挂在腕上:“你数数看还有几次?” 陈志南没有数,而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终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祁婧整个被男人攫住,本就发软的身子一时间仿佛无处安放,大腿一侧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东西明显有强势复苏的动向,害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规矩就是规矩,今天他只带来一颗,而且最多,也只剩两次机会了。 良久,唇分。祁婧尽量小心的从男人身上站起,去捡地上的裙子。 陈志南并未强留,把她扶上大枕头,一边殷勤代劳一边说:“过了这个假期,我就要去新单位上班了。” 祁婧乖乖在石头上并腿斜坐,接住他递过来的抹胸和裙子,愣愣的看着这个曾经的领导,迷人的床伴,被猛男队伍残忍开除的男人,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咬了咬牙。 “你真的……希望有以后么?” 虽然仿若梦呓,但是祁婧确信,那是自己说出的话。不仅如此,她还再次举起手腕,问了个问题:“你知道,这串手链是谁买的吗?” ……………… 陈志南走了,没人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楼的。欢喜?兴奋?震惊?还是如梦初醒的难堪和彷徨? 祁婧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无勉强的笑意。难以置信么?莫名其妙么?人心险恶么?那样……真的好么? 她并不知道。连下一颗珠子是否用得上都不再确定。 或许,冲动是魔鬼,应该先听听自家男人的意见…… 切,管他呢!有心胸的自然看得开,有福气的永远有奶吃。 而此刻,越来越不安分的直觉告诉她,身子里的那个黑洞并未消失,最后时刻的巨大虚空似乎让身体迟迟无法降温,那是一种滞涩难言的热。 她需要他,哪怕就在他的怀里靠一靠也好。 围着穹顶绕了一圈儿,确定没人,祁婧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地毯软得让人心虚,走廊里比之前更加安静了。 珍珠内裤被她脱下来攥在手里,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等下一见面就直接甩他脸上。然后……然后让她好好的狠狠的补偿自己! 眼看就到叁楼了,音乐声远远的顺着楼梯传上来,依旧欢快。忽然眼前一黑,被什么蒙住了,紧接着腰里一紧,被一股大力向后猛的带了出去。 是个男的,一股酒气,他想干什么?这么多人的聚会,他怎么敢…… 刚想大声呼救,一缕凉丝丝的香水味儿从酒气里透了出来。祁婧鼻子很灵,那味道又再熟悉不过,是她亲自为许博挑选的Davidoff冷水系列。 “这个催命的坏家伙,吓死人了!” 蓦然间,许久之前的荒唐一幕重回脑海,祁婧竟忍不住笑了。 那是一个关于信任的奇葩游戏。接小毛出院的聚会之后,她也是蒙着双眼,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入酒店不由分说的一顿狠肏。 虽然眼睛还被蒙着,偷惯了男人的许太太可不是好惹的,一只手扶住男人小臂,另一只手往后一捞,一根硬邦邦的家伙被她捉个正着。 命根子遭遇袭击,男人虎躯明显一震。那东西虽然哧溜一下就战略转移了,可拖拽的力气也温柔了许多,只是仍半抱着她坚决的向后退。 要说起来,许太太简直就是眼睛被蒙住挨肏的专家。除了那次游戏预演,第一次叁人行,也是在蒙着眼睛的情形下被那小子插进来的。 至于为什么总是把眼睛蒙住在干坏事,当然不是什么恶作剧的怪癖。冰雪聪明的许太太知道,那是自家男人贴心,一面顾着她的面子,一面让她更专心的享受突破禁忌的强烈刺激。 “肯定早就憋着坏在这蹲守了,看那副猴屁股着火的德行!” “砰”的一声,好像房门被撞开了,男人拖着她进入了房间,紧接着一个转身,房门又被关上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已经扑倒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从高度判断不像是床,不仅更高而且比床柔软,上面除了厚厚的棉花包还有其他东西,像是毛巾。 哦对了,自己头上蒙着的好像也是毛巾。 许太太伸手一拽,毛巾被扯掉了,可是周遭仍旧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窗,也没开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所有的疑问都被男人压上后背的胳膊给劫持了,从他呼哧带喘的动作判断,TMD绝对是要在这里干她! “玩儿起来没够的臭男人!”祁婧被压得嘤咛一声,心里不由暗骂。 果然,男人的另一只手亟不可待的撩起了她的裙子,伸手往那个地方一捞,摸了一手的骚水。 “嗯哼——” 许太太无比及时的送上一声够婉转也够骚浪的娇吟。他在摸什么?是这东西么?手里的珍珠内裤攥得更紧,早知道就不脱了。 搜寻无果并未影响男人的渴望,反而更添兴致似的,硬邦邦的大鸡巴很快被扶了上来。 祁婧感应那热乎乎的棒槌,骚屄里登时一热。可是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闪过早起马厩里黑风那一时的尴尬。 玩儿心一起,屁股便学着石榴左转右转,就是不给他轻易肏进去。 男人一手按着她后背,一手捉着自己的家伙,左冲右突,一顿忙乱就是无法得逞,差点儿把许太太的尿没笑出来。 正把脸埋在棉花堆里暗爽,两只手一下卡住了她的小蛮腰,箍得那叫一个牢。捣蛋的浪花瞬间化成了委屈的泡沫。 胳膊往后一伸,握住男人的手臂,刚想发泄不满,那个刚刚还在想念的家伙已经轻车熟路的捅了进来! “嗯——啊!” 虽然刚刚浪过不久,这第一下开疆拓土仍然极具冲击力,祁婧再也不想控制音量了。 “好硬!怎么这么硬啊!好像比陈大头的还硬,还粗,还凶猛!知道自己老婆刚被人肏过就那么兴奋么?坏蛋!大坏蛋!” 连篇腹诽如风卷残云,却全都化作了畅爽的叫床。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可黑暗给了她私密的错觉,自然有了放声歌唱的勇气。 男人的挺刺不仅仅是硬朗,完全可以称为疯狂,没两下就肏得她浪奔浪流,载沉载浮。陈大头力竭抽退留下的那段空虚被狠狠的填满,夯实,连一口气都没给她留下。 “啊——啊——啊哈哈——好硬!啊——好爽……好舒服……肏死我了!哦哦哦……吼吼吼……你究竟是谁呀?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嗯嗯嗯——用力!” 你听的没错,许太太跟婧主子学戏也是用了心的。讨好自家男人还用得着蛰蛰蟹蟹的不好意思么? 男人听了这顿情真意切撕心裂肺的浪叫顿时把持不住了,一顿玩儿了命的猛干不够,抬起大巴掌“啪”的一声搧在许太太的大屁股上。 “啊——我肏你大爷,你真打呀!” 许太太高声叫骂,后腿儿连蹬,可是第二下毫不客气的又落了下来。虽然没有第一下重,对另一半新屁股来说也够受的。 “猛男”两个字就是在这一瞬间跳进许太太心坎儿里的。 女人为什么喜欢猛男?因为他们给力!够猛!干起来爽!既然要学人家偷人,就得预备着挨打。肏爽了,打两下怕什么? “呜呜呜……打得好!我就欠打……哦哦哦……我就是个骚货,狐狸精,潘金莲!欠打啊——狠狠的……干我,用力……求求你!啊——” 接二连叁的巴掌落在屁股上,越来越麻木,可许太太的骚屄里却起了吓人的变化。 柔韧多汁的花径从来都是被肏到痉挛,就没有在外力的作用下主动缩紧过。可在巴掌的惩治下完全乱了阵脚,这边刚一缩,那边大鸡巴戳进来……就那一下,能TMD爽晕过去! 再加上许太太操练过的吸星大法,活学活用后,那里面的力气堪比鲤鱼吸精嘴! 这边一上手段,男人的巴掌瞬间变少了,双手按住女人的腰臀,粗气喘得像火车,大鸡巴好像完全没了顾忌,越肏越狠,越插越慢,好像每一下都等着她缩紧,然后生生干个透心凉…… 祁婧最怕也最喜欢的,就是许博这样一下是一下的肏她,回回到底的扎实快乐不说,更重要的是只要十几二十下连着来,几乎次次被肏喷。 刚配合了五六个回合,她就知道最巅峰的对决要来了,泉眼深处的阵阵酸意已经呼之欲出。 婧主子没有莫妖精一个车队的猛男,但是她有最会肏她的男人!还有什么比点燃了引线,等待爆炸时的心情更让人激动么? 况且,爆炸的那个就是你自己! “九……十……十一……十二……”心中的默念被一声声嘶吼代替,快感的飙升已经电流般震得许太太双股战战。 十七……十八……十九…… “噢——噢——噢——我要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洪水决堤前的刹那,一个念头在许太太脑中闪过:男人的裤子来不及全脱,一定还挂在腿弯,这一喷水量充足,弄湿了可就没法儿见人了! 女人贤惠到了一定境界,干什么都会顾着男人的面子。 于是,许太太手里的毛巾派上了用场,拼命忍着身体里分崩离析的快乐,总算及时的塞进了那个车水马龙的地方。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喷出的骚水居然那么够劲儿,隔着毛巾还能感受到水流冲击卵蛋之后的力度。 如此迅猛又贴心的高潮,任何鸡巴都不可能HOLD住。男人的闷哼在第一波喷射的时候就开始了,奋力的挺刺只是最后的疯狂,为了延长快乐的长度。 许太太自己稀里哗啦,根本无法感知他射精的力度,却从他痴狂到颤抖的双腿上探测到了最大的满足。 被骚水浸透的毛巾“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祁婧闭着眼睛伸腰拉跨,完全被肏散了架,浑身的力气只够维持喘气儿的。 这时,狠心短命的男人却撑起身体,顺带着把微微疲软的家伙抽了出去。浓稠的液体汩涌而出,鲜红的唇瓣不舍的翕动着,不免惹来气若游丝的一声哀怨呢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男人走了出去,只留下心满意足的许太太,瘫软在棉花堆里。 开门的瞬间,她才迷迷糊糊的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大,像个仓库。周遭的架子上堆满了纯白的纺织品。 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只留下不足半秒印象的背影,让她的心如坠崖般剧跳。 十分钟以后,祁婧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大厅的边缘。 人们仍然在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跳舞。她没有看到许博,目光神经质的扫过每个男宾的裤裆。 猛然间,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老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裤子那个地方弄湿了。再仔细一看,又高又瘦,梳着个大背头——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啊? 正浑身冰凉的发愣,身旁忽然响起一声娇唤:“婧姐!可找到你了,你去哪玩儿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海棠! 顷刻之间,过电影一般,她想起那个大背头是谁了。就在那座竖着不起眼的红砖楼却停满豪车的院子里,监视器的大屏幕上……野兽摩托车…… 是的,裘老板!好像叫裘志国。 “你不会是跟他一起来的吧?”目不转睛的盯着裤裆上的那块湿迹,祁婧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嘿嘿……没事儿的姐,签完合同刚好顺路嘛……其实,我跟他没什么了,真的。”海棠小声嗫喏。 “看见你姐夫了么?”祁婧没工夫跟她掰扯。 “没有,我来了半天,连大春儿还没找到呢!人太多了,房子也太大了……”海棠跟在后面茫然四顾。 祁婧径直走进人群,四处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不小心,撞到个软乎乎的身子,仔细一看,是程归雁。 “许博呢?看见许博了吗?”祁婧用力的捉住她胳膊。 “那不是吗?跟老秦聊老半天了,也不知他俩哪儿来那么多话……诶?祁婧你没事吧,怎么出这么多汗啊?哎呀——” 忽悠一下天旋地转,祁婧晕了过去。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第106章红裙子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6章 红裙子 “很快就会退烧了,没什么事儿,应该就是着凉了。” 以陈志南的定力,虽不至于因做贼心虚而自惭形秽,却也没怎么敢往人前凑。这句话是他在走廊和楼梯的拐角处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从程归雁嘴里问到的。 程主任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而作为小祁同志的老领导,必要的关心过后,既然医生都说“没什么事儿”,自然也不便再多打听。 不过,即便程归雁说得再轻松,他也不会相信祁婧只是着凉那么简单。 天台上风是很凉,她也的确出了很多汗,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高烧晕倒还是太不符合常识。 无论是柔韧健美的身体素质还是火热饱满的骚浪情怀,祁婧从来都不曾给他留下弱不禁风的印象。 许博抱着她往楼上跑时,他就在楼梯边上。 那紧锁的眉头望之揪心不说,两颗未及擦拭的泪珠还挂在眼睑上,更有一行怵目的湿痕滑过左边眼角。 平素里宜喜宜嗔,妩媚多情的娇颜生动不再,健美修长,玲珑浮凸的身段娇柔无力的卧在男人臂弯里。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甚至很可能受了什么重大的委屈。 可是这种时候,仅凭一个老同事的身份,陈主任又能做些什么呢?聊以自慰的也只能是在探知她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寄望于吉人天相,来日方长罢了。 带着无处安放的焦虑与困惑,陈志南重新上到天台。 一路上仔细查看每个角落,在天台上绕了两叁圈儿。秋千上,花房里,纵情交欢的余温一丝不剩,安静得恍若隔世。 除了穹顶向南的窗根下有几只碾碎的烟头之外,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当时有人在偷窥? 可既是偷,天台上这么安静,大气儿都不该出,哪有点火冒烟的道理呢? 当然,也可能那人早就在天台上了。 想了想,又似不太合理。这么高档喜庆的聚会,放着吃喝不动,舞也不跳,一个人跑这里来抽烟得有多郁闷,难不成是准新娘的旧情人么? 算了,又不是拍侦探片儿,还指不定是哪天扔的呢!那地方,打扫卫生的很容易疏忽。 无所适从的回到一楼大厅,陈志南已经强迫自己把所有的猜测暂且放在一边了。扑面而来的歌舞升平蓦然间让他发觉,自己竟有些格格不入的失魂落魄。 整个晚上,可依那丫头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更别说道一声祝福了。她摆明了还在生气,不过是换一种气他的花样儿而已。 陈主任诚然不会与她计较,不过至此,这场热闹的聚会于他也已经再无意义。 随便找了个借口辞别主人,一人一车驶离了别墅区。直到上了主路,把油门踩到足够深,才在方向盘上勉强找回了几分掌控感。 是的,他喜欢这种感觉。更准确的说,是他离不开这种感觉,向来都是。 小时候在游戏场上,球场上,考场上,以至于后来到了官场上,他都能熟门熟路,游刃有余的找到这种目的明确的,反馈及时的,柔性拿捏却又尽在掌控的奇妙状态。 对一个计算机专业的高才生是来说,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个集成了所有必要参数的控制终端。无论行政要务还是生活琐事,工作学习抑或婚恋情感,各项指标都井然有序的实时显示在上面,一目了然。 它能让他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敏锐,有条不紊的评定轻重缓急,平稳的维持足够高的行事效率,妥善处理所有不在预期之内的状况。 从小到大,陈志南都是大人们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毫不费力就能出类拔萃。 而事实上,他下的功夫并不比别人少。只不过,几乎每一样都会变成“尽在掌控”的一部分。他的特别之处,只是很享受那个循序渐进,精益求精的过程罢了。 当然,想要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达到这样的效果并不容易。 随着走出同龄的人群,踏进等级森严的办公室,他渐渐发现,除了卓越的能力,足够的历练和智慧的省察之外,想要立于不败之地,还必须要有自己的处世信条。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有点儿像机器人叁大定律,它是一切行动的边界。越界的事,坚决不做。 就像那次在秦可依半醉半醒的床边从容撤退一样,严格按原则行事,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也不会觉得可惜。 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 这一则“处世信条”是从那个人身上照搬照抄来的。乍一听无厘头到自欺欺人,稍加回味则更加惹人嫌恶,甚至可以说是厚颜无耻。 没什么奇怪,这世上就是有很多道理只能偷偷摆在心里,不可轻易与外人道。 往浅了理解,可以认为唯有走进过婚姻的女人才有机会真正读懂男人,认得清现实与幻想的界限,也听得懂情话和承诺的区别。 若往深了分析,则涉及到尺度的把握和利害的权衡。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肉体凡胎,都会头脑发热犯迷糊。而婚姻这一纸契约,就像一个无法忽视的配重,在跑偏的时候自动归正,冲动的时候负责刹车。 然而在多年的实践中,这些看似洞察深邃的解读最终都被他一一舍弃了。结了婚的女人就一定会变聪明么?婚姻在女人心里真有那么重的分量么? 在不断追逐中醉生梦死的饮食男女们会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你——未必。 可是,这条原则本身却并没有错,也被恪守至今。因为陈志南最终悟出里面蕴藏的一个返璞归真的道理,那就是—— 欲望永远需要控制。 没错,又是一次成功的整合,一切尽在掌控。 欲望是不见底的深渊,是没有尽头的不归路。领悟了这一层,所谓“信条”,其实完全可以改成“我只跟没结婚的小姑娘上床”,“我只跟白羊座的女大学生上床”,甚至“我只跟叁十岁以上的处女上床”。 只要把圈定的范围明确在心里,做到不越雷池一步,选择哪个偏好都没问题。因为核心永远是提醒自己,要有边界意识。 把握尺度的是自己,要有交代的也是自己,不必跟对方解释,也无需任何人监督。当然,更没必要借以赚取正人君子的无聊加分了。 所以,这句话他没跟任何一个有夫之妇说起过,除了祁婧。 至于为什么独独要跟她开门见山亮明立场,陈志南苦思冥想至今,也没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很美,这毋庸置疑却不是重点。 在他认识的少妇里,比她美的并不是没有。莫黎比她更妖娆,程归雁比她更出尘,连秦可依都比她更精致灵动。 为什么,在别的女人那里都能安之若素不动如山,偏偏跟她一说话就拙嘴笨腮口不择言了呢? 还NMB的“要不咱们找个地方……” “早TM干嘛去了?” 一想起这句憨话,陈主任就忍不住想给自己来两个大耳刮子。可是,当意识到那不过是个秀智商下限的开胃菜,他就连装逼的勇气都泄了。 为什么人家都回家了还要打那个电话说自己的丑事? 为什么在那么多人的聚会上也敢摸人家大腿? 为什么那半杯新鲜出锅带着体温的尿喝得那么畅快下流? 是蹲了叁十年大狱没肏过屄,还是穿越成了毛头小子,没尝过女人啥滋味儿?如果都不是,那问题一定出在女人身上。 那么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好吧!你陈主任总算有句话说得很有水平:那的确是个专门用来上床的妖孽! 可是,你同时也说了,这一点太过明显了,是个带把儿的都能看出来。那奶子,那屁股,那大长腿,那一身的骚情,谁看谁不硬? 那个妖孽,她真的仅仅如此而已么? 那天,老房子里的那张大床,他布置了一上午。 猩红的花瓣儿,粉嫩的气球,暧昧的灯光,迷离的香氛……说实话,自己的婚房都没花过那么多心思。 当房门推开,灯光点亮,祁婧只回眸瞄了一眼,满屋子的香味儿就都被色情的鼻子带歪了。 也就在这一眼的两情相悦里,他像个有志青年一样告诉自己,为了这个妖孽,倾家荡产都TM是值得的。 害羞的女人他见过,可没见过那么爱笑的; 风骚的女人他也见过,可没见过骚得那么纯情的; 装逼的女人他更见过,可确实没见过装得那么没诚意也能生生把人的骨头撩酥的…… 虽然依旧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称谓呼唤她,进而抒发心中的赞美,可是在她秋水盈盈的勾引之下,一切的标准和条条框框都只能被忘却,宿命般的沉沦都变得香软甘甜。 没费什么周折,衣冠楚楚风尘仆仆兼而有之的两人就变身成了一丝不挂的肉虫子,在洒满鲜花的大床上蛄蛹了。 她的皮肤不算白,却细滑得让人舍不得缩手。那浑圆的肩膀,性感的锁骨,颤涌的乳浪直晃得陈主任红头胀脸,一阵阵的眼晕。 别人家的老婆出来偷人都免不了战战兢兢,躲躲闪闪的矜持造作。即便要享受野男人下了药般的馋人刺激,至少也要刻意移开目光,尽量压住颤乱的呼吸,稍稍顾及一下羞耻二字,以免生理反应太剧烈,被看得忒轻了。 可身子下面这位,满打满算也才第二次幽会,大眼睛就老情人一样水汪汪的勾着男人了。 小脸儿虽然烧得透红,可几乎时刻都在放光的笑意又媚又荡。写意的眉梢微挑,娇憨的唇珠儿一咬,她是一点儿都不想掩饰自己的求欢迫切,含苞欲放。 那两条灵蛇般的玉臂老早就缠上了男人的脖颈,葱指张开一半插进头发,一半扶上脊背,一个劲儿的往吃吃轻笑着的心怀里挟带着。 那份跃跃欲试,体恤讨好,就好像个暗藏了吸血獠牙的妖精,临时想到了个新玩法,正连哄带骗的谋划着用奶子生生闷死他。 如此邪魅横生的人间尤物,是怎么让自己看上去比谁都像个极品良家的?光被她的眼波撩上一下,就立马找到恋爱的感觉似的,那淫荡两个字连想想都成了罪过…… “光知道看啊!被你剥光了都,就不想亲亲我么?” 我滴妈!就这一句,陈主任立马像个溺水的鸭子似的喘不过气了,一口叼住了那两片儿比灭火器还红的娇软香唇,忘情的吸起了氧。 而这一吻,分明也是女人期盼已久的天赐恩宠。一时间,原本险象环生的胸腰腹股仿佛弱柳乘风,柔波迭浪,撒着欢儿的包裹住了男人。 也不知是哪一只小手偷袭,数根指尖精准又灵巧的俘获了两颗卵蛋,跟着她的指引稍作调整,硕大的龟头就陷入了一块又湿又软又热的迷之沼泽。 那里实在是太滑了,最初的紧致挟裹根本无法抵御重锤的颟顸开拓,一个挺身就逼出了气息滞涩的闷哼。 而紧接着那想停也停不下来的失神坠落,仿佛瞬间开辟了一个水乳交融的亲密乐园。两个人同时吐气开声,一个野兽般叹息低吼,一个叫魂儿似的悠长哼唱。 极度色情的灯光下,不需要任何言语交流。那来自深渊的娇喘就是最无情的鞭子,抽得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挺刺夯砸的节奏。 而她被干得数度失神的眸光一次比一次强劲的恢复灿亮,一下比一下勾魂的射出电波,即便是小肚皮都在颤抖,浪水狂喷的当口,也在分秒不差的迎合着他的冲击。 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她懂他!懂他作为男人的坚强,更懂他作为爱人的狂放,懂他沉默不语的执着,更懂他历久弥深的渴望! 那深情款款的迎合如此直接,紧致丝滑的求索又那么婉转,难道这仅仅是在偷情么?仅仅是因为好色或者无聊解闷儿又解馋么? 不,这就是心神合一的享受,就是灵魂碰撞的共鸣,就是彩云追月,就是琴瑟和谐,就是夫唱妇随,比翼双飞,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陈志南敢对天发誓,那晚,他是个真正的猛男,一秒钟都没动过尽量坚持久一点的念头。时间的流动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除了怀中的那只妖孽,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心心念念,前赴后继,走火入魔似的只关注一个动作——狠狠的要她!干她!爱她!把她一波又一波的肏上高潮…… 而与此同时,与两具肉身相关的一切,每一滴汗珠的流淌,每一次喘息的波动,每一下够劲儿的包夹和喷涌,她饱满的情意,响亮的咏叹,迷幻的眼神,又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 她一定对他施了妖法!因为那情真意切的目光实在像极了爱情。 这布置一新的小屋,花团锦簇的大床,都是她的圈套。而她的身子,就是施法的淫媒!不然,为什么不知疲倦,为什么停不下来? 自始至终,都是她在蛊惑着他,欢迎着他,包容着他,关怀着他,宠爱着他,赞美着他……用她那美轮美奂,无限诱惑的身子,更用她那热情似火,纯净如水的女人心! 说起来不怕人笑话,生平第一次,陈志南如此通透彻底的领悟了什么叫交欢,什么叫做爱,什么叫欲仙欲死。 他毫无预兆的哭了。 眼泪和浓精同时浇灌着妖异生光的美丽胴体。而那个深深抵在乐园中的男人正浑身失控般颤抖着,像个孩子一样全无顾忌,却又惊慌失措。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依恋和感恩,就像婴儿眷恋着母亲的乳房,游子思念远方的故乡。在极乐耗尽转而倾泻感伤的半空中潸然落泪,竟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却又那么的情不自禁。 绝不夸张的说,她是那种令人明知万劫不复也甘愿为之粉身碎骨的女人。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可悲的人,但是你要记住,我绝对不可怜……所以,无论将来我对你做什么,你千万别心软……那样我会更看不起自己。” “其实呢……我这个人,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墨守成规,可是,谁都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迫不得已……人生在世或许都会这样吧!我呢……大概比一般人看上去更不近人情……不过……即便如此,有很多事做出来还是流氓,在你面前,流氓我也认……你懂我意思么?” 这就是那天晚上把祁婧送到小区门口之后,在她下车之前说的一段疯话。词不达意,不知所谓,跟趴在女人身上哭鼻子一样莫名其妙。 但是,那的确是他想说的,很不要脸。 是的,很不要脸。虽然在她跟前,他一点儿都不怕丢脸。而且,祁婧下车后,他在后视镜里反复确认过,那的确是一副流氓的嘴脸。 流氓还要什么脸? 可是为什么,她临下车还会捧起这张脸,印上一个亲吻呢?大拇指滑过眼角的动作虽然很轻,很温柔,还是让他感到了不自在。 听没听懂,她也没说。 这两天,陈志南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不说得明白一点,透彻一点,直接一点。 可是所有露骨的说辞都一一被他否定了。 是真想当流氓么?跟那些沉迷酒色,穷奢极欲,贪赃枉法包二奶的货色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失控,就是堕落,就是贪得无厌,万劫不复,行尸走肉的前兆,是深渊! 一想到深渊,眼前不停晃动的又是她的奶子。 其实从审美高度去欣赏,她的腿股才是最美的。大腿健壮却不显肌束,小腿修长且曲线柔和,滚圆的大屁股连着细腰……最适合从后边…… 可是为什么,他幻想的视线就是离不开那对大奶子呢?尤其是她们颤悠悠的动态图景上,还时不时闪现那魅惑的眸,姣好的唇! 她的眼神那么干净,却笑得那么放荡,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本来想强迫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有机会再借机去探探口风的。没想到可依打来电话说要订婚。 第一时间,他就跑去了潘多拉专卖店。 听不听得懂都随她吧!别墅舞会,这样的好机会,难道她不想抓住么? 今晚的天台无疑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如果是多年以后再回首,恐怕刻骨铭心都不为过——赤裸裸的秋千架下,他把她肏成了一只月下的母狼,忘情的长嗥就是最激烈的赞美。 最令人惊喜的是两人的身体,已经配合得如此灵肉交缠妙到毫巅。 只是,在动情的瞬间,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呼唤她。在她混无所谓的眼神里,更无法判断她是否懂得一个称呼对他的意义所在。 出人意料的是,正在他为机会即将用尽,感怀称谓本无所谓的时候,她居然亲自敲定了。 “丽丽姐……” 这个俗不可耐又风尘感十足的称谓,也许具有某种纪念意义吧!反正陈志南是一百个不情愿这样叫她。 可如果让他想一个更称心的,又确实想不到。 在她面前,连对自己的掌控力都几乎丧失殆尽,他可不是今晚才黔驴技穷的。不过至少,在定下这个称呼的时候,她说了那两个字:以后。 那一刻,他几乎可以确信,那晚的话她听懂了,可万万没想到,那张亲不够的小嘴里问出的是另一个他一直有意无意都在回避的问题。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偏要自己叫她“丽丽姐”了。 因为在给程归雁做治疗的那天,就是这个戏精上身的“丽丽姐”隔着监控屏幕朝自个儿老公喊了一句: “老公,我们叁个都看着你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当时陈主任正好经过房门口,那小嗓子,他是听得真真儿的。 是怎样的恩爱夫妻才会达到如此没羞没臊百无禁忌的境界,眼看着老公要上另一个女人的床,竟然在后边明目张胆的打气加油? 如果本着治病救人的人道主义信念,陈志南主任作为党培养的好干部觉悟够高,对这种大公无私的牺牲精神,也是能做到钦敬有加,心怀坦荡的。 可是,那个刚喊过“老公加油”的少妇转天儿就走进他办公室,非要打个特有趣儿的赌……他若是再相信人性本善医者仁心会传染,可就是智商问题了。 “这几颗红色的都是他选的。串满了就拉倒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不是他小肚鸡肠,是我自个儿……我觉得害怕才……” 说到害怕,“丽丽姐”就不敢再看着他了,低头玩弄着那串该死的手链,声音越发的轻柔通透: “你心里想的,我大概能懂……跟你一起……很开心,我也特喜欢……不过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总之,我这辈子只肯做他的女人。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我这儿倒是有个不太……不太成熟的主意!” 说到这儿,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终于充满了电,妖异的眸光晃得他一阵心跳加速……他坚信,她原本想说的一定是“不太靠谱儿”。 跟十年前一样,遇到真正的玩家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对儿能玩儿到什么程度呢? 一路上都神思不属的陈主任轻踩了下刹车,通过了减速带,缓缓驶入小区。还不到十点,门口的两个保安精神面貌很不错,熟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陈主任好!陈主任回来啦!” 陈志南不知道这些小伙子是怎么探听到自己的头衔的,但心里很清楚,他们并不在乎他是啥主任,在哪个衙门口供职。 京城里的主任多如牛毛,况且,这个小区的房子也绝不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处级干部能买得起的。 停车上楼,推开家门,轻柔的音乐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果果的小熊夜灯亮着,应该已经睡了。小保姆的房间门也关着。音乐是从楼上书房里传出来的 ——她出差回来了。 陈志南脱掉外套,换好拖鞋上楼。她们的卧室都在楼上。 路过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开着电脑伏案忙碌。 虽然脚步很轻,欧阳洁还是听见了动静,转过头来。 她是那种典型的高贵精致两者兼顾的冷美人,陈志南早已习惯了她永远不超过5摄氏度的微笑。 “回来了,厨房热着醒酒汤,自己盛。我这儿还得一会儿。”欧阳洁确认来人后,目光就转了回去。 她最可怕的本事,就是能毫不费力的做到足够周到,从容不迫的关照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然后,无可指摘的留给你一个后背。 “谢谢,今天没怎么喝……” 陈志南倚着门框,干巴巴的道谢,觉得该在说点什么,却凑不出更多的字句。愣在那儿半天,有点儿像赖着不走。 可欧阳洁并不知道,有个女人正在他耳边说话: “欧阳姐跟许博也算认识……如果,你能让他俩也像咱俩这样开心,大家不就可以一起开心了么?” 这种话,恐怕只有给奸夫淫妇牵线搭桥的王干娘才有本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口吧!可实际上,偏偏是那个要了亲命的“丽丽姐”的原创。 那压着轻颤的嗓音正如魔咒般一遍一遍的念啊念:“我相信,为了我……你一定能做到……” 做到什么?安排一个女人跟你老公上床?而这个女人就是跟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结发妻子,果果的妈妈,广厦集团财务总监欧阳洁? 陈志南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无比荒诞的笑话,笑料就是那个向来自命不凡,最近才发现其实跟流氓无异的陈大头。 从逃离那个妖精的注视开始,直到走进家门,一路上,他并没有感觉到那是一种冒犯或者屈辱。究其原因并不难理解,因为一个完全没可能实现的阴谋,再没节操也只会引人发笑而已。 欧阳洁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太了解了。 她的目光永远关注着社会金字塔的顶层,眼里都是成功人士,能让她兴奋的除了商业谈判的针锋相对就是纳斯达克,你让她看一眼小猫小狗的天真卖萌,爱情小说里的生死相许。 呵呵,对不起,没兴趣。 即便剔除了兴趣爱好的因素不谈,她也实在是太忙了,忙着挣钱,忙着管钱,还忙着花钱,所有这些工作不仅要精打细算,还要分秒必争。 每天看着妻子早出晚归,回来还要加班到深夜的敬业身影,陈志南曾忍不住调侃,为什么我们的ZFBM没有人家私营企业效率高?就是因为没有欧阳洁这样的财务总监。 当然,欧阳洁也不是个完全没有温度的工作狂。把家里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宝贝儿子果果循循善诱教导有方也是她的必备技能。 以前没请小保姆的时候,她每天五点起床料理一家人出门前的准备工作,还要坚持晨跑。 后来请人帮忙做家务了,她就给保姆制定了各种标准流程和行为规范。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午休多长时间,内衣床单多久换洗一次,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无所不包,就连帮果果穿袜子都有标准动作,固定程序。 这样的女人,没人敢说她不热爱工作不热爱生活。她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员工,好妈妈,好主妇。陈志南也特别欣赏她认真的态度进取的精神,更佩服她的能力体力和精力。 然而,她真的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好妻子么? 她不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男人乱七八糟,不会一边吃饭一边骂老板发牢骚搬弄公司里的是是非非,不会缠着你撒娇拐着弯儿的暗示你情人节要买礼物,更不会在床上予取予求,娇滴滴的埋怨,“讨厌……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呀,是不是去外面偷吃了?” 甚至于那回事,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兴趣做了。 所以,当祁婧提出那个色情又奇葩的条件,陈志南的第一反应并非吃惊或者恼怒,而是认定人家这是在让他知难而退。 是你搞不定,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台阶虽然有点儿高,毕竟算不上是硬着陆。 相见不如怀念,再舍不得也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俊杰也不缺肯解风情的床伴,偶尔排遣寂寞还是够用的,方便又安全。 正倚着门沉思,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先生回来了,太太让我给您温着的醒酒汤。”小保姆用托盘端来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碗。 陈志南接过小碗,微微一笑,突然脑抽似的来了一句:“谢谢你家太太啊!” 小保姆低头一抿嘴,下楼去了。陈志南端着醒酒汤回头,略感失望,看到的还是欧阳洁秀挺的脊背。 跟“丽丽姐”相比,欧阳洁的身量要小一号,也更纤细柔顺。不过,她的肩很平,背很直,特别适合穿衬衫。她也最喜欢穿衬衫。 从上中学的时候起,她就在穿真丝衬衫了。在陈志南的记忆里,那是最早的女人味儿。 因为两个老爷子曾经是老山坑道里过命的战友,两家人早就认识。不过,陈志南跟欧阳洁真正熟悉起来,还是在举家搬来北京之后。 那时候,两个人都在读高叁,正是什么都似懂非懂,却又一定要在声势排场上什么都懂的年纪。 坐地户欧阳洁不仅品学兼优,还漂亮得不像话。相处不到一年,就已经被内定为老陈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错过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时候,算不上什么憾事。 可半生不熟的两人一下子靠的太近,外强中干的骄傲一不小心就会刺中慌不择路的怀春心包,血流不止。 那一场恋爱谈的,可谓喜忧参半,笑中带泪。 所幸,脾气秉性上虽然时有冲突,两个人的叁观还是非常契合的,骨子里都是理性客观注重效率的现实主义者。再加上细枝末节上,陈志南从来懂得忍让,小家庭从图纸到竣工的每个阶段,都出奇的顺利。 结婚第二年,果果就出生了。四个老人抢着看一个孙子,几乎把果果亲爹亲妈排除在核心利益之外。 欧阳洁见此情景倒也痛快,月子都没怎么坐,就恢复了工作状态,开始了忙碌而充实的加班生涯。 不和谐的苗头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这种完全凭感觉的事,根本就说不清。 是开始于对越来越潦草的爱抚调情隐忍失望,还是对亲热过后重新拧开台灯做报表这种恶劣行为的恼火? 又或许,更该怪罪的,是每次缺乏新意的固定程序,静默中单调枯燥的往复运动越来越干涩潦草,射精和高潮都越来越需要表演天赋的加持么?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其实对于陈志南来说,快感并未缺位,甚至可以做到越来越持久了。可是,就像一颗硬硬的水果糖,当你怎样用力的舔吮都没办法让它更甜的时候,吃还会吃,就真的不会像小时候那么惦念了。 “我们这么久才做一次,你不想么?”在陈志南的记忆里,这样的提问应该不止一次。 “我还好……没事儿,你什么时候想要都行……”欧阳洁的回答既通情又达理,也没有一次不肯配合,却从来不是他所期望的。 从一个礼拜一次,到一个月一次,两叁个月也没有一次,日子在举案齐眉与相夫教子中过了几年。 如今,连陈志南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仍然能做到嘘寒问暖相敬如宾。 暖暖的醒酒汤被羹匙搅动着,故意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即将见底的时候,那个背影终于被惊动了。 她离开椅子,走了过来。 “你看!她来了……咯咯咯……” “……让他俩也像咱俩这样开心……” 丽丽姐的调笑恰在这时再次唱响,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随着欧阳洁的步步靠近,在陈志南刚被温暖的呼吸中激起了阵阵悸动。 “你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一缕幽香堪堪撩过陈志南的鼻尖儿,闪动着问询光亮的大眼睛望着他,近在咫尺。 空碗被顺手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陈志南的大手一把扶上妻子柔弱的肩膀,继而上前一步,另一只胳膊顺势揽住了腰肢。胯下有一坨东西在蠢蠢欲动。 欧阳洁被掳得气息一滞,仰起的小脸难掩惊诧,不过,眨眼之间已经了然,“干嘛?”这声轻轻的嗔怪已经是她撒娇的极致,一双素手按上男人的胸口。 几乎贴着心跳的安抚已经许久未识了。陈志南双手用力正要下口,欧阳洁却往后一躲,“等一下好么?我还有一点儿,很快弄好了,你先去洗澡。” …… 陈志南带上房门,心有余悸的走开了。 过去的几年,类似的情况已经极少发生了。甚至抱怨都不会再有。 激情就像一种能量,一旦被这样的时间差给消耗掉,再聚集就费事了。所以多数时候,洗了澡之后,不是太累了,就是睡着了,通常不会再有下文。 然而,为什么要说心有余悸呢? 因为刚刚的一刹那,带给陈志南的震撼却是莫可名状的。他的亲吻并非被欧阳洁的温言劝慰拦住,而是被自己脑子里的瞬间产生的画面吓到了。 在那极其荒诞却无比真实的想象中,她居然对着另一个闯入她办公室的男人说:“等一下好么?我还有一点儿,很快弄好了,你先去洗澡。” 而那个男人只是赖皮的一笑,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她咯咯浪笑着,就在刚刚工作的书桌上被扒下筒裙,连内裤都等不及脱,只用手指往旁边一勾,一根鸡巴就干了进去。 不足一秒钟的画面里,她跟那个男人疯了一样,窗台上,柜子上,地毯上,换着花样的干,最后居然打开房门,扶着门框抬起一条腿让他从侧后方猛肏。 唉……都是那个妖孽闹的,要么就是太累了。那样的浪笑,欧阳洁根本不会。如果真那样对她,不被挠个满脸花才怪呢! 强制驱散了奇怪的念头,陈志南走向走廊尽头。 浴室很大,花洒的水量很足,洗澡很舒服。卧室也很大,而且有两个,每人发一张大床,柔软得堪比五星级宾馆。 分房睡是陈志南提出来的,他有过敏性鼻炎,吹不惯太凉的空调。 躺在床上纠结半晌,终究还是忍住了发个信息的冲动,漫无目的的翻了会儿新闻,思绪再次不自觉的回到了别墅里。 他们的国标舞居然跳得那么好,可惜自己上学那会儿不流行这种比赛,不然一定也能习得一技傍身了…… 夫妻俩有说有笑的,说什么呢?当时猜不到,现在也该明白了,怪不得一眼又一眼的往自己身上瞟呢! 亏她敢想敢干,居然跑到天台上去了。 不过,那个花房可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女人就是心细,丽丽姐不仅心细,还胆儿大呢!花房里的那块大石头怎么回事,怎么越看越像个元宝枕头呢? 如果不是突发奇想跑去荡秋千,在那上面做应该更舒服。那身美肉肉不抱着肏简直太浪费了,可惜…… 诶——是谁把灯点亮了? 沃肏,那大石头上竟然早就有人了!那不……那不就是许博么?那个……被他按在身下的女人是谁啊?居然穿着一条那么薄的红裙子。 腿好白……腰真细……还光着脚丫……也太骚了,整个人几乎吊在男人脖子上挨肏……被干得脖子都快仰断了…… “怎么这么眼熟呢?到底是谁,转过来呀!”随着一声发自心底的呐喊,女人终于转过了头,朝他投来一个不超过5摄氏度的媚笑。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陈志南醒了。床头灯还开着,手机早滑落床边,那个突然转过来的媚笑仿佛还在眼前,仅凭一帧残影已经足以维持他过速的心跳。 原来,是个梦……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没睡。”答应着坐起身,突然发现睡裤里的家伙硬得像一根钢筋,陈志南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乱。 门开了,欧阳洁站在门口,身上居然穿着条跟梦中一模一样的红裙子。 “她怎么不进来?”陈志南坐在床上没动。 欧阳洁更奇怪,脸上的表情似乎被裙子烤得难受,足足站了两秒钟才奇怪的笑了笑,勉强开口:“你过来一下。”说完,转身走了。 陈志南莫名其妙,却像是被那条红裙子勾住了魂,下床穿鞋跟了出去。 走廊上,欧阳洁的背影走得很慢。 她穿的是条睡裙,后领很低,几乎露着全部的肩胛骨。可是,她本来骨头小,抱臂身前的姿势更不显突兀,而且,平滑的脊背全无带扣的痕迹——她并未穿文胸。 搜遍记忆,他也想不起欧阳洁什么时候穿过这么一条裙子。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无论颜色还是款式,还有那腰那腿那屁股,简直就是刚从梦里走出来的。不仅仅是形体特征完全吻合,连走路时轻摇慢舞般的媚态都跟挨肏时一脉相承。 哦,也不完全一样。这会儿,脚下多了一双亮晶晶的高跟鞋。 欧阳洁穿成这样,却没有回自己卧室,而是走进了书房。 电脑屏幕还开着,不见了复杂的图表,显示着干净明快的经典桌面。她款款行至桌前,轻轻推了推键盘,腾出一点空间后,一转身,屁股便靠在了桌沿儿上。 陈志南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不过,他没来得及做出掐一下大腿肉的蠢事,因为欧阳洁突然笑了。 或许是自己的懵逼相儿太好笑吧!反正那一笑真的很美,比刚刚在门口那次舒展很多,也更像复刻自梦中的花房。 陈志南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 雪藕似的两条臂膀,左手抱着右边肘侧,鲜明的半截乳沟露出衣领,两颗玲珑凸点虽然藏在臂弯里,却并未刻意遮挡。 “她这是要干什么?” 念头刚起,欧阳洁动了。她抬起了一条腿,细长的鞋跟儿便踩在了老板椅的坐垫上。那椅子被她轻轻一蹬,便转着圈儿的向门口滑了过去。 “坐。”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看到妻子如此反常的神情动作,陈志南更加恍惚,只觉得灯光太亮,一条玉腿伸出红裙开衩,白得耀眼,长得看不到尽头,没吭一声就乖乖的坐进了椅子。 既已确定自己根本不在梦中,异样的气氛更加清晰的刺激着感官。就连欧阳洁吞咽口水的小动作,他也在落座的刹那看的一清二楚。 那至少说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猜不透缘由,但知道紧张,就不是中邪。 欧阳洁并未耽搁时间,她一撅屁股离开了桌沿儿,两步走到丈夫身前,缓缓蹲了下去。 这回,陈志南总算知道刚才她在笑什么了。裤裆里的家伙在两腿之间支起了一个大号帐篷。还没等他反应,欧阳洁两手一伸,宽松的睡裤就被她扒下了一半。 陈大头扑棱一下就跳了出来,被一只纤柔白嫩的小手握住,下一秒,则被含进了一张小嘴。整套动作舒展流畅毫不犹豫,并不多么迅捷却没给他一丝犹疑的余裕。 “哦……” 那一声舒服的叹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甚至于在眼看着那鲜润姣好的口唇在菇头之前张开的刹那,他就下意识的做好了叫出来的准备似的,鸡巴瞬间胀大了一圈儿。 ——她从来未曾给他这样弄过。当然,他也从没好意思要求过。 特别明显的齿感很快传来,让那一声叹息显得尤其尴尬。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她根本是初学乍练,赶鸭子上架勉强为之。 “牙……你的牙……” 真要命,陈志南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做指导的经验也是个空白。那些有夫之妇难道都是自学成才的么?感慨之余,也更加困惑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好在欧阳洁够聪明,只说了个“牙”,齿感就迅速消失了,顺滑有力的吸裹接连不断,还不忘抬头娇媚的横他一眼。 那一眼,是无比陌生的,可是如若重合到某个妖孽的脸上,又是楚媚横生脉脉含情的,发着嗔也撒着狠儿,一声不响的鼓动男人的血脉。 思忖间,家伙更硬了几分,凶猛的快感迅速俘虏了椅子里的陈主任。 并非妻子的技术多逆天,而是源自某种说不出的感动。失神而无措的目光扫过妻子跪伏的娇躯,怜爱之意油然而生。 没到两分钟,欧阳洁已经开始气喘了,可她并不打算停下。一下一下的吞吐中,忽然椅背后倒,陈志南几乎被放平。 这一下,夫妻俩终于更方便的四目相对了。 惊喜中的疑惑与执着下的羞涩在熟悉又陌生的眼神里来来回回,呼吸跳跃,使得陈大头的快乐直线飙升。五分钟不到,射意汹涌而至。 “不是,这还没怎么着呢!” 陈志南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缴枪,连忙去扶妻子的脑袋。可是欧阳洁一把将他手腕按住,另一只手推住小肚子不让起身,越发卖力的动作起来。 这一轮针锋相对,陈大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果断放弃了抵抗,挺腰送胯,配合着妻子的动作,任凭粗浓的喘息喷在她的发顶。 终于,汩汩浓精喷薄而出,全都射进了那张匪夷所思的小嘴巴里。 就像最乖顺的小媳妇儿那样,欧阳洁未曾显露一丝的抗拒,咻咻细喘在男人的毛发与小腹之间吹过阵阵丝痒,直到那东西完全消软,才把它缓缓吐了出来。 然后,迅速起身去柜子上取过那只空碗,把精液吐在了里面。 这时候陈志南才注意到,她的脸红得像个新嫁娘。想要说句什么,却不知怎样开口,就那样歪着脖子盯着她看。 欧阳洁吐完之后,好像还闻了闻,感觉到男人看她,回头湿漉漉的瞥了一眼,笑意仍旧没超过5摄氏度,一声不响的走出门去。 【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第107章阴影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7章 阴影 祁婧醒了。 不必睁眼,她也能感觉到时候不早了。既不是深夜,也不是清晨。即使相隔再远,城市里熟悉的白日喧嚣也像个大机器一样,转起来就停不下。 她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自己竟然还能睡得着。真是没羞没臊没心没肺四姐妹一起到家了。 要说也由不得她不启动自我检讨程序,几个小时前还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的,这会儿一觉醒来,浑身上下都觉得神完气足,清爽舒泰。除了周身肌肤都有些发干,好像结了一层盐霜亟待清洗,根本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简直跟做梦似的,昨天晕倒的那个真的是自己么? 试探着睁开眼睛,拧亮床头灯。装饰豪奢的卧室里空空荡荡,旁边的鸭绒枕头上也不见了人影。 “又起这么早……” 毫无道理的抱怨无的放矢,祁婧瞧着那个脑袋坑怔怔发愣。 许博抱着她“噔噔噔噔”爬楼梯的时候,祁婧就缓过来了。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睁眼,也没脸睁眼。只觉得天灵盖晃悠在男人的臂弯之外格外的沉重,浑身一阵阵的不知是发热还是发冷,脑子里全都是小黑屋里声嘶力竭的叫床声。 那个人用的也是“冷水”,可他竟然不是许博。 他的背影跟许博很像,可是头发……还有衬衫的颜色都不对! 他的鸡巴好像比许博的大,比许博的长,为什么当时没感觉出来?是太硬了太爽了舍不得拒绝,还是TMD发骚发昏了头,就想着挨肏,盼着再来一次高潮? 我肏他妈的,我浪我的,你怎么敢……怎么敢那么胆大包天啊?个王八蛋! “咯咯咯……服了你了,分明是你这个骚货饥不择食,怎么还怪起别人来了?一个不够,就再来一个,吃饱了就骂厨子么?咯咯咯……真好笑……咯咯咯……”那个妖媚又下贱的声音仿佛就停在许博的肩膀上。 直到被放在松软的床垫上,祁婧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又酸又疼。一只凉润润的手掌抚摸着额头,爽脆的嗓音冷静而轻柔: “在发热,不要盖被子。”是程归雁。 冰凉的圆柱体裹着毛巾塞进了颈侧,压上额头。可浑身的肉皮儿热得像刚煮熟的蛋壳儿,那一丝丝带着湿气的凉根本无法驱散热力。 好在许博一直攥着她的手。是的,那是他的手,无比熟悉的手,她能感觉得到。 “哦——是么?手就认识,鸡巴就是大个儿的好,咯咯……你就是个婊子!骚婊子啊……哈哈哈……你从来都是喜欢大鸡巴的骚婊子……下贱……下贱的骚婊子!啊哈哈哈……” 委屈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过耳廓,不知羞耻的钻进头发里。 居然就那样……就那样被一个连脸都没看到的鸡巴给肏了么?不是婊子又是什么?婊子有时候还知道挑客人呢! 是天生的放荡,一旦得到纵容就再也无所顾忌了么? 为什么当时就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和防备? 哪怕……哪怕偷偷摸一把他的纽扣或者皮带也不至于……那都是……都是自己亲自挑的……祁婧啊祁婧!你终究还是被色欲癫狂蒙住了心! 无尽的懊悔哽住了咽喉,祁婧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起来,脑袋混沌昏沉,胸口憋闷的疼痛却异常清晰。 这时,有人拿来了体温计塞到腋下,还有倒水的声音。带着熟悉香水味儿的臂膀扶起了她的头颈,“婧婧,先把退烧药喝了。” 胸中堵着万般委屈,却不敢当着外人倾诉半句,祁婧咬了咬牙,勉强张嘴。 吃了药,又喝了一大杯水,房间里的人似乎少多了。许博的只言片语让她获得了片刻心安,脑子也似乎清醒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程归雁轻声叮嘱几句也开门出去了。 房门一关,祁婧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男人英朗的面庞出现在视野里,一脸的焦急的关切和心疼。 祁婧张了张嘴,一下咬住颤抖的嘴唇,决堤的泪水汹涌而出,剧烈的抽噎却把那个可怕的真相卡在了喉咙里…… 所幸彷徨无依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了,一翻身扑进了男人怀里,发了疯似的连捶带打: “老公——老公你怎么……为什么不是……啊啊啊……你这个坏蛋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玩儿什么信……呜呜呜……我都不……呜呜呜……我再也不……再也不玩儿啦老公——老公……呜呜呜……” 所有的诘问,责难,怨怼的言辞都被恐惧的屠刀生生截断。祁婧越打越憋屈,越说越害怕,只剩下响彻房间的哭嚎,一声一声的喊着“老公……老公……”,似乎只有这两个字才能稍稍纾解,堪堪依傍,才能让吓坏的孩子找到回家的方向。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耗尽了所有体力,嗓子都喊哑了,祁婧还不肯松手。 许博一直抱着她,柔声安慰着,见泪人儿似的爱妻不肯躺下,只好合衣上床搂着她半卧半躺着,两个人才算安稳下来。 “别害怕,我一直都在呢!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么?”悲声渐歇,许博才柔声探问。 “……” “是他欺负你了?”这几个字吐得很慢,但仿佛每个都足以引动雷霆。 祁婧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看男人。 许博似乎发觉了自己的紧张,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换了口吻:“婧婧?婧主子?你看,咱俩一块儿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儿的,嗯嗯,没事儿的放心。” 不说风浪还好,一说起经过风浪,祁婧的眼泪又下来了。 什么叫风浪?大猩猩的按摩床?小毛的帽子戏法?陈大头的潘多拉?这些经历,在他的保驾护航下,再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那也算不得风浪…… 真正的风浪是孤独无依,孤立无援,想起了回头是岸,却只能在绝望的黑暗里自我怀疑,自暴自弃…… 想到这儿,祁婧蓦然发觉,虽然摆弄了好几根鸡巴,自己却远远不够强大。 那些所谓的风浪,是因为有他壮胆儿,把握着航向,预估着风险,做好了安全防备,才让自己骚气蓬勃的虚张声势。 放浪形骸只是表面现象,一旦出现了丁点儿意外,找不见他了,她就成了连哭都不敢的小孩子。 这副身子,这颗心,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可以出去玩儿,出去浪,可以变成他喜欢的坏女人…… 即便变成了坏女人,也只能是他的。一时半刻,她也离不开他,一星半点儿,她也不能对不起他! 可现在,这身子偏偏……偏偏就被弄脏了,连弄脏她的那只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随便一根鸡巴就能插进骚屄里高潮的女人,心还能是干净的么?他会喜欢一个又脏又坏的女人么? 祁婧越想越伤心,越懊悔,越委屈,悲从中来,再度泫然欲泣。所幸,男人的手掌及时抚上脸颊: “不许再哭了哦,傻丫头。你要是不想说就先不说,咱们好好睡一觉,等你感冒好了,脑子清醒了……” “老公……你还爱我么?”许太太扶住男人的手,声音里仍旧难掩哭腔。 “什么话,我当然爱你了……一直爱,到老,到死……”许博帮他扶了扶冰镇的矿泉水瓶子,又拍了拍后背,疼惜的搂进怀里。 “那……我变成啥样儿你都爱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问仔细了。 “嘿嘿……你能变成啥样儿?你就是变成老太太,那也是个迷死人的漂亮老太太。” “你怎么老说老太太老太太,你盼着我变老啊?”带着哭腔的埋怨差点儿又惹出新的眼泪。 “不是媳妇儿,我这不是……”听口气,男人确实有点儿情真意切的意思。 “你就说……就说信不信得过我……” 说出这句话的许太太是咬着牙的,也不知是有力的怀抱给了她勇气,还是坏女人生来就不缺野性,满腔哀怨渐渐化成了恼怒激愤。 ——她一定要把那个无耻之徒胆大包天的臭鸡巴给揪出来! “当然信你了,你怎么信我,我就怎么信你,好不好?”男人还想逗闷子。 “信我你就等着,等我……能告诉你的时候,肯定全都告诉你,行么?”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说得那样凄凉苦涩,似乎透着生离死别的悲戚惆怅。 “你不会让我等成个老头儿吧?” “讨厌死了!人家都病了……” 无力的捶了男人一下,许太太把晕乎乎的脑袋更深的钻进他的肩窝里,用力的呼吸着熟悉的味道。只觉得被难以言说的幸运眷顾的哀怨感伤流遍全身,又从胸乳贴合的地方借着彼此的心跳涌出来,一点一点集聚成暖意融融的力量。 过了半晌,才听她气息平顺的问了句:“老公,你说这别墅里有摄像头么?” ………… 岳老板购置物业的别墅区,并非天高皇帝远的法外之地,应该不至于像许博讲过的那个程姑妈家里似的,到处都装摄像头吧? 满血复活的许太太知道自己昨晚的提问有些异想天开,可还是忍不住环顾起房间里的装饰摆设。 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 房间里随便一个茶杯把儿上都镶着红宝石,像她这种只在自己家发现过红点点的数码白痴,找到该戴老花镜的年纪也只能是一无所获。 “这个没溜儿的许老爷,到底死哪儿去了?” 骂骂咧咧的下了床,拉开窗帘,赤裸裸的朝阳一下透过薄如蝉翼的吊带睡裙。这一动,才发现两个奶子涨得难受。 淘淘的早餐不会都变成下午茶了吧? 被晃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许太太回头去找个判断时间的依据。妆台上方有个猫头鹰挂钟,居然还不到八点。 这时,门外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捂着奶子回头一看,是唐卉抱着淘淘进来了。 她们也住下了,没走? “嘿,这就起床了,没事儿了吧?正好,快给解解馋吧,都疯成小狼羔子了,生往我这儿抓挠呢!” 听了唐卉连珠炮似的抱怨,半点儿没提昨晚的异常,祁婧松了口气,赶紧接过宝贝儿子。 唐卉回身关了房门,扶着床沿儿坐到祁婧对面儿看淘淘吃奶。那神情没有可依姑娘浑身痒痒那么夸张,却带着几分莫黎款的跃跃欲试。 “诶呦,看那小嘴儿嘬的……嘿!什么感觉?”说着,居然伸手去摸淘淘没吃的那个。 许太太微微一躲,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房门并未抗拒,嘴巴却没好气:“什么什么感觉,喂奶能有什么感觉?诶呀流了流了……别捏呀……你TM要玩儿找Aileen去行不?” 眼看着乳汁浸透了睡裙,唐卉才吃吃笑着放手,眼珠子亮得像个女流氓:“不都是嘬么?我看这小子的劲儿也挺大的。”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儿痒,诶呀你自己不是也……”说到一半,祁婧把后面的咽了回去。两个女人生不出孩子,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替人家想过。 唐卉好像没听出话音儿似的,全不在意,伸手往她额头上试了试,“真不烧了,你这体格子还真不错,一顿药就挺过来了,我这儿还担着心呢!”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语气里加了作料。别说从小玩儿到大的姐妹,就是昨晚在场的一个陌生人,许太太也能听出几分别有用心。 她翻了翻大眼睛,被唐卉嘴角的笑意挑得一阵心慌意乱。 本来跟许博同流合污,调戏型男帅哥的花花事儿,她是不怕告诉唐卉的。相比于这个到现在都不敢彻底出柜的蕾丝边儿,消遣两个野男人也算不得多么惊世骇俗。 再说,她是自己最知心的姐妹,如果不是尺码不同,内衣都肯换着穿。早就盼着个合适的机会,跟她来个不吐不快了。 可是发生了昨晚的事,她已经没办法再没羞没臊,甚至理直气壮了。 无论怎样辩解,自己在那个过程里昏天黑地鬼哭狼嚎都算不得完全无辜。这就不再是开不开放的观念问题了,而是一种践踏尊严的耻辱,是对荒淫放荡的惩罚,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得人的! “别……别担心了,我就是在那个……跳舞着凉了,没事儿的。” “是啊,也不知道上哪儿跳舞去了,连内裤都跳丢了,能不着凉么?” 说着话,一个小小的巴掌在祁婧面前摊开,上面托着一团凌乱的布条,十来颗串成一串儿的珍珠亮闪闪的躲藏在布条中间。 不是那条珍珠内裤又是什么?上面并不显眼的污渍,说不定还在散发着淫液的骚味儿。 祁婧只觉得一张脸伸进了火炉,双腿之间不自觉的绞紧时,发现自己下面依然真空。如果不是怀里抱着淘淘,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记忆里,昨天脱掉它之后一直都攥在手里,连被那个……的时候都是,怎么会……对啊!后来晕倒了,该死的晕倒了! “万幸啊万幸……上天保佑,是被她捡到了。” 许太太小脸涨成了水萝卜,心里却是感激万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敢去跟闺蜜对视,嘴巴渐渐嘟了起来。 “不说是吧?那我去问问许博,看他认不认识这种高档货。”小手一收,唐卉就要起身。 祁婧察言观色,信念电转,羞愧难当的同时,心里竟不由窃笑:“你去找他,不是拜错了衙门么?这东西就是那个坏蛋亲自置办的。” 正坐在那儿没心没肺,一根手指头用力戳在了额头上,“我说你狗改不了吃屎啊!怎么又跟他勾搭上了?”这个加了重音的他,唐卉即便不熟却也并非不认识。 “谁啊?”这么问,许太太纯粹是意料之外的条件反射。 “你说谁啊?我都看见了!你们一前一后的上楼,去了那么久才下来……自己都不知道吧?当时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发春的脸!许博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 唐卉越说越恨铁不成钢,气得小手用力捏着她的胳膊直哆嗦。 “卉卉,你听我说……” 这下,祁婧知道再也没必要为了脸面遮遮掩掩了,迅速收拾心情深深叹了口气,对上了姐妹的目光:“亲爱的,我们其实……我是说我跟许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他是知道的……” “什么?”唐卉瞠目结舌。这两个“他”,只要不是弱智都能分得清。 祁婧被她的表情逗得差点儿忍俊不禁,连忙移开视线。这回不管多丢人,她都不想隐瞒任何细节。 半个小时以后,淘淘终于睡着了。 姐妹俩肩并肩坐在床上,表情怪异的目视前方,空气中弥漫着熊大熊二第一次偷着看毛片儿之后令人呼吸困难的那种奇怪的汗味儿。 “你……你们……他……你俩……”张了好几次嘴,唐卉的脸蛋儿一次比一次温度高,这回轮到她惊慌失措羞不可抑了。 祁婧从她发出声音开始,就扭过头去看那小脸上的变化,想笑,也很想过去要一个抱抱,却又觉得这样的距离很舒服,很放松,就没动。 “会……真的会……更……更爽么?”唐卉咧着嘴巴扭头看了闺蜜一眼,又连忙转了开去。 “你觉得呢?”祁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这回你可……如鱼得水了吧?”不知对于一个蕾丝边儿来说,是否会羡慕这种待遇,可她的口吻里分明带着揶揄。 祁婧听了神色一暗,“这会儿你好像应该用福祸相依这个成语……” 又过了半晌,唐卉似乎理清了思路:“不算以前的,加上那个海飞丝,他都睡了七……七个了,还有李姐……你不觉得……不是……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讨好他了?而且……” “可能是吧!”祁婧没等她说完就接过了话头儿:“毕竟,是我太对不起他了,本来我们都准备要自己的孩子了……” 说到这儿,祁婧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淘淘,鼻子一酸,眼泪“唰”的涌了出来,脸上却强撑着笑: “我太想……太想补偿他了!不就是开开心嘛,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知足了。再说,那回事儿又不是做买卖,非要等量交换。他爱我,宠我,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很开心啊!” 最后一个“开心”本来应该用最没羞没臊的口气说出来的,可不知为什么,许太太的嗓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对许博一片赤诚毫无保留的爱,是她最珍贵也最纯洁的东西,她太怕自己不小心玷污了它,连想一想他失望的目光都会心惊胆战。 杂物间里发生的一切,她没对唐卉隐瞒。 这个讽刺的注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开心”两个字按原计划放飞了。这一点,相信她也能感同身受。 唐卉抽了张面巾纸递过来,眼神里全是不吝温柔的悲悯。她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春光,又低下头摸了摸淘淘的脸蛋儿,眉目渐渐舒展,不无感慨的笑了笑。 这时,被她扔在床上的珍珠内裤进入了视野。 “哦对了!”唐卉一把抓起,亮着双眸转过头来,“你知道这东西我是怎么到手的吗?” “怎么?”已然收起眼泪的祁婧听她一惊一乍的,不由心头跟着一阵乱跳。 “本来是掉在地上了,可眼疾手快的那个不是我,是齐欢,就是岳景天手下那个……” 没等听完,祁婧的脸色就变了。 海棠绘声绘色讲过的故事瞬间回到了眼前——他外号叫“黑毛樱木”,不是樱木花道的樱木,而是“硬木”,硬得像木头! “那小子趁没人注意捡起来就往裤兜里揣,我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唐卉边说边观察着祁婧的脸色,试探着问:“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祁婧的脑子又开始嗡嗡响了。 她努力的回忆着遇到齐欢的每一个细节,衣着,头发,味道,可是每次近距离接触都是匆匆而过,并未留下记得住的印象。 而杂物间里的那个家伙,身高确实跟他差不多,身材也像,还有……他真的很硬很硬……跟海棠说的一样硬。 可是,这有什么用?就算去找海棠过来问问,也没办法确定是一个人啊! 已经经历过四个……好吧,是五个……经历过五个男人的祁婧比男人更明白,那东西,除非尺寸大得像陈京玉那样离谱,否则根本无法从粗细长度和硬度的差异分辨出谁是谁的。就算让他再肏一次,身体状态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也必定不一样。 忽然之间,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脑际。 昨晚上楼的时候,叁楼走廊的尽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一对男女在亲热,现在回想起来,西装的款式跟齐欢很像,难道那时候他就盯上自己了? 天呐,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就敢? 本以为偷偷摸摸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先是被唐卉注意到,上去又被人盯梢,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真的要骚到没皮没脸,浪得丧失底线,贱得体无完肤了么? 看到祁婧面色痛苦的闭上眼睛,唐卉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行了,先别瞎猜了。有了怀疑对象,要探出虚实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你有办法么?”祁婧小声嘟哝着。 从小到大,唐卉一直都是遇事更有主意的那个。姐妹俩刚交了心,心慌意乱的祁婧本能的抓住了这根亲哥哥般的救命稻草。 “现在还没有,不过,那小子又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逃进树林子就找不着了……你放心,咱们有岳公子这张牌,如果真是他干的,就连岳景天都不敢给他撑腰。” 祁婧勉强点了点头,心口的烦闷稍稍纾解,正想努力挤出个微笑,另一个担忧又爬上心头。 如果这种丑事被岳寒那小子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看他的婧主子呢!你还好意思借着拍戏没皮没脸的调戏人家么? 想到这些,羞恼和愤懑油然而生,却听唐卉老不正经的说了句:“其实,找不着也不要紧,就当享受了一次匿名的免费服务了……” 忽悠一下,红头胀脸的熊大就把熊二给扑倒在了床上,没头没脑的一顿咯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现在就叫你享受一回免费服务,真人实名全套的免费服务!” “咯咯咯……姐——姐——姐姐饶命,饶命啊!我服了……啊——服了服了服了……啊——咯咯咯……” 姐妹俩正在满床翻滚,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靓妞儿一脸懵逼的站在了门口。 “诶诶诶别闹了……孩子孩子……看碰了孩子……咯咯咯……诶呀亲爱的别闹啦!我马子来了!”唐卉上气不接下气的招架着,勉强捉住祁婧的双腕。 祁婧脸红脖子粗的骑在唐卉身上,满腔心火只消了一半,一听这个称呼被戳中笑点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嘻嘻哈哈了事,面色古怪异常尴尬的僵在了那里。 Aileen仍然穿着昨天那身旗袍,对眼前的形势不明所以,神色却渐渐露出不善。 祁婧原本扶着唐卉肩膀,突然意识到这出捉奸在床好像并不到位,心中魔鬼一声冷笑,双手一缩就按到了唐卉的奶子上。 “沃去……熊大你……呜呜呜呜——” 没等唐卉把话说完,烈焰红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双手用力,揉的熊二拉着火车鼻子“呜呜”抗议。 Aileen小姐姐终于抓了个实锤现场版的奸,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喂!我是她马子,What`s wrong with you?” 祁婧的强吻再也无法继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唐卉一拱掀翻在床。 “不是……咯咯咯……傻姑娘,你知道马子什么意思吗?”祁婧不吝慈悲的笑问,顺便斜盯了唐卉一眼。 “管着么管着么,我们爱叫啥叫啥,你怎么管那么宽呢?” 唐卉一骨碌爬起来下了地,扶着Aileen的胳膊想要把她安顿到一把椅子里。没想到那外国靓妞儿一拧身子捉住了唐卉胳膊: “我们还是走吧!我不喜欢她,不想跟她合作了!” “别别别,亲爱的你别着急哈!” 唐卉这会子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小哥哥,抹了抹被亲花的唇膏,偷偷瞪了祁婧一眼:“我俩就是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儿,发小儿!发小儿我不是教过你么?都是闹着玩儿的。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祁婧从没被人吃过这种口味儿的飞醋,觉得新奇又有趣,一听这俩人分明是有求于自己,整了整睡裙,暂且把不痛快放在一边,有恃无恐的靠在了床头。 “OK!那你现在就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们要合作的并不是她,不是么?”Aileen的中文一字一句一板一眼,情绪却很到位。 “那你得先出去等我,你在这儿瞪着她,我怕她一个不好意思犯了倔,那可就坏事儿啦!” “No,no,no,坚决不行!我走了,你们再滚床单怎么办?我要监督你们!”Aileen举起双手,神色坚定的拒绝了唐卉的提议。 在祁婧的印象中,唐卉的这位异国爱人属于温和柔顺还带着点儿童真未泯的性子,今儿个这么严肃,看来是尺度太大,真把她吓到了。 虽然于心不忍,许太太的安慰之词却并不着调:“喂,那位美国姐姐,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俩没过百天儿就一起滚过床单啦!不过你放一百个心,真的不会怀孕的!” 一边乐不可支的“咯咯”娇笑,一边单手支颐侧卧在了床上,祁婧漫不经心的拎起淘淘的小手。 那对小情人并未被逗乐,而是在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宝宝。 Aileen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唐卉再次爬上了床,躺在了淘淘的另一面。 突然的安静让祁婧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预感,忍不住去看她的表情。唐卉却把目光锁定在了淘淘身上: “我们也想生宝宝。” 说完这句,那双平时颇具英气的眼睛抬了起来,秋水盈盈的目光里藏着一丝激动和忐忑,但几乎溢出眼眶的,尽是情真意切的恳求之色。 没费什么力气,祁婧就完全解读了这份恳求的真正含义,有些不可思议的回馈着进一步确认的眼神。 唐卉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害羞的乡下妹子。 “你俩……是哪……我的意思是……”祁婧的声音有些干。 能不能行啊!虽然还不合法,可人家也是两口子,又不是要抢着给许博生孩子,谋夺你们老许家的家产,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明知某些担心毫无道理,可祁婧还是一阵阵的心慌。 不过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失控情绪。这绝对……绝对是件好事儿,她们能选中许博,至少是在生物学意义上对他的认可。 而且,唐卉是自己最亲爱的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 用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之后,祁婧的思维终于回归正常,眼前跟着一亮:“哦!你们是想要个混血宝宝?” “不止,我们想让宝宝们有一个共同的爸爸!”唐卉小心观察着祁婧的表情,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回,祁婧也跟着笑了——一对亲密爱人要一起生一对儿亲宝贝儿,实在太浪漫了不是么?身子一歪仰面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问: “那我想知道,为什么是他?” “能为什么?优良品种呗!”唐卉也学着她仰卧。 “哦,你俩跟我这儿挑种马呢?”祁婧一下子就想到了黑风。 对于许太太来说,许博虽然没有黑风那分野性十足的霸气,也够得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了。当然作为男人,他最值得看重的是一方赤子之心和行事坚韧果敢的那股狠劲儿。 从前,他几乎是锋芒毕露直来直去,差点儿把夫妻关系处成了合作伙伴,即便心中有爱,也是羞于表达的。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他明显变得更宽厚圆融也更智慧通透了。 在他的眼睛里,依然保留着那份本性使然的坚定不移,但更多时候,祁婧会被其中的包容和怜惜浸透烤化,好像身心都是巧克力做的,又甜又软又丝滑。 是啊!那家伙确实……越来越懂得说爱了,不仅用嘴巴说,用身体说,更擅长用眼睛说。 当然,风流种子在哪里都可能发芽,别的女人被他诱惑到也并不奇怪。 据她所知,阿桢莫黎程归雁都在不同程度上有这个嫌疑,被坐实的被窥破的被命运安排的不一而足……虽说各有各的缘由,应对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但女人心唯有女人最懂。 ——自家男人这么受欢迎,只要你有笼络住他的自信,又有什么不好呢? 许太太自然有这样的信心,却是头一遭遇到眼下的状况:唐卉和Aileen可是女人中的异数啊! “喂!别拐着弯儿的骂人哈!他是种马,咱们成啥啦?” “诶诶诶说话注意点儿哈!谁跟你咱们咱们的呢?那是我老公,要当母马也轮不到你俩呀!”祁婧一点儿都不觉得跟石榴划成一波又什么跌份,“除非……咯咯咯……” “除非什么?” “咯咯……没什么……咯咯咯咯……” 许太太正丧尽天良的笑个没完,门再次被推开了。这回除了一脸警惕的Aileen小姐姐之外,阿桢姐也跟着进来了。 “呦!这是又变回一条活龙了,昨晚没把人吓死。” 李曼桢一边面带微笑的调侃许太太,一边直奔睡熟的淘淘,任谁都能感觉到她心情不错。 “阿桢姐……” 提起昨晚,祁婧终究不能自在。然而跟唐卉交流过后,之前的彷徨懊恼却也消散大半,为免尴尬赶紧借机追问:“对了,林阿姨呢?” “走了。”李曼桢边说边从外面拿来张小毯子给淘淘盖上,“她说事情多,先去忙了。哦!还说等有空了,一定要去咱们家看看。” 听口气,林黛亦应该是刚刚才走的。不自觉的,祁婧心头竟难掩一丝惆怅。 昨晚光惦记着跟野男人通奸,竖着出去横着回来,根本没时间伺候这位化外女神仙。这会子可算清醒了,人家走了。 不过听阿桢姐一说要去家里拜访,又心头跃跃,美目殷殷起来。是啊,有阿桢姐在,还怕没机会跟偶像多亲多近么? “那她说没说什么时候有空啊?” 李曼桢似乎才发现许太太过热的好客之情,笑吟吟的打量她一眼:“昨晚你就没怎么吃东西,该饿了吧?再不吃,淘淘就要挨饿咯!” 这样一说,许太太真觉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里空空如也了,连忙下床梳洗打扮,迅速换了一套休闲穿搭。 穿戴整齐之后,祁婧更有了一个新奇的发现——Aileen小姐姐的脸色暖和了许多,居然张大嘴巴凑到唐卉前面参观淘淘去了。 看来,女人不管怎样都抵挡不了孩子的诱惑。 淘淘有阿桢姐照顾,许太太当然放心,跟唐卉对了个眼色之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门。 走廊上早已候着一个侍者服饰的小伙子,看见她出来,赶紧礼貌殷勤的请示汇报:“少爷和小姐们都在天台上喝茶呢!需不需要把早餐给您送到上面去?” “上面有几个小姐……姐啊?”看小伙子眉清目秀的,祁婧特意在后边加了个“姐”。 “哦……有秦小姐,海小姐,罗小姐,还有小青姐。” “小青姐?” 祁婧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这时,身边的唐卉说:“她是岳老板专门请的护理师,昨天的退烧药就是她帮忙找来的。而且,还是海棠的老同学呢!” “那好吧,就送到天台上好了。” 服务生答应着去了,祁婧立马扭头疑惑的看着唐卉:“海棠的老同学?” “昂!好像还是一个寝室的呢!昨天俩人抱着又叫又笑的……对了,还有那个齐欢,她们叁个互相都认识。” 唐卉这次明显是带着四只眼睛六只耳朵来的,任何信息都不可能漏掉。再次提到齐欢,祁婧自然又联想到了海棠,当时她是在偷室友的男朋友,那个室友应该就是小青。 齐欢明显是岳老板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个小青又在这栋别墅里供职。难道,当年的恋人已经渡劫成功,变成了小两口? 难怪他那么熟悉地形,找了个方便得不能再方便的杂物间。可是,在他老婆的眼皮底下就……TMD人渣!孽畜!王八蛋! 宾客散去的别墅格外的安静,像一座危机暗藏的古堡。楼梯上的地毯很软,可还是无法缓冲激烈流窜在小腿上的抖动。 经过一夜的发酵和接二连叁的猛料刺激,许太太满肚子的惊慌屈辱愤懑委屈几乎都已经化作了复仇的怒火,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能把整个别墅炸塌。 平时她很少抢在唐卉前面走路,但这会儿祁婧甚至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因为害怕自己的表情吓到她。 就在即将踏上叁楼转角的阶梯时,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废话有点儿晚了么?” 之所以一点儿没听见前面的对话,是因为这句明显拔高了一个八度。突兀的诘问,激恼的语气中夹杂着令人心碎的哀怨,即便是怒火当头的许太太听来,心尖儿都跟着一颤。 是可依! 祁婧的脚步停在了第一级台阶上,不知是否该继续往上。停顿片刻,只听可依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我现在不方便,挂了吧!” 虽然听不见脚步声,祁婧凭着机灵的第六感,总算在高跟鞋尖儿出现在楼梯口之前恢复了正常的上楼速度,连跟唐卉对视一眼都没来得及。 “诶呀婧姐你起来啦!我刚还想着把早餐给你送房间去呢!没事儿了吧?看你平时壮得跟神奇女侠似的,昨天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可依的小动静又亮又甜,一脸的阳光灿烂,却怎么也遮不住发红的眼圈儿。 祁婧不露声色的“哼”了一声,“我那是给你们机会孝敬我呢!可惜啊,也没见你上个前儿寻医问药端屎端尿的,浑身上下呀,也就落个嘴儿甜。” “天地良心啊!不信你问问卉卉姐,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第一个惦记的是不是婧姐?卉卉姐,婧姐她这么辜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可依一把捉住唐卉的胳膊,装哭的表演再拙劣,能稍微遮掩一下也是好的。 来到天台,穹顶里已经摆满了昨天布置草坪的鲜花,那个用于小聚的平台也明显收拾过了,铺了地毯,支开遮阳伞,迎风的方向上还摆了一架竹子编的屏风。 心虚的瞥了一眼玻璃花房,祁婧转而走向众人。 海棠第一个跑过来拉着她入座,见婧姐姐起色不错,就忙不迭的开始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学室友竺小青,她是这里的护理师,昨天还帮你找药来着。” 无视海棠偷偷眨的那一下左眼,许太太故作惊喜感恩状,一边说着幸会感谢的话一边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高挑纤柔的女孩子。 为什么是女孩子而不是小少妇呢? 因为她的容貌怎么看都格外显小,修眉细眼,琼鼻樱唇,精致的分布在一张巴掌大的嫩白小脸上,连气质都特别像个刚上高一的女学生。 竺小青此刻的穿着显然是职业装扮。 长发利落的被挽在脑后,一身浅米色的套裙修身合体,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除了微微隆起的胸前别着一根银色胸针之外,身上再无累赘。 “竺小青,真是人如其名,又纤巧又清纯。” 祁婧在心里赞叹着,莫名的亲近之感油然而生。可是,一想到今儿早上出现过好多次的名字,咬了咬牙,又叹了口气,心中焦虑竟脱口而出: “你老公呢?” 竺小青被问得一愣,海棠在一旁笑了:“婧姐,你怎么知道人家结婚啦?” “哦,还没结婚么?”祁婧不禁老脸一哂。 “小青这么漂亮,当然结啦!”海棠呱啦呱啦的抢着介绍:“她老公可厉害了,是空军的,飞行员哦!” “哦——是吗!” 祁婧把那个“哦”拉得特别长,无比羡慕的看着女孩儿。 恍惚之间,在她已经模糊的瞳孔里却倒映着走廊尽头的一爿暗影,再看女孩颀长的身段儿,笔挺的腰背,尤其是那纤细到了极致的脚踝,像极了被堵在墙角里亲吻的女子…… 另一幅标注着奸情的画面若隐若现。竺小青的神态在陌生人的注视下更是暧昧不明。 不过,也很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在那种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跟陈大头的那一档子好事儿,哪有心思注意更多细节?更何况,根本没看到脸。 正好,早餐上来了。祁婧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可口的食物上。 她真的饿了。第一口牛奶下肚,居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惹得唐卉海棠和罗薇同时忍俊不禁,岳寒直接笑出了声,就连小青姑娘也跟着掩口莞尔。 唯一一个没什么反应的,是低头玩手机的秦爷。 “诶?对了,你们谁看见我们家许博了?”这会子才想起找自家男人,许太太根本不是心胸豁达,是TM贤惠得太不明显。 “哦,他有点儿事儿,没准儿一会儿就过来了。”搭腔的是岳寒。 “啥事儿,打哪儿过来?” 这含糊其辞的回答显然不能让许太太满意,正待继续追问,手机发出了一个信息提示音。祁婧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 “你真想知道他是谁么?” 【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第108章狐狸精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8章 狐狸精 两个煎蛋,四段火腿,一个菠萝包还有一大杯牛奶。 祁婧根本没注意,这些食物是怎么下肚的。一顿饭功夫,手机拿起又放下十来次,心思全都集中在那条令人神经紧绷的短信上了。 “你真想知道他是谁么?” 号码完全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手机短信连个表情包都加不上,根本无从想象是认真严肃抑或捉弄调侃。 单从字面上来看,这个人似乎掌握了更深入的信息。至少不是像唐卉那样,只是隔岸观火之后联想到祁红杏并不清白的过往前来兴师问罪敲警钟的。 “真想知道”? 你家许太太当然想知道那个偷鸡摸狗的缩头乌龟是谁了!“匿名免费服务”的玩笑唐卉可以开,你这个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消遣本夫人? 再说了,虽然剧情狗血,女主人公既狼狈又可笑,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几乎密闭的杂物间里,除了案犯本人,谁能知道她当时是真的被肏爽了? 挥散令人羞耻不堪的记忆,祁婧转念就想到了另一层。 或许,对方的意思是这个乌龟王八蛋不应该被知道,不能被揪出来?难道追狗入穷巷会招致反扑,后果严重到惹火烧身得不偿失么? 昨晚的来宾的确非富即贵,平常人随便招惹不起,可是但凡有头有脸的人,谁会在一个商业大佬的地盘上冒这种险,去欺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呢? 随着食物的消化,能量的补充,祁婧发现自己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起来。 那个背影不像上岁数的人,最多不超过四十岁,而且大概率是自己认识的人,甚至是个熟人! 所以,裤子弄湿的裘老板这个老淫棍虽然把她吓了一跳,却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岳老板不仅身形不符,一双比女人还软的手也足以让他洗脱嫌疑。 至于朵朵那个土掉渣的公公,怎么也有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再老当益壮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么硬的鸡巴,况且,外貌特征差得更远…… 莫黎家的老宋是个死胖子。 芳姐的老公连自己老婆都应付不来。 罗翰如果要硬来早就来了,犯不着这种时候犯浑。事实上,这个大猩猩面壁之后有点儿矫枉过正,隔叁差五的错过机会。 岳寒呢?就更不可能了。 不要说未婚妻形影不离,就看他平时不堪撩拨的心惊胆跳慌不择路,也干不出来这禽兽不如的兽行壮举。 而那个一头金发的精灵王子压根儿就没被列入怀疑目标。 随着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小,祁婧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再通畅了。 大春,貌似整个晚上都没看见在干什么。海棠来了也说没找到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不高。 不过这个人话本就不多,又正处于感情低谷期,没什么存在感是正常的,也就没太留意。 难道……难道自己这边的请君入瓮计划还没落地,他就先发制人了?想起海棠讲过他在手机里保存打卡照的动作,祁婧心头倏紧,可许博呲着牙的调侃犹在耳边: “你觉得大春他会上钩么?” 的确,即便是考虑主动勾引,那小子自律之严,还真未必能让脑回路清奇的海小姐得偿所愿。而且,从被搂住之后的身体接触判断那人的身高,大春似乎也略低了点儿。 那么,二东呢?他也几乎一晚上没怎么在大厅出没。 于晓晴没来,他一个人,好像也不怎么会跳舞,会不会也像唐卉一样,躲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看见兄弟老婆死性不改,然后义愤填膺就……就替天行道降下罪与罚了呢? 坝上那晚兄弟间惊心动魄的冲突瞬间回到了祁婧眼前——他早有这个癖好。 可是,后来经过加料分析,人家当时应该是去听海棠的窗户根儿的,挨顿许博的打还被逼着跟婧主子道了歉多少有那么点儿冤枉。 再说了,他看上去大大咧咧,却不是个心里糊涂的人,即便没有挨打的前车之鉴,也不大可能敢真刀真枪的欺负大哥的女人啊! 筛来筛去,最大的嫌疑还是落在了齐欢头上。 从领着奸夫上天台到在大厅里晕倒,整个过程舞会都没有中断,应该不需要他应对什么重要场面,所以他有空。 而从竺小青飘忽不定的眼神和阴影里模糊的匆匆一瞥,祁婧隐约可以感觉到,他们俩大概率是藕断丝连。 至少,也有旧病复发的嫌疑。 若果真如此,不仅能解释他对环境熟悉,在人品以及动机上也更能说得通了——一个曾经偷过女朋友的室友,现在又勾搭小军嫂的家伙,绝非善类。 天时地利都占着,恰好窥破了惦念已久的偶像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有恃无恐之下,拉近杂物间里嗨皮一番…… 虽然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在许太太心里,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了。几乎可以想象到他黑暗中兴奋得烁烁发光的眼睛和口水直流的淫笑。 可是,手机上的这个未解之谜仍在那里。这个发短信的人到底是谁?真有目击者么?他抱着什么目的发这个短信? 本来是绝对私密的勾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知情人,自己究竟是在偷男人还是在现场表演无遮尺度的舞台剧啊? 安全起见,祁婧思虑再叁,终于把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决定暂且不予理会。虽然眼下无法跟许博诉苦,至少要跟唐卉商量一下对策再做下一步行动。 而眼下,正有一条小小的池中美人鱼等着她审问。 “小青,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岳老板那么有钱,出手够不够大方啊?” 餐盘被收拾下去了。许太太饮了口新沏上来的龙井茶,看似无心的跟新认识的小妹妹聊起了天。 “差不多……有两年了吧!我这方面记性不太好,老记不住日子,稀里糊涂的。”这是见面之后竺小青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不会连什么时候当妈的都忘了吧?”海棠忽然大声插了进来,伸手去捏她脸蛋儿,“我看你是怕老,自以为呀,只要不记得就还是个小姑娘!哈哈哈……” 一群人都被海棠逗乐了。祁婧不禁再次纳罕,这“小姑娘”居然也是当妈的人了,笑过之后忍不住凑趣儿: “要我看,说不定真有用呢!你们大伙儿瞧瞧,这水灵得就跟刚摘了红领巾似的。” 竺小青看起来比真正的女孩儿罗薇还稚嫩,挨了这一番调戏却并未表现得多害羞。笑意盈盈的小脸上维持着恬淡和礼貌,更容易让人想到她现在应该正处于工作状态。 不过,当祁婧的目光跟她相对,那一低头的躲闪就不仅仅是职业礼仪那么简单了。 “你来这儿工作是齐欢介绍的吧?” 问出这句话的刹那,许太太能感受到来自海棠的意外,来自唐卉的疑惑,来自其他人的格外关注,但她的视线一瞬也没离开那张小脸。 “你……那个,您是怎么知道的?”竺小青一愣之后,勉强把控住了脸上吃惊的尺度。 祁婧好整以暇的饮了口茶,微微一笑:“猜的呗!那小子算是我的铁粉儿了,偶尔也作个思想汇报什么的,助人为乐是他最大的优点,咯咯……” 故作高深的笑着,许太太不禁佩服自己的成语运用已经到了一语双关的化外之境,漫不经心的转向海棠,用竺小青看不到的那只眼睛朝她眨了一下。 经过刚才的试探,她已经基本肯定两个人的关系有猫腻,但这个外表纯良的“小姑娘”应该尚且对自己昨晚的遭遇不甚了了。 那家伙偷吃,当然要背着小情人儿了。 正满面春风的咬牙切齿,电话响了。许太太给吓得脊梁骨一直麻到尾巴根儿,拿起手机一看,暗暗松了口气,是罗翰。 “喂?”受惊的许太太气息有点儿冲。 “听上去你好像没什么事儿了。”罗翰明察秋毫的开门见山。 “没事儿。我……就是着凉了,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能有什么事儿啊?” 接收到来自大猩猩的惦念和问候,许太太心里一暖,似乎整个身子都安定了许多。瞥了一眼可依,举着电话离开座位,信步走向那架木秋千。 “真的没事了?” 这一问,立马把祁婧的神经再次绷紧了,迅速翻看罗翰的号码,明知对不上还是跟刚才的号码比对了一遍。 唉,他怎么可能发那个短信呢?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 “不是你啥意思啊?我没事儿你还挺失望似的。” 不知怎么,祁婧忽然对这个家伙很着恼,却又很想听他多安慰几句似的,努力的压住心绪,不敢过分露出埋怨的语气。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看你昨天……不太像感冒……”罗翰一紧张就语无伦次的。 “你是大夫,是医大的教授欸!怎么着,到我这儿,连个感冒都看不了了?”这分明就是挑衅式的撒娇了。 “嘿嘿……”罗翰发出招牌式的几声憨笑,“昨天不是有归雁么?我这也只能望闻,没办法问切……要不找个时间,我再给你看看?” “都好了你看什么看啊?一听就没安好心……” 许太太坐在秋千上轻轻悠荡着,脸上禁不住微微发热,心里的酸楚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如果那个家伙真是他……也……也就省得把自己逼成女福尔摩斯了! “不如晚上去爱都吧,我给你疏散疏散。”罗翰那边并未放弃。 许太太一听,身上的骨头已经透着隐隐的酸痒,开始不自在起来。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享受罗大师的顶级服务了。 即便不能治病,被他摆布一次的感觉也一定是身心愉悦的。况且…… 一根突然出现的缰绳拉住了心猿意马,祁婧果断选择了拒绝:“今天不想,过两天吧!我现在有点事,回头再说。”挂断电话,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朝穹顶快步走了过去。 木门已经被推开,许博正帮着阿桢姐把婴儿车抬过门槛儿,他们后边还跟着个亮闪闪的Aileen。 “老公,你去哪儿了?” 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许太太的埋怨比电话里不知酥软了多少倍,如果不是顾及天台上的众目睽睽,一个奶香味儿十足的抱抱根本不够抵偿。 许博眼睛里绷着几根刺目的血丝,笑容却比朝阳还暖: “别提了,工地上有个哥们儿喝醉了,差点儿被关在搅拌机里,受了点儿伤,非得我过去才肯上医院,没办法就跑了一趟,嘿嘿……” “哦……”听男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许太太心里奇怪,却也无从质疑。 许博用手背试了试爱妻的额头,问了句:“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了?” 整个早上发现了诸多线索,最该汇报的就是这个主心骨了。可话到嘴边,祁婧又逼着自己咽了回去,只乖乖的摇了摇头。 “喂!你俩怎么比人家刚订婚的还腻歪呀!快过来,两位过来人,跟我们讲讲恋爱经过呗!咯咯咯……”不用看,又是海棠。 祁婧故意夸张的挽着男人胳膊,一步一步的走到座位旁,发现在场的人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都被淘淘吸引了过去,也没接茬儿,装作没事儿人似的,挨着唐卉坐下。 不过,岳寒跟许博的眼神交流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看来,许博到底去干嘛了,这小子早知道,如果真如许博说的去处理突发事件,他刚才犯不着支支吾吾的打掩护。 自家男人总不会害她,暂且放在一边。趁着众人稀罕孩子,祁婧偷偷打开手机,把那条信息递到了唐卉手里。 “小青,你家宝宝多大了?” 不管是不是个趁着老公不在家偷人养汉的小娼妇,祁婧对这个竺小青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刚才不得已出言试探,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竺小青的脖子本来往淘淘的方向伸得挺长,听见有人叫她连忙缩了回来:“哦,一岁多……嗯……快十九个月了,姐!” “谁说你记性不好的,这不记得挺清楚的嘛!诶,有照片儿吗?” 看到许太太一脸的与人为善,竺小青犹豫片刻,从衣兜里摸出一部苹果手机,指纹解锁后递了过来。 这时,可依跟海棠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都凑了过来。 屏幕里的画面在动,是一段视频。镜头前的小宝宝穿着西瓜红的小裙子,正在一边扶着窗栏杆蹒跚学步,一边跟着画面之外的声音学说话。一口一个“爸爸”叫得格外清晰,把盯着手机的几个女人逗得“嘎嘎”直乐。 在祁婧的余光扫描下,竺小青细长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指。许太太心存善念,视频播完,并未左右滑动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真伤天害理了,有什么意思? 刚夸了句宝宝既聪明又漂亮,唐卉就站了起来:“我要去下洗手间,婧婧你去不去?” 祁婧立马心领神会:“去去去,刚喝了那么一大杯奶,正想去呢!”说着,跟唐卉手拉着手下楼。 回到房间关好门,唐卉才把手机拿给祁婧看。只见上面又多了一条信息:“别害怕婧主子,我是齐欢!” 祁婧惊诧莫名如坠云端。这TM是投案自首么?不像啊!抬起惊奇而疑惑的大眼睛望向唐卉。 “我就……我就问了句他是谁,咱们总不能……”唐卉磕磕巴巴的解释。 姐妹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半天,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件事: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突然间,祁婧想起了什么,冲进卧室一顿乱翻,找到了一张名片。那是昨天下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欢给她的。跟手机上的一对比,果然一个数字都不差。 “你什么意思?” 既然验明正身,也没必要藏头露尾的了,祁婧索性把信息直截了当的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一段长长的信息发了过来: “婧主子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碰巧知道昨晚发生了件不太好的事。我是给岳老板看场子的,当然要对每一位贵宾的安全负责。所以,如果你在找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儿,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样问,已经相当于承认了自己被偷奸的事实,但是祁婧的手都在哆嗦,实在来不及审时度势考虑更多了。 很快,信息回复了过来,只有叁个字:“别报警。” 祁婧看了看唐卉,见她点了点头,回复了“可以”两个字。 “嘿嘿……可不可以再追加一个条件?婧主子。” 看到这条信息,祁婧差点儿给气哭了。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另一条信息到了:“千万别见怪,我的意思是如果到时候您出了气,看在我辛苦帮忙的份儿上,能不能赏脸吃个饭?我可是您死忠粉儿。” 这一刻,估计连唐卉也不再怀疑对面就是齐欢本人了。可是,光凭他一面之词就能够完全洗脱嫌疑么?况且,还不让报警,万一是他的圈套呢? 然而,这些都是唐总理的大脑合理运转之后发出的疑问。咱们的婧主子眼睛里晃悠的却是另外一串字眼儿:“不好的事”?“贵宾”?“别报警”?“出了气”? 这TMD在别人眼里仅仅是不好的事而已吗? 贵宾的待遇就是这样,遇到这种事只能私了,都不能报警? 最要命的是,眼下这讨价还价的情势,还有什么私隐可言?就算抓住了那个王八蛋,出了气,脸不是也已经丢光了么? 听对方的话音儿,说不定岳老板都已经惊动了,没准儿回头就当成跟吴老汉斗嘴的作料四处散播,这个婧主子的名号还能叫,还TM有脸去吃什么饭?庆功宴还是谢幕加演啊? 提示音再次响起,信息的内容是一串地址和数字:“爱都B座81508房间,门锁密码:805180”。 看到爱都两个字,祁婧愣了一下,可她实在没耐心继续猜灯谜了,直截了当的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到了您就知道了。” 那丝毫不为所动的回复就像在看一出好戏,祁婧愈发恼火:“你不说我不去!” 这回对面隔了十几秒信息才发过来,从字数上看终于表现了足够的重视:“您别生气,服务周到是我一贯坚持的职业信条。到了地方由您亲自揭晓答案,这样的安排完全是为了对您隐私的有效保护和人格的足够尊重,无论怎样处置,都希望您能尽量保持冷静。” “另外,我是您的粉丝,为您着想是我的本分,尽可放心。” 这个齐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礼有节的官样文章被他在这种情境下搬运过来,只会让人觉得在故作高深的面具背后,藏着个完全不着调的职业流氓。 在气急败坏的婧主子鼻子底下,“粉丝”两个字已经开始散发出奇怪的气味儿,有点儿像芥末,像榴莲,还有点儿像臭豆腐。潮湿糜烂粘腻腐臭到引人作呕,却又牢牢的勾着难以割舍的好奇,无情的嘲讽着自己。 唐卉见祁婧捧着手机发愣,用胳膊肘撞她一下。 祁婧身子一晃,不无忐忑的望向闺蜜:“你觉得……还……可能是谁?” “管他是谁?冤有头债有主,做了下作事儿就要付出代价!爱都你不是常去么,怕什么?就算是龙潭虎穴,姐姐也陪你走一趟!” 从小到大,唐卉的侠肝义胆正义凛然从未缺席,仅凭那英气逼人的目光就把婧主子的雌性荷尔蒙激发得如梦方醒。 是啊!应该被讨伐的不该是那个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么?不管是谁,杀人得偿命,欠债得还钱! “你谁姐姐呀?要记住你是熊二……” 祁婧小声嘟哝着,想到为这种事拉好姐妹替自己出头,脸上越来越烫。 “好啦!熊大。” 唐卉见她脸上阴郁之色逐渐消散,蔚然一笑:“反正整片林子都是咱们的,谁TM都别想欺负咱们。走!现在就找光头强算账去!诶,对了……” “什么?” “要不要先告诉熊姐夫一声?” 祁婧犹豫片刻摇了摇头,“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这事我还没跟他说。” 说完也不看唐卉,拨了许博的号码:“喂老公,嗯……我想跟唐卉出去逛逛街散散心,嗯……那你跟阿桢姐看好淘淘哈!嗯……嗯……我尽量早点儿,你们要回家的话也不用等我,我坐卉卉的车……嗯……拜拜!” 电话打完,唐卉咧着的嘴还没收回来,抱着胳膊忍不住吐槽:“这就行啦?他这也……也真够没心没肺的。” “诶呀!哪儿那么多事儿啊?” 祁婧收起手机,快步走进卧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包,又把披肩大波浪高高束成马尾,在妆台前补了补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挺直了腰背走出房间。 姐妹俩迈着雄赳赳的步子刚拉开房门,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顺着门板趔趔趄趄的跌了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海棠。 “干嘛呢你个疯丫头?”唐卉首先发难。 海棠慌忙站定,看了看二位姐姐,嬉皮笑脸的说:“不是,那什么……我听说你俩要去逛街,带我一个呗?” “你不用陪着你的老同学啦?”捉拿奸夫,祁婧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嗨!昨晚上都聊一宿了,哪有那么多话呀?再说了,人家还上班儿呢!”海棠扶着门,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 “那你不用上班么?说不定哪个老板等着买你的楼呢!”祁婧开始加料设置障碍。 “今天我调休,嘿嘿!”海棠上前一把抱住婧姐姐胳膊,“姐!你就带上我吧!这儿房子挺大却没什么人,闷也闷死了。我保证乖乖的,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不多嘴多舌好吃懒做还不行嘛!带上我,带上我吧好姐姐!” 中国好儿媳也不过如此了,何况自己向来对她这款的软磨硬泡毫无办法,这会子实在不想再为别的事头疼了。 祁婧暗暗转过心思,朝唐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终于吐出一句:“那好吧!你说的,要听话哦!” 许家大宅的事,海棠知道得七七八八。昨晚的遭遇虽然羞于启齿,可眼下是去雪耻报仇,又不是消灭罪证,遇事多个帮手也是好的。 这是接收到唐卉目光中的不解之后,祁婧在心中默念的理由。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没心没肺甚至在那方面没什么底线的疯丫头,为什么就能做到毫不设防。 当年在宿舍厕所里偷别人男朋友,昨晚又亲姐妹似的秉烛夜话,抵足而眠。野兽摩托车上,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现在居然还跟那个裘志国藕断丝连。大春因为她的不守妇道被折磨得郁郁寡欢,她却整天嘻嘻哈哈的,听见逛街两眼放光。 唉!偏偏自己像个没原则没气节的萝莉控,一看见她水蜜桃似的小脸蛋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唐卉的座驾是一辆宝马530,颜色有点儿特别,叫做哈瓦那灰。 从美国回来以后,她在穿衣打扮上华丽转身,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但对大部分东西的审美偏好变化并不大,还是更喜欢中性的东西。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柔弱女儿身从未影响过她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的作风。 今天不得已缺失了许博这座靠山,祁婧尤其感念上天的垂怜和眷顾,把她派来给自己撑腰。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抵达了爱都。 时间还不到中午,大厦已改夜色中的光华夺目,多了几分庄重。地下停车场里没了惯常的拥挤,格外安静,甚至有些空旷。 一路上,海棠真的很乖,始终在后座上摆弄手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祁婧当然没那个心情跟她解释此行的目的,甚至几乎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直到进了电梯才不知所谓的看了她一眼。 爱都,海棠当然认识,十五楼肯定没有专卖店可逛。 跟着两位表情神似女间谍的姐姐走进装饰豪华的走廊,才把手机装进小西装的衣兜,东张西望的大眼睛里,比逛商场时还充满好奇。 81508位于走廊尽头,是个有着双扇房门的套间。 输入密码,随着一串透着科技感的电子音响过,房门咔的一声开了一道缝儿。 房间里是黑的,没开灯,却有种特别可疑的声音传了出来。就像……就像有个男的正在“吭哧吭哧”的干那种事儿。 阵阵粗喘从鼻子里喷出,奈何久战不下,明显已经筋疲力竭。 唐卉推开房门,找到开关按下,偌大的厅室瞬间灯火通明,而她的人也呆在了门口。 房间特别宽敞,几乎摆满了极尽奢华的家私,但这些都不足以吸引她的目光。让她呆立当场的,是偏左手边的一方铺了高级地毯的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又奇怪的椅子,椅子上躺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 确切的说,那比铁王座还要别致的椅子,男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坐上去的。他是被四副手铐固定在上面的,身上唯一的遮挡物是嘴巴上一条银白色的胶带。 跟她一起愣住的,当然还有我们的婧主子。 虽然头发凌乱,形容憔悴,可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男人。 穿着衣服的时候,他只比许博高了一拳头。这时全身赤裸,身上发达的肌肉一览无遗,看上去比许博要壮硕许多。 而男人一触即溃的慌乱眼神也已经相当于当面承认了,昨晚做出下流勾当的那个人就是他——二东! 至于他是怎么到了这里,被摆布成这样,不用问,必定都是齐欢的杰作。 “咭”的一声娇笑之后,海棠分开两位姐姐钻了进去,看西洋景似的绕着椅子转圈儿,搬一搬这儿,晃一晃那儿,忽然高声叫着: “两位姐姐!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合欢椅吧?咦——这里还有……” 说着话,又有了新发现,在靠近窗户的一方几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鞭子,棍子,绳子,夹子,套子……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应俱全。 这时,唐卉回身把门关好后走了过去,从沙发靠背上拎起一方绣花软垫儿扔在了二东岔开的腿间,挡住了那根丑陋的家伙。 没想到这下海棠不干了:“诶诶诶……我说卉卉姐,别盖上呀!你看这么热的天儿,当心悟出痱子来。”说着拿开垫子,一伸手“唰”一下撕掉了二东嘴上的胶布,疼得他头颈后仰浑身一震。 直到这时,祁婧还在门口站着没动过。 认出二东的刹那,她的脑子就乱了。意外归意外,屈辱归屈辱,可这也太TM狗血了,为什么非要是他?他可是许博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平时嫂子长嫂子短叫得多亲热啊,今天居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太可恨了! 可是,毕竟十几年的交情了,互相帮扶着经过多少事啊!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兄弟在许博心中的分量。如果被他知道了,该有多……难道今天就要他们反目成仇么? 当初自己犯糊涂给许博戴绿帽子,他们可都是站在身后支持他的呀! 越想心里越苦涩,越憋屈,柔软的胸腔里烧灼般疼痛,视野也渐渐变得模糊。可是,当海棠毫不留情的撤掉胶布,二东狠厉的眼神里闪过愤怒的光,她的心不禁跟着一惊。 看着二东终于把目光抬起到平时的高度,斜斜的瞟着她的时候,好像有一只大锤砸在了后背上。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不但没有一丝的愧悔和歉意,反而满是鄙夷和不耻,甚至还掺杂着某种不屑一顾的得意! 刹那之间,祁婧懂了。 许博的这位兄弟从未把自己当成嫂子尊敬。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是那个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给大哥戴绿帽子的婊子。 之所以被捡回来当成宝宠着,只能怪有人色迷心窍,口味太重,就是觉得烂果子更TMD甜! 不自觉的,她想起了那个对自己万般娇宠的男人。 原以为他原谅自己也接纳了淘淘,顶住了来自父母的压力也就够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甚至应该为他的大度鼓掌。 可现实是残酷的,他身边最亲近的兄弟都瞧不起他,或者说,是在心里替他鸣不平!这种目光或许未曾出现在明处,可他并不傻呀!不可能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想到这,祁婧终于动了,深埋在胸中的灼痛终于炸裂出了愤怒的烈火! 我可以当婊子,可以被你看不起,甚至可以被你趁机上手掳进小黑屋里发泄兽欲,但是,你没资格侮辱那个男人对我的爱! 因为你根本不懂,你也完全不配! 上身白衬衫,下着牛仔裤和运动鞋,一身休闲打扮让婧主子的步履格外轻盈,瞬息之间已经来到了椅子旁边。 只见她手臂一扬,“啪”的一声脆响,二东脸上已经多了四根红红的指印。 这是祁婧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打人,男人的脸真硬,手太TM疼了!只打了一下,她就后悔了,一边抖手一边四处寻找,很快发现了案子上的皮鞭子。 那东西也不知为什么要设计成那样,手柄那么短,皮条子也不说编起来,跟老道拿着的小号拂尘似的,赶苍蝇合适。 “啪啪啪啪啪……” 祁婧毫不留情,连着十几下落在二东身上,累得气喘吁吁,如果不是唐卉上前拉住,还不肯助手。 定睛看去,二东的头颈胸脯上被抽得红痕密布,有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丝丝血印,这才感到心头惊悚莫名。 二东的表现也真硬气,咬着牙一声没吭不说,等祁婧打完,目光已经不再躲闪,反而更加挑衅的望着她: “你出气了吗?那咱们两清了,就不要牵连别人了,怎么样?” 剧烈运动之后的祁婧娇颜似火,胸脯起伏,一边挽着脱开的袖口一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东。经过一轮饱和发泄,虽然怒火未熄,脑子已经没那么混沌了。 “哼!两清,什么叫两清?” 二东赖皮一笑,淫邪的目光盯着她纽扣脱开的领口:“你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玩玩儿怎么了?” “你!混蛋!” 祁婧紧紧握着鞭子就要再次挥落,却听二东接着说:“再说了,一抱住你就抓我裤裆,那不就是被谁干都行么?” “我……我那是把你当成许博啦!”祁婧委屈的泪珠再次不受控制的滚落。 “真有意思!随便是谁你都能当成许博吧?那个陈主任也被你当成许博了?他也是在背后肏你的,是不是每个从后面来的都可以当成许博啊?” “你!” 祁婧喉咙里一阵哽咽,攥着鞭子的胳膊直发抖。就在这时,一条长腿从身旁穿出,结结实实的蹬在二东的软肋上,整个椅子被踹得一晃。 “沃肏,你TM耍了流氓还有理了是吧?” 关节时刻出脚相助的当然是唐卉。本以为可以打压二东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他咬牙忍痛之后,眼睛里的嘲弄不减,又多了锋芒毕露的愤怒,咬着牙现出一丝狠笑。 “唐局长的千金身手果然了得,是不是你们警察欺男霸女早就习惯了?当爹的搞大别人肚子,当女儿的还有脸叫着喊着抓流氓,哈哈……哈哈哈……这TM都什么世道啊!啊?” 二东越说越激动,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忽然转向另一边的海棠:“还有你,你不也TM是个偷人养汉的小婊子吗?你们来啊!老子躲到楼顶上都躲不开你们这帮婊子养的,今儿个干脆给老子来个痛快的!来啊!来啊!你们来啊!哈哈哈哈……肏你妈的……呜呜呜……” 伤兽般的疯狂咆哮把在场的叁个女人都唬住了,牛犊子似的哭声更让人莫名心酸。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然而祁婧还是没想到,这份伤心能让气头上的自己如此难受。 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声泪俱下的控诉中爆出的猛料。 唐爸爸是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没错,搞大别人肚子也比耍流氓严重得多,而那个被搞大肚子的女人是谁还用问么? 祁婧不敢去看唐卉的脸色。 “你说的话,有什么证据?”唐卉的声音仍在努力保持冷静。 二东吸了一下鼻子,冷冷一笑:“哼!她都亲口承认了,还要什么证据?孕检报告上写着呢,十八周!十八周之前我还TM不认识她呢!” “她真的说了怀的是我爸的孩子?”唐卉抓住一根立柱的手指渐渐发白。 “回家问你爸去!”二东一脸嫌弃的看一步看他,目光扫过祁婧又立即躲开,望向厚厚的窗帘:“也不知道我们哥儿仨上辈子都干TM啥了,净遇上你们这帮害死人的狐狸精!” “诶呦!你这是夸谁呢?谁是狐狸精啊?” 一直躲在两位姐姐后面的海棠操着甜甜的小嗓子转了过来,及时驱散了许太太一脸热辣辣的难堪: “褚振东!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么?从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今儿个这一段儿,我也听了个明白……” 说着话,她用手里的一根长柄袖珍苍蝇拍拍了拍二东的脸颊: “没叼到狐狸惹了一身骚,说的就是你吧?自己受了闷气,就疯狗乱咬人,欺负大哥的女人,瞧瞧你干的叫什么事儿?哦!祖上没积德,别人就是狐狸精?一边儿骂着狐狸精,一边儿还想让狐狸精给你揣崽子?你TM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我……”二东咬牙切齿的凹了半天口型,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关TM你什么事?” “说的对啊!” 海棠陡然拔高了嗓门儿,“你干了下流勾当关我们家大春儿什么事啊?我对不起他我给他当牛做马关TM你什么事啊?口口声声你们哥儿仨你们哥儿仨,你偷着肏你嫂子的时候心里有你大哥吗?你大哥的女人偷人轮得到你教育吗?你TM打心底里就没把女人当过人,搁这儿装什么无辜,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这一波小母狼似的光速狂嗥彻底把二东给怼没电了,眼珠子差点儿瞪出眼眶,咬牙切齿的张了好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憋得通红的脸上只剩下生无可恋的窝心沮丧。 浑浊的空气在沉默中缓缓流动,四个人的呼吸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祁婧手里的鞭子渐渐攥除了汗,胸中的郁结却在一点一滴的消散。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复杂到了什么程度,脑子里却只能装下一个人的脸。 她不肯说,他为什么就不再追问了呢?一个小时之前,还摸着她的头问有事没事,满眼的红血丝,笑得没心没肺的。 他知道老婆被兄弟当成婊子发泄愤懑么? 他知道事情发生之后老婆怀着怎样的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么? 他知道兄弟在背后怎么说他,一边控诉命运一边替他愤愤不平么?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胆怯,对他不够信任,不够真诚,辜负了他一直以来的恩宠和担当! “嫂……嫂子……” 不知过了多久,二东发出嘶哑的呼唤。看他浑身油腻腻的样子,也不知被这样绑了多久。 听见这一声,祁婧平静的抬起眼睛望着他。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们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就一个请求,能不……能不能别让许哥知道?”不得不垂落的目光充分说明,这是个不情之请。 “像你刚才说的,两清?” 如果这时二东敢去看嫂子的双眸,估计连台词都会想不起来,可惜,他不敢:“你是嫂子……不想现在清也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那……如果……”祁婧的眼睛越来越亮,微微扬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奇异的笑容,“如果我明天还去找陈主任……或者什么王主任,赵主任呢?” “啊?”这下,不仅二东,连海棠跟唐卉都没反应过来。 祁婧深深望了一眼椅子里的赤裸男人,目光从他伤痕累累的脸颊,胸膛,腹肌一路向下,在那个野草丛生的地方一勾,又重新盯着二东的脸,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 “唰”的一下,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 深栗色的大波浪无声散落,在正午的阳光下,幻化成丝滑的火焰,连同那件半透明的白衬衫一起,晃得人睁不开眼。 轻盈的衣摆正缓缓的抽出裤腰,领口的扣子也被一颗一颗的解开…… 随着牛仔裤纤巧光滑的膝盖抵住座椅的边缘,雪白的衣襟已经像蝴蝶一样舒展着翅膀,露出里面玫瑰色的蕾丝文胸。 那饱满的暖肉,深藏的沟壑,是无法在黑暗中欣赏的。 蓦然回神,一股胜似兰麝的幽香侵染了大红色的合欢椅。 “你……真的想要两清?” 一个妖异而魅惑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第109章舔干净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09章 舔干净 “你身上怎么会有许博的香水味儿?” 问出这句话时,祁婧单膝跪在椅垫儿边缘,一只手扶着立柱,另一只手里倒握着那根奇怪的流苏皮鞭。 坚硬的鞭柄在二东汗津津的皮肤上滑过,从胸口一点一点的移向咽喉,隔着老远就逼得他硕大的喉结不停滚动。 二东的四肢都被手铐固定着,从醒来挣扎到现在,早累得又酸又麻。 跟叁个女人对峙期间为了不显过分狼狈,一直没怎么敢动。可是,婧主子的一系列迷之动作,再次让他无法保持镇定了。 诶……婧主子这个诨号还是第一次赔礼道歉的时候,跟岳寒一唱一和的时候取的,之后出现在与卉传媒的系列视频里,他也是粉丝之一。 怎么过了几个月,又TMD玩儿道歉这一出,还整得这么光腚出溜四仰八叉的呢? 阳光照进落地窗,合欢椅上健硕的男性裸体越发显得跟大红底色格格不入。大块的胸肌,粗长的腿骨,一丛丛乱糟糟的黑毛,无处不透着某种怪异的淫靡惑乱,色欲张扬。 而房间里最吸人眼球的,不是穿着小西装套裙摆弄一堆奇怪工具的娇俏海棠,更不是抱臂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冷艳卉卉,而是那个衣衫不整,破马张飞似的腾空而起的半裸娇娘婧主子。 白衬衫的一边袖子已经褪过肩头,颀长的颈项下,大片浅蜜色的肌肤雨润亮泽吹弹可破,玫瑰色的蕾丝文胸居然是半杯的,根本无法托起那胸前让人目眩神迷的摇摇欲坠。 雪白与娇红都那么亮眼,却怎么也无法冲淡那蜜汁调就的肤色带给人心的清甜柔软,舔一口,恐怕心都要化掉。 婧主子的锁骨平直清晰,却放不下鸡蛋也装不下牛奶,只因溢满丰熟的身子无需半点刻意的雕琢,一样能性感到爆炸。 而更生动莫名的细节,是那纤细的肩带儿把平滑秀美的肩膀勒出了一道凹陷。正值哺乳期的女人那种足以压断呼吸的丰腴润泽毫无阻隔的撩拨着生理级别的悸动。 女人明目张胆的露出如此贴身的窘迫和张扬的气息究竟代表着什么? 只在平时远远观察,昏暗中匆匆一瞥女神私隐的二东只觉得心跳加速血脉贲张,色授魂销的联想中,除了终于不堪重负的崩断,更少不了弹性绝佳的肉感。 可是这种时候,他更是慌张的。 无论巨乳夹出的深沟,还是马甲线守护的漩涡,甚至于勒紧牛仔裤布的神秘叁角地,他都不敢用正眼去看——那简直是个张牙舞爪,法力全开的大妖精。 事实上,他感觉周围的全部气场都被侵占了,不但身体没可能逃跑,连空中的氧气都是滞涩黏稠调进了春药的,本就自惭形秽的灵魂更是被一双妩媚妖瞳炙烤得无地自容,脸上的表情尴尬得几欲开裂。 “她想干什么?是昨天杂物间里太黑,没能留下确凿的证据,今天要把罪名坐实么?” 谁说男人是理性的动物?邪魅上身,能思考的脑细胞都被煮成了精虫上脑粥。唯一靠谱的质疑,也只剩这种不会拐弯儿的了。 幸运的是,虽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却有一个问题被抛了过来,总算能变相驱一驱邪火,暂时给他留一丝难得的清明。 “是许哥……不是……是我觉着许哥身上的味儿挺好闻的,才问他是什么牌子……”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祁婧之前也想到过,不过顺便求证一下罢了。然而二东口中描述的情景却再次戳中了她心坎儿里的柔软。 那个家伙从来不懂这些精致生活的门道,得了菩萨指点,指不定在兄弟面前怎么吹嘘呢! 如今,给他挑香水儿的好老婆又送了一顶新款的绿帽子,还是跟好兄弟合伙送的。不管这样的坏女人他还喜不喜欢,做出的坏事儿终究跟他脱不了干系,该受的就得受着。 眼下这情形,为了不让他太过为难,也只能由坏女人把坏事做绝了。 “那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没怎么反抗,还去抓你的……裤子了?” 祁婧尽量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二东的下身,那里并没有她口中的裤子,距离膝盖不到一巴掌的距离,深浓杂乱的毛发里,伸出一条颜色略深的大肉虫子,似乎正在蠢蠢欲动。 男人的身体构造,于她并不稀奇,可是如此近距离的逼视老公的兄弟,尤其是那明显的腹肌和连绵不绝的腿毛,仍教她忍不住心惊肉跳。 许博身上可没这么多毛毛……小毛被叫做小毛,身上却也是光滑的……陈志南虽然有,也不至于像穿了条毛裤似的。 二东好像真把脑子烧糊了,略一愣怔才点了点头。 看得出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胸膛的起伏急促幅度却不大。可是,一个人是无法控制血液流动方向的,尤其是方向比较一致的时候。 那东西再体格壮硕,容量也TM是有限的。 “你当时……肯定觉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吧?” 最后的几个字,被祁婧念得有点儿咬牙切齿。当着外人的面儿这么骂自己,还是生平头一遭。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那两个字最有嚼劲儿。 几句话问出来,答案越来越没那么要紧了。 当然,并不是要借着弦外之音替自己洗白。许太太向来没那个心机。况且,在这姐俩面前,本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直至最后一句出口,说出那个粗鄙不堪的名词,她才意识到,每个问号都是在引领自己去面对世俗冷眼。 唯有带着微笑去审视那两个字,才可能真正照料好自己的心。 “觉得羞耻吗?” “可自始至终,你都以为是在跟他做爱啊!” 那段销魂蚀骨畅快淋漓的记忆直到现在还刻印在身体里。每一秒钟的予取予求,每一下身不由己的抽搐痉挛,以及黑暗中高潮迭起心花怒放的喜悦链接着的,都是那个时刻与你同在的男人,有什么好羞耻的? 就算驱动这一切的,其实是另一根鸡巴,犯错的也应该是它的主人。 二东沉默着。 这份沉默里不知是否伴随着愧疚,或者还藏着不自知的失望,但已经足够替昨夜黑暗中的快乐畅爽涤清耻辱的污垢——那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妖孽无法后退的执念。 祁婧笑了,笑得骚情而妩媚,造作而销魂。 她把身子伏得更低,嘴巴几乎碰上二东的鼻尖儿,呵气如兰:“那你能不能告诉她们俩,在天台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这个距离,可比昏暗的灯光下隔岸观火拉近了几百倍,根根睫毛都数得清楚。 蹲在窗根儿捏着烟头的震惊与兴奋全都历历在目,可是,二东根本看不懂,眼前这个狐狸精这是发的什么春,她想干什么。 “说呀!她们都听着呢!” 婧主子的调调活脱脱就是个坏女人。而沙发靠背上的唐卉也一步步踱了过来,笑吟吟的望着他。 海棠似乎弄翻了什么东西,手忙脚乱一阵过后,指尖儿上挑着个口枷走了过来。看那意思,如果继续顽抗,就不让说话了。 “我……看见……” 此刻的二东不但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懂偷情和偷窥哪个行为更TM见不得光,更应该遭人唾弃了。 果然,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这阵势是要明目张胆的祸乱纲常么? 怎奈面对叁个女人,六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射过来的祸国殃民,好汉也吃不起这眼前亏,只好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 “你跟那个陈主任开始在花房里有……有说有笑的,后来……后来都光着屁股出来了,就……就在那个大秋千上,那个……做……做爱来着。” “噗嗤”一声,海棠被他理不直气不壮的回答逗乐了:“我说二东哥哥,你是不是好这口儿,就喜欢听别人窗户根儿啊?” 祁婧跟她对望一眼,当然明白话里另有所指,把手里的皮鞭掉了个个儿悬在空中,用长长的皮流苏在二东的胸前画着圈儿: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们说了什么……你不该知道的事儿啊?” 这一问,考虑的自然是莫黎的秘密是否被泄露。 二东看了看海棠,又望回祁婧,一脸的茫然无辜:“说啥呀?打炮还能说啥?不就……我那儿不背风,就听见你们说什么猛男,游戏,然后就嗷嗷叫唤……叫得……叫得人魂儿都快飞了……” “啪”的一声,原本通红的胸肌又不轻不重的挨了一鞭子。祁婧脸上发着烧回想,当时确实没提过莫黎的名字,不禁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海棠的惊呼响彻屋脊:“沃——去……这就起来啦!当时的场面到底多刺激啊!啊?我的婧姐姐……咯咯咯咯……” 瞪了海棠一眼往身下看去,祁婧的脸皮儿更烫了。 只见一根青筋毕露的大家伙怪物似的冒出了草丛,直愣愣的跟肚皮成45度角挺立在空中,足有一扎多长。 紫红色的龟头正好对着自己的脸,那奇异锐利的形状透着雄性独具的恐怖狰狞,更彰显着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的骁蛮狂野,看一眼就能让人心跳半天。 这种时候,如果大呼小叫的捧心逃开,那就当不成坏女人了。 祁婧绷住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回头看了一眼二东,手里的鞭子已经交给了海棠:“二东哥哥,你……喜欢我么?”说着,掌心刚好按在男人的胸口上,轻轻抚摸着那一道道红痕。 称呼的转变惹来海棠“咭”的一声尖笑,二东张口结舌的忍下丝丝痛楚,彻底陷入了懵逼状态。 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抚弄了几个来回,刻意掠过小小的乳头,还用两根纤纤玉指挨个儿的揉搓捏玩,直至它们硬挺得像两颗相思豆儿。 见他没答应,祁婧又问:“像我这样的坏女人你怎么可能喜欢呢?最多,也就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心里却在骂着,是么?” 细滑的触感和丝丝的痒越发阻住了回答问题的脑回路,二东的舌头继续打结,胸肌却绷得像个健美运动员。 不过没关系,那个大妖精是最最善解人意的,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小手就向下叁路摸了过去: “哦,我想到了,你心里不喜欢,身体却是喜欢的。不光喜欢看我被别人干,更喜欢自己来,你要那样惩罚我,是么?” 石板路似的腹肌就那么几块儿,转瞬之间就给数完了。凉丝丝的指节轻车熟路的绕上肉杵,掌心在菇头上虚按了一下,遒劲顽强的鸡巴杆子就被两根手指压了下去,一点儿面子也不留。 柔滑的一层包裹下面有着怎样的硬度,温度和弹性,祁婧在辅一接触的刹那就感受到了。指尖上传来的感觉,远远比昨晚摸着黑在臀股间不得其门的冲撞来得丰富细腻。 的确,除了模样更加凶猛,二东的个头也比许博要大上不少。怪不得…… “嫂子……你别……你别这么……哦……” 要害受制却无从反抗,二东终于吭叽了一句。可惜说到一半,玉指一松,“啪”的一声轻响,大鸡巴强力回弹,直挺挺的拍在了肚皮上,打断了主人的诉求。 “诶呦,好精神啊!咯咯咯……”海棠姑娘高声称赞。 这下鲤鱼打挺的精彩表演把叁位美人的关注同时招了过来,连一直板着脸若有所思的唐卉都笑吟吟的盯着胯间的丑陋,似乎满怀期待着能再来一次。 二东眼看着那酥红的掌心再次按到菇头上,气息跟着一滞。 光是那手指纤长灵动的美好模样,是个男人都会盼望着下一秒就被牢牢掌握,轻柔的抚弄安慰。 可是此刻的情形,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谁又能保证,那不是一只附魔的鬼手?锐利的指甲眨眼间就会划破卵袋,再柔美的指掌,也能轻而易举的把灵根扭断? 就在他心猿意马又担惊受怕的当口,海棠姑娘又有了新发现:“婧姐,要不要给二东哥哥加点儿料?” 很快,凉丝丝滑溜溜的液体无比精准的浇在了菇头上,瞬间吞没了整根器官,连菊花周围的野草丛生都惨遭泥石流的侵袭。 “海棠!你大爷……” 骂声未落,黑影一晃,皮鞭与胸肌的紧密接触爆出一声脆响。就在二东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下身传来一阵莫可名状的舒爽,竟然让他身不由己的挺起腰背。 他被握住了。 四目相交的刹那,祁婧拼命维持着脸上的媚笑,眼睛里七分嘲弄叁分残忍。 隔着浓浓的润滑液算不算直接接触呢?这是个自欺欺人的问题。 虽然不比直接触摸的手感细腻实在,可借着滑溜溜的液膜引导,掌心与肉杵的接触简直顺畅得激动人心,无论形状和硬度都更清晰完整的凸显出来,就像握着一根新摘的歪黄瓜。 只不过,没有哪一跟黄瓜这么奇怪,又丑又烫手! 就是这根大黄瓜把自己肏喷的,今天,她要狠狠的惩罚它!谁说在肌肤相亲的时候只有男人占便宜?坏女人照样可以!她要让它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嫂子,我错了,你别这样行吗?”二东苦着脸哀求。 “行啊!这儿又没有外人,想要我怎样,你就说嘛!”祁婧毫无障碍的端出嫂子的慈爱,循循善诱:“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那只无比灵活的小手虽然只够握满二分之一不到,手法却娴熟老练,一会儿撸动杵根,一会儿又揉捏菇头,没得到回应又托住了两颗硕大的卵蛋。 二东被撸得屁股直耸,四仰八叉双腿打开的姿势却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说不出的别扭,心里更是明白,这TM绝对不是安心享受的时候: “嫂子你……你想怎么罚我……明说行吗?别……”话到嘴边,“别玩儿我”这几个字终究说不出来。 祁婧大眼睛微微一眯,又凑近了他,那两个晃悠悠的乳球几乎贴上胸口: “你不是说两清么?昨儿个,你让我高潮过了,真的好爽,好舒服……那条毛巾都湿得拿不起来了。今儿个,该轮到你了,我也要让你好好爽一次,要不要再准备一条毛巾啊?或者,来条浴巾,嗯?咯咯咯……” 修炼多少年的狐狸精才能把骚话说得这么动情,把荡笑浪得如此动听?二东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是麻酥酥的,心跳一下子漏了好几拍。 怪不得偷了汉子生了野种许哥还这么舍不得她呢!每天搂着这样的妖孽睡觉,少活十年都TM心甘情愿,更别说替她养个把野种了……又不是TMD养不起! 昨天心惊胆战,心急火燎的连奶子都没来得及摸,简直是暴殄天物!今天……这是……嘿呀……不对!不行!不能错上加错啊! 正天人交战,下半身的舒爽突然间席卷而来,把仅剩的理智冲得东倒西歪。那只小手不松不紧的握住,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嫂子……嫂子嫂子……你这样我……我又该对不起许哥了,嫂子!” “嘻嘻……二东哥哥你错了,昨天先对不起他的是我,不是你呦!你那是在帮兄弟出气……咯咯……执行家法呢!不过,今天既然要两清,你当然也要对不起他一次咯!别怕,我们不是有言在先么?大伙儿都会替你保密……” 丝丝绵绵的话语如同情人的呢喃,透过男人的胸膛渗入骨髓。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这个。 祁婧终于在二东的眸子里看到了欲望的烈焰接连闪过。手中的家伙越来越热,不定时的传来惊人的脉动。 “嫂子……” 二东张了张嘴,只吐出这两个字,剩下的都是压抑的粗喘。 祁婧松开了立柱,侧了侧身子,单手抚上男人的胸膛,继而整个小臂都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芳心可可,媚眼如丝,谁也分不清这柔声探问里究竟掺了什么。 “喜……喜欢……” 持续飙升的快感已经让二东无法控制呼吸的深度,而一旦彻底放开,整个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屁股顶起浪奔浪流,小腹漫过云卷云舒,情不自禁的享受着求之不得的快美滋味。 “那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应不应该拥有更多的男人?” ——沃肏!还有比这不要脸的妖孽么? “嫂子……你……” 刚要犹豫,下边的小手速度骤缓,二东忙不迭的点头:“应该……应该……嘶——哦吼……嫂子……” “舒服吗?” “舒……舒服……嫂子,舒服死了!” “比昨天晚上还舒服?” “嫂子……嫂子我……哦哦——” “你这个家伙……好讨厌哦!昨晚……射了那么多……” “不是……嫂子……哦哦哦……是你……” “是我太诱惑了,是么?” “嗯哼……嗯——对不起……嫂子我……我……” “那你现在……再射给我一次……好不好?嗯?” 说话间,祁婧闪着星眸魅影,身子一探,已经把半边奶子压在了二东胸口。这句话是趴在他耳边轻声念出的。 二东的呼吸本就拉着风箱,迷魂荡魄的声波刺入耳鼓,气息更随着每个音节跳动着,颤抖着,浑身绷紧的神经和肌肉根本禁受不住如此敲骨吸髓的刺激。 “嫂子”手里的大黄瓜突然明显一胀,喷薄的欲望已经箭在弦上。 就在蓄势待发的前一秒钟,婧主子丢下合欢椅上的男人干净利落的站了起来。油光光的大鸡巴上,那只又软又滑的小手也像出笼的鸟儿一样,不留痕迹的飞走了。 “他怎么这么久都不射啊!我手都酸了。” 祁婧冷静得就像刚下了手术台的外科大夫,装模作样的揉了揉手腕一顿抱怨,紧接着说出了这辈子最设身处地体谅周全的一句话: “海棠,要不你给解开一只手,让他自己弄出来好了。” 海棠光憋笑就憋弯了腰,差点儿没把工具台打翻。突然眼前一亮,抓起了一个亮晶晶带根兔子尾巴的玻璃坠子。 “要不,让他试试这个吧!有了这个,肯定容易射!” “这个……会痛吧?” “不会,咱们不是有润滑油么?” “要不用这个吧,这个是通电的,会动!滋——滋滋……” “那就两个都用,会动的塞里面,咯咯……肯定射得快!” “你们俩能不能当回人啊?差不多行了……”这是唐卉的声音。 “呦——你同情心泛滥啦?要不你上,男人不射很难受的,你能让他射出来么?” 骂了一句“两个疯丫头!”满脸通红的唐卉抱着胳膊躲到了一边,瞥了一眼椅子上一声不响的二东,又忍不住好奇那边厢丧失人性底线的叽叽喳喳。 此刻的二东,真的只剩下生无可恋了。 人家摆明了就要捉弄你,拿你出气怎么了?只能怪你自己自掘坟墓自作自受。 犯了错就要认,欠了债就得还!肯低头的老爷们儿其实不怕这点儿羞辱,可是,这种别开生面的折磨手段也太……也太TM难受了! 女人是祸水,这句老话儿一点儿不假。最害人的就是狐狸精,也说得没错。 两个狐狸精在商量什么,他不是没看见没听到。奈何鱼肉搁在砧板上,无计可施罢了。 目前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剩下一张嘴而已。可一来女人跟前向来拙嘴笨腮,二来先得罪了人家气虚理亏,还又什么好说的呢? “嫂子……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了……就看在……” “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接话的是海棠。 “你管我错哪儿了,怎么哪TM都有你呢?”正主儿惹不起,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小帮凶二东实在忍不了。 “诶——呀!你等着!”海棠小白牙一呲初露狰狞,“婧姐,邪火伤身,今儿必须得让他射!”说着扭动小屁股转到了合欢椅的正前方。 “海棠!你敢整我……我TM……我TM先奸后杀!啊——我肏~~~~我肏你妈呀~~~我肏啊~~~啊~~~别……别捅!!!服啦服啦我服啦~~~~” 这一通狼哭鬼叫把祁婧吓了一机灵,躲在海棠身后看着那根比手指还长的螺旋形玻璃锥子完全消失在二东的菊花里,紧张得直咧嘴。 那东西,她从未体验过,从男人叫唤的音高上判断,整个进入的过程是最痛苦的,等完全进去了,似乎就不那么痛了。 而且,那个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坠在两腿之间,既滑稽又可爱。 祁婧看着不停扭动的丑陋下体,无比快意的笑了。对一个欺负嫂子的家伙,就是要让他既知道什么是痛,也明白什么叫耻辱! 不过,当她抬头看见二东的脸,还有那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紧张冒了一头的汗,一时间又愣住了。 “二东哥哥,你很棒哦!这么容易就进去啦!”海棠嘴巴叫得甜,脸上的表情可是真解恨。似乎还嫌不够过瘾,又去案子上翻找。 祁婧靠近二东身侧,香艳的襟怀依旧拨云见日,沾了一手的润滑油还没来得及擦,就直接按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现在,你还喜欢我么?” “……” 红头胀脸的二东不仅无话可说,脸上的每根神经都似乎跟组织上失去了联系,宜喜宜嗔……哦不对,是哭笑不得。 全身上下,唯一正常的反应,恐怕还是胸口的那只小手带来的。 那滑溜溜的抚摸是热乎乎的,一点一点的探索着他的胸肌,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温柔,不离不弃,不吝怜惜。 “知道吗?你是第五个进入我身体的男人……” 漫不经心的念叨着,女人的小手已经调皮的上下摩挲,把那滑溜溜的东西涂抹均匀。偶尔还用指尖儿在油光发亮的皮肤上旋转舞蹈。点点戳戳的,把那根搞不清状况的大黄瓜逗得越发硬朗。 “其他几个,都是我心甘情愿让他们进来的,包括你知道的那个人渣……你们,其实都很棒,弄得我很舒服,真的。但无论是谁,在我这儿永远也比不上他。如果不是昨晚……” 说到这儿,祁婧浓睫一撩,之前的妖魅倏然不再,清亮亮的一双眸子满含着足以融化冰山的笑意随波荡漾,再一抿嘴儿,又害羞似的垂了下去。 那一刹,二东仿佛感应到了圣母的光辉笼罩了全身,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女人其实是一个背着老公偷男人的大妖精小骚货。 他胸中仿佛于顷刻之间积满块垒亟待倾吐,却沉甸甸的一句也说不出口。 “虽然你……确实挺让人失望的……毕竟也算事出有因……总之,我现在已经不怪你了。就按你说的,我们两清了。我不会跟许博说的。” 一笑过后,祁婧站了起来,系好衣扣,从手包里抽了张湿巾擦着手继续说:“海棠,桌上那个就是钥匙吧,帮他解开。” 说完,拎着手包朝门口走去。 “啊?就这么放过他了?这儿还有锁精环,还有乳夹,还有……” 海棠兴冲冲的举着一个黑色的胶皮圈圈儿比比划划喋喋不休,一看祁婧脸色,立马闭嘴:“那好吧!便宜这个臭流氓了。” 二东一直望着祁婧的背影心潮起伏,听海棠骂自己臭流氓,一腔憋闷几欲爆发。可刚张开嘴,一根硬邦邦的铁家伙就塞了进来。 海棠姑娘的脸蛋儿上有一对许晴式的酒窝,笑而弭深,望之醉人。不过这会子望着他的却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小脸儿,酒窝里盛的却是满满的嘲弄。 祁婧一步不停的离开了房间,直奔电梯,等海棠跟上,立马按下了地下二层的按键。 就这么算了? 把知情人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可是,要怎么跟许博圆这个谎呢? 想到那个再次无辜被绿的男人,她强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至少这样,他们还能继续做兄弟。二东本质不坏,只不过受了刺激一时糊涂罢了,他又不知道许家大宅里的荒唐事儿。 况且,说不定因为这次心中有愧,以后在生意上会更尽心的帮助他“许哥”呢! 可是……可是这件事……自己真能做到一直憋在心里不说么? 不得不承认,祁婧没这个自信。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至于胡搅蛮缠胡天作地,可一直是被宠着长大的。 后来有了许博,也是被当成公主看待的。尤其是这半年来,她已经完全把自己交给了那个男人。他是她的依靠,她的港湾,她的主心骨。她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任何秘密! 可是现在…… 转眼之间,电梯穿过了十几层楼板,伴着“叮”的一声铃响,门开了。 祁婧一边筹谋着对许博的说辞一边出了电梯,低着头往车位上走。 忽然,身后清脆的鞋根声消失了,巨大的地下车库陷入一片空旷的静默。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发现唐卉和海棠都停下了脚步笑眯眯的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嘿!走路也不看着点儿?” 男人的大手扶住她肩膀,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是许博。 祁婧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娼妇,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惊慌,拧着身子要往后退。直到乱中回头看见海棠一脸的坏笑才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抬头再去确认男人洞悉一切的眼神,莫名的委屈一下子充满胸臆,泪水“唰”的滚落双颊,终于闷头扑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老公……”祁婧嘶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一时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许博轻拍她的脊背柔声安慰:“傻瓜,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从你们上楼,海棠的电话就一直通着。” “啊?!”祁婧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 “是我让她跟着你们的。”许博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你……我……你是……诶呀!”向来口齿伶俐的许太太忽然变成了结巴,小脸儿越胀越红,“嘤咛”一声再次把头埋进了男人胸口。 “喂喂喂,可别装啦!刚才是谁呀,牛逼的跟武媚娘似的,这会儿又变小白菜啦?”听声音就知道唐总理过来了。 “武媚娘什么时候心软过啊?要我看,杜十娘还差不多!”海棠明显意犹未尽并且心存不满。 “两位中国好闺蜜行行好,先容我打听一句,这几位女中豪杰好像都不挨着吧?” “咯咯咯……打什么岔啊!这就开始护着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海棠姑娘当然不是好糊弄的。 “嘿嘿……午饭都没吃呢吧?为了表示感谢,我让阿桢姐准备了点心!都跟我走吧!可依她们应该都在我家呢!”许博发出了邀请。 一听阿桢姐的点心,两个妹子眼睛都亮了,脚不沾地的去取了车,抢在前面开走了。 祁婧被许博搂着来到自家的奥迪跟前,坐上了副驾驶。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彻底丧失了信心,此刻的许太太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手里的眉笔都运使如飞,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撒着娇问。 许博单手支颐,欣赏着爱妻的常规流程,随口回答:“早上我不是跟你说,有个哥们儿被关进搅拌机里了么?其实说的就是二东。” “讨厌!什么时候学会打哑谜了?”祁婧笑骂男人一句,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张大红色的合欢椅,“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后面这句,问得不免底气不足。 “看监控呗!”许博的目光转到车外。 “啊?真有监控啊?”祁婧立时紧张了起来。 “有倒是有,可惜都在房子外面,室内只有一楼大厅的……”许博叹气一笑,正要继续解释,一扭头对上了许太太的目光。 祁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掩不住目光里的心疼:“你不会是看了一晚上监控吧?” “没有,半夜叁点才去的,反正睡不着……” 上百人的聚会,想从几个小时的监控视频里找到线索的确不容易。许博仅能凭着爱人的反应合理推测,逐渐缩小范围,一个一个的排除。 他是从二东离开时经过门口台阶差点儿绊倒的小动作开始注意他的。 一旦有了怀疑对象,各种细节就很容易还原。光是出现在楼梯口的一脸慌张就足够锁定嫌疑犯了。 把视频倒回去反复播放的过程中,他还发现有两个服务生跟上了他,而派遣他们的那个人就是齐欢。 “那……那岳寒是不是也知道了?”许太太楚楚可怜的望着男人。 许博伸手摸了摸爱妻的头发,不那么善良的一笑:“那得看那小子的悟性了,我没说为什么要看,他也没问,帮我找到管家就回去睡觉了。” 祁婧抿着嘴唇动了动下巴,不无气苦的一叹,抱住男人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老公……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再也不给我喷香水儿了,还是再也不偷男人了?”许博伸手拍了拍爱妻的脸蛋儿故意打岔,同时发动了车子。 祁婧一拳锤在男人肩头,顺势坐回座位,拽过安全带:“只要你不拦着,我当然要偷了!不过,偷谁也不会偷到你兄弟头上,他连……”说到一半,被前方的情景攫住了舌头。 是二东,衣衫不整的冲进车道,拦住了去路。 “沃肏……这个傻屄!” 许博踩下刹车,粗鲁的骂了一句。没等祁婧反应过来,已经推门下车,走了过去。 二东外套拎在手里,衬衫的扣子都没系全,深深浅浅的污渍满身都是,看见许博下车立马迎了上去,可是没等开口,腿弯已经挨了一脚,登时半跪于地。 祁婧见此情形赶紧下车,将将绕过车头,许博的皮鞋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二东的肩膀上。 二东失去平衡滚翻在地,勉强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想要起身,却被许博的一根手指点住,愣是没敢动。 两个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祁婧站在那里进退失据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去看他们的脸。直至许博回到车上,她才一步一步返回原位。车子着了火似的冲出了地下车库。 “老公……你们……”驶离爱都好一阵,祁婧才勉强开口。 许博朝她瞥了一眼,脸上不见喜怒,声音依旧温和:“别担心,你们已经两清了,剩下的帐我会自己跟他算。” “那……你们以后还是……哥们儿么?” 祁婧怯生生的追问,等了好久,也没听到男人的回答。他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发。 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推开门一看,几乎每间屋子里都挤满了人。 岳寒在书房教可依弹钢琴。唐卉和Aileen把淘淘放躺在大床上,俩人张大了嘴巴,一遍一遍的观赏者翻身表演。海棠跟着阿桢姐在厨房里忙活着。而最宽敞的客厅则留给了两个年轻人,罗薇和Brain。 “这小子什么时候杀了个回马枪,竟然追到这儿来了!”祁婧一边跟大伙儿打着招呼一边暗暗称赞金发小伙儿的明心见性。 “婧姐你饿了吧!我们打包了酱肉和烙饼,是天福号的肘子还有猪蹄儿!”小罗薇第一时间跑过来,掀开餐桌上的帘子,“还热乎着呢!给你们四个留的。” 唐卉说太腻没胃口,海棠要等着吃点心,桌上的吃食就都成了许家两口子的了。祁婧随便叼了一口先去喂奶,回来时,许博已经干完了一张饼和两个猪蹄儿。 看着自己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许太太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为了给老婆保驾护航,他一早就没顾上吃东西。 不过,刚才踹二东那两脚的力度可一点儿不含糊,跟在医院楼梯间揪住陈京玉厮打那次相比,不知干净利落了多少倍。 这前后一对照,祁婧不自觉的想到了更多。 刚刚的一幕的确出乎意料,她虽然也很紧张,却并不过分担心。 仔细想想,砸在陈京玉身上的拳头更应该怒火中烧,毫不留情,事实上却是没头没脑毫无章法的,不仅缺乏力量而且跟被打的人一样狼狈不堪。 诚然,那时候的许博还没动手,心早已受了重伤,怎么可能思路清晰的稳住阵脚?老婆的立场更让他没可能在那种时候聚集足够的力量,确实跟这次所处状态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跟今天的情势不同,心境各异,然而,祁婧的眼中,依然看得清男人的内心已然变得无比强大。 那时的许博像个刚步入社会的愤青,冲动,易怒,自以为是,脑子一热就出口伤人,遇到事情了,反而怕这怕那,理不清头绪也拿不定主意,为了面子强自支撑。 而此时此刻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呢? 他不仅野蛮了体魄,拓宽了胸怀,在踹人之前,居然能够判断什么情况需要脱鞋了。 当然,遇到事情他也牵肠挂肚辗转反侧,但是终究不动声色的做到了头脑冷静有条不紊。事态不明时他隐于幕后,出现转机时他随机应变,甚至还TM学会调兵遣将远程遥控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完成了涅槃重生!只不过,在许太太心里,现在的他才是许先生本来该有的样子。 还能不能跟二东做兄弟,他不肯说就不说吧!看着他吃东西时的投入与专注,祁婧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男人之间的事,自有他们的解决之道! 肉食动物婧主子磨蹭到男人吃完了,又给他泡了一壶龙井茶,才把剩下的酱肘子卷着大饼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相比于别墅盛宴上的精美食物,她还是觉得这老百姓的口粮更有滋味儿,也更跨堆儿管饱。 家里的烤箱不够大。阿桢姐的点心只能分批次的出炉。一帮人你挣我抢的好不热闹。 许太太屡屡发扬主人风格,好不容易得着一块老婆饼,正想跟自家男人分享,却找不见人,最后在阿桢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歪在床上睡着的家伙。 关上房门出来,看见海棠倚在阳台边的柱子上,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立时就感觉到了她眼睛里刁钻古怪又钦羡有加的意味。 不需浪费几个脑细胞就能想到,一定是她在临走的时候告诉二东许博就在楼下,那小子才出现得那么及时。这丫头,就是TMD不怕事儿大。 当然了,今天被许博使唤了一遭,顺便撒的那点儿邪气只不过是福利,这波郎情妾意的狗粮那才叫吃顶了。 大春应该是昨晚就回去了。海棠留在别墅过夜,虽有老同学重聚的方便借口,却也难免源于夫妻冷战的内因暗流涌动。 最让祁婧无法理解的是,这丫头昨天居然是跟裘志国一道来参加订婚礼的。也不知有没有被大春发现。 “对了,他应该并不认识那个老淫棍吧!唉,这对欢喜冤家到底如何是好啊?” 转着念头凑到海棠身前,正想说几句宽慰的话,海棠却先开口了:“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大春。” “死丫头!谁怕你说了?你就算敢说,也没人敢信!”祁婧今儿个算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敢渡天劫的至高境界。 “也是哈!”海棠一把夺过老婆饼,咬了一大口:“别人不敢说,反正大春肯定不会信。在他心里,我才是荡妇的标杆儿!” “行啦行啦!别在这儿秀哀怨啦!他一时过不了那个坎儿,还不是因为心里在乎你么?” 说完这句通情达理的漂亮话,祁婧丢下海棠走向书房。说起怕不怕人知道,那里应该还有个帮许博打掩护的失足青年。 昨晚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呢? “诶呀不学了不学了!” 还没进门,可依就气鼓鼓的冲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哝:“光知道自己弹得顺溜,根本不懂怎么教别人!不学了!” 岳寒追在后面,一脸无可奈何的哂笑:“别着急嘛!干什么都得循序渐进啊!” “循你二大爷循,再循把你手指头剁下来卤猪蹄!”秦爷越发气急败坏,坐进沙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被烫得翅膀直扑棱。 祁婧望着岳寒殷勤的背影,只好暂且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婧姐,要不你教教我弹钢琴吧?”一回头,罗薇拽着胳膊,把她拉近了书房。 “怎么,你也要培养才艺啊?”姐妹俩并肩坐上琴凳,祁婧故意打趣儿。 罗薇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又往外瞟了一眼:“不是……他老缠着我……” “谁呀?”祁婧也作势回头,“哦!你说Brain啊?他喜欢你呗!” “可……可他是个老外啊!”罗薇拧着眉头,“要是我交了一个老外男朋友,我爸还不得打死我呀!婧姐……你……” “诶诶诶……” 没等小护士说完,许太太连忙摆手:“别的好说,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人家有追求你的自由。要拒绝,那也得你自己来。” “可我都说过暂时不想谈恋爱了,他又说可以先做朋友……” “那就做朋友呗!” “做朋友哪有那样盯着人家看的呀?浑身都毛茸茸的……我害怕……” 祁婧忍俊不禁,略一转念:“傻丫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小毛啊?” 这回罗薇低下头不说话了。手指在琴键上毫无目的的按压着,一下又一下,清凉的琴音在书房里寂寞的回荡。 一帮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玩儿到四点多钟才闹哄哄的撤离了许家大宅。祁婧帮阿桢姐收拾好杯盘碗盏,又去照看了一眼淘淘,才推门进了客房。 许博脸朝里侧卧在床上,还没睡醒。 祁婧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斜着身子去看男人的脸,冷不防被一只胳膊搂住了胸腰,整个人忽悠一下就翻到了床里头。 “哎呀诈尸啊你!咯咯咯……” 祁婧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在身下,一边装模作样的挣扎一边埋怨:“好讨厌!吓我一跳!诶诶诶,别……”话没说完,胸前突然一松,文胸已经被解开了。 男人的大手停在了胸肋之间,并未继续侵犯,而是瞪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望着她。 祁婧微微带着气喘,俏脸渐渐晕红,却也不肯示弱,仰起头盯着男人看:“你……你要干什么?” “他是怎么肏你的?”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像一头狼王。 一句话,就把祁婧的呼吸给问得发颤了。 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这句话问的不是陈志南,牢牢勾住男人的目光,咬了下唇角,吐了口热气,压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啊!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我就知道……” “什么?” “他比你大,还……好硬……” 区区两个字脱口,就听见半空中似有闷雷滚过,男人微陷的眼窝里电光隐现,欲火倏燃,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抓在了左边奶子上。 有点儿疼,不过很爽!让男人冒火的那种爽! 祁婧被捏得轻哼一声,朱唇滚烫,醉眼流觞,正欲接下男人蓄谋已久的亲吻,“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二东啊!进来吧!”阿桢姐的声音。 “我是来找许哥……赔礼道歉的。”二东尽量斟酌着用词。 “他俩在那屋……” 二东没再说话,几秒钟后,房门被敲响了:“哥!是我……二东。” 许博腾的一下起身,两步走到门口,手落在了门把手上。祁婧吓得赶紧拢住衣襟。然而,许博并没开门。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他对着门板吼了一声:“你给我滚!”说完,就转过身爬回床上,一把将祁婧搂进怀里,就是一顿乱啃。 关键时刻,二东这一把火直接把许博给拱冒了。许太太心里早骂了一万遍乌龟王八蛋。然而,她这会儿可没功夫搭理那个缺心眼儿的蠢货。 男人今天没刮胡子,粗硬的胡茬蹭得她嘴巴子生疼,嘴唇也被连啃带咬得又痛又麻。所幸,她的舌头够软,身子够软,心更软。 祁婧张开怀抱搂着男人,胸腹腿股全都迎合着他,抚慰着他,讨好着他。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比女人的柔软与温存更能派上用场?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她就发觉不对了。 男人的家伙硌在大腿内侧越来越硬不说,亲吻也变得深浓粘腻,裹欲缠绵,倏然爬向颈侧耳后,不老安分的大手向下一探,就要去解她的裤子。 “诶……你干嘛?” 祁婧一把按住,无比紧张的用气声吼他。可是,当男人粗喘着撑起上身,让她看到那张棱角分明,亦正亦邪的脸时,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她不是无法拒绝亲老公的乖张孟浪,而是被他忘乎所以的冲动彻底撩到了。 他的哥们儿发小好兄弟就站在门外,是来“赔礼道歉”的,因为昨天晚上一时冲动偷肏了她这个“人尽可夫”的好嫂子! 他这是要在兄弟面前宣誓主权么?还是要急着证明自己比任何人都硬,都大,都肏得爽?不管怎样,这个时机简直可遇而不可求! 自己要不要配合她? 还用问么?你还是不是他的亲老婆,骚老婆,没脸没皮贴心贴肉的好老婆? 你不光要尽到一个老婆的义务,还要让那个二愣子知道,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给这个男人肏,不用预约,不用扫码,不用心惊胆战的掩人耳目。 你要让他听到你被肏到爽,肏到叫,肏到高潮迭起,春波荡漾……活活……活活馋死他! 冒着邪火的念头在与兽欲郎君对望的刹那搅乱了房间里的空气,更点着了许太太的呼吸。想给男人挤一个媚眼如丝的勾魂浅睨,却只勾了勾红艳艳的嘴角,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爆出荡笑。 她敢打赌,就这一声笑,门外的二东肯定硬了! 许博被她笑得两眼冒火,双膀一用力,紧身牛仔裤连同纯棉小内内便飞到了床下。用最快的迅速的把自己剥光,饿狼闻到肉味儿似的重新扑了上去。 祁婧光溜溜的大腿还没落地,就被男人搂住,往身前一拖,带起一阵臀波乳浪。 直到许大将军一头顶在那颗小豆蔻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够湿润,可是,为什么里面那么热啊?热得有点儿吓人…… 想到吓人,她又发现自己撑着床面的胳膊在哆嗦,手也在发抖,滚烫的气流急促的划过嗓子,喘得就像个偷尝禁果的初中生。 “怕什么?你不是武则天么?又不是小白菜!”许太太莫名有些懊恼。 就在这时,男人的目光射了过来:“他是……怎么肏你的?” 许太太忍者骂娘的冲动,狠狠白了男人一眼,一条腿迈过他胸膛,拧腰舒背,屈膝撅臀跪在了床上。 仅仅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过后,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腿心里被无可救药的夹出了一股子滑腻腻的汁液,身体在顷刻间就做好了挨肏的准备。 男人的大手扣住蛮腰,拂过臀瓣。粗硬的指节碾过花溪的刹那,身子跟着一阵控制不住的酥颤。 她能感觉得到,他也捞了一手的淫汁浪水! 随着屁股被缓缓按压,角度已经调整到最佳。他来了,他要来了!他要当着兄弟的面肏那个骚婊子啦! 菇头不可阻挡的挤开了唇瓣,只觉得箍在腰上的大手一紧,巨大的柱体毫不犹豫的捅了进去…… “嗯——啊~~~~~~” 许太太感觉自己比二东被插肛塞时叫得还要吓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他明明没有二东的……好大!好粗!!好硬啊!!!”一边心惊肉跳的懵逼,一边回头去看男人。 许博出汗了,就这一下就出汗了。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肯定也爽翻了! “说!谁的大……谁的硬?嗯?” 祁婧刚想开口,心念一转,扭着脖子笑了:“不想骗你。他真的……比你大,也比你硬嗯——啊啊啊……你不服气啊啊啊……也不行……啊啊啊啊啊……”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到底谁的大……谁的硬……” “啊啊啊啊……好棒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你也硬……啊啊啊……你也硬诶呀诶呀诶呀啊啊啊……” “沃肏你妈……什么叫他妈你也硬?你TM到底……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啊?” “啊——啊——啊——好大……啊啊啊……好硬……嗷嗷嗷老公……你没他大……但是比他……啊啊啊啊……比他硬啊啊啊……” “我肏……你大爷……我没他大!我肏……我肏……我肏……死你……我没他大!” “呜呜呜……好棒啊老公……你今天肏的我……嗷嗷嗷吼吼吼诶呀——诶呀诶呀漏了漏了肏漏了……老公……好老公你的大……你比他大……你最诶呀诶呀——” 在祁婧的记忆里,没有一次高潮如此迅疾猛烈的到来过。 攀上顶峰的刹那,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闪电一下子劈进了骚屄里,彻底的贯穿了身体。所有的肌肉在狠狠的收缩之后,陷入了彻底的兵荒马乱。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臀肉抖起一浪一浪的快感余波,腰臀连着腿股全都浪成了一个,恨不得全世界男人的手都来尽情的抚摸自己,因为每一个毛孔都钻着酥麻奇痒。 然而男人仍在冲刺,那又大又硬的许大将军将正将更猛烈的快感捶进那个销魂洞,眼看着就要撑裂了! 突然听见一声虎吼,一股迅速膨胀的热力灌满了即将麻木的花径,那不可言说的温暖一下子就流遍了全身似的,祁婧不自觉的发出一声酥颤着的呻吟。 两个人就那样交迭着趴在了床上,粗浓的喘息像烈日下的狂风,把浑身的汗水迅速蒸干。 “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啊?”许博的声音。 祁婧一听,心下冒出一丝恍然,“紧么?紧张的紧吧?” “他的确比我大,这个……我可比你先知道。”许博的声音越来越不着调了。 “坏蛋……知道你还问?” 许太太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好像要融化掉。可是比她先软的是身子里那个坏东西,正一点一点的滑出体外。脱出洞口的同时,一股液流追随而至。 祁婧忽然想到这是阿桢姐的房间,连忙伸手去捂。谁知伸到一半,却被男人拦住了。 “诶呀流了流了,把床单弄脏啦!” “没事儿……”许博撑起身子移到一边,胳膊一用力就把娇妻搬过,倚在了自己身上:“亲爱的,你觉得……这个兄弟我还能认么?” “当然得认啊!” 虽然问得突然,许太太仍旧毫不犹豫的回答。 许博沉吟片刻,“认归认。不过,也得考验考验他,看他有没有诚意,你觉得呢?” 许太太不知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下面的汛情却刻不容缓,只能尽量用力夹紧:“怎么……怎么考验啊?” 话音未落,许博吼了一嗓子:“二东,你给我进来!” “诶!你疯啦!” 许太太大惊失色,狠狠怼了男人一胳膊肘,顺势拉过床头的被子一顿手忙脚乱,总算在房门开启之前盖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忙乱不要紧,凭感觉也能知道,下身憋着的东西已经流得到处都是了。 二东的大脑袋只伸了半个进来,就被卡在了门缝儿里。许太太早已羞得快要裂开,大半个脸都埋在男人的肩窝里。 “你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吗?”许博的声音平静得吓人。 二东刚想缩回去,却被这句话拽住了,愣愣的点了点头,抻着脖子一脸的不知所措。 “那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我……哥,我……” 全没想到当着嫂子的面儿被这么直接的质问,二东也为了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祁婧感觉背后的胳膊搂得更紧,耳边传来男人的冷笑:“哼!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你在天台看到的,都是我鼓励她去做的,爱跟谁上床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听见男人直接给兄弟揭开许家大宅的秘密,祁婧觉得自己的身子化成了一汪温泉,缠着他硬邦邦的身体蜿蜒流淌,怦然的心跳和烧红的面颊让她不敢看二东呆若木鸡的表情,脑袋直往男人颈窝里钻。 只听许博接着说:“你不是来道歉的么?我就给你个机会。过来给你嫂子舔干净,咱哥俩就还是兄弟!” “啊?” 二东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到了嘴边儿的“舔哪儿”也吞了回去——啥情况没看见也TM早听明白了吧?还问,找骂呀? 这时的许太太则羞得几乎晕死过去,一把掐在男人的腹肌上,身子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钻。然而,当家的男主人根本不为所动,又追了一句: “不愿意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艰难么?纠结么?斗争么?要命么?要男人的尊严还是顾全兄弟的情意? 这些都是老爷们儿该思考的问题。许太太半懂不懂,也没心思研究。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是被子下脏兮兮的屁股,湿漉漉的骚屄! 昨天摸黑没给瞧明白,今儿个赶得巧了,吃个新鲜热辣的?这……这种事,怎么可以……你们TMD不要脸,嫂子的脸还要呢! 眼看着二东咬了咬牙,终究放弃了挣扎,走进了屋子。祁婧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啊!二东你敢!” 这一声河东狮吼又欲又娇荡气回肠,直接把二东定在了床边,进退两难。没想到两军正隔着被子对峙,就听许博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看来,咱们兄弟的缘分尽了。行了,你滚吧!” “哎!别呀!” 许太太一听,想都没想就又是一嗓子。这下好了,两个男人都看她了。 造孽啊! 祁婧的小脸儿“唰”的红到了后脖颈,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还愣着干啥?” “诶!” 接下来的一幕让二十八岁五成熟的极品骚货许太太既难以置信又茅塞顿开,以至于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叁生叁世,十里花开。 二东礼数还算周全,叫了声“嫂子”才钻进了被子,除了用两只手撑住赤裸的膝弯,他没做多余的动作。 特别有劲儿的唇舌格外体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每个边角褶皱都没落下,没准儿连床单都舔了个仔细。 许太太大张着嘴巴怎么也合不拢,生平未有的奇异刺激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叫,可所有的欢唱悲鸣全都憋在了嗓子眼儿里,屁股更像焊在了床单上,一动都不敢动。唯有上半身再也顾不上当嫂子的矜持,没命的捶打当家男人的胸膛和胳膊。 舒服吗? 你说呢? 如果不是死命夹紧那个地方,淅淅沥沥的泉水恐怕永远也舔不干净。可是,这TM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吗? “你TM两眼冒光,是不是一宿没睡光想着算计我来着!啊?” 等到二东洗完脸又郑重其事的跟嫂子道过歉退出去,许太太肚皮都绷麻了,一屁股把男人骑在身下,扭着耳朵高声叫骂。 许博甘为鱼肉的任凭老婆欺凌,却不忘发出一句灵魂拷问:“老婆,你究竟把陈主任怎么了?我看他走的时候六神无主的。” 【未完先点赞】 第110章宠爱如斯 卷十一:“老公,你猜他是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0章 宠爱如斯 五一长假结束了。 假期里,婧主子的主角光环全靠之前的拍摄花絮和休闲碎剪勉强支撑。 戏里戏外都是极品妖孽,粉丝们自然看得很嗨,但随着回归朝九晚五的焦虑一天天逼近,追剧的迫切也开始不断冒泡。 上班第一天,广益大厦十九层的透明办公区里,时代前沿的斜杠二流子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在讨论岳寒趁假期赶出来的新剧本时,秦爷出人意料的没能提够十条修改意见。 按惯例预留了充裕时间的争论环节受到连累,面红耳赤唇枪舌剑的热血激情大幅缩水,不免让大伙对新剧情的打磨强度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怀疑。 秦可依这个北师大中文系科班出身的“监工”,一直以来都是团队里实际上的掌舵人。就算搁下深厚的文学功底,敏锐的戏剧直觉不说,光是那股子认真严肃当仁不让的死磕劲头儿,都足以让所有人明里暗里的对她钦佩臣服。 然而今儿个,祁婧充分洞察到了会议室里未达预期的气温,蓦然发现,秦爷精气神儿明显不够,完全不在状态。 捞到个富二代未婚夫太兴奋了?还是这两天折腾得太晚,没休息好? 看上去都不怎么像。 根据许太太的经验,那档子事儿,更消耗的应该是男人。被干上一整宿也不至于没精打采心事重重啊! 再说了,偷看某帅哥的脸色,发色,唇色,神色,没有任何一色露出纵欲过度的虚浮之气,问题肯定出在别的什么地方。 安排好洛小勇他们去准备下午的拍摄后,讨论会就散了。祁婧隔着桌子打量着斜对面的秦爷,没动窝儿,也没打扰她捏着手机发愣。 屋檐下最吵的那只燕子忽然不叫了,必有蹊跷。 “诶?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才开工就想家啦?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婧小主。时间可没法倒流……” 秦爷的阵仗,即便卖呆儿被捉了现行,嘴巴也从来不欠火候。“小主”这个称谓自然来自她严谨的考据。 祁婧罕见的没回怼她,笑着说:“我渴了!” 可依正抱着文件夹往门口走,一听这调调直接用鼻子眼儿笑出了声:“咖啡机,饮水机不都摆在那儿么,还等着我给你倒啊?” 这老公公趁别墅的主儿,说话就是冲哈! 祁婧一撅屁股把椅子推开,两步过去就挽住了秦爷的胳膊:“我想喝星巴克,你陪我去。” “上班儿时间,我的祁副总!” 卡布奇诺的诱惑,秦爷向来无法抵挡,看这次的反应,祁婧更不能放过她了,假装往隔壁瞄了一眼: “老大没来,忙里偷个闲她也不知道。走吧走吧!我请客。”说着话,就把意兴阑珊的秦爷拉出了门。 一向敬业的唐总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祁婧没什么内幕消息,也不想乱猜。 于晓晴这颗炸弹扔得震惊中外,却把许家大宅的两口子给轰哑巴了。 一个是连精液都肯帮着舔的手足兄弟,一个是连体闺蜜的英雄老爸,任何言论都注定诲淫诲盗,夫妻俩只能不约而同的各怀鬼胎,欲言又止。 许老爷把底细透露给最好的哥们儿,许太太心里说不清是该在激动中钦服还是在感动中担忧。 被小姨妈勾上床的小毛可以不必顾忌太多,被潘多拉圈住的陈大头也可以随时抽身事外,看上去傻愣愣的二东,应该是第一个被彻底雷到的好兄弟。也不知这个深陷困局的家伙能不能从中领悟到什么破解之道。 先自求多福吧!局势尚未明朗之前,哪只手脚都插不进去。 楼下的星巴克规模不小,占了宽宽敞敞的两层底商。祁婧拉着可依直奔二楼西侧的靠窗位子,那是两人最常出没的角落。 “看不出来啊秦爷,还挺大度的。连陈主任都接到请帖了。”这话昨天一直没机会说,今儿个正好拿来开场。 可依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嘴上的刁钻纯粹是靠着惯性:“老领导嘛!都跟你们女人似的小心眼儿,这个世界早晚连广场舞都跳不开啦!” 祁婧依然被逗得“咯咯”直笑,顺便把经念歪:“我还以为你对他余情未了,下最后一副猛药呢!” 不想可依没搭茬儿,忽然盯着她的眼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听我打电话了?” 昨天是许太太渡劫的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不可预料。楼梯转角那一耳朵,即便当时觉得蹊跷,过后也没功夫咂摸滋味儿。 事实上,若非当事人主动提起,她还真没想起来。 “我那可不是偷听啊!刚好路过。” 没有谁比“丽丽姐”更清楚那个电话不可能是陈主任打的了,心念电转间,却并未戳破,只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然而,可依接下来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一手搅动着咖啡,一手托着香腮,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好像一只习惯了梳理羽毛却不敢飞的笼中鸟。 对面这个美丽乖巧又性格开朗的女孩儿,已经朝夕相处得足够久。祁婧对她即便不敢说了如指掌,仅凭直觉也很容易做到知心共情。 她自称秦爷,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言辞无不犀利,见识格外通透,可终究还是个女儿身。在涉及个人感情的时候,其实比一般姑娘都要敏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怯懦。 跟大师兄百无禁忌的胡天胡地,脑子发热。一厢情愿的给领导当小叁儿。借着酒劲儿把处男小哥哥拉上床…… 这些轻易突破世俗藩篱的所作所为,实际上都是她的虚张声势。看似老练的拉大了性的尺度,是为了避免暴露用情时如履薄冰的稚嫩。 “我觉得吧……陈志南……不适合你。” 祁婧故意在岔路上试探,柔柔亮亮的目光,没把焦点落在女孩儿的脸上,只用余光留意着她的反应,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妖异夺目的红裙子包裹着一幅半跪于地的曼妙身形,打散的黑发如瀑垂落,几乎遮住了全部头颈,可仅凭那极其熟悉的律动,也足以识别她在做什么。 几乎放平靠背的椅子上,男人像个老爷似的岔开双腿,一只胳膊扶着女人的肩膀,神情里有莫名的错愕,有对快感的隐忍,更有猝不及防的激动。 而这些都无法驱散僵硬的面部轮廓里必定经年累月的漠然。 整个过程,除了临近结束时,女人将头发撩至耳后望向男人的那个瞬间,祁婧的心跟着怦然跳动了几个节拍之外,平平无奇。 然而,正是那一眼遥遥对望,让男人的瞳仁亮起了点点星火,也把一种莫名其妙却严丝合缝的契合之感烙进了祁婧的印象里。 即便激情不再,他们看上去也是最登对的夫妻,好像彼此都活进了对方的骨子里,就算时常背对着背,也分不开。 究竟是什么让那尚未冷却的星火甘心掩埋在余温缥缈的灰烬里? 看着画面中一立一卧的两人,陈志南把自己肏哭的一幕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意识中,祁婧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理解,窥破了最外面的那层躯壳。 人的感情,就像脱光了衣服又剥掉了皮相的血肉真身,是轻易不堪触碰的,除非你也一样抛下一切,情愿跟他血脉交融的长在一起。 “是的,他们就像长在一起的,可为什么还是丧失了激情呢?” 那个视频不到五分钟,是从许博的手机里看到的。他给发视频的那个好友备注了个引人遐思的名字:洁宝宝。 当时已然夜深人静,许博是在她详细讲述了天台全裸大战的始末之后,才肯展示这段私人收藏的,随之附赠的还有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圈儿。 他说有了那个小东西,“洁宝宝”就能听话,叫她干啥就干啥。操纵她拍那段视频的灵感,来源于某人第一次吞下他的脏东西。 然后,他二话不说,就吭哧吭哧的一阵忙活,把更多的脏东西灌进了床上另一个丧心病狂的身子里。 “唉——老公,我完了!” 终于筋疲力尽的进行完过堂大戏的最后一个步骤,许太太抱着身上瘫倒的大牲口发出春情餍足的一叹。 “什么?”那牲口还在喘。 “我变坏了……我真的变成一个坏女人了。” “嗯嗯,面若桃花,心如蛇蝎,是够坏的。” “切!那也没你坏,你红旗不倒,彩旗飘飘,乘人之危,逼良为娼,阴险狡诈,坏事做尽,你坏透了!” “我逼良为娼?是谁想出的幺蛾子,非得让别人拉上老婆……” “啊啊啊——你坏你坏!”某妖孽连忙撒泼,“你让你兄弟吃你的脏东西,没人比你更坏了!呕——” “沃肏……也是哈,太TM坏了!” …… “傻笑啥呢?一天天没心没肺的。” 可依冷不丁转回头,把某妖孽欺压良善的坏笑逮个正着,“诶……我怎么越来越觉着,你跟那块木头倒是挺合适的?” “什么……跟谁……我跟他?哪儿跟哪儿啊,别瞎联系哈!”祁婧脸上的肌肉差点儿顺拐,赶紧端起了咖啡杯。 “姐,你说……” 可依显然没留意到婧姐姐的做贼心虚,心神重回游离状态:“你说在女人眼里,男人的哪一面才应该是最重要的?” 不应该是“你们女人”么? 祁婧享受完最后一句腹诽,迅速把微笑调整回知心姐姐频道:“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女人了。如果你是公主,男人就要有高贵的血统和高尚的德行,如果你是主妇,那男人不但要会赚钱还要顾家有责任感,如果你是个狐狸精……那不用问,当然要又高又帅,还得器大活儿好啦!咯咯咯……” 见多识广的秦爷当然不至于为这种程度的调笑故作娇羞,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见火就着反唇相讥,而是盯着许太太满面春情的俏脸露出无比虔诚的好奇。 “姐,那你觉得,跟姐夫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类似的讨论,在某个荒淫无度的夜晚来临之前,曾经跟小毛进行过。 那时候,祁婧的答案是真诚,也是勇气和担当,是敢于打碎自己,不怕把不堪的一面展示给最亲爱的人。 可这会子,在心明眼亮的可依姑娘面前,那些话不管怎么说,都未免太过鸡汤了。搜肠刮肚之后,第一个跳进脑子里的词居然是“臭味相投”! “TMD,的确变坏了!” 不自觉的摇头笑笑,许太太想起那次唐总理请吃火锅,这对金童玉女第一次出双入对的情景。从那一刻,她就认定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想拆散这段好姻缘,绝对是没长眼! 然而,“珍惜眼前人”这样的话明显答非所问。 不知为什么,思绪一转,眼前再次出现了昨晚视频中的那个画面,没怎么纠结就吐出了一个更简洁的词:“契合。” “契合?” 可依面露不解,转眼间又若有所悟,低头搅动着咖啡。女孩明显低落的情绪充分说明,她遇到麻烦了。十叁妖鹅厂地址吴起拔起柳伞吴耀奇。 祁婧含笑打量着她,也没做更进一步的解释,冷不丁的发问:“是不是你的初恋小王子回来了?” 不是许诸葛神机妙算,而是凭着偷听到的那个电话大胆猜测。 在大风火锅讲述的那段前尘往事虽然不够详细,却已经完整的勾勒出了可依姑娘的情感轨迹。排除了不相干的,自然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他叫萧桐。” 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可依的眼圈儿红了。暗哑的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恼恨,更有浸透心痛的情殇。 “怪不得刚才说什么时间没法倒流呢!” “可怜的岳寒,终究你也没能逃脱啊!” “TMD这兄弟叁个……应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祁婧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扶额苦笑”的表情包。 “姐,他想约我见一面,你能陪我去么?我……我不想对不起岳寒。” 祁婧望着可依姑娘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到了嘴边的“这不合适吧”直接被后边一句堵了回去。 女人最懂女人,这种情况,任谁也没信心能把持得住自己。 “那就约在爱都吧,我晚上正好要过去健身。” “爱都啊?”可依面露一丝迟疑,旋即又说:“也好吧,就去爱都。” “怎么,怕被某人看见?”祁婧立时想起老爹和师兄都不看好他们的话,替可依妹妹把住这道关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切,你想多了……某些人现在忙得很,根本没心思关怀我。”可依眨眼间又变回了秦爷小师弟。 不关怀你,那关怀谁啊? 除了昨天早上的那个电话,罗翰就再没消息了。或许,他是真的忙吧!哼!忙着接过恩师的班,更忙着挖他老人家的墙角…… 午饭过后就开始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忙活到叁点多,后面叁天的稳定更新已经有了保障。 唐总理虽然仍未露面,大家并未在意。毕竟,在外面跑是她的工作常态。 婧主子趁大伙儿不注意再次开了小差,先驾驶着她的小跑车回家送了回口粮,又赶着去医院看望程主任。 自从学会用排卵试纸,每次赴陈大头的约,她都事先测一次。 塑料薄膜阻隔下的性爱是严重不完整的一点儿没错。被大李子肉贴肉的深深刨刮,热滚滚的射进去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割舍的。 可即便在哺乳期里天然避孕,她也绝对不想冒着再次怀上野种的风险继续裸奔。谁知道这副一天比一天春潮泛滥的身子哪天就恢复产卵功能了呢? 天台上的激情属于计划之外的一场偷欢,陈主任应该也想到了这一层,没有射在里面。可是二东补上的那一枪可是扎扎实实的灌满了。 失足少女可以被原谅,失足少妇如果运气好也还值得挽救,失足辣妈呢? 昨天二东走后,她偷偷补测了一次。虽然未显示有危险,可必要的防范措施也到了必须完备健全起来的时候。 握着方向盘穿行在春光明媚的钢铁车流中,一想到要去跟归雁姐姐见面,祁婧竟然生出那么一丢丢雀跃。就像某个人天然具有某种吸引力似的,勾引着她去亲近。 “老公,你说秦老爷子还能让雁姐给他生宝宝么?” 夜深人静的睡不着,坏女人搂着坏男人问了个既八卦又无聊的问题。 “能啊,怎么不能?男人七八十岁还有生育能力呢!”坏男人迷迷糊糊的应付着。 “那……如果老爷子不行,你愿不愿意帮个忙啊?咯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某些时候,越是在意的事,越喜欢拿来当笑话说。 “开什么玩笑?”许博立马精神了。 坏女人推住男人胸肌,故意拉开距离端详他:“紧张什么呀!你就是帮了忙,孩子也不会姓许。” “不是媳妇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哈!咱们……你不是……” “不是什么?”坏女人歪头端详。 “亲爱的,你放宽心。咱们不都商量好了么?” 许博一脸严肃认真的去摸爱妻的脸蛋儿,半路上却露出了不着调的白牙:“淘淘生下来就是我老许家的大儿子,生不生老二,我都立他当太子,你看行不?” “咯咯咯……要不要脸啊你!” 祁婧被逗得乳摇声颤,一把被男人搂了回去,“空口无凭,先给本宫看看你打下的江山呗!嗯——讨厌!” “我TM就爱美人不爱江山。”男人的爪子爬上了美人的江山。 祁婧被捏得直哼哼,一把将男人的手腕捉住:“如果,我允许你跟别人生孩子呢?” “不是,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许博停下指掌间的动作,一翻身把娇妻压在了身下,“是我什么地方表现得意志不坚……硬度不够么?嗯?” “咯咯咯……嗯哼——老公老公老公你会累坏的……诶呀,好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我是说唐卉……还有Aileen。诶……诶诶诶!你怎么越来越硬啦?” 人,早先确实跟动物没区别,天当被来地作床,一言不合就开干。后来穿上了衣服才知廉耻学礼仪,活得像个人的。 所以,一旦脱光了,就根本没办法撒谎了。 虽然那两个妖孽是一对蕾丝边儿,终究是前凸后翘长腿细腰眼媚声甜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能跟他们合作造人,不想入非非那绝对不是男人。 可惜,一听到“试管婴儿”四个字,不管多支棱的奇思妙想都被泡进了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器皿,扑棱着疲软的翅膀,彻底失去了那片自由翱翔的天空。 从男人打身上失望的翻下去开始,许太太怎么也憋不住的坏笑一波接着一波的荡漾,差点儿把淘淘的夜宵洒一床。 “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偏偏不喜欢男人,可惜了……” “切,喜欢男人的也不一定非得喜欢你,等着被你哄上床啊!贪得无厌!”许太太重新趴回了男人的胸口。 “你还别说,就算不是那种喜欢,也差不到哪儿去!要不然,这大批量播种的机会怎么就砸朕脑袋上了呢?” “你那是沾老婆光了好么?” 这句到了嘴边儿的话被许太太咽回了肚子里,一边趴在男人乳头上画着圈,一边用甜腻腻的贵妃腔儿奉承: “还真是哈!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女人缘儿呢?莫黎姐,归雁姐,阿桢姐,骚朵朵,罗薇妹妹,对了还有那个‘洁宝宝’……” “诶诶诶……罗薇我可真没动过心思啊!” “呦——那剩下的几个,都是让你动心的咯?” “不是……媳妇儿,你……你别老往沟里带我成吗?” “哼!哪儿有沟啊?”许太太竖起手指头用力戳了两下,“要我看,是你这儿长歪了,老惦记着往沟里掉吧?” “别开玩笑了成么?我自打掉进你这条深不见底的乳沟里,就TM没爬上来过,还有心思惦记着那些个?估计呀,下辈子都见不了天日咯!” 这男人只要肯动动嘴,随便取一杯天上的水,轻轻松松把老婆逗得晃呀晃,压根儿用不上大风吹,大风吹,大风吹。 许太太恨不得把奶子揉进男人的肋条里,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压着心跳问出了一句足以把男人的大腰子烫秃噜皮的话: “老公,如果现在让你回到十八岁,在她们几个里挑一个,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你会选谁啊?” …… 医院向来人满为患,旁边的停车场地形复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祁婧回想着男人左支右绌的抵挡,满眼春情的拎上手包就往楼里走。 昨晚上聊得兴奋,可到了儿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一个具体的名字。不过,许太太心胸宽广不糊涂,即将见到的这位,绝对是嫌疑最大的两个妖孽之一。 “你放心,这么优秀一男人,如果沦为孩子他爸……才真的糟蹋了!”这么奇葩的逻辑,又绕又硌牙,偏偏在莫黎嘴里说出来,就倍儿有道理。 当时,祁婧借着这句话想明白了许多事,也理清了从前不敢放手的牵绊纠结。而接下来的夜暮晨昏里发生的一切,似乎让她一夕之间长大了,也变强了。 不仅不知廉耻的把夫妻故事的后续情节都讲给了闺蜜听,还拉着她直捣黄龙,勇敢的面对欺负自己的元凶祸首。 她不但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犯错的大孩子,并最终原谅了他。更引以为傲的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和兄弟情分,她决定忍下自己心里的委屈。 虽然后来没能如愿以偿,最终也算利用自己的身体给整件事画上了一个荒诞却完满的句号。 祁婧不无欣喜的发现,诚然从头到尾心惊胆战,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又涕泪横流,但这次她没有让自己躲在男人身后尽享太平,心安理得的寻求他的庇护。 她不仅可以承受更多,还勇敢的尝试着替他分担。这份成就感和幸福感是那样的强烈,带着春暖花开般的愉悦,更使得刚刚经历的屈辱和荒唐都映射着莫名的喜感。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而自己不仅是这个优秀男人的老婆,孩子的妈妈,更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完美的,却是独立的,坚强的,可爱的。她不但有资格享受男人的娇宠,疼惜和保护,更有能力去理解,去支持,去包容,有勇气去原谅,去牺牲,去爱! 无论是莫黎姐,还是归雁姐,或者阿桢姐,她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 男人受过她们恩惠,也给予她们帮助,出于各种缘由,他们畅享过男欢女爱,在最亲密的交流中琴瑟和谐,欣喜愉悦,为什么一定要去束缚彼此的心呢? 这世间,又有谁能真正囚禁一个人的心?哪怕是以爱的名义。 不管是谁,祁婧是真的希望男人不再勉强躲闪迁延逃避,畅怀果敢的去谈情说爱,享受最尽情彻底的鱼水之欢。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内心不存丝毫的嫉羡妒恨,忧患得失,但是她相信许太太已经强大到可以从苦涩中品味甘甜,从辛辣中享受激情,甚至……在强奸中达到高潮! 况乎生活本来的面目,难道不就是如此么? 那些无忧无虑安享太平的人,其实是有人替他们扛起了所有。就像她的男人之前那样,在世人嘲讽的目光里,披荆斩棘,谈笑风生,今始方得宠爱如斯。 临近下班,程主任的诊室外仅剩下两对夫妇在排队。 祁婧在走廊里来回溜达了十多分钟,最后一个孕妇被丈夫扶着出了门,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修长倩影便站在了门口看她。 “穿上这身行头,还真有点儿观音菩萨救苦救难的范儿……”祁婧心里嘀咕了一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诊室。 两人上次面对面,许太太话没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这里面的鸡鸣狗盗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就说骑马累的,又着了凉好了。” 打好腹稿只等着有人来问,没想到程主任只看了看许太太的气色,问的却是有什么妇科问题。 可不么,你挂的是人家的专家号啊!一天天的没个正事儿了。 避孕需求,对任何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来说,都是正当合理的。许太太一被问起却脸红心跳的支支吾吾,恨不得把程主任的大口罩抢过来自己带上遮羞。 “你现在选择避孕是对的,生殖系统恢复了功能,并不代表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程归雁的嗓音爽脆依旧,似又多了几分温腻。客观陈述的语气丝毫不涉及个人隐私,不过在许太太听来,难免延展出话外之意。 “不是都说一孕傻叁年么,我这已经过半了吧?”祁婧在归雁姐面前罕见的忸怩起来。 这话如果被唐卉听见,肯定会狠狠的怼她:“别人是一孕傻叁年,你是一孕惊醒梦中人吧?出国之前我就预料到你会鬼迷心窍了。” 程归雁秋瞳照水微微一眯,笑意盈盈的站起身来,“来吧,我给你检查检查。真羡慕你啊!叁十岁之前就有宝宝了。” “可别了!就您这气色,这身段儿,哪一点儿也不像叁十岁呀!” 祁婧一边脱掉鞋袜自行爬上检查床躺好,一边压低了嗓子跟雁姐姐逗闷子,“要是再多下点儿雨水露水什么的,多少青葱少女都得反过来羡慕您啦!” 程归雁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房门,视线却被屏风挡住了。水眸星耀般露出微嗔之色:“你现在是不是不唠点儿荤的就不会说话呀?” 分开双腿姿势极为不雅的许太太望着天花板“咯咯”直笑。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了那里,怼得她一机灵,“喂!麻烦您轻点儿,报仇雪恨呢!” “我记得台词儿不是这句吧?不应该是用力啊,使劲儿啊,还有……”学到一半,程归雁的塑胶手套拍了一下许太太的大腿,终于憋不住笑,扭脸望向了百叶窗。 祁婧趁机一伸手,扯掉了口罩的左边挂绳,露出半张花月同仇的美丽面庞,初绽海棠般凝霜带露,娇艳欲滴。 “听说咱们秦姐夫身子也回复了,那方面还硬朗么?” 既然开了没羞没臊的口子,许太太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秦姐夫”这个称呼,真亏她叫得出口。 没想到这回程归雁不笑不嗔,竟然羞羞的一低头,“我跟他……我们就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下面的话死活说不下去,为了掩饰尴尬,拿起一根小巧的手电筒,仔细检查。 “我的姐!您这可真是一步一烧香,缺一柱都不显灵啊!” 祁婧心中暗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程归雁取出扩阴器,边收拾边例行公事的问:“以前月经规律么?量多不多?” “嗯……偶尔会有一两次不规律吧!量是挺多的,每次都隐隐的……有点儿疼。” “现在是哺乳期,不适合用药。我推荐你用Mirena吧!是一种新型的宫内节育器,成功率高,还能预防子宫肌瘤,减少月经出血量。” “哦……那应该不会影响下次怀孕吧?”这是祁婧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不会,想怀孕的时候取掉就行了,很方便。如果你决定了现在就可以做,我让处置室准备一下。” “我不要她们做,我要你亲自给我做!”祁婧扯住雁姐姐的衣袖,有点儿紧张。 程归雁这时才正面跟她对望一眼,亲昵又无奈的笑了笑,重新戴回了大口罩:“好好好,您是婧主子!享受皇家贵宾待遇,我亲自来!” 半个小时后,祁婧走出了诊室。程归雁送到门口。 犹豫再叁,她还是觉得提供那方面的建议太冒昧了。人家再是老夫少妻,关系微妙,毕竟床笫之间的私密事不好随意干涉。 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尴尬,可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当成家庭作业留待自行体验不好么? 正待转身离去,手却被程归雁捉住了,大口罩上面的小窗户一顿扑闪:“让……让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实在是……对不住啊!” 是凌波仙子降临凡间了么?这期期艾艾的道歉究竟是不好意思,还是在心疼那个男人? 祁婧一下子有点儿懵,第一次在那干净得超凡脱俗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个寻常女人的烟火气。 仿佛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心之共鸣冲开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莫名的欣喜与感动冲上眼眶,她咧嘴一笑,张开双臂跟归雁姐姐抱在了一起。 “真的打算回家当贤妻良母,你也该舔几套新睡衣了……男人,都喜欢若隐若现的……回头咱们一起去逛逛?” “好啊!到时候你来接我。” 眼看跟可依约的时间要到了,婧主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戴墨镜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高挑女孩儿站在自己车前。 满腹狐疑的走过去,刚解开车锁,那女孩儿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拦在了车门前:“喂!这是你的车吗?” “是啊,怎么了?”一听对方语气不善,祁婧俏脸一沉,打量了女孩一眼。 小丫头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墨镜挡住了眉眼,虽只露了半张小脸,一看也知是个美人胚子。 过分秀挺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有着后天修整的嫌疑,不过确实让整个人都趾高气扬起来。 “你跟裘志国什么关系?”女孩似乎很激动,出言更是咄咄逼人。 一听裘志国的名字,祁婧心头一跳,不禁往女孩身上扫了一眼。纯白色的纱裙飘逸出尘,却是没有收腰的宽松款式,腰腹曲线被掩藏得很好,不过脚下的平底鞋还是出卖了她。 这丫头怀孕了。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麻烦你让开!”祁婧的声音尽量保持冷静。 那个老淫棍,她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更远远说不上认识。虽然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意欲何为,却一刻也不想跟她纠缠。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女孩居然张开双臂,微微隆起的小腹更加明显了。 “耍无赖是吧?再拦着我报警啦!”祁婧有点儿火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谁在欺负我妹妹呢?呦!这不是祁小姐么,又勾搭上哪个好心眼儿的医生了,这回不是有人把肾累坏了吧?” 光听声音,祁婧就不由得紧张起来,回头看去,一个叁十来岁,穿一身玫红洋装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那里,胳膊上挎着个亮闪闪的LV皮包——居然是武梅。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祁婧怒目而视,用力攥紧双手,控制着不让人发现自己在发抖。 许博腿伤住院时,她只跟这个曾经的武护士长吵过一次架而已,根本算不上认识。不知为什么,女人那条恶毒的长舌头总是追在自己身后不依不饶,真是前世的冤家。 这时,穿白裙子的女孩好像见到了救星,“姐!就是这车,志国答应送给我的,车牌号都是我俩一起去摇的!”大声控诉着,后面居然带出了哭腔。 “小梦不哭。男人嘛,哪有不喜新厌旧的……这小破车才几个钱,打发一个别人玩儿剩下的婊子而已,等你……回头让他给你买好的,昂!”说着间,武梅讥诮嫌恶的目光时不时的在祁婧身上扫过。 祁婧细看二人,除了个头,居然有六七分相像,俨然就是亲姐妹。最开始被一句“勾搭”气得浑身哆嗦。 可听了二人对答之后,心中忍不住冷笑,梗在喉咙里烧灼般的委屈居然莫名其妙的消退了。忽然觉得那女孩和她肚子里的小生命都特别可怜。 小丫头涉世未深,你当姐姐的也懵懂无知自甘下流么? 正要拉开车门,就听女孩急的跺着脚继续说:“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那个车牌号里还有我跟他的幸运数字呢!” 即将上车的祁婧停了下来。她知道,姐妹俩说的是真的。因为一直没来得及办过户的行驶证上登记的名字她看过,的确叫武梦。 犹豫片刻,祁婧从手套箱里取出了自己的随车小包。她素来整洁,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不往车上扔。除了这个包,再没别的私人物品。 迎着姐妹俩诧异的目光,祁婧上前拉过女孩的胳膊,把车钥匙和行驶证放在了她手里,留下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离去。 裘志国这种人会在乎一辆叁十多万的车么?当然不会。 车都不在乎,一串劳什子幸运数字呢?呵呵……多幸运的数字也根本无法拯救一个不幸的灵魂。 赶到爱都楼下时,已然华灯初上。 祁婧下了出租车深深透了口气,已经把停车场里惹来的最后一缕糟心情绪排遣干净,甚至有点儿想念那辆在地下车库落了一个来月灰的雪佛兰了。 那可是许博给她买的第一辆车,动了好几次送给海棠的念头都没舍得。 许老爷如果得知败家娘们儿随随便便就把小跑车给了人,也不知要作何感想。 不过,丢了东西却没怎么影响归雁姐姐带来的好心情,光这一点,就让许太太步履生风美滋滋了。也不知可依那丫头到了没有。 祁婧走进大堂拿出手机,查找备注为秦爷的号码时,刚好经过一面硕大的装饰镜。 镜中的美人长腿细腰大波浪,骄蓝色的真丝衬衣被两个大奶子撑得稍显局促,米色的长裙下,一双…… 诶?看不到特意搭配的蓝色高跟鞋呀! 祁婧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万没想到,镜子里的高跟鞋还没露出,脚下就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平衡。 “完了,这回出洋相了。” 下意识挥起的胳膊不知怎么就搭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腰背也及时得到有力的承托,她总算没能接触地面,却结结实实的倒进了那个男人的怀抱里。 事发突然,祁婧又不是娇小玲珑的类型,倒下的分量很重。 那人的一只大手穿过腋下,用力搀扶,便扎扎实实的捞在了左边的奶子上。虽然隔着内衣,也足以把婧奶妈的傲人尺寸量了个清楚。 所幸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还没来得及脸红心跳,两人已经面对面站立了。 男人比祁婧高了半个头,有着北方汉子常见的宽肩膀。浓密的头发有点卷曲,皮肤黝黑,一张方脸线条稍显粗犷,细长的眉眼深浓却不乏锐气,看上去很年轻。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是我没注意把您绊倒了,对不起!”男孩儿一连声的道歉,还不停的搓手,好像确实摸了什么不该摸的。 “没事,是我没留神撞到你的吧?谢谢你扶我!”这时祁婧的脸才开始上温度。 两人互相抱歉的笑了笑,结束了尴尬。祁婧继续给可依打电话却没人接,在大厅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红彤彤的秦爷冲了进来。 “诶呦喂!还换了身行头,你怎么没把订婚礼服给穿来呀?” 看见可依换了条火红火红的连衣裙,象牙般的大腿上肉丝细滑,脸上的妆容也重新化过,婧主子忍不住调侃:“也不知道是来退亲的还是相亲的。” “相什么亲啊?我这叫注重社交礼仪,到什么时候也不能给咱北京姑娘跌份!” “切,你就嘴硬吧!” 跟着秦爷走进西餐厅,由服务员领着来到一个相对私密的沙发坐,祁婧笑了。起身相迎的竟然就是刚才不小心摸过奶子那小子。 小伙子离开后祁婧仔细查看过,地面平滑并无障碍物,是自己后退时没注意,越过了身边的一盆高大绿植,撞到正好经过的小伙子才失去平衡的。 诚然慌乱中被摸了一把,总算没彻底躺平,小伙子的表现绅士中透着憨厚,反而让婧主子心生好感。 原来他就是萧桐。 男孩儿显然也对祁婧的陪伴感到双重意外,经可依介绍后主动伸出了手:“姐,刚才实在对不起啊!” 这对不起说多了,似乎更容易被引申发挥,祁婧感觉到一丝尴尬。不过,她也看得出来,自己明目张胆的来当电灯泡,更让他这个前男友尴尬。 别情难叙,各自的近况还是要聊一聊的。有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氛围变得轻松不少。 萧桐说他是被公司派到北京来拓展业务的,主营新疆长绒棉和山羊绒制品。 小伙子嘴里的专业词汇祁婧听不大懂,但也感觉得出,他已经成长为一名中层骨干,并且对公司的前景很有信心。 祁婧听的多问的少,最感兴趣的也不是这些,终于……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啊?” 可依切着牛排问得漫不经心。可从男孩的反应来看,这波突袭效果令人满意。 萧桐放落刀叉,只低低的“嗯”了一声,瞥了祁婧一眼,又补充解释:“这几年都……都太忙了。” “我订婚了,未婚夫婧姐也熟……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肯定也会喜欢他的……对了,我们是一架新媒体公司,你们有什么推广业务,咱们还可以合作……” 可依瞬目不移的望着男孩的脸,话有些刹不住车,却歪七扭八的不知往哪里拐。而萧桐虽然一直在点头,笑得却别提多勉强了。 多英明睿智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跟前,都容易变成傻子。而那个傻子,大约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祁婧把最后一口牛肉吃完,又灌了口橙汁擦干净嘴巴:“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尽可能优雅的离开了座位。 即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该那么死心眼儿。上天有好生之德,怎样也要给两人留一方交流感情的私密窗口。 慢悠悠的从卫生间洗了手补过妆出来,许博的电话见缝插针的打了过来:“媳妇儿,吃了没?” “跟可依吃的牛排,你呢?”祁婧不想在电话里说事儿。 “我吃的肉包子,新冠小吃!就想问问你馋不馋,要不要打包几个回去呀?”许博那边好像在喝牛杂汤。 “承蒙许老爷您惦记着,谢啦!我喜欢吃刚出锅的。” “那得嘞!我先回家了。你呢?” “我等下要去健身,你……”祁婧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等下过来接我呗!” “你不是开车了么?” “诶呀,回头再跟你细说,你大概九点半过来就成。” 挂断电话,回到沙发座,可依跟萧桐正在相对无言的喝饮料。祁婧插起一块水果沙拉放进嘴里,瞥了一眼可依的红眼圈儿。 “萧桐,听说你会写歌儿,大学的时候还组织过乐队,现在还写么?” “大学毕业就没再写过了,得先忙生计啊!” “生计重要,诗与远方也重要呀!不然,要那么富足的生计来干嘛?” “婧姐说的是,呵呵……写点儿什么的冲动还是会有,只不过一想到写了也没人听,就又放下了。” 男孩笑与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后半句话里明显带出的怅然若失,更在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苍凉。 祁婧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岳寒。 他外表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也有那么一股粗犷豪迈,率性不羁,跟一般的城市青年有着跨越年龄的格格不入。 不过两相对比,很明显,岳寒给人的印象要潇洒圆融得多。这个萧桐,也许更脚踏实地,恳切真诚,举手投足间未免过于刻意呆板了。 当然,之所以给婧主子留下这般印象,也可能跟今天的主题关系更大。也不知两个人有没有达成什么共识。 正当她察言观色,等着可依姑娘给这顿饭定个调子,服务生送上来一个超大的什锦果盘。与此同时,萧桐旁边的座位上多了个人。 “秦小姐,婧主子,没想到你们这么好找!” 来人声如磬玥,操着主持人级别的普通话,带着一张唇红齿白,望之讨喜的笑脸。笔挺的西装定制般合体,领子上还别着个长条形的镶金铭牌——服务部经理齐欢。 时隔两天,祁婧再次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莫名的心慌。 就在今早,她还收到过他发来的短信,问什么时候能赏脸吃个饭。虽然绝口不提昨天的事,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我帮了你的忙,你可是答应过的。 可是,这TM帮的算是个什么忙呢?连感谢之辞都难以启齿。祁婧故意没理他。没想到这就找上门来了。 还有,看他一身装束,难道在爱都工作,是这里某个部门的经理么?说来惭愧,连人家的名片婧主子都没仔细看过,印象中应该没有爱都两个字啊! “你来找我们干嘛?”可依终于说话了,不过没什么好气儿。 齐欢不笑不张嘴,却并不会给人谄媚之感:“秦小姐对不起哈,冒昧打扰了,恕罪恕罪!我是专门来找婧主子的。” 祁婧一听心中叫苦,不过当她看到齐欢随即招手叫过来的两个女人,就只剩下错愕了。 ——武梅和武梦。 “婧主子,我是领她们来给您道歉的。”说着一伸手,从武梦手里接过车钥匙和行驶证,双手拖着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见祁婧没有要接的意思,又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上,回头脸上一冷: “赶紧跟祁小姐说句对不起!” 此刻的武梦早没了之前的刁蛮劲儿,也不哭天抹泪了,僵着一张小脸上前一步深深鞠躬:“对不起。” “齐欢,你这是干什么?”祁婧一点儿没有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反而心生厌烦,更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祁小姐!裘老板人在外地,不能亲自来给您赔不是,叫我代为转达。是他对家里人教导无方,多有得罪了。车既然给了您就是您的,过户手续叁天内一定办好给您送过来,请您千万多多包涵!” 一番话说得礼貌周到滴水不漏,祁婧听了却越来越气闷。 拒绝接受,好像给脸不要白白得罪人。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家里人”,自然暗藏着逼你借坡下驴别不识抬举的意思。 接受吧,本来跟这个裘志国毫无瓜葛,这么一来简直跟坐实了没什么两样,偏偏这里面的事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 这个齐欢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专门干给别人擦屁股的勾当?他跟这些权贵大佬究竟什么关系?不会海棠在私人会所的遭遇他也一清二楚吧? 看着可依跟萧桐莫名其妙的神色,祁婧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把车钥匙推了回去: “好意我心领了,车还是物归原主。裘老板我真不认识,不过,如果一定要道歉,我希望……她,能真诚的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说着话,祁婧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后面的武梅身上。对这个恶毒的小妇人,她不存一丝怜悯。 “哦?”齐欢笑着望向武梅。 不知为什么,如此和煦阳光友善亲和的笑容竟然让武梅打了个冷战似的,连忙低着头走上前来:“少……少爷……” “你怎么得罪祁小姐了?” “少爷……我……” 武梅语出嗫喏,直到这时祁婧才听清她口中念的是“少爷”二字,差点儿没笑喷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公共场合用这种称呼?暗忖中越发纳闷儿的打量着齐欢。 “祁小姐等着你道歉呢!”这口气简直就是在商量。 “对不起,祁小姐。我……错了!”武梅的舌头像是抽了筋,没了毒性连她自己吐着都觉得不顺溜。 祁婧总算出了口气,正想得饶人处且饶人。齐欢却明显对这么干涩的道歉效果不满意,和颜悦色的朝武梅笑了:“大姐,我怎么感觉不到哪怕一丢丢的真诚呢?” 不等回答,又把笑脸转向祁婧: “祁小姐,虽然您没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她这张嘴,知道的男人连口活儿都嫌脏!这也不是第一次给我闯祸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最有诚意的道歉应该是跪着说出来的,你说呢?” 最后叁个字是冲着武梅说的。 祁婧虽然觉得他的形容很有创意,可接受下跪道歉这种事她完全接受不了,“齐欢,我不需要你这样对她!”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听到她说话似的,纹丝不动,直勾勾的看着武梅——法官的锤子已经落地,只等着法场上那一刀。 光看武梅的脸色,祁婧已经比她还要难受了,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她眼含悲怆红唇一抿,膝弯软了下去,像个旧社会含冤受屈的小媳妇儿扶膝低头:“祁小姐,对不起!” 齐欢收起车钥匙,笑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欠身鞠了一躬:“婧主子,今儿个有点儿忙,我就先走了,这顿我请,已经交代过了。您可千万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到时候想吃什么特别口味的菜也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儿。”说完又朝叁人挨个点了点头,领着两个女人走了。 祁婧心情无比复杂的坐在那儿,一点儿都没觉得扬眉吐气。尤其是一行人的背影中,武梅侧过头那锥子般的一瞥,直让她心头一紧。 一直等到出了西餐厅,看着萧桐告辞而去,可依才憋不住了:“刚才那个……到底是谁家的少爷?” 一出好戏难免秦爷好奇,可其中牵扯过多,祁婧自己也还理不清头绪,只好拍了拍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去问问你公公不就知道了么?一入豪门深似海啊!我的岳家少奶奶。” “少来,就知道拿我消遣。我看你这个婧主子也懵逼了吧!那俩小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别得罪了小人还臭美呢!” 裘志国突兀的形象再次浮现,隐约把刚才的一行男女联系了起来,一时半刻却猜不明白。祁婧摇头一笑: “这可不像你呀秦爷,咱们好人难道要躲着小人走么?回头再跟你说吧,现在我要去健身了。你呢,要不要一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今天排遣不良情绪的效率特别高。 可依瞄了一眼那对大奶子,叹了口气,“你先上去吧,我要上个厕所!”说完,转身走开了。 “那我在五楼等你啊!” 祁婧朝她背影喊了一声,往电梯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小罗薇已经拜了新师父,顶替了朵朵的助理职务,应该先去看看她,便转向了另一部电梯。 一想到那个肉乎乎白嫩嫩的软妹子,婧主子的心情就更添了一抹亮色,电梯的指示灯都跳得欢快起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电梯即将关闭的瞬间,一个瘦高男人抢了进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按下六楼的按钮,还象征性的朝她点头示意。 电梯开始上升,那副操着南方口音的公鸭嗓除了刺耳还让人呼吸急促。 祁婧下意识的把脸转向一边,却脖子发僵,腰背发紧,好像身体变成了一座牢笼,里面关了只野兽,即将冲破禁锢。 正当她心慌气短,无所适从时,公鸭嗓凑了过来:“祁小姐?” 【本卷完】 第111章“我想男人了”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1章 “我想男人了” 陈京玉!? 这个人的再次出现严重出乎祁婧的意料,然而,更让她感到纳闷儿的是,居然没能第一时间从记忆里调出他的名字。 那必定跟终生难忘的痛恨懊悔夹杂纠缠,与奇耻大辱一起烙印在心底的叁个字,居然要愣那么一下才想起来,带着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这个微妙的时间差,让身体里那只被突然唤醒的愤怒野兽一脚蹬空,冲撞之势骤缓。 “祁……小婧……真的是你啊!” 许久未闻的公鸭嗓似乎更适合演绎那份心虚和忐忑。 祁婧压住迅速燃遍全身的血脉跳动,歪过头打量着男人。清瘦且略显苍白的面颊没什么光泽,下搭的眼角和突兀的颧骨硌得人眼睛疼。 确认之后才难以抑制的惊喜并未冲淡那一脸的书卷气,松弛的眼睑仿佛经受不住过于锐利的扫视,又极其应景的挤出一丝温和的关切。 这种下意识的,稍显木讷的克制让祁婧找回了几分熟悉感。何其不幸,曾被她当成了内敛持重的男人才有的外在特征,加倍推崇认可。 而现在,为什么横看竖看都觉得那么虚伪又刻板,做作又可笑呢?尤其是配上那副金丝眼镜,就更与斯文败类这几个字相得益彰了。 看得出来,他要去出席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皮鞋擦得很亮,腰带应该也是新买的。 可能是人太瘦的缘故,西装显得有点儿松垮。衬衫和领带的颜色跟质地都不够协调。袖扣的款式也过分张扬了…… 他的个头儿只比许博稍矮一点,只因是个柳肩,还微微带着点儿驼背——这也曾被她当成知识分子伏案苦读的证明——看上去便更加形销骨立,越是衣着光鲜,越给人说不出的谄媚和猥琐之感。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他变了,而是自己看清了。 那段荒腔走板的过往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变得历历在目,每个细节都好像刻在他身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尤其清晰明了的,是两人一前一后,一正一侧的站位。 一直以来,除了做那种事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这幅样子,时刻对她保持着天然的景从仰视姿态。 她是他生平仅见的,高不可攀的女神。 他即使装得像个人,也从来掩饰不住那份骨子里的喜出望外受宠若惊,心甘情愿怀着十二分的虔诚拜倒在她的脚底下。就像他口中改不过来的那声“祁小姐”一样,每次都带着不必点头哈腰也能暴露无遗的卑微。 或许,正因如此,每当心中的女神被那根大鸡巴肏翻之后,他才会更加畅快彻底的享受征服的快感吧? 而真正令祁婧匪夷所思却又痛心疾首的是: 闯进电梯之后的十几秒钟里,眼前这个男人的金玉其外,粗鄙浅薄,就已经暴露无遗。无论从衣着谈吐还是神态气质来看,都不大可能完美的掩藏他的薄情寡义和小人得志。为什么当初就被他得了逞,甚至还在怀上野种之后,一门心思的把这样一个家伙当成了终身的依靠呢? 事实摆在眼前,无法回避的钝痛跳动在胸口,格外清晰。 也曾在某个夜不能寐的思绪里遭遇过这样的重逢,也曾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很多种既解恨又轻蔑的惩罚手段。 她要打掉他的眼镜,抓花他的脸,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羞辱他,让他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身败名裂! 然而,除了许博刚刚回归的那一两个月,她时常深刻反省痛定思痛外,往后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想起这个人了。 尤其是怀着巨大的忐忑生下淘淘以后,每每看到许先生趴在婴儿床边两眼放光,就更加感念苍天眷顾,人间有情。虽然觉都没怎么够睡过,仍奋不顾身的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荒诞不经又应接不暇的新生活中,几乎抽不出一时半刻去反躬自省。 就像许博说过的,手牵着手下到深渊谷底,未必就不会遇到更美的风景。 每天都有那么多美好而富有意义的事情要做,谁会总想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即使前两天买衣服的时候遇到陈翠,都没有打扰到她购物扮靓的好兴致。 曾经的伤痛和屈辱不可能忘掉,却可以被治愈。如今,当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居然已经惹不出哪怕一滴懊悔委屈的泪水了。 祁婧一言不发的看着男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刚刚还在莫名颤栗的满腔怒火正缓缓降温,好像变成了一块烧红的铁胚,虽然热力依旧灼人,却可以从容锻打成任意形状。 陈京玉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这一笑,脸上的褶子就把此时此刻命中注定的尴尬全都晒了出来。那拼命躲闪的眼神让人不忍直视,却一点儿也不值得可怜。 凭着几根僵硬的面部线条,居然仍能维持一副足够正人君子的亲善表情。那画面几乎让祁婧心生赞叹又忍不住联想。 这张脸皮,他一定看得比什么都金贵。可惜,遭遇打脸的次数绝对大大超出了预期,才练就了这样的看家本领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勉强算是一个懂得礼义廉耻的人,知道不好意思。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定早就为自己的负心薄幸禽兽不如编织好了一套迫不得已又颠扑不破的好借口吧?只可惜,一直没脸去面对那个最合适的听众。 “那么现在,你终于有的放矢,可以尽情表演了?” 祁婧觉得自己像一个法力高强的女巫,施展高明的读心术把男人的一切腌臜不堪尽收眼底,却连谴责挖苦的兴趣也提不起来。 她维持着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整以暇的将视线流连在男人的五官上。 快一年了,他应该32岁了,按说并不算老,脸上却有这么多褶子。之前怎么没发现……哦不,是没留意呢? 坊间似乎有那么个说法,凡是脸型瘦长鼻子坚挺的男人,那话儿都很给力。难道,他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视线刚刚开始不自觉的下移,一个妖异而魅惑的声音突然回响在狭小的空间里: “咯咯咯……你这个骚货,想什么呢?别人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居然先想看看大鸡巴还在不在?咯咯……真是个标准的妖孽!咯咯咯……” 祁婧的脸不可遏制的红了,好像是被烤红的。身体里那块烧红的铁胚被“砰砰砰”的心跳捶打着,而眼前的陈京玉赫然变成了一根红彤彤的大鸡巴模样! 仿佛被女神迷离却不吝讥嘲的眼神烫到了,陈京玉故作亲和的表情刹那扭曲,终于低下了头。 看到男人忸怩局促的丑态,祁婧眸光一锐,“嗤”的笑出了声,蓦然想起了许博说过的一句话:“实际上,他就是个男妓,你从来都没爱过他!” 说的没错啊!你怎么可能爱上这样一个人?单从自尊上考虑就无法接受。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能是严重超值的性体验了。而对于一名天赋异禀的男妓,除了他的服务,你还能留恋什么呢? 这时,电梯门打开,六楼到了。祁婧收回目光,往边上让了让。 几十秒钟的短暂重逢已经足以让很多事变得通透明朗,她没兴趣多看这个人一眼,甚至不愿留下只言片语当做不计前嫌的注脚。 然而,陈京玉没有动。 祁婧心头一紧,投去警惕而疑惑的目光。 “小婧……”接收到女神眼中的严厉,陈京玉连忙改口:“祁小姐,我们能不能……能找个地方聊……聊一聊吗?” 在男人鼓起勇气望过来的眼睛里,祁婧看到了某种真诚。 虽然真诚这东西因人而异,但很明显,他是发自内心的,就连习惯了装逼的面部表情都配合得柔软到位。 聊一聊……这是要忏悔么? 直到此刻,祁婧才想起关注陈京玉出现的缘由。 不是已经移民海外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心怀愧疚寝食难安寻求良心的解脱吧?偶遇而已,就想顺便捡个良心发现,灵魂救赎么? “哼!占便宜没够吧?” 爆裂的怒喝在脑中回响,这回是真的有点恼了。不过,婧主子未动声色,没答应也没拒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等着电梯门重新关闭,继续上行。 熟悉的走廊里灯光依旧昏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如同行在云端。祁婧边走向走廊的尽头边从手包里摸出一把钥匙。 那是罗翰很早以前给她的,嘱咐说那间按摩健身房实际上就是专门为她布置的,功能齐全,随时都可以过来。 后来,跟朵朵熟络起来,被她拉去楼下健身房,而另一边,于晓晴又提出要享受她的专门服务。那个地方也就成了一个姐妹共享的VIP包间。 现在,不仅罗大师忙了起来,怕是一个礼拜都过不来一次,二东也摊上了狗血剧情,按摩课肯定半途而废了。 所以,除了新任助理小罗薇,在那儿应该碰不到其他人。 事实上,就算等下可依蹲完厕所上来,婧主子也没把被两个小姐妹撞见当回事。有什么好怕的,因为这个男人丢过的脸还TM少么?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臭不要脸的戏码急需表演,甚至有点儿期待姐妹叁个围着这个伪君子尽情奚落的画面早点儿出现。 而作为万众敬仰的婧主子,当然不应该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我听说,你移民了。在那边过得不错吧?” 听见女神主动开口,错后半个身位跟着的陈京玉赶上半步,咽了口唾沫才说:“哦,还有一部分手续没办好,我这次……就是回来补办的。” “那就是说……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平淡得不见一丝波澜的声音里,只有那两处并不刻意的停顿能品出淡淡的哀愁和失望,不过,这已经足以让陈京玉变了神色。 女人的问话似乎并不执着于男人的答案,迟迟未听见回应也毫不在意,熟练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扶着门等他。 房间里的陈设显然出乎陈京玉的意料,一边往里走一边忍不住的四处打量。 祁婧把手包往靠门边的小吧台上一放,慢悠悠的坐上了一只高脚凳,胳膊肘搭在桌沿儿上,也不给客人让座,就那样波光盈盈的望着他。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陈京玉说到一半,又被女人的目光晃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笑,试探着问:“你来这里是……” 祁婧下巴朝房间中央的按摩床一扬,“你不会连按摩床都不认识了吧?” “认识……当然认识……” 陈京玉回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你知道的,我是个骨科医生,按摩床对我来说可……不过在我那里……是用来为患者解除病痛的……跟这里的不一样……呵呵……我是说功能上应该是有点不一样的。” “哦?是么?” 祁婧长腿用力,柳腰一板,溜下了高脚凳。落地的瞬间,真丝衬衫的第叁粒纽扣差点儿被两个重量级的奶子崩飞。 挺着颤巍巍的胸脯目不斜视的经过男人身侧,径直走到按摩床边,伸出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柔软的皮革: “在我看来……都一样!区别只有舒服……和不舒服。” 说着话,屁股一偏,坐在了按摩床上。一条悬空的小腿勾着蓝莹莹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薄如蝉翼,连脚踝上的淡淡青络都依稀可见。 婧主子的视线刚好旁若无人的落在那微微晃动的鞋尖儿上。 “祁……祁小姐,你好像跟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 陈京玉跟着她原地转身,伸手扶了一下空气,不知是不好意思坐,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座位,就那样干站着。 祁婧几乎能听到男人吞下口水的艰难,自然不可能忽视他飘忽不定的目光,心中一阵冷哼,脸上的笑意却越发不可捉摸。 何止是“有点儿不一样”啊! 不说别人,单单从许博的眼睛里,祁婧就知道自己变了。不仅变得更丰熟性感,更妩媚动人,而且变得更爱笑,更风骚,也更坏了! “我当然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慢条斯理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婧主子的目光从鞋尖儿上倏然飞起,射向男人的叁角眼:“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本以为这道目光不用费劲儿就已经足够冷,可以在射到男人脸上之前冻成冰锥,扎他几个透明窟窿。 可婧主子还是对自己的演技过于自信了,也可能习惯了颠倒众生的眼波太久没操练恨你入骨的戏码。这一眼,连她自己都觉得至少有叁分勾引的嫌疑,没准儿还掺了半分幽怨。 “祁小姐!” 陈京玉如中迷香,站在那儿愣怔了数秒之久才抢上两步,手指微颤着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褶子神经质的不断扭曲: “我敢对天发誓,我……我确实是有苦衷的啊!就算今天没碰到你,我也是要找机会去跟你解释的。你一定要听我说!” “那你说,我听着。” 胳膊撑在床面上,祁婧尽量舒服的将身子向后微微倾斜,另一只手捏着米色半裙的边缘往下拉了拉。比声音更淡漠的脸上总算没显出无聊。 “祁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当时……是真没办法呀!” 陈京玉恳切的眼睛里飘着红丝,痛苦的表情像是胃痛:“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当然了,我们……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不好让你替我担忧。当时,确实怪我考虑不周,但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婧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其实那一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我是遭人陷害了。如果没有我岳……她父亲在后面说话,当不成医生不说,档案里还得被记上一笔。” 说到这,满脸激动的陈京玉哂然一笑,“当然了,那东西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后来医生资格是保住了,他们却又要移民了。我家几辈子都是学中医的,我根本不想移民。可是,你知道的,北京就这么大点地方,得罪了人又没了保护伞,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那你……是得罪了谁呀?”祁婧难得的抓住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忍不住插嘴。 陈京玉一听,眼神再次躲闪起来,“就是以前科室的一个同事,业务评定上的事……怎么说呢?一下跟你解释不清的,总而言之是我实在看不惯那些不正之风就……他就找人陷害我……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摇头叹气的同时,陈京玉似乎对曾经的勾心斗角嫌恶已极,不肯多说。趁祁婧的关注仍在,迅速回到之前的忏悔情绪: “小婧……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是爱你的!这一年多,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我是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有良心的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说到这,陈京玉用手拍着胸口,似乎穷尽了言辞,镜片后面竟真的泛起了泪光。他慢慢靠近按摩床,试探着扶住一角,用力抿了抿嘴唇继续组织起攻势: “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在你之前,从来没人那样理解我,支持我,对我那么好过,而且你又那么漂亮,就是再没脸见你,我也要当面跟你讲清楚的。你……还好吗?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最后一个问句,好像一颗拔了保险销的手雷仍在了祁婧脚底下。震惊伴着莫可名状的委屈瞬间攫取了她的身体。她拼尽全力抑制着人神共愤的心跳和呼吸,可眼圈儿还是红了。 “孩子?” 念着这两个字,淘淘的小脸立时浮现在眼前。快四个月大了,一直都躺在花团锦簇的小床里扯着嗓门儿又叫又笑,近来已经学会在大床上吭哧吭哧的翻身了,很快应该会爬了吧! 淘淘是幸福的,更是幸运的,因为有爱他的爸爸妈妈,有无微不至的阿桢姐,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可那个家,是谁给的? “我们的孩子还好吗?”祁婧突然好想笑。 可在这个不知廉耻到死有余辜的男人面前,她绝不能笑出来。她要利用好这个红眼圈儿,把自己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女人: “你还有脸提我们的孩子?!” 虽然只有一句台词,尾音里凄楚幽怨的轻颤足以让任何一个负心汉回心转意。 “小婧……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父亲,可我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你们,真的!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陈京玉单薄的嘴唇跟着哆嗦了两下,难掩激动的脸上充满了希望,边说边扶着按摩床单膝跪在女神脚边,仰起头两眼放光: “其实,我这次回来是准备材料的。那边已经有一个很不错的医院要跟我签约了。国外的医学界还是很重视真才实学的,而且再也不用搞什么人际关系。等我站稳了脚跟就提出离婚。到时候,再把你们接过去,我们一家叁口就可以在一起了!” 说到这儿,陈京玉的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想要往祁婧膝头试探,打量着女神面色不善又缩了回去。发觉自己姿势不雅,哂然退后站起身来: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是么,小……小婧?” 从居高临下到抬头平视,祁婧听他说完,终于开始相信一件事——原来,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套说辞即便全是一厢情愿的空中楼阁,但至少,他自己是相信的。 他对人心险恶的厌恶,对仰人鼻息的不甘,对不幸婚姻的隐忍和失望,对美好生活,浪漫爱情的无限憧憬……这一切都是真的。 由此追溯到一年之前的不辞而别,他发过来的那一句“对不起”,当然也是真的。 这个人并非游戏花丛的浪子,更做不成十恶不赦的强盗。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不配。 他不过是个继承了家传手艺,一心想着术有专攻,扬眉吐气的骨科大夫而已。愿意救死扶伤受人敬重,也希望妻贤子孝家庭美满,也知道美人如玉爱情惹人沉醉…… 是的,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是个知书明理心怀善念,为情所困迫不得已的可怜人啊!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人都应该能体谅他的苦衷才对吧? 非常可惜,面对如此掏心掏肺的告白,母仪天下的婧主子除了一丝冷笑和并不善良的荒唐念头,就再也想不到别的了。 不是她不相信人心向善,而是更加懂得,伪善和自卑最喜欢去蛊惑那些生来孱弱的灵魂。让他们一再失去自我救赎的机会。 高跟鞋不再晃悠,祁婧的身子也恢复了正直,脸上的严霜在缓缓解冻。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 虽然打死都不信一个心智健全的人类会被这样一番强词夺理漏洞百出的辩解之词打动,婧主子还是用极尽哀婉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那冷冽却不失痴惘的眼神像极了一个愿意为真爱献身,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初心不忘矢志不渝的伤情女子。 看到女神如此情态,金丝眼镜都明显一亮,陈京玉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却仍表现出了读书人严肃认真一板一眼的优良作风: “小婧,你知道我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哄女人那套花言巧语了。” 说着看了看表,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个烫金的小红包:“你看,我都准备好了,专门用来疏通关系的。今晚约了一位院长和一个老专家打牌。是支票,不相信你可以打开看一下。” “我不看……” 婧主子一扭脸儿,满腔的哀怨已经变成了撒娇意味的嗔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男人的那些个猫腻儿,我们女人也看不懂,到什么时候不是被蒙在鼓里?” 这话一出口,活脱脱的小怨妇回归,板得再直的身段儿也硬不起来了。男人的大手感应契机,居然扶上了心中女神的肩膀: “我一直都觉得,你能懂我对你的真心……小婧,现在我……你肯原谅我吗?” 仅凭余光,祁婧已经感觉到了男人喉结的滚动。她没急着回答,而是抬起一只手,摸上了男人的衣襟,缓缓向下移动,终于捏住了一颗纽扣: “你真的能带我去……” “是温哥华!”陈京玉连忙补充。 婧主子蓦然抬起的眼睛里,热力已经完全遮住了嘲弄。见男人被晃得几乎失了叁魂,差点扑上身来,连忙又忍笑低了下去,偷偷往他腰下瞄了一眼。 “哼哼,自作聪明的小男人,真是色令智昏啊!”祁婧心中暗骂,瞥见裤裆里越来越明显的隆起简直触目惊心。 忽然感觉手上一热,是陈京玉想要握她。 婧主子反手“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装作不经意的扫过那地方,再抬起来的眸子已经有了包藏祸心的好故事。 不必说一个字,就那样望着他。刚刚才在二东身上证实过,一双真正属于荡妇的媚眼如丝有着怎样强悍的杀伤力。 整个房间里,唯一自由活动的东西只剩下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 衬衫的纽扣被自下而上的抚摸,又被自上而下的解开。柔韧的指节隔着薄薄的布料一路滑过胸腹,顺理成章的抵达了腰带扣。 男人渐渐清晰起来的喘息足以证明,在极度缺氧的空气里,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放弃思考,听从来自欲望的声音。 “嘣”的一声,腰带开了。裤链儿被一点一点的下拉,终于露出了内裤。 “他还是习惯穿宽松款的平角裤,是因为太大了么?”婧主子不无自嘲的笑了,笑过去的自己,更笑此时此刻的荒唐。 一抬眼,这抹未及收起的笑在男人眼中赫然变成了钩子。陈京玉无心去管持续下落的裤子,迈步就想上前,却被一只小手给推住了肚子。 “给我看看……” 这几个字带着潮湿的骚气,几乎全是用口型念出来的,但是,陈京玉的眼睛里立时亮起了了然于心的淫欲之光。 他不无尴尬的一笑,在女神面前摆正了身体,挺直了腰背。 西裤已经褪到膝盖,瘦削的腿骨上只覆盖着一条蓝色印花的宽大内裤。尚未完全撑起的巨大帐篷就斜斜的顶在那里,分辨不清底下是蠢蠢欲动还是民怨沸腾。 一根手指试探着勾住了松紧带儿,向外拉扯着,几乎被拽到极限了,还无法毫无障碍的露出里面的大家伙。 婧主子扯着松紧带转而向下,一顿左躲右闪,总算让过了龟头,把那条晃晃悠悠的黑龙放了出来。 即便尚未完全勃起,也太TM大了,跟她伸出的小臂略一对比,粗细不逊手腕,长度也几乎能够轻松延伸过半。 相比之下,二东的家伙只能当初中刚入学的小豆丁,陈大头的大头也只能勉强在极为有限的局部斗个旗鼓相当。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这根人间巨物的真容,祁婧还是无法忍住怦怦的心跳,甚至有股找把尺子量一量的奇异冲动。 而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确信,曾经的自己就是被这根大鸡巴给肏服的。 心惊肉跳的观赏了好一会儿,婧主子才抬起了头。在陈京玉的脸上,她看到了一副只有征服者才有的笑容,连那双叁角眼也越来越得意忘形。 哼!就凭这个,你才如此自以为是么? 手指冷不丁的一松,几乎拉满的松紧带儿弹了回去,正好击中硕大的卵蛋。就听见“嗷”的一嗓子响彻屋顶,陈京玉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两条瘦腿紧紧并拢,不受控制的抽搐。 “咯咯咯……诶呀对不起对不起……咯咯……” 婧主子这回实在是忍不住了,边咯咯娇笑边手忙脚乱的扑了上去,“诶呀!真对不起是我手滑了没拉住……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光滑滚烫的大肉杵握进掌心,那活龙出水般的感觉竟然让她忍不住用力撸动,再次惹来男人的叫唤:“哎呀疼……疼……牵着疼!小婧你别……这时候别撸啊!” “撸你大爷,知道疼了?你个王八蛋!我TM给你撅折咯!” 这个血光四溅的念头辅一跳入脑海,祁婧的胸口迸发出阵阵剧跳,握住巨根的小手紧张得越握越紧…… 万幸的是,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当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立时,陈京玉就不叫唤了。一边提着裤子往起爬,一边瞪着警惕的叁角眼望向祁婧。 看着他衣衫不整的狼狈相,祁婧的笑容根本来不及收敛,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里边化妆间的门。 没等她说话,陈京玉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迅速消失在了门后。 “这是奸夫当多了操练纯熟,还是被人打怕了?” 祁婧忍不住腹诽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来到门口。拉开门一看,一堵人墙立在门口,居然是罗翰。 很明显,他是被刚才那一嗓子给招来的。 “你可真是个绅士,到什么地方都记得敲门哈!” 祁婧一手扶着门板,挺胸收腹,亭亭玉立的站在门里,根本没有让大猩猩进门的意思。 “你今天怎么有空上来了?”罗翰扒着门框往里探了探头,“没什么事儿吧?” 祁婧一下想起他昨天的那个电话,也是这么问的:“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吧?” 这个木头疙瘩就不会说点儿别的了么?是不是自己在这屋子里遭人强奸了他也就只会说这句话呀? “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想在这儿藏个野男人。可惜他不听话,才打折了一条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婧主子歪着个千娇百媚的小脑袋,一句着调的没有。 罗翰像一整座山凿成的佛像似的笑了。想往里走,却被拦着不让进,无奈摇了摇头,冷不丁伸出两只大手“砰”的一下箍住了祁婧毫无防备的胸腰,像拔萝卜似的举了起来。 “哎哎哎……你干嘛呀!非礼啊!咯咯咯……讨厌!我怕痒啊……” 丰乳肥臀加上一米七的身高,祁婧自觉分量不轻,却被大猩猩轻而易举的举到了半空,慌乱中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惊叹于他的膂力。 罗翰直接把她放坐在吧台上,微扬着脸笑问:“野男人在哪儿呢?”双手却没完全松开。 祁婧素手前移,笑嘻嘻的按上男人的宽肩膀。经此一闹,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刚刚直想把那根大鸡巴撅折的吓人戾气离奇消散,只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提神醒脑,大手更是既贴合又稳健。在它们的护佑下,神识胸臆无比的畅快通透,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老男人也越看越顺眼。 “野男人……只是个统称,可以是任何人,只要是个男的不就行么?” 原本只想耍耍嘴皮子撒撒泼,没想到后半句稀里糊涂的就跑了偏。当两个人的目光对撞到同一个没羞没臊的想头上,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暧昧难言起来。 他不仅是个男的,还活脱脱是个猛男。 无论是“不推就倒”的情色游戏,还是官方特许的恋爱模拟战,都在时光的浪漫流转中默默发生着某种微妙的演变。 他究竟是她的什么人?御用按摩师,准炮友,蓝颜知己,温厚兄长还是恋爱补习班的互助组搭档? 越来越懵逼的同时,许太太也是越来越欢喜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也很享受。既希望一直沉浸在这份若即若离暧昧不明的关系中,又越来越频繁的情不自禁和心痒难搔。 最近几次在楼下咖啡厅闲坐,甚至无一不是心慌慌的盼着他哪怕拐弯抹角的找个借口提出上楼的建议,直接省了自己故作矜持的辛苦。 可这家伙好像真是奔着谈恋爱去的,不仅在距离上保持克己复礼的尺度,互动中更恪守着儒雅绅士的行为守则,一本正经的探讨人生,品评红酒,一本正经的倾听八卦,写字画画。 最恨人的一点就是,明明比小毛和陈大头都落后不知几条街了,偏偏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什么滋味儿都尝过,什么事儿都知道似的。有事没事都不紧不慢的问一句:“没什么事儿吧?” 而每到这时,看到他镜片后面透着关切的目光,祁婧都会不自觉的回想自己最近几天的所作所为,充分自查检讨,直到确认没有什么疏漏差错才作罢。 “你真的没事儿?” ——你看,又来了! 不过这次伴随着台词一同重复的还有腰间两只大手的动作。它们在缓慢而有力的抚揉……嗯嗯,好吧!就是摸。 老译制片中才能听到的磁性嗓音更明显暗示着来自上流社会的图谋不轨。祁婧努力的控制着呼吸,以免乱成一节一节的太丢人。 按说,女人的腰是人身要害,闲杂人等是摸不得的,摸了是要出事的。 他是闲杂人等么?当然不是! 那他是什么人?有礼貌的绅士是绝对不会乱摸女人腰的。所以他……也想堕落成另一个野男人了么? 祁婧忍不住瞥了一眼更衣室的门。 门里门外,两个野男人。 曾几何时,她因为里面的那个留下的疮疤心慌意乱踟蹰不前,让外面的这个面壁思过沉吟至今。 现在,这两个家伙竟然在这撞到了一起。在女人滑溜溜香喷喷的肉体面前,他们惦记着的,其实是同一件事,而且,两人还都是玩儿按摩的高手。 却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如此不同? 这个问题,显然过于考验人生阅历,太难回答。在这种时候提出来,更是难免沾染了过分浓郁的情色意味,只会让许太太心猿意马,血脉贲张。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是那个不堪惊羞,患得患失的失足良家,而是几经修炼,精通妖法的婧主子。不仅再不会因为被一根大鸡巴肏过而自惭形秽神经过敏,还能在恬不知耻和蓄谋已久之间纵横捭阖游刃有余。 男人的大手像一只小火炉,没揉两下,就把祁婧的小脸儿烤得外焦里嫩。全身的血液都在跟着心跳奔跑,被男人箍住的地方,更一阵阵的渴望着彻底的瘫软,好像在缓慢融化的糖葫芦。 飞速乱窜的坏念头跟身体里的热切期盼一经碰撞,就化作了深入骨髓的麻痒,引导着热力无孔不入,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在那个地方汩溢而出,逼得她不得不并紧双腿。 我是你唯一爱过的女人么?哼!谁稀罕? 我就是要做一个荡妇,一个纯粹的,妖冶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把最猛的猛男藏进石榴裙下的荡妇! 就在今天,就在这儿,就这样赤裸裸的勾引他肏我! 卑鄙猥琐的小男人,你就隔着门板听着,扒着门缝儿看着吧!光有根大鸡巴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撸,就是撸出血,就是下辈子,你也休想再肏得到我! 念及于此,祁婧一伸手,把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 蒙古人的眼睛貌似都不大,罗翰却明显是个异数,虽然没有许博那样深邃锐利,却给人一种高山镜湖般的平静宽容。 折好眼镜小心的放在吧台上,祁婧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络腮胡。没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眼神更炙热,也更直接,透着促狭的笑意,更饱含着宠溺和喜爱。 看似野蛮生长的络腮胡子其实是精心修剪过的,一直延伸到鬓角。那里有一道被眼镜腿儿压出的痕迹,而裸露出来的眼角竟然找不见一丝皱纹,这让她不无欣然的意识到,原来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老。 把臂交缠的姿势,四目相对,声息相闻,一切都变得那么亲近自然,那么陌生又熟悉,那么新奇又诱惑。忽然,祁婧小嘴儿一嘟: “我有事儿!” “啥事儿?”不戴眼镜的罗翰笑起来更加热心厚道了。 “我……想男人了!” 如兰的喘息喷在罗翰脸上,雄性动物硬朗的笑纹没有变深,也没有收敛,眼睛却一下深得望不到底。 祁婧只觉得胸腔里没来由的一阵剧跳,脸上勉强绷住的娇羞不知该笑出来还是收回去,脑子里却忍不住的害怕起来,也不知是怕他下一秒就扑上身来还是把自己扔出去。 然而接下来,两者都没发生。 罗翰慢慢的放开了她,厚厚的嘴唇憨态可掬的一撇,手指先在唇上比了个“嘘”,又朝女人额头上一点,便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门被猛的拉开,可怜的陈京玉狼狈的出现在门后,居然还没系好衬衫的扣子。 “诶呦!这是谁呀?” 罗翰只看了一眼慌忙整理衬衣的男人,转头望向祁婧。那神情就像当哥哥的捉住了妹妹跟男朋友鬼混。 “他叫陈京玉!” 祁婧双手后撑,美腿交迭,坐在吧台上没动窝儿,“哦,陈医生,这位是医大的罗教授,你们算是同行,互相认识一下?” “你好,我叫罗翰。”罗翰还真配合,礼数周全的朝陈京玉伸出了一只手。 陈京玉脸上惊惶不定,正忙着把衬衫往裤子里塞,下意识的跟罗翰握了握,眼睛却只敢盯向祁婧。 婧主子像看到了最滑稽的小丑表演,从忍俊不禁到笑靥如花,脚尖儿上的高跟鞋差点儿没晃丢了。 狼狈至此,如果还不明白被人捉弄,那就是真缺心眼儿了。 陈京玉瘦脸往下一掉,叁角眼恨恨的瞪了女人一眼就往外走,经过吧台的时候终觉气不过,嘟哝了一句: “骚婊子!” 本以为只有两个人能听得清,没想到话音未落,脖领子就被薅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整个后脖颈都被一只大手掐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强行扭了回来。 “你骂谁呢?”罗翰似笑非笑的揪住了男人的西装领子。 “我……我又没骂你,关你……”话没说完,陈京玉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困难,搬住罗翰的手腕死命挣扎却纹丝不动。 此刻的罗翰看着的却是祁婧。 女人脸上的笑还在,眼神里不无躲闪,更多的却是直面难堪的骄傲与飒烈。当两人的目光完全对在一起,她居然来了个俏皮的歪头杀,那跋扈的小表情好像在说: “你猜得没错,就是这孙子,武梅不是跟你讲得很详细么?” 罗翰再次朝祁婧举起了一根手指,勾起的嘴角一半是宠溺,另一半却是无奈:“就这一次哦!” 话音未落,手指就缩回到一个巨大的拳头里,而那个拳头就TM跟东风快递似的落在了陈京玉的脸上。 祁婧完全没有准备,被那并不响亮的撞击震得发出轻声尖叫,屁股奶子一起抖,差点儿没从吧台上掉下来。 而陈京玉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鲤鱼跃龙门,像一条破麻袋似的摔在了房门口。两颗带血的后槽牙甩到门板上又弹了回来,落在他明显肿起的瘦脸旁边。 看着陈京玉捡起两颗断牙,艰难的起身拉开房门,祁婧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忍,不过她还是咬着牙说了一句话: “陈京玉,你现在还觉得……我的孩子跟你有关系么?” 陈京玉头也没敢回,踉跄着夺门而逃。 房间里立时回复了平静。 罗翰自顾自的走到门口,把门关好,又到墙角拧开水龙头洗了手,用毛巾擦干,还涂了点儿护手霜。回到吧台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托盘,把精油,毛巾等按摩应用之物往里面放。 祁婧转着脖子,视线未曾离开他的每一步动作,心里却犯了嘀咕。 自己这样算不算拿他当枪使唤呢?好不容易有一次亲近的机会,却是为了气那个龟孙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值。 他肯定生气了!男人在别的地方可以大度,一旦牵扯到女人,总是小心眼儿的…… 正担心,罗翰已经准备好东西,重新站在了她面前:“没配合到位,你一定很失望吧?” 对于穿着高跟鞋的许太太来说,吧台有点儿高,光脚往下跳确实不雅。所以,对男人重新伸出的双臂心怀感激,却被他这句话点得莫名着恼: “确实有点儿,不过你那一拳打得够果断,已经功过相抵了。” 勉强撑持的骄傲终究抵不过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鼓噪,许太太把着男人有力的臂膀落地,小脸儿却羞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红。 跟聪明人打交道的确省事,可聪明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装糊涂。 知道配合不到位,就TM应该知道姑奶奶想让你拿什么器官配合吧?不肯出力就算了,还TM非得问失望不失望?!信不信本主子让你体验体验什么是绝望啊? “你一个人带他到这儿来,就不怕有危险?” “就他?” 许太太整理着衬衫,从鼻孔喷出不屑的轻哼才仿佛被男人的关心撞了一下,回眸温柔一瞥:“这儿不是有你在呢么?” 罗翰再次拉开了更衣室的门,做了个有请的动作,“我也没那个本事总能做到鞍前马后吧?” “切,真当自己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呢?还总能……”不无怨气的腹诽只冒了一半,祁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订婚礼上当众晕倒,虽然动静闹得不小,可除了那几个关键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吧?连亲手施救的程主任都没发觉什么异样,为什么罗翰在第二天的电话里有事儿没事儿的追问呢?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 这样一想,祁婧越发觉得罗翰每次问的那句“有事儿没事儿”都变得可疑起来。 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可男人眼睛里的那份关切是真的。毋宁说是真心的关切,不如说是知道有事才关注。 祁婧在男人面前站定,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无需任何回答,那一刹那的躲闪已经足够了——他今天没戴眼镜,许太太看得倍儿清楚。 这种时候,聪明的男人绝不会等女人继续发难,只要不是掉脑袋的罪过,坦白是唯一出路。罗翰当然是聪明的男人,直接老脸一红,举起了双手。 “不是我瞒着你,是你忘了。”说着,捏起祁婧的手腕,“这个手环不仅二十四小时收集你的身体数据,还能告诉我你大概在什么位置。” “什么意思?你是说……” 说到一半,祁婧的大脑带宽就被通往记忆的数据流占满了。 视野中,罗翰的脑袋越来越大,笑得越来越神秘,最后终于错出了画面……紧接着,耳边响起了老译制片里磁性而迷幻的嗓音: “每一次,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做了几次,甚至来了几次高潮……我都知道。” “砰”的一声,祁婧冲进了更衣室,像个深夜逃命的赤裸少女,捂住心口倚在了门板上。 每一次?天呐!这个手环她除了洗澡充电,每天连睡觉都是戴着的。 在家跟许博当然没什么好紧张的,可是在地下停车场,在电影院,在小毛家,在彩云之南包间里,在残破的古城墙上,在那个破败小区的单元楼里…… 哦,不对不对,第一次跟小毛可是整整干了…… 诶呀!这些都还好说,都能赖在许博头上,可订婚礼上许博跑去跟秦老爷子聊天了呀!后来自己又TM玩儿晕倒……难怪他打电话……啊! 苍天呐!这个坏蛋!大坏蛋!最坏最坏的大坏蛋!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才恢复了平顺,祁婧坐到了化妆凳上,望着镜子里那张比千年桃花精还妖媚的脸,总算不再六神无主,小鹿乱撞。 哼!知道了又如何?海棠,唐卉,朵朵,归雁姐阿桢姐都知道了,连二东那小子都接到了官宣通告。 早早晚晚,都要让他知道的!可就是……就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拿什么监控数据的?手机么?那可真是别开生面的现场直播了哈! 看着那一串串代表着心跳剧烈血压飙升的数据,他是什么感受?会硬么?会自己搞自己呢?还是去找他的姘头们泻火? 唉!单身真可怜! 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监控程序有没有提醒功能。有两次可都是跟小毛干满了整个后半夜的!他实时收听了么? 天台上荡秋千是一个人,杂物间里就是另一个人了呢!那两根鸡巴的区别,其实还是蛮大的,他的数据能连这个也分得清么? 大猩猩啊大猩猩,你这个闷骚不着调背地里整猫腻儿的大坏蛋!今天本主子就要看看你到底能硬到什么程度! 衬衣,裙子,鞋子,罩罩,内内和薄如蝉翼的肉丝都被挂到了衣架上,祁婧骂骂咧咧的走进了浴室。 十分钟之后,一身清爽的许太太终于推开了更衣室的门。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只围了一条肉粉色的浴巾。 男人转身的刹那,明显感到房间里的电压都不稳了,天花板上的射灯一阵忽明忽暗。 许太太绷着小脸儿,勉强压住面对巨兽无声咆哮的深深颤栗,把骄傲的小脖子连同下巴高高扬起,一步一步的走到按摩床边,拎腰抬腿,双手扶膝坐了上去: “我听朵朵说,全身按摩都是不穿衣服的。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此散漫家常的闲聊,是要引导男人无视那呼之欲出的奶子,还是错过若隐若现的神秘丛林?没人知道。 罗教授那本就捉襟见肘的裤裆,没等他组织好一番外交说辞,已经因为强征土地闹起了民事纠纷。 “如果我说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呢?”男人的声音非常策略的绕到了许太太背后。 一声漫不经心的嗤笑扰动了潮湿的空气,无论是明眸善睐还是媚眼如丝,都似乎酝酿着一个只可意会的阴谋: “我觉得这灯光太刺眼了,你去把顶灯关了吧!” 单身汉罗教授似乎从来没经历过主妇级别的颐指气使,唯唯应声乖乖照办。 等他关了灯,缩手缩脚的回来,许太太手里已经多了一条雪亮的大毛巾,被一条灵动丝滑的裸臂拎着,晃着,招摇着: “帮我擦擦头发,总不会控制不住吧?” 见鬼了,那条大毛巾是哪儿来的? 毛巾太亮了,几乎看不清后面的人脸,罗翰忽然觉得一阵恍惚,视野里有一对肉弹在晃,却怎么都无法捕捉。刚想去吧台上找眼镜儿,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 “咦,老公!你来了。” 【未完先点赞】 第112章画点儿不一样的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2章 画点儿不一样的 罗翰压抑着心头不可描述的紧张,终于找回了眼镜儿。戴好之后再回头,那条大毛巾居然好好的裹在许太太的胸乳之上,就像原封未动过。 难道是灯光太昏暗,思想太龌龊,产生了幻觉? 再朝门口看去,许博拎着个皮夹子神情古怪的走了过来,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两眼直勾勾的奔着按摩床去了。 “这怎么话儿说的媳妇儿,表演美人出浴呢?” 从最刁钻的角度打过来的氛围灯把按摩床笼罩在低级趣味的光晕里,上面却坐了一只最高等级的妖孽。 浴巾包裹得严丝合缝,却仍遮不住肉欲横流的诱惑。那颤悠悠的晃荡,肥墩墩的盘踞,任何一头肉食动物都要忍不住扑上去解解馋。 可是对于一个有着审美要求的绘画爱好者来说,柔韧挺拔的腰身和长到夸张的美腿才是构成艺术品的灵魂要件儿。 不要说腰后迷人的凹陷,膝弯绷起的腿筋,玲珑剔透的脚踝,光是捧胸求告时浴巾上移,腰股结合处乍现倏隐的一线锐利而妖娆的腿眉,就足以勾起雄性最原始的野望。 而在这具美轮美奂的肉体之上,真正令人怦然心动的,其实是她胀红了双颊,歪着脖子任性到张狂的小表情。 明明是她主动勾引男人,一曲一伸的美腿却摆出不堪欺凌的姿态; 明明见了老公更加有恃无恐,掰弯手指才忍住的娇羞却那么楚楚可怜; 明明就是在光着屁股发浪,那股芙蓉带露般的鲜妍纯净却能轻而易举的洗涤灵魂…… “哪儿有啊老公!是罗教授说的,全身按摩本来就是要脱光光……” “脱光光?” 罗翰默念着叁个字不禁哑然失笑。 身为一个资深教授大老爷们儿,居然对这招祸水东引无计可施。不过那其实无关紧要,伸手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暗藏玄机的文件夹。 把眼前的情景画下来的那股子冲动,谁能说不是源自爱美的本能呢? “那你这……也没脱光光啊!” 许博瞥了罗翰一眼,拎起一绺湿漉漉的头发,丝毫没有替女人撑腰的意思,反倒像个偷窥美人出浴忍不住翻窗而入的采花贼。 “那不是人家……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男人貌似不受挑拨,许太太一把抱住胳膊添油加醋:“老公——幸亏你来的及时,晚一步,那个大猩猩都要动手扯我的浴巾了!” 不是,等会儿!大……猩猩?谁是大猩猩? 只勾勒了几笔轮廓,罗翰就被这个形象的称呼转移了视线。 一抬头,夫妻俩已经换上了同款的嬉皮笑脸老不着调的望着他了,一点儿没有说坏话要背着当事人的觉悟。 那个叫唤着不好意思的小骚货笑得尤其淫荡。 思忖片刻,罗翰摇头苦笑着把文件夹丢在一旁,顺手拿起遥控器按下。来自舒曼那干净到极致的音符仿佛从落地窗外流淌进来。 推着放满按摩用品的平板车,罗教授走向了按摩床。 许博的闯入,刚好踩在灯光昏暗触目惊心的一刻。好在他不动声色的奔着老婆去了,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尴尬。 本以为小两口聊两句家常,逗个闷子,等气氛缓和融洽了,有人能见机行事回去穿好衣服再回来继续。可那个妖孽明显不想善罢甘休…… 女人是世间最善变的物种。 手环的秘密明明把她囧得咬牙切齿惊慌失措,脱掉衣服就裹着个浴巾一步一招摇的出来挑战你的敏感神经了。 刚刚自己扯掉浴巾,抖着奶子让人帮着擦头发,戴个眼镜儿的功夫就抱着老公的胳膊告黑状了。 曾几何时,隔着房门听别人贬损两句就受不了,口口声声再也不能对不起自个儿老公。如今却把从前的奸夫领到这里来搞得狼哭鬼叫的。 那一拳下去,诚然是因为看不过去,但也确实逃脱不了被她利用的嫌疑。 “骚婊子!” 那个长着一对叁角眼的傻缺并没完全说错。 根据来自手环的数据分析显示,彻夜不休直至天光的性爱狂欢就有两次。最近的特别记录就是别墅那晚,不到半个小时就连着来了叁四次高潮,而且肯定不是跟自己男人。 这样的妖孽,婊不婊不好说,骚不骚呢?至少在罗翰经历过的女人里,除了伊岚,没有能跟她比肩的了! 当然,她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神奇魅力,可远远不是一个骚字就能涵盖的。 自从那次笨拙又冒失的尝试之后,就再也没在这间特意准备的按摩室里跟她共处过。 拉开了色欲不至失控的距离,两个人竟然开始约会了。 暧昧的灯光下,隔着杯中晃动的澄光,人间尤物不仅未失诱惑,反而一天比一天丰满生动,每一次的相约抑或偶遇都必定一边惹动着妩媚风情,又演绎着纯真可爱…… 今天,情不自禁的把她举起来放到吧台上那一刻,他就无比确定的感觉到,她准备好了。 那种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默契感觉不仅仅来自肢体的配合和眼神里的温度,更是来自于某种说不清的引力和情愫,就像醒得刚刚好的一杯红酒,往鼻子尖儿上一凑都能激起欲望的畅想和柔情的回味。 这几乎是十多年来,他这个游戏花丛来去自如的单身贵族从未享受过的美妙感觉。 那种源自身体之间的快乐共鸣,让人跃跃欲试的你情我愿,即便明知道有人隔着门板在窥探,也丝毫不会造成干扰。 他完全能理解,她想要在那种情形下跟他做爱背后的赌气调皮,也更能感受得到,那馨香舒暖的呼吸里并不纯粹的任性与渴望…… 说不清为什么,就在她说“我想男人了”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了某种放浪形骸纵身一跃的觉悟。 那简单而轻佻的几个字,仿佛一缕雀跃而来的阳光,不期然照进了心底深处守护多年的一方干净柔软。蓦然发现,那里因为常年幽闭,已然濒临荒芜。 借着这缕阳光,一个天真烂漫的陌生女子降临到唯一清澈的水泊边上,旁若无人的洗着头发。 于是,快乐的水花开始顺着叁千青丝肆意流淌,浸润了干涸的土地。连天碧草就那样从脚底下钻了出来,遍洒清新,迎风漫长。 而那个曾背负着行囊在水泊边盘桓露宿过无数次的他,完全给看得痴了——洗头发可以这么好看,还要去追寻仙子的舞蹈做什么? 一时间,心中涌起一股孩子般的渴望,好想好想一头扎进她丰硕柔软的胸脯里……那里饿了有的吃,渴了有的喝,闷了还能做游戏,一辈子都想赖在里面不出来…… 当然,自恃身份的罗大师是不可能容忍在做游戏的时候旁边蹲一只土狗的。呃呃……好吧!就算要蹲也得是一只草原狼。 作为一位绅士,善待美人是最起码的风度,更何况,还当着人家老公的面。 就算没有华服美酒,玉枕锦榻,至少也应该像现在这样,灯光幽暗,琴音曼妙,熏香沐浴之后,一切都沉浸在难以捉摸的异样氛围之中…… 那么,又是怎样的一种异样呢? 罗教授喜欢画画儿,不擅长准确的运用形容词,只知道它直接源自刚刚闯入的那个男人。 是的,就是那只草原狼。 别看他笑嘻嘻的,貌似对女人洗头发这种事一样兴致盎然,其实是个厉害的猎手,并且运气还特别的好。 今天,是要当着这个家伙的面跟他的女人做爱么?这究竟是个雌雄大盗精心设置的陷阱,还是一次雄性动物别开生面的挑战? 无论是什么,对四十岁的罗教授来说,其实都要比草原上画出的第一幅裸体素描更惊心动魄,也比第一次偷到亲爱的师母更丧心病狂。 这些年,他带过无数个女人回公寓,一次带几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主角从来都是自己。对于她们身后的男人,他连想起他们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究其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在每个女人身上的索取都谨慎而有节制吧! 他既不会在夜深人静时搂着娇慵的身子给她们讲自己的故事,也不会在分别的一刻说句挽留或者期待的话。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之后两不相欠,应付自家男人,理所当然是她们自己的事。他不想干涉,也从不好奇。 从见到祁婧的第一面起,凭着一头熊的敏锐嗅觉,他就知道这是个可以上手的女人。 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不但预想中的水到渠成并未发生,自己居然会因为那句“再也不会做对不起老公的事”而感到羞愧和自责。 不由自主的,他开始关注这个“惹不起”的男人。 在武梅口中,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软蛋怂包窝囊废,欢天喜地的养老婆偷来的野种。而在可依那儿,她婧姐夫的口碑似乎比老爸的还要好。 虽然从未听她用过什么溢美之词,做过什么道德评判,可在讲述诸如电话听床,穿越治疗等等不可描述的秘闻时,那家伙俨然是一名高风亮节至情至性的浪子游侠。 “我猜,他们两口子应该玩儿得很嗨!” 这是可依讲完小后妈接受治疗的始末之后,备注的一句话。 当时,罗翰只顾着跟自己的后知后觉纠缠不休,并未留意更多。直到订婚礼上一边陪着老爷子跟许博聊天,一边用手机接收着一次次飙高的实时数据,才在无法抑制的激动不安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 他们,居然真的是那样的。 据说,那是流行于上流社会的一种特殊的婚姻模式……当然,也被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讥笑为“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儿”。 或许,那些夜魅般降临在他的大床上挥汗如雨婉转承欢的女人们,就不乏此道中人吧? 此前并未留心窥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固执的认为,这样的夫妻在感情上必然是疏离的,他们只是找了一个叁观契合的同伴,约好了各找各的刺激。 既然各玩儿各的,就更没必要去关心她们的另一半了,不是么? 只可惜,许博的存在,似乎注定是个例外。例外得让人无可奈何,甚至灰心丧气。 只要是个长了心的人,都能在许太太的眼睛里看到爱的影子,她绝不是个把感情当游戏的女人。这当然也是一把年纪的罗教授为她的一句话感到愧疚的真正原因。 那么,这夫妻俩玩儿的究竟是什么套路,这个许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伙呢? 不由自主的,疑问的焦点回到了程归雁身上。二十年的心结,为什么就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这也绝对不是一次巧合。 即便是运气好,面对这样一个幸运到招人恨的家伙,罗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唯如此,在当着人家的面肏他老婆这件事上,这个失败者还是个新手。 意外么?搞笑么?怀疑人生么? 不!不说别的,光是看到盘踞在按摩床上的那只妖孽,所有的荒腔走板忍辱负重自甘堕落执迷不悟全都不是事儿! 况且,咱们的罗教授也绝非胸无点墨一无所长的白丁。至少在按摩这项主营业务上,仍旧是实打实的大师…… 随着音乐的响起,巨硕的身影一步步靠近按摩床,房间里的气氛发生着不可描述的变化。没有人可以在过于黏稠的空气里维持正常的呼吸。 许博果真长了个狼鼻子,玫瑰精油的香氛熏得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女人的脊背,识趣儿的后退一旁。脱下外套连同皮夹子一起挂上衣帽架,再一转身,就近坐到了一台蝴蝶机的鞍座上。 “冒昧的问一句,谁是大猩猩?” 罗翰声音的辨识度非常高。不必去看他的表情,也能从语气中听出轻易不肯示人的老不正经。 “你呗!” 没了男人护持,许太太的声音拔得有点儿尖。不惧豪强的脸蛋儿红艳艳的,可见心潮澎湃,却一点儿不耽误她呲着小虎牙朝亲老公射去煨过毒药的美人刀。 “这儿就咱们仨,还有谁比你更像大猩猩啊?” 缩起脖子,高举双臂扮演大猩猩的荒诞桥段并没上演。不过,罗教授被这句叼话怼得嘿嘿直笑的憨态可掬显然让许太太很是满意。 满含娇羞的美眸热辣辣的盯了大猩猩一眼,趁他目光躲闪的当口,胸前的浴巾倏然一松,整个人已经乖乖的趴在了按摩床上。 湿漉漉的小脑袋枕上交迭的双臂,披散的浓发从中,一缕脉脉含情的柔光直接穿过了许先生的视网膜。 只不过,那绷得笔直的小腿,猫爪般挠起的脚趾头还是暴露了许太太的紧张,惹得男人嘴角上勾起微不可查的嘲弄。 进门的第一眼,许博就看到了虚空中晃悠悠的一对大奶子。许太太裹回浴巾的动作有多利落,他对眼前状况的领悟就有多迅速。 这个女人是生生被宠坏了呀! 表面上被捉了现行娇羞难当,可眸子里的风骚却分明在看到自己的刹那欢欣跳跃。红云密布的脸蛋儿明艳不可方物,被皓齿咬住的樱唇嚣张得要滴出血来! 从门口到按摩床,十几步的距离,已经足够制定一个荒淫到怀疑人生的计划了。而跟小毛夜探许宅那次不同的是,这个阴谋的首席策划分明是许太太。 大猩猩没有急着开始按摩程序,而是从美人身下抽出那条浴巾,开始仔细的把那一头秀发擦干。 失去了浴巾遮挡的胴体虽只裸露了背面一半,可光洁的腋下鼓胀胀的奶帮子,腹股之间神秘的凹陷幽影,还是让远远坐着的许先生感到热力上头,口唇发干,一阵阵的坐立不安。 “你们看,我现在像不像给母猩猩梳毛?”大猩猩的玩笑开得一丝不苟。 “咯咯咯……”许太太发出一串鹅叫声,胳膊一挥拍在了罗翰雄壮的大腿上,“你们家的母猩猩有这么长的毛吗?诶呀!啊啊啊~~~你坏~~~” 罗翰毫不客气的捂住浴巾,在母猩猩头上一通乱揉,惹来连胜抗议。接着顺手一搭,浴巾便飞上了身后的健身架,按摩床上便只剩下一条光溜溜的美人鱼。 许太太那条打情骂俏的胳膊没来的及缩回去,被他逮个正着,笑眯眯的开始了热身。 “老公——这回你看见了吧?他欺负你老婆……”来不及整理乱发,只好向老公方面寻求援助。 许博起身走到床头,替她把脸上的头发拨开,说了句特别提气的话:“看见了,回头我把兄弟们都叫上,去医大门口堵他!” “切,看你那点儿出息,还叫上兄弟……”许太太毫不掩饰一脸的不屑,“等你兄弟来了,你老婆的清白之身早没了!” 口舌之利,许太太从来随心所欲百无禁忌,可本就赤身裸体的,还有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聊“清白之身”更别有用心,惹人雄起的么? 许博瞥了认真工作的罗教授一眼,面露难色:“你看他长的跟金刚似的,一个人……我可打不过。” “打不过你不会智取啊?一般个头儿大的脑子都不好使……诶呀——诶呀诶呀诶呀好麻呀!” 话没说完,热衷于含沙射影的美人鱼就糟了报应。也不知罗翰在她肩膀上捣了什么鬼,惹来迭声叫唤。无奈我为鱼肉,只好眼巴巴的望着男人: “老公——你就干看着呀~~” “也对呀!不能干看着,得留下犯罪证据。我去拿手机给他拍下来!”许先生终于开了窍,去包里取出手机,当起了摄影师。 “沃去……我肏你大爷许博!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你……你不是个男人!啊!不许拍我的脸。”许太太边骂边把脸转到了另一侧。 许博调整着角度,把整条鱼都收进画面:“放心吧!我要把罗教授的手法全拍下来,回头天天在家给你按!” “得了吧!就你那点儿悟性……想天天享受,我就……我就搬去大猩猩家住……一早一晚……都能来上一次……大猩猩,你说好不好?” 这后面半句明显改弦更张,也不知是身上受力,还是心中有鬼,说话的气力好像不怎么够用,语声柔中带媚,俨然一个见色起意含羞带怯的小娼妇。 “嘿嘿……我看行!”大猩猩果然没走神儿,下茬儿接得顺水推舟。 “那你还是我媳妇儿吗?”许先生一脸的不争气。 美人鱼歪过脖子娇娇的横了他一眼:“反正你也打不过他,早早晚晚……我不都得是他的人么?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有时候就得信命……” 作为房间里唯一一个脱光了的成年人,许太太之所以话这么密,至少有七成是因为紧张。这一点,没有谁比许先生看得更通透了。 可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闯入,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干柴烈火就是柔情蜜意,或许根本用不着又是热身又是按摩又是插科打诨的折腾,早就进入主题了。 那样,她还会紧张得喋喋不休么? 对于一个能把陈大头摆布得五迷叁道的丽丽姐来说,显然不至于。 唉,果然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许博暗自摇头一叹,正是自己打扰了奸夫淫妇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又把淫乱规格从二人世界提高到了叁人成虎的。 生活就是这样,总能在关键时刻碰撞出意料之外的精彩! 回想起第一次跟小毛的合作,许太太简直太快乐了。只不过大猩猩毕竟不是小毛,两个人滋滋妞妞的墨迹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会不会更期待一对一的交流呢? 趁着大猩猩炮制精油,许博打量爱妻的神色,故意试探:“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要不要明天早上过来接你啊?” 不想前一刻还吊起来卖的许太太立时面露哀求之色,明显是要他留下,偏偏嘴还硬着,说出的话明显是给另一个人听的: “走咯!走了就一辈子都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不稀罕一块废物点心。” 许博当然不可能知道,亲老公的出现可谓正中许太太下怀。 眼看着今晚是逃不过再添一名野男人的劫数了,可被24小时监控的这口恶气要怎么出却没个主张。 单纯的色诱却不给吃是不现实的,不要说那野兽般的体格,就算人家不动粗生推,能不能抵挡住那双大手的通天手段,许太太对自己根本没信心。 忽然多了一个男人,还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这不刚好可以驱虎吞狼,隔山打牛么? 啧啧……简直完美! 玫瑰精油黏稠的香气氤氲缭绕着钻进许太太的鼻腔,大猩猩搓着大手的巨硕阴影笼罩了上来,真正的推油程序随着缓慢而有力的揉按开始了。 “嗯——好舒服……” 祁婧斜睨着站在一旁的“废物点心”,发出了一声酥媚已极的叹息,缓缓闭上了眼睛。她要先好好享受这套一般人不可能享受到的顶级服务。 大猩猩看上去凶猛,却是个守礼君子,绝对不会在人家正牌儿老公面前贸然行事。凭他的胆量,最多也就情不自禁的挤进更衣间,亲亲嘴巴摸摸奶子,过后还得道歉…… 假如第一次就让这头巨兽零距离的上下其手,也许早就被搞上床了。那双巨大的巴掌里,掌握着能让任何女人顷刻间白日飞升的法力。 假如没有武梅那个恶毒的女人在背后说叁道四,或许今天的陈京玉也不会挨那一拳吧! 看惯了大猩猩伟岸的身躯,早已免疫了最初那种纯物理威慑带来的压力,跟本没想到,他居然会动手打人。 那雷霆一击简直……啧啧……简直有点儿帅炸了。 这还是那个跪在可依脚下喊妈妈的猥琐大叔么? 这还是那个为了一个嫁给老师的女人沉吟至今的痴情种子么? 这还是那个把无数个唯美的瞬间定格成一幅幅素描,来自美丽大草原的,既温柔又细腻的绘画爱好者么? 一帧来自记忆角落的快乐画面闯入许太太的脑海——就在那次蓄谋已久却未能成功的奸情之后,小区门口临下车时,为了避免被蹩脚的告白拉入不必要的尴尬,给他画了一个大红唇。 为什么明明块头大得像座山,给人的感觉却那么柔软,那么羞涩,那么闷骚,让人忍不住要往他身上使点儿坏呢? 唉……大猩猩啊大猩猩!今儿个你不但打了人,还学那些坏孩子当间谍,偷窥你婧主子的放浪隐私,不给你点儿教训实在枉为妖孽!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从小毛到陈大头,要在婧主子这儿尝到点儿甜头,哪一个不被整治得神魂颠倒,欲生欲死的? 切切思忖中,许太太感觉自己又一次站到了挑战世俗的淫乱之巅,忍不住的百爪挠肝心惊肉跳。 同时应付两个男人的场面虽然不是头一回,毕竟太过惊世骇俗,想想都让人浑身颤栗,血脉贲张。 “所幸,今天他来了……既然来了就别再去开小差,找什么老头儿聊天了!我要你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宠着我,护着我……有你在,一定不会让我有任何闪失,被欲望的猛兽撕成碎片……!” 心心念念的独白仿佛稳定军心的咒语,更平添了许太太媚世横行荼毒生灵的勇气。 那双大手一如既往的有力,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暖。推送着精油的馨香热力渗入肌肤,很快抵达了深层骨肉,每一根紧绷躁动的神经都被他安抚着松弛下来。 “要不要再使点劲儿?” “嗯——多使点儿,别那么小气……”许太太的声音酥软得如同梦呓,就是不知道在说谁。 “那我可使劲儿了,保护好奶子,当心别压扁了。”大猩猩用词的尺度也偷偷放开了。 “嗯哼——” 从这一声猝不及防的哼唱开始,许太太舒爽而纠结的低鸣便连绵不觉停不下来了。 空前的力道仿佛穿透了骨骼直达内脏。酸、麻、热、胀,各种几乎不堪忍受却又格外酣畅的感觉纷至沓来,每一下都刚好把抵挡不住的呻吟逼到舌尖儿才心满意足。 这回,祁婧总算觉悟到,自己虽然上了岸,却终究是条鱼,被野兽按上砧板,只剩抬头翘尾勉强扑棱的份儿。 另外一个让她叫唤得情不自禁的原因,则是大猩猩在胸侧腰下,甚至大腿内侧明显别有用心的徘徊流连。虽然未曾刻意招惹那早已湿漉漉的花丛细蕊,也难免于路过时沾染浓稠的新酿蜜汁。 涂满精油的肌肤上根本看不出新加了作料,可在许太太的想象却怎么也无法从抹了一身花蜜的淫靡画面中抽离。 一旦坠入骚情魔障,就再也阻止不住堕落的宿命……奶子越来越胀……小肚子里越来越热……腿心儿里更是越来越痒,越来越湿…… 那粗壮有力的手指头,请你多在那些地方停留片刻吧,就当疼疼我!心中正念念有词,罗翰停了下来:“行了,现在翻过来躺好。” 瞥了一眼专心录像的“废物点心”,许太太才去触碰大猩猩的目光。 这一次他居然毫不相让,笑眯眯的望着她,茂盛的胡须根本藏不住那个老流氓淬炼多年的淫笑。 故意把两个红艳艳的胸尖儿耸得高高的,许太太斜睨着罗教授躺了下来。 她努力控制着呼吸,以免胸脯起伏得过分剧烈。那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再也无法借着体势隐藏,她也忍住没有用手去遮挡,尽可能不让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 更热的精油,更暖的手掌舒缓而有力的揉在肩颈、胸肋、腰腹以及臀股。 尤其解恨又解馋的,是那两只浑圆耸翘的大奶子,被粗壮的大手可着劲儿的揉圆搓扁,又按又压,又捧又捏。 而那两颗花生米似的乳头更是没羞没臊不屈不挠,每次被按倒都更坚强的勃挺而起,没长骨头也倔强的大无畏精神同时吸引了叁个人的注意力。 饱受欺凌的许太太浑身燥热羞愤难当,不经意的一撇,正好看见自家男人的裤裆也支起了帐篷,恨铁不成钢的怨念愈发难禁,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被打跑的陈京玉。 “你……你刚才说……” 这一出声,许太太才发现根本无法压住颤乱的呼吸,赶紧收敛心神勉强接着问:“就这……就这一次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刚才打那孙子的时候?” 大猩猩漫不经心的一笑,并没停下捧住乳廓的揉捏。反而旁边的许博一听这话,立时停下了拍摄。 “没什么,上中学的时候经常跟野小子们打架。有一回把个二流子打伤了,梁老师让我发誓,不再跟任何人动手……” 说到这,罗翰温柔一笑,镜片上精光闪过,“不过刚才那孙子纯粹欠打,就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诶诶……不好意思插一句哈!”有个观众没听懂,“你俩说谁呢?哪……哪个孙子啊?” 这一打岔,罗翰憨厚一笑,看了祁婧一眼,手掌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乳峰,转战腰股之间。 祁婧胸乳压力骤减,望向自家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娇柔怯懦:“哦,那什么……我碰到……碰到陈京玉了。他缠着我跟到了这儿,还骂我是……正好大猩……罗教授来了,把他给打跑了。” 整个过程并非有意删减,实在是觉得恶心,说到后来,总算想起那两颗王八蛋被松紧带差点儿弹碎的狼狈,许太太强忍坏笑,云蒸霞蔚的小脸差点儿没在夫君面前崩溃。 许博听完似笑非笑的盯着娇妻若有所思:“哦……这么回事儿啊?不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憋不住久别重逢的喜悦呢?” 许太太一个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竟然“咯咯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又娇又媚的横了男人一眼: “下次再碰到,我要跟朵朵学,让他变成赵铁柱第二,咯咯咯……” “嗯嗯,下次什么时候啊?”许先生挑起大拇指阴阳怪气儿。 “诶呀——回家再跟你说……”许太太娇嗔着给男人使了个眼色,转向大猩猩:“猩猩哥哥,你说的梁老师就是教你画画的那个吧?” “不是不跟我回家了么……”嘟嘟哝哝的还没啰嗦完,许博就被这一声“猩猩哥哥”叫得虎躯一颤,再次举起了手机。 体力躬行的“猩猩哥哥”显然不想放弃自己的命名权,头也没抬,举起一只巨大的巴掌:“许先生许太太,喊我老罗就行。” 许太太开心得奶子直颤悠,“好吧老罗,她除了教你画画,还教了你什么啊?” 罗翰好不容易把眼珠子从美人鱼的肚脐眼儿里捞出来,正好看到她从许博身上收回一瞥,心下登时了然。这个心机妖孽不仅没给自己保密,还摆明了要借题发挥。 “她叫梁媛,教我的东西可多了,你……想知道什么?” 说着话,捞起美人鱼的膝弯……呃呃……美人鱼没有膝弯哈!随便吧!反正……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掐在了腿眉处,半个臀丘都落入了掌握,扎实给力的美妙手感动人心魄。 “嗯哼……”许太太被按得蛮腰一板,眸子里几乎滴出水来,“我什么都想知道,挑最有用的说呗!” 这场按摩本就是为了即将上演的大戏热身,叁个人都心照不宣。 而整个过程,罗翰却并未施展什么刺激性敏感的特殊手段。缘由其实简单,只因按摩床上的尤物根本不需要。 光是淫靡的空气,到位的抚弄就已经让她浪得不行了。满面潮红,呼吸轻颤不说,身上吹弹可破的蜜色肉皮儿被精油侵染滋润,每一寸都是烫的。 刚刚翻身的时候,床面上就已经流了一小汪白灼粘腻的汁液,她自己没察觉,家里男人可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那肥美多毛的肉贝娇蕊,罗翰并不急着去触碰。 女人的身体,欲望积累得越久,爆发的浪潮就越汹涌。他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放松肌肉,疏通经络上,那才是事半功倍的准备。 “其实,最开始做推拿也是她教的……她先在我身上教我,然后我在她身上复习……” “就像……就像现在这样?”思想龌龊的许太太又瞥了一眼许先生。 罗翰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顺水推舟的抬起小腿,手上均匀用力,“在草原上,洗澡是很奢侈的,骑了一整天的马回到敖包,脱光衣服互相按一按,会很舒服。” “然后呢?”许太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探出两支小钩子。 “然后就……画画儿呗……”闪展腾挪间,罗教授不慌不忙的扶了扶眼镜儿,又捞起了另一条美腿。 一招落空,那两支小钩子瞬间变成了鞭子,恶狠狠的抽在那张可恶的老脸上,迟疑片刻明眸一转俏脸更红,笑意重新汇聚起来: “你既然学了画画儿,又这么听话……想不想画点儿不一样的?” 这段台词,连旁边忙着摄像的许先生都觉得特别熟悉,放下手机满心期待的看着老婆到底要作什么妖。 “什么不一样的?” 话未说完,大猩猩手里的美腿灵蛇般一拧一抽脱离了掌握,再看按摩床上的美人鱼已经坐了起来,斜着身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要画画……不是得先把你的画夹拿来么?” 正按得好好的,眼看火候都烘到位了,怎么又改画画了?许博望着大猩猩的背影纳闷儿,忽然脖子一紧,已经被人拽着领带牵到了床前。 “亲爱的,人家都有梁老师教,你的程老师都是怎么教你的?” 没等许先生反应过来,美人鱼的两条玉臂已然缠上了脖颈,分叉的鱼尾同时勾住腿弯,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把他拉到光溜溜的娇躯之上。 世人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在这种时候,借引子提起程归雁,的确不厚道。可是,厚道的女人不肯卖弄风骚,更不懂得勾住男人心尖儿上的痒痒肉。 许太太确信,这句话大猩猩百分之百听到了。不仅他听到了,从许博眼睛里窜起的火苗里,她也看到了讳莫如深的坏笑。 娇妻的拉扯有些没轻没重,以免两人迭大猩猩似的倒在按摩床上,许博连忙用一只手撑住了床面,另一只则揽住了狐腰。 这一上手,骚浪娇妻那触手惊心的体温则充分诠释了她呼之欲出的渴望,许博搂在怀中心头不禁一跳。 呼吸之间,笑意倏凝,四片嘴唇便像月光下的磁铁一样,没羞没臊的吻在了一起。 “嗯——” 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顺着许太太的鼻息喷了出来,原来是一边的奶子被牢牢把住了。那泛着油光的硕大乳球,刚刚还在被另一个男人的巴掌肆意蹂躏着,终于回归的刹那,快乐得直弹手! 舍美人而就画板,即便是热爱艺术的大猩猩也是不太情愿的。 可是美人凝眸的一个眼色,第一时间就让他想起了钢琴聚会的那张婚床上的玉体横陈酥胸半裸,别样的温柔从心底冒了出来——那时,她可是冒着牺牲色相的大不韪配合自己的。 “程老师”叁个字,毫无障碍的钻进了罗翰的耳朵,也不轻不重的撞在他的心上。显而易见,又是那个妖孽的小伎俩,面对这种挑拨,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当他拿着文件夹转过身来,还是被一头叫做羡慕嫉妒恨的发情公牛撞了一个趔趄。 短短几秒钟,见多识广的罗教授亲眼目睹了那条美人鱼幻化成人,勾着男人脖子浓情索吻的整个过程。 刚刚还在手心里扭摆发热的赤裸娇躯依旧妖娆熟美,可在他的眼睛里却完全消失了。牢牢吸引住整个心神的,是那一双盈盈祈盼的水目澄眸,还有两片将开未开的娇艳唇瓣。 四唇相接的刹那,浓睫无比满足的垂落,几乎被吸出花汁的唇角上,居然荡漾着一抹大地回春般的浅笑。 回顾蹉跎半生,经历过的所有女人中,那情欲满满的两湾秋泓或许见过,可在将吻未吻的一瞬间,那含丹吐蕊,春桃绽放般的一笑,绝无仅有。 那红艳艳的根本不是两片香唇,而是世间最娇的花,最甜的蜜,最毒的药…… 那如醉如痴的也根本不是亲吻,而是献祭,是交欢,是无法言说却触目惊心的恩爱…… 没有见过的人必定永远无法理解那激励着喘息锁定灵魂的片刻欢愉,而一旦见过了,恐怕初恋都会失去颜色。 根本来不及叹息回味,罗翰手捧画夹,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勾勒挥洒。唯一的愿望就是在那一吻结束之前把它永远留住。 对于一个从未走进过婚姻的人,夫妻之间的情欲交流,是他无法触及的盲区。曾经的恩师师母也算琴瑟和谐,却从未流露一丝越礼的亲昵。 偷吃师母的大逆不道是兴奋而刺激的。 偷吃师妹的水到渠成是放纵而尽兴的。 每一次逍遥快活的床笫之欢,只要跟从生命赋予的原初本能就不会让人失望…… 钻研人类身体二十年的罗教授却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承载那么浓的情,那么纯的欲,可以把诱惑演绎成纯真,让渴望蜕变成托付,就那样把世间所有美妙的幻想都融化在口唇相接的一瞬间。 完成速写的最后一根线条,罗翰才发觉自己的下半身硬得生疼。 而那个被啃歪了脖子的骚女人已经放开了男人,单臂后撑,单腿着地,一边咻咻娇喘挺着硕果累累的大奶子往男人脸上送,一边祸国殃民的坏笑着看他: “老罗,你觉得我跟梁媛,谁好看?” 听到这样的问话,罗翰有点恍惚,有些惆怅……不过转眼之间他就不无悲凉的意识到,只要无法忽视掉那颗正在胸乳之间又舔又嗅的脑袋,这个问题就是衅意满满的嘲弄。 ——若说不如她,你就得罪我了!可若说比她好看,吃奶的美差也根本轮不到你,你只负责画画儿! 把刚画好的速写放在高脚凳上,罗翰转移至距离更近的一亮卧式健身车上,脸憋得通红却没说一个字。 “咯咯咯……” 奸计得逞的许太太被大猩猩的窘态逗得高声浪笑,一把抱住许博的脑袋,把他的脸闷在了乳沟里,咬着唇角一脸放荡: “老罗,这一副你可要快点儿画,我老公坚持不了太久,咯咯咯……” 苍天啊,上帝啊,释迦摩尼的养老女婿啊!还有比眼前这位更祸乱苍生草菅人命的妖孽么?可为什么又会生出被那对奶子闷死的有种渴望? 罗翰隔着镜片狠狠盯了一眼那颗黑脑袋,笑得劫富济贫又咬牙切齿: “按住了,我多画几笔……” 可惜,还没到一分钟,莲花宝座上的媚世观音就坐不住了。 先是楚眉微蹙,小嘴儿一张,然后柳腰倏拧,娇叹频频,紧接着浑身绷紧,脖颈后仰,到了后来终于忍耐不住,一连串拉风箱似的剧喘过后,“嗷”的一嗓子,身子猛的抖成了一面风中的红旗,彻底放开了男人的脑袋,却死命按住了他的肩膀。 再看按摩床的边缘,白光潋滟,竟然淅淅沥沥的滴下一排骚水帘幕。 直至此刻,目光一直锁定胸乳的罗教授才注意到,许博的一只手从两条美腿之间抽了出来,水光油亮,刚洗过一样。 同样的效果,他也能办到,却无法如此便捷迅猛。是什么让一个女人的身体达到动念生津,丰沛如潮的境界?除了情爱,恐怕就只剩妖术了…… 又一张画纸被扔在了一旁,轻飘飘的落在了地毯上。祁婧的身子也在飞升般的快乐中回归,醉眼流觞的回应着男人的猖狂得意,抬起一条软绵绵的腿子想去踹他,却被逮个正着。 不行,这个家伙熟悉自己的所有命门,再这样下去,大猩猩还没下跪称臣,驯兽师先被放归山林了。 可是……可是先在按摩床上被揉了个够,现在又弄得筋酸骨软里外湿透,到底还能撑持多久? 看他埋头作画,不动如山的样儿,连挑了老高的帐篷也借着健身车的半卧坐姿遮掩了,偏偏自家男人不知轻重,假戏真做,专往要命的地方招呼…… “咯咯咯……你个骚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身上还有不要命的地方么?捏一下脚趾头都要高潮迭起吧!咯咯……骚婊子!哈哈哈哈……浪死你个骚婊子……” 那个妖异而放浪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天花板上,许太太发现男人的嘴巴居然在跟着动。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听见他说的话: “亲爱的你可能不知道,程老师根本不带实习,交我运用技巧的其实是莫老师。” “莫……嗯——嗯嗯哼哼哼……你个坏蛋!” 没等许太太还原莫黎妖媚的模样,男人已然跪了下去,那条腿搭在了他宽厚的肩背之上,一条灵活的蛇信子穿过草丛,试探着勾住了最里面的一片娇蕊。 刚刚经历过潮水的花瓣正当敏感,稍一撩拨就震起过电似的酥酥麻痒。 许太太一手支撑身体,一手按着男人的头发,含胸拔背仰头缩颈,给活活舔成了一尊雕像。唯有男人肩上的那条美腿无比纠结,时而屈伸蹬踏,时而绷挑颤抖,让一旁作画的罗教授也跟着无所适从,差点儿把铅笔捏断。 一条腿的姿态竟然如此难以捕捉,罗教授确实有点儿脑供血不足了。不过好在这一回两个模特坚持的时间足够久,久到可以让他连着画几条姿态各异的腿。 任何一门技艺都是要用心修炼的,用了心,便能在静观其变的忍耐中捕捉到哪怕是惊鸿一瞥的绝美瞬间。 随着一笔一笔的勾描,他的裤裆虽然依旧紧绷,可心头的燥意却缓缓消失了。 她在忍耐,也在享受,但更重要的,她在瞬目不移的看着他。他知道,她在故意气他,想告诉他,那个人每天都可以这样亲她,舔她,取悦她,玩弄她……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只要想象着手中的笔尖就是那芳草从中的口舌,他就能更精准的理解每一次皱眉,每一声幽叹,每一丝焦灼,每一缕祈盼…… 画纸飘落一地,浓发披散香肩,喘息吹乱欲火,汗水滴落胸尖儿。 他能用一根铅笔成为这个空间里的主宰,控制着欲求不满的呻吟,也洞悉着曲意承欢的羞涩,更稳如泰山的期待着灵肉合一的放纵狂欢。 “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样的觉悟好像心灵感应,立时呈现在女人的眼睛里。 一抹妩媚叼毒的灿亮闪过之后,浓睫垂落,红唇勾起,那条长腿落在男人肩头,健美的肌束一绷,已然把他蹬坐于地。紧接着,女人像一头发情的母兽扑了上去,无比利落的扯开了腰带和裤链。 男人更不是好惹的,没给她进一步肆虐的机会,箍住柳腰身子一掀,登时攻守易主。 女人玉山倾倒肉浪翻滚,狼狈的扶住床脚挣扎起身。 男人也同时跟到了身后,按住腰臀伸手一捞。 曾经任性纠结的那条美腿就那样乖乖的搭在了床沿上。 荒烟蔓草间的玉蛤肉贝就那样大喇喇的呈现在了罗翰眼前。 这最终的体位,定格的身姿简直妙到毫巅,严丝合缝,不禁让罗教授惊诧莫名,严重怀疑两人之前的摸爬滚打都是事先排演好的动作戏。甚至,连被扯落一半的内裤和精准就位的鸡巴都是剧本里写好的。 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早已全情投入的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当倾情出演的许太太再次把小钩子朝他抛过来,那逆来顺受的娇柔,不堪欺凌的哀婉,欲拒还迎的骚浪,妖媚入骨的挑衅彻底揉碎了罗教授的自尊心和自制力。 立马冲上去,把那个男人一脚踢开,掏出自己的大鸡巴插进那已经撅好了的骚屄里! 无比强烈的冲动汹涌而至。 然而,没等他起身,女人眸光一荡,长颈微缩,身后的鸡巴已经在饱腻的花唇里蘸足了汁水,试都没试探一下就长驱直入,尽根而没。 “嗯——啊!” 如果画笔能够描绘声音,那一定是一副最凄美壮丽的图景! 可惜,这个房间里除了精油骚水,罗翰找不到任何一种接近油彩的东西,只能拼尽全力的勾勒那母狼般仰望天际的头颈脊背,满月般冲破乌云的油光大奶,泥石流般翻涌震颤的臀丘腿肉,还有那乌茸翻卷之下,以最奇异的姿态最满足的方式忘情绽放的花朵…… 一时间,屋子里虽未淫声大作,腥洌浓稠的交媾气味已然四散弥漫,丝滑的液响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不受控制的喘息和难以抑制的舒爽低鸣。 就在这时,房门被再次推开了。两个同样青春秀美的身影手牵着手……呃呃——准确的说,是红裙子连拖带拽的拉着白色护士服走了进来。 后面的那位小脸胀红,低着头锲而不舍的企图摆脱拉扯,而前面的那个则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合不拢的鲜润小嘴儿几乎兜不住口水。 【未完先点赞】 第113章从一而终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3章 从一而终 “当着老公的面儿被野男人肏更爽,还是当着野男人的面儿被自己老公肏更爽?”这是当许太太被搬起一条腿,按趴在按摩床上那一刻闪过脑际的灵魂拷问。 上一次发生类似的情形,她完全被蒙在了黑暗里,基本上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连句整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两个家伙肏上了好几波高潮。 毕竟是生平头一遭,当时光顾着跟自己的害羞做斗争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现如今的婧主子早已破茧成蝶,面对两个图谋不轨的雄性物种,娇羞只不过是一味催情的春药,既熏染了自身的妖娆,也荼毒了男人的野望。 从许博闯入的一刻开始,许太太就有了以一敌二的觉悟。 空旷的大房间里,一个赤裸娇娃,面对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被他们按住胳膊掰开腰腿,在按摩床上,地毯上,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械上摆好姿势轮番蹂躏…… 这样的画面只要稍稍触碰,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不行,今天晚上,必须得夺回主导权! 就算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也不能再次成为奇葩老公献给野男人的香艳礼物。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具美丽肉体的主人,谁更懂得运用这世间最温柔的武器! 尤其是那个孔武有力,道貌岸然的大猩猩,自以为聪明的搞高科技偷窥?今儿个,不但要把仇报了,把气消了,还要把他彻底给驯服了才能给一点甜头儿。 然而可惜又可恼的是,连翻施展言语挑逗,极尽身姿的风骚诱惑,效果严重不符合预期。 许太太越来越觉得,如果不是这家伙特别善于掩饰隐忍,就是自己的媚术修行尚浅,不足以撩动那过于壮硕的体格。 以为借助外力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偏偏许先生是个十足蹩脚的搭档,配合意识不到位不说,还招招都往要害上忙活,指尖加舌尖,把个本就水深火热的身子舔得千疮百孔。 正苦恼于黔驴技穷,不知怎么,就在男人埋头腿心,一口叼住那最娇艳花瓣儿的刹那,二东钻进被子分开两条美腿的画面闯入脑际,许太太立马开了窍。 对于男人这种视觉动物来说,还有什么画面比一个正在流出生命精华的骚穴穴更让他不能自持以至于怀疑人生的呢? 反正该发生的早晚都要发生…… 于是,她主动发起了挑战,顺利的解除了男人的武装,也合情合理的被按在了按摩床上,摆出了最具美感和挑逗意味的准备姿势。 昨天下午阿桢姐床上那一炮,二东隔着一道门听了个全程,虽然时间不长却是畅快淋漓刻骨铭心的! 所以此时此刻,那个灵魂拷问有了答案。 当着野男人的面儿被自己老公肏,不仅又刺激又放浪又够爽,而且附带着宣誓主权的特殊意义。而用最原始的霸占行为去打击另一个男人的尊严,简直TMD残忍到欲罢不能! 撅着屁股等待进攻号角吹响的那一刻,她故意勾住大猩猩的眼神儿,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发抖。骚屄里又痒又热,好像用蜜糖炖了一罐子蚂蚁。 终于,那镜片之后,深藏在大漠深处的烈焰火山般惊天动地喷薄而出!也就在这时,许大将军毫不客气的捅了进来—— 那个短暂而漫长的过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像下地狱。 身体伴随着裂开的真实与坠落的错觉迅速被逼上了一波小高潮,从奶子到腰臀都在紧绷中不停的哆嗦,当然也包括大猩猩手里的铅笔。 羞耻催逼着强烈的快感模糊了视野,冲上大脑的血液让她根本听不清自己是怎么叫唤的,只知道嗓门儿彻底放开,一点儿没憋着。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回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快美享受,秦爷居然闯了进来。 虽然俏丽精致的容颜难免被红潮浸染,却一边死死拽着小护士,一边尚有余力捡起散落一地的画纸,光是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就让赤身裸体的许太太压力山大。 而更要了亲命的,是许大将军的进攻已然开始了! 根据一个资深骚货的经验,插进骚屄里的鸡巴完全可以等同于一头发情的野兽,在累倒之前根本无法让它停下来!而且,那一下是一下的,捅得又深又满,又烫又硬……又怎么舍得让它停下来? 这下真完蛋了!就算莎士比亚转世,也绝对形容不出许太太当时的心情。 当着朵朵的面儿被肏到潮喷的经历不可谓不惊心动魄惊世骇俗,可当时叁个人光着屁股盘在一张床上,那个小荡妇早就被男人操到求饶,浑身瘫软得爬起来都费劲,哪有脸来笑话别人? 眼前这位红裙雪肤,明眸善睐的母修罗是谁?那TM是秦爷! 先不说自己戏里戏外明里暗里勾引人家男朋友的那份心虚,光是这个房间,就暗藏着多少让人脸红心跳的恩恩怨怨啊! 想当初没重新装修之前,她就是在这里把罗教授踩在脚底下,听他一边舔脚趾一边喊“妈妈”的。 第二天趁着吃火锅,的确是人家秦爷够敞亮,可也是在自己目光的逼视下才交代了奸情。 兴许就是从那次开始吧!这丫头才跟自己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有的没的总喜欢拿这间鸠占鹊巢的健身房说事儿,话里话外动不动就要捎带上她的大师兄。 凭秦爷的冰雪聪明,大猩猩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去?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而自己这个总是将推未倒的大奶良家,每次都成了她拐弯抹角取笑的对象。 好死不死,做贼的心虽然虚,自己这张嘴偏偏不肯落了下风,每当看着她丝毫占不到便宜呲着红口白牙恨恨的小模样,不知快意恩仇了多少回。 今儿个,现世报算是来了。不仅来了,还带着个负责助攻的小护士。 如果说在可依面前,自己手里还算攥了一根小把柄,勉强用乌鸦落在猪身上的俗语安定心神,那么,当看到罗薇那别别扭扭的步态身姿,无处安放的慌乱眼神,被肏得肉浪滚滚的许太太,心底恐怕就只剩绝望的哀鸣了! 这TM还是那个早已洗心革面相夫教子,倍加讨好的送她礼物,在她失恋后热心的关怀开解,为她羞于启齿的心事筹谋,又鼓励她,期盼她勇敢的开始新生活的好姐姐么? “咯咯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个浪飞了边儿的大妖精,欠肏的小骚货,好意思给人家当姐姐呢!人家还是个处女!也不怕带坏了小朋友……咯咯咯咯咯……” 那个妖异又放荡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许太太却一句分辩之词都无暇搜罗,只因身子里的那根降魔杵似乎同样受了刺激,越来越粗越来越硬! “嗯……老嗯嗯……许博……嗯嗯……” 强忍着爆炸般强烈的快感和几乎剥掉脸皮的难堪,祁婧努力拧回身子去推男人,却在扭转的一瞬突然意识到,根本不是男人变大了,而是自己过于紧张,那里在下意识的缩紧。 而这一缩,明显给男人传递了错误的信号! 胳膊被许博接住,有力的大手仿佛在臂弯里打了个死结,把她的身子斜斜的吊起,更加凶悍的挑刺几乎每一下都在花径前庭最不堪蹂躏的那个点上犁过…… “噢——嗯哼哼老……啊哈老公……不要……啊哈……啊哈哈……不……” 许太太拼命的摇头,胸前的两只大奶子眼看着甩飞了几滴透明的汗珠,配合默契的性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炮制着高压电流般的快美,直接冲破了喉咙,可阵阵发抖的心坎上除了极度羞赧,剩下的唯有慌乱纠结。 其实,男人的大手即便结实而有力的按住了腰臀,凭婧主子的健美强韧,要想挣脱依旧轻而易举。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聚集不起来似的?是被突如其来的窘境和不堪忍受的羞耻吓懵逼了么? 好吧好吧,还是别TM死鸭子嘴硬了! 当又一次贯穿花径的肏干逼出酷刑般的欢畅哀鸣,许太太不得不承认,是如潮水般接连侵袭的快美实在汹涌强悍,整个身子把所有力气都用来抵挡深入骨髓的美妙冲击,只能勉强撑持不倒。 是这个坏蛋,实在太精通于怎样把她的骚屄顶上被玩儿坏的边缘,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玩坏才是藏在身子里的那只妖精一直迫切期盼着的? 仅仅是提出这样的疑惑,已经足以在快美中加入过量的作料了,而许博的动作分明比他更到位的领悟了其中真意,硬到了不像话的程度。 每一次挺刺都配合着她的呼吸,在空虚感扩散到整个花径的刹那狠狠灌满,完美契合的节奏一丝不漏的堆迭着快感。 揉碎的花浆在充分包裹润滑之后迸散的快意,下下都能在他脑子里形成烟花绽放般的绮丽影像。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 可如此妙到毫巅神乎其技的节奏掌控,也只有他能做到!又叫许太太骚浪入骨的身子如何拒绝? 明明眼看着秦爷一步一步的走近,脑子里闪现的依然是许大将军红热狰狞的形状和花径里叽叽有声的蠕动颤抖。就连胀得通红的痛苦表情,也完全成了不堪鞭挞的快意注脚。 丢脸算什么?羞耻又怎样?放荡又如何?你尝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肏的滋味儿么? “呦——干嘛不要啊?” 秦爷捏着一摞画纸来到床前,一偏腿儿坐在了床沿儿上,把罗教授刚刚完成的速写一张张的往许太太面前摆: “这个是亲亲……这个是吃奶……这个呢?哇!好多水……诶呀哈哈这个爽……啧啧……这个肯定爽翻了咯咯咯……给我听好咯小护士,今天你敢跑,我就跟你绝交!” 刚要偷偷去拉门把手的罗薇被后半句话定在了原地。正嘟着小嘴儿进退两难,又等来一句“把门锁好”,终于慢悠悠的拧了下门栓,转身爬上最近的一只高脚凳,侧着身子坐好。 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垂落衣襟,非礼勿视,可怎么也不好意思堵住耳朵,受难中的婧姐姐越来越压不住欢声,叫得她身子一阵一阵的发紧,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往那边飘。 而那边厢的婧姐姐心里更苦。 本以为在如此丢人现眼的情势下,拼着老脸全力夹住许大将军挨上一顿狠的,就算丢盔弃甲也尽快把那股子烫人的生命精华给哄出来。以当下欲火焚身的状态,只要他射进去那几下够凶够硬,高潮根本不是问题。 可不知为什么,秦爷靠得近了,许大将军冲击城门的力度变弱了。插入仍然硬朗,抽退依旧缠绵,唯独缺了最初那几下的焊烈火气,害得她叫又不能畅快,忍又难以抒怀,哼哼唧唧的呢喃里不免掺了一丝焦躁。 正待扭腰撅臀给男人更多鼓励,秦爷摆完最后一张画纸斜睨着两人一呲牙:“姐夫,要专心啊!这会儿又不是跳华尔兹,可以东张西望的。再磨磨蹭蹭的,婧姐都给你耗干啦!” 一句话虽然道破许先生的怠工玄机,却也把她婧姐姐的欲求不满暴露无遗。祁婧本就没脸见人,这下再也无法忍气吞声: “耗你妹啊耗!你个……臭丫头信不信……啊!啊!啊哈哈老公老公老公……” 没等恐吓下达,许大将军的攻势骤紧,把个许太太肏得乳浪翻飞臀波激荡,一迭声的喊老公。忽听耳边男人粗喘着称赞:“大猩猩真厉害,把你那股子浪劲儿抓得刚刚好!” 这TM是夸老婆还是夸奸夫呢? 骚洞洞里插了根小马达的许太太拒绝思考所有跟高潮无关的问题,趁着男人靠上来歪着脖子埋怨: “你个臭……啊啊……臭老公跟外人……啊!啊!啊哼哼……合伙……欺负我……呜呜呜……” 拉住胳膊的那只大手忽然揽住了整个上半身,下巴刚好被捏个正着,突如其来的亲吻差点儿把许太太的身子扭断。 然而,无论多么艰难的姿势,多么窘迫的情境,也无法阻拦那一吻的对接。嘴唇很干,就用舌头把它们润湿,气息不够,就让身体扭得再妖娆一点…… 浓睫垂落的刹那,目光刚好扫过呆若木鸡的大猩猩,莫名的欢喜像幸福一样钻出心坎儿。 那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旁若无人甘之如饴满心欢喜的吻。越是吻得深,下面的小马达就越欢快,越是吻得长久,汇聚的激情就越爆炸! 如此快乐的样子,不但要被人观赏,更要被人画下来,这难道不是世间最美妙的事么? 许太太几乎把自己弯成了一张弓,随着身体的震颤,鼻子里发出连绵不绝的哼唱,仿若一根永不断绝的粘丝,又像一根点燃的引线。 如此惊心动魄的交媾,把见多识广的秦爷也给看呆了。 不得不承认,进房间之前,她就跟罗薇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了。直到好戏开场,才一马当先的杀了进来。 不为别的,婧主子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足以值回票价。光是当众宣淫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她在今后的每一场宫斗戏里抬不起头来。 至于怎么收场,那根本不是她该去想的事。 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应该玩得很嗨!”这种背地里的捕风捉影只为了痛快痛快嘴巴,一语成谶的出现在眼前,竟然如此震撼人心! ——明明看见有人来了,居然连一下都没有停过!这是多么的恋奸情热,舍生忘死,玩物丧志,执迷不悟啊! 然而,仅仅转念间,嫉恶如仇的秦爷就不再淡定,甚至不可抑制的心生嫉妒了。 没皮没脸究竟有什么好嫉妒的?起初她不也明白,是地上散落的一张张速写让她读懂了什么,而一直到面前这个几乎欲生欲死的吻,才把她彻底看呆了。 要怎样的倾心相交,全无芥蒂,才能如此旁若无人的琴瑟和谐,龙凤呈祥啊? 那细锐悠长,缠绵悱恻的激爽鼻音夹杂着咕叽咕叽的肏干液响听得她心潮翻涌,浑身燥热,尾巴尖儿发麻! 在她的位置无法看清那浓密杂乱的草丛中发生着怎样的勾当,整个视野都被两个不停跳荡的大奶子占据了。 正伸出两只小手准备抱住一个试试手感,突然一股暖烘烘滑腻腻的东西喷在脸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嗷”的一声升天般的长嗥,整个身子就被两只胳膊扑倒在床。 “噢——噢——噢吼吼吼吼……快……快快啊——哈哈哈……老公……老公你好棒!好棒啊——啊——啊哈哈哈哈……” 响亮的叫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整个床都在剧烈的晃动,包括那个紧紧抱住她的赤裸胴体。一下比一下僵直绷紧的痉挛不仅散播着足以麻痹神经的颤栗,更传递着男人持续密集的冲击。 整个高潮的过程突如其来,雷霆万钧,更像经历了一场地震,轰隆轰隆东倒西歪的让人担惊受怕了好久。 “这就是被肏翻的经典范例吧?” 秦爷跟着身上的女人一起咻咻剧喘,心惊肉跳的默念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去拥抱,因为手里满当当的捧着一对大奶子,热呼呼的乳汁流了满手,跟脸上的一样。慌乱中伸舌头一舔,好甜。 耳边的风暴迅速减弱着,直到压抑莫名的喘息毫无预兆的被两片炽热的嘴唇吞没,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紧闭双眼。 这……这TM还是秦爷么? 愤然睁眼时,一双笑盈盈湿漉漉的凄美明眸就悬在眼前,眸光里毫不掩饰被干惨了的惊悚疲惫,酣畅迷离。 正在亲她的,当然是高潮余波中持续发浪的大奶娇娃! 那是一张能说会道,能演会笑的嘴巴,差不多每天都会涌起给它装拉链的冲动。在这无比荒淫狂乱的一刻,却被它结结实实的吻住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跟女人亲吻,连妈妈都没嘴对嘴亲过。 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她的吻……比妈妈的好吃,又甜又弹又香又软,还……好诱惑! 可依被亲得小脑袋里一阵一阵发晕,正想伸出舌头细细品尝,“啵”的一声,那无比性感的红唇“咯咯”娇笑着飞走了。 只见那炸弹般的奶子被她甩得飞起,鲤鱼似的矫健翻身,一条美腿竖了起来,脚趾正好夹住男人的领带。 许先生被扯得踉跄趋前,一根油光闪亮的家伙兀自翘首昂扬,尺寸不算出奇,不屈不挠的姿态却像头桀骜难驯的野兽。 领带被利落的抽离,衬衫的扣子也被解开了,露出里面颇具峥嵘的光洁肌肉。 大奶妖妇用一只脚踩落了他的裤子,双手撑后,一条美腿像优美的天鹅长颈搭上男人肩头,另一条则迂回到他的臀股之后,往回一带。 “不是吧,还来?” 把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全都看在眼里的秦爷怎么也无法淡定了,嗓音却莫名其妙的又干又哑。 大奶妖妇分明被这句话逗乐了,歪过头恶狠狠的勾了她一眼,一甩秀发昂起了头,胸脯开始剧烈起伏:“亲爱的,我要你玩儿命肏我,用你的精液灌满我的骚屄!” 这TM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一点儿脸皮也不要了! 恍然间,秦爷发现许先生居然望着自己,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好看得要命,却分明同样没皮没脸不怀好意。 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 那红亮的菇头轻而易举的陷入了汁水淋漓的唇瓣儿,狼腰一送,伴着两人无比欢畅的一声叹息,两具绝美的肉体嵌合在了一起。 可爱的两个小腰窝被大手搂住了,一片乳油狼藉的奶子被五指笼罩揉捏着,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添由慢到快,把细喘连绵的娇哼渐渐逼成了浅唱。 当“啪啪啪”的肉响从无到有越来越密,欢快却惨烈的叫床声早已响彻屋顶。 距离秦爷最近的,是大奶妖妇那又肥又圆的大屁股,从股沟到腿眉,每一波翻滚的肉浪都在颤抖。 再看她的身姿,一只胳膊撑住床面,另一只则死死的搬住男人的臂膀,一腿指天,一脚勾撩,弥漫着骚气的腿心大开着,用最放荡的姿势奋不顾身的承接着男人的撞击。 整个按摩床都已经摇摇欲坠,每一下都带起肉浪,撞出惊呼,挤开汁水,揉碎迷茫,同时也精准无误的撞在可依的心坎上…… 然而,她丝毫没有下床的意思,就那样歪着身子看两个打得难分难解的妖精,双腿并拢,越夹越紧,脑子里除了“啪啪啪啪……咕叽咕叽……”的激烈,就是“嗷嗷嗷……啊啊啊……”的癫狂! 忽然心头一动,秦爷朝床对面的健身车上瞥了一眼。 那个巨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可是顺着他呆滞的目光回望,她才发现了大奶妖妇云蒸霞蔚的脸上那妖媚横生,惑乱人间的骚浪勾魂! 那副狐媚子模样,就算秦爷的女儿身看了,也逃不掉神魂颠倒,心旌摇荡!可她却用来勾引一个身高几乎两米的荒野巨兽! 就在这时,急速肏干中的男人喘息出现了异样,只见他一把搂过女人的后脑,火烫的双唇如饥渴的野兽般印了上去。 与此同时,女人咬住一声呜咽,八爪鱼似的抱住了男人腰背。两个人顺势歪在了床上,下半身的冲撞迎合不但片刻未停,反而夯得越发绵密紧凑。 不知为什么,可依认定这一吻虽热,却不会太长。 果然,未等呼吸几度,大奶妖妇突然脖子后仰,慧眼失神,腰臀猛挺,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就在这时,男人的屁股剧烈起伏,开始了最后的疯狂。那毫不留情的每一下都几乎把身下的女人撞碎,再也不是做爱,只能叫做肏屄。 一声近似痛苦的闷哼过后,低沉的嘶吼忽然爆发,最深的肏干反而没了声音。 “这么不中用么,还是她太骚了?” 可依知道他在射,不停的射,毫无顾忌畅快淋漓的射,因为身下的女人不但开始为他歌唱,而且浑身都在颤抖着以示鼓励,就像被精液烫到了一样。 那个惊心动魄的过程像极了以命相搏,两人狂热而忘情的对视中似有电光闪过。 然而在可依的视野中,两具肉体就在那一刻进入最深入最亲密的血脉联结,出窍的灵魂在神圣如献祭的奇妙交合中相互渗透交融,协作共鸣。 直到几乎把床干透的最后一下,不再拔出,两个人才完全彻底的抱在了一起,筋疲力尽的大口喘气,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来,抚摸着对方大汗淋漓的脸,情不自禁的相视而笑之后,又没够似的吻在了一起。 “诶诶诶……差不多行啦!” 咽了口唾沫,余光扫过大猩猩和小护士,秦爷终于稳住了心神,再次回归:“你们俩就一点儿不考虑芸芸众生的感受啊?” 听见来自头顶的控诉,许太太仍在男人的嘴巴上恋恋不舍了几秒钟才美眸一飘重新对准了焦距,开启黏糊糊甜腻腻的朱唇: “想要么?我让你啊!你姐夫还可以的,别急……嘻嘻嘻……一下下就好!嗯……” 说到最后几个字,气息忽然一滞,微微皱眉发出一声轻哼。当是已经消软的许大将军脱离了穴口。 随着男人的身体离开怀抱,许太太迅速并拢了双腿,支颐侧卧,好像不自觉的掩藏羞处的狼藉,又似故意夹住什么紧要的东西。 可依正羞得无言以对,见她硕乳交迭,沉腰松胯,一双腿子小半悬在床沿之外,简直把劣迹斑驳的按摩床当成了女王的金丝罗帐,不服输的火气油然而生,神情古怪的瞥了一眼只剩一件衬衫在身的许博: “谁要你让啊?那儿有个现成的不用,稀罕你用过的?老罗!你给我过来。” 命令下达得干脆响亮,自信满满的秦爷连看都没看罗翰一眼,衅意十足的目光全都用来对抗大奶妖妇那双勾魂摄魄的欲海迷窟。 “诶!” 随着一声完全听不出镇定与否的男低音传来,得意的微笑勾上秦爷的嘴角。 然而不知怎么,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的过程中,小腰不由自主的拧得绷绷紧,呼吸越来越控制不住的颤乱起来。 此刻的许博已经识趣儿的穿起了裤子退至一旁,位置被一脸憨笑的罗教授取代了。一直捏在手里的画夹和铅笔显然是一对最合适的道具,几乎完美的避免了手足无措的尴尬。 叁个人一立,一坐,一卧,面面相觑,全都失了言语,疯狂的消耗着空气中的氧气。 完了,上当了! 这TM是逗的哪门子气啊?难道你要跟大师兄照原样儿再表演一回么? 秦爷毕竟不是池中之物,虽然小脸儿绷得透红,依旧昂着小脖子打量着另外两人,猛然间看到更衣室的房门,银牙咬了又咬,心跳压了又压,刚想破嗓开声,就听许太太发出一串女王般的轻笑: “老罗,把你的画儿给我看看。” “诶!”这次应答得比刚刚更加短促深沉。 横下心的秦爷差点儿闪了舌头,白了罗翰一眼,更忍不住抻着脖子去看画了什么。 许太太单手接过画夹,堂堂正正的托在胸前,毫无吃独食的小气……然后,可依姑娘的呼吸就再次深浓起来。 画中的男女正是刚刚后入挺身忘情激吻的姿势。 妖异纠结的四体交缠仅用寥寥数笔就画得惟妙惟肖。漂亮的大奶子上液珠滚滚,浑圆健美的臀股充满野性的力量,猫爪般蜷缩的小脚丫几乎伸到了观者脸上…… 而更让人心慌肉紧又悠然神往的,其实只有两个地方。 一处是那忘情深吻的口唇,精细的描摹已经把那丝丝绵绵难分难舍的黏稠之感表现得淋漓极致。 而另一处,则是大喇喇呈现眼前,巨杵娇花毫无遮挡的紧密交合。在无比精准而简练的勾勒下,居然纤毫毕现,触目惊心,连被冲刺带出的浪水涔涔,都涓滴可见,仿佛随时都会顺着纸面喷溅流溢,蜿蜒而下。 秦爷看着画中淫乱一阵恍惚,就听见那妖妇发出赞叹:“老罗,画得好极了,就这么看两眼,我都又想要了!” “咦!你……你TM还让不让人活了呀?还有,谁让你跟着喊老罗的?” 一百万匹草泥马从秦爷的额头上奔驰而过,只见她杏眼圆睁,红红的脸蛋儿能滴出血来:“老罗,今天晚上你只能要我!”说着话,竟然从按摩床上一跃而下。 只见她系带一抽,叁下五除二,艳丽的红裙倏然坠落,露出一具前凸后翘,腰细腿长,亭亭玉立,完美无瑕的青春玉体。 那吹弹可破的肉皮儿不但细滑莹白,更给人清透纯洁之感,就连身上那一套纯白的真丝内衣都显得黯然失色。 绕过按摩床来到罗翰身侧,秦爷的高跟鞋依然踩在脚下,步子迈得像一只羽翼初成的白天鹅。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信,她已经变回了美丽精致的可依姑娘,只要脑子没坏掉,就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她说出一个不字。 可惜,就是有人不信这个邪! “老罗,你要跟她我没意见……嘻嘻……上次偷看你们俩……” 说到这,许太太瞥了一眼角落沙发里的许先生,“被某个家伙给搅和了……我敢说大家都想听听咱们的秦爷是怎么叫床的。” 说到这眼珠倏转赖皮一笑,轻松带上了许先生和远远躲避的小护士。重新仰起的眸光宛若妲己转世: “不过呢,我要提醒你。今儿个,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而且,我还要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抢先问话的居然是秦爷。 许太太只拿眼皮夹了她一下,便媚眼如丝的上下打量着罗教授,最后锁定了那副玳瑁眼镜儿,慢条斯理的说: “今儿你要了我,不光不能再跟她上床,任何女人都不许再碰。碰了,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你……愿意吗?” 一句话说完,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有谁听说过,勾搭野男人还约法叁章,逼着人家从一而终的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侧卧的香肩,颀长的脖颈,傲然昂起的下巴,妩媚勾魂的唇角,秀挺俏皮的鼻尖儿聚焦到两汪满含情欲的盈盈秋水之中。 那清波荡漾的淫欲水光,潋滟缠绵的炽热柔情,绝对没有人能够无视,遑论拒绝? 未及片刻,画夹被仍在了床上,一条玉臂伸向了山一样的罗教授,“如果愿意,现在就抱我到里面去,我们……” 没等说完,整座山已经崩了。 伴着一声受惊的尖叫,光溜溜的许太太忽悠一下就被扛上了大猩猩的肩膀,立时发出一连串响彻屋顶的浪笑: “咯咯咯……憋死你了吧!个没心没肺的大猩猩……啊——诶呀流了流了,流你背上了啊——哈哈哈哈……我就是要憋死你,气死她!咯咯咯……” “砰”的一声,更衣室的房门关上了。笑骂声倏然悠远,许太太的奶骚味儿却仍然清晰可闻。 完败! 那个大块头居然连个抱歉的微笑都没留下。只穿一身内衣的可依姑娘傻愣愣的站在房间中央,恨不得立马来一场海啸地震泥石流,把那对狗男女全埋在里边。 就在这时,另一个没心没肺的身影靠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浸染着奶渍的红裙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吝荒唐的犹豫,“那个……弄脏了,要不……我帮你洗洗?” “你洗了我穿啥呀?” 可依一把夺过,气鼓鼓的查看着,湿迹虽然明显,却并非想象中浓稠到结块那般不堪。一缕甜香飘过鼻尖儿,似乎也没沾染腥臊。不过,不管怎样也已经穿不得了。 抬眼再看男人,周身上下除了领带没系回去,衣服裤子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在赤膊大战。反而是自己,除了不该露的地方全TM露了。 正懊恼,门里传出许太太的浪叫:“噢——你好会吃!咯咯咯痒死了……赶明儿……嗯哼哼……我要……我要把你的胡子都拔掉……啊哈哈讨厌!咯咯咯……” “你……你就……这么纵着她?” 本来是一句乖张声讨的气话,可当可依姑娘对上男人的目光,心头的剧跳瞬间把所有的火气都震得无影无踪了。 还用问么?刚进门的时候就全都看清楚了不是么? 在此之前发生的种种反常迹象也让她的想象力充分放飞过……怎么……怎么就斗了一口气,全TM忘了? 自从淘淘降生的那个兴奋莫名的后半夜开始,她就知道这位婧姐夫不是个脑洞正常的雄性人类了。为了自己心中所爱能做到那种程度,让秦爷不竖大拇哥都过不去。 话说今晚,当然不是头一次欣赏光屁股版的婧姐夫。那个借由老照片和迷幻药造成穿越效果的老房子里,他扮做程爸爸演了一出全套的女代母职。 当时,他是在许太太的倾情鼓励下才“奋不顾身”的。透过监视器无法看清的细节和隐情,可依丝毫不缺自行脑补的想象力。 结合婧姐夫的奇葩调性和爱都迅捷的装修改造工程,思路很容易打开。然而,直接呈现在眼前的事实远比天马行空的想象震撼灵魂。 她不仅为夫妻俩琴瑟和谐灵肉交欢的一场肉搏大戏热情汹涌心荡神驰,更被眼前这个笑起来有点儿傻的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温柔深深打动。 之所以被称为秦爷,她骨子里崇拜男人气概,甚至故意让自己像个爷们儿生冷不忌,口无遮拦,看不起很多男人的斤斤计较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蝇营狗苟。 然而,模仿得再用心,她毕竟不是男人,也不想当男人。而且,今晚这个第二次光着屁股出现在视野中的家伙,无论如何她是模仿不来的。 他目光锐利却身姿懒散,时而放浪不羁谈笑自若,时而激昂果敢热血风流……这样的男人,只能让她打心眼儿里羡慕那个被他爱着宠着骄纵着的幸运女人。 “里面的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吧?原计划,他是否应该加入其中?” 看着许先生明显被淫声浪语牵动心神的傻样儿,可依姑娘心明眼亮,脸上却在持续发热。除了好奇更被那仿佛隔着好远的声音勾起了阵阵心慌。 门里那个世界的热烈宣淫越是疯狂迷乱,这个空旷的大房间里的暧昧空气就越让人呼吸困难。如果再沉默下去,肯定会出事! “你……”两人异口同声。 可依“嗤”的一声轻笑,白了男人一眼侧过身子。还没重新组织好语言,肩上一暖,被搭了条浴巾。 “噢——不要……我会把床弄脏……噢噢噢——你这头坏蛋大猩猩……”大奶妖妇似乎遭遇了险情。 “你不进去看看么?” 扭头斜睨着许先生,可依小脸儿通红,却有点儿憋不住笑:“她……好像挨欺负了。” “怪谁呀?都是她自找的!” 能念出这么没良心的台词,许博是故意逗闷子,也是一语双关。 眼前的雪玉娇娃是好兄弟岳寒刚定亲的准媳妇儿,愣头愣脑的闯进来,跟自己在如此荒诞不经的情势下四目相对,他并不比她轻松。 而这一刻的脸红心跳,其实是许太太故意使坏。在被大猩猩扛上肩膀的瞬息之间,她满含深意的眼波早把不怕事儿大的炸弹丢给了他。 上次是阴差阳错,隔着个沙发靠背跟阿芳姐在荒淫无度的浪尖儿上载沉载浮。 这一回,则是许太太顺水推舟,把姐夫和小姨子留在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光靠两个聪明人心照不宣的小心思就足以把欲望点燃,更何况其中一个都已经快脱光了。 “咯咯……她要找你就让她找啊?”可依双手揪着浴巾的两个角,笑得不怀好意。 “我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拦得住么?” 许博侧身靠在按摩床沿,一脸赖皮,“就算拦得住人,也拦不住心啊!” “狗屁!” 可依出口成脏,咬住樱唇的笑意却不知忍了几分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她这样儿,绝对是你背后挑唆的!” “她这样儿?”许博微陷的眼窝里忽然透出摄人心魄的深意:“她这样难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心向往之的么?” 可依被他盯得险些后退一步,勉强绷住俏脸,呼吸不经意的一颤:“谁……谁说的?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不吃醋!” “哇哦!大猩猩……大猩猩你可真是个大猩猩……哼哼……你怎么……怎么这么大啊?”许太太好像是专门来帮场子的,立时给可依姑娘锥子般的目光增添了灼人的亮度。 许博的心神的确被这一句撞了个趔趄,不禁哂然一笑:“我当然吃醋啊!每次都吃。不过,她毕竟是我的,总会回到我这里来,到时候,我会变本加厉的找回场子……” 话没说完,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许大将军重新抬起了头,望向小美女的眼神不自觉的透出猎人才有的自信和残忍:“没有谁比我更懂她。” 可依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那狼王一样的目光轻易穿透,本能的揪紧浴巾压抑心慌,却又被最后一句念得气息一滞,浑身发热。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她着了魔似的仗着胆子往前凑了半步:“她被别的男人……在想什么你也……”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嗓子好干,刚咽了口唾沫,就听门里传来一声无比夸张甚至带着叁分惊惧的长嗥: “啊——嗷!嗷!嗷吼吼吼好大……好大好大比陈京玉的还大啊……诶呀裂……裂开了老公……老公——” 这一迭声的老公,算是完美回答了可依姑娘的问题,刹那的目光交汇已然让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不必再说一个字的废话。 而这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叫唤也同时把许博的心都给攥紧了。 以大猩猩的块头,按比例长一根正常的家伙也比普通人有看头。这是大到什么程度才如此撕心裂肺的跟自个儿男人汇报呢? 还没来得及回想陈京玉的尺寸,已经从可依姑娘讳莫如深的大眼睛里得到了回应。她是经历过的,当然比谁都清楚。 顷刻之间,门的那边已然欢声大作,可呼吸渐浓的许先生还是听清了面前那两片樱唇间吐出的音节: “你想知道么?”有两团无限娇羞的烈焰在可依眼睛里燃烧。 许博勉强的挤出一丝轻松,微笑点头。 “那你告诉我,现在有多兴奋!” 可依又凑近了一点,甜甜的笑容在粉嘟嘟的脸上时隐时现,氧气明显不足的呼吸在极力的控制之下打着颤儿。 许博下意识的低头,正看见一只小手试探着伸向自己的裤裆,连忙一把抓住。 只这一下动作,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说不上是推拒还是扶持,可依一把抓住了许博的臂膀,似乎心神因此稳住了许多,仰起晕红的小脸儿望着男人,身子却开始摇摇欲坠。 许博见状胳膊一伸就搂住了她的小腰,两人的身体终于贴在了一起。这一下,即使不必用手去摸,硬得像铁棒似的许大将军也已经顶在了女孩的腰腹之间。 浴巾自肩头倏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第一时间撞进视野的就是一条无比诱人的乳沟。一眼就能看出,那白色真丝文胸又轻又薄,足足的D罩杯,娇弹如脂的美肉满当当的溢出包裹,一点儿水都不掺。 “你真的想知道我有多兴奋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博已经知道什么都晚了,女孩儿眼睛里的水光即将被欲火烤干,驼红色的笑意被喘息烘得几近狂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不怕……” “不关他的事!” 女孩眸光倏亮,下巴轻抬,带着香喘的双唇迎了上来。许博慨然一笑,正要以唇相就,忽然听角落里有人咳嗽了一声。 循声望去,只见小罗薇仍然坐在高脚凳上,小脸儿红的像蒸熟的西红柿。显然,她是故意的,明显对这对偷腥男女的情不自禁大有意见。 这一下,可算是把秦爷的面子彻底给卷了。小手用力,指甲几乎嵌进男人肉里。许博忍痛看她脸色顷刻间变了又变,正不知如何是好,小美人儿已经脱开怀抱,冲了过去。 “这回你后悔不让我走了吧?” 小罗薇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善茬,看秦爷冲上来兀自振振有词。可依却一声不响,上去就拽。 两个人四条胳膊一阵拉扯,小护士终于被拽下了高脚凳。落地的一刹脚下发软,差点儿跪在地上。然而可依却没放手,连拖带拽的把她往更衣室那边拉。 此刻里面战况正是如火如荼,罗薇立时明白了小姐妹满满的恶意,拼尽全力挣扎着不肯让她得逞。 两姐妹正相持不下,一根粗壮的胳膊突然搂住了罗薇的小腰,用力一带,双脚就离了地。正是奸夫许博前来帮忙。 奋力挣扎的小护士像孙猴子被扔进了八卦炉。房门关上的刹那,许博直接把气喘吁吁的秦可依顶在了门板上,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狼哭鬼叫,骚肉横飞,他看见了。就在房门一开一关的短暂一瞥,已经足够把里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衣服撒了一地,骚水浪了一床。两具肉体侧向房门,一个巨硕昂藏,筋肉遒劲,一个丰乳肥臀,肥美多汁,正嗷嗷叫唤着纠缠在那张无比结实的贵妃榻上。 女人的腿弯被两根柱子般的胳膊挂住,大屁股几乎悬空,乱糟糟湿漉漉的茅草丛中,比自己手腕都粗的大家伙漆黑油亮不见头尾,正一下紧似一下的砸近那个销魂洞中,屁股下面的锦缎湿了一大片。 而那两只几乎被交错的四肢挡住的大奶子,是被她自己抓变了形…… “这回你知道……有多大了……” 挣脱窒息般的深吻,可依一边喘气一边打趣儿男人。冷不防文胸一松,两个香喷喷的雪花大馒头被捉个正着。 她时常不服气大奶妖妇挺着两颗炸弹招摇过市,自然是对自己的奶子极具自信。终于有机会跟正主的男人炫耀,毫无保留的挺起了胸脯。 “嗯——” 被一口叼住的胸尖儿上传来阵阵透骨酥麻,顺着剧烈的喘息终于逼出了欢快的吟哦。 最深的渴望已然再无顾忌,手忙脚乱的去解男人裤子,哪知道手伸过去正好抓住一根硬到无法形容的家伙,烫得她心头一跳。 一条大腿被搬起的同时,内裤也被钩到了旁边。 心领神会之下,稍做迎凑,那东西就像找到家门一样,在无比湿滑的唇瓣间用力一揉,便热辣辣直挺挺的肏了进去。 【未完先点赞】 第114章做女人的滋味儿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4章 做女人的滋味儿 浑身发软的小罗薇靠在门上,无比清晰的听到了那声一脚踏空似的叫唤。 远远不及眼前绣榻上的婧姐姐欢快响亮,又隔着一层门板,叫声其实已经轻到难以捕捉,却猝不及防的钻进了身子,一把揪紧了她的心。 虽说是在叫,却急促而飘忽,深邃而空灵,大半源自深喘呼出的气音。全凭本能压抑的声调里满满的情不自禁,让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时间领悟到门板背后发生的故事。 然而明察秋毫的同时,又陷入了难以名状的迷茫—— 她听不懂那叫声里的轻颤究竟代表着凄苦还是欢畅,深入肺腑的憋闷是在拼命隐忍还是满怀期待?就连那几乎听不见的尾音都那么意味深长,仿佛带着刹那花开的赞叹,又藏着时光易老的惆怅…… 时间太短,根本容不得她细品,第二声,第叁声已接踵而来。依旧无法分辨是喜是嗔是苦是乐,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那越来越高的声调阵阵紧绷,渐渐麻痹。 在她年轻的认知里,每一声叫唤都是那么的陌生而突兀,没有什么事能在带来如此惊悚共鸣的同时,还能揪住她的心尖儿,激发她炸裂般的想象,蛊惑着,勾引着,催促着她一声接一声的听下去。 背后的门板上传来沉闷而持续的撞击,她知道那是因为大部分力量都被一具如花似玉的身子缓冲掉了,才不至于太过铿锵。或者说,是他们俩一起在往门上撞。 她想要躲开,可惜,身体根本动不了。 不仅仅因为腰酸腿软提不起一丝力气,更因为不便打扰那一幕实力派激情水陆两栖大戏——就在距她叁五七步的那个比双人床小不了多少的锦榻上,两条巨大的肉虫子正抵死纠缠在一起,哪怕稍微靠戏台近一些,都会被汗水淫汁溅上头脸。 而更糟糕的,其中特别巨大的那条居然是她新拜的老师兼老板。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她还端坐在隔壁,一边听他讲解人体解剖学的一个重要知识点,一边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着。 是一声男人怪异的吼叫打断了他们。 师父交代她先自行消化,便自己出去了。知识点她其实已经完全理解掌握,还是听话的重新复习了一遍才压不住好奇跟出去看看的。 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陈京玉略显踉跄的出来,像个落荒的贼一样扶着墙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都说他移民国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等趴在门板上听见婧姐姐的声音,疑惑被解开了一半,可曾经演过对手戏的两人如此蹊跷的成对儿出现,却让她更加心跳加速胡思乱想起来。 在骨科医院当护士的时候,听她们无比露骨的描述某个“黑美人”怎样在粗黑大屌下放浪堕落,只觉得那是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根本当不得真。 即便后来坐实了空穴来风,她也无从想象一个好好的女人怎么会被那东西折磨得欲罢不能不成人形。 与其相信别有用心的人穷极无聊夸大其词,不如尝试着去理解一个女人被花言巧语欺骗后误入歧途的身不由己。 虽然并非所有的身不由己都值得原谅,她还是愿意在一份真诚的善意面前放下道德评判的尺子。 论立场,她一直都站在许哥这边。 而要讲道理,同样作为女人,难道不明白,总是愿意去相信憧憬中的各种美好,被精致如羽毛的小细节打动,迷失于虚幻的畅想,从来都是她们最容易犯的错误么? 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知道回头总是好的。 就拿自己来说,没跟小毛做过,不是一样沉浸在结婚生子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么?单凭那种事,怎么可能让人身不由己? 然而,自从那个倾诉烦忧的电话突然变成龙凤呈祥的现场直播,从头到尾听了一次跌宕起伏,欲仙欲死的夺命交欢,“身不由己”四个字似乎一下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 那种场面,她也不是一次都没见识过。光是抓弟弟罗刚偷看小电影的包就不止一两次。 那些一丝不挂的女人摆着不知羞耻的姿势,发出无比夸张做作的叫声,拙劣的表演只会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 唯一一次接近真实的做爱现场,是小升初那年暑假里一个溽热的午后。爸爸出车,罗刚一大早就跑出去疯了,家里只有她和妈妈。 正在午睡的罗薇被热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悄悄下了床。 声音是从妈妈的房间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她就紧张了起来。因为又是爸爸在骂,妈妈在哭,可是越仔细听越觉得不对劲。 平时吵架,爸爸从来不会压着嗓门儿,而妈妈就算被打也不敢叫出声,可今天骂骂咧咧和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妈妈居然在哼哼,偶尔还会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每叫一次,爸爸就骂得更大声,打得也更狠,然后就听见妈妈捂住嘴巴“呜呜呜”的哭。哭声里还带着奇怪的起伏震颤…… 罗薇虽然很快意识到了他们在做那种事,却仍忍不住心惊胆战,偷偷躲回床上装睡。直到外面关门声传来,爸爸再次出门去了,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那不是一段新奇而懵懂的青春记忆,却印象极其深刻。怦然的心跳被莫名的恐惧之鞭抽中脊背,悚然缩紧,仅存的一丝对男女之事的好奇却缠绕着母亲的哭声。 无论怎样辩解,在罗薇的印象中,那也不可能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跟电话里听到的嬉笑怒骂郎情妾意完全不同。 可是婧姐虽然喜欢表演,没道理跟自个儿老公一起牺牲隐私故意做戏吧! 那必定是他们放浪形骸的性福日常。即便有做戏的成分,也让她无从回避的触碰到了男欢女爱的鲜活真相。 如果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女人发出比丢了小命还揪心的叫声,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告饶一边咒骂……兴许,少说几句花言巧语也……也没关系吧? “当然,那个男人一定要是她的丈夫……”她曾心怀惴惴的这样念叨。 “我想男人了!” 隔着用料考究的房门,这是能听得清的唯一一句话。罗薇猜不到究竟发生了或者发生着什么,只被那粘丝丝浪丢丢的腔调刺激得气都喘不匀了。 脑子里再次晃动着陈京玉的背影,各种不可描述的记忆接连闪现,按着噗噗直跳的胸脯,她强迫自己回到了工作室。 “陈京玉是专门来找她的,还是被领到这里来的?” “他们俩是藕断丝连,还是碰巧遇到?” “她说她想男人了,当然是在跟师父说话。那……那究竟是抗辩还是撒娇?还有,他们俩能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些问题的同时,罗薇发现自己脸皮儿又热又干,而那里竟然已经湿了。 曾经的那些风言风语,好像被刚刚窥破的私隐证实了似的,在她的身体里掀起巨浪——女人一旦尝过了大鸡巴的滋味儿,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一有机会就…… “……真的可以做到那样么?”罗薇仍旧不敢相信。 电话听床的那天晚上,挨不住可依的戏弄故意装睡,她比现在湿得更加一塌糊涂。 睡意被身体里莫可名状的躁动不安一次又一次驱散,不可遏制的想起小毛的毛手毛脚,几经辗转,甚至有好几次跃跃欲试,想干脆爬起来去找他。 后来,终于没能鼓起勇气,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又被各种各样的春梦捉住,身陷一个又一个离奇而仓促的场景。 梦中的小毛把她脱得一丝不挂,急吼吼的进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那里一点儿也不痛,除了异样的鼓胀燥热之外,只有蚯蚓蠕动般难以透出的丝痒裹着黏糊糊的失望。 没错,是失望! 即使把被子的边角塞入腿心,用力夹紧,也难以在昏昏沉沉如梦似幻的煎熬中获得真正的慰藉,整整一夜,她都连滚带爬的于焦躁的梦境边缘奔跑,半睡半醒,未得片刻安稳。 第二天,是在又羞又怕的纠结中度过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排演着再次见到小毛时的应对方案,为生平第一遭的跨越集聚不可描述的勇气。 只可惜,还未等她集聚更多,所有的幻想戛然而止。在门诊楼门口等她下班的小毛是来提分手的,根本没给她大胆尝试的机会。 世事总爱捉弄人,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你正准备奋不顾身的向他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却发现刚好擦肩而过。 要命的是,分手之后,那样的梦隔叁差五就来骚扰她本就不够的睡眠,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故意捉弄她一样。 每次汗津津湿漉漉的醒来,意识到终究无法回到那毫不真实的梦里,那个人已经越走越远了,都会被懊丧与灰心包围,甚至憎恨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 “哪怕稍稍重温一次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回味一丝丝让人心慌的缥缈温存也好啊!”这是她无论如何也羞于出口,却无比真实的内心独白。 然而越是求之不得,心里的那份焦躁就越急迫似的,有时候甚至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或许有一天小毛会突然回来……就像那次从设备间突然窜出来,一把拉了进去……当时火急火燎的让人害怕……现在怎么反而有点期待了呢?” “即使……即使不再是男女朋友了,他如果要,也可以试一试的,就算白白给了他……也一点儿都不后悔!” 如此荒唐的想法,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病到任何人的话都不想再听,任何将来的事,都不愿再做打算。 也许,这就是有人刚刚说的“想男人”的感觉吧!无限的惆怅中怎么也无法忽视那哽在喉咙里的憾恨。 不过,一旦想到结婚,罗薇的立场立马就变了。 “没错,她结婚了,有老公,结婚跟没结婚总是不一样的,况且……总之……无论如何,改邪归正之后还要那样,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踌躇了好久,小罗薇还是压下了给许哥打电话的冲动,她并不喜欢总是扮演告密者的角色。再说,陈京玉都已经走了。现在,只有师父跟她在一起。 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有师父在应该就没事了。师父是大学教授,医大最厉害的医生,而且人很好,平时说话都特别随和,比程主任还要平易近人…… 罗薇手里捏着笔记本在房间里转悠,不停的默默念叨,却怎么也无法驱散那股说不出的心慌。那句“我想男人了”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回响着,越琢磨越不对头。 终于,没能管住自己的腿,她再次回到隔壁门外。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她听到了许博的声音。 房间里的对话听不真切,女人说得更多,男人只是偶尔应答,气氛似乎很融洽。 按理说,人家老公到了,总该松上一口气了,可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就是没办法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以至于可依姐都走到了身后都未曾察觉。 两只耳朵同时贴到门上,罗薇就在可依姐的眼睛里发现了渐渐亮起的星光。 然而,星光再亮,也没有接下来门里传来的浪语欢声震荡神魂,更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强行拉入那个肉欲战场。 坐上高脚凳的那一刻起,罗薇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都不敢动了。 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她都不敢去看,打量着师父在聚精会神的作画,可依心无旁骛的斗嘴,才忍不住连连偷瞟。 位于视野中心的按摩床上,两具紧密交合的肉体吸附了本就不够充足的灯光,好像他们才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不要说依傍着按摩床边那对痴男怨女的奇异姿势,清脆而激越的肉响,大奶子没命的画着圈儿摇晃,屁股上的肉浪被撞得一波一波的翻滚,就连现场空旷而淫靡的氛围,暗暗浮动的玫瑰幽香,都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而最初让她一下子陷入心惊肉跳,浑身上下难以自持的,是瞟向婧姐的第一眼就被她叼住了。虽然难以描述的尴尬让两人同时躲闪开去,那一瞬间的羞赧与迷狂仍旧差点儿鼓爆她的心脏。 他们结婚了,是合法夫妻,好得如胶似漆的两口子。可是,合理合法不偷不抢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欢做爱么? 如果不是躲在角落里没人留意,罗薇的脑子早就烧糊了,根本无法触及这样的困惑。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份困惑还没成形就已经被那绝美的画面反衬得毫无意义。 是的,即使再执迷不悟,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也无法拒绝迎面扑来的郎情妾意里蕴藏的幸福快乐与美好。 他们好像根本没有害臊的觉悟,所知所感全是灵与肉的陪伴,情与爱的纠缠,即使背对着背,也能心贴着心。 那本该羞于示人的器官正在用最惊心动魄的方式链接彼此,沟通灵魂。 她是爱他的,爱他就大大方方的给他,无论多羞耻多难堪,都不拒绝,不逃避,不害怕。 他也是爱她的,无论有多少人围观,眼睛里也只有她的快乐,她的风情,她柔肠百转酣畅淋漓的骚浪!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无视众人的目光,用自己的身体把爱人送上高潮更直接到位的表白么?而且,还接连表白了两次! 每一次惊心动魄的时刻,他们都四目相交,忘情的亲吻。那是比紧紧纠缠的裸体和激情满满的抽动更让小罗薇忘我痴迷的瞬间。 此情此景中,她终于弄懂了电话里的叫床声为什么那么销魂,那么震撼,那么让人欲罢不能了。 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心心念念含情脉脉的取悦着对方,贪恋着彼此,把另一半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 原来这样,才能称为做爱!跟自己所爱的人,做喜欢的事……旁若无人。 然而,房间里的情势瞬息万变,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还没等她理清那几句对答里面深藏的逻辑,婧姐姐已经被师父扛进了里面的更衣室,没过多久就淫声大作,而剩下的孤男寡女居然好像蓄谋已久的惯犯,叁言两语之后就一拍即合跃跃欲试了! “该不会……又是一场无比荒唐的梦吧?!她不是刚刚才订了婚,怎么就……难道这房间里的人都中邪了么?” 那一声咳嗽,并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罗薇同学感觉到干燥的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迫着她心慌气短嗓子眼儿发干,没想到正咳在了褃节儿上。 看到可依晕着小脸儿扑过来拽她,小罗薇清醒了,也糊涂了。她有些害怕,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的尴尬和莫名其妙的难过。 可是,五感知觉分明在告诉她,所有人都很开心,很兴奋,很情不自禁,很迫不及待。 拉扯着她的两个人红头胀脸,很不好意思,眼睛里却又藏着阴险狡诈的笑意,把她当成了一只碍事儿的毛熊玩具,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储物间。 毛熊玩具这个比喻确实很恰当,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蠢蠢笨笨的,而且根本不会动,肯定到哪儿碍哪儿的事儿。 开门的一瞬间,绣榻上的两个人都朝她看过来。婧姐姐明显害羞了,搬着男人的肩膀把脸往她怀里钻。师父也尴尬了,隔着镜片也看得出来,眼珠子有点儿不知该往哪里放。 可惜,那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很快,他们的眼睛里就只剩下对方,没皮没脸的笑着,喘息的频率都是一样的,紧接着就像通了电的磁铁般吻到了一起。 “啪啪啪”的皮肉撞击声和压抑在鼻子眼儿里的哼唱重新点燃了淫荡的空气。 闭上眼睛,身后的剧喘冲击好像直接砸在她的心上,可睁开眼睛,绣榻上的激烈肉搏就会夺走她的呼吸。门里门外,没人管她呼吸是否困难,心跳是否过速,即将沸腾的血液能否维持最后的清明。 身陷淫窟炼狱一般,不知煎熬了多久,就听有人忍住了叫唤,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诶呀不行……我腿麻了!抱我去那边……” 终于,背后的冲撞停了下来,伴着一声吊着嗓门儿的嘤咛欢叫倏然远去。罗薇松了口气,闭起双眼,以为压力会稍稍消减。 可惜,今晚本就为了捉弄她安排的好戏,怎么可能突发善心,轻易饶过呢? 没了背后的干扰,心神不可抑制的集中到了绣榻上。那两个大妖怪的每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听觉的捕捉。 婧姐姐抻着脖子不歇气儿的叫唤被那砸夯似的撞击截成了一段一段,每到几乎全是气音的尾声,那无比欢快的“啪啪”肉响里就会掺进特别明显的“咕叽咕叽咕叽……” 而在那淫靡的水声潺潺里,她的整个身子一定抖得像根琴弦,不然嗓子眼儿里的嘶鸣不会那么歇斯底里。 闭目坚持了不到一分钟,罗薇已经快被自己的想象逼疯了,索性睁开眼睛,仗着胆子朝秀塌望去。 虽然担惊受怕,但她真想知道,跟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干那种事为什么能叫得更加不要脸,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依旧维持着进门时看到的姿势,不得不说,跟书上画的体位图示严丝合缝。罗薇即便从未实践,也觉得那种天铺地展的姿势简直是造物设计好了的,比任何的花里胡哨都舒服。当然,也看得人销魂蚀骨,浮想联翩。 眼前的情景自然根本不需要她再联想,声息可闻,肌肤可触,还在和着无比快乐的韵律一刻不停的运动着。酣畅欢愉的撞击和迎凑无疑是两人共同执着的核心,沉迷而专注的配合连淋漓的汗水都顾不得擦一下。 然而,罗薇关切的焦点并不在那个触目惊心的极乐漩涡里。她的目光被两个人的表情牢牢的锁住了。 一个是自己新拜的师父,只听他正儿八经的讲过几次零散的理论知识,平时慈眉善目温文尔雅,对她这个女弟子连句不客气的话都没说过。 现在,他却光着身子居高临下,像个神威凛凛的天兵天将,眼睛里的火光说不清是痴狂还是愤怒。 而在他身下的那个,本来刚刚还是个可亲又可爱的好姐姐来着,就是……就是胆子确实大了点儿,可此刻再看,活脱脱一个修炼千年的绝色蛇妖! 从仰面朝天嗷嗷叫唤的姿势也不难判断,马上就要被天神驯服了,可她为什么还在笑? 在男人不断的冲击下,那笑意是失神的,是忘情的,挂在倏然挑起的眉梢上,藏在嘤嘤哼唱的唇瓣间,亮在被男人狠狠怼散的瞳孔里,虽然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却发自肺腑,化入激情。 她不仅仅要笑,还要把激荡在身子里的快乐撒着狠儿的叫出来,叫给那个男人听。臀波乳浪如急速翻滚的潮水般淹没她脖子的刹那,就是她赞美高歌的巅峰时刻。 虽然自从有人进了房间,两个人就没再说一个字了,可小罗薇依然从她红扑扑的脸上苦乐嗔痴瞬息万变的表情里读出炸裂般的喜悦。 没有一刻,她不是看着他的,那水汪汪又火辣辣的眼睛里不仅仅溢满了望外的欢喜,还荡漾着无尽的求索,欣然的鼓励,甚至爱慕的波光。 罗薇说不出为什么光从她的表情变化就能直接联想到男根挺刺的深浅,更分辨不清那锁链一样纠缠在一起的眼神交流跟之前合法夫妻那里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鬼使神差的,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有几个烧红的字句在心里滚来滚去: “干我!狠狠的干我!我喜欢你干我!” “她在野男人的床上从来都是这样放浪形骸没羞没臊的么?” 陈京玉的金丝眼镜再次浮现在罗薇眼前,却怎么也无法跟罗教授的玳瑁镜框重合在一起。 凭着本能的好恶,她自然无法接受那个阴鸷猥琐的嘴脸。 然而,让她深深困惑的是,不仅不敢想象婧姐姐在陈医生身下的执迷不悟有多么自甘堕落淫秽不堪,更理解不来敬爱的罗教授压着别人老婆为什么就能那么的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难道……难道是因为正牌老公婧姐夫就在一门之隔的另一个房间么? 正晕淘淘的纳闷儿,只见婧姐姐眉头紧蹙,眼含惊惧,本就销魂的表情变得更加迷茫纠结了。罗薇这才意识到“啪啪”作响的肏干声不再那么清脆,而绣榻的摇晃也越来越快。 “嗯嗯嗯嗯——老罗……” 婧姐姐终于说话了,“啊啊啊——你好棒……这样真的好棒……嗯嗯嗯嗯满满的……再快点儿不要……不要停……啊哈啊哈啊哈啊——我……你这个啊——啊——啊——” 突然拔高的引吭高歌一连爬上了七八级台阶,把罗薇叫得脊梁骨发麻浑身发软,却没等来后面的控诉。 只见挂在男人臂弯里的小腿猛然间蹬向天花板,两只纤纤素手在粗壮的肩膀上紧紧搬住,骇人肉紧的叫声戛然而止,绣榻上的身子腰背悬空开始了不受控制的痉挛,肥硕饱满的臀股像通上了高压电,瞬间绷紧的同时抖成了一个。 “嗷——” 这一声比狼嗥还吓人的长长鸣叫是跟着两人紧密结合的腰腿之间那白浊水花一起喷薄而出的,标志着第一次高潮到达了顶峰。 而这时候,天神已然放开了两条美腿俯下身子,把那只妖精完全揽进了怀里,屁股以极快的速度小幅度的耸动,好像要将巨大的身体生生挤进那个销魂洞口。 那最后的鸣叫似乎直接被这马达一样的耸动不断飙高,无限拉长,摇摇颤颤,幽幽怨怨,直到耗光了所有力气。 罗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堆坐在地上的,只觉得身子跟着婧姐姐一起在发抖,瘫软,僵硬,麻木,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没用的永远只有她自己而已。 绣榻上的两人抱在一起喘了一会儿,也不知嬉笑着说了句什么,婧姐姐酥媚已极的幽怨呻吟缠绕上了男人撑起的身子。 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两个人分开了。一条美腿无比灵活的迈过男人的胸膛,扭腰撅臀,居然趴跪在了绣榻上。 也就在两人短暂的分离间隙中,罗薇终于看清了那根可怕的大家伙。 身为护士的她,也不知备过多少次皮了,长的短的软的硬的,男人的性器官并不陌生,可是……天呐!眼前的这一根也太吓人了! 如果一定要拿另一件为人熟知的物件儿形容比较,罗薇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犀牛角。 罗教授的家伙当然不可能锐利到轻易剖开野兽的肚皮,但无比传神的是那昂扬的姿态,弯翘的弧度,还有又粗又壮的黝黑根基,再拖着两颗硕大的卵袋从乱糟糟的毛发里拔地而起,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整个家伙,只有张牙舞爪的菇头伞冠是肉红色的,比半个咸鸭蛋还大,挂着浓稠透明的粘丝。 而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完全不在乎被骚水裹满全身,油光铮亮的巨大肉茎,乍一看去简直像生了两排肋骨,把整根家伙撑得蛮横不讲理,不可一世的昂扬姿态,极具野性的突兀形状,根本不像人类所有。 极其应景的,两人接下来迫不及待的交合体位也更像是发情的野兽。 婧姐姐四脚着地似乎心有余悸,一边撅臀塌腰摆好姿势一边不停的试图往屁股后面看。怎奈臀围实在太过壮观了,根本不可能监视那根犀牛角的动向。 微微带喘的不安中,忽然汗水密布的小肚皮一塌一缩,压抑难言的鸣叫脱口而出。 整个大屁股虽然被两只大手牢牢箍住,男人雄健的腰胯山一样贴了上来,仍给人一种被肏得向外翻开的错觉,细润油滑的液响一丝不漏的钻进了罗薇的耳朵。 在她看来,婧姐姐活像一只被射中的母鹿,挺胸昂首,檀口大张,极似哀鸣的叫声末尾已经变成了无比舒爽的叹息: “哈——好……好深……” 罗薇好像被她夸张的表情催眠了,坐在地上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婧姐姐在望着她笑,而身后的犀牛角显然已经开始耕耘那副早已汗津津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之前响亮数倍的欢叫完全压抑不住,响彻整个房间。 此时此刻,除了这单调的音节,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够形容祁婧身体里如巨浪滔天的极致快美,更无法判断自己叫唤得有多不要脸,表情有多吓人。 但是,她还是给自己找到了一面最最生动逼真的镜子,就是眼前女孩那几乎烧红了也吓坏了的圆圆脸蛋儿。 从那惊恐无助的大眼睛里,祁婧知道,她一定是被罗教授过于夸张的大鸡巴给唬住了。别说是她,就是自己也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那东西,如果按照身型比例评估,应该算不上过分夸张。可是握在手里的一瞬间,立马衡量出了无比真实的震撼。 跟陈京玉那根橡皮管子比较,长度或有不足,但悍然胀手的叁围和触手惊心的硬度绝对碾压! “不行……这家伙如果……一定……一定会被他剖成两半的!”不由自主的心慌唤醒了腿心里泥泞不堪的觉悟,可是一转念,她就想到了可依。 “这么大的家伙,那个小浪蹄子居然早就尝过了,怪不得……她都能受得住,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荒腔走板的逻辑的确合理自洽,鼓舞得许太太豪情满怀,可是,真正被捅进了腔子里,差点儿没把她肏昏过去。 整个下体都被撑裂的错觉直接接管了神经中枢,四仰八叉的姿势却让她只剩下任命的绝望,而刚刚被高潮洗礼过的敏感花谷仅仅在第一波次不到十下毫无花俏的进攻中就再次达到了不可救药的高潮。 难道,是上天对她挽回爱情却又不思悔改的恶意补偿么?刚打跑了一个陈大鸡巴,就巴巴的送来个罗大鸡巴! “苍天啊!你压根就没想着把我往好女人的道上领啊!这么拙劣露骨的安排,简直丧尽天良!” “只可惜,你TMD打错了算盘,不管是许太太,婧主子,丽丽姐还是刚刚挨骂的那个骚婊子,都不是什么好女人。鸡巴越大,她越喜欢!” 怀着没脸没皮的奇葩心思,祁婧扯着嗓子叫唤,让门外的那个奇葩男人第一时间听到这个好消息,然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跟罗大鸡巴如火如荼的对抗中。 大猩猩不仅家伙像野兽,身板更像,势大力沉的进攻把她怼得像浪尖儿上的羽毛,骚洞洞里的肉褶褶都被熨平了,又热又麻的骚水水随着一波波的颤栗快感越聚愈多,却根本喷不出去,只能趁着他偶尔抽过了劲儿,让开洞口,才哗啦啦的流满一屁股。 “我……我肯定被你……被你肏松了……” 见缝插针的一句埋怨惹来了大猩猩满脸胡子的亲吻,“傻丫头,怎么可能呢!你是活的……死人才不会往回缩呢!就算你愿意被我肏死,我也舍不得呀!” 这TM还是那个守礼君子罗教授么?这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淫棍!不过——“你真的……真的好厉害!我好喜欢!把我肏死算了……我情愿现在就被你肏死!” 类似的疯话,祁婧也曾跟陈京玉说过,说得情真意切心惊肉跳。然而,如今换了一个男人一根鸡巴,她竟然丝毫不觉得羞耻。 曾经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呲出獠牙的那个小妇人不见了。如今,她不仅可以从容面对那根橡皮管子,更有本事把身子里这根狰狞巨兽调理得服服帖帖顺顺当当。 后入的姿势比正面交锋要干得深,也是许太太最爱的体位之一,不仅仅因为像极了小母狗的羞耻体态,更是因为许先生曾经说过,从后面来要不了多久就想射了。 是的,让男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把他们的生命精华吸出来,不管用什么样的姿势,那种成就感才是最让她痴迷的。 只是这个姿势有一个缺点,就是无法看着他的眼睛。 更让人欣然绝望的是,不管什么姿势,那个巨兽级别的家伙都是无法硬刚的。电涌般的快感一波紧似一波的掠过每一根神经,足以撞碎每一段思考。 祁婧于兵荒马乱中突然感觉到男人越发坚挺而急躁。而令她心惊肉跳的,不仅是身子抽筋拔骨被抽空了一般体力不支,还有那个骚浪不堪的地方如此迅速就再次传来让人心慌的紧迫,预示着下一波高潮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大猩猩突然停下了动作,搬起她的一条腿。 祁婧不明状况,强忍着酸麻回头,胳膊被他拉住,腰背在他另一条臂膀的承托中转了个身,居然在那里保持连接的情形下被面对面揽进了大猩猩的怀里。 忽悠一下,大猩猩把她抱起来站在了地毯上。而那个弯翘的弧度顶着菇头在身子里转了半圈儿,直接逼出了她难以自持的一声浪叫。 “我喜欢把你捧在手心儿里肏!”老译制片里磁性的嗓音说起流氓话来更让人春心荡漾。 当祁婧再次对上他的玳瑁眼镜,终于心有灵犀,柔情满怀。男人在做爱的时候,除了满足征服的欲望,关键时刻也是要用情的。 最懂得用情的当然是眼睛。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肏你! 可是,这样的姿势能坚持多久呢?许太太丰乳肥臀,腰深腿长,可不是娇小玲珑那一款的……许先生不是没尝试过,每次都是不过叁五个回合就累得原形毕露。 “等下……你就抱不动我了,会累的……啊哈!嗯嗯嗯……”没等说完,又深又狠的冲击像拆房子的震动棒一样启动了,许太太下意识的搂紧男人的脖子,小嘴巴再也合不拢。 “喜欢么?” “……喜欢!嗯嗯嗯……” “喜欢什么?” “……你的大……鸡巴啊啊啊……” “谁喜欢大鸡巴?” “……我……我好喜欢……你的大……啊啊啊……” “你是谁啊?” “……我是……我是许太太……嗯嗯……是个骚婊子!” “骚婊子只喜欢大鸡巴呀?” 听到这一问,快被干散了架的许太太仿佛看到了镜片背后最深沉的渴望,化骨柔情刹那之间汇入了散乱而迷离的眼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罗!我喜欢……喜欢你……快……快来……快把你的……射进来……用你的……好好爱我!” 没人再提出任何问题,空前猛烈的冲击把整个屁股都撞碎了,同时碎裂的还有许太太的浪叫。 她忽然觉得腰后臀下腹股之间有几处又酸又痒的地方被一股大力揉按着。 霎时间,浑身的热力都被强力引导向了那个地方,膣腔里的大鸡巴立时现出了狰狞本相,无限胀大,而身体深处的一道门被冲破了,莫可名状的巨力猛的一吸一吐,毫无预兆的巨大痉挛顷刻箍紧了整个腰身。 就在那惊恐万分无限迷茫的一刻,浓稠无比的热流激射而出,把穴心子里憋足了的浪水冲得七零八落,烫得她树袋熊一样吊在男人身上,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而已经发狂的巨兽一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头没脑的撞进身体最深处,一注接一注的射进去,射进去……射进几乎无限的虚空里,却烫得她直打冷战。 “怎么跟消防车似的,射起来没完啊!满了……满了……被他灌满了!” 脑袋直发晕的许太太不可救药的感到了害怕,身体却完全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抖成了一个。如果不是屁股下面插着跟管子,一双大手有力的承托,肯定像一团烂泥似的拍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屁股才落在了软软的垫子上,接着是腰背,头颈。脱力的双腿像两根面条从男人腰里抽出来,腿心里粘滑的液体汩涌而出,也只能听之任之的在股间流淌。 接收到大猩猩关切的目光,许太太勉强回他一个散装的媚笑,顺便把眼睛瞥向地上的小护士。 那小东西估计已经出离了震惊,彻底放弃了思考,目光仍凭着本能刻意躲闪着某些关键部位。可惜,婧姐姐还远远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呢! 一伸手,尚未完全起身的罗教授就被捉住了把柄。那根逞罢了凶顽的家伙半软不硬的正好欺负。 祁婧拼着双乳摇荡,勉力欠了欠身子,便把那脏兮兮的大家伙吞下了一个头,灵舌卷动,无比香甜的清理起来。 小罗薇本就即将崩坏的心神再次遭受了一波精准打击,樱红色的小嘴儿居然不由自主的跟着张开,把婧姐姐看得心花怒放。 “老罗,你刚刚是不是……捣鬼了?” 把所有的脏东西都清理完毕吞进肚里,祁婧才媚眼如丝的发问。究竟捣的什么鬼,她确信彼此都心知肚明——刚刚的高潮,如果不是在穴位上用了手法,凭她现在的体质,不可能爽到浑身虚脱几乎断片儿的程度。 罗翰朝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从地上捡起内裤套在身上。正要再去找休闲裤的时候,被祁婧拉住,趴着耳朵一阵低语。 罗薇看婧姐姐吃得津津有味,自己的唾沫却咽不下去,正不知所措,忽然看到师父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不由得一阵紧张。 挣扎的力气还未汇聚一成,身子已经被轻飘飘的抱了起来,吓得她蚊子似的只叫了声“师父”就任命的闭上了眼睛。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被放在软软的锦榻上,浑身跟打摆子似的忽冷忽热,护士服是被谁褪去的,她根本不知道,只听见耳边有一个妖媚的声音在嘻嘻轻笑: “哇!你个小鬼头居然这么大!别害怕,放松点儿,你师父有一招特别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就让你尝尝做女人是什么滋味儿,咯咯……” 落在一个真正的女魔头手里,小羔羊选择放弃反抗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那是个心情不错的女魔头,应该不会把她一口吃掉。 门开了,有人出去又进来。玫瑰花香混合着浓烈的腥臊钻进鼻腔,一双大手按在了赤裸的脊背上,又热又麻,力气大得吓人。 虽说是来跟师父学按摩的,却一次也没享受过,更何况是在这样荒淫而尴尬的情形之下。每一次抚揉捏按都足以让她心惊肉跳,灵魂出窍。 呼吸越来越艰难,力气越来越提不起来,在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手心里,瘫软的不仅仅是身子,还有脑子。尤其当那双大手毫不吝惜的掌握了她的双乳……那可是她穿着衣服照镜子时都忍不住觉得过于羞耻的地方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小罗薇彻底完蛋了。 身子像坠入油锅般莫名其妙的颤抖,出窍的灵魂仿佛在异世界里不断轮回重生。唯有不知怎么就破嗓而出的哼叫才能偶尔把她拉回现实,却又因此而羞的没脸见爹娘…… 终于,腰臀被一双大手紧紧掐住,数道刁钻而强悍的力量透进了盆腔。多少个纠结迷惘的曾经,躲藏在身体里蚯蚓般的痒痒被无比清晰的困住了! 她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慌意乱,极致的酸痒被吓得战战兢兢乖乖束手,几根手指稍稍一动,骄傲的雪山就崩塌融化,一泻千里,像飞坠的瀑布般透体而出,在那个双腿大开的地方绽放成了灼热的烟花…… 她好害怕,好害怕,却似压不住身体里的喷薄而出的狂喜,能感觉到自己在叫喊,却怎么也听不见声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柔软干爽的浴巾,房间里依旧飘着浓重的玫瑰荷尔蒙气味,那两个大妖怪已经不见踪影。 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来,外间也不见人影,忍不住看了看吧台上的小闹钟,还不到九点。 回想着一晚上的惊心动魄,摸了摸脸颊,又去镜子里照了照全身,忽然发现,镜子里的女孩儿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这难道真的是一场梦么?好像是,又肯定不是…… 怀着莫名舒畅还带着点儿雀跃的心情回到工作室,一进门,就给愣住了。不过,这次没有吓得不敢动,而是放轻了脚步,去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手包,又退了出来。 最长的那个沙发上,卧着两个赤条条的身子,男的颀长俊朗,女的鲜妍明媚。 仰卧着的家伙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看她,有点儿尴尬也有点儿顽皮,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儿明显睡着了,凄美的乱发却没能遮住眼角残落的泪珠。 【未完先点赞】 第115章觉悟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5章 觉悟 许太太今晚的健身计划彻底泡汤了。不过,未必没能达到健身效果。 从精油熏香的全身按摩开始,先后经历了两根鸡巴,五六次高潮,也不知出了多少身透汗,甚至累得连蜷缩小脚趾头的力气都聚不起来,整个身子完全瘫软在绣榻内侧的真丝软垫儿的上。 唯一勾引着她支颐浅笑,兴致盎然的,是绣榻上另一条小白羊似的玲珑胴体。 除了一条粉蓝色的棉质小内裤,罗薇被解除了所有束缚,人工提炼的玫瑰精油早已揉进了全身的每个毛孔,奶白奶白的细嫩肌肤下面,大片的潮红透出油光,给人熠熠生辉的错觉。 尤其吸人眼球的是那两只丰盈耸翘的硕大乳瓜,容量恐怕比正在喂奶的淘淘妈还要饱满。红宝石般娇艳的乳头周边几乎看不到乳晕的边界,仿佛镶嵌在温润天然未经雕琢的羊脂美玉上,把罗教授喜欢得爱不释手。 在那红苹果似的呆萌小脸上,双目紧闭,发丝散乱,犹在微微颤抖的喘息吐出湿漉漉的处子幽香,与空气中另一股浓郁而腥洌的气味一同混进玫瑰香气里,令人闻之欲醉。 没错,在罗教授神乎其技的手法刺激之下,她已经完完整整的体验了一次足以用可怕来形容的性高潮。那浓烈的气味就是来自腿心里刚刚溢出的生命精华,热滚滚黏糊糊的流了婧姐姐一手。 无论从她身体绞扭紧绷的程度,还是脸上变换莫测的恐怖神情里,都可以断定,这是她生命的初体验。虽然算不得真正经历了男人,却妥妥的尝到了滋味儿。 所谓心理障碍,有着怎样的机理和奥秘,祁婧不甚了了。她只是全凭自己的感觉支使罗翰趁热打铁。究竟有没有效果不敢说,但小姑娘眼睛里的光亮,她是一只盯着的。 从最初敛声屏气的紧张惊恐,到放弃反抗之后的舒爽和迷茫,再到终极快感激发出的苦乐纠结,欲望的释放,祁婧相信,她至少对自己的身体懂得了更多。 随着那双大手的推揉安抚,罗薇的呼吸慢慢平顺,眉头渐渐松弛,紧扣着婧姐姐的小手终于放开了。 祁婧身上总算回复了些力气,再也不堪忍受自己黏糊糊的身体,捏了捏女孩儿可爱的脸蛋儿之后,起身越过两座小山峰,下地直奔淋浴间。 丰沛的热水尽情冲洗着粘腻干热的肌肤,仿佛把肌肤下面犹在乱窜的惊心动魄调回游刃有余的节奏,紧绷的疲惫顺着水流冲走了,只剩下清爽舒泰的心满意足。 不期然一股黏稠的液体从穴口涌了出来,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去。祁婧居然激灵一下打了个颤儿,伸手往腿心唇瓣间摸去,轻轻抚揉。 那个地方真的被他灌进去太多了,酸胀渐退,酥麻仍在,稍一用力,就有一股浓精汩溢而出,手指根本捂不住。 “可算逮到机会报仇了……”祁婧嘴里嘟囔着,脸蛋儿再次热起来。 也不知是否中了二东的毒,刚被大猩猩按在绣榻上掰开双腿,脑子里就响起了“舔干净”的呵斥。许太太当然知道那个地方许博的脏东西禁不住一顿大力折腾,正唏哩呼噜的流出来,勾住大猩猩狂热的眼神,心中着了魔似的念念有词:“舔干净了,我就让你肏!” 万没想到,虎狼之词尚未出口,罗教授就一头扎了下去。 是被勾引过度,烧昏了头,还是当医生的根本不在乎这个,许太太完全顾不上想清楚,就被一根灵活的牛舌头舔上了一波小高潮。 “除了胡子有点儿扎,他嘴巴上的功夫,恐怕比手上的还要造化神奇,简直……太舒服了。以后……” 正没羞没臊的回味,浴室里又多了一具高大健硕的裸体,从身后将她拢住。祁婧便笑着后仰,靠近他怀里,任凭细密的水花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奶子上,还有腰腹之间的大手上。 “你不会趁着近水楼台,一个不小心把那只小白兔给吃了吧?”吃醋,是女人最拿手的玩笑。 “你不是说,要想跟你在一起,任何女人都不许再碰么?” 极具磁性的男中音穿透水流,令人心安的微微震动自发顶传递而下,惹得祁婧忍不住拧着身子看他。 男人没戴眼镜,略显细长的眼睛失去遮挡,显露出蒙古人特有的憨厚粗犷,也更直接的将深沉而炙热的迷恋透进女人的心底。 “那你——会听话么?” 祁婧全没想到,“听话”两个字仿佛细雨落进荷塘,串起了圈圈涟漪,也勾起了某个影影绰绰的迷思,不由得心头一阵怦然。 “我想试试看!” 罗翰挑了挑眉毛,笑得更加不着调了。不过,这个回答在许太太听来特别满意。 一个老男人最诚意满满稳扎稳打的表白当不过如此,只有孟浪冲动的小伙子才会在这种时候举手指天诅咒发誓呢! 更何况,那个条件不过是自己光着屁股临时起意的无理刁难,有一半是为了气可依那丫头的,根本没想过逼着谁驷马难追。 只不过,这会子被男人主动提了出来,而且大家都还光着屁股,放着老实人不挤兑也是白不挤兑: “哼!说得倒好听。你又不用每天跟我报道,我也没工夫随时查岗……”祁婧完全转过身子,双手在水流中抚摸着男人壮硕的胸肌,“谁知道……你老不老实啊?” 不想罗翰低头深深的望着她,微微一笑,捉住了胸前的手腕轻轻一捏:“要想24小时监控我,一点儿都不难,就怕你觉得无聊。” “你是说……咯咯……” 右腕被捏那一下让祁婧眼前一亮,立马就明白过来。 之前自己被那个手环监控,每一次偷情的心跳都无所遁形,这个坏事做尽的大猩猩,他难道是要以身相许……不对不对,是要画地为牢卖身赎罪么?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被我24小时监控?” 看着罗翰眯起的眼睛,祁婧笑得像个孩子,忽然心头涌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温暖,羡慕起某个曾经身不由己的妖孽来。 这个痴情的老男人,为她苦等了十年,胡子都熬白了叁分之一,相比之下,24小时的承诺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单身汉的日子很无聊的,能有个天仙似的女人管着我,时不时的查查岗解解闷儿,为什么不愿意呢?”罗翰语气轻松而笃定。 “天仙?”祁婧歪着脑袋看他,“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天仙,恐怕另……呜呜……” 话未说完,胸腹一紧,两片厚厚的嘴唇吻了下来,双臂不由自主的搬住了男人无比宽阔的肩膀,两只奶子也颤悠悠乐颠颠的贴了上去…… 虽然仍觉得胡子碍事儿,蹭得脸上痒痒的,出神入化的唇舌功夫用来对付上面这张嘴,似乎更加驾轻就熟。 不得不承认,罗翰的亲吻是祁婧经历过的男人里体验最好的,单凭技巧而论,许博也多有不足。 他的气息是舒缓稳定的,双唇是醇厚温柔的,无论吸吮还是舔舐都是那么的深情款款不慌不忙,舌尖上似乎总是挑着一颗即将融化的巧克力,逗引着她勾撩缠绕,盲目跟从,一不小心就被甜蜜包裹,陷入浓郁香甜的品尝。 最要命的是,在跟那条牛舌头勾撩缠绵的同时,下面的小豆豆竟然会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一个受不住就又流出一股浓精来。 “究竟经历过多少女人的调教抑或陪练,才能像他这样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啊?这个好色的大猩猩!” 祁婧忍着腹诽被男人搂进怀里,整个身子都吊在了那如饥似渴的亲吻上。直到腹股之间那头怪物悠悠转醒,伸起了懒腰,才意识到体内被撑挤过度的酸胀尚未消退,不得不压住烘热的喘息退步抽身。 “又不是再也捞不着了,别见了荤腥就没够似的吧!再像那次被小毛一折腾就是半宿,就算身子吃得消,脸也没地方搁了……” 心慌慌的告诫着自己,祁婧勉强绷住脸皮儿翻了罗翰一眼,胡乱在他胸前搓洗:“胡子这么壮,怎么连根胸毛也没长?” 罗翰见状不欲强求,也没接茬儿,晃着半软不硬的家伙,托起了两只大宝贝儿。 “诶呀别揉啦!我儿子的口粮都冲进下水道了!” “不怕,我在下面接着。” “诶呀流了流了——好讨厌~~” “呜呜……存货真多……” 沐浴已毕,各自穿好衣服,绣榻上的小罗薇尚未转醒。罗翰郑重其事的把手环戴在自己腕上,说了句“跟我来”,便领着祁婧出了门。 早在两人摆布小护士的时候,外间就没了动静。出来一看,果然人去屋空。一条红裙子和一条深灰西裤相隔不远,以最引人遐思的凌乱姿态在地上扔着。 两人做爱叁人围观的大场面,许太太的确没怎么怯场,心理压力却也够大的。 毕竟,跟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最重要的不是外来的刺激而是内在的交流,通常还是需要一个不受打扰的私密空间才能更加畅怀尽兴。如果还想多说点儿悄悄话,就更不能隔墙有耳了。 况且,对于两个习惯掌握主动的雄性来说,领地靠的太近的确不太自在。 所以,略一转念,祁婧就理解了两人转战他处的必然,走过去把两件衣服拎在手里。 另一边的罗翰把散落在按摩床上的画纸收在一起,又从她手包里拿了手机,在吧台上摆弄了一会儿,递了回来。 “就是这个App,点进去就能实时追踪了。心跳和血压如果发生不正常的波动,就会跳出一条信息提醒……” 祁婧一边听他讲解一边点开界面。上半部分是个小地图,图上闪烁着一个蓝色圆点儿,正是爱都的位置。下半部分则是一列数字图表,上面的数字还在跳动。 “你这个家伙……又高又壮的……” 瞥了男人一眼,许太太故意刁难:“我怎么知道,做坏事儿的时候会不会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啊?” 罗翰一听嘿然失笑,深深盯了美人一眼,胳膊一伸便揽住了纤腰:“要不,我们现场测试一下?” 祁婧被搂得猝不及防,气息微滞,却刚好看到左上角未接来电的图标,咯咯娇笑着扶住男人胸膛,另一只手点开了列表,心头不禁一跳。 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岳寒打来的。点开短信,又看到一条未读信息:姐,我陪我妈去你家找李阿姨坐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家里来客人了,岳寒和她妈妈。” 祁婧不无歉意的朝罗翰笑笑,轻轻挣脱了拥揽,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这小子不是找自己打探未婚妻的去向。 “你们先坐,我很快回来!” 飞快的回了条信息,再去看男人,镜片后面那一缕熄灭的热望,她当然不可能忽略,笑眯眯的伸手在他胡须上摸了一下,满含歉意的咬唇呢喃:“先送我回家,好么?” “不胜荣幸,我先去拿下东西。” 不出所料,跟着罗翰来到了隔壁工作室,房门开启的同时,可依姑娘又甜又亮的小嗓子就唱了起来。 虽然一听就是躲在里间,那夹杂着幽怨的求索与颤栗般快美的欢声还是直钻耳朵。祁婧把手中衣物往沙发上一丢,就踮着脚尖凑到门前,细听里面的动静。 “……臭流氓姐夫!没想到……你这么……这么坏啊——嗯哼……嗯哼……嗯哼哼哼……快要被你顶死了……哎呀……哎呀!啊——啊——啊——哎呀呀呀死了死了死了……” 一迭声的要死要活被几下紧实的肉响怼没了声息,可怜的秦爷明显是经历了一波足够强劲的高潮。 “哼哼!这回可叫你尝到姐夫的厉害了吧?”不是第一次听自家男人的床了,祁婧趴在门上拼命忍笑。 过了这么久仍未罢兵休战,也不知是第几次攀上巅峰。男人的吁吁粗喘和女人的气若游丝仿佛近在咫尺,听上去都应该透支了大量体力。 无论如何,这也是彻头彻尾的身体出轨了。祁婧即使明白可依姑娘心里不可言说的郁结亟待宣泄,也不可能罔顾事实。 不过,暂时用自己的身子寻求片刻是激情释放温存慰藉,在许太太这里是不会贴上不道德的标签的。至于岳寒那小子,当然还不能让他知道,以后能不能接受,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小浪货,来了几回了?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许博的调笑里难掩喘息,却仅短短歇了几个呼吸就再次发起了进攻,一边动作一边骂骂咧咧:“现在还……嫌不嫌……姐夫的……家伙小啊……嗯?” “咯咯咯……你可逗死我了咯咯……谁说的……咯咯……是你自己嫌小好不……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哈……一口气都……呜呜……不给歇,你还是不……是不是人啊——不行不行又要啊——啊——啊——啊哈哈……” 这么短的时间再一次攀上高峰,秦爷怎么也算不得耐肏的,小嗓子都快喊哑了。祁婧正解恨似的暗爽,却听到了仅吊着一口气儿的可依发出如泣如诉的一串娇吟: “姐夫……好姐夫……抱我!就像……像刚才……亲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嘴巴被堵住之后的叫喊含糊不清,无法理解具体意思,可从鼻腔里哼出的欢畅依然震得许太太耳根发麻,呼吸颤乱,足以想见,青春妖娆的小少妇正经历着怎样销魂蚀骨的浩劫。 自家男人的功夫当然没谁比许太太知根知底,经历过“观音菩萨”们的调教,早已今非昔比,每次都能像施展妖法一样摆布得她生死未卜。 “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总喜欢拿尺寸大小说事儿呢?” 房间里的欢声暂时告一段落,祁婧直起身子转过头,只见罗翰手提公文包臂弯里搭着外套正笑吟吟的看她,立时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灰溜溜的蹩出房门,来到了走廊上。 经过大猩猩身前,忍不住往他裤裆上瞄了一眼。那条宽松款的工装裤稍显紧绷,虽看不出预期中的突兀,却并不妨碍对那头野兽的想象。 “毋庸置疑,对任何男人来说,那根鸡巴都实在是太……太TM招人羡慕了!谁不希望自己有一根插进女人身子里就让她爽得嗷嗷叫唤的大家伙呢?” 看见那东西的第一眼,祁婧就感觉到了身体里难以磨灭的记忆在苏醒。毫无疑问,那是第一次被陈京玉征服时的强烈震撼。 不得不承认,那种震撼是纯粹生理层面的,每一下都不容置疑的把身体撑开,带着无从回避的压迫,甚至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礼义廉耻私心杂念都碾碎在膣腔尽头,只留下一具空壳,在一次又一次的开拓中听天由命的颤抖。 跟陈京玉那个怪胎相比,罗翰这根家伙不但更粗壮,更坚硬,更蛮横,而且更体贴,更舒适到位,懂得运用技巧。 在那一跃而起直冲天际的巅峰时刻,祁婧能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套在了上面,抖得像一面烙印着彻底征服字样的红旗。 然而,今晚上真正让许太太欢欣鼓舞心花怒放的,并不是来自挑战肉体极限的激烈享受,而是一种身心通透,为所欲为的酣畅和坦然。 曾几何时,趴在男人怀里小心翼翼的解释,说什么并不一定越大就越爽,太长的反而会疼会不舒服云云。她当然不是在说谎,却刻意忽略了那个事实。 虽然,“做爱,首先要让对方感受到爱”这样的道理,是莫妖精早就教过的,他又不是那种拐不过弯儿的蠢人,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面对一个用全部尊严爱着自己的男人,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说出鸡巴大天然爽这样的实话。 一个可以被大鸡巴征服的女人有多么可笑,用先天尺寸去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就有多么残忍。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完全错了。 小毛虽然尺寸并不出众,可无论体力耐力还是勇猛程度都碾压许先生。 陈大头的大龟头每次进出都刮得她快感翻倍也是从未在自家男人面前避讳过的事实。 就连被家伙明显大一号的二东偷吃这件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公案,也没见许老爷因为自己的尺寸露出心灰意懒黯然神伤的蛛丝马迹。 诚然,每次激情迸发的关键时刻,他也会逼问一句究竟是谁的更大谁的更硬谁肏得更爽之类的疯话,可那不过是为了增添情趣罢了,根本当不得真。 试问,一个愿意放任老婆去狩猎野男人的家伙,怎么会真的蠢到跟自己的小弟弟过不去呢? 明明姐姐妹妹莺莺燕燕两个叁个的被他肏翻在床上,非要纠结自己没长了根驴鸡巴,还TM有没有点儿正事儿了? 所以,是她低估了男人。只因自己心里一直过分担心着爱人的委屈。 试想一下,即使别的男人做不到许先生这样奇葩,富有大爱无疆的共享精神,也不至于因为尺寸上的自卑而放弃生活的希望,萎靡不振。 男人的血液里,自古流动着争强好胜的基因,他们探索,他们征服,他们占领,他们不畏艰险,勇于挑战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但是他们的勇气和力量不是用来对付女人的。在女人面前,他们虽然略显笨拙,却是大智若愚,懂得爱,肯爱更敢爱,才愿意暴露自己的柔软,献上一颗勃然跳动的心。 真正能伤到他们的,永远不是敌人的强悍,而是眼看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竟然输给了一根硬邦邦的鸡巴。 被那根比陈京玉还野蛮的大家伙刺激到是不可避免的,但许先生会再次阳痿么? 当然不会!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多凶猛的家伙都换不走那颗爱他的心。 今天晚上,在他桀骜不驯的骨子里被激发出的唯有更加昂扬的斗志,而不幸首当其冲的就是秦可依那个千娇百媚的小花娘! “没看出来,你还挺喜欢听窗根儿的。”罗翰把衣服和公文包都交到一只手上。 听不出什么话外之音,祁婧便多打量了一眼,见男人一脸促狭,无比自然的挂住他的臂弯:“听窗根儿可是最古老的传统文化,罗教授这么博学,难道一点儿都没继承么?” “嘿嘿,你不觉得我个头儿太大,不适合玩儿躲猫猫的游戏么?”罗翰自嘲。 祁婧一听立马拍着男人的肩膀笑弯了腰:“咯咯咯……也对哈!一个不小心,山墙都给你靠倒了,别说窗根儿了,咯咯咯……” 把自家男人放在一边,心思重新回到今晚的新情人身上,许太太不自觉的跳进了同一个坑里。这个风流儒雅又勇武强悍的男人,想要击败任何一个对手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就像一拳把陈京玉打飞一样,可是,属于他的那颗芳心又在哪儿呢? 有说有笑的来到电梯间,罗翰按下按钮,再次拥住了面带桃花的大奶妖妇,居高临下的微笑里,仿佛藏着汹涌澎湃的柔情: “那你是更喜欢在家里躲猫猫,还是去草原上骑马?” “我要是……都喜欢呢?” 祁婧眨巴着大眼睛,笑得像个毫无底线的妖艳贱货。相比于在陈大头跟前的故作姿态,面对大猩猩,她要放浪形骸得多。 虽然从未计划过把夫妻俩的秘密和盘托出,今晚的一切依然发生得行云流水,无论是许太太,婧姐姐,还是某个“骚婊子”心里,都未曾留下一丝遗憾抑或不适。 她看得出来,罗翰是个地道的正人君子,对偷窥淫乱并不热衷,或许,还有那么点儿抗拒。但是,他懂得理解和包容,跟小护士一样,眼睛里或有惊诧震撼,却看不见一丝轻蔑和鄙夷的神色。 这就是祁婧敢于一而再,再而叁的给他出难题的原因。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许太太故意仰着头搂住男人的腰,笑嘻嘻的不肯动,逼得他把自己抱起来,晃晃悠悠的进了电梯。 之前两人互问的问题,就这样在紧密纠缠的嬉戏中被不着痕迹的忽略了。 根据祁婧的经验,即便在床上,男人通常也不会问出你爱不爱我这样的傻问题。他们往往把它转变成另一种形式,给你一个选择,希望凭实力寻求一种认可。 但是在女人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非此即彼的选项,她们对自己感兴趣的男人,有的是俯拾皆是的好奇。 “你的梁老师,后来去哪儿了?嫁给谁了?你们……现在还有联络么?” 这是个在祁婧心里存了很久的问题,之所以一直没问出口。一来,没找到合适的由头,二来,或许也在下意识的躲着看不见的雷区。今天,可以零距离的搂着男人的胳膊,甚至听到他的心跳,便不再顾忌更多。 果然,罗翰沉默了。 直到出了电梯,拐弯抹角的走在空旷的停车场,才歪过头笑了笑:“我好像从来没说过她是老师吧?” “人家教你画画,不叫老师叫什么,老婆啊?” 罗翰忍俊不禁,“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没大没小的,一点儿也不给老人家留面子?” “切!前儿个是谁说的,我还没结婚呢,可不舍得变老呀?” 祁婧斜睨着男人,水汪汪的眼睛里忽然潋滟生波,“再说了,就算老,你也是……咯咯……老当益壮的那个吧?” 如此露骨的调笑在地下空间里回荡,没两下就把许太太的脸蛋儿荡红了。罗翰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夸奖,胳膊一勾,就把淘气的骚婊子搂过身前,抵在了车门上。 “这是你今天说过最动听的一句话。” 祁婧毫不退让的看着男人的眼睛:“爱听么?只要你乖乖做我的男人,还有更好听的呢!” “你的男人?” 罗翰的嘴唇跟那朵最刁蛮的花瓣只剩一狠心的距离,手指在她的真丝衬衫上根根勃起。只听那个无比诱惑的声音调皮的念着: “都24小时监控了,还不是我的男人么?” “嗯!有道理,那做你的男人有什么特殊优待么?”放弃了亲吻的意图,罗翰稍稍退后,以便目光的焦点聚集在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反正……” 祁婧被看得一时失神,恍然间,“听话”两个字再次浮现,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难言的惆怅,不着调的玩笑话一句都找不到了: “反正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大草原上不管,也不会逼着你发誓再也不动手打人。” 罗翰听了一愣,居高临下的重新打量了片刻,微笑着揽过她的身子,打开了副驾的车门:“离开草原二十年的人是我,你怎么会觉得是她把我扔下不管的呢?” 祁婧也觉得自己没来由的伤感有些好笑,听话的坐上车兀自强辩:“难道不是么?一看你就像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大学没毕业,罗翰的父母就相继去世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这句有些过分的玩笑,祁婧之前也开过。 罗翰不以为忤,绕到另一边上车,熟练的发动引擎,自言自语似的说:“是啊!她的确是比我先离开草原的,而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洒脱。” “嫁给别人了?” “嫁没嫁人我不知道,是有人把她接走的。一大帮人,开着好几辆越野车……那年我十七岁,还从来没见过那么高级的车。” 不知怎么,罗翰变得有点儿心不在焉,“诶对了,你的小跑车今天没开来么?” “别打岔行吗?是什么人把她接走的,你总该知道吧?”祁婧毫不客气的把话题拉回正轨。 “应该是她家里人吧!反正每个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肯定不是绑架……” 说到这儿,罗翰握着方向盘不无自嘲的笑了笑,转头望向祁婧的时候,眼镜腿儿没能遮住的鱼尾纹格外显眼。 祁婧明显感觉到了他嗓子里的尴尬,仍忍不住追问:“那她……就没跟你说点儿什么?” “说了,让我好好画画儿,将来走遍世界,把最美的风景画下来……可我没听她的,第二年的高考报了医大……艺术是蔑视生死的,而我最大的愿望还是想先救治我爸妈那样的人……我想她应该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了……傻瓜。” 祁婧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失望,看着男人仍带着微笑的侧脸,忽然发觉话题有些过于沉重了,连忙话锋一转: “想当一个好医生怎么会被人怪罪呢?不过,如果是流氓医生可就不一定啦!咯咯……” “嗤”的一声,罗翰立时被逗得满面春风,色眯眯的斜睨着身旁的如花笑靥,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个动作跟许博平时的做派如出一辙,惹得祁婧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再次当起了好奇宝宝:“十七岁,梁老师应该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吧?那我能问问第二个是谁么?” “当你的男人都得把历史问题交代清楚么?” “你说呢?”祁婧收起谐谑的口吻,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如果都是武梅那样的货色,我立马就休了你!” 一提到武梅的名字,罗翰立时现出愧色,“她生完孩子就没再来过,而且……而且那次之后,我也没再亲自接待过她……你不会……” “好了好了,不提那个丧门星了,赶紧回答问题。”想起那个女人回头恶毒的一撇,祁婧不由得一阵紧张。 “呵呵,你真的想知道啊?”看得出,流氓医生的眼睛里虽然闪着不一样的光亮,还是有那么点儿为难。 “当然想了,不过,说不说由你。”祁婧体恤男人的面子,不再咄咄逼人。 “那……你可要注意保密。” “嗯。”祁婧也搞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努力忍住不笑。 “她叫伊岚,是可依的妈妈。” “啊?你……” 祁婧目瞪口呆,本以为今晚自己的表现已经够没下限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位人模狗样的医学教授才是从人伦地狱归来的王者。 “她跟我说,到医院实习的第一天,她就瞄上我了,还说就喜欢块头大的,有劲儿,抱着肯定舒服……” 罗翰把体型健壮的SUV顺滑的并入快车道,大手胸有成竹的握住了小手:“喂!你觉得舒服么?” 祁婧被握得身上一紧,另一只手按上他的手背,竟然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后……后来呢?” “后来,我又成了她老公的得意门生,她说简直是TMD天作之合……呵呵……” 忽明忽暗的光影仿佛把罗翰的笑声截断在青春年少的岁月里,连镜片也阻拦不住贯穿时空的回忆: “她明明是我长辈,却总是那么调皮……不光调皮,胆儿还特别大,在医院的每个犄角旮旯,几乎都被我们用来干过那事儿……” 祁婧从未听他以这样一种腔调说话,既像吐槽自己的女儿,又像怀念一位至亲的故人,偏偏字字句句都透着无比明快的色情意味,越是不守妇道的人,越忍不住怦然心动。 伊岚的照片,祁婧只在扮演丽丽姐的闲暇时间从莫黎的资料夹里看过一眼,第一印象并非天姿国色,而是一个爱心满满的姐姐,眼睛特别的亮。 莫名其妙的,在快速行进中的车厢里,那张明眸善睐的笑脸居然随着滑过车窗的绚烂霓虹幻化出一万种淫荡骚情,在罗翰慢悠悠的讲述中摆出各种放浪的姿势,吟唱着痴迷而快乐的激情咏叹。 同陈志南口中的林老师和刚刚讨论过的梁老师一样,可依这位故去多年的母亲大人在祁婧的心目中怎么也无法维持师道尊严和贤妻良母的本相。 无论虚幻与真实,那一张张脸上的一颦一笑都仿佛透着无比妖异的蛊惑本能,无心使媚也难掩倾倒众生的邪魅风情,偏偏这种骨子里散发的魅力,把她勾引得心慌意乱,悠然神往,奉若神明,难以自持。 “对了,我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能给个评价么?” 罗翰一只手被捉住动不了,干脆把脸转过去,像个资深老流氓似的淫笑着:“其实,那些招数全都是她调教出来的。” 祁婧忽然发觉自己的脸皮儿已经热到发烫,胸口砰砰跳得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还是被街道大妈捉了现行的那种,羞不可耐的剜了男人一眼,一头撞上他厚实的肩膀,没头没脑的掐在硬邦邦的腱子肉上。 “有没有一种被她一眼看穿的感觉啊?呵呵……” 人高马大的罗教授不为所动,也不知对小情人用身体给出的答案满不满意,好像开了话匣子就搂不住似的,继续念叨起来: “其实,这样的错觉我经常会有,老觉得她就躲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说不定下一秒钟就会跳出来戳穿你的窘迫……唉!我也确实没给她争气,她一走,我就阳痿了,足足四五年对女人没感觉……而且,她托我照看的人,我也……呵呵……” “那你……爱过她么?” 车子拐进一条幽暗的窄街,熟悉的婆娑树影勉强遮住了祁婧脸上的娇红,可问话的气息依然是热的。 “呵呵……什么是爱啊?梁老师和伊师娘好像都没打算教我这个……” 罗翰沧桑的胡子里透出一股不输少年的不羁和迷茫,再次不无谐谑着歪了歪头:“现在我归你管了,要不,你来帮我解解惑?” 在打情骂俏贫嘴学舌这个项目上,祁婧从来没服过谁,可是今晚不知怎么搞的,坐上罗教授的车,就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 那个谦恭稳重的守礼君子形象一直收放自如的控制着车子。跟小毛相比,他当然是碾压级别的犀利老辣。跟陈主任相比,他又显得大智若愚率性跳脱。 可今晚,在祁婧的直觉里,他却变回了那个从没见过好车的傻小子,第一次走进手术室的实习医生,带着一脸的好奇和质朴,落进妖孽丛生的温柔陷阱。 过去的任何一个举杯对坐,享受浪漫微醺的时刻,都不曾见过这样一个无比鲜活而真实的老罗。 原来,一个一本正经惯了的人,也有着身姿优雅的玩世不恭,毫无保留的快意自嘲。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份目光灼灼直抒胸臆的坦荡,让祁婧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光是察觉到男人说话腔调的细微变化,心跳就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 好不容易把身子从男人的肩上移开,祁婧问了一个特别煞风景的问题:“这些事,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吧?” 这里的“他们”被念得小心翼翼,好像害怕被人意识到那是一个叁口之家似的。而其中许太太最容易想到的,就是牙尖嘴利的秦爷。 母女共享一个男人,光是动动念头都道德沦丧万劫不复啊!况且,那位小姐姐今晚爬上21楼难道是为了扒婧姐夫的裤子么? 然而,罗翰的神情自若里并未透出一丝禽兽不如的自觉,而是深不见底的瞥了她一眼:“其实,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为他老人家是被蒙在鼓里的……” “怎么说?”祁婧的声音意料之外的紧张。 罗翰神情古怪的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把他的东西吃掉?” “我……” 望着罗翰的眼睛,祁婧忽然觉得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痒,不知该如何回答,之前来不及细想的那个疑问却再次跳了出来。 “很多次,她也让我吃那里,还说……是老师刚刚弄进去的……呵呵……”罗翰笑得越来越傻,目光却好像照进了无限美好的回忆。 “看见你跟许博……我是说你们可以做到……我不知该怎么说。你可能觉得,作为一个医学教授,那样做有点儿傻,但是……总之,有些事,我一下子想通了,味道确实不一样……她一直在骗我。” 听着大猩猩断断续续的说完,许太太终于变回了那个有恃无恐的妖艳贱货,心有灵犀又不敢相信似的探问:“你是说……咯咯……” 刚笑了两声,祁婧就收住了,斜睨着憨憨傻傻的老男人,眸光柔软,也不知骂谁:“真是个傻瓜。”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罗翰摇头苦笑着,目光中透出一种满含敬意的狂热,“恐怕比你们俩还要琴瑟和谐,如果不是事出有因……” 天儿聊到这个份儿上,祁婧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秦老爷子是因为一次事故失去性能力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经过这次开颅手术,他已经恢复如初。” 仿佛念动咒语般,祁婧瞬目不移的盯着大猩猩的神情,那瞬息万变轮回交替的复杂程度,是她查一晚上词典都形容不来的。后半句“她要给他生孩子”的猛料也生生咽了回去。 哼!男人,终究是男人。 SUV缓慢的停在了小区门口,跟几个月之前的位置一步不差,可车厢里的温度却更加难挨。祁婧仿佛被一股兽血沸腾的怦然压住,呼吸都感到困难。 如果,他要在这里……即便那是一种纯粹的发泄,她也一定不会拒绝。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罗翰就那样看着她,沉默了好一阵,渐渐露出了笑容:“许博不是挺厉害么?你们……为什么……” 这一问不算意料之外,却把刚刚点燃的火苗给吹灭了。 许太太的小脸红扑扑水汪汪,梗着脖子忍羞含笑横了男人半天,终于换上了一副骚婊子才喜欢用的表情: “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男人,要听话,别什么事都瞎问,知道么?” “知道了。” “那……回见了您呐?” 祁婧回了个女王范儿的媚眼如丝给他,就要下车。罗翰又说话了:“如果不急,能不能再做点儿什么?” 是福不是祸的觉悟把祁婧拉住了,回过头的瞬间,只瞥了SUV宽敞的后座一眼,呼吸已然有些发颤,可是抬眼看去,收获的却是大猩猩宁定深沉的目光: “干什么都行,我就是喜欢看着你……” 这回车厢里每个氧气分子都听到了许太太濒临爆炸的警报声。吞下恶狠狠的幽怨,忍住撕破脸的冲动,祁婧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什么都行,跳一段儿钢管舞怎么样啊?” 罗翰特别欠揍的“嘿嘿一笑”,看了看车顶一摊手,好像在说:“可惜这儿不够高,明儿我专门给你立根管子。” 祁婧小嘴儿一扁,摸出化妆包,对着镜子补起了妆。 “如果是我,一定舍不得。” “所以,你不是他。” “如果有一天,他也舍不得了呢?” “那你就解放了。” “除了我,还有几个?” 补了一半的唇膏倏然一停,祁婧明艳照人的侧脸上眉峰一挑,讳莫如深的笑了。 不紧不慢的把剩下的补完,才收拾好手包才转了过来。奶香扑鼻的身子靠上男人肩膀,一个鲜红的唇印紧靠着喉结留在了脖颈上。 “开车小心点儿,不要胡思乱想。” 关上车门,变回人形的妖孽走向熟悉的入口。从包里翻出手机,在空中晃了晃,就听见身后的汽车启动了引擎,缓缓开走了。 朝正在站岗的小栓子点了点头,她把自己笑成了一朵极品良家夜来香。咔哒咔哒的猫步摇荡起婀娜的夜色,也把小伙子光速扫描的视线晃得左躲右闪。 拉开许家大宅的防盗门,正好九点。悦耳的钢琴声像撒了一地的乒乓球,立时把许太太围住了。 聚集在书房里的莺莺笑语一听见开门声都停了,一搭眼,至少两件不同颜色的旗袍裹着曼妙的身姿闪过。 祁婧等不及换鞋,直接走了进去。原来钢琴后面坐着一对金童玉女,正在表演四手联弹,一个是岳寒,另一个却是谷丽古黎。 除了两个年轻人,其余四个都是摇曳生姿的曼妙倩影,同时向门口迎了过来。 “诶呦,咱们的婧主子回来啦!” 第一个拉住祁婧双手的依然是风华绝代的岳妈林姐姐:“今儿个我们可是组着团儿的不请自来,你不会狠心把四个老太太都赶到街上去吧?” “诶呀林阿姨,看您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您的凤銮大驾,我们叁拜九叩都还请不来呢!” 这边拐着弯儿的撒娇,祁婧的目光却在跟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人对视。一时间,两个人都笑吟吟的愣在了原地,互相打量着对方,脸上绽开惺惺相惜的花朵。 同款的真丝衬衫,同色的过膝长裙,就连高跟鞋都是一个色系的。浑身上下最大的区别只剩头发的颜色,都是大波浪,一个黑亮柔顺,一个栗色张扬。 “林老师,您怎么还这么年轻漂亮啊!” 祁婧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叫唤着过去拉住了林忧染的胳膊。凑近了一比,师生二人,不仅身高仿佛,连把衬衣撑得满当当的酥胸盛乳都你推我挤不分高下! “你也好漂亮啊!这么多年不见,都当妈妈啦!” 林忧染眉似远山,微微一蹙,黑漆漆的一双翦水秋瞳里盛满了喜悦和怜爱,真像见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 想当年,祁婧跟这位大学里被奉为传奇的美女老师并不相熟,可最近一段时间,却时常感觉行走在她神秘而魅惑的影子里。尤其是在陈志南复杂而躲闪的眼神之中,丽丽姐的想象时常不受控制的冲出跑道。 今日终于久别重逢了,一股得见真神的别样澎湃油然而生,竟然比前几天见到神仙姐姐时的心情还要难以言喻。 再看这位只比神仙姐姐小两岁的昔日女神,第一眼的气质印象竟然仿佛从自己的大学时代穿越而来,明明举手投足间端着师道尊严的优雅风范,却能在轻启朱唇的刹那吐露出女大学生才有的甜津皓齿,青涩娇憨,分外惹人亲昵。 “究竟是驻颜有术,还是偷吃校草返老还童了?她可是一点儿都没变老啊!怎么一样的衣裳,被她穿起来就那么适合站在讲台上似的?”祁婧忍不住这样想。 “你们俩呀!还真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哦!连穿衣打扮都这么投缘。我看就别来回夸了,夸来夸去还不是夸自己嘛!”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的是芳姐,一身墨绿色的短款旗袍把本就白嫩的肤色衬得熠熠生光,就是怀里的奶娃子显得有些过于茁壮了。 眼看着淘淘张着小胳膊朝妈妈使劲儿,祁婧赶紧接过宝贝儿子,跟阿桢姐交换了个眼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那您姐儿几个先乐着,我去……伺候伺候这个小坏蛋……” 瞥了一眼琴凳上的岳寒,后半句话说得含糊不清,祁婧抱着孩子出了书房。刚推开卧室的门,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姐,可依晚上跟你在一起么?” “啊?”祁婧的心跳一下漏了一拍,扭头打量岳寒的脸色,未见异常才敢撒谎,“哦,我们一起去爱都健了个身……” 岳寒点了点头,似要开口追问什么。门口鞋柜上传来响亮的手机铃声。 祁婧抱着淘淘过去一看,是许博。 “喂媳妇儿,在哪儿呢?” “在家呢呗!怎么了?”感受到男人语气中的一丝焦虑,祁婧不禁追问。 “在家就好。我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二东那边出事了。我现在赶去医院,估计得晚点儿回去了。” 听见对面传来两下沉重的关门声,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祁婧看了岳寒一眼:“二东怎么了?” “现在还不太清楚,反正……孩子估计是没了。” 【未完待续】 第116章人渣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6章 人渣 许博找到二东的时候,他正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发愣。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破碎的嘴角边,一大块淤青格外显眼。 昨天别开生面的悔过道歉之后,那件事就算翻篇儿了。婧主子大气敞亮,许博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里子面子都找了回来,没必要耿耿于怀,徒生嫌隙。 然而,事情虽然过去了,对这位好兄弟的忧虑却并未消退。自己遇到糟心事儿迁怒于人固然不对,也还勉强算得情有可原,但这小子心里的固执偏见如此之深是许博未曾料到的。 在祁婧出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的反省检讨,对爱人的宽宥谅解,得到了老爸的无条件支持,莫黎和归雁的大力帮助,来自唐卉和可依的赞赏有加…… 大春和岳寒或许尚存一定程度的困惑不解,也抱持着肯定和支持的积极态度。尤其大春,不止一次尝试从中取经,解决自己面临的困境。 可是二东对整件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面儿上不露,心里却是完全抵触甚至嗤之以鼻的,憋了一肚子怨气借酒撒风,打着为大哥鸣不平的旗号欺负嫂子。按海棠的说法,就是从来没把女人当人。 接到电话听说于晓晴进了手术室,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许博心里咯噔一下,怒火瞬间就烧了起来。 初见于晓晴那次,某人被过肩摔拍在马路牙子上的讲述令人印象深刻。难道,这小子已经混蛋到跟一个孕妇动手了么? 然而,当许博看到二东对面还坐着另一个鼻青脸肿的板儿寸,终于把骂人的话暂且咽了回去。从两人脸上的伤情判断,战况必定激烈,大概率是有人糟了池鱼之殃。 看见许博跟可依同时出现,二东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离开座位迎了过来。 许博见他脸色有异,便没急着往前走,叁个人回到楼梯口上,才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儿啊你这是?” “哥,其实……不怪我,是……” 二东吞吞吐吐的想要辩解,眼睛里闪烁的却是灼伤般的痛惜和愧悔,恨恨的盯了门口的板儿寸一眼。 “那小子谁啊?”许博顺着二东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眼,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哥……” “晓晴姐还有个哥?怎么没听你们提过呀?”插嘴的是可依,看到许博的眼色不禁吐了吐舌头。 “到底怎么回事?”许博追问。 二东嗓子里像是噎了块石头:“本来我们都说好分手了,她今天是过来收拾东西的。也不知怎么让她哥知道了,跟着她前后脚到的我家,进门儿二话不说就动手……” “我TM也是正窝火,就跟他干上了……那小子没什么套路,劲儿特TM大。我也是没留神,脚底下拌蒜,脑袋就磕茶几上了。刚想抓起水壶抡丫的,就听晓晴‘诶呦’一叫唤,捂着肚子就趴我身上了。” 二东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一口气说完,通红的眼珠子再次盯向板儿寸。头上渗血的纱布和嘴边的淤青仿佛为当时激烈的打斗做好了注脚。 “这么说,他都知道了?” 了解内情的许博从话里听出蹊跷并不难,怎奈可依跟在身边,不好直接问,便提了个看似多余的问题。 二东脸色变了变,心领神会,低着头补上一句:“那个二愣子说我这种狼心狗肺的富二代他见多了,搞大了肚子就想甩了换新的……” “我怎么听着……就是这么回事儿呢?”可依再次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也得等晓晴出来才能对上。”这次许博没给她使眼色,而是别俱意味的盯着二东补了一刀,“进去多久了,大夫怎么说的?” “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挺乱的,我都没弄明白那个是大夫,流了很多血,多半也……”说到一半,二东瞥了可依一眼,拽着许博走向走廊尽头。 “喂!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儿,还得背着我商量啊?”可依不依不饶的小动静从身后传来,却没敢跟过来。 二东脸色更加难看,边走边压着嗓子埋怨:“哥,你怎么把她给领来了呀?” “在爱都碰上的……”许博回头看了一眼,可依正气哼哼的站在楼梯口,艳丽的红裙子在一片素洁的背景里的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人家是一热心肠的丫头,听说晓晴出事了非要跟着来看看,我也不能拦着不是?” 爱都的一场大戏,当然不只是跟可依的偶遇。这种说辞避重就轻,却也算不得说谎。二东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个人正赤身裸体筋疲力竭的在沙发上迭着罗汉,谁想背着谁都难。 提到爱都,二东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尴尬。 也是倒霉催的,干了坏事非跑到那里去买醉,怎么被人撂倒的都不知道。昨天姐儿仨临走的时候,看到海棠手机屏幕上正在通着的那个电话,脑袋差点儿炸了。不管多丢人现眼也顾不得了,衣服都没穿利索就追到了楼下。 面子上再难看,龌龊事儿是你做下的。敢作敢当这种老爷们儿最起码的素质,二东还是有的。 值得庆幸的是,许哥,或者说嫂子最终原谅了他。虽然原谅的方式有些难以启齿,可不管怎么说,那也绝对是充满善意的。只要想得开,完全可以当成哥哥嫂子跟小叔子开了个玩笑。咱二东大多时候都是个想得开的乐天派。 然而,再没心没肺的乐天派,自己脚上的泡也得自己挑。既然无法做到容忍接纳,也就没必要拖泥带水的,当晚回到家就在电话里提出了分手。万没想到…… 许博打量着二东的神色,心情也很复杂。作为一个有着类似经历的过来人,他没动过一丝希望二东从善如流的念头。 自己当初可是连婚都离了,财产都分割清楚了。如果不是事处两难,养别人的孩子这种违反人性的道德楷模,他才不想当。 在自己兄弟面前,从一个无辜悲催的受害者变成一个勇于担当的拯救者,那种只有爷们儿才能理解的窘迫曾经让他如芒在背,压力山大,根本没心思深究哥几个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如今,了解到这小子对这种事的执拗态度,就更不会对牛弹琴了。 况且,能跟祁婧破镜重圆,最关键的一条,是彼此都深爱着对方。所有的行差踏错恩怨情仇都是因为自以为是和懵懂无知。 现在回想起来,两个人都曾怀着深深的愧疚与不舍,某种程度上,如今的和谐美满应该归功于冥冥之中命运善意的指引,从未放弃对爱的信仰。 而相比之下,二东的遭遇,在许博看来更像是充满恶意的。于晓晴分明就是找了一个富二代当接盘侠,于情于理都有亏在先。即使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也必定是分手了事。 只不过,眼前的狗血剧情还是让他意识到,之前的自己也许错估了这份恶意。 如果于晓晴在二东挨打的时候袖手旁观,一定不会被推进手术室;如果二东在那小子打上门来的时候说出真相,他也肯定不会挨打;如果那个未见天日的小生命并不存在,许博相信,他们很有可能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儿…… 一切矛盾的起源,无疑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对两个人来说,他都是最难面对和处置的存在。现在,居然被人以最残忍的方式清除了。 世事无常,给人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恶作剧之手,躲在背后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这对欢喜冤家和一众热心市民。 是为了避免恩怨情仇结成死结不好收场么?可是此时此刻的手术室内外,除了深深的伤痛、愧疚和无奈,又有谁会感觉到一丝轻松呢? “宁可挨打,也不说句话,你小子怎么想的?”许博盯着二东看了半天,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二东的视线很不自然的躲开了,望着窗外半天没吱声。 许博见状无须追问已然领会了大半,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的说:“那小子看上去挺壮的,脸上都是你打的?成!没给咱哥们儿跌份。” 一丝苦笑牵动了嘴角的伤,二东疼得一裂,隔了半天,才再次开口:“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晓晴认识那么久才告诉你们么?” “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么?” 话已出口,许博才意识到自己还舍不得刷新当初两人留下的美好一幕,顿觉不妥,不禁瞥了一眼兄弟脸色。 二东不以为意,转过身望向走廊另一头的板儿寸:“你再看看那小子,眼不眼熟?” “是有点儿,怎么?” “你还记得一年前你跟嫂子闹离婚的时候,有一次咱们正好碰上姓陈的老婆把嫂子堵在你家楼下么?那天这小子就在场。她们两家有亲戚,姓陈的这个上门女婿就是他们兄妹俩的表姐夫。” “沃肏……” 许博出口成脏,仔细打量那个乌眼儿青,一脸的冤家路窄。 二东显然对许博的反应早有预料,转回身继续说:“第一次见他我就认出来了。因为这个,我当时犹豫了好一阵子。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咱哥们儿十几年了,犯不上招惹仇家的女人。” 听了这话许博不由得一愣,看着喃喃自语的兄弟,张了张嘴没说话。 “可是,我是真挺……” 说了一半,二东望向黑夜叹了口气,眼睛里闪动着灼人的光亮:“后来听晓晴说他们家在加拿大定居了,姓陈的也一直没露过头,而且,他这个哥虽然智力有点问题,是真疼她,对我也一直都特别热情……” 二东的这些纠结又一次刷新了许博对他的认知,不禁有些怀疑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忽视兄弟的感受了。 一阵由衷的感慨掺着莫名的焦躁袭来,许博膝盖一提,把高大的二东顶了个趔趄:“我TM是你爹啊,还管你娶的是不是仇家的女人?怪不得周晓给你起了个二东的外号呢,你TM是真二!” “不是哥……这事儿我跟你想的不一样。” 二东语气虽软,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我是觉着,不就一女人嘛,找谁不一样?非弄一个牵扯不清的,指不定哪天没躲开,光给咱哥们儿心里添堵,想起来都膈应不是?” 一听这话,许博又好气又好笑:“那我告诉你个事儿。咱们的大仇人陈京玉回来了,今儿个我在爱都就差点儿碰上他。” 其实,他比祁婧还要早知道陈京玉回来的消息。 那天买衣服遇到陈翠,他就感觉到不太对劲,惦记着找罗刚那小子探探消息,一直没空。 今天上午开完会布置好工作,就奔了工地。果然,陈京玉已经回来十多天了,不仅托人给妹妹换了工作,好像还在准备材料跟人谈什么生意,从罗刚的神情语气里,都能感受到牛逼闪电意气风发的精神头儿。 也正因如此,从祁婧嘴里得知遭遇陈京玉的消息,他才没觉得多惊讶,只为动手的不是自己而略感遗憾。 事实证明,对这个人渣时刻保持警惕是必要的。眼下,只希望他今天吃了瘪,能吸取教训,别再自找麻烦。否则新仇旧恨,许博就是拼了身家也必定让他一并还清。 “啥?那孙子还敢回来?”二东嘴上一点儿不客气。 许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二东,可不是想拉他助阵的,脸上不仅未见怒容,反而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老不着调的接口: “那孙子要是来接表弟表妹去国外享福的,你小子打算怎么办?” “那……”二东像是吃噎着了,咽了口唾沫再次望向窗外,“那不正好么……关TM老子什么事?” “女人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钱?承认喜欢人家能死啊?” “嗤”的一声,二东自嘲的笑了:“有什么用?上赶着,也得人家看得上吧?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在意肚子里那个孩子。我能感觉得到,她一点儿都不恨姓……那孩子的爸爸。人家是心甘情愿生这个孩子的,也是铁了心拿我当傻逼的。” 充满自嘲的控诉里,许博能听出好兄弟心里藏了多少愤懑和伤痛。 这也进一步证明,他对于晓晴是动了真情的。虽然那丫头到底什么心思他还不好猜测,却怎么也不忍心看哥们儿这么自暴自弃: “自愿生孩子我信,拿你当傻逼,我不信。” 二东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事情都明摆着,有什么不信的?” “哼哼!那我问问你,如果你是她,那个傻逼有必要知道孩子是谁的么?那个傻逼挨顿揍,有必要拉着护着,搭上自己的半条命么?” 这个煞有介事的灵魂拷问虽有夸大其词之嫌,还是把二东给怼没电了。 凭许博的直觉,也确实不愿把那个快人快语的小警花认定成一个嫌疑心机绿茶婊。人都是有良知的,尤其是女人这种感情动物。她们有可能为某个人不顾一切,执迷不悟,但现实中的理性选择迟早会回归。 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人真心喜欢她,她也不至于完全无动于衷。即便就是打定主意找个傻逼帮她养孩子,她也要先认可这个傻逼的人品不是? 二东身上毛病虽然不少,可为人处世绝对是个有情有义不拘一格的仗义爷们儿,跟那些没心没肺着叁不着两的傻逼不是一个品种。 沉默了好一会儿,二东才掏出香烟先递给许博,看到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揣了回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孩子没了,她肯定恨不得我死……” 事已至此,许博也知道没办法仅凭一两句话提振兄弟的士气,只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二东“噌”的一下窜了出去,把整个走廊震得咚咚响。 许博快速跟上,经过可依身旁受不了她探照灯似的大眼睛,顺手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惹来脊背上的一顿粉拳。 不出所料,孩子没了,大人没事,需要住院观察休养。 没过多久,于晓晴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几根湿粘的发丝贴在干涩的嘴角,眼角怵目的泪痕还没干。 不忍看到二东一脸的心疼,还有眼泪在可依的眼睛里打转,许博抢着去办了住院手续。回到VIP病房,两家的老人都来了。 于爸于妈并非一直担心的那样横眉立目得理不饶人,二东的父母一边心疼孩子,一边谴责自家的冒失鬼。二东和板儿寸都杵在哪儿任打任骂不吭声。 许博劝解了几句,见局面基本稳定,便开口告辞,顺手把二东拉了出来: “不想一直当傻逼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撑面子的,懂吗?还有,她们家亲戚是谁咱哥们儿心里有数就行了,别到处嚷嚷。” 见二东表情沉重,还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许博暗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化干戈为玉帛的完美结果当然值得期待,但自己兄弟是什么脾气,他比谁都明白,没在心里真正拐过那个弯儿来之前,比谁都倔。 当然,这也是二东初心不改,始终能跟着自己混的一个原因。面软心活朝叁暮四之辈,也不值得他宽宏大量劳心费神。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琢磨,把嫂子的牺牲,女朋友的困局,甚至海棠的责骂都在心里过一遍,从中有所领悟。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直到下楼取车,许博都没说一句话。 可依姑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眼又一眼的瞪他,坐进车里才终于憋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一次意外流产……嘶——你真掐呀!”许博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故作嚣张的瞪着可依,心里却放弃了坚持抵抗的幻想。 有些事就是这样神奇,男女之间一旦不可描述的亲热过了,某种说不清的隔膜就会自然消失,你甚至受不了她一个刁蛮娇憨的小眼神儿。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小姑奶奶!” “什么想知道什么呀?全部!” 秦爷抱着胳膊一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你们俩挤眉弄眼的那点儿道行,还想瞒谁呀?老实交代,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事关我兄弟的声誉,我怎么知道你那张小快嘴儿值不值得信任?” 这样一说,已经等于承认孩子不是二东的了,只不过是等一个保守秘密的承若而已。可依姑娘何等乖觉,立马换了张脸,抱住了婧姐夫的胳膊: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姐夫!连你跟婧姐的秘密一起,我都锁起来,保证谁都不告诉。” 软乎乎的奶脯压在胳膊上,再看那吹弹可破的桃花粉靥已经凑到伸嘴就能吻到的地方,许博不由一阵心猿意马,连她话里暗藏的要挟都浑然不觉,许大将军可以感知的跃跃欲试。 “再加上咱俩的,今晚上的秘密可有点儿多啊!你消化得了么?” 这TM就是纯粹的挑逗了,可依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浓睫一搭,小脸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肉眼可见的红了: “咱俩……咱俩那算什么秘密啊?最多算一时没忍住,就图一乐儿。”说到后来,自己先羞不可抑的抿嘴儿笑了起来。 许博忍住了扑上去抱着亲嘴儿的冲动,却忍不住无良调侃:“就图一乐儿?图一乐儿你后来怎么哭了?” “谁哭了?我……我那是太……太舒服了。” 看着小美人扑闪着大眼睛遮羞,许博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怜惜。即便这个谎撒得再高明,女人的眼泪,他也不可能品错了味道。 今晚之前,对这位淘淘的干爹,声名显赫的秦爷他没动过一丝歪念头。就像对岳寒的格外欣赏一样,觉得可依姑娘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跟那小子配在一起别提多登对了。 他们俩只要站在一起,就是生活中绝无仅有的美好存在,让人想起来都替他们高兴。这一点,许先生跟许太太的看法完全一致。 奇怪的是即便如此,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也没觉得破坏了这份美好。 她是明目张胆的闯进来的,那一刻,许博就有了某种预感似的,在心里估准了这丫头的来者不善。关键时刻,只出言稍稍提醒,得到肯定的回应之后就再无顾忌。 隔着一道门,大奶娇妻正被大猩猩肏得鬼哭狼嚎的,如果不是垫着一个又香又软的玲珑娇躯,许先生的鸡巴能直接把门板捅个窟窿。 悍然进入的第一下,他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风度,收获的也是最紧密热情的包裹和骚浪无比的吟唱。 至少在身体力行寻欢作乐的游戏里,可依姑娘是个毫不纠结的好女孩儿。 他把她抵在门板上,她就搂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紧密贴合,拥抱在一起,只为下面的两个器官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一个挺刺一个迎凑,没两下就合上了节拍,调整到既省力又刺激的姿势。 从来没有哪个女孩能第一次就跟他配合得如此默契。 她是全情投入的,每一下凶狠的插入都能在眼睛里看到炽热的光,在喉咙里听到实时的鼓励。叫声虽不似许太太那么响亮,却坚决不肯掺入一丝刻意的表演,连尾音里悠长的娇叹都透着饱满而尽情的渴求跟享受,勾引着他下一次更深更狠的满足她,把她的身子肏得越来越软,把那白嫩嫩水灵灵的魂魄都肏出了窍。 在对方毫不掩饰的凝望里,他们情不自禁的笑,笑对方的没羞没臊,也笑自己的放浪乖张。姐夫跟小姨子仿佛天生就应该这样没有下限的亲密无间,打情骂俏,偷鸡摸狗…… 暖烘烘的浪水一波一波的涌出来,顺着两个人叁条腿往下流。他全不理会,就那样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肏她,生生凭实力把她送上了第一波高潮。 像哭又像笑的声声呜咽中,她的身子抖成了没骨头的八爪鱼,小浪穴没命的吸吮着他,分不清是讨好还是感激。 他的家伙却稳站中宫,硬得像击碎海浪的礁石,美美的享受着世间最柔软的赞美。 转移战场是他自作主张,因为听着里间的鬼哭狼嚎,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而且,第一次吃到这只美丽的小天鹅,他必须要心无旁骛。 于是,在另一张按摩床上,可依雪玉莹白的身子被完整彻底的打开。 精致的锁骨下,骄傲的胸尖儿粉嫩多情,直指天际,一对俏生生白花花的奶子不仅够大够圆,而且紧致丰挺得仰卧时也不会摊平,偏偏刚一入手,就软得像裹满奶浆的绸缎一样贴着掌心浮凸荡漾。 “她们可真漂亮!”许博一边爱不释手,一边由衷赞美。 可依被揉得连连娇喘,小手下意识的扶住男人胳膊,下巴轻巧一抬:“比你们家的那两个呢?” “你是想让我收你当二房么,什么都要比一比?”许博根本不给她发难的机会,伸手一捞,美腿上肩,身子缩了下去。 浓密乌黑的毛发只有阴阜上面一小片儿,大半个橘粉嫩鲍被爱液涂抹得晶莹发亮。 肥嘟嘟的肉瓣被劈开的双腿扯动变形,粉嫩嫩的蜜裂中,两瓣儿冲血的幼唇挺翘张扬,拱卫着一颗粉白色的珍珠。 而唇瓣开口的一端,漩涡似的嫩肉微微翕动,掩映着一个尚未来得及闭合的小洞,眼看着汩汩的清浆不断泌出。 如此娇艳可爱的蜜穴把许博晃得口干舌燥,毫不客气的一头拱了上去,唏哩呼噜的一顿解渴。 这一下,把正想回怼的可依姑娘舔得“诶呀”一声,鲤鱼打挺似的小肚子回缩,反弓腰背,大张着小嘴儿不知苦乐,呜呜咽咽的捯气儿,另一条腿却不由自主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门儿清,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么坏的舌头了。用尽全力勾起脑袋望向双腿之间,正好对上那两道比采花贼还淫邪的目光。 “那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采花贼啊!来的正是时候,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色眯眯的笑呢……” 不知为什么,所有的忠孝节义,道德伦理,忌讳底线,羞赧尴尬都在那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构成的凹陷里化解了似的。 如果说刚刚的兵荒马乱是被淫乱的氛围带起的一时冲动,那么这会子,仅凭刹那间的对视两个人就达成了男盗女娼的绝佳默契,原始的欲望变得越发浓稠炽烈,心惊肉跳的刺激也更加天真纯粹。 可依通红的小脸上放着光,大眼睛里春江荡漾,好几天的惨雾愁云都被抛向了九霄云外,扭动起腰肢,满心欢畅的把骚穴穴往男人嘴巴上凑去。 她喜欢被挑逗,被讨好,看花朵般的娇嫩被色欲的唇舌蛊惑,侵犯,轻轻一舔,就被推下汁水淋漓的深渊,像个精美的瓷器一样被摔得粉碎! “嗯嗯~~~哼哼哼……好痒……好舒服……嘶哈!你……诶呀……” 畅快的摩擦一下一下的荼毒着花唇,阵阵酥痒却像小虫子似的往身子里钻。正想要出言恳求的时候,男人湿漉漉的下半张脸升了起来,大手在黏糊糊的屁股上一拍,她便心领神会,丢给他一个浪丢丢的媚眼儿,乖乖拧过身子,撅起了屁股。 “啊——你怎么……这么硬啊?比刚才……比肏她的……时候硬多了!” 这样的赞叹虽然思路混乱,更毫无实事求是的精神,却分明直指奸情的本质,让人忍不住钦佩她的坦率与真诚。 许博也不好意思藏头露尾,一边把浑圆的小屁股撞出肉浪一边问:“跟隔壁的那根大家伙比,哪个更爽啊?” 这一问不要紧,小天鹅开始拧着脖子不住声的又叫又笑。 叫是因为肏得爽,笑就容易惹人恼火了。于是,那根不够大却很硬的鸡巴一下比一下的渴望听到更多的叫声。 那是一场两情相悦酣畅淋漓的盘肠大战,每次把小姨子肏上云端都换一个不一样的姿势,婧姐夫把生平所学都用了一遍,最后射在了不停欺负的小肚皮上,溢满了小巧的脐窝。 “为什么不射进去?” 可依姑娘板着云蒸霞蔚的小脸儿气喘吁吁,被肏得胳膊腿儿一条都抬不起来,神情却像有人看不起她。 “难道你想给我生猴子啊?相信我,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许博也没惯着她。 “没有内射的爱爱是不完整的,你不知道么?”可依歪头嘟嘴,一脸嚣张。 许博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露出流氓相:“来日方长,等下次射你两回,一起补上行不?” 可依勉强仰起头打量了男人半晌,大眼睛越转越湿,忽然勾勾手指,趁男人凑近搂住脖子,美腿在屁股上一勾,身子便软绵绵的缠了上去。 两个人的肚子黏糊糊的贴在了一起。许博以为她故意分享精液在搞美容恶作剧,正要略施薄惩,耳边再次传来细弱的呢喃:“抱着我,多抱一会儿……” 于是,象一对连体婴儿一样,他们来到了外间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放松的享受激烈欢爱的温柔余波。 多抱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呗!没想到没抱多久,女孩的小肚子一颤一颤的抽搐起来。 为什么哭,可依不说,许博也没问,只是不吝温柔的抚摸着丝滑的秀发和纤薄的脊背,把她深深拥入怀抱。 不论情难舍还是意难平,都需要发泄,即便某个心结轮不到他去开解,一副健壮的身体,一个温暖的怀抱,还交付得起。 “岳寒没我干得舒服么?以后嘴馋了,欢迎随时来找我解馋哈!” 车厢里,斜睨着明眸善睐的小花娘,许博没舍得用那个“肏”字。 “占便宜没够是吧?谁找你解馋……” 可依这下是纯粹为那回事儿害羞了,把男人的胳膊一丢,斜着眼睛瞥向某个渐渐隆起的地方嘟哝:“解你妹呀解……流氓姐夫!” “你不会是第一次偷男人吧?”既然是流氓姐夫,就不能徒有其名,干脆把天儿聊透。 咱们的秦爷也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红杏出墙似的,把一张小脸烧得透红,实在挨不住娇羞干脆热辣辣的望着男人:“那她呢?她是怎么从暗地里偷,改成明着偷的?” “这个嘛……” 许博缓缓启动了车子,无比直接的感受到了女孩儿比明星八卦还要热切一百倍的期待,故意打着官腔儿念念有词: “我觉得,你如果真感兴趣,更应该当面去问她。毕竟,第一手资料才更具研究价值啊!” “嗯——有道理!咯咯咯……”一串娇笑把某人按耐不住的坏念头暴露无遗,“不过,我更感兴趣的,其实是你!” 说着话,一只小手伸到了许博的裤裆上。没觉得有多大动作,裤链儿就开了,手指像一条条温凉滑腻的小蛇无比灵活的缠住了热气腾腾的许大……好吧,确实没多大——叫个许老二还过得去。 “别乱动啊!整起飞了我可不会降落。” 一句话把可依姑娘逗得花枝乱颤,憋了半天笑才说:“你把她撒出去,是不是为了自己偷吃方便啊?” “难道你会觉得每次偷吃都先申请后总结汇报更方便快捷么?”许将军小心翼翼的把车开上主干道。 “那……”可依姑娘这回只是撇了撇嘴,一脸严肃的掂对着措辞却没成功:“那你……” “你是不是还想问,万一她被大鸡巴勾走了怎么办?真对野男人动了心怎么办?迷上一个我讨厌的家伙怎么办?” 许博把剩下的试题大声朗读了一遍,听得裤裆里的小手都忘了揉搓,如兰的吐息趴在肩头耳畔,光剩下张口结舌,乖乖点头。 加上可依提出的那个,一共四道题目。 第一道朵朵早就提过,心甘情愿跑龙套的实际行动算是勉强给出了回答,而第二天的双姝首飞充分证明考核成绩还不错。 第二第叁道是跟程归雁在床上做过深入探讨的,虽然后来程表姐回归了秦夫人,但人家毕竟专门写了“感谢信”,评价也不能说不高。 至于第四个问题,是许博自己杜撰的。也是他这一年多来最为得意的洞见。 那就是跟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心神合一,心意相通,是人生莫大的快乐,由此带来的幸福感足以让他对克服任何困难都满怀信心。 不要说是一个野男人,就算二东这样多年的兄弟,只要许太太说一句“不原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出去。 同样的,为了跟阿桢姐共同维护平等和睦的家庭关系,许太太不是也一样断了跟小情人儿的地下往来么? 让秦爷去徐助理和小后妈那里抄笔记的建议,许先生确实不敢明目张胆的提出来,但小姨子的心思,当姐夫的还是敢猜一猜的。 “除了老罗和岳寒,你还有能解馋的人么?” 话刚出口,裤裆里的小手一下子握紧了,可依鼻孔里刁蛮的哼了一声:“流氓姐夫,命根子在我手里,乖乖回答问题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那你也问几个营养丰富有水平的,别砸了秦爷的招牌才是啊!” “嘿!我今儿才发现你还挺贫的。”裤裆里的小手惩罚性的揉捏了几下,又摆弄拨浪鼓似的前后摇晃了半天才下了决心似的说:“那我可问了。” 许博忍着不上不下的舒爽心中好笑:“嗯……能顺便托着点儿蛋蛋吗?” “吃吃”的轻笑从耳边传来,小手却乖乖的探索下去,轻柔体贴的抚弄起来,“你……喜欢我后妈么?” “喜欢。” 脱口而出的同时,许博毫不避讳的望向身旁的小美人儿。 同样的红裙雪肤黑长直,衬着可依醒目又标致的眉眼,更显明媚娇艳,却让他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受邀省亲之前的那个晚上。丝丝缕缕的怀念顷刻间爬满了车窗。 “可是,你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呢?” 裤裆里的小手渐渐停下了动作。从女孩清亮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波澜不惊的心照不宣。对她来说,小后妈刚刚结束不久的旅行与谁结伴,显然算不得什么秘密。 “喜欢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许博笑得像路边的街灯一样通透明亮,却给了一个近乎无赖的回答。不过,这回可依没怼他:“那……你能控制的是什么?” “说或者不说。”许博不假思索。 “你跟她说了?”可依略微发紧的声音里仿佛藏着神思不属的惆怅。 许博目视前方缓慢的收敛着笑容:“我跟她……用不着说。” “那……如果她想跟你在一起呢?” “她会么?” 这一问有些漫不经心,靠在肩头的下巴似乎也不怎么关心答案。 许博不必去看女孩的脸色,只听声音已然察觉到了某种较真儿的压力。仿佛一抹难言的忧伤正在层层浸染着车厢里的空气。 这让他不太自在,故意打了个哈哈:“你不知道么?她正在准备给你生个弟弟呢!” 活跃气氛的调侃半晌没收到回应,许博扭头看去,还是松了口气。见可依似笑非笑,正在用充满好奇的眼神望过来,恍然开悟: “你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吃醋吧?说实话,心里确实有点儿酸……那天我把她送到你家楼下……” 回想着当时自己的傻样儿,许博哂然一笑:“那种感觉就像刚谈了一场恋爱,却忽然发现女朋友是有老公的……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灰溜溜的滚蛋……当然了,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得先跟你姐商量商量。” “咯咯咯……流氓!我才发现你丫不但是个流氓,还是个人渣!” 终于,小心翼翼的车厢里潜滋暗长的阴霾被响亮的笑声涤荡一空,许博特别配合着重复了一句:“渣么?” “渣!巨渣……不是,碎渣!渣渣!人渣里的人渣!” 好像怕被人渣污染了,可依迅速把裤裆里的手抽了出来,在许博衣服上夸张的擦拭着,眼睛里闪动着的却并非嫌弃和厌恶。 “对了,光被你打岔了,还没说晓晴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知道不是二东的就行了呗!打听多了对你可没啥好处哦!”许博还是不打算背着唐卉传她的家丑。 或许是许博的语气中露出太多的无奈,可依窥探隐私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过了半晌才追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还能在一起么?” “你觉得呢?”许博转动方向盘,把问题丢了回去。 “我感觉够呛,要是……”可依歪头打量着男人沉吟片刻,继续说“要是二东能多跟你学学,没准儿还有戏。” “呵呵!我是个人渣,又不是世界和平大使,跟我学啥呀?” “讨厌!你到底有句正经的没有啊?还世界和平!就凭你漫山放养的优待政策就世界和平啦?” “优待?我怎么觉得特以人为本,特与时俱进呢?” “你就自我标榜吧哈!我估计啊,像你这样儿的人渣,可着北京城都扫不出一捧来。” “嘿嘿!按您这么说,我还混成稀缺资源了呢?” “咯咯咯……德行!” 姐夫小姨子轻松愉快的斗嘴一直把笑声带到了医大门口。许博将车停在路边,望着并不急着下车的红衣女郎:“婚都订了,怎么还住单身宿舍呢?” 可依盯着自己的膝盖,“住惯了呗!十来年了,换地儿我肯定不适应。” “是怕别人发现你锁在宿舍里的秘密吧?” “你对她有秘密么?”可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的望着男人。 许博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那……你愿意为我有一个么?” 见男人露出困惑的神情,可依的眸子里突然掠过一抹幽亮,笑得像个刚刚修成人形的小妖精。只见她伸手撩起裙子,腰身一挺,屁股一抬,那条几乎泛着荧光的白色小内裤被脱了下来。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保存好,不许让她知道。” 许博伸手接过柔软纤薄的织物,攥在手心里犹带着丝滑的温度,不明所以的笑了:“这算什么秘密呀?” “这是我找你解馋的证据,每一条你都要收好。哪天被岳寒发现了,好找你算账!” “不是,你是说……以后……” 可依并未理睬某姐夫不怎么利索的喜出望外,脸上发着兴奋的光,笑得像个放浪乖张的小荡妇: “当然,等你觉得攒够了,也可以打包成礼物一块儿送给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跟你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可依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远了,成分可疑的香气和逻辑混乱的脑洞仍在车厢里弥散。 许博将手里纯棉质地的白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又闻,一脸腥臊难辨的懵逼。怀抱里香软弹滑的触感记忆瞬间回归,压抑着指掌之间吉凶未卜的心跳,许姐夫把那轻盈的织物小心翼翼的铺展在膝盖上迭成个小方块儿塞进上衣口袋,发动了车子。 走进家门已经十一点多了。客厅里不仅灯火通明,而且回荡着欢声笑语。风情各异的热情目光把许博定在了玄关处。 许太太和阿桢姐自然不必多说。另外两位,一个淑仪端丽,姿容绝代,正是岳寒的妈妈林阿姨。 而另一个陌生女子身姿形貌居然跟祁婧有几分相似,盛世牡丹般的面庞上,巧笑嫣然,美目流波,把许博看得一呆。 而更让许先生吃惊的是,几个人全都换上了睡衣。虽然一水儿的分体衣裤,居家款式,怎奈一个赛一个的天姿国色,宽松飘逸的衣料下浮凸隐现,摇曳生姿,直给人误入仙浴瑶池的旖旎错觉。 ——这是神仙姐姐组团下降,准备借宿凡间了? 许太太把男人的窘态呆相尽收眼底,借着起身笑里藏刀的盯了他一眼,语带娇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是有点儿晚哈!” 许博带着琴瑟和谐的招牌笑容,一丝不苟的回应着许太太的明知故问,“都怪那个秦老板太难缠了,把她送到酒店才回来。” 许太太弯着一双大眼睛,明白男人说的什么鬼话,却来不及调侃,忙着给当家的介绍:“老公!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林老师。林老师,这是我爱人,许博。” “林老师好!” 许先生目不斜视的望着聘婷起身的林忧染,本应上前握个手,怎奈人家衣着轻薄不好靠近,只得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规矩得像个初中生。 林老师双手交握置于胸腹之间,似乎也意识到第一次见面确实不够庄重,浅浅一笑中微现羞色,婉转动听的嗓音里却不失恬淡优雅:“许先生,你好!” 只听这简短的几个字,已经足以令人毫不费力的联想起她站在讲台上指点江山,从容不迫的迷人气场了。 可许先生心里暗暗赞叹的,却是落落大方的姿容背后透出的一股空谷幽兰般的芬芳静雅,一双清亮的美眸讨喜可亲,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叫一声姐姐的冲动。 “怪不得……” 待众人落座,许博的思绪已经连接上了陈主任年轻时干的那些荒唐事。 “小许同志,今儿这主意是我出的。看在我们姐妹相逢师生重聚的面子上,委屈你睡一宿书房,没意见吧?”说话的是对面沙发里的林黛亦。 “应该的林阿姨!” 许博看见茶几上摆着没喝完的红酒,忍不住贫嘴:“谁让我本领低微没实力呢?等回头发了财,一定换套大房子,你们姐儿几个随时都能过来喝酒聚会!就是到时候,可不能把我给落下呀!” 跟妇女同志打成一片的觉悟和本事,许博早就在谭校长那里训练有素了,一个眼色过去,阿桢姐就笑眯眯的添了一只杯子。 作为男主人,许先生搂着许太太的小腰,等她把酒倒上,大声吆喝:“姐妹重逢是吧?师生聚会是吧?来!干杯!” “干杯!”众美女异口同声。 这一整天,许博也是奔波劳碌鞠躬尽瘁,连腰带腿都有点儿疲惫。半杯红酒下肚,陷在沙发里听大小美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神经仿佛在兴奋与沉迷的波浪间起伏,别提多惬意了。 偷偷打量祁婧,从她不时投来的幽怨眼神里,许博读出了幸灾乐祸,更读懂了饱含骚情的歉意。如果没有林家姐妹花打破日常的宁静,许家大宅此刻的光景绝对不会这般觥筹交错,四海升平。 直到将近午夜,喝得醺然半醉的姐妹们才回房睡觉。阿桢姐跟林阿姨睡客房,许太太则领着林老师入住主卧。 许博随便冲了个澡换上睡衣直奔书房的长沙发,早有人给他准备好了枕头铺盖,除了窄一些,倒没什么不舒服。 关了灯,躺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睡梦中,小姨子可依去而复返,上了车什么都没说就拉开裤链儿把许将军薅了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肏了一晚上,好像还没尝过她的口舌功夫,这一试果然张弛有度,训练有素。几个回合就给吮得硬邦邦了。 “行了,差不多可以上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她怎么……怎么不说话……噢——好爽……好舒服……这梦也太TM真实了吧!” 忽悠一下,许博醒了过来,可是,鸡巴上的快感却一刻也没停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竟然真有个人在吃香蕉! 许太太那充满魅惑的大眼睛浮现在黑暗里,“除了她还能是谁呢?哦对了,也可能是阿桢姐……” 试探着伸出手去,正好摸到一头长长的大波浪,许博笑了。 女人似乎发现他醒了,停止了舔吮,默不作声的动作几下,两条结实的美腿便跨过了他的身体。 沙发不太够宽,许博挪动屁股往外让了让,以便她舒服的跪上来。 一只小手扶住了命根子,两个身子在暗无天日的喘息中相对移动着,终于,钢铁铸就的菇头顶进了一团娇腻紧窄的漩涡…… “……那里……并没有被大鸡巴干松了……”突然闪现的的念头刚一露头,就被一声烘热爽滑的气声长吟给吞没了。 膣腔里的美肉争先恐后的拥挤上来,完全彻底的包裹纠缠着男人,吓人的温度几乎把他的脑浆蒸干。 “她今天怎么这么热,这么浪?终于又找了根大鸡巴,迫不及待来跟老公报喜么?”许博绷紧了屁股,胯骨用力上挺,狠狠的戳进最里面。 女人被这一下戳得屁股都在收缩,深浓而剧烈的喘息似乎不堪鞭挞又像特别满足,扶着男人胸口歇息片刻,便一下是一下的动作起来。 这一动,许博的呼吸也浓重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卡住了女人的腰身,张开五指在滚圆的大屁股上摩挲抚揉,鸡巴上像包了一层煮熟的糖浆,随着上下套弄的动作来回流窜。 女人的长腿一跪一立,对男人的长度把握得毫厘不爽,每次都将将脱出又尽根而没,吞吞吐吐一刻不停,连个喘息的间歇也不给留。 直线飙升的快感彻底把许大将军俘虏了。 许博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根人形蜡烛,正在被一层一层的吸吮,一点一点的融化变形,燃烧殆尽,最终只会留下一根坚硬的钢钎儿。 然而,那销魂蚀骨般一息不曾中断的人间极乐却紧紧吸附着催逼着,不由自主又奋不顾身的去迎合女人的节奏。 “不行,这样很快就会射的!”一个声音在耳边报警。 “放屁,刚刚才结束了两场大战,哪儿那么容易丢人?”另一个声音立马反驳。 女人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频率开始渐渐加快,可姿势却异常矫健,丝毫没有变形。 飘在半空的嗓子里开始了细不可闻的吟唱,无论多么压抑,都无法消除那催逼灵魂的骚魅放浪。啪啪的贴肉轻响开始在房间里惊心动魄的扩散。 “她这是在跟我较劲儿,还是……” 稍一分神,许大将军突然一胀,快美迅速暴增。许博连忙深吸口气,绷住关键部位的肌肉。忽然觉悟到如此激烈的交锋,拼的根本不是策略技巧而是绝对实力,立马不作他想,箍住女人的细腰开始了主动进攻。 灼热而黏稠的浆液被狠狠磨碎,大汗淋漓的肉体撞击失去了声音,女人的屁股依旧在虚空中甩动着,而腿心里那根疯狂抽添的家伙才是宇宙的中心,力量的本源。 “嗯~~~~” 一种类似蚊子叫的哀鸣开始在黑暗中拉着红热的粘丝。许博已经不再关心坚持多久,任凭脊梁骨上传来阵阵酸麻,隐隐的射意已经在望,转眼就将汹涌而至。 “管它妈的,肏就完了!” 可惜,帅不过叁秒。没等他享受几下快意恩仇,一股奇异的吸裹之力吞没了许大将军,锥子般的快美刹那冲破了精关,激灵灵的烫过管道。 就在喷薄而出的同时,身上臀波迭浪的女人一下没了动静,整个身子仿佛瞬间炸裂又重组,无比吓人的箍紧他的身体,没命的哆嗦起来。 说不出的喜悦冲上许博的天灵盖,奋力维持着最后的冲刺,好像要把胯间彻底陷入彷徨的大屁股顶烂。 “……啊~~!” 终于,女人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吓人的叫唤,屁股啪的一下拍在男人身上,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抖,唯一保持理智的,只剩一只迅速捂住嘴巴的手。 然而,她已经来不及了——那声音根本不是祁婧的。 除了身体本能的抽搐和悸动,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最后的几注所剩无几的喷射耗得许博阵阵发虚,可他的脑子是清醒的,怦然的心跳毫无平复的迹象。 “你……” 刚吐出一个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趴在胸口上的身子还在喘,放肆的瘫软着疲惫和满足。腰臀有意无意的扭动着,有一下没一下,意犹未尽的吸吮尚未消软的男根。 许博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大手缓缓上移,摸到了一只丰熟饱满,一点儿都不输许太太的硕大乳瓜。 【未完待续】 第117章色老头儿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7章 色老头儿 林忧染这个名字,无论引领着怎样的浪漫传奇,总是带给许博一种馨香浓郁却又与世隔绝般的幻灭感。 就像一只名贵的凤尾蝶,误入高墙窄巷,拖着被雨水打湿的翅膀躲在了屋檐下,倏然远遁的花香和瑟瑟发抖的绝望都不曾为人所知。 只有等到雨过天晴,煦暖的艳阳尽扫阴霾,偶一抬头,才会触目一抹惊心动魄的五彩斑斓…… 如此妖异的意象,如何跟一位大学校园里的数学老师遥相呼应,仅凭许博这个资深理工男的脑回路是想不明白的。 在祁婧的描述里,能听得出她发自内心的钦服仰慕。除了讲台上的优雅干练,还有课外故事里的师生互撩,淫冶偷欢…… 然而,时隔多年,虽然关键情节依旧格外引人遐思神往,却终究是讳莫如深语焉不详的转述。许太太被当事人刺激得色授魂销,在许博这里不过是个香艳段子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自家的客厅里。才马马虎虎的喝了一次小酒,甚至连杯都没碰过,就玩儿起了聊斋。深更半夜的,淫狐欲魅般上了他的身。 黑暗中弥散着汗水和爱液混合的秽乱腥甜。剧烈运动过后,热气腾腾的身子里奔流涌动,并未完全瘫软。颤乱的呼吸牵引着滑腻饱满的蠕动,说不清是在答谢一场酣畅的欢爱,还是酝酿着重整旗鼓的勾引。 许博嘴巴上的小手移开了。 不期然的颤栗仍会从紧密贴合的两具肉体间来回流窜,射得僵直发麻的家伙被困在炙热湿滑的膣腔里,像一根被烤熟了的红薯,怕是稍一受力就要被挤得溃不成军,却被最服帖的吮吸安慰着,包容着,撑持未融的执拗里生出阵阵酸软。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迷乱的直觉却仿佛感知到了鲜艳夺目的笑。 也许,只有在完全隔绝羞耻的黑暗里,那无声的笑靥才会突破尊严的面具,展露得那么清晰而放肆吧? 直截了当的勾魂摄魄,发自内心的得意张扬,就像一对大得不可思议的,五彩斑斓的翅膀,在荒淫不堪的空间里无限延伸。 恍然间,一帧颇不真实的画面闪过脑际,似乎晚间觥筹交错的客厅里的确有一道目光透过了酒红色的高脚杯,无声的沾染了危险的颜色。 想象中的翅膀煽动的不仅仅是许博的神思,还有尚未平息的热血奔涌。似乎只在呼吸之间,思绪所及,那根烤红薯便奇迹般的焕发了生机,酥酥麻麻中坚定的根骨勃然而动,开始缓缓注入神奇的能量。 体内奇妙的变化显然被女人感知到了,螓首微动,肥硕的臀丘一紧,滑腻腻的穴口便把溜出体外的一小截男根吞了回去。 膣腔里的嫩肉争先恐后的包围上来,透着受宠若惊的热力。 仅凭恢复深度的喘息,许博就听出了她的喜出望外。不顾矜持的响应,更让女人嗓子眼儿里渗出的细吟又钻又颤,直接送进了耳鼓,撩得他心有灵犀的搂紧了怀里的娇躯,五指缓缓收拢。那只常人难以掌握的奶子被捏得严重变形。 “嗯——你好坏啊!” 女人吃痛,身子微躬,胸乳却不退反进,压进男人的掌心,打着颤儿的忍气吞声里,渴望远远多过了嗔怪,也不知终于舍得出声控诉的究竟是哪里的坏。 这一开口,许博终于捕捉到了语气中陌生的魅惑,再一次印证了手中的大奶子并非来自许太太,心头剧跳中,许大将军也跟着加速充血,转眼间已经恢复了战斗状态。 都说女人叁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果然是欲求不满,意犹未尽啊! 莫名兴奋的许先生暗自好笑,于粘腻湿滑的紧密相拥中,勾起的唇角准确的捕捉到一种恰逢知己般的轻松,胳膊肘在沙发上一撑,猛的挺身坐了起来。 “偷人的可是你,咱俩究竟谁更坏啊?林老师。” “啊!我没有……” 突如其来的体位变化吓了林忧染一跳,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搂紧男人。 腰臀上兜上来的一只大手把两人交接的神秘地带更加紧密的按在了一起。突破深度的冲击也让她彻底领教了男人满血复活的粗壮硬朗,忍着被顶得引颈呜咽的激爽,兀自强辩: “谁……谁看见了?没人知道就不算偷。” 似乎被点破的“偷”字戳到了痒处,抑或是耐不住娇羞索性自暴自弃,女人下巴往男人肩窝里一抵,小肚子一颤,柔韧的腰股立时小幅度的摆动起来。吭哧吭哧的闷哼伴着娇喘不绝于耳,完全变成一个欲火焚身的淫娃荡妇。 许博被她的狡辩逗得不亦乐乎,更被汹涌而至的快感吞吐得脊梁骨发麻,不禁暗暗赞叹,一言不合就开干,当真是个爽利痛快的奇女子! 那黑暗中的骚穴穴刚被浓精灌满,明显更滑更热,紧致的包裹加上热情的迎凑,简直一副不把他吸干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更让许博神魂欲醉的是一个女人彻底打开的怀抱。 由于坐在男人腿上,体势稍高,两条藕臂有力的攀援缠绕在男人颈后,两只比许太太更加绵软丰盈的奶子大白兔一样扑朔跳跃,迭浪般轻易淹没了男人的肩颈脸颊。而乳下留出的空隙里氤氲潮热,腴沃已极的小肚腩香汗淋漓,随着一下一下的迎上男人腹肌,不时发出淫靡的皮肉轻响…… 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如此毫无保留,不顾礼义廉耻师道尊严的恣意求欢,估计骚浪如许太太也做不出来。 然而,尽情品咂着那灼人的浪劲儿,许博不仅丝毫未觉怀里的女人放荡下贱,反而被那跳荡迷乱的,不可言说的,透着执拗与痴缠的可爱深深感染。 神思一刹恍惚,竟然觉得怀里抱着的并非一个虎狼之年的迷人美妇,而是一个初尝肉味儿,要起来没够的春情少女,全然忘却了身体的疲惫。 “功夫不错啊!” 就着女人的耳朵夸她,许博双臂猛的一搂,许大将军狠狠往最深处接连挺刺。林忧染毫无防备,被戳得连连仰天深叹,大奶子紧紧压到了男人脸上,差点儿叫出声来。 许博抱住绷紧在危险边缘的身子,幸灾乐祸的同时也跟着心惊肉跳。 不想肥美的臀瓣稍一停顿,突兀的刺激不仅没能打断求索的节奏,反而推波助澜,林忧染气喘吁吁的咽了口唾沫,变本加厉的扭动腰肢: “你也……你也很棒啊!那么快……就把我……” “肏上高潮?”许博抢过话头,无良的偷笑,“别人很难……让你……高潮么?”一句话里,许博搂着大屁股连着狠按了叁下。 这个含糊其辞的“别人”所指,当然不会是素未谋面的高校长。 “啊!啊!啊!” 几乎压抑不住的气声里终于透出哀求的意味,林忧染把男人搂得更紧,“你轻点儿!我会叫的……” “少废话!回答问题。” 许博丝毫不顾女人的哀求,力度有增无减。他当然喜欢书房偷欢的刺激,更喜欢的,是把女人肏到告饶的成就感! “没有……也不是!” 不知是问题问得太不堪,还是回答问题分了神,林忧染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大屁股压得更紧,扭得更急: “就是……都说头一遭根本……根本受不住……”还没说完,林老师就已经把脑袋藏在男人颈窝里。面对这个刚刚认识就抓住机会偷偷上手的男人,她的默认也算顺理成章。 许博被这一番小女儿的情态撩得心头大乐,更被那个“都”字刺激得血脉贲张,张开巴掌使足了力气接二连叁的猛按。 “啊……啊……啊……好棒……这样好……嗯——嗯——不要……不要停!千万不要停……我要……又要到了……” 女人吊在半空中轻飘飘的哀鸣无比及时的证明了她没有说谎,果然来的很快。 许博又惊又喜,挺直腰杆,奋力搬动已经绷紧了的两瓣臀肉,一下接一下的刺进黑暗中软烂幽深的肉穴。 “嗯嗯嗯……吃我……呜呜……吃我的……我喜欢……呜呜呜……”碎裂的词句溢出极度压抑的剧喘娇吟,两只大奶子一跳一荡,画着圈儿挺了上来。 许博一口叼住乳头的刹那,怀中的身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电流般顺着贴紧的腰腹直接流窜到铜浇铁铸的许大将军上,一股说不清的感召之力从身体里炸裂开来,抱紧女人肩臂腰腿同时发力,高射炮般连发激射。 “呜呜呜——”女人扭断脖子似的悲鸣拉成了一根即将崩断的线! 只十几个回合,许博已然冲到了崩溃的悬崖边上,猛然间觉得浪穴里的美肉倏然一紧,许大将军被一股奇异的吸力包裹,登时不敢再动。 与此同时,线断了!听上去像是被牙咬断的,既像绝望又似不甘的尖亢从鼻孔里钻出来,一闪而没。 肩背被死命的紧箍着,完全贴上来的身子几乎勒进了五脏六腑,腰间也被两条美腿夹得几乎穿不上气来。 那个紧密契合,灵肉交接的地方仿佛正经历着山崩地裂,一阵紧似一阵的痉挛折磨着女人的身子,冲击着男人的灵魂。 那种被肉穴箍紧深深吸吮的体验,许大将军并不陌生,可力道如此之大确实是生平仅见。许博比谁都清楚,只要稍微再动个叁两下,自己绝对会一泻千里抱恨终生。 此刻,他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那么快”和“头一遭”是什么意思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浪穴果然非同一般,天生就会吸精大法,刚刚满血复活的功劳恐怕还有多给她记上叁成功劳。 像一根斜指风暴的标枪一样,许博深深的撑持着女人风雨飘摇的身子,感受着无比纯净的热力和慌不择路的颤抖,两条臂膀和手掌完全揽住娇躯,像是怀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直到洪水过境,女人像被泡过的泥塑般瘫软下来,才顺势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男根的抽离惹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呢喃。许博利落的把褪到一半的裤子蹬掉,重新匍匐上来。 “你真棒!” 林老师的两条胳膊缠绕上来,贴近耳畔的呼吸和不停眨动的睫毛更让人联想到暴风中瑟瑟发抖的蝴蝶翅膀。 “林老师喜欢就好!” 许博挺着家伙压在泥泞不堪的肉瓣儿上,立时惹来一阵酥颤的轻吟,脖子上的胳膊缠得更紧。 “老师很喜欢!咯咯……” 这一声顽皮的轻笑,居然跟许太太淘气时如出一辙。许博心中升起莫名的冲动,难以自持的摸上美人的脸颊,作势欲吻。 没想到,有人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下巴一挑,轻巧的躲了过去。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刹,林忧染幽若梦幻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啊!真的不能给你亲。老师的吻只属于……嗯——” 长吟起处,许大将军已经长驱直入,挤出一声细碎的液响。许博脸上莫名其妙的发着烧,心里却万分感念女人直截了当的解释。 身子可以拿来尽情享乐,亲吻却为一个人珍藏,这就是一个熟透了的妖孽修炼多年的真诚与坦荡么?搂着柔韧的纤腰,狠狠的抵上花心,许博畅快的吐出一口气: “让我猜猜,只属于你们的高校长是么?”许先生相信,这个“你们”绝对可以最大程度的跟林老师套近乎。 “嘻嘻,这就吃醋啦?”林忧染的调笑轻佻而魅惑。 许博感觉到花径里传来一波又暖又滑的收缩,像是在讨好,更是挑衅。恍然间,家伙越发的坚挺,脑中浮现的却是陈主任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想得到我的心,你还不够资格!不过,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身子,就得乖乖听话。” 原来,让她着迷到无法自拔的调调就是这个!许博一下子明白了,婧主子念念不忘的那句“乖乖听话”的真正含义: 在她们心里,都住着一个无可替代的男人。面对一根根野生大鸡巴的时候,要他们听的,原来是这样的话。 “女人啊!真是一种不可理喻,又刁蛮可爱的生物。而且都喜欢给男人喂奶吃……” 许博心中豁然,大手毫不客气的拖住林老师的奶脯,再次惊叹于骇人的乳量,比正值哺乳期的许太太更加细软柔腻,分外惹人大力蹂躏。 “那高校长知道你在外面偷人么?”含住一颗勃挺的奶头忘情吸吮的间隙,许同学抓紧时间借题发挥。 不管是哪个男人俘虏了此等尤物,都必定是遭人嫉妒的。 林忧染抱住怀中的脑袋,被吃得仰头缩颈,娇躯款摆酥乳摇颤,一只脚丫在男人腿上来回磨蹭,骚情越发难耐,不由自主的勾在他屁股上: “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儿吧,当心……当心被发现了……” “你也怕么?” “乖乖的,听话!” 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这几个字,许先生笑了。无从猜测陈主任当时作何感想,那语声里的宠溺与纵容,骚情与渴望,许同学是用心去听的。 放开两只大奶子,撑起上身,温柔而坚决的捞起林老师的两条美腿挂上臂弯,男人像一只蹲踞的雄狮,腰臀慢拖疾挺,大开大合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攻势。 林忧染欲火复炽,仍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顶断了呼吸,欢叫差点儿破嗓而出。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并不耐肏。多年以来虽说阅人无数,却一直都属于那种越菜越爱玩儿的选手,痴迷于蛮横的入侵,无情的刨刮,越是冷酷陌生的家伙,越能点燃那深不可测的欲望! 下半身完全被大鸡巴钉死在沙发上,只剩下两只小手到处乱抓,所有的含冤控诉全都淹没在大口大口的喘息里。疯狂的摆动把汗湿的大波浪甩了一脸,直到脑袋被牢牢的顶在沙发角落,无法转动才终于开口求饶: “啊……啊……轻点儿……求求你呀!我会……我会叫出来……诶呀……诶呀……” 许博一夜之间连御数女疲累已极,脊背僵硬腰后发麻,然而黑暗中,被抓得生疼的肩膀胳膊无比醒目的提醒着他,有一个浪的没边儿的妖娆美妇正被他的大鸡巴怼得心慌意乱,快感连连。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屌下留情! 房子里的另外叁个女人有两个是自家人,他才不怕被捉奸在床。肥肉既然送到了嘴边儿,他就要把这个如狼似虎如灵似魅的林老师肏到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啪啪啪”的肉响持续了好一阵,许博放下了臂间双腿,单手支撑,另一只手则配合着嘴巴捉住了两只大奶子,蹂躏吸吮的同时,继续砥砺深耕。 林忧染一人难挡数路进攻,被肏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子刚刚获得自由就勾上了男人的腰,反弓脊背绷紧肥臀迎着鸡巴死命纠缠,长发散乱的小脸早已埋进沙发的拐角,在一下接一下的挺刺中极力压抑仍呜呜有声。 这一番终局大战激烈而持久。 女人的高潮来得更加猛烈汹涌,几乎在全身痉挛中昏死过去。男人早已没了提防崩溃的觉悟,被吸裹得脊柱发麻卵袋生疼,却根本射不出多少东西了。 许博甚至不记得林老师是怎样从身下溜走的。 一觉醒来,还维持着趴卧的睡姿,敞着怀的睡衣穿在身上,轻薄的羽绒被一大半已经垂到了地上,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拉起被子看了看表,才六点二十。 许博又闭上了眼睛,悲哀的叹气。连夜酣战还醒的这么早,显然是每天坚持晨跑的生物钟在起作用。 除了腰间仍有些酸软无力,身上的疲惫几乎褪尽,伸了个懒腰,终于在骨头缝里找到了一丝亟待疏散的跃跃欲试。 既然醒了,就别赖床了,况且这是在书房的沙发上。 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许博迷迷糊糊的捡起地上的睡裤穿好。正要起身迭被子,瞥见沙发下面露出一抹柔软的天蓝色。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弹性极佳的真丝内裤,无论款式还是手感,都比可依那条要成熟很多。 “乖乖!这还有个安慰奖呢!” 没心没肺的嘟哝着将内裤揣进衣兜,又把被子枕头卷成个卷儿放好,转身的刹那,许先生愣住了。 距离沙发不愿的琴凳上整整齐齐的迭放着一套运动服,那是他每天跑步都要穿的。 可是,根本不记得昨天有人替他备好这一身行头啊!难道……不会吧?是许太太还好说,可如果是阿桢姐…… 正疑神疑鬼,门外传来急促的挠门声。奥巴马听到了他起床的动静,第一时间前来催命了。 胡乱套上运动服,许博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还没等他安抚上蹿下跳的小狼狗,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拉开窗帘的客厅里晨光明媚,一张椅子被搬到了阳台正中,上面正光着脚丫站着一位白衣仙子。 仙子的一条腿像蝎尾般卷到了脑后头上,绷直的脚丫刚好被两条高举的双手按住。纤足独立,振翅欲飞的身姿,像极了壁画中的飞天娘娘。偏偏一头乌浓柔顺的长发被松松系了个马尾垂落臀后,又让人联想起千年狐妖的九条尾巴。 而真正惊艳到许先生的,是林阿姨沐浴在晨光里的微笑,那尖尖的下巴,挺翘的鼻子,微微汗湿的刘海儿,密匝匝的睫毛都在修饰着如烟似雾,如真似幻的淡淡笑意 ——她竟然如此享受这个高难度姿势! 愣怔一刹,狐妖娘娘已经转过头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朝他展开笑脸:“你家的小狼狗喜欢舔我的脚,只好搬张椅子过来了!” 许博哑然失笑,若无其事的走向衣帽架,一边偷偷把两条小内裤都塞进剑桥包的夹层,一边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林阿姨你吓我一跳,还以为大清早的仙女下凡了呢!” “贫嘴!” 林黛亦抿嘴儿一笑,双手一松,放落长腿,像一只轻灵的燕子落在地毯上:“你这是要去晨跑啊!带我一起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许博耸耸肩,走上前去才看清她穿的应该是一套宽松款的瑜伽服,乳白色的上衣盖过臀股,仙气飘飘,微透的布料下,运动文胸的痕迹若隐若现。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裤子是收身的,只在一侧设计了两根橘黄色的运动条纹,凸显着明亮的青春气息。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裸露在外的白嫩小脚,足弓高耸,脚型修长,排列整齐的脚趾头宛若白玉雕琢的琴键,天生就带着难以形容的律动似的,直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之前聚会上的曼妙舞姿。 “不过,您不能光着脚跑步吧?”许博按住奥巴马窜上来的狗头。 “咯咯咯……你看我!”林阿姨明亮的笑声掩去了娇羞,连忙转身回房:“你等一下,我去穿鞋子!” 公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狗链子被奥巴马抻得笔直。许博跟林阿姨肩并肩闲庭信步,惹来晨练的叔叔大爷们无数惊艳的目光。 林阿姨不仅明艳照人,性格开朗,而且非常健谈。从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绕到婚育生子人生规划,观点无不通达开明,却在有意无意间,都离不开阿桢姐。 人家本来在椅子上金鸡独立玩儿得好好的,非要跟着出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晨跑。许博心里本就门儿清,聊得越多,也就越明白这位神仙姐姐的弦外之音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阿桢姐的“娘家人”,如今姐妹寄居在他人的屋檐下,自然会关心她的生活点滴。 一路上,许博尽量把淘到宝藏级家政嫂的机缘与荣幸讲得生动有趣,也不失时机的问一些姐妹几个年轻时的趣事。 谈及过往,林阿姨开心得像个热衷游山玩水的大一学妹,嘴里的故事讲得漫不经心,敷衍潦草,跟帅哥学长的互动却兴致盎然。 “它怎么敢叫奥巴马这个名儿啊!” “脸黑呗!” “你们小两口可真有趣儿!能给我牵一会儿么?”返回的路上,林黛亦忽然提出要求。 “要当心啊!别把您这个大美人给拐跑了。”许博被林学妹的朝气蓬勃所感,也没办法一本正经的回话儿,把绳套从手腕上褪下,递给了她。 “没大没小……”没想到半大的小狼狗力气已然不小,林黛亦全无防备,被拽得收不住步子,“诶呀!哈哈哈……” 情急之下,林阿姨一把勾住了小许同志的臂弯当拴马桩。 “她的身子怎么轻得像一根羽毛似的?” 胳膊被拉住的刹那,许博突然生出这样的错觉,忍不住偷偷打量,却正好迎上林阿姨春花般扬起的笑脸。 “您还成么?” “瞧不起人!我就是再年老体弱,还不至于一头小狼狗都HOLD不住吧?”话是这样说,林黛亦的纤纤素手却再没松开许博的臂弯。 大清早的,长发松挽,未施粉黛,那芙蓉花瓣儿似的小脸上居然看不见一条皱纹。如果不去留意她眼角眉梢被岁月酝酿珍藏的飒爽风情练达韵致,看上去也就叁十六七的年纪。 若从背后看去,那细腰翘臀,聘婷婀娜的身姿,更瞧不出半点上了年纪的腴沃丰熟,即便放在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堆里,怕也是最出挑的那个。 谁能想到,这位狐妖娘娘只比自己亲妈小了四五岁,还是好兄弟的母亲,货真价实的长辈先贤呢? 长辈挽一下晚辈的胳膊当然无可厚非。被大叔大妈们误会成姐弟恋,许博也是无所谓的。 可俊男靓女并肩勾连,这份怎么说也稍稍有些过界的亲昵,跟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偷腥事件一样,让他觉得格外突兀,进而心跳加速。 同时,透过这份亲昵,又似触碰到一丝未必包藏善意的美人心计。本来一起床就心虚肾亏,满腹狐疑,现在更加心惊肉跳了。 该不会半夜闹鬼的事,连这位也惊动了吧? “她是她亲姐,这是要兴师问罪?” 这样想着,许先生胳膊上的分量自然而然的开始加重,潮乎乎的热力透入肌肤,心猿被意马唤醒,怎么也忍不住去想那汗津津滑溜溜的身子,压抑而缭乱的喘息,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颤栗…… “真TM无可救药了!”许学长暗骂自己,开始有些不敢触碰林学妹的目光,更猜不透她的心思。 奥巴马的大爪子啪嗒啪嗒的踩在两个人的沉默里,时不时的惹来林学妹百灵鸟般的笑声。许博正要没话找话,她却先开了口:“小许,阿姨有件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瞧您客气的。您是长辈,有什么不能问的?”许博目不斜视,心里却松了口气。那种事,即便有多不明白,也是绝不能当面问的,看来是另有文章。 “那好,阿姨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直说了。”林黛亦挽住男人的手紧了紧。 “阿桢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却从小就跟我最要好,脾气秉性也是我最喜欢的。来北京这些年,虽然也交下一些朋友,终究没一个像她这样称心的知己。不怕你笑话,这两天我一想起跟她的久别重逢来,就兴奋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许博笑了笑,由衷的替她高兴:“他乡遇故知,当然可喜可贺!”然而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聊了半宿,知道她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就想着帮帮她。正好,最近有个老战友开的舞蹈学校缺个钢琴伴奏老师。小许你可能不知道,她的钢琴是从小练的,给孩子们伴奏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什么,她一口就给我回绝了,还说……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略作停顿,林黛亦扬起笑脸,美眸倏然一凝:“据我所知,她从来不是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人。小许你说,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愿意去,就想当一个家政嫂,是为什么呢?” “她这个家政嫂可非比寻常!再说,早没人把她当家政嫂看待了!”第一时间激起的抗辩在许博胸中回响,转念间就被他压了下去。 挖墙脚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的征求对手意见吧?一定是别有用心! 好姐妹的个人意愿自然有她的道理,可这个“为什么”怎么也轮不到“小许同志”来回答啊!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旁敲侧击么? 在林阿姨慈祥到锐利的目光里,许博来不及多想,淡然一笑:“阿桢姐跟您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兴许她经历了什么变故,改了脾气,跟以前想的不一样了呢?” “阿桢姐……” 不紧不慢的念出这个称呼,林黛亦微微歪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许博,口气越来越不善良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了,你知道么?” “我?” 许博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神色中尽量忽略那个原本无可厚非的称呼,“我……也是瞎猜的,不怎么知道……” “不怎么知道……”林黛亦浓睫弯翘,又黑又亮的瞳仁透出动人的清光,男人臂弯里的胳膊不着痕迹的紧了紧,“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哪有这样逼供的? 许博被看得浑身长刺儿,越来越难以捉摸林阿姨盈盈笑意中的深浅,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抬头看见李曼桢从早市路口走了出来,不禁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您看,正主儿来了。干脆,您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她得了。” 林黛亦并未扭头,凤眼一夹,锐利的眼角挑着一丝偃旗息鼓的不甘,眨眼间便换了喜上眉梢的洋溢热情,隔着马路招手:“阿桢!我们在这儿!” 许博被她轻盈的动作晃动着胳膊,突然意识到两人亲昵的姿势略有不妥,却又不好刻意丢开。随着阿桢姐一步步走近,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总算灵机一动,借着去接她手里的塑料袋摆脱了捆绑,夸张的嚷嚷:“呦!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李曼桢没说什么,就被林阿姨拉住走在了前面。许先生贼不走空,在后边紧跟,脑子里全是阿桢姐瞄向臂弯里的小眼神儿。 以她的冰雪聪明,应该不至于一夕叙旧就把许家大宅的老底儿泄露吧? 要怪,也只能怪林阿姨这个“娘家人”,实在是个生平仅见的厉害角色。稍有那么点儿可疑之处,就被她盯住不放了。绵里藏针的手段,似乎比芳姐还要更胜一筹。 那个伴奏老师的职位,也不知阿桢姐有没有兴趣。 家里有钢琴,阿桢姐的琴声他听过。虽然听不出个子丑寅卯,也知道那是个既轻松有趣,又收入不菲的好工作。 阿桢姐的心里究竟顾念着什么,并不难猜。而让许博陷入思考的,也正是她从主动请辞到放弃机会之间的转变。作为男人,要接受这样一份眷顾,又该有怎样的担当呢? “她从来不是一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女人……” 回到家,主卧的房门敞开着。 许太太已经换上一袭黑色修身衣裤,丰臀细腰的背影正坐在妆台前忙活,两只完全裸露的胳膊温润灵巧,无长袖,亦善舞。 “伊伊偶偶”听不大真切的语声来自婴儿床的方向,应该是林老师在跟淘淘对话。 阿桢姐跟林阿姨一起进了厨房,许先生则抓紧时间冲进了卫生间。澡洗到一半,一个黑色倩影推门进来,放下一迭衣服。 许博隔着水汽曚昽的淋浴间玻璃看见,笑嘻嘻的搭话:“谢谢老婆。” “切,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老婆啊?”许太太不辨喜怒的低声反问一下子把洗澡水都冲冷了,没等有人回答,已经带上了房门。 看来,早起走私运动服的嫌疑犯基本可以锁定了。 万恶之首,惨遭抓包的许先生就着洗澡水生生把那个“切”字品出了小心火烛的味道,可看到一应俱全的新行头,又仗着胆子告诉自己不必过分担心,认真仔细的打好了领带,喷了香水才挽着衬衫的袖口从卫生间出来。 “亲爱的,我来吧!” 看见有人正撅着贤良淑德的大屁股准备餐具,赶紧上去献殷勤。许太太也不客气,痛快把手里的勺子筷子塞给男人,扭头就去收拾自己的包包了。 许博一边分筷子,一边回望娇妻,顺便贼着衣帽架上的剑桥包。 昨晚发生的故事,两夫妻本应钻进被窝里好好的上刑过堂,各自招供新鲜热辣的犯罪动机,案情水落石出之际,那鱼死网破供认不讳的画押当然也该印在婧主子身上。 结果,全被林家姐妹一杠子给搅和了。 看祁婧不阴不阳的脸色,明摆着心情欠佳。怎奈这会子家里妖孽横行,无从细说分辩,只好先扮演无公害绅士。 口味清淡,营养丰富的早餐毫无意外的获得了一致好评,餐桌上的话题却远没有昨晚品红酒时热闹。 许先生趁着许太太低头喝汤的空隙着意打量了一眼林忧染,居然被她感应到了,清亮亮的大眼睛回望他,扑面而来的白里透红中,分明晕染着我见犹怜的天真和好奇。 “真TM闹鬼了?” 许博心头忽然升起一种被聂小倩吃干抹净的觉悟,从里到外的不自在起来。勉强回了个微笑,闷头吞下一只馄饨,烫得差点儿发出屈辱的哀鸣。 “小许,我不会开车。你能不能顺路送我去学校,上午有我的课。” 林老师说话带着一种新闻频道才有的独特共鸣,嗓音却更加温润动听,即便是商量的语气,也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念头。 “没问题,保证不耽误您教书育人!” 再次抬头,许副总回复了活泼开朗。这种事,就算是南辕北辙,也必须一口应承。只是,有了晨跑时侥幸过关的经验,林老师的毫不见外,难免让他加了一层小心。 “这姐儿俩,没一个省油的灯!” 果然腹诽尚未落地,林黛亦也转过头来:“那正好小许。去她们学校我也顺路的,就跟你们挤一挤吧!” “林阿姨客气了,一点儿也不挤。” 许博连忙答应着,稍稍安心,正要主动领会爱妻的脸色,许太太的小手已经举了起来,歪着脑袋眨巴眼睛: “我也顺路!” 告别了阿桢姐,四个人一起下楼。 许博的奥迪车很宽敞,再多一个人也不嫌挤。只是赶往海淀方向的路不悉,又正值早高峰,一个接一个的红灯消耗着并不充裕的时间,把气氛压迫得稍显沉闷。 “林阿姨,您国标舞跳那么好,什么时候能指点指点我啊?”许博努力活跃气氛,同时也把副驾驶上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脸上。 “好啊!我看你已经跳得挺不错了,是跟谁学的呀?”从音量上就可以听出林阿姨对跳舞的热衷。 “都是婧婧手把手教的!”许博不失时机的握住祁婧的手,捏了捏。 “真的呀!不错嘛!羡慕死你们小两口儿了。有空就过来找我玩儿好了!我们大院儿啊,每个周末都有舞会。” “那感情好,还是你们搞艺术的懂生活。我们呀,整天就知道瞎忙。” 部队大院儿里的舞会是什么样子,还真撩起了许博的好奇心,嘴里回应着林阿姨,眼睛已经不自觉的朝许太太望去。 祁婧抢先一步躲开了男人的目光,望向车外,似笑非笑的脸庞影影绰绰的倒映在窗玻璃上,故意不肯搭腔儿。 “亲爱的!这个周末咱们就去看看呗?”许博讨好的笑着。 祁婧不得已回头瞥了一眼男人,还没张口,林老师已经发言了:“小许,你要去就自己去,千万别带着祁婧。她们那个舞会上,哼!全是退了休的色老头儿!” 头一回听见妹妹拆姐姐的台,小两口不禁面面相觑。看到祁婧眼睛里终于迸出笑意,许博跟着心怀一畅,大胆的朝后座望了一眼。 “你看什么看啊!小许。” 林阿姨眉毛一挑,一双凤目不怒自威:“你们别听她胡说。她呀,嫁了个色老头就看谁都好色了!咯咯咯……” “那也总比你嫁了个不知道好哪口儿的强吧!” “哼!管他好什么呢!反正都已经打入冷宫了……”林阿姨的口吻强硬,声音明显低落下来,停顿片刻笑中带嗔的回怼:“你个死丫头,故意出我的丑是吧?信不信我……” “你敢!” 这一声娇斥声音高亢,却含着七八分讨好求饶的意味,听得许博脊背发麻,根本猜不透这姐妹俩究竟是貌合神离勾心斗角,还是嬉笑怒骂血脉情深。 不过,车厢里的氛围空前活跃,连祁婧都扭过身子,朝林黛亦卖乖:“林阿姨,像您这么风华绝代的,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怎么……” “怎么没挑个色老头嫁了?” 没等女弟子说完,林老师已经把话接了过去,幸灾乐祸的望着姐姐。祁婧被强行带歪,意思却大差不差,只好讪讪的跟着等回话儿。 林黛亦漫不经心的白了妹妹一眼,并不着恼,“那些色老头啊!喝喝茶,跳跳舞就罢了,真要找他们托付终身……哼哼!保准儿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这话搁别人身上能说,搁您这样的台柱子身上我们可不信。” 许博终于找到机会插嘴,身旁一直安静的许太太也跟着帮腔:“对呀!要我看,是您太过光彩照人,别人不敢高攀吧?” “你听听!你听听!有时间好好跟你学生取取经,看人家这小嘴儿多甜啊!” 这句话自然是跟林忧染说的,开朗豁达的林阿姨顾盼神飞,谈笑自若,应对如此私人且敏感的话题也半点不失长辈的身份。 两天前的订婚舞会上,怕是有八成的来宾都对她跟岳老板的关系怀着好奇,许博自然也不例外。透过倒车镜,目光忍不住在林阿姨的脸上掠过,刚好捕捉到她望向车外的一个眼神,仿佛穿透的不是车窗,而是岁月。 林黛亦下车后,后座上骤然安静了下来。 心再大,奸夫淫妇也不好意思搭话。明察秋毫的许太太就坐在旁边,似乎连呼吸都牵动着某些人心怀鬼胎的神经。 一路上,只偶尔听师生两个聊些学校里的近况,言简意赅的问答好像诚心让人难堪。 许先生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忍不住又惦念起了姐妹俩提起的“色老头儿”来。像林忧染这样的尤物,被一个色老头拿下简直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那么林阿姨呢? 她的社交圈子含金量绝对不会低,为什么至今都是一个人?难道是等着岳老板王者归来么?可听上去又好像早就判了死刑了……什么叫“不知道好哪口儿”? 好不容易挨到了校门口,林老师不失优雅的道过谢,风姿绰约的走了。光看背影,裙衫素洁步履轻盈,好一名端淑婧雅的灵魂工程师,谁能想到,专门喜欢钻良家妇男的被窝呢? 许博收回目光正要发动车子,档把上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按住了,扭头看去,许太太早变了脸色,凶巴巴的瞪着他,眼圈儿已经微微发红。 “亲爱的!我……开始我以为是你呢……”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发现不对……”具体情形实在难以描述,许博也不想跟老婆打马虎眼耍赖皮,“嘿嘿,媳妇儿,我错了成么?关键那种情况下,现往外拔也来不及呀……”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许太太不为所动,瞳仁里竟然浮现亮晶晶的碎片。 许博一见这般光景不免有些发慌,可究竟答应了什么,一时半刻还真摸不着头脑,愣愣的望着娇妻,光剩下惴惴不安的困惑。 “你早就答应过我,每天最多只做一次的!你自己数数,昨天一晚上做了多少次?你跟她……都射了一次了……你不累吗?你这样很伤身体的知不知道啊?” 能把细节听得这么清楚,当时许太太肯定就在门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望着言辞急切的娇妻眼里越来越多的晶莹液光,心怀愧疚的许博对她的纠结越发不解,也更加担心起来。 “不是,没事儿,我没……” 没等说完,只见祁婧鼻子一抽,小嘴儿一扁,两颗硕大的泪珠再也HOULD不住了,“唰”一下滚落双颊的同时合身扑了上来,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老公……老公,对不起!对不起……” 热泪落进衣领,滑过脖颈,许博的心跟着怀中抽泣的身子一起抽紧,虽然尚且不明所以,还是赶紧柔声安慰: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宝贝?我错了,我再也不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再也不沾花惹草了好不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谁拦着你沾花惹草了,讨厌!”许太太把头埋在男人颈窝里,用力在后背上捶了两下。 “好好好,咱不拦着不拦着,那也不至于哭鼻子呀?” 许博拍着爱妻脊背心中好笑。这种事拦不拦着在女人心里永远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只不过没羞没臊的勾当干多了,不好意思拿来当罪状罢了。 可就算是欲加之罪师出无名,也轮不到动用哭戏啊!这憋了一早上的情绪以如此感人的方式爆发,肯定另有原因。 “对了,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想到这,许博似乎明白了。“注意身体”云云不过是女人转移情绪的一个引子罢了,真能把眼泪惹下来的,这一半天儿恐怕也只有…… 可这反射弧也的确长了点儿不是? 整个车厢都陷入了沉默的抽噎,那个人的名字,他甚至不屑想起。 “老公……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稍稍平复之后,祁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终于说话了: “我梦见你找了个……在书房……我为了气你,又把他给叫来了……我……我真的好气……我怎么就跟他……” 实在说不下去,身子陡然一颤,许太太再度放出悲声:“呜呜……对不起老公……呜呜呜……如果我当初不犯糊涂,我们……我们在一起该多开心啊!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呜呜呜……他还……他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子,许博心头一阵阵的钝痛。祁婧描述的梦境,根本来源于过去的记忆,当时两人为了报复对方,各自领人来家里过夜…… “原来是这样啊!”许博恍然默念。 他真的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一切早就被如火如荼的幸福生活冲淡了,从前的懵懂娇妻也已经脱胎换骨化茧成蝶,长大了。昨晚上玩儿得那样放浪,还以为她真正做到了心无挂碍。谁知,那段互相伤害的惨痛记忆居然会以梦境的形式回归,让她的情绪崩溃如斯。 不过仔细想来也的确,自己心里从未放松那根弦,昨天也是因为得知了那孙子的最新动向才不放心的追到爱都去的。作为一个曾经铸成大错几欲轻生的女人来说,怎么可能在仇人见面时一笑而过? 王八蛋!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消失,非要借尸还魂,逼着我把你打回原形么? 暗暗咬紧钢牙,许博柔声安慰:“宝贝不怕的,就是个梦。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不光挺好的,还招人嫉妒呢!比如海棠啦,可依啦,还有……” 说到可依,许太太终于止住了抽泣,吸溜着鼻子把男人搂得更紧,似有意见要发表却没出声。许博摸索着她的后背,胸有成竹的说: “你放一百个心,不管是谁,敢来搅和咱们的好日子,我绝对会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儿……忘了告诉你,姓陈的回来,我知道的比你还早一点儿呢!记得罗薇的弟弟罗刚么?他在跟陈翠谈朋友,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别怕,一切有我!谁也别想伤害你,还有咱们的宝贝儿子!” 这一番话,总算起到了安慰效果。祁婧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气息也平顺了许多,脸颊和胸脯都更加紧密的贴上来: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那时候……太傻了!” 略显沙哑的呢喃把男人的心揉得忒软,许博却笑了:“谁还没个犯傻的时候,都过去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现在已经没谁比你更坏啦!快跟我说说,你跟罗教授是怎么打发他的?” “嗤”的一下,肩膀上的许太太破涕为笑:“我……我把他裤子给脱了,咯咯……然后……咯咯咯……” “诶呀!别光笑啊!咱能好好说吗?” 许太太哭腔还没收拾好,就笑得忍俊不住,半天才腰身一拧脱离了男人的怀抱,泪痕尤挂在俏脸芳颊,哭红的大眼睛里珠玉盈盈: “你听我说嘛!然后我……咯咯咯……我拽着猴皮筋儿……咯咯咯咯……‘啪’的一下……咯咯咯咯咯咯……” “沃肏,到底咋啦?” “咯咯咯……弹他蛋蛋上了……鹅鹅鹅鹅鹅……”许太太终于笑出了鹅叫声。 “孽畜,你可真狠!然后呢?” 看到娇妻笑得花枝乱颤,许博心里比飚出的脏话畅快一万倍,抽了张纸巾,去擦那没干的眼泪。 “然后,大猩猩就来了,把他给打了……” 不自觉漏过了一段淫荡又恶毒的小心思,祁婧不好意思的接过纸巾,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常态,无限温柔的望着男人:“老公,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要用后半辈子报答你。” “傻瓜!” 许博报以宠溺的目光,没说更加肉麻的话,却揪住某人含糊其辞的细节提问:“那王八蛋都受伤了,有点胜之不武啊!大猩猩好像没那么不讲武德吧?” “谁让他骂我呢!”祁婧利落的搬过后视镜清理哭花的眼线。 “骂你啥了?” “骂我是骚婊子……” “……” 补完了眼妆也没听到男人接茬儿,祁婧扭过头,发现男人正憋了一脸的坏笑看她,立时心领神会:“我也不知道会那样……当时没别的想头,就想变着法儿的刺激他……” 究竟是刺激谁,许博也没听明白,身体靠向车门,尽量拉开了距离打量着含羞带露的美丽娇妻。 一袭黑衣的婧主子,长发干净利落的盘起,素洁颀长的颈子,仿若雨后初露的清荷,任何修饰雕琢的痕迹都没有,可一旦说起话来,声情并茂,却比戏台上的花旦还出彩…… 她的美是低调的,干净的,也是醒目的,浓烈的。 羡煞旁人的丰乳肥臀遇到她的矫健修长,就丝毫也不显突兀冗赘了。尺码再惊人,也成了理所当然的陪衬。 在她身上,风骚入骨的韵味,也根本不是靠奶子屁股来彰显的,而是来自一份浑不着意的矜持娴静,一刹取自天然的婀娜多姿。 平常素日,你也许会被她的冷静和通透所迷惑,为寻求一段叫做妩媚的造作而惋惜。 殊不知,只需一点点淡粉色的娇羞,她就是原汁原味的活色生香,轻而易举的撑起艳冠群芳的排场。 是的,那刚好是她天生就会的本事。雄性荷尔蒙的燃点,往往就出现在那天真烂漫,浅笑回眸的一瞬间。 这不,刚刚还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转眼间就明眸善睐牙尖嘴利了,自己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能求得这样一个爱死人不偿命的如花美眷啊! 万千感慨中,许博心里好像有一火车的话要说,却又觉得马路边的车厢里格外的逼仄憋闷。看到校门口络绎不绝的学生身影,忽然心头一动: “祁婧同学,你有多久没回母校了,要不咱们进去逛逛?” 一双大眼睛“唰”的扫了过来:“你不要上班啦?” “我是公司副总。” “咯咯……巧了,刚好我也是!” 祁婧收起口红,挑衅似的望了男人一眼,笑成了一朵校花。 【未完待续】 第118章校园漫步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8章 校园漫步 初夏的校园,芳草萋萋,杨柳依依。 许博停好车追进校门,刚好看见一袭倩影走走停停,伸出聊赖轻慢的指尖,拨弄着路边低垂的柔枝,步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似乎意识到一身职场精英的装束跟洒满柏油路的清新树影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许太太肩头那根细细的金链子已然滑落手腕,被她缠在指掌之间。 小巧的黑色手包垂到脚面的高度,跟着精致的高跟鞋踢踏悠荡,散漫中竟然不失一份成熟女人的恬淡优雅。 抱着书本赶去上课的学生叁五成群的经过,于行色匆匆间无一不流连侧目。 有几个女生甚至忘了压低钦慕的赞叹,回望时青春无忌的好奇光亮频频闪烁,待发觉失礼,又叽叽咯咯的快步跑进旁边的教学楼中。 在那一扇扇窗户后面,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行注目礼呢!女神天生就是这样的存在。许博远远的看着,忍不住暗叹,并不急着走近。 他们是在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才认识,当然从未见识过女神学生时代的模样,是白衣白裙,在晚自修结束后的路灯下聘聘婷婷,是扎着高高的马尾不可一世的独来独往,还是混在一群麻雀当中没心没肺的左冲右突呢? 哦!对了,她一直有个不辨雌雄的死党叫唐卉。 据说,她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所以,她连男朋友都没机会谈一个。 蓦然凝望伊人背影,许博忽然发觉,一种从未遭遇的遗憾正油然而生。这个他注定一生珍爱的女人,居然有那么长的一段焕发光彩的青春岁月,是他完全缺席的。 那时候的她到底是怎样的? 无比迫切的好奇一下攫住了他,就连周边的行人都变得模糊起来,好似预热着一次时光的穿越。 没谈过恋爱,总有倾慕者前来表白吧!没道理都跟自己那样没出息,刚见了第一面就望而却步…… 如果那时候,就在这样的校园清晨里遇见,是否能够吸引到她的目光呢? 回想自己的大学时光,许博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周晓,想到了莫黎。 有多少次是被他拉着去当电灯泡照亮未来名模的兰心蕙质巧笑嫣然呢?倘若单枪匹马,大约是没有勇气去招惹这些生来就光彩夺目的校花级女生的。 当然,现在的许先生已经不一样了。 固是年龄增长,事业有成,迅速的攀向社会食物链的顶端给了他底气,但更重要的,是跟曾经一无所有的那个自己相比,他已经懂得更多,也悟得更深。 什么是追求,什么是珍惜,什么是豁达,什么是妒忌,什么是悔悟,什么是不弃,什么是夜不能寐,什么是快乐着你的快乐,欢喜着我的欢喜…… 曾几何时,那个貌似桀骜不驯其实外强中干的愣头青以为自己靠着天赋和勇气获得了足可引以为傲的成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然而,在生活辛辣的嘲讽和无情的鞭打下,他窥见了人性的真相,洞察了生命的意义,迈过了一道被世俗封禁的门槛。 所谓“如果当初没有犯糊涂,我们在一起该多开心”是不可能存在的。所有令人扼腕的不完美,其实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该怨,也无须悔。 “老公,如果现在让你回到十八岁,在她们几个里挑一个,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你会选谁啊?” 这是那天晚上许太太聊嗨了之后暗藏杀机的一个问题。当时的求生欲望和智商都在线,一个同案犯的名字都没交代,就混过去了。 现在想来,十八岁的自己如果真能心想事成,一定会来这里碰碰运气,即使唐卉不肯帮忙,即使仍然会得罪那个医生,也要一追到底。 前边的一段路上,有一丛丛的花树正值盛开。祁婧似乎被大片簇拥的嫩粉色吸引了,悠闲的停下脚步。 女人果然没有不爱花的。 许博温和一笑,正想快步赶上去,忽见一名瘦高的男生从旁边的楼里冲了出来,直奔繁花侧畔的黑衣丽人。 从口型判断,那家伙叫的不是“学姐”就是“师姐”。 祁婧明显一愣,不过听男生说了两句之后,立马就笑了。那怡然举起的明眸善睐里既藏着促狭又透着惊喜,没怎么说话,双颊已然升起了微嗔的红云。 与此同时,辨不清是哪扇窗子里传来的哄叫声彻底暴露了此次行动的起因。 直到男生倒退着挥手离开,消失在楼门口,许博才凑了上去。 祁婧应该在跟男生说话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家男人,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等着他靠近,脖子好像哪里不得劲儿,扭得千娇百媚的。 “这桃花开得真漂亮啊!”许博一语双关。 “谁告诉你这是桃花了?” 祁婧上前一步勾住男人臂弯,立时听到身后窗户里传来一阵丧气的叫唤,仰起脸盯着男人下巴,那表情也说不上是不堪娇羞还是志得意满。 “挺帅的嘛!跟你要微信了,怎么没看见他扫码啊?” “微信多麻烦啊!直接给电话不行么?”许太太见男人直截了当,也不再故作矜持:“我就念了一遍,看他有没有那个心记了。” “估计一整天的课堂笔记都是你的电话号码了!” “咯咯咯……讨厌!” 祁婧被逗得忍俊不禁,深深望了男人一眼,不无幽怨的念叨:“就算一见钟情,看见咱们这样儿,估计也灰了心了。”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你们学校可未必。” 许博神秘一笑,搂过爱妻的蛮腰,凑近耳朵接着说:“想当年,不是有个家伙冒着大雪在有夫之妇的楼底下弹吉他么?” 一听这话,许太太脸上的笑便绷了起来,眼神透出锋芒:“没错儿,那个有夫之妇昨天半夜还钻进一个有妇之夫的书房被肏得高潮迭起呢!” 不知是某个生僻字太烫嘴还是余怒尚未全消,许太太蛮腰一扭就要挣脱男人的搂抱。 一时嘴快,被戳中了软肋,许博暗暗叫苦。不过如此浪漫的校园漫步,哪里容她随意挣脱?胳膊一紧,几乎圈住整个腰身,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嘿嘿……媳妇儿!你不是说……不拦着我拈花惹草么?” “别臭美了!你以为本宫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妒妇啊?我是担心你被那个老妖精采阴……那个……采阳补阴吃了大亏,还美吧滋儿的偷着乐,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傻瓜!” “采阳补阴?真的假的……诶呦!”没等许博笑出声来,腰里被狠狠掐了一下。 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高质量男性,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诱人作奸犯科的话术。这种时候,搬出什么道理一点儿也不重要,关键人家的立场是为了你好!为人妻子嘛!哪有不为了老公好的,难道要说争风吃醋心里不是滋味儿么? 凭许博的直觉,美丽的娇妻虽然横眉立目的呲着小白牙,整个人其实尚未完全从一早——或许还要追加半宿——的负面情绪里挣脱出来,眼神所及,始终纠缠着那么一丝丝幽怨凄楚。提议进校园里来逛逛,当然也是为了让她就近散散心。 “媳妇儿,叫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有点儿采阳补阴的味道了……” 反正是哄媳妇儿高兴,许先生顺着话头儿往下胡诌:“说不定那个妖精还修炼过先天迷魂大法,上来就把我给整迷糊了,要不然前半段儿我也不至于把她当成是你了。” “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吧?还前半段儿。那后半段儿呢?” “后半段儿……”这个破绽自然是故意卖的,许先生不紧不慢的对答:“后半段儿当然是把她采过去的阳气再采回来咯!这眼前亏咱可不能吃!” 这机灵抖得效果绝佳,许太太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下,咯咯娇笑喷了男人一脸,“就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小拳头雨点儿似的砸了过来。 如果不是担心在学弟学妹眼皮子底下撒狗粮有碍观瞻,一定装作禁受不住家庭暴力落荒而逃,让她捧着两个大奶子追个痛快。 才挨了两下捶打,许博就捉住爱妻的双腕,一本正经的深入话题:“说句实在话,她那样儿,我还真挺意外的。” 祁婧噘了噘嘴儿挣脱双手,继续挽住男人往前走:“妖精永远都是妖精,有什么好意外的?得了便宜卖乖。” “我听她那意思,可不是头一遭干这事儿了,而且……”许博顿了顿没往下说,临时改口:“没准儿,你的陈师兄也不是头一个呢!” 听男人这样调侃,祁婧罕见的没回嘴,半晌才说:“你知道……那天他为什么跑人家窗户底下弹吉他么?” “为什么?” 听出女人明显有料要爆,许博竖起了耳朵。就那么点事儿,难道还有不同版本? “那是因为……他失恋了。” 说话间,许太太有些古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写着一篇缠绵悱恻的故事,一半发生在春天,一半发生在秋天。 “跟谁呀?”许先生一时没整明白。 “你的洁宝宝呗!”祁婧白了男人一眼。 “啊哈?”许先生配合着难以置信,“不是这怎么话儿说的,感情他们还情路坎坷好事多磨来着?” “……”许太太望着男人若有所思,却没说话。 许博见状有些着急,忍不住刨根问底:“到底咋回事儿啊?林……那个……林老师是怎么说的?不会连铁架子床都……” 许太太大眼睛本来懵懂,一听这句立时恨铁不成钢的掐断了男人的电源:“那是个老妖精,又不是傻大姐,怎么可能跟我承认这个?” 授业恩师怎么就成了老妖精,许先生暂且也只能装一半的糊涂,殷勤的给婧主子递上梯子:“那——那你们是怎么聊到陈主席身上去的?” 有人恍惚记得,陈志南当过学生会主席。 “瞎聊呗!那么久没见,也只能聊些以前的事儿了……” 祁婧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无形中给多年前的校园八卦增添了几分寥落:“据说那会儿,他们没在一起。一个在国内读研,一个出国留学,在哈佛。去了有半年多吧,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有人就提了分手,说爱上别人,不回来了。” “乖乖……” 突如其来的小道消息轻而易举的启动了许博脑袋里的联想引擎,却怎奈徒曾困惑,凭自己掌握的有限资讯,根本就无从猜起。 即使从小丸子那里继承了主人的信物,身不由己的合体之缘也不止一次了,欧阳总监对于咱们的许副总来说也依然是捉摸不定,神秘莫测的。 那天订婚宴上,许博一边惦记着不知出到哪个墙头上的妖娆红杏,一边凑去跟秦老夫子闲聊天儿,冷不丁的就收到了欧阳洁的短信。 “主人,我回来了。” 说实话,看到这不能再简短的句子,许博的心直跳。主人与奴奴的游戏,不管是真是假,起因如何,她果然是乐在其中的。不然,断不会这么主动。 “嗯,一切顺利么?” 如此纯粹的装逼回复,对面玩家看了,不知会不会笑场。可又有什么法子呢?咱们的许副总在这个领域确实没啥经验。正念兹在兹焦头烂额,忽然脑门儿一亮,赶紧又追了一句: “我看见你家那位了。” 过了好半天,空白的等待害得许博端着手机检查了好几遍错别字,洁宝宝的回复才姗姗来迟:“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 这TM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许副总是真不会了。 玩儿的好好的,跟TM谁扮贤妻良母呢?就是要扮,也得扫听明白状况再说吧?你们家的老干部今儿个不光出席小情人儿的订婚礼,更火急火燎的任务可是第n次开启潘多拉的魔盒呢!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莫可名状的冲动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着许博的心跳和呼吸,却找不到宣泄的破口。憋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广州那一夜颠倒迷乱,欧阳洁趴在他胸口说过的话: “他是个很正派的人,又是国家干部,脑子里的条条框框很多,肯定会看怪物一样看我的,想想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呵呵!国家干部不假,世间哪有偷别人老婆的正派人? 至于条条框框么,那条潘多拉手链不知道算不算。正好,咱手里也捏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呢! 有点儿义愤填膺的许副总几乎没怎么筹谋就回了信息:“洁宝宝,你想不想让他像我那样火急火燎的肏你?” 家庭作业的内容,当然是源自“奴奴”炉火纯青的口舌功夫给“权杖大人”留下的极品享受。可悲可叹,咱们的国家干部居然一次都没享受过。 当时的许先生自然料不到骚到没边儿的“丽丽姐”正在天台送上一波神助攻。 夫妻之间,什么叫心意相通,什么叫琴瑟和谐?直到第二天晚上躲在被窝里一同欣赏那条惹人心跳的红裙子时,这个跨越空间的问题才终于有了答案。 许先生布置的任务被一丝不苟的执行,虽然尚未在“国家干部”身上见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也算替婧主子的阴谋诡计做了心理上的铺垫。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着某种恶趣味的好奇,期待亲眼目睹两个人揭开面具那一刻的心惊肉跳,那么现在,林老师鬼使神差的为当年的迷情公案补充了关键的线索,这对模范夫妻如何相识相恋,终于走进婚姻这座坟墓的前世今生无疑变成了更引人入胜的关键桥段。 “所以,你的陈师兄也要半斤对八两的爱上别人,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特秀?真TMD年少轻狂啊!” 以许博的直男情商,能拎出这么自洽的感情逻辑链条实属难能可贵,可惜,并未在许太太的眼睛里收获赞许的目光。 她就那样挽着自家男人,仿佛踩着一步一步的岁月静好,笑而不语。 “那后来呢?”见许太太神色不同以往,许先生又搭了一把梯子。 “后来……后来某人学成回国,再续前缘了呗!” 许太太似乎被人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俏脸微红,敷衍作答,旋即凝视着男人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你们男人……也会一生只爱一个人么?” “你这话……可有点儿触及灵魂了!” 许博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忽然发觉,自己这位既美丽大方又祸国殃民的娇妻美眷可不仅仅是哄得眉开眼笑就万事大吉的主儿。在她那千娇百媚的小脑袋里,有的是奇思妙想和人生智慧。 “我……好像能感觉得到,他心里一直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而且,能让你们男人放不下的,应该不是藏在家里的东西吧?” 听了这酸溜溜的调调,许博笑了:“我听出来了!你就是想说,我们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 “难道不是么?” 许太太红唇一抿,浓睫轻扇,“你可是刚被吸过阳气的人,敢说不喜欢她么?况且,十年之前,她可是最可口的时候。” “亲爱的,你这虎狼修辞……我听着可有点儿肝儿颤。”许博心虚的打岔。 “别装啦!你也是男人,心里也会放不下,当我不知道么?” “不是媳妇儿,昨儿半夜我……我顶了大天儿就一半推半就,而且也认识到深层次的思想漏洞了,怎么也不至于自作多情到放不下吧!” 男人正妙语连珠的替自己叫屈,许太太眸光倏然一聚,轻启朱唇念了一个人的名字:“莫黎姐……你放得下么?” 许博心里咯噔一下,万没想到这颗雷没在裤裆里,埋枕头下边了,讪讪的闭上了嘴。 祁婧见状笑意更深:“你不会把观音菩萨的再造之恩都忘了吧?我也是女人,肯用自己的身子替你疗伤解惑,那是多重的一份情意啊!养好了伤就弃之不顾了?你什么时候长了一副铁石心肠啊?” “不是,我……婧婧你这……” “还有归雁姐。又是看电影,又是跳大神儿,又是陪着上坟的,遍体鳞伤的回来,别告诉我你只是行侠仗义英雄救美哈!” 这回,许太太颜色不善,却笑得既俏皮又魅惑,“她要跟秦老爷子生宝宝了呢!心里不痛快又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没有,我跟她……” “没有什么对不对,应不应该的……” 祁婧打断了他,转脸望向路的尽头,声音有些激动:“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承不承认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在我这儿,你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我,把难过憋在心里,你觉得我会欣然接受么?” 反问的尾音从许博的耳朵直绕进心底,莫名的惊诧和感慨仿佛把什么融化了,一直悬着的那块磨刀石也缓缓落地: “媳妇儿,今儿这是怎么了?别这么考验我行不……什么是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我可门儿清着呢!这辈子能娶到你这样的美娇娘,我已经很知足了,再说了……” “那你为什么允许我跟大猩猩谈恋爱呢?他这个非分之想可是个单身贵族!你就……你就不怕……” 说到一半,许太太眼神儿往路边一丢,松开男人,踏上了一条蜿蜒的石板路。 路的两旁搭着木质的长廊,油亮的胡桃色厚实古朴,正被旋转水龙头浇灌的碧草冬青簇拥在外围,更把曲径通幽渲染得让人心旷神怡。 许博望着迤逦而行的背影愣怔片刻,仍然无法号准许太太的脉。 即使不好意思明说,许家大宅外面的那些女人,她也理所当然是常怀戒备之心的。这一条无需置疑。 正因如此,许博也时时警醒自己,无论怎么跟外面的女人胡天胡地,都要克制情感上的冲动。 女人在感情上的敏锐和执着,他不仅懂得更要尊重。 可是,自打提到陈主任失恋开始,许太太就云里雾里弯弯绕绕的试图论证“放不下”野女人的合理性,最后还扯到跟大猩猩谈恋爱上面,是想说什么? 当初撺掇她跟大猩猩亲密交往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想到这些,许博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却又不敢主动求证,跟在婧主子身后一顿思来想去,终于试探着问: “你刚才是说国……额——陈志南放不下的是林老师,他其实也喜欢林老师?” 祁婧转过身倒退着走,手包上的金锁链一晃一晃的闪闪发光:“肯定啊!我敢打赌,他俩现在还经常在一起。”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林老师多一点?”许先生越来越大胆了。 祁婧晕着脸儿不看男人:“我怎么知道?重要么?我又没打算做他的女人……”。 究竟要做谁的女人,当然无需讨论。许先生两步上前,无比精准的盯住讨论的要旨:“你是不是想说,他心里给你留了个位置,没准儿还是个前排,就算不是首席,也挺开心的?” 婧主子望着男人笑得模棱两可。 “还有……你虽然要跟大猩猩谈恋爱,但心里的首席只会留给我?” 婧主子用下巴对准男人,调皮的眨眼睛。 “那你……你其实想告诉我,只要我一直把首席留给你,也可以……” 终于,许太太像个纯种妖孽那样笑了,水汪汪的瞳仁里有羞赧,有骚浪,更有赤裸裸的挑衅! 在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红霞似火,把耳朵都烤红了。 如果有第叁个人听到这番对话,一定会和着唾沫啐下一句:“真TM不要脸!” “……十八岁!” “……谈恋爱!” “……你选谁?” “原来……她是这意思……什么时候开始动这种念头的?” 许博愣愣的望着红颜娇妻端详了半晌,慢慢的把秀挺婀娜的娇躯揽进怀里,双臂拥着世间最柔软的宝贝,脑子里持续发着烧。 在那紧紧相拥的怀抱里,放浪形骸的呼吸严丝合缝的和着没羞没臊的节奏,没有人能怀疑两颗心如痴如醉的喜悦和迷茫。 “大猩猩的鸡巴大不大?” “大!比姓陈的还大!” “肏得爽不爽?” “爽!爽死了!” “所以,还是大号的来劲儿,对吧?” “嗯——我也不……诶呀讨厌~~~~” “一共肏了你几次?” “……就射了一次……” “一次就放过你啦?看他那块头,又憋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能输给小毛吧!” “你以为谁都像他,一天到晚叼不着似的?人又跑不掉,来……来日方长嘛!” “方长是谁呀?他给你取的小名儿么?” “咯咯咯……坏蛋!你才又方又长呢!” 祁婧挣脱怀抱,一拳锤在男人胸口,转身向前走去。 “我不行。” 许博紧随其后,越说越没溜儿:“要说方,那肯定得是芳姐,你们不管她叫北大方正么?至于长么,应该是莫黎,她一米七九,够长吧?” “好啊!原来你心里边儿还惦着芳姐呢!贪得无厌!” “哪儿啊!还不是跟着你叫一声芳姐,不然我明儿个跟着岳寒叫芳阿姨怎么样?” “我呸!” 祁婧忍不住笑骂:“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嫌人家老啊?阿桢姐比她可大着十岁呢!昨天那个妖精你怎么不嫌老啊?” “喂喂喂!您这话音儿我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不会是替你的大头哥哥鸣不平吧?他们俩到底是谁勾搭谁啊?让你这么气不过。” 顺嘴胡邹的一句话,没成想说到了褃节儿上,许太太没了动静。 许博绕到身前,看她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继续调侃:“究竟还有什么猫腻儿,一块儿说说呗!” “你知道可依曾经喜欢过他吧?” “嗯!你说过。” 许博点了点头,搂着许太太的肩膀继续走。 “去年,她正鬼迷心窍的时候,办公室里传过一阵儿他要离婚的风言风语。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这事儿原来是真的。他居然为了那个老妖精要离婚。” “沃去……” “其实,我也不是气这个。人家离婚结婚过我什么事儿啊!我是气她跟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那股子得意劲儿!本来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跟我说得着么?” 话虽说得在理,可咱们的婧主子站在谁的立场上已然一目了然。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她其实是在替大头哥哥感到不值。 由此看来,在许太太心里,陈主任已经不是个见色起意,因为馋对方身子才勾搭连环的炮友那么简单了。潘多拉手链失去效力,就是有力的佐证。 “国家干部”既已前排就坐,那么,“老妖精”是否过分得意,甚至薄情寡义,自然也不好只听婧主子的一面之词。 有人已经说了,气不过,明显没经过公证。 “你觉得,他们应该离婚么?”斟酌片刻,许先生问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祁婧伸手拉住肩膀上的手指头,沉吟片刻却答非所问:“你知道我昨天晚上跟谁吃的饭么?” “可依啊!电话里你说过了。” “不止可依,还有别人……” 接下来,口才便给的许太太把昨天晚餐前后的所见所闻所历所感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听得许博脸上阴晴不定。 “怪不得……车没了倒是小事,这个齐欢居然跟武梅和裘老板都是一伙的,必须多加小心……你答应跟她吃饭了?” “你当我缺心眼儿啊!我粉丝好几百万呢,凭什么答应他?” 许博被娇妻狠狠白了一眼,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慌乱。 武梅的再次出现直接刷新了许博对齐欢的防备等级,完全有理由相信,跟陈京玉有关的那些事,他大概率已经知道了。这也是祁婧为什么慌乱的主要原因。 那么,从齐欢第一次以粉丝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就已经怀着某种目的了么? 订婚礼上那么多客人,他之所以能发现异常,果断的控制二东,说明对祁婧的关注非同一般。那么当晚发生的其它事,他究竟了解多少? 躲在幕后游刃有余的惩奸除恶,发生状况第一时间带人来道歉,还叁番两次的约偶像吃饭,这些频频示好的动作无一不透着邪门儿,仅仅是天生爱作秀,还是另有隐情或图谋? “总之,这个人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儿,尽可能避免跟他单独接触。”许博神情严肃的说。 “知道了老公,我听你的~” 许太太唯唯点头,见男人意犹未尽又要教诲,赶紧嘟着嘴撒娇,“诶呀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想跟你说的是可依。” “可依怎么了?”被娇声浪语叫得半边身子发麻,许先生笑了。 “她前男友呗!叫萧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回来找她了。你说,她应该怎么办啊?” 这一问,把昨晚那段旖旎风光,倏然拉回到许博脑子里,红衣女郎梨花带雨的凄艳画面那么让人心疼,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那她自己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她要是能想明白还至于便宜你这个好姐夫么?你是不是一想起她细皮嫩肉的身子就精虫上脑了呀?” 一顿剔骨刀似的抢白把许博整了个大红脸,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站位,“嘿嘿”讪笑了几声:“当然岳寒更适合她了,当初不是你撮合的一对儿金童玉女么?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合适。” 说话间,一双桃花大眼满含深意的朝他望过来,许博立时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懂了!”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炸开了无数雪亮的闪光灯,各种念头乱窜,眼前的桃花仙子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许博努力回复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眼睛里却冒着淫荡的光: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嘿嘿嘿……不过,现在这么一看,他俩过去的恩怨情仇确实挺复杂的,咱俩真要插进去一脚,可得加小心。要不,回头我去莫黎那儿取取经,再好好谋划谋划,说不定咱们两家……” 最后的四个字是完全用口型凹出来的。 没等男人说完,未做任何剧烈运动的许太太已然心慌气喘,湿漉漉又火辣辣的眸子再也无法跟男人对视,螓首一低,臊得几乎夺路而逃。 许博也被自己荒淫无耻的想法刺激得心潮翻涌,正要追赶,手机叫唤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海棠。 “喂!找我啥事儿?”某人的声音里的激动尚未切换。 “咦!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啦!你还是我姐夫么?”海棠刁蛮的小动静依旧那么甜。 “是是是,当然是了!这不新换的职称,还不太适应嘛!” “都叫了快一年了,还不适应呢?”资深小姨子的口气带着一丝丝暧昧,有些钻耳朵:“我到公司找你,你怎么没上班啊?” “怎么着,主管还没坐稳呢,就敢查副总的岗了?”许博继续臭贫。 “哪儿敢啊!那可是婧姐的特权。” “我看今儿个天气好,陪你姐回母校散散心。”许博还是大概交代了行踪,“海主管亲自找我有何贵干?” “怎么,婧姐还郁闷呢?”压低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小报记者款的关切,色情的触角几乎能顺着话筒爬过来。 “不用担心,已经没事儿了。你只管说你的事儿。”许博及时斩断对方的胡思乱想。 “嘻嘻,我找你当然是好事儿了,请你吃饭!确切的说是请你们俩吃饭。” 平日里,兄弟几个经常小聚,本没什么稀奇,可没有一次是女人提出来的。许博一听这话音儿,就觉得蹊跷:“吃饭也得我请啊!前儿个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不是我请,是我的老同学,叫齐欢那个,你们应该见过面的。今天晚上有空么?”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这个齐欢还真够执着,连老同学的管道都废物利用了。 不过,这招是真管用,许博向来不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再说,拒绝也未必是最好的应对策略。于是稍作思忖,计上心来: “诶呀,我这两天都排满了,实在脱不开身啊!我看这样吧!周六晚上,新荣记,我请客。你把大春也叫上,咱们几个聚聚,顺便也认识一下新朋友,你看怎么样?” 两军交锋,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给自己留出足够的腾挪空间。既然对方已经抢了人和,时间地点就都由我来定,从站位和气势上也要占据主动。 这是强者才有的处世逻辑,许副总运用起来早已得心应手。 不过,海棠也不是个青铜级的傻白甜,听了这番安排立马发出了抱怨:“好是好,可是姐夫,我怎么觉得你在约我谈生意似的?一下子感觉离你好远。” “哈哈,我有么?可能是高级办公室坐久了。说话儿这也小一年了,你还没适应啊?”许博玩儿了个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吧!许副总,许老板!许爷行了吧!到时候可不许变卦哦!” “放心吧!爷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再看祁婧,已经站在了长廊的尽头,正望着一条柏油路出神。许博走过去做了个简要的汇报。 齐欢跟裘老板甚至岳老板是什么关系,一时难以猜透,却也不是什么解不开的迷。至少在岳寒这边,应该不会一无所获。这也是许博推迟时间的原因之一。 让许博感到忧虑的是海棠冒然搅和其中,是否清楚他们之间的牵连,保持足够的清醒和警惕。 “那丫头的脑袋瓜我也想打开来看看!” 看出男人的担心,祁婧也没藏着自己的小刻薄。不过,转头又说:“你也有责任啊!没把你那个黑不溜秋的傻兄弟教育好,成天对人家不冷不热的。外面坏人那么多,赶紧让他看着点儿吧!” 话是这么说,许博听了也在心里直摇头。 大春跟二东毕竟不同,拳头和鞋底子都用不上。眼吧前儿的现身说法都没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还能怎么劝呢? “那小子费这么大劲儿,想见的可是你,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么?” 说这话的时候,许博忽然意识到,好姐妹那么亲密,电话怎么打到自己手机上了呢?这前后的转变,应该不是迂回包抄那么简单。 “你都答应了,担心有什么用?” 许太太再次挽住男人,嫣然仰望的目光里,居然真的看不出一丝惴惴,伸手向前一指,“老公!这条路走到头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家属区。” 顺着祁婧的指引望去,这条不算宽阔的柏油路并不长,一栋栋排列整齐的六层居民楼就坐落在一排白杨树的后面。路尽头是一个没装门的大门垛,象征性的把居民区跟校区隔开。 她这是惦记着故地重游,温习一下曾经传遍校园的花边儿新闻么? 许博把爱妻的跃跃欲试全都看在眼里,一把拉住小手,兴冲冲的向前走去:“是吗!那我得过去见识见识,你知道准确位置么?对了,林老师他们家不会还在这儿住呢吧?诶你说这些年,陈主任会不会经常过来温故而知新啊?”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却没等到一个回答。回头一看,许太太一边走一边忍着笑看他,扬起的俏脸好像顷刻间回到了学生时代,眼睛里都是求知欲满满的好奇目光。 “咋了?”许博回头笑。 “没事儿!人家老公是副校长,肯定早就不在这儿住了。” 祁婧目光躲闪,笑意更浓,算是捡了个送分题作答。忽然一阵凉风吹乱了鬓发,仰头看了看天才发现阴云密布,眼瞅着要下雨了。 “你笑啥?”许博不死心,继续追问。 “要下雨了!”祁婧答非所问,快步跟随。 “不怕,咱们过去看一眼就走。”许博兴致不减。 又不是什么历史遗迹,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可毕竟是某个野男人的案发现场,故事被讲了好多遍,如今机会难得,瞜上一眼,将来即使为了增添床帷间的情趣,也会有身临其境的代入感不是么? 穿过大门垛儿,夫妻俩进入了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居民区。 到里面才发现,地方很大,人却没几个。也许是上课时间吧,只看到两个看小孩儿的老太太一边吼着满处跑的淘气包,一边手忙脚乱的收衣服。 在两排居民楼中间的过道上有快小广场似的空地,一颗特别大的槐树长在正中心,格外显眼。围着槐树修了一圈儿花坛。 不过年久失修,花坛的水泥面儿多处开裂。勉强围起的泥土中,茂盛的杂草野花像溢出啤酒杯的嫩绿泡沫,杂乱无章的簇拥着依旧焕发着生机的大树。 “他就是坐在这儿弹吉他的吧?”夹杂水汽的凉风越来越大,许博也提高了嗓门儿。 “我怎么知道?问你的林老师去……啊!雨点儿掉我头上啦!” 没等祁婧说完,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星星点点的湿迹炸了一地,迅速变得密集,顷刻连成了片。 “快!这边!” 听见祁婧高声召唤,许博跟着她躲进了一个单元门洞,身上还是被骤雨打湿了少许。回头再望向外面,大雨已经连成了白色的烟幕,花坛里的野草却被冲洗得翠绿发亮。 祁婧从包里摸出纸巾擦拭着头发,眼睛亮亮的瞟向男人:“这上面五楼,东边那个门儿就是林老师家!” “你不是说,她早就不住这儿了么?” “我也没说她现在住这儿啊!”收拾完自己,许太太又抽了张新纸巾,来擦男人脸上的雨水。 许博端详着爱妻的容颜,闻着湿漉漉的馨香,忽然发问:“你刚才神神秘秘的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奇怪你怎么忽然对弹吉他感兴趣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许博低头欣赏着颤悠悠的奶脯,直想伸手去解开一粒纽扣,却听到有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其实,我是在好奇……如果……也不是如果,就是……两个男人要跟同一个女人……他们面对着对方的……咯咯……咯咯咯……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特尴尬啊?” 原来那种场面,女人也不是光知道害臊装矜持啊! 许博拎起爱妻的一缕鬓发,只觉得那天真的笑脸既纯洁又魅惑,“你是怕我们尴尬,所以才让他把你抱去更衣间的么?” “大猩猩还好说啦……” 祁婧的声音忽然透出一丝沙哑,不肯抬起的脸蛋儿像是被什么蒸干了,越来越红,“我是怎么也想象不来,你跟陈……大头,你们要是……” 说到这里,祁婧气息里的轻颤已经非常明显了,一个绷不住,滚烫的小脸吃吃笑着埋进了男人怀里。 许博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一提到陈志南,她就跟刹不住车似的,却能够从怀中的身体里无比真切的感应到那份迷乱而炽热的激动。 步入社会这些年,官商各界的成功人士结识不少,陈志南不过是个清水衙门的正处级干部,算不得出众。 然而,许副总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 辅一接触,会觉得这个人很低调,稍微多聊两句,就能在他谦和有礼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静水流深的渊博和激情,仿佛在稍显瘦削的身体里藏着一颗引力强大的磁石,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属于他的能量场域。 或许,这就是他们即使经历波折,依旧能够走到一起的原因吧!在欧阳洁的身上,许博也能时常体察到这种隐藏的能量,相比丈夫,她似乎还是不善伪装的那个。 短短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潘多拉的魔咒已经等同于失效了。 祁婧的情不自禁几乎发生在他眼皮底下,但是,除了“彩云之南”包厢里的第一次,他都不在场。跟“国家干部”面对面的交锋,还停留在“营救”程玉梅的准备阶段。 会尴尬么?答案是肯定的! 对这个几乎来源于生理本能的回答,许博也暗暗心惊。是因为“洁宝宝”么?不能排除这个因素,但更多的,绝对源自某种更原始的欲望。 眼看着许太太被大猩猩扛进密林深处,他心里只有不可言说的兴奋和好奇。即便块头过分巨大,那也基本是个食草动物,最多掏个鸟蛋尝尝。 可是,陈志南……绝对是要吃肉的。两个都喜欢吃肉的家伙碰到一起…… 正在从记忆和想象中拼凑答案,渐渐思路清晰的雨幕里,有两个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准确的说是搂在一起奔跑的一男一女。 “有人来了,不好!” 祁婧闻声回头,略一愣怔,便毫不犹豫的拉着男人朝楼梯跑去。五楼,许博记得她说的是五楼,那么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顶层的六楼。 没错,雨中跑来的正是林忧染。 而为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跑,许博在爬到第叁层的时候才找到了最直接的缘由——是笑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双手撑着校服,而她几乎钻在男生腋下,晃着两只大奶子边跑边笑。冲进单元门,还好像共同经历了多有趣的事儿似的,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年轻,另一个也不算老,一个明快爽朗,一个妩媚骚浪。 “现在可以说了吧!上课为什么不穿内裤?”男生气喘吁吁,虽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看天气预报了,说今天有雨不行啊?反正都要打湿,能少洗一件是一件……”林忧染字正腔圆的播音,比天气预报动听得多。 “我才不信,这么多天找不见你人,一定是出门的时候用光了……快说,你到底去哪儿嗨皮去了……” 一边拌嘴一边上楼,断断续续拉拉扯扯,速度并不快。许博牵着祁婧一直上到顶楼,扶着横杆凝神静听,不时在对望中交流着纷乱的联想。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已经无需多做推断。 许博更是第一时间就回想起在程归雁的母校宿舍楼外的遭遇,眼下这个男生在打情骂俏方面,分明比小海要纯熟老练游刃有余得多。 而祁婧的眼神里透着疑惑,明显在许博躲躲闪闪的眼神里搜索着那条不翼而飞的内裤。 “诶呀!猴儿崽子,别在这儿啊……都到家了……” 两人踢踢踏踏带着水声的脚步越来越近,缓缓接近了五楼。 “你知道么,整个假期我都在打手枪……”男生的喘息里已经不再是奔跑后的缺氧。 “咯咯咯……你女朋友呢?”林老师的笑声又轻又荡。 “她?跟她一点儿都不来劲儿……” 说着话,两人已经转过最后一个平台。许博居高临下,斜刺里瞥见湿透的真丝衬衣贴在一对丰熟已极的奶脯上,第叁粒扣子已经崩开了,乳白色的蕾丝文胸里晃动着雪光的宝贝昭然若揭。 “要我看,是你不给劲儿吧!嘻嘻……” 骚浪无比的嗤笑中,铁栅栏门被打开了,紧接着钥匙插进锁孔,哗啦哗啦的转动着:“你什么时候给他们俩……打电话的,诶呀……你个小坏蛋!我怎么没……没看见啊?” 林忧染本就喘吁吁的问话被什么截成数段,气息越发不继。 处于楼梯上方的夫妻俩,耳膜被几不可闻的踉跄纠缠皮肉相贴绷得紧紧的,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全是热汗。 “用不着打通,响一声他们就明白了。” 男生说话变得急促,像是在笑,又像在往某个充满诱惑的地方用力,“听不着最好,没有他们……我一个人照样可以……” 说话间,一连串蒸燎欲望的局促深喘幽怨呻吟像被放出牢笼的阴魂在楼道里乱窜着。 终于,木质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又关闭,发出“砰”的巨响,下面的话戛然而止,门板后面传来两下生硬的撞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窗外的雨小了很多,楼梯间里的空气却变得又闷又热。 许博看了看祁婧的红脸蛋儿,咧了咧嘴,正要呲牙,就听见一声遥远而悠长的欢叫从某个地方传来,烈风般吹乱了不安对望的眼神,令人一阵心火飙升,口干舌燥。 “走吧!” 许博牵起祁婧的胳膊,意外的没能拉动。 “嘘——”一根葱指将将树起在樱唇上,紧接着,就听见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下面迅捷传来。 几个呼吸之间,两个男生一前一后来到了门前。铁栅栏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房门被敲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嘹亮的浪叫夹着“啪叽啪叽”的肉响洪水般涌了出来。 短短的几秒钟里,门口似乎有些拥堵。林忧染像是做着越荡越高的秋千,发出又惊又浪的笑声,在楼梯井里惊心动魄的回荡着,久久不息。 过了好一会儿,祁婧才再次红扑扑的望向男人,古怪而邪魅的笑着:“就是他。” “谁?” “跟我要电话那个……” 【未完待续】 第119章道理就是个屁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19章 道理就是个屁 林老师跟自己的学生玩儿得这么嗨,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骤雨初歇的清新空气里,站在楼梯井的最顶端,祁婧仍然觉得热血翻涌,心惊肉跳,头顶上污渍斑驳的楼板越来越低,压得身体里的小野兽扑跌撕咬,亟待破体而出。 男人就在身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拉上他去找个地方……可她并没有,而是一声不响的跟着下了楼,下意识的掩藏起莫可名状的慌。 “昨晚疯了半夜,高潮过去还不到十个小时吧,就又迫不及待欲罢不能了?这是得多起劲儿啊!” 一想到那间老房子里正在上演的多人戏码,祁婧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就像是把魂儿丢在了那个早已模糊在记忆里的空间。 或许,更确切的说,自从拉着男人往楼上跑开始,她的身体就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曲折往复的楼梯上,每一步踉跄挣扎,调笑气喘,她的神识都附着在林忧染湿透却跳荡不休的肉体上,心意相通,感同身受。 是的,那是一种可以称为灵魂出窍的神奇同步。 跟以往任何一次或蓄谋已久,或仓惶冲撞的激情体验不同,这一次,她不仅仅是自己,还是她——林忧染,一个令人尊敬的大学老师。 她曾经活跃在讲台上,出现在风靡校园的传奇中,引领着自己无数至臻完美,浪漫不羁的幻想。 而真正让祁校花儿发慌的,不是男孩儿的冲动,女人的渴望,房门后面迫不及待不知廉耻的勾当,而是重回校园的静谧,骤雨滂沱的遮蔽,悬殊的年龄差和秽乱禁忌的师生关系。 刚刚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抑扬顿挫,转眼就浑身湿透着被自己的学生贯穿蜜穴,干得鬼哭狼嚎,即便是被称为戏精附体的婧主子也无法自如转换。 可偏偏就真的被她经历了,身临其境,借尸还魂般感同身受,涤荡灵魂。 少女时代,穿上她的连衣裙去T台走秀,虽然赢得了掌声,收获的却并非得意欢喜。 那几条裙子,亲眼见她穿过的。无论自己怎样抬头挺胸步履婀娜,也演绎不出那样的风骚韵致。 拜托一同借衣服的同学代还了裙子,并未登门答谢,为此还精心编了个不痛不痒的小借口。祁婧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小肚鸡肠。 有意无意的,只要是人多的场合,都尽量避免站在她身边。有了任何成绩,也绝不期望赢得她关注的目光…… 这份带着几分偏执的疏远应该并无恶意,也非全因自卑,更多的当是源自崇拜,抑或某种表现为疏离的迷恋,却长期固执的持续着,直到毕业。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倾心仰慕多年的那个人会穿上自己的睡衣,钻进自己的被窝儿,就那么自然而然毫不见外的把小手伸到自己胸乳之上呢? 那一刻,祁婧无法解释自己心头升起的神奇感应,对一具曾刻意隔绝的陌生身体,竟然会怀着悸动莫名的渴望去接纳,去触摸,去拥揽……就像……就像一个妈妈,去拥抱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她是柔软的,更是通透的,是温润的,更是鲜活的,带着婴儿般的无忧无惧,却又处处透着美味多汁的圆满丰熟。 轻而易举的,祁婧便收获了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喜悦,仿佛跟她并排躺在床上本身,就比任何虚应故事冒昧寒暄的重逢都亲密放松,舒适美好。 她是怎么做到的?已经四十几岁的人了,仍旧拥有这样诱人的身子……连女人都无法自拔,遑论男子? 于是,祁婧没来由的发起了慌。尤其是听她不无避讳的讲起了陈志南,铁架子床“嘎吱嘎吱”的叫声就没停过。 她忽然意识到,当年之所以莫名其妙的疏远她,或许,就是自身的本能在拒绝某种蛊惑。那蛊惑,并不完全来自美妙的身体,当然也包括风靡校园的传奇故事,但身体的接触促成的怂恿,恰恰是最难抵挡的。 难道是命运的捉弄么?如今,都尝过那颗大李子的两个女人躺在了一张床上。 夜深人静,林忧染的声音很轻,吐字却半点未失独特的气韵。陈志南的过往,被他娓娓道来,淡淡的惆怅依稀可辨,可传进祁婧的耳朵,触发的唯有缠绵悱恻又暧昧难言的想象。 “纵然你是万中无一的人间尤物,也犯不着那样玩弄他的感情吧?” 祁婧自己也说不清那挥之不去的忿忿不平究竟能主持几分公道,然而她不能允许自己无动于衷。即便身为某人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多一份正义感用来显示独特也是好的。 可是故地重游意外遭遇,当她不假思索的拉着男人躲到顶楼之后,所有的自以为是都在慌张与兴奋混杂的剧喘中分崩离析了。 自己究竟在躲什么?怕什么?还是……只不过是不想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过程中,她不敢尝试往下看上一眼,可楼板下的每一声响动,每一句对话都点滴不漏的砸在了炽热紧绷的心弦上。 不穿内裤去上课,还被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冒着大雨先拉来一个,还要他打电话通知另外两个……他们不仅知道地方,而且显然已经轻车熟路……这帮人……究竟是怎么开始的? 女老师和男学生,算不算乱伦呢?他们那样子说话,分明已经辱没了师道尊严,可是,为什么听上去依然能品出舐犊情深,互敬互爱的味道? 难道,是更亲密,更融洽,更开心的师生关系么? 那妖娆丰美的身子被怎样搂抱着跌进门里,还没等脱下高跟鞋,就被那个男孩儿掀起裙子,一枪刺进桃浆飞溅的蜜穴里…… “嗯啊——” 欢快的叫声直接把隔绝在风雨之外的画面拉在了眼前,祁婧猛然间意识到,对于那具诱人已极的身体来说,这是最最给力的赞美和奖赏! 而一直以来,作为学生的自己都在倾慕着它,迷恋着它,在关于她的每一句风言风语中幻想着,隐忍着,更期待着。 那是一种由衷的渴望,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成为她,或者,仅仅是像她那样去感受,去体验,去沉迷,去释放。 把世俗的目光,伦常的禁忌,道德的怯懦一股脑的丢到九霄云外,跟世间最俊美的男子,最坚挺的鸡巴,以最骚浪撩人的姿势合二为一,仅仅……注意,是仅仅为了骚穴穴被干透,被灌满,被爽翻! 是的,她做到了! 不管是勾搭失恋的前学生会主席,偷钻进有妇之夫的书房,还是把一群小鲜肉拉进传奇中的家属楼,从她放浪纵情的笑声里,那无比干净纯粹的快乐,把人伦抛却九霄云外的刺激,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可是,能做到这些,仅仅拥有一副喜欲妖娆的身子就够了么?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儿声音很好听,醒目的眉眼间,笑意腼腆,就是勾引陌生女人的动作稍显轻佻。 实在是太年轻了,跟这样的小孩子做爱,除了那股子没完没了的劲头儿之外,还能有什么趣儿? 还好,她叫了叁个…… 对呀!她叫了叁个,一气儿就来上叁个,轮番上阵! 这真的,可以么? 如此简单粗暴,如此放浪形骸,如此……不顾颜面的作践自己,只是为了体验高潮迭起的极限? 坐在许博的副驾驶上,早已不是池中之物的婧主子还是陷入了暗流涌动的沉默,心头压抑不住的慌乱和无法言说的悸动越来越不可捉摸。 “……我们去参加了一个聚会……”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知道她有个摩托车队么……嘿嘿……你猜的没错,他们的钥匙游戏里只有一个女主角……” 耳边回荡着陈志南的男中音,眼前晃动的却是野兽摩托车的惊魂现场。 酒池肉林的大厅,荒诞残忍的游戏,她亲眼见过。那么他所谓的聚会,又会是什么样子?高校长是否也在场,或者,他本来就是聚会的东道? 还有莫黎,二十几个人的车队,白天荒烟大漠的长途奔袭,晚上却翻起了牌子……遇到旅店落脚还好,如果露宿在野外,又忍不住要抱团取暖……天呐! 祁婧不敢再往下想,只把心力禁锢在当事人的身体里。 毋庸置疑,那是兽欲的释放,人伦的挑战,不管不顾,无法无天。 在跟着许博尝试深渊探索的最初,她就告诫过自己,一定不能沦为欲望的奴隶,人尽可夫的交配工具,永远做自己内心和身体的主人。甚至,曾经拿朵朵对过往的不堪回首警示自己。 小毛是个招人喜欢的小伙子,少年老成,知道进退深浅,她很喜欢他收放自如的力量。 陈志南是个既遵守原则又独具魅力的男人,光是他身上的味道就令人着迷,遑论还是个情种。 还有可爱的大猩猩。应该称赞他成熟稳健还是感叹其天真质朴呢?总之,他是个懂礼貌的谦谦君子,怎样看待其实都没关系,长了个犀牛角般的大家伙才是人间正道! 在这些男人身下嬉笑怒骂婉转承欢,享受一个女人最纯粹的快乐,她是心安理得的。因为每个人在进入身体的同时,都不同程度的走进了她的心。 她相信,女人不该滥情,但绝不能不懂情,不用情。 放纵终有代价。欲望之火,只应被有情人点燃,并且要时时警醒,处处小心,不然,就是丧失人性的堕落,落入真正的无底深渊! 然而,时至今日,听过见过的许太太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小马过河的困局。明明蹄子已经打湿了,却仍牢记松鼠妈妈的警告,望着哗啦啦奔流的溪水,站在岸上不敢下去呢? 俗话说的没错,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可是,莫黎姐的猛男车队有待考察,林老师的师生聚会却近在眼前,她游得那样欢快,那样自如,甚至于放浪之中不失天真优雅,怎么也不像即将溺水的样子啊! “还没缓过来呢?小脸儿红扑扑的。” 似乎发觉爱妻一直没吭声,许博好奇的目光扫了过来。祁婧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发烫,蚊子似的回了声:“哪儿有……跟谁没见过似的。” 余光瞥见男人嘴角的坏笑,祁婧猛然间想起了另一个人。 虽然只是听男人讲述,从未亲眼瞧见,可若论作践自己玩儿刺激,她绝对生平仅见,当得上坏女人的翘楚。 “你可是早就试过一对叁的人,当然见怪不怪了。” 阴阳怪气儿的给男人补上一刀,许太太银牙暗咬着的名字,当然是欧阳洁。就在刚刚,校园长廊的尽头,这个奇葩男人还在厚颜无耻的暗示她——咱们两家…… 那档子事儿两个人手就足够嗨皮到抽筋拔骨了,为什么偏要把另一个人拉进来?拉一个还不够,还要性别平衡,交换资源,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刺激么? 可这个过分刺激的主意最开始可不是奇葩男人想到的。 没错,是自己……原来,淫冶成性的自己早就不知不觉的踏进河里,不知深浅的排兵布阵了,居然还TM在这儿小鹿乱撞患得患失! 都是那副过分撩人的身子惹的祸! 蓦然回首,看见男人恰好转过的脸,居然一点儿辩白的意思都没有,许太太嘟了嘟嘴,压着怦然的心跳,故作矜持的笑了起来—— “好在……还有他呢!” ………… 走进办公室,祁婧的脚步说不清是急促还是轻盈。送她来公司的路上,许博把晓晴意外小产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事情的转变的确有些突然,但无论如何,孩子没了,对唐卉来说等于排除了一颗定时炸弹。只要她还没把唐叔叔的丑事捅出去,危机就可以暂且控制在有限范围内,以待寻求破坏性更小的解决之道。 迟到的婧主子,仍然在原本安静的格子间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她尽量低调的跟经过的几个同事微笑点头,顺便瞥了一眼工位上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岳寒,唯独不见平时最活跃积极的秦爷,隐隐觉出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自己的办公室被百叶窗挡得严严实实,而透过玻璃隔断,可以清楚的看到“唐总理”那边呈品字形坐着四个人。唐卉和洛小勇面朝外,正跟另外两人聊着什么。 陌生人的背影都很年轻,西装笔挺,正襟危坐,应该是前来洽谈业务的。 祁婧看唐卉的神情气色都不错,心下稍安。在自家门口站定,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顺着百叶窗之间的缝隙一瞥,居然有人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乌柔发亮的黑长直垂落双鬓,挡住了整个面庞,但仅凭身形服色,也能一眼认出,正是咱们愁肠百结的可依姑娘。 看到秦爷的同时,祁婧心头一亮,再次朝唐卉那边望去。其中黑色的卷发一下吸住了她的目光。 那不是萧桐么?他怎么不但找上门来,还跟唐老总友好洽谈上了?怪不得这丫头偃旗息鼓画地为牢呢! 昨天吃饭时某人口不择言的合作邀请重回心头,祁婧不老厚道的笑了起来。看来,只要跟秦爷交过手的都不是善与之辈啊! 推门进了自己办公室,把包随意往桌上一搁,祁副总单刀直入:“人都招来了,躲起来有用么?” “不然呢,夹道欢迎么?”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哦!”祁婧把身体尽量舒服的放进沙发。 “作风?”秦爷大眼睛一翻,鼻子眼儿里发出轻哼,“工作作风还是生活作风啊?有些人的作风才让我们大开眼界呢!” “有些人”…… “我们”…… 完全没想到这丫头已经四面楚歌了嘴巴上还这么犀利,就好像昨晚的粥锅里她自己没伸过勺子似的。祁婧正要反击,看女孩落落寡欢的小模样,忽然涌起好生之德,只是故作高深的望着她笑而不语。 “怎么着婧小主,一晚上都没想好怎么给公众一个交代啊?” 可依似乎对她的反应颇感意外,却红口白牙的不依不饶:“听我句劝,痛改前非的良家人设根本不适合你。你呀!天生就是个偷跑出宫祸国殃民的大奶妖精!这一天天装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诶呀!我……” 祁婧吊着嗓门儿叫唤,心里骂的却是自己。明知道人家气儿不顺,没事儿戳什么火药桶?连药捻儿都是亲自递上去的,被炸死也TM活该。 不过,点都点了,看那架势也得奉陪到底了,弓马娴熟的发起反击:“哼哼!我祸国殃民?我祸祸的可是个单身贵族,不光你情我愿,还有……还有官方授权呢!可不像有些人,偷偷摸摸,心惊胆战的。” 一听“官方授权”,秦爷差点儿给气乐了。小脸儿迅速升起一抹红晕,目光却依旧凌厉:“看把你张狂的,还官方授权!有官方授权,你怎么不上新闻联播啊?” “我呸!咯咯咯……你妹的……你大爷才上新闻联播呢!” 祁婧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笑翻在沙发里,“你们……咯咯咯……你们全家都上新闻联播,咯咯咯咯……” 可依似乎没想到掷地有声的回怼搞笑效果如此之好,一个憋不住也跟着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眉头凝聚的郁闷立时被驱散大半,一个接一个的白眼发射出去都没能恢复气场。 好半天,祁婧才把气儿喘匀,抹了把笑出的眼泪,望着女孩儿绵里藏针的问了句:“昨天是他送你回去的?” 可依稍显勉强的低眉浅笑被问得浓睫一颤,脸上的云霞肉眼可见的升腾起来,眸光一转,措辞暗藏玄机:“你的授权名单里,不会还有个姓岳的吧?” 平时姐妹俩斗法,岳寒就经常躺枪,有心无意的话赶话都是为了痛快嘴儿,可这会子提起他,祁婧心头倏紧。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 眼下这丫头正站在岔路口上,昨晚的荒唐尚可理解为一种彷徨无措之间的特殊发泄,自己之所以故意拿来打趣儿,也是打着纾解引导的主意,不至为妇道所累错打了算盘。 然而,她主动把岳寒牵扯进来,难道是怀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目的么? 祁婧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海棠。那个没心没肺的是以为男人也玩儿一次出轨大家就扯平了。那么眼下这位呢?不会也要自己帮个小忙吧?这个忙一帮,岳寒自然不好意思纠缠,她也就不用再犹豫不决了…… 这一捉摸,许太太再次狠狠的骂了自己一次。怪不得被吐槽撑不起良家人设,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都把自己当什么了? 见祁婧没立马接茬儿,可依洞若观火似的微微一笑:“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惦记着你,你也……可以放心,如果名单上真有,我无所谓的。” 这么开诚布公,确实有点儿不给妖孽留面子了。 祁妖孽脸上阵阵发烧,奋力撑持着姐姐的体面:“真无所谓啊?真无所谓,你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儿啊?良人就在对门儿呢!” 顺着婧姐姐的目光,可依也望了一眼放落百叶窗的玻璃门,回眸时笑意越发难描难绘:“姐……你误会了。我是不可能再接受他的。” “为什么?”意外立时写在了许太太脸上。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能了。”可依的视线低落下去。 捕捉到女孩声音里波澜不兴的决绝,祁婧再次想起昨天的那句“时间可没法倒流”,忽然心有所悟。 原来她已经……那干嘛要提岳寒呢?难道……昨晚有人给她开窍了?这对狗男女,进展可够快的,可许先生为什么一点口风都没透呢? 这几个神魂颠倒的日日夜夜,淫乱的念头几乎要把婧主子的脑细胞占满了,脸皮也被烧掉了好几层,可在这位朝夕相对的小姐妹面前,她终究无法完全放下矜持,顺着话头干巴巴的出声询问: “那你……” “姐……” 刚说了两个字,可依就打断了她。眼神中本应惹人心疼的幽怨竟已明澈静朗——或许,那本就是婧姐姐的主观臆想。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服你,不肯承认你比我强,但是有一条,我服。” “什么?”婧主子好奇中不无挑衅的斜着眼睛看她。 “你有一个好男人!” “切!”嘴上明显不屑,祁婧心里却情不自禁的趟过一条快乐的小河流。 可依把婧姐姐的小人得志尽收眼底,不紧不慢的继续爆料:“你生淘淘那天晚上,姐夫就把你们以前的事告诉我了。” “啊?” 祁婧花容失色,刚刚还引以为荣的那个家伙,瞬间就成了批斗对象,可是,转念一想,即便释然。 知道那段黑历史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岳寒是她未婚夫,就算许博不说,这种事早早晚晚也会混在枕边风里吹漏了馅儿。再说了,现在的许太太早已不是当初的祁红杏,索性管理好面部表情,迅速恢复了该死的端庄。 “这种事,岳寒是一定不会说的……” 可依再次精准的揪住了婧姐姐的小心思,神色却一本正经起来:“一个男人,明知道孩子是野男人的还要欢欢喜喜的养。他如果不傻,那一定就是伟大!” “……”这道选择题,许太太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依不等她说话,罕有的露出小女儿情态,双眸亮晶晶的泛起了桃花:“姐!你有一个这样有担当的男人,我真的羡慕死了。” “所以你昨天……”祁婧忽然接上了刚才的思路,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其实,不止昨天。”可依眨了眨眼。 “什么?” “嘻嘻,我们还……约了以后!” “沃去……” 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呢?许太太竟然有些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可依的小小恶作剧大获成功,眼睛里喷射着得意洋洋的火苗,目光却从祁婧的脸上一扫而过,低下头红着小脸继续说: “本来,不急着告诉你……不过,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你是我最亲的姐们儿,有什么话我都想跟你说!” 这两句说得情真意切贴心暖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驱散了某人心头那点装模作样的尴尬。祁婧拉了把椅子坐在办公桌的侧面,跟女孩大幅拉近了距离: “好吧!看在你又是亲又是服的份儿上,有什么话,说吧!” 可依把小拇指上的随缘戒脱下来,在手里摆弄着: “我爱萧桐,很爱很爱。我曾经一心一意的相信,这辈子,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谁反对都没用。大学四年,我无比珍惜跟他在一起做的任何事,包括我的身体……我只能给他,并且为此感到骄傲。”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不要我。当时,我觉得全世界都没了意义,包括我自己。本来只能属于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垃圾,连喘口气的欲望都没了。” “于是,我随便抓了个男人……老罗,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们都很亲……可是根本没用,我既没找回被人爱着的感觉,也没收获报复一个人的快感……” 说到这儿,可依自嘲似的哼了一声:“男人跟男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个屁!”祁婧正听她凄切缠绵,完全没防备,忍不住出口成脏,“你能不能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那好吧!陈志南的部分我就跳过了……”可依不老着调的撇了撇嘴,“你说的也没错……我那会儿就是病没好利索,想拿他当个顶药……到了儿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是差点儿被人家当便宜给占了吧?”祁婧一针见血。 可依娇嗔着横了她一眼,找补了一句:“怎么说,他也算是个精品好男人吧?不然,凭秦爷我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这一条,祁婧必须点头,“那岳寒呢?” “别急嘛!就说到他了。” 可依玩儿着手里的戒指朝岳寒工位的方向精准的瞥了一眼,“怎么说呢?他其实挺闷的,有时候连个笑话都讲不好……我经常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谈恋爱。” “跟他在一起,最让人感觉舒服的地方就是,他会一直在那儿,不远不近的……既温柔又好像漫不经心的注视着你,不会轻易打扰,你也不用担心他会离开。” “哇哦——”祁婧轻轻的叹息出声。 “哇你妹呀哇!你TM不装花痴会月经不调啊!”秦爷老脸通红。 “咯咯……这不是配合你抒情呢么?老半天说不到正题,我怕读者太闷!”婧主子笑得花枝乱颤乾坤颠倒,“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跟他在一起了呗!”可依姑娘没好气的回答,“你不是刚喝了订婚酒么?”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说到关节处,秦爷的口气反而期期艾艾起来。任何一个有心人都看得出,那个更称心的男人是谁。 “知道是知道,可我还不太明白。”婧主子完全接过了谈话主导权。 “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依乖乖提问。 “你要我陪你去见他……” 祁婧望了对面办公室一眼,“应该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不起岳寒吧?既然你不能对不起人家,为什么又跟许博……而且一次还不过瘾……” 之所以省略了部分关键词,究竟是顾忌着小姑娘脸皮儿薄,还是在意大奶良家所剩无几的矜持,恐怕只有许太太自己才知道。 本以为有人会大发娇嗔,反唇相讥,谁知秦爷眼眸中仿佛燃起了宁定的烛光,不但并未形容失态,反而转过脸庞神情古怪的望着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给他了……” 似乎对措辞并不满意,可依皱眉摇头,努力的做着进一步解释:“当时也不是他……我也……不管怎么说吧,我没觉得自己对不起岳寒……” “哦?”婧主子瞪大了眼睛。 “这回意外了吧?” 可依像秦爷那样瞥了一眼祁婧,继续把玩着戒指:“我从来没说过要为他守身如玉,可事实上,我一直都是那样做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有踏实的感觉。可是,昨天我突然好想……” 漂亮的戒指不停翻转。 祁婧回想昨晚的荒唐,轻而易举的品咂出所谓“突然好想”的冲动里浸透着怎样的委屈和不甘,或许还藏着一层叛逆和绝望。 然而,面前的可依姑娘静若处子,恬淡平和。 “我以为我会愧疚,会觉得羞耻,会伤心欲绝——当然,确实很伤心……我被……另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搂着,躺在沙发上,哭着下了决心的时候——但是,我也很吃惊的发现,根本没有对不起谁的感觉,包括岳寒,萧桐,还有我自己……好像这辈子心里都没那样平静过,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醒之后,我开始慢慢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用不着拿自己的身体去取悦谁,讨好谁,或者对谁宣誓我的忠诚。” 说完这句话,可依姑娘终于笑了,笑得既明媚又干净。 祁婧望着她尽扫阴霾的精致笑脸,从那黑漆漆水汪汪的瞳仁里收获了一缕深邃而宁静的亮光,蓦然间,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和喜悦油然而生。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啊?”有些人得意之后难免忘形。 “喂!有你这样自卖自夸的吗?”迅速飙升的血红素把可依的小嗓子都给逼尖了。 许太太的淫荡撩拨当然不会被声势吓阻:“我有吗?如果体验不佳的话,怎么会有人迫不及待的预约下次呢?” “你……你还当真了哈!我那是……说着玩儿的好吗?”可依的声音一下变得黏糊糊的,脸蛋儿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祁婧见她差点儿就被烤熟的窘态,刚刚才被林老师的浪叫洗过的脑子里,怪念头也在四下乱窜,连忙稳住心神,试探着问: “纸里可包不住火,你就一点儿都不怕岳寒知道了,会不开心么?” 可依羞色未退,使劲儿白了婧姐姐一眼,“会让他不开心的那件事,难道不应该是未婚妻跟着旧情人私奔么?” “额……”这回轮到祁婧不会了。 “现在,肯定会不开心的那个人,正在努力成为咱们的大客户呢!” 可依虽然语带调侃,望向门外的目光却仍依依眺远,“你觉得,他们两个的不开心,谁的更有道理一点?” 祁婧盯着她端详了半晌,忽然一笑:“什么道理不道理的?道理就是个屁!”话一出口,两人同时笑趴在了桌子上。 在祁婧心里,可依从来不是个神经大条的莽撞姑娘,她的敏感和脆弱,全藏在了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这次能迅速的从感情漩涡之中救出自己,绝对是喜出望外。 而让婧主子笑得更加颠倒众生的,是这个外表时尚内心保守的小姐妹也“想通了”。 没错,“我是我自己的”。 这句话里的真意,正是家里那位奇葩老公一次又一次用行动阐释证明给她看的。 就拿被二东占便宜这件事来说,他担心过,愤怒过,为了查明真相彻夜未眠,也为了自己受到的伤害而心疼,可他从未埋怨一个字。 不但不怪罪,还刑讯逼供似的追问大不大爽不爽! 这就是他给予她的最大尊重。有了这份尊重,才能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的去享受那些羞死人的自由。 “唉!秦爷,真不愧是秦爷,仅仅跟那个家伙嗨皮了一晚上就什么都悟了!” 祁婧眉开眼笑的窃窃吐槽,忍不住去捏可依的脸蛋儿,从她既火辣辣又娇滴滴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心照不宣。 或许两人以后照样会含沙射影,机锋对阵,可撕破脸皮的顾虑必将不复存在。省下的心力完全可以用在更深一层的较量上。 相比于鲁莽冲动的海棠姑娘,可依分明更容易读懂女人心曲里的悸动与彷徨,透彻体会藏在骨子里的骚情渴望。在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的妖精修行之路上,有幸跟一位精明爽利,果敢不羁的女孩儿结伴同行,还有比这更让人欢欣鼓舞的么? “叮咚——” 一声短信提示音打断了姐妹俩的亲热。祁婧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姐,你是C大的老师么,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电光火石间,祁婧就意识到短信是谁发的了。 他们结束了?现在的年轻人节奏可真快啊!叫TM谁姐呢?你也是这么叫她的么?你们这帮……该不会还没起床吧? 一串串的问号正往上冒,可依的小脑袋伸了过来。祁婧条件反射般关掉了对话框。 “小主,您这手机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啊!还跟我躲躲闪闪的?” 薄荷味儿的抱怨声还未拉完,可依“咦”的一声抢过了手机:“这不是老罗的御用APP么,你手机上怎么也有啊?” 祁婧被夺了个措手不及,眼看着她点开APP,定位和数据一目了然。 “沃去,这是医大啊!咯咯……嗯!各项指标都还挺正常的嘛!哈哈!” “知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啊!”祁婧一把抢回手机,描了一眼上面的数据记录才关闭屏幕塞回包里。 可依眼睛里像是安了一对锋利的钩子,“他居然把这么隐私的信息都对你开放啦!你们都互通有无到什么境界啦?” 能把一条良家成语双关到这么淫荡的程度,不愧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死丫头。由衷叹服的同时,祁婧脑子里第一时间闪现的是伊岚的名字。 这才肝胆相照了没一会儿,就爆这么猛的料?人家还没结婚呢!再说了,逝者为大,真的合适么? 正踌躇,可依凑上前来:“他肯定跟你讲过梁媛的故事吧?” “啊……”祁婧乖乖点头。 “那……”可依凑得更近,声音也压低了,“他有没有讲过伊岚的故事啊?” 为了营造二手秘密新鲜热辣的可视效果,婧主子把自己的表演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儿一动不动,确保在零度和一百度之间乱窜的惊诧顺利的流进她澄澈的眼底。 可依仰起脸儿,笑得有些不自然,却让人感动。 祁婧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无限的宽容,怀念和爱。她爱她的妈妈,哪怕是个红杏出墙的坏妈妈。 “那他……知道你早就知道了么?” “应该——不知道吧!那时候我还小呢……啊!不许你出卖战友!” 一根水葱似的食指虚点祁婧的鼻尖儿,终于把她从雕像变回了活人,嫣然一笑:“怎么会呢?咱们俩那——谁跟谁呀!” 想到那个正在被讨论的大家伙跟两人的关系,婧主子的舌头有点儿打结。与此同时,昨晚跟罗翰讨论过的另一个问题也到了嘴边。 “你觉得……他们的事……你家老爷子……” 望着可依姑娘眸子里渐渐亮起的光芒,祁婧仿佛翻开了一个古老却似曾相识的剧本,里面的故事情节开始变得活灵活现,历历在目。 “你的意思是说……”可依姑娘的脸蛋儿一定是被急速消耗的脑细胞烧红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秦老爷子那方面早就出问题了,归雁姐当年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成了你的小后妈,他们其实一直都……不过我听她说,老爷子手术之后,已经恢复了。所以,她准备给你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咯咯……” 婧主子的笑声里天真与放浪各占一半,把所有的惊诧和遐想都留在了可依的脸上。 就在这时,对面的办公室门开了,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 可依像是刚被惊醒,透过玻璃墙的下半截,闪烁不定的目光追着走在最前面的深驼色西裤,忘了追问更多。 这就是女人心吧!明明决心了断,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放下的。 不一会儿,唐卉回来了。 祁婧起身走向房门:“我过去打听一下到底什么业务,你也别在洞里猫着了,该干嘛干嘛吧!” 可依一把拉住她胳膊:“业务归业务,不许说我认识他。我以后……也不认识他了。” 晶莹的水光在眼底直打转,红唇抿起的决绝更是我见犹怜。祁婧回过身,双手捧住女孩儿的脸蛋: “傻丫头,没准儿人家以后还来呢!你都要躲起来呀?那我们大伙儿还怎么喊你秦爷啊?打起精神!给阿桢姐打个电话,再叫上岳寒,中午咱们回家吃红烧肉好不好?” “嗯!” 安抚好可依,祁婧走进了唐卉的办公室。虽然两天未见,一照面儿,两人已经知道要聊什么事了。 “谈成了?多大单子?”祁婧老实不客气的坐进了老板椅。 唐卉站在窗前,一听祁婧没看门见山,仿佛松了口气:“小伙子挺痛快的,多大还要看初步合作的效果,反正婧主子下半年的行头已经搞定了。” “啥?让他加入我们团队?” 怕什么来什么。祁婧立时意识到,这小子应该早做了功课,今天这一趟绝非脑子一热瞎打误撞。 “人家是甲方,就是冲着你婧主子那近千万的粉丝来的。我不可能有钱不赚吧?”唐卉慢慢踱至祁婧身侧。 祁婧仰头看着她哼笑:“这回你可有失英明哈!那个萧桐不是冲我来的,人家呀,是冲可依来的!那是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 “啊?我就说么,这单怎么谈得这么顺利呢!”吃惊之余,唐卉更是恍然,自顾自嘟哝着。 窗外,可依已经神色如常的回到工位上。祁婧转动老板椅,胸有成竹的说:“行了你甭管了,既然谈好了价钱,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我过来是想问问,唐叔叔……” 唐叔叔的名号就像紧箍咒,刚念了一遍,唐卉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就立马不见了。 “别提了。我爸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面子比命都重要,我还没说完呢,就开骂了,说我没大没小,开了几天公司就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了。” “那……他……承认了吗?”祁婧几乎能够想象当时的紧张和窘迫。 “不承认呗!”唐卉抱着胳膊走了开去。 望着她的背影,祁婧幽幽一叹,哪个老爹肯当着亲闺女的面承认自己的丑事呢?况且,还是那样的一个硬汉。 祁婧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其实,现在承不承认也不那么重要了。昨天晚上,孩子已经没了。” “啊!”唐卉猛的回头,愁容更添惊诧,“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婧简略的把许博的讲述又转达了一遍,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晓晴今天应该还没出院,要不,我们去看看她?” “这……合适么?” 【未完待续】 第120章向前看 卷十二:“嫂子,好久不见!”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20章 向前看 中午的饭桌上,阿桢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可依和唐卉都吃得满嘴流油,反倒是岳寒斯斯文文,像个端庄识礼的大家闺秀。 姐妹叁个格外默契的避开萧桐的真实来历,针对合作项目的部分具体内容进行了初步讨论。如何在接下来的剧本中不露痕迹的加入广告,需要岳寒好好的费一番心思了。 祁婧看着岳主笔一声不响的往嘴里扒饭,似乎已经开始了构思,不失时机的加了块红烧肉直接送到他碗里。秦爷犀利的小眼神儿及时赶到,被她凤眸一扫,登时色眯眯的偃旗息鼓。 岳寒的求生本能足够敏锐,赶紧又夹了一块儿肥瘦比例极佳的,陪着笑脸儿递到未婚妻碗里,接着埋头干饭。 以前,婧主子的脸皮儿可没这么厚,至少也要顾左右而言他,稍作遮掩,今儿个事易时移,到底是怎么了,明白人自然心中有数。 这块小鲜肉是不是太可怜了?说实话,婧主子可没这份圣母范儿的同情心。 按可依的说法,他才是那个赢家。究竟赢了什么,这小子自己还意识不到罢了。而究竟是怎么赢的,恐怕就更不是旁观者能说得清楚的咯! 世间的情侣本就是千姿百态的,各有各的悲愁喜乐。 许太太跟许先生认识的时候,已经老大不小了,很不幸,居然都还是对方的初恋。 这确实让她无法设身处地的去体会把人生最初纯的情愫永远深埋的那份苦楚,更没有机会领悟慧剑断情丝的抉择才能催发的成熟。 如果不是跌过一个大跟头,恐怕现在还不懂得什么叫珍惜呢!爱人之间,心的应许当然要比身体的忠贞可贵一万倍。 许博没怎么交代昨晚跟可依在一起的细节。祁婧也没问过他是否对兄弟怀有愧疚。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虽然误打误撞的,他这个便宜姐夫也算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一头迷途中失控的小母牛,并把她安全送回了牛圈。 圈里的小公牛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朝一日发现了,能否于得失之间辨识轻重,也只能由得他自己了。大不了,偷了人家一缕麦草,还回去一口鲜奶罢了。 满口肥而不腻的许太太想到这些,脸上又没羞没臊的发起烧来。说来奇怪,肉已经到了嘴边儿,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呢! ………… 为了避免坏事传千里,一起回公司之后,两位老板才悄悄开了小差。祁婧又打给许博,确认了具体的病房号,当然也想顺便听听男人的意见。 许副总除了夸两个妹子懂事,倒也没说别的。不过从他的语气中,祁婧似乎听出了些许微妙的玄机。 到目前为止,整件事都还只是二东的一面之词。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其中原委究竟为何,直接影响到受害者的认定。 真正的苦主,究竟是二东,还是那个大眼睛的警花妹妹呢? 虽然二东这个接盘侠当得憋屈又可怜,但祁婧毕竟是个女人。那个快人快语的大眼睛妹子留给她的印象一直不错,甚至在许博跟前替二东的好福气庆幸再叁。 今儿小警花儿这手移花接木即便玩儿脱了,她在许太太这里也远远成不了黑寡妇。应该受到良心谴责的,理所当然是躲在幕后那个暴脾气的坏老头儿。 怎奈,那个坏老头儿偏偏是唐卉的老爸。 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位唐叔叔露面的次数恐怕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从来板着一张又黑又糙的瘦脸。凸凹不平的脸皮下横肉凛凛。深不见底的眼神,简直凶到生人勿进的境地。 唐卉打小就生活在姥姥家,跟自己父母哪个都不亲。来了,不见她多高兴,走了,连招呼都懒得应付。 起初,小祁婧还曾鼓励她去要个抱抱,就像祁爸爸每次下班回家都要做的那样。小唐卉却偷偷告诉她,其实,她也怕,根本不敢去。 后来长大了些,一次偶然的机会,祁婧跟她去了另外那个家。 当看到那些摞在一起数不过来的红本本,一抽屉闪闪发亮的勋章,生平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的心灵遭受了某种强烈的震撼。 相框里,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唐叔叔比姥姥家柜子上的老了许多。依然不苟言笑,目光炯炯让人害怕。 然而,那种害怕跟之前相比,却有着说不出的不一样。 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位唐叔叔了,恐怕最近的一次,还是自己的婚礼上。这些年来,也只能从唐卉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升了官,也更忙了,老出差。 那口吻淡淡的,似冷漠也似温柔,听来像一个保平安的口信儿,简短却安心。 世间的父女应该也是千奇百怪的,祁婧每每这样想。 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一直未能混熟的长辈会以如此别扭的姿势丰满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那天二东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祁婧第一次看到了唐卉眼中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痛心。她跟自己一样难以面对这样的罪状,然而,事情没弄明白之前,那团闷气也只能先憋着。 眼下孩子没了,可以说是危机骤缓。男人们或许可以松口气,嫂子和女儿却不行。相信躺在病床上身心皆陷磨难的那个糊涂丫头也不行。 想到这些,祁婧心头追根究底的冲动就再也压不住了。 “合适不合适的,总得有个说法。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你先别那么紧张,都已经住院了,咱们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婧主子越来越有娘娘范儿,既拿住了里子又顾全了面子。 一路上,唐卉几乎完全保持着沉默,可心中忐忑还是偶尔流露在了脸上。无论如何,当女儿的去刺探老爸的风流业债,心情必定是复杂的。 “你究竟是怎么跟老爷子提的,不会是开……开门见山吧?”这个最考验审讯技巧的问题,祁婧光在脑子里过一过都打怵。 “我哪儿有那么大胆儿啊?我就跟闲聊天似的问他……我说你那个女徒弟怎么样了?” “女徒弟?” 之前一直就知道,于晓晴跟老唐同志在一个局里共事,怎么就突然成了师徒了? 吃惊之余,祁婧打量着唐卉的脸色,再联系疏离的父女关系,很快也就释然了。这不是她愿意主动关注的事。 “他怎么说的?” “他说没怎么样,调岗了。我说调了好,老觉得那女的有点儿怪怪的。” 除了称呼有些生硬,祁婧对姐们儿的迂回战术还是心生景仰的。与此同时,神经也跟着高度紧张起来:“他就发火啦?” “没有。他说哪里怪了,表现一直挺好的。我说,她好像对您有点儿意思。话没说完,他就拍桌子了。” 典型的恐惧导致愤怒。 祁婧暗自念叨着,不由想到了即将面对的另一个同案犯,心里打起了鼓。 怎样才能既探知底细又能避免令人难堪的情况发生,万一被赶出来可怎么办?人家可是师徒……不对,现在不只是师徒,还是奸夫淫妇,必须先做好应付突发的心理准备。 被唬得战战兢兢的婧主子却没想到,等到了医院,这些功夫都被堵在电梯口的二东给宣布作废了。 身材高大的富二代头发有点儿乱,红着眼睛,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好,不过心情并未如想象中那么糟糕,电梯门一开就端起笑脸迎了上来: “二位美女,过来了!” “怎么还迎出来了?不用这么毕恭毕敬的。晓晴怎么样了?” 自打那天别开生面的道歉之后,这还是祁婧第一次跟他打照面儿,似笑非笑的盯了男人一眼,脚下根本不停。不过,没等走出电梯间,还是被那小子伸胳膊拦住了: “嫂子,咱们先等会儿。” “呦!这是不欢迎我们?”祁婧抱臂胸前。 “没有没有没有……”二东连忙摆手,“嫂子,看您说的。我就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 祁婧回头看了唐卉一眼,嘴上仍带着辛辣:“两天不见,学会虚客套了。” 二东听出她话里的刺儿,笑得不能再尴尬了,高大的身躯极不自然的原地踱了两步: “嫂子您就别……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晓晴她,这回受刺激有点儿大,情绪上还没缓过来……那事儿吧,我那天也没过脑子……您二位就当体谅我,帮我一忙,能不能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着,用余光瞥了唐卉一眼,恳求之色溢于言表。 在这儿被二东堵住,祁婧本就觉得意外,听了这番说辞更加好奇了。 这小两口不是已经崩了么,怎么还腻歪在一块儿呢?他不是应该愤懑难平喊打喊杀的么?怎么又开始体贴入微知疼知热了? “本来就是来慰问的啊!” 祁婧举起了手里的一大捧鲜花,面色依旧不善:“要是居委会大妈派我们来的,怎么着也得每人发个红胳膊箍吧?” 这一下连身后的唐卉都给逗乐了,一指头捅在她腰眼儿上。二东脸上牙疼似的表情彻底崩溃,让开去路,还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没急着迈步,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怎么感觉你精神不太正常呢?我们俩不会被灭口吧?” 二东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中难掩五味陈杂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却让人觉得身形沉稳了许多。 VIP病房素净整洁,宽敞明亮,淡蓝色的窗帘被微风扶动,空气中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不到。 于晓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斜倚在床头,乌黑的短发稍显凌乱。午后的阳光笼罩着她稍显稚嫩的面庞更显苍白,望向窗外的神色还算平和。 “晓晴!” 祁婧一进门就轻声喊出她的名字,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把手里的花束递到她怀里。于晓晴静静的望着两人,只无力的回了句:“嫂子,卉卉姐。” 既然有人“请求”在先,祁婧干脆把所有的小心思放在一边,拉住女孩的小手,尽量说些开解的话。唐卉面对病床坐下,也勉力配合着温言安慰。 于晓晴一改往日的开朗练达,落寞的情绪远多于悲伤,一边眉目疏懒的点着头,一边把手里的花递给二东。 二东接过鲜花,笨手笨脚的拆开包装,又去给花瓶灌水。正忙得不亦乐乎,却听于晓晴说:“你先出去抽根烟吧!让我们说会儿话。” 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二东拉开了房门。临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祁婧一眼。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祁婧望向唐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猜测,心里骤然紧张起来。果然,接下来于晓晴说的话直奔主题: “卉卉姐!你知道我是学刑侦的。你们一进门,我就猜到了。” 好么!真TM应了那句话: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姐两个此行的目的被直接揭穿,登时愣在当场。 不过,婧主子的脾气本来就不擅长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尴尬归尴尬,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而让她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唯一不服气的是这小警花什么时候变成大侦探了? “不是……你是咋看出来的?” 一句话无形中化解了空气中的紧张,于晓晴脸上也终于现出一丝笑容:“嫂子,你想想。卉卉姐不管到哪儿都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什么时候跟在你后面唯唯诺诺过?” 这TM才叫神光犀利一针见血呀!姐两个面面相觑,忽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唐卉更是心中有鬼,脸都跟着红了起来。 “卉卉姐!我知道,我挺让你为难的,但是你也别怪老……唐局长。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孩子……”说到后来,于晓晴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儿也红了。 怪不得。祁婧跟唐卉再次对望一眼。 “那他都知道什么?”这一次,唐卉发问的口吻终于恢复了一些“总理”该有的底气。 “他知道什么?” 于晓晴重复着问题,目光转向窗外:“他知道,我喜欢他……也知道,他不能接受我的爱。” 那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字眼被女孩无所顾忌的吐露,轻而易举的压住了冲到祁婧嘴边的问题。她没再多话,就那样静静的等着,听着。 直觉告诉她,一个与爱相关的故事,已经无关对错。 “毕业第二年,我就调到了刑警队。当时,他还是个副队长,被组织上派给我当师父。刚开始,我挺看不起他的。四十多的老刑警,才混了个副队长,队长比他整整小十岁。这样的人,肯定是个老混子。” 如此不客气的称谓,再一次勾起了于晓晴嘴角的笑意,声音也变得轻柔: “可是,跟他混了些日子我才明白什么叫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能当官的人,当然都有本事,但是他们有的不是让我佩服的那种本事。我师父虽然只是个副队长,却在队里说一不二,人人信服。那时候,他有个外号,叫唐阁老,你们没听说过吧?” 唐卉手足无措的愣怔被于晓晴的目光笼罩,好像正在讨论的那个人是别人老爸。 “这个外号听上去倒很像个当大官儿的。”祁婧接过话茬儿,忽然眼睛一亮:“不会是从狄阁老那儿借来的吧?” “就是!” 于晓晴淡淡一笑,“论破案,他连续十几年都是全市的标兵,外省的同事也都熟悉他的名号,当之无愧的神探。大伙儿最开始都叫他唐任杰,后来因为在队里年龄最大资历最老,就改叫唐阁老了。” “那为什么,要找个比他年轻十岁的人来当队长呢?” 话一出口,祁婧就觉得自己有点儿跑偏了。在行政单位工作好几年,没经历过也算见识过的。作者某讯地址雾气拔起刘叁无药器。官场上的事,不仅仅是复杂两个字能说得清的。 于晓晴似乎也不想在这些事上解释什么,接下来的话,却出人意料的给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跟了他两年,我已经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有一次开完庆功会,实在忍不住,我就找他挑明了。他不但不吃惊,连一丝为难的表面功夫都没做就把我给打发了。我实在气不过,就问他说你想当队长吗?他说当然想。我说如果我能让你当上队长,你就得答应我!” “他怎么说的?”提问的是唐卉。 “他同样没二话,说行!” “后来呢?” “后来我就找了我舅舅……” 于晓晴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下意识的躲开了唐卉的目光。祁婧至此才意识到,这个小警花原来这么有背景,居然一句话就能影响刑警队的人事任免。 “再后来呢?”唐卉继续追问。 “再后来,他队长是当了,却不认账了,说什么那不是我的功劳,是组织上对他的信任。”于晓晴的嘴角再现大不敬的笑容,显然早就不为这个生气了。 “那你就放弃了?”不怕事儿大的从来都是婧主子。 “怎么可能呢?” 于晓晴回答着祁婧,目光却打量着唐卉的反应,“我说……我说功劳不功劳的谁也说不清,我们干脆打个赌。叁年之内,如果你当上副局长,就算我赢。我也不要求你立马娶我,先办个离婚,就当给我一次公平的竞争机会。如果当不上,我认输,再也不提这事。” “结果呢?” “我赢了。” 祁婧忍住笑,瞥了唐卉一眼。 爱情故事里没有花前月下、英雄救美也就算了,居然有人丧心病狂到搞权色交易卖官鬻爵,还层层加码愈演愈烈,简直TMD活久见,饶是婧主子也只剩五体投地的份儿了。 唐卉的表情只能用比较复杂来形容。 至今也没听见唐叔叔离婚的消息,那肯定是又耍赖了。可是,老唐家庭维持了领土完整治安稳定,那刚刚搞没了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叁个人都想到了一处,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很明显,小警花能量可观,虽未求得所谓的公平机会,实质性的进展却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会子,他屏退二东,真正想说的当然不光是师徒之间的交易和赌约。 观察两人神色还算正常,于晓晴继续不客气的说:“他确实是个老混子,赖账不说,还耍流氓,说什么实在不行认我当干闺女。” 祁婧一个没憋住,“嗤”的一声差点儿笑喷,看了眼唐卉脸色才死命忍住。 于晓晴义愤填膺的话语未曾间断:“我说要认就连干妈一块儿认,改日一定登门拜访,端茶磕头。哼!你们猜,他说啥?” 祁婧跟唐卉再次面面相觑。 “他说,他老了,不中用了,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于晓晴说得咬牙切齿,唇角上勾着冷笑,眼睛里却是亮晶晶的温柔。 祁婧相信唐卉跟自己一样,越听越匪夷所思。这个“老混子”,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一脸凶相不苟言笑的唐振山,唐叔叔么?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老。” 这句话说出来,于晓晴的脸上现出奇异的血色,转瞬之间晕染双颊,虽然还绷着劲儿,女孩子的羞赧是藏不住的。 在当前的语境下,用这样的口吻评价一个男人并“不老”,意味着什么?唐卉的脸蛋儿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红了。 于晓晴低下头,做了个深深的呼吸,宽大的病号服下,饱满的胸脯明显的起伏:“两个多月前,他带着我们去长春搞学习交流,结束那天东道主请客聚餐。” “那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二十八号,我的生日。他喝了不少,但是没多,我去他房间,跟他要生日礼物。那个无赖,他推说没准备。我就说……要不……你亲我一下也成。” 说到这儿,于晓晴的眼睛凝起了望之即可醉人的水雾,脸上也泛起了红光,笑得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他简直不是个人,就像个……就像个发了疯的大牲口……我们……一直折腾到天亮,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连疼了好几天。”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祁婧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了。 印象中那个怕人的形象仿佛立时剥去了制服,露出遒劲野蛮的肌肉,热气腾腾的被剧烈的喘息包裹…… 一时间,四肢百骸似乎都跟着想象躁动不安起来。发烧的耳边继续传来小警花喃喃自语似的诉说: “不离就不离呗!我也不在乎公不公平,能做他的女人,也算得偿所愿了。只是……只是没想到……” 说着说着,脖子渐渐梗了起来,口吻越来越冷:“他回到北京就变了脸,说自己那天喝多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还要把我调离刑警队。我在他办公室当场就动了手!” “啊?”祁婧和唐卉异口同声。 于晓晴的恼恨溢于言表,扫了二人一眼之后,却又无比失落的叹了口气: “都说了,他一点儿都不老,我……我根本弄不过他……讲道理就更……反正,我从来都拿他没办法。他就是个认死理儿的无赖。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不是……”后面的话还没说,祁婧已经意识到了不妥,嘟着嘴小心的瞥着唐卉。 于晓晴也看了唐卉一眼,继续说:“用孩子逼他,我当时也这样想过,可是,想到他看到检查报告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为什么?”这回发问的是唐卉。 于晓晴凄然一笑,“我跟了他整整五年,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心里不认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屈服。我当然可以拿孩子要挟他,量他也不敢不承认,可那不是他的本心,是被逼无奈。他会为难,会自责,会怀疑自己,会因为失去了原则和自尊陷入深深的痛苦。” “我再怎么跟他闹,纠缠他,算计他,打赌也好,利诱也罢,想要的是他能真正打心里接受我,接纳我的爱,而不是被灰溜溜的揪过来,在自己的私生子面前低头认罪。” 这就是真爱的宣言吧!叁个人一起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祁婧安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小警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许博,还有当时濒临崩溃的自己。同样怀着个野种,自己无疑更脆弱,更不堪,更没脸见人。 而那时候,许博要面对的选择,心里的委屈和彷徨,也是为了生命中的真爱。 于晓晴和许博,他们面对的情势虽然不同,爱的牺牲却是同样可贵的。换成自己,真没那个自信做到她那样冷静的牺牲。 “那……你为什么……不把孩子……”剩下的疑问,唐卉只能用眼神表达。 于晓晴却没有看她,低着头愣了很久,眼泪还是“唰”的滚落双颊。祁婧赶紧拿来纸巾,递到她手里。 擦干眼泪,稍稍平复之后,于晓晴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可能只是不甘心吧!那毕竟是我跟他的……我知道这是感情用事,是一厢情愿的任性……我已经约好了手术,也去了,可是走到手术室门口,我又……” 再次抬手沾了沾眼睛,于晓晴急于摆脱痛苦纠缠似的长出了口气,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就是那天,我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遇到了二东。当时心里正窝着火没处撒,刚好有人来找不自在,我一冲动就把他当成了人肉沙包。” 两人的第一次遭遇是怎样的情形,祁婧当然听许博添油加醋的讲过。当时只觉得这对欢喜冤家别开生面的登对,全没想到,背后竟有着如此沉重莫名的机缘凑巧。 “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想害他的,是他叁番两次的借着摔的那一跤来纠缠我,我才动了歪心思。当然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我不对,他是无辜的。” “一来二去的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人不错,挺知道人情世故的,尤其难得的是待人还特别真诚……” 说到这,于晓晴叹了口气,“唉,他越是真诚,我就越不忍心了。可是,人就是这样,撒了一个慌,就会忍不住撒第二个去圆,一个接一个的,直到被彻底揭穿……” “其实,被揭穿也挺好的,自己种的果子自己吃,自己的孩子当然自己养,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儿,于晓晴盯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望向天花板,再也说不下去了。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扭头望向窗外,不时的用纸巾擦着眼睛。 这种时候,任何来自旁观者的宽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偏偏那个最该出现在这里的坏老头儿还被蒙在鼓里,对自己欠下的债还没有女儿知道的多。 “晓晴,你别伤心,我会让他亲自过来看你的。”唐卉的声音冷静而平和。 “不要!卉卉姐!坚决不要!” 于晓晴猛的转过头,颤抖着声音恳求:“卉卉姐,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想让你们替我保密的!孩子都没了,一切就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让他……真没这个必要了,算我求你了卉卉姐!卉卉姐!” 于晓晴一边大声央求,一边欠起身子,拉住了唐卉的手。唐卉双手反握住她,嘴巴张了又张,终究没说出下文来。只听于晓晴又说: “我调岗已经有些日子了,以后跟他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而且对他,我也……死心了。就让他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警察吧!” ………… 当唐卉的宝马再次驶入街道,汇进阳光下的车流,一股酸楚却炙热的感慨悄悄漫过祁婧的心头:今天,可真是个慧剑断情丝的好日子啊! 可依姑娘拒绝了前男友,晓晴妹妹放下了坏老头儿,都是理智又正确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美好的日子就成了无法留住的过往,为什么明明值得肯定的事,心里却流淌着忧伤,让人那么不舍,那么的无可奈何?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唐卉仍锁着眉头。 祁婧思忖片刻,面色平静的说:“我建议你保持沉默。” “可是,这个选择不是应该由他自己来做么?” “他不是早就做过了么?就像晓晴说的,再做一次就是被逼无奈了。既然他们俩都选择过了,我觉得咱们应该做的,是尊重他们的选择。而且……” 说到这,祁婧停住了,脑子里浮现的是刚刚等在门口留下一堆烟头的二东。 她不得不承认,客观上,他仍是个值得期待的存在,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这份期待先说出来。 “什么?”唐卉在等她的下文。 祁婧笑了笑,望着远处的楼宇舒了口气:“凡事,都应该向前看吧!你不是一直都很乐观的么?” “向前看?” “嗯!” “我倒是觉得,该向前看的那个人,是我爸。” “啊?” 唐卉目视前方,轻声冷哼:“我敢打赌,他们俩在这十年里,做爱的次数超不过两只手。” “叔叔跟婶婶……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 这话说出口,祁婧自己都觉得言过其实。唐卉那个开旅游公司的妈妈,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即使在淡季,公司也要比家亲。 “我们一家叁口,就像一张桌子上的陀螺,一个比一个转得快,谁跟谁碰上都会立马弹开。哼哼,忙啊!” 一时之间,祁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按婧主子的脾气,当然更支持小警花的意愿,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影,开始新的感情生活。可是,那个坏老头难道就不该享有新生活的机会么? 虽然,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次。 ………… 一整天没怎么正经上班,却觉得每个小时都过得颇不轻松。 刚回到办公室,许博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尽量十一点之前回家。放下电话,又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姐!你今天早上可真漂亮,我的同学们都夸你呢!这个周五晚上有一场辩论赛,我是系队主力,你能来吗?” “小屁孩儿!” 婧主子不屑的笑骂一句,关掉了屏幕,还没等放下,电话就打了过来。大作的铃声条件反射般震得她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定睛一看,却是程归雁。 “我记得有人约我逛街来着,今晚有空吗?” 程归雁清脆的嗓音仿佛天生带着磁性,让人一听就神清气爽。一时间,祁婧觉得自己湿漉漉的心情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放下电话就跟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一样溜出了办公室。 没车又不想挤地铁,祁婧打了个车。来到医大门口的时候正值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路边,一袭玫红色风衣款连衣裙的程仙子比广告灯箱还耀眼夺目。 “你的小跑车呢?” “别说我,你车呢?怎么一直不见你开车,天天有人接啊?”祁婧不想多费唇舌。 程归雁歪过脑袋嫣然一笑,“我呀!我不会开啊!”好像在陈述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 “不会开还有理了,学啊!” 祁婧还真没听说现如今哪个年轻人不会开车的。没想到旁边有人弱弱的来了一句:“学会了,不是还得自己开么?” 一眼瞪过去,程归雁竟然缩着脖子抿嘴儿笑望,一副占便宜没够还心安理得的模样。 祁婧还从未见过化外天仙似的程大主任露出如此娇憨的小女儿情态,真真爱到了骨头里,心头一动,趁其不备一口吻了下去。 “呜——诶呀!疯了吧你!” “咯咯咯……” 半开着的车窗里飘出婧主子得意的笑声,“干嘛这么急着找我逛街啊?迫不及待了吧!实在忍不住就不穿咯!没准儿效果更爆炸呢!” 逮住机会,婧主子可劲儿的消遣着美丽的秦夫人,没想到,程归雁脸不红心不跳,浓睫一眨初露狡黠: “我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万一真炸成你这样饥不择食的,不就人设崩塌了么?” “诶呦喂!没想到你们学医的成语也能用这么好呢!失敬失敬!” 祁婧一边夸赞一边想起早上可依的伶牙俐齿,顿感一阵棋逢对手的畅快,“敢问程主任今儿晚上什么人设,是贤妻还是良母啊?” 至此,程归雁终于初露忸怩:“今天陪我逛逛男装呗!这个礼拜天是老师的生日。我想……送他一件礼物。” “那还逛什么街呀?头上系个蝴蝶结,把你自己送给他不就得了!” “诶呀!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呀!咯咯咯……哎呀哎呀……咯咯咯咯……” ………… 夜晚的卖场里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唯独高档男装区不那么拥挤。 一间一间的专卖店里,最多不过叁五顾客,慢悠悠静悄悄的,多是结伴而行的男女。像祁程这样手挽手的美女搭配显得格外醒目。 浏览着设计独特的货架上千篇一律的西装革履,程归雁忍不住偷偷吐槽:“怪不得男人不爱逛街呢!的确没什么好逛的。” 祁婧虽不完全赞同,也深有同感,偌大个卖场,男装仅仅占了一层。精明的商家们更愿意讨好的当然是女人。 谁能想到,这种境况也会给想要讨好男人的女人们出难题呢? 两人逛了一阵没什么收获,正想找个地方喝杯东西休息一下,祁婧忽然指着前面的一家Ermenegildo Zegna专卖店说: “那个牌子是以私人订制出名的,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喜欢的东西呢!” “我喜欢不重要,要男人喜欢……”程归雁嘟哝。 “男人最喜欢的从来不是衣服,是女人!啧啧……可惜啊,北京城最美的女人正在骑驴找驴……” “又来,没完没了了哈?” 姐妹俩说说笑笑着走进店里,被柔和的灯光压低了声音。一名服务员迎上来点头致意,保持着足够礼貌的距离。 有段时间没给许博买件礼物了,如果遇到可心的…… 祁婧一边看一边打着小算盘,绕过货架转角,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进入了视线。 那个女人留着将将齐肩的头发,灯光下,每一根都似镀着幽蓝而精致的光。一身深灰暗格的商务款连衣裙把高挑婀娜的背影修饰到了极致。 若非凝练到高高在上生人勿进的气场过分符合顶级奢侈品的格调,连同为女人的婧主子都压不住那股拥揽入怀的冲动。 旁边就是沙发,可她却优雅安静的站在那里,臂弯中还搭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祁婧愣怔片刻,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试衣间的方向走出来一名陌生男子。 男人身材不高,偏瘦。灯光下,白皙的面色让人不好判断年龄。虽然低头整理着衣襟,可那细长的眉毛和锐利的目光仍把十米开外的婧主子看得一阵异样的紧张。 这时候,女人迎了上去,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搭,无比自然的跪在了地板上,替男人系起了鞋带。 浑圆的臀部压住脱出高跟鞋的脚跟,形成了两个迷人的凹陷。 她动作很利落,系得很认真,认真到旁边的服务员都感到了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也在不远处的祁婧脑子里疯狂的蔓延着,甚至忘了收敛自己的目光。 终于,女人站了起来,顺着男人略带欣赏意味的目光转身回望,露出了一张冰雪芙蓉般冷艳的容颜。只不过,微微吃惊的表情让那张脸看上去有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尽量避开男人的目光,祁婧微笑着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嫂子,好久不见!” 【本卷完】 第121章红底高跟鞋 卷十叁:“媳妇儿,什么话都能跟你说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第121章 红底高跟鞋 柔和的灯光,似乎早已适应了夜深人静的暧昧,慵懒的涂满整个书房的同时,却又独具慧眼的雕琢着女人红裙包裹下的冰肌玉骨。 男人被舒服的安排进老板椅,妖艳的红裙牵引着他疑惑莫名的目光,在这本应无关情欲的时空里聘聘婷婷,添油拨火—— 这当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周遭熟悉的一切和一家之主的身份都给了他足够的理由对事态的发展多一份耐心。 无法安分的,只剩静若止水的日子里沉吟枯守,罕被撩动的一份好奇。 为什么,只在穿上这条红裙子的时候,她才肯这样? 刚要开口,女人已然从宽大的书桌边转回身,仅仅用一个眼神,就轻而易举的把所有词句的顺序都打乱了。 不问也好吧!至少可以认定一点:这样努力的主动尝试,已经让生性严谨的她足够尴尬了,眼下最需要的,自然是自己的积极配合。 那么,或许应该报以一个微笑吧! 将将牵动嘴角的刹那,男人又放弃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在这般情欲造作的境况里,跟一个朝夕相对的人四目交接,居然无法确保自己笑得足够自然得体。 女人轻盈挺身,屁股离开了桌沿儿。尖锐的鞋跟敲击着地板,发出空洞而神秘的声响。 男人突然看到她手里拎着一大卷宽胶带,蓦然抬头。这才发现,她一丝不苟的眼神既不空洞,也不神秘,一时间竟无法读懂。 下意识抬起的胳膊被一只纤长柔软的手掌按了下去,平行放置在了扶手上。 “嗤喇嗤喇……” 被扯开的胶带发出刺耳的嘶鸣,好像要把房间里的空气割裂。 女人的体香混合着刺鼻胶水味儿猝不及防的戳中了男人的心跳。勃然的律动牵动了呼吸,身体却在一道又一道的束缚下彻底失去了自由。 目光再次追向女人动作中的脸。漆黑的眉峰将蹙未蹙,咬断胶带的尖牙玉颗般莹白剔透,嘴角咧开的一瞬好像在笑,却又似藏起尖利的嘲弄……所有的猜度都伴着心跳,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她动作很小心,每一下都绑得很认真,也很用力。 没错,非常用力。 就像严格遵照某种仪式的流程,少一分力气就欠一份虔诚似的。胸口一道,腰腹一道,甚至两只脚踝都被牢牢绑在了椅子腿上。 类似的情景,只在电影中见过。夜深人静的此刻,就这样发生在自家书房的椅子上,毫不真实。 男人勉强活动一下手腕,纹丝不动。 他开始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像个正在配合魔术表演的热心观众,最初被掌声鼓起的饶有兴味渐渐消散,随着魔术师收起礼节性的笑容,拿起锋利的斧子,周遭的喧嚣瞬间沉寂,刚刚还在努力皱起笑容的脸皮不自觉的有些垮。 会有危险么? 开玩笑,当然不会! 可是……夫妻之间为什么要这样?一直以来,她都完全不是个爱搞恶作剧的人啊!男人尽量缓慢的咽了口唾沫: “你……” “啪!” 刚吐出一个音节,一声热辣辣的脆响在耳边炸裂,锋利的耳鸣久久不散。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打懵了,连女人如何动作都没能看清。 一张美轮美奂的面孔逐渐占满了视野,关切的神色溢满了疼惜。 虽然连傻子也能一眼看穿她施暴之后的装腔作势,可抚上脸颊的纤纤素手还是迅速压住了男人的怒火。 男子汉大丈夫,他居然一声都没吭…… “疼么?” 那张红润润的嘴巴里吐出一声乳燕呢喃般的慰问,接着又发出一声直逼哀怨的请求:“要乖乖听话,别出声,好么?” 说实话,男人有点儿忐忑,更有点儿着恼,不过仍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没打招呼就直接招呼,这当然是为了游戏效果,他不可能这么玩不起: “好……” ——不好!!! “啪!” 这一次更重,打在了另一边脸上。不同的是,男人有所准备,看清了那白生生的巴掌抬起挥落的整个过程。 女人的动作像极了一名盛装出场的女剑士,轻盈而优雅,却又丝毫不吝雷霆之威,为了打得够狠,腰马合一,以至于裹住小腹的真丝睡裙都被带起了皱褶。 “一定打肿了!” 麻、热、疼,层层递进的刺激感觉唤起意识,十叁妖鹅厂秘钥雾气拔起流散吴耀奇。得出合理却荒诞不经的结论。 只可惜,男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在他只可用惊愕形容的视野中,女人一边揉着抽疼的手掌一边后退数步,大眼睛里闪动着无辜到出人意料却又楚楚动人的水光,而嘴角竟然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纵使乍现倏隐,那一丝笑意也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睛。 “一切都是造作的表演,唯有那一笑是真的……又或者,刚好相反?” 那一瞬之间的女人,直若邪魅附体妖灵现世,浑身上下都透着莫可名状的诡异和疯狂。 男人的愤怒骤起倏落,疑惑与好奇却越来越深。不知不觉,陷入一段四目相对却又仿佛无法触及彼此的沉默。 女人像被那一巴掌抽走了所有力气,望着男人所在的位置,恢复如常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一丝余烬未熄的惊惶,微不可查的神情变幻,又仿若刚刚忆起痴恨交缠的前世今生。 相持片刻,女人仿佛听到了虚空中的召唤,蓦然回神,又有了动作。 只见她顺手从桌上的收纳盒里抽出了一把鲜红色的裁纸刀,走到男人身前,屈腿躬腰,一只膝盖正好抵在男人双腿之间的椅垫儿上。 伴着一连串“咔啦咔啦”的清脆响声,棱角分明的刀锋被推了出来,闪着寒光的尖端伸进了睡裤上那个专门为了男人方便而设的开口。 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的睡衣是女人亲自挑的。男人刚要出言阻止,嘴角牵动了脸上的胀疼,乖乖选择了闭嘴。 眨眼之间,裤裆就被挑豁了一道口子,紧接着是不同方向的第二刀,第叁刀……毫无规律的破口四面开花,让本来完整的裤裆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无声的爆炸。 男人不习惯在睡衣里面穿内裤,虽然女人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冰凉的刀背直接划过疲软状态下的要害,仍让他不自觉的直往后缩。 然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锋利的刀刃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很快挑入腰间的松紧带。女人的双眸抬了起来,居高临下望向男人。 直至此刻,下体惨遭暴露的男人,才注意到两人已然贴近到了声息可闻的程度。可不知为何,他的视线脱离了刀刃却无法触及女人的面庞。 一条洁白无瑕的玉臂撑在颈侧,那对丰盈饱满的胸乳就停在他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两颗花生米大小的浮凸诱惑历历,玲珑宛然。 “她没穿文胸!” 念头一起,近在咫尺的腹股风光已然尽收眼底。腰腿拉开的姿势,柔亮的裙布下曲线丝滑,不见任何约束痕迹——内裤也没穿! 恰在这时,女人似乎读懂了男人的目光,那一抹笑意再次隐现的同时,肩臂腰腿故意要展现其妖娆曲线似的倏然一紧,跟着“嘣”的一下,松紧带应声而断。 一条好好的睡裤,就这样毁了。 令人惊奇的是,那根须臾之前还在利刃之下缩头缩脑软踏踏的东西,已经醉汉般滚出了杂乱的草丛,正歪歪斜斜的挣扎起身。 女人脸红了。 当然,她总是会脸红,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可是……可是此刻,她手里举着的是一柄利刃,居然仍会脸红! 男人的视线被那一抹寒光映亮的红晕紧紧锁住,莫名其妙的深深震撼着。 裁纸刀被随意丢在一旁,女人回到桌前,雪白的双臂抱住胸乳,两瓣浑圆的屁股再次靠在了桌沿儿上。 这是她每每自得时都会有的小动作。 可用裁纸刀破坏一条无辜的睡裤,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鬼晓得。 这时的男人同样不屑回答如此无聊的问题,他的目光仿佛要在女人身上选一处适合安居乐业的所在深深扎根,却偏偏迷了路,是以正从头到脚,在山山水水之间往来逡巡。 没人告诉他,这具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身子是什么时候失去吸引力的。或者更准确的说,那迷人的曲线从未在他的视野里失去美感,只不过,吸引男人的并不一定源自美丽的东西。 这很难跟女人解释清楚。就好像一时半刻没人能说得清,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忽然就对红裙子下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燃起了无知少年才会有的好奇。 好好一条裤子,明明可以轻松脱掉,非要豁TM一个大口子。 简直莫名其妙! 红裙子的主人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开始不自在起来。然而,这不自在也仅限于眸光中若有似无的神态。 只见她一条胳膊缓缓放落,白得耀眼的根根葱指从胸肋滑到腰胯,在臀侧张扬得恰到好处的弧线上迟疑片刻,终于爬上了大腿,慢慢张开,又忽然收拢! 于是,长长的裙裾便开始了触目惊心的扭曲收缩。 没人记得,那条裙子究竟有多长。因为,它缩短的过程格外凄惶仓促,而露出的部分又太过惊艳妖娆。 寻常的北方女子,罕有她那样纤巧的骨架,而南方的水土似乎又无法孕育太过高挑的身量。 女人的母亲是湘江北岸的渔家女子,父亲则是守过边疆的北方汉子。 是以,她的身材兼具塞上白杨的挺拔,水岸蒹葭的灵秀。而那一双正在缓缓露出的腿子,无疑是青山碧水之间最最巧夺天工的精髓演绎,迷醉心神的造化神奇。 两条小腿堪堪展露,男人已经在偷偷吞咽口水了。 如果说那一曲一伸的曲线还仅仅是在展现造物主对纤巧修长的完美诠释,从秀气十足的膝盖往上,则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勾引肉欲的丰腴。 仅仅由着目光的肆意抚摸,那润泽如玉,仿佛微微透亮的浑圆腿肌就足以让人轻而易举的感悟到呼吸的温度。 偏偏周身被牢牢束缚,即使一步之遥,也无法一亲芳泽,怜爱分毫。 一口浓稠的津液被干渴的喉咙艰难吞下。男人终于意识到,这份求而不得的窘迫。骤然袭来的一阵心跳完全攫取了他。 难道…… 难道仅仅是因为被绑在了椅子上,这副平日里唾手可得的身子就变得珍馐美味般诱人了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过。 在几乎无声的对垒之中,唯一能够解惑的,恐怕也只有胯下昂扬勃起的男根了。而同时关注到它的,还有不远处的另一道目光。 女人巴掌大的俏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光,微微勾起的唇角演绎的并非笑意,而是某种带着杀伐决断的渴望。 那微张的下唇本该娇艳欲滴,此刻却凝固般干涩。男人愣怔片刻才在她起伏的胸脯上顿悟,那是因为越来越艰难的烘热喘息。 顺着天鹅般昂扬的颈项蜿蜒而下,早已游弋在腰臀之下,裙裾边缘的那只手终于越过了织物的阻隔,在刚刚还有人求而不得的柔嫩肌肤上如饥似渴的探索着,蔓延着,甚至尝试着滑向更加娇腻难言的大腿内侧…… 在意识到男人目光的刹那,她的视线便从那个惨遭破坏的豁口处移开,径直投向了对方俊朗到醒目的面庞。 她让自己像一名纺织女工一样熟练的摆弄着手上的织物,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生动的演绎着深不见底的欲望。 男人满含热情的迷惑不解终于肆无忌惮的撞进了女人的眸底,才发现根本无法测出那一泓秋水的温度,更猜不透那几欲溺亡声息的波光里微微荡漾着的究竟是献身的渴望还是褫夺的残忍。 再一次的话到嘴边被继续拉升的裙子定格成了叹为观止。 挑战神经强度的曲线越来越充斥着禁忌的意味,腿根处惹人心跳的腴白酥红牢牢牵引着男人的视线,张牙舞爪的耻毛呼之欲出! “她……没穿内裤!没穿内裤!没穿……那该死的内裤!!!” 警报似的提示音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满身束缚的男人生平从未如此渴望下一秒钟,那个毫无悬念的真相如何揭晓。 就在这时,女人长得离谱的美腿突然抬了起来,屈起的膝盖刚刚端平,小腿一伸,高跟鞋勾住椅子的扶手,男人便连人带椅滑了过去。 本就相隔不远,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男人几乎能闻到那半裸的腰胯间迷人的燕草清香。 女人的高跟鞋并未放落,而是顺势一伸,踩在了男人双腿之间。 足有十厘米的纤细鞋跟顺着椅垫直入裤裆,而那张So Kate专属的鲜红色鞋底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勃然挺立的鸡巴上! 男人的家伙再硬,也从未尝过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冰凉坚硬的触感不容置疑的穿过会阴臀缝,循着脊椎直达大脑,激起的,居然是一波匪夷所思的快感。 而另一个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刺激完全来自于视觉上的冲击—— 女人后仰着上身,足够利落色情却不失优雅的动作让裙摆彻底滑落腿根,半个屁股担在桌沿儿上,神秘的叁角地便只剩半爿裙角勉强遮蔽。幽暗的阴影中,蜂腹形状的橘粉色穴口已然若隐若现…… “她绝对是故意的!”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阴影深处,明显后知后觉的默念中,吞咽口水的声音震耳欲聋,胯下的家伙不畏强暴,又狠狠胀大了一圈儿。 “坏蛋!往哪儿看呢?” 一句几乎听不出语气的斥责从头顶传来,男人仿若从梦中惊醒,浑身过电般绷紧。 那的确是女人一贯的温柔嗓音,可是,一向端淑典雅如她,何曾长过这样的舌头,能如此轻佻而娴熟的把“坏蛋”两个字弹得清香可口,色欲弥漫? 那分明是另一个追命妖精骚情大发,嬉笑怒骂时才肯施展的技艺啊! 仿佛被男人电射而来的视线烫到了,女人抻直脖子别过脸,脚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直至惹来一声闷哼才扭头检视。 没想到,男人紧闭双唇直愣愣的看她,仿佛在努力申明,声音根本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执拗的表情惹人发笑。 “进入角色还挺快的……” 默念中,素日养成的淡定从容总算及时回归。有一下没一下的,女人开始点动脚尖儿。那根东西也不知道躲闪,被按倒在肚皮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头。 无声的挑逗就在这声息相闻的静默中持续着。 也不知哪一下不留神,撞上男人的目光正悄然而迫切的探向裙底,女人才发现自己的喘息也已经生涩滚烫。 下意识的伸手前去遮挡,结果却是毅然决然的掀开最后一道屏障。 撩起裙角的瞬间,指腹轻轻一划,一颗早就泌出的花露被捻成酥腻的液光,索性涂在了娇嫩的唇瓣儿上。 偏偏那温热湿粘的触感顺滑又慌张,恰巧掠过一颗探头探脑等豆蔻,那一波莫可奈何的电击奇痒便无声炸裂,地震般传遍整个腰身,带起了肉眼难以察觉的阵阵颤抖。 女人最为私密的花园就那样在男人的视线之下展露无遗。 她的耻毛异常好看,规规矩矩的雁翅一般朝两侧斜向舒展,却又在中轴一线交错纠缠,再加上特意经过修剪护理,简直是对强迫症的极致挑衅。 虽然生过一个宝宝,毛发包围中的唇口肉瓣,却是从里到外都看不见一丝色素沉积,颜色最深处也只是肉肉的淡橘色。 即便这些私密细节难掩人工雕琢的痕迹,也足以把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了。 说来也难怪。十几年了,最亲密的身体交流从来都像一个昏灯暗帏中配合默契的古老仪式,更熟知那里植被地形的,应该是他的手吧! 印象中,即便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日子里,也没让他这样毫无遮挡的直击羞处。 这样近的距离,他是否能发现那一丛毛毛根头发一样,被焗成了靛蓝色?每一处褶皱边缘的色素暗沉都被激光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稍显粗大的残余毛孔都在现代科技等加持下复了婴儿般的细滑红嫩…… 这些,可都纯粹是为了在完全赤裸的状态下取悦男人的下贱伎俩! “好看么?” 看见男人盯着那里,魔怔似的点了点头,女人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居然毫无所觉的把心中的声音念了出来——大腿刚要下意识的并拢,又勉力忍住…… 就在这时,一个滚烫的念头在脑子里无声的炸开: “好看!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么?多少个男人疯狗一样的扑上去又舔又吸,又亲又咬,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溢美之词都刻在上面,而你却只能在他这里收获一个不痛不痒的点头认可么?果然够下贱!” 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鞭子猛抽在身上,女人嘴角不自然的一动,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长长的鞋跟刺穿虚空,艺术品似的小腿搭在了男人的臂弯里。 “喜欢吗?” 进阶的问题已经掺进了娇喘,短短的叁个字里全是露骨的骚情,见男人再次点头,她终于没能忍住:“可以说话!” “当然……很喜欢!” 男人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恍若未觉口舌之间渴望舔吮的冲动,竟然情难自已的伸了伸脖子,听见最后的指令才惊诧莫名的抬起眼睛。 可惜此情此景,已然容不得他进一步确认女人是否吞了蛊惑淫欲的春药,目光很快又回到那散发着迷之幽香的所在。 浓密而色情的毛发仅仅护持住娇嫩的豆粒儿,就没了踪影。大张的腿心里,展露无遗的雪丘花溪短小浑圆,浮凸饱满,就像一只熟透开裂的肉桃。可是,倘若大胆凑近,一旦被欲望的喘息惊动,又活活变成一只撅着屁股死命钻营躲藏的小动物。 在那光洁的桃心中央,或者是小动物的背上,橘粉色的唇瓣仅露出参差一线,紧密贴合,则更像一株慵懒睡熟的灵芝,说不出的肥美可爱。 肥厚的芝冠末端渐薄渐韧,却不知为什么微微舒绽,圈成一处水滴似的开口,油润的液光沥沥,不用猜也知道看似密闭的孔窍幽深里,该是怎样的泥泞淫靡。 无奈,此刻的男人上半身被结结实实的捆在椅背上,根本无计可施,能做的唯有望屄兴叹。难道……她这样绑着自己,就是为了听一句心急火燎的夸奖么? 好吧! 正想针对那言简意赅的“喜欢”二字做进一步真挚诚恳的说明,女人的手又有了动作。 纤纤玉指去而复返,穿过修剪成圣杯形状的毛发,其中一根准确抵达了肉蚌顶端堪堪勃起的肉珠…… 只绕着顶端无比小心的揉了一下,女人的呼吸就带出了轻颤。 她这一颤不要紧,鞋底子下的大头兄弟可尝到了苦头。被小母马从奢侈品专柜里请来的红底高跟鞋死死踩住,差点儿爆裂身亡。 闷哼出声,女人才发现,隐忍的痛楚早已显现在男人的眉心。 抱歉的松开脚尖,她抿住红唇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良家少妇绝不肯示人的羞耻动作:食中二指向下一滑,那软烂肥嫩又湿又黏的肉灵芝便被彻底剖开了。 这一下,仿佛在男人等心坎儿上搓过,瞳孔都跟着放大了一圈儿。 果然,它本来就是活的! 一经张开,丰沛的津液便被不停翕动的娇嫩排挤出来,顺着粉艳艳的蝶翼汇聚成滴,缓慢而淫靡的滑落。 女人身姿后仰,自然无法看到那羞人的一幕,可从男人精光灿亮的瞳仁里,仍旧读懂了诱惑。 任何一个雄性野兽都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她比谁都知道,也不止一次在不同的男人身上验证过。可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压住怦然的心跳,紧促的呼吸。 没错,他在她的世界里,从来不是那个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男人!同一屋檐下的无数个朝朝暮暮,彼此的熟悉和了解早已标注好了一个又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 唯有在禁区之外,他们才能确保自己的完美和优雅。这是每个聪明人都能无师自通的生存法则。 然而今晚,她竟然又一次壮着胆子越过了边界!大张着双腿,用更放浪的姿势剖开那个淫荡不堪的自己,居然还期待着他的反应。 他会兴奋,会发情,会无法自持么? 也许会吧!毕竟还是个男人……不过更大等可能,他怕是会厌恶,会鄙视,会骂自己骚货,婊子,臭不要脸……毕竟,他是个正经男人。 或许,作为一个有风度有涵养有地位的儒雅绅士,不会劈头盖脸的咒骂,可那偏偏是她最害怕的。 在心里偷偷的骂,不露痕迹的藏起他的看不起,更可怕。发自内心的看不起根本不必说出口,就已足够让人生不如死。 想到这些,她不敢再盯着男人的眼睛,自顾自的把目光投向了那只设计极致简洁,造型无比诱惑,正不正经的闪闪发着亮的高跟鞋。 于此同时,按在肉唇上的手指开始鬼使神差的缓缓滑动。 沾满汁液的指尖一下一下的跟鱼嘴似的嫩肉互动中,指根刚好能不轻不重的研磨那颗销魂豆蔻,那是她寂寞独处时最钟意的游戏! 没错,那个家伙也是这么说的,一个游戏…… 事已至此,她已经骑虎难下,需要最舒爽的慰藉,最强烈的快美让自己持续兴奋,保住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唯有如此,才能把这个该死的游戏玩下去。 是的,玩下去!只有玩儿下去,生命才会被赋予意义,否则,就是行尸走肉。 至于那根鞋底下的东西,只要稍稍留意,她便能保证最适宜的力度,最灵活的花样儿,最及时的刺激…… 当然,这项技艺,也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未施展的秘密。 “这样……喜欢么?” 女人的脚尖连着轻点了两下,某个地方已经传来不经意的水声。男人的呼吸被踩得断断续续,目光更是充满了迷惑,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喜欢!” 那是一种怎样的快感,他的确从未经历过,可快感终究是快感,无法逃避的快感。 原来,并非只有刺入女人最娇嫩的地方恃强凌弱才有快感,被冰凉的鞋底踩在脚下,擀面杖似的滚撵蹂躏也可以…… “你这样,很舒服么?” 男人可以发誓,如果不是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只剩下一张嘴,打死他也不会问出这么没营养的蠢话。 并非此情此景本应加入更富浪漫骚情的对白,而是出口之后才发觉,那几个字,曾经被自己问起过无数次。 苍白的寒暄,礼貌的问候,就是不肯跨过那道门槛……足以把同行的伴侣拽进一座令人绝望的迷宫,四面都是熟悉到无懈可击的森严壁垒…… 那一瞬间,他甚至在对面的眸光里看到了不吝讥嘲的怒意一闪而逝。 然而不知为何,深深凝望之后,女人居然浓睫微颤,眸底瞬间盈满了欲望的洪潮,唇角更是勾起恣意的衅笑。 下巴一抬,酥胸一挺,大开的双腿间那只小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动作起来,揉得自己眉心舒展,香息尽碎,眼看着就要娇吟出声。 是被绑缚的男人不再凶猛,还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刺激了表演的欲望?在这避无可避却又遥不可及的情势下,没人能洞悉透彻。 一根手指究竟能触发几许肉欲的波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指尖上持续的搅动,让女人无暇顾及一名贤妻良母该有的羞耻,却又助推着所有淫靡不堪的联想。 夜深人静的时候,仅仅靠着这份联想,她也能差强人意的取悦到自己,遑论此刻,有人正被她堂而皇之的踩在脚下? 那里流水了,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忽然惊奇的意识到,不必更激烈,也无须更深入,只需这样持续的轻轻揉抚,按压往复,那个深深埋藏的颤栗时刻就必将到来。 来吧!当着男人的面,不可遏制的到来吧! 让这个世界知道,这是怎样一副鲜美多汁充满活力的身子,只要自食其力,无需把自己弄疼,她也可以享受高潮!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太久……也许是从未……欣赏过她真正快乐的样子!一想到能让他亲眼目睹,她甚至隐隐预感到了那潮头的汹涌,来势之猛烈! “不用怕,他现在只能看着!” 是的!只要他肯一直盯着那里看,不要回避,不要躲闪,不要怀疑,只需保持最纯粹的好奇,最原始的热度,最完美的姿势就是一眨不眨! 对!就是这样! 骚水就是这样流了一屁股,把裙子打湿的! 一个渴望快乐的女人就是这样,能够自己把玩自己的淫荡,在男人赤裸裸的视野里表演她的骚浪!!! 耳边的鼓励勉强撑持着女人的信心,腿心里的快乐也渐渐开出了花,忽然一个收不住,充血的蕊珠被指根狠狠磨了一下,快美的呻吟脱口而出: “嗯——哼哼……” “再快点儿,用点力!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男人炽热的目光只抬起了一刹,便重新回到那个洪水泛滥的地方了,恍然不觉梦呓般的赞美已经脱口而出。 “嗯嗯……” 也不知是在应答旁观者的诉求,还是在他的鼓励下快美尤其难以抵挡,女人嗯嗯有声的吟唱由压抑转为酣畅,很快连成了波浪。 忽然,只见她腰身一板,大开的双腿猛地收拢,桌沿儿上只担了一半的屁股肉眼可见的开始了持续的颤抖。 或许为了照顾男人的视线,两条美腿总算忍住没有完全夹紧,那只花唇上的小手不知是在哆嗦还是在加紧攻势…… “呃哼呃哼……” 出人意料的,这次的呻吟是发自男人的喉咙,因为那根鞋底下的鸡巴正在遭遇没轻没重没头没脑的踩踏事件! 就在这时,女人涣散的瞳仁一缩,眉目骤然蹙紧,似乎再也无法掌控那要命的抽搐,穴口上最长的那根中指无比熟练的往里一扣,一道洗亮洁白的水光顺着指背“噗”的一下喷了出来,正中男人头脸。 男人毫无准备,满脸的惊愕分不清是喜是怒,甚至接连喷射的第二股,第叁股都不闪不避,任由泼洒浇灌。 当然,他并不是被骚水给喷傻了,而是与此同时,在破破烂烂的裤裆里,那个被踩在鞋底下的家伙也已承受不住蹂躏,匍匐在衣襟上吐出了白浊的液体。 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被一只高跟鞋踩射了。 次第减弱的律动通过鞋底传递到那条犹在颤抖的美腿上,她的主人单臂撑后,仰头张口,不停喘息的脖颈湿漉漉的香汗密布,腿心里的小手仍在蠕动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却仍旧无法在对视的目光里相遇彼此。那交错而过的瞬间无声碎裂,听得人满心凄惶。 然而,被无限拉长的每一秒,升温的空气中弥漫的气味,都在为姿势奇怪的两具肉体挽留着一份无比酣畅舒爽的回味。 终于,两条美腿收了回去,红裙放落,鞋跟着地,女人再次居高临下。 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体态动作,眼睛里渐渐升起了一道光。他尝试着站起,却没有成功,猛的抬起头: “给我解开。” 浑厚的男低音震得女人一愣,停下整理裙子的动作环顾左右,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刚想上前却又迟疑的咬住了下唇。 “啪”的一声,裁纸刀丢在了男人腿上。女人一转身,已经裙裾飘飘的走出了书房。画面中只剩下一张捆得像粽子似的椅子愣在当场。 男人奋力勾动手指拈起刀柄,推出锋刃,艰难的对准胳膊上胶带划了下去,束缚应声而开。 一只手获得自由,其余部分自然迎刃而解。 手忙脚乱中,忽听“嘶”的一声惊呼,男人低声咒骂却一刻不停,胡乱扯掉粘在身上的胶带冲出了房门。 房间一下子空了,画面进入静止,可女人的喘息声却仍无比清晰,伴着步履铿锵的高跟鞋持续传来。 “诶……你……你干嘛?诶呀……你……呜呜呜……你放开我……” “刚才……我喜欢!”男人的声音夹杂着粗喘。 “谁……谁知道你……呜呜呜……”女人似乎在挣扎,凌乱的高跟鞋不知踢到了什么,发出“咚”的一声响。 “我说了我喜欢……” “呜呜呜……嗯嗯……坏……坏蛋……呜呜呜……你不是……” ………… 红色按钮被按下,视频通话结束,所有的声音都“叮”的一下戛然而止。 祁婧揉着酸痛的脖子刚歪到枕头上,许博的大爪子就把一只奶子给俘虏了。 一把抓住男人的粗壮的手腕,本能的矜持根本无法在烘热的喘息里筑起防御工事,刚一张嘴,一根无法拒绝的舌头便伸了进来。 “呜呜……变态!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属泰迪的吧!” 一番天雷勾动地火的吮吻之后,祁婧用力夹住男人顶进来的膝盖,压着气喘不无挑衅:“你先告诉我,是肏不到她找我泻火,还是染上了野男人的坏毛病啊?” “野男人?嘿嘿……都有什么坏毛病啊?” 许博挺着硬邦邦的家伙一边往某个地方使劲儿一边漫不经心的反问。既然无处躲闪,祁婧索性主动耸挺腰胯,往他身上迎了迎: “越吃不到,就越来劲呗!” 视频通话的整个过程,许太太代入的都是陈夫人的角色,目睹一个被捆牢在椅子里的男人遭受来自亲老婆的挑逗,莫名的快意感觉勾引着她恨不得身临其境,身体力行。 每到关键节点,听到许博对那个骚婊子下达指令,她又忍不住幻想着被逼迫和凌辱的羞耻心跳,莫名其妙的湿了又湿,透了又透。 不是说对人家很了解,很放心么? 不是说人家眼光高,一般男人都看不上么? 不是跟人家情路坎坷,分分合合,憋屈得大雪地里面唱情歌么? 不是曾经不想跟人家过了,闹着要离婚么? 怎么,只用了一卷胶带略施薄惩,就在鞋底子下面缴械投降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追过去行云布雨了? 看那猴烫屁股迫不及待的样儿,怎么没一个不小心把那话儿给切下来呢! 许太太大段的腹诽没有被人听到,别扭的身子却给了许博心领神会的提示,一手端起娇妻倔强的下巴笑着回敬: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啊呸!” 趁着男人没留神,祁婧一推肩膀把他放躺,整个身子反客为主骑了上去,“自甘堕落!嫉妒她上过的男人多啊?还是背着老公给别人当……”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名词,许太太莫名懊恼,身子里的野火却再也压制不住,屁股一抬小手一伸,“咕叽”一声就把许大将军扶上了马。 “嗯——哼哼老公!老公快……快肏我!你比全世界的男人肏得都好!”话没说完,已经抛甩起肥美的大屁股,啪啪啪的砸起了夯。 那轻车熟路的销魂洞里不知汇集了多少淫汁浪水,许大将军一个猛子扎进去,烫得浑身一机灵。 既然荣获如此热情的赞美,自然翻蹄亮掌万夫不当,许博躬腰耸臀配合着节奏一顿猛挺,把女骑士的奶子都顶得飞起: “全世界的男人……全世界的男人你都想试试?” “嗯嗯嗯……我才不要……啊啊……不稀罕!我只要真心疼我的,爱我的,没有谁比你更……嗯嗯老公……老公你快……我好像啊——啊——啊——” “不应……该是……够粗……够长……够大的么?嗯?嗯?嗯?”许大将军专挑裉节上不服气。 “肏你大爷许博哎呀哎呀——对对……就是喜欢……啊啊啊大的……大的……大的来了啊啊啊……来了来了……啊哈哈哈哈……” 骚穴里强力的收缩骤然来临,呼啦啦的骚水从两人交合处喷涌而出。许博一把掐住爱妻的蛮腰大力挺送,“不是我……这TM才几下……就把你浪的……沃肏……” 许太太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被肏上巅峰,骚穴里把持不住的阵阵缩紧,一浪接着一浪的极致快美传遍全身,仍哆嗦着两条美腿马不停蹄: “老公……呜呜呜……老公你好棒,不要停我……我还……我还撑得住……我要你射,你射给嗯嗯……射给我……才嗯嗯嗯嗯……最舒服!对……啊啊啊……就是这样干我……干我……我没事……干我!啊啊啊啊——” 高潮迭起的体验对于许太太来说并不陌生,然而像今天这样酣畅而迅猛的,并不多见。 超高强度的对垒对两个人的体能来说都是一次极限挑战。为了公平出力,骑乘体位当然是最佳选择。这一点,许太太自然懂得。 然而,第二波吓人的浪潮把她掀翻之后,整个身子就已经失去了控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像个小蛤蟆似的撅好屁股,任凭大鸡巴滋遛滋遛的往身子里钻,在一波又一波的强力痉挛中维持住平衡。 当许大将军最后一下捅进最里面,滚烫的精液炸裂般喷洒,祁婧的整个腰腿都已经麻了,匍匐在男人身上哆嗦成了一个正在融化的雪人儿。 然而,刚刚把气儿捯匀,嗓子还在冒火,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肏她的时候,也要这么狠才行么?” 男人的胸膛传来一阵快速起伏,应该在笑。 是笑她的不中用,还是嫉妒心?臭男人,好没道理! 从那次男人交代过的广州一夜情开始,再到不久前探亲之行的偶遇,许太太似乎从未把那个女人的存在放在心上。 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可是从两个男人口中透露的信息让她相信,那只不过是一个精英外壳掩护下的绿茶婊罢了。 既然每次都是偶然,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白享受一个人间尤物级别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都没道理觉得吃亏。贤良淑德彪炳妇道的许太太为什么要找自家夫君的不自在呢? 至于陈大头,姑且让他享受片刻灯下阴影中的岁月静好,似乎也无关利害。 一面在自家男人面前扮演着贤妻良母,一面又在外面荒淫无度,人尽可夫,即便看上去风光无限高大上,事业成功白骨精又能如何呢? 想当初自己不是也曾执迷不悟,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骂成荡妇贱货骚婊子么? 有朝一日,白骨精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对于一个性格沉稳,处世成熟的中年男人来说,自然会有恰当的应对。 至于她有没有自己这样的好运气,遇到一个知情重义,不离不弃的男人……唉!至少从贪玩的程度来看,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吧? 一个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子干不干净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愿意去珍惜? 等一下,都TM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是?身子干不干净难道不应该是那些良家贞妇才会津津乐道的妇德洁癖么?你许太太吃人家男人的大李子从没客气过,还逼着他出卖亲老婆,怎么还有脸评论别人身子干不干净?简直五十步笑百步。 不!不对,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要论不守妇道,把自己学生拉进老宅行淫取乐的林老师绝对是个中翘楚了。就算从陈学长开始,十几年间,也不知有多少祖国的花朵惨遭蹂躏荼毒。 可是,无论时时回荡在那个被大雨隔绝楼道里等叫床声多么放荡无忌,惊心动魄,都绝对不会让人咬牙切齿的迸出“下贱”这两个字。 甚至偶尔不经意的一晃神儿,还会觉得那几个孩子也挺可怜的。 他们跟当年的陈学长一样,像一只只懵懂无辜的小羔羊,把铁架子床摇晃得“嘎吱嘎吱”响,却并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更无法觉悟,真正被当成活玩具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反观咱们的“洁宝宝”,随便从街上拉个男人就能上她,玩弄她,糟践她,还故意耍出主人与性奴的鬼花样儿。 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不是卑鄙下贱又是什么? 作为天生骄傲备受恩宠的婧主子,这是无法想象的。咱玩儿归玩儿,不但有响当当的官方认证,而且……总而言之,骚货和贱货就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向来能言善辩的许太太觉得自己差点儿掉沟里,虽然稍显勉强,总算划清了界限。 然而,昨晚在Ermenegildo Zegna的邂逅,就像一阵偶然闯进山谷的风,把她心底明镜似的一池春水吹出了悸动莫名的圈圈涟漪。 在那个令人难忘的尴尬瞬间,无论欧阳洁跪下去的脊背多么端庄秀挺,腰身多么优雅婀娜,祁婧都不会怀疑自己直觉上的判断: 这个女人是在心甘情愿的做一名奴仆。 没错!这个每一根发丝都修炼到了极致的女人,这个浑身上下都彰显着高贵优雅气质的女人,这个怎么看都值得全世界的男人跪在脚下的女人……她就跟履行一项神圣的使命一样,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做一名低贱的奴仆才会做的事。 而她的主人,当然就是那个试衣服的男人。 那一幕难以置信的理所当然就像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第一时间提醒她注意到了另一个残酷的事实。 没错,她把所有人都耍了。 那个没深没浅不知所谓的Sophia,笑嘻嘻的把视频给自己显摆的傻男人,或许还有不知多少个迷惑于美色自以为占了便宜的登徒浪子,都被她耍了。 她跪在地上自称奴奴,管他们叫老爷,让他们使用各种刑具变着花样儿的往自己身上招呼……所有的表演,不过是为了玩一场游戏罢了。 为此,她甚至还专门发明了道具——一枚婚戒。 最高明的猎手,总是会以猎物的样貌出现…… 不过,对祁婧来说,这些都还不是最出人意料,最震撼人心的。让她无法继续坚持之前的判断,甚至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的,是他们众目睽睽下的那份从容不迫。 全世界都明确了一件事:他们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情侣。 可是当欧阳洁转过身,顺着男人的目光发现不远处似笑非笑的许太太时,她连哪怕一刹那的紧张都没有显露。 那份淡定与和谐是彼此相连浑然一体的,让人产生一种牢不可破,天经地义的错觉。祁婧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当时陈志南出现在面前,欧阳洁的神情举止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难道说,这个世界不知何时已经立过法,严格界定了主仆关系跟奸夫淫妇的区别么? 直到走上前去打过招呼,祁婧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真正使得纲常颠覆乾坤倒转的强大气场,其实来自欧阳洁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个头实在不高,跟穿着高跟鞋的欧阳洁参差仿佛,甚至连刚试上身的西装都没整理好。可是,祁婧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时程归雁也凑了过来。相互打过招呼,欧阳洁主动介绍说,男人叫徐广源,是她老板。祁婧便主动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那简直是一双完美无瑕的手,白皙修长,温润如玉,指节长得让人直接联想到无比醒目的黑白琴键,恰到好处的握感既控制在礼貌的边界之内又能传递男子温暖阳刚的力度。 无论是给人的直觉还是面相,男人都显得很年轻,至少比陈志南更有朝气。 可是,徐广源的名号,祁婧是在许博那里听过的。 难道,他就是广厦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京圈儿商界的大佬,朵朵的亲生父亲? “哥哥还差不多……” 惊疑闪现的刹那,已然被无比及时的纠正了。 眼前的男人,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微笑都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明显处于劣势的身高都没能削弱睥睨一切的威仪。看似举止随性,平易近人,眼睛里透出的却是居于食物链顶端的绝对强者才有的锐利。 最关键的,那一脸温润亲和,处变不惊,又能轻而易举渗透人心的微笑,绝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娴熟把控的。 客气而短暂的寒暄过后,“主仆”二人便结账离开了。 “哼哼!不是老板,又会是什么人呢?她可真是个体面周到的好员工啊!”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祁婧不无沮丧的感觉到心里的天平发生了无比可笑的倾斜。 什么叫人中龙凤,芸芸众生中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真有这种人,大差不差也只能是这样了。而被这样的男人青睐有加的女人,真的会是一个下贱的婊子么? 即便被作践为奴,恐怕也不是凡夫俗子们能够理解的下贱吧!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会听你的指挥呢?”许太太抚弄着男人的肩膀,问出了另一个更具体的问题。 邂逅的经过似乎需要沉淀消化,直到今晚上了床才跟男人说起,捆绑的主意也是她的灵光一现,而后面的操控步骤都是她趴着耳朵指点,由许博在随机应变的实施。 戴上蓝牙耳机,架好手机摄像头,再把男人领进书房……每一步都严格遵照主人的指示。 她居然真的很听话。 “其实……我也不那么确定。”许博思忖着,“或许是因为那个徐老板太忙了,没时间跟她做游戏吧?” “那你,会不会有那么点儿……嘻嘻……”许太太捏住男人的耳垂儿。 许先生叹了口气,似乎颇不甘心:“你觉得,她真正的主人会提出,让亲老公来当男主角这么有创意的要求么?” “屁男主角,明明就是个道具人!”许太太一鼻孔的不屑。 “嘿嘿……那我刚才不也当了回道具人?” “怎么着,不乐意呀?”一个巴掌轻轻拍打着许先生的脸,“是不是也得赏你俩大嘴巴子才称心啊——” 话没说完,男人一个翻身已经把许太太压在了下面,“你要是想亲手扇他,就把他约出来呗!反正手链上还有地方呢!” “约?”许太太没想到这个字也能烫了舌头,连忙找补:“你想约哪儿啊?” “干嘛我想啊!不都是你的主意么?” “……” 许太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颗心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 这才几天呀,就想那颗大李子了?根本不至于。她真正好奇的,其实还是那个欧阳奴奴。 或许是见识了林老师的狂野,或许是摄于那个男人的威仪,又或许,在自己心里,甚至身体里本就发生着莫名奇妙的变化。 跟许博合伙导演了一场好戏之后,她越发不甘心隔着屏幕去看那个女人了…… “老公,你真的愿意听我安排么?” “当然了!” “那——你明儿个再肏阿桢姐一次好不好,咯咯……就像今天早上在卫生间那样咯咯咯……” “NND,你俩不会真把我当工具人了吧!” “咯咯咯……你说呢?”许太太笑得大奶子直颤悠,“咯咯……谁让你当初招上人家了呢!” “你还别说,阿桢姐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可来劲儿了!” “切……吃不消了吧?吃不消的话……想没想过……资源共享啊?” “资源共享……跟谁共享啊?把林老师那帮小鲜肉叫来分阿桢姐一个?” “哪儿跟哪儿啊!你当阿桢姐缺儿子啊?” “诶?对了,今儿晚上不是有辩论赛么,你怎么没去看看?” “辩个屁,姐姐我当年还是最佳辩手呢!谁稀罕……哎呀打什么岔,说阿桢姐呢!” “啊?哦……那——你的意思是说……” “我?我可没说……嘻嘻……我啥也没说!不是我说的,睡觉!” “媳妇儿,我发现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