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天下》 兵解 峰上庄园,通天的烟火残光淡淡散去,空气中的浓烈酒味也飘散了不少,熙熙攘攘的宾客们和此间的主人开着玩笑,然后纷纷作揖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红彤彤的洞房中那娇小的人影渐渐的颤抖起来,但随着开门的声音传入耳中逐渐镇定下来,静静的坐着,任由那双大手轻轻的揭开头上红巾。 君凝目望着摇曳烛光下娇艳的容颜,烟波流转,莹莹中仿佛要流出水来,心中一阵感叹,柔声到:“玉芝,看你眼前的样子,那里还有昔日武林第一仙子的风采。”情不自禁伸手揽如怀中,清嗅她发间的芳香,心神迷醉“仙子,你为我私自下凡了么……“玉芝微微低下头,红晕泛上,连雪白的颈子都红了个里外。轻声道:“今夜,贱妾只是君的妻子……”语声渐渐低沉下去,喃喃消失。 洞房中气氛渐渐旖ni起来,俩人沉醉。 玉芝云鬓散乱,娇喘咻咻,眼光迷离,只觉得衣襟下钻进一个异物,撩拨的心飞在云端,突然打了个寒战,好似想起了什么,玉掌轻按,强自笑道:“相公怎么一身的酒味,那些客人也没给你留个面子?” 君哼声道:“你说的是那些家伙啊,前面一段时间里还口口声声说要斩妖除魔,武林正义之类,见了我好似杀父仇人,总是一窝蜂涌上来今儿到是变了个彻底,亲亲热热围上来,恨不得立马把我灌倒,要不是我惦记着我的亲亲小娘子,运功把酒化了,恐怕就回不来了。”兀自恋恋不舍抽出手掌,嘟囔道:“宝贝,你的那些白道人物们怎么都是这个德行,岳父那个武林盟主也不管一管。” 玉芝轻抬起手拢拢头发,不管那坠下的衣袖露出一端皓腕看直了君的眼,“以前啊,你是魔宫少君总是和他们过不去,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可眼下你既然收拢魔宫,不再和他们为敌,大家同为武林一脉,这个面子总要给的,就算不给你,总还的顾着我爹吧。” “这倒是,你看看他们表面上笑的温柔,暗地里不知道怎么咬牙切齿了。” “当然,你把他们弟子的丑事全给抖出来,让他们颜面大损,他们自然心理不是味儿。”玉芝轻轻白了他一眼,“你呀,做事情随心所欲,什么后果都不考虑。” “魔道行事总有几分自己的作风,不过我看那些白道人士作事情比我教的人还要猖狂…”君很不以为然。那日击败他们之后,他们跪地求饶的丑态还是历历在目。 “好啦,江湖上面的事情咱们就少去管,看着总会叫人生气。”玉芝娇声道。 “是啊,你喜欢清净的日子,咱们以后就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再生一大堆小萝卜头,呵呵。”一脸的神往,“什么江湖霸业,还有什么千秋万代,都不及你的一颦一笑,只羡鸳鸯不羡仙。” “相公……”玉芝哽咽起来。 “怎么了,”君慌乱起来,“我说错了什么了?” “妾身只是太高兴了。”玉芝眨了眨微红的双眼,瞅向了屋内桌子上的酒壶“妾身敬你一杯。” “今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只是我喝一杯怎么够,要喝不如咱们来一交杯,”君走上前去,斟了俩杯酒,端到了床头。递在玉芝的手心里,挽过了她的皓腕,递在嘴唇边,深情的凝视着爱妻。 似抵受不住他那灼灼的目光,玉芝有点儿慌乱,却也只得端起酒放在红唇边,回望他的眼神,没想到君竟然闭上了眼,轻声道:“今生今世,永爱吾妻……”饮了进去,突然轻咦了一声。 君暧mei的瞧着妻子的紧张小脸,笑了起来,“金凤玉露散,宝贝,你在担心你的相公么,放心,我现在生龙活虎的,还用不到这个东西。”话虽然这样说,却扬起杯子,喝了个干净。 玉芝本来紧张的要命,现在轻轻松了口气,听他说的露骨,忍不住用劲推了他一把,君却顺势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道,“娘子,没想到你现在就等不及了!“玉芝又羞又怒,忍不住扑上前去,粉拳乱捶,闹了起来。 “宝贝,” “恩?” “我今天听你在那边敬酒时候,那个客人和你说的‘以身饲虎’什么意思啊?”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娇躯猛的一僵,调笑道,“是不是准备好了要饲我了……”没注意俩片柔唇轻贴了上来,把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 两人激动地拥吻着,爱抚着,情火如炽。红烛燃尽而熄,幔帐悄然滑落。不见无边*,只闻呢喃之声。 ……… 红烛渐渐燃尽,室内的声响沉寂。浓重的喘息声已经消失不见,君原先迷恋的眼神渐渐惊讶起来,越睁越大,盯着玉芝嫣红的容颜默不作声,玉芝也有所感觉,俩眼禁闭,玉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娇躯紧绷着。 “为什么?”君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玉芝的眼睛闭的更紧了。 君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功力潮水一般流出,想强运功抑制外流,但已经是来不及了,自己正处于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要是刚刚被吸的时候还好说,可是刚才心神迷醉的时候功力已流失大半,此消彼涨之下,又如何能达成目的,何况,自己从来没能想到,眼前的这位圣女般的人物居然练有素女功,已经近于八成功力,不止如此,刚刚服下的金凤玉露散还在心头作祟,根本无从定下心来相抗,登时心如灰死。 君凝视着眼前的俏脸,还是双目紧紧闭着,恨意却并不强烈,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哀:你难道就不能再看我一眼,即便非的要置我于死地,也和我说说啊。难道以前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为了你,我违背了师傅的遗训,收拢了魔宫,甚至囚禁了那些原先的老兄弟;为了你,我向那些一向鄙视的伪君子们赔礼道歉,称兄道弟;为了你,我不惜抛弃了江湖霸业,将你的父亲捧上至尊的位置,只求能与你双宿双fei,可眼下……这就是你所说的以身饲虎么,饲了,却是要老虎的命。 君越想越闷,胸中似压了块大石,透不过气来,悔恨欲死,让原先紊乱不堪的真气再度散乱起来,在丹田乱刺不止,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溅到玉芝的胸前,她忍不住睁开双眼,眼神惊慌不已,可她眼下也处于紧要关头,努力消化着涌来的强大内力,根本动弹不了。君禁闭双眼,没有看她。 君不想动,也动不了,不愿再去看眼前这位女人,望见她只会让自己想起自己的无能,陪上了自己的基业,自己的兄弟们,自己的武功,甚至眼下自己的命。 无比怀念师傅,兄弟们,想起魔宫中的日子,自己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变练成了镇宫天魔功九层,离大成只有一步之遥,而师傅究其一生也不管练到第九层。据师傅临终前所说,十层功法已经遗失,传说大成时候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具体如何,从来没人能够练成过,也无人知道,只是首代宫主曾经留下遗言,秘密可能在那把镇宫之宝噬魂剑上,却从来没人能参透其中秘密。想到这里,君心中一阵遗憾,这魔宫的秘密就要失传在自己手上了。不能这样,一定要把秘密传下去,君回想起来那魔功十层也有那一点心法,只不过没有人敢练过,逆行血脉,将阴性的魔功瞬间改成阳性,功力陡增百倍,后果据猜测血脉燃烧,俩时辰后爆体而亡,因为这根本是与习武之道相悖的。 可是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自己那双从小在药池中泡过的耳朵已经辨出有数十高手自外面包围而来,当下再不迟疑,所剩不多的真气瞬间倒流,生生将玉芝震了开去,君也连吐了几口热血,丹田几欲碎去,用手一招,放于衣架上的噬魂呼啸而来,“锵”的出鞘,寒光如电,疾向玉芝奔去。 玉芝依然禁闭双眼,脸色铁青,嘴角却溢出条条血丝,本来吸来的功力已经大部融合,却被君最后一下震乱了,有走火入魔之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一片宁静,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让人费解。 看着眼前这个玉体横陈的女人,君的心理复杂到了极点,噬魂离她的眼睛不到一厘,却还是一片宁静,让人愤怒的宁静。噬魂雪亮的剑尖颤抖着。 “你就是魔宫少君么?”她倚在树干上,淡淡笑着“听说你杀了不少白道豪杰,停手好不好?” “既然杀不了你,不如我就跟着你吧,看看少君是怎么杀人的,也好长长见识。”在用完她师傅的雪玉剑法伤不了君后,她将那柄宝剑随手抛掉。 “你看啊,你英俊,我也不丑,孤男寡女的结伴走江湖难道不好么,说不定还能添一段神仙侠侣的佳话呢!” “为什么要有争斗呢,大家和和平平的难道不好么。”在君和群雄对峙的中间,她轻声慢语。 “找一处没有争斗的地方,鸟语花香,男耕女织,和和美美,一大群小孩子围在我们中间听故事,那样温馨。”她倚在君怀里,任由发丝飘扬。 “今夜,贱妾只是君的妻子……”红盖头下谪落的天仙么。 …… 君的剑颤抖着,终于没能落下去,猛的一掌拍去,替她理清体内紊乱的真气,心道“只要你能够好,其他我都不管了。 轻柔的横抱起来玉芝,温柔的给她穿着整齐,放在床上覆上锦被,她的睫毛抖动,终于开口问到:“你不想说些什么么?” 君沉默了下,“缘分,尽了。”说罢穿起长衫,招起噬魂向外面走去。 玉芝再也难掩惊慌,尖声叫到:“不要出去!” “你以为我不出去,他们就不进来了么?”君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啊,我的岳父大人?” “呵呵,女婿真是聪明啊,不错,今日你定将毕命如此。”一阵中气十足的长笑从外面传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全部在此,何况,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留有几成功力。” 玉芝激动的大叫:“你说只要毁去他的功力,就让他和我过平静生活的,爹,你难道都不认了么?” “乖女儿做的好,我是说过,所以我就不动手了,至于其他的豪杰们,我就管不了了” 玉芝如遭雷击,再也说不出话来。 君淡笑了下,提步就向外面走去。快没有时间了,估计动作快的话还能够赶到山下魔宫的联络处吧。 外面的一众黑影猛扑过来,君随手劈到了几人,但是更多的黑影猛扑过来,于是血肉横飞,惨肢断臂到处都是,仿佛人间地狱再现,中间有几个侥幸留下性命的心胆剧裂,亡魂大叫,“他功力比以前还要高!快逃命啊……”使得原先想要扑上来的人们飞速窜走,登时形式大乱。 只剩下中间那个白面中年人在那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说着提剑向君冲过来,君现在正在为时间焦躁,那管他是谁,运足十成功力就向他拍去,劲风呼啸,而那个中年人还在呆呆向前冲,眼看就要脑浆四溅,却晕了过去。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夫君,不要杀我爹……”一道白影冲了过来,君心头大震,“夫君,她还叫我夫君么?”强行收回掌力,可是那岂是说收就收的,火热的真气冲破原本就脆弱的丹田,内腑尽碎,不尽露出一丝苦笑,真的是天亡我也,连自己最后一点心愿都不能达成。长叹道:“罢了,罢了吧。”再也不向那白影瞧一眼,摇摇晃晃朝山顶行去。 残存的高手们胆战心惊的随后而来,不再理会那再声声叫唤父亲的玉芝,君登上了山顶,遥望天边的朝霞,红彤彤烧遍了半边天,再也不说话了,任由夜风吹的衣襟猎猎作响。紧紧握着噬魂,这也许是最后和它相伴的时候了。 最后用魔宫密法传命宫中,事情做完了么? 血脉还在继续燃烧,功力还在膨胀,君突然觉的手心一片冰凉,真气缓缓流入噬魂之中,其实并不光是真气,似乎连灵魂都要被他拉去。难道这就是噬魂的真正意思么,君恍然,将全身的功力都向噬魂灌过去,意识也渐渐脱离而去,留给身体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向悬崖跳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留在山顶的人只看见君将那柄闪耀着血红光芒的剑抛向山边,然后浑身冒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顶,飞身跳入悬崖。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大魔头终于伏诛,却连欢呼都发不出,纷纷瘫坐在地上。 玉芝好不容易叫醒父亲,只见山顶一阵金光,大骇,忙飞身上山。那些高手们都滩在地上,君却不见踪影。她拽起一个人,颤声问到:“君呢,君呢?” 那个高手指着悬崖,断断续续说道:“跳下去了,他把剑也扔下峡谷了。” 玉芝只觉的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黎明前,谁也没有看见半空中一道血红火焰向天边飞去。 昆仑山。 魔宫,数百的黑衣人在那空空的宝座面前静静站着。宝座上方的一颗明珠发出怪怪的声音。 “君令:各分舵进入潜伏状态自由发展,魔宫总堂人员封闭山口十年之内不得出宫参与江湖中事。十年后如果本少君还未出现,则宫中齐聚,由各堂主共同议事,再出江湖。” 黑衣人们行礼,散去。 引子 圣历1855年,东大陆清风王朝甲申年。 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一个不祥的年代。清风王朝的王都圣京正沉浸在一片慌乱中,各种天色异象和随之而来的形形色色的谣言充斥在大街小巷,皇城中的钦天监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 黑压压的狂风,裹着无以计数的黄沙,扑天盖地而来,在整个圣京蒙上灰色的盖子。 城里面的家家户户早已禁闭门窗,仿佛要把一切都挡在外头,可那些细小的沙粒却从门缝里,窗棱间,甚至瓦片的小洞里,疯了一样的向里面钻,无孔不入。 清风王朝的光崇皇帝大惊,命钦天监即刻观测天象,占卜吉凶。 没想到几个太仆占卜过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回话,只是递过一张纸,然后狂叩头不止,任由鲜血在额头上流淌。 光崇帝大恐,一张白纸自指间滑落,上面那风从乾起,主暴兵,城破几个大字瞬间血一般殷红。 俩天过后,清风王陵所在地天崩地裂,龙脉断绝,到处狂风呼啸,鬼哭狼嚎,历代王陵峰顶崩塌,一片哀声。 光崇帝听闻消息目瞪口呆,喃喃道:“天意,天意……”痛哭不止,直至昏死过去。 帝苏醒之后,忙令大赦天下,减轻赋税。 然此年间,全国大旱,半数以上的郡颗粒无收,饿孚遍野,瘟疫肆虐。 暴乱频起,西昌的赵青整乱民,聚数十万众向北推进,直逼圣京。 北方关卡,强大起来的后金王朝频频犯边,马蹄声碎,硝烟迷蒙,告急文件雪片一般传入皇城。 官府失去对东南武林盟的控制,武林乱局已现。 皇城凄然。 光崇帝于天台兴叹。 五百年的清风王朝摇摇欲坠。 到底是人亡还是天亡,一个黑暗的年代,颠沛流离而人又不能不回想起来的年代开始了。 是乱世的开始,还是太平的先兆,没有人知道。 无数的人翘目以待。 等着那未知的,狂乱的改变…… 第一章 叩世 清风王朝历五百年风风雨雨,内里早已腐朽不堪,仿佛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外面的再怎么富丽堂皇都无法掩盖内部的虚弱。这其实也可以作为一个必然,历史上哪一个王朝能维系上千年之久,就是清风王朝所取代的金帐大汗国才不过一百年,当年太祖于乱世龙兴起兵,逐外族,兴华夏,才建立起这赫赫功业。经历代诸皇苦心经营,流花王朝曾经辉煌一时,然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沉淀和诟病越来越沉重,内部矛盾重重,外有后金铁骑压境,庞大的王朝正处于落日余辉中。 如同皇城的雕梁画栋舞榭歌台,沧桑中木结构中的缝隙越来越大,门窗残损,任由狐鼠自由来来去去。即便外面工匠油漆的再为华丽,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数百年的王朝总会有那么几个出色的文臣武将,忠君报国,用他们脆弱的肩膀努力扛起摇摇欲坠的江山。 …… 北疆绵延的长城燃起熊熊烽火,突出在前面的山海关正在后金骑兵的汹涌波涛中起起伏伏,无数的蛮子高举马刀,嚎叫着向着城墙前面的阵行冲锋,突前的长枪兵努力压低着身躯,将武器斜斜指向冲来的马腹,目光澄净,手掌紧攥,不为那些状似疯狂的蛮子作左右,反正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如果没选择的话,就不要去费心选择好了。已经在后金骑兵下一次次存活下来,虽然身边的伙伴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残留下来的早已置生死于外了。 骑兵的冲击阵线近了,雪亮的枪尖与黑压压的巨影相接,顿时一阵人仰马翻,马匹凄厉的惨叫和人垂死的哀号混杂再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城墙帅旗下一个魁伟的身影盯着远方敌阵后面的一排骑士围绕的金甲人默然不语,南宫孤心神澎湃,那个就是后金可汗么,互为敌手这么多次,却每次都是那个模糊的身影,数次领军攻城,远方的那几个前方城池早以被破,十数万大军败亡,几十万民众被掳。自己眼前的城池也是他说来就来打一下子,虽然守住了,可是自己又能守住几次呢。 蓦的,那金甲可汗将长刀一挥,领军疾冲,身后亲卫军团紧随其后,马蹄如雷,声震四野。 后金军声势大振,人人奋不畏死,嚎叫着踏着同伴的尸体对军阵发起一轮轮冲击没命一般向前冲,喊杀声,兵器撞击声,箭矢鸣镝声混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色迷漫。 两支人马直杀得天愁地惨,日色无光,顿时前阵岌岌可危,长枪队早已换过了几次,已经无兵可替,如果他们冲破枪阵,后面的各种步兵对上狂暴的骑兵后果不言自知,南宫孤暗自紧张。 也许,现在需动用前几天运来的希奇东西了。南宫孤回头对一亲兵道:“有请大将军。” 火器营的将士们推出了俩门红衣大炮,点燃引线,对准蜂拥而来的骑兵。 只听得“轰,轰”几声巨响,震耳欲聋,后金骑兵大队中间火光闪闪,一片慌乱。 可汗的坐骑受了惊吓,慌忙逃窜。后金军队本来受弹累累,此时一看大汗逃跑,气势一泄,阵脚大乱。南宫孤一看有机可趁,忙命手下将士大叫:“可汗跑了,可汗跑了!” 后金军队溃散,南宫孤挥动令旗,命军队随后掩杀,敌军大败,扔下一路的尸体。 南宫孤长叹一声,今次是赢的莫名其妙,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硝烟渐渐散去,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夕阳下悲嘶,处处尸横遍野…… 府邸中,南宫孤灯下仔细看这地图,墙上印着的影子高高低低起伏着。一阵急速的脚步传来,慢慢抬起了头,对着匆忙推开门的人道:“什么……刘正,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开门的是他家中管家的刘正。 刘正一脸的汗水,“老爷,夫人要生了,请你速速回家。” 南宫孤大惊,心想怎么把这个大事给忘了,忙吩咐手下备马。 夜色阑珊,一队骏马急速赶路,南宫孤挥鞭催马,往家里赶。看着远处的长城上面还有隐隐约约的火光,心道,守来守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也许夫人能给我生个儿子吧,是为不世英雄,能改变这一切。 天色忽然亮了一些,刘正看着头顶的暗红光芒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突然天色大亮,翻滚的乌云中一道天雷闪耀,接连不断的狂劈那个红色椭圆形光球,天地变色。光球疯狂的颤抖,上下摇摆不定,浑身火花四溅,良久情况稳定下来,周身光华大盛从天雷中摆脱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巴,那情形诡异极了。顺着人们头顶飞到前面远处,消失不见。 半晌,南宫孤才回过神来,虽然为那所震惊,但心系妻儿,忙招呼随从赶路。 他并没注意,此时他所赶的方向和刚才那道红光飞离的方向相同。 …… 圣历1830年清晨,山海关后方卫城。 时以是晚春,但由于是北国,柳枝才刚刚发芽,细长的枝条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嫩芽儿透漏出一点新意。 城中心的那片官邸正处于忙乱中。 中间的大卧室门前几个梳着双辫的丫鬟正在转来转去,一脸焦急,不时的向屋子里面扫一眼,她们的主母在里面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几个接生婆匆匆的出来拿了些东西进去。 “柳儿,你说夫人不会有事吧?”圆脸的丫鬟轻声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夫人平日子里对我们下人这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她的。”柳儿对天拜了拜,“老爷也该回来了吧,春儿,你说老爷也真是的,自己老婆都要生了都不回来。” “那也不能怪他啊,听说前面的仗打的可厉害了”春儿忙上前捂住柳儿的嘴:“我们做下人的那里能编排主子的不是,你小心些。” “我说的是事实啊。” “行了,别让夫人听了心理面不舒服,那你的罪过就大了。不过昨儿管家已经去叫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春儿抬头看了看天时,却抬起手来指着天空呆立不动。 柳儿看她表情古怪,也抬头望去,吓的尖叫一声。 一道红光从天缓缓而降,耀眼无比,整个园子都笼罩在红色中。红光却顺着屋顶透了进去。 屋子内的惨叫声瞬间高了个八度,却又马上消失了,静的厉害。紧接着,房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宏亮的啼哭! 俩丫鬟对视了一眼,冲了进去。但见那几个接生婆对着床头发呆,手里面抱着大哭的婴儿。春儿顿觉有异,瞧了过去,只见床头插着一柄冒着隐隐红光的宝剑,光芒正在缓缓散去,婴儿的哭声也渐渐消止。春儿随夫人多年,见过不少世面,虽觉得有异,但斥声道:“你们几个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所有看见的人估计都死了。” 接生婆们唯唯诺诺,将孩子放在床上,流着冷汗纷纷退下。 俩丫鬟快步走上前去,给那昏过去的夫人擦身整理,尽量离那柄剑远远的。 “那个……”柳儿指着宝剑怯怯道。 春儿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等老爷回来再说。现在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话音刚落,门外面传来马匹疾驰声,还有仆人的呼声,“老爷回府了!” 俩人顿时出了口气,仔细得看着小公子,不禁又吃了一惊。小公子身在襁褓中不哭也不闹,睁着圆滚滚的双眼仔细的对二女上下的打量着,眼里闪烁着了然的光芒。 春儿对柳儿悄声道:“你在这等一会,我去请老爷。”将小公子塞到她怀里,就向外面走去。迎头和慌忙的老爷撞上,春儿将老爷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轻声把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 南宫孤皱着眉头半晌,苦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出世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也只能这样做了,对春儿道:“你做的好,等下你再去帐房多拿些银子给那些接生婆,再让他们嘴巴严一些,威胁几句没问题的。” 春儿应着。 南宫孤抄起双手,踱了一会。接着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就有点看见红光了,不过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你悄悄的去多准备几个大红灯笼,和家里面的人都通好气。对外面就说是夫人生产不易,点上红灯笼给家里冲喜才有的红光,去办吧。”挥了挥手,走到屋前推门进去,奔到妻子床前。 南宫夫人刚刚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丈夫赶来心中一阵欣慰,夫妻二人一起端详起来自己的儿子。小公子眼睛睁着和双亲对视,一双星目竟然精光闪闪神采飞扬,夫妻俩诧异极了。南宫孤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夫人,俩人一起沉吟不语,南宫孤拿起来那柄长剑,仔细地看着,只是觉的样式奇古,剑柄后端镶的硕大明珠流光闪闪,整剑隐隐冒出奇异的气势。没想到儿子看到剑竟然咯咯大笑起来,对着剑手舞足蹈,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那里见过刚生下不到一个时辰的娃娃会发出大孩子一样的笑啊!不过今日受惊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么一样。 南宫孤看儿子好象对这把剑感兴趣,忙递给他,儿子俩只嫩嫩的小手环抱着宝剑,面容却透露出一片祥和之气,竟然甜甜睡去。 南宫夫妇虽然难以理解,但既然儿子安然健康,有那么一点儿怪异也就无所谓了,俩人搂在一起说那么几句体己话,屋子内的气氛温馨无比。南宫孤心里倒是留了个心眼,下次就去请几个道士高僧之类看看好了,想到这里,自己好象还救了个比较有名的道士呢,以后再说吧。 …… 南宫夫人倚在丈夫的怀里,尽情的体味那阔别多日的温柔,刚刚生完儿子的俏脸上浮现着母性的光辉。轻声问道:“前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又打退了后金的进攻,不过他们日益强盛,我们清风王朝却逐渐衰落,长此下去结果不是很妙啊。”丈夫长叹了口气。 南宫夫人看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你说我们给儿子起什么好呢?” “吾儿并非常人,如此天降异象,等过了几日我们请几位大师来看看再说吧。”南宫孤凝视着儿子幼稚的小脸,天异,天意,你真的是为此乱世而来的么。 南宫夫人忽然想起一事,“我哥哥们还不知道吧?” “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派快马通知他们了,估计就这俩天就到了。”南宫孤轻柔的抚着妻子的头发道:“夫人放心,大哥正在布置防务,二哥也在守城,怕是一时还走不开。” “唔……” 南宫夫人自小父母双亡,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大哥李中寿十五岁就投入军中,作战奋勇当先,甚有急智,深得镇北大营统帅王器的赞赏,不到二十就提拔为千总,后在一次后金伏击战役中,率千人孤军援驰大营,破后金阵脚。论功行赏提为副将,此刻正在北方大镇华锦城布置防务。二哥李中毕为人莽撞,但却是一不折不扣的猛将,在哥哥手下担任总兵,被军中称为“李二疯子”名声远播。 他二人于军中和南宫孤相识,趣味相投,结为莫逆。见南宫才识敏捷为人正派,更是仪表堂堂,便有心将妹妹介绍给他。 南宫夫人当年也是一位容光美艳,并且身怀武功的巾帼女子,且对南宫甚为仰慕,结果俩人很快坠入爱河,结为百年之好。 南宫孤对着儿子甜甜的睡脸思绪万千。 “猛将,猛将……太平之国那里还有什么猛将,乱世之兆啊!”孩子环抱的宝剑微微泛出一丝血色,南宫闭上双眼假寐起来。 不见儿子却睁开双眼,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眼光莫名。随手把宝剑抱的更紧,丝丝红光透入体内,头上少量蒸汽冒出脸色红润之极。 柳枝扬起,微风中缠绕在一起,芽上的绒毛脱落了点,顺着墙角的旋风升空不见。 第二章 怪异 南宫世家祖籍在江南,只是南宫孤自小离开家门,独自来到军中创业,自来到北疆虽然捞到了不小的官职,也满是那么回事。此次败后金,朝廷大加封赏,金银锦缎连车运来,在那个传旨的公公捏着嗓子把那篇篇骈文念完,南宫孤跪地谢恩,朝廷言南宫劳苦功高,命其在家休养。擢升为百胜伯,荫长子为轻车都尉。南宫怅然若失,但即为儿子的满月喜所冲淡。 南宫不管怎么说以前也是个将军,甚有威望,军中的兄弟们听闻喜讯,纷纷赶来庆贺,卫成的父老们也赶来凑热闹。院子里面被围的水泄不通,为数不多的家人连忙忙里忙外,留下南宫孤一个人在外面忙着接待客人。 南宫孤其实并不想大操大办,他们夫妇都比较喜欢平静的日子,但是自己儿子降生出的异象太多,虽然嘴上说并不在意,心底还是看重,正好趁着满月大喜给好好的冲一冲。 含笑对着每一个进门的宾客作揖行礼,寒暄,直待嘴唇都干裂的发木。远望门外面行来俩骑,凌厉的气势很远就感受的到,南宫孤大喜,快步迎上前去恭声抱拳道:“大哥,二哥,别来无恙。” 领先一人白面无须,虽然身着盔甲却尽显儒雅,翻身下马道:“贤弟喜得麟儿,恭喜恭喜!妹妹还好么?” “呵呵,正在后房招呼客人呢。”南宫孤含笑答道,对着后面那个正在嚷嚷的大汉道:“俩位哥哥随我来。”侧身请行。 “哈哈……这么多的人啊,我那个小外甥呢,快过来叫舅舅瞧瞧。”李中毕拉着南宫孤的袖子嚷道:“妹子呢,外甥呢,怎么不见个?到是你这小子在外面。”说着疾步便想朝里面冲,留下二人相视苦笑。 南宫夫人将儿子交于春儿抱着,迎上前来。侧目瞟了二哥一眼,娇哼了声,却不理他,转身向外面的二人走去。李中毕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抖抖缩缩向四周小心瞧着,生怕那里钻出个令自己意外的东西,那付小心翼翼的样子引得三人大笑起来。李中匕看他们高兴,搔搔脑袋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也跟着傻笑起来。 南宫夫妇跟着大哥行了过来,从丫鬟手里接过爱儿,几个大人围着谈笑着。 李中毕凑过头去,和妹妹怀里面的外甥玩大眼大小眼,小家伙几日里面倍受宠爱,身上挂满了各种饰品,一张小脸粉妆玉凿一般,再加上南宫夫人的如花春面,俩人一起瞪着对面的大家伙。 李中毕和他大哥虽然是亲兄弟,但是长的远不如大哥儒雅,脸型方方正正,颏下和腮络鬓都生满了浓密的黑色毛发,粗旷极了,那对母子就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大毛头。觉的他们的目光古怪,心道妹妹不会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吧。自己从小就怕这个聪慧的妹妹,脑袋转不过弯就会掉入陷井,眼前这小子虽然那么一丁点儿,可难保不受遗传。不禁干咽了口水,向外面悄悄侧开一步。 周围一片哄笑,李中毕得意洋洋,心道果然有猫腻,可惜被老子给识破了。 李中寿笑道:“此子将来必然一代虎将,你看才刚刚满月就把‘李二疯子’生生逼退。”李中毕哼了哼,顾目四望,满脸的不屑。 南宫夫人白了二哥一眼,奇道:“大哥何时去学的看相?” “我家里面最近请了一位先生,擅长阴阳风水,平日子里等他言道,倒也知道点什么。” “大哥你干吗相信那个牛鼻子,估计是耍嘴皮子骗饭吃的。”李中毕嚷道,看他满脸的不忿,大概以前受过不少的气。 “住口,”李中寿斥道:“张先生乃饱学之士,学究天人,岂能由你如此侮辱。”转首望向南宫夫妇,轻声道:“我来时候听不少人说孩子降生天有红光,是怎么回事?” 俩人相视一眼,将孩子递给李中毕抱着,让他带外甥去转转,大汉小心捧着,乐呵呵的走了。然后俩人将大哥带到蔽静处将那日子的东西细细说与他分晓,三人沉默良久,李中寿道:“怪异的事情太多了,我就怕是不祥之兆啊。”夫妇俩脸色顿时发白,李中寿连忙安慰道:“这些东西都没个准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明天叫张先生来瞧瞧,其实啊就我们这个小家,还能有什么不祥之兆,至于天下,就现下这朝廷的形态,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我们现在不过是尽人事而已,未来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长叹,三人唏嘘不已。 …… 当夜,觥酬交错,宾主尽欢。 入夜,南宫夫人翻来覆去,丈夫温柔的把她揽入怀,将下巴置在秀发上,轻嗅芳香。夫妇瞧着摇篮里那抱着宝剑身上流光荧荧的儿子,无限温柔。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的儿子……” …… 第二天,李中寿引来一位年近花甲的道人,相貌清奇,须发花白,目光炯炯,南宫夫妇见之大生好感,赶忙将爱儿抱来。具闻此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观天象,亦能测人之祸福,言人之过去未来。众人十分心折。 张道人仔细端详孩子小脸,轻捋花白的长须,听闻那日异象,掐指一算,顿时大惊。 众人见他突然色变,忙连声问个究竟。张道人一咬牙道:“贫道就照事实说了,此子红光降世,利刃随身,注定一生血光之灾,天下恐怕也要由他而多事了。” 众人大恐,纷纷低头思索。只有张道人还在盯着孩子的小脸,没想到孩子突然朝自己邪邪一笑,气质大变,如金光闪耀,梵声围绕,祥云阵阵。道人大惊,重新一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倒在地,临倒地前正好看到孩子眼里满是得意。 众人连忙叫医生,抓紧施救,半晌道人方自苏醒,口中兀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对旁边的人苦笑,“刚才我所说的命格恐怕不得真。” 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叹了口气,解释道:“刚才我见他身上金光大盛,重新一算,竟然是万家生佛。和刚才那种截然相反,老朽愚钝,不知何解,恐怕此子自天而生,命格并不在其眼中,可以随时自己改变。” 众人忙去瞧那个造成一片混乱的小子,没想到竟然闭目睡着了,嫩鼻吹出一串小小的泡泡,大家气苦。 道人坚持要离去,临行前说道:“只怕天地也困不住他,今后什么事情都由着他吧,随性而为,就是他来此的目的。”接着道:“既然他随剑而生,就以剑为名吧,再有一君字,望王道能化解剑的凌厉之气。就此告辞。”长长一揖。 说完大袖飘飘,杳无踪迹,留下一众人等在那里发呆。 老半天,李中寿嘘了口气,道:“真的么……”似在问南宫夫妇,又好象喃喃自语,南宫夫妇脸色变了变没有出声,眼光却坚定起来。南宫孤攥住妻子的双手,目光相视:“又这么一个不凡的儿子,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南宫夫人恍然,露出淡淡笑容,“我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幸福一生……” 俩男人一起叹气,现在那里还有什么太平日子,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南宫夫人一拍脑袋:“不知道二哥把孩子带到那里去了?” 众人想起李中毕的莽撞,匆匆赶出门。 …… 此时候李中毕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他坐在花坛上无奈的瞧着自己的小外甥,只见那双白生生的小手死抓着自己的宝贝胡子不放手,也不知道那小家伙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满脸的毛孔被扯的生疼。可又不敢去动那稚嫩的身子,只是“啊,啊”不停的叫唤,那里还有一点疯子的模样,旁边的春儿柳儿早就笑弯了腰。 南宫夫妇和大哥赶来,同样忍俊不禁。 孩子瞧见来人,咧嘴一笑松开了手,李中毕马上跳到一边,为自己的宝贝胡子庆幸。 夫人抱起孩子,捏捏他的笑脸道:“今天起你就叫君剑好么,南宫君剑?” 没注意孩子听见“君”字的时候脸色僵了僵,旋即点了点头。几个大人在那里冒冷汗:“他居然听的懂!” …… 深夜,摇摇晃晃的小摇篮中。 一双细小的手锵的一声拔出了长剑,白天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面翻腾着复杂的感情,凝目注视,细细抚mo着剑尖,感受那股刺骨的冰凉,嘴角泛出难言的微笑。 思绪万千。 我到底是谁呢?魔门少君么,可那日身体已经化为金丹,灵魂注入噬魂,随着他一起飞向天际。 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身体呢,可笑。 实在没能够想到噬魂居然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青天霹雳般发现变成了婴儿,或者说是自己占据了那个婴儿的身子,令人家哭笑不得,堂堂一个成年男子还有机会从新体会一下子襁褓时代,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不过最令自己惊讶的是原先修炼的天魔气消失不见,要是用换了个身体来解释这件事情还说的过去,可是眼下的小身子里面却流动着先天真气,量虽然不是很多却也令人惊喜不已。 先天真气,天道的标志,习武之人终其一生所梦寐以求的目标。 也许是自己的天魔气大成了才迈入天道的吧,那日本来自己在无所选择的情况下擅自催动的天魔气的第十层,强逆血脉,是拼命之举,没想到误打误撞为噬魂所掳,借剑遁入天地。本来天魔气走的是诡异之道,与天界自然格格不入,在大乘的时候所受的天雷之劫比那些体味天心的白道功法要强烈百倍,那些佛道俩家平日子里面兢兢业业,面壁苦修,接近天道的人物却寥寥无几,安然度过天劫的屈指可数,魔道里面达到那种境界的就更少了,近几百年来没能有一个人成功,虽然功法比那些正道们好练的多,但都在大乘之前挡住脚步,他们走的是取巧的路子,没有那种苦修而成的强韧意志力和顽强的意志。 魔道的先辈们代代英才辈出,每一代都能搅乱整个江湖,让那些白道的家伙们头疼不已。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历代都会遭到围杀,就算保住了性命也都在天劫面前灰飞湮灭。 抚mo着剑柄后端的明珠,自己以前就躲在这里面么,小小的圆形珠子里面却空间无限,禁制重重,也不知到是多少年代之前的东西流传下来的。也不是知道是什么宝贝,居然可里抵挡的住天劫。 回想起那日受的的天雷之苦,小脸一阵发白,情形似历历在目。 当时珠子的外面电花闪闪,内部翻动,就好象一个滚动的大坩埚,炒菜似的滋味可就不堪回首。 …… 先天之境界,几乎可以超越生死,从此练功在也不收经脉限制,功法也随心所欲,甚至可以随意改变真气乃至气质的性质,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张真人相面的时候可以戏弄他的原因。 既然他说自己是霉星,那就扮个佛祖下凡给你瞧瞧…… 也没想到居然这样子入了天道,兵解重生,还要重历一世。但是还要追求什么呢,武道么,已经达到极致了,人生经历么,难道前世所受的教训还是不够么? 回想起来在剑中飞行,逍遥自在的日子。越过大江大河,塞外江南,于雪山顶端划过,在大海波涛中嬉戏,才感到原先的目光是如此的短浅。特别是在那关外数万将士对阵,热血沸腾,俯视众生,数不清的生灵为着未知的目标厮杀着,不禁一阵感慨,原先在江湖中不过数人搏杀就以觉得精彩,几大帮派的火并才是几百个壮汉手持利刃杂乱无章的砍伐,就算是那日自己面对整个武林盟,才不过数百人而已,但自己却只能向外突围,不敢锐其锋,真是不知道要是面对数十万的军队,那又是如何的场景…… 能挑战数十高手就以为可以傲视天下,井底之蛙尤不自知……一个十人敌可以打败十个士兵,一个百人敌可以打败是个十人敌,一个千人敌可以打败十个百人敌,而自己,可以轻松的摆平十个千人敌;那就是万人敌么,如果面对一个万人队,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据自己观察,一个武林人可以轻松击败一名士兵,百个武林人可以和百个士兵打成平手,千个士兵可以轻易屠杀千个武林人,至于万名士兵,咳,谁还能在他们面前站住脚。 江湖,何等渺小;江湖人,乌合之众。 …… “君剑么,呵呵,君剑!”咔的一声合上机簧,幽幽道:“手握众生,真不知道是何等的……”圆溜溜的眼珠中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深邃。 第三章 来犯 小小的卫城里面南宫大人的儿子出了名,据说孩子驾红云,执宝剑,是天上星宿下凡;又有的说是母亲难产,请法师立法堂,扎红灯燃红烛向天祈福。反正传的大街小巷沸沸扬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茶余饭后又多了几项谈资。 接着传出小公子不会哭。 小公子只会大笑,或者抱着那把据说是和他一起降生的宝剑发呆。 小公子…… 南宫君剑在饭桌上埋头扒着饭,对周围家人的疑惑目光视而不见,反正是多见不怪了,十年来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令人惊奇的事情。比如说不想说话,一直到三岁还是沉默,他们在逗了自己几次后都不见反应,都吓坏了,鸡飞狗跳的要去找医生,君剑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我不是哑巴!你们就不能安静会。”然后又埋头在书房那摊起来一大堆各式书籍看起来。虽然他的声音清清脆脆,好似玉石相撞,听到的人们都不及发出赞叹,全在那里发呆。 真是的,总是要自己开口说话,难不成要去象他们撒娇么,恶心。说其他的又怕他们吓着,不过眼下他们的状况也不轻了。 还是再这里的书堆里面好,没想到内容这么全面,虽不如魔宫那么遍藏武林秘籍,奇闻趣谈,都是一些经史子集,兵法官场记什么的,还有南宫先辈们的手记。在这种混迹官场数百年的名门望族来说,魔门不过是一个历史稍微长点的江湖帮派罢了,一伙亡命之徒的集合,不值一提。 虽然他们每一代都有那么几个高手,但大的世家只要有钱有权,自然有数不清的武林人士来投效,他们不是为名为利,那还出来跑江湖干什么。 南宫世家的人也不会真正的和那些亡命之徒们拼命,加上势力庞大,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捋虎须。久而久之招式都几乎遗失,但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习练了一门内功,据说从一本道家经书《抱朴子》引申而来。 君剑此刻正拿着那本内功秘籍翻来覆去的看,匝了匝嘴,仔细的衡量了一下,好象不错,虽然具体威力上比不过现存道教的心法,但体会天心,将全身都置于一种非常平和的状态,用来养生是再好不过了。 所谓内功心法,就是将真气顺着固定的轨道循环,种类不同,走的经脉路子或者顺序就不一样。君剑全身经脉早已全然贯通,先天真气不用催动就在大大小小的经脉里流转不息。如果要达到某种内功效果,只要在那处经脉上运气走上一遭就行了。其他的习武之人就算再勤奋,一天内也得留有几个时辰休息,此时候真气便不受控制乱流,将白天的努力抵消了一部分。而君剑真气自动运行,自无此虑,可以日日夜夜习练不止。再加上本身纯净之身,更是事半功倍,短段几年间量上就已经达到了前生的鼎盛功力,至于质更不是以前可比的,一日千里。 平日子闲暇时候就来看看典籍,世家数百年积累非同小可,君剑喜欢在那些兵书上划量。以前最多是带领数百人去进攻,冲上去正面拼杀,谁得功力深,谁的兵器好谁就能赢。如果用阴谋诡计,就会遭到整个武林的谴责,然后就沦落为自己的魔门一流了。 可是现在看着那些兵法,最会用阴谋的人居然被奉为鼻祖,最为温和的计谋都好象比魔门还要狠毒,君剑心道:“乖乖,长见识了,这个家伙八成是当年魔门的始祖吧。” 重点就是——美人计列为三十六计一员,曾经起过的作用数不胜数,小到收买人心,大到亡国灭种都能用的上。君剑对这一部分仔细研究: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令人心惊胆战。 君剑不去仔细不行,毕竟自己是中了美人计挂回来的,多看点好防范,下次要是再中的话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心理胡思乱想,自己找乐子。 心伤难医啊。 玉芝……好象越来越遥远了吧,自从来到这个身体上,前生的一些渐渐淡去,再想起这个女人也不那么心情激荡了,新的家庭双亲慈爱,气氛温馨,其他的人也甚是亲切,渐渐抚去往日的伤口。自己也沉迷于亲情,时不时也对父母称呼几句,不是那么的别扭了。 其实,扮小孩挺好玩的…… 玉芝,早就该嫁人了吧,君剑双眼迷离,紧紧握住剑柄。可能是曾经灵魂居住在那把剑里,握着的时候感到说不出的亲切,真气也把剑当作了身体的一部分,自由的流入流出,毫无隔阂,而且真气在里面游走一番后竟然略有增加。君剑惊奇之余就日夜抱着他,搞得母亲取笑:“你以后就娶了这把剑吧。” 君剑摇摇头,娶亲,好遥远。 圣历1843年夏,大草原上牧草茂盛,牛马肥硕。 风临关,位于山海关外一百里地,是防范后金的前方哨所。 边关外面耕作的农夫一脸的汗水,看着自己努力的大块农田,盼望着今年的好收成。后金的大军已经好几年没来了,今年也应该不会来吧。 一个农夫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隐隐有闷雷声传来,站起身来抹了吧汗水,对着早升的太阳四下远眺。 农夫眯了眼,忽然看见草原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席卷而来,尘土飞扬,马刀闪亮。农夫大叫一声,几乎要瘫下去。然后疯了一般向关门奔去,边疯狂大叫:“鞑子来了——”民间都称后金的人为鞑子。 边关内警钟大鸣,士兵忙乱起来纷纷登上城头,看着远处奔来的大队人马倒抽了一口气。这来的人也太多了吧,横着就有好几里地的长度,也不知道有几排,远望去无穷无尽的骑兵铺天盖地而来,震撼人心。在城外面二里地外齐刷刷勒住马步,数万人鸦雀无声,只是狠盯着城池,沉重的压力紧闭每个城上人的心头,天地间只是有群马偶尔的喷鼻声。 边关守将大惊,忙令紧闭城门,燃起告急烽火,所有卫戍军队上城墙。 来不及赶进城门的不少农夫在关卡外面无助的哭喊着,城墙上面士兵也有不少是他们的亲人,登时城墙上下号哭一片。守将无奈,令手下把那些激动地士兵拉下去,默然看着城下的民众。 有时候,战争就是那么的残酷,虽然不狠心却无可奈何。如果现在开城门的话,自己用什么来抵挡那些疯狂冲击的骑兵,一旦城破,那就不是这么几十条人命的问题,恐怕全城的数万人口将鸡犬不留。 看着那些士兵期盼的眼神,守将思索了下,叫他们去找几个长绳子来,能从城墙上面拉几个就是几个吧。 蓦的,后金军齐齐大喊,提马前冲,暴雨般的箭枝呼啸而来,城墙上面数十个来不及躲藏的士兵瞬间变成了箭垛,城下的老百姓尸横遍野。 箭雨,石块,利刃来来往往,杀声震天。 守将微闭双眼,被血红的一片刺了一下。默念:“开始了!” …… 数年间闲置的长城烽火燃起滚滚浓烟,直冲天穹。 卫城。 南宫孤在城头遥望狼烟,沉吟不语,连夫人悄悄的赶来都没有感觉到。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南宫夫人一身白色衣裙显得很娴静,半点没有生过孩子的模样。 “你瞧这万里锦绣河山,却只能任由外敌糟蹋,我等身为武将却束手无策,又怎么不感到悲哀。”叹了口气,“朝廷并不信任武将有了点功劳就奋力打压,怎么不让将领寒心,兵部的那些文弱书生又能拿出些什么主意,总是守啊守,又有什么时候是个头。” “朝廷的体制不是咱们能说得上的,不管怎么说这样也防止了武将作乱,这大概也就是清风王朝能维持五百年的原因吧。有前朝的藩镇擅权,那个皇帝不再吸取教训?”夫人宽慰道,“用上我们的时候能尽多少就尽多少心,对百姓有个交待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是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看看那些无辜的士兵们吧。后金每一次来攻城掠地占去的国土不说,无论打败打胜,都会有数万子弟血洒疆场,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悲剧。只有千日作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防不住不说,整个国家被拖的筋疲力尽……”南宫孤愤愤不平。 “算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就少去分心思了,要是被那些御史大员们知道了,少不了要参你个妄议朝政的罪名,那时候就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夫人微笑道。“眼下战事再起,听说这次后金来势汹汹,朝中的老爷们恐怕早就慌了手脚,你还怕他们想不起你这个百胜侯么?” 南宫孤稍稍解了一丝闷气,心头冒上疑问:“我去上战场你怎么反而感到很高兴,你就那么对我有信心?” 夫人瞟了他一眼,“这几年你不是和你本家中的几个大员们鼓捣什么红衣大炮,天天神神秘秘的,连妾身都瞒在鼓里,你还当我们娘俩是你自己人么。” “意外,完全是意外,”南宫孤干笑道:“只是为了防止你费心,那些粗活你还是不要沾身的好。” “我倒是听说那里都是些什么火yao啦,铁浆啦危险的很,”夫人冷冷道:“你就不想一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和剑儿可就……”眼睛竟然红了。 南宫孤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忙道:“亲爱的,那绝对没事的我只不过是去视察那些工匠的工作进度,都是离得远远的。” 看见夫人没有反应,赶紧转移话题:“夫人,你看剑儿都十岁了……” 母子连心,南宫夫人立即抬头问:“那又怎么了?” 南宫孤偷笑,“他都十岁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一脸的不正经。 南宫夫人回过神来,递给他一个大白眼:“死相!” …… 后金大军逼境,朝野震惊。 光崇帝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冷冷面对下面吵成一团的大臣们。 几个年老的官员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手中的奏折砸向对方的脸上。对方也不甘示弱,引经据典,高声嚷叫,顺嘴把圣人搬出来,几句“子曰,子云”什么的。 宝座旁边的小太监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暗自心惊,对着下面几个平日子交好的大臣猛使眼色,可是他们都沉迷其中,激动极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上面打来的信号。 眼看皇帝脸都青了,马上就要爆发,小太监急声道:“肃静!朝堂之上不得喧哗。” 皇帝闻声,向小太监那扫了眼,把他吓得一声冷汗,内衣都透了。 大臣们老实起来,几个聪明的看气氛不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吵啊,”皇帝道,“你们倒是给朕吵出个办法来。” 兵部尚书东方御前道:“禀皇上,臣请在各地招新军,兵伐北疆扬我国威。” 旁边的几个大臣纷纷上言,“皇上,今年各地大旱,灾情严重的地方已经发生暴乱,虽然被驻军弹压下去,可是却拖住守军根本无力对北疆支援,南方海盗骚扰频繁,海警乍起。南部军团时刻警戒不可妄动。国库空虚早已不堪重负,如果强行募军,不但耽误农时,国家也无粮无饷。” 群臣默然,这是实情。 “吏部,这次后金背信弃义重新前来,你说怎么办?”皇帝开口问道,目光肃然。“山海关以南无险可守,一马平川,如果攻破后果不堪,后金可以直接威胁圣京。” “启禀皇上,后金可汗乃蛮夷之人,不通教化才有此举,请皇上下令对其赏赐加倍,以安其心。”吏部尚书李崔信小心翼翼上前说道。 “既然蛮夷,也无信义,那你十年前为什么力主要和他们签订什么秘密盟约。什么以战胜之师主动求和,简直是奇耻大辱,朕都不敢给说出去,要是闹出去的话什么国威都没了。”皇帝冷冷道。“再说赏赐,朕都以为百万银子,二十万匹绢都够多了,要是再给的话难不成要朕去喝西北风去!” 大臣们哗然,这个盟约只是有少数几个人参与议论,他们都不清楚,见皇帝脸色不好马上安静下来。 见他们都不再出声了,皇帝道:“礼部,你以为呢?” 礼部尚书抖抖索索上前,“臣以为,上次议和的条件有一条是让我们处置当时的山海关南宫将军,我们只是夺了他的兵权,是不是后金人不满意,那么我们就将他召来收押……” 皇帝大怒,抄起几上的砚台就向他的头上狠狠砸去,礼部尚书头上鲜血直流,昏了过去。 群臣面无人色。 皇帝冷静了会,问道:“当年那个南宫将军叫什么?” 大臣们都有点奇怪,皇帝怎么问了这个不相干的问题。兵部尚书东方御道:“他名叫南宫孤,当时封为百胜伯。” “百胜伯,”皇帝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神色,“拟旨,百胜侯忠君爱国,功勋卓著,加封为百胜侯,擢为辽西巡抚,总领北疆军政。具体的旨意礼部再商酌,就是要告诉他,只要能给我挡住后金,朝廷将不再过问辽西的事务。” 官员们大惊,数人跪地祈言:“皇上不可违背太祖圣训,现在如此将来后患无穷啊。” “闭嘴——”皇帝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拿主意啊,拿不出主意就这么做,你们要是有本事又怎么把朕逼到这一步!”甩袖而去。 留下群臣大哭,“臣等万死……万死……” 第四章 出发 跪地接旨谢恩后,南宫夫人命人捧出一盘金子送给传旨的太监,那名公公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对着南宫孤喜道:“谢谢伯爵大人赏,大人年纪轻轻就据此高位,将来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南宫孤也起意要和这些内官们结好关系,热情寒暄了几句,才把笑眯眯的小公公送走了。 夫妇二人虽然喜悦,但是心头还有着说不尽的疑惑,这简直就是想都想不到的荣耀,不过是什么导致皇帝下了这个决心,破几百年来朝廷体制,俩人无从所知,只是忙于去接待闻风来贺喜的达官显贵们。 客人们对皇帝下的这个命令理解甚深,知道总领军政是什么意思,朝廷将不再干涉领地内部事务,在此地主事的人只要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将为所欲为。 和他们利益密切相关,或者说直接掌握了他们的生杀大权,要是还想在这里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得把南宫一家子小心伺候好了,以前那些曾经没给过南宫好脸色的人也心怀忐忑,朝廷原先重文轻武嘛,一点儿矛盾是不可以避免的。好在南宫伯爵也和颜悦色,亲切的不得了,倒让他们放下心中的大石,放下礼物高兴的走了。 夫妇二人带着几个家人去整理那一屋子礼物,那些子丫鬟倒是吓得吐了吐舌头,总数价值不菲。 夫人笑道:“你这还刚刚当让伯爵倒是就成了个大赃官了,这里都够买半个城的了。” “那没办法,要是不收的话他们都不会安心得,一不安心恐怕就在后面给我搞出点什么来,那样可不好。”南宫孤微笑道:“何况我那去仿造那些红衣大炮还缺点银子,正在发愁呢。哈哈,他们到好,干巴巴的跑过来给我送本钱来了。” “你个坏家伙……”夫人用手指着丈夫的额头,道:“那你答应以后就放任他们了么,毕竟拿人家的手软啊?” “你还记得我刚才怎么说的么?”丈夫邪邪笑着。 “你——那句‘此刻后金铁骑逼近,为了打退后金的进攻我等应当抛弃前嫌共抗外敌,望诸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给予本人帮助。南宫才学疏浅,能耐有限还望诸位扶持’么?”夫人眼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是啊,呵呵,我是说为了打退后金的进攻,他们一退了我再去折腾他们。”丈夫眼里冒出了一丝狠毒:“他们一边大肆圈占土地,一边却暗地里向后金走私军需发国难财,若不严加处置天理不容。” “你呀……” “不过眼前这关怎么都要过的去,我明日就赶去边关,要不什么都是虚幻的。皇帝那里也交代不过去,后金一破关我们就什么都完了。” “那是,不过一定要小心。”南宫夫人轻声道:“儿子还在家里等你呢。” “那你就不等我?”南宫孤下了决定,心里轻松了不少,顺嘴调笑道。 “我……也等……”一朵红云缓缓升上脖颈。 ……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还没消失。 南宫孤和夫人依依话别,带领了卫队出发,昨晚上联系好的红衣大炮已经运到。不过那些大炮也都太笨重了,幸亏仿制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没有整体铸造,反而分成好几个部件,要不然根本不易运输。 即便这样,几十门大炮也用了数百辆马车,南宫孤看着门前的一长串马车苦笑。 他纵马赶前去命令卫队仔细看护好每一辆马车,用篷布盖的严严实实,这些可都是秘密武器。 正准备出发,和夫人挥手道别,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蹿了出来,就向自己怀里面跳。南宫孤呆住了,挥起的手在半空中半天没有放下来。 府中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谁有什么大的胆子,不过这家伙不是天天埋在书堆里么,怎么有空跑出来。 也顾不得怪异,眼下军情紧急,斥道:“快回去,不得胡闹!”后觉得口气严厉了点,可不是,妻子的眉毛都有点皱起来了,温声说道:“儿子在家里面乖乖的等,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没想到儿子在怀里面扭了扭,娇声撒娇道:“孩儿在家里面呆着有点闷了,就随爹爹出去散散心得了,你不会不答应吧?” 瞬时南宫孤惊讶不已,看见妻子也是一脸的白痴像。自己这个儿子少年老成,正经的不得了,看书的时候还随口指点江山,和自己讨论兵书的时候一脸认真,谁也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小孩子。奇怪的事情夫妻俩都见而不怪了,可是万万没有见到现在这种天真孩儿的模样,但旋即怒道:“这是上战场,你一个小孩子搞什么乱!遇到危险怎么办?” 南宫君剑嘴一扁,身形晃了晃,然后手里面多了把金钗,朝远处那个茫然的丫环努了努嘴,示意来源,“以孩儿的功夫,天下都可以去得,何况那里还有比父亲你的身边在安全的地方?” 南宫夫妇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万分惊骇,对这个孩子是在无话可说。 妻子柔声道:“剑儿不比常人,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南宫孤随觉得有点儿戏,但想到自己和儿子辩兵书输多赢少,不禁咬了咬牙,也罢,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场,便答应了。 君剑欢呼一声,又怎么想到父亲同意的原因是要找回自己的名将尊严。 车队开动,绝尘而去,留下南宫夫人在原地远眺,为丈夫儿子的安全担心,知道再也看不见踪影。转过身把那个丫环招来递给她金钗。丫环一脸迷惑:不是起床时候才插上的么,怎么跑到夫人手里面了?跟着夫人进了院子。 君剑一脸兴奋,嘴角挂上一丝邪邪的笑,扮小孩,真是******爽。 …… 卫城离山海关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可是车队笨重又要保密,需用派出人手打探周围的消息,恐怕要走上俩天。南宫孤焦急起来,早赶到关口好布置,可是却没办法,这次运的东西不能不小心。 君剑看在眼里,肚子暗暗好笑,也不去和父亲打招呼,独自在一辆马车里面仔细的研究着大炮的构造。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以前倒是见过火统,好像是江南霹雳堂的产品,不过射程不远装填也费尽,对江湖人来说还不如暗器方便,也就没怎么在意。 这个大家伙是大号的火统吧,尺寸也太巨了点,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自己倒是问了旁边的人,那些家伙见自己是他们的小公子倒是客客气气的,对大炮的事情却打死都不敢说,说是大人下了严令泄密者死反正过几天也就看到了,不值当到自己父亲那丢面子,恐怕还得受到奚落。 车队静静前进,马蹄阵阵。蓦的君剑听闻树林里面疾声纷纷,目光一凝,有大批的高手在附近赶路。还是小心为妙,赶忙下车纵马向父亲赶去。 南宫孤看见儿子小小的身影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晃来晃去,觉得好笑,这也太不对称了吧,见他心事重重正想问有什么事。 此时,前面探路侦查的一队骑士赶来,焦急万分。 领先一骑上前行礼道:“大人,在附近有大批的身份不明武林人士出没,据听说他们是为了追杀魔宫余孽而来。请问是不是要将他们驱离?” “这些武林人士,国家民族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居然还有闲心思内斗,唉——”南宫孤怒其不争,“急命附近的驻军抽二万人来援,卫队上下戒备不可松懈。” “不是说是为了追杀魔道人士么,还这么紧张干什么?”君剑不解。 “我如果想要袭击这个车队,找什么借口都行。领军什么都要要虑的到,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一成的险都不要冒。”微带嘲笑的瞟了儿子一眼。 君剑干生闷气,无从反驳。 魔宫余孽,苦笑着,自己也算是吧,总不会是来追杀自己的。 慢着,记得当年在群雄面前解散魔宫曾经和他们约法来着,白道从此不得再以诛魔的罪名对魔宫子弟大加杀戮,现在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阴了自己不说还对自己手下赶尽杀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玉芝,武林盟,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虽然自己悟透天道,看透生死明白因果,自己前世太过嚣张才落下的报应,也算靠机缘才能达到此新境界,还可以重新体验下人生亲情,所谓的魔宫少君是原先师傅自孤儿里面挑选的,要不定是从人家里面偷出来。现在重经历天伦之乐有着太多的感恩,本身对他们早无恨意。 可这都是对自身而言,那些子弟何辜。当年解散魔宫一方面是宽玉芝的心,也确实是想化解魔宫和白道的纷争,大家怨怨相报何时了。但如果因为自己解散魔宫的原因才导致魔宫子弟被赶尽杀绝,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君剑暗自下定决心。 南宫孤见儿子脸色不渝,以为他是信心大受打击,摸摸他头道:“这些都是些行军经验罢了,讲道兵法为父还不如你呢。也别甚在意,以后多学点就好了。” 君剑正在心焦,对这个摸头的动作觉得很不习惯,低声道:“孩儿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爹爹你忙把。”一翻身跃入马车中去了。 入夜后,南宫孤命将车队排布成阵,大军扎营,人不离甲马不歇鞍,燃起篝火,稍微休息一下,本来是可以连夜赶路的,但是为了确保安全还是宿营的好。 篝火燃柴的噼里啪啦声,伴随着夜枭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 君剑在帐篷里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白天的事情在心里面翻滚着,梗得要命。 一阵微风刮来,隐隐一点金铁交鸣声传来,似乎在几里地以外,若不是君剑的耳朵灵敏还真是听不见。只见他起身罩衣顺便把被子里面填个枕头,做成自己还在睡觉的样子,飞身而出。 守夜的士兵虽全神戒备,可是又怎么能发现得了进入先天境界的君剑呢,一缕轻烟向发声处飘去。 …… 密林中,数不清的江湖豪杰围了个紧闭的圈子,中间是一个白衣文士和一个绝色少女,虽然身处重重包围却毫无惧色,奋力拚杀着。 “窦天宇,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飞,乖乖的束手就擒,大爷我好给你个痛快。”一个粗豪汉子高声叫道。 “你这魔宫余孽,竟然在我们手中逃脱了这么多次,害的我们大老远的跑到北疆来捉拿你倒是挺有本事的,赶紧把你手中的名册拿出来,******,你们魔宫都不知道藏到哪里了。”前方的一个白脸剑客咒骂着,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吐沫。 众人一片嘈杂,喝骂着。 “住口!”白衣文士窦天宇怒声道:“当年你等曾于泰山和我魔宫少君对天盟誓,从此不得再以诛魔罪名围杀我等,如今却背誓违约,难道不怕遭天谴么?” 一个三角眼的道士冷冷道:“我等替天行道对付邪魔,自然用不得顾虑这么多。当年你们少君居然和我们盟誓,简直是找死,他现在估计早就投胎做人了。” 答对了,可惜没奖品。 “就是,对付你们根本就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儿并肩子上啊!”众白道英雄抽家伙围了上来。 窦天宇慈爱的看着爱女:“倩儿,连累你了……你怕不怕,我们今天恐怕就要在这里了?” 窦倩儿坚定道:“和爹爹在一起,女儿什么都不怕。” 窦天宇自囊中掏出几个药丸,递给女儿一颗。 旁边有个见多识广的人惧声叫道:“是搏命丸,吃了后可以功力爆增,但这个人都完了,大家快阻止他们,防止他们拼命!” 群雄大恐,疯狂的冲前。 窦家父女冷笑一声,就要吞食。可冷不防周围的大树扎扎叫着,铺天盖地的砸来,众人立即乱成一团,疯狂的躲避。大树狠狠地砸在地方尘土飞扬,遮挡住了一切。 灰尘散去,窦家父女消失不见。 第五章 故人 一道轻烟卷着两个黑糊糊的影子飞进了君剑原先睡觉的帐篷,正如他潜出时候一样,谁都没有惊动,营地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随手把那俩个家伙仍到床上面,然后就对着他们发呆起来。事情好象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白道居然发出了对整个魔宫的追杀令,十年前潜伏下来的还好说,那些一旦暴露的恐怕就没有那么的好命了吧。 到是眼前这俩个人怎么办,那窦天宇当年身为魔宫刑堂堂主,一切魔宫大小事务都曾参与策划。再自己下令封闭魔宫时候曾激烈反对,可是当年自己心迷坚持,才退一步要宫下众人秘密到各地潜伏,保持联系,自己也是同意这个折中方案的。 现在魔宫遭此大难君剑难辞其究心下惭愧,不好意思面见他了,可是情形又是不由人,忐忑不已。 至于那个绝色少女,好象有那么点眼熟,是他的女儿吧,那年窦天宇曾经把她带入宫中。一个娇憨的小丫头十分可爱,五六岁光景,自己还抱过她来着。现在倒是女大十八变天仙化人…… 刚才对他们的晕穴点的并不重,怎么还不醒过来? …… 窦倩儿先醒过来了,她的功力其实并不比窦天宇高深只是刚才君剑对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下不去狠手,收回了三分劲力。 一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在眼前晃来晃去,隐隐觉得是个男人,女性的本能瞬间反应过来,“啊”的尖叫,双手猛的推出,紧接着一掌掴去,狠狠的与那怪怪的脸相接。 君剑最近装小孩子习惯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那里正捧着那如花的俏脸看的欢。听到那女子的尖叫才回过神来,心道罪过,对掴来的那一巴掌也没去躲,总得给人家点交代不是么。 窦倩儿那一巴掌打的够爽,回味不已。担见到眼前一个半大的娃子正揉着通红的小脸哀怨的望着自己,忙也不去看那斜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样的父亲,倒是对着君剑歉然一笑:“小弟弟,你没事吧……” “小弟弟?”君剑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尊称。收回目光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下,哀叹:“果然够小的。” 见那窦倩儿一脸惶急,童心大盛有心报复一下她对自己的称呼,叫唤起来,窦倩儿连忙上前安慰。 那边的窦天宇也张开双眼,谨慎的观察着帐篷里面的一切。但见自己的女儿正在对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泪光莹莹,肚子里面暗自好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表面上冷若冰霜却是外刚内柔,心肠软的不得了,现在看那个小子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在耍她呢。 虽情景感人,但干咳一声,女儿闻声让到一边去,那小子一脸怅然。 窦天宇看那孩子有点儿古怪,神情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自己无疑从来没有见过他。抱拳道:“是尊驾救了我们么?在下窦天宇多谢救命之恩。”谁都不相信是这个半大的娃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可是也只能这么开口了。 “啊,那个……”君剑结巴道:“有个黑衣蒙面人把你们丢在这里面,让我看到你们醒来就走了,我也不认识他。”真话说出来太刺激人了,还是缓一缓的好。 “那个人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么?”窦天宇思虑道:“可能是哪位魔宫的先辈吧。” “没啊,”君剑呵呵笑道:“不过他说你们最好把伤养好。” 窦倩儿看见他中气十足,哪里还有半点被自己打得时候凄惨的样子,心知上当,狠狠地瞪了君剑一眼。 君剑无辜的对她摊了摊手,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窦倩儿大怒,上来就要揪住君剑的耳朵,要是其他的她还不怎么在意,可这个小子居然扮可怜骗她。君剑一跳到窦天宇后面,然后对着她做鬼脸,气的倩儿玉足频跺,想要出气却被父亲挡着。 窦天宇见这个小孩衣饰华贵,身手敏捷,身处的帐篷也是透着古怪,知道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恭声问道:“请问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爹……你对这个小孩子客气什么?”女儿不依。 “这里嘛,”君剑搔了搔头发:“是军营啊。” “军营?”父女俩大惊。 “是啊,”君剑理所当然道:“那又怎么样,不过你们既然被人家追杀,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吧。”他们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窦天宇苦笑,他们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和官府纠缠不清,眼前这个小孩能在军营中拥有一座独立的帐篷,用品也价值不菲,恐怕是什么大员的孩子。连忙道:“我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公子救命大恩无以为报,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就此告辞。”拉着女儿就要离开。 “你都走了我又怎么去差遣你啊?我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要是让你们就这么走了,那我的心思不都白费了。 窦天宇干噎住,本来是一句场面话居然被抓住,官家子弟难以理解。没办法道:“公子只要到江湖上传唤一声,在下自然效劳。” “要是找不到你那怎么办?”君剑不依不饶。 倩儿看不下去了,拉起父亲就要走。 “外面军士密布,戒备森严,你们俩个身份不明的人恐怕哪里都是去不了。”君剑冷冷道:“再说那些江湖人正在疯狂的到处找你们,先生你年纪大了不说,你女儿还是如花似玉年纪,你就忍心让她去和人拼命?” 倩儿瞪着他,没想到刚才和和气气的孩子瞬间变了脸色,亏自己还觉得他好可爱。 “你怎么知道是武林人要杀我们?”窦天宇问道。 “那些人大张旗鼓的要斩妖除魔,”君剑当即回以看白痴的眼神:“现在周围都乱哄哄的,你以为军队的人是吃干饭的?连这点事情都打探不出来。” 窦天宇看着自己女儿神色复杂起来,良久道:“可不可以劳烦公子照顾小女……” 倩儿紧紧拉住父亲的衣角:“不要!要走一起走。” “你要是走了,又怎么知我待你的女儿还不好,就算我把她卖了你也不知道吧。”君剑从箱子里面拿出俩件侍卫服扔了过来。“穿上。” “这……”窦天宇就算再白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这不这的,你曾身为魔宫的堂主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赶紧换上,要不你以为还有更好的方法么?”君剑不耐烦起来了。 窦天宇长叹一声,想想形势没奈何换了起来。 君剑回以赞许的目光,转目见倩儿捧着衣服发呆,问道:“你怎么还不换?” “难道就没有女人衣服么?”倩儿不情愿。 “大姐,大大姐,你以为军队会带着一大堆的女人衣服到处乱晃么?”君剑头疼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这倒也是,”倩儿点了点头,接着小声道:“你们都出去一下。” 出去干什么?君剑呆了呆,后坏笑:“一个是你爹,另一个我你看才十岁,就用不着避讳了吧。”窦天宇一脸赞同。 窦倩儿气急,拿着衣服劈头盖脸的砸来,俩人连滚带爬的离开帐篷,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守夜的岗哨受惊,“什么人?”俩个人赶来问道,见是大人那个半大娃子在和一个侍卫大笑,躬身道:“公子有事么?”君剑挥挥手,“没什么,你们忙去吧。” 岗哨行礼退下。 窦天宇看着围围绕绕的车阵和那些戒备森严的士兵,这个阵势也太大了吧,真是不知道身边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 “很奇怪么?我爹是新进的辽西巡抚,眼下是去增援山海关的。”君剑斜了他一眼。“你们还在那里打打杀杀的,外敌进来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是江湖人……” “那可不是理由,蛮子们的刀锋可是不认识谁是江湖人谁不是的,”看到窦天宇欲言又止,君剑叹了口气,知道他们的观念不是那么说改就改的,“这几天就跟在我身边吧,别人要是问起你们就说是我收的侍卫,他们都不会为难你的。” 窦天宇点头道:“多谢公子了,倩儿大概换好了,我们进去吧。” 窦倩儿在那里把身上的衣服左看右看,估计是女孩子家天生爱美的缘故,一件普通的侍卫服被她穿出了不少的花哨,在这里面打了个结,那里挂了个小饰品,什么味道都变了,只让进来的俩人翻白眼。 “倩儿,你怎么……”窦天宇尴尬不已:“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爹爹,难道这样不好看么?还是那里不合适,你说说看我再改改。”倩儿吓了大跳。窦天宇说不出话来,君剑在那里放声大笑,惹得她怒目而视。 笑够了,君剑道:“今儿你们就在这里歇着把,我道其他的地方去了。”对着倩儿做个大鬼脸,在她爆发之前溜了出去。留窦家父女在帐篷中。 倩儿奇道:“我们真的打算呆在这里么?那些官家人好像并不好相处。” 窦天宇道:“现在外面风声很紧,咱们不能去冒险,丢了性命倒是其次,那也就没人知道魔宫的潜伏下来分舵的名单了,咱们的任务很重要,也只有我们能把他们集合起来和白道相抗。” “要是少君叔叔在就好了,他武功那么好一定可以带领我们的。”倩儿难过道。 “是啊,”窦天宇唏嘘:“少君天纵奇才无人可敌,可惜听说他在新婚之夜失踪了,要不我们魔宫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那些跳梁小丑也能骑在我们头上发威了。”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和那些白道人士十年来不是相干无事么?”倩儿怒道:“竟然派出人来追杀我们。” “少君也太天真了,千年的观念岂是说改就改的,更别说还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交织在一起,能维持十年的和平局面就不错了。”窦天宇道:“当年少君传令让我们十年不得踏入江湖,却没想到他都失踪多年了。那天我到武林盟去见他们大小姐,当年的仙子居然憔悴成那个样子,说少君那天便失踪了,其他问什么她都不说,只是哭,看她的样子还在痴痴的等少君回来。” “可最近他们追捕我们,扬言要对我们魔宫斩草除根。江湖上面也有传言少君是被他们合伙害死了。” “不可能,玉芝对少君的感情是真的,却对不可能作出有害少君生命的事情,只是我们怎么也探不出当年发生的事情。但是少君他肯定还在人世,宫中神坛上面的本命珠虽然十年前暗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后就更亮了,要不然我们早就集合起来打上武林盟了。” “那他怎么还不出现?”倩儿睁大了双眼。 “也许时机还未到吧,魔宫的十年禁令已到,少君也估计要出现了。”窦天宇充满希望的说道,“至于他们追捕我们,可能是一个幌子,据细作传来秘密消息,武林盟用追杀我们的名义大肆招收人马,可是进行的都是些军队的训练……” 突地打了个寒颤:“武林盟不是要造反吧?” “爹爹你再说什么呢?”倩儿吓坏了,可是父亲在那里面喃喃的:“差不多……” 脸色一整:“倩儿,我们手中的名单绝对不可以落到他们手里,如果我才的不错的话,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夺取我们秘密分舵们名下的那些店铺。” “要那些有什么用?” “我们的秘密分舵十年来自由发展,在全国经营了不少的商铺,这可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如果他们要造反的话,这些可就是必不可少的军费……”窦天宇又叹了口气:“要是少君在这里主持大局就好了……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 运起神功偷听的君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习会听墙角的坏习惯。 人是出现了,模摸自己稚嫩的小脸,可是怎么去见你们啊。 没想到偷听有那么大的效果,玉芝在等我,等我干吗,看看现在的小身板。还有武林盟要造反,这个可是个大新闻,伤脑筋。 算了,边睡边想吧,摇摇脑袋走了。 第六章 入关 第二天刚蒙蒙亮,雾气渐渐散去太阳还没有出现,只是有那么几只鸟儿在树枝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突然受惊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嘹亮的角号声在军营中回荡,士兵们冲出帐篷麻利的收拾起来,将帐篷打包放入车中,然后开始整排队伍,虽然有总共数千人再一片小地方忙碌却丝毫不乱,只是随着响亮的口令而移动。 窦家父女可就倒了大霉,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把他们从美梦中惊醒的角号是代表什么意思,只从被窝里面探出头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四下张望着。 冷不防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俩人大惊也不顾衣衫不整,忙把把枕头下面的宝剑抽出严神戒备。 眼前猛的一亮,一群士兵把帐篷掀了起来,看见俩个人犹在被窝里面领头的队长厉声斥道:“集合了你们怎么还是如此的磨蹭,难道忘记了军法了么!” 父女俩这才想起身在何处,记起昨晚那个小孩子给自己的侍卫身份来,赶忙起身。 窦倩儿回过神来,瞧自己身上一看,白花花的内衣映的眼睛里也是煞白一片,顿时头脑发晕,尖声大叫起来,连滚带爬的缩回被子里面。 那队长被那尖叫声震的愣了愣,当下目光露出狠色,怒喝道:“军中从来不带有女人出行,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后金奸细么。”带着部下抽出腰刀恶狠狠的围了上来。 窦天宇急声说道:“我们是小公子的侍卫,这是个误会……” “小公子的?你胡说。”队长怀疑道:“昨天就是小公子自己过来的,哪里还有什么侍卫?你说是公子的侍卫,那么公子叫什么??说来听听。” 窦天宇把话噎在肚子里,昨晚上来的莫名其妙,哪里还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名字,心中大急。 躲在另一个帐篷后面的君剑觉得看得差不多了,肚皮子都要发痛了。笑嘻嘻的走了上来,拍了拍手。 那队长恭声道:“公子,他们说是你的侍卫,可是……” “是啊,昨晚上我自己秘密收的,你们都不知道。呵呵,就这样你们忙去吧。”君剑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军中不得留来历不明之人,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卑职不知道如何交待。”队长很为难,实在搞不懂巡抚大人怎么带这个半大小子来,还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件事我等下自然会去和爹爹交待,你就不要操心了。” “那就好,卑职告退。”队长躬身退下。 窦倩儿待士兵们走后,从被子里面露出头来气愤道:“你是故意要看我们笑话的是不是?”这个小子来的时机把握的那么好,一想就知道他在搞鬼。 君剑一脸无辜:“我是正巧赶来,还好阻止了他们行凶,大小姐你怎么能把错误栽在在下的头上,应该谢谢我才对。”不知道怎么回事,君剑特喜欢看见倩儿生气时候的模样,有机会的时候就挑拨一下,然后就欣赏着那柳眉倒竖气呼呼的俏脸。对嘛,这个才像小时候可爱的样子,要不然就是总维持那个冰山圣女般的模样让自己十分看不惯。 窦倩儿气苦,指着君剑颤声道:“你……你……”说不出话来。魔宫中的哪个人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何曾恶言恶语,至于那些年轻子弟恨不得把她当做仙女供起来,那里受过这份委屈,被一个半大的娃子吃得死死的,自己还说不出话来。 君剑把头一撇,哼了一声作不屑状,只让倩儿差点昏了过去。 窦天宇心疼女儿,也气这个小公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个德行。转移话题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没有的话我们还要准备一下。”就要逐客了。 “带你们去见我父亲,好给你们个身份,要不在军营里面很麻烦的。”君剑没好气地说道,父女俩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他,真是连心。 “那样是不是太麻烦了点?我们等到过了那些武林人的包围就可以离开了。”窦天宇大惊,自己还能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么,江湖人和官府有了太多的不合拍。 笑话,哪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 “军队中哪里能够儿戏,你们快准备好我再外面等你们。”君剑不耐烦地说道。 …… 来带军中大帐,窦倩儿不情愿的磨蹭在后面。 让他们在帐外面等候,君剑自己去见父亲把情况说明,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是告诉他这俩人是从外面捡来的,底细没有问题,自己留着他们以后有用。 南宫孤见惯了儿子的古怪,也没有说什么就拿出俩块侍卫腰牌,不过有点好奇要见一见儿子眼中的“还算有用”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让他刮目相看。 君剑就把俩人叫了进去,南宫孤仔细端详,窦天宇身格清奇,黑须飘飘,倒是一派人才的模样。可是另一个,南宫孤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裹在宽大的侍卫袍里面,就像个大气包。这还不说,整个袍子被穿的面目全非,挂的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小东西。小姑娘的目光还是恶狠狠的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不会是剑儿占了人家的便宜了吧。 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古怪的向儿子的下身瞟了眼,这个小子才十岁而已,发育怎么也不会这么快。 君剑大恨,这个假老头怎么这么不正经总是向坏处想。 南宫孤看见儿子要恼羞成怒,心道不好,忙整整神色问道:“剑儿说你们是他的朋友,这几天就跟在他的身边做他的侍卫好了,其他也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不过军法是不能违背的,等会让剑儿给你们说说。”顿了顿,“剑儿自己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就去找个军法官一起了解下吧。” 君剑垂头丧气,怎么又给自己添个活儿。 窦天宇也打量着眼前的威凌中年人,心折不已,他虽然很少和官场接触,但是对巡抚是多大的官还是知道的。人家是一方大员,统兵数万,而自己犹如丧家之犬,流落各处,连带着女儿吃苦,简直不能比啊。 至于窦倩儿,那些什么东西都和他无关,只想怎么找机会把那个小子狠狠地教训一顿。 “好了,”南宫孤挥了挥手,“回去准备一下要拔营了,今天必须要赶到山海关。” …… 窦倩儿少女心性,很快就把不满忘掉,骑着军马在马车队旁边晃来晃去,倒让君剑送了口大气。 “喂,你说这些密封的马车上面装着什么东西?”她对旁边的那个在马背上小子问道,十分好奇。 “军事机密。”君剑懒洋洋的道。 “你……”倩儿又要发怒。 “刚才军法官不是说了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随便打听机密以间谍论处,你难道刚才没再听么?”君剑回以看白痴的眼光。 倩儿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个军法官寒冰语言尤似响在耳边。“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君剑嘲笑的瞄了她一眼。 突然,远处几骑飞奔而来,马上骑士神色惶急,只向指挥处而来。 验明身份后,俩骑士递上一封密函,南宫孤接过看后眉头皱了起来。君剑看了觉得大事不妙,纵马上前,还没等他问明怎么回事,南宫孤已然下了一连串命令。 “传令:所有车队加快速度一路上不准停歇,直奔关口。命在向这里靠拢的驻军改向急援山海关。” 副将赶紧下去整合队伍,在等待的当口,君剑小心问道:“怎么回事?” “风临关被破,后金大军南下直逼山海关。”南宫孤脸色铁青:“此次后金倾全国之兵席卷而来,宣称五十万铁骑。” 君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说话。南宫孤把窦家父女叫来道:“现在军情紧急,后金数十万大军叩关,我们要速敢去山海关,两位何去何从?” 君剑大急,你这不是要放他们走么,可是既然父亲开话,他自己现在也不好开口了,只是看着窦天宇发愁。 窦天宇沉默了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既身为中原人,愿前往尽自己一份力。” 君剑长出了口气。 南宫孤道:“那好,你们就随剑儿一起行动吧。”看见队伍已经集合好,转身率军出发,急奔而去。 …… 山海关,古称“天下第一关”。 易守难攻,是山海关的根本特点。 顾名思义,山海关者,依山傍海也。 海边大山雄伟,燕山山脉绵延不绝,气势宏大的长城到这里找到了尽头,如果把长城看作一条透迄的巨龙,那么山海关无疑是巨龙的龙头,它张牙舞爪、蜿蜒盘旋,好像要纵身跃入波澜浩瀚的渤海,这座威武的关隘居于辽西走廊的咽喉上且居中而断,成了天然的军事要塞,著名的军事重镇。 崛起后的北方后金大军,严重威胁着清风王朝的疆界,于是山海关就更为重要,但是,山海关也只是到了南宫孤的手里,才变得威风凛凛,不可侵犯,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雄关。十年前就是在这里,数十万后金骑兵铩羽而归,成就了南宫孤百胜的威名,但是后金并不甘心失败,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前方的几个小关卡燃起熊熊的浓烟,应经告破,后金铁骑又一次兵临城下。 山海关的防卫体系转动起来,各个兵种迅速集合登上城墙,预备队也在城下排好了阵势,准备随时接应,关卡内的民众被击中动员,为守军运送箭矢檑木。已经及时赶到的南宫孤在城楼上面组建指挥部,几个副将和参谋对着敌军指指点点,仔细的修改着方案,数十个传令兵急急忙忙跑上跑下。 有百胜将军在此,整个关卡的将士毫不紧张,后金来了怕什么,照样能把他们打回去。但是他们谁也搞不清南宫大人身边带着那个十岁的孩子干什么,听说是他的儿子,军中几个老成的将军暗骂胡闹,这样激烈的战事怎么带个孩子来捣乱,但大部分的将士十分乐观,南宫大人把自己的儿子都带来观战,估计对此战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 与那些手下的兵将不同,南宫孤一脸的沉重,这后金人都疯了,居然来了五十万人,他们的全族才不过二百来万人,他们就不怕此战战败后灭族么。五十万人要是任由自己杀恐怕也会累个半死,上次后金起兵才不过二十来万而已,却几乎要攻破了山海关,幸亏当时用那俩尊红衣大炮挽回了战局。 君剑在旁边看了半天,听着一个参谋说起上次山海关的战况,把南宫孤吹得出神入化,几乎是武侯在世,战神再生。南宫孤都在旁边为他脸红,君剑却皱起了眉头。 “爹爹,那个上次的红衣大炮真的那么厉害么?”半晌,君剑问道。 “那当然,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把它们封为威武大将军,现在原来的那几门炮还在城头上面放着呢。”南宫孤回答道:“至于我们带来的那些可都是秘密武器,现在还很少有人知道。” 君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说后金人知道了大炮的威力,干吗还干巴巴的跑来,莫不是找出了挡炮弹的方法?” 南宫孤道:“不可能,红衣大炮无坚不摧,没有什么可以挡得住的。” “可是后金人又不傻,肯定想好了对付大炮的方法才来进攻的。”君剑敲了敲桌子:“大炮有什么弱点?” “不好……火yao……”南宫孤猛地回过神来,怒喝:“传令兵,立即在火yao库加五倍看守。”顿了顿,“不行,集合近卫队,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拉起儿子就下楼行去。 心道这个儿子总是要给我意外啊,居然能想到这一点。要是没事的话还好说,万一发生什么,南宫孤简直不敢想下去了,那样的话,又怎么和后金的铁骑交锋,肯定什么都完了。 一大群侍卫簇拥着南宫孤向火yao库涌去…… 第七章 火药 山海关的西侧城楼,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楼门前方几个士兵正在忙碌的把几个火yao桶装上车,准备运到城墙上面,在一旁的卫兵们警惕的目光四下巡视着,这个可是将军仔细吩咐要万分小心的,绝对不可以出上一点的差错。 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一阵马车的车轮声,一辆裹得严严实实的车辆行来,几个卫兵对视了一眼,手持利刃向那里走去。 “什么人?”一个卫兵厉声对着那个脸大半藏在斗笠下的车夫喝道,那个车夫看上去十分的可疑,马车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回军爷的话,这是南宫将军要补送来的火yao,请大人验收。”车夫答言。 那几个卫兵把他上下打量了下,觉得除了有点儿诡异外,身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武器,微微放心了点,想到巡抚大人总是出人意料,也许会下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对着旁边警戒的同伴们打了个眼色,转身到了马车的后面,就要拉起篷布检查。 蓦地,几柄刃尖子划破篷布从里面里面无声无息的刺出,准确无比的在几个卫兵的胸前要害上开了几个大洞,卫兵们睁大了眼睛满是不信之色,缓缓的倒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旁边的警卫大惊,忙掏出响笛,拼命的吹了出来,便悲声大呼“敌袭”就向马车冲去。在门前的警卫们严阵以待,刀剑如林堵住了门口。 那个车夫将斗笠向一个持枪奔过来的士兵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士兵扑地而倒。然后迅速抽出匕首就在那两匹马的臀部狠狠地刺了几下,马匹吃痛,连声嘶叫就向前方的大门冲去。 守在门前的警卫们萃不及防,被那二匹奔马把队伍冲乱,向大门的道路被控了出来。马匹状似疯狂,不辨方向,竟然直直的朝门前的石狮撞去,驭手猛拉缰绳,可是速度太快距离也十分的短没能阻止的了。 后面焦急的士兵大声欢呼,看见那马车整个翻了过来,俩匹马连带驭手脑浆崩裂红白之物溅满石狮子,分外妖艳。 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过来,几个黑影从倒了的车厢中穿帘而出,一闪就到了仓库中,身形迅疾想必是高手,几个奋勇上前的士兵残肢乱飞,丝毫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身影。 士兵们欲追赶,却悲哀的发现那辆倒地的马车要好不好的把门口挡住,顿时几乎都摊在地上,几个机灵点儿的回想起来府库里面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周围这几处房子恐怕将成一片瓦砾,自己也会被波及到。已经在想法子向后退了,此刻从后面传来急匆的脚步,南宫大人带领着一大群侍卫赶到,卫兵看事以至此无可奈何,忙把大人挡在了安全地带之外。 场面忙乱,谁都没有看见一道青烟自从那些跪地请罪的卫兵身边飘过,微微带起了他们的衣角。 …… 库内,一排排的火yao桶整齐的排放着。 冲进来的几个黑衣人乱刀把几个留在库内的小吏劈死,然后相互看了看坚决的点了点头,将几桶黑色火yao撒了一地,弥漫的粉末回荡在空气中,领头的黑衣人点燃火折子就要扔了上去。 狂风袭来,火焰消失无踪。 黑衣人们胸口一震,身体就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倒了墙上昏迷了过去,清醒时的最后一个意识是看见一张圆圆的脸蛋在眼前邪邪的笑容。 …… 南宫孤在外面的安全地带凝视着火yao库,虽然表面冷静,可那抽搐的嘴角还有紧握的双拳都把他的紧张心情表露无疑。这个火yao库关系全局的战争,何况刚才的宝贝儿子竟然飘了进去。万一出了一点事情恐怕终生懊悔。 可是现在除了在外面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那未知的结果出现。 从来没拜过神佛的南宫孤此刻在心底叨念着,只要满天的神仙们活佛们保佑过了这个一关,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良久,火yao库毫无动静,本来这是个好现象,南宫孤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睁大眼睛望着,我的儿子并非常人,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直到他的出现,笑容天真无邪,小小的身子倒拖着几个如死狗的黑衣人施施然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在乎,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似的。 南宫孤长嘘口气,只觉得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道:“你……”后怕不已几乎说不出话来。 士兵们发出了欢呼,原先对着君剑还心存轻视的人马上改了风向,心道:百胜伯大人果然是我等的保护神,连他的十岁小公子都有如此能耐,真是天佑我等。 君剑将那几个黑衣人随手抛给了身边的卫兵,那些家伙刚才紧张好久了,如狼似虎般的将黑衣人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几个兴奋过度的还冷不丁的给他们几下。 君剑拍了拍手,上前对着还在魂不守舍的父亲甜甜一笑:“老爸,搞定了哦。” 南宫孤“唔唔”两声,回过神来,猛地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狠狠地亲了几口。 君剑苦笑,自己没事的话表演的这么好干什么,这下好了,被一个半老头子轻薄,拼命抗拒着。 看见父亲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那几个被他打晕的黑衣人问道:“要不要去仔细拷问一下?” “不用了,他们都是死士,到了这里面来袭击火yao库,早就没打算回去不畏生死,恐怕是问不出的什么的。”南宫孤道:“再说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就是后金派来的奸细吧。” 君剑哼了声:“不畏生死啊,能够轻轻松松的死才是他们所盼望的。”以前在魔宫里面古古怪怪的刑罚不知道见了多少,对付这些死硬之徒还能没有办法。“你就把他交给我吧,等会就给你结果。” 南宫孤正在安排近卫队在火yao库加大看守力度,闻言点头道:“那好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城楼上面指挥作战。等会到那里找我。” 说完就带着几个侍卫转身走了,既然儿子有想法,那就随着他去做吧。 君剑在原地想了想,身边算成的一个专家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叫过一个侍卫交待了几声,叫他去把窦天宇请来,有些事情自己这个十岁的小孩子是在不怎么好去做。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那些侍卫早已把他视为天人,忙不迭的点头跑掉了,恨不得立马就办好公子交待的事情。 …… 窦天宇莫名其妙,刚才城里面乱成一团,到处是警笛和喝骂声,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自己又被一个侍卫叫到这件黑屋子里面,那个侍卫还是一脸崇敬的说是公子有请,真是的那个小屁孩子还有什么事情,害得自己气喘吁吁的赶来,那侍卫还老是督促慢了慢了,这些军队的人真是难以理解,以后自己最好还是离他们远点好了。 一小小个人影闪了进来,后面的几个跟班还拖着些什么,窦天宇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君剑摆摆手,那几个侍卫退了出去。 窦天宇瞟了那几个瘫在地上的黑影,对着君剑道:“公子将我招来何事?” 君剑微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找先生了么,叙叙旧总不为过吧,”看见都天宇脸色不豫,道:“开个玩笑而已,听说先生出身魔宫?” 窦天宇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面透露出一丝不详的意味,心道不好,可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是如此。” “据说你们魔宫有许多奇怪的法门,在逼供方面可是有什么窍门?”看见窦天宇防贼似的神情大感有趣,君剑嘻嘻笑道。 “这个……不瞒公子说,在下曾是刑堂堂主,在这个方面略有涉猎。”窦天宇松了口气,原来是这等事,说说也没什么。 君剑心道,你还略涉,都不脸红,以前你可就是指这个方面混饭吃的。也并不反驳,只道:“这几个就是后金的奸细,你把他们行动的前因后果给我问出来,军情紧急,取得口供的速度要快。”看见窦天宇一脸轻松,续道:“他们可是死士,你最好小心应付。” 窦天宇脸色一整道:“那也没什么,到我的手里面还没有不说话的,公子请放心。” “呵呵,交给你我当然放心,”君剑翘起脚尖,在窦天宇的肩膀上面拍了拍,道:“我就不在这里看了,血淋淋的对视觉的发育不太好,我还正在长身体呢。”撇了出去。 窦天宇忽然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魔宫中抓获一个白道奸细的情景,当时后少君把那个奸细丢给自己以后,就这么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对自己办事放心来着。 一震清醒过来,暗骂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起这个来了,早已物事人非啊。想起君剑最后一句,骂道:“你还发育,再发育都要成人精了。” 打起精神,对着那几个死士操办起来,还死士,想死都死不了的死士吧。 屋子内部不断地发出些奇怪的声音,让外面的侍卫们浑身发毛,远远的退了开去,从此见了窦天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敬而远之。 不久,窦天宇一脸清爽的走了出来,里面的几个黑衣人早就变了形状,看见外面的侍卫们瑟缩了下,奇道:“各位怎么了?” 侍卫们连连摆手,脸色发白。 …… 夜幕降临塔楼上面,南宫孤遥望敌军大营,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照半边天空,君剑悄然地倒了一杯水送了上来。南宫孤慈爱的看着儿子,都长大了,难道自己已经老了么? “你的事情办完了?问出了什么没有。” 君剑懒洋洋的笑了笑,拖过一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把姿势调整到舒服后才道:“我交给专家去办,估计马上结果就送来了。” “专家?”南宫孤听不太懂得打着问号,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军法处的人处理起人来倒是利索,可也拿死士没办法,多半会敬佩他们的勇士精神给痛快地了结。 “是啊,我头天捡来的窦先生呢,听说是魔宫里面的刑堂堂主,做这个是再好不过了。”君剑抿了抿嘴,刚才在窦天宇面前好像忘形了,希望他没怎么注意才好。 “噢,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好像在军中还缺少这样专门的人物呢。”南宫孤沉思,打起了主意。 窦天宇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了。赶到塔楼上面,迎着南宫父子走去,只觉得他们的目光有点暧mei,连忙说道:“大人,公子,口供在此。” 顿时,南宫孤的目光更热切了。 窦天宇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告退。 南宫父子相视发呆,君剑问道:“他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爹爹你的目光有这么恐怖么?” “那可不是,我只是在恰当的表示出我的赞扬罢了。”南宫孤一本正经的水说道:“可能他的理解能力不足,以致产生了偏差。” 塔楼上面顿时一片笑声。 南宫孤看完了口供,想了下道:“我说后金军队怎么现在还不进攻,原来在等着火yao库的爆炸声啊。现在他们的计谋被我们识破,事情怎么收场?”没有去找那几个参谋,它直接就想到了去问自己的儿子,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很有价值的想法。 君剑不以为意,道:“就这么然他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帮他们制造一次爆炸好了,省得他们说我们做事情不厚道,让他们在外面干等。” 南宫孤抚掌大笑:“如此甚好,明儿早上就炸那么几桶给他们听听,那还不让他们安心。” 君剑有点好奇,问道:“明儿就要动用那些秘密武器么?” “那当然,明天一战定乾坤。”南宫孤拔出宝剑,对天长啸:“我要将后金大军埋没与此,从今再也无力进犯中原。” 君剑用功力探探四周,发现无人注意,悄声道:“后金要是彻底败了,还要你这个巡抚干什么?” 南宫孤呆了呆,“你是说……” “是啊……” 第八章 攻城 关外,后金大帐。 皇极可汗在一群将领的包围下踱来踱去,凌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多尔嵌,你派去的人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可汗盯着中间那个英豪将军道:“几十万大军不能就这么杵在这里,我们不能再等了。” 多尔嵌以可汗同父异母十三弟的身份主领大军,颇有才干,在可汗的目光下毫不慌乱,说道:“可能他们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机会吧,我们留给他们的最后时间是明天中午,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可汗暴怒:“我不要什么可能,估计……之类的词,这是关系全军战况,来不得半点马虎!” 旁边的长子豪营也冷笑道:“你又怎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完成任务之前被人家轻松干掉了?” 多尔嵌怒道:“我派去的都是部落中最精锐的勇士,在萃袭之下即便是南朝武林中的什么一剑三刀的高手都挡不住的,何况他们还随身带着烟花信号,如果任务失败自会点燃报信。” 豪营不屑道:“或许他们连放信号的机会都没有呢!” “能轻松制住他们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多尔嵌拔出腰刀:“他们是死士,你这样是对他们不可接受的侮辱,也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以勇士的名义我要和你决斗。”豪营不甘示弱,也拔出刀来,大帐中顿时剑拔弩张。 “够了!”可汗怒道,他早就知道儿子和多尔嵌不合,可没想到居然在他面前拔刀,简直不把他这个可汗放在眼里。 两人这才想起是在可汗面前,大惊跪地谢罪。 可汗闭目冷静了下,道:“我们最迟等到明天中午,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强攻,几十万人的粮草不能容许我们继续的等下去。” 豪营惊道:“那万一大炮……” 可汗将手中马鞭在空中一挥,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我们堂堂后金勇士,又怎么能被区区的大炮吓倒,上次战争不过是太意外了才全军已乱,被那个南宫小儿捡了便宜,何况大炮只有两三门,众勇士只要万众一心将无坚不摧。” 转身走到帐外,将军们连忙跟上。 可汗豪气大发,指着夜色笼罩的山海关:“区区的关卡挡不住我们的勇士,蛮子们的金银美女正在等着我们去掠取,花花江山将成为我们广阔的牧场。” 众将欢呼起来,然后声音都噎在了喉里面。 原因无他,原本黑乎乎的城墙点燃起了万千火把,映红了半边天。数不清的士兵在上面跑来跑去,情景诡异。不仅如此,刺耳的铜锣声此起彼伏,考验着他们的听觉神经。 他们都张大了嘴巴,侧目看着可汗的反应。 可汗惊讶不已沉思了下,道:“夜间不宜我们攻城,命令全军全神戒备,以防敌军偷袭。”付道,对面的守军还能像玩什么花样不成,可就那几万人还能做什么。算了,有备无患。 …… 清晨,浓浓的大雾笼罩着关里关外,敲了一夜的锣声消失了,城外的后金士兵早已忍无可忍,那破声音简直无法忍受,可是从上面传下命令戒备,只好强行欣赏着,也不知道那些南蛮子们怎么受得了的。现在声音突然消失了,可汗也应该命令我们休息一下了吧,顿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大帐内,可汗熬了一夜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火焰直向外冒:“他们究竟是在搞些什么,居然让我们干等了一夜?”声音悲愤至极,好像被抛弃的怨妇。 众将无语,齐齐低下了头,是你自己下命令戒备的,现在还想要怪谁,但是无一个人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这个关头触霉头不是找死么。豪营小心道:“父汗不要动气,我们今天攻下关一定杀光他们。倒是现在您忙了一夜,也该休息下,士兵们恐怕也累了……”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接连不断。 众人大喜,冲出帐篷看见山海关内部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冒出,竟是派去的勇士成功了。 可汗精神大振,忙命全军出击。 多尔嵌上前小声道:“可汗,我们将士已经很疲惫了……” 可汗眼中凶光一闪:“难不成你在怪本可汗昨晚中计不成?好大的胆子。” “臣弟不敢。”多尔嵌连忙跪了下去。 可汗目光一扫,再也不看跪下的多尔嵌,朗声道:“此刻机不可失,众将立刻随我上前督军领战,踏平山海关。” 将军们应喏,簇拥着可汗出帐。豪营独自留在最后,对着仍跪在地上的多尔嵌嘲笑道:“啧啧,大将军怎么这副德行。腿根子老毛病犯了么?” 多尔嵌大怒,就要跳起来找他拼命,但旋即一股阴云浮上心头觉得不好,“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呢”不自觉说出了声。 豪营见他发怒,本来有点心惊,多尔嵌为后金第一勇士,曾被上代可汗赐名阿鲁拔,为万夫不挡之意,自己是万万不是对手的,在众人面前还能表表男子气概,现在恐怕情景不妙。此刻看他发呆自语,仍忍不住讽刺道:“你还真智虑千里,把自己当成一代名将了,在父汗的面前,那里还有你的位置?” 多尔嵌顾不上生气,可汗年纪以老,自己又军功卓著,大权在握。豪营总担心自己会抢去他的继承人位置,一有机会就要挑衅,处心积虑要撼动自己的地位。不过现在也没空理他了,赶紧去看看战况要紧,甩甩衣袖当下扬长而去,留下豪营在那里生闷气。 …… 数十万大军顿时拔营,列成战队向山海关缓缓行来。 后金军队本来少有攻城利器,作为马背上面的民族他们更喜欢用弓箭来解决敌人,但随着他们向中原的脚步日渐逼近,也多了几个像云梯,撞木一类的简陋工具,在其他的地方已经无往不利了。 一部分的骑兵下了马,在一部弓骑的护卫下抬着云梯呐喊着向关口冲来,气势如虹。在普通士兵的心中,己方有数倍于敌的军队,拿下这个关口是轻而易举的。虽然还有点恐惧敌人那个红衣大炮,但是刚才将军们说了敌人的火yao库已经被毁,那样大炮连堆废铁都不如。 弓骑一马当先,率先冲向城墙,弓弦震动如簧,密集的箭雨飞向城上面的守军。守军们不甘示弱,弓箭还以颜色,双方顿时血花四溅,大批的骑兵在马背上面被射成了蜂窝,跌下地来,城头的守军也有几个跌下了城,摔了个粉身碎骨。 后面运载云梯的步兵们看城墙上的守军人影稀疏了不少,精神大振,抗着盾牌呐喊着向前冲锋。 看他们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以内,城墙上一声口令,无数的人从后面补充上来,急箭劈头盖脸的射过去,虽然被盾牌挡住了不少,也有一部分的中箭的倒霉蛋跌在地上,被后面蜂拥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在付出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损失后,后金军队涌到了城墙的底部,高高的竖起了云梯搭在城墙上,然后一窝蜂似的向上面爬去。城墙上的守军用长长的勾镰枪把云梯推dao,爬到一半的敌人惨叫着掉了下去,但是马上又有更多的人顺着云梯爬了上来,靠近了城头,然而在他们惊喜地目光中迎接他们的是接连不断的滚木,和那一桶桶浇下的沸油。 于是,幸运的士兵跌下城头断手断脚,倒霉的就被砸得脑浆崩裂,但是更令他们发怵的就是给烫成油干,肉香四逸。恐惧了,害怕了,发一声喊四下跑吧。 督战的将领马刀乱砍乱劈,却根本无法阻挡的住退下的人流。 后金可汗在后面观战,看见进攻了这么久没有炮弹的踪影,提到半空的心放了下来,心道蛮子们的火yao库果然被炸了。又见以勇武著称的士兵们居然败退下来,登时大怒,对领军进攻的手下破口大骂,几乎要亲自领中军出征。 多尔嵌看到战场情境,心思一转,这可能就是自己担心的地方吧,松了口气,对可汗进言道:“大汗,小心有诈,南蛮子的火yao库虽然被炸,可是城墙上的火炮应该还有一小部分备用的,他们可能在等待时机发射。” 皇极可汗猛拉住马缰,深感同意,于是命令豪营领左右军收拢败退下来的军队,配合前军一起猛攻。 豪营带领一队亲卫大肆砍杀败兵,好不容易才稳住阵脚,军旗一指人人奋勇当先,密密麻麻的后金大军朝城墙蜂拥而至,悍不畏死。山海关守军虽拼力反抗,然敌军冲来的太多,挡住了一批,又有一批冲了上来,下面还有一眼望不到的士兵推着同伴向上挤,几处城墙防线已经有数次被冲破,尽管敌军被反击下去,战局已经岌岌可危。 …… 山海关塔楼上,南宫孤凝目着战场,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时翘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南宫孤思考了下,对着旁边的传令官道:“下令让西边城头上面的十门炮先各发二十枚炮弹,记住,一定要让最后的几发断断续续的,去吧。” 看见传令官一路小跑的走了,南宫孤招一个副将过来,命令他坐镇指挥,然后拉起儿子的小手,笑道:“剑儿,随爹爹到那边走走看看吧。” 君剑古怪的笑了笑,一声不吭跟着走去。 …… 汹涌的后金大军正攻得起劲,他们一直担心的事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隆隆的炮声,宛如晴天霹雳在他们耳边响起,城乡上面火花耀目,颗颗巨大的铁弹从炮膛中飞射而出,在后金的冲击队形中穿出了几道血辙,碰上的士兵无不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实际上伤亡的总数并不是很多,但是整个军队的气势,正在飞速下落。 士兵们慌乱了,明刀明枪的他们早已习惯,沙场上面死于箭矢利刃他们毫无怨言。但是对着那几个黑色铁球,那种再硬的盾牌都毫无作用,士兵们心胆俱丧。 那种速度极快,火烫灼人的炮弹,士兵们可以看见从前面的同伴的背上穿出一个斗大的洞,然后就飞到了自己的胸前,于是,往往一个小纵队都不能避免被开膛破肚的命运。 他们更愿意把大炮称为天雷地火,炮发声似霹雳,弹出滚烫如火。 城墙下的士兵们左右撞着,恨不得马上找到一个大炮的射击死角,找不到的用武器在地面上疯狂的刨着,只想立即在地上挖出一个大洞好藏进去,数万人霎时乱成一团,再也顾不上向城上爬去。没有人注意到炮声越来越稀疏,渐渐的消失了。 皇极可汗看见城下部队的惨状,一阵后怕,刚才自己还要亲自带领中军上的呢,不由得对刚才组织他的多尔嵌感激地看了一眼,现在敌方大炮已经发射完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吧。 豪营左右大军败退,本人也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却手脚发颤,刚才一发炮弹落在他的亲卫营中,当场就把十几个人砸成了肉泥,豪营机灵点及时跳出,胯下的宝马却没那么好的动作,头上面塌了一大块。 可汗也没上去安慰他,反而喝骂道:“蠢材,你难道没听见炮声已经停了么,南蛮子们就这么一点的火yao,用完了你还怕什么?” 豪营呆若木鸡,“刚刚没注意……” 可汗大怒,一巴掌把他掴到在地。纵马飞驰到队伍的前面,马鞭向城墙一指:“勇士们,南蛮子的火yao库已经被我们炸毁了,今天早上那声巨响就是明证,刚才只不过是他们残存的火yao,现在面对我们的数十万铁骑,他们将再也无计可施。” 将部下递上来的军旗挥动,“只要越过这道关卡,就会有数不尽的牛羊粮食,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还有那些蛮子们的美女,全部都是我们勇士的……” 众将士眼睛都红了,大呼:“万岁,万岁!” 可汗唰的抽出宝刀,向前方虚空一劈:“冲啊!!!” 第九章 却敌 城楼东边的一段防线,浴血拼杀的将士后面是绵延数千尺的高高篷布,捂得严严实实,数百侍卫在那里紧张戒备着。 南宫孤远望冲击过来的后金大军,不禁叹了口气,对手下道:“打开篷布吧。” 随着篷布的逐渐拉开,一字排开数十尊大炮,黑漆漆的炮身长达丈余粗几合抱,黑洞洞的炮口望之生寒临之却步。这批大炮就是南宫孤几乎散尽家财仿造,前日才赶运到这里的,虽然在口径规模上面比原先那些从红毛人手里买来的小了一号,但是都是按统一的规格仿制,一个炮群的威慑力会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君剑昨天就被那几门红衣大炮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堆铁疙瘩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威力足以撼天动地。简直不是以前所看到的火统所能比,这样如果众炮起发,无坚不摧。如是面对武林中的人士,就是练上十八层的金钟罩也会被砸成一堆血肉。用来轰击战阵是再合适不过,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影,根本用不着瞄准,一炮打下去就会塌倒一大片,对敌人的军心几乎是毁灭性打击,赞叹不已。转目看见南宫孤在那里长叹:“圣人云: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心底不屑,问道:“难道万箭穿心,利刃分尸就祥么,以前几千年都那么的杀过来了,现在又发什么感慨?” “大凡兵者皆不祥,大炮更是犀利,终归有伤天和,但愿永远派不上用场才好。”南宫孤怅然。 “什么又是天和,那些人知道么?”君剑指着奔腾而来的千军万马道:“只要他们一进关,奴役,抢掠,烧杀都将降临在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头上,到时候有上哪里去找什么天和啊。” 南宫孤放下不该有的念头,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早已习惯,刚才不过是发发感慨而已。 每一门炮周围都有几名神机营的士兵在那里忙碌,做好分工,装药,填弹,瞄准都是准人进行。装好弹药后手持火把站在旁边待令。 南宫孤最后在向那杆在后金大军中飘扬的旗杆望了一眼,和皇极可汗互为敌手这么多次倒也有点惺惺相惜,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可能遇见了。 皇极可汗雄才大略,将原先四分五裂的后金部落整合成一团,亲自制定八旗制度,全部落的男子入则为民,出则为兵,征高丽抚蒙元,建立起强盛的后金王朝,几十年把清风王朝打得透不过气来。 可是如今,拥有数十万的铁骑的皇极,就听天由命吧,南宫孤心叹道。 南宫孤最后惋惜了一把,竖掌成刀在半空中狠狠一劈:“开炮!”然后就凝目着越来越近的黄龙旗,在劲风中猎猎作响,你还能飘到什么时候呢? 神机营的指挥使朗声道:“得令。”后退几步跑到阵地上面:“将军下令,开炮。” 数十个火把顿时落在引线上面,火yao急燃嗤嗤作响。 …… 皇极可汗本来带领大军冲得正爽,普天之下有几个人能令五十万大军横扫一切,仿佛看见南方的万里锦绣江山在向他招手,王图霸业唾手可得,所有的苍生都跪在自己的脚下。 但,在自己的攻击狂潮中摇摆的山海关太平静了,静得足以让所有的人心里面发毛。 可汗觉得不对,自己的老对手南宫孤难不成还有什么招数不成,就凭他那仅有的几万残兵还能做什么,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也只有冲下去了。士兵们的军心是靠自己亲征才鼓舞起来的,一旦退却后果不堪设想。 可汗将宝刀一挥:“勇士们,冲啊!”后金军心大振,山呼万岁,潮水般的向前涌去,欲在气势上彻底的压倒对手。 皇极可汗心中疯狂的大叫:“南宫小儿,你还能有什么招式……受死吧……” 只听一声声巨响震天动地,一排排火龙腾空而起,落入后金军阵,卷起团团烈火浓烟。后金大军阵形密集,顿时死伤无数,乱成一团。 可汗马匹受惊,扬起马蹄一声长嘶,挺了下来,亲卫们也有点六神无主,紧紧地向他靠过来。 皇极可汗冷汗狂冒,兀自喃喃自语:“不可能的,火yao库已经炸了啊,不可能的……”可是眼前城墙上面火光一片,连发阵阵,哪里还有点缺乏火yao的样子,他们不是只有几门炮么,现在怎么会有一个连发炮阵? 墙上的大炮越打越凶,一颗颗铁弹呼啸而至,在后金阵中炸响,溃乱的士兵们狼奔豕突,抱头鼠窜。可汗看见多些年的心血就要会有一旦,几乎彻底崩溃,大声悲呼:“中计了,中计了!”散乱的士兵本来就慌乱不已,现在亲耳听见可汗大呼中计,哪里还有斗志,登时全军溃退。 亲卫们也簇拥着恍惚的大汗在乱军中缓缓退去,他们这一支不愧为后金精锐在这等情况下还能保持阵行。城头上面指挥发炮的神机营指挥使看到那一片没乱的队伍有点不满,忙令士兵调整炮口,狠狠地给他们几下。 亲卫们看见铁弹向可汗这里呼啸飞来,顿时大惊,几队忠勇之士手持盾牌将可汗前方挡住,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几个将军带着大汗向后奔去。 单薄的盾牌破了一层又一层,血肉们被穿透了一次又一次,但防线毅然不倒,可这也就只能挡住平射的炮弹而已。 一道火龙从天而降,将士们欲救不及,可汗中炮落马。众将大惊,待硝烟散去后发现可汗下身已碎,座马成了一堆焦炭,忙将他扶上马匹逃逸。 后金大军随后四散逃跑,南宫孤眼见机不可失,令旗一展,关口大开,关内早已准备好的数万大军涌出,仅仅咬在后金溃逃的队伍后面掩杀。 对后金军来说,这是一条艰难的溃退之路,数不清的疲惫士兵到在地上,然后被后面挤来的同伴踩成肉泥,后面追击来的敌人杀声震天,更让他们心底恐惧,亡命的逃跑。 君剑踩在一个石凳上面,看着远处血红的一片,数不清的生灵就这么消失在大地上,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一个命令……真的是很耐人寻味。 看见敌军整个溃逃,后面的追击部队杀红了眼,这些年来王朝的军队都被他们压着打,现在怨气一出恐怕后金就连渣都不剩了,君剑皱着眉头看了父亲一眼,悄声道:“爹,不能让他们把后金人赶尽杀绝了。” 南宫孤沉思了会,叫过传令官,命令部队到风临关时候停止追击。 一旁的副官表示疑问,南宫孤冷冷道:“你对付的了他们的蒙元骑兵么,对付得了他们守京的精锐么?” 副官唯唯诺诺,流着冷汗退下了。 南宫孤走下城楼,关内一片欢腾,将士们都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统帅,此次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胜,将夙敌打得落花流水,百胜伯的声望顿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他们的统帅只是微微摇摇头,径自拉起儿子到府第中休息去了。 …… 过了好几天,战场才打扫完毕,城墙也在慢慢修复,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一大早,府第中来了不少将领,辽西的官员和绅士们闻讯也过来祝贺,挤得水泄不通。南宫大人却躲在书房内没空理他们,看着手中要送上去的报捷战报,头疼。 递给了坐在一边的儿子,让他去费心吧。南宫孤近来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自己的儿子了,有了他在身边,自己的头脑就十分的清晰,何况儿子能给不少有用的建议,一些虽未被他采纳,但也给予很大启发。 君剑看了看战报上歼敌四十万的数字倒抽了一口气,道:“你的手下还真的很能杀啊,四十万人就这么没了?” “就是,这帮兔崽子,以前缩头乌龟似的谁都没想到打落水狗打得这么狠,”南宫孤拍了拍额头:“到现在怎么收场?” 君剑皱眉道:“这个数字你手下还有谁知道?” “统计官刚送上来的,已经命令他保密了。”南宫孤想了想:“难道你想……” 君剑笑笑道:“是啊。”随手拿起毛笔涂了涂,数量瞬间减少了一半,接着道:“二十万已经是很大的功劳了,至于剩下的那二十万功劳,就下次领好了。” 南宫孤听儿子说的有趣,不由得笑出声来,一转担忧道:“这数量上骤减了一半军中估计也有几个明白的,消息泄漏了怎么办?” “现在爹爹在军中威望冲天,谁会撞你的霉头,对那些将领也好办,写上一份折子把他们的功劳夸大几倍再读给他们听,然后送交兵部准保他们感激涕零。” 南宫孤指指儿子的脑袋,“你个坏家伙,收买人居然还不想自己出血,倒是去挖朝廷的钱,太不地道了吧。” “那没什么,花花轿子抬人,有财一起发,有官一起升啦,大家一起高兴就好。”君剑晃了晃脑袋,道:“怎么又能说我坏,就算我要收买,那也是给爹爹你出主意,给你收买人的,****什么事情?” “你还说,我的以后难道就不是你的……”南宫孤在儿子的额头上面轻轻一弹,发出啪的声响。君剑不满道:“干吗老是打我的头,要是打笨了你可赔不起,我去找娘亲告状,让她来处理你好了。” 南宫孤顿时打了个冷战。 父子俩相视一笑,哈哈的声音直传到了门外。 半晌,君剑道:“仗打完了,你这个巡抚也就名副其实了。现在外面来的恐怕都是想要做你的班底,你难道不去看看么?虽然是一群蛀虫,可还是要靠他们装门面啊。” 南宫孤也不情愿的道:“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如舍弃了他们,辽西不大乱才怪。要是他们被逼急了跑到朝廷上乱咬我一气,还不知道要添什么麻烦呢,就先把他们养起来吧。” “那你还等什么?出发!”君剑率先迈出了大步。 “慢点,再熬他们一会儿……先给他们点苦头吃,要是急急忙忙跑去,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们估计要蹬鼻子上脸了。” …… 大厅上面,达官显贵们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水,也没心思聊天,只是把目光频频投向屏风的后面。听说巡抚大人有紧急军情要处理,可是已经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这茶水早就添了好几壶了。 对这位巡抚,他们的心思异样的复杂。此南宫孤与后金一战而胜,将名震天下,辽西也将遵循皇帝的旨意,彻彻底底的落入他的掌中,这些人的身家富贵也都会与此人的息息相关,若是有了什么差池惹得他不高兴了,那就还是自己死比较痛快一点,要不他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把整个家族给轻松的收拾掉。原先他们还寄希望与南宫和后金打了个难解难分,两败俱伤,然后撤职换掉,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原先在此地可以作威作福,天高皇帝远,历来的官员也都是在他们家族中选人的。谁也不想头上面再多个操有生杀大权的顶头上司在,可情势比人强啊。 事情还没有到了十分严重的一步,只要能把这个巡抚拉到他们阵营,比原先更舒心的生活就会向他们招手,所以关键是要和他打好关系。 达官显贵们心怀忐忑,正在专心策划下面的亲情戏,表忠戏,家里面有美女的还在想着相亲戏之类,反正心思转个不停。这时候,屏风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顿时大喜就要上前开镜。 但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又都坐了回去,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脸的坏笑嘻嘻,登时都憋了劲无处的发,退坐在椅子上喘粗气,边用怨忿的目光盯着那个小孩子。没想到那个小子视而不见,施施然到了客厅的主位旁边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顿时,几个心思活络的人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家中有没有年龄幼小没有婚约的女孩子,听说巡抚大人有个公子,这次大战居然也带来了,这个八成就是了吧。 这时候,屏风后又是一个魁梧身影出来,众人大喜,围了上去。 第十章 宴客 漫步走出来的巡抚大人看见那些原本在座位上面神神在在的达官显贵们一下子都跳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朝自己行着礼,肚子里感叹,前几天自己刚刚当上巡抚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也没这么急切,现在都猴急起来了。 随手摆了摆手,道:“各位远道来此,车马颠簸多劳了,还请就坐。”看见儿子在主位下面搬了个凳子人模人样的板着脸,几乎要笑出声来,君剑见爹爹要失态,忙起身用手掸了掸主位的椅子,躬身请他过来。 南宫孤微微颌首,龙行虎步的走了过去坐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那些表情各异的客人们。 众人都呆了呆,没想到他们在客厅上面演出了这一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是什么意图。此刻看见巡抚大人威严的目光扫过来,忙行礼连连说道:“大人为国建此万事不拔之功业,我等前来祝贺也是应当的。大人天威,面前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能站着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南宫孤心道,聪明点了,佯怒道:“你们不坐下,难不成要让本官也陪你们站?要不然早晚会有一个怠慢同僚的罪名落在我头上。” 众人冷汗直流,齐声不敢,委委屈屈的坐了下去,却早就不是刚才大人进门时候那种大摇大摆的坐姿,都是侧身臀部稍微占了点椅子,大气都不敢出。 南宫孤朗声道:“此次与后金大战得胜,全仗全军将士万众一心,浴血拼杀。”众人齐声称是,南宫孤话锋一转:“当然,这也是与各位在后方的努力分不开的,将士们的粮草,被服,军械,哪样里面没有各位的心血在里面啊。”话语真挚,充满感情。下面的各位官员也放下了心,面有得色。 领头的一个留着长须的老者道:“为国分忧,正是我们官员们的职责所在,况且将士们为国捐躯,能为他们做点事也是我们十分荣幸的。” 众人附和,看样子他是个领头的。 南宫孤瞄向他,估计六七十光景,一脸的持重。此人以前见过几面,名叫赵天德,为辽西一大豪族赵家的家主,官至辽西首府岭城太守几十年,为官场上面的常清树,虽然有那么几次升迁的机会但是都放弃了,估计在他看来,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最好的选择,果然他们家族起身在岭城权霸一方,势力一时无俩。 自己在这里没少受他那一系官员们的气,粮饷上屡次受到他们的克扣,为国分忧,为军分劳,还不是肥了自个。但眼下虽然已经坐稳了巡抚一职,在各个具体事务上面没有他的合作的话,还是寸步难行的。 只能慢慢来吧,南宫孤无奈,现在还动不了他。温声道:“各位的辛劳,本官自然记在心头。在给朝廷的捷报上早已给各位重重的添上一笔,就等着皇上嘉奖吧。” 众人顿时大喜,虽然在清风王朝的军人总体政治地位并不高,但是军功钱财赏赐再是丰厚不过,若是以文官之身立下军功,那么官位三迁指日可待。 没想到这个巡抚大人如此的上道,一起上前隆重拜谢,动作比前面的见礼多了几分诚意,感激不已。只是老艰巨滑的赵天德眼神里面多了点变化。 在其他的人都是大喜过望的情况下,赵天德神色沉静,上前俯首道:“大人天恩,我等无以为报,”一片忠烈的表情浮现在他的面容上,“下官知道,前面的一段时间我家的那些不端子弟给大人添麻烦了,大人仁慈并不追究,下官感激涕零。只望吩咐下来我等万死不辞。” 众人安静了会,是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等天大的好处总不能平白落在自己的头上,这些人在战争中并无寸功,还拖了不少的后腿,这巡抚大人再怎么亲切,可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也不会如此的好说话,气氛僵硬了些。 南宫孤赞许的点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时候,君剑不安分起来,那种老庄持重的神情一下子不见了,撇着嘴角撒娇道:“爹爹,孩儿饿了。”本来想来见见场面的,可是一大圈子的人都在乱绕,没意思极了。 一众目光瞬间都集中在君剑的身上,这种场合那里是他插话的地方。 赵天德拱了拱手:“据闻大人的公子天综奇才,世所罕有,难道这位就是么?”其他的人眼光顿时热烈起来,大人的公子,那岂不应该是我等殷勤的最好目标?这个南宫巡抚一脸的精明,换个十岁的小鬼来打交道肯定容易的多,听说南宫夫妇可紧张这位小鬼了,心肝宝贝似的。 君剑被他们饥渴的目光吓了大跳,那种是最凶猛的野兽猎食的时候都赶不上的,灼热极了。君剑连忙拉拉父亲的衣角,然后又拍了拍肚子,还是溜好了,对着他们浑身不自在。 南宫孤会意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风尘仆仆的赶来肯定已经饿了,我在后面给大伙儿备了一桌子酒菜,一起用用吧,寒舍简陋可千万别客气。有些话我们就留在桌子上面说好了。” 宾客们心想正该如此,早上来的匆忙倒也没怎么吃,又想到你喝的晕忽忽的我们也好划划价,微微推辞了下就都称谢受了。 南宫孤低下头伸手正想拉着儿子一起走,却看见他早就溜到了门口了,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有时智计百出,少年老成,有时候武功高强神秘莫测,还有时就这副模样了天真好玩,真的很令人难解。 ……反正是自己的儿子,就由他去闹腾好了,反正小小年纪已经帮了不少的忙,以后也就随他去吧。 客房内,饥肠辘辘的客人们正对着桌子上面的四菜一汤傻眼,这也太……太寒酸了吧,他们就是在家平常吃饭也不会这样子。何况是宴请整个辽西有头有脸的人。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对着巡抚大叫:你这菜太少,老子不吃了。那样不被拉出去砍头才怪,看见大人已经坐上了主位对这些人摆出一副请的架势,也只好委委屈屈的坐上位置,边用哀怨的目光瞟着他。 仿佛良心发现,南宫孤的脸上浮上了一不好意思,举杯道:“实在不好意思,仓促间只能准备这几个小菜,万望大家不要介意才好,军中的粮饷不足,府中节余下的钱财都用去给将士们改善生活了。”用目光瞟了头上面冒出冷汗的赵天德下,又道:“当然,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今后在各位的扶持下,将士们的生活会越过越好才对。” 众人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忙不迭的举起酒杯,这贪了银子不要紧却连累了巡抚大人过苦日子,那可就说不过去了。看见赵天德没了声响,庆海城的太守刘真辅道:“大人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深得将士爱戴,下官等敬佩不已,我等一起敬大人一杯。”大家连忙站起双手举杯。 南宫孤也站起身来,“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却之不恭啊,惭愧之极。”端起酒喝了下去。 酒桌上顿时热烈起来,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的互敬个不停,可是南宫大人虽然灌了有数斤烈酒进去,仍然双目清明毫无一点醉意,反倒是那几个劝酒的人摇摇晃晃的。 南宫孤看情形差不多了,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几个客人都朦胧的看着他。南宫孤清清嗓子,道:“如今由我来担任辽西的巡抚,总领军政,现在大家都在酒桌上面熟悉了,有些话我就直说好了……” 众人的酒立即就醒了七分,心道:正主儿来了。 “各位都是辽西地面上的栋梁之才,以后还要多多依仗各位,辽西的稳定需要各位的努力,辽西的未来也须用我们一起去创造。”这话听的舒服,众人心想。 “但是,辽西现在是属于我的治下,几百万领民,近千里的土地在近百年里面受尽了战乱之苦,他们须用一个良好的环境来建设和发展,外敌已经被我打退了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没有能力南进,至于内部,还要大家一起创造。”南宫孤冷冷的目光一扫:“所以,我不希望有一些令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众人吓出一头冷汗,良久,赵天德艰难的问道:“不知道大人不愿意看到什么事情发生?” “呵呵,”南宫孤笑了笑,“这个么,各位也都在官场上面打滚几十年了,连这点都想不通么?”接着尝了口菜,眯眼道:“这个菜可最合我的口味了,家里的厨子不错吧,各位还请慢用。 官员们的话活生生的咽回肚子里面,心不在焉得吃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南宫孤托词有要事急匆匆的走了,独留一群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没办法纷纷散去。 …… 君剑当时候在屏风的后面笑的肚子痛,好容易等到南宫孤出来了,赶忙跟了上去。 “真是难以理解,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呵呵。”君剑笑呵呵的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南宫孤眨了眨眼睛:“那要看他们有多聪明了,他们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揣摩上意这一条应该炉火纯青才对。” 君剑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最愿意发生的事情就是让他们集体滚蛋吧,那帮可怜的家伙们估计还在梦想着在你的手下升官发财呢,现在看来被你论斤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南宫孤抄起双手,道:“做官么,想的太明白谁都没有好下场,模糊点对任何人都好。你看着吧,只要我眼前顺着他们,就绝对不会给我添麻烦的。若是我刚才给他们定下了硬指标,那估计他们就会在里面找漏洞,欺上瞒下,经我刚才那么一说,反而都疑神疑鬼的不敢擅动。” 君剑以前都在江湖上面混,那里经历这样的官场心理,反映不过来呆呆的:“能有这么复杂么?” “当然了,官场上面如果不是万分小心,如履薄冰,恐怕会被吃了连骨头都不剩。”南宫孤长叹,“藏书里的家族先人手迹你难道没有看过么?那些可都是经验之谈,不知道吃了多少的亏才换来的教训啊。” “可是我都当作小说家言来看的。”君剑羞愧的低下了头,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胡闹,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玩闹。”南宫孤斥道:“我们家现在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了,你作为我的独子,恐怕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看见儿子的情绪低落,又抚慰道:“其实以你十岁之龄,已经做的很令人意外了,但是官场上的要求并不仅仅是聪慧就可以的,更为重要的是警觉,要警觉也不仅仅是你的敌人,而应该是你身边的所有人。万万不可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或者听天由命,任何的奇迹都要你自己去创造。” 君剑心潮起伏点头道:“孩儿明白了。”看来官场上面包含了人际交往的所有黑暗面,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看来以后应该好生的了解下才对。何况,他阴阴的笑了下,如果在官场上面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那还有什么事情能伤的了自己。 南宫孤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那俩跟班跑到那里去了,怎么好几日没见了?” 君剑一付果然,这俩天光忙着战场上的事情了,倒把窦天宇他们给忘到了一边,不过他们在那天上战场的时候表现还不错,这当然是指窦天宇,在城墙上和普通士兵一起拼杀,勇猛无敌。至于他女儿,那能上战场么,恐怕早就昏了过去。 不过也该去看看那对父女了,窦天宇功劳大大的,应该嘉奖,当然在顺便把他女儿再气一边吧。 君剑想到得意处,脸上怪怪的笑,回过神看见父亲若有所思盯着自己,干笑道:“干吗?” “什么干吗,你还是去瞧瞧你的美人,省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君剑摸了把下巴,好象还真有那么几丝来着,到底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 坦言 窦天宇和女儿在厢房里面收拾行李。 窦倩儿撅嘴问道:“我们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走啊?在这里面不是住的挺好的。”以前被追杀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的安定下来,女孩子家自然不是太想去逃命了。何况,君剑对他们也挺大方,没有让他们再去和那些侍卫们挤帐篷,反而当成宾客看待,还把他们安排在厢房居住,里面倒是布置的清幽雅致。 窦倩儿对这个暂时的家很是喜欢,时不时的打扫布置,也对它生出感情来了,乍一离开还有点不习惯。 窦天宇无奈:“这里并不是我们能长久居住的,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了,也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么?”窦倩儿有点情绪低落,是啊,他们可是亡命的江湖人,那里能在官家里面呆呢,以前不过是一时候的权宜而已。 “那怎么办,要是我去辞行,那位小公子肯定不会同意的。”窦天宇一看君剑的目光就心底发寒,总觉得他好象不怀好意似的,而且总是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挺像一个以前非常熟悉的人。 一个十岁的小子给你这种感觉,怎么看都诡异,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何况:“他天天围着你打转,你就不觉得……” 话没说完,倩儿就大叫起来,昂首道:“就是,那个小子天天来惹我,讨厌极了,我恨不得把他……” “要怎么样啊,倩儿?”君剑笑咪咪的从门后面伸出了圆滚滚的脑袋。 倩儿没注意自己口中的坏小子已经来了,犹自继续:“抽筋,扒皮,火烧,清炖……”窦天宇一看不妙,这个君剑怎么都算是官宦子弟,势力还好象不小,若是任性起来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 倩儿看见君剑进来了,没觉自己把心里面期待好久的话说出来有什么不妥,脖子一扭,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君剑笑道:“你的想法把我处理的很彻底啊,就是不知道做出来什么人去吃啊?” 倩儿一想那么恶心的东西,差点吐出来,呸了声:“喂狗。” 窦天宇看他们越说越不象话了,干咳了声:“南宫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君剑在桌子上面的包袱上扫了眼:“怎么,要悄悄离开啊,嫌我们南宫家招待不周么?”他命几个侍卫秘密观察他们,刚才居然知道他们要走,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窦天宇也有点脸红,这么走也实在不妥当。道:“公子招待非常,在下感激在心,无奈身有要事不得以才要离去。”神情坚决,凝视着君剑,透露出的神情非走不可了,无限的使命感鼓舞着他。 君剑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态不断的变化,最终稳定下来,表情停留在固定的一种上,窦天宇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 “天宇兄,我们借一步说话。”语调深远,声音幽沉,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窦天宇呆呆的,这种称呼好遥远,在魔宫中的人都会称呼自己为堂主,白道上的人不是魔鬼就是邪怪的叫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的称呼他,可是不可能的,他怀疑,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窦倩儿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大战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巍峨的城墙早已修复,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在上面巡逻,他们都很奇怪,居然有一大一小俩个人影现在跑到城墙上面来晃悠,那个小的身影背起双手,衣衫飘飘,风度翩翩。大的身影紧跟在后面,好似一个跟班。 窦天宇仍旧神情恍惚,紧紧盯着君剑的背影,这个走路的姿势他太熟悉了,当初少君武功有成离开魔宫的那一夜,自己也曾陪他在露台上面散步过,少君挥剑指天,誓要魔宫堂堂正正的屹立于武林中,那时侯就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英姿勃发。 可现在,摸了摸两鬓已经微微发白的头发,十年了。眼前的身影那么的小,而且根本不是少君本人,可是那神情,那姿势,那语调,还有他对自己的称呼,都代表什么呢。 最重要的是,他究竟和少君有什么关系,窦天宇困惑已久,但总是问不出口。 君剑在一段城墙边停下了脚步,远望着外面那片依旧黑红的土地,沉默了会,幽幽道:“十年了,天宇兄风采依旧啊。”抬起小手在空中一招,一道亮光从府衙后院上空电射而至,正是噬魂,几年前君剑就发现和它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应,在几里地的范围内完全可以控制住它的行动,全任自己心念意动。不过让别人知道了太骇世惊俗,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出来。 窦天宇惊道:“噬魂!”魔宫的至宝,权利的象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窦天宇今日受的刺激太多了,也实在不想再去费脑子推断,只是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小小人儿,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君剑手捧噬魂,神情严肃,虽然那把剑足有他身高那么长,但那有点滑稽的样子:“天宇兄,是我……”语调竟微微呜咽。十年变迁,早已物是人非,乍见故人怎不惊喜,何况又到了可以剖心置腹的时候。家人虽然疼爱,但是这事又怎能向他们说,只好自己闷在心中。 窦天宇几乎瘫了下去,“你……你……”指着君剑,浑身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就是十年前我兵解了,然后转世重生投胎变成了这个样子。”君剑低下了头,“事实上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那时侯我不知道怎么就给魔宫下了十年的禁令,现在正好要去和你们联系,不想却碰到了你们。” 窦天宇仍然不说话,在那里微微抽搐,君剑也知道这种事情太难理解了,还是让他慢慢的想通吧。 老半天窦天宇才回复正常,脑袋清晰了不少,接连问了君剑很多以前的私密的事情,君剑也一一回答了。窦天宇感叹道:“天见可怜,没想到还有能重见少君的一日。” 君剑也唏嘘不胜,中间经历的事情也太多,真的是再世为人了,能在这种情况下相认最是不易。 窦天宇整整衣杉,突然对着君剑跪了下去,君剑大惊扶道:“天宇兄这是作什么?” 窦天宇请道:“此刻魔宫复出,少君无恙,属下刑堂堂主窦恭请少君回归。”随后叩了下去。君剑阻之不及,苦笑道:“昔日我独断专行,强收拢魔宫,害的你们受了十年的禁闭之苦,现在又有什么面目重新去坐那个宫主之位。” 窦天宇急道:“少君不忍见我魔宫子弟于江湖上奔波丧命才收拢属下的,我们在这十年里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失,反而本宫养精蓄锐,外部潜伏分舵财力雄厚,隐藏的力量不知凡几。虽然在江湖上面的名气大不如往昔,但是总体力量一经集合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盛。这些都与当初少君的英明决策相关,如今宫中上下无不翘首以待,盼望少君早日回宫主持大局。” 君剑摆了摆手,道:“你们怎么还把功劳记在我的帐上,这不是让我难堪么。”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下,“现在魔宫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形?” 窦天宇兴奋的说道:“属下本来也只是对宫中的情况比较熟悉,可这次出来视察下分舵的情况,没想到他们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神色突然低落了下来,“后来不知道怎么走露了消息,武林盟的人拼命追杀属下,好象要谋取联系的名单。” 又偷偷看了君剑眼,道:“武林盟的大小姐好象还……” 君剑打断了他的话,他目前实在不想听到她的一切,问道:“他要你们的名单干什么?”窦天宇看见少君脸色不渝,也就避开不谈了,道:“我看他们的目的好象是要我们分舵的那笔巨大的财产。对了,武林盟还用围杀我们的名义训练了大批的军队,好象有不臣之心。”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君剑沉思道,他当然不会告诉他是那天偷听了一部分,又道:“你那的消息泄露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估计是你见过的那几个分舵出了问题,有机会好好的查一下吧。” “不可能,他们都是宫中的老人外放的,忠诚上面毫无问题的。”窦天宇惊道。 “你做事情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怎可能有那么容易就泄露消息的,何况,分舵们十年来积累了大批的财产和势力,他们估计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被总宫拿走。反正你就秘密的查一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害处。” 窦天宇头冒冷汗,这种情况不能说不可能发生,就点头应了。又道:“少君打算何日回宫?” 君剑指了指自己小小的身子,苦笑道:“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到那里去?”天宇也有点忍俊不禁,以前名震天下的少君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娃娃,可真够少的,说出去根本就很少的人会信。 君剑又道:“以前就我们俩个年纪最近,私交也比较好才能和你实话实说,以后就别随便外传了,以免出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窦天宇道:“那么宫中……” “就说失踪了吧,我就是前宫主的徒弟,要是实在不行就说是儿子也行。”君剑很无奈。 “要是说是儿子,恐怕现在的巡抚大人也不会同意吧?再说,你当你自己的儿子难道不别扭么?”天宇揶揄道,现在情景轻松,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魔宫中喝酒谈天的日子,可以随便的开玩笑。 “这倒也是,就是弟子吧,你就瞅个日子传回宫中,看长老们怎么伤脑筋。”君剑没细想自己糊弄个身份这么复杂,接着道:“魔宫复兴,势在必行。你要速去和那些分舵联系,将其重新统一于魔宫之下。为了行事方便,等下我去给你领个官职,再派一队的侍卫,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 窦天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混了个官职,还带着侍卫去闯江湖,传出去还不把人笑死,可是眼下的情景容不得推辞。 君剑见他神情不自在,一想就知道问题的所在,道:“我们魔宫的人行事天马行空,这样也没什么顾虑的,不但是你要当官,有机会都把他们拉到这里来吧,辽西一地将会变成我们的天下。” “这样能好么?”天宇有着自己的顾虑。 “南宫家总领辽西军政,要是我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我这几年装乖宝宝不是白装了,”君剑坏笑,现在心情轻松的很,“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窦天宇点头道,毕竟一个江湖门派如果得到官府的扶持的话,绝对是梦寐以求的。何况这个官府还可以一手遮天,简直是天上掉金砖,少君这个胎,投的好。 “好啦,事情解决该回了。”君剑拍了拍手,窦天宇摇了摇头,没想到少君的性格变化这么大,大概是小孩子做久了吧。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和倩儿被人围攻,是少君你救的我们么?”那次君剑编了大堆的谎话,说是一个蒙面人救的他们,现在想起来到处都是破绽。 “是啊,顺便就做了。”君剑脚步轻快的走着,头都没有回,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事实上也够微。 “那您的武功……”窦天宇迟疑的问道,既然是转世,武功恐怕得重新练吧,现在才不过十岁,满打满算才习武十年而已,又能高到那里去,现在问起来会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君剑转过头来,看见窦天宇那躲躲闪闪的目光,哈哈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城墙上面回荡,惹的窦天宇疑惑的看着他,不会是伤心过度受刺激了吧。 君剑呛的一声拔出噬魂,缓缓的竖起剑尖,天宇顿时感到周围气流向中间集中,大惊失色。剑尖剧烈的颤动,谁也不能怀疑那上面的惊天动地之威。劲气慢慢收缩凝成光团后一震弹入高空消失于云层不见。天宇道:“这……这……”即便是当初老宫主和后来的少君的九层天魔气都无法达到的效果,莫非他真的神功大成了? 君剑微微颌首,朗笑而去。 窦天宇又惊又喜,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糊涂,他的武功要是不高的话又怎么能把自己俩个人从包围圈里面轻松的救出来,而且刚才他伸手就把噬魂从远处招来。 但万万没想到魔功居然大成了,这可是千百年来都无人能达到的目标啊。看见君剑已经走远,忙疾步赶了上去。 第十二章 丫鬟 厢房中,窦倩儿细心的整理着行李,边焦急的瞧向门口,怎么爹爹还不会来呢,回想起刚才俩人那种古怪的表情一阵担心,那个小孩不会也把窦天宇算计了吧,不是没有可能,看那小孩的邪恶样子,倩儿哼了哼,反正不是好人。 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道:是宫中的那位姐妹想我了不成,居然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回去时候不好好的整治她们才怪。不过感觉不太对头,怎么鬼气森森的。 窦天宇和君剑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状似亲热,以前在魔宫里面除了正事,也都是兄弟相交没什么顾忌。 窦天宇看了看君剑那稚嫩的小脸,唏嘘道:“少君依旧年少风华,愚兄却已经青春不在了。”头发白了不少,女儿都已经成年了,现在实际君剑还没有自己的女儿大。 君剑古怪的一笑:“什么年少,年幼还差不多,等下我见到你的女儿恐怕还得叫姐姐,这是什么理?”看见天宇嘴角撇出一丝笑意,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我以前还抱过她呢,那时候好小,现在反而倒过来了。” “是啊,不过我看这几日,你和倩儿甚是投缘……”窦天宇笑笑道:“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么,”君剑匝了匝嘴巴,干笑道:“我是看见她那板着脸的情况有点不爽,要知道小时侯倩儿多可爱啊,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所以就忍不住的想逗逗她而已,你就不要朝坏处想了。” “我本来可也没往别处想,可这话可是你说的,哈哈,是不是有点儿心怀不轨?”窦天宇眨眨眼,“我女儿可是个大美女啊,还没有心上人呢。” “瞧瞧你有这样当爹的么,怎么硬是把你的女儿向外面推,就这么想当我的便宜岳父?”君剑十分不满,那样子他可就比自己高出个辈分了,情景不妙。 “其实我的女儿向来眼高于顶,对魔宫里面的那些年青男子都看不上眼,我总不能让她到白道里面去选吧,现在可是挺好的,倩儿这几天一听见你来就激动不已,看起来对你是满有感觉的。”天宇怎么想怎么幸福,好象看见了未来美好的前景。 “可她那是气的……”君剑反驳。 “气的也好啊,有个感觉就是好事,反正历史上面由恨及爱的例子还少么?”天宇仿佛已经站在礼堂上面主持结婚了,君剑身着大红吉服跪地行礼,口称岳父,自己笑呵呵的满脸欣慰之色。 啧啧,想着都会让人高兴半天。接着道:“反正倩儿也比你现在大不了几岁,正合适不过。”又在君剑下身扫了下,一本正经的道:“以你现在的发育速度,估计用不了俩年就可以行使丈夫的职责了,那时侯还会有个小娃娃叫我外公……” “住口!”君剑就要发疯了,这个人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思维跳跃的这么快,专门要给人家找麻烦,怪不得号称魔道精英。 窦天宇神情一板:“我要去办正事,去联系那些分舵,对不对?” 君剑楞楞点点头,是啊,刚才说好的。 天宇继续:“这个事情很危险,对不对?” “是啊。”说这些干什么,是事实,可是凭你的本事不会出问题的啊。 “我女儿武功低微比我差远了,一旦被人家包围我受她拖累可能就逃不掉了,对不对?” 君剑点点头,上次他们就这样被人家围住了,蓦的醒悟过来,张大了嘴巴问道:“你不会是想把她给留在这里吧?”要是以前君剑倒是十分乐意,留着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养眼还不错。可是现在窦天宇已经明确表明了意图,刚说的这些不过是籍口,心底想的什么一看便知。 “可是不是给你派了侍卫么,不会出问题的。”君剑不想轻易上当。 窦天宇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还要顾及方方面面,哪里有放在你这里安全,我的女儿又那么的漂亮,要是在外面被那些奸猾之徒给看上了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这当爹的肯定心急如焚,只要一急肯定的出错,那样可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何况就算没有出事,我也不得不提心掉胆的防范那些奸猾之徒,恐怕也没什么心思去把那些事情做好。” “算你狠,什么奸猾之徒,能有你猾么?”君剑忿忿不已,最后还得落入他的算计。 “过奖过奖,”窦天宇理解的拍了拍君剑的肩膀,“不过你现在年纪太小,多个未婚妻也不对味吧,我女儿估计一时也接受不了的。” “是极,是极。”君剑大喜,心道他终于想通了,忙大肆奉承。 “感情是靠慢慢培养的,你们现在虽然互有感觉,也还一时不好说道那一步。”窦天宇看君剑急切,摸摸带着几根长须的下巴,满意的道:“要不这样,我看你身边也什么体己的人照料,你就先添个丫鬟吧。”长笑而去,独留君剑在后面大叫:“天宇兄……天宇兄……你怎么能这样子?” “对了,你的新身份是要当少君的徒弟,以后可就不能这么称呼我了。”窦天宇转头过来微笑补充。 君剑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 坐在凳子上面翘望以久的窦倩儿看见刚才还面色沉重的父亲哼着小曲进来了,很是奇怪,可是还没等她问就看见窦天宇打开包袱,将里面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件向外面拿。 窦倩儿惊问:“难道我们不用离开了么?”不用离开也好,这里过的还不错。 窦天宇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不用离开了,是你不用离开了。” “为什么”,虽然不是很想回到那江湖上,可是让自己和父亲分开,还是舍不得的。 “哎……”天宇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今天才知道这个南宫公子和少君有那么一点的关系。” “真的是么,少君在那里呢?”倩儿一脸急切,对这个威名远播的少君叔叔她可是想念已久了。 “可是那南宫公子好象不太这么容易的说出来,他还提出个条件,说要是满足的话他就告诉我们。”窦天宇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倩儿气急,怒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身边缺个使唤丫头,看见你还不错,就要你去侍侯他一段时间。”窦天宇悲情道,好象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居然想……”倩儿差点气疯,蹦了起来,但忽的瞟见了天宇拿出来自己的行李,疑问道:“你不会真的答应了吧?” “要知道少君乃魔宫的中流砥柱,他的消息对我们来说是无比的重要,因此我就同意了。”窦天宇还转头用袖子擦擦眼睛,仿佛有泪。 倩儿目光中的怀疑之色更浓了,他们父女之情这么深,窦天宇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把自己给卖了的,现在他的表情也不对,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窦天宇被女儿的目光上上下下巡弋着,心道不好,女儿有点长大了也聪明了不少。连忙抓起包袱就溜:“为父还有要事要办,你就留下来用心侍侯南宫公子吧。”倩儿阻之不及,只能看着他离去。 “对了,南宫公子说了,只要你用心的侍侯他,他一高兴就会很快的放你自由的。”说完一溜烟不见了,倩儿在原地干生闷气,搞不清父亲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个南宫小子肯定掺和在里面了。 放心,我绝对会侍侯的你舒舒服服的,窦倩儿把小拳头攥的死紧的。 君剑打了个寒颤,紧紧衣服,“要变天了么?” …… 君剑很不顺,很生气。 他本来以为窦天宇过几天才走的,到时候再给他送行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就都没问题了,因此放心的回去睡大觉,但他万万没想到窦天宇为了推卸责任匆忙就跑走了,给自己留下个大麻烦。 自己是很喜欢和倩儿开玩笑是不错,可是玩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开啊,特别是那丫头一天到晚的在身边打转,时刻找机会报复自己几下,虽然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平静的生活却没了。 回想起那天君剑睡了个好觉,做了个好梦,幸福的从床上面爬起来。梳洗之后迷迷糊糊的走到餐桌旁边,也没注意是谁给自己盛好了早饭,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 没办法,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总是觉的饿。而且最近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向个小孩子了,也许是内心深处对这个身份的认同吧。 刚刚吃进去几口,还没来得及品味,可是落到肚子里面才觉的不对劲。那饭菜里面油盐酱醋一样都不缺,可是量上面却增大了几十倍。各种浓烈的味道充斥在口中,反胃不停,恨不得马上跑在外面大吐特吐。 转脸一看身边的侍女的面孔,大惊,嘴里面的东西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半天说不出话来,一阵干咳。 “你怎么在这里?”君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窦倩儿和一个在自己身边乖乖侍侯的侍女联系在一起。顿觉不妙,高声叫道:“你爹跑到那里去了?” “他交代完让我做你的侍女后就跑掉了,还说要我好好的照顾你呢。”窦倩儿恶狠狠的一字一句说道:“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细致的侍侯好你!” 君剑寒毛直竖,看她的表情就知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转身就也要溜,心中大声惨叫:“天宇兄,你这一跑可不要紧,可害苦了我。” 尽管想出了不少的法子来逃避,但是窦倩儿理直气壮的把他给搜出来,因为,她是君剑的“贴身侍女”,所以就算下人们把小公子的悲惨生活报向巡抚大人,无视君剑苦着的脸,大人公然宣布:“艳福。”可十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艳福,除了看看还能饱个眼福,其他还能作什么。 在这段快乐时光里,君剑学会了很多以前不可想象的事情。 比如说,早上一定要在某个时辰起床,不然被那个丫鬟叫的话,方法绝对千奇百怪,掀被子泼冷水是小事,有一次她竟然把一只野猫放了进来。 吃饭的时候要先品尝后再吃,细嚼慢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面一口是什么。否则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是小事情,要是发现什么半截的东西将会让你的心理乃至生理遭受重大的考验。 坐下的时候要仔细检查一下座位,保持清洁。如果上面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要马上弄掉,不然屁股肯定遭殃。 ……等等。 本来以君剑的本事逃过这些,再加上惩罚那个小丫头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他认为这是一场特殊的战争,必须要回应小丫头发出挑战,如果是用上了自己那些额外的能力,那就和作弊没有什么俩样,况且那样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当然,被动的应战并不符合君剑的性格。于是,君剑慎重的制定出一系列作战计划,展开逐步的反击。 战争是需要战场的,巡抚大人的后院就常常硝烟弥漫,鸡飞狗跳。 战争总会出现伤亡,君剑和窦倩儿轮番着脸色苍白,发髻散乱,衣衫破上几个大洞。 战争总会波及无辜,后院的丫鬟们就经常花花绿绿的到处乱跑,大喊大叫。 …… 战争当然也会结束,某一天费劲心思的两个人相遇在一起,不由的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哈哈大笑,毕竟拖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吃饭睡觉都要提心调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干脆握手言和。 对君剑来说,能碰到一个如此另类的女孩子是可遇而不可求,居然和自己顽皮对抗了这么长的时间,全然没有了小时候那乖乖的样子。而倩儿在和君剑打交道的过程中对这个丝毫没有官宦子弟陋习的小孩子偏见全消,大起好感,全然放下了淑女的模样和他打成一片,好象又重新回到了幼年无忧无虑的时代。 不打不成交,非此语不能说。 第十三章 卫城 卫城,南宫府邸。 南宫夫人自夫君和儿子出门后,就和那些家中男子从军上战场的妇女一样,天天在家痴痴的等待。在此刻,她不再是那个聪慧的女人,而是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虽然南宫孤作为主将,并不一定需用上战场拼杀,安全上面也有保障的多,但是丈夫和儿子一同出去,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什么的依靠都没有了。对那些军人家属来说,战争胜利与否并不是非常关心,只是恐惧的望着门口,生怕有人送来家人阵亡的消息。而南宫夫人知道,只要战争胜利,那么作为主将的丈夫和儿子就差不多的无恙了。 所以当捷报传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就落了下来。 南宫孤得胜而回,朝廷先前的承诺就会生效,那么身为巡抚夫人,要想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在接待那些来往不绝的宾客之余就要准备搬家,巡抚已经不在仅是个武官,当然不能再住在卫城,岭城的庞大官邸在等着他们。 在此地已经住了十几年了,沉淀倒是不少。先前虽然是当了十年的百胜侯,看似非常的风光,可是没半点的实权,俸禄也不是十分的丰厚,加上家中本来人就少,即使世家财产丰厚,只就几个丫鬟侍侯着,也没怎么多招人过来。 乍一忙,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一团糟,南宫夫人里里外外的跟着忙乎,边叨念着什么什么不见了,什么什么是丈夫喜欢的,还有那么一大堆据说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到处的堆放,春儿柳儿也跟在夫人后面转来转去。 当南宫孤和君剑带着车队来到府邸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面南宫夫人干提着裙子,挽起袖子,头上还顶着一片蜘蛛网在一队行李中扒来扒去,顿时都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想笑不敢笑。 南宫夫人看见他们的样子马上白了一眼过来,“还不过来帮忙,在那里杵着干什么?”边念着:“剑儿你还不赶紧的过来找你那几本最喜欢的书和衣服,还有夫君你要的那几个古玩,我自己一个人都搞不清楚了。” 南宫孤看见妻子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块,有点心疼忙收敛笑意,道:“你怎么这么急着忙活,就是要整理也用不着这么赶时间,累坏了你怎么办?” 夫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微笑道:“家里的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能帮的上的,你们现在都忙了好几天了,也该留出一点的时间来休息,我要是能做就多做点好了。” 南宫孤顿觉温情一片,也不管夫人身上粘满了灰尘上前揽住了她,就要显示一下作为丈夫的爱意。突然听到身后“噗嗤”的一笑,才意识到是在儿子的面前,妻子听到儿子揶揄的笑声,忙就要挣扎起身。 南宫孤看见气氛被儿子破坏,恨恨的回头瞪了他一下。 君剑看见自己的罪过大了,忙昂起头来,左右的看了几圈,竟张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大白天的怎么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算了我还是回房去睡觉好了。” 说着还拉起身边窦倩儿的小手就想院子里面走去,还一本正经的问道:“倩儿啊,你说是不是,这看不见人不奇怪么?” 窦倩儿强忍笑意,道:“是啊,公子说的很对哦。” 君剑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房去早日安歇了吧,到了床上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有情的诉情,有爱的说爱。”接着仔细打量了下倩儿的身子,怪笑道:“倩儿,你看人家都要……要不我们也去房内研究一下?” 倩儿在几天内也斗嘴惯了,知道现在发怒或是害羞都对眼前这个坏小子没什么大用,要想打击他必须得找出致命点,比如,倩儿也打量下君剑的下身,“你能行么?” 保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君剑马上就焉了,这是她试了好几次的法宝。 既然是法宝那就得拿来用,没想到这次君剑竟然伸手就把倩儿向房里面拉,倩儿呆了下,然后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向他的脑袋,君剑哈哈大笑逃走,倩儿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南宫夫人看到这一幕,问道:“你们这才出去几天,回来怎么多了个漂亮丫头?”心思一转,冷冷道:“是不是你要找来的当小妾的?看那姑娘到也水灵,你的眼光不错么。” 南宫孤大为紧张,连忙申辩:“不是我,是剑儿从外面捡来的,天天和他在一起,和我半点关系都没。” 南宫夫人脸色稍霁,奇道:“剑儿才几岁啊,怎么我看他们怎么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谁知道呢,”南宫孤叹了口气,将君剑在路上和关内的行事都和妻子说了,苦笑道:“咱们的儿子可不是一般人啊,我都难以理解,谁会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南宫夫人沉思了下,“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个孩子,而除了身材外就是个成人是么?” “我看差不多。”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是么?”南宫夫人俩眼冒出了小星星,“我这就去仔细的瞧瞧我那儿媳妇……” 南宫孤昏了过去。 …… 倩儿仔细的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十分的好奇。在她的印象中,一个孩子的房间应该有玩具啊,摇篮啊什么才算正常,可她这个房间里面左右都翻了一遍,倒是找出了一大堆的善本古籍,手抄笔记之类,像个书房。 惊讶道:“你平日子里都是看这些东西打发时间的么?这么的用功。” “是啊,要不然你难道让我去玩泥巴,或是跑到父母的怀里撒娇不成?”君剑翻了翻白眼。 “看样子你好象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童年,才养成这么乖僻的性格,”倩儿带着怜悯的说道:“也是,我看你的父母也都太忙了,好象没有时间照顾你。” “你……”君剑气结,她怎么脑筋能转到这份上,真不愧是窦天宇的女儿,连那张嘴都遗传了下来,板起脸来道:“你这是怎么做丫鬟的,总是想法子要编排主人的不是,一点的规矩都没有。” “我爹只是叫我照顾你,我看你白白净净的被照顾的挺好的,”倩儿昂起了脖子,“其他的方面本姑娘不清楚,也不屑于知道,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尽管把我赶走啊,我还巴不得呢。” “你想的美,送上门来的丫头那有这么容易就让你走的。”君剑不满的哼哼。 “对了,我先前问你好几次关于少君的事情,你总是左顾言他,现在都到了家里了总不能再瞒我了吧。”倩儿怀疑的瞅着眼前的小不点,路上问了几次都转移话题不回答,该不是唬他们父女的吧,如果真的是那样子,她绝对不会饶了这个小子。 “那个……”君剑尴尬的笑着,总不能直接的告诉她“我就是你的少君叔叔,投胎了,转世了,变小孩了,再骗了你作丫鬟了”吧,大家不一起发疯才怪。 “你果然在骗我……”倩儿看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边就要伸手掐他的颈子。 君剑一步跳开,唬道:“你若是对我无理,少君就会生气的。”对我不礼貌,我当然生气。用自己的名号来吓唬别人不要对自己无理,哪里有这个道理。可窦倩儿却是一惊,生生住了脚步,道:“那你说说看。” 君剑知道这次不表示点什么就过不了关了,点点头走到窗户的旁边神情肃穆,倩儿看他行事古怪,楞楞的望着。 君剑朝她阴阴一笑,倩儿大惊,觉的鬼气森森,只见人影消失,反而一缕云雾围绕着自己转个不停,身子在中间为气流所影响几乎站立不稳。 倩儿惊问:“这就是少君成名江湖的身法如影随行么?你是少君的徒弟?” 云雾消失,君剑重新现出身形,静默不语。 倩儿上前问个不休,君剑仍然不说话,只是用眼神朝她示意:了解了? 倩儿看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多余的内容,失望的叹口气,点点头,拿他没奈何。 君剑老气横秋的说道:“记住,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我的嘴巴严的很,什么秘密也没透露。”就是什么都没说,看你能想到那里去。 倩儿委屈的点点头,心道:可能是少君逼他发了誓才不好向外面说的吧。不过心里对着个小子大为改观,少君叔叔所选中的徒弟,应该不会太差了的。心理迷茫,少君的徒弟,是下一代宫主么,要不要对他恭敬点呢。 君剑看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老实了不少,心下大乐,暗自怀疑自己怎么不早把这着棋使出来,害的白受了这么多天的苦,不过也没什么,慢慢的找回场子来就是了。抬头看看天色,好象不早了,道:“我的屋子内就先不要收拾了,明儿再说吧,我们先去吃晚饭。”然后拉起倩儿的手,往客厅走去。 ……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头,一大家子的人围桌而坐,在南宫家里头,本来人口就少,下人也没几个,所以干脆也就没有那么什么主仆的规矩,全在一个桌上吃饭,按南宫孤的说法,就是不值当再多摆个桌子了。 大家都准备好了,正准备去叫小少爷,平常他都一个人窝在他的小屋子里面很少出来,只有吃饭的时候去叫,正在这当儿,有个眼尖的下人高叫起来:“小公子来了!” 其他的人一起伸头去看,没办法就这一会小公子就出名了,那倒不是他在山海关作了什么,那些下人们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可是据可靠消息说,年仅十岁的小公子在路上居然拣了个大美人,还把人家带回了家,这就足以让他们兴奋的了。 果然,在公子的后面跟着一个窈窕迷人的倩影,左顾右盼。顿时,几个丫头就围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评头论足,把倩儿闹了个大红脸,南宫夫人一看心疼极了,多好的一个姑娘,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又黑又深的眸子,水波盈盈,就如天上闪亮的明星一样,勾人魂魄,又怎么能让她们这般折腾。 不过也多个心眼,这等美人,当然要把她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凑在一起,要不然让她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呆久了,难保会不出问题。 忙上前呵斥几声,让她们都回到座位上面去,然后就拉起倩儿的手说起悄悄话来,巡抚大人的夫人岂是白当的,像窦倩儿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黄毛丫头怎么能是她的对手,迷迷糊糊中没几句话什么老底都被掏出来了。 南宫夫人觉得甚为满意,虽然没什么显赫的身世,但是模样不错,性格也好,一个单纯娇憨的小丫头,让人忍不住的喜欢她,现在家族家大业大,往后还可能在朝堂上面争锋,作为嫡子的剑儿恐怕婚事由不得他做主,自己夫妇也无可耐何。现在正好出现了这个姑娘,来当个剑儿侧室倒也满贴心的,心下疼爱,忙把她安排在身边就坐。 君剑此时大为吃醋,怎么往日的人都去围绕那个丫头了,倒是他这个正派公子无人问津,这不,连平日最疼他的母亲都把他给忘了,反而对窦倩儿大加疼爱。 窦倩儿以前那里见过这份光景,受宠若惊,单见君剑在那里郁闷的埋头扒饭,米粒四溅,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宛如春花绽放,艳光四射,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第十四章 玉镯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完了后南宫夫人把其他的人都赶出房子,拉着窦倩儿进了卧室,一阵的唧唧呱呱过后,倩儿满脸笑意的出来,兴致勃勃的朝君剑的房里走去,君剑在房子里面突然有种乌云罩顶,大难临头的感觉。 果不其然,原先收敛了会的倩儿“砰”得踢开房门,这下好了,连敲门都被省掉。 倩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看呆望着她的君剑得意的一笑,变魔术般拿出一个玉镯在他面前一晃,然后就看到了意料中的目瞪口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着君剑发问。 果然不多会,君剑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这个是打哪弄来的?” 倩儿嘻嘻笑着,带着点胜利者的姿态,道:“你也认识这个东西?” “当然!”君剑拼命的点着下巴,怎么会不认识,母亲大人天天没事的时候就在眼前展示,还说…… “这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是不?”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是啊。”君剑惊魂未定。 “有了他就可以管住你了,是不?” “是……呃,不全是。好象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君剑原点头惯了,顿觉的不妙,要是什么都管的话那还得了,赶紧的反驳。 在倩儿看来,君剑如同一只落入蜘蛛网的小虫,正在垂死挣扎,却也再无希望了。没想到南宫夫人给自己的这个信物这么的有用,果然君剑一看见就大惊失色,看这个小子还以后敢不敢对自己不敬,哼声道:“我要去睡觉了,你给我找个地方。”先差遣他一下再说。 君剑闻声却皱起了眉头,倩儿见了佯怒道:“你不是说能管住你的么?”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玉镯。 君剑一脸的古怪,问道:“你拿着这个还要我给你另找地方睡觉?” “难道不是么,夫人说了,我拿着这个手镯就不再是你的丫鬟了,作为你的客人,你这个做主人的难道也不安排下?”窦倩儿听他问的莫名其妙,连忙问道。 君剑笑的更古怪了,“不是丫鬟,也不是客人,而是——”拖长了声音,准备看着倩儿的脸色变化,“主人!” “主人?”倩儿张大了嘴巴。 “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君剑明白过来,看上去被耍的最严重的并不是他,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这个手镯么,就是主人的象征了,它的真实身份嘛……” “是什么?”倩儿被君剑笑的发晕,觉的自己好象掉到一个陷阱里面了。 “这个,据我母亲说是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君剑笑的象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没想到平日正经的母亲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她明明说是身份的象征,可以管住你的……”虽然在反驳,可是已经无力,怪不得南宫夫人递过来的时候笑的古怪。 “是啊,我的妻子的身份,当然可以管我。”君剑笑眯眯的,“所以你也就用不着再去找地方睡觉了,我的房间才是你该去的。” “啊——”倩儿大声的尖叫,再也不去管那个坏笑的小子,转身就向外面冲去。 …… 南宫夫妇的房内,残烛映照,南宫夫人倚在丈夫的肩上,闭目假寐。 南宫孤吐了口气,轻声问道:“夫人为何今日对那个窦姑娘如此的令眼相看,对我们这种官宦世家来说她并非剑儿的良配啊?” 夫人在丈夫的肩上甚为舒服,享受良久才漫声道:“今次回来,你没发现剑儿变化了很多么,好象一下子成熟了起来。” “是这样,可是又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呢?”南宫孤觉的自己妻子做事很奇怪,这是怎么联系上的。 “剑儿这孩子,我们从他小的时候也不怎么理解他,现在大了反而有点更离心了,我看这个倩儿君剑倒是十分的喜欢。估计以后她在剑儿的身边的时间要比我们长的多。”南宫夫人细语,“这个姑娘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我们现在和她打好感情,以后剑儿的事情我们就可以透过她了解一些。” 南宫孤哭笑不得:“你值当的么,居然在自己亲生的儿子身边安插探子,要是被儿子知道了看你这做母亲的脸朝那里放?” “我们小心点不就成啦,又用不着我们专门的安排,平日在倩儿的口风中就可以探个究竟,”南宫夫人毫不在意,兴致勃勃,“儿子古怪,我们这做父母的不清楚也不会有好面子对不?有了这个剑儿的身边人什么都方便了。” “可是她恐怕是做不得正室的……”南宫孤犹在怀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虽然有点心动,“要是她以后受气了怎么办?” “那样才好啊,”南宫夫人阴谋得逞的笑道:“她受了气自然还得来找我们诉苦,你还怕到时候得不到什么消息么?只要我经常和她聊聊天就好了,谁都不会发现的。” “刚才我看那个倩儿气哼哼的跑来,你又是怎么和她说的,看她的样子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 “呵呵,我下午晚饭过后几句话就骗她作了我的便宜儿媳,顺便把那个手镯送给了她,小姑娘当时还觉的莫名奇妙呢,真的以为是可以克制的住剑儿的法宝,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后来可能剑儿给她透了底,跑我这里来质问来着。”南宫夫人轻笑道,那个小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南宫孤很奇怪,这事大了,整一拐卖人口,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摆平才是。 “那还能怎么办,装傻呗,一个可怜的关心儿子的母亲是多么的令人同情。”南宫夫人笑吟吟的说道,小女孩子家总是心软的,稍微的扮相下就什么都解决了。虽然她还有点嘴硬,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那个手镯,只是说考虑一段时间,哼,怎么的考虑也摆脱不了我们一家的手段。而且看上去窦倩儿本身就对自己的儿子有一定的好感,又怎么能逃出南宫夫人这过来人的火眼金睛,现在拒绝可能是因为儿子看上去太小了吧。 南宫孤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妻子的想法能真正的成功。 …… 南宫大人一家要走了,这消息短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卫城。 南宫一家为人甚是和善,对军中的家属也是极为照顾,所以在卫城的名声很好,再加上南宫大人此次为高升,巴结的也大有人在,这下子来送行的人挤满大街小巷,人人翘首观望。 南宫孤在马车上面向送行的民众和下属们挥着手告别,在这里生活了好长时间,和他们也生出了不少的感情,这一离开也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他们见面了,心里不由的有点酸楚。 南宫孤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同僚们,南宫多年来承蒙各位的照顾感激铭记在心,此去岭城上任遥遥无期,就此拜别。”说罢在车上深深一揖,对着车夫道:“走吧。” 众人连忙还礼,看着巡抚大人的车队缓慢的离城而去。 从昨儿回来的那刻起,窦倩儿就对君剑一直躲躲闪闪的,尽量的想避开他,连倩儿自己也没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起了羞怯之心,昨天那事情虽然南宫夫人说的明白,可怎么自己也比君剑大了那么多,应该不是什么认真的吧。这样想着,倩儿松了口气,可是心底却隐藏着一丝令自己恐惧的失望。 南宫夫人看她躲的好笑,叫过了人就把她安排到了君剑的车内,让他们脸对脸去。 窦倩儿不明所以,随便就上了车,一进门觉的大事不妙,怎么躲来躲去到了君剑的车子里面了,一惊就要逃走。 君剑正斜靠在软垫上面,捧着一本史书看的高兴,冷不防被响声吵起头来,正好看见倩儿畏缩着伸出一只脚出去了,觉的好笑,问道:“你现在还是我的丫鬟吧?”盯着倩儿,大有她不承认就让她接受另一个身份的意思。 倩儿低头道:“是,公子。”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君剑拿起几上的一个茶杯,示意倩儿给自己满上,然后慢慢的品了一口,含在嘴里回味了老半天,斜眼看到她仍然低头不说话,开口问道:“昨儿你跑去问我母亲了吧,她怎么说的?” 倩儿涨红了脸,结巴着:“她说……” 君剑欣赏着她的精彩表情,突然觉的有点不忍见佳人难堪,最近怎么回事,连心肠都要变软了。心里怀疑,嘴上面却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话题,道:“你还能和你爹爹联系上么?” 倩儿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道:“魔宫里自有一道传讯的方法,有什么事情到分舵里面就可以发消息了。” 君剑心道:当然如此,十年前本少君就可以用秘法千里传讯,你这小儿科算啥,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何至于来麻烦你。从书堆里面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窦倩儿,道:“你把它传给你的父亲。” 倩儿眨了眨眼,问道:“我可以看么?” 君剑道:“随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爹带着人到岭城和我们汇合,然后让他们做些事情。” “是什么事情啊,这上面怎么没写?”倩儿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 “傻丫头,那些事情又怎么能明写在纸上。”君剑宠溺的说道,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蓦一惊,好象情不自禁了,赶忙托词溜了出去。 窦倩儿一阵错觉,好象一个长辈在关怀自己,恍惚不已。 君剑溜到别的车上发呆,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须用好好的想一想。别的事情还好说,但眼下和倩儿的关系很成问题,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她,搞成了今日的大麻烦。按理说本来是对倩儿充满长辈的疼爱才是,所以才经常的和她打闹逗她玩照顾她,可是慢慢的仿佛变了质,自己的身份也经常的发生错觉,不仅是长辈,而且有时候是她的同年玩伴,甚至真的当成了她的小弟第。 真的很伤脑筋,或许,这就是转生的后遗症吧,君剑重重的敲了敲脑袋。 本来君剑的情商不应该如此的低,可是前世他不过只是交往了武林盟的玉芝一个姑娘,还是当时她倒追上来的,对这些事情实在不怎么了解。 南宫夫人看见儿子为情苦恼的样子,抿了抿嘴,看来比想象中成长的要快嘛。 第一章 到任 岭城 作为辽西的首府多年,经历代太守苦心经营,加上附近的丰富的矿山资源,政治经济活动频繁,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即便在整个清风王朝的排名中也占到了前十位。 辽西已经多年没有设置巡抚的,事务都是由几位太守协商解决,若是省一级的事情由朝廷统一安排。 其实朝廷也安排过几位巡抚,虽然辽西的发展还算不错,可是后金屡屡来犯,守将只能被动的防御,需用承担的责任太重,有任巡抚竟然再战场上丢了性命,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去愿意来当这个巡抚了。 由朝廷来统筹战事,可几千里路传下命令来,情况早就不知道变化到那里去了,这恐怕也就是战事一城一地的浴血拼杀,但是整个战局却很少有大的变动的原因。 可现在,辽西居然多了个巡抚,还是那种立下赫赫战功的实权巡抚,岭城的大小官员中刮起一阵异常的风暴,已经去拜见过巡抚大人的心安理得,没拜见的心里面开始嘀咕,这个可是自己真正的父母官那,衣食父母啊。 不管如何,他们都到城门外面十里外迎接巡抚大人的车驾,几百的大小官员衣着整齐,神色恭谨的排成两队向远处翘望,看的经过的行人们奇怪不已,这些官老爷们大白天的怎么做出这种事情,莫名其妙,但很快就被陪护的兵丁们给驱散了。 不管神色怎么的恭谨,姿势多么的期盼,太阳已经过了树梢,可是巡抚大人的车驾还没有出现。有点疲累的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大人怎么还不到呢,驿站不是来信说今日早上就能到的,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赵天德虽然也有点不耐烦,可是身为这些官员的领头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不做的,当下干咳几声,把官员们中的骚动给压下去后,也忍不住掂起脚尖向远处翘望,但是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厮道:“你骑快马到前面去看一看吧,有什么信息即刻回报。” …… 岭城内,以南北东西两条轴线建起两条大街,把整做城分成四部分,衙门在西北面,其他则是民宅商铺,民居多是单层的楼房,二层楼高的房屋属于酒楼客栈和大户的亭台楼角,且为数不多。大大小小的店铺早已开门,几个伙计在外面吆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各色人等比比皆是,跑单帮的肩挑手扛叫卖着。虽然有风声说要有个大官前来上任,可是那离普通的民众太远了,管不着的不要去管,有点时间多忙点自己的事情,或是想想中午怎么吃不是更好么。 此时,南宫一家的车队早已悄悄的进了城,一家大小在看着城里面繁华的景象赞叹不已,边逛着街道边赶马车朝府衙行去。 君剑很奇怪的瞧着南宫孤,问道:“我们干吗不从那条大道过来,反而偷偷摸摸的绕路,就好象作贼似的?” 南宫孤也很久没有来岭城了,看着变化很大,正在朝街道那些新建立起来的店铺和妻子说笑着,闻言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换个路走走,多见点山间的景色而已。” 君剑忿道:“别把我当白痴,那有这么折腾自己的去赶山路,就是要看景色也不急在这一时。” “呵呵,你这么聪明,怎么不自己想想呢?”南宫孤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 君剑沉思了下,看着那几辆普通的马车道:“我们这么掩藏身份,是不是要躲藏什么人?” 南宫孤面露赞许之色,道:“不是躲藏,而是避开而已,说躲藏未免把自己看低了。你还记不得昨儿在驿站那个小官员问我们的行程?” “是啊,爹爹是说有人在想法子找我们的行踪,不会是有什么人要来刺杀吧。”君剑当了那么些年的江湖人,第一的反应就是想道暗杀上面去。 “不,现在可没那么多的人不长眼,我可是新任的巡抚呢,是那些官员想知道的。”南宫孤摆了摆手。 “他们知道想干什么?”君剑一时转不了弯,问道。 “官场通例,若是有个顶头上司来上任,大小官员应该到城外迎接才对。”南宫孤朝外面努努嘴,“象我这么大的上司,他们差不多要离城十里。” 君剑抬头看看中天的烈日,闷笑:“这么大的日头,你就让他们在那里干晒,有你这样子做人家的上司么?” 南宫孤哼了声,道:“晒晒算什么,现在辽西几乎就是我说可算,就是要他们的脑袋的话他们也得乖乖的交上来。” 南宫夫人笑着插言道:“夫君不用这么急吧,这些日子恐怕还的用的着他们的,先下个马威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南宫孤笑道:“夫人所言甚是,受教受教。” 君剑问道:“那也用不着在第一天就这么办吧,还有其他的用意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面隐隐觉的令有用意。 南宫孤点头道:“我是来做他们的上司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叫他们牵着鼻子走吧。作上司的得要他们觉的莫测高深才对,他们来接我,可是我现在好好在大堂等候,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震撼,以后想做什么小动作的恐怕也会收敛点。” 君剑皱眉,“这么的复杂?” 说话间已经到了府衙的门口,车队停了下来,几个兵丁警惕的盯着这个奇怪的车队。南宫孤对着后面跟上来的管家刘正招招手,让他到前面去打招呼,然后慢慢的打量起衙门起来。 巍巍峨峨,蕴蕴茵茵,俩个庞大石狮子蹲在两边,一面巨大的皮鼓竖在西边。 管家已经和那几个兵丁交涉完毕,看他们那惊讶的样子,十分的意外。一个头目模样的兵丁跑了过来,惶恐地给南宫孤行礼,道:“小人不知巡抚大人到此,还请恕罪。”抬头看了南宫孤一眼,为难道:“大人们都去迎接您了,现在衙门里面并没有其他的人。” 南宫孤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派个几个人把车队引到后院安顿好了,另外告诉官员他们我已经到了。” “是。”头目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寒,退下忙不迭的跑了开去,招呼着几个士兵来帮忙。 南宫孤看着家人马车从后门进去,自己却慢步走上大堂,站立在大堂的中间,抬头凝视着上面正大光明的匾,心中思绪万千。在面前那个红日壁画前面的座位,只要坐上去,立刻就会成为这方圆近千里土地实际的主人,掌握着几百万人的命运。 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身子仿佛飘飘飞起来去俯视这片大地。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打乱了他的思绪,回过神来望着门外。 一群官服凌乱,气喘吁吁的官员们赶了进来,就看见一个身着普通服饰的中年人在大堂中间凌厉的看着他们,几个先前拜见过南宫孤的人慌忙跪地行礼,其他的官员们也见样学样,跪了下去。 赵天德被南宫孤的目光吓了大跳,心道果然是武将出身的巡抚,不可小觑。带领众官齐声道:“下官恭迎巡抚大人。” 南宫孤眼神一片温和,道:“各位大人请起,本官愚钝当不了各位的大礼。” 众官一听奇怪,哪里有这等的说法。 赵天德头都不敢抬,颤声道:“我等斗胆,擅自到城外去接迎大人,却不想有了偏差,还请大人恕罪。” 其他的官员觉得怎么去迎接也有罪了,心里怀疑可是也不敢说,看见领头的赵天德在那里叩头不止,也全都俯身。 南宫孤温声道:“各位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何罪之有,还请诸位起身,本官今后还要和各位同僚共事,那里还用的着这般客气。” 赵天德看他半点也不提怎么来到岭城的事,也不敢再问,回声道:“下官不敢,大人身为我等的上司,这点礼节还是要遵守的,还请大人到位就坐。” 南宫孤甩甩衣袖,道:“本官今日也没穿官服,就是到这里看看,不想把诸位都惊动了,身着布衣再坐到上面恐怕不合体制,就明儿再说吧。”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们,道:“赵大人刘大人,我们也是旧相识了,怎么能如此的客气,还不和诸位大人起身,我们也好叙叙旧,今日不早了,就不谈公事了吧。” 众人看他说的亲切,也都起来呵呵笑着。 …… 在南宫孤和那一群官员们周旋的时候,他的一家子人到了内府。 “啊,啊!”窦倩儿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房子不停的尖叫着,不止是她,一大家的人都看着房子发呆,就连见惯了世面的南宫夫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也太……太豪华了吧,雕栏玉砌,花园假山,几个大的房子修葺一新,还在散发着微微的油漆味道,一排排的丫鬟家丁在外面侍侯着。现在这些人都在盯着乱蹦的窦倩儿,衣裙飘舞,精灵一般。 君剑斜了倩儿一眼,意思是你叫那么大的动静来干什么,瞧那些人都看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看到别人色迷迷看倩儿的眼神就恨不得把他们统统撕碎。对那些家丁们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乡巴佬啊!”那些人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这么大的脾气,骂的口气也实在是那个怎么,齐齐低下头去。 窦倩儿听君剑这么的编排她,气急再也顾不上这些天来的心事,过来就要掐他的脖子,没办法,君剑的个子太矮了,对付其他的地方也不顺手,如果要是打他的脑瓜的话虽然方便,可不但南宫夫人看不惯,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还是个问题。 这些天她也想通了,南宫君剑目前还是个小孩子,嘴花花的恐怕有时候也做不得真,这些事情等他长大了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至于南宫夫人那方面已经缓下来,以后再慢慢的考虑吧。 一切顺起自然就好,虽然自己对他甚有好感,感觉十分的复杂,有仰慕,有疼爱,有气愤,也有一点的崇拜,可是也弄不清到底是不是爱情,估计爱上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是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可是还能真的嫁给他不成,人家官宦世家,如今权势如日中天,那里是自己一个江湖女子所能攀附的上的,话虽这么说,一丝惆怅浮现在眼际。 算了,随心就好。比如说,现在,她就是想去教训一下。 君剑身形闪了闪,就避过了咬牙切齿冲过来的窦倩儿,无视她苍白的脸色,欢呼着朝那些富丽堂皇的房间跑去,自己未来就要住在这里了,怎么也要和那些房间打好感情。 窦倩儿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君剑刚才那一闪,在旁人看起来没什么,不过是自己扑空了,可是身为魔宫高手的她来说,简直是骇异。那动作浑然天成,不动声色间就完成了位置的改变,肉眼难辨,这是自己的父亲都无法轻易做到的,可是这个君剑不过才十岁而已,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突觉得有人拉拉自己的衣服,恍然过来,看见南宫夫人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指着君剑的背影轻声问道:“他怎么……” 南宫夫人没让他继续的问下去,柔声道:“我的儿子可不简单呢,怎么样,我给你挑的未来夫君还不错吧?” 昏,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第二章 上街 对于朝堂上面的事情君剑根本懒的去管,只是知道家里面热闹了许多。比如说小时侯见过的南宫夫人的大哥二哥,特别是李中毕那张大胡子脸让他记忆犹新,还有那些南宫孤以前比较亲密的朋友们,经常在这里来来往往,过节般热闹。据说南宫孤全把他们招来了委以重任,这不是任人唯亲么? 不过南宫孤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又怎么能去了解他,知道他有才呢?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不好明说出来,假如有个大大的人才,你发现了把他委任以重任,可是他和你又不和心,要是哪天看你不顺眼了,在背后捅了你一刀咋办?用亲友,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倒霉,他也好不了,你发达,他也能跟着你沾光。那是绝对不会害你的,除非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可是作为你的亲友能得到的利益,还有哪个对手能给的更高更安全,所以可能性并不大。 由此可见,用人不能不唯亲。 当然,这也得有个度才行,你总不能让一个二楞子去审案,让个白痴去管钱,也不好让个胆小鬼去领军不是? 现在这些事情当然用不着君剑去操心,论对人的理解,他还得对当了几十年的狐狸的南宫孤甘拜下风,亲戚,朋友,兄弟,一股脑的全拉来了垫自己的班底,弄的原先那些老臣们提心吊胆,就怕那一天自己乌纱帽不知不觉的少了半边。好在南宫孤做事也并不太绝,最多把他们给放个闲置,饷银上面还多了不少,只是对事情不能指手画脚而已,经他一番努力下来协调各方利益阻力其实并不太大。 原先几个老资格,势力比较大的官员们头疼了,他们亲近下属的位子几乎都被架空了,自然不愿意,所以就连带南宫孤一起头疼,这些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安置巡抚大人自己的亲戚朋友,那没话说,当巡抚的嘛,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对这些以赵天德为首的实力派蓦然动的话,官员,士绅还有他们大的家族,恐怕都不会甘休,辽西恐怕要抖上三抖,那样就非南宫孤稳定的本意了。 赵天德他们也收敛了许多,当然心理面也不甘心自己的势力被打掉了这么多,可对这个能打的几十万后金军的巡抚大人还是心怀恐惧,没胆子采取什么措施。 俩方都知道暂时没奈何对方,只能干耗着。 君剑知道自己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也只会做些什么暗杀啦,下毒啦,去威胁什么的,可是南宫孤说了,官场上面怎么斗都不要紧,就算输了也心服口服,缩回去再找下一回场子,可对人身使阴着下绊子却是大忌,一旦传出去这个官声算是毁了。 一个十岁的小孩要是跑到大堂上面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没办法,现在重要的是要确立巡抚大人的权威,君剑想去见点见识都不成,听墙角也有点太无趣,君剑就这样处于半失业状态。 干什么呢? 武功么,真气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运转,所谓一通万通,再练也就没意思了。因为一旦到了速度和力量的极限,再完美的招式在你的面前也会漏洞百出,大道至检恐怕也就是这个道理,从花招繁复,内功多样重新回归到简单的速度和力量,就是君剑重新体验的新境界。 这时候,再去简单的习练反而会把自己带到一个原先的误区,修身而不修心。心灵要是不坚定,那么再高的武功也没有什么用,前世要不是君剑心理素质不是那么的差的话,怎么也不会冒九死一生的险去发动天魔十层。 当然,一定的机缘也是必需的,若不是冒险自己也不能体会到这一步,可见一饮一琢自有天定啊…… 修心是必须的,有什么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心吸引人,要是光凭福缘的话,自己是替天活呢,还是自己活?心定身定行也定,还怕什么搞不定。 那再去研究书么,可书上再好也是人家的,看的太深刻的话就会在思维形成定式,反而阻碍的思绪的延伸。思考方法有了就是,具体的东西自己想起来比较深刻。再说家里面的那些书早就被翻烂,再去读的话味道如嚼蜡,没什么意思。 要不去看看那个丫头,君剑叹了口气,说是女人善变一点都不假,可那个黄毛丫头还不是女人呢,说她青出于蓝也就看低她了,简直是青的发紫,一点的蓝味都没。从那天在她身边露了次轻功,也不怕害羞了,天天缠上来问东问西,什么怎么拜的师啊,学功的感想啊,少君变的什么样啊,恨不得什么都给掏空。 君剑编故事编烦了,就怕什么时候给弄出个大漏洞,没办法指点了那丫头几下,估计她的本来目的也就是这个才来烦自己,这不,欢天喜地的回房去练了。 女人,真的是麻烦,特别是那个南宫夫人,还时不时派个丫鬟来偷窥下,看自己和倩儿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要让人发疯么。 算了,还是自己去找点事情做好了,君剑想想,是不是窦天宇已经带人来到,应该没那么快才对,要是到了倩儿肯定第一个知道,早就来通知自己了。 烦…… 要不上街上去转转吧,上层的都见识过了那付德行,就替巡抚大人去私访下,体察民情,听听老百姓的心声,了解民众的疾苦,回应下层人民的呼唤。当然,顺道也可逛逛街,那天进城的时候还没仔细的看呢。 去和南宫夫人打了下招呼,她老人家也没说什么,对这个儿子很放心,能少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放任他出去,然后抓过一个丫鬟耳语了几声。 君剑高高兴兴的换了身衣服,揣着历年攒下的银子就要出门,旁边却闪出个人影,凝目一看,却是那个善变的丫头,君剑语气不善:“你出来干什么?” “刚才有个丫鬟在我身边念叨,说是小公子要出门去玩,没想到是真的啊,我也要去看看。”窦倩儿丝毫没有感觉得到君剑的不快,兴奋的说道。 君剑垂头丧气,看来母亲没那么容易放过他,这倒好给他找个大麻烦。抬起手对着倩儿的如花玉靥和罗裙指了指,意思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倩儿恍然大悟:“对哦,你等等啊,我去换衣服。”一转身就要向屋子里面跑,没想到君剑伸手拦住了她,还有气无力的竖起两根手指,淡淡道:“一,扮成男的,或者二,用面纱把脸罩住。”开玩笑,要是让你这么出去了,那些男人不疯才怪。 倩儿考虑半晌,才噘起嘴不情愿的点点头走了。 半晌,一个娇俏的少年走了出来,君剑呆看一会,仍摇头叹气,原先那是只要防备男人,这下谁看了她那粉鼻朱唇的俊美样子,男男女女都要出事。 没办法,叫下人拿过一个斗笠给她罩上,严令不得拿下,否则就不带她出去。 倩儿虽不爽有个斗笠碍事,但上街的想法占了上风,当下委屈的答应了。 …… 岭城最大的一所茶馆里头,座无虚席。 君剑叫了一个好座头,这可是花了一小锭银子才买来的,再砌了壶好茶和倩儿慢慢的品着,边听那说书的高谈阔论。 要听消息嘛,茶馆总是最好的去处。 “话说当日百胜将军站在山海关上,面对后金的百万大军……”说的吐沫纷飞,听的是如痴似醉,满茶馆的客人们聚精会神,心神随着说书先生的语气跌宕起伏着。 几十年来,这些消息总是这里丢了,那里被洗劫了,现在居然有个人能把后金打的如此大败,众人对南宫大人的崇拜顿时上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名望冲天。 君剑端起茶杯出了神,看来舆论的力量蛮大的么,以后要多养几个说书先生为自己人打打名气。 倩儿早就听的不耐烦,刚才要不是君剑死拉着,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大堆的什么私访的重要性,早就去逛那些店铺了,可现在看君剑好象对这个说书听的入了神,再也按奈不住了。 君剑无奈,见其他的人都听的入迷,和倩儿打了个招呼,悄悄的走了出来。 看见倩儿急不可待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你这么急着去商铺,可是有银子在身?” 窦倩儿呆了呆,以前都是她爹掌管钱财,因为累赘她的身上并不装银子。到了南宫家后她又不算正式的丫鬟,也就没有月例银子,现在身上空空如也。 犹疑的说道:“你的身上不是有……” 君剑板起了脸,“那可是我的压岁钱,再说你就忍心剥削才十岁的凯子?” 倩儿呆住,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记起君剑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和君剑在一起会忍不住的想依靠他,受他的保护。现在被猛的一提醒,顿时眼眶微红。 君剑见闯了祸,忙细声宽慰。 倩儿见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还装成大人样安慰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梨花带雨,耀眼夺目,让君剑一时看呆了眼。倩儿见他那副傻相,拉起他的手摇了摇,看见还是嫩脸上面还是一片痴迷,大乐,猛的一把抱起他的小小身子就朝店铺一条街跑去,边“咯咯”大笑着。 孩子如何,官家子弟又如何,男女之间又有什么能比的上那贴心爱怜如在云端的感觉,什么都不管了,只要所有亲近的人高兴就好。 倩儿想通,宛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飘飘然如上九天,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舒坦,连日来的闷气一扫而空。只是苦了君剑,还处在震惊当中,连被抱起都毫无反应,此刻回过神来开始挣扎,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曾是魔宫之主,怎么能让一个黄毛丫头抱着跑,何况她还曾经算是自己的侄女。 倩儿紧紧的搂住君剑,笑道:“别跑,你现在可算是我的钱包,要是跑走了我还怎么去逛街。” 君剑看到倩儿斗笠下面那容光焕发的俏脸,那种内心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心下感动,一肚子反对的话也缩了回去。喟然一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们到那边的布料店去瞧瞧……” 布料店的掌柜的今天以来精神上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打击。 因为,有两个男性到那片专为贵妇准备的鲜艳丝料挑挑拣拣,还不时非常专业的讨论着。这还不算,可那两人有一个是脸半盖在斗笠下面的少年不说,另一个居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更让掌柜的心灵所不能容忍的是,那个少年居然还在向那个十岁小男孩撒娇,说什么这个好不好看,那个配不配他。 天那,佛祖,你能保证我真的看见了么,看见了能保证是真的么。请饶恕我的心灵吧,我已经开始乱想了,掌柜不停的祈祷着。 第三章 孤女 看着身后的一大堆东西,什么胭脂水粉,丝绸布帛,各色零食,玩具杂货,应有尽有,君剑止不住叹口气,这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是可怕,恨不得把所有看上的事物全般回去。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子的,比如说……玉芝,清心寡欲的,很少去追求什么世俗的东西,能让她投入心神的是些高层次的目标,比如说——天道。 玉芝虽武林盟的大小姐,但她的武功并不仅仅出自她的父亲,还有着另一层身份是北地天池水榭的传人,她师傅天池圣女功臻化境学究天人,徒弟又能差到哪里去,当年事实上玉芝的功力比她的父亲武林盟盟主还要高,不过是差君剑一步之遥而已。而后来自己的一身功力也几乎全送给她了,无意外的话她早就是武林第一高手。 自己是邪道都可以参究天道,估计她也不会差吧。 君剑拍拍头,怎么无缘无故的想起她来了,难道自己最近比较闲么,还是有个别的女人就忍不住想和她比较下。想到这里,抬头看看那欢天喜地的倩儿,大概还没从购物的兴奋中返过神,相比下,还是倩儿更有红尘特色,一举一动都温馨无比,活泼可爱,宛如世间的精灵,换句话说,也就是更有女人味。 看她那副饿狼般的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家里去,心中一阵怜爱,小丫头,在魔宫里面困苦了吧,连这些普通人的乐趣都没有享受的到。 不过还好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压岁银子还够她挥霍的,顺便再挤出一点来雇个马车来搬东西,要不非把自己活活累死不可,看着那小山似的物品就恐惧。 银子花光,打道回府。 可这回家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前方一大群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这么感兴趣,居然把一个道路挤的死死。君剑正好要让那个车夫吆喝着要他们把路让出来,可是转目一看,窦倩儿早就溜进去瞧了。 无聊的在车上面慢慢的等,要是有什么比较意外的事情倩儿自己会来说的。果然一会窦倩儿眼圈红红的回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拉起君剑到里面去看。 人群的中间地上面跪着一个白衣少女,头发上面沾着几根乱草,脸蛋抹的都是灰看不清真面目,几道泪痕在脸上面划出道道,不过从身材上来说堪称极品,旁边铺着一张白纸上书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情景是很悲惨,不过看起来行情不错,围观的人群中不乏识货的人用色迷迷的眼光瞄着那个白衣女子,边吐沫飞溅疯狂的抬价着,特别有几个大汉分明是要在其中捣乱,见有人说定了价钱后就抬一把,场面被搞的乱哄哄的。 那少女低头微泣,似对命运有所觉悟,任由他们讨价还价着。 倩儿见君剑不吱声,拉拉他的袖子,急声问道:“你在发呆什么,还不快救救那位姐姐?” “哦,我在想她的脸蛋漂不漂亮。”君剑正在考虑这件事情,随口应道。抬眼看见倩儿咬牙切齿的要杀人:“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想这些东西……”忙回声:“怎么救她啊?” “那还用说,买回家好好的照顾,你看人家多可怜。”倩儿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君剑问道:“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我总不能一个个都弄回家养着吧,”再向后面的马车努努嘴,“你看,银子都被你花光了,上那里去找钱来买人家。”其实也并非不想过带回家,可这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看那女子的颈子和手腕处没被灰尘盖住的地方都雪白一片,怎么样都不像一个连殡葬费都出不起人家的女儿。 再说那几个抬价的大汉在自己进来后全都默然不做声,好象认识自己似的。 倩儿脸蛋微红,想起今天逛街的壮绩来了,可又辩声道:“能救一个算一个,要是每一个好心的人都救人于危难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若说银子你把她带回家后给她不就行了,哼,分明想推脱。” 说罢也不管君剑的反映,上前朗声道:“这个姑娘我们要了,你们都散了吧!” 其他围观的人当然不答应,起哄着:“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们散就散了,赶紧的跑回家到你妈的怀里面去吃奶吧。”那几个大汉也高叫道:“你是哪家的小子啊,没有什么身份到这里来显摆什么?” 那个女子听见倩儿的话却盈盈一拜:“多谢公子大恩,小女子安葬完父亲后将到府上报答做牛做马无所不从。”那些人更不答应了,刚才他们说了老大的会,可不管价出的多高,那女子只是低头不语,这下好了,人家一句话来叫声就跟走,顿时叫骂一片。 倩儿听他们说的粗鲁,怒极。转头看见君剑仍然不做声,高叫道:“你跟我们回去到巡抚大人的府上拿银子,然后好好的安葬你父亲。” 众人一听是巡抚府上的,顿时鸦雀无声,那几个大汉也缩回头去,君剑却在他们眼角看到了一丝喜色。 倩儿得意的一笑,上前拉起那女子就朝马车走过来,然后对着君剑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你不同意我也能弄回来。 君剑沉着脸,朝车夫一招手,道:“回府。”然后闭目养神起来,倩儿见君剑有点发怒,心理面委屈,觉得手心里面那女子的小手颤抖,好象被君剑的态度吓坏了,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那女子低头轻声道:“婢子谢谢公子。” 君剑实在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古怪,这女子好象是安排好的专门为自己等人准备似的,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找这样一个女子能在自己身边起到什么作用。 算了,估计不是冲自己来的,回家问问父亲得了。 马车疾行,前面本来堵着的人群慌忙散开,巡抚大人有谁能惹的起,当然还是能避多远就多远。 回府后君剑拿出银子递给倩儿后就躲到书房去看书了,倩儿独自捧着银子递给那个女子,温言道:“姑娘,你就拿着这些钱回家去尽尽孝道吧。” 那女子跪地拜谢:“多谢公子。” 倩儿将斗笠掀开,头发散落下来,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你若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吧。” 那女子一惊,似没有想到买下她的居然是一个美貌少女,结巴道:“你……” 倩儿道:“至于什么做丫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帮你的吧。” 白衣女子感动的热泪涌动,见倩儿神情坚决,颤声道:“姐姐,小妹何青玉无以为报,回来后当侍侯姐姐终生。” 倩儿摆摆手,朝君剑的书房里面看了一眼,道:“姐姐我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丫鬟,又怎么能再收下你。” 何青玉在满是泪珠的脸上抹抹,然后掏出一个手绢把脸蛋给擦干净,顿时一个秀丽无比的面庞出现在倩儿的面前,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即便是倩儿身为女子,也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迷了心神。 何青玉跪倒:“妹妹在世间已经再无一个亲人孤独无依,全仗姐姐收留。” 倩儿见以她的美貌恐怕在外面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苦难,要是留在这里自己也能照顾一下她,在巡抚大人的府第中当个丫鬟也算个不错的归宿了。虽然刚才君剑的脸色不愉,但自己去求求情也没什么吧,便点头答应了。 何青玉看见窦倩儿答应,笑容绽放。 …… 君剑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边翻动着一本笔记小说,对着旁边垂手肃立的窦倩儿视而不见。倩儿委屈极了,心道没犯什么大错误啊,怎么君剑的脸色变的这么快。 君剑看她有点忍受不下去了,才开口问道:“你收下她了?”见她要点头,补充问道:“还很漂亮?” 倩儿睁大了双眼,把前面心的不快也忘了,奇问:“你怎么知道她很漂亮的?难道有透视眼,连她抹了这么多的灰都看不出来。” “你那么的仔细看过她,难道还认为她是一个普通贫民的女儿?” “啊,娇娇怯怯的弱不禁风,好象一个千金大小姐。”倩儿考虑下答道,“难道你怀疑她?也可能是富贵人家破败了,或者是遭了大难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是事情太巧了,她在那卖身,我们正好经过,然后又正巧你买了她……” “可能是我们姐妹投缘,她才选中了我。”倩儿反驳道,“你又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的怀疑人。” 君剑看她反应激烈,心道:那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么快就认了倩儿当了姐姐,感情培养的还很深。便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不休,以后派人去查查她家底就是,平日在小心一点,量那个小丫头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好啦,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先把她长的什么样描述下吧。”君剑笑吟吟的道。 窦倩儿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边,说的那个何青玉是我见尤怜,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动心,怪不得要把面孔隐藏起来,然后连她们任作了姐妹的过程也一字不拉,警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要起坏心?” “我虽然小,但也是个男人啊,你说会不会?”君剑笑了笑,“你把她收留下来做丫头,可是我们家目前就我和爹娘那边需用侍侯,凭着我娘那个醋劲和手段,是绝对不会收留她的,那我也就只好勉勉强强的收下她了。” 窦倩儿道:“那也比较好啊,在我的身边我也好随时的照顾她。” “可是,虽然我现在和你比较要好,”君剑邪邪笑着:“小孩子总是容易变心的,要是我以后喜欢上了她怎么办,你说的她这么迷人,我可不能保证后果。” “你敢——”倩儿怒道,但瞬息大羞,这岂不是自己承认现在和他比较要好。心理倒有点踌躇,要是真的君剑迷上何青玉怎么办,患得患失起来。 君剑看她眼神万变,神色复杂,心中大乐,“放心吧,有你这个母老虎在身边,我还怎么去变心,那样你不把我吃了才怪。” 倩儿心怀大慰,不过对君剑的母老虎之说非的反驳不可,上去扑倒君剑,嘻嘻哈哈的滚作一团,累了绻在床上一起喘息,君剑怀抱玉人柔软的娇躯,香泽微闻,心神荡漾,不能自以紧紧的搂着,虽然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足以消魂。 倩儿也顿时迷失,忘记了年龄,忘记了一切,只想投身与那温暖的环抱。 半晌,倩儿娇声道:“你现在还来讨好人家,刚才却给人家那么大的脸色看。” 君剑干笑着:“我当时候是在考虑别的事情,半点也没有要怠慢你的意思。要是引起你的误会,那我郑重的道歉好了。” “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爹他们是不是要快到了,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君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问道。 倩儿眯起了眼,在这个怀抱里面实在是太舒服了,“刚才在街上得了消息,说是明天差不多就到了……”模糊的说完竟沉沉谁去。君剑看她今天在街上欢了这么久,估计也累坏了,就没有再把她搬到外间。 在那小琼鼻上轻轻的刮了下,春睡海棠芙蓉面…… 幸福,从新回来了么? 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期盼快快长大。 第四章 青玉 第二天,蒙蒙亮。 窦倩儿一睁眼看见躺在君剑的怀里,发呆了一会就高声尖叫猛的把他推到地上,然后疯狂的摸着自己身上的各个纽扣,发现无异状才稍微松了口气,结结巴巴的问那以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君剑:“你……你没把我怎么样吧?” 君剑不由的翻翻白眼,你昨晚上不是躺的很舒服的么,怎么现在受刺激这么大,把门外面那几个伸头偷看的下人恶狠狠的瞪了出去,才有气没力的说道:“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么,我没怎么样你。” 倩儿怀疑道:“有些事情隔着衣服也是可以做的……”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些还是不懂的,但想象下就有点希奇古怪的事情,难保这个小子做不出来。 天那,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君剑无奈的对自己的身子比画下,示意对她并无威胁。 “那可不是什么有效的保证,有的人发育很早……” 算了,不要和女人争论这么白痴的问题。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像暧mei感情这种人人津津乐道的传言更是散播的快。 早饭时候几乎每个下人都知道倩儿那个丫头在公子的房间里面一夜没出来,都能绘声绘色的当时的情形描述,而且夸张了好几个版本。 君剑看着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下人们,头疼不已,他在府第中向来天真可爱的,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那些人也都不时的拿他开开玩笑,并不是怎么去遵守主仆的礼节。 现在要不是看在君剑身边窦倩儿那红晕上脸的面子上,他们早就跑上来唧唧咕咕外加大呼小叫了,当然,他们也认为,打扰他们俩小口的亲热是要遭天谴的。 当然,也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丫鬟不善的盯着倩儿,这个新来的丫头才每几天就把宝贝公子给抢走了,公子居然留她在房里,以前对她们不过口花花几句,这待遇也太不公平。 众人神色各异的坐到饭桌上面,古怪的瞧着君剑,小公子太厉害了,才十岁就可以风liu。 南宫夫人很诧异,她早早就送南宫孤到衙门里面忙,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看见气氛不对,朝身边的春儿打了个疑问的眼色。春儿无视君剑威胁的目光,微笑着凑到夫人的耳边,把早上在公子房中发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个遍,当然,那几个流言的版本也没拉下。 南宫夫人边听边向那埋头扒饭的君剑和倩儿来回的看着,笑的好开心。 君剑很郁闷,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现在倒好,几乎要被戳穿了脊梁骨,母亲大人的目光更让他浑身发毛。对着身边涨红脸蛋的倩儿苦笑一声,大概母亲又会做出什么吧,希望你能习惯才好。 窦倩儿还以为君剑在嘲笑她,一早的气无出发,就狠狠的在君剑的大腿上面掐了下,指甲几乎楔入肉中。 君剑受此一激。牙齿几乎要把下嘴唇咬破,可是在这个场合又不好惨叫出声,只能用眼神不停的对倩儿示意:放手,放手啊你,没看见他们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么。 真是的,要不是你早上的那声尖叫,引来那么几个以为有强暴惨剧发生的下人来观看,现在又怎么能沦落到这地步。 在南宫夫人看来,那对小儿女正在眉目传情,感情深厚啊,在饭桌上面离的这么近还要抽空亲热下。当下笑眯眯道:“倩儿啊,我儿子还算小,你就体恤一下他的身体,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这样不是?” 倩儿此刻就像个煮熟的虾子,瞬间红个彻底,就要跳起来反驳,这要是被南宫夫人把事情定死了,以后在院子里面自己怎么还能抬头见人。 君剑一看不妙,忙死死的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这事情是越描越黑的。”窦倩儿被他拦腰一抱,一股微微的男子气息传了过来,顿时浑身发软,站立不稳向君剑靠去。耳朵正好碰在贴在那说话的君剑嘴唇上,两人心头大震,一时候忘记了分开。 半晌,倩儿回过神,剧烈挣扎,慌忙抬头四望,发现饭桌周围早已无一人存在。 君剑也奇声问:“人都跑那里去了?” 远处传来南宫夫人的笑声:“儿子啊,你们忙,我们等会在过来吃……” 倩儿委屈极了,这下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伏在桌子上面开始抽噎起来。 君剑也有点难堪,看见倩儿在那儿伤心,心中大急,可是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哄女孩子,只能笨拙的去擦她的眼泪,温声道:‘别在意,他们都是好意。”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倩儿难过马上变成愤怒,都是这个小子害的,什么好意,这下就死死的把自己绑在你这坏小子的身上了,你还过来说风凉话,跳起来就一阵乱锤,疯狂的发泄着怒火。 君剑看她一下子就不哭了,心道:我这个劝慰的本领可真是不错,你看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虽然被打,可是也没什么,又不伤筋动骨的,她想打就打吧。 转身向院子里面跑去,却又放慢速度让倩儿可以追的上,这下子你就更可以分心了。 ……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面转着圈子,倩儿也慢慢的恢复过来,知道也并怪不得君剑,可是也放不下面子来道歉,手下却也轻了不少。君剑心理明白,嘻嘻哈哈起来,还不时回头逗着倩儿,追杀变成了一场嬉戏。 君剑频频回头,不留神和一个快步赶来的家丁撞到了一起,引的倩儿一声尖叫。 君剑抬头对倩儿露齿一笑,然后凶巴巴的拉起地上的家丁,喝问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家丁还一脸的魂不守舍,忙道:“外面来了个女子,说是昨天随少爷回府的那一个,要见公子和窦姑娘。”倩儿现在在家人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自然不能再以单名字称呼,所以就暂时叫姑娘。 君剑朝倩儿看了眼,昨天那个,莫非是那个卖身葬父的那个。又看家丁神色不对,接着问道:“你怎么了,外面可有什么古怪? 家丁痴迷道:“好……好漂亮……” 君剑受不了,一脚把他踢开,拉起倩儿的手就向外面走去,真是的,有什么能大惊小怪的。 可是,一个单薄柔弱的身影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娇美清秀的面容上满是羞涩,楚楚动人的神态更加动人心魄,这难道就是昨天那个脏泥猴。 虽然昨天倩儿早就和君剑说过了她这个新认的妹妹长的什么样,君剑的心理也已经有所准备,可是想象和现实总是有一定差距的。 男人可能不一定会喜欢美女,可一定会想拥有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那我见尤怜的神态足以让任何血气方刚的男人疯狂。他的美和自己见过的完全不同,倩儿是明艳活泼让人家不得不喜欢,玉芝高雅似仙不沾红尘足以让凡夫俗子膜拜,而这个女人只会让男人涌起强烈的zhan有yu望。 窦倩儿看见君剑也看直了眼,微有醋意,在他的脊背上面重重的一掐,在君剑发出“啊”的声音后对着那呆着的何青玉笑道:“妹妹,还不过来拜见公子,今后你就算府里的人了。” 何青玉轻踩莲步走了过来,飘然而拜:“小女子青玉多谢公子收留。” 君剑见刚才自己出了洋相,急于挽回面子,对她摆摆手道:“知道了,以后在府第里面要规矩点知道么。”随口打发了几句,就让旁边等候不及的家丁带她去安置。 然后长嘘口气,这个女子绝对是个祸害,对照那些疑点,真的不知道哪家的对头居然舍得把她这招棋用在自己家头上。开始自己想与其防暗箭,倒不如把一个他们的人接到家里明眼看着,现在想起来倒是失策,这样一个女子在身边真的是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不,影响已经出来了。 窦倩儿不停的吵着要去看她的新姐妹,说是还有个重要的结拜仪式没有做,像这么有影响力的妹妹当然不能让她随便就飞了,联系感情才是更重要的。 虽然觉得有一定的威胁,像君剑刚才就迷了眼,可倩儿并没怎么往心里去。最重要的是她们一个性格开朗大方,一个内敛羞涩,典型的互补型姐妹,怎么能不受吸引。 而留给君剑的,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他今天还要靠倩儿带路去见窦天宇他们呢,要是没了她,哪还有什么戏唱。 第五章 请命 君剑发觉自己的影响力居然变低了,那个新来的青玉妹妹明显在倩儿的心目中比他要重要,在费了无数的口舌陈明厉害,还定下了一大堆不平等条约,并且顺带了一篓筐的诺言,才稍微的打动了窦倩儿,勉强同意下来。 当然,还要求君剑不能占用她太多的时间。 真是的,是去见你的父亲啊,怎么还得我拼命求你,君剑跟在倩儿的后面,忿忿不已。 一路上七绕八绕,在那些店铺民居中穿行,或者从这家进去,然后后门出来,行动之诡秘让君剑咋舌,即便这样,倩儿仍然频频回头望,生怕有什么可疑的人跟在后面。 终于在一家民居的面前停住了脚步,这是一排老式的房子,大概有几十年之久,门上的红漆早已脱落,门环上面布满了斑斑的锈迹。在门口还有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还有个妇女洗着衣服,都停下来不时朝君剑这里瞟一眼。 倩儿掏出一个小玉牌在他们的脸前一晃,口头微动说了几句切口,顿时那妇女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孩子们也接着玩耍起来,对君剑和窦倩儿再也不看一眼。 君剑发愣,这是怎么接的头,把自己都晾在这里了。 面前的大门却发出了吱吱的呻吟,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还是没有半个人出来。 倩儿拉起君剑抬脚就向里面挤去,路过大门的时候,君剑有点担心的看了下那大门,下次不知道它会不会锈死。 穿过民居后门,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中间简单的几件杂物摆放却凝聚出一股肃杀之气,好象是个上古奇阵。倩儿停步道:“我们先在这里等下吧,这个阵势我并不会走。”心里奇怪,怎么没有人来接他们。 君剑微微一笑,这阵势应该是魔宫典籍中比较平常的一种,普通人一旦陷入阵中就会景色大变,阻碍重重寸步难行,一不留神可能损命在那暗藏的杀机之下,可这个对于熟知阵法的君剑看来不值一提。 拉起倩儿身形一晃就消失在阵中,倩儿几乎要大叫白痴,这个阵势是那么容易进的么,可是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就发现旁边一个笑嘻嘻的人影盯着自己和君剑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不是那个狠心丢下她跑路的窦天宇还能是谁。 窦天宇见女儿就要发作,抢先一步笑道:“真是风采依旧啊,我就说这么个小小的阵势又怎么能难住你呢。” 君剑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何必用这么的方式来开玩笑。 窦天宇干笑了下,对着仍靠在君剑身边的女儿道:“乖乖倩儿,怎么在老爹的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真是不肖啊,”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连爹爹来了都不过来请安。” 倩儿睁大双眼,道:“你上次把我就那么的扔下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窦天宇哈哈一笑:“那是爹爹我为你着想才那么做的,看你现在称心如意的样子还不是从心底感谢我。” 倩儿红了脸,瞟了君剑一眼,向地上轻轻的一呸,转身就向旁边的房子里面跑去,边道:“君剑你不是我见我爹的么,现在见到了你们就慢慢的谈吧,不过要快啊。” 窦天宇笑道:“放心,我不会整治他的。”他哪里想到是倩儿主要是为了早日回家才那么说的,当然,担心君剑也占了一部分是了。 感到尴尬的君剑轻咳了下,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对着窦天宇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不管怎么说自己以前和他还称兄道弟的,现在却又和他的女儿打的火热,十分的不是味道。 要是真的娶了倩儿,难不成还要君剑叫他岳父么,别扭,不过看窦天宇的样子,好象一直在期待自己能比他矮上一辈。君剑气哼哼得想道,即便我收了你的女儿,我也不明媒正娶,让你这便宜岳父掉价到底。 至于倩儿,以后多多疼爱就是了,名分,名分算个什么东西。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宦子弟已经习惯了那些人家妻妾成群,对这些人来说,正妻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或是官场前程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将正房放在家里面当菩萨似的供着,然后再收一大群自己喜欢的女人入房。 无论是在这个新的家庭里面的亲情,还是君剑重新树立的梦想都注定了他不可能脱离这个官宦身份,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避免的,婚姻不会再是间间单单的感情问题,却可以是个最好的筹码。 现在多了个心思也算是早日为未来做打算。 窦天宇听他言不由衷,嘲笑着:“那天我说的时候你还拼命的把倩儿向外面,现在才几天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剑的脸难得红了红,可又不好反驳,那些话以前自己的确说过,冷脸涩声道:“先谈正事,那些事情以后在说。” 窦天宇见他要恼,没想到君剑对这事情的反映这么大,看来很有几分的认真,心中宽慰,在他看来,要是倩儿能和君剑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其他的那些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入他们父女的眼。 开玩笑总是要有个度,窦天宇收敛笑容,决定放他一马,要不把他逼的气急败坏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起一路上得知的情况,窦天宇沉了脸,眼睛里面怒火闪烁。 君剑惊问:“难道事情又起了变化?” 窦天宇道:“情形倒是没怎么变,只是恶化了,原先他们只是追捕我要拿到我们的分舵。可现在开始在武林中大张旗鼓的追捕魔宫,还到处造谣说少君早已不在人世,说是十年前就把他击毙了。” 停了下,看着君剑有点发白的脸色,轻声续道:“他们还说是他们的大小姐亲自动的手……”突觉劲风临体,遍身生寒说不下去。 “啪”的一声,院子里面远处的那棵粗巨大树干处生生穿了个大洞,木屑乱飞。 窦天宇张大了嘴巴,这中间几乎有好几丈啊,光凭掌风就能达到这个地步,要是打实了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君剑缩回了手,浑身发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空气凝滞了一会,窦天宇几乎要被那沉重的压力压的透不过气来,心中大叫变态的同时拼命运功抵抗,还好君剑很快的恢复了常态,淡淡的问道:“有玉芝的什么消息?” 窦天宇抹了把头上冷汗,暗呼侥幸,要是凭刚才那个闹法,自己还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要知道窦天宇身为魔宫的刑堂堂主,在宫里的功力可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居然被莫名的气劲给逼到这份上,那君剑的功力不是骇死人。 重生,真是好……看他小小的身子都能蕴藏这么大的能量,窦天宇羡慕极了。 听见君剑口气淡漠,窦天宇小心的回道:“据内线传出来的消息,前一段时间她好象练功出了岔子,去闭关修炼了。” 君剑虽说早就看得开那些往事,把它们当作业报的一部分,但是仍不能容忍他们对自己门下子弟的滥杀,另一方面还是不能接受的了玉芝参与那些行动,所以才那么的激动。 现在听到玉芝没去参与符合自己心意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还会痛,难道是听到她练功出了岔子关心么?不会的,缘分既然已经尽了,那就不会再有交际了。 君剑拼命的对自己催眠着,让自己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君剑问道:“那他们对我门下的追捕,可曾造成什么损失?” 窦天宇见君剑又问到魔宫的事情,整了整思绪道:“我们的分舵这些年来隐藏的很好,只是有几个暴露,但因报警消息传送的非常及时,在那些围剿的人来到之前就已经疏散,人员上面很少损失,可是其下的店铺全被武林盟的人接收了。我先前接到您的命令让我带人来这里发展,我就传令那几个分多舵的人来了。” “唔,还行处理的不错。”君剑想了下,道:“等会你把他们报个名单上来,我去把他们重新安置。你再传令让其他没暴露的分舵门小心从事,继续在原地扩大影响。” “至于总宫,”窦天宇尤疑了下,道:“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因而没有受到攻击,近来才分派出几股人手搜寻少君。我已经通知他们说得到了消息,少君已经隐退,还找到了传人。” “那宫里的长老们什么意思?”君剑问道,这可是关系到他本人的事情。 窦天宇答道:“长老们欣喜若狂,说要不日接您回宫执掌魔宫……” 君剑凝视着窦天宇的眼睛,“你说,我应该去么?” “论才智武功地位,还有谁能及的上您,您若不执掌那么还能交给谁呢?”窦天宇丝毫不让的回视着,“如今国家衰败,外敌眈眈,内部矛盾重重,更有各地暴乱频发,武林盟也雄心勃勃,已经显露出不臣之心,明眼人都看得出天下将要大乱。我魔宫几百年来受尽沧桑,到处被打压,现在值此良机望少君能改变我们的命运,带领我们走出江湖!” 说罢,深深拜了下去,“属下魔宫刑堂主窦代万千魔宫子弟请命……” 第六章 决定 窦天宇的话如同青天霹雳般,震的君剑的耳膜嗡嗡作响。 “你们真的这么想?”君剑呆立良久,才轻声问道:“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要知道魔宫几百年的规矩就是不得踏入官场争斗,而且,擅自与朝廷中人结交也是犯了江湖的大忌,将会名声扫地,窦天宇说这样的话无疑在向整个魔宫的传统挑战。 窦天宇跪立不语,抬头凝视着君剑的脸,眼中的神光大盛,那种坚定不移的决心令他震撼。 君剑苦笑道:“原先我只是想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有个安身之地,倒是没能够想到你们的决定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你可知道这是违背当年那些魔宫先辈的祖训的。” 窦天宇道:“当初魔宫先辈们随本朝太祖南征北战浴血疆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太祖的一杯酒水就将他们曾经奋斗过的一切全部抹杀了,这才心灰意冷退隐江湖,并且留下了不可进入朝廷争斗的禁令。可是你看我们这几百年来都得到了什么?”他愤慨的续道:“朝廷官府排斥我们,江湖视为歪门邪道围杀我们,人世间鄙夷我们,几乎每一次受到围剿魔宫都要元气大伤不得不隐匿几十年,窝在那个山洞里面期待着下一代精英能够在江湖上为我们打出一片天地,但是几十年几十年的过去,上百年也纷纷流逝,我们魔宫子弟代代都得到的是失望……” “我们实在不愿意再等下去!”窦天宇深深叩了下去,“我们魔宫的人比任何人都要优秀,我们的武学是任何的武林门派都望尘莫及的,为什么非的要我们一代代都如丧家之犬,我们期待着改变,即便是灿烂后的毁灭都无怨无悔。此刻少君夺天地造化,破立重生功绝天人,现在又能获取此身份实为千载不遇的良机,我魔宫子弟能否改变千百年来的凄惨命运,全仗少君了。” 君剑呆立,尽管他知道身为宫主的重责,也曾为能够在江湖上面zhan有一隅之地而打拼,但实际上是把他看作一个若有若无的任务而已,他从来没能够想到过,在魔宫子弟的内心深处能发出这样的呐喊。 他愧疚,十年前封闭魔宫说是希望子弟们不再流血,却只不过是掩盖自己私心的一种借口,为了和满足玉芝的愿望把那些魔宫子弟们置于压抑之下。他从来没能去了解弟子们的心态,也没有彻底的明白身上的责任。 是啊,他们压抑的太久,也许就要爆发,千百年的重压下面一旦爆发,将会惊天动地。 对着这位跪着也几乎有自己高的昔日好友和属下,君剑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扶起了他,轻轻的为他打去下身的灰尘,然后紧紧的握住了窦天宇的手。 窦天宇欣慰异常,虽然君剑并没有说什么,可那真挚坚定的目光早已说明了一切。问道:“少君要不要去见见那些赶来的几个分舵的属下?” 君剑道:“暂时还不用吧,让他们去拜见一个十岁的小孩,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可心理面总是不舒服的,这样做恐怕对我们的士气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等到我过些日子去见过各位长老后再说。”顿了顿,又道:“以后就不要叫我少君了,一旦被他们听去了不太好,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要不称呼公子也可以。” “属下遵命!” “你带来的那些人由你直接联系,布置他们在此地发展,具体的计划等会你和我回府去仔细商酌。”君剑道,“你等下就先把他们简易的安置好了,以后再慢慢的固定。” 窦天宇吃了一惊,问道:“我也要进你的家中么?”要和那些官家朝夕相处,想起来就头疼。 君剑道:“是呵,怎么你这堂堂的堂主都怕了?” 窦天宇反对,“什么怕,我只是觉的不自在,以后见了那些大人们恐怕得行礼了,必恭必敬的肉麻。” 君剑听他说的好笑,放下紧绷脸,嘻嘻道:“没这么严重,你到那里是我做我的西席,这个身份已经够不错的,见了谁也用不着行礼,我的西席的大礼,我看辽西地面上谁敢受?” “西席?”窦天宇瞠目。 “是啊,这下子你恐怕就要出名了。”君剑得意洋洋,道:“一个巡抚大人的公子说没西席,那也够古怪的,可十年来我吓跑了十三个,气昏了八个,到后来也就没人来做这份活计了,现在我自己找一个,母亲大人肯定欣喜不已,她都操心好久了都没着落,附近的名士们倒是都拜访了个边。” 窦天宇哭笑不得,能这样子出名很得意么。 君剑又呵呵笑道:“你一进府,肯定会有一大批的人眼珠掉了一地,然后摆台下注赌你能在我家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也去赌一把,赢翻他们。” “你……”窦天宇实在无话可说,少君怎么变的这么恶劣,难道是重生的后遗症? 君剑耳朵微微动了动,对后面的那片草丛喝道:“什么人,滚出来!”窦天宇一惊,忙凝目看去。 草丛抖了几下,然后就毫无声息了,窦天宇见古怪,集聚功力戒备,气势勃发。 君剑仔细的辨认下那声音,十分的熟悉,莞尔笑道:“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扔石头了。” 草丛分开,窦倩儿噘着嘴站了起来,她在后面等了好久都不见君剑回来,心中焦躁,生怕君剑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发生,就偷偷摸摸的潜过来想瞧一下,可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被发现了。 不对啊,要发现也应该是窦天宇那个老江湖发现才对,怎么被君剑先指出来了,顿时君剑在倩儿心目中的神秘指数又上升了一层,大有发掘价值。 有时候对于女人来说,男人的神秘程度是和他的可爱度联系在一起,越是神秘,那也就意味着越有吸引力。 君剑见倩儿的行为被自己破坏掉,就要过来兴师问罪,赶紧抢先问道:“你在那里干什么?” 窦倩儿微红了脸,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关心他才过来偷看的吧,那样子以后恐怕在他面前就再抬不起头来了。哼了声,整了下头上面被乱风吹起的头发,看这那满是揶揄的小脸,道:“我来看爹爹,怎么,碍着你了不成?” 君剑笑笑,不再去揭露她那幼稚的谎言,难道看爹爹值得趴在草丛偷看么。转首对窦天宇道:“西席,你先去把你的事情安排好,然后随我一同回府吧。” 对那“事情”两字加重了语气,相信窦天宇听的懂。 果然窦天宇目光中发来了然的信息,然后道:“那在下先去安排了,让倩儿陪你聊聊天吧,等办完事情马上回来。”说完也不看那惊讶的女儿,就朝院内走去。 倩儿迷糊道:“我爹又怎么成了你的西席了,难道你们刚才在谈这个?” 君剑反问:“难不成你认为你爹连西席都作不好?也太对你爹没信心了吧。” “当然不是,”倩儿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话,有点生气,怒道:“我爹本事大的很,他做你的西席才是大材小用。” “好啦,也别那么的生气,”君剑不想让她过于生气,连声安慰,接着问道:“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打的火热而已,你怎么能那么的会错意。”倩儿不满的说道,对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我让你和你爹呆在一起你难道不高兴么?”君剑奇问道,这对父女,着实关系不一般。 “怎么能不高兴啊,,只不过想起以后大家突然都在一起,有不适应。” “能有什么不适应的……”君剑蓦的脸色微变,心中大呼失策。这窦天宇要是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和倩儿的什么事情不都会被他看去,那到时候自己就不用做人了。 怎么办呢,刚才光顾去想正事,倒是把这一方面给忽略了,君剑苦笑,这也能算是因公废私吧。不行,君剑的脑袋疯狂的转动,要想个法子把他支出去才行,最不济也要把他和自己的住处给隔开。 可是避的了一时,还能避的一世不成。 君剑心想,当一个人掉到河里,身上的衣杉全湿了,旁边的人嘲笑他,怎么才能不被嘲笑呢。 打他?不忍心,再说难保打过了他不笑。 逃跑?湿衣服都被看去了,下次再遇到了怎么办。 …… 这些好象都不是那么的好用,不过君剑又想出个新的主意:既然避不了他,就也把他拉下河吧。这样的话,大家都湿个干净,半斤八两,和尚碰见秃子,谁都别想笑。 君剑开始在脑海里面找寻合适的河,灵光一闪,有了—— 哼,到时你掉了下去,我看你怎么来打扰我。 第七章 官职 出去俩个,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三,多出了还是个西席,君剑不得不亲自带着窦天宇到巡抚的房子中报备。 南宫孤近来被那些公事忙的昏头昏脑,那里还对这个儿子多上心,更别说对他做的事情也是十分的有信心,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就随便的摆摆手,应付几句场面话就把他们俩人打发了。 君剑走出来气道:“有这么当爹的么,连对自己儿子请的西席都这么的随便。” 窦天宇笑着问道:“那你把要请我作西席的事情你事先和巡抚大人说了没?你还不是很不上心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君剑若有所悟,自己行事先无孩童样,自不能再以常理来要求别人,道:“好在他让我全权处理,还给你了个不小的官职,也算给面子了。” 窦天宇刚才也是听了一头的雾水,他出身江湖,对这些官场上面的道道不是很清楚,就奇声问道:“这个巡按使很厉害么,怎么看见你说的好象地位不低似的?”巡按,听起来好象多如牛毛的小官吏,在各地到处跑的吧,能有多大的权力。 君剑当即回以看小白的目光,反问道:“那你说本朝的锦衣卫的地位高不高,权利大不大?” “当然大,好象从朝廷到民间听到他们来了个个魂不附体。”窦天宇打个寒战,锦衣卫是朝廷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成立的,握有生杀大权,要是看见哪个不顺眼,就马上把叛逆的罪名栽上去,然后抄家灭族。 平常在街上面要是见到那些衣着华丽,操着圣京口音的人打听消息,无数的人都会噤若寒蝉,生怕牵连进去。对江湖人来说,犯了事被官府抓住,最多是一个人杀头的罪名,一般是充军流放罢了,称为罪犯。 而要是被锦衣卫给抓了,则是大逆不道的钦犯,要灭九族的。窦天宇以前就听说过一则消息,江湖上面一绿林山寨打劫时候盘子没踩好,贸然劫了车朝廷的的秘密贡品,还把随车的几个锦衣卫给杀了个干净。时候寨主发现了那几个人的身份吓的赶紧禁闭山门,望能逃过这一劫。 可后来大队锦衣卫赶来,将造反的罪名扣向整个山寨,一夜间夷为平地,连那些头目们的亲友都被挖地三尺的找了出来,惨遭清洗。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江湖上面流传了很广,对锦衣卫都畏如虎蝎。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窦天宇还尤记在心。他不明白,这个锦衣卫和自己担任的巡按之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君剑叹道:“当初成立锦衣卫的目的是要检察官员民众的行为,来维护皇权的绝对稳定,后来历代皇帝的重视,才慢慢的权力逐渐变大。要知道他本来并不意味着有多大的权限,能到今日的地位是因为他们上皇家的耳目。,为他们信任。 顿了下,君剑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看到的就是皇帝看到的,他们的处理意见一般也就是皇帝的意见,也就是何以权势熏天的原因。他们中的一个千户就算遇见了一品大员也能专宠跋扈。” 看见窦天宇听直了眼,清清喉咙补充道:“你现在要做的其实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辽西地面上你代表的就是巡抚的亲信,没人敢公然和你对抗,以后你就放心的做事吧。” 窦天宇明白了,苦笑:“什么亲信,说白了还不是你们父子的狗腿子,为你奔波。”不过对这个身份蛮是欣赏,到那里办什么事情都方便了多,可是又多了个心眼,这南宫一家居然设立这样的官职,恐怕其心也不小。 君剑严肃道:“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窦天宇点点了解,对这一点也早就清楚,一荣俱荣啊。 君剑看都交代清楚了,就要抛下窦天宇回房间,却被他一把拉住衣服,窦天宇问道:“我的事情你还没有安排好,你怎么能就这么的走。” 君剑奇怪,难道还拉下了什么事情不成。 “是这样的,你让我做你的西席,可是我住在那里啊?” “刚才不是和一个丫鬟说了,把你安排在东厢么?” “可是,你好象没给我安排下人,再说我的女儿还在你那,我习惯了她来照顾我。”窦天宇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看着君剑逐渐发青的脸色,肚子里面好笑。 君剑恼羞成怒,他这明明在找茬,想看自己的笑话。喝道:“你那天不是把你的女儿送给我做丫鬟了么?难道现在想要反悔。” 窦天宇笑道:“那时侯说好是在我离开的时候照顾你的,可是现在我回来了自然不算了。” 君剑憋了口气,当日是这么说的是没错,可这些日子有倩儿在自己的身边习惯了,舍不得要她回来,但又不好和窦天宇明说。混蛋,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意来撩拨。 君剑心思一转,笑道:“你看你的女儿也是大手大脚的,做什么也都没那么的细致,不如我再给你找个细心的丫头好了。” 窦天宇连连摆手,“不妥不妥。” “我母亲身边的春儿举止端庄,聪明伶俐,正是最好的人选,”君剑笑呵呵,“等下我就去和母亲大人说。” 窦天宇大惊:“这怎么好?” “我管他好不好的,只是你是我的西席,我总不能亏待了你不是。”君剑十分不满,道:“春儿多好,美丽大方的,母亲还一直张罗着要给他找人家的呢,来侍侯你还算抬举你。”伸手从旁边招来个家丁,让他把窦天宇带到厢房去安顿,然后就一溜烟跑了,留下窦天宇一肚的话烂在里头。 …… 倩儿现在在干什么呢,君剑心道,八成去找那个小狐狸精了吧。 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把那个娇娇的小姑娘叫做狐狸精,就算她是别有用心而来,但是在外表上却毫无挑剔。可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才刚过来一天就吸引了所有的眼光,这还不说那魅力居然大小通吃,男女不分,这不,倩儿早就巴巴的跑去疼爱她的妹妹了。 看来魅力还是分为好几种,就象当初魔宫下的迷魂堂里面的女子,习练姹女神功,一举一动无不在挑逗着男人的yu望,可就算是她们中功力最高者恐怕也只能达到如今这小姑娘的程度。 一个是由欲生情,一个是由怜生爱,道不同,达到目的却是一致。 不过这个青玉的道行高了点,对同性的杀伤力也蛮强的 君剑悄悄的潜到给青玉安排的房间,去看看倩儿究竟被迷到了什么程度,这样以后也会有个防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隐藏在窗棱下,君剑屏住声息在窗户上面的纸上戳破个小洞,开始偷窥,看到倩儿正拉着青玉的手坐在床边说着亲密话,青玉羞涩的回着话,两女不时的发出风铃般的咯咯笑声。 君剑十分妒忌,她们怎么能那么快感情就培养到了这个地步,要知道自己和倩儿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这种场面都不曾出现。 不过对那些女儿家的体己话君剑没心思听,要折男人寿的。 君剑心中仔细的推断下倩儿的功力,然后弄了小声响,确保倩儿不会发觉,然后就紧紧的盯着青玉的举动。 果不其然青玉似乎身体颤动了下,迅速朝这里瞄了眼,然后恢复原状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好判断。”君剑心中赞叹,要达到这种程度恐怕不是一般的人能做的出来的,看她不过十几岁光景必须得从小训练这份工夫才行,真是不知道是哪家这么大方,居然送个极品过来。 感叹归感叹,事情还是要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美女送来了自己当然不好不收,也舍不得不收。至于接了怎么办,留者以后再说吧。 君剑绕道门前,咳嗽一声声,里面的笑声顿时消失了。 半晌,倩儿从门缝探出头来,凶巴巴的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君剑叹口气,怎么有了个妹妹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大,看来感情的敌人是要不得的,不管他是男是女,亲情还是爱情,都会导致自己在目标心中地位的直线下降。 “我是来看看你们还缺什么东西……”这理由说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会有人爱听的。 果然,倩儿精神一震,高声叫道:“是啊,是啊,昨天买的东西都不够用的,我们再去街上一趟好了。” 君剑顿时只想往自己的嘴巴上面狠狠的打一巴掌,怎么想出说这句来着。 第八章 报应 君剑望着邻房中那张空空的床铺“哎——”的长长叹了口气,窦倩儿以前就住在这里照顾自己方便,当然自己捉弄她也方便…… 可是现在,君剑郁闷。 刚才在青玉的房子里面被损了一顿不说,还直接引发了倩儿的重新上街的热情,理直气壮的声明要给她的新妹妹添置物品,威胁君剑这个主人不可吝啬。 君剑哀叹,什么主人啊,是钱袋的主人还差不多,而且还是挂名的,因为自己根本无力去控制钱袋的封口。已经快要见底了怎么办,算了,这请下人的事也属家庭内部事务,明儿就去找母亲大人报销去。 当然,脸皮要足够厚才行,母亲大人的一顿狠刮是免不了的。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和倩儿在一起,也没怎么去陪她老人家,这个不肖的罪名恐怕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一见面就去要钱,势利的说法也跑不掉。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钱花了,身子累了,面子丢了还要背上那么一大堆罪名,以后恐怕还要承担的更多,君剑一想想就心寒。 但倩儿连一句感谢话都没有说就把君剑赶了回来,还交代不回来睡了,要和她的亲亲妹子培养感情。 君剑忿忿不平,难道我的感情就不需要培养么,下次在给她一个好好的教训。 夜了,君剑心中不甘,在床上面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本想再过去看看那两个女人都在干些什么,但一想自己在那个房间的委屈就打消的这个念头。她们查不多在谈论可怜的自己吧,再嘲笑一番? 下定了主意,就溜到倩儿的房间里面瞧瞧去发掘下那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到底能有什么秘密。 最先入目的是一个梳妆台,一面铜镜前面胭脂水粉摆的到处都是,君剑以前倒是很少的见过这些东西,忍不住上前摆弄起来,乱用一气把两只手掌染的通红。无聊下拿起一个梳子在镜子面前给自己也装扮下,还不时的对着镜子做鬼脸,看着镜子中那张奇怪的笑脸,君剑一阵恍惚,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就拿现在的行为来说已经和一个小孩子无异,这种偷偷进入女孩子的房间几乎更是以前彬彬有礼的自己所不能想象的,不仅仅是孩童的顽皮,这简直就可以称呼为病态了。 君剑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 仔细的考虑下了这些天行为所表现出的性格,除非自己刻意的表现,否则完全没有了以前少君那啸傲天下柔情万千的影子,反而一点顽皮,一点可爱,一点的狡猾,一点的奸诈,一点的好色…… 怎么会这么样子,君剑迷惑,这些事情完全是由着自己的本心来行事,难不成自己重生带来的并不仅仅是身体的变化,也是性格的彻底变化么? 那现在自己除了记忆,还有什么是原先的少君…… 君剑摆弄着铜镜,转着圈子,直到镜子中反过来一片艳丽的光华,君剑惊讶,转过头去,看呆了。 粉红的小流苏在微风中摇摆,将一张大床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君剑有点晃花了眼,心神为那片粉色吸引,仿佛要扑身于其中。随即一激灵,自己怎么怎么的激动,慢步上前揭开了帐子。 翠绿色的锦被整整齐齐的叠着,旁边的那枕头却让君剑几乎笑出了声,作为枕头,他也太大太奇怪了点,也不知道是谁的针线活这么的惨不忍睹,把一匹好好的料子折腾成了这份样子。 伸手摸摸,细腻柔软,好象是江南上好的锦绣丝绸,枕起来绝对的舒服,心下暗暗想到,这倩儿弄什么挺要享受的么,那日来的时候抱了个大包裹宝贝不已,自己还嘲笑了她一番,莫非就是这个东西。千里迢迢的赶来办事,这个笨重的家伙也能抗的过来,佩服。 说是笨重算是评论简单,看上去身材比较像猪,头上面丁个了小狗的鼻子,小猫的耳朵,全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凑在一起,哪个裁缝的审美观点肯定有问题。 不过这个东西想下还是满实用的,当枕头可以,抱着睡也可以。 可是倩儿干吗要抱着它睡,小丫头寂寞了么,君剑突然妒忌起这个玩意起来,怎么什么都会比他好运,和倩儿如此的亲密,不管了,君剑恶狠狠的想着,本公子也寂寞,也想抱什么,猛的伸手就要把那个玩意给没收了。 但是手落在上面半天没收回,君剑正在考虑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到底是抱着这个玩意舒服,还是抱着真人更舒服一点?好难选择啊! …… 青玉的房间里面,烛光摇曳。 二女身着小衣,比肚兜大不了多少,只堪堪把胸前重要的部位遮住,珠圆玉润的臂膀和胳膊都裸在外面,一室皆春。亲密的靠在一起说话儿,经过几天的相处早已姐妹情深,倩儿是对这个妹妹满怀怜爱倍加疼惜,而青玉也是刻意的和这个姐姐亲近。 照两人的性格,应该是窦倩儿兴高采烈的讲,而青玉则含笑听着,不时插那么几句。 “我给你讲哦,那天……”不出君剑所料,倩儿正在编排她的小主人君剑,将那些什么事情一件件的说给这个妹妹听,开始青玉说这么的编排主人不好。 但照倩儿说,你看那个家伙那里有什么主人的样子,一个小屁孩儿而已,听的青玉捂嘴娇笑,也就没再说些什么,真是不知道君剑要是听说倩儿这么的评价他,会不会昏过去。 “倩姊姊已经说了好久了,该口渴了吧。”青玉温柔的笑着,下床给她倒了杯冷茶递给了她。 倩儿一把的接过来,倒进了嘴里,然后用手抹抹就要继续。 青玉突然笑了笑,“倩姊姊好象对那个小公子感情很深哦?而且大概是那种男女间的感情。” 倩儿呆了呆,手中还未放下的茶杯一斜。强自笑道:“哪里有这么回事?” 青玉掩嘴道:“可是倩姊姊从来到这个房子里面说话就一直不停的说着小公子,话题也不曾转换着,要是说姊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在里面,小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倩儿咳嗽了声,无从辩驳,拿起空空的茶杯还往口里面倒,心不在焉。 青玉上去把那个空茶杯拿过来给倩儿瞧瞧底,也不管倩儿多么的尴尬,就回到桌子边再给满上,边道:“如果姐姐真的有心的话,今天的行事可就有点儿不妥当。” 倩儿此刻也顾不得羞了,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妥?” 青玉看见她急切的样子,笑出声来,道:“你这个样子还说没这么回事。” 倩儿急道:“快说啊。” “你那些撒娇的行为要是面对那些成年的男人还好说,可是公子现在好象只是有十几岁吧,还是小孩子心性,你这么的做恐怕会引起他反感的。”青玉道,“小孩子对那些什么感情啊,爱情啊都了解的不深,他们只是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他们也有点儿小心眼,会记仇的。” 倩儿一想果然如此,慌张不已,要是真的达到的那种后果,那自己实在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眼泪几乎要冒出来。 青玉见状有点不忍心,安慰道:“现在还没什么,孩子的心思转变的也快,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倩儿问道:“那我以后怎么做还好啊?”对这个关系自己心思的事情不得不上心。 青玉道:“公子现在如此的清秀可爱,聪明无比,他日长大后定是个俊美少年,风度翩翩。”抬眼看看窦倩儿的脸色,早就沉迷于想象中君剑未来的样子,续道:“身为巡抚大人的世子,又天纵奇才,今后必定是一代之雄,看他如此的对待你,侠骨柔肠温情脉脉,这样的夫君是举世也难找啊。” 倩儿一脸的痴迷,惶然想起还没有说道到底该怎么做,忙拉拉青玉的衣袖。 何青玉见这个姐姐居然能着急成这个样子,不忍心再逗她,道:“小孩子么,现在在他们的心目中最亲近的女性是姐妹和母亲,当姐姐么,你就平日多多的陪他玩,照顾他关心他,要是当母亲么——”卖了个关子,住口不说了。 照顾关心,那多累啊,还得陪他玩,倩儿有点不情愿,她所想要的是一个夫君,一个男子,而不是一个娃子。这时又听到还有别的方法,忙企求的望着这个妹子。 青玉见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好象天真不懂世事,她哪里知道倩儿曾经在魔宫中封闭十几年,忍不住就想再逗逗她,端起杯子给自己也慰劳了口,说了这么多也几乎口渴了。 “那你就搂着他睡啊……”几乎要笑的肚子痛,她不会真的去做吧。 倩儿目瞪口呆,这怎么可以。 青玉施施然,“这样子培养感情是最好不过了,对公子来说,这样你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对你来说,你这样子做就把自己视为他的人了,这些公子长大后自然会明白。而对其他的人来说,公子现在只有十岁,亲密点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看见倩儿兀自在发呆,忙加了注:“莫非你想把公子让给其他的女人?” 窦倩儿沉重的摇摇头,她不近世事多年自然对这些并不在意,而且早就把自己视为是君剑的人,这么做也算合情合理,只不过是时间早了点,可是早定下保险不是么。 决心既然已经下,也就放松起来,对着青玉笑道:“妹妹怎么对男人男孩了解的这么多,好象算是宗师哦。” 青玉笑的十分不自然,“大概是天生的吧。” …… 此刻,抱着那个奇怪的枕头满脑不正经思想的君剑睡熟了,浑然不知道想算计别人的他遭了报应。 第九章 侍寝 “嗨——”君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倩儿在床边娇怯怯的朝自己打了个招呼,连忙涩然的回一笑,就想把怀里的那个古怪的枕头藏在身后,因为确切的说君剑现在正躺在倩儿的床上面,睡的特别的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间的气息令君剑感到十分的安心,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君剑感觉是有点愧疚,毕竟自己就这么干巴巴的跑到别人的床上面,还抱着人家的抱枕流口水,恐怕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法容忍的,何况是这个直肠子的窦倩儿。 情急之下,君剑只想怎么的毁灭罪证,所以才想到用身体去挡住那枕头上面被口水浸湿的地方,以防倩儿彻底的爆发,可是就凭他的小身子又怎么能彻底的隐藏好,露了大半。君剑也发觉了,索性把那枕头甩到了一边,坐起身来垂头丧气,等着火山喷发的一刻。 其实倩儿早就进来了,早上她本来想跑到君剑的房子里面要向他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可是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人不见踪影,倩儿顿时吓坏了,但是又不敢就这么报上去,那样不天翻地覆才怪。所以就跑回房间想换了身衣服再去找。 可是一进门就发觉不对,那个失踪的小公子正躺在她的床上面甜甜的睡着,鼻子里面还吹出了阵阵泡泡,狂喜之下也没怎么去仔细的发现她的宝贝枕头,待到发现时候本来大怒就想要抡起一盆水狠狠的泼过去。 但是突然想起了昨晚青玉说的话来,心道这不是更好,用不着我再去怎么找你,你自己就跑到了我的床上面,也省的自己在厚起脸皮了。虽然对那枕头被口水湿了大片,可是与君剑相比,地位那可就大大不如。 当下细细的收拢脾气,准备做个温柔的大姐姐,来侍侯君剑起床。此刻看见君剑那个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然后温柔的问道:“你喜欢睡在这里,还有这个枕头抱的很舒服么?” 君剑瞪大了双眼,怎么这个丫头今日转性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她的脑袋秀逗了还是自己的耳朵失真? 倩儿看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本想大笑,可是又想可能淑女的样子比较迷人,努力维持淡淡的微笑,柔声重复问道:“你喜欢睡在这里?” 君剑心不在焉,随口的应道:“是啊。”但马上醒悟过来,疯狂的摇着头。这个事情即便是想的要命,嘴头上面却打死都不可以承认。 倩儿见他惶急,抿嘴一笑,道“你要是真的喜欢以后就常过来吧。” 君剑不能置信,张大了嘴巴。 倩儿狡黠的板起脸,道:“你弄脏了我的抱枕是吧?” 君剑呆呆的点头。 “要赔给我的是不?” “是这样,可是你的这个枕头的手工实在太复杂了点,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君剑指着那个所谓的枕头苦笑,要想制成同样的一个恐怕很难。 窦倩儿简直就要咬碎了那一嘴的贝齿,这个家伙平时是一脸的聪明样,怎么到这个时候却犯起了糊涂,反应不过来不说还在这等小事上和自己纠缠不休,这不是叫自己作难么,还真的要自己说出口不成,并且这个枕头是她亲自做的,君剑这样子让她好没面子。 可是看他一脸的白痴,要想明白恐怕不是一日之功,那还要自己等到什么时候,而且昨天青玉那句“你难道还要把他留给别人”又浮现在耳边。 咬了咬牙,“我要你赔……陪……”至于陪什么到底没有能说出来,羞恼的满脸通赤,眼里面放出要杀人的目光,倒是把君剑吓了个大跳。 君剑刚才才见倩儿温柔贤淑的样子,正在惊讶,现在又感受到了那恶狠狠的目光,心道果然本性难移,隐藏不了多久的,可是现在她好象十分的羞怒,这已经不是区区的本性所能解释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君剑喃喃自语:“我赔你什么呢才能让你能原谅我,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我赔你……赔你……陪你……”突然把下面的话缩回肚子里面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倩儿通红的俏脸,“你是要我……” 倩儿微微一点头,然后转身就向门外冲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君剑在原地“嘿嘿,嘿嘿”的笑。 阳光是如此的明媚,清风是如此的温柔,君剑大笑着朝院子里面跑去,倩儿早就跑的没影了,估计躲在哪里不敢见人了吧。君剑恨不得见了每一个人都要向他大叫:“你见过天上掉馅饼么,你见过地上满是黄金么?”光凭兴奋激动也不能完全的表述他现在的心情,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不能置信。 只是那么的一刻间天地就反了个,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一起发生,即便是昨晚自己的妄想也轻易的实现,让不能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 可是冷静下来后,君剑开始仔细的考虑这一切的原因,因为它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就算把明眼人都能看见的倩儿对自己的感情也考虑进去,也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可能发生的许早就发生了,现在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素在起着催化作用,但不管他的动机是如何,自己都好象该感恩盖德,目前看来好象得利的是自己,至于以后那就暂时不管了,以后再伤脑筋。 想想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青玉了,要知道这几天最大的变数就是她,而且昨个一整晚倩儿都和她再一起,估计青玉和她说了什么吧,才导致倩儿今天这么大的转变,君剑想,就冲着她现在做了这件事情,且无论什么用心,她以后只要不是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就饶了她一命。 不过到底是什么用心呢,取悦倩儿和自己,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现在这样就是成功的取得了自己和倩儿的好感,至于其他的好象暂时还看不出来。 算了,反正现在那丫头也没什么威胁,贸然动的话倩儿那关恐怕不好过,自己也有点于心不忍,留在身边看着也是很养眼的,还是不要费那份神,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好再说。好象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和父亲大人切磋一下,最近他好象忙的很,也憔悴了不少,那就让自己过去给他也粘点儿喜气,让他办事能稍微的顺利那么一点。 …… 南宫孤近来很烦,这些天他对整个的辽西人事作了个很大的变动,也安插了不少的亲信,可是为了防止守旧势力的过分抵抗,权衡之下也把一部分的职位安排给了他们。 可这些人在政令的下发过程中仍然百般阻挠挑刺,极力阻止南宫孤把整个辽西握在手里,直让南宫孤气的在家拍桌子骂娘,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个守旧势力的头赵天德倒是乖觉的很,明里暗里都没怎么给自己添麻烦,还悄悄的托人带话过来要求效忠,当然让南宫孤不能相信,老狐狸才没那么的好说话,这下又在搞什么鬼。 南宫孤拿着一大堆的文书皱着眉头考虑,不时在那几个人名上面圈圈叉叉,该怎么办呢,局势动的话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揭破脸过后全部都得要求一网打尽,要不然好不容易平静的局面又会被打破。 不动他们的话,就宛如身体上的几个大疮,虽然致不了命却让人难受不已,南宫孤很为难,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哼小曲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南宫孤嘴角逸出一丝宠溺的微笑,这个小家伙声调欢快的哼起歌,真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的高兴。 南宫孤忽然灵机一动,儿子甚有急智,这些事问问他也许会有说不定的收获。 看见走过来的君剑,南宫孤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那里能这么的问,那样的话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不就是全丢了,不过看着君剑兴冲冲抱着的棋盒,顿时计上心来。 君剑大呼小叫着,扬言要把南宫孤杀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南宫孤微笑着,仿佛成竹在胸,执子沉着迎战,毫不示弱,顿时杀个难解难分。 不多久棋盘上面战况分明,黑白棋子搅成了一团,南宫孤一方杀机毕露,气势汹汹,君剑拼命抵抗,毫不气馁,战局胶着。南宫孤看着被自己包围的几块棋子,眉头深锁,这里面一环扣一环,贸然动的话必定两败俱伤,不动的话自己也毫无作为,深思熟虑,举棋不定。 突然若有所悟,这棋局不就是如今的形式么,抬头看看君剑那似笑非笑的脸,指着那几块包围的棋子问道:“我若是动他们,你能怎么办。” 君剑笑道:“你这么问对手,难不成是要承认输不成?” 南宫孤严肃道:“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快说。” 君剑见气氛紧张,赶忙供出:“你看,你虽是包围他们可是你的实际势力并不占优,只不过是环环相扣才达到的目的,若是不加考虑的吃了他们,中局必定混乱成一团。” 南宫孤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 君剑收回了手,指了指在最后的那颗棋子,道:“真正的心思在这里。” “什么?”南宫孤惊道,他先前也是看过那颗棋子,可是位置并不好,也就不怎么在意,现在听闻君剑指出,忙细细思虑,惊出一身冷汗,只要自己忙于中间的杀局,那些四散的棋子将瞬间和那个并不起眼的棋子连成一片,自己的一大块倒是落入了它们的包围,将尽失先机陷入被动,这局结果也就堪忧。 一联系现实,南宫孤心道:赵天德啊,赵天德,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好事。 南宫孤凝视着君剑那仍然笑嘻嘻的小脸,问道:“如果你是我,要击败对方的话是不是要先把这颗棋子给处理了?” 君剑笑吟吟,“当然不是,如果擅动的话,那么也就说明了你知道我的计划。”然后伸手拈过了一枚棋子放在一处空地上,“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占了这里,那么等会你处理那些包围中的棋子的时候,他们就算想连接在一起也会隔开的,那样的话,这棋局也就没什么戏唱了。” 南宫孤心中一动,好象抓住了点什么,正想追问。 可君剑却在这个时候拍拍肚皮,“啊,昨晚好象没怎么吃,到现在肚皮贴着后脊梁了,棋局现在说明白了我再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告辞了去吃早饭。” 说完就摇摇晃晃的起来,笑了笑又道:“这样的处理在目前来说还是不错,不过要是更彻底的话——”猛的把棋盘一掀,哈哈大笑远去。 南宫孤呆了会,突然自言自语闷道:“这小子,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 第十章 催逼 君剑笑呵呵的向外面跑去。对南宫孤的用心毫不感到奇怪,其实刚从开始下棋的时候他就发现心不在焉,而且布局的手法好象别有用心,特地的搞出了那个局势。君剑也乖觉的顺着配合,把自己的想法在棋局上面表示出来。 看来最后巡抚大人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概体会到了自己的用心了吧。 小小的棋局就可以把一切都那么明明白白的体现出来,纵横交错又何尝不是一种心思的体现,人与人之间就是那么的简单,心思的冲撞而已。 人生如棋啊。 在一个拐角眼光一闪,好象看见一个翠绿的衫子,君剑奇怪,父亲这个书房一般少有家人过来,这个时候有谁会到这里呢,心中怀疑忍不住跟上去看看。 一个娇小的身影左顾右盼着,君剑猛的拦到了她的身前,注目一看,不是那个新来的丫头青玉还是谁。 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搞出了事来,本事倒也不小,君剑觉得很有必要给她个警告,省的她以为可以在这里面无法无天。 何青玉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吓了大跳,但见是小公子,心中骇然,这人身法怎么如鬼魅般快捷,连忙施礼下去,恭声道:“奴婢参见公子。” 君剑淡淡道:“起来吧,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里不是普通家人可以进来的么。” 何青玉吓白了脸,颤声道:“奴婢刚刚进府,对这些实在不知情,先前是窦姑娘要拿点东西,奴婢才就抢先过来了,不想这院子实在大,险些迷路才闯到这里来的,万请公子恕罪。” 君剑哼了哼,这丫头还不傻么,竟然懂的用倩儿来当挡箭牌,这个理由也实在是说的过去,可是对心中已经有成见的君剑来说,哪里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八成里面是有什么猫腻。 何青玉见君剑仍然沉着脸,抽噎起来,“奴婢真的是无心的……” 君剑厌烦,怎么女人会这一招,可是仍然被她泪花莹莹的样子把心神微微撼动了下,真是的,难道这招影响力对是凡男性都要通杀么,挥了挥手道:“好了,本公子知道你清白。”语气里面不禁带了丝调侃,“你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总是无辜的。” 接着道:“你不是已经认了倩儿做姐妹了么,以后就不要那么的生分窦姑娘的叫,称呼姐姐都可以了,也不要那么奴婢的称呼自己,听起来不舒服,就以名字自称都可以。” 何青玉见君剑稍有舒缓,拜倒道:“多谢公子,奴婢遵命。” 君剑笑道:“怎么又这么的自称,下次不要忘了,”顿了顿又以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道:“倩儿与我关系非浅,也是很喜欢你的,既然做了她妹妹,以后就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吧,没事的时候最好不要乱闯,做好你的本职就够了。” 再用威棱的目光扫了下她雪白的面孔:“你以前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你在这里做事最好本分点。”见何青玉被吓的秫秫发抖,心中不由的一软,忙收敛心神冷凄凄的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把倩儿牵扯在里面,答应我,不然让你生死两难!”何青玉听闻那充满这刺骨的杀气的话语,浑身一震,几乎滩下去。 君剑说完后再也不再看她一眼,身形一动便消失了。 何青玉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君剑先才站立的地方,浑身冷汗淋漓。 …… 窦天宇近来威风的很,他从来也没想过那个挂了个名头的小官这么的好用,无论在哪个地方的官员只要看了这个身份证明,马上前踞后恭,伺候大老爷似的。 带着一群属下浩浩荡荡的在整个辽西地区抢占地盘,不仅仅是参与江湖势力,而且最主要的是随着他们来的是一大批商人,要渗透整个的经济命脉,不过也幸亏他们在原来的地方十年积累积蓄了大量的财产,并且在武林盟的清洗过程之前也几乎将所有的财富全部带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容易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 辽西的武林势力对这方神秘力量的大规模表示严重关切,这种明目张胆的侵入对他们的地位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几大势力的代表任务经过几次磋商后决定采取措施联合加以抵制,可还没等他们下定决心,探子进一步传过来的消息却让他们傻了眼,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居然全部都有着官方的身份,虽然大部分是什么什么巡检,观察员,差役之类的芝麻大的小官,但是却明确是吃皇粮的,要是明面上和他们公然作对,那无疑是对官府的挑衅,这是江湖人无论如何不能轻易的作决断。 而且,据说他们的头是巡抚大人的西席,还掌管着巡抚大人对辽西的巡查工作,那就更是辽西上下得罪不起的人。 这些势力们无奈,巡抚大人现在如日中天,是他们怎么也不敢冒犯的,何况江湖和官府一向分明,江湖人对官府敬而远之,这等几乎相当于造反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了,何况已经有官府出面强压,这个短命的联盟很快烟消云散。 没法子,只能眼看着地盘被分去了大半。 窦天宇见此情形,志得意满,风华勃发,虽然不是很想就这么的藏头露尾隐藏身份,但确实吃到的了与官方密切合作的甜头,胆子越来越大,在请示君剑同意后再次传令要其他的分舵也派人手过来帮忙,准备狠狠的吃下辽西这一方利益,为魔宫将来的腾飞创造条件。 但眼下有个重要的问题令他不得不伤脑筋,按理说他在宫中的职位只是刑堂主,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但是却借用了魔宫少君传人代言这一身份,一时倒是还能够唬住其他的人,可是时间一长,宫中长老们就不愿意了,这明显是越殂代庖,何况少君传人不过是窦天宇一家之言,虽确定他不会说谎,可是程序上还是没有确定那个孩子真正为新任的魔宫宫主,哪能就让窦天宇借他的名号如此的行事。 不满积压之下,急件纷纷从宫中飞鸽传书而来,长老们措辞严厉,强烈要求窦天宇即刻带着君剑前往魔宫,举行一系列身份确认仪式,名分定好之后才准他再行事务。虽然窦天宇曾几次回信说明利害陈明不便理由,可是长老们态度十分坚决:名不正言不顺何以统领魔宫。 这让窦天宇十分的作难,且不说现在正处于扩张的重要时期,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靠他张罗,根本就走不开,单说说那个南宫君剑,身为一方巡抚的独子,看这些天他们家人相处的情景必定娇宠无比,恐怕根本不可能答应他出门远行,对儿子有信心是一回事,担心疼爱那就是令一回事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君剑,不会真的是被自己的女儿给迷昏了头吧,窦天宇恶毒的想着,他在这里忙里忙死,君剑却能在那里安享艳福,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等下次见到他一定把这些事情全部的丢给他,让君剑去头疼去。 窦天宇正在书房计划怎么样和君剑说,却听闻脚步声,看见君剑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好象十分的不爽。窦天宇幸灾乐祸,真的是报应啊,看你怎么过的舒心日子。 假意关心问道:“怎么了,这么的不高兴?” 君剑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被个小姑娘摆了一道。”抬眼却看见窦天宇眼中分明的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脸窃笑。 君剑不满,道:“你乐什么乐,不是你的女儿啊。” 窦天宇张大了嘴巴,“不是倩儿,难道你这才没几天又找了个不成?” 君剑叹口气,道:“你都把事情想到那里去了,我什么时候这么的积极,有个你的女儿就几乎让我头大了。”愁眉不展想了会,就把青玉的事情前前后后都和窦天宇说,然后道:“我看这个女人八成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你就派几个人去好好的查一查,我要她祖宗十八代的资料。” 窦天宇奇道:“不就是一个女探子么,随便处理下不就好了?” 君剑匝匝嘴道:“那样未免也太可惜了,再说陪她多玩会也好解闷不是?” 窦天宇道:“怎么如此的对她这样区别对待,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君剑苦笑,“要是一个其他的女人还好说,问题是这个女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那种神态不但是对男人绝杀,就是你的女儿也母性大发,围着她团团转。” 窦天宇神往:“听你说的如此离奇,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君剑怜悯的望着他:“你好象没机会了,倩儿已经认了她做妹妹,你难道还在妄想什么?” 窦天宇怪笑:“那倩儿以前还不是叫你叔叔,现在……” 君剑默然,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心,现在还是无法释怀。 窦天宇见他沉默,从旁边的文件里面抽出一叠纸来递给他,道:“你瞧瞧办吧,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君剑细细的翻看了一遍,苦笑道:“长老们还是那么的死板啊……” 第十一章 翘家 君剑考虑了老半天,无奈道:“那些事情你先去忙你的吧,这个我自己处理。”长老们的心情虽然急切了点,但也无可后非,毕竟也算他们的职责所在,是了魔宫历年的规矩着想。 而且这些天来窦天宇的动静也太大了点,擅自把几个分舵的人手抽走了大半,而且总堂的精英也拉走了不少,长老们都感到非常不安,这也必须的有个说法。 没办法,君剑垂头丧气,这昆仑一行是跑不掉了,虽然自己也是非常的希望能够跑出去透透气,这些年来总是呆在家里面也都腻了,可是要怎么和家里面的人说呢,坦明白肯定不可能,难道要告诉他们是要去就职宫主,那样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口舌才能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也就等于自己以前说的做的全部被推翻,所以万万不可取。 那样自己还得想出一个比较容易的让他们接受的理由才行,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千里迢迢的出远门,怎么说都是很不正常,看着窦天宇那长出大气的样子,好象卸掉个沉重的包袱,估计也是被长老们给催烦了。 哎,麻烦啊。 君剑再也没心思呆下去,见窦天宇也是推卸了责任想要赶人的摸样,心想还不如干脆点,起身拍了拍屁股,道:“反正你也是走不开,到时候就由我自己去吧,你把这里的事情做好就行。” 窦天宇正合心意,他也不是很想回去看那些老头脸,十年来都是朝夕相处,就算是美女也都看腻味了,何况是他们。对于君剑单独的过去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路上倒霉的肯定不可能是他,只道:“把倩儿也带着吧,要不魔宫中的人是不认识你是谁的。” …… 君剑走回到父亲的书房,对着埋头于文书中的南宫孤道:“我要出去一趟。”接着又语气严肃的补充:“是很重要的事情。” 南宫孤抬起头来,古怪的看了他半晌,盯的君剑浑身发麻,然后说道:“原则上我同意……” 君剑大出了口气,没想到这么的简单,亏刚才还担足了心事。 南宫孤又补充道:“只要你说服你母亲,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后就又去埋头处理他的文书,表明了他就是这态度,其他的就看君剑自己的本事了。 君剑的脸顿时跨了下来,你这话不是白说的么,这府中的内事一般是由南宫夫人掌管的,就凭母亲大人那心思,那手段,要是容易搞定的话又何必来走你这一条道,要是夫人同意,难道你还能反驳不成,她要是不同意的话也撇了个干净。君剑忿忿,真是不愧为官场大员,对这一套推卸责任,语言技巧精通至极,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是顺势就用了出来。 哼,你不是不想管么,非得把你拉下水不可。 …… 窦倩儿在房子里面心情欢快的哼着小调,对房间细细的布置着,对她来说,这个地方将是自己幸福的家园,煞费心神地营造着房间的温馨气氛。 身后传来急剧的脚步声,倩儿正在给自己的宝贝枕头打扮,头也没回道:“青玉妹妹,东西拿来了么?”没有得到回答,只是有微微的喘息声。倩儿奇怪,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青玉的两手空空,脸色苍白,身子战抖着,好象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倩儿大惊,刚忙追问到是什么回事,青玉颤道:“小妹无能,居然在院子里面迷路了。因此姐姐要我去拿的针线还无踪影。” 倩儿道:“那没什么啊,等会我去拿就可以了,倒是你怎么能吓成了这个样子?” 青玉猛的摇头道没什么,君剑威胁她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透露出去的,想着君剑刚才在她面前那种诡异的表现,青玉实在不知道要是激怒了他会有什么后果。刚才实在是受惊的太很,回到了倩儿的身边心神才安定了点,这个姐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身上却充满了一种亲切感,让人不知不觉的安心。 青玉倒是有点羡慕起窦倩儿来,那小公子在她的面前如此的和蔼亲切,却在青玉的面前完完全全变个样子,恶魔般。 倩儿见她上下也没少了什么,追问无果后也就没什么再继续。拿起刚才装扮的那个古怪的枕头现给青玉看,青玉看见上面扎了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哭笑不得。 忽然身子后面一阵的大呼小叫,“倩儿啊,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这个怎么看起来更奇怪了?” 青玉又听到了那声音,虽然充满了天真烂漫,但浑身仍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头都不敢抬。倩儿满心的欢喜,倒是没发现她的异状,君剑却对青玉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倩儿白了君剑一眼,道:“什么奇怪,那一定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你看它现在有多可爱。”说着还把那个东西所谓头部两侧的玩意喜滋滋的拉给君剑看,“又有了这两个耳朵,就更逼真了。” 君剑郁闷,这句话好象得由我来说的,还有什么人能比你的审美更有问题。 君剑道:“好了,你就先把它收起来,暂时是用不到的。”这玩意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为什么啊,不要”倩儿紧紧的抱住,仿佛怕君剑下一刻就要将它从自己的怀里夺走,突然脸蛋羞的通红,想到以后有了君剑大概也用不着这个东西了吧,君剑会不会也是这么意思呢。 君剑未觉,哪里能想得到倩儿想歪了,续道:“你最近在家里面是不是呆的很无聊啊,我想要出去几天,到你的老家去看看,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你爹同意过了,要出远门自然不能再带这个累赘的东西。” 倩儿见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暗自呸了下,听到君剑说要回到她老家去看看,奇声道:“我们没老家,莫非你要到魔……” 君剑见到一旁的青玉悄悄的竖起了圆润的小耳朵,顿时狠狠的瞪了她眼,抢先道:“是啊,你现在就去准备行李,我们明儿就出发。” 倩儿不明白,君剑这怎么好好的要到魔宫去,这一来一回恐怕要几月,他一个小孩子能受的了么,但依然称是,倩儿近来这几天心境起了很大的变化,开始凡事以君剑为主,自然不好就这么的反驳他。 停了会,倩儿轻声问道:“那巡抚大人那边……”他们总不会让自己的独子这么小就出远门吧。 君剑道:“那没事情,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你先去准备吧,我们明儿打早。”君剑想到,他这一走要这么长的时间,这个青玉要是在家里面给搞出什么事情怎么办,这小丫头不简单,现在府里面出除了自己有那么几分戒心外,在其他的地方简直畅通无阻。 没办法,自己就麻烦点把她也带着,反正自己懒的亲自安排衣食,而倩儿恐怕也是小姐当惯了,对那些什么事情也不精通,带着这个丫头倒也省事不少。 君剑瞅着青玉道:“我和你的姐姐都要出远门,也没什么人照料,你就随着一起去吧。” 青玉低头不语,脸露不自然的神色。 君剑冷笑,她是不是想留在家里面做点什么,说句胆大包天的话,这丫头是不是打算要勾引自己的老爹,然后再做自己的便宜后妈,恩,也不是有这个可能。 青玉听闻君剑冷笑声,顿时一激灵,面前这个主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忙道:“奴婢遵命。” …… 第二天黑漆,就把两人从被窝中拉出来,然后趁着天色未明,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家,当倩儿对此表示疑义的时候,君剑振振有辞,赶路当然是要趁早,惊醒别人的安眠是不道德的行为,难道还要让他们来个欢送不成。 君剑这么做无非是想避开母亲大人,这个事情实在不好对她解释,又是十分的紧急拖不下去,要是再等上一段时间,说不定那些长老们急了在魔宫里面对这边的事务采取什么不好的行动,还是早去安他们的心才好。 不过自己这样偷偷的翘家,回来的时候受打受罚都得跑不了,那就认吧。 为了让南宫夫人不至于太过生气,君剑还是在她的房间留了封信,说明有要事办,凭自己的本事可以绝对的平安,而且还写上了回程的日期,让她不必太担心。 当然,君剑还加了点料子,拐歪磨角的说明南宫孤对此事已经有所了解,语气模糊。 有时候要是想栽赃的话,模糊的证据更加有效,全凭人心任意扩大化。 哼,君剑想,谁让你那么的推三阻四,就想让君剑去面对母亲的怒气,那好啊,你就先享受次河东狮吼吧。 第十二章 书生 晨雾慢慢散去,太阳逐渐的露出了半个笑脸,瞧着世间的芸芸众生。 朝西去的官道上面,一辆车棚封闭的马车踢踢塌塌的行来,车夫恐怕是太过早起了,精神不振,在坐位上微微打着盹。车夫很是奇怪,怎么这几个人要求这么早,还奇奇怪怪的,两个人点的人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那个小的吧也特别邪异,好象做主的就是他,天色黑糊糊的就把他从车行家里面给揪了出来然后就把几个元宝砸在他头上,害的他都没有睡好,不过看在他递给的大锭银子份上,只好委委屈屈的出门套上了马车。 君剑实在是拿着倩儿没辄,本来想是轻装检从,少带行李,可是倩儿对她那奇怪的枕头倒是让步了,不过却强烈的要求多拿几个被褥,且不管君剑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口,君剑没奈何,只好由着她和青玉一人拿个大包袱。 不过现在,君剑在车厢里面倚着那几包被褥,感受着在那种路上颠簸时候躺在软榻上的惬意,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倩儿的远见,他以前自己赶路的时候向来都是轻功赶路,最多也就是骑匹骏马,对着个乘坐远途马车要注意的事项知道的并不多,现在看来,女人有时候的麻烦也是很有用的。 正因为如此,这个远路的行程变成的观光之旅,在车里面斜靠着,安逸的吃点零食,喝上几口清茶,在顺便细看对面的二女几眼,春花芙蓉面,闭月羞花,再搭配着车窗外面壮丽的景色,时不时和倩儿打打闹闹,调情嬉戏,有空的时候再吓一吓那个青玉丫头,人间至乐也不过如此。 …… 一路行乐,遥遥的昆仑也不是那么的远,逍遥自在的朝那里赶,本来君剑也是很想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可是顾及二女,再加上他这些年来也养尊处优,本身也是不是太喜欢旅途劳累,才下定决心采取这种赶路的方式。 霜轻集,一个西部的小镇。 祖祖辈辈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耕作的居民们发现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镇上面的唯一的客栈被形形色色的人等挤了个水泄不通,这还不算完,那些看起来威神恶刹般的人物在找不到地方住以后,直接跑到了他们的家里面,客气点的扔下几块碎银子把他们连拽带哄的弄了出去,美名其悦租房子住,但更多的是直接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面强逼他们滚出去,或者面带笑容的在他们的身上一些部位戳那么几下,然后就打包拎到外面,大模大样的做起客人来了。 身在偏僻的地方,镇民们并没见过多大的世面,而且民风古朴,家家户户也学了几手庄稼把势,人一旦会点功夫的话,胆气也就壮那么一点,现在他们的日子被那么些来历不明的人物把生活全部给搞乱了,自然不忿,那些被扔出家门的更是号哭不已。 男人们集合了起来,手持铁锨锄头玉米棒子在镇外宣誓,贼寇不除毋宁死,必将强占家园的盗贼们赶出家门,并且派代表去找那肥头大耳的镇长主持公道,他的手下有几个被镇民们视若天人的保镖。 普通的镇民们受不了,那作为在镇子上面最大的房子的主人,镇长先生更加无法忍受,他的房子早就被几个为众多手下簇拥下的头面人物霸占,早早的就把师爷和那几个所谓的保镖派了过去和他们协商,镇民们的代表来的时候,也恰恰是消息传回来的当儿。 应该说不止消息传了回来,那些派去的人也回来了小半…… 这一半还是非常的小,小的几乎令镇民和他们的胖子镇长无法忍受,他们甚至都无法自己的描述谈判的过程——难道你见过几只耳朵能自己说话的么,众人都脸色发白的看着那一堆小半发呆,几个小块的耳朵仍然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仿佛还在那里诉说着是如何和大半们分离的。 代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皮俱是惨白一片,镇长更是直接,马上就滩到了地上,幸亏身上的皮肉比较厚,缓冲作用起的非常到位,一点儿的伤都没。 群情激愤的镇民们在代表回来之后,经过非常短的时间悄无声息散去,从此方圆十里之内再也见不到踪影。 霜轻集,几天之内就完完全全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物给占据了,而且人数越聚越多,原先那些居民的房子已经不够用,在旁边的树林里面也是一堆堆的人影围绕篝火而坐,更有甚者流连于小镇的街道,疲劳至极的时候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而且各色人等都在其中能找到踪影,光头的,梳道髻的,身着笔挺劲装的,还有一大部分是脸上面带着刺青的,虽身份各异神态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手持兵器,凶光四射。 人的行为一古怪,自然也就避免不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何况这些人平常都以为自己是天老爷第二,对其他的人也根本就不买帐。如今都挤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你碰着我了,我踩到你了的情况时有发生,大家脾气一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好不如斗上几场来解解闷,于是小镇上面多了几场表演,几大群的人围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观看,还不时的大呼小叫着,为这个打打气,那个也撩拨撩拨。 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小镇更加让人无法忍受,更别说这么大的人群全聚在这里面,吃喝拉撒都成问题,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凡事都会有个比较,就算是在个鸡群中也会有几只比较高的,当然再混乱的地方也会有那么所谓的一方净土。 客栈,镇上面唯一的客栈,周围几十米内没有什么杂乱的人等在这里走动,那些江湖豪客们虽然桀骜不逊,可是必竟是在刀口上面舔血过日子,对识时务这一点都会无师自通,有些势力,有些人物是他们所不能惹的起的。 客栈里面的人也是十分的自傲,没有派什么人到外面来驱散那些人,以为他们的名头就几乎可以吓的外面人退避三舍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果然如此。 如果现在有人贸然到这个简陋的客栈里面,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在这个边陲小镇,几乎所有的江湖上面有头有脸的大豪们全部到齐了,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的魔力这么的大,居然能把他们凑在一起。 与外面那写吵烘烘的情景相比,客栈中的气氛截然不同,破旧的大堂上,仅有的几张桌子分成好几拨,泾渭分明。虽然大家都神情肃然,努力的维持着上位者的身份,但是他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中间桌子旁边站立着的一个瘦弱书生。 那种目光十分的奇怪,好象在审视着一件无以伦比的珍宝般,让那个落魄的书生浑身发麻。 那些盯着书生的人全然不会去理会他的感受,他们只是知道,最近的武林已经疯了,还是为了这个人而疯了,当然不能以红颜祸水来解释这件事,看他落魄的样子根本和红颜搭不上边。 再说江湖中的人对于美色也不是那么的很看重,也并没有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可以抛弃一切的豪气,身在江湖中行道江湖事,追求也自然和其他的人不同。 而这个书生,身上偏偏就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又怎么能不让他们疯狂。 …… 田行之在大堂中间,看着那些所谓的响当当的人物全用那种贪婪的目光瞧着,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滋味,自己本来天天在家里面研读书籍,准备来年的大考。可是自从他从一个盗墓贼手中买过了一个善本回来,仔细的研读之后,什么事情就都变了。 一切都是那本看起来很平常的书,自己晚上一不小心把蜡烛油倾了上去,本来以为担心可能会对书籍造成什么损毁,连忙拿回来翻看,可是一张从未显现的地图浮在纸页上面。 那分明是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山清水秀,一道瀑布玉带般垂下湖中,飞溅的浪花也隐约可见,实在是画不不可多得的珍品,上面还写着一句莫名的句子“山中山,水中洞”,下面的署名是独孤冥语,字体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田行之只不过是一普通的读书人,也没有什么寻幽探秘的兴致,对与独孤冥语到底是什么人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却十分的喜欢那幅字,还把它们给临摹了下来,高悬于屋内,然后就把那个原本给收藏在箱子里面。 但是不久,田行之心血来朝重新打开一看,惋惜不已,大概是滴在上面蜡烛油的原因吧,居然招来几个老鼠把书给咬了个稀巴烂,一阵唏嘘,这样的珍品就这么的毁了。 幸亏田行之的记性还不错,对那山水画也记忆深刻,寻思着有一日能够画艺精进,得以将此画从见天日。 决心下定,自那日起苦练书画,一日千里。 本来这样子也就可以平静下去,可是一日,有个田行之比较谈的来的朋友前来拜访,这个朋友以前是和田行之在同一个私塾里面习的文,可后来觉得没什么前途,就弃文从武,踏进了江湖,也博了个不小的名号。 于是,一切都这么的发生了…… 第十三章 谋 田行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仅仅的一幅画,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到底是什么魔力能把原本亲切的朋友彻头彻尾的变成恶魔,当得知地图已经被毁,朋友那贪婪的目光就直接描到了田行之的头上,本来如果那个朋友诚心的索要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答应。 也许是太过兴奋,也许是太过于激动,被yu望冲昏了头脑的那个朋友直接把剑架到了田行之的脖子上面,强令他把地图画出来。 田行之虽然有点文人的迂腐,但是并不笨。看见他对这幅图如此的看中,肯定是里面隐藏着什么大的秘密,对于保密来说,往往最彻底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永远也开不了口。 如果自己不说的话,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最起码自己是唯一知道地图的人,这份价值就可以保性命无忧。 但是田行之想的实在太简单了,当利益无限大的时候,足以让任何人都失去理智。 于是 丫鬟被带到面前…… 双亲也被带到了面前…… 田行之只知道要紧牙关,瞪着面前血红的一片,身为文人本来就带着一股子倔强,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要把秘密留下去,不光光是要保存自己的性命,更要用它来报仇。 周旋了几个月,那人终于不耐烦,也就没那么催逼的紧,田行之此时已经有点不成人样,但是决心未变,终于瞅了个空逃了出来,改头换面的在镖局那个初级的江湖中呆了一段时间,仔细的留心一切江湖的消息。 独孤冥语是三百年前不可战胜的神话,尊称“武圣”,历经这么长的时间仍然威名不倒,所有他的一切对如今的武林人来说如云雾一般,只是传说中他曾经留下了一幅宝图,将全部的财宝和武功留与有缘。 三百年前他过世的时候,武林中曾经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寻找,无数的人都期盼着能够成为他的传人,可是在数年的搜寻下,所有和独孤有关的地方都被翻找个底朝天,可那所谓的宝藏仍然存于云端。 当这般的努力全部无果后,热情渐渐随着时间消退,可是那神话却永留世间。 田行之到现在才明白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狂喜,只是说不尽的悲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还辨不定真假的消息,自己却已经为了它失去了一切。 没了朋友,没了亲人,有的只有鲜红的一片。 何况他那个丧尽天良的朋友在发现他逃走后,更是在他的亲朋好友中遍撒搜寻令,疯了般在各处找他,现在只要自己的行踪一露,估计马上就会被掳走。 田行之窝在屋子里面好几天,仔细着思考整个计划。 没几天,江湖上面就传出了关于独孤冥语宝藏的消息,顿时整个江湖沸腾了,无数的势力纷纷用各种手段也打听具体的消息。但是在此时举行的武林大会上面,又是一件爆炸性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 也让其他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宝图得主居然在武林大会上面公然将宝图交给了各势力,并且声明寻找到宝藏后只拿其中的一半,其他的将给与各门派共同分享,当然私底下还要求必须答应他的一个请求。 对于这等的好事,武林中的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下来,那里还能顾得上考虑什么要求,那样的话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都会满足。 于是,田行之原先那朋友的一家就悄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面出现过似的, …… 拥挤的小镇里面的江湖群豪们无所事事,正在对未来的美好生活憧憬中。江湖是搏命的江湖,有了高深的武功,不但保命的几率大了很多,而且权位,财富,美女,甚至荣耀也都会接踵而至。 即便那个什么书生已经和个大帮派谈妥,可是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听闻消息还是蜂拥而来,只要在他们发掘的时候在旁边站着,那些大头头们吃足了肉,总不会连点汤也分不出来吧。 这当然是一种比较老实的想法,但更多的人则是抱着走****运的期望而来,比如说万一能在里面检点什么珍贵的东西,那可就免去三生的拼搏了。 想到得意处均不由的露出微笑,但目光很快被驶进来的一辆奇特马车给吸引住了,这里面的奇特不仅仅是指那个马车被包的严实,更是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如的豪华。 那些江湖上面混饭吃的苦哈哈们又怎么见过这种车行中专门给达官贵人们准备的豪华马车,不但是外表一流,内不配备更是齐全,要不然怎么能说君剑他们是一路舒舒服服的赶路。 车夫战战兢兢的持着马鞭,在那些不友善的目光下连维持表面的镇定都无法做到,心中后悔不已,怎么就那么的谈心接受那个小公子的双倍工钱,把马车专门的赶到这里来了呢。 看看那些亡命,自己把车赶来还不是进了狼窝,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江湖群豪又见了个奇怪的场景,那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粉妆玉凿的小脸蛋笑嘻嘻的伸出来,灿烂无比,不仅仅是这个样子,那小孩还双手抱拳,大模大样的对着那些群豪们行着礼,嘴里面还是怪腔怪调的道:“诸位请了,借过,借过。” 群豪面面相觑,这个古怪的小家伙是打那蹦出来的。 大部分的人默不作声,只是人群中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壮汉再也忍不住,这个小孩子如此的行事根本就是没把他们看在眼里么,暴喝一声,大骂着就要冲上来给这个家伙一个教训将马车掀翻。 但是只听那小孩非但没吓的大哭,反而笑的更加响亮,有些心思缜密的人已经暗道不好,果然,那几个壮汉在马车三尺之外仿佛撞到了一层气墙上面,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众人大骇。 全场寂静无比,只是那仍然带着童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笑声顿歇,几个大汉猛的被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摇摆着四肢,老半天才听到“噗,噗。”的落地声,再也没爬起来。 全场的人都脸色发白,就是车厢内也传来了两声轻噫。 在江湖上面混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光,看得出那些人能碰还是不能碰,要是实在不长眼的动了太岁,那恐怕早就活的不耐烦了。当然,感觉也很重要,你总不能一个人一个的去试他们的水平。 现在那些老江湖只是感到无边的恐惧,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理解,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难道说江湖上面又出了个绝世高手了么。 几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迅速的把这件事和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目的联系了起来,不久就有传言指出有武圣的传人听说宝藏要被掘,特意到此干涉。 当然,对当时的场面又夸大了十倍,江湖上顿时又风风雨雨起来。 君剑才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在马车上面对着他们温柔的一笑,众人大恐,身体不由控制地向后面退出了几步,一条道路被让了出来。 马车随后就大摇大摆的进了镇,君剑还有模有样的表示感谢,但是众人都是面无人色的远远散去,再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回礼的意思,着实让君剑唏嘘了一阵。 回到了马车上面还是免不了一次疲劳轰炸,窦倩儿在赞叹之余强烈要求学习这种招式,旁边的何青玉也面露希冀之色。 君剑只是淡淡道:“不是招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招式。” 倩儿嘟起了嘴,这话没人肯信,君剑分明是在推脱。 君剑看她的表情一笑,捏捏她的脸蛋,道:“只要功力足够高,那就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了,到时候自然无师自通。” 倩儿皱起眉头,要功力啊,好难办。 一直在小心翼翼观察他们的青玉看到相处的场景,忍不住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一个十岁的小孩居然有样的对个成年的少女调着情,恐怕任何人都会翻白眼吧。 可是他们两人做起来好象浑然天成,毫无一丝隔阂,浓浓的感情深浸其中,让人沉醉。 倩儿想了半天,才希冀道:“那难道没什么速成的方法不成。”要是自己练到这一步,好象穷其一生的努力都无法达到。撒娇着望着君剑,近来君剑做事情好象无所不能似的,真的想什么都依靠他。 倩儿却惊呆了,君剑此刻的目光变的无比的锐利,冰凉的刀锋一般在她的面孔上扫了遍,但是不久就缓和了下来,饶是这样,倩儿仍然骇了一跳,眼睛几乎氤氲水气。 君剑狠狠的把倩儿一揽,窝在怀里细细的闻着她头发的芳香,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再也不开口。 方法么,当然有,就是不知道那次造没造出一个绝世高手出来…… 第十四章 争执 本来这个小镇并不在确切的路程上面,但是在一路上眼见朝这里奔来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君剑和二女就忍不住动了心思,在抓过来一个癞痢和尚拷问后,才惊讶的发现武林中居然出了这么的一个大事。 君剑对那个什么秘籍倒是并不是很在意,对于已经进入天道的他来说,再好的秘籍也不过就是换一种真气流通的途径而已。不过这个独孤冥语当年曾是魔宫那一代的至交好友,宫中前辈留下遗训,如果有可能的话照拂他的传人。 可是几百年来独孤冥语那一系的人无影无踪,所谓的有缘人也从未出现过,大家也都渐渐的遗忘。可是以前君剑在宫中曾经在一卷典籍上面翻到过,知道这个遗训。 现在宝图的突然出现,让君剑觉的有必要去好好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如今的消息居然是那个书生把宝藏给分了,着实让君剑哭笑不得,要是独孤冥语的武功分散,所有的人都会那么的一招两式,岂不是传人遍天下。 自己要去照顾的话,还不活活的给累死,再说没准能碰见什么熟人的…… 倩儿当然无异议,女人的好奇心上来后足以杀死一群猫,何况是宝藏这种东西,没人不会不喜欢的。就算对它并没什么贪心,但是去看看总不为过吧。 至于何青玉,君剑还需用考虑她的意见么。 不过从她那跳动的眼角看来,这个女人的兴致也是比较的大。 …… 于是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朝那个聚集的小镇进发,这个也是君剑才想出的法子,与其藏头露尾的受那些莽汉们的气,还不如干脆点好,反正君剑自十年前来就对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并无好感,能涮他们下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江湖人的本性也了解的十分透彻,确确实实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能用超强的势力压倒他们,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最起码明面上不会和你为难,至于造成轰动,反正现在君剑也不再当自己是个简单的江湖人,外面有着更为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发挥,蹈光养辉的做法也不是那么的适合他了。 所以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人群中悄悄的分开了一条道,在恐惧的目光下面君剑他们的马车摇晃着朝客栈进发。 …… 客栈内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几大势力怒眉横目。 原因无他,只是由于谈判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分赃。 至于田行之那一部分是他们在武林大会上面,公然承认的,现在并不好动什么手脚,何况还得需要他把这些人带到那个宝藏的地点,但是其他的各势力们在剩下的部分占的成数马上就成为了焦点。 所有的有利条件都被拿来讨价还价,什么势力范围啊,在这次寻宝过程中的出的力多少,还有就是在先前的在某人的消失过程中出力的多少,全部都被拿来当成筹码。 谈着谈着,任何人都无法放弃这次举手可得的良机,何况江湖上面的资源总是有限的,你要是占多了,那自己这边不就得靠边站,必竟大家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们还能竭力的保持镇定,可是身边带的随从可都没那么好说话,在他们看来,这场斗争的成败直接关系着他们以后的日子,要是主子能得利,他们也是多少都有份。 纷纷呛的拔出兵器,紧张的对峙。 主子们也是默不作声,冷冷的对望,既然谈不拢那么就只好用江湖上面常见的方式,实力说话。 浮云寺的方丈大师,一个身着金色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站起身来,轻轻的宣了声佛号,微微打断了剑拔弩张的场景,道:“各位施主何必呢,此乃天赐奇珍,自然是有德者能居之。” 在左边的桌子上面坐着的一个长须道人冷笑了下:“什么是有德者,在你们这些和尚看来,还有什么能比你们连只蚂蚁不忍心踩死的所谓高僧更加有德的,到底还不是要多揽些过去。” “罪过,罪过。”方丈道:“青云道长不可冤枉了老衲的用心。” 青云道:“再说独孤前辈的东西又怎么能以天赐称之,他老人家分明是我们道家的楷模,一身的太极两仪功出神入化,和我们的渊源才是够深。” 转头对着中间桌子上面的一个手持折扇的英俊青年笑道:“东方少侠,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英俊青年将折扇“啪”的一收,端起来桌子上面的茶杯轻轻的抿了口,皱了皱眉头,早知道就把家中的贡茶给带来了,这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手下们搜寻了这个久怎么就找到了这种货色来,看来最近自己也太仁慈了点。 看见青云道长把话题传给了自己,满脸期望自己能给他个确切的答复,心中冷笑。 慢条斯理的道:“独孤老前辈确实是太极两仪功大成的第一人,”瞥见道人脸色狂喜,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闪,续道:“可是他老人家也同时是佛门狮子吼和崆峒大掌印的大乘者,天纵奇才,被他练至极至的武功不知凡几……” 道士喏喏不语,浮云寺方丈和身边的其他人大喜。 英俊青年看见他们的表情不屑的哼了声,又幽幽道:“独孤前辈当年曾经就人我们武林盟的第十六代盟主,威震江湖,几十年间天下太平,作奸犯科者无所遁行,在下实在心折不已。”说完还叹了口气,一脸的崇敬。 其他的人心中大骂,你说这个还不是为了把东西多分到武林盟去。 不料他又正色说道:“虽然独孤前辈和我们武林盟缘渊流长,但本座决不是借此来要求各位什么,而是在想诸位说明一件事,”站起来后围着客栈中间绕了圈,居高临下的道:“诸位的要求本座都可以尽可能的达到,但是希望各位不要超出你们所能应该得到的范围太多,要知道这次行动可是由我们武林盟的人手主导的,要不然,哼……” 周围的人瞬间脸色难看无比,这个人怎么这么的不讲究,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和尚和道士的修养还算好,可那个崆峒的驼子掌门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他一向在西南作威作福,现在不得以跟在这个跋扈小儿的后面隐忍着性子好久了。 此刻听他如此的奚落,再也忍受不了跳了出来,大骂:“竖子东方英杰,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武林盟主来了也得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别以为你和盟主的女儿有一腿就以为下任的继承人一定是你。” 东方英杰神色大变,铁青着脸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要是不想要命的话本座自可以送你一程。”他以前苦恋玉芝的事情天下闻名,但是佳人却投入了魔宫少君的怀抱,着实让他痛不欲生,曾经愤激的跑去和少君决斗,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虽然少君失踪,但佳人郁郁寡欢,东方英杰这些年的一片痴心仍得不到半点的回应,此事已经成为他心中大忌,此刻听闻这个驼子委琐的提起,登时勃然大怒。 崆峒掌门虽为那冲天杀气所骇,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掌门,哪里能就这么的退让,强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武林盟的大小姐最近不是收了个九岁的干女儿么,这么说骗鬼去吧,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小丫头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要不是她女儿任谁都不会信,可是那魔宫少君早就在她们的新婚之夜就失踪了,这些年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你这呆在武林盟的家伙是便宜老爹还会有谁?” 东方英杰暴喝,一掌拍了过去,就要把他立毙于掌下。他虽然骄纵无比,但对这个天人般的师妹却痴情一片,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掌风发出,悄然无声,只是掌心通红一圈,崆峒掌门大骇,这摧心掌最是歹毒无比,中者立逼。其他的人也是大惊,这门功夫早已被武林盟主所禁用,现在却贸然出现在这里,但是眼见掌风临头,早已救之不及。 东方英杰集聚全力发出这一掌,却突然见到眼前的崆峒掌门就那么的消失了,只好缩回功力,可是他身为武林盟主的得意弟子,全力发出非同小可,哪里是那么的容易收回来的,逆气回涌,心口烦闷至极,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恶狠狠的四处寻找那个家伙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能让自己出这么大的丑。 找到了后却张大的嘴巴,惊讶的看着那个倒霉的崆峒掌门,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目光奇怪的瞧向那边。 因为大堂里面突然多了个衣饰华贵的小孩子,一个本来就没有的人物,几个细心的人也发现那原先禁闭的门无声无息间就穿出个人型的破洞,这小孩难道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可是没道理啊,那门虽然不是什么精刚所筑,但也算是非常结实的木料了,怎么现在看起来还不如豆腐。 还顾不得那边的惊讶,崆峒掌门居然被那小孩子一手捏着颈子生生的提了起来,喉咙中咯咯作响,拼命的四肢乱踢挣扎着,可是却完全没有什么效果,只觉得脖子上面的虎口越来越紧。 那小孩一脸惨白,完全不去理会四周惊惧的目光,对着手中小鸡般挣扎的驼子颤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第十五章 喜怒 君剑觉的心脏快要从心口掉出来,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玉芝怎么能有一个女儿?可听见这个驼子刚才说的振振有词,东方英杰那发怒的样子恐怕也是假不了的。 那个崆峒驼子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几乎要翻起了白眼,对君剑的问话也是想而不能答,没人能在气管被捏住的同时也能正常的出声。 幸亏君剑也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发现了这一点,手中的力度也小了很多,但仍然不想就这么的把他放下。反正是个驼子,对于身材矮小的自己来说拎起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围的其他人为君剑的出现气势所骇,老江湖们一时弄不清楚君剑的底细,也不敢贸然的过来插上一脚,没闹到自己的头上,就先看看发展再说,连忙制止的自己手下的妄动。 君剑盯着手中兀自在大口的喘气的人冷冷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现在十分的想知道。” 崆峒掌门虽然以前不可一世,但是现在自己的生死完全让于他手,只怕脖子上面的指力稍微的一紧,颈骨就得全碎,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再不想重新尝,也不顾旁边的东方英杰那愤怒的脸色,吸了几口的宝贝空气,快速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君剑的脸色变幻莫测,良久,道:“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的来的?” 崆峒掌门小心的看着君剑的脸,生怕再次的惹怒他,瞟了旁边的东方英杰,道:“这个嘛,在下和武林盟中的几个侍侯下人还有点儿的香火情,这些事情稍微的了解点。” 东方英杰还没从刚才的那次功力剧烈回收的撞击中缓过气,苍白的脸怒吼:“老匹夫,你居然敢在武林盟中擅自安插探子,看我不剥了你。” 崆峒掌门不理他,对他现在来说,宁愿得罪十个东方英杰也不想再试试君剑的怒火。 东方见这个驼子如此的藐视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强运真气就要奔过来拼命,可是刚踏出一步就气血上涌,头昏眼花的跌坐到了地上。 君剑考虑了下,又淡淡问道:“你说那个小女孩长的和盟中大小姐很相似?” 崆峒掌门拼命点头,“是啊,那个下人曾经偷看了下,随口问过大小姐当年的奶妈,说是几乎和大小姐小时侯一模一样,说她们是母女绝对没人怀疑,可是偏偏称她是新收的徒弟。” “年纪,我要确切的那个女孩的年纪。”君剑喃喃的重复道,捏着他脖子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又紧了几分。 崆峒掌门魂不附体,连忙大叫道:“是八岁多,虚岁九岁,生日可能是在三月份,那个下人见过大小姐给她庆了一次生辰……” 君剑的口中不住的重复:“八岁多,三月份,八岁多……”心中越来的越寒,如果他没把日子弄错的话,从那次婚宴兵解开始,自己意识也在剑中也随着它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来才有了这个身体,而现在自己也有十岁加了。 何况素女功要是把吸来的真气全部的炼化的话,自己那一晚也绝对不可能给她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就是说明—— 君剑突然朝手中的可怜驼子开颜一笑,轻声道:“你说啊,这个能说明什么呢?”音调温柔,仿佛在抚慰他人,又好象在宽慰自己,若是在平常的这句话崆峒掌门一定觉得温情一片。 可现在,他只是觉得诡异,还有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实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呐呐的随言:“这说明,说明……” “是啊,”君剑大笑起来,将手中的玩意随便的向上面一抛,屋顶顿时破了个大洞,一个黑点高高的飞起不见,木石瓦片落了一地,灰尘四散。 众人盯着空中发呆,空空的什么也看不见。 君剑看见众人心不在焉,咳嗽了声,笑道:“各位好啊,这么的闲能都聚在一起,真是缘分。” 群雄看他的笑容天真无比,好象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事情完全和他无关似了,齐齐的抖了抖,推后了几步,不但那些护卫的兵器全部出鞘,就是那些掌门们也把多日不得一见的东东也都拔了出来。 手在发抖,汗珠在流,方丈大师的禅杖上面的小金环轻轻的碰着,清脆的声音在屋子中回荡。 高手并不可怕,再精良的招式也都各有弱点,但是如果碰见了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呢?眼前的这个小孩动作丝毫不带一点的烟火气,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动作利落无比,实力有是那么的强劲,再用武林中的各高手的等级也根本无法去给他下定位,就那么的一扔,人居然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估计后果不妙。 但更加的要命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喜怒无常,嬉笑间视人命如草芥,谁也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发怒,也无法臆测能右什么后果。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这些人的第一选择一定是逃跑,离这个古怪的家伙越远越好,虽然这个人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可谁都知道孩子的脾气变幻异常。 但能够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江湖上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跺跺脚江湖就得震上三震,要是现在就溜的话虽然是最稳妥的办法,可要是传了出去说他们在一个小孩的面前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就落荒而逃,虽然自己可以到处的宣扬这个小孩的武功是如何的高,可是江湖上面的传言不知道会把他们损成什么样子,脸面丢尽也不用在江湖上面混了,自己的手下恐怕也都要离心。 当下纷纷咬牙苦撑着,不管怎么样也得把这一关给熬过去。 再说,眼前这个独孤的宝藏近在咫尺,怎么可能就这么的放弃,眼见这个小孩随便露了手就把自己这些人给震的动也不敢动,那种要取得绝世武功的愿望更加的强烈了。 何况也是心存侥幸,这个可怕小孩自始至终也没怎么提宝藏的事情,也许不会是为了那而来的吧,刚才他在纠缠什么呢,好象是个小女孩的年龄,他关注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小孩子都是那么的互相注意。 可令他们的心眼冒火的是那小孩居然朝浑身发抖的田行之走去,小小的脚步每一下都落在了他们的心田,雷鸣般,群雄欲哭无泪,这要是真的落到了那小孩的手里,自己这些人可就什么也别想了。 君剑走到了他的眼前,扬起了小脸问道:“地图在你的手中么?” 田行之刚才眼见了场景,实在不敢怠慢,整整衣服,行了个学子礼,颤声道:“是在,地图在学生的手里。” 君剑正颜道:“独孤前辈留下了话要我照顾有缘,可是现在你的情景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按理这件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绝对不要闹的太过分,你们就看着办吧。” 转身就向那个破了大洞的门走去,路过半起身还用宝剑支着自己的身子的东方英杰一笑,旁边的几个护卫大骇,连忙窜过来挡在他的面前,战抖的手挥舞着兵器。 君剑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各位啊,用不着紧张滴,”瞄向了那头发散乱几乎要遮住头脸的东方英杰,上下扫扫,嘻嘻道:“唉呦,这不是我们的东方少侠么,怎么现在跪在地上起不起来了啊,难道需要我亲自去拉么?” 说罢,扬长而去。 东方英杰彻底的滩了下去。 第十六章 反思 眼看着那小孩缓缓的朝远处走去,客栈内部的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浮云寺的方丈大师宣了声佛号,重新将手中几乎要拿不住的禅杖递给了身边的小沙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是如此的可怕。” 青云道长也擦擦额头的冷汗,考虑了下,小声道:“听他的口气好象是和独孤冥语老前辈甚有渊源,可能是当年那些熟人的传人……”顿了顿,又怀疑道:“看他的年纪根本就算是从娘胎练起,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的成就,难不成是个前代的人物练了什么返老还童功之类,或者说,”眼睛瞄向了旁边的方丈,“你们佛家自有转世轮回之说,你看会不会……” 方丈一脸迷惑,“我们中土佛门虽然也有这种说法,但也仅仅是佛经上面说的,历来从没有见过,倒是西南的喇嘛分支好象十分的流行,”随即目光满是不屑,“那些蛮人的教义有怎么能和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土佛门相比。” 青云道:“照你的说法那是不可能的,可东方少侠你说说,如果这也不成立的话,那就是……”却看见在地上的东方英杰在听到他们的谈论后摇摇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各种不信,激动,怀疑,愤恨的神色交杂着,配合着他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宛如厉鬼般,众人吓了跳,以为他受打击崩溃了。 不过想想也是不错,向来天之骄子的他何时受过这种打击,人家简直连看他也懒的看一眼。 东方英杰喃喃:“轮回,轮回!我知道你是谁了,哈哈,你为什么能够回来,为什么……”不错的,只有少君才会对大小姐的女儿到底多大追问到底,而且最后和自己说的那句话活脱脱就是当年自己不忿他把玉芝抢走而去找他决斗的时候,将自己轻易的打倒后讽刺自己的话,但情景也有点不同,当时自己还尚有上前拼命的勇气,可现在—— 东方英杰发觉自己的信心在一瞬间崩塌,面前那小小的身体仿佛高山一样不可逾越,甚至连抬剑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是大小姐也—— 一想起大小姐,东方英杰也忘了君剑的可怕,忍不住对外面暴喝:“你这混蛋,难道不知道玉芝……”话刚吐出便生生的缩了回去,脸上又泛起奇异的神色,目光凶狠起来,自己又凭什么为他们着想,这些年来自己的痴情又能换回来什么,自己的幸福完完全全栽在他们的手中,又为什么要助他们复合…… 何况看到刚才的情景,君分明误会以深,导致性情大变,波及众人,就连那崆峒驼子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落地了没有。 东方英杰眼中凶光一闪,既然这个样子,那你们就误会到底吧,要不自己这些年的苦心还不是都为其他的人做嫁衣了。 抬头四顾,看见的人群惊异的望着自己,好象在奇怪自己刚才的表现,强自收拢心神整整衣服,道:“不管他是谁,看来不会阻止我们去取宝藏,他好象对宝藏的兴趣并不大。不如我们先不要在此讨论那取出以后的结果了,先去把宝藏起出以免夜长梦多,都拿到手里后再说。” 众人一想,纷纷称是。 …… 君剑飞身回到车上,对着车夫淡淡的吩咐回去大路上昆仑,然后就在车上沉思,对倩儿唧唧喳喳的询问也没心思回应,倩儿虽然有点觉的不对劲,可是又实在的说不出来是哪里,也渐渐的安静下来,车厢里面寂静无比。 青玉小心的打量着君剑,心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小孩给人的惊异越来越多,以往的那些暂且不表,现在的状态才令她更为担心,以前虽然君剑针对过自己,可是眼中神色丰富为别人所牵挂,弱点实在太多。 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毫无感情,只是一片灰色。 青玉打了个寒战,要是连感情再也制不住他,世间还能有什么是他所顾虑的。 君剑略有所觉,淡淡的瞄的她一眼,青玉骇的心差点跳出。 君剑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个丫头就如跳梁小丑般,翻不出多大的风浪。何况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如果说君剑可以容许欺骗,但绝对不会容许背叛。 十年前君剑虽然被逼兵解,可毕竟是因祸得福,心中的怨愤也并不是很多,对于玉芝的选择他也并不是很埋怨,毕竟有时候爱情和亲情要真的舍弃一方,任何人都会十分的为难。 何况玉芝也只是想单纯的想和自己去过一种隐逸的日子而已。 有时候想想,自己两人都是那么的天真,浑不知道世道的险恶,可是想过自己理想日子而做的事情难道有错么,君剑觉的无法对这些人生起什么恨心。 即使是这样,重生以来君剑仍然是充满感情的去做一切事情,他一直认为,既然感情能毁了自己,那要是能善用的话也未必不能造就一个新的自己,所以敬爱双亲,善待下人,就算对着被惯坏的倩儿的胡闹,也只是一笑纵容而已。 可是 玉芝竟然多了个女儿,而且是在自己离开二年后,这记闷棍可把君剑打的不轻,原先建立起来的一道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甚至不能不怀疑重生以来的一切。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么?那么存在还会有什么意义呢。 马蹄踢踏声有节奏的响起,车厢也同君剑的心一起摇晃。 君剑苦笑,照自己现在的遭遇,好象应该是恨尽天下人才算正常,可是还保留着那么一丝的清明,要是用恨来树立人生的一切,后果到底能是什么样子。 真是的,那些典籍上面都说进入天道后都六根清净,不问人间世事,能与天地同在,再也不受凡俗之苦。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能算怎么回事,只是身体脱胎换骨,可是感情上不但没有能脱离,反而更深陷其中。 莫非真的是为未了缘而来的?缘乎,孽乎! 二女也有所感,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乎令人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来,青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用企求的目光看向了君剑,望他能够放她们一马。 君剑一叹,前世的事情与她们无关,白受这无妄之灾也说不过去,缓缓收回外放的气劲。 第十七章 回宫 巍峨昆仑 山脚下还是生机勃勃,绿树成荫,一片盎然之色。 但是渐渐的朝里面走去,随着地势的逐渐抬升,草木渐稀,天色和灰白的岩石相映,苍凉无比。人行至此地,抬头就是山峰顶部那白雪皑皑的闪光,晃花了眼睛。 君剑和倩儿慢步登山,边欣赏着山路边那嶙峋的怪石。 山路崎岖,已经走可大半天了,倩儿早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要不是君剑不时的拉她一把,恐怕早已坚持不住。 倩儿的心情现在十分的低落,因为那个经常会和她开玩笑的小君剑不见了,她自幼在魔宫内部长大,父亲又位高权重,再加上刑堂的名声也不是太好,大家也都敬而远之,几乎也没什么小玩伴。 仅有的几个闺中姐妹也是平日子里维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竭力保持形象,象这般和君剑如此的吵吵闹闹是从来也没出现过的,倩儿实际上也并不知道怎么和其他的人交往,那些年来都只能努力的树立起外表冷傲的样子,拒人于外,以防行事不当出丑惹人嘲笑。 可以说自和君剑结识以来是她最为开心的时刻,可以任意无禁忌,仿佛直接回到了童年时代,或者说是童年的生活也是无法比拟的。 一时间她忘记了一切,没有了约束,没有了禁忌,只是想让自己快乐,让君剑更快乐。更是想把这一刻永远的维持下去,想用所有的手段去留住君剑,也留住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 虽然不知道君剑为什么眼中总是充满着宠溺与疼爱,也没心思去想那是多么的不正常,尽情的去体验那种无忧无虑的放开,体验那种被人疼的感觉。 那种感觉也不似父亲的关怀,窦天宇虽然是极为疼爱她,可是在宫中的事务忙碌,又要维持他刑堂堂主的威严,能够表达父爱的时间实在不多。 可现在 倩儿有点茫然的看着君剑,自从那天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是冷冷的,对自己的说笑撒娇也不再那么的回应,时时挑着眉头空洞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那种气质好象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但却远远是他比不上的。 突然,倩儿明白了些什么,那是骄傲,一种受伤后竭力维持的骄傲,她其实好想去安慰他,可是却没能移动身子,只是这些天陪着他一起沉默。 记得以前有和姐妹说过,男人的巨大心伤只能由女人带来,也只能自己从中恢复过来,但此时要是女人去安慰他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那样只会让他自己彻底的失去自信,永远也成熟不起来。 倩儿无奈,就她的本心来说只希望君剑能永远也长不大才好,可是她不能这么的自私。这些天来君剑在她的心中地位越来越高,与自己那点小小的私心相比她更希望所有对君剑有利的事情发生。 男人,毕竟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熟,这是不管自己怎么的舍不得都无法改变的。 也许,一切都要消失,倩儿盯着君剑那面无表情的脸,暗叹,为什么要长大……但是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儿永远都是自己的一切。 倩儿强笑道:“你说为什么我们魔宫非要建立在这苦寒之地,上上下下的都不方便。” 君剑望着远处雪峰那白色的盖头,悠悠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历代将京都设在江南金陵的王朝都是那么的短命,并不是因为它易攻难守。” “那是由于什么?难道不是守不住才亡国的么?”倩儿奇问道。 “一个王朝要是被人打到了国都,那它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了,”君剑续道:“金陵太繁华太壮丽,也太奢侈了,如果一个王朝的首都在这里,他的上层就会迅速的腐化,统治者没了雄心,那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先祖们将宫建在这里,除了防卫方面的考虑外,最主要的是要培养一种坚忍不拔的心态,所以我们才能在历次的围剿过程中一次次的重新站起。” 倩儿一脸迷糊,怎么自己随便的一句就引来了这些。不过怎么君剑能懂得魔宫这么多的东西,而且到了昆仑后也没问自己路,简直像在家中的后花园一样的熟埝。 山路渐渐的到了头,悬崖陡峭隔断了一切,对面的雪峰是那么的遥远。 君剑临风而立,衣襟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俯视下方那重重浓云,思绪万千,回来了么。 倩儿见君剑在那里发呆,就要去一边的机关处发信息,可君剑挥手阻止了她,然后径自将身后背着的噬魂解了下来,呛的一声拔出剑鞘,寒光四射。 将真气一灌,剑尖颤动,发出尖锐的龙吟,一挥手,噬魂带起一道光芒就朝下面飞去。君剑一把揽住目瞪口呆的倩儿的腰,直接飞身投下。 倩儿乍然受惊,不可抑制的尖叫。 …… 魔宫大殿 众长老正在空无一人的宝座下议事,窦天宇虽然传回了信息说是那孩子早已起程,可是到现在这么多天了还是没什么消息,长老们不禁暗骂窦天宇不知道轻重,怎么能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单独赶这么长的路程,要是当中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即使有他女儿在一边也不成,那个黄毛丫头能抵什么事。 正当考虑要不要派人前往接应的时候,大殿中突然大亮,宝座上方的明珠光华四射,映照着众长老煞白的脸色,惶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发生。 这明珠是每一代宫主在接位的时候用秘法修炼而成,几乎相当于本命珠,在离宫的时候就会将身上的这颗珠子留下,这样若是宫主灵魂陨落,那么明珠也会化为灰尘,十年前虽然传出了少君毙命的消息,但是宫中的人并不慌张。 明珠依旧,那么少君一定没事。而且这明珠也还有其他的功用,在情势危机的时刻,甚至可以直接传讯,调动本宫人手,或是直接的交代后事,指明接任者。 那么现在的突变,到底意味者什么呢。 尖啸声透过墙壁传来,大堂门被震开,一道亮光闪耀了众长老的眼睛,连忙凝神戒备。 一柄宝剑颤巍巍的插在宝座的前头,剑体流光闪动。 众长老齐齐惊道:“噬魂……” 广告时间 一天,布什问****,“你为什么炸大楼”。****回答“是看了一本书后有了灵感才炸的”。“什么书这么厉害” ****回答“《混乱大帝》”, 请大家关注灵冰雨的起点新书〈混乱大帝〉 第十八章 宝座 魔宫的前卫警哨笛声大作,警卫们纷纷惊恐不已。 除去先前的那道异常的亮光引起他们的惊诧外,历来被视为魔宫的天堑防卫居然毫无半点作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影自空中飘然而降,那些在山崖上设置的机关仿佛成了摆设。 守卫职责所在,虽然心中惴惴,但是附近几个仍然大喝一声赶到前面阻拦。 但是刚刚近身就仿佛撞到了一堵气墙,纷纷弹回,其他从远处赶来的守卫大惊下仔细的打量,却发现居然是离宫多日的窦小姐和一个少年,正要上前盘问怎么就这么的擅进,难道就不能先行通报么。 却见那小孩袖子一挥,劲气骤涌,人墙顿时分开了一条路,小孩和窦小姐的身形闪动,就不见了踪影,当值的头目虽然诧异,但却不敢怠慢,连忙命人去向各位长老们报信。 而此时的魔宫大殿上面寂静一片,众长老还沉浸在震撼中,魔宫的权力象征在这个时候能够以如此的方式回到宫中,到底能意味着什么,何况据刑堂堂主传来的信息不是噬魂在那小孩的手中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况且,就算是那小孩到了,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震撼的场面,更别说少君的本命珠也同时极度的异常。 且不说长老们心思是如何的转动,大门突然洞开,两个人影闯了进来,长老奇怪,怎么门外的守卫都是干啥吃的,不是说是会议中不得打扰么,怎么就这样的让人家闯了进来。 但是进来的两人让他们说不出话来,一个是窦天宇的女儿却侍立在一边,那个少年恐怕就是来信中所说的少君的传人吧。 只见那个少年威棱的目光在大殿中缓缓的转了圈,然后就盯在了宝座的上面一眨不眨,脸上的表情变幻,好象极是感触。长老们把奇怪的目光投向了垂手而立的倩儿身上,望她能够对眼前的局面解释一下,可是倩儿目光低垂,状无所觉。 那少年看了良久,长叹一声,缓步的朝前走来,倩儿也碎步紧随。 长老们实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却是觉得大殿气氛十分的压抑,甚至不得不运功相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那奇怪的举动。但见那少年居然径直朝宝座走去,长老们顿时怒喝。 南宫君剑毫不顾虑长老们的感受,走到了宝座的前面,昂首仰望那颗越来越亮的明珠,缓缓的伸手过去抚mo着,明珠也战抖着发出欢欣,腾起了一团雾气,将君剑包容其中,然后化入他的身体内。 长老们满脸的不能置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本命珠是宫主本人的功力所化,除非他本人其他的人都根本别想动它分毫,更别说直接的化入体内。 君剑长嘘了口气,精神一振,转过身来扶着宝座的扶手缓缓的坐下,目光在各位愤怒长老的面上扫过,其实不但是他们,就是身边的倩儿也十分不理解,君剑不是少君的徒弟么,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到了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喧兵夺主么,至于那些长老们更是不能容忍,这个宝座岂是其他的人可以贸然坐的,就算刚才那本命珠和他的关系密切,但是也不能说明少君就直接把宫主位子传给了他。 君剑悠悠道:“我回来了……”地上本来插着的噬魂飞起,在空中环绕了一圈后缓缓的落到了宝座旁边的架子上面,光华渐渐的消失,平静。 长老们顿时一团混乱,倩儿也睁大了双眼。 君剑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表现,什么话也不说。 他本来还是想借着原来自己徒弟的名头来掌握魔宫,以防惊世骇俗,可是那天的一幕把他狠狠的震慑下,自己为什么要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别人的观念,别人的行为,别人的感情…… 难道对自己真的重要么,那些人的心念一动,自己的命运也就会直接的落入他手,在浪滔中漂泊,要不是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恐怕早已身无葬身之地。 十年前,毁了自己的肉身。 前日的消息,也几乎令自己心神崩溃。 …… 君剑从来没能够能像这几天那么的彷徨,身如浮萍,想想来完全的身不由己,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 可是刚才重新的回到了魔宫的大殿中,再一次体会那种先辈们建立魔宫的时候的用心,震撼极了。当朝堂再也容不下他们,当江湖时时的围剿他们,可是魔宫的前辈们并没有退缩,没有向其他的势力低头。反而把仅有的力量带到这苦寒之地,用他们的心经营起来这一片新的天地。 清苦算什么,孤寂又算什么。 在这苍茫的天地间,魔宫群雄这么的一群人能够屹立其中,不再的依靠他人,将完完全全的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在江湖的一次次的围剿中截然不倒,顽强的维持着自己的生机。 火焰虽然是那么的弱小,可是几乎每一代的杰出子弟们都在向外面的天地发起一轮轮的冲击,把江湖也彻底的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心胆俱丧。成也如何,败也如何,那份耀眼将永远的铭记于魔宫之内。 君剑以前虽然是个宫主,是很想的承担自己的责任,可是并没有完全的领会到这个魔宫的精神支柱,那是一种不屈,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不屈,更是一种心灵的不屈。 要做到真正的不屈,力量上要靠自己,心灵上要靠自己,感情上也要靠自己……自己的未来也要完全的依靠自己。 柔肠百结不是君,懦步不前不是君,瞻前顾后更不是君……坦言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那么的可怕,我就是我,君就是君,何必真的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而现在,自己坐在这个宝座上面,就是真真正正的君,若是真的想掌握自己,掌握心灵,掌握天下—— 那么,就由重掌魔宫开始吧…… 第十九章 重掌 窦倩儿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响成一片,开始的时候她仔细的配合君剑的行动,那是一种对君剑无条件的信任,更是把自己看成了可以完全支持君剑的女人。 她知道君剑是来执掌魔宫的,爹爹不是说他是少君的弟子么,徒弟继承师傅的事业,这在魔宫的内部十分的常见,历代宫主也大部分是上代的宫主从外面收回来的徒弟。 可是,眼下的情形怎么变了,看着那些炸了窝似的长老们,一阵眩晕。 倩儿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在烛光摇曳中稳坐于宝座上面的君剑,仿佛在要求他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可是君剑的脸恰好被横梁的影子所挡住,根本不能够看见他的任何表情,不过想来,大概是面无表情吧。 眼中的君剑在微弱的光线下越来越模糊,身形也渐渐的摇晃起来,倩儿一滴滴的泪水缓缓的落到了地上。 为什么爹爹和他在外面走上那么的一圈,回来后的神色就全变了,不但疑虑全消,反而把自己放心的留在那里。为什么他小小的年纪能有如此骇人的功力,为什么他会有那把魔宫噬魂,为什么看起来从未到过昆仑的他对地形是如此的熟悉,为什么那少君的本命珠…… 还有,到底为什么君剑经常盯着自己的目光那么的复杂与矛盾,仿佛其中蕴涵着很多的宠溺和疼爱。 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倩儿目光凄迷,再也不敢想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 长老们混乱了一番,好不容易的安定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在宝座上面安坐的南宫君剑,然后又交头接耳起来,众长老在宫中已久,更有几位是看着君长大的,对他也是最熟悉不过。 那风姿,那气魄,那话语,甚至是本命珠和噬魂,无一不是证明着在宝座上面的人就是少君,长老们也自由一番自己的确定方法,主要是一种内在的气质,好象是魔宫内部的各种秘法都有这个特性,习练者对同类的人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当中又要数宫主所习练的天魔气最为特别,其他的魔宫中人在练这种功夫的人将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臣服的冲动。 无可讳言,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的正是天魔气的气劲,长老们的功力在他的面前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压抑,所以在刚才君剑擅自的登上了宝座,长老们虽然愤怒,但是也没有上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可是这个事情也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说确认上面坐的就是少君,那将是魔宫中前所未有的大事,直接将所有的命运全部给予眼前这个少年。 魔宫中尊卑分明,地位悬殊,作为宫主将完全的掌握众人的生死大权,那些供奉堂的长老们也只是在宫主不在的时候以联席会议的方式暂时代替处理事务,平常也就起到一种辅佐的作用,并没有什么决定权。 况且,这个少年的外表怎么看也不是那么回事,长老们也很不自在无法即刻决定,需要好好的商议下。 君剑在宝座上面冷冷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眉来眼去,不耐烦起来,怎么自己就那么的离开十年,长老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没上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么? 君剑轻声吐出了一句:“闭嘴。” 长老们顿时鸦雀无声,那一声轻喝虽然声响不大,可是一股透骨的寒气从上面笼罩了下来,直往各个人的身体里面钻。同时那令所有长老们畏服的气势开始无限的扩大,几乎压的他们透不过气,纷纷心中惊骇。 不要说是以前的少君,就是前代的宫主在顶峰的时候都无法相比,或者说是远远的不及,那时侯只不过是有臣服的感觉而已,而现在所面对的完全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种彻底无助的想法从心底升起。 灯笼的火焰似也被压缩了不少,缩成了一个个的小亮点,大殿中无比的昏暗。 长老们额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再也直不起来腰竿,纷纷跪了下去,都把目光转向了供奉首座,这赵长老以前和少君也算感情深厚,前代的宫主事务繁多,一些具体的功夫还是他教给少君的,也算是半个师傅。何况他向来是各位长老的领头人,甚有急智,再说也和君最贴近的也就是他了,现在他的意见最为重要。 赵长老沉默了下,仿佛想到了什么无比震惊的事情,猛的叩了下去,惊喜万分的朗声道:“恭喜少君神功大成,此乃我魔宫万世之幸。” 众长老也纷纷跟着拜倒,心中却激动莫名,难道几百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发生了。 君剑道:“赵长老何来此言。” 赵长老捋捋长须,道:“老朽曾在魔宫的典籍上面看到过,我们天魔功乃是逆天而行,以纯阳之身修炼纯阴真气,虽然是速成但是要达到大成最是不易,势必遭到天谴,先辈们只是留下了遁魂二字,历年来并无人解开其中奥秘,现在看来少君机缘巧合达到这一步。” 君剑哼了声,什么机缘,还不是死里逃生,看见那些长老们纷纷抬头起来向自己贺喜,脸上均是喜不自胜,魔宫能有此宫主,自会前途光明。 君剑淡淡道:“我回来了,我还是宫主。” 众长老齐齐拜倒:“谨尊少君号令。” 君剑道:“魔宫解除禁令,准备重入世。” 长老们心中欢呼,这十年来在宫中积蓄力量,早已等的不耐烦要到外面的天地闯荡一番。 君剑想了想说道:“想来窦堂主的来信你们也都看了,我们此刻要进的并不仅仅是江湖,今后我们的重担将会不止重要一倍,希望各位能够打起小心来全力支援,宫中的事务暂时还是由各位处理。” 赵长老小心的问道:“难道少君不留在宫中么。” “不了,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准备几个人随我明天一起出发,其他的人除了留守的人员外,就一起去和窦堂主他们回合。” 长老们齐声称是,宫主有着绝对的权威,下了决定他们自然要实行。 君剑瞟了眼身边的窦倩儿,只见她脸色苍白的靠在大殿的柱子上面,身形软软的,仿佛昏了过去,暗叹一声,挥挥手叫长老们退了出去,然后招来几个丫鬟把她扶了进去。 男人的改变,受到影响最大的是女人,是么? 第二十章 倩儿 入夜,寂静无声。 魔宫的大殿后方是历代宫主的寝室,不过也就是这里完全的体现出魔宫主人和其他的一方之豪的差异之处,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没有美女如云的奢靡…… 仅仅是几件简单的摆设,特别醒目的是中间那个冰冷的石床,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半点的遮盖。 魔宫时时的处于各种势力的夹攻之中,灭门之祸时刻在眼前,稍有不慎恐怕后果就是不堪设想。而这个时候,为了尽大限度的集中有限的力量,魔宫直接建立起宫主的绝对权威,将魔宫整体囊括于一人的控制下。 这种方法完全的避免的宫中的争权夺利而导致力量的损失,但如此的将魔宫的命运彻底的交到了一个人的手上,就直接对一个人的能耐和思想发出了巨大的挑战。 代代魔宫主人都为了选定继承人煞费苦心,能够父子相传的几乎没有,大部分都是在江湖上面奔波了几年也才能有所收获,找到称心如意的徒弟,然后非人的训练才刚刚的开始。 就算历经千辛万苦得以执掌魔宫,权柄虽然风光,可是重担千钧,无不兢兢业业不敢松懈,效法古国勾践卧薪尝胆,时刻不忘光大魔宫重任。 君剑盘坐于石床上,耳边回响起当初师尊把自己领到这里说的话来,思绪万千。 “君儿啊,你天纵奇才为魔宫历代罕见,在小小的年纪就可以在天魔气的成就上几乎超过的为师,将来就是大成也不是没有希望。”说道这里,师傅还看着君剑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是你恐怕在感情上面太过复杂,将来……算了,只要是你能过了自己的那一关就好了。” 君剑当时候甚是迷惑,也没怎么朝心里去,当时候在他看来天下除了师傅恐怕也就是自己了,哪里还会出什么问题。在他以弱冠之龄横扫武林更是不可一世,也更没再思考过师傅的话。 自己当时也完全的不理解,力量也并不能在江湖上代表一切,人啊,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在外面,反倒往往是自己亲近的人,或许说这就是所谓的祸起萧墙吧。 还是可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自己。 君剑正在自怨自艾,忽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前却停住了,喘息的声音断断续续好象在抽噎,甚让人抽心。 君剑暗叹,门外面的定是倩儿无疑,这丫头好象有点儿钻牛角尖反应也太大了点,昨天本来是打算避开她后再向长老们表明身份,可是转念一想,瞒又能瞒到了什么时候,要捅的话就一捅到底吧。 也是时候让她选择了,不过魔宫中只要不是至亲,对这些的什么名分也不是那么的在意,要不然怎么窦天宇主动的和自己开那番玩笑,这个丫头现在这模样恐怕也多是想了什么。 君剑轻声道:“是倩儿么,进来吧。” 正在抽噎的窦倩儿闻浑身一振,眼泪流的更加急了,君剑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远没了以往的亲切,心中剧烈的挣扎半天,才推开门缓缓的挪动脚步朝端坐于那石床上的君剑走去。 君剑沉默,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倩儿一句话也不说。 倩儿到了君剑眼前,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然后泪眼朦胧的盯着君剑那面无表情的脸,半晌大礼参拜了下去,行的是大典上才会有的隆重礼节。 君剑还是静静的。 倩儿礼毕,抬起了小脸和君剑平静的对视良久,道:“倩儿参见少君。” “唔。” 泪珠滴下了地,倩儿幽幽道:“你真的是少君,为什么你居然是少君?” “……” “你骗我,爹爹也在骗我,你们一直在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为什么你们要这个样子,把我当傻子耍么,还是这样做让你们心情愉快!”倩儿见君剑仍是个木头人似的面无表情,终于爆发出来,嘶声大喊。 “那时候有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难道你们耍我就很方便么?” “倩儿,你冷静点。”君剑见她有点失控,伸手抓住了她的双肩,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当初谁也没有能想到这个样子,我们并不是存心的瞒着你的,难道我是少君对你真的是这么的重要么。” “我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少君,一点也不,”倩儿猛摇着头,道:“可是想想来你看我的眼神行动,完全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女孩来宠的,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只是当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啊,我已经长大了……” 君剑愕然,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怎么她会在这个方面钻牛角尖。要是以前君剑恐怕要好生的上前安慰一番,但是这几天发生了这个多的事情,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实在没心思怎么去顾他的小儿女心态。 君剑捧起了倩儿的脸,严肃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这些天的情形我都记在心里,所有的行动完全是随心而为。”看见倩儿一脸的迷惑,又道:“看来你现在好象在怀疑这一切,不如冷静下来好生的想一想,然后再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倩儿脸色缓和了些,轻声问道:“你是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小女孩看待……” 君剑叹道:“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但以后的想法就改变了……”看见她仍然半跪在地上,伸手轻拉起了倩儿的身子,接着道:“过几天你就和宫中的人一起去和你爹回合,到那里在听他安排,另外你到巡抚的府上和他们通知一声,就说我可能过些天回去。” 倩儿惊问:“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君剑道:“可能要到江南去一趟。” 倩儿红了眼睛,道:“你要到武林盟去见你那位大小姐是不?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旧情难忘啊。”语气中难掩醋味,眼中也重新的泪光莹莹,几乎要有大雨瓢泼之兆。 君剑突然厌烦起来,冷冷道:“你们女人为什么总是想要用泪水来改变男人,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男人避免不了的么。”看见吓呆了的窦倩儿,语气放缓了些,道:“此去另有要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倩儿从来没听到过君剑用如此的语气和她说过话,身形摇晃起来。君剑虽是有点不忍,可是这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想通,如果要是真的多了个天天不顺心就在身边哭哭啼啼的女人在身边,那自己以后的乐子可就大了。 在倩儿摇摆着走到门边的时候,君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你下山的时候把你那什么妹妹接了后要小心点,一路上小心防范,就是到了辽西后把她安排在分舵中,绝对不能让她再次回府,你们要小心的暗中监视,争取顺藤摸瓜的找出她的底细。” 倩儿转过心神,惊讶道:“你怀疑她有问题,怎么可能?” 君剑叹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是冲巡抚府去的,算了,你们以后小心点给查出来就没事了。”然后挥手示意倩儿出去,回到床上闭目端坐起来。 倩儿看了看君剑,仿佛要把他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就咬着嘴唇出去了,也许大家都冷静的想一下才好。 君剑听闻脚步远去,才喟叹一声,转移心神放在要办的事情上面,刚才倩儿说的自己要去见玉芝,虽然自己也曾动过心思,可是那驼子的话还回响在耳边,看东方英杰的反映应该他说的不假。 当初自己曾经和她说过缘分尽了,情债两清,眼下就是心中愤恨,见了她难道还能一剑劈了她不成?还是算了,真的找她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不见为净最好。 此去江南君剑主要目标是霹雳堂,据说在他们那里有一种镇堂之宝震天雷,可以凌空爆炸威力无穷,但是产量极少,一年才不过数枚而已。 君剑那日见了大炮的威力就多了个心思,这实心的铁弹就有如此的威力,如果要是每个炮弹都能相当于那个震天雷的话,那么……威力可以想象下,就是面对百万大军又有何妨。 这次君剑打定了主意,怎么也要把那个设计图给弄到,最不济也要抓几个匠师到辽西给他研制炮弹去。 可是一想到这此即将开始的江南之行,君剑心头颤动了下,会不会遇到不想见的人呢…… 友情广告 一个普通的少年,在一次云南之行的时候被带几个陌生人到了一个充满神秘的地带,在这里,他受到了所有人是礼遇,而且更甚者竟然称呼他为主上。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机遇呢?他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我们拭目以待...现代yy玄幻小说《寻天邪》,精彩的故事连绵不绝,正义的化身无敌天下,欢迎大家关注本书。谢谢。。。 第二十一章 金山 昆仑秘境,山腹洞开。 一辆由八匹黑色骏马拉着的巨大的黑底金纹马车缓缓的驶了出来,车前车后紧跟着同样的三十六匹骏马,三十六个黑衣,黑裤,蒙着黑色面巾的佩着雪亮战刀的骑士。 骑士们无声无息,甚至是他们的骏马也都寂静无比,毫无嘶叫之声,几十匹马的蹄点着落却十分的一致,清脆的响彻在山间。 君剑端坐在这个豪华的马车上轻抚噬魂,目光中乍有冷光出现。 此次魔宫精锐尽出,乃是几百年从来未有的大事,不但几乎所有的人手都将赶去辽西,而且君剑在长老们的建议下还动用了血绝堂的三十六名死士随行,这些死士从小就在严酷的训练中淘汰选择,能够存留下来的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和其他的魔宫众人不同,他们是确确实实的杀手。 所训练的这一切无不是为了杀人,本来是君剑的师傅在辞世前专门给他精心准备的,君剑是打算到了逼不得已才动用,可是…… 此时是魔宫一飞冲天的良机,君剑对这江南之行着实慎重无比。 何况君剑昨晚听到一个消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门中弟子来报,近日有大批的武林人朝昆仑侧峰聚集,听说好象是在找什么宝藏。 那日在那客栈一方面碍于祖训不好下手,另一方面也是心情激荡无暇四顾。 当然也是怀着另一个心思,俗话说财帛动人心,对于江湖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绝顶武功更加令人疯狂,君剑根本不相信那些人真的能够分配好,更别说后面还有一大群要拣便宜的拼命朝里面挤。 现在还可以被那些大的势力给镇住,要是真的看见的宝藏,那么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在所难免,君剑微微冷笑,这些人以前都是对魔宫疯狂的大喊大叫围剿,这回看自己这群人怎么去给他们收拾场面。 令君剑下定决心的是,他又把那位关于独孤前辈的典籍翻看了变遍,发现他在就任武林盟主之前曾经是北地绿林的瓢把子,富可敌国。 看来自己也有为了钱财眼红的时候,君剑苦笑,老实说那秘籍对于自己毫无吸引力。 在辽西呆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也深深的理解了钱财的重要性,没钱,军械从哪里来,兵饷从哪里来,给下属的薪水又从哪里来。 这就当是魔宫复出的第一次行动吧。 …… 昆仑侧峰,和顶峰的皑皑白雪并不相同,山上山下全是郁郁葱葱,草木旺盛,生机勃勃,到处充满了生灵的气息。 不少的小动物们好奇的睁大的双眼,瞧着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生命,怎么聚集在一起居然能有那么多,但是无辜的它们远远没能想象到现在进来的那些生命并不是什么好主,运气好的话还能逃之夭夭,要不然就马上就会被开膛破肚,架在火堆的上面翻滚。 山涧的树木也都遭了殃,所有挡路的全被砍了个七零八落,遍地狼籍。 东方英杰现在心情很不好,那些掌门们也沉重无比。 随着离藏宝的地方越来越近,从大陆各地闻讯的江湖人士蜂拥而至,都想在里面分一杯羹,尾随在后面的黑压压的一片。原先他们还是对那些散客们并不怎么在意,本身集合起来的实力足以把他们死死的压倒,决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而现在几乎要力不从心了,带来的人手大部分被派去监视后面的那些人,现在要是把他们赶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贸然退出改日再来,恐怕也是骑虎难下,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掌门的目光忍不住的埋怨起来那个田行之起来,当初没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干什么,现在几乎所有野心勃勃的人都在朝这里赶。 田行之的心情倒是没那么的复杂,在他看来只要把他们引到宝藏的地方,自己就没事了,至于那几成自己的份倒也是不抱什么幻想,对这些人的信义他并不看好。 反正大仇得报,现在心中了无牵挂,带他们来也只是履行自己的诺言而已。 山谷的尽头,居然能有一个清幽的小湖,一片小树林,还有一座小小的山头,上面几株松树青青,半山腰一道清泉潺潺流下,水声哗哗,径直流淌至那个小湖中,溅起阵阵水花。 这没景几乎让众人看呆了眼,田行之走上前去,伸手在那小小的瀑布中洗洗手,然后淡淡道:“就是这里了。”说完后再也不去看众人的表情,负手远远的退开。 众人大哗,掌门们头冒冷汗,忙令手下们刀剑出鞘,狠狠的把骚动给压了下去。 各方势力都派出了一个代表,小心翼翼的上前仔细的寻找。在把那个瀑布给改道了后,一个激动人心的洞口露了出来,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洞口轻易就可看见底,空空如也…… 身后面的众人拼命的伸头瞧,没错是空的。 一个被派来的代表兀自不信,猛的把手伸到里面去摸,但随即一声惨叫从他的口中发出,迅速的收回手来,众人都呆呆的看这他的手腕,鲜血淋漓,手掌已经不见。 蓦的一个人大叫:“蝉翼,是蝉翼剑……” 独孤冥语的成名武器,薄如蝉翼,人眼难以发现,要是真的和他对敌的话根本就无从抵抗,往往是迷茫间就被夺取了生命,当年曾经在江湖中引起大乱,人人都以为独孤使用的是妖法。 人群混乱起来,这样的至宝在眼前那不动心可是不可能的。 东方英杰却脸色难看,不是说宝藏的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宝剑而已,几个掌门也面面相觑,劳师动众这么大的场面,就是一个东西,这下可是怎么分才好。 还没等他们细想,黑影一现,洞口前几个人就被震飞了开去,那黑衣人伸手就要到里面去拿,东方英杰大怒,喝道:“塞北人魔,你想干什么?”这塞北人魔横行大漠,凶残无比却没想居然也尾随而来。 塞北人魔嘎嘎笑着,掌门们和东方英杰脸色大变,真要是让他就这么的把东西拿走了,岂不颜面无存,纷纷大喝着向前阻拦,顿时人影翻飞,混战一团。 可这个时候,众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后面围观的人群在听到是蝉翼剑后骚动无比,此刻见场面如此的混乱,顿时纷纷的抢上,以为有机可趁。 看守他们的那些人虽然拼命砍杀,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够阻挡的住这股人潮,很快就被淹没其中。 众人全只知道要拼命的向洞口那里挤,疯狂的砍杀着阻挡在眼前的一切东西,顿时残肢分飞,鲜血流淌,混乱成一团。前面的人群倒了一遍又一遍,后面的人群还是高叫着向前冲。 东方英杰见场面彻底失控,大恐,也不再去顾那个塞北人魔,高声叫道:“住手,住手!”可是场面已大乱,又怎么能让他一句话给结束下来。 刀光剑影,血花四绽。 突的传来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声,原来是一个持刀的江湖客在将一个人给劈成了两半后收势不住,深深的砍入了那个小山中。他脸上充满了不信,手感全然不似岩石,反而好象陷入奇怪的质地中,一阵发呆,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忍不住瞄向了山上的那个缺口,直觉得金光耀眼,连忙上前疯狂的扒开那厚厚的泥土,眼前顿时黄橙橙的一片…… 那个刀客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甩了几巴掌,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喃喃道:“金子,金子铸的……” 第二十二章 渔翁 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是绝顶武功,有了它,一切的权势,财富,美女,地位都会接踵而至,但他们都是刀口添血的讨日子,平时生活全部是用命换来的,还不知道能挣到几何。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面的任何人都无法摆脱那黄色的诱惑。 那个持刀的江湖客还没能稍微的回味下,马上就化做一团血雨分飞,一众红着眼睛的人冲了上来,然后疯狂的砍着那座金山,一块块的塞入自己的怀里。 后面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呆不下去了,这种眼前的横财又怎么能让他们溜走,也拼命的向前冲。 一个正在朝身上装金子的豪客瞬间倒地,衣服被划了几道大口子,一群上蜂拥上去给抢了个精光,其他的人见这个方法不错,也就开始砍杀着那些身上有金子的人。 金块在一个个人的手中迅速的传递着,黑色的泥土被鲜血沁透,已经变成沼泽里那种稀泥……地面也在逐渐的抬高,越来越少的人在那些残肢断臂的上面爬动着,手中还碰着那红艳艳的金块。 东方英杰看到这一切,几乎目瞠欲裂,他带来的人手无一不是他这些年来培植的亲信,本想借此大功来奠定自己在盟中的地位,也好改变下玉芝对于自己的看法。 可是,亲信的大部分都湮没在刚才人潮中,其他的也直接加入了抢夺的行动死于非命,多少年的心血顿时毁于一旦,茫然四顾,大漠人魔早已不见踪影,东方英杰连忙跑到那个洞口查看,哪里还有那把蝉翼剑的踪影,心中恨恨不已,有昭一日定叫他不得好死,眼见几个掌门也都在那里发呆,瞧着这地狱般的场景。 人呢,人呢,怎么都不见了,刚才那黑压压的一片难道就只眼前的通红的残渣,只有寥寥的人影在那里站着。 东方英杰眼中凶光一闪,这次的行动本来是他自己发起的,现在造成这般的惨案,真要是传到江湖上面非得惊天动地不成,即便是自己身位武林盟的人都难以推卸责任。 真到了那个时候,盟主一定会直接的弃卒保帅,在他的身边那么些年,没人能比他更了解他师傅的行事手段。 东方英杰慢步走到那几个呆立的掌门的身边,看见他们游魂未定,阴阴一笑,拔剑横扫,两个人顿时血溅五步,余下的人脸色大变,谁也没能想到以白道精英自居的他居然能够做出这等事。 纷纷喝问:“你要做什么。” 东方英杰面孔扭曲,恶狠狠的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才行,我可还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你们要是死了那谁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又是狠狠的一剑劈了过去,“你们死了,这个金山就是我一个人的……” 众人大骇,忙聚功抵抗,可是惊悸之下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险象环生。 东方英杰忽然脸色大变,飞身退后了几步停住了手,双耳抖动着,其他的人忽失对手,犹疑不已。 山谷的外面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场面中显的分外的诡异,那些残留下来的人狂喜,现在就是东方英杰想要杀人灭口也是没用了。 东方英杰铁青着脸,握着剑柄的手青筋突起,冷冷的朝后方瞪视。 …… 黑骑,黑衣,黑色面巾,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如果说还有什么更令人惊异的话,这数十人突出一个稳字,稳如山,冷如冰。 人马来到近旁就全部肃立纹丝不动,仿佛石像一般,好象是久远以前就铸在那里似的。 众人心中发毛,这到底是什么人马,如果是冲天的杀气还好说,可是他们看起来也太过平静,平静无比。 东方英杰是高手,高手一般也都有些特意的感应,在他看来这些人的功力也不管就是差自己一筹而已,可是看起来他们并不愿意和自己单打独斗,不管是一拥而上还是车轮战,自己贸然上前的话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何况,他们身后的那辆那车才是更令他恐惧,要是手下就能如此,那主人能会是什么样子,可谜题马上就解开了,车子里面的人好象也不待他发话,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脆生生的童音:“好大的场面啊,各位做下如此的业果,真的是功德无量!” 东方英杰惨白脸颤声道:“你……你怎么会来……” 车厢中顿时轻噫一声,车帘被掀了起来,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的朝东方英杰扫了过来,“你——知道我是谁?” 那些还剩下的人见这个人明显就是那日在客栈的小孩,心中悲叹这下子宝藏是没希望的同时,还是松了口气,这下东方要灭口的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了。 不过他们可能没想到,这些来的人才是真正的煞星。 东方英杰死死咬紧牙关,瞪视着君剑,就是不开口,可是眼里的刻骨仇恨就是瞎子也能感觉的到。 君剑突的一笑,“你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今天我还能放你们离开不成?” 众人惊骇,怎么他对他们动手不成,东方英杰惊道:“你不能这样,当初你保证过再也不对我们动手的。” 君剑冷笑,“是你们先行破坏协议的,我这不过是以彼道还施你们而已,还抱怨什么。何况前日我也放你们一马,现在是你们自己跑到我的地盘上,自己来找死还能怪谁?” “你的地盘??” “不错,这是我们魔宫所在地,谁让你们这么的不长眼跑到这里。” 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魔宫中人,他们那里除了那已经毙命的少君外,还能有如此厉害的高手,而且好象比当年的少君还要骇人,心中同时担心不已,魔宫的所在一直是个秘密,几百年来无人知晓,不过这个人怎么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就这么说出来,难道他也打算让自己这些人再也开不了口么。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君剑对着手下的骑士们摆了下手,“全部带回去,小心别太伤了他们,这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底一定丰厚,就把他们交给刑堂的人处置,要是不榨干绝不罢休,至于这个家伙么……”君剑扬起了下巴,指头微微的抬了抬,“带回去关起来。”东方英杰看他看想了自己,顿觉得不妙,正想躲避,可是一道无声无息的气剑疾冲而至,身子震了震,凄厉吼道:“你居然……“ 君剑淡淡道:‘谁让你的功夫那么的好呢,当然是废了武功安全了点。”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皱了皱眉头,转身钻回了车子内。但想了想又探出了头,道:“那****说对独孤前辈的传人不好插手,可看起来你们现在没一个得到他真传的啊,那我也就不好照拂了,这个金山,我要了——” 外面肃立的骑士们蓦然动了,十几道黑影疾如风雷,电光乍闪,顿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君剑却在车厢内部擦了擦手,微闭了双目,思虑到:外面那个还大部的保留着原先形状的金山,怎么看起来好奇怪…… 第二十三章 夜袭 霹雳堂近来可能是过的最莫名其妙的日子,不但是来往的各种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暗地里面也是有不少的隐行人窥探着他们,其实不但是江湖势力,就连那些向来把他们当做大户常来刮刮油水的官府最近也是正经了不少,对他们也和颜悦色起来。 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霹雳堂的火器制作秘方。 前日山海关大战,气势汹汹的后金几十万大军在辽西的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就连他们的皇极可汗也是被击落马,龙膑归天,一度强势的后金王朝就这样如同昙花一现,萎靡不振。 几十万大军啊,几乎就是后金部族的所有成年男子的总和,就这么差不多的全军覆没,后金现在已经面对的不是称霸的问题,全族能不能传承下去还得寄望于上天。 这场战争并不是南宫大人的指挥艺术是多么的出色,事实上整个的流程毫无悬念,平淡无奇。 后金铁骑,天下无双,弓马娴熟的他们甚至没有怎么和敌手互对面,就在一阵的火光中灰飞湮灭,让世人的目光专注于辽西的新式武器——火炮,真的能有这么的撼天动地之威。 朝廷派了使者过去,可南宫大人只是送了几门老式的大炮过来,称蒙元余孽和后金残余势力蠢蠢欲动,战线必须的稳定才行,能挤出几门来已经是南宫大人力量的极限。 其他的各种雄心勃勃的势力也纷纷的登场,派了无数的瘫子进入辽西活动,可是那个南宫巡抚居然在整个地界全部戒严,首府也出现了一股强悍的江湖势力,和巡抚府密切配合,几乎将所有来历不明的人物一网打尽。 这些人寻求无果,无奈下令想办法,而这个时候,向来在江湖上以制作火器为生的江南霹雳堂就进入了他们的眼界,虽然霹雳堂制作的那些东西,在南宫大人的那些火炮的面前确切的应当称为烟花才更合适,可是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于是,无数双眼睛盯住了这个江南的广袤宅院。 霹雳堂的掌权人对此是又惊又喜,真的没能想过能有这个天大的好处落在自己的头上,面对来往不绝的招揽者,他的心里也是令有打算,在当中不停的周旋着,要谈出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价码。 当然,如果能够的话,投身于官府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些老爷们现在虽然是有所图,可是历来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对霹雳堂的人是呕指气使,给予的条件苛刻之极,直让霹雳堂的人心中忿忿。 何况堂中有远见的人也指出,现在王朝是一天不如一天,还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真的投于他们,恐怕前途莫测。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熬着,霹雳堂好象从来没有这么的风光,可是他们有心讨价还价,其他的人可能耐心没这么的好,几天下来,堂中密室就遭遇盗窃好几次,直让他们的堂主暴跳如雷,秘方是另藏的没什么损失,可是他自己收藏的一批珍宝却不见了踪影,那些贼怎么能这么的顺手牵羊,自己的这些护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 夜 一阵的嘈杂声把众人从睡梦中惊醒,但见宅子中火光乍现,杀声四起,无不神色大乱,衣着凌乱的四散跑动。 霹雳堂堂主铁青着脸看着那些从墙上飞跃进来的黑衣人们,愤怒不已,霹雳堂算是雷家的产业,雷家大业大,家中着实养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护卫,特别是他身边的几个,全部是当年名震一时的高手,所以虽然觊觎的人确实不少,可是这些年来敢于公然扯虎须的几乎没有。 没想到几天居然出了这码子事,更颜面无光,要好好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可是令他惊诧的是,在场上面占上风的并不是他的那些精锐护卫,反倒节节败退,不时有人惨叫着横尸于地,不禁脸色大变,眼前这些黑衣人个个了得,到底是什么势力能培养出这么多的高手,可是看了看身后的那几个人,心头松了口气,有了这几尊下了大本钱供起来的大佛,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当下对他们拱了拱手,道:“还请各位前辈襄助,在下感激不尽。” 那几个人哼了哼,这些年来倍受孝敬,也到了该出力的时候了,虽然看起来眼前的这些黑衣人有点古怪,可是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断,还是上吧。 有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生力军的加入,护卫这方面很快的稳定了局势,开始聚集起来反击。 看起来是墙边领头的那个黑衣人看见不好,忙呼哨声,那些手下纷纷的放弃了对手退到了他的身边,霹雳堂堂主大笑着:“怎么想逃跑不成,可是——晚了。”手一挥就要对自己的那些高手们下了绝杀令。 黑衣人们沉默,然后在头目的带领下猛的又向他们冲了过来,可是却完全的避开了那几个高手,开始对其他的普通护卫大肆砍杀。 那几个高手极是愤怒,这样是完完全全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正要上前追杀,但是突然都呆了呆,转目向那堵墙看去。 墙的上面似乎有道小小的黑线,看起来好象没什么特异之处,可是缓慢的黑线开始扩张,变成了几道巨大的裂缝,整个墙也崩塌开来。 那几个高手连忙凝神戒备,墙的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可是一股强大的气机正在缓慢的靠近。 不多久,几盏灯笼移动了过来,高手们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两个提着灯笼的侍女,四个轿夫,还有的,就是一顶白素软轿,门口白纱轻掩模模糊糊的能看见里面一个人影。 后面那些护卫几乎被杀戮待尽,霹雳堂主也拔刀上前,急着大喊:“各位前辈还在等什么!还不过来助在下一臂之力。” 那几个好手暗叹,眼前这顶小轿怎么都透露着诡异,要是在平常的时候他们决不敢妄动,可是现在—— 看着那疾扑过来的几个黑影,轿子中的人好象惋惜的叹了口气,门帘顿时无风自动…… 第二十四章 软轿 宅子中的喊杀声渐渐的远去,只剩下几个微弱的喘息的护卫在地上垂死的挣扎着。霹雳堂主面无人色,自己的那些普通护卫已经全无,那几个自己以为干称的高手居然在那个轿子中人面前走不到一招,甚至连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口吐鲜血的倒飞了回去,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不过眼见那些人对自己雷家的人并不痛下杀手,只是制倒后放在了一边,霹雳堂主顿时明白了一切,他们要的是自己家的人,至于其他的护卫就没有这么的好运了,全部挺直。 情势虽然危机,但是雷家的人仍然拼死的抵抗着,可是这一切都接束于那些家眷们被架在钢刀的下面被带了过来。 霹雳堂主面色惨然,手中的武器突然坠地,对着周围那些仍拼斗的子侄们嘶声道:“住手!”然后用恨恨的目光瞪着那顶软轿,道:“事已至此,我等束手就擒是了,不知尊驾有何指教?” 轿子的帘子自始至终都纹丝不动,那几个侍女还有轿夫也都低垂着目光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那个黑衣人的头目反而对外面点了点头,命令手下住了手,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敝主上有请堂中人一聚,希望各位不要耽误时间。”然后拍了拍手,几个手下朝霹雳堂主那几个残存的人走去。 霹雳堂主长叹一声,毫不抵抗,任由他们将自己的穴道制住。今日被突袭,毫无准备,只可惜是太托大了点,那些精致的火器平常是保存不易,全部在库房放着,刚才本来通知手下去取,可是库房居然在第一的时间就遭到他们的直接攻击,全部没有动用,要不然何以至此,本来是想着借助那些高手是万无一失的,但是……仍死死的盯着那顶软轿,今日之事全部是由它作怪,要不然自己这方决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真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如此的高手还藏头露尾的。 那黑衣头目向那轿子慎重的比了个手势,一个侍女微微躬了身向轿子中的人轻声的说着什么,里面的人轻轻的“唔”了一声,然后那几个轿夫迅速的抬起了轿子,行云流水般不见了踪影。 宅院中,残火微微仍有浓烟冒起,然后猛的一阵接连剧烈无比的爆炸声传来,火光冲天,经久不熄。 …… 官道上,一个黑色车队带起了扬尘疾驰。 路边的行人纷纷躲避,心中虽然大骂,可是对着那些骑士冰冷的目光是半点喝骂的勇气也提不起来,本来还寄希望于那些驿站的官府人士能出来主持公道,可是那些平时还气势汹汹的老爷们在见了马队中那个车子上面悬挂的明亮物品后,忙不迭的都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出门一步。 君剑微有些得意,这令牌是他走的时候从府中偷拿的,没想到是这么的好用,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自己现在去把那个驿站给吃喝干净恐怕他们也不敢吭一声,也别提上来责问自己了,不过现在巡抚大人一定暴跳如雷了吧,反正翘家的罪过就大了,也不差这一着。 迎面一骑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仿佛有重大的事件发生。 那一骑在马队的面前猛的一拉马缰,生生的住了奔势,骏马高扬起来前蹄一阵长叫,那骑士也没丝毫的停顿,在向众人出示了身份证明后,在他们的一个人的耳边轻言了几句,然后纵马退开。 君剑百无聊赖,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窗被轻敲了几下。 君剑“恩”的一声。 车外的人轻道:“禀宫主,江南霹雳堂昨晚被毁,所有的雷家人不知去向。” 君剑大吃一惊,本来他是得到消息有多方势力都对霹雳堂有所图谋,这才快马赶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不过,君剑奇问道:“不是说霹雳堂很是有几个成名的高手么,怎么就这么的毁了?” “具体的情况下属们并没有打听出来,不过听说那几个高手齐齐出手可是却没有半分作用,据说是在斗场的上面出现了一顶奇怪的轿子,那些高手在它的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轿子?”君剑喃喃的道,沉思了下,要真的在一个照面把那几个有名的高手全部击倒,自己倒是能容易的办到,可在这个世上实在是不多,难道是江湖上又重新的出现了个绝顶高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这一方的人要好好的计划下,能拥有这样高手的势力绝不是能简单的对付的。 “对了,他们打探出那些雷家的人被掳的确切去向么?”君剑问道,要是真的连这个也打探不出来,那这些年魔宫都是在吃干饭么,连个出色的情报网都没建立起来。 “虽然没能够确定,但是种种的迹象表明,他们应该是朝南方去了,”车外的人微微迟疑了下,又道:“那些雷家的人数量不少,只要他们不分散走,那么在行进的途中根本不可能彻底的隐藏痕迹,估计很快就有新的消息传来。” 君剑若有所思,南方啊。 …… 一排列的蒙着蓬布的马车在夜色中疯狂的赶路,数百的黑衣人紧跟着,凝神戒备。 真的没想到雷家竟然是如此的累赘,本家的人口多不说,就是那些工匠们也装了好几车,幸亏只带了随身细软,没带其他的家当,就是那些火器也是就一把火就烧掉了,要不然根本就走不掉。 这倒是给那些黑衣人给添了大麻烦,如此的赶路根本是无法的掩藏痕迹,只要天一亮,那么行踪很快就会暴露无疑,其他的势力发现变化会马上的追来,只能现在趁着夜晚多赶一程。 一顶软轿远远的跟着,轿夫脚步挥洒,竟然疾如奔马,半点也没有拉下。 两个侍女仍然提着灯笼,虽然脚步迅速,可是手中没有摇晃一下,灯光平稳的向前移动着,柔和的照着那顶素白软轿,映出一个清丽的身影。 第二十五章 玉芝 朝露遍洒,旭日东升。 彻夜狂奔了一整夜就算是铁打的人恐怕也受不了,何况也是为了掩藏行迹,那些黑衣人迅速的将那些车辆拉进山间的树林里,用枝条掩盖起来,然后分散扎营戒备,顺便填饱肚子外加休息,车子里面那些被点着穴道的人也算待遇不错,还能供应水食什么的。 眼见车队扎营,后面紧跟的软轿也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停了下来,远远的望着他们。 那几个轿夫在将轿子放下后,就避到一旁去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仅留下那两个白衣侍女站在轿子的两侧。 轿子中传来幽幽的叹息,似乎是个年青的女人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你们俩也累了一夜了,先去歇息吧。” 那两个侍女好象呆了呆,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让她们去歇息,一个侍女躬身小心道:“小姐身体并不是很好,长时间没出门,乍经此长途跋涉,还是小心才是。” 轿子中的人沉默了下,悄声道:“反正身子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能更坏的,何况和劳累也是并无关系,凭我现在的功力又怎么能在意这一点点路途。”说着好象回想起来什么,语气低沉了下来。 那刚说话的侍女见小姐此时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强笑道:“老爷也真是的,这些年来细心的照顾您,怎么现在一动用就给你派了这么苦的差事,不过小婢也是没想到小姐怎么能就这么的爽快的答应,现在小姐离开了这么久,看小小姐那个脾性,不闹的无法无天才怪。” “……” 轿中人无声无息,这次的行动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打家劫舍,自己也不过是充当了一个打手的角色,实在非自己所愿。可是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巨变开始,自己心神大乱昏倒在地,也就再也没去炼化君的真气,这个时候在她看来,那仅存的真气仿佛是君和自己唯一的联系,要是真的连它们也没有了,就差不多是掐断了这一切,几乎丧失所有希望的玉芝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但这样随之而来的后遗症也就出现,体内的两种真气互相冲击经脉堵塞,就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瘫痪在床。 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是她心中也无丝毫的可惜,甚至是无比的欣慰,是天见可怜么,本来了无生趣几乎要直接随君而去的她蓦然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 这本来是运行素女功所决不会发生的后果,可是谁也不知道没把功力炼化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没有人会冒九死一生的危险来这么的做。 为了这个玉芝每日子时都会遭受真气反噬之苦,但是却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的长大,为了这个保住这个女儿,玉芝费尽了心思,她知道凭父亲的那个脾气是绝不能容忍自己生下君的女儿的,所以就装作性情大变,吵闹着要搬到外面去住,父亲恐怕也是心怀歉疚,在她屡次的要求下也就答应了。 自己也就搬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逸了起来,这个地方本来是专门为了和君呆在一起而选好的,用来安置自己和女儿是再好不过了,可是眼见自己当年精心布置好的小家一切,那些桌椅板凳,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无不是自己和君亲自动手,回想起那温馨的一幕幕,经常忍不住潸然泪下。 特别是生下了女儿后,玉芝的身体更变的奇差,每日的那反噬之苦也越来越难熬,下半shen也几乎彻底的瘫痪,随尽力休养,可是也没怎么的恢复好。 随着女儿的慢慢长大,玉芝心情也开朗了起来,经常呆视着她异于常人的顽皮,她那鼻子眉眼,无一不象这些年来挂心不已的君,看见了她就仿佛君在自己的面前微笑。 幸好这些年来并没人来打扰,得知真相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而已,至于爹爹全然不知情,不过那日那心尤不死的师兄贸然闯进,看见了自己的女儿,脸上神色大变。 玉芝心里清楚,虽然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可是她这个师兄曾和君明争暗斗了好几次,虽然是一败涂地,可是对君却是记忆犹新,断不会认不出来这到底是谁的女儿。 眼见师兄癫狂离去,本来十分的忧心再起波澜,可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动静,玉芝提到嗓眼的心才落下了地,想来东方师兄也不想大家都不好过。 过了段安稳的日子,父亲居然派母亲来亲自的接自己回去,玉芝最近几年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也没什么理由再继续的在外面住下去,就随了母亲回去。 唯一忧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也不可能让她就在这个隔绝人烟的地方长大,只好对外面宣称是自己收的徒弟,在年龄上面也稍微的说小了点,能瞒一时就是一时吧。 本来是担心无比,可是在回到了武林盟后才发现规模扩大的好几倍,势头猛烈,大家都是忙的要死,哪里还有闲心来管她的事情,只是母亲怀疑稍微的问了几句,玉芝淡淡的回了,语气冷淡,母亲也不想再破坏好不容易才修复的亲情,这事也就这么的揭了过去,只是东方英杰投来的目光有几分莫名。 心情一放松,玉芝就开始考虑自己的身体问题,把女儿交给了侍女照顾闭关了一段时间,所幸君的那股真气在自己的体内这么多年也渐渐的适应,玉芝此刻也有了精神寄托,几乎一下子把它们全部化净,这合起来的功力非同小可,玉芝几乎一下子就把本身的冰玉功一下子就提升到了顶层,几乎可以和她的师傅并肩,直接进了绝顶高手之林。 虽然身体经过了这些年的折磨不能马上的恢复,可是感觉却顿时敏锐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玉芝隐约的感觉到体内那君的残余真气蠢蠢欲动,仿佛在呼唤着什么,特别是有一日无比的明显,这个发现让玉芝着实震惊,难道说…… 可是还没等她仔细的探究,父亲居然把她叫去并给了她一个让她惊骇的任务,她实在不知道这些年来父亲都在忙些什么,怎么现在居然要做这种事情。 可是耐不住父亲的苦苦哀求,东方师兄外出还无音信,这个事情又切在眉睫,除了玉芝确实无人可派,并且说此事非常重要,保证在以后再也不会再要求她做什么事情。 近来玉芝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那种悲天悯人的想法消散了不少,现在在她看来,能守护好自己亲近的人就已经不错了,否则就算是救尽了天下人却丧失了自己的至亲,那么人生还能有什么意义。 既然能一次的解决问题,那么就委屈了这次的目标吧,反正就算自己不去还是有别人去的,最起码自己还不会滥杀……玉芝自我安慰想。 …… 玉芝正痴痴的想着,霍然听到旁边的侍女惊叫了一声,指着树林中道:“小姐你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玉芝轻轻的揭开帘子,远远望去,只见树林中车队扎营的地方反射过来阵阵的刀光,顺风也隐隐的有惨叫声传来,顿时大惊,身下的轿子忽然腾空而起,临空飞去…… 第二十六章 重见 车队周围的黑衣人虽然也是小心戒备,可是这么长的时间没什么情况发生,精神也渐渐的松懈了,谁也不会认为在如此的掩藏行迹的情况下还会有什么意外。 游走在周围的警卫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也是累了一夜,怎么能不疲劳。一个警卫稍微的抬头看看树梢上的日头,眯了眯眼睛转过了身,蓦然发现身下似乎多了个淡淡的影子,然后就是脖子上微微的一凉,地面越来越近了起来……最后的感觉就是数十道黑影在树林中迅捷的穿梭,向营地疯狂靠近。 正在车旁好不容易休憩下来的黑衣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着干粮,或是打着盹。 就在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刻,突袭临近,几十道黑影疾扑而至,疯狂的见人就劈,刀法极为狠辣,中者无救。 卒不及防的黑衣人慌忙抵抗,可是先机既失,人数上虽然占优,可是阵行散乱,哪里还能有效的防卫,转瞬间人数就减少了一半,余下的也情景堪危。 如果说他们曾是一群狼,在昨晚的大战中出尽了风头,杀得对方心惊胆战,那么现在扑进了他们的阵营的则是不折不扣的猛虎,若是单个的猛虎凭着狼群的凶残倒是还可应付,可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这些人不但是武功高强,更是神情漠然,面无表情,就在他们夺走一条条生命的时候也仿佛无所动,就好象是理所当然一般。 对手是举手求饶也罢,咬牙拼命也罢,一心求死也罢,在他们的眼中并没区别,毫不迟疑的一刀补上,活人和死人也许才是唯一的差别。 更别说这些人根本不是单打独斗,几十个人聚成了个无坚不摧的整体,进退有序仿佛久经训练,悍不畏死,在人堆里面翻滚着,伴随着道道生命的逝去。 领头的黑衣头目越打越是心寒,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功力高绝却无半点高手风范,利刃的一砍一削无不是瞄着人的致命处,按理说这样子全身肯定是空门大开,为高手所不取,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空隙在前面转瞬即逝无可奈何,每一个人是破绽大露不错,可是那空隙却正好为旁边的同伴的攻势所弥补,无从下手。 乍看是处处破绽,可是几十个人互为犄角,浑圆天成,构成了个完美的杀戮机器。 面对这样的敌人,恐怕任何人都提不起来勇气来抵抗,更别说自己的手下已经折损大半,黑衣头目的目光焦急的频频远望,怎么那人来不来,真要是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仿佛是看他心不在焉,黑衣头目的对手眼中凶光一闪,狠狠的一刀劈在了他的长剑上,火花四溅,头目几乎要被震飞了开去,心中郁闷的发狂,大家同是黑衣人,怎么层次居然能差这么多。 …… 山谷的上空,一顶素白软轿凌空飞渡,雪白的帘子飞舞着。 玉芝现在的心情十分的着急,她向父亲保证过了的这件事情一定做好,不过刚才远远的看去情景好象并不妙,很明显是有预谋的突袭,甚至连安排好了的信号都没发出。 现在也是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将真气运行于轿子的外头驭行。 眼看就要飞至现场,可是轿子猛的一顿,居然在半空中生生停了下来,摇晃不止。 玉芝骇然,只觉得一股庞大的气息把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了空中动弹不得,而且还在一点点的把自己朝下面吸去,这种被人死死的控制住的感觉已经好久没出现了,特别是近来她功力大成后甚至有种孤寂的感觉,就是平时在她的眼中视若神明的爹爹武林盟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所谓的高手也无神秘感。 可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股力量难道真的是人力所为么,居然能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连忙疾运全身功力相抗。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股自己还没能炼化的真气突然涌动了起来,仿佛受了巨大的吸引直向外面突,甚至在玉芝的体内横冲直撞。 要是在平常她还能完全的控制住,可是现在全身的功力都被提取与外界那股强大的势力相抗,哪里还能奈何的了它一分一毫。丹田经受不住,真气一泄再也无法凝聚,轿子顿时直向下坠。 所幸那气息好像也没什么大的恶意,只是要阻止玉芝前进而已,在轿子着地的那一刻猛的托起,平缓的降落在了地上。 玉芝在轿子中惊魂未定,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何况就算是到了阴间也不一定可以见到君,就算见到了又怎么样,他还能象原先那样对待自己么? 后面疾奔的那几个轿夫和侍女气喘吁吁的赶上,连忙把轿子围住,抽出随身兵器凝神戒备,警惕的看着前面,在一个山谷的空地上面居然停了辆八驾的黑底金纹的豪华马车,旁边还站立着几位黑衣骑士,马匹全是一色通墨,全无一点杂毛,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得到这如此神俊的马儿,更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马居然也和驭手骑士一样静默目光低垂,对自己这方视而不见。 看来这些外面的人都不会和自己这边打交道,那么奥秘一定就在那辆车子中,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辆豪华马车的上面,能够和它相衬的人身份一定不低,况且刚才小姐明明是急着赶路,却突然不明不白的骤落到了地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里面的人在搞鬼。 南宫君剑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本来他接到雷家被掳人的消息后马上带领手下奔来抢人。自己也摆下了这个阵势要会一会他们的那个神秘的轿中高手,可是在空中劲气一交锋就马上感觉不对,那明明就是大成后的冰玉真气,按理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玉芝的师傅天山的那个老姑婆外无人能练到这种程度。 可是刚才最后他反击的时候自己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天魔气的踪影,虽然量并不是很大,但是绝对不会认错。 天魔气是魔宫秘法,绝不外传,外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而如果真的同时拥有冰玉天魔两种真气的,现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 她怎么会赶来趟这浑水,君剑不能置信。 要是真的重见……各种念头在君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该怎么处理呢? 第二十七章 未了 君剑喟叹一声,他这般的隐藏行迹本来就是为了避免有心人的注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避免和玉芝相见,情仇了了再见无益,虽然是并没多大的恨意,可是十年久早已物事人非。 一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也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可是万万的想不到,自诩悲天悯人的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毁人家园,绑架人口,怎么看都是十恶不赦,这本来就是自己这一号的人才轮到,哪里还能轮到她。 难道,连你也放弃了当初的梦想……踏身俗世。 …… 玉芝在轿子的里面微微的喘了口气,外面的那股气息也是太强横了点,自己在他的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好象当年本以为功力高绝的自己在君的面前一般…… 君一般—— 玉芝瞬间脸色苍白无比,是了,那种霸气盖天的威势,君临天下的气概,完完全全一模一样,况且自己体内的那道君所残留下来的真气当时的状况现在想起来是一种雀跃,一种要回归本体的疯狂……仿佛有人在呼唤着他们。 心脏似乎要停止了跳动,原本在自己所极力隐藏的一点点愿望火花又重新的冒了出来,眼中几乎有泪水涌出。 君,你回来了吗? 难道你一直能感受的到我内心的呼唤,又亲自回来看我了么? 一只绽露着青筋的素手抖索着将轿帘拉开,清丽无比的身影晃晃站起,软软的迈出了几步,摇摇欲坠,苍白脸上那双许久无神的眼睛却爆发出了灿烂的光华,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那个豪华的马车,乞求着奇迹的出现。 她旁边侍立的几个人本来听到树林中不断的传来惨叫,心神大震想奔过去支援,可是现在他们又被眼前的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物给挡住,只能寄希望于小姐能打开僵局。 没想到却发生了让他们惊异的事情,已经好久没能站起的小姐竟然自己走出了轿子,两个侍女这些年来和她感情深厚,见不得她受一点的损伤,心急下也再也顾不得林子中的情况,连忙上前搀扶,不过目光却也顺着他们小姐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禁闭的马车上面,这难道就是小姐如此反常的原因? 自己这边是情势大变,可是那边的几个骑士仍然是低垂目光,纹丝不动,那辆一直没能出现什么异常的马车却传来一丝悠悠的叹息,几不可闻。 玉芝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女人一般都有一种神秘的感应,特别是对自己的爱人更是如此,几乎就在那么的一刻间,眼前不就是自己日想夜想的人儿么,就好象又见到那日君背手长叹:“缘分尽了……” 缘分真的要尽么,这些年来除了女儿的寄托外,还有就是心中的那一点点期望,期望能够再见到你,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泪沾枕巾。 那种刻骨铭心甚至要比每日的真气反噬之苦更加令玉芝难以忍受,积毁销骨啊。 可是真的知道君就在眼前,她却呐呐不敢上前,昔日的一幕幕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相识的温馨,畅游的潇洒,爱情的甜蜜……虽然她每日不止一次的回味起那种幸福,但却全然消失在那喜庆之夜里。 难道不是自己一手毁了这一切,特别是当时君的那种眼神,完完全全不带那么一点恨意,却是迷茫,迷茫的看着自己,好象跟本就无法的瞬间接受这一切。 那被至亲出卖的不信眼神恐怕一辈子都难以从心口抹去。 如果说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那么自恨呢?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还总有个目标去 当自己天真的想在亲情和爱情中间选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甚至以为自己可以改变那一切,但是现实的冷酷却把她的精心梦击的粉碎。 然后,家没了,丈夫没了,爱情没了,希望也没了,一切都没了…… 即便是有种种的理由可以说明自己的无辜,只是想同时做好一个好妻子,好女儿而已,倒头来却是一场空,可是无辜又怎么样,难道一切的责任就能逃的掉么? “君……”声音微微的颤抖着。 车中沉默半晌,传出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事已非事,人已非人,何必这么的执着,相见不如不见。” 玉芝神色大变,虽然这稍带着童音的语气并不是完全是君的声音,可是自己的心弦仍然不住的颤动,一股共鸣从体内升起,他并没否认自己的话,看来是君无疑,可是好象有那么许多的不同。 感觉上明明是他,可是并不完全是,那种诡异的感觉让玉芝根本把握不住边际,难道真的是如同他所说的人已非人……玉芝微眯上了眼睛,就由心去追寻吧。 半晌,玉芝终于开了口,低低道:“没错的,是你。”然后彻底让眼前一片黑暗,幽幽道:“我是看不到你,听不到你,可你真的就在我的面前。” 仍然悄无声息。 玉芝轻泣道:“我知道自己实在没什么资格再去要求你什么,自我们相识以来全部给你带来的都是麻烦,什么也没能帮到你,说是累赘也不错,甚至最后几乎毁了你,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你再见。” …… “你不要这样行不,”玉芝的身体摇晃了起来,“我情愿你恨我,恨还能说明在乎我,但绝对不要这样不理不睬……” 忽然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也倒回了轿子中,一股温暖的气流突入体内,循环不止。 玉芝大惊,也没怎么试探下自己身上的异常,连忙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早已空无一物,自己旁边的几个随从木塑一般,好象早已被点了穴道。 玉芝顿时彻底的崩溃,只觉的暗无天日,耳边这时候传来声悠远的声音,“尽了——尽了——” …… 武林盟主近来感觉什么事情都在和自己作对,一向看中的徒弟居然就这么的消失无影,毫无音信,难道说他看中了那宝藏想独吞不成,就连带去的人手也没了回信。 雪上加霜的是,自己命令功力大成女儿带了一批手下去将雷家掳来,可是不但雷家失踪,那些精锐居然也全军覆没,直让他暴跳如雷日,这些人手可是他费了多少年的工夫才培养出来的。 本来是想找女儿泄愤,可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本病泱泱的女儿竟然全然恢复的健康,可是神色却有点不对劲,状似疯狂,看谁都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特别是看自己的眼光直让他寒心,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自己要是贸然发火的话会不会把一座火山给点燃,大家一起遭殃。 所幸这几天的情况缓和了点,已经关在闺房中多少天了。 呆呆的看着女儿在旁边玩耍,神色木然,已经动员了全部的探子去找消息,可是那个奇怪的车队仿佛就这样在人间消失的似的,再也无踪迹。 时间过得越久,心就越来的向下沉,那日的一切恍然梦中。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梦,本来折磨自己多少年的病痛一下子全消失了,不过,让她揪心的是那股自己小心翼翼保存下来的真气彻底的无影无踪,虽然这样自己以后再也无走火入魔之忧,可是真的就这样的掐断最后一点的联系么? 旁边的侍女见小姐越来越憔悴,忍不住开口道:“小姐真的确定那是姑爷?” “真的是他。”玉芝的眼泪几乎要涌出。 侍女小心道:“如果是的话,他既然能运功帮您疗伤,又怎么不会恨你呢?” 玉芝轻摇了头,悲声道:“你不懂的,爱的对面不是恨,而是无动于终,他这么的做不过是想了断一切。” 侍女想了想,道:“小姐,今天传来了一个消息,好象是在官方内部的探子传来的,近日好象有这么的一个车队,不过声称是辽西巡抚的特使。” “辽西巡抚?”玉芝惊讶道,“你确定这消息没错么?” 看见侍女郑重的点了点头,玉芝收起了伤悲,开始考虑这一切。 随着近来对盟中的事务了解的越来越多,她渐渐的发现盟中涌动着奇怪的风潮,好象在招兵买马,似乎要有大动作,这次去掳雷家的人也算是扩充实力之举,本来自己是没心思去关心,可是现在一想,那天君既然强硬的把雷家的人从自己人手中夺走,难道也是抱着这个念头? 再一联系最近风头正盛的辽西,看来君莫非也想…… 玉芝不禁有点悲哀,为什么男人都是想着怎么去逐鹿天下,大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难道不好么,不但是自己的父亲是如此,将自己的女儿推了一把又一把,就是当年的君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自己尽力去改变,可是又能改变的了什么,还不是几乎毁了几个人的一切。 玉芝的眼神渐渐的湛亮了起来,双手抓住了侍女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奇怪的道:“你说我要是对他来说很重要,非常的重要,他会不会对我改观?” 侍女的肩膀几乎要被捏碎,可是看着小姐那有点疯狂的眼睛,半点惨叫也不敢发出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 “爹爹,我想帮你。”神色清爽的玉芝打扮一新,站在武林盟主的面前淡淡的抛出个几乎让他跳起来的决定,他又惊又喜,女儿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师门的势力也非同小可,就是她本身来说,除了感情好象聪慧无比,而且当年江湖仙子的号召力是不能想象,能得到她的助力绝对是自己梦寐以求,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就算那些人手再折损了一倍又何妨,可是一想心中又奇怪起来,前一次的事情不是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要求的来的,还动用的自己的妻子亲自出马,可是现在怎么? 看着父亲那双惊疑的眼睛,玉芝淡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爹爹要做大事,就由我来帮你吧!” 狂喜中。 第二十八章 雷家 外面垂死的呻吟一阵阵传来,还不时的夹杂的那种利刃刮骨的奇怪声音,直让龟缩在车子内部的雷家老小浑身发抖,半天没了声息后才有几个小心的拉开车棚,盯着那些原本耀武扬威的杀手们尸横遍野。 天,居然又是黑衣。 虽然浑身浴血,不少的人还是身上带伤,可是仍然气定神闲,默默的包扎伤口和清理现场,动作之熟练让他们不能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经常做这个的,不多会现场的痕迹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雷震在车厢里面神色憔悴的看着面无人色的妻子和儿女,神色不停的变幻,很明显外面这些人又是冲着他们来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激烈冲突后留下来的胜利一方就在外面。 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自己这个战利品是不是需要出去交涉下。 忽然车帘掀开,刺目的阳光冲进了车内,让里面的几个人不由的晃花了眼,看不清楚来人的状况。 景象渐渐的清晰,妻子和儿女惊叫一声,紧紧的抱成一团。 一个通体黑色的骑士,身上还沾着几处的血迹向他们靠近了过来,雷震虽然感觉到了他身上无比的血腥味和冲天杀气,可是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也再无处可退,只能鼓足勇气和那双冷冷的眼光对视。 轻轻地摘去面巾,一个年轻的脸庞露了出来,却有着和他年纪所并不相称的冷漠,嘴角一扯,一个应该还算笑容的表情浮现,让里面的人倒抽了口气。 “可是雷堂主大驾?”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雷震心道果然,可是也躲不过去,硬着头皮说道:“正是在下。” “我家主人有请——”侧身就手一抬冷冷道。 雷震无奈,这种方式请人绝对说不上恭敬,可是现在身在砧板上容不得他选择,就算是漠视自己的性命,可是也得为了其他的家人着想,抬步就要跟上。 夫人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角,仿佛在哀求他不要离开,雷震苦笑,除了任人宰割,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 君剑轻轻的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的品着,回味无穷,真不愧为魔宫上百年珍藏的佳酿。 本来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受女人所左右,可是刚自己的心神悸动,震惊下强自压抑,细感玉芝身体极是赢弱,决裂的话冲不出口,真的要是原谅的话,自己这一关恐怕就过不了。 甚有主见的女人啊,你既然当年不声不想的擅下决定,现在就由你自己选择吧,如果真的有心,难道还真的能为自己的一句缘分给挡住,这,也就算男人小小的惩罚,不过自己既然帮她疗伤,也算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不过要是真的连这关都过不了,那确实也就无所谓,不过刚才好象太急了,忘了什么事情。 女儿么,有了玉芝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没了玉芝,自己还能再去制造一场家庭惨剧不成。不过看她的表现差不多那女孩和自己有关系,君剑叹口气,眼下还是你带着吧。 猛的干了一杯,真是期待,你能做出什么来呢…… 车门上轻轻的响了几声,“雷堂主已经请到。“ 君剑淡淡道:“进来吧。” 雷震惊异的看着在上面端坐的少年,难道这就是主事的人么,不过多年的经验让他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马车内部的一切,自出豪华之家的他也不禁倒抽了口气,只是简单的几样摆设,在他这行家的眼中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空中挂着的一盏水晶灯,散发着阵阵悠蓝的光芒,水晶本就稀有,如果他么记错的话,这种蓝色的更是万中无一;那厚实的紫色案几,好似非常的平凡,可是他以前在一个圣京的朋友家见过,应该是万年沉香木。 想起沉香,他猛吸了几口空气,沁入心脾的幽香醒人心神,里面还夹杂着一股陈年酒的芳香,大概有几百年历史的仙人醉吧,雷震暗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家能有这般的身家。 “你就是霹雳堂的主人?”君剑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现在风光无限啊,在各个势力间由走有余。” 雷震惨然道:“哪里还有什么风光,眼下不过是暂保性命而已。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家遭此大祸。” 君剑似笑非笑:“真的不知道?”见他干噎了下,又道:“你既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你们雷家的火yao而来,何不干脆点直接找个势力投靠,拖到现在恐怕任谁也都没了耐心。” 雷震的老脸红了红:“这个……” “奇货可居吧?” “……” 雷震也把眼下的情势看透,既然现在受他的控制,还不如光棍点,看他们的实力应该能保自己雷家的周全,抱拳道:“多谢尊驾救了我们一家老小,若有差遣,但凭吩咐。” 君剑道:“你大概还没明白,火器只有在战场的上面才能派上最大的用场,那些要你们雷家效命的势力都在想些什么?今日你若是被其他的势力掳走,那你们雷家恐怕也逃脱不了一个乱民贼子的罪名。” 雷震额头冷汗津津,躬身道:“请少侠指一条生路,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君剑嗤之以鼻:“什么少侠,本座从来也没什么侠字的称号。” 见雷震张口结舌,君剑又道:“犬马就不必了,到时候你做的好的话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雷震呐呐道:“不知……”君剑笑笑,抛过了一个令牌。 “你是辽西巡抚的人,”雷震又惊又喜,官方什么时候能有如此强悍的江湖势力,这批人恐怕没个几十年也培养不出来,不过现在辽西正如日中天,甚至给整个没落的王朝带来了一丝生气,南宫百胜将军名震天下,如果是真的要投身于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他自听闻辽西大炮天下无双,早已想去探究一番。 不过又犹疑道:“前日有几个官员曾经透露点说朝廷也……这样会不会遭成不便?” 君剑冷冷道:“那有什么关系,朝廷现在能顾到了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来管这等小事,只要稍微的瞒一下隐藏身份决不会有什么后果。” 雷震惊道:“难道要我们一辈子隐姓埋名不成?” “何况,”君剑轻轻的拉开窗帘,瞧着外面壮丽的山色,“几年后朝廷还能够做什么……” 第二十九章 返府 辽西,巡抚衙门。 南宫孤对着眼前的那一堆公文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身处高位却是公务繁身,看来事事都不能尽如人意。特别上前段的日子里自己几乎要处于水深火热中,那个宝贝儿子居然就那么的大摇大摆的甩手一走,却扔了个大麻烦在自己身上。 妻子虽然平常是深明大义,对他也是体贴入微,可是在儿子的身上却是不依不饶,硬是说自己狠心,居然让个十岁的小孩出这么大的远门,甚至连个随从也没,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南宫孤头痛无比,那君剑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错了,可是对自己的妻子却实在是说不清楚。 所幸近来辽西的各项工作早已走上正轨,南宫一系的亲信掌握大权,原来的那些元老们势力大为减弱,让南宫孤着实松了口气,从现在开始,自己才能算个名副其实的巡抚。 虽然在整个进程中受的阻力不少,再加上近日在岭城内部来了不少冲着大炮来的身份不明人士让防卫方面也出了很多的问题,这些人可是不象朝廷那么的好打发,瞒一瞒就过去,在城里面时间长了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愤闷之际,儿子那个不起眼的西席却抱来了一大堆的资料,甚至直接把一队精锐武士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资料中关于那些不干净的官员的信息无所不包,让无从下手的南宫孤大喜过望。 信息确定,直接派人绞杀,在次次的战斗中南宫孤彻底的了解了什么才是专业的杀人放火,自己的那些精锐近卫在战场上拼杀尚可,做着份勾当还自叹不如。 不禁暗叹,儿子上那里找来这么大的助力,所幸那些人的数量并不多,要不然自己这个巡抚就可以回家了。 …… 将那群手下抛于魔宫在辽西的堂口,随口交代了窦天宇几句,君剑就带着倩儿朝家里赶去,当然心里也得做好准备,擅自翘家的后果很快就要体现出来。 倩儿这些天仿佛没了主心骨,没精打采的,再次见到君剑喜不自胜,哪里还能想到其他,叽叽喳喳的把这些天他们的行动向君剑报告了一番,但突然情绪低落了下来,轻声道:“青玉不见了……” 君剑一楞:“这么快,是什么时候?” “我听你的话就多派了几个人去悄悄的盯着她,没想到刚刚回来没几天,她就去和一个神秘的人物见面,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有问题,”倩儿似要哭出来,一个奸细利用她的同情心来接近君剑,自己还义正词严的说没问题,现在君剑要是追究起来自己的责任就大了。 君剑早就知道会如此,神色不变的淡淡道:“然后呢?” 倩儿听到君剑语气不愉,吓了大跳,吞吞吐吐道:“我刚想上前喝问,她就和那人一起逃走了……” 君剑见她神色不自然,估计里面有什么瞒着自己,他们和巡抚府衙早已建立联系,真的下定决心要抓一个奸细,整个岭城在半个时辰就可以戒严,挖地三尺没什么能逃的掉的。 估计这丫头又是姐妹情深,不忍心罢了。君剑牢牢的盯着倩儿的眼睛,倩儿抵受不住慢慢的垂下头去。 其实一个小小的青玉并不怎么在君剑的心里占多严重的问题,更别说什么危害也没造成,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注意点。” 倩儿满脸感激的轻恩了声,松了口气,本来以为君剑会大发雷霆才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君剑却略有所思,看来以后重要的事情不能交给女人办才是,自古以来当权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除了女人在勇武上不如男人外,恐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女人实在太情绪化了,在处理一件事情上面往往由感情的厚薄来衡量,而不用最切合实际的利益均衡衡量法。 这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最合适的办法,自认各方都能满意,殊不知人的世界不不仅仅是感情的世界。 想到这里,君剑稍微的苦笑了下,自己这些年处理问题的方式怎么也有点情绪化了,难不成当年习练的极阴天魔气在大成后甚至把那种阴柔的性格带到了自己的灵魂里。 无从而知,君剑打了个寒战,它不会连自己的身体也给改造的吧,那样的话上哪里去哭比较好。 …… 南宫孤好不容易从那堆公文中解脱出来,不过也并不想回到后院去承受妻子的唠叨,换了身衣服就想出去转转,刚刚走到衙门的外面,就看见君剑和那个窦倩儿来到门口。 南宫孤忿忿,你爹在家吃尽了苦头,你却在外面悠哉,就想赶上去教训他一下。 可是走到了近前却生生的收回了要揪他耳朵的手,围着君剑绕了好几圈,在人世中打滚了好长时间饿他自然能看的出君剑的变化,本来还能表露出一点的童真全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一片沧桑,真的好象经历人生巨变成熟起来似的。 南宫孤微叹,这个儿子从小就出人意料的老成,所幸他有时候还能做出一副小孩的样子,自己的家里还能有点天伦之乐的模样,而现在…… 君剑含笑的看着南宫孤在身边转来转去,倩儿垂手一边,打量着这对奇怪的父子。 沉默良久,南宫孤终于开口了;“变了?” “是变了。” 南宫孤奇怪他的口气,但是马上整整神色,道:“还是我儿子?” “当然!” 南宫孤听罢呆立半晌,和君剑对视了半天,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倩儿在一旁迷惑的看着,这能算是哪一出。 南宫孤蓦然伸出手去,本来打算落在君剑头顶的手在半空中犹疑了一会,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这就好,我近日的事务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你过几天就来帮我吧,我们父子连心,其利断金。” 看见君剑神往的小脸,又续到:“你娘等你好久了,你去自己应付吧。” 君剑呆住了,南宫孤心情愈加畅快,笑道:“我先回房等你,你处理完了后咱们好生的去外面看看辽西的变化,不过不能让我等的太久哦。” 说完就欲离去,但是瞟过了肃立的倩儿,对着君剑道:“看在父子的情分上给你个建议,你最好是让你这丫头先去缓冲下,要不然绝对难熬,这可是经验之谈……” 君剑无奈,且不说为了以后自己必须在这个家中呆下去,就是和这两夫妇的亲情也永远的抹杀不了,看来这一关是逃不掉的了,只能祈祷不要太过分。 倩儿捂嘴轻轻笑起来,能看到君这么的受窘,恐怕魔宫中的人谁也没这个福气吧。 第三十章 天雷 前世没有体会到家庭温暖的君剑在这一刻深刻的了解了什么才是母爱的终极手段,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饶是君剑信誓旦旦的说决没危险,但是威逼利诱,好言相劝,泪眼婆娑等等还是一股脑的出笼。 君剑实在无奈,只能保证以后决不擅自外出,好容易将南宫夫人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倩儿已经在外面偷偷的笑了两个时辰了。 当君剑走出门的时候,虽然细经整理但倩儿仍然瞧见了他头顶上那几根凌乱的发丝,嘴角抽动,赶忙背过身去。 君剑气闷,可是见她神情欢颜,哪里还有点那日的凄苦之色,安心下来,本来还是以为这妮子想不开呢。 问道:“考虑的怎么样,现在把我当成了你什么人?” 倩儿抿嘴一笑:“你是主人啊,我现在是你的丫头。”但好象回想起来什么,期期艾艾:“你好象见了大小姐了吧……” 君剑实在不想再在别人面前提起此事,闻言淡淡道:“你和她是不同的,做好你自己就好。” …… 辽西虽然最近的自后金崛起以来逐渐萧条,可是土地肥沃矿藏丰富,后金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屡次犯边,不但是辽西的战略地位重要,更是想将这个几乎相当于战争基地给彻底的掌握在手中。 可惜辽西地处北面,冬季寒冷人烟稀少,朝廷如果不是还算重视领土的颜面,其实也并不怎么把这块地方放在眼里,王朝自太祖立国以来,重农桑,轻工商,历来更关注于赋税大户江南,要不然也不可能轻易的就把辽西交给南宫孤镇守。 可是随着后金没落的消息传开,原先逃难的人群又重新返回家园,各地的一些感觉敏锐的商人也闻讯而来,特别由于王朝几百年的矛盾沉淀下来,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直接产生大批失去土地的雇农。 辽西正是巧妙的利用的这一点,派了不少的人手去散播消息,在辽西新开垦的土地承诺三年不收田税。 这直接引起了各个地区大的移民潮,大批农民拖家带口而来,许多的地方甚至成村成村的迁移,给当地的官府带来了恐慌,可是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土地来安置他们,只好任之,若要强行阻拦的话恐怕会引起民变。 几乎一瞬间,辽西的人口几乎暴涨了好几倍,南宫孤平常在公文里面看那些单调的数字就有点头疼,真的没想到自己现在好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目前辽西的根基还不是十分的雄厚,就算是自己各方筹措,能安置下来的人数也是有限的,现在多出来这么多,怎么办? 真的没想到公文考虑公事和亲眼所见完全的不同,南宫君剑彻底的被城中涌动的人潮所震惊,这已经不是仅仅的数字问题,真的要是想把这些人给完整的安置,钱粮方面的短缺还不说,这么多的人万一里面要是真的有几个居心叵测的人物一煽动,这些难民般的众人没吃没穿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自己好象把监察的任务交给了窦西席的那班人马,现在看起来任务实在艰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完成。 君剑看着身着眉头越皱越紧的南宫孤,再瞧瞧他那一身青衣微服,暗叹其位者谋其事,什么时候也摆脱不了,对着身后乖巧跟着的倩儿做了个眼色,慢慢的把心不在焉的南宫孤引到了魔宫的秘密堂口的附近,他还沉浸在思绪中毫无觉察。 拉着不知所以的南宫孤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大院内,虽然是一路上追问了好几遍,可君剑只是左右而言他。 此刻见在这么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瞪视着他,要解释。 君剑笑了笑,拍了拍手掌,一个中年人迈着大步朝走南宫巡抚走了过来,后面紧随的几个秘密护卫大惊,赶忙跟上挡在了南宫孤的面前,警惕的打量这个身份不明人物。 没想到那中年人没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躬身行礼道:“小民雷震参见巡抚大人。” 南宫孤不明就以,目光转向:“剑儿,这是何意?” 君剑并不急于答话,那个中年人却起身双手捧起一小小的黑丸,南宫孤得不到答案,只能仔细的看着,这不起眼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君剑伸手拿起,缓缓道:‘江湖中称为震天雷的火器……”说罢对着远处的一座假山猛的一挥手,一道黑影转瞬不见,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片四溅几乎要飞至众人这边,君剑袍袖一挥,纷纷挡了回去。 烟雾慢慢的散去,众人瞪大了眼睛,若大的一个假山居然被崩去了大半,怎斯有如此的威力。 从来没有对此物有过印象的南宫孤惊诧,这个东西要是真的大量用在战场上,那么对手也不用去打了,早已粉身碎骨。就算是早已知道的君剑也吃了一惊,这个震天雷雷家不过才拿出了几枚,他还从来没有试用过。 至于那几个侍卫更是面无人色,真的要是有个刺客在远处朝他们投上了这么一颗,那武功再高恐怕也是无可奈何,目光不由的狠狠盯住了这个自称雷震目前还微有得意的人,哪怕有一丝的异动就要马上将他斩杀立此。 君剑微微的平稳了心神,指着雷震道:“这位是我从江南霹雳堂中礼聘而来,这震天雷正是他们的镇堂之宝。” 南宫孤的目光瞬间变的热切无比,曾经细心参与火炮仿制的他自然知道这些火器的发展前途,何况这个所谓的震天雷在灵巧方面简直是那些笨重的火炮无法比拟的,现在突然见到此人,怎不欣喜若狂,连声问道:“你一个月能生产多少?看这么精细估计不多吧。” 那雷震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南宫孤大失所望,“怎么才一百枚……” 手指摇了摇。 变色,“不会是十枚?”但是看着那根手指兀自孤零零的立着,南宫孤犹若被迎头泼了盆冷水,喃喃道:“一个够什么用?” 雷震正颜道:“小民听闻大人的红衣大炮威力无穷,正想见识一下,至于本堂的制作工艺问题,这些震天雷片面的要求精细,和真正军队上面的要求并不一样。” 君剑插言道:“手掷的工艺太复杂,其实我看火炮的弹丸太过简单,除非被那炮弹打中,否则真正的杀伤力甚小,我看不如把他们结合起来看下。” 两人若有所思。 第三十一章 被掳 巡抚大人行事干脆,既然如此的有利自然不能再瞻前顾后,直接把整个雷家划入军械体系,还加了不少的名头,让雷震狂喜不已,感激的对着南宫父子行了一礼。 没想到向来是个爆发户和江湖匪类的自己家还能到达如此的高位,而且看南宫父子这般的行事,哪里还有点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味道。 王朝颓气频生大乱将就,而此时雷震绝对看好南宫他们,既然可以的短短的几年时间就以雷霆之势横扫几乎困扰了朝廷上百年的强盛后金,还能据此一个重要的战略之地,那么在未来的几年内必定会成为风云中心。 一旦功成,那么自己家飞黄腾达的日子就不远了。 何况作为一个火器专家,他更期望着能在此机会中发挥重大的作用,或许能名流青史也未不可知。 …… 傍晚 在回去的路上,南宫孤兴致颇高,谈笑风生的,看来后来和雷震单独的谈晤了一会在火器上面达成了不少的共识。 快行到了府邸中,目光却瞟向了在后面紧紧跟随的君剑,眉头不由的轻皱了下。 轻声唤道:“剑儿,你过来下,为父有事情要问你。”说罢挥退了那几个侍卫,把君剑引到了一个无人僻静处,然后就是紧盯着君剑不放。 君剑强笑道:“爹爹唤孩儿来有什么要事?” 南宫孤叹道:“看来我还是把事情给想简单了,你这趟出去恐怕也不仅仅是气质上面有了变化而已,今日和那雷堂主谈了会,没想到你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势力,精英部属无数,而且行事狠辣。” 君剑默然。 南宫孤续道:“现在想起来那配合我衙门行动的窦天宇恐怕也是你的人吧,我看他平日虽然谨尊号令,可总是神色淡淡,本来以为他不过是恃才傲物,却没想到他真正效忠的恐怕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一个才多大的孩子就能有这么的一切,以前要是你自身的怪异我甚至可以用天降奇才来解释,可是现在……” 君剑轻轻道:“真相真的是那么的重要吗,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我所拥有的一切,我能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进程更好的发展,何况这些年的亲情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我们也早已就溶为了一体,俱荣俱损。” 南宫孤怪异的望着君剑,似有所晤,思虑半天朗笑道:“幸亏你是我儿子,也幸亏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君剑微笑,南宫孤此举无疑承认的真正的自己,话中也蕴涵着那么暗示自己的一层意味,既然是独子必然是他事业的传承者,在理想方面毫无冲突。 忽然心神一动,旁边似有几个人影潜近,杀气逼人。 君剑冷冷一笑,挥袖将南宫孤远远的移至那些护卫的身边,然后身形闪动猛的一掌拍在个跳起挥刀的黑衣人胸前,立刻狂吐鲜血倒飞而去,头罩也跌到了一边。 君剑盯着地上的那个刺客的头顶打愣,剃发结辫,怎么能是后金人,他们不是早已没落不行了,怎么现在还是出来惹事。 领头的刺客大惊,怎么原本在眼前的那个南宫巡抚就这么突然消失,然后又乍然出现在远远的一侧,自己好不容易探出了他在今天出门,平日衙门里面戒备森严,根本无力下手,更别说现在那里好象驻扎着一批让他咬牙切齿的江湖人,就是他们无孔不入,把自己的前几批人手几乎一网打尽,现在能积聚起来的还是近日随着那些流民潜进来的。 眼前好容易得到这么好的机会,虽然刚才族中的一个好手突然吐血倒飞,原地似乎有着一个小孩迷茫的站着,可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真的是那个小孩做的,场景确实有点怪异。 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南宫巡抚虽然和几个侍卫会合,好象还是有个年轻女子,可这些也并没放在哪个头领的眼中,挥刀嚎叫:“勇士们,为族人报仇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抓住他,南蛮中势必无人再可抵挡我们的联军。” 刺客们势如猛虎,疾向前扑,甚至把君剑裹在了里面。 南宫孤和倩儿一看大急,就要回援,可是突然呆了呆,耳边似有声音传来,南宫孤深深的回望了一眼,拉着仍不情愿的倩儿和侍卫迅速的退去。 前面疾追的几个刺客眼看就要追上,可是冷不防脚下忽然一软垮了下去,几个人跌成了一团,事出仓促,来不及收刀,竟然互有伤处,惨叫传来。 后面紧跟的刺客也被前面的人堆生生的挡住的脚步,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的人影长叹。 刺客头领郁闷的似吐血,怎么不是差点就可以功成,可是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行踪已露,恐怕很快就要全城戒严,自己这些人能不能逃过去还是个问题。 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惊叫:“爹爹,你别抛下我啊——” …… 北地 后金王都 不久以前的大战让他们一族的人元气大伤,在当时的战况下那个什么百胜将军追击的势头并不激烈,逃回的男丁仍有大半,也幸亏如此才免遭灭族之祸。 山海关大战,皇极可汗龙殡归天,并没留下传位诏书,几大残余势力开始明争暗斗,觊觎那高高的宝座。 以可汗长子为首和多尔嵌为代表的军方实力派纷争不休,一时间王都混乱不堪。 如果此时南宫就派军进攻的话,后金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仍无所动,任何有远见的人都不会相信和后金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南宫没在后金派有探子。 至于他到底在等什么,无人知道。 几个灰衣人抬着个大包袱潜进了一座宫殿,肃立于大堂之上。 头领跪地惶恐道:“奴才无用,事情失败了,请格格责罚。” 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失败了,那你们还怎么能安全的回来?” 声音虽然是温柔无比,可是那头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懦懦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城中虽然戒严可是却有惊无险,奴才本以为是蛮子的圈套,可是仔细的搜寻也不见人跟踪。” “……” 那头领见上面的人仍不答话,咬牙讨好道:“奴才是没抓到那南宫孤,可是却另有收获,在现场拣到了一个人,会让格格您高兴的。” 那声音奇道:“是什么人能让你们这么轻易的捉到?” 头领听那声音略有缓和,喜道:“奴才也不是十分的确定,可是这个人却叫南宫爹爹……” “啪!”的一声茶杯碎地。 第三十二章 格格 座上女子大吃一惊,手中本来稳端的青瓷茶杯瞬间跌落,清脆的声音在宫殿里面轻轻的回响。 那头领仍不知所以,自以为立下了大功一件,窃喜不已。 那女子颤声道:“真的是南宫巡抚的公子?” 那头领一脸的确信无疑,“我们听到他叫那巡抚为爹爹,应该错不了,”但是好象顿了顿,迷惑道:“那个巡抚大人当时可真的是跑的飞快,怎么连他的儿子都不要了。不过能据此子在手,辽西必定……” 话还没说完,身子却是软软的塌了下去,周围的几个手下同是如此,再也悄无声息。 那女子骇白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那瞬间粉碎的包裹出神。 君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对着如死猪般滩在地上了那几个所谓的刺客踢了几脚,报复一下这一路上的不恭之罪,然后轻背起双手,在大殿内部兜起了圈子,嘴中还啧啧不已。 看够了,君剑瞄向了那仍然面无人色的女子一眼,轻笑道:“格格?格格!好一个青玉啊。” …… 在座位上面摇晃不稳的女子不是那个卖身葬父的何青玉还是谁,只见她苍白着脸喃喃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眼前这个莫测高深的小孩不是去江南办事了么,根本没能够想到他居然直接的派人暗中监视自己,若不是自己机灵用姐妹之情去打动倩儿,恐怕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好容易得以和自己的手下联系上,深知若要动手的话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是等这个小孩回了来,那肯定是什么戏都没得唱了。 虽然此时辽西大举吸引流民,手下的人马潜入并无困难,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股潜藏的未知势力居然和官府密切连手,几乎把她派去的人手消灭殆尽,没奈何只能一批批的补充过去。 后金的此时情况并不是很妙,内部的争乱还不说,夙敌南宫才是心腹大患。 皇极可汗的女儿,封号御翠格格,天生丽质聪明伶俐,最为父汗所锺爱。与其他的格格们不同,御翠手中掌握着一股后金秘密训练的力量,几乎为后金其他的人所侧目。 皇极可汗雄心大略,向来以征服南朝为目标,可是他知道,南朝有着一个被称为江湖人的力量,片面的追求个人能力的极至,可汗也曾见过几位所谓的高手,为他们能力所震惊,这简直是做一些隐秘的事情的不二人马,马上收买了几个南方的高手,组织训练一支秘密力量,想在关键的时候能派得上用场。 对于这个力量的控制人,可汗思虑了很久,最终还是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在他看来,现在后金似乎铁板一块,可是儿子与大将不合几乎路人皆知,长此下去不难有变,眼下的平衡若要自己把这力量交给他们,恐怕立刻会出现实力倾斜,局面崩塌,自己这个可汗也当不稳当。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女儿能在中间起着一个平衡作用了,所幸御翠巾帼不让须眉,事情办的有声有色,让可汗欣慰不比,暗叹怎么不是男儿身,若真的如此,还有何求。 大战之日,可汗驾崩,御翠悲痛之余也打起精神来暗暗观察形势,果然不出父汗所料,哥哥们和军方代表多尔嵌在族中搞风搞雨,几乎让残存的后金部族分崩离析,御翠没奈何,只能尽力周旋,才没酿成恶果。 相比内部的情形,御翠更为关注辽西的一举一动,甚至以身犯险,亲身前往打探,可是她虽然聪颖,可是这份活计从来做过,乍行之漏洞百出,没想到又遇到了个奇怪的小孩,一番苦心全然白费。 可是也并非全无收获,可是越打探消息越是心寒无比,辽西现在就如同正在上驾的马车,实力飞腾就在眼前,若是真的由他们就这么的发展几年的话,那后金别说进攻,生存的机会也就渺茫。 细加判断,辽西能有今日,全是南宫一系的掌控,若是能打掉他们的灵魂人物,那自己的族人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虽然那鬼魅般的君剑让自己感到了莫大的威胁,这段日子也是过的温馨无比,可是也没得选择,仍然发动了这次刺杀活动。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御翠的心里也越来越惶恐,只能期盼着奇迹的出现,能在那小孩回来之前结束这一切。 可是现在—— 御翠闭上了眼睛,自己怕引起部署的混乱,才没把这个小孩的事情交代给手下,毕竟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对手,要是他在的话自己这方采取什么手段都是无用的。 痛苦的呻吟一声,没想到自己这番考虑却直接引来个大麻烦,那些白痴手下居然生生的把这个君剑直接的带回了大本营,还想邀功么? 事已至此,恐怕再做什么也都是徒劳的,御翠一股无助的感觉自心底生起,在那些日子的交锋中,自己的信心也几乎全被打碎,在君剑的面前已经再也无力提起勇气来和他相斗。 御翠忽然觉的有点好笑,自己也居然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如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眼前的,就是一片天呵,令人无从抗拒的天。 …… 御翠无力道:“怎么感到十分的意外吧,我是后金可汗的女儿御翠。”说着还失笑了几声,“真的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再见。” 君剑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的下她,和前次一身侍女服打扮宛如小家碧玉一般不同,淡紫色的袍服衬托出无限的雍容华贵,素面脂粉未见,尽显天生丽质。 心中感叹,果然是皇室血统,虽然现在还显的有些无助,可是公主的尊严已现,几乎令人不可亵du。不过有点奇怪,同样的面容,以前她那副楚楚可怜几乎会让男人发狂的样子是怎么的做出来的。 “御翠……,恩,倒是和青玉还是有那么一点关联的……” 御翠格格等了半天,希望他能干脆的说出对自己的处理决定,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化名上面纠缠不休,顿觉怪异无比。 第三十三章 陷阱 巡抚大人书房,南宫孤平静的捧起了一份公文,浮生难得半日闲啊。 倩儿在一旁转了一圈又一圈,心神不定。 君剑不见,她顿时六神无主,才没心思去仔细的去考虑内部的原因,再恳求南宫孤无果的情况下就想回去搬救兵,可是南宫巡抚居然制止了她,还直接的把她带回府中。 倩儿本来想巡抚他可能另有办法,可是已经半天了,他居然仍在那里神神在在的处理起来公文,神色还似乎悠闲的不得了,真是,难道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不成,这么的漫不经心。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了点,南宫孤终于抬起了深埋的头,让倩儿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的期望,急切的瞧着他。 南宫孤深深的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倩儿,道:“没想到你对我儿子这么的上心。” 倩儿急道:“怎么不能不上心,不但是为了我自己,他可是……半分的意外都不可以出的。” 南宫孤瞄了她一眼,“我对这个儿子虽然不是甚为了解,可是却绝对的有信心,他这么的做绝对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既然他下了决定,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而不是另起波澜让他分心。” 看见倩儿陷入沉思,南宫孤慢慢的将手中的狼毫在砚台中轻轻的蘸了蘸,又道:“你们这些人都跟随了他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点的自信都没有。” 倩儿眼前似乎有浮现起当年君在武林中啸傲的情景,目光迷离,幽幽道:“是啊,许多年以前就……”但瞬间醒觉,马上把剩下的话语生生的吞回腹中,担心的看着南宫孤。 南宫孤状似未觉,挥毫泼墨,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 君剑耸了耸肩,淡道:“一方面最近很无聊,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你们那联军是怎么回事,另一当面呢,就是想看下到底是什么人不长眼,竟敢对我父亲下手!”说到后来,语气冷肃,其中杀气毕现,让御翠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寒战。 但不由的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联军……”问话停住,瞟向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几个人身上,叹了口气,不用说也是这几个人漏的口风。 联军之事极为隐秘,知晓人少数,就算是自己的那些手下也知道的不多,可下面领头的人素来深得自己倚重,可能在不经意间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这么判断出来。 这人虽然能干,可是有点儿好大喜功,现在倒好,不但带了个煞星回来,还能把这个事给捅了出去。 现在就算是矢口否认,恐怕也是无可奈何,这小孩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御翠轻轻的扶住了座位的手把,悠悠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我是后金的格格,他是南朝的巡抚,民族仇恨深似海,本来的敌对立场就无从选择,更别说我的父汗就在前场战争中归天,虽然父汗一世英雄,得以马革裹尸是最好的归宿,可是毕竟父仇不共代天,不去刺杀才会没理由。” 君剑无语,人家似乎理所应当,可毕竟是彼此的立场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恐怕是要由实力来说话,不但夹杂着国仇家恨,更是一代代人仇恨的凝聚。 更何况,世间的许多事情需要理由么?其实有时候做什么事情只不过只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就像自己现在来对付后金,难不成还真的是由于什么民族大义,朝廷安稳? 君剑似乎有点烦闷,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以已之私欲将全天下给拖下水,若是真的如此,后人会怎么来评价自己,虽然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可是茫茫年岁能淘尽多少的浮华,留下的只不过是寥寥事实而已。 强压不适念头,君剑冷冷道:“后金和什么人联手了,干脆的说出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御翠轻声道:“我知道自己在你的面前是毫无抵抗之力,可是既然身为格格受族人跪拜,那就不能以己身之私去拖累他们的生存。” 君剑怒极反笑:“不说又怎么样,除了你们那母系一支的蒙元残骑还能有什么作为,总不能去靠你们东面的高丽吧!” 御翠格格咬牙不语。 君剑冷哼,“蒙元早已没落,凭他们的实力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你们还真的以为血缘是那么的重要,足以让他们为你等卖命,再说以前是你们后金主导蒙元附庸,可是眼下势力早就翻了个,不去翻天就算怪了,要是真的靠东面的那群棒子,他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不会记起你们当年征伐积累下来的仇恨。” 御翠格格冷汗直流,强自道:“他们只是想要利益而已,我们都会给的,可是你们南宫却是想灭我们的族。” 君剑见时候不早了,不想和她多说,身形一动伸手就抓。 没想到御翠格格手腕一动,座位似乎动了动,凌空哧哧的声音传来,君剑惊讶下出掌挡格,攥入手中一瞧,却是大把的刚针,一晃神再瞧向她,却见整个座位迅速的下沉,几乎不见踪影。 君剑气极,要是就这让她轻易的走掉,那自己还怎么自称天道高手。 飞身上前抓住她的领子就朝上面提,御翠似乎没想到他的反映这么的快,拼命挣扎着。君剑冷笑,正欲拎起好好的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点颜色看看,可是陡然脚下一空,周围的一圈台阶也突然崩塌,没了着力点,君剑的身子也在飞速下沉。 不慌不忙,脚尖在一片碎石上面轻轻一点,就要腾空而起,对这点的小技俩他还没放在眼里,可是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一片衣襟把自己的头牢牢的罩住,然后一双柔软的手臂把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抱住,一股幽香沁入鼻端。 君剑稍一愣神,身子已然坠下了地,头顶上似乎有轧轧的声音,顿时大惊,好容易把身上八爪鱼似的御翠给甩脱了,可是黑暗再向上面一看,洞口居然全无,用真气微微一探,震声沉闷,似乎精刚所铸,不是一时半时能够打开的。 郁闷似狂,怎么好不好又落入了女人的算计,转目凝力瞧去,御翠格格衣衫凌乱,头发也披散了下来,虽然是狼狈无比,可是嘴角却似乎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 君剑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扫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抉择 君剑暴怒异常,三番两次的吃女人的亏也就罢了,现在这个丫头居然也能使出这一着,自己大意之下居然中招了,自是愤怒,她可不是玉芝或是倩儿什么的,美则美已,可是自己却无怜香惜玉之心。 那一巴掌虽然随手挥出并没贯入劲力,但出手迅疾,御翠连半点也来不及反应就吃了一巴掌,跌到了一旁,白嫩的脸蛋一侧红肿起来,泪珠只在眼眶里面团团转,咬牙强忍着才不让它们落下来。 君剑无暇去管她,上面的出路是一时半刻无可奈何,开始在地洞里面仔细的搜寻。 地洞不是很大,结构却是十分的简单,恐怕是直接从地底挖出来的,四周的铁壁敲上去的声响沉闷,毫无出路。 君剑找了半天还是劳而无功,不禁暗骂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设计的出这样的机关,若是精巧还好,自己还能有迹可寻,可这个陷阱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甚至只能用一个简单来形容,上上下下没其他的什么设计,简单的就象一个大的铁桶一般,让人无处着手。 可能刚才宫殿里面的动静太大,外面似隐隐人声嘈杂,君剑焦躁起来,这些人虽然对他并无威胁,但是真的要是面对上却是一件麻烦事。 看来,也只能在这个丫头身上着手了。 托起御翠木然的小脸,君剑冷冷道:“出路?”威胁之意甚浓,杀气弥漫。 御翠苦笑,她本来只是想从君剑的手里逃脱,可是他的反应实在太快,居然在最后的一瞬间想要把自己拉上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动用了机关的最后一层,使大殿整个崩塌,可就是这样自己也没能从他的手里出来,现在居然被困在了一起。 摇了摇头,现在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若是能将此子困毙于这间,辽西顿少一强大助力不说,而且南宫巡抚爱子如突丧,必将心神大乱,自己的族人也许能够得到一线生机。 御翠轻道:“没出路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君剑怒道:“是你的座位下沉,这个机关分明是你准备的藏身之所,怎么会没有出路?” 御翠无奈道:“本来是这个样子,可是刚才我动用了最后的一层机关,为同归于尽之意,原造此宫殿的先祖恐怕也不会想到此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眼见君剑凶态毕露,又道:“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了,若是想泄愤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君剑冷笑,“不怕死么,想死也没这么的容易,女人想要怎么死才是最期望的。” 御翠怪异的望了他一眼,他想做什么,或者说凭他现在的年纪能做什么。 君剑被她莫名的目光看的郁闷欲狂,彻底放弃了上前动用分筋错骨手的想法,那样的话,在她的眼中,恐怕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无能发泄只能靠折磨人的变态才怪。 满腔愤怒无出发,君剑狠很的一掌拍在了墙壁的上面,顿时整个地洞嗡嗡作响,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御翠看着他深深的陷进墙壁的手掌,虽然骇然,可是仍道:“没用的,这个为精钢所铸,有数尺之厚,而且外面全为泥土所包围,就算你打通了也没奈何。” 君剑心神一动,抬头看看顶部,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然后对着地上的她冷道:“你就这么的想制我于死地不成?” 御翠看着他清秀的脸庞,微叹一声,道:“没了你,最起码辽西对我们的威胁能少上一点。” 君剑凝视着她:“所以你就宁愿把自己赔进去,我难道有这么大的价值可以让你这后金第一格格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御翠摇头叹道:“不要妄自菲薄,以前你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想来也并不可能是默默无闻,就拿现在辽西的局势来说,我近来发现辽西多了一股强盛势力,和官方密切配合,在辽西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局势的稳定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可是据我看来,他们的头领居然是窦倩儿的父亲,”提起了倩儿,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似乎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感觉复杂,接着续道:“由我旁敲侧击得知,他们对所谓的巡抚大人也并没怎么的放在眼里,真正主事的人其实是你,你才是他们两方联系的纽带。” 君剑愕然,没想到她在辽西就那么几天,居然了解了这么多,“那你可知道眼下其实我们并没怎么想对后金采取大的攻势,基本上还是处于一个相对平稳时期。” 御翠无奈的一笑:“除了现在我们还能做点影响你们的事情,要是真的等你们完全稳定的话,还可就什么措施都晚了。” 君剑想了想,道:“可是那几个刺客已经在我父亲那里暴露了身份,你就不怕我一旦回不去的话,将会直接引起局势的动荡,恐怕你的族人连这几年的安心日子都没得过了。” 御翠的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怎么千算万算还是少了这一着,那几个手下居然也把身份留下了,这万一引起南宫孤的雷霆之怒,倾全辽西之力来攻,虽然眼下并不是什么最好时机,自己也组成了伙联军,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那支精锐相提并论,要知道,君剑可是他的独子啊! 难道,真的是天亡后金不成?想起自己的族人,不禁潸然泪下。 君剑见她在那里在为自己族人的命运担忧哭泣,微微的放缓了声音,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子可走,关键是看你怎么选择。” 御翠抬起朦胧泪眼,道:“还能有什么路子,还不是早晚灭族的问题,且不说现在无法选择,就是没这回事情又还能拖的了多长的时间。” 君剑一字一句的道:“我们结盟。” “结盟?”御翠不能置信,半晌道:“你应该说是投降才是吧,我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实力能让你们看的上的。” 君剑背起手来回的走了几步,“你要是这么的说也可以,一句话,投诚,我保你的族人生路,虽然这话还是有点说的太早,可是就辽西现在的发展势头,以后恐怕连个结盟的名头也不可能有了。” “可是……”御翠的神色复杂,现在后金几乎气数已尽,目前不过垂死挣扎而已,可况卧榻之侧怎能容许他人安睡,辽西的逐渐壮大必将会把自己这一族给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真的为了族人的生存,要是能找个靠山,也好过苟延残喘,可是如果投诚的对象是他们…… 君剑淡道:“并不是要求你急着表态,现在恐怕后金中你也并不能掌控局势,”看见御翠脸上的剧烈挣扎之色,不由的叹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两方的仇恨已深,恐怕不是一时就可以轻易的化解了的,辽西现在的发展拓张之势陡升,有些事情无可避免,身为后金的格格,有时候不可能为仇恨所左右,该为自己的族人寻求一个出路才对。” 御翠无语,真的要投身于几乎相当于杀父仇人的南宫家,不但是那些在战争中丧失家人的族人接受不了,就是自己的感情上也无法接受。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方还能维持几年呢,难道一直寄希望于辽西的缓慢准备,可就算是再拖,也有准备好的一天。何况,既然南宫君剑知道联军的事情,那么辽西也必将有所准备,奇袭已经完全用不着指望了。 再看看那些盟友,御翠一阵心寒,对君剑的分析也以为然,蒙元代表觊觎的目光已现,不但要求苛刻,在出兵的问题上面屡屡推词,大军的调动不是开往前线,而是在后金拼命抢占各战略要地,后金随略有所觉,可是毕竟军力不足,军方的各势力又处于相互的牵制中,也无法奈何自己的“盟友”,至于高丽,在要了一批粮草过后,送上信报,大雨滂沱道路泥泞,援军行程是一拖再拖,可是任谁都会对晴朗了不知道多久的天空感叹。 御翠不明白,难道他们不知道若是后金不在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随着对情势的越来越担心,她只能使出了这一着刺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虽然南宫夫妇当时对她也是颇为照顾,但是别无选择。 现在如真的投降,自己这个主事的格格不但成了不孝的女儿,就是那些自己为了他们将要承担无数的骂名的族人也真的理解么? 可多少年的民族仇恨积攒下来,不但是摆脱不了,若是真的爆发大规模冲突,等待自己的将是种族的消亡。 半晌,御翠艰难道:“我们需要交出什么?” 君剑不禁摇了摇头,虽然是自己把形式剖析,可是身为女儿身能下这样的决定,本身就带一定的魄力,这个丫头可不简单啊。 第三十五章 无奈 君剑微微一笑,这女子竟然第一方面想起来问应该付出什么,“说起长远的,你以为投诚后该做什么?” 御翠默然,那时候就是人家的部属了,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真的要将全族人的生死寄欲他人的手掌,下这个决定委实不易,何况军中的那些血性汉子的一关就不好过,向来是以自己尊严胜于生命,真的要让他们向昔日的生死大敌屈膝,做起来难于登天。 “我知道现在的选择十分困难,不如我们现在先有个默契才好。” 御翠欲言又止,对着两人所处的环境比画了下,意思是现在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洞中的空气也是越来越稀薄,还谈这些不可及的事情干什么。 君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还真的以为这个陷阱就可以困住我了,就是现在……” 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在光滑的洞壁上面迅速的游走,逐渐接近了顶部,御翠瞪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难不成他真的有办法出去,若是真的轻易可以办到的话,那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岂不是挨的太过冤枉? 君剑运功推了推,钢板纹丝不动,看来绞合的十分稳固,要想就这么的直接掀开绝对不现实。 可惜此行太过仓促,向来从不离身的噬魂倒是给留在了府中,要不然有那般的神兵在手,这么凡铁还不是如同豆腐般一刀切,可噬魂虽好,可毕竟是身外之物啊。 君剑并指如刀,劲力所运处白芒吞吐不定,所幸自己也并没怎么过分的倚赖那把神兵,须知利刃虽是有灵,但最终还是看役使者的修为,真的若是舍本除末的话,那现在自己岂不是活生生的困在此处了。 轻轻的在上面斜画了个圆,用手掌托住一吸,光亮的圆锥就落了下来,君剑感叹,幸亏当年魔宫中翻阅着这样的一部武功秘籍,似乎是天南武林中的一所寺庙所有,机缘巧合才流落入了魔宫中,名为气指剑。 此功虽然威力无比,可以将真气化无形于有形,可是这些年来一直在魔宫中未受到重视,没有能和它相称的内功,再精妙的招式也如同花拳绣腿。 秘籍沉积,那发源寺庙里相传的功法也早已遗失,这门功夫也就许久不见天日。君剑那日也是闲来无事翻到了,虽然心痒难搔,可是内功是实在的不相称,没奈何才把它丢至脑后。 直到今世功力大成后才想起来,原先的经脉隔阂早已无影无踪,役使真气在指间游走挥洒如意,无比畅快。 也或许是自己新的变化,君剑现在十分的讨厌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觉得呕心,杀人就杀了,何必那么的去折腾他们的躯体,那些疯狂在对手的残尸上发泄的人到底是在耍酷还是在寻求着心灵的安慰。 浑身是血难道就好么,还是说他们其实在恐惧,因为恐惧才会发狂,甚至想毁掉一切,也用恐吓别人来壮胆,无从可知……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君剑现在更喜欢那种一招制敌的感觉,若真的两个人互相那么的劈了不知道多少刀,身上的零件洒落了一地,然后再残缺不全的滚成一团掐脖不止,岂不是太没品了。 当然,像气剑这种几乎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战法也必须的建立在一定势力差距的基础上的,动作如此的随便,全身空门大开,没有能绝对的压倒对方的势力谁敢轻易的这样做,若两个实力相近的对手性命相拼搏的时候,自然是什么有效用什么最合适。 君剑微微的叹了口气,世上能和自己真正性命相搏的人在哪里? 孤寂的世界? …… 白芒哧哧闪动,把钢板轻易的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刻痕,君剑微微有点发愣,真气居然还没能够透到外面,这个鬼东西到底有多厚。 在最后的一划中凝聚真气,狠狠一戳,居然透了出去,具体的厚度令君剑有点撮舌。 身形一个翻滚,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御翠见他面带轻松之色,结巴道:“就这么简单的就能出去?”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些当年费尽人力物力的先辈们造此机关的初衷又何在,这么浩大的工程就成了摆设不成? 君剑耳尖轻轻的一晃动,忙道:“那些事情我们在外面再商议罢了,现在外面好象有麻烦了。” 拉起御翠的手臂,脚步一顿,两个身影冲天而起,直直的向那个钢板撞去,御翠闭上了眼睛,也没这么的急切吧,哪里用脑袋和铸铁比硬度的道理,那还不是和鸡蛋碰石头是同一个道理,不脑浆迸裂才怪。 冲的近了,君剑迅速的抬起拳头猛的一捣,同时挥起袍袖掩盖住自己和御翠的要害。 …… 今夜注定是后金宫廷不安分的一晚。 白天争位的闹剧上演了一场又一场,豪营和多而嵌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现在几乎相当于绝对势力派的御翠格格的身上,他们两方争斗了十数年,势力都差不多,就是这么的斗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有个了结。 要是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兵戎相见,那他们俩人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后金的列祖列宗。 本来就是实力大减,要是再折腾了一场内战,那时侯就不要说是生死大敌南宫了,就是那恭谨了几十年的蒙元就可以轻易的吞掉他。 两人虽然是谁也不想放弃这个位子,但是在这一点上还算了解的十分的透彻,所以才强压兵力,不敢妄动。若是族人的尽存势力再度受挫,就算当上了这个可汗还能不能有兵可调? 这种情况下御翠格格的那一方态度就成了决定局势的横梁,虽然和他们比起来,御翠在军队中并无实力,可是任谁都知道在她的手中有着大汗秘密训练的精锐武士,实力决不能小觑。 政治夺位直接用军队来争夺已经不可取,目前只要御翠的势力投到自己的一方,那么平衡的僵持局面一定会被打破,绝对可以压得劣势的一方放弃大汗的位置。 可是明请暗示都无果,御翠明确表示并不愿参与其中,竟然隐身于宫中对任何拜访的人全部挡驾,让两人又恨有怒。 翠宁宫在晚上突然崩塌,震惊皇宫内外。 豪营对于这个格格的事情十分的关注,连忙带着大批的人手赶到现场,却看着那一堆残梁断瓦不明就以,难道发生了地震了么。这时身边一个老太监在他的耳边悄言了几句。 豪营大为惊讶,小妹怎么突然动用了机关中几乎被称为玉石俱焚的一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微有疑惑,但马上为兴奋所代取,既然小妹现在被困,必然是遇到到厉害的刺客,能安然出来的机会并不大。 真要如此,那么同为大汗的儿女,必然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掌小妹留下来的那些势力。 豪营不禁紧盯着那残存的一切,但愿永远再无声息才是最好。 御翠的几个侍女哭叫着在里面疯狂的翻找,怎么格格才把他们差出去这么多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豪营觉的心烦,命人将其他的人赶了出去,独留几个亲信手下开始收拾残局,先把那个所谓的密室给找出来再说。 多尔嵌听闻宫中巨变,也匆忙的带着几个随从赶到,正见场面上全是豪营的亲信,忍不住冷笑道:“怎么,想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不成?” 豪营大怒,正要反驳。 那些残砖陡然炸开,几个躲闪不及的人被崩的飞了出去,漫天灰尘,两个人影在空中翻飞。 众人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切,待两人落地才看清楚是御翠和一个小孩,豪营冷哼一声,道:“御翠你这是何意,把相传的宫殿给毁了,”眼中凶光一闪,上下打量君剑的服饰,又道:“你竟然和南朝的人擅自勾结,父汗的大仇你难道忘了么,我看你以后有何面目到天国去见他老人家。” 御翠格格浑身一颤,目光复杂起来,从君剑的手中大力挣脱,回望似要说话。 君剑一看不好,自己好不容易才算稍微的动了她的心神,怎么又跑出了一个人来动摇她的决定,当下伸出一支手指对周围的那些人轻轻的指了指。 旁人也许以为这小孩可能在问他们的身份,御翠格格额头上的冷汗却流了下来,君剑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刚才看他手指上无坚不摧,即便是那些钢板也如同豆腐一般,要是对周围的这些人使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 御翠格格眼圈一红,似面露哀求之色,可君剑那竖着的手指始终没放下。 豪营和多尔嵌可就没这么的好过了,本来看着一个小孩本着脸摇着手指觉得好笑,但笑容很快就凝结在他们的脸上,一股刺骨的寒气随着他那指间闪耀的怪异光芒弥散开来,好象生命正在被那白光一点点的蚕食。 再联想起御翠格格迫不得已发动了只有在万分危机的情况下才可动用的最后机关,众人心寒,不会是为了这个古怪的家伙吧。 豪营和多尔嵌对视了一眼,相互斗了几十年的他们也许比亲近的人更为了解自己,双双大喝一声,就拔出弯刀向那小孩极劈,在他的面前只能觉的自己毫无安全感,那恐惧一点点的折磨他们的心,对这样的莫名人物,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先把他给毁了。 他们的手下一见主子都动手了,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纷纷拔刀呐喊着向前冲。 一瞬间,所有的刀光都向君剑汇集而去,忽然眼前一花,留下的只有众人恐惧对视的目光和浓重的喘息,还有的就是御翠格格尖锐的尖叫“不……”也扑了过去。 人影倒飞,在地上微微的翻滚着寂然不动,或多个细微的小孔,一丝丝的红色从里面慢慢的溢出。 御翠格格却安然无恙,盯着现场那些横七竖八的汉子,族中的勇士啊,就这么的长眠了么。 还只有……豪营和多尔嵌瞪大了眼睛满是惧色,软软的倒在君剑的前面,一根冒着白光的手指从上方缓缓落下。 御翠格格猛摇头,虽然他二人不和造成后金如此的局面,可是他们却是现在后金仅存的出色人物,若是连他们也不在了,还能有什么人能来支撑后金的大局。 身子软了下去,颤声道:“你别伤他们,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就算是归附你们辽西也无所谓。”那两人目瞠欲裂,怒喝:“御翠,你竟敢……” 御翠格格神色惨然,并没答话。 君剑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大家都省事。” 御翠格格咬牙道:“现在要我们做什么?痛快的说出来吧。” 君剑笑道:“至于归附的什么,以后再说,不过几天后这里会过了几个商人来采购拉货的马匹,可能在数量上比较大,还请格格您大宏大量,给他们方便。” “这个没问题……”御翠格格无奈,后金以骑兵著称,若是马匹全被辽西夺走,此消彼涨下,以后再也不能摆脱附庸的身份了。 君剑正言道:“当然我们的盟约不要这么早就发布,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用心的去做,现在辽西周围的环境太安逸了,你的那些族人们没事情的时候可以拉到辽西的边境去晃悠一番,就算是进攻其他的地区也可以,我们绝对会睁一眼比一眼,不过声势一定要做大。” 御翠格格奇问:“这是何意?” 君剑打了个哈哈,道:“没压力没动力嘛,你们去进攻我好在内部凝聚人心。”当然还有几层意思没说出来,辽西人口剧增压力不小,若是能有办法干涉周围其他的地方,或许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何况那日和南宫孤在一起的时候,他很为近日朝廷频繁发往辽西的调兵令为难,王朝现在很不稳定,这几年又是天灾频繁,小规模的暴动时有发生,朝廷一日急似一日,发来的公文口气一日也严厉一日,若不是光崇帝有言在先,恐怕圣旨都要下来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其实发兵不是不可以,还可缓和与朝廷的关系,不过万一军权被夺或是新装备的火炮泄密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要是后金再度犯边,那些老头子也就没奈何。 君剑道:“这些你就慢慢的做,现在你掌握大权是顺理成章,至于这两个人我就带回去做客几天吧。” 御翠格格追问道:“那你要留到什么时候?” 君剑抓起两人,身形远遁,悠悠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耳边,“到了青玉丫头回府的那一天……” 御翠格格身子摇摇欲坠,看来自己还是逃脱不了做人质的命运啊。 在地上狠狠的感叹了一番,开始仔细的考虑起现在的形式,苦笑,没想到自己还是有单挑大梁的一天,几乎段段的几个月内,后金不但是势力居丧,精英也折损待尽,现在还的仰人鼻息过活,一朝河动一朝河西啊。 为什么上天真的把兴衰的游戏玩的这么的残酷,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御翠格格不禁有些迷茫,听说山海关的战场上这个小孩就已经出现,近来后金所有发生的事情他更是次次参与,难不成他是上天专门派来对付我们族人的。 甩甩头发,抛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还有这么多的残局需要自己去处理。 到底是如何去向其他的族人去解释今晚的一切,甚至包括豪营和多尔嵌的神秘失踪,估计理由还是不那么的好想的。 刚才被豪营赶走的几个侍女奔了过来,见格格安然无恙,不禁喜极而泣,哭道:“格格,刚才大阿哥把我们给赶走了,在场上只留下他的人,好象要对您不利。 御翠格格一阵悲凉,自己要是一不在了,那力量还不是为他所用,没想到他为了能登上大汗的位置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连兄妹感情都毫不顾惜,那自己这么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被抓了,他们是英雄,可是自己呢。 为了族人的生存,为了那两个所谓的兄长和精英,自己又在做些什么,不孝不忠,真的要承担多少的骂名,他们真的理解么? 真的,尊严有时候算什么,有什么还能比民族的延续更为重要,难道象豪营和多尔嵌那样想逞英雄,当好汉,被族人所夸赞,然后在青史上留下美名。 不是的,御翠摇了摇脑袋,没了族人,那就什么也没了。 咬了咬牙,既然现在再也无选择,就这样一直走到底吧,真的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能在夹缝里面找寻一现升级。 不过她真的很看好辽西在这个即将的乱世中能做出的一切,特别是有了君剑在里面坐镇,你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来呢?想来君剑也不屑于做过河拆桥的把戏,自己这一方面在他的眼里实在太微弱了。 御翠整了整衣服,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去见那些闻讯而来的族人们,忽然笑了笑,毕竟现在和君剑是秘密盟约,瞒就瞒了一时吧,现在要是说结盟,那些族人不把自己给撕碎了才怪,不过只要大权在自己的手中,那些人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现在就悄悄的按君剑所给予的条件去做,反正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待到辽西真正的强盛,任谁都会无可奈何,对那些目光短浅的族人来说,在眼睁睁的生死威胁下,结盟能算什么,就是当奴隶恐怕也比死了强。 第三十六章 长白 时近初暑,天气已经稍微的有点炎热,特别是在太阳光的暴晒之下。 当然,对于可以随时的调整身体状态的君剑来说,外界的变化毫无影响,还能悠哉的看看风景,体会一下民风,虽然还是在后金的地界,也不知自己赶的太快了还是那个格格直接把事情都给隐瞒了下去,一路上竟然没有半个阻拦的。 看着在田里耕作的农夫,君剑不由的摇摇头,后金本来只是个游牧部落,历来不习耕作,可是在一次次的南侵中,或是掠夺了大量的人口,或是后金本身的部族中人发现了农耕的好处,也纷纷的参与了进来。 在那次次的铁骑冲撞中,两个文明剧烈交锋,虽战争是他们赢了,但是真正一步步被潜移默化的,还是他们。 胜负,有时候并不能代表伟大。 沉思间,行程拉下了一段,轻轻的提起缰绳,催马赶上了前面的厢车。 还没有赶到车的近旁,就可以直接的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叫骂声,内容极为粗俗不堪,那个雇来的车夫委琐的看了眼君剑,好象在问是不是真的就如同他们说的那样子。 君剑十分的不爽,老实说对那些什么人身攻击并不怎么的放在心上,魔宫中人向来对名声并不看重,甚至有点鄙夷那些所谓的极度清白光明磊落的大侠们,其实一算就是非常的明白,一类都是些明显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好事大大夸赞,坏事极力隐藏,魔宫的情报系统就挖掘了不少这些人的隐私,时不时的在江湖上面吹一吹风,然后就在那里看着他们相互喷吐沫,混乱一番。还有的一些人经情报打探居然毫无成果,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道行高深,做的都是天衣无缝,而另一种就是确确实实的“老好人”,曾见到那些情报在给这些人下定义的时候看过这种称号,君剑不置可否,仅提笔批道:细查行侠江湖仗义疏财的钱从哪里来,表称孟尝大宴宾客的花销来源又在哪里,若是从家中开销,那么家里的来源实际情况又是什么样子的。 微微一笑,彻彻底底的好人并不是说没有,但是绝对不会象那些大侠们这么的泛滥,何况有时候好事真的是好事么,比如那些广养宾客的,就像如果你见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乞丐,给他大笔的钱财或是直接把他养起来,难道就是好事?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好坏自由人评说,又与自己何干,捧了或是赞了,你还就不是你了么。 君剑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怎么被糟蹋,想那些魔头啊,奸诈卑鄙啊等等称呼,怎么听都象是为自己订做一般,听到有趣处还不时能笑吟吟的插言几句,但是这也并不怎么意味着可以牵扯到自己的家人,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渐渐恶毒,君剑纵马过去,猛的掀开帘子冷冷的望了他们。 里面两个骂的正欢的人窒了窒,被那冰冷充满死气的目光笼罩住不禁全身发寒,不住的打着摆子,但是为了维持所谓的勇士尊严,两人仍是结结巴巴的续说下去,但声音不由自主的越说越小,只能竭力表现出愤怒的目光和君剑对视。 冷哼一声,盖上了帘子,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似又要传出,君剑心烦不已,对着在一边强忍笑意的车夫道:“他们若是要再骂,你就剥光他们衣服,一半给晾在车子的外面好生的清醒清醒。” 于是,所有的声音孑然而止,只闻车厢里面浓重的喘息。 里面的两个汉子悲愤对望,他们是勇士,要是酷刑或是死亡的威胁他们毫不在乎,可是要真的被那小孩如此的折腾,就算是落入黄泉也不得安生。 看来对付什么人都得用什么招,勇士嘛,让你做不成勇士不就行了。 想起此次后金之行,君剑微有些迷惑,事情实在发生的太顺利了,顺利的似乎有点让自己有点不能相信。但是也并不怎么的担心御翠在里面玩些什么花样,现在的局面就那么的摆在了面前,若是她重理智,必定知道后金没落已经是大势所趋,另寻出路才是正道;若是她重感情,那么手中的这两个所谓的精英就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筹码。 当然眼下自己所提出的条件其实并不高,只简单的要求他们做几件事情,却在几年内都稳定了双方的局势,更将此次的刺杀事件轻易的揭过。 不过条约真正的实施后,自己这一方的获益绝对不小,后金以骑兵发家,良驹无数,而辽西所缺的正是这一威力强大的机动兵种。 微微苦笑了下,现在辽西的发展势头虽然是无人能及,但实际上近几年却并非插手周边地区的良机,不但新迁移进的人口都需要安顿,军队的改革也是势在必行。 现存的红衣大炮威力无穷,可是太过笨重,用来防守是绰绰有余,可是要是真的作为一个战略进攻的力量来说,没人会愿意带着它们长途跋涉。 也只能寄希望于雷家能和那些匠师们在短短的时间内有所突破才行。 …… 尘土飞扬,一个小小的翠绿影子伏在鞍上纵马疾奔,向君剑一行迎面而来。凝目看去,不是倩儿还能是谁,奇怪,这丫头不是好端端的在辽西呆着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倩儿见到君剑那似乎无恙的身影,久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自己是多么的不相信会出事,也不管他是多么的厉害,胡闹如何,任性又如何,能见到活生生的君剑比什么都要重要。 猛的拉住马缰,心神激动下身形不稳,似乎要跌下地来,被君剑用劲力稳住,责道:“你怎么来了?” 倩儿大口的喘着气,小心的偷看着他的脸色,道:“我只想见到你……” 君剑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倩儿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次是她偷偷的跑出来的,也没去通知南宫孤和父亲的那一边,理智告诉她君剑一定无事,也就不能去打扰他们手头上的事,可自己天天望穿秋水,再也等不下去了。 本来这样的擅自行动会引起君剑的勃然大怒,不过现在看起来情况还是不错。 车夫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姑娘的表情很明显是要会见情郎,可是这小孩……但是瞄见了姑娘身上斜佩的宝剑,心道这两个人惹不起,赶忙的垂下头去。 默默的跟在君剑的后面走了段时间,倩儿看着他的背影心满意足之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见君剑现在悠闲的不得了,事情肯定已经处理完了。 君剑朝车厢里面稍微的一指,道:“不过是后金的几条杂鱼,你瞧瞧,你那好妹妹还给我送了份大礼。” 倩儿骇了一跳,怎么这件事情又和青玉扯上了关系,不过要是真的这次刺杀时间是由她主使,而又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的话,先前纵使她轻易逃脱的自己岂不罪孽深重,就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身。 那刚才君剑的神色冷淡,莫不是由于这个责怪自己,倩儿微红了眼睛,茫然若泣。 君剑叹道:“并没在那件事情上怪你,若是当初留下了她,也达不成现在的有利局面。” 倩儿张嘴欲问,但是话语却蓦的缩了回去,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做什么决定难道不都是在给君剑添麻烦,还是安稳的跟在他身边就好。 …… 长白山 千峰竞秀,起伏连绵,纵横千里。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山间流星般的飞逝,直向峰顶赶去。 这本来只是路上经过的地方,也没什么闲心来游玩,可是君剑在很远的地方就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奇妙的呼唤,随着离此山的越来越近,那种感觉更是强烈。 不是感情的暗示,而是一种同类似的呼唤,那好象是在极度的孤寂中的一种渴求。 君剑心神颤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在呼唤自己,但是那种相称的诱惑却无可抵挡。在将马车和倩儿安顿好了之后,交代了几天内若要还不回来就让倩儿直接压车去辽西。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让倩儿不能反驳,心中哭成一团,这才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又要走。 可是君剑交代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只能委屈的答应下来。 赶到半山腰,君剑忽然看见了一个黑影在那峭壁上面艰难的登着山,好象还背着个大书筐,动作笨拙无比,手中好不容易拽着的山藤忽然断裂,惨叫声起,人影忽的朝下面坠。 君剑又好气又好笑,这样危险的地方岂是一个不通武功的人能随便的来的,飞身上面一把拽住,抛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人狼狈无比,头发披散,好象在这里折磨了很久似的。 见有人救了他,也没看是什么人,就忙作揖行礼,连声称谢。 挡眼的头发拨了开去,那人忽然惊叫一声。 君剑也有些发呆,田行之,那个发现宝图的书生,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十七章 玉像 田行之那天在金山的现场知道分钱无望,一场搏斗在所难免,为了不受鱼池之殃,所以早早的就退了开去。 在远处却望见了似乎另有队人马护送着一辆豪华马车进了峡谷,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那漫天的杀气却就连远在几里外的他都可以感觉的到。不由的好奇起来,在原地找个地方挖个洞隐藏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读书人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在江湖上也算是混的久了,知道这些人是什么都做的出。 隐隐的惨叫骇的他半天都没敢动,接下来就看见刚进去的那些马队出了来,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客栈中的那个奇怪的小孩表情冷酷的从那马车中走了出来,对着那些精锐骑士大声呵斥,手下唯唯喏喏,在他们离去后一辆辆马车接踵而至,车辙深陷,押车的武士表情冷酷,严密监视,田行之吓坏了不敢就这么的出来,在那个地洞里面活生生的趴了两天,待到没了那些人的踪迹才腿脚发软的爬到外边,那个小孩不是说过不干涉的么,怎么现在却是带着这么的一堆厉害手下来了,难道这个宝藏的吸引力就是这么的大么? 可是想到这两天来,除了后来赶来的那些武士外,居然没有见过其他的人,那么原先在争宝的那些人到了哪里? 难道—— 赶忙寻找了些野果充饥,大略的梳洗过后,田行之小心翼翼的摸到原先金山的地方,一路左顾右看提心吊胆,深怕那些人再度出现,所幸直到地方也无踪迹。 金山没了,人没了,湖被添平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更怪异的地方,莫过于那些红黑色的泥土。 田行之再也忍受不住干呕起来,几乎要把刚才好不容易才找到填腹的东西给吐了个一干二净,赶忙连滚带爬的远远遁去,再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上一瞬间。 …… 没想到那小孩就这么又出现在他的眼前,目瞪口呆之余,第一个念头是撒腿就跑,但是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人实力的恐怖他是非常的明确,那天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在他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更别说他还好象是那些骑士的头头,说不定那屠杀令就是他下达的,所以田行之只能簌簌发抖,一点的异样念头都不敢再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可能下场会好一点。 君剑仔细的打量着他,暗暗称奇,看他的样子在此地可能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才能这么的坚持下来,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你在找什么?”君剑淡问道,不会这个家伙又找到了宝图什么的,来发财的吧。 田行之结巴道:“没什么,只是来游玩,游玩……” 君剑冷笑,“打扮的像个乞丐似的来游玩,看来你的心思可是和一般人不同。”然后就目光直盯着他的表情,一眨不眨 田行之被君剑看的心惊胆战,咬住嘴唇不语,但是眼光却莫明的朝不远处的山腰一扫,但马上又垂下头去。 君剑一点没放过他的细微变化,冷哼声顺着他刚才的一眨目光看去,但是瞬间张大了嘴巴。 一道瀑布似自天而降的飘带,在山间轻轻的晃动,映着翠山绿水,柔美无比,但是那奔腾的水流却把那份柔和击的粉碎,狠狠的拍入底部四环的湖中,水花四溅。 景色虽然壮丽,但真正令君剑惊讶的并不是这么,而是这座青山,大略的望去,如果把它的颜色给修改一下,就会彻底和那天所发现的金山是一模一样,如果再配上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水流和小湖,绝对是那个宝藏的翻版。 难不成,那天他们所找到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模型而已,真正的宝藏其实是在这里。 君剑回头盯着沉默的那个书生,似要在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田行之见他的目光也是似有所悟,知道再也躲不掉了,心理剧烈挣扎,艰难的点了点头,看来现在这些天的忍辱负重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可是已经没办法选择,抵赖的话也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小孩会怎么对付他。 君剑沉思了一会,拉起他的身子就向那边飞身而去,田行之蓦然发觉自己居然脚不着地,凌空飞渡,全凭被那小孩拉着的衣领在支撑着,吓的哇哇大叫起来,但是又不敢剧烈的挣扎,万一动作过大,那布料没那么的结实咋办,这样的落下去不会粉身碎骨才怪。 来到离瀑布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面,震耳欲聋的冲击声不断的传来,腾起的水雾漫过来,君剑还好,把它们给稍微的挡在了外边,可是田行之就没这么的好运了,当下被浸了个通透,落汤鸡般簌簌发抖。 仔细的观察着瀑布的结构,当时那个金山藏剑的地方好象是在那个水流的中部,现在若是无意外的话,这个瀑布的中间部分也应该有个洞口才是。 不过君剑并不想就这么的直接冲过去,那奔腾的水流力道千钧,自己虽然可以勉强的过去,可是身边的这个家伙非被给压成肉饼不可。 一瞥见水流的边上似乎隐隐有个平台,大喜后拽起兀自在发呆的田行之奔了过去。 穿过重重的水帘,地方忽然宽广了起来,但是映入眼睛的却是一道坚固的石门,君剑叹了口气,怎么那个老家伙这么的不放心自己的财产。 不过自己的那种被呼唤的感觉在这里好象更是强烈,莫非缘由就在里面,还是独孤留下了什么让人意外的东西。 敲敲石门,君剑大失所望,声音沉闷,不是自己可以随便的震开的,若是运真气去打通,不把自己给累了半死才怪,上下的搜寻,期望能找到个机关,想来独孤冥语不会就这么的把他的传人给挡在了外边,必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才是。 好容易才发现了个薄薄的缝隙,好象是什么东西插在里面才能发动机关吧,可是能有什么薄的钥匙么。 君剑忽然想起了那把蝉翼剑,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八成就是专门为了那把剑设计的,可是当时虽然把金山给搬回了魔宫,这把剑确早已无踪影。 轻轻的伸出指头贴在了上面,一股股真气冒出,瞬间成型,君剑仔细的回想在魔宫典籍中那把剑的绘图,边凝气铸造,不多会那把剑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苦笑了声,没想到气指剑居然可以这样的用,自己先前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就这么的成功了。 看着瞬间成型的钥匙,自己要不要改行去做小贼呢。 …… 到现在为止,君剑才深刻的了解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别有洞天,随着石门的缓慢推开,一道明亮光华从里面直接的照射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室,或者说是室还不怎么的恰当,确切的应该是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才对。 地上铺着软厚而纯白的毛质地毡,四张刺绣着金边的刺绣挂在壁上,六把珊瑚雕就,上设锦垫的椅子顺着大堂的玉道一字摆开,面前的几上精致的紫玉香炉,镶嵌着蓝红宝石的银杯和玉壶,虽然略有灰尘,但是远远遮不住它们的光芒。 君剑一般富丽堂皇的场合,也见识过不少,魔宫中也珍藏了一大批珍宝,但是,若与眼前这间有若仙境一般的石室来比,还略有不如。 洞顶挂着几个鹅卵大的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芒,把整个石室给照的亮如白昼。 君剑四周凝视,但见那些墙上的刺绣微有些古怪,似乎轻轻的晃动着,衣袖一动,劲风向前推去,那布幔顺着劲力扬起,在石室中挥舞。 五彩缤纷乍现,君剑张大了嘴巴,身后那一直痴迷的看着周围的田行之更是几乎滩到了地上。 映入眼帘的闪烁着异彩的黄金、宝石、翡翠、美玉、玛瑙、珍珠……而这些珍贵的珠宝,常人能拥有一件便可富贵终生,可是在这里却被直接堆成了山,构成一幅奇异的景象。 与这些相比,那金山简直就不值一提,确确实实可称的上是富可敌国。 那个独孤就就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绿林瓢把子么,怎么可能积聚的了这么大的财富,君剑微有些怀疑,可是既然几百年都过去了,现在追究那些又做什么,把这些好好的利用不是更好? 好不容易从那些珠光宝气中挣脱了出来,也没去再看那扑在珠宝堆里面挣扎的田行之一眼,君剑缓缓的向石室的最前方走去,愣愣的瞪视着上面一个翠玉高台,那股召唤越来越撼动他的心神,好象就是在上面。 一个羊脂白玉雕成的小小人像,栩栩如生,似在挥剑其舞,在眼间镶嵌的黑色宝石光华流动,失迷的凝望过去,那流动似乎把整个的面孔都带动了起来。 君剑不由自主,慢慢的伸出了手去抚mo,是你在呼唤我么? 友情推荐 《网游之富贵盗贼》作者清洋新作《怪兽总动员》http:///showbook.asp?bl_id=39512 破尘的《风liu杀手》 http:///showbook.asp?bl_id=36259 第三十八章 独孤 田行之疯狂的把身上的各种能装东西的地方全部塞满,但是很快的发现原来多余的地方是如此之少,只能忍痛把原先装好的一件件的掏出来,把再将新看上的更有价值的东西给装了进去。 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对着自己身上的家当仔细的打量下,上衣兜兜都满了,怀里面也塞了许多,是不好动的,眼下也只能在裤子上打主意了。 迅速的将裤子脱下,两个裤脚上打了个节,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口袋么? 财宝几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但当田行之心满意足的摇晃着站起,抗起鼓鼓囊囊的“口袋”就要离开的时候,才尴尬想感觉到下身凉飕飕的,而且更要命的是回想起来现在自己好象还是个俘虏的身份,握有生杀大权的人还在那里站着呢。 瞄向了在那里木然很久的南宫君剑,微有些奇怪,难不成他不动心,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如他的囊中之物,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他的手心。 想起后一个可能,心中一凉,那自己还扒拉着这些干什么。 不过贰也奇怪,就算是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小雕像很是吸引人,可是也不至于半天不动吧,神色也不太对头。 …… 君剑此时脸色苍白,毫没注意田行之的样子,滴滴的冰冷汗珠顺着额头缓慢的流下。 就在伸手触及那个玉像的一瞬间,一股凉凉的感觉顺势而入,大惊之下慌忙缩手,可是却发现全身竟然不能动,只能任由那中外来的感觉在周身迅速的流动着。 大骇,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还有落入他人之手的一天,身体的控制权隐隐要失去,而且那股外来的势力还拼命的排挤自己的原神起来。 自重生以来一向顺风顺水,就算吃了几次的亏也是马虎大意,君剑对自身的实力颇有信心,大有俯视世间的感觉,可像这般的卒不及防被突袭至如此严重的后果,命悬一线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 乍一发生,心神撼动下,身体被侵蚀的更加快了,好不容易定下心,凝聚元神和他相抗。 全力之下非同小可,而且君剑并没怎么放任力量去自由进攻,而是将实力凝聚一步去进逼,在一个范围内形成了强大优势,转眼间就把那股势力逼退了大半。 一声苍老的轻咦直接在君剑的脑海里面响起,在赞叹,小子不错么。 那力量顿时又强盛了不少,君剑咬牙奋力反击,无暇答话。那人也似乎受的压力颇大,没有再出言。 两股力量在身体里面纠缠相斗,倒让外面的田行之看直了眼睛,怎么这个小孩是发了羊颠疯不成,一会冷汗,一会脸色苍白若雪,等下又是通红似火,就是身子也不安稳,不但颤抖不定,而且在裸露的皮肤上面青筋乍起,不住的跳动。 相斗越来越剧烈,你攻我守来往不休,君剑的身子表面也是一变又一变。长久的下去,争斗的两股势力渐渐的力不从心,可是局势还是持平。 蓦的,那股势力迅速的回收,在身体的底部缩成了一团,君剑大喜下也无暇去考虑为什么会乍然出现这种状况,运起残余的力量把他包围了起来,但是对着刺猬般的他却无奈何,像这种能量密度,不是现在一时能解决的掉的。 那声音又开始响起:“看来你对天道了解的倒还是很透彻,恩,力量上还算纯净不过看起来好像是由天魔气转化而来,你莫非是魔宫的当代宫主。” 君剑怒气冲冲的回以讯息:“我现在执掌魔宫是不错,可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那声音哈哈大笑起来:“什么玩意,看来你的身体变小了,连带着思维也跟着变小了么,老夫复姓独孤,名冥语,说起来几百年前老夫还曾与当时你们的先祖称兄道弟,你怎么也得称呼一声前辈才成,魔宫已经多少年没出过一个大成之人,没想到奇迹却是在你这个小子身上出现,不过既然是近人,那就不怎么的为难你了,还有怎么,你闯到了主人的家中难道还能问主人到底是谁?” 君剑有些发呆,他不是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么。 独孤冥语叹道:“你心里恐怕也在怀疑吧,老夫当年自觉阳寿已尽,便封闭此间,准备就此坐化,可是没想到灵魂离体并没消散,似也没什么不明事物来接我,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熬时间。也怪老夫为了防什么污秽的东西擅闯此地,当年就请了几个道长在洞口设下了禁制,没想到困住的却是自己。” 君剑暴喝:“你怎么样和我还能有什么关系!” 独孤冥语苦笑道:“看你现在身体的形态恐怕是兵解重生的,应该理解的到身为灵魂的痛苦,但是我远没你那么的好运,根本找不到什么宿主,普通人根本就是承担不住我身上的力量,擅自进入的话不全身爆裂才怪。” 君剑寻思,道“那你就把我招来?”心中却是有个另一的想法,当年自己怎么没这个顾虑,难道是噬魂的关系? 独孤冥语的声音毫无半点不好意思:“几百年来就等着了一个你,怎么能随便的放过,不如我们打了个商量怎么样,这些财宝全给你,就让我借住一段时间?” 见君剑并不答话,邪道:“反正现在你的力量还不足把我赶出去,我也没办法独占,我们就这么的僵持下去吧,不过你也不要想我们斗的太过剧烈,要不然你现在的身体恐怕也支撑不住我们二人的全力一击。” 君剑郁闷,他说的是实情,现在谁也无法奈何对方,可是身上忽然多了这个老头。岂不是干什么都不方便,而且他不经自己的同意就擅自的侵入,跟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让他愤怒。 独孤冥语见君剑默然,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哈哈大笑道:“好了。刚才的损耗不少,我先去调养下,要不然太虚弱的话就会被你轻易的给排挤出去。” 再也无声无息,君剑愕然,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自己这里当成了什么。 …… 田行之看见君剑大汗淋漓的回过神来,身形摇摇晃晃,似乎极是虚弱,心中一动,自己要不要有所决断呢,除了眼前的这个机会,以后恐怕就再也难寻了。 犹疑了半天,终究没敢动,虽然说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自己好象并不是那只鸡—— 君剑盯着他,宝藏能得到全是因为他的存在,虽然现在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可是受益最大的人终究是自己,过河拆桥的事情自己还做不出来,但是若是他先动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田行之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发寒,以为刚才的念头被他发现,手中攥的不稳,珠宝顿时掉下了地。 君剑指着旁边书架上面那些秘籍,还有地上的这些珠宝道:“这个宝藏说起来还是你发现的,你说说看想要什么?想当武林高手的话这些秘籍足以成就你,安然享受的话,这些珠宝也几辈子都花不玩。” 田行之心中也明白,若是现在他就把自己格杀于此的话,不但是宝*吞,这个秘密也将不用担心外泄,现在让自己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也不能太不上道,想起刚才他看自己眼中的杀机现在还是浑身发冷。 摇头道:“在江湖的这段日子,看那些在刀口添血的武林人,武功高强又怎么样,还不是千里搏命求财而已,遇到金山还不是照样的拼命,尸骨无存。”说到这里还偷偷的看了眼君剑。 君剑面无表情,听他诉说。 田行之大恐,那么多的人就这么杀了,提起来还不觉的是什么事,自己要是再不识趣的话,以后他万一想起来自己,那么命运堪忧,武功的诱惑虽然是很大,既然他都说是那么的厉害,大家也都一直挣抢,得到它的话还可能真的出人投地。 可是若是自己学了,那么在他的眼中恐怕也得重要起来,时时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万一不如他意的话……他这么大方的将秘籍送出,可见就是练了也不在他的眼里。 为了性命着想,宁愿希望自己在他的眼里越不起眼越好。 想着在身上装的那些财宝比画了下,“小生只希望做个富家翁而已,但是乍发横财怕遭强人为难,望公子能给个安身之地。”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对一个稍微贪财的人并不怎么在意的吧,何况自己主动要求在他的控制下,直接的表明无心泄密。 君剑微微点头,这个家伙倒是聪明,微笑道:“你再多挑几件,等下我们出去后再密闭大门,等以后再处理。” 田行之狂喜,连忙点头。体内的独孤冥语却冒出了句:“人家发现的宝藏,你给占了还想囚禁他,分给一点就能说是你的巨大的恩惠,还要他拜谢?怎么世道都变了。” 君剑装作没听,这个宝藏只有自己能要,也只该自己要,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不过却发愁,身上那个麻烦,该怎么的处理,或者说要怎么才能把他清除出去,留在身上简直是自找折磨。 第三十九章 靶场 小镇的一个客栈内 倩儿见本来生龙活虎出去的君剑回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病怏怏的似乎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神色也萎靡不振,心痛下小心侍侯着,当然还不忘抽出时间去把那两个人质给打晕,现在大家都手忙脚乱的,谁还能分心去监视他们不成。虽然对他带回来的一个乞丐似的人物有点儿好奇,但也知道君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为妙。 君剑斜靠在床上,看着倩儿在那里匆匆的忙里忙外,发鬓还有些散乱,微显俏皮的小琼鼻上贴着几滴汗珠,不时看着几乎滩着的君剑还轻轻的抽动几下,忽然感到无比的温馨。 当年对着玉芝的那股狂热的爱恋似乎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淡下去,虽然旧情不是那么的一时半刻就可以抹杀的了的,可毕竟事过境迁,再也回不到过去。 玉芝高傲,孤寂,身为武林第一美人的她甚至有点儿鄙视俗世,说是出尘仙子也并不为过,是武林中多少英杰争相追求的目标,她的身份,容貌,武功会令天下倾倒。 可是,她会不会做一个好妻子? 君剑苦笑,即便后来和自己比翼双fei,她一般还是维持着那种淡淡的高雅姿态,不光是以出世的眼光看待整个人世,就算是他们的感情也一样逃脱不了这样的处理。 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倩儿,君剑心中烦乱了一阵,可以说她虽然在容貌上逊玉芝一筹,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她的出色,何况她现在自己的眼前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女人啊。 她会哭,会笑,会撒娇,有时候会无比的任性。 她会温柔的看着自己出发,痴痴的在家等待,会在自己头上有汗的时候轻轻的递上一块毛巾,会时时刻刻将心挂在自己的身上。 君剑忽然有些感动,本来不过是把倩儿看成是个玉芝的替代品,但在此刻…… 轻声说道:“倩儿,我们回家吧。” 正在有湿巾细细的擦着君剑的手的倩儿闻声蓦然“啊”的一下抬起头来,恰巧和他那温柔的目光对视个正着,身形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了起来,眼中竟然有亮光闪动。 从那日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君剑是见了武林盟大小姐回来之后,倩儿就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地位,君剑总是对自己淡淡的,表情含而不露,直让她惶恐不已。 而现在感觉到君剑目中蕴涵一切……有此刻,妾身足已。 见了竟然对自己的一句话这么的感动,君剑觉得有点儿羞愧,将手慢慢的伸入怀中,倩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行动,一个粉红色的冰泪挂链浮现在君剑的掌心,那温柔的光华瞬间染红的两个人的眼睛。 倩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感觉温暖的手的自己的脖颈上晃动,一个冰凉的链子落到了身上,心上,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我粉红的倩儿……” …… 身体既然不适,自然再不能纵马狂奔,至于运轻功赶路更是想都不要想,直接坐上马车,也把那个书生扔到了后边的车子上,这个家伙清洗后还算有点人样,就给他点好的待遇吧,一路上也顺便看看风景。 但是很快发现了身上多了个几百年老鬼的麻烦,对什么事物都是喋喋不休,仿佛要把几百年来所有积压下的话语一股脑的全灌入君剑的耳朵里。 烦闷的要命,狠狠的闭上了眼睛,现在那老鬼只能借着自己的眼看世界,这下看你还能发什么议论。 独孤不依起来,在体内横冲直撞,说什么这么些年来没见过外边的景象,自然好奇,他就不能体谅一下。君剑实在无奈,可是现在精神未复,没精力去和他争斗。 睁大了眼睛空洞的对外面望着,旁边细心的剥着橘子的倩儿有些迷惑,怎么他今天的表情好奇怪,有时候竟然自动的咬牙切齿起来,现在又是这种难以理解的举动。 可能她绝对想不到,心中人儿已经被鬼缠身了。 …… 安然进了辽西的境内,可放心的慢行,再也无担心突变的发生,可是为了防止南宫夫妇的过于担心,顺道把消息传给了驿站,让他们飞报去。 一路上但见新开矿山号声震天,新垦的土地上到处是忙碌的农夫,一派生机勃勃之色,君剑憧憬的看着这一切,也许,用不了等的太久…… 渐渐已近岭城,马车慢慢的前行,霍然官道上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尘土阵阵,路上的行人神色恐惧的慌忙躲避。 骑兵首领在马车上仔细的辨认着,脸上喜色一闪,下马走来,君剑闻声看了倩儿一眼,倩儿会意,揭起了车帘向外面看去,不由的揉揉眼睛,那身披铁甲,腰执长剑的威武将军不是那日曾有一见之缘的雷震还是谁。 雷震整整衣冠,上前抱拳道:“下官拜见公子。”声音极度洪亮,似是激动。 倩儿探出头来,将手指放在唇前轻嘘了声,示意他小声点,现在公子的情绪可不是太好。 “唔”了声,让倩儿把车门拉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当日的堂主现在的变化,啧啧道:“不错么,现在就是个副将了。” 雷震看见他大病未消的样子,好像受了重伤一般,正在惊讶,莫非还有能伤的了他的人物,闻言躬身道:“下官有如此的地位,还得多谢公子提携之恩。” 君剑摆了下手:“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起了个引荐的作用罢了,对了,你现在神色匆匆的赶来,莫非岭城有事情发生?” 雷震道:“巡抚大人得知公子无恙,自是欢喜,命人来接也是情理之事,可是下官并不是仅仅为此而来……”卖了个关子,微笑着。 君剑看他一副炫耀的样子,好象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一般,奇问道:‘那是为何?” 雷震侧身让行,恭道:“卑职答应了要暂时保密的,还请公子见谅,不过巡抚大人已经在城西靶场等候,还请公子一行,到了那里自然了解。” 君剑哼了哼,这家伙有点儿恃宠而骄,让他十分的不爽,可是能让他如此自恃的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心中好奇起来,就是那老鬼也在叫嚣着去看看,当下对着车夫看了下,掏出了锭银子道:‘你们的车子我们买下了,你们忙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们了。” 那车夫自是大喜,这两辆简陋的车子才不过价值几两而已,现在他陡然给了这个一大锭,哪里还能不答应,不过从刚才他和人的对话中知道这些人可是官府的人,虽然现在辽西巡抚的名声还不错,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子弟会不会仗势欺人,现在看起来这些官老爷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当下接过银子拜谢而去。 城西,自巡抚大人将这里设置成了禁区之后,队队军容严整的士兵开了过来,在周围筑立高墙和哨楼,日夜密切监视,凡有可疑人物全部拿下,态度极为坚决,和其他的方面巡抚大人的宽松政策形成强烈的对比。 几个误闯的民众也受到了严肃的处罚,消息传开了后,渐渐所有的人都远远的避开这个地方。 那队骑兵中下了几个过来驾车,这辆马车就向城西驶去,当然君剑也不忘交代他们把后面的那辆车里的书生给安置了下。 穿过一个个的岗哨,口令也是一个换一个,严密之处几乎令君剑咋舌,怎么动了这么大的阵仗,莫非真的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不过看见雷震面露喜色,不会是他们真的搞出了什么东西吧。 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进入了靶场的内部,盘查关口大部都过了去,只是有一队队的巡逻兵来回的走着。 大帐中见到了南宫孤和他夫人的两位哥哥,特别是那个给他印象深刻的李中毕,裂大了嘴巴呵呵笑着,他的哥哥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君剑。 南宫孤从公文中抬起头来,却是淡淡道:“以后可不能擅自的决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有实力也不行,你妈在家都要翻天了。” 君剑心中一寒,那次信誓旦旦说不随便乱跑,可是当天就溜了,这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南宫孤看了两位兄长一眼,“要不是你的两个舅舅给你求情,而你回来的时间还不算太晚,她总算是消了不少的气,这个事情就算揭过了,不过你做事情已经不能再以单纯自己出发,就是从利益考虑也不行,毕竟你现在关系着不少的人,甚至也关系着辽西的命运。就算是成果再大也不可能与你的安危相比。” 君剑唯唯,难道单干的日子结束了么? 第四十章 没落 南宫孤见君剑虽然表情恭敬,神态上面却是不以为然,知这个古怪儿子虽然平时对自己夫妇还算恭敬,但是骨子里面却是狂傲无比,他所认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由别人来改变。 只能苦笑一声,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想通才性,真正的上位者是不会凡事亲自动手的。 话虽然是那么的说,不过有的事情,还只能由这个家伙做好。 以这个小子的脾性,事情没有个眉目不会就这么的回来,肯定已经达成目标或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收获,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一切,抬起了双眼看着君剑,“说下看,到底是什么人欲对我等不利。” 君剑微微一笑,竖起手指对着北面戳戳。 南宫孤沉思道:“是后金,难道他们也是贼心不死么?” 李中寿道:“不可能吧,后金在上次的战争中元气大伤,一时半刻根本不能缓过气来,据最近传来的密报,他们全族几乎已经卷入了上层的内斗中,绝对没力量来算计我们。” 旁边粗豪的李中毕瓮声道:“不管他是谁,这种刺杀是对我们辽西绝对的挑衅,我这就带军去把他们扫平,寸草不留。”近来随着南宫逐渐忙于政事,军队中的事务几乎都由他们二兄弟掌管,对于军队实力的一天天变化,两人自是肚明,现在有着整个地方做后盾,再也无以前的各种限制,当然可以放开手脚大干。 即使军队的数量上碍于现在发展的局势不好太过扩张,但是战斗力精进,若要是去踏平已经没落的后金,还不是举手擒来,何况南宫陡然把他们提高到这么高的位置,眼红的大有人在,两人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再说事情惹到了南宫的头上,不表忠心更在何时。 南宫孤却是微皱眉头,打断了他们的话,看着君剑问道:“那你是如何处理的?” 君剑打了个哈欠,赶了这么久的路程好象还没休息过,“没什么,就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好象又要来进攻了。” 三人惊讶道:“进攻,他们难道还会有实力来进攻我们?” 君剑眨眨眼睛:“谁说是非得进攻我们不成,就不能在周边地区去晃悠一番,或是帮我们把那些不听话的家族给铲了。” 三人顿时表情变幻莫测,眼光流离不定,听君剑的口气,似乎和后金方面达成了一定的协议,这个时候到底是如何做才能符合辽西的绝对利益。 半晌,南宫孤长吐了口气:“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后金的政局混乱,我又碰的巧,和他们的几个实力人物撞在了一起,然后就是城下之盟……”想起来都不敢相信,怎么能达成这样的协议。 三人猛摇头,从来没想过政治军事上的严肃斗争能用这种方法来处理,要是都这样的话,那自己还在这里苦苦的积攒实力还做什么。 君剑笑道:“这次只是碰的巧罢了,其实要不是有爹爹和舅舅们把辽西的实力提升的如此之快,迫于全族生存的压力,就算是杀掉他们,恐怕也不会屈服的。” 南宫孤沉思,这可是几乎相当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情,可是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 君剑苦笑了下,自己实在也非谈判的人才,那天的几个条件也是费劲心思才能想出来的,没办法只能朝后面去拖,让御翠亲自来辽西和巡抚府商议。此刻见父亲问,忙道:“具体的事情孩儿并没怎么的答应,不过想现在父亲也并没吞并后金之意,便斗胆答应了暂在几年内不于攻伐,但要求他们不时候的来进攻王朝的周边地区。” 李中寿展颜道:“这样甚好,朝廷近来的催兵公文几乎压的我们透不过气来,辽西大举进攻正好去堵他们的嘴。” 李中毕却咕哝道:“怎么挨了打还要叫好?”南宫孤也是面有喜色。 君剑又续道:“孩儿还向他们要了大批的战马,等几日就派人去取吧,就算是当买也可以,这桩协议还是我答应不再追究刺杀之事换回的结果。”说着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三人也不禁莞尔,实际上己方什么也没付出,这次生意绝对是赚了。 不过想想南宫却是面露难色,近来辽西乍进的人口太多,财政几乎已经青黄不接,虽然战马的诱惑是十分的大,可是上那去弄这么大的一笔钱,买马的还不说,君剑能如此的慎重,估计得来的马匹绝对不少,辽西可不比后金的大片土地,全是草原,养马几乎全无耗费,这里光是草料方面就足以愁死人。 君剑却大气的在半空中挥手斩下,“钱么,等几天我给你们送过来,再说后金的人绝对不敢要多高的价格,双方意思下就可以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小孩能有什么身家。 忽然冒出了句,“我还带回了后金的大将还有可汗的长子,父亲要不要看一看?” 南宫孤摇摇头:“没兴趣,估计你是不会让他们再回到权力的舞台上了,再见还有什么用。”看了看天色,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君剑奇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的慎重?” …… 虽然靶场极是广阔,可是那隐隐的爆炸声还是传到周围民众的耳中,不由的奇怪,怎么大晴天的也能有雷声不成,几个在高处的人翘首远望,但见巡抚大人新划的靶场上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在回去的路上,呆坐在车厢里面的君剑兀自手指微微的发抖,这个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有此物在手,建立一支天下无敌的力量又是何妨。 旁边的倩儿更是不堪,面无人色,好象还没从那足以动天地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莫的君剑听闻到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忙向倩儿看去,并不是她发出的,那么就只能只自己体内的那个老鬼了,不过怎么声音是如此的颓废。 不过也是奇怪,这个老家伙自打进入靶场后就处于一个鸦雀无声的状态,让君剑几乎就是以为他消失了似的,不过就是在那新式武器的演练现场才稍微的感觉的到体内的那股能量的震动,怎么样,老家伙,被骇到了吧。 本来以为他在当时就能发出一点感慨的,不过他还是维持着那种最高品质——静悄悄,直让君剑感叹,要是早点来就好了,那样自己也不要受这么长的日子的聒噪之苦。 不过现在他发出这么的一声感叹,也不知道在唏嘘些什么,君剑不由的传过一个讯息,询问下。 独孤仍然是半天不语,半晌才轻叹道:“真的没想到物石竟然也能达到这样的威力,有如此的利器,天下谁可争锋。” 君剑微有些自豪,毕竟自己也在里面出了一份力,能见到此刻划时代的场面任谁都无法掩饰内心的自豪,不过也不知道父亲和雷家的人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把震天雷的翻版直接装入了弹丸之中,这样炮膛出去的并不是单纯的直线杀伤,有点遍地开花的样子,当时候看见几十个炮群对着一个地方轮番攻击,刹时就将那靶标化为一片火海,待到烟雾的散去,地面竟然被刮去了三尺。 现在所顾虑的也就是火炮的重量问题,还是不便轻松搬运,而且准头也是个大麻烦,那几十门炮虽然先前细经瞄准,可是仍有大半未中的,大片的杀伤是没问题了,可是要精确打击略现不足。 此刻见独孤虽然赞叹,可是语气中却蕴涵着抑郁,不由的奇问道:“此物他日必将名震天下,能见到它的诞生应该是兴奋的事情才是,怎么你……” 独孤喃喃道:“是啊,必将名震天下,可是你想没想过这样产生的严重后果?” “……” 独孤感叹道:“武林将要没落了……” 君剑沉默。 “江湖人以武为责,凭武为生,所追求再是技艺上的精巧,也只不过是种杀敌的手段罢了,为了击败对方,他们甚至积聚多少年的努力去追求更高的境界。高强武功所能带来的一切,地位,荣誉,美女,财富,无限的诱惑着他们一代代奔着更高的武术境界而努力,这恐怕也就是几千年来武林存在的源头和前进的动力,可是现在……” 感觉到君剑的情绪变化厉害,好象在这个方面也有震动,又似乎叹息一下:“火炮,呵呵,如果照你现在心里所想,现在它的出现必将引起一场新的变化,他的威力也必定会让无数的势力投入大量的物力人力财力去发展,若是有一****发展的真正轻便的话,一个不韵武功的人就可以轻松佩带,凭此就可以轻易的击毙一个武林高手,那么武功所追求的一切还能有什么价值?” “长此以往,还能不能有真正的武林人……” 第四十一章 噬魂 君剑微有些迷茫,独孤说的到底是不是杞人忧天,可是听起来好象确实是那么的回事,其实他身为江湖一大势力的掌舵人,本身也曾投身于武道这么些年,对武林也有着莫名的感情。 真的要是武林没了,那么自己这个大豪真正能算的了什么。 那该怎么办,若第一的反应差不多是奔去把那些火炮给毁了,再将所有的知情人杀了个一干二净,用此来维持江湖的长盛不衰。 君剑忽然面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自己现在还能算是真正的武林人么,江湖,江湖一直以来又给了自己什么,除了刀光剑影,欲血拼杀,勾心斗角,可曾有着确切的意义? 这么多的人都在一起为了那点点的武功排名纷争不休,丑态百出,只是为了能比其他的江湖人过的更好,却也只能在那小小的阶层中挣扎。 江湖人看不起在田间耕作的农夫,,认为是低贱的活儿,可是他们又能高贵多少,国家大事,民族兴衰与他们无关,只一日日在那个圈子里面重复着旧日的纷争,真正的社会上层是他们绝对接触不到的。 想的明白,大部分的人进入江湖也不过是个谋生的手段而已,但当风光不在,规模自不可与以前相比。 不过现在所说的一切还只是推测未来的发展势头,真的要是到了那一步恐怕任谁都无可奈何,毕竟火炮的威力太过巨大,任是何方的势力都不会轻易的把他放弃。 就目前的局面来说,不知道有多少的目光窥视着这里,就算是辽西不去研发,又能拖的了多长时间,那些人不趁势而上才怪。 人力不可及啊。 不过为时尚早,虽然是有这样的趋势,可火器的发展势头恐怕不会这么的快,恐怕到时候又有新的变化吧。 就算是了,估计也没什么,淘尽投机者,留下的是真正醉心武道的精英,君剑本身是达到了武道的极至,深知那种颠峰的痛快畅漓和傲视天地的情怀,自然不希望就这么的再无后来者。 到那时侯,也许没落的是江湖,兴盛的却是武道。 独孤感觉到君剑传来的信息,沉默不语,良久才长叹,“但愿如此吧……”他们两人也都算是武道中的宗师,当然不希望后继无人。 …… 去给母亲大人请了个安,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飓风暴雨,场面温暖的让君剑吃惊,南宫夫人淡淡的笑着,嘘寒问暖,丝毫不提他这些天做的事情。 不过她的笑容越是温馨,君剑的心底就越发寒,总有些大祸临头的感觉,可是南宫夫人就是不挑明,让他忐忑不已。 迷惑的回到了房内,见天色已晚,今天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就算南宫夫人在玩什么花样,时间总是有限的。 心念一动,挂在墙上的噬魂锵的出鞘,迎面飞到手中,轻轻的抚mo着,好象从来没能分开的这么久。 独孤也感觉到了剑上面充沛的灵气,在得知了确是那把宝剑后,声音神往无比,“久闻魔宫噬魂天下至宝,可是没得一见,今日感觉来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不能亲自的品评下……” 君剑轻举起长剑,也不管那长度和他的身高看起来十分不适宜,挥指在刃上面清脆的一弹,房子里面嗡嗡的声音回响不绝,漫声道:“其实也不难……” 忽然门轻轻一动,一个身影袅袅的走了君剑的身后,呆立不动,本已显得昏暗的房子亮堂了不少,而且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粉红光晕中,那人似乎在迷醉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一双颤抖的素手缓缓伸到了前面,慢慢的拢在了君剑的胸前,然后柔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背后,甚至直接可以感觉的到那剧烈的心跳声。 君剑一时意乱情迷,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极力的去感受那心神契合悸动。 慢慢的回转身,轻声道:“倩儿,你怎么来了?”微闭着双目,那黑暗中淡淡的光华把她满红晕的脸蛋衬托的如同画中仙子一般,看来那天在宝藏的里面顺手挑的这个项链还真的蛮适合她。 呢喃:“你难道忘了那天答应过什么吗……”声音渐渐低沉不可闻,可那几乎连脖子都红了个痛透的样子早就把女儿家的心思表露无疑。 君剑呆呆,自己答应了什么,也许他茫然的样子让倩儿微有些恼怒,环抱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可这样也只是让那凸凹有致的身子和君剑贴的更加近了,心脏狂跳。 这才恍然想起那日临行前在倩儿房中的事情,意动之余却呐呐说不出话来,当时自己也不过是一时觉的好玩才随口答应,可是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说和倩儿感情已深,现在要是和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呆的这么暧mei,可是却是能看不能动,那滋味决不亚于酷刑煎熬。 谁让现在自己是成年人的心,少年人的身。 不过这丫头怎么今晚变的如此奇怪,忽然想起刚才自己从母亲的房中离开的时候,似乎瞥见倩儿的背影从门前一闪而过,心中古怪,不会是母亲真的动用了什么招式吧。 倩儿见君剑发呆,神色变幻,却不见表露什么态。顿时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双手无力的松软了下来,声音呜咽了不少,微泣道:“夫人说你次次离家太久了,要是再不收心的话就打算给你定上几门的亲事,那样的话……” 恍然,这个丫头怎么又在这个方面多心,不过心中却是一懔,要是南宫夫人真的起意如此的话,必定是个大麻烦。 捧起她似乎梨花带雨的脸蛋,正想安慰,耳边忽然想起了阵阵的咳嗽声,不由的大惊,幸亏刚才没下决定,身上还有个这样的老鬼呢,要是真的做什么暧mei的事情,还不是让他当免费观众,那样自己可就亏大了。 迅速的抹去倩儿的几滴泪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能以为别人真的能为了下决定么……”连哄带骗的把她弄了出去,关上了房门,现在似乎自己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刚才怎么忘了这一茬的事,要是留着这个家伙在身上一辈子的话,那自己岂非是什么隐私的事情都不要做了,君剑的脑袋迅速转动。 独孤却是闷笑,真的没想到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么的大惊小怪,有点儿的恼怒,怎么不理解年轻人的事。 “有意思啊,没想到几百年过后还能看见这样的事情,特别还是出现在你的身上,”第一句话就几乎把君剑给气死,是让他来看笑话的么? 哼哼的声音不断的响着,似乎在一点点的数落着,“看看你,若是你以前的年纪看,那是老牛吃嫩草,若是以你现在之龄来看,倒是绝对的恋长情节,你不看看你现在才几岁……” 想到得意处,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直让君剑咬牙切齿,很不得立即让他魂飞湮灭,但是他的笑声似乎顿了下,说出了句几乎让君剑撞墙的话,“看她身上的工夫似乎应该是魔宫的子弟,大概是你转生前的子侄辈吧,真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凑在了一起,不过,你的身体能不能跟的上……” 正当他笑的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确切的说他现在不是用声带发声,但是绝对是心神不温的时候,君剑心中一狠,真的要把这个家伙给留在身边的话,自己也用不着做人了。 不过一路上也偷偷的试探了几次,发觉这个家伙人老成精,警觉性极高,自己真气运行时他绝不会费力,就算把他的那团能量带在经脉中循环一番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一旦稍有逼出体外的迹象,那能量就绝对会瞬间膨胀,在短时间内剧烈反击。 不过,现在—— 君剑在他的笑声未歇中缓缓的举起噬魂,心中微叹一声,以后到底还是能不能与它心神相合,但凭天命吧。全身的功力急遽运行,在经脉中运转不休,独孤虽然略有警觉,但是只不过是以为君剑恼羞成怒下欲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并没感觉到其他,也是并不怎么担心,毕竟他的实力就在那儿摆着,同为大乘者,若是想奈何对方决不是一时半刻能达到的事情,何况自己还比他多了那么丰富的争斗经验,所以也只是稍微的警戒下。 君剑凝视着手中光华流转的噬魂,全靠你了。 房间通明,外间的人大惊,纷纷探头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亮如白昼。 独孤正优哉游哉的裹在君剑的气流中,呆在一个地方估计也烦了,这般的换换地方正和他的意,不过这小子似乎是被气糊涂了吧,除了这样的运行还能做什么,反正自己是不会随便的出去的,能找个合适的宿主实在太难了。 气流慢慢的停了下来,君剑的那些真气迅速后撤,独孤倒不怎么担心,一直没发现真气外逼的迹象,应该还在君剑的体内才是,不过到底是什么地方,感觉有点奇怪。 第四十二章 剑灵 君剑一见那老鬼状似未觉的进入噬魂中,猛的把放在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来,要知道这个可是现在能用的最后手段,必须要出其不意才行,否则万一被他发现的话,以后连这个机会也就丧失了。 所以也就相当于背水一战。 所幸噬魂剑料特异,自己也自出生以来在上面浸淫已久,真气在自身和它的里面早就流转如意,毫无半点隔阂,就算说它是君剑身体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若不是如此的话,又怎么能轻易的就瞒过独孤那个老油条。 独孤状觉不对,开始的时候还没细细发觉,虽然和君剑的体内是极为相似,可是却全无经脉的说法,只有一团团莫名的能量,顿时大惊,就想顺着原路回去。 可是又怎么能如他的意,君剑迅速的切断气流,只留下一丝意识在里面狂笑。 独孤左奔右突,可是断了真气通道的噬魂此刻就宛如个专门为了灵魂所造的枷锁,在里面上畅通无阻,可是一接触壁就发觉的极大的反弹作用,根本就冲不出去。 见君剑在那里狂笑,不由的怒道:“你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君剑心情畅快,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又怎么不想庆贺一下,老鬼越是恼怒,愈觉得前面几天的闷气出的更是爽快,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堂堂噬魂没了剑灵倒是十分可惜……你不是说不能亲自的品评很遗憾么,现在就品评个够吧!” 独孤不可思议,这个小子居然能让他去当那个孤零零的剑灵,简直是异想天开。 君剑忽然微微笑下,“开玩笑的,又怎么能那样的委屈老前辈您呢,不过我是由这把剑而重生的,灵魂在里面也是住了大半的时间,虽然一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奥秘肯定是在噬魂的里头,你不如好好的考究下,也胜自呆在我的身体内无聊,那样也确实不是个办法。” 独孤闻声沉思,老实说当了灵魂这么久,说不腻那是骗人的,即使好不容易发现了君剑这个上好的炉鼎可以容纳他,可是不是说占就占的,毕竟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自己在里面也不过是做个附庸而已。如果事实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这个宝剑才是一切的源头的话,能重生当然是最大的梦想,不过听到君剑说的那么的模糊两可,极度不负责任,鬼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过自己现在也算是个鬼吧,怎么就不清楚呢。 不过恼怒总算是消了下来,毕竟是有那么一丝的期盼,哼声道:“看你小子只不过是找寻个借口吧,嫌我老人家在那里碍你的好事,不过你说说要是不成功又怎么样?” 君剑呵呵道:“不成功啊,就只能说明你的头脑简单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或是运气实在太差,”忽然眨眨眼睛,“当个噬魂的主人也是非常的不错,也许有一天不止是受魔宫弟子的朝拜呢……” 独孤听他说的诡异,莫不是真的有那份想法吧,轻声叹道:“近来观测天象,似乎大乱将起,清风王朝恐怕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再加上天灾……”语意萧索无比,回想起来当年清风的鼎盛年代,那时候经几代英主苦心经营,国力直线上升,不但国泰民安,更是威震四海,圣京来朝拜的使节接踵不绝,可是现在听君剑把局势一说,不但内里矛盾重重,外敌更是屡屡犯边,难道欺我****无人了么,为什么上天能把兴衰的游戏玩的如此的残酷,虽然并不怎么的关心国事,可是毕竟是一个民族存亡的关头,若是花花江山沦入外族之手,那就不知道又要过多久的屈辱生活了。 也许眼前的这个小子能做到这一切吧,不过为什么同是天道中人怎么差别这么多,天道之人是少之又少,现在所知除了传说的那些之外,恐怕就自己和他了吧,闯天道的路更是难上加难,全凭自己去摸索,据自己以前稍微的知道的那些,达到这个境界之人大都清心寡欲的,根本不像这小子一般的利欲熏心,钱权女人似乎一样都不甘放过。 不过也许乱世自有大变生,真的不知道他能做出来什么。 独孤悠悠道:“你这般的参与尘世,难道就不怕心境蒙尘,武道上再难精进么?再说这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君剑冷笑了下,“尘事未了,又怎么能安心,再说我本俗世中人又何必做那清高之举,就算是达到了武道的极至又怎么样,正如你所说的武林已经快要没落,再去追求又有何意。” 又续道:“成功了如何,失败了又如何,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过的太寂寞了么,就像你于那里困了几百年孤寂一人的滋味难道就是那么的好过,还不如到尘世中去翻滚一番。” “反正是无聊,无聊的消磨……” 独孤张口结舌,有这么的来解释这种行为的么,只是一个无聊怎么了得。 君剑把噬魂轻轻的一抛,顺势直入剑鞘,笑道:“你就在里面好好的参详吧,要不然就好好的研究下它的构造,以便在将来当个好好的剑灵。” 独孤不忿,可是刚进入噬魂不但出不去相他报复,就算是要控制它的行动也不可能,能能任由君剑长笑而去,无奈下开始细心的感觉周围的这一切,幸好他曾经呆过几百年的单独时光,很快就安下了心神,沉浸起来。 君剑渐闻房内悄无声息,松了口气,这老家伙终于安定了,似乎认命了也说不定,瞬间觉得周身清爽无比。终于又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了,要不然就是一直感觉有人偷窥般,一点儿的隐私都没。虽然天色已晚,可是不敢在房内久呆,万一那个老家伙还有其他的招式呢。 行出房门不久,已近花园,长舒了口气,细细的感觉那股子清新劲,好久没这么的惬意了。 推荐 >http:///showbook.asp?bl_id=40526 第四十三章 无聊 夜凉如水,君剑在花园里面晃来晃去,几个只有在夜间才开的花儿散发着阵阵的芳香,淡色的花朵在细微月光的照耀下发散着莫名的光辉。 忽然看见了前面台阶的上面一个呆坐的人影,好象在托着下巴看着月亮发愣,飘飞的发丝在风中微微的起舞,雪白的脖颈隐隐欲现,淡淡的女儿体香混杂着花香直向君剑的鼻孔里面钻。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倩儿的身子起身轻轻一转,衣襟随风而动。 心中一动,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记忆和现实中的倩影完美的重合,几乎让他分不清彼此,但是又似乎想起了那消魂的一夜,伤痛的一夜,无奈的一夜,顿时觉的一股邪火打心底冒了出来,兴许是独孤那个老鬼在他心里面留下的阴影在作怪,与现在年龄不相称的感觉蠢蠢欲动,声音沙哑了不少。 “这么凉的天,你干吗不回房啊?” 倩儿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就是感觉的到你会出来。” 袅袅走近,缓缓的把他抱在了怀里,君剑不由的呼吸一窒,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的面孔正紧紧的贴在倩儿的胸前,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瘦弱,蕴涵的热力却是如此惊人。 今夜,好象什么也都不一样了。 倩儿有点着迷的看着君剑的发束,忽然觉得那造型很是幼稚,真的不知道说出来他会不会发火,可是这个心思马上被抛到了一边,怀里的君剑呼吸渐渐粗重,那奔腾而出的热气也提高了她周身的温度,浑身火热起来。 倩儿艰难道:“你……” 但是忽然发觉已经换了个地方,那熟悉的摆设不是自己的闺房还能是什么地方,不由的迷惑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正想发问,可是身子已经凌空飞落帐内,两边幔步缓缓垂落。 …… 忽的一笑,缕缕散发,倩儿素手环的更紧了,“其实,现在妾身能这般的抱着你就知足了……”却悄无声息,凝目一看,君剑似乎埋首于胸前睡的正香,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 支起了手臂,仔细的端详起来,也许只有在现在你才能这般的一脸稚气,嘴角还似乎有点点的涎水流出。 倩儿忽然觉得怪异无比,现在自己到底算是情人呢,还是…… …… 第二天一大早,兴致勃勃的拉着倩儿窜出了家,对昨晚的事情是绝口不提,倩儿也只是神秘一笑,君剑倒是想撞墙,没想到感觉和身体完全是两回事,就只能当抱枕充小孩了,不过来日放长有的是机会,撇开这些不谈,那地方绝对是比自己的床舒服,可以考虑长期入住。 不过眼下就不得不溜,没办法,有个熟悉的家人传过来个讯息,今日南宫夫人要请一大批名门淑女来做客,就算是那些才几岁女娃,只要有点儿沾亲带故的都在邀请之列,其用心昭然。 老实说,那些娇娇女绝对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脾气恐怕也都古怪的不得了,哪里能有倩儿这么的省心,所以还是躲开为妙。 可到了南宫大人那里,除了自己把一沓子金票放在他的手中的时候面露惊喜之色外,君剑在他的眼里还不如放在一旁的那些火炮的零件吸引力大,近来辽西的各项工作早已走上正轨,大部分的事情其实并不需要他躬亲去办,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君剑呆立了老半天,虽然颇为感兴趣,可是这个东西完全不是一个外行人能随便插手的,帮了几次倒忙后只能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南宫孤却伸手拉住了他,递过来一沓厚厚的公文和朱笔,直让君剑悲叹,难道这些就是那堆金子换回来的东西。可是巡抚大人振振有词,要想真正的掌权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现在不训练更待何时,待到君剑苦着脸接过,他就马上跑去和雷家的那伙人还有原先的匠师们去摆弄。 君剑知道自己被当了免费苦力,可是无奈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完,觉得无趣又想上窦天宇那里去插上一脚,可是批批从各地赶来弟子的安置都让他忙坏了,这还不说,因为现在岭城鱼龙混杂,又有很多的江湖势力想在这块肥肉上分上一口,一时间冲突四起,治安方面也要他密切配合,也根本无暇去好生去接待。还有的就是从南宫大人那里来了一份密报,说是有不明人物自京城而来,着令他处理,窦天宇也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些人恐怕是朝廷派来的,到底是怎么处理才能合他们的心意,吃不准就去问君剑,可是只见他的手掌竖起在半空中轻轻的一切,不言自知,暗叹他们胆大包天的同时,直接派了君剑带回的那批武士出手,确保无忧。 君剑见他团团转,自己却是懒的插手,就算去做那些具体的事情恐怕也不不一定能有他做的好,很是无聊,怎么自己在瞬间就成了多余的人呢,细细的想来,其实自己好象会的东西并不是太多,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人在打理,自己却是一向出点主意就够了,这倒是个什么说法。 苦笑了下,还是去干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城郊原野,是一片新开辟的马场,郁郁青草直延至山边。虽然说是马场,但目前却名不副实,应该说是草场才更贴切些,它是辽西专门为了从后金购置的马匹准备的,眼下还没见着。 君剑和倩儿纵马狂奔,难怪游牧民族是如此的猖狂,生于马背,长于马背,自可时时刻刻能感觉的到这般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幻觉,几乎一瞬间,大地,草原,天空都是那么的渺小。 忽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席卷而来,万马嘶鸣,两人大惊,忙拉马凝望。 但见领先一骑衣饰华贵,仪态万千,纵马行来却飞身盈盈拜倒,“青玉参见公子,小姐——” 倩儿愕然,君剑狂笑,声震四野。 本部完 第一章 楼台 又是年关啊,光崇帝高居楼台,遥望着圣京内大街小巷,银装素裹,大雪纷飞,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物在里面穿过,但都包裹的十分严实来抵御风寒,没有一个人能向楼台上那几个黑影瞟上一眼。 圣京在萧索的风中沉默,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掌控者正在俯视着他们。 虽然数名太监小心的给皇帝打着华盖,可是仍然有几朵雪花不识趣,硬是从那细微缝隙中挤落了下来,轻轻的沾在皇帝华贵披风的上面,可是还没能得意多久,就被一只素手细心的掸去,散落地上和他们的同伴呆到了一起,再无分别。 “皇上,风雪太大,还是回宫歇息吧。”那双素手在轻轻的整理了披风后忽然顿了顿。 光崇帝闻言状似未觉,目光在下游离良久才轻声道:“朕不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以后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个情景了……”忽然咳嗽了几声,那双素手在背上慌忙的捶着。 “朕没事,这里没外人恕你言语无罪,德妃你平日见识还算广博,倒是说说看,朕的王朝还能够支撑多久?” 旁边一个云鬓高耸的贵妇闻言神色变换,后惊讶道:“皇上何发此语,清风王朝威加海内,万民臣服,哪里还能用支撑多久来形容。” 光崇帝萧索的摇摇头,“朕现在不想再听什么奉承的言语,你平日恐怕也和那些外戚们来往不少,为了三皇子难道你还操心的少么,还连这点的消息都不清楚。” 德妃大惊,怎么皇帝连这些都清楚,但是就这么的问话是万万不敢答出口的,呐呐道:“后宫祖训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多言。” 光崇帝苦笑了声,“其实你们就是不说,朕也明白,现在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能把堂堂的清风折腾到如此的地步,不但是天灾,更是人祸,已经连年大旱了……” 德妃见皇帝神色惨然,连忙劝道:“朝廷不是在各地建立秘密粮仓了么,小小的几年天灾又能算的了什么。这些又不是以前没发生过的,哪次不是君臣齐心朝野一致轻松的度过。” 皇帝冷笑了声,“什么君臣齐心,各地府库早已空尽饥民四处,朕其实早就动用了秘密粮仓,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战备粮,动用已经是极限,可是他们倒好纷纷囤奇大发横财,若不是朕下令严办了批,恐怕一粒粮食也不能落到那些百姓的手上。” 德妃轻言,“皇上英明,那些臣子有些也都太过分了,不过既然到了百姓的手上还有什么担心的,现在还不是大家安稳的准备新年么。” “谁说除了官员都是些普通百姓,那些奸商一看直接对百姓发售,更是花招齐出,几乎将所有的粮食席卷而去,更多的是从那些按人头发放的百姓手中高价购买,那些人难道就不知道有时候能抱着金子饿死,”光崇帝甚至有点觉的白费力气,自己的一番苦心全被糟蹋了。 若不是各地饥民四处暴动,仅有的几支军队疲于奔命,几乎镇压不住局势,跟本用不着去花心思动用老本来安抚这些乱民。 皇帝道:“朕倒是奇怪,本朝对这些奸商向来严酷,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来发国难财,就是把他们抄家后大部分的粮食不见了踪影,细查下也是毫无结果。” 德妃忽然抬头向北看了看,“会不会是辽西……” 光崇帝沉思了下,断然摇了摇头,“恐怕不会,辽西本来就是苦寒之地,自南宫卿八年前于山海关大胜而来,局面虽然有些稳定,可是近几年后金的一直攻势不断,他恐怕顾不暇及,何况现在大批采购粮食的行为都是在江南一带发生,各地的密报绝没发现大量车队北行。” 但是又沉默,当年到底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不可知,虽然北疆这些年来安稳了不少,后金再也没能犯进山海关,可是南宫绝称不上一个忠心臣子,在调兵的上面推三阻四,若不是当年自己说出口的不干涉其政的金口玉言还有外敌的频频犯边,那能容忍他如此的藐视皇权。而且这些年在辽西的探子是损失了一批又一批,只能有些隐约的消息传来,据此判断还是太过武断了。 德妃忽然道:“如果说是八年前就可以轻松的打败后金,可听说这些年来那些涌进辽西的刁民把他的人口增加了好几倍,实力应该略有上升才是,又怎么能一兵一卒也抽不出来。”说话间看见皇帝冷冷的看着自己,心觉不自在,缓缓的低下了头去。 光崇帝冷道:‘你不是说不干政的么,怎么能在辽西的问题上如此的纠缠。” 德妃略有委屈,“道:臣妾这也不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何况皇上有言在先才允许乱说的。” 光崇帝脸色缓和了些,德妃说的虽然针对性强了点,可是并不无道理,看来其中确实存在些问题,再也不能看表面,不过要采取什么措施才好呢,当年自己许下的不干涉政务的诺言此刻竟然活活的挡住一切,让自己简直难以下手,就算是发什么圣旨过去,南宫就是想推就推了,若要气急兵伐,不但是道理上决过不去,就是那些只能在各地镇压下乱民的军队也不可能和历经百战的辽西相提并论。 可惜当年对南宫甚是相信,国内也矛盾纷起,无暇北顾,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辽西几乎已经被南宫孤经营的如铁筒一块,再也插不进手去,就算是向和原先的那些地方势力联系也是不成,估计他们在南宫的严密控制下日子也不会好过,可那些人不是已经彻底的投靠南宫,就是直接一家族的销声匿迹不见踪影,或是死于意外,或是被后金乱兵所杀,就算是想动员那些人想到京城去告御状,让民间的势力去把南宫给赶下台,恐怕也无丝毫的证据。 想到下密诏接连调去的几队密探,光崇帝叹了口气,南宫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么,这些人还没等到了岭城,就全在半路上面无声无息了,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用宫中秘法训练的高级武士,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中间也可轻易脱身,可是现在…… 再想起那些火炮,忽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山海关大战名震天下,似乎根本就无冷兵器的交锋,南宫只用了个炮群就奠定了战局,心中确实震撼,那些红衣大炮还是从红毛人那里买回来的几门,皇帝见其新奇就封了个大将军的名号给它们,本是看玩笑之举,这个火炮虽然略有威力,可是缺点实在太多,兵部的人根本没看就表示出了一大堆的不满,所以就放在仓库里面放着,在他们看来兵甲之道乃是正事,三军齐心自可所向无敌,皇帝也学习的是王道,自也再不关心这取巧之事,这样就闲置了下来。 若不是当年南宫上任前在仓库的里面发现了它们,也许就一直锈在里面,真的不知道当时兵部的是谁当的家,现在翻阅当时候的帐簿,在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废铁贰千斤……” 光崇帝越看那个废铁越是刺眼,废铁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恐怕是谁想都不敢想的,把当年那个管仓库的小官拉看砍了头,不由的寻思。莫非其中还是有什么奥妙不成,可是好容易拉回了几门,派了几个匠师去研究,都说正是当年南宫领走的那几门,顿时心中是什么滋味都有,就是皇帝自己也极为关心,几次视察,但是进展缓慢,再发令辽西,南宫竟然回令其他的火炮都是照这些仿制的,而且都已拉上战线,直让光崇帝暗自咬牙。 所幸的是现在南宫似乎还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否则皇帝自己都可以打自己的耳光了。 德妃见皇帝脸色不愉,轻道:“现在还可不可以将南宫巡抚调回京?” 光崇帝慢慢摇了摇头,“晚了,现在他还是功臣一个,又对朝廷无丝毫的不敬,要是匆忙把他调回京,不但是自己堵回朕的嘴,就是天下的人都知道朕要对他动手了,不但是朝野都会为这种兔死狗烹的行为寒心,就是他自己也不会束手待毙,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先无反意,恐怕结果也未料……” 德妃忽然轻轻掩嘴一笑:“听说南宫巡抚的独子今年就要成年了,他可是南宫大人的心肝宝贝呢,听说到哪里都是行影不离的。” 光崇帝凝视着她。 德妃被看的不自在,身形动了动,“臣妾五公主快要成年礼了,南宫大人走不开,可是他的儿子总会有空来观礼吧。” 光崇帝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到后来还得借助儿女的名头,现在岂非是一个观礼那么简单,可是实在没什么心思去亲自做,蓦然转身道:“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安排。” 看见德妃又惊又喜的表情,冷冷的扔下了句,“你和你家的人都安分点,朕目前还算春秋鼎盛,再说眼下的局势决不是他那黄口小儿所能掌舵了的。” 德妃原地呆立半天,才稍微的抹了把冷汗。 第二章 念儿 窗下红梅枝头一晃,一团雪白蓬松散落开来。 秀发垂落妆台,柔润在一双素手中轻盘着,清丽的容颜在铜镜中映出个渐似模糊的影子,忽远忽近。 玉芝小心的捻起一根头发,凝视着,怎么会和外面一样的颜色……江南一向少雪的,会不会是老天也能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境,还来衬托下。 八年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个八年还可以等。 还有这根头发,雪亮。 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手,可是隐约传回来的消息让她几乎无法接受。 辽西巡抚的上上下下排查了个遍,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微显怪异的南宫大人的小公子,可是他当年才是仅仅的十岁而已。虽然极是不信,可是种种的证据都表明除了他再无第二人选。 怎么会这个样子,上天是在开什么残酷的玩笑,这让自己怎么去和他相见,十岁……难不成他真的是投胎了,那么当年的那场巨变君已毙命,想起了这个结果玉芝浑身颤抖,自己是不是成为了拭夫的凶手了么,就算是他的重生也只能说是他自己的机缘,半点也摆脱不了自己的罪孽。 可是他偏偏又出现了,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可是明明确确就是,他也隐讳的承认自己的判断,现在想来那“事已非事,人已非人”说的就是如此。 人真的非人么,为什么不但是我忘不了的刻骨铭心,就是你也不能完全的抹去前生的烙印。 所幸能再见到你,所惧又是见你。 即便是见了又如何,玉芝轻拂眼角微现些的鱼尾纹,韶华不再啊,还能有可能回到原先的一切? 何况消息中那君居然和两个妙龄少女天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心情酸苦下也无可奈何,己非己,人非人,世事多变,谁知道遭受大变的君还是不是当年的他? 自己难道还能比的过风华正盛的她们,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当年十岁的君,一定很可爱吧,就像身后的女儿一样…… 背后的动作逐渐的舒缓了下来,头皮上微微的一痛,似乎是几根白发脱落,玉芝轻叹道:“念儿,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的,白发就算拔落也会重新的长出,就像人的年龄一样,就算怎么的打扮都无法骗的了自己。” 那双手从发鬓上松开,轻揽在玉芝的脖子的上面,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腻声道:“娘,你怎么又多愁善感起来,这样对身子可不好,再说您哪点老了,现在我们就是这么的出去,不会被说成是姐妹才怪。” 玉芝被她说的轻轻一笑,这丫头,就是想法设法想要自己开心,贴心的不得了,伸出指头点在她的鼻端一推,“你这丫头,就是这么的顽皮,哪有这么的说你母亲的?” 不过想起母亲这个称呼就是心里发酸,也就是近几年她在盟中的地位一日稳似一日,念儿又是这么大了,再也不能拖下去才摆到了台面上,众人哗然之余,父亲玉矢天更是愤怒,女儿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了个孽种,还能瞒这么多年,还把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可是却无可奈何,没能采取什么行动,自打那年倚为左膀右臂的大弟子连同一批亲信全部失踪,怎么查都查不出个结果,多少年也无音信,他的身边能称的上是心腹的就寥寥无几。 所幸女儿一改初衷,全力帮助自己打理事务,虽然她的办事能力极是出色,盟的实力一日强似一日,可是不动声色间,已经在盟中掌握大权,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贸然去动她,也不愿意就此将这个能干的女儿给冷藏起来,没了她恐怕立刻盟中实力就会少了大半。 再说魔宫少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人死如灯灭,事实上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再加上这些年来女儿一直单身独处,心中稍有歉疚,犹疑下也没采取什么行动,算是默认了她这个女儿。 他虽然松了口,可是决不能容忍她叫外公,而且限制玉芝这个女儿的行动,离的他是越远越好,不过还是略有担心的看着女儿的反应,可是出乎他所料的是,玉芝并没多大的回应,好象对此毫不在意,让他迷惑不已。 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玉芝微有感叹,自己还要不要再等呢,现在的“他”也算是成年了吧,以往一些不好解决的事情一并解决了也好。 再说近年来掌管盟中事务,知道父亲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对各地的局势也尽力打探,微微苦笑了下,也许大家都无法等下去了,见分晓也只在几年间,而自己好象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忽然伸手摸了摸女儿的秀发,“为娘从来也没和你说过父亲的事情,你心里面一定憋了很久吧。” 念儿拼命的点头,对于这个父亲好象是这个家中的大忌,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避口不提,至于母亲那更是不敢问,看她无事的事情发呆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回忆,虽然是无比的好奇,但是为了不再引起她更大的伤心强把疑问压在心里,平时候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写忌讳的字眼。 不过,这些年也在下人隐隐的谈论中知道了一点,毕竟是些零碎的东西,现在能听到娘亲自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看见母亲一脸的神往,久违的红晕渐渐浮现在面容上,似乎沉浸在那久远的过去中,等了老半天还没什么结果,让念儿拽着她的脖子撒娇不已。 半晌,玉芝好容易冒出了句,“那个人啊……” 念儿非常的奇怪,她怎么不用丈夫或是你父亲来称呼。 玉芝忽然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君现在到底认不认她们还是未知,就这么的说出来,万一到时候又起变化,岂不会对自己的女儿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叹了口气,“你估计听到传言他已经过世,其实全是假的,你就这去收拾下,去辽西一趟吧。” 念儿奇道:“我去辽西干什么,莫非这也和我父亲有关系,还有既然他在还人世,干吗不和娘你在一起,反而让您孤自一人这么多年?” 玉芝苦笑,“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忽然想起就这么让女儿去见他会不会引起君的反感,毕竟自己有点儿用事实逼迫他似的,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无论是自己和女儿的将来,还是眼前的局势,都需要能有一个人去建立联系才对,而这个人用念儿来最是妥当。 给女儿整整领子,柔声道:“到了那里不要顽皮,在岭城里面晃悠几天就会有人找到你的,等你见了你爹他绝对会认出你,到时候不要意外就好。”说着从头上拔下个玉步摇,在掌心摩挲了一番,小心的给她插在发鬓上面,“这个也算是和他相认的信物,细心点不要给弄掉了。” 念儿摸了下那步摇,还能感觉的到母亲那丝依依不舍,忽然感到了一点疑问,“怎么不把他的确切身份告诉我?” 玉芝微闭了眼睛,“见了他你自然知道,不过行动隐秘些,别让其他的人发现你的去向。” 念儿见母亲态度坚决,自己也是十分的想见那从未见的父亲,同时也想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把母亲抛下了这么多年,当下紧紧的抱了玉芝一下,转身就回房收拾东西了,在玉芝的远眺中渐渐远去。 玉芝忽然拍了拍额头,细细的算了下女儿的年岁,骇的冷汗几乎要冒了出来,怎么刚才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想到,当下腾空而起,对着那小小的黑影传声道:“记住,他是你爹……” 遥遥传来声回应,“知道了!” …… 武林盟的塔楼是越建越高,玉矢天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古怪。 除了一天必要的些事情外,他都喜欢在塔楼中的高高宝座上面坐着,注视下边那排排的蜡烛巨阵,点点火焰和人影一起晃动,比起对阳光的鄙夷,甚至决不允许天窗打开,就算是一点的亮光进去都不行,全部用几层厚厚的黑幕给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更喜欢在朦胧黑暗中俯视众生,看着烛光中属下的跪拜,那种摇曳的虔诚,几乎可以让一个人灵魂得到升华。 但越是高傲,越是孤寂,脾气也越是暴躁,近几天的天象大变足以引发他的熊熊怒火,甚至可以感到外面对他理想的不利因素。 点点烛焰在他的怒气中明明暗暗,起起伏伏,映衬的高高的他脸色明显的变化。 霍然门被吱的拉开,亮光乍现,几乎刺花了他的双眼,然后就是一阵碎步传了进来。 玉矢天勃然,谁这么大胆犯他的大忌。 一个身影盈盈拜倒,“芝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第三章 圣旨 玉矢天好不容易收回勃发的怒气,强行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道:“女儿啊,你怎么来了……” 可是仍然有几根蜡烛为那有形气劲折断,烛油淌了一片,残留的火焰在其中挣扎不已,两个在一旁侍立的随从慌忙从黑暗从连滚带爬的扑到跟前,抖索着手扶着,边还回头颤颤着看着高坐在上面的主人,深怕悲惨的命运降在自己的身上。 以前就曾有几个随从失手打碎了几个烛台而被活活杖毙的经历,那血淋淋的场面在他们的脑海里面不住的回放,骇的胆都要破了。 可是场面比他们想的要好的多,玉矢天此刻好象全然不在意,半点也没能瞄他们下,这让他们安心了很多,心道也许现在没事了吧,躬着身子迅速的处理完毕,把倒了的蜡烛重新点燃,然后毕恭毕敬的向宝座上面行个礼,连忙退下。 其中的一个随从好象好奇怎么今天主人的脾气这么的好,退到一半路程抬头偷看了下他的脸色,可是还没等他仔细的品评主人到底是什么表情,身子忽然一震倒飞了开去,在暗影中翻滚不已,双手猛掐着喉咙,可就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玉矢天缓慢的收回手掌,还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淡道:“最近的这些下人,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 微有些厌恶的摇摇头,怎么爹爹能变得几乎自己都不认识了,性情大变不说,更是视人命如草芥,难道那个位置的魔力真的是那么的大,能让他改变如斯? 玉矢天见女儿的神色不对,似乎又要对自己的行为大加劝戒,忙急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玉芝凝视着远方那渐渐僵直的身影,长叹一声,彻底放弃了再度劝戒他的想法,毕竟在某些人的心中,有些事情是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触的角落,也许在父亲的眼中,什么也不能与那位置相比。 轻声回道:“白沙帮,青蛟帮在我派去使者的斡旋下已经加入盟中,至于九龙帮……”语声顿了顿,眼神中似乎略过了一丝怜悯,“帮主过几天就押送到了。” 玉矢天大喜道:“这样江南的全部江湖势力全入我手中,照如此的扩张速度,还何愁大事不成?”但随即冷笑道:“什么九龙帮,也只不过是九条小虫而已,就他们也能配称龙……” 停了下,猛一拍扶手,续道:“可惜今年的时机就这么白白错过了,真的没想到朝廷还能有如此的能耐,在连年大灾的情况下还能调出如此多的粮食前来补窟窿,莫非气数未尽不成?对了,你上次提出的抢购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玉芝垂下了头,道:“还算顺利,但是有一大批的外围商人落入了官府的手中,所幸粮食已经急运而出,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些人都是女儿派出的接线中间人找的,对盟中是一无所知,所以在泄密上绝无问题,不过也算无辜,您看要不要派人……” 玉矢天在座位上摆了摆手“救他们干什么,有可能暴露行迹不说,弄回来也是批麻烦。” “是……”想想又把欲说的话给缩了回去,在囤积的过程中还与另几批人马起了冲突,其中的那势力最大的一批在明争暗斗下丝毫占不到上风,反而不知不觉中就吃了大亏,幸好那些人只求自保,动手倒是不绝,对自己这方人倒是刻意避开,也就没有什么大的流血事件发生。 若考虑是能有理由,有实力,甚至是有可能做这事的目标,第一个念头冒出来的就是他。 苦笑了下,似乎他还能记起自己,行事还算区别对待。 玉矢天登的站起,在高高台阶上面背起手来回的踱着,忽然怒道:“吞天老杂毛到那去了,他不是说连年大旱么,现在外面的雪是怎么回事,”猛喝:“江南怎么会有雪!” 玉芝挽了下头发,淡淡道:“道长言此乃异象,和大局无关。” 玉矢天冷哼:“什么无关,他可是以性命担保还有几年大旱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让朝廷就这么的缓过气来,那我们这些年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到时候用他的十个脑袋来赎罪都不够。” 玉芝沉默,实在不好加以点评。 玉矢天忽然冷冷的看着她,道:“怎么我近来听说有几大帮派有点不安分了,暗地里还做什么小动作,你好象还没采取什么行动吧。”虽然她近年来做的非常不错,盟中势力大为扩张,可对女儿独掌大事还有点不放心,暗地里还留有一股力量监视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回报。 心中一寒,静了静,玉芝躬身道:“女儿知道了……”那几个帮派头头不过是对盟控制一天天的苛刻有所异议而已,没想到就这么的传入他的耳中,自己本来略有所闻,还想给掩盖过去,可是这么快就要逼自己下决定。 叹了口气,看来又一场腥风血雨跑不掉了。 凝视着自己的两只素手,视线渐渐模糊,只是觉通红一片,到底为什么要沾上这样的罪孽? 鲜红渐渐延伸眼帘,就仿佛那日拜堂时候的盖头…… …… 派人安顿了那几个传旨的太监,南宫夫妇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什么公主的成人礼和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关系,值得千里迢迢的来邀请,怎么想都不会那么的简单,可是毕竟是圣旨,当面根本就不可能拒绝,如果他们还自称是清风王朝的臣子的话。 南宫夫人抬起了头,“这个五公主到底是何许人,怎么还能动用的了用圣旨亲自还发请帖?“ 南宫孤将圣旨重新打开看了遍,叹道:“好象是皇上那最得宠的德妃的女儿,三皇子的亲生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我们府里面来的个使者?” 南宫夫人茫然,回想了阵,惊讶道:“那个使者来的奇怪,不是你亲自接待的么,怎么能与这件事情给扯上关系?” 南宫孤苦笑道:“那个人是三皇子的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德妃娘娘派来的……”目的虽然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南宫夫人很明确的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奇道:“我当时好象隐约的听你说不是拒绝了么,怎么现在还能来这一着。” 南宫孤缓慢的把圣旨折了又折,放在怀里,脸色凝重起来,“也许就是拒绝了才能出现这种情况吧,这与其说是恩宠还不如说是胁迫来更妥当,”轻轻的把刚才摆下的香案推到了一边,“你没听刚才那几个太监说,已经把剑儿直接列入了宾客名单,广告天下,这下就是想不去也不成了。” 南宫夫人强硬道:“不管怎么样,我就这一个儿子,绝不能允许他趟入这浑水,你难道忘了当年在圣京中所遭的惊险,几乎葬身其中,我可没忘,你现在好不容易脱身了,怎么能想到把儿子给送进去。” 南宫孤无奈道:“你冷静点,且不说你在感情上离不开,我岂不是如此,何况现在他也在事务上帮了我不少的大忙,可这哪里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我们现在毕竟是藩臣,外界都传说朝廷待我优厚,任凭安稳掌握一方这么多年,也刻守当初信约没怎么干涉内部事务,可是说皇恩浩荡,我们也表面做了这么多年的忠臣,暗地且如何不用说,面子上得事情总得要做足,至于请剑儿去观礼之事已经成了定局,若是拒绝,朝廷正好可以拿这大做文章,到时候能产生的后果就不是我们能预料的了。” 南宫夫人呆立了半天,“朝廷上面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管,可是京城不比我们的眼皮底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儿子大了,再留在身边岂不是耽误他,看他毕竟对这些官场政治的事情并不怎么的了解,要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忽的一笑,“这些年他不知道在你的跟前偷跑了多少次,你都没奈何,事实上我们都管不了,再说还有谁能伤的了他。” 南宫夫人情绪低落的摇下头,“以前拦不住我也放心,那是知道他的本事,可是现在去的却是京城,我一想起你当年在官场受挫后几乎颓废了一年,若不是后来机缘巧合恐怕也是振作不起来,现在就是担心……” 南宫孤干笑了下,似乎也想起了当年报国无门,受尽不白之冤后夜醉街道的情景,若不要眼前这夫人的激励,恐怕也就次沉沦下去。 揽住妻子的肩头,轻轻道:“这一关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何况要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不是么?要不然交给他自己选择如何?” 南宫夫人哼声道:“那他还不急巴巴的赶去,看他都闷的好久了……” 第四章 火器 清幽山林,皑皑白雪。 隆冬的山野已经寂静了好久,那片白色似乎已经掩盖了所有生命的痕迹,只有偶尔落下的一点点雪团才能造成那轻微的声响。 一个隐隐的身影在山林中快速的闪动,若不是留下的淡淡足迹把它的行踪暴露出来,任是目力极强的人都无法分辨的出。 那身影是柔嫩的白色,几乎和雪地容在了一起。 山林也似乎感觉到了那原野精灵的慌张,树梢晃动,不时有大片大片的雪团从天空而降,几欲帮助掩盖她的行迹,可这也不能丝毫抚慰那惊慌的心,奔跑的更加迅疾了。 也许知道危险就在眼前,也许是想挣扎下最后的命运,不住的朝山林的隐秘处钻去。 火光一现,似乎伴随着那霹雳般的巨响,那身影仿佛受到猛猛的一击,临空飞了起来,打了几个滚就悄然陷入雪堆中,除了引发了山林更大的悸动外,更淋洒了处处妖艳的鲜红。 那团团的红色似乎也不能适应雪面上的那份清凉,慢慢深陷,颜色也扩散开来。 只听得山脚一人抚掌大笑,对着旁边那缓缓的收回一个管状物的青年公子笑道;“公子好手法,只几天就把如此难以熟手的火统给玩的出神入化,大人得知后肯定不敢相信。” 那公子身披一个黑色大裘,与此间景色是格格不入,但更把那面如冠玉的脸庞映衬的更加脱俗,几乎令人不敢直视,灼灼的眼光不住闪动,精光闪耀。 那公子好象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闻言却是微叹了口气,对着下人捡回的猎物厌恶的皱皱眉头:“你倒是瞧瞧这只兔子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血肉模糊的,里面更是弹丸处处,看了就倒尽胃口。雷震啊,你这火……统,玩起来倒是很过瘾,可是用来打猎可就不行了。” 略现苍老之色的雷震干笑了下,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暗暗诅咒,这小祖宗不是来试火统的么,怎么又打起猎来了,兔子都那么的小,又怎么能接此雷霆一击,不粉身碎骨才怪,现在却又怪到了我的头上。 也不管他如何在心里嘀咕,那公子很快就转移的话题,将手中之物翻来覆去的看,半晌才问道:“这玩意看起来更麻烦,光是装填药就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工夫,你认为它真的能在战场上又用,还是真的能比那廉价的弓箭更好?” 他曾经见过详细的帐目,对这些的铸造花费很是吃惊一把,要是不值的话自己这边不就成了败家子。 雷震有点不满,怎么能就这么的怀疑自己的成果,何况里面还有南宫大人的一部分心血,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苦心被儿子如此的诋毁,不马上过来追杀才怪。 眼前这年轻公子正是君剑,无所事事下听说雷家又鼓捣出了什么新鲜的东西,便迫不及待的拉他来靶场试试看,不过看起来的效果不是很好,起码在速度上赶不上,要是在战场上的话恐怕还不如弓箭实用。 雷震忙补充道:“几百枝火铳结阵御敌,轮番装药发射,这样绝不会耽误战机,威力上也能保证,”看见他又要挑毛病,似乎有要他把所有的存货都拉出来试试的表情,连忙转言道:“其实这里还有件古怪玩意叫做神机箭铳,下官另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一窝蜂,百余枝利箭借火yao之力一窝蜂似地射出,胜过寻常弓弩百倍。”说着就从一边的马车上面拎下了个古怪箱子,递到了君剑的手中。 君剑摆弄着,忽然一笑,“百多枝箭啊,倒是蛮壮观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旁边的山林又有个白影闪过,轻轻的一扣扳机。 雷震掩住了脸,哀叹不止,这造一个东西就要花费一个工匠大半天的工夫,就这么的放出去了,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公子的恶劣,可还没能想到能倒这份上。 簇簇火焰喷吐不歇,瞄准的那片雪地火光频现,方圆几丈内渐渐立着的箭枝密如森林,尾部还闪耀着残存的浓烟。 稍稍的大了个喷嚏,这火yao味道也确实大了点,真的不知道那些天天和这东西打交道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那倒霉的小玩意被恭递上来的时候,看着这团黑色的东西有点傻眼,瞥见雷震满是骄傲之色,仿佛在说,怎么样,威力不错吧。 君剑微笑,轻轻拎起,啧啧道:“百多枝箭啊,你瞧瞧,就中了俩支……” 不管雷震那面红似吐血的表情,将那东西轻轻的抛回车上,“装填多久,花费几何。” “装填大概要三个时辰,费用方面嘛,造个新的大概需银十两,装填的话八两足矣。”雷震听见公子终于说到了正事,忙强自收敛心神,恭声道。 君剑叹了口气,以前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其实有时候最好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实用的,在参与辽西政务的这些年也深刻的了解。 就像那红衣大炮,造价几乎每一尊就需要几千两银子,这可相当于一个富豪之家的全部财产,当年是南宫孤几乎散尽家财,多方筹措才凑齐,打仗,还不是都打的是钱,若你想轻松取胜的话。 虽然辽西近几年的发展确实不错,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就是自己也从宝藏中搬出了一部分,资金方面也是略显宽余,可这些都是以后的本钱。 凝视着雷震,“装备一个弓兵,不过需二两……”看见他不自在的表情,也是,这些年大部分的经费投入他们家,属下的文臣武将不满已久,是凭借着南宫父子的强压才平静下去,要是真的拿不出什么成果的话怎么也交代不过去。 可就这些东西,虽然实验上绝没问题,可是谁也说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能在战场上面达成预料中的成果。 君剑摇了摇头,怎么现在自己好象变成了管家婆似的,对这些银钱的问题很是敏感,现在南宫孤将军备交给他和雷震两个人共同掌管,所以雷震的神情才会那么的紧张,只要他一同意,那大规模的制造才会有希望。 不过这些新式兵器一旦投入,可就是动辄数万两的大事,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随便的决定,毕竟现在掌握的不仅仅是军队,各方面的优劣都要考虑到,何况也明白这些火器问世后,出现的后果将是爆炸性的,不但辽西会马上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会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 火炮其实没什么,任何人都知道它的缺点,守城的利器,野战的鸡肋。虽然够惧怕他的威力,可是也毕竟就那么的几尊,你守城,我不攻就是了,威胁绝不会那么震撼。而且扩散的可能性不大,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可这些,就如同当年那老鬼预料中的那样,轻便,犀利,任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可以控制。 自己刚才也感受到了那速度,肉眼几乎看不见,想像接暗器的那样接住简直可以称为妄想,不但速度上跟不上更是力道万钧,而且更要命的是温度相当的高,宛如烙红的铁块,虽然自己是有把握避开这些弹丸,可是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呢? 就算是轻功极高,闪避了得,可是在那被称为一窝蜂的神机箭铳面前,方圆数丈的无差别喷射,又能躲避的到哪里去。 一种大家都眼红的东西问世后,秘密是绝对不可能掩盖的太久的。 就算是自己能在技术上保持领先的优势,可是毕竟已经开拓了一股潮流,彻底颠覆江湖的潮流。久而久之,仿造肯定成风,民间也会大批流入,真的人手一把的话,那还学武干什么。 第一次,君剑感到如此的难以抉择,甚至是将那曾经从事的江湖命运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还有魔宫,虽然实力大涨,可是就这么发展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未来还能不能保留原先的本色。 即便是前几年就曾下了决心,可是要猛的下这个决定真的很难,这就是当局者迷的另类解释吧。 也许,这是自己一个人挡不住的流向,毕竟父亲大人也是十分的赞同的,或许,在他看来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已经到来。 半晌,终于道:“现在经费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大规模换装,本公子的意见是秘密装备一支军队,待到最需要的时候再动用,其他的时候严守机密,绝不能让我们成为各方的目标。” 雷震微有些失望,可是也清楚这是实情,毕竟这些东西在造出的时候自己都震惊不已,现在显出去产生的后果不是自己能预料的,也许会被那些感受到深刻威胁的各方势力群起而攻也说不定。 君剑顿了顿,续道:“不止如此,消息透露的话就是朝廷那方也过不了关……” 忽闻远处传来人声,似乎有人呼唤着自己,凝目看去,眉目模糊可见,好象是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当下头疼起来,那闲的发慌的母亲大人又有什么想法了。 第五章 闺房 彻夜的炭火渐渐熄灭,却带不走房中的一点暖意。 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慵懒揭开垂帐,蓬松的睡眼在房内左右的瞄了下,然后似乎是微微的叹息响起,齐腰的长发瀑布般轻轻摆动,渐渐至妆台跟前。 倩儿盯着镜子中春花芙蓉面出神,这眼波流转,春意盎然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像自己这么大的女人似乎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可现在还能有差别么,女人一生中所能梦寐以求的一切自己也都已经拥有,幸好没让自己再多等几年。 轻按小腹,倩儿妩媚一笑,那小祖宗,可真是磨人。 随便的把秀发打了个结,漫不经心的梳理起来,但见一盆水轻放在脸前,回头一笑,“青玉妹妹,不要这么急,对了,公子到哪里去了?” 青玉一身丫头打扮,似是知命般安分,恬静的垂手站着,闻言却忍不住垂下微酸的眼帘,对着窗外那高高升起的太阳指指,意思是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能在房中不成,“说是出去看看,临走的时候交代不要打扰小姐你。” 倩儿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心中却温馨一片。 看见青玉那静静的样子,轻道:“其实你没必要再叫我小姐的,当年我们不是姐姐妹妹的好不亲热,怎么这些年都这么的生分了。” 青玉的身子僵硬了下,“是公子吩咐的,何况当年是奴婢自己不知好歹。” 倩儿微叹,不再说这个话题,虽然有时候也气当时她如此的欺骗自己,可是时间可以流逝一切,这些年她也确实的安分守己,转言问道:“你们后金女子都是什么时候成婚的,你现在也不小了吧,还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青玉苦涩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那时候在后金王都迫于众人的生命全部握于君剑的手中,才订下了城下之盟,本来协议的要求并不很多,又不要当时就交出来什么,也就不是怎么的在意。 可没想到那仅仅是个开始,也许就是自己来此的那一刻起,后金的全族就被绑上了辽西的战车,在那一次次令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进攻中,蒙元铁骑的一次次仆到,渐渐磨砺出一支铁军的锋芒。 也许,心怀叵测的蒙元人自始至终都没能想明白,无论他们奔到了哪里,行踪多么的保密,大批的辽西新组建的骑兵都会在第一时刻发觉他们的踪影,然后就向他们发起一轮轮的冲锋,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为什么辽西的新骑兵能达到如此的战斗力,即便是生在马背长在马背的他们所不能比拟的。 若是输于他们名震天下的火器倒也罢了,可是这些人完全装备的是冷兵器,但是却又古里古怪,比如说能连发数枝箭的强弩,可以轻易的把他们的马刀劈断的利刃,还有的就是几乎可千里奔袭的良驹。 帐篷的浓烟绵延可见,散落的牛羊被赶南下,直到大漠边沿。 战局拉的如此只大,但辽西战报中的决策也永远的凝固在防卫反击之上,战场嘛,当然在边境。这也确实不是谎言,边境也在打,辽西边沿的地区又有后金铁骑的身影。 可是,有这么的防守反击的么,都已经深入草原上千里了…… 连绵的商队给后金带去了巨大的利益,当人参,熊胆,鹿茸能让族人换回让生活富足的东西后,连那里抵制也消弭了不少,可这也曾令青玉稍微的放下了心,毕竟,族人太需要喘口气了。 但忧心却又上心头,普通族人安心的同时,后金的政权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且不说当年的人质还在那里养着,君剑那家伙就用了句“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让他们回去?”轻松的堵住了她的嘴,屡次找他商议都是避而不谈,就是那些隐约传来的消息,大批不明身份的高手潜伏在各个仅存实权人物的身边,一举一动全受监视。要知道自从八年前的那场巨变开始,自己也曾经动手囚禁了一批情绪强烈的族人,才能痛下决断的,这些人可是硕果仅存的几个了。 虽然忧愤异常,可是现在也不由的得他们选择了,因为——才跨越数千里草原的那些骑士们正在王都的附近牧马……直至现在。 而自己在这里有能做什么呢,无论是使出什么招全逃不出他的手心,还明确的告诉她,不安分一次就把那族人的特产给降价一成,除了老老实实的做这个丫鬟还能有什么选择。 而且,最最可恨的是,自己这个老姑娘还得去侍侯宛如新婚夫妇的他们……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倩儿看见那那低落的表情,略有所思,站起身来悄悄的转了个圈,那容光似乎要把整个房间占满,轻轻一笑,“把你们那叫旗袍的拿来穿试试。” …… 君剑把那张圣旨翻过来覆过去的瞧,看起来质料不很好嘛,干吗大家都像奉神似的供着。 “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决定吧!”南宫夫人勉强一笑,对丈夫把这份工作交给自己非常的不满,“为娘的意见是不要去趟那浑水为好。” 展颜道:“看起来是蛮有意思的事情,不去插一脚怎么能安心。” 南宫夫人轻叹一声,忽然怒道:“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你们男人顾大计,望前程,想未来,什么时候能把亲人的心思给放在眼里,真的出了什么后果还不是由我们出面来收拾残局。” 君剑一窒,说不出话来。 轻轻揽住母亲颤抖的身子,默然不语,有些事情,是言语解释不了的,也是改变不了的。眼中却是精光一闪,朝廷,终于起疑心了么? 不过,嘴角浮现一丝微的冷笑,这可是你们要我去的。 …… 回到房前,渐闻里面嬉笑之声,君剑抬眼望天,心情舒畅极了,刚才积压的一点点阴云再也不见踪影,毕竟,还有个全身心为了自己的女人。 眼前忽的一亮,一个熟悉的亭亭身影闪了出来,可是那服饰,忍不住朝旁边的撇过脸的青玉瞄了眼,怎么能穿成这个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完完全全表现出了那份女人的精致,一扭一摆间再配上倩儿面含春水的表情,绝对动人心魄。 不过同样的衣服怎么能产生两种不同的效果,还记得那次见了御翠格格的样子,只觉的有种尊贵之意,现在到了倩儿的身上却是尽展风情。 抚掌笑道:“这份穿着倒还是不赖……不过在家里还是可以,贸然到了外边不引起大波才怪。”但听青玉轻哼了声,忽然转头邪邪道:“我这么久还是忘了说,那次你的打扮确实让我惊讶,”上下瞟了瞟,“很适合你。” 青玉却怅然,服饰,还能维持原状多久。 倩儿见他紧攥个东西,奇问是什么。 君剑轻轻一抛,半点没有当作圣旨的恭谨,正想怎么和她开口,现在就让她自己去瞧吧。 倩儿倒是先翻看了背面,赞道:“绣工不错!”近日来她一直想给君剑缝个荷包什么的,可是就苦无样本,这图案最是合适不过…… 轻咦一声,“圣旨?”怎么多出了这个玩意,不禁有些失笑,刚才自己是怎么冒出那个想法的。 不过倒是可以和父亲好好的夸耀一番,他还没能见过呢。 忽然睁大了眼睛,“你要走?”身子摇晃起来,还什么公主的成年礼,现在邀请君剑去,用意不言自知。而现在他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个拿给自己瞧,看来决心已然下定。 君剑点点头,“这对我们很重要。” 倩儿质问,“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公主?” 君剑微笑,“因为是公主才能请到我,但是美不美的,把她弄来给你当个丫头你再品评下不好么?”说着还又看了眼青玉,“您说是不是呢,御翠格格……”话语间还对格格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听他说的有趣,倩儿突笑,抑郁一扫而空,老实说君剑的心意这些年来了解甚深,何况目前只是政治因素,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毫无影响。 支持他决定就好,摇摆着腰肢向房内踱去。 君剑被那曲线搞的心怀大动,强自收敛心神,凝视着她问道:“怎么这次不要和我一起去了?” 倩儿不自在的晃了下身,回眸一笑,“最近人懒了不少,再说哪次出去不是你的累赘,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你放手干才好,”说着还出了个懒腰,娇好身材展露无遗,瞧见君剑似向前的样子,却又插言道:“那青玉怎么办,留在这里你能放心?”说着还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青玉尴尬急道:“小姐……” 第六章 圣京 马蹄铁清脆的碰撞声响,让君剑惊讶无比。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古朴石道,那已经有点风化的表面说明年代绝对久远,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也能感觉的到石道的那份安详,不紧不慢的赶着路,边向这边瞥来好奇的一眼。 后面几骑匆忙赶到,狂喘粗气。 “小侯爷你就不能慢点,这样赶路不是要了咱家的命么。”一个公鸭嗓结结巴巴的说道,“就这么的狠心?”这一阵子的狂奔可是把他们累坏了,若不是还习练过几日的骑术,不被活生生的颠下去才怪。 君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帽子都歪到了一边,衣裳凌乱,汗水吐沫都混到了一起,几乎就连缰绳都要拉不住了,有点儿被摧残的滋味,不错,想整他看来还算是有点的成果了。 是不是宫里面出来的都是这种古里古怪的德行,阴阳怪气的让人受不了,自己一听他说话就几乎要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到几里地外去。 当初那些皇帝都是怎么想的,惧怕****宫廷那就全用侍女好了,干吗弄出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出来,不但是惨无人道,更是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宦官弄权,搞的朝廷更是乌烟瘴气。 莫非,有些皇帝有断袖之僻,却又怕妃子们受沾染…… 奇怪的是几千年来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圣人和思想家们,怎么没一人提出过异议。 也许是顾及那些君主吧,毕竟有时候也是需要贴心的耳目的。 就象这家伙,一边说大礼日子临近,令一边眼睛却在辽西的方方面面晃来晃去,舍不得挪开,更换上布衣溜出门去转,要不是派了几个人手去把他好生的胖揍一顿,而自己又及时出现了的话,还不知道要赖到什么时候。 不过几样珍宝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好用,“小侯爷,小候爷”的叫的比什么都甜,听的君剑差点把什么都吐了出来,这还不止,一路上更是大声聒噪,真的不知道他打哪里听来的那些八卦。 似乎是感觉到了君剑渐渐扭曲的脸,安然侧坐马背的青玉拉了拉他的衣襟,大出了口气才恢复原状。 看来,多了个顺眼的人在身边就是好,不过倒也发觉不对,那以前拼命也要跟在自己身边的倩儿这次却不是很热衷,交待了几句就跑到母亲大人的房中说悄悄话去了,然后就是这个一脸不情愿的丫头被面带古怪的母亲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也许正如那日倩儿所说,把青玉留在那里不放心,倒不是舍不得,虽然现在后金的局势渐渐稳定,可是自己离开了太久的话,说不出来她会翻出多大的风浪。 最重要的是,没人伺候的日子不习惯。 那太监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虽然想不出是什么理由,可在宫里面观风望色的日子过久了,连忙讪笑着指着石道的尽头道:“那就是圣京,用不着再赶多久的路了。”还悄悄的松了口气,到了目的地就好,屁股好象已经被磨破了。 哼了下,漫声道:“这石道是什么来历?好象很久了吧。” 那太监恭道:“回小侯爷的话,听说这是前朝为了迎接远征大漠凯旋将军所修建的光荣大道,到今儿估计也有八百年的历史了。” 君剑沉默,那段历史他也曾经在典籍上看到过,金戈铁马,折剑黄沙也让他心潮澎湃,可是也仅当是历史而已。可现在这当年的光荣大道真的在眼前时候,眼前仿佛浮现那十里长迎的场面。 眨眼间一切消失不见,行人轧轧的车轴声在耳边。但躲躲闪闪的目光却不断在那太监的身上转来转去,太祖为了防止太监乱狰,曾经立下严令,不得擅自离开圣京,现在莫非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还有那个看起来尊贵无比的公子能得陪侍,到底是什么来头。 君剑却略有所思,辉煌只是一瞬间而已,能延续千年的不过是些最简单的东西,比如道路,城市。 …… 圣京 是个陌生的地方,尽管任何人都知道它,但能亲身的去体会那份沧桑的人是少之又少,相比于整个王朝来说。 不单单是一个王朝,事实上已经连续几代的朝廷都在此设都,几乎已经有上千年之久。 平心而论,它并不是什么坚固的城池,甚至可以说是易攻难守,即便代代皇帝都在拓宽城墙,布置防卫,可是天生的地理劣势注定了他的命运;若是从粮钱看来,又远不如江南,或者是可以成为天府之国的西昌,土地虽然说不上贫瘠,可是绝对冠不上富庶的称号。 为了皇粮能够迅速的上京,在此立都的第二个王朝隋朝甚至召令数十万民夫开挖了一条运河,连接几大水系,可以让漕粮直接水路北上,可惜是的当时的皇帝太过急功近利,下面官员又曾曾盘剥,徭役之刻薄骇人听闻。 大隋的昙花一现,由盛转衰与此也不无关系。 也许,就是这个城市,决定着一个民族,一个王朝的兴衰存亡。 真的认真考据的话,当年能成为王都仅仅是因为它是皇帝的家乡……第一个统一王朝开国皇帝的家乡。无比简单的理由却成为了一个地方,一个城市崛起的理由。 如果说家天下不能持久,王朝的更替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可是国家呢,民族呢,或者可以简单的说文明呢。那第一个王朝早已湮没,可是它的几十位皇帝却固守祖训,将所有能掌握了的精华浓缩于一个王都中,所有堪称精英的人纷聚而来,或庙堂针锋相对,或翰林著述立说…… 一个城市居然就几乎包揽的所有民族的顶尖文明,带动了前进的车轮,渐渐的也就成了个象征,不可替代的象征。 王朝的更新换代改变不了它,社会的潮起潮落动摇不了它,如果有王都,那一定是它,这也渐渐的成为不可动摇的共识。 于是,留下了一个城市永远的辉煌。 辉煌的成就注定是人堆起来的,随着沉淀越来越厚,城墙也是一扩再扩,原先的四个城门已经远远的不能满足需要,更别说里面还有个是皇城的专用,日日拥挤不堪。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八大城楼。 即便是这样,每每到了早晨开关和晚上闭城的时候,还是需要排队过城,兵丁们也要手忙脚乱一番。 一乱心情就要烦躁,何况现在天色已晚,好不容易才刚刚疏散了人群,城门也关了一半,那边有来了几骑在护城河号叫。守将大怒,就要上前赶人。 到了近前听清楚那不男不女的嗓音,吓出了身冷汗,幸好刚才没破口大骂,要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对像这类的内官,虽然有些鄙夷,如果没有什么强硬靠山的话,能不开罪的话还是恭敬点比较好,他们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是随便的吹吹风就可以决定一些人的前程。 本来就不打算看一辈子的大门,当然也不敢去触霉头。 赶忙命人放下吊桥,虽然有点儿不适合规矩,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躬身笑道:“公公这是打那儿来的啊,都这么晚了。” 公公偷眼看了下君剑,趾高气扬的道:“咱家奉圣旨去辽西,你瞧瞧,这位就是巡抚大人的公子。” 那守将肃然起敬,上前就是一礼,“参见公子。”当年后金荼毒之苦天下皆知,竟然为一将所平定,虽然有点儿借利器之威,可毕竟让抬不起头来的王朝军人扬眉吐气。 再说近年来捷报频传,相比于那些镇压暴乱的将领要光彩的多,何况南宫大人现在位高权重,他的独子也受朝廷如此看重,将来的前程肯定不可限量,这一礼虽然还是有点儿势利,可与对他公公的礼来说,倒多了七分的真诚。 君剑微微点头回礼,那将领眼里的敬重让他颇是不自在,按理应该是有点儿自豪才对,可是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致,那份崇敬很明显不是对他,而是身后的百胜侯。 自己只是身为他的儿子却能受到这样的礼遇,其威望可想而知。回想起来这些年来所逐渐拥有的一切,真正能算的上是自己独自获取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不是借助前世的权势就是完全依靠巡抚公子的名头,虽然是有点心安理得,可是…… 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摆脱那阴影,看到自己打造一切。 即便是现在,还是挂着一连串的南宫公子,巡抚儿子,小侯爷的名头来招摇撞骗…… 君剑有点怅然,抬头仰望巍峨的城池,庞然大物般的压着,城门处已经点燃的几处灯笼,却更加显得阴影黑洞起来。 微提缰绳,纵马踢蹋前行,骗尽天下又何妨,马速渐渐加快,后面呼叫声微微不闻。 从现在开始吧,圣京! 第七章 飘香 莲步挥洒,窈窕的腰肢在丝竹声中摇摆,进退间长袖挥洒。 猛嗅了下飘扬的沉香,晃动着透明的液体,饶是有所准备,但仍不由的赞叹一声,看来前些年的心血没能白费,这地方最起码格调上相当不错。 清脆的拍了下手掌,乐声顿歇,歌女已然退下。 娇媚的声音幽幽响起,“天媚堂叩见宫主。” 没有回应,但闻轻微的酒水流泻。 几个手卷被迅速的摆到了几上,“这是近日来京内所有发生大事的资料,还有基本分析,无一遗漏,另外对于这次宫主交代的事情,属下业已经整理出来。” “唔。” 纸张翻动,寂静半晌,并起指节在几上轻轻敲动,“看起来这个什么五公主倒是蛮受欢迎的嘛,就透露出这么一点的消息,圣京内就几乎要翻天了。” “是啊,”那女子唏嘘道:“皇室的女儿本来就不多,若是能娶上一个可是极大的荣耀,且不说这五公主是国色天香,我见尤怜,单她的同母哥哥可是皇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人疯狂了,”看见他听的入神,掩嘴轻轻一笑,续道:“虽然这个公主脾气有点古怪……” “古怪?” 玉掌轻提,杯子渐满,“是啊,谁被娇纵的这般还能脾气不古怪的,说是好听点的叫可爱,若是不好听的话可就不好说了,刁蛮,倔强,好象什么都可以。” “看起来事情有趣了……”这脾气自己虽然不喜欢,但总是个会出事情的引子吧。 “公主成年礼可是件大事,这是邀请观礼的名单,不过就这些人看来,能与宫主相比的几乎没有,看来皇宫对这方面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差不多已经把您当成是未来的驸马了,其他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是陪衬而已。”看了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真的打算让她做主母的位子?” 要知道魔宫主母的权力极大,可在宫主不在的时候掌管一切,真的摊上这个任性的公主,那大家可都有难了,再说倩儿那丫头可是她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的让她居下。 淡淡道:“娶不娶的看形势,至于承不承认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主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属下明白了。”垂手道。 “这次的事情做的还算用心,要知道你们天媚堂可是这几年开销最大的堂口,再做不出来点什么成绩来恐怕都要说不过去了。” 那天媚堂主略带骄傲的说道:“现在堂下弟子几近数万,势力几遍各大城市,其他的事情还是比不上兄弟各堂,可是论打探消息还不容易。” “本座大概要在圣京呆上一段时间,情报系统就将重心移至这,先这样吧。”端起酒杯似要结束谈话,那女子忽然道:“属下在此倒是收了几个姿色尚可的弟子,虽然还赶不上宫主随身带着的那位,可是也算略懂风情,要不要……” “罢了。” …… “回德妃娘娘的话,奴才把人给带来了……”一个太监趴跪于地上道。 轻拢云鬓,向后面的纱帐看了眼,德妃才淡道:“你这趟差使办的还算不错,等会就到内务府去领三百两银子的打赏罢。” 那太监再次叩头道:“多谢娘娘打赏,奴才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动作虽然恭敬无比,心中却开始嘀咕,手指也忍不住探了探自己的怀里,然后狠狠的攥住。 三百两,连这个小玉狮子脚下的绣球都买不到,看人家小侯爷有多大方。 “对了,你不会除了接人外什么也没干吧?” 浑身打个战,结巴道:“还请娘娘恕罪,奴才本来是在宣读完圣旨后就打算以钦差的名义到处看看的,可是那南宫小侯爷听说娘娘和公主对他青眼有加,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就拉着奴才上路急赶,时间紧迫下实在了解的不多。” “这样啊,”德妃沉思了会,忽然冷森道:“那你总算是和南宫孤的儿子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会一点什么也没发现吧。” 那太监额头上冷汗沁出,脑筋疯狂的转着,怎么娘娘今天的脾气有点儿的古怪,不说点什么恐怕是过不了关的,连忙道:“奴才愚钝,其他的方面倒是感觉不来,不过这个南宫大人的公子好象极端贪恋享受,”忽然想起了在来路上君剑整他的那一幕,心中恨的痒痒,补充道:“非常的狂妄自大,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 德妃皱眉,“就这些?” 那太监见娘娘脸色不愉,咬了咬牙,虽然南宫小侯爷出手大方,可是再多的钱财也没自己的前程和小命重要,几个小玩物而已,犯不得为他卖命。 迅速说道;““还有……刚才奴才本来想把他安置个府第歇息,可是南宫公子并不情愿,说他自有去处,奴才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进了飘香阁……” “飘香阁,那是什么地方?”德妃有点奇怪,只不过是个去处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抬头偷偷的看了她的脸色,那太监说道:“奴才曾听侍卫们闲聊,好象是圣京现在最大的烟花场所……” “什么?”德妃气的脸色发白,帘帐后面也是微微一震,一般说来公主的成年大礼是绝对不会邀请外臣来观看的,除非是内定的驸马人选,自己已经借了圣旨,甚至诏告天下,去让他一个小小的候爵之子来参加,本来就是天大的恩惠,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的事情。 在回京的当天,一不谢恩,二不拜见,本就过分,可他甚至连安心的沐浴斋戒等待召见都不干,还没能休息下就窜到烟花之地去放纵,分明就是没把自己女儿给放在眼里。 这样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难道堂堂的金枝玉叶连那些烟花女子都不如么,对自己的威望绝对不利。 冷冷的看着在怒气下发抖的太监,“看来你也受了不少他的好处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想混过关,说,还有什么隐瞒的,不老实的话本宫倒要看看少了上面脑袋还能不能再这么滑溜。” 那太监几乎吓晕过去,身上的肥肉不住抖动,疯狂的在脑海中搜寻着能用的一切,“对了,奴才还想起来一点,听说这个小公子在十岁多的时候就收了个美女入房,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天天带着两个女子到处晃悠,而且……而且……两个女子好象都比他大了将近十岁……这次还带了个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德妃仅是挥手把他赶了出去,然后宫殿内部就是一片静默,只有她喃喃的自语声,“好色之徒么,看起来倒是容易的很……”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揭开帐子,边道:“小五儿,你……”却发现帐内早已空无一人。 …… 宫中大乱,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太监宫女都不知道打哪冒出来似的,在各个隐匿处仔细的搜寻。 光崇帝正在为了奏折上的事情烦心,秘密粮库已经动用的几乎殆尽,可是局势仅仅稳定了不多久,乱象又现,虽然东拆西补的镇压了下去,可是又能捱得了多久。 忽然嘈杂扰耳,忍不住勃然大怒,就是宫里也不能让这个皇帝省心,正欲召人过来问个究竟,可是通传声已经到了“德妃娘娘求见——” “准!”也许答案就在她身上。 德妃惊惶的进了御书房,简单的行了个宫廷礼就急声道:“皇上,五公主不见了,宫中找了半天都不见踪影!” 皇帝本是大惊,但沉吟了下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臣妾本来是和公主说点体己话,可是那日派到辽西的使者回宫了,一时好奇就问了几句那南宫侯的儿子的事情,不想公主在旁边听了几句就不见踪影,” 皇帝问道:“那南宫孤的儿子是不是已经进京?” “是到了。” 皇帝怒喝:“那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搜个什么,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么,叫他们都该干吗干吗去。” “可是……” 一字一句道:“封锁消息,另传诏,宣南宫孤之子……”沉吟起来。 “南宫君剑。”德妃看了下皇帝逐渐沉静的面容,小心续道。 “南宫君剑明日进宫晋见,另着令尚衣监赶制一套宫廷礼服送到他的下榻处,十天后的成年大典照常举行。”一旁侍立的太监迅速研墨拟诏。 德妃却吞吐起来,公主都不见了还怎么大礼,再说宫廷礼服又如何送去青楼。 皇帝见她神色变幻不定,细问后先是大怒,没想到还有如此不检点的子弟,但后又沉思道:“朕本来还是有点担心,现在看起来全是白费了,兴许是个纨绔子弟。” 但随即喃喃道:“南宫孤怎么会放心让这样一个儿子单独进京……” 第八章 召见 “你看我下现在的衣服好看不?”倩儿轻巧的在眼前转了个圈,双手还在半空中比画了好几个花式。 君剑似乎也为她衣着的那份素雅宽松所感,赞叹道:“你穿什么有什么样……唔,你怎么最近胖了不少?”,那式样的腰几乎要系到了胸口上,虽然是淡绿色长裙蓬松,再配上倩儿的圆润的脖颈,乍瞧过去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可是下面却明显了粗了许多。 倩儿巧笑嫣然,轻扶腰肢,“要是我突然多爱上一个人,你会不会生气……” 面孔蓦的一冷,正想质问。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片浅绿色渐渐褪去,倩儿的面孔也蒙上了层薄雾,朦胧中似乎换了个清丽的容颜,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忧郁的眼神透过重重迷雾哀怨的投落在他的心底。 君剑大惊,那同样的素白服饰打扮,同样的微凸身材的不是玉芝还是谁。 如泣如诉的声音幽幽传来,“到底要等多久,多久……”一只素手也缓缓按上了小腹。 一慌伸手便抓,但觉怪异,凝神一看掌中之物,触手粗糙,青筋乍露苍老之极,匆忙甩开,可是却是越粘越紧,顿时大恐。 另一手无意识的在疯狂的在腰间摸索,噬魂呢,噬魂那里去了,可是却空无一物,冷汗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 恍然惊起,原来是一场梦。 看着空虚的在空中挥舞的双手,不禁苦笑,难道还是摆脱不了对武器的依赖么。在一个人恐惧的时候,往往才是本性的体现的时刻。 再说还是不是自己的武器还是个问题,那独孤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也许是功力属性的不同吧,噬魂毕竟是魔宫至宝,对其他的功力还是有一顶的排斥作用,这些年的参详还没结果,开始的时候他还对没发掘出转世的奥秘而不满,连带着自己也不安宁,大半夜的只听利刃呼啸,倒是吓坏了倩儿,第二天才发觉墙壁上都是洞洞,简直是为偷窥的最佳场所,直让君剑忍无可忍,几乎要下定决心把他封印起来。 当费尽心思稍微的摆脱剑的绝大吸引,透出一点的灵魂,可是马上被外界所吞噬,无奈下彻底死心后,很快独孤就发现了当剑灵的优异之处,不但没衣食之忧,更无魂飞魄散之兆。而且在逐渐的和剑心神契合后,竟然可以直接的控制它的行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对此君剑也是颇不理解,当初他是努力保护自己的元神,一心一意的在想着如何脱困,从来没能想到居然能和剑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于是,大陆上空就多了个观光的淡影,穿梭不止,也许,在任何事情的时候,它都会从你头顶穿过。 比如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能见他的身影了。 仔细的回想起梦境的一幕幕,今晚是怎么了,居然能突然做这种梦,到底在说明什么。 犹疑间,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禀宫主,昨晚皇宫中有事发生。” …… 一个小太监在楼外转来转去,还不时的往门缝的里面瞥上几眼,惹的众人注目的眼光纷纷朝他集中,然后不由置信的再向门匾上看一遍,擦擦眼睛。 太监不奇怪,门楼也不奇怪,甚至上面飘香阁的那个匾也不奇怪。 但是,若是把他们给凑到了一起 种种窃窃私语就出来了,太监也能到这个地方来?品位还是高着呢,还能来的这么早,大清晨的就开始叫门了。 但是马上会有一种更有深度的想法出来了,昨晚有个大人物留宿,这个太监不过是来接的。 人物的身份嘛,众人以神色示意,无限大……毕竟能得太监伺候的成年男性是少之又少。 那太监似也觉的气氛不对,指点的人也忒多了点,冰冷的目光瞬间一扫,人群蓦然掩面散去,惟恐在他的眼睛里面留下丁点的印象,事情要是闹大的话,可是什么罪名都是能套在头上的。 但流言似乎传播开来,历来稳占大街小巷谈资榜首的飘香阁又多个热门话题。 门终于打开,衣衫不整的君剑在几个美女陪伴下微笑着迎了出来,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潮红,身上更是一股沉郁的香气,直让那个太监忍不住的猛吸了几口,脚步悄悄的往前挪了好几尺。 “呦,这不是孙公公嘛,”来人正是前日带他进京的那个罗嗦太监,可是在他那一大篇长篇大论中好象只有他的姓还是有点印象,其他的全都自然过滤,当然也包括那一连串家谱同姓豪门还有他的名字,“怎么你也有闲心大清早的朝这里逛逛?” 孙公公被他揶揄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干笑了下,“小侯爷可就别再取笑小的了,这里哪里是我们这些苦命人能来的地方,”但随即正言道:“昨晚您不听小的劝戒,非要住在这个地方,实在有shi身份……” 君剑打了个哈欠,“我在这里又没什么府第,更别提什么熟人了,莫非还去住客栈不成,再说这里又和客栈能有什么区别,”说着还对左右的摆设打量了一圈,“莫非高档点也是错误?” “可是昨天小的也说了,来京的官员有专门的安排场所……。” “那本公子问你,我现在是不是有官职在身?”君剑见他又有欲吐沫飞溅的yu望,连忙不耐烦的打断问道。 “这个……”孙公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明确说来他现在是什么官职也没有,就是现在自己称呼的小侯爷也没什么真正的官方文件确认,可是任谁都知道他作为南宫孤的独子,早已经独立参与政事,辽西的一切几乎就是为他继承量身打造的,这都在大家的心里明镜似的,虽然没摆在明面上。 可这些也不能就这么随便的说出来反驳他,即便大部分的官员见了他还得恭恭敬敬的,再说自己这个地位不低的公公,岂是一个平民可以随便的支使的。 君剑得意洋洋,“既然不是官场中人,自然不必照章程行事,”左拥右抱了下,还是这里舒服。 孙公公哭笑不得,他这么说是无可厚非,就是御史衙门来了也不能参他一笔什么,何况这个飘香阁在圣京的名声甚隆,多少达官子弟都曾到此欢聚,再在此事上面纠缠实在也没什么理由。 可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场所,对着君剑连打了好几个眼色,见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连忙把他拉到来着的马车上,递过了一个包袱,“这是宫里急给小侯爷您赶制的,赶紧换上吧,皇上召见。” “皇上要见我?”君剑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不是只要参加公主的大礼就可以了?” “皇帝召见臣子,还能需要什么理由。” 君剑心底微微冷笑了下,公主不见了,估计消息很快就要传出,本来皇帝是被那誓言所困,不干涉辽西政事,这个大礼邀请自己也不过是带有一中私人意义上的原因。 那么接下来估计就会有别的原因了吧。 …… 换上那宫廷礼服的君剑更显英俊,若不是他嘴角还带着一点不正经的微笑,给人一种浮夸的感觉外,简直完美无缺,让那太监似也看直了眼睛,连催动身。 马车狂奔,早上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几乎一路畅通,要不然不知道会撞飞多少的人。 渐渐车窗外面戒备森严起来,刀枪林立。 君剑借外观景色细细打量他们的装备,叹了口气,这些人看似装备精良,事实上若是到了战场上面几乎是不堪一击,那些盔甲完全是为了美观所设计,真正的要害却绝不在保护之列,兵器是闪亮,可是却没有那种锋利杀气。 再看看这些人站的笔直,几乎纹丝不动,是好看了许多,可若是遇上巨变的话绝抽不出余力去反应,事实上真正经历战场的人只会无时无刻将身体处于一个蓄发的状态,才能发出致命一击,要是像这般的绷紧站着,无疑将全身的死穴全暴露在敌人的目标之下。 也许,他们只会站而已。 通过了御林军的检验,穿过那高高红墙,才算进入了内城,车辆也被禁止通行,只有靠走了。 走路君剑不怕,怕的是和一个一步分三迈的孱弱太监一起走。 可是心神马上被吸引了过去,没想到在那红墙之内居然能有如此壮观的景象,而且那种红白颜色的强烈对比几乎晃花了人的眼睛,眼前的是一片白色,闪耀着幽幽光芒的白色,把那遥遥的巨殿几乎衬托的如在云端。 简直不能置信,应该是一种叫汉白玉的石头吧,即便并不如玉的昂贵,可是也算十分稀少了。可是,这完全是一个广场,地面,雕栏,石像,完完全全是汗白玉所雕刻而成。 他们难道要搬空一座山么? 第九章 朝议 巍峨皇宫,庄严大殿。 此刻竟然透露出一股子难言的味道,早朝的时间已经过去,皇帝先前铁青的脸色还没全部褪去,下面寥寥跪着的不过是他刚刚开口留下的几个大臣,好象还没从那种惊悸中返过神来,簌簌发抖着。 近来,也许是被那些频出的暴乱所困扰,皇上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好了,龙颜大怒几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其他的大臣也不是怎么的担心,反正早朝就是那么几个时辰,只要不落到自己的头上,唯唯诺诺熬过去就可以回去继续当大老爷。 而身居高位的几个却不得不时时刻刻承受着皇帝情绪的突变,谁让他们是一般王朝事务的参与决策者,要随时给皇帝提处理意见。 而刚来的几份急报,几乎让整个朝廷乱成了一团。 半晌,刑部尚书小心的抬头看了下皇帝的脸色,进言道:“禀皇上,据探报中所说,在中断了联系仅仅半天后就发现了车队的残骸,不但是大批的粮食无踪影,护送的军队也尸横遍野,可臣以为此时运往西昌的粮车被劫恐怕不是乱民所为,护送的几千军士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精锐之师,可是绝对不至于无声无息就能被那些布衣百姓所淹没……” 旁边的兵部尚书东方御也抬头道:“臣也认为如此,虽然后来也有西昌暴乱四起的急报,可是若是想在短时间内吃掉臣所选的这支护粮军队,起码要数万规模才能有此可能,而当时那些乱民也不过几百人上山扯大旗子。”看见皇帝的思绪被自己引了过来,捏了捏颌下的几缕长须,续道:“这个粮车被劫可能才是暴乱的导火索——可是当初车队的前行防守甚严,行程计划也是十分的周密,如此说来,劫持粮车的人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大的力量把整个车队给吞了进去,用单纯的求财已经不能解释,恐怕……”忽然打了个寒战,不敢在说下去。 皇帝的脸色难看起来,其实为了稳定西昌的局势,他不得不从其他还算富余的地方调集粮食去赈灾,可是现在不但全赔到了盗匪的肚子,连带几千军队一起殉葬。 可是更重要的事情还摆在眼前,若是这股势力是别有用心的人所拥有,那么他期望的绝对不会仅仅是这一点。 稳定下心绪,道:“现在西昌境内还有多少的驻军?” 东方御也觉事情严重,沉吟了下道:“回皇上,西昌并不在边境线上,所以常备军队并不是很多,只能在各大城市勉强维持局面,可是若是想稳定巨变的话还远远不够,可是现在周边的形势也极为严峻,并不能抽出军队来支援……可能只有南线大营第八,第九军团还算有余力。” 户部尚书忙道:“此事万万不可,江南向来是赋税重心,粮仓之地,何况近几年那些江湖亡命并不安分,流寇猖獗,是万万都不可有失的。” 东方御道:“江南之重天下皆知,可是王朝本是一体,一方火起,必有蔓延之势,到时候又怎能求得一隅安宁。” 皇帝心情烦躁,从宝座上猛的站了起来,几个大臣慌忙附身低头,“着令第九军团开往西昌戒备,协助当地守军剿灭乱民,而第八军团原地驻防,提高警戒,另外在从江南一带筹集粮草,急运西昌。” 户部尚书惊讶:“不是前日才筹集了一批?这么下去恐怕百姓们……”可是看见其他的几个大臣全部都默不作声,顿时把剩下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面,皇帝的口气几乎已经下了定论,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禀皇上,北疆急报。”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皇帝也皱起了眉头,北疆不是由南宫孤好好的镇守么,怎么这个关头还来凑热闹。 接过了侍卫手中那份急报,东方御就欲递上去,可皇帝却摆了下手,“罢了,你念吧,朕倒要看看,到底还能有什么紧急军情一起涌过来。” 东方御翻开后手猛的一抖,颤声道:“后金和蒙元联军卷土从来,山海关外激战惨烈,西北长城被突破,察哈和名石府都有不同程度的蒙元铁骑侵入……” 皇帝大惊道:“山海关不是由南宫孤防守的么,他的大炮都那里去了,再说西北长城向来坚固,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 东方御翻找了下,“这是辽西的军报,后金大军似也吃了火炮之苦直接偷袭了城防火yao库,一滩子大炮顿时都成了摆设,只能动用步兵应敌,以血肉之躯击退铁骑,可损失极为惨重。”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辽西现在被南宫经营的犹如铁筒一般,何况又在北疆朝廷信息触摸不到的地方,这份情报说的严重,可是真伪尚未有定论,可是察哈和名石两府确实是朝廷的人,战报应该不假。 东方御轻道:“察哈和名石府多年未经战事,恐怕不是游牧铁骑的对手,在大军压境的局面下曾经向辽西求援,可是南宫孤回信说自顾不暇,而且不能擅自越境而拒绝了,这份军报是好几天前,估计现在恐怕已经被全然围困,皇上应该早下决断才是。”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现在兵部是在你手,难道还拿不出个什么方案么,决断,朕能下什么决断?” 东方御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事实上他的手中已经没有的机动军队,刚才皇帝从江南抽去的那军团已经是能容忍的极限,艰难道:“辽西经这些年南宫孤的苦心经营,实力绝对不是一战能损耗的了的,臣以为若要解两府之危,非他不可,现在他恐怕也只是在等一个名义而已。” 不但皇帝脸色大变,旁边的几个大臣慌忙惊道:“此事万万不可,十几年前那次破例将辽西送入他手,虽然解了外敌入侵之危,可是辽西现在朝廷根本就插不上手去,岂能再犯?” 东方御忽道:“臣听说南宫孤的独子进京了……”说完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默然低下了头去。 …… 高高的梯道上下来了几个摇晃的人影,华丽的官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刚干似的。 平滑的汉白玉再也不能给他们一种仿佛云端漫步的感觉,有点儿站位不定。 君剑立在道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这就是皇帝倚重的那几个大臣,怎么能这样的没威仪,好象久经摧残。难道自己给青玉留下的最后一个强令已经开始出现效果了? 孙公公没他那份的闲心,他虽然是宫中红人,可是与这几个大臣相比自是远远不如,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小跑上前行礼。 君剑整整衣服,上前唱了个大喏,躬身道:“参见几位大人。”虽然那多嘴太监把各个人都交代清楚,可是他并不耐烦行几次礼,一次包圆算了。 东方御迎了上来,花白的胡子不住的抖动,眼睛竟然微有湿润,“真的是故人之子啊,果然有几分当年南宫的风采。”其他的几个大臣也随声附和。 故人啊,将南宫孤给逼走北疆的故人,君剑心中微微冷笑,但面色上丝毫不露,反正南宫孤已经封侯,地位上并不比眼前的几位低。 “家父虽然身在北疆,时刻忙于政务无暇,可是也经常提起各位大人,说当年的谆谆教导还回响在耳边,栽培之恩不敢忘。”君剑淡淡道,可言语中的讽刺之意谁都听的出来。 “不敢,不敢,南宫大人当年才冠京城,我等都是相当钦佩的,何况他能在国难当头的时刻一肩挑梁,成为抵抗后金的中流砥柱,实乃国之干城。”东方御淡道,话锋一转,关心道:“你不是和你父亲一起在辽西么,怎么到了这里?” 虽然话题被转开,可旁边的那几个大臣却还尴尬的笑着,没想到他这么的不给他们留情面,毕竟当年打压南宫孤的他们几乎也都有份。 南宫君剑笑道:“皇上召见,哪里有拖延的道理,”抬头看了下天色,惊道:“时候不早了,小生先行告退。”说着就对着旁边呆立的孙公公招了下手,就要赶路。 东方御却忙道:“稍等,”说着来到了君剑的面前,紧紧的盯住了他的眼神,道:“你可知道我们刚才朝议的是什么?” 君剑茫然,“我没官职在身,知道这些干什么?” “后金大军突进,山海关血战。” “啊,”君剑一听大惊失色,转身就欲朝问外跑去。 东方御一把拉住他,“你父业已击败敌人,安然无恙。”眼睛毫不松动,没有漏过他一丁点的表情,良久才道“皇帝陛下的召见不可拖延,你就快去吧,要不然就可是不敬之罪。” 君剑紧张的面容松弛下来,但又面露忿忿之色,转身离去。 第十章 皇帝 一个背影渐渐远去,旁边的一个大臣忽然插言道:“听说昨儿这家伙是在飘香阁过的夜,居然能让头牌姑娘亲自相陪,看来年轻英俊就是好……”话中难掩酸意,飘香近来风靡圣京,择客居然还有几份规矩,一般人想进都难,更别说通过几位姑娘所设的关卡了。” 一个声音讥笑道:“你年纪一大把了做人家的祖父都绰绰有余,难不成还想做入幕之宾不成?” “你……”那大臣一看是平时和自己过不去的对头,当下愤怒异常,大声喝道:“那****也不是在隔壁欢饮,别以为乔装了我就认不出!”当下两个人红着眼睛对视着,旁边的大臣连忙劝解。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们怎么还在这点的小事上纠缠不清?”户部尚书喝道,场面顿时静了下来,考虑眼前的一切。 “哼,没规没矩的竖子!仗着一个爆发户老爹就想无法无天了?”另一个大臣突然道,这小子几乎没把他们所有的人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讽刺,偏偏你还不好反驳,只能笑着接受,还要夸他。 东方御却摸着胡子沉吟了半晌,刚才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心中忽然冒出个近似疯狂的想法,几乎自己都无法接受,所以才会那么的试探,可一直以来南宫君剑的表情极为自然,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东方大人,您如何看?”户部尚书忽然冒出一句,旁边几个大臣也竖起了耳朵。 “狂傲娇纵,心无城府,应该没什么大的威胁——比他爹好对付多了。”东方御皱着眉头道,周围的人顿时松了口大气,他看人一向很准,这样大家都可以安枕无忧了,在他们的心中,南宫孤不过是借着几门破铜烂铁发家的爆发户而已,只要他们联手,就可以像几十年前那样轻松的对付的了,那他的儿子肯定不值一提。 “可是……”东方御心中忽然闪现了一道亮光,可是再怎么捕捉也无踪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怎么能隐隐觉得有大的威胁靠近。 …… 站在白玉台阶上回望来处,更显渺小,身似在云端般高高在上,可是那种感觉却被面前的这个庞大的建筑给死死的压住,似乎在俯视着大地,也俯视着自己。 君剑垂手立着,在大殿的外面等待通传。 看来几百年的王朝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光凭这建筑就足以把那份威严给表现出来。可是也仅仅是建筑而已……真的不知道高居里面宝座上的人能不能配上这个位置。 不过想起来刚才在身上检查的那个太监的手就恶心,虽然是屡次示意他让旁边俏丽宫女还代劳,可是那太监却似未闻,仿佛在对待一个珍贵艺术品般赞叹不休,若不是君剑悄悄在他身上暗穴上来了下也许不知道要检查到什么时候。 侍立的宫廷侍卫到处都是,手按雪亮腰刀,威猛目光四下巡视,恩,里面还有几个功夫还算不错地,君剑小心的用真气探询着,但是心中忽然警兆一闪,似乎有种莫名的东西从内殿中悄悄的穿过朝他袭来。 心念急转下,将功力迅速回收,作不设防状,彻底回复一个普通人的体质,待那劲力安然欲去才悄悄的安排一丝真气附在上面。 没想到宫中居然也有如此高手,几乎和当年的自己不相上下了。 正在感受着那丝真气传来的讯息,抽了口气,怎么能有种檀香的味道,莫非是当年开国时候立下汗马功劳的皇觉寺中的和尚,虽然一般在江湖上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可功夫来不得半点虚假,正思绪间里面却传来了响亮的公鸭嗓,“宣百胜侯之子南宫君剑晋见——”愕然间回过神来提步欲进,可是旁边殿门处的那个太监又重复扯着嗓子喊了次,声音在宫殿群中慢慢的回荡。 可是,自己好象就在眼前吧,还值当喊的这么大声么。 踏着可以照出人影的琉璃地面,走进了清风王朝的中心,面前大殿空荡荡一片,高高宝座似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若隐若现,几道目光似乎在上下扫视着他,无奈下在那太监“晋见”的余声中不情愿的叩拜了一番,却对着地板上映出了天花板绘着的龙头阴阴一笑,这可是这些年来自己的第一次大礼,要是没什么可以称道的东西来安慰心灵的话,看怎么折腾你们…… “草民南宫君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了下来,“平身吧,朝廷的超品大员,一方之雄的儿子又怎么能是个草民,据朝廷体制也得荫个六品吧。” 君剑朝上面稍微的瞟了眼,但见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人捻着长须瞧着自己,凤眉入鬓,在那华贵服饰中也竟然隐隐透出一点的威严,忙道:“小子现无寸功,怎能无故贪得朝廷官职。” 皇帝笑起来,“你父以一己之力挽狂澜,镇守北疆数十年,劳苦功高又怎当不起如此荣耀,再说看你颇有几分南宫卿当年风采,他日未必不是我朝又一员猛将。”接着指了指案几上面那份公文,“你可能还不知道,后金复犯,可是又在南宫卿的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实乃国之栋梁啊。” 旁边的几个太监大眼瞪小眼,这皇帝也变化忒快了点,刚才还是风还是雨的,现在却是比谁都开心,甚至连皇帝的威严都不顾了。 君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见皇帝兴致颇高的追问近几年辽西的大事,也渐渐抛却了拘谨,天花乱坠的说起来。 皇帝表情渐渐凝滞,看他说的活灵活现,几乎也把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可是虽然故事性极强,在里面却找不到一点的有用讯息,内容就好象朝廷从那些说书人中掏来的一模一样,那份报告现在还在案底压着呢。 好容易等他说上一个段落,皇帝赞道:“南宫卿果然国之栋梁,仅仅几年间就能治理的如此局面,虎父自无犬子,这些你都参与了?” 君剑沉默半天,“也算参与吧,他们说,我在下面听。” “……” 光崇帝眉头不住抖动,半晌忽道:“你这次虽然是奉诏观礼而来,可堂堂百胜侯之世子也不能就这么布衣之身自由在宫禁进出,朕已经吩咐太常寺给你留个少卿的位置,从四品,你看如何?” 君剑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走不开了,面上还得作出一副感恩涕泠的样子恭敬道:“谢皇上龙恩。”但又道:“微臣惶恐之至,何德何能担此重任,但不知五公主的成年大礼何时举行?臣知道时间好能及时准备。” 皇帝的目光闪动了几下,道:“此事别忙议,慈真大师,请出来下。” 高宣佛号中,一个白面和尚蓦的出现在皇帝座下,脸色淡然,好象永久以来就站在那里似的,一道柔和的目光缓缓在君剑的身上扫过,直到他身形受不了瑟缩了下,才满意的扳起念珠来。 这当然是皇帝的看法,君剑却有点发呆,一个大和尚忽然急匆匆的奔到跟前,然后立马摆好姿势做出世高僧状,虽然动作迅捷无比,可是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身影晃了晃,看见皇帝和高僧都在满意出场的震慑度,结巴道:“他……他……” 皇帝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有件事情事关皇族体面,朕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办,望南宫少卿能为朕分忧…… 君剑面露难色,这事怎么能让自己去办。 皇帝慢悠悠的打量他几眼,“听闻你自进京后还没固定住处,所以才昨晚呆的实在不是地方,朕已经给你安排了一座府第,下人侍卫无一不缺,还有这位皇觉寺的慈真大师全权帮你。” “微臣尊旨。”君剑无奈道,没想到皇帝居然宣布公主被人劫走,而且还能命自己前往追查,可是,自己好象是来参加成年大礼的,公主没了自然可以回去。 现在倒好,官职有了,虽然是太常寺专门是管一些祭祀礼仪方面的闲差,可是贸然走的话也是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分明是想把自己留在京城。 何况按现在接下的圣命来说,找到公主,当然走不了;找不到的话,或者里面出了什么差错,那罪过可就大了——当然更走不了。 而且这么快府第已经赐下,里面说是什么都准备好了,看来早有预谋,只等自己来京,金口一开再也推辞不得,看来要长住下去了。 当皇帝就是有好处,把什么都硬塞给臣下后还得在上面安坐等着你谢恩…… 第十一章 碰面 晋州是离圣京不远的一座城,虽然繁华程度不可比,可是作为连接南北商路的枢纽,熙熙攘攘的客流还是给它带来了无比的生气,酒楼和客栈到处都是,争夺着客源。 城西的一家酒楼今天的生意似并不是怎么红火,里面只有寥寥的几位小酌,小二倒是清闲,趴在柜台上假寐,掌柜早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此时不偷懒更待何时。 忽闻门吱的被拉开,一股寒风直吹而入,让他小二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恍然惊醒,暗骂好梦惊醒的同时连忙起身接待客人,但是马上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客官打扮的好奇怪,黑糊糊的脸面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身上的外袍也扯了好几条的大口子狼狈不堪,让小二几乎以为是外面的乞丐跑了进来。 正在打算叫来其他跑堂伙计把他赶出去的当儿,忽然在客人的衣服上面打量了几眼,毕竟也在这里待了还几年,揉揉还算锐利的眼睛,那分明是上好的料子,听说还是京城的一家什么来着衣坊的得意之作,虽然破烂一点,可是能穿上的人无不是大富大贵。 何况那开了缝的手腕处还有隐隐的金属光华透出,小二恍然,顿时收回了几乎要骂出口的言语,笑咪咪的躬身说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你们这家算是本地的大酒楼么?”清脆若银铃的声音响起,顿时吸引全楼的目光,也让那小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再瞧瞧那披散的长发和泥灰下掩藏的精致面容,还有那稍微露出一点的雪白玉颈,和脸上的黑灰形成强烈对比,恍然原来是个姑娘,但转瞬低头忍笑,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这么打扮的姑娘。 那姑娘跺了跺脚,似乎对他如此的忽视自己的话语十分不满,小二见她发怒,抖动间又有闪亮的光芒从黑白分明的脖颈间冒出,心道果然不是凡客,或许是个大鱼也说不定,那是万万不能错过的,连忙把自己酒楼吹嘘了一番,然后紧张的看着她。 松了口气,摸了摸肚子,然后那姑娘嘴里面蹦出了一连串的话语,“那就好,先来一杯白玉奶茶润润喉,再来蜜饯银杏,翠玉豆糕,金糕卷几色来垫垫,然后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沙舟踏翠,琵琶大虾,香油膳糊……” 红润的小口,白玉小贝齿在小二呆滞的眼神中若隐若现,似乎有无休止之意,“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香麻鹿肉饼……”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小二垂头丧气,这个一个大主顾就这么的溜了么,可是她要的菜实在是……苦笑道:“这些菜本店没有。” “怎么会?”声音中满是失望,“其他的我是不愿意吃的。” “这些菜恐怕只有圣京才能见到,我们这里是闻所未闻,不要说本店没有,就是逛遍整个晋州恐怕也找不到一份菜色。” 那姑娘一脸颓废,摇摇晃晃就欲出门去,但是在门前终于停住了脚步,再揉揉肚子,已经两天没吃了,也不知道进了几个酒楼都失望退出,难道找点吃的就这么的难,难怪……天天都说有那么多饿死的人,看来除了家里根本找不到这样的菜,他们不饿死才怪,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平白的糟蹋自己的肚子,哼,都是那个家伙惹的祸,等见到他,非得把…… 算了,现在已经浑身乏力,再这样下去也许坚持不了几天,思想剧烈斗争之下,靠在门框上沉思的半晌,终于在小二的希冀的目光中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菜?” 大喜,正要搬出菜单,却见客人无力摇摇头,“不听了,你就照你们的菜每样一份吧!”接着自言自语道,“里面总会有几个能下口的吧。” 小二屁颠的跑去张罗,好大的一个财神爷啊,不对,是财神婆才对,高唱道:“福字一号桌,每样一份——”厨房里面静默了下,接着顿时鸡飞狗跳。 没注意其他的几位客人奇怪的目光,反正现在填饱自己的肚子最大,坐在位子上看着小二手忙脚乱的擦桌子,忍不住问道:“离做好还要多久?” 小二讨好的递上一杯茶,“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很快就会有几个凉菜端上,客官少安毋躁,这是上好的毛尖,先润润喉。” 那姑娘伸头瞧瞧底部,怀疑道:“毛尖是听说过,可是毛尖似银针啊,你这怎么看起来是扁的,味道闻起来也不对?”接着无奈的叹口气,添了添微有干涩的嘴唇,紧眯着眼睛轻抿了口。 小二陪笑道:“客官说笑了,那是极品的毛尖,每年恐怕只有几两的产量还都是贡品,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消受的起。”紧张的观察着客人的表情,可是黑黑一片,只能瞧见渐渐堆起来的眉头。 “噗!”喷了个漫天花雨,几乎溅了那小二的一头一脸,尖叫:“怎么会是这种味道——” …… 大厨和几个助手躲在门边小心的偷看着,听着外间传来的“啪啪”的碟子呻吟声,脸上的肥肉不住的抖动,这些可都是他半天的心血啊,怎么能让人这般的糟蹋。 好在小二也匆忙的钻到了他的影子里,身上还溅满了茶叶菜汁之类,估计也是怕了再也不敢在那个地方久呆,此刻见厨子欲发狂,忙死死的拉住他的腰带,整个人似乎还被拖着走了几步,急忙在他那扇大耳边说道:“你看她如此的挑剔,估计是哪家的大富大贵之人,看起来还不算太懂世事,等会还不是让我们怎么敲就怎么敲。” 厨子圆睁了双眼,“你确定她那乞丐样能付的起?” 小二悄道:“算她身上没银子,可就是那身上的那几个首饰就能买下几个我们的酒楼了,我以前在一家首饰铺子里面还当了几天的差,眼光可还不算差,可都是极品啊,啧啧……”哈喇子就欲流下来。 “既然是有钱人家,那她干吗打扮的这么奇怪?”厨子挠了挠头。 “谁知道呢,也许有这个乖僻,或者是逃家出来的大小姐……反正那些有钱老爷们家里面什么事情发生都是合理的。”小二忽然听到外面声音止息,疑惑间探出头去 …… 那姑娘也不老实的坐在位置上面,事实上整整一桌子的菜,坐着的话根本就够不到,只能提着筷子围着转,太过难看的菜早已躺在一边,留下的已经是残余的一大堆,可一个个的尝下去之后,本来还算有点期待的目光逐渐沉寂下去,每每伸筷子的时候都仿佛酷刑般。 眉头大大皱起的时候,碟子就会啪的落到后面的地上,反正桌子上面几乎要堆不下去了,给它减点空间也好,她可不知道这个举动几乎会令后面的几个人心口流血。 若不是身上几件东西的期待性,那些人早已冲上来和她拼命了。 终于,还剩下寥寥不到十盘了…… 认命的扒起饭来,间或轻捻起筷子点水一般,苦着脸咽下去。 垂头丧气之余,那姑娘抱头想了会,算了,小五儿还是回家吧,要不然不饿死才怪,就算真的被指给了那个人也总比饿死街头要强的多吧。 外面忽然传来急遽的马蹄声,小五儿正郁闷间,反正座位就在窗边连忙伸头去瞧,要回去的话怎么也得多长点儿见识,眨了眨眼睛,自己是花了眼么,怎么只能感觉得到一片白色。 终于看清楚了,雪白神俊的飞马,闪电般的落蹄几可腾云驾雾而去,但却止在凡间,在酒楼外停住了脚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翩翩佳公子推门而入,面如冠玉,粉鼻朱唇,一袭白色大裘衬托的丰神如玉仿佛天上金童下凡,好一个春风得意美少年。 那公子眼睛在酒楼中间缓缓扫视了遍,不过在那眉头仍然没有松下来的小五儿身上滴溜溜的打了个转,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众人无论男女,顿皆似饮了美酒心旷神怡。 柔和的声音响起,“小二,去把我的马给安排下……”本来呆立的小二半天回过神,匆忙奔了出去。 小五儿张大了嘴巴,白马公子——要能是一个皇子的话就更完美了,可惜的是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那份德行,哪里来的如此翩翩。 可是,他在笑什么? 慌忙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悲嚎之余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手心黑忽忽一片……顿时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当时就有奔出去换身衣服回来的yu望,可是这般的情状恐怕在那公子的眼里永远也抹不掉了,再说能留下好印象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带自己远走高飞不成,或者说,自己在他的家里会不会饿死,小五儿闷闷的想。 算了,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看他,直到他落座为止,当成一个梦也好。 第十二章 糖豆 终于一步三回头的朝门外走去,几乎到了外面还贪恋的回顾了下。 才等她刚刚迈出腿,忽然回过神的小二已经冲了上去,紧紧攥住了她的衣服死也不松手,几乎要把开线的几处给拉出了更大的口子。 小五儿大惊,一巴掌把他打了转了好几个圈,冷冷道:“你想干什么?”话语间不怒自威,虽然衣服破的不象话,脸蛋也是黑糊糊的,可是一股凛然的气质仍然外露了出来。 那英俊公子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几口,饶有兴趣的望向了这边,小五儿不禁紧紧身上的破衣,大羞之余却纳闷他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能喝的下去。 小二爬了起来,吐出了几个门齿,大叫:“你这恶婆娘,白吃了我们店的这么多菜,不给钱不说竟然还打人,哎呦……”后面的厨子和几个伙计闻声气势汹汹拿着菜刀出来了,看样子下定决心这要是还不给的话,就算是分尸了也值得,为那桌费尽心思的菜陪葬。 小五本来欲为那句“恶婆娘”大发雷霆,但是忽然呆了呆,“要付钱?这桌菜,我没吃多少啊。”但是看见他们越来越恶狠狠的目光还有周围人的叹息,话语也渐渐的小了下去。 开始在身上摸索了起来,还边问道:“是用银子付帐么?那玩意好象笨重了点,真的不知道你们干吗用那个。”手却慢慢的停了下来,尴尬不已。 小二讥笑道:“闲银子笨重用金子我们也收,你就掏出来吧。” 脸上红白相间,却慢慢的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串项链,大颗的明珠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就是那一直状似悠闲的白裘公子也面露惊讶之色来。 堂内顿时大亮,桌子下面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亮如白昼。 小五儿期期艾艾的说道:“金子是更重的啦,可我身上只有这个,够付帐的么?要是不够的话,还有……” 那厨子疯狂的点着头,“够了,够了,够……哎哟!”原来是旁边的小二踩了他一脚,同时还颤声道:“还有什么?” 这时候,不但还刚才仅有的几个食客看不下去,就是那一直露出淡淡笑容的公子也终于忍不住插话道:“这位姑娘,那串明珠就足以买下近百个这样的酒楼了。” “唔,”小五儿张大的眼睛,没想到自己随便带出的一点儿小玩意就这么的值钱,当然更是欣喜他居然帮自己说话了。 那厨子和小二却狠狠的瞪视,直想把这个破坏他们好梦的小白脸的笑吟吟的眼珠给抠出来,恐怕也不能稍解心头之恨。 小五儿正想道谢,可是被门外传来的接连登门声给打断了,当下回头看去,顿时倒抽了口冷气,一并排的彪形大汉,中间的一位更是浓密黑毛满胸,看起来就像那年猎场的大黑熊一般,赶紧把明珠给藏在身后,看他们的样子这个玩意一定值钱,要是被他们看去不再起风波才怪。 稳妥后突的眨下眼睛,“胸毛?”这家伙可真的够厉害的,外面都这么冷,居然还能光着上身来耍酷,不过,撇了撇嘴,他好象太不检点了吧。 一个瘦小汉子窜到了跟前,獐眉鼠目,不过装的好象是缺了一个耳朵的老鼠,此刻左耳处正包着团白纱,看起来平扁的很,大概剩下的不多,可是他那副面容倒是相配,好象猥琐一词就是专门为了他造出来似的,此刻他竟然指着那位英俊公子理直气壮的喝道,“小子,大爷现在又回来了,赶紧出来受死!” 接着回身谄媚道:“雄爷,小弟就是在那安稳的做活计,却不想被这个小白脸给搅和了,不但切下了小弟的一只耳朵,他还发下狂言说雄爷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小五儿看他们把门口给堵住了,当下也缓缓的朝后面退去,能多看点也是收获啊,不过还是对那公子有点担心,一旦寡不敌众怎么办,想了想就在怀里面慢慢的摸索起来,此刻闻那瘦小汉子一说,仍忍不住嘻笑起来,熊爷,这称呼倒也妥当。 熊爷好象并不熊,并不被他挑唆的言语所惑,喝道:“小子,可你折了老子的弟兄一只耳朵?” 那公子愣了下,然后想了老半天才缓慢的点了点头,嘴里却慢悠悠的说道:“那个老鼠般的家伙居然能对几个摆摊的老太婆下手偷盗,简直丧尽天良,本公子看不过去才略施薄惩,怎么他是你的兄弟?” 熊爷点头道:“这是他的活计,和小子你无关……”忽然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这小子刚才那般问话分明是想让自己承认和老鼠般的人是兄弟,那不也就成了老鼠了? 咬了半天的牙齿压下火去,怒喝道:“老子的兄弟残废了不能就这么的算了,本想也削了你的两只耳朵来赎罪,可是看你小子还算人模人样,破了相恐怕对谁都不好,就用你小子的那匹畜生和身上这件衣服来抵罪吧,怎么样?” 旁边的一个汉子赶紧附和:“这可是雄爷这些年来第一次大发慈悲,小子你还不脱了衣服赶快滚。”说着便抽出腰刀,甩了好几个刀花,状似威胁。 其他的几个大汉却装备没这么的精良,只能高举木棍开始怒吼,顿时整个楼里面回声大坐,那几个客人和厨子小二早就从后门溜了开去,只剩下那露出淡淡微笑仍在品茶的公子,还有的就是在一旁发呆的小五儿。 回过神来,刚才这个公子帮他,可不能就这么的袖手旁观,心胆立壮,上前指着熊爷的鼻子娇骂道:“有你这么的无耻人么,你那兄弟是咎由自取,你却过来讹诈,就差没明抢了。” 熊爷被骂的满脸涨的通红,也没怎么去分辨声音恼羞成怒,猛的一拳挥出,劲风四射,几欲把这个黑家伙给撕碎,旁边的几个大汉不在被骂之列,只顾去欣赏玉石轻撞的声音,自被搅的心神痒痒,大有怜香惜玉之心,此刻见要被活生生的毁于老大之手,纷纷暗道可惜。 那白衣公子凝神注目,手中拈起了一根筷子就欲挥出,但是忽然惊奇站起。 小五儿眼见拳挥至,轻呼下便向后倒,怀中却抽出了一杆柱壮物,好象还有一个小木柄,正好随着她斜倒的身体高高扬起,然后就是“哒”的一声轻响。 巨响声中烟雾弥漫,几个桌子上面的碟子还被震落了几个,伴随着那公子的惊呼:“手统!” 众人心头大惊,随着辽西凭借几门大炮就名震天下,火器也渐渐的为众人所知,犀利程度也是越传越厉害,却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纷纷惊惧的看着倒地的老大,肯定完了吧,几个心思灵活的已经拔腿欲走。 那公子却看着小五儿,略有所思。 小五儿惊魂未定,手腕已经被震的失去的知觉,一抖那手统便落下了地,被想到从父亲那里偷来的这玩意这么的可怕,他还天天都看着这个喃喃自语,难道不怕出事么。 那个本来一动不动的熊爷却忽然坐了起来,众人齐声惊叫“尸变!,”脸色惨白就要逃命而去,小五儿也吓了大跳,跌坐在地上。 没想到那熊爷却喝道:“尸变个鸟,老子是你们老大,”说着在自己那比小五还要黑的脸上摸了把,好象多了不少的小疙瘩,稍微的一按刺心的疼,不过让的惊讶的却是那疙瘩忽然软了下去,鼻子抽了抽,似乎还有一点的甜香。 没不顾自己怎么能在火统的发射中没死,翻着白眼问道:“格老子的,这是什么玩意?”那公子也是诧异无比,听闻火器威力天下无双,再怎么有水分也不能这么菜,近距离连一个人都打不死,而且还是打脸。 小五儿小声道:“找不到钢珠……”慢慢的垂下头去。 那公子也要受不了了,忙急声问道:“那你装的是什么?” 小五儿羞涩的朝旁边的碟子上面一指,众人瞠目,还有半碟子的糖豆在那里滴溜乱转,似乎刚才被那巨响给震的太狠了。 “……” 对众人看来的目光十分不解,小五儿慢慢的起身,可是突觉什么东西滑落了下去,但见他们表情奇怪万分,忙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地白花花乱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熊爷蓦的大喝道:“老子不要马,不要衣服了,地上的才是身家性命,弟兄们还愣着干吗?”说着便猛扑到了滚落珠子最多的地上,双手似白鹤晾翅拼命伸展,然后迅速一圈,顿时一半都在怀中,也顾不得再一个一个的拣,直接拉开衣襟一股脑的推了进去,然后身子一翻又向其他的地方滚去。 第十三章 公子 其他的大汉也恍然醒悟,顿时扑成一团,真的没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才是真正的肥羊,这么大的明晃晃珠子即便能拣到一颗,就可以挥霍几十年了。 蓦的惨叫断断续续的从人堆里面传出,原来那熊爷还想把一个已经落入那个猥琐汉子手中的珠子给抢来,那人自是死不松手,对着他的瞪视只当看不见,这个时候老大算什么,能保住中中的那玩意才是最重要的。可熊爷并不是那么的好打发,蒲扇似的手掌重重一握,顿时指骨尽碎,俗话说十指连心,怎是一个疼字能了得。 场面混乱不堪,可是当事人却愣愣的看着他们抢夺,却没采取半点的行动。 说实话,对于这个只能看看的珠宝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是她所料不及的,在她的印象中应该带在女子的脖子上面供观赏,而不是像这样骨头似的被一群人抢来抢去。 原本玩物而已,可现在到底谁才是玩物? 沉默起来,轻轻的弯腰拣起了刚才跌落到地上的手统,细细的擦拭着,原本离宫的兴奋全然不见,忽然好想回去,外面真的不适宜自己。 那公子整了整衣服,缓步踱到了小五儿的身边,悄声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拿回来?”声音的温柔抚慰着她的心,强自振出笑容,道:“不用了,一点小玩意而已,他们要就给他们吧。”那公子嘻嘻一笑,不于置评。小五还向周围看了看,那小二和厨子早已不见,再朝地上厌恶的瞟了几眼,然后对着那公子投以希冀的目光,悄声道:“我们走吧,你在这里也没人做菜给你了。”。 那英俊公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手却很自然的扶到了小五的手上,好象理所当然似的。顿时好象有只小鹿在小五的心怀中乱跳一通,脖子上面慢慢浸上一曾红晕。 地上已经没了散乱的珠子,只有几个血红着的眼的大汉凶恶对视,熊爷一手护怀,另一手握着刚才从旁边桌子上面掰下的一个桌子腿和那几个刚才的兄弟对峙着,霍然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他们二人欲离的身影,贪心止不住剧烈膨胀,急步上前拦住,喝道:“兀那小娘,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拿出来给大爷。” 其他的汉子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到了小五的身上,这珠子聚集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项链而已,正主在眼前自己这些人还抢个什么劲,说不定她的身上还多着呢,当下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 小五正走神间,只觉得那拉住自己的手温润似玉,暖意如春,连带着身上热烘烘的,神志迷离,那里还能分辨出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闻那熊爷喝道,也只懵懂道:“我给你拣拣,”说着手就欲向怀里面伸去,那公子想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汉子大喜,热切的瞪着她的怀里,没想到还能拣拣,那岂非还有很多。 熊爷忽的大喝道:“还拣个什么拣,老子包圆算了!”毛绒绒的大手就急朝她的胸口袭来,好象要将整个上衣拉脱,其他的几个汉子看老大动手,也齐齐扑了过来,这下小五可吓坏了,但是已经无武器可用,只能闭着眼睛大声尖叫。 那公子却是眉头皱了皱,轻叹一声,手一挥,那握着的几根筷子顿时化成条条片片,漫天花雨般四散飞去,但闻“噗噗”着体声不绝,跟着的就是一连串的惨叫。 小五儿正等着厄运的降临,但是等了好半天还是没什么事情发生,疑惑不已,但是还不敢张开眼睛,忽觉耳边温热一片,似是有人在上悄悄的吹着热气,猛的睁眼甩头,恰恰看到那公子的如玉脸庞和自己擦边而过,顿时红晕上脸,讷讷道:“你……” 却垂下头去,正巧看到那几个大汉的状态,手掌被木签死死的钉在地板上,哀号不已,心中顿时又惊又喜,那动手的自是身边的这个公子无疑,真的没能想到他有这么好的功夫,她虽然不懂武功,可是也曾经见过侍卫们的比武,场面打斗虽然剧烈精彩,可是还没见过这种举手投足间制敌的内家功夫,何况是在不经意间就打倒了一大片,人还这么的英俊潇洒,当下身子靠的更近了。 那公子也不避讳,拉住她就欲离开。 刚至门间,却见那小二和厨子奔了过来,远处也有一群是尾随而来,两人到了后就对着破碎的桌椅捶胸跺足,几欲大哭,情绪发泄完了后又畏缩的探了探躺在地上几个人的鼻息,然后大叫起来,“出人命啦,不管我们的事情,是……”手指疯狂乱指,最后落在了小五和那公子的头上,高叫着让后面奔来的人抓凶手。 小五十分愤怒,这些人在刚才出事的时候早早跑出,现在又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一通,简直不能忍受,再说要是真的引来了官府中人可就麻烦了,自己的身份要是暴光那可不是一个人丢脸的问题,一跺脚就要上前理论。 那公子却是一把拉住了她,对着地上喊叫的几个大汉努努嘴,淡道:“那些人要是来了,这些珠子可就没主了……”小二和厨子呆了下,再瞧瞧从那些人胸口处隐约的光华,然后就急奔到后堂抽出木板把大门堵上。 这当儿,那公子拉着小五早已飘出门外,登上骏马就绝尘而去,只留下后面门板上面“打烊”两个巨大的标志。 …… 路边的景色飞速后退,小五儿也兴致颇高,看来这趟没白出来,还能碰见如此奇怪的事情,也算不虚此行了,特别是在马背上面宛如腾云驾雾般,激动不已。自己以前虽然也骑过马,可是都在那些宫女小心翼翼的照顾中登上马背,坐的还是女士侧鞍,哪里能像现在这般的畅快淋漓。 回头对着揽住自己的那公子宛尔一笑,但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几乎要哭出来,那公子雪白的衣服上面好大一片乌黑,正是刚才自己靠过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自己破坏了这份杰作,当下猛的挣扎起来。 骏马的速度渐渐的放慢下来,那公子奇道:“怎么了?” 小五认真道:“我要去梳洗。”说着还指了下他的胸口,不过看起来那公子的反应好象比她还要打,连忙掏出一个丝巾擦了起来,用力之大几乎要把衣服给扯破,可是哪里是一条丝巾擦擦就干净的,已经有越擦越脏的趋势。 小五微红了眼,以为他极度厌恶自己,正巧旁边有条河流,虽然天气是有点寒冷,可是还没到结冰的程度,忙慢步走近梳洗起来,手被冻的通红也状无所觉。那公子看看左右无人迅速从马背的包裹中取出同样式样的一件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将白马放在一边任由它自由走动,也走到河边开始洗涤那脏了的衣服。 眼睛间或相会,不由一笑。 蓦的,那公子睁大了眼睛,惊奇道:“原来妹妹是如此天仙般的人儿,看起来刚才大家都看走眼了哦。”说着还围着小五连转了好几个圈,啧啧不已,还摇头晃脑的吟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惹得小五儿娇笑不止。 一堆火焰渐渐燃起,两双通红的白玉小手在上面不停的摆动着,感受着那份温度,看来自己这两个人可是大冷天的自找苦吃。那公子还竖起了一个衣架,去烤干那份刚洗的衣服。 细心的把身上的那些破了大洞的地方给打了个结,可是却越弄越乱,看的那个公子有点不忍,劝道:“要不到了前面的那个镇子上再买吧,这个已经补不好了。” 小五肃穆,原本精灵古怪的大眼睛渐渐迷离起来,几乎让人忍不住会沉醉其中,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简单的打了个结,更显朴素,却更衬托出细若凝脂般的肌肤,使她宛若一尊由水中升起的白瓷雕像,眼眉唇鼻,美艳得不可方物。 刚才还是顽皮的让人怜爱,现在却有股淡然遥远的端凝冷静,一方面会让人升起神圣不可侵犯的敬畏,可另一方面,却又是深深地吸引着人的视线而无法暂离。 那公子奇怪起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怎么变化的这么大。 小五儿极力回想看的戏文里面的台词,忽然走到他的面前裣衽施礼道:“小五在此有礼了,敢问公子仙乡何处,尊姓大名?” 那公子愕然,没想到她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要问这个,父亲在辽西,自己也差不多就是那里的人吧,当下微微笑了笑,“辽西人氏。” 小五皱眉,到底是辽西哪家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儿,可是想来想去就是一个南宫家留在印象中。 “小生本名是君——” “南宫君剑?”小五抢先愕然道,不会这么巧吧,躲躲还是碰见了,不过要真的是他的话,自己也就认了。 “不,”那公子展颜一笑,“本公子名君念,玉君念……” 第十四章 心乱 粉色纱帐渐渐扬起,轻触床边带坐的人的衣角,仿佛也在抚慰她的淡淡的愁绪。 青玉娴静脸上挂起了丝温柔的笑容,而且愈看房间内部的摆设就愈是温柔,没想到那家伙想的这么的周到,为了不让自己无处可去,居然把自己安排在飘香阁里面等他。 飘香阁哦,真是个好地方……自己在昨天还在客栈里面猫了一夜,他却能在这里享尽艳福,许是十分满意,结果就把她给送进来也享受下。 我享受什么我?五指一紧,一只青瓷茶壶被抛出了门外,然后落入个软绵绵的手掌中。 一个妩媚入骨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说何小妹妹,你的脾气咋还这么的大呢,你瞧这么杯子有多无辜……”水蛇腰一摆一摆的晃了进来,“看看你的笑容多么的甜美,要是被门外的那些男人见了,我们的招牌还不马上被你给抢走了,哎哟,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把杯子也给扔了……” 青玉看见她那放荡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昨儿好象君剑就是被这个人神态亲密接入了飘香阁,然后就关了房门,做了什么不言自知。 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呆在这个地方,和这种人呆在一起,要是窦倩儿那般的女子也就罢了,可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一身的媚俗之气,真的不知道君剑那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挑食了,还能让她来教自己如何去做一个女人,这是绝对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虽然隐隐觉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仍忍不住高声道:“我不和你这种女人说话,那人呢,还没回来么?” “嘘……”那女子神秘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嘴边轻轻一吹,眨眼道:“要知道我们可是共同侍奉一个主人,好象现在并没有什么种类之分,不过最好再奉劝你一句,对公子可不能如此无礼的称呼,他会生气的……”接着掩嘴又打了哈欠,“昨晚太累了!” 青玉面露忿忿之色,累了就去睡啊,你还在我面前炫耀干吗? “小妹妹啊——”那女子忽然一笑,“不是说你最近的脾气被磨的差不多了么,怎么现在还见涨啊,难不成是受了昨夜的刺激了?” 没有想象中的反驳,反而有点黯然叹道:“不要再叫我小妹妹了,已经不小了……”即便能在眼前的这个成熟的徐娘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年轻都不可能,人家毕竟是个真正的女人,而自己呢,数年的青春就在无奈中缓缓的消磨,少女的梦也早已破碎,能留下也只有成熟女人那点默默的等待。 当年虽然被逼无奈,可是对于君剑命她回到他身边去做一个侍女,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窃喜,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到了近几年也慢慢的理清楚那个时候的感觉,是一丝丝的期盼,倩儿,开始不也是个侍女么?当时还有点恐惧的念头,竟然能对一个半大的孩子起那样的心思。 但人与人之间总是不同的,为人质,她没那个自由,为俘虏,她没那个地位,为格格,她也没那个可能。 在一日日间为了自己的族人利益与君剑的冲突中,也许会有种越走越远的预兆。 何况,在那些年的时光中,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倩儿……对自己也总是不咸不淡的应付。 也许是多少年潜移默化的结果,整日自己围着转的是他,眼见的是他,听到的也是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要知道青玉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其次才是后金的格格,当所有的青春全耗在一个人的人上,而且青玉在后金的眼界甚高,对那些普通男人是不屑一顾,根本没曾想过什么男女私情,现在乍出便被君剑给圈住脱身不得,不得不承认对她的吸引力是十分的大,特别是对待倩儿情谊款款,让她心中渐生酸意。 倩儿临行前莫名的笑意把她的心头撩的火热,也生出了一点以前不敢有的期许,倩儿不再身边,你对我的情形可不可以能改变,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变都可以。 可是,一切还都是淡淡的,君剑甚至连多看她一眼的耐心都没有,一路上暂且不表,单是昨天的事情就足以让她伤透了心,输给倩儿她不再乎,可是要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那女子见她在那里发呆,怔怔出神,突然伸手在她的脸蛋上面捏了一把,笑吟吟道:“在想什么呢,看你那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由怜,哪里是那虚拟的年龄所能遮盖得了的,你瞧瞧我都多大了?” “三十多了吧。”青玉警惕的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不过看起来还是风姿犹在。” “嘻嘻,”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点着她的鼻头道:“聪明的丫头,猜中了一半噢。”说完竟然一转身,摇摆着水蛇腰就欲走,边道:“过来吧,姐姐我给你安排了好几个节目呢!” 青玉心头大震,老实说君剑在她的心里也没那么的下作,看来昨天的事情另有隐情,猛的打了个激灵,瞠目道:“什么节目?”回想起来君剑临走的时候的交代,忽然不寒而栗,要是真的被这个女子去给教那么些东西,自己还不如去死了干脆。 “你不知道?”那女子端起了下巴,“那么你自己也想想,撇开你其他的身份不谈,你到底还会些什么东西?” 青玉想了想,还掰了掰手指,可是单纯做一个女人的话,还能会些什么,后金女子好象并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是以侍侯人而论,自己也做的确实不好,几年的丫鬟当的兢兢,有时候还要倩而为自己收拾残局。 那女子看见她说不出话来,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样,走吧,我会把你教成一个合格的女人的。” 青玉大惊,要当女人的话,岂不是要……再一联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抓住床的栏杆就死不松手。 忽然面前亮出了一个锦囊,然后八个小纸片被那女子一字摆出,说的话却让她不得不咬牙切齿,却有忍不住恐惧上头,“刚才公子留下了这个,说是你一旦不从的话随便选一个方案都可以,喏,你抽吧。”看见青玉浑身瑟缩了下,那女子又喃喃道:“真是奇怪了,只是要教你点琴棋书画什么的,怎么跟要杀人似的?” 干涩着嘴唇:“就学那些东西?” “当然不止啦,要想在公子的身边安稳的呆着,特别是能在圣京呆着,你原先知道的那些是用不上的,这里的形形色色的男人都是这么的多,不懂得如何应付他们怎么行,再说如何侍侯男人总要学一点吧。” 青玉患得患失起来,那女子又加了句:“放心,不会把你送别人的!”吃吃的笑起来:“看你这么的水灵,谁能舍得,不过怎么你在公子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是个姑娘,莫非他也能如此的没眼光?” 青玉脸蛋绯红一片,但是一点点的无奈却浮上了心头,她有怎么能知道自己和君剑真正的内幕呢。 那女子道:“你是一直和倩儿呆在一起吧,听说你们的感情很好的?” “是又怎么样。”难道她是再用和倩儿的姐妹感情来警告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但是还有点点愧疚浮上心头,倩儿交代要照顾君剑,自己却是一直在盼望怎样的照顾。 “你是称呼倩儿姐姐吧,说说她现在和你看起来是哪个年纪大?” 青玉默然,最近倩儿越见圆润光华四射,活力无限,相比下自己竟然看起来比她还要大,难道说爱情的魔力就是这么的大,还是说君剑能在里面做出什么贡献。 暗暗的轻呸了自己一口,好端端的怎么想到那个方面去了,轻声问道:“她好象比我显的要年轻,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女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青玉不敢置信,惊喜问道:“真的有这门事?”没想到驻颜术还能真正存在这个世上,她以前还一直认为是个传说而已。 那女子慢悠悠点头应承,接着说道:“倩儿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自小可爱,也没什么心机,既然能这般的待你,希望以后不要负了她才好。不过这次公子亲自带你上京,自然对你是十分看重,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毕竟女人没有再一个青春是可以等的。” 青玉表面淡淡似有惊喜,心中却在拼命的摇头想否认这个念头,毕竟就算不去说君剑的心思,他们两个人能在真正一起的可能性实在太少,除了勾心斗角就是相互利用,不过最近自己是越来越占下风,地位愈加低下,就像前几****交了个方略过来自己就得照办,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顺着那女子的一拉就朝外面走去。 第十五章 演习 山海关外,烽烟处处。 广袤大地上,许久不见的后金铁骑发起轮番冲锋,前面的圆形大阵已经岌岌可危,虽然后方一轮轮的补上倒塌的人墙,可是规模却是在不断的缩小中,看来要攻破的话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黄龙旗下的金甲人不自在的摆了下身子,这个战袍也没怎么样,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想穿,也不是十分的舒服,可注意力很快就被战况给吸引了过来,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嘴角裂开了大口呵呵的笑,正待举起长刀下令部队来个最后一击。 忽见前方冲击阵形破了一个口子,那些本来冲击正爽的后金服色的骑兵仿佛受到重击,纷纷跌下了马,还不止如此,那口子而且还渐有扩大之势,金甲人揉揉眼睛,怎么那中间的颜色是那么的耳熟。 旁边的几个副将已经大叫了起来,“近卫骑兵!”开始手忙脚乱起来,看来在前几次的交锋中是吃了大亏,现在已经有点弓杯蛇影的感觉,那通体黑色不就是近卫的标志么。 金甲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什么,然后挥动令旗,命令其他地方的士兵赶快去将那个口子给补上,要是任由那支盔甲颜色古怪的骑兵这么一冲,恐怕还要出现前几次的轻况,自己的攻击阵型就要七零八落了,想了想还不够,要知道这支队伍几乎已经得到了骑兵的精髓,把一个冲击阵给玩的淋漓尽致,派上去堵截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拦的住,结果就连身后仅有的预备队也全员压上。一时间群马奔腾,向那团黑色碾了过去。 可是还没到近前,一阵弩箭就劈头盖脸的射了过来,顿时阵型就垮了一片,可幸好两只骑兵很快就撞到了一起,那近卫骑兵眼见弩已经失去了最佳距离马上抽出长枪迎上,两方顿时混战成一团,要不然就是先前那个趋势维持下去,那仗也不用再打了。 那金甲人往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口,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法子,明明骑兵,非要当作弩兵来用,不过幸好只有千把人而已,要不然刚开始的几轮急射就足以让自己的一个攻击扇面全员垮掉,不过现在远远望去,那团黑色好象已经被包围,顿时心中大定,裂了裂嘴,没想到你们也有今日吧。 再摸了摸身上残余的一块青肿,好象还有那么一点的疼痛,倒抽了口气,长刀一指,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众军士精神大振,蜂拥压上,金甲人面露喜色,纵马前望。 忽闻齐齐大喝声,包围交锋的兵士们手中兵器如遭雷击,顿时如同波浪般纷纷扑倒,一直蔓延到了外头,接着长啸声中,数十条人影腾空而起,直向金甲人这边袭来。 众人大惊,他们不是骑兵么,怎么还能玩飞天的这一招,当下长枪高捅,欲将他们拦截下来,毕竟要是主帅被袭,结局不妙。 不过这距离也太远了吧,何况中间还长枪林立,就算是再好的轻功也不能一口气奔那么远,哪里还能有什么威胁。可是那些人影中有几个在跃了一定距离后身形下坠,正好为其他的人当了起跳的踏板。 众人张大了嘴巴,就那么一瞬间,人影呼啸而至,身边众将纷纷倒地,那金甲人更是心中大震,没想到又是这招,当下抽刀扬举,只盼能挡此雷霆一击。可是上空传来的凌厉破风声震的耳膜嗡嗡作响,心道不好,怎么又和前几次的一模一样。 只觉得眼前一花,剧烈碰撞声中,人影翻地。 木屑纷飞,乾坤定矣。 …… 那金甲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头盔歪到了一边,露出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边高叫道:“我说窦老弟,你也太不讲究了吧,回回都把我这么的压扁在地上,哎呀,我的屁股……” 那骑士也把头罩一脱,长髯飘飘,不是那窦天宇还是谁,只见他上前躬身一礼:“参见李大人,下官多有得罪。” 李中毕呵呵笑道:“有你的,不过也用不着多礼了,我现在是你的俘虏,哪里还是什么大人,”接着整整衣服,还转圈打量了下看有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不过觉的手中轻了不少,凝目一看,光秃秃一个刀柄,不由的惨叫道:“这可是我用两瓶好酒从南城那古怪木匠的手里换回来的,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现在怎么办?” 窦天宇微笑了下:“等会下官自然派人送上一把,不,三把到府上。” 李中毕嘟囔间大喜,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你是有前途。”眼前前方阵形散开,主将纵马过来。连忙奔到前去,高声叫道:“我说大哥啊,下次能不能借个千把人给俺用用,这样天天如此也太没面子了。” “你数万人马还要千把人有什么用?”李中寿不解问道,接着看见弟弟猛向窦天宇身后的那些骑士使眼色,失笑道:“你是觉得有一千这样的兵士好,还是数万好?” “这能有什么关系?”李中毕搔搔脑袋,数万就这么能变出来? “这个是大人亲自制定的,他说要想学得一支军队的风格,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交锋的战场啊。” 李中毕睁大眼睛不理解,可是对那个内弟还是十分的佩服,他说的一定是有道理,可是一想两支军队的素质,训练到那个程度的话还不知道要几次,就怕是苦了自己,“那我岂不是还要挨打好几次?”看见两人默然点头,想了下:“那下次我不进攻了,选防守的行不?大哥。” “也好,那下次就演习骑兵防守好了。” “……” “对了,我在军队中也混迹了几十年了,怎么还没见过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就连作战方法也和以前的那些骑兵全然不同,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窦天宇肃然道:“是公子亲自带队训练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好说。” 李中毕苦笑了下:“算了,既然是那小子的古怪,就当我没问过。”三人凑在一起,看着两方不同服色的士兵打扫战场,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原先倒地的早已爬起,地上的都是些零散的兵器,李中毕接着拣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支弩箭,再箭尖处抹了一把,然后拽起了一根长长的细丝,“妈的,后金产的胶粘性咋这么的大……”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为什么近几次的战阵中全部是这些兵器,大炮全然不见踪影。” 李中寿一笑:“这些是能拿出手的,也该练练了。何况火器只不过是借利器之威,真正的铁军是用自己的血肉铸造起来的,再说你还能背着大炮去追击敌军么,那样人家早就跑走了,野战,骑兵才是王道,你看我们近几年训练的骑兵全在你手上,要是我的话还不乐上了天,瞧你还是愁眉苦脸的。” “也是,这样子的冲锋比较爽……”大胡子一脸赞同。 …… 从皇宫的后门悄悄的出来,君剑丝毫不知道他一时心血来潮带出来的那些武士现在成了训练的样板,他们都是从魔宫新进的少年子弟中选拔的一些有武功根底的人细加琢磨,全然以军队整齐号令训练出来的,当然,他还把从魔宫带出来的那批精锐武士打散去当他们的教官,这样几年下来虽然整体上没有原先杀手的犀利,可是单以军队而论的话,绝对已经达到了冷兵器的顶峰。 战争毕竟是人打的,即便是数量上有所缺憾,但用在关键处绝对会震撼对手的军心,翻转整个战局。 而现在他正在头疼,找人的话是可以,可是带着后面那几个宫廷侍卫去的话也太奇怪了点。 况且也不仅仅是为了帮皇帝找人吧,如果没猜错,这几个就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就连所赐给自己府第中的那些侍卫一样,毕竟,现在自己可能算上个关键人物,必要的监视还是跑不了的。 就是那个和尚估计也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吧,他才是皇帝以为对付自己的绝对王牌,毕竟皇觉寺的高手在皇族的心目中几乎就是神仙般的存在,所以才会那么的放心。 到了吏部领了印信和官服,去太常寺去报个道,然后就可以悠哉去。 太常寺本来就是个闲差,里面的挂名官儿不知道有多少,几乎所有的达官显贵子弟都能在里面挂个差事,不过皇帝老儿似乎也蛮给面子的,少卿在里面的地位还算不错,反正是用不着到处行礼了。 对于找那位公主殿下倒不是怎么担心,皇帝把这个差事交到自己的手上,就是求得一个说法而已,毕竟这些侍卫不是吃干饭的,女儿都丢了这个久还不着急,估计早就会有她的行踪消息。 带了那几个侍卫来到了飘香阁的楼下,然后就扔了大眼瞪小眼的他们独自登上楼。 第十六章 烧烤 细微的火星从炭炉的里面蹦出了几颗,在那袅袅轻烟中还打着旋儿,但是很快失去了光芒,消散而去。 一跟说不出是什么的肉串在火焰中不住的翻滚,只有几滴不时落下的油脂引发滋滋的声音,但是那稍微焦味很快便淹没在芳香中,让人垂涎欲滴。 青玉垂下眼睑,仔细的摆弄手中事物,那份乖巧的样子倒让旁边的君剑摇头不解,不是让飘香阁的人教她那么一点在京交往需要的常识么,怎么现在好象整个人的性格都像变了个。 不过,看起来倒是舒心不少,没有了那么残存的北地外族之气,这个时候的她倒是有点像当年江南的柔顺姑娘了。 接过她奉上来肉串品了口,恩,看起来这样的小吃虽然还比不上那些大的菜系,可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用在这个大冷天的来消磨时间是再好不过。 等的时间也太久了,就是不知道在外面呆坐的那些侍卫们冻的怎么样了,君剑偷笑,把头伸出窗户去瞧外面泥塑般的那几个侍卫,也该他们活该,既然选了这个职业就要有挨饿受冻的觉悟,真想伺候主子也要去挑个好脾气的。 可是,这般的美酒,美食,美人怎么能让别人分享,到外面去呆着吧,别说现在看了他们的服饰就心里不舒服,太监不太监的,男人不男人的,即便是换了身便装也改不了他心中原有的印象。 耳朵微微一动,正主儿来了,君剑轻轻一笑,对着青玉道:“你到窗户边瞧着,需要的时候叫我。”说着便到旁边的位子上闭目养神起来,外面,估计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还是等等看吧。 那些侍卫得到的最后消息是公主曾在一个小镇上面的酒楼中,而且找回的那串宫中珠宝把她的身份确认无疑,不过仅能了解现场发生了一场大的打斗,几乎要把整个楼层给拆了。 经过审问那几个人得知,现场出现了一个武功高手掳走了公主,而且身手相当高明,所以外面的几个侍卫才会如临大敌般戒备。 不过还是第一次发现他们六神无主的样子,看来先前公主的安全他们早已掌握,现在陡然失控,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就是死上十次也弥补不了他们的罪过。 …… 毫不知道巨变已经离近,只望能把握住最幸福的一刻,那些人就该怎么等还是怎么等吧。 小五儿张大了嘴巴朝火堆底拼命的吹着气,一脸的迫不及待,想想还是不够,兜起了衣襟夸张的扇着,只盼里面的火焰更旺盛一点。 终于,明亮的火焰渐渐的低了下去,好象已经大功告成。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小五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手脚大概是蹲麻了,身形一侧欲倒,惊慌间一只柔软的手扶上了自己,顿时心神大定,急声道:“君念哥哥,这个已经可以了吧?” 身后的那个白衣公子正是那日救她的玉君念,刚刚从其他的地方拿点东西回来,不过瞧见这里小五的动作还是呆立了一小会,现在看见那色彩斑斓的小脸正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抿嘴一笑,现在她的情景好象比刚见到她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给她买了一身华贵衣衫现在已经被抹不不成样子了,上面好象还被烧了好几个大洞,惨不忍睹,更为精彩的是那张脸,真的是从炉灰中爬出来似的。 摇了摇头,好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不懂的干净的女孩,为了火堆里面的那只叫化鸡大概是什么也不顾了,不过看见她现在双手欲环抱自己,连忙退开了好几步,开玩笑,要是被她黑抓似的手一抱,身上的这个衣衫也差不多要完了。 不过对她的来历倒是十分的奇怪,几次问都被她装糊涂的搪塞过去,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但猜想也差不到哪里去,衣料华贵,皮肤细腻,吃喝挑剔,身上有带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对外界好象十分的陌生,什么都要问了几遍才能稍微的了解一点,八成是哪家出来玩的大小姐吧。 现在听到她如此等不及的发问,忍不住笑着挥了挥手中的一跟芦苇杆,“是可以吃了,不过你干吗有嘴去吹,用这个岂不是更好,也省的你再糟蹋一身的衣服?” 小五儿嘟起了嘴:“人家等不及了嘛,好久了君念哥哥你还不回来,再说你干吗不先前交代好,只想看小五出丑不成?” 玉君念微微一笑,递过一****帕:“你先到其他的地方去洗洗,要不然怎么吃。” 小五儿眼巴巴的回头瞧着,恋恋不舍。 玉君念道:“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我就已经把调料给放好了。” 小五儿欢呼一声,拔腿便跑,但又探回头来把那锦帕放在鼻子间狠狠的吸了一口,笑道:“哥哥的帕子好香啊,就连母——亲的那个也赶不上。” 玉君念粉脸变了变,不自在的笑道:“你胡说些什么,还不赶快去准备,要不然等你回来的时候可就没什么吃的了。” 小五儿小孩心性,马上就跑了个不见踪影,只剩下玉君念在原地大大的出了口气。 看见这个小丫头可真是难缠,吃了一顿叫化鸡就非要要跟自己一起到辽西去,虽然也是蛮喜欢这个心无城府的丫头,可是毕竟来历不明,希望不要给自己添什么麻烦才好。不过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小偷学的这道躲懒菜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居然能吸引的一个小丫头团团转。 轻轻一掰下,一个烧硬的泥块四分五裂,顿时白花花的鸡肉便露了出来,芳香四溢,小五儿不待分配,便抢过了一块大口大口的嚼着,仿佛饿死鬼一般。 即便那东西还没冷却,烫的舌头发麻,小手也是通红,可就是死不放手,在两手间不停的抛来抛去,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好吃啊,就算是御膳——” 玉君念听见她叨咕不已,奇问道:“你说什么御膳?” 小五儿一惊,干笑道:“是鳝鱼啊,你做的这个比那个还好吃,说着埋头大啃了起来,再也不肯抬头,只让玉君念心中微叹,早知道当初就不给她这个吃好了,现在倒好,眼见这个丫头吃上了瘾,是死也不去酒楼吃那些平常饭菜,非的赖着自己去捉野鸡,打野食。 谁知道这个丫头是看上了自己,还是看上了那只鸡…… 好容易结束大餐,看见她恋恋眼光开始在火堆中打着转了,玉君念急声道:“这个行程不能再拖了,几个时辰你都想吃一次,我还要赶路呢。” “……好吧。”小五儿点头道,把两只油腻的手悄悄的掩在背后。 玉君念瞟见,顿时浑身发抖,等下两个人赶路她可是抱在自己的身后,怒喝道:“去洗——” …… 一匹骏马,两个人。 小五儿环抱着玉君念的腰际,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一时间竟然心旷神怡,手臂揽的更紧了,而且位置还不断的上移,几乎要到了她的胸口,然后整个人似乎都贴了上去。 似乎没能看见前面玉君念似红似白的脸色,小五儿轻声笑道:“哥哥的身材好魁伟啊。“然后又是一紧。 玉君念涨红了脸,几欲吐出血来,喘息道:“你松松手,我好象要喘不过气来了。” 小五儿奇道:“也没用多大的力道啊。”说着还得意洋洋起来,没想到自己轻轻的一揽就能让武功如此高强的哥哥受不了,那自己的功夫岂不是更高。 玉君念咬牙切齿,看见远方一个小镇渐渐清晰起来,忙转移话题,问道:“到了前面那个城就要进辽西的地界了,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愿意说出你的来历么,要不然我可不想再带着你了。” 小五儿微红了眼睛,说实话,自打出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待自己如此好的人,不但给自己吃的,还经常给买衣物,关心自己到底脏不脏,最重要的他是一个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现在居然要抛下不管了,抱住他身子抽噎起来,当然手揽的更紧了。 “你……你……”玉君念大声喘息,像这般还怎么去赶路,猛的一拉缰绳,放慢了速度,在路边摇晃起来,边道:“你先放手,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叫什么小五?” “噢,”那双手臂终于收了回去,抹了把眼睛,掩盖住那乱转的眼球,“小五啊,因为我的父母太能生了,我又排行第五,随意就这么的称呼,其实这样子叫我的人才不多呢,大都叫我的号” “什么号?”玉君念奇问,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个武林人啊,怎么这么小小年纪也能混个外号什么的。 “这个嘛,外号,外号而已,你看我这么的奇怪,外号也肯定不好听,说出来你就一定会笑话的,还是给我留点秘密好不好?” 玉君念道:“你的秘密不少么,先说下你为什么逃家出来?” 小五张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逃出来的?” “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玉君念好象不怎么想解释。 “噢,原来这么的普通,那下次换个方式好了,“看见他不耐烦起来,忙道:“是这样的,你看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吧?”说着还捧着自己的脑袋晃动了几下,玉君念犹疑了下,缓缓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个丫头虽然举止有点奇怪,可是绝对称的上是个小美人,特别是那双慧黠的大眼睛,仿佛清水一般点缀在白玉似的脸庞上,是凡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会忍不住的想怜惜她的。 小五儿满意的笑了笑,能得到眼前这个公子的承认很是让她高兴。 “那如果是一个好色之徒的话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是吧?”玉君念思绪了下,恐怕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轻易的放手,何况是好色之徒,当下也点头承认。 小五儿情绪低落了下来:“我家里面的人本来是很疼我的,可是那天他们居然打算硬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北方蛮夷大汉,他为人不但好色无比,无论到了什么地方第一个地方就要去找妓院,而且身材五大三粗,头大如斗,血盆大口,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狗熊一般,你说说,这样的人我能甘心嫁给他么?” 玉君念睁大了眼睛,她描绘的也太夸张了吧,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人,不过,再看看她的身材,真的要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还真的不能就这么的跟他。 小五儿抽抽鼻子,露出了个笑脸,“何况我都在家里呆了十几年,老早就腻了,早就听说外边的世界如此的精彩,这次出来果然不错,特别是能遇到哥哥你,要不是在外边好好的玩玩就这么的回去怎么甘心。” 玉君念沉思了下,他可不是傻子,见小五说到后面的一个理由的时候脸上仿佛绽放着光芒,差不多这个才是她真正的原因吧,当下道:“你先跟我到前面的镇子上面好好的歇一歇,我再去考虑你的去向问题。” 小五儿惊讶道:“我都说的那么的可怜了,你还不想带我走?我说的可是真的啊,那个家伙真的就像一个大狗熊一样,好色,粗鲁……”在她不断的挣扎中,骏马又撒开了蹄子,向那个小镇疾奔而去。 临近小镇,玉君念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由的放慢了马蹄,两眼警戒四望,身后的小五儿也觉的不对,闭上了喋喋不休嘴巴,开始探出头来偷瞧。 无他,只因为从镇口直到前面的那个建筑间的路程实在太空旷了,没有一个行人,而且寂静的可怕。 第十七章 冲突 气氛凝重间,眼前的建筑越是清晰,玉君念揽住微有些发抖的小五的腰际,一跃下马,轻轻的落到地面上,两个人的重量丝毫没发出大的动静,连尘土都没能溅起一点。 骏马也是乖巧跟在后面,不闻嘶叫声。 小五儿觉的有点害怕,好象有什么未知的事物在等着她们,只能紧紧的拉住君念的手臂,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安心。 玉君念秀眉一皱,现里并不是什么僻静地方,按时间来说应该车水马龙才对,可是现在却空无一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觉得隐隐有几道强大气机传来,有将自己包围的趋势,一手把小五拉到身后,这个丫头虽然是脏兮兮的,可是能让人一见就忍不住的喜爱,她自小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般疼爱,自不能让她有什么损伤。 她正是玉芝的女儿,说给小五的名字也是不假,在家的时候被玉芝亲昵的称为念儿。这次奉母命北上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行程的方便,直接女扮男装。 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上这些厉害的家伙,出来的这段时间也挺安分守己,好象并没惹出什么事情吧,唯一的一次还是前几天的那场风波,可是很难想象那些地痞流氓能找出这些高手来对付自己。 忽然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朝旁边的酒楼窗口一看,似乎是个秀丽的姑娘对自己抿嘴一笑,她在笑什么,当下狠狠的瞪了回去。 顿感到拉住自己的小五儿把手一松,整个人都要猫到了马匹的后面,似乎想藏起来,不过忽然感到有点儿的好笑,小姐,你以为把头给隐藏起来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身子了么?难道是吓的太厉害了。 整了整领子,对着渐渐靠近的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大汉轻轻一笑,“各位有何贵干?”他们虽然都是平民装束,可是衣服明显是新买的,手里面拿的也并不是扁担挑子。 这些家伙虽然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还能发现他们时不时的朝后面瞟一眼,而且互相使了好几个眼色后竟然分出个人径直往这边走来,难不成他们动用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后面的一匹马。 剩下的几个人并不答话,刀锋般的目光在君剑的身上不住的上下巡视,让她浑身不自在,几乎要恼羞成怒。 那大汉忽然放慢了脚步,轻声道:“五姑娘,该回府了,老爷和夫人可要等不及了。” 小五儿疯狂的摇着头,尖叫了起来:“我不回去,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哪里还想回到那死气沉沉的宫廷中去,何况回去后自己恐怕要打包送给那个关东大狗熊,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对待自己亲切的君念哥哥,说着还把小小身子拼命的朝君念那边挤去。 那大汉的脸上呆滞了下,转首向楼上看了眼,又温言道:“五姑娘不要任性,这次是小侯爷亲自来接您回去的。” 小五愣了愣:“哪个小侯爷?”忽然明白了过来,高叫道:“叫那个卑鄙的大狗熊给本……本姑娘滚到一边去,好色,变态……”萧萧寒风中只有她高声的清脆叫骂在空中回荡,顺着窗户飘了进去。 青玉先觉的好笑,但是马上担心的回头看了一下刚才在闭目养神的君剑,这么大的声音很难让他听不见,真的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这个小姑娘,在辽西的时候即便是稍微的冒犯了他一下结果就不可预料,何况现在这么几乎相当与点名道姓的叫骂,就算她是公主的身份恐怕也挡不住君剑的疯狂报复,不过她用的语言也太奇怪了点,大狗熊,呵呵。 在那个小姑娘心目中,北方的人都是那般的形状么。 所幸没什么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君剑面孔恬淡,好象没有听到一般,紧紧衣领,然后又沉寂了下去。 青玉心中放下大石的同时也暗自奇怪,怎么今儿他的脾气是这般的好。 玉君念听到他们的谈话本是心情一松,是小五的家人那就没什么危险了,可是没想到小五的反映是这么的大,当场就叫骂了起来,看见小五的脸色涨的通红,几乎要哭了出来,本想上前抚慰情绪,可是身形微微一动便感觉的到浑身的气机被周围监视自己的几个人给牢牢的控制住,大惊下见小五朝这里奔了过来,还边叫着:“君念哥哥救我!”在她心目中,君念哥哥应该有那个能力把她从这里带出去的。 玉君念一咬牙,在玉芝那个武功绝顶高手的熏陶下又怎么没能学上一点,本来在武林盟那些后辈中也算鹤立鸡群,再加上近年来玉芝地位渐渐高升,连带众人对她也是恭敬了不少,所以也自视甚高。 现在一不留神竟然被这几个人给包围了起来,虽然看起来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看他们的站立方位进退有序,极有章法,好象组成个严密阵法,自己只要一动必然遭到其他几个人的雷霆一击。 不过现在那个他们的五姑娘朝这边一冲,那几个侍卫的阵形出了不可避免的裂缝,玉君念抓住难得的机会,素手从怀中一翻,顿时嗡嗡声大作,一泓秋水振出衣襟,在半空中不住颤动。女儿家出门很是麻烦,总要保留一点利器防身,而且也不怎么喜欢大的东西累赘,所幸在爆库里面找到这柄软剑,锋利无比不说,在身上又可以折叠存放,简直是随身的最好选择,极是喜爱便放在了身上,原本玩心较大,不想现在真的就派上了用场。 那几个侍卫凝神间忽然眼前白花花的闪光,却是那明亮软剑反射的太阳光,随后阵形的结合部便被那凌厉劲风疯狂切割,心神大惊无力抗拒,纷纷只得退后几步,阵形自破。 玉君念正好一把搂过了惊慌的小五儿,冷冷目光扫向了其他的几个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声音虽然清脆若银铃,可是一股透骨的寒气还是冒向了四周,让那几个侍卫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一个侍卫喝道:“这个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你小子是谁,最好不要插手。” 玉君念淡道:“小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们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看刚才小五好象对回去十分反感,自不能让这个若人怜爱的小丫头手委屈。小五儿伏在她的怀里,听到她如此的维护自己,大是感动,当下紧紧的回抱住了她“君念哥哥,你对我真好,一点不像我父母那么的狠心。”玉君念自然也不需要避讳,两个人亲密的靠在了一起。 一个领头的侍卫看见五公主和眼前这个小子的亲热劲,忽然打了个寒战,不会是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出现了吧,颤声道:“你小子把五……姑娘怎么了,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干吗这样的维护她?” 小五儿哼声道:“你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我们这几天同吃同睡,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对不对啊,君念哥哥。”说着还对着玉君念甜甜一笑,浑然没发觉众人那呆滞的眼神,就连眼前这个一想镇定的“君念哥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小五儿奇声道:“我说错了么,这几天我们一直是这个样子啊?怎么一个个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奇怪。” 玉君念却是苦笑,如果说自己搞点什么给她吃,晚上住店的时候给她安排床铺就可以简称为同吃同睡的话,那么语言的简化可就太简单了,不过眼前这个丫头不会连这点女孩子家都知道的事情都不清楚吧,莫非是想用这个办法来脱身,正深思她的用意,也就没去反驳那张甜甜的笑脸,估计谁也狠不下心去反驳吧。 在窗户上面偷看的青玉也是被她那句话给狠狠的震惊了下,没想到南朝的公主是如此的随便,云英未嫁之身做了也就罢了,还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出来,甚至还有洋洋自得之意,那她把皇家的尊严朝哪里摆,这些事情即便是自己这个他们口中的蛮夷女子都是十分看重,真的不知道她这个正统的贵胄是如何说出口的。 一想起她的身份,连忙小心的看了看南宫君剑会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是他事不关己般打了个哈欠,虽然说是睁开了眼睛,但是注意力却转移到了研究酒的味道了,好象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 其实君剑倒也不是装的,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着急也是无益,还不如多花点精力去考虑下步该怎么走,不过对外面那个有点儿娘娘腔的小子倒是有几分的好奇,好象从他们碰面到现在也没几天的时间吧,感情发展的如此迅速功夫着实了得,想了下,便给旁边的青玉打了个眼色,让她再去小心的观察局势。 那几个侍卫可没君剑这般的镇定,毕竟他们领的圣旨是要将五公主完整无损的带回去,可是现在……他们脸色苍白的对视了一眼,看来回去后罪名是跑不掉的,就看皇帝陛下能不能放开一面了。 领头的那侍卫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身边那几个同伴有默契的围了上来,也许只有拿这个小子回去顶才能免除几分的罪责。 小五儿看见他们凶态毕露,慌忙挡在了玉君念的身前,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领头的侍卫涩然一笑:“五姑娘,冒犯了,今日不但您要回去,这位公子我们也一道请了,要不然小的们性命难保。”说着几个人便拔出兵刃,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玉君念抱拳正言道:“诸位兄台,小弟又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奉陪。”小五儿也在一边大喝道:“你们这些人大胆,竟敢如此的冒犯本姑娘。” 那侍卫微微笑道:“有请公子一行!”话语中带着不能置疑的决心。 玉君念沉思了下,看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已经存了拼命之心,可是娘交代的事情绝的能就这么的半途而废,这几天破例为这个小丫头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若要是再随他们回去,可能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长叹了口气,一掌将小五远远推开,接触她肩头的时候便已封住了她的穴道,倒也不担心横出什么枝节,抬起头来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那侍卫也微微叹了口气,向后面的同伴挥了下手,然后人影频闪,疾向前冲,伴随的就是小五儿尖锐的叫声,却又嘎然而止。 …… 青玉虽然也习过几天的武功,可是对这些武者的习性并不是怎么的了解,本来看这些人还是相谈甚欢,没想到转眼间就形势大变,一时间并没反映过来,只能睁大了眼睛呆站着。 君剑也觉的有点莫名其妙,其实他对这次跟着来的几个侍卫评价甚高,虽然并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可是放在江湖上面也是一流了,何况他们举手投足间非常有默契,看样子应该习练了合击阵法才对,放眼江湖确实找不出几个对手来,面对那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怎么在意。反正在楼里面就可以感觉的到外面几个人的真气流转,顺便就可以将场面模拟出来,既然这样,又何必到外面去。 可是就那么一瞬间,外面就悄无声息,能感受到原先那几个侍卫的功力已经不见,倒是那个少年的真气团瞬间爆发了好几倍,而且战胜对手后还欲转移。 君剑皱了皱眉头,这个是什么功,怎么感觉起来这么的熟悉。 随手抽起桌子上了几根筷子就向外面抛了出去…… 第十八章 拖沓 小五儿本来还在莫名其妙君念哥哥怎么忽然把自己击倒,身子僵化再也动弹不得,但扑地的那一刻正好瞄见那几个侍卫满身杀气的朝他冲了过去,然后那耀眼的刀光就把他包围起来,凌厉的劲风很远都能感觉的到。 玉君念长啸一声,身形在刀光中消失不见,但闻惨叫频起,小五儿骇然,君念哥哥是不是遭到了毒手了,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心中悲痛欲绝,顿时昏了过去。 玉君念但闻小五的尖叫,虽然关心,可是却分不开身,可是那刀光中金铁交鸣声却更加急剧。 一个个沉重的身影从刀圈中跌飞了出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人飞的差不多了,刀光也消失不见,一柄软剑的剑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依靠着弹力又直了起来,连带立起主人的身形。 玉君念大口的喘着气,原本洁白的外衣现在多了不少的尘土,上面还开了条长长的口子,险险伤到了肌肤,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儿的心惊胆战,看着眼前那些伏地的侍卫们惊讶不已,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实力是如此强劲,最后的那下围击更是不畏生死,即便是用自己的身体来挡剑锋,只为能缓上攻击一下,为伙伴创造良机。 不过要是真的是小五的下人的话,那么她的身份可就神秘起来,这些高手即便在武林盟精选的护卫队,那些可是在各分门派精英弟子中训练出来了,恐怕也赶不上这些人的厉害。 不过与真正的武林高手还是有点的距离,母亲在她离开的时候曾经言道,凭她现在的水平在江湖上面行走一般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等闲的高手绝对困不住她。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的麻痹大意,有时候武功是一回事,拼命时候的招数就是令一回事了。 要不是最后关头用了母亲亲传的那一招,现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过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敌人,所以下手也蛮有分寸,这些人不过是昏了过去,或是被剑气点中的穴道,生命倒也无碍。 也幸亏自己平时并不怎么喜欢见血光,柔劲的方面的造诣还好,要不然现在非的血红满地不可,那样就不好收拾了。 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看到了旁边伏地的小五儿,虽然脸色青白,可是玉君念倒也不是怎么的担心,她还是了解一点歧黄之道,小五儿只是担心的昏了过去,不过想起来自己身陷重围的那声尖叫,这丫头,倒是很关心人的么,还是有点感动,转身就欲去救起她,再好好的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场架也打了忒糊涂了点。 青玉瞪大了眼睛,后金以勇武著称,习的大半是马上功夫,虽然后来也渐渐有武林人投靠,自己有跟随他们学了几招,可是真正的高手倒不多见,现在投身辽西后更见大部君剑的直控属下,那些人也都武功高强,可是像眼前这个层次的搏斗还是第一次目睹,震撼无比。 至于旁边这个主人,动手不见风雷声,壮似轻描淡写,不带一丝的烟火气,虽然境界又是高了层,可是没眼前的这战斗震撼人心。 刚想结巴道:“他们……”但见两只筷子轻飘飘的从窗口中飞了出去,然后在空中竟然还悠然的转了个圈,消失不见,动作诡异的让青玉心惊不已,可是更让她诧异的是南宫君剑的动作和表情,在那里轻轻敲着脑袋,眉头还皱在了一起,好象遇到了什么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做什么都是成竹在胸,这苦恼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蓦的南宫君剑浑身大震,眼中顿时精光四射,直把旁边呆看他的青玉给吓了一跳,本来她还是为君剑那从未出现的模样有点出神,到底是英俊小生,什么表情都是这么的出色,可是这表情也是变的太快了点。 头发无风自动,周身气流急剧运转,心神大乱,是冰玉神功,怎么可能是冰玉神功,难道他们一门中又收弟子了么,还是玉芝那边的……再也想不下去,身形一动便欲从窗口飘了出去。 心神虽然激动,可是前些年也吃够了激动无防备的苦头,还留有一丝清明在心头,时刻警戒着周围的突发事件。现在忽然略有所觉,远出似有佛号高宣,一股气劲在向这里靠近,大概是慈真那个和尚吧。 刚才他不是说寺中要事需要处理,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这几个人了么,还不放心在那个侍卫头领耳朵边好生的唠叨了会,然后就安排自己在酒楼上面好生的等待,让那些的侍卫去接回公主殿下,都安排还了还回来干什么,君剑恚怒,你不是好好的念经来趟这个什么浑水。 平常也就罢了,现在却容不得他来捣乱,当下掂了掂手手的酒壶,手一挥就向外面泼去,然后身形闪动,从青玉的身边绕飞了出去,急切想看看外面那个人到底是何许人。 青玉一愣,被他带起的劲风冲的东倒西歪,可是南宫君剑竟然连关心的看一眼都没有,他这么快出去干什么,难道对个素未谋面的公主都是如此的急切,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当下悲从心来,现在将自己置于何地,身形顿时摇摇欲坠,再也无心去看他做什么,只不过徒增伤心而已。 …… “阿弥陀佛,阿弥……”一个和尚高念着佛号,踏着佛门莲花步朝酒楼这边飞速赶来。 莲花瓣瓣,佛法无边。 突然眼前一花,仿佛有异物靠近,凝神注意,大团的水花在半空中旋转不已,不停的变化着形状慈真愣神,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的奇怪。 水球还在半空中缓慢的向他靠近,伸缩不已,渐渐成形,一个小小的雕像浮现了出来,而且那眉目竟然还有几分的宝象庄严,映照着阳光,那透明的水球扭曲着光线,隐隐散发出一点五彩的光芒。 慈真大师瞪大了眼睛,这些事情是他无法解释的,而人一旦碰到了这些事情一般都要归咎于神秘,作为和尚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当然就是佛祖显灵。 正待大礼参拜,那已经安然靠近他的佛像猛烈爆开,大片的水花直溅五官,无防备下惨叫一声,身形顿时直往下跌,“佛祖慈悲,弟子无辜啊……” 刚才的一场交锋虽然得胜,可是真气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玉君念惨白着脸,正欲拉起小五儿,再去找个地方好生的调息一番,恐怕还要好长一段时间还能恢复原状。 可是忽然觉得两道劲风从背后传来,软麻穴正中一击,心中惊慌起来,周围应该没人了,要有了话也只能是旁边的酒楼上面的人物,没想到楼里面看来也有高手存在,自己居然就这么的落入他们手里。 也不知道会遭到什么厄运,也许女人闯江湖本来就是一场错误,一旦自己身份暴露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玉君念心中一惨,早知道就不如此托大,将母亲安排的几个人远远的撇在后面,以为靠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可是就眼前的结果看来,对自己有信心是一回事,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 刚才那几个大汉拼命一击,几乎就让自己栽了跟头,酒楼上面来的这个攻击更是了得,且不说现在自己的状况大不如前,就是刚才他动手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已经看清楚了,刚才飞来的不过是两根竹筷而已,自己前几天的手段居然被人活学活用了,这个认识让她郁闷不已。但是却情况又不是一样,击在自己的身上是劲力恰到好处,这份力量把握就可是让她自认不如了,何况那人始终没有露面,仅仅在里面凭感觉都如此准确,而且眼前的事情更让她惊讶,那两根筷子落地以后,并没像想象中的那样安静,居然生生插入地面半截,可是刚才明明是以柔劲落到自己身上的啊。 身子斜斜歪倒,然后猛然觉的身边多了个人动作极是粗鲁,玉君念只觉得领口一紧,就被他扯了过去,心中顿时大惊,奋力挣扎着,可是哪里还有力量去摆脱那双手的控制。 再也无奈,玉君念狠狠的瞪向拉着自己的人,天哪,心目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随风而去,拉起自己的居然是个男子,她顿时几欲晕去,以前听说那些侠女落到对手中的惨状浮现在眼前,顿时大恐。 不过坦白说拉起自己的这个男子长了还不赖,有几分金玉公子的味道,可是干吗他的眼神那么的疯狂,先是盯着自己的面孔凝视半晌,表情竟然在咬牙切齿,然后就变幻不定,复杂之极。 然后自己的领口就被他猛的拉开…… 玉君念昏了过去。 第十九章 女儿 “哧”的一声领口撕开,洁白光滑的玉颈露了出来,让南宫君剑心脏狂跳不止。 忽然感到有点的悲哀,那份武功分明就是当年玉芝所习,怎么自己半天都没能回想起来,往日的一切现在看起来自己真的就如同局外人一般,什么都好象有了隔膜。 刚才的那种感觉本来应该是铭记在心的,特别是最后一击,那凛冽的寒气仿佛又回到了眼前,还记得玉芝那巧笑嫣然的模样,清冷若霜的玉靥突的如春花绽放,“哎呀,人家最厉害的一招都打不过你,那不要斗下去了,好不?” 直觉告诉他,外面的这个人绝对和玉芝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是隐隐又觉得自己也跑不了似的,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朝外面冲。 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君剑惊呆了。 按理说无论这个小子像谁都没有关系,就是像年轻的玉芝他都不会怎么在意,大可归咎于她那个不良老爹又生了个,反正他的本事大的很。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眉目居然和自己当年相差无几,几乎把君剑吓了一大跳,好象见了鬼一般……可是细加分辨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分别,好象柔弱了点,细腻了点,粉脂气还多了点以前的君是英俊,是英武,可是眼前这个人只是稍微的改动了下,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 拍了拍脑袋,那稍微改变的一点不都还带着玉芝的影子么,难道……蓦然色变。 疯狂在心底大叫,这是个巧合而已,绝对是个巧合,不是说玉芝只是生了个女儿么,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的。君剑悄悄的动用一丝真气在手里面的玉君念身体中游走了一番,面孔顿时苍白若纸。 南宫君剑状似不信,可是接连运了好几遍真气在里面游走,可是结果仍旧是脸色扭曲,仿佛心底的隐秘处被血淋淋的揭开,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切,他那可怕的表情倒是把恍惚的玉君念给吓了大跳,以为遇见了色狼,顿时拼命的挣扎。 不再去看她那惊慌的眼神,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许是自己感觉出错了呢,君剑瞄向了眼前的领口,看来这丫头还是挺怕冷的,居然有个高高竖起的领子来挡寒风有没有喉结根本看不见。 君剑倒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大跳,心底称呼这个丫头,难道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不成。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君剑只是想看下她的脖子而已,决是没什么非礼的念头。 可是随着领结的展开,君剑的心中一冷,最后一丝的侥幸也无影无踪,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悲还是喜,只能呆呆的坐着,不过看着眼前吓晕的丫头,只能苦笑,拜托,我才是那个想晕的人啊。 …… 青玉一脸莫名的表情在原地呆了好久,似乎对自己的反映感到十分的迷茫,怎么只是听到那么一点的消息心中就涌上了一股酸意,狠狠掐了把衣服下的肌肤,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淡然。 南宫君剑与你何干,她不停的催眠着自己。 外面传来了裂帛的声音和娇嫩的尖叫,青玉心道:男的动作粗鲁,女的反应不慢……不过也是太快了点,这个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么,心下又忿忿起来。 不甘之极,就欲探去头去瞧瞧,可是没想到和一脸焦急的君剑撞到了一起,君剑焦急确是难得一见,可是更令她惊讶的他的怀中居然抱着一个人,也许是他的动作大了点,那个人的书生帽子和门框一撞,脱落下来,直让青玉张大了双眼,那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位姑娘,可是这也只是从头部看的,长长的秀发垂了下来,一张俏丽的脸蛋却十分苍白,好象受到了重大的摧残。 这些还不说,最让青玉惊讶的是她的身上衣服分明是那个年轻公子的,虽然有些破损,可是刚才她看的仔细,不会弄错。当下青玉表情怪怪,心中开始胡思乱想,外面就公主一个女人,眼前也是女人,那么推论就是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五公主了……怎么这么段的时间就完事了不说,还能被换了身衣服,这时间差也太大了点。 记得以前听南宫和倩儿的墙角可都是折腾到大半夜的……青玉的脸蛋嫣红起来,轻轻的朝地上呸了一口,怎么又想到这地方去了。 但是忽然又觉得不对,刚才虽然居高临下离的还是比较远,大冷天的他们又把面容包裹了大半,也没怎么看的清楚,可是好象还是有点儿脸蛋不像,难道是刚才看花了眼睛。 也不去管她怎么想,君剑就把那姑娘放在椅子上面,然后就愣愣的瞪着她的面孔,表情复杂之极。 青玉心中有气,淡道:“这个人就是你的那位公主殿下不成,怎么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君剑“啊”了一声,好象忽然想起来什么,身形闪闪又到了外面,青玉一晃神也没看清楚他在做什么,就见君剑去而复返,然后就是一个沉重的黑影被抛向了自己,猝然下躲闪不及,只能尽全力去接住,等待看清楚怀里面是什么人后蓦然瞪大的眼睛,伸出了一根指头对着君剑前边的那个姑娘惊讶道:“她是……”也怪不得她如此举动,怀里面的才是刚才那自己认为的公主,那么那位就是那个公子不成,可是秀发披肩,楚楚可怜,女儿之态毕露,哪里还是什么公子。 君剑正沉思间,被她打断了思绪,不耐烦的道:“你手里面的才是那丫头,我可没耐心你看她,你小心抱着。”而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小心的捧着,好象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般,注视良久,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好象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窗口处嘴唇微动。 远处的一群人是忙乱了一会,然后几辆马车就慌忙朝那个小镇疾驰而去。 …… “骗弟子的……骗我的……”慈真大师的湿淋淋脑袋好不容易抬了起来,佛祖的微笑才刚刚看清楚,就化为一团水雾淋到了脸上,难道异像都是如同镜花水月,虚拟飘渺,他心痛不已,可是更大的痛苦马上就降临到了他的脸上,理说一阵的水花也是没什么,可是偏偏状似金铁,速度更是迅速无比,卒不及防下竟然被它活活的击晕,自己曾经练过金刚不坏神功,又怎么能被区区水流如此羞辱,咬牙切齿中。 头在一寸寸的抬起,功力在一点点的凝聚,金黄色光芒在一点点的散发出来。 “公子,前面有路障……好象是个倒地的和尚。”执鞭的车夫朗声道,他也不知道车里面的这个主子有什么给人让路的习惯,不过看见如此心急的情况恐怕也没什么心情,不过这种情况在辽西都跟随了他这么多年好象也没见,这次随在公子的后面悄悄进京,没想到短短几天就有如此多的意外发生。 南宫君剑一恍然,从车帘处探出头来瞄了下,不由的赞叹了一声,看来皇觉寺里面确实还是有点门道,到了现在居然还有力气爬起来。而且看上去五官还没受什么伤害。 不过想起车里面那兀自昏迷的丫头,大概不希望转弯绕路吧,当下撕了一小片篷步,轻飘飘的掷了出去。 “和尚,哪里有和尚?前面什么也没有。”君剑的眼睛四下瞄着。 “是。”车夫坚决的答应了一声,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早已经习惯了适应这种变化,公子说前面没有,那么,前面就是一条光明大道,什么也没有…… 这辆车子看似普通,是用后金特产的一中木材制成,质材坚硬无比,堪可比拟钢铁,却是十分的稀少,成长也不易,所以并不怎么出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被君剑得知,大感兴趣,便去全拉了回来,全辽西也不过是做成了几辆,这次便由那些秘密进京的人带了过来。 其实也是南宫孤夫妇的主意,虽然以南宫君剑武功用不着这些,可是也要有休息的时候,用这个能防箭矢的特制车辆是最好不过,不过也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十分的沉重,也许像钢铁的特性也伴随着那份重量。 所以赶路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平稳无比,用来拉伤患是再好不过。 慈真大师撑起了半边身子,正待高宣声佛号感谢佛祖,忽然后颈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全身竟然再也动弹不得,扑到再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色车轮碾了过来。 心中还安慰自己,只不过是普通的车子罢了,老衲难道连此关也过不去么,即便他把车子染成了黑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那份得意马上湮没在一片黄土中,车夫迅速的回有看了一眼,暗叹公子的判断果然了得,路上真的是平平整整,什么障碍物都没有。 第二十章 马车渐渐远去,不见踪影老半天后才从墙角探出几个普通百姓的脑袋,在左右看清楚再也无危险后,都会去叽咕了几句,然后小镇上面消失的人群从新出现。 虽然认为那些人已经走了,可是这些民众还是小心翼翼的张望,生怕他们再去而复返,里面还夹杂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人,看来刚才侍卫们清场的时候手段并不是怎么的文明,以至到现在众人还是心有余悸。 “哇!”有个人大叫了一声,刚才脚尖轻点,好象踩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尖叫起来。 人群先是吓了大跳,四下散开,半晌却无动静,好容易有几个胆大的过来仔细的看下,惊讶道:“地里面怎么埋个和尚?“ 旁边一人答道:“也许是见佛祖了。”好象答对了一点。 可是那人还是不理解:“听说和尚不都是火化么,怎么这个就干埋在了这里,而且也太浅了吧。“ 一个在江湖上跑了几年的镖师道:“你们这些平头百姓可别乱说,以至冒犯的大师,“然后一合掌道:“江湖传闻好象有一种功夫叫做土遁,这位大师可能正在习练呢。” “练功夫啊,那他干吗不动?” “……可是练练累了,正歇着呢,或者,噢,知道了,他这个是土遁并不是石遁,可是撞到了石头上晕了。” “有道理,”众人齐齐点头,然后朗声道:“那还等什么,还不把大师请出来。”和尚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的,虽然平常也就时不时的来化个缘,可是都没什么大脾气,再怎么不济也比刚才赶人的那几个凶神恶刹要好,还是救他一把吧。 昏迷的和尚还是比较吃香的。 忽然又有几个人大呼小叫起来,想是发现了那几个大汉横七竖八的躺在酒楼的外面,当他们终于发觉这些大汉都是昏了过去,再也无威胁,心中还是松了口气,不过倒也是奇怪,这几个家伙现在炫耀的武力十分强悍,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被摆平在这里,不知道是哪路的霉神下凡了。 一时间,众人对如何处理这几个人的方法吵成了一团,这几个人分明就是麻烦,或者说是恶霸,他们可不是像和尚那样喂了几口饭后还能给你念经祈祈福,自然不想惹祸上身,何况这些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会不会反噬还是个问题,还是远远避开才好。 于是,大街上面又空旷起来,只有几股小小的卷风在他们身边打个旋儿。 …… 圣京有个八大胡同,最出名的也就是八大胡同,毕竟是男人的世界,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东西想平凡都平凡不起来。 八大胡同是青楼的综合体,飘香阁就在里面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但是圣京还有另一个出名的胡同,老百姓都把它称为帽子胡同。 因为对这些平民来说,里面住的都是些戴高帽子的。 这也就成为圣京的一大奇景,如此多的官员都住在一起,这种情况在大陆上面也不多见。事实上还是开国太祖制定的策略,他认为与其让官员们自己去贪污受贿,还不如朝廷出钱,把他们的住宅给修在一起,让他们生活的舒舒服服的,自然就不去当蛀虫了,何况这样也便于朝廷监视。 开国皇帝没有几个是糊涂人,他所采取的这个策略在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时国家的情况是破旧建新,朝廷在修官邸的时候自然用心,与其他人相比确实奢华,官员也乐得效命,一时间政治清明,创开国近百年盛世。 可是几百年的积累,让巨商富贾们比比皆是,他们争相斗富,虽然官邸几次大的整修,可贪婪的官员们渐渐的不满足起来,千法百计的去钻朝廷体制的漏洞,在外面再修豪宅,特别是当朝廷把卖官当作一种重要的收入的时候,这种体制便不攻自溃了。 即便如此,朝廷仍然坚持了按官员品级去分配官邸,所以能在这个胡同里面拥有一个豪华官邸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年前,西昌叛乱,满身闪耀着皇族容光的******奉皇帝之令,带兵去扫平暴民,可是那些暴民并不和他正面相抗,带着他的军队在王朝境内兜起了圈子,但是******的荣耀注定不能为乱民侮辱,在暴民的屡次骚扰下渐失耐心,发出雷霆之怒。 于是,稍稍和乱民有联系的地方无一例外的遭到大规模清洗,滥杀更比比皆是,一时间哀鸿遍野。 西昌惨案震惊朝野,还没把他的后果收拾好,而由此****所引发的叛乱更在各地掀起,势不可挡,朝廷几乎再也无力控制。为了安抚民众,这么大的案子必须有人来背,官小了还背不上。 跋扈的******怎么也不能想到有一天亲哥哥会亲手把自己捆入宗人府圈禁,不但如此,他的豪华王府也直接被抄了。皇帝下了如此的狠心,也不顾及后宫中闹翻了天,所幸下的决断还算及时,堪堪平了民愤,止住了这场风波。 渐渐平息后,王府就成了圣京的焦点。 ******府的奢华可是圣京有名的,虽然还赶不上王宫,可是在规模上面也就是仅仅次于而已,王爷被圈后,这个王府顿时就成了所有人觊觎的目标,可是也都互相牵制着,同时这个王府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谁也没能力独自吃下去,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可是皇帝圣旨一下,这个香饽饽居然落到了一个不出名的小子的手里,即便如此,还大加赏赐,一时间在京里面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的目光都注视着这座府第。府第里面的那些护卫下人也都感到奇怪,皇命已下,可是主人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到来。 所以当某时几辆大车狂奔而来的时候,无论是外面窥测的还是府第里面的人全都蹬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个新获皇帝欢心的南宫君剑到底是何许人,就算是靠父辈恩泽,可是皇帝的这份本钱下的也太大了。 那车子上面的人好象并不想显摆,居然就这么横冲直撞,直接就从王府专门的马车通道狂奔了进去,外面窥测的那些人连一点消息都没能摸着,只能叹息一片。 ……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床上的女子似乎就要醒转过来。 玉君念猛的坐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露出一点的迷茫之色,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大骇,几乎要尖叫出声。慌忙动用双手在身上摸索检查。 随着身上的变化一点点的出现,越朝下面检查就越是心寒,原先的书生服装早已不见,身着一件淡兰色宫装,头发散开了,柔润的披在肩头,虽然这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人,那衣料极是贴身舒适,可是玉君念却是高兴不起来——自己被动过了。 小心的检查着身体的状况,一边仔细的回想着母亲所教的常识,良久才稍微的松了口气,开始分心打量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是个大富大贵之家,房间里面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气息,许多的东西以前闻所未闻,今日才一得见,不由的暗皱眉头,这个房间太奢华了点,决不是什么女儿的闺房,可是这个床上的帐子却是耀眼的粉红,让人不能不怀疑这个主人的心态是不是有问题。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玉君念大惊,忙凝神戒备,可是顿时脸色一惨,全身的气劲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现在就连下床逃跑的劲都没有,更别说对付其他人了,当下只能斜靠在床沿,狠狠的瞪着外面来的人。 心中却恐惧的不得了,现在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也不知道是谁能给自己下这么阴损的招数,就算是先前没受什么欺负,可是下面的命运就全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瞪大了眼睛,外面走进来的并不是恐惧中的大汉,而她也不得不违心对进来姑娘的秀丽脸蛋喝彩,特别是那种由内及外的高贵气质更让她心折,心道奇怪,这么记得小五身上也稍微的带着一点这种感觉。 可这么女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的眼熟,好象是那天在酒楼上面偷看的那个,脸色一寒。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自己昏迷前见的那个男子的地盘了,玉君念在鼻子里面轻轻的一哼,真的没想到他人长的还算有样,心地却是如此的歹毒。 她那恶狠狠的目光好象并没对来人造成多大的威胁,因为进来的青玉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自己那个不良主子自打见了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丫头后,似乎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这还不说,偏偏命自己给她梳洗打扮,整理衣着,还得伺候她…… 最最要命的是,这丫头洗干净后居然翻天覆地的变了个样子,从英俊小生一下子就变成了个自己都羡慕的大美人,士可忍孰不可忍。 眼珠滴溜溜一转,青玉本来板着的脸在瞬间解冻,轻轻掩嘴一笑,宛如春风拂过房间,几乎把君念那紧张的心情给化解了大半,“小妹妹啊,你醒了啊!” 玉君念一愣神,眼前这个女子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不过对于称呼自己小妹妹倒是有点不满,虽然她看起来就比自己大了不少,可是就这么的平白被她叫小了,还是有点不快。 当下回道:“我不是你的小妹妹,还有你是谁?”语气虽然柔弱了点,可是还有些天生的威势进逼了过去。 青玉瞬间换了个哀怨的表情,叹道:“怎么不是小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年轻就是一种福不成,等你到了姐姐的年纪就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珍贵了,对了你不是那天在酒楼下看见我了么,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噢,我还亲眼看见公子把你抱了回来呢。” 玉君念先是迷惑她说的意思,但是听到她后面说的话还是脸色一惨,心道果然不差,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喃喃道:“那小五儿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青玉先是一愕,抿嘴笑道:“你叫那个人叫小五啊,她么,公子送她回家了,她的家人可是着急呢。” 玉君念摇了摇头,对她的说法也不相信,小五的姿色并不差,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手的,可是也并没有再追问小五的下落,现在自己的处境并不好多少,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道:“我在这个地方呆不惯,既然你的公子出去了,那就先送我离开好不好?” 青玉轻轻一笑:“公子吩咐下来要好好的伺候你呢,”在伺候两个字上面加大了读音,“要是妹妹你嫌我照顾不周也没什么办法,要是让你就这么的离开了,姐姐我可担当不去这么责任。” 她的笑容越是亲切,君念的心理就越是心寒,尖叫道:“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青玉脸上露出了点莫名的笑容,续道:“其实公子这个人挺好了,可怜香惜玉了,对妹妹这般天仙般的人儿是绝对不会粗鲁冒犯的……“忽然耳朵一动,脸色青白变换不定,好象有点潸然若泣的样子。 玉君念本来大恐,她说的那些话怎么有像那些天自己路过青楼时候,里面的那些老鸨的话语,也再一次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母亲不晓得,她派的几个护卫都被自己贪玩给远远的甩到了后面,还有那个未曾见面的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知不知道他们女儿将要遭受的厄运。 可是忽然见她脸色大变,还颤声道:“公子在外面花园的小亭处等你,还请去见,我先告辞了……“说着就掩面夺门而出,一串泪珠跌落在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玉君念很是奇怪,怎么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这么样子,可是疑惑马上被她所说的信息所震惊,那人居然让自己出去见他。 即便心怀恐惧,可是也许就如同母亲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坐在床边思想斗争了下,终于下定决心,在梳妆台前稍微的打扮下,逃不了就去小心的面对吧,不管怎么样在花园里面总比被他堵在卧房里面要好。 披上衣架上面的貂皮大裘,瞧见了自己的包袱就放在一边,神色复杂的考虑了一会,取出母亲所交给她的步摇,苦笑了下,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不过看这房间里面的主人定是非富既贵,自己功力又被禁,套走恐怕遥遥无期,也许寻亲梦就这么的破灭了。 紧紧的攥着那个玉步摇,君念默默心道:“父亲,母亲,给我勇气……” 圣京地处北方,并不是辽西哪般的天寒地冻,却也冷气逼人。花园里面的植物大都凋谢,光秃秃的枝头在寒风中摇摆,往日翠绿的叶子和鲜艳的颜色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的萧索之气。 也许,现在只有那么的一点红,一簇红是那么的耀眼。 没有什么绿色的陪衬,但完完全全是在这个可以剥夺同类生气的季节中绽放它的娇艳,花朵小又怎么样,在别人眼光注视的那一瞬间就可以吸引去所有的心神。 这株红同样吸引了在亭子里面徜徉的南宫君剑的目光,这座豪华院子自打接受来还没好生的看看,正好趁这个机会来端详端详,规模上还赶不上魔宫的宏大,却更显精致,看来皇家确实有他的本事,能把大陆上面的能工巧匠全部集合起来为他们家所用,将心血全集中于一个小小庭院里面。 君剑极力想摆脱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念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沉静,用庭院里面的各种景色来打扰紊乱的思绪。 假山,流水,远不比灰蒙蒙中一点红来的吸引人,所以君剑只能拼命的瞪着,刚才曾经听到管家介绍说那边还有个暖房,专门来照顾那些娇贵的花卉,可他之意并不在花。 在这个季节,这个地方,只有瞪着红梅才不显的那么奇怪。 本来也许在房间里面更是合适,可将要面对的什么人,什么事情还让君剑有点的不自在,房内的那个大美人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传闻中的自己女儿,忽然拥有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儿,即便是以前曾经耳闻,可活生生的在他的出现面前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她背后的玉芝也是另一部分的原因。 最最古怪的是她的面容长的还蛮象当年的君,要知道忽然把那些五官全安到一个女人的脸上还会让他们的原版绝对无法接受。 就像玉君念一样,他还是安排了在花园里面见她,兴许这里凉爽的空气能让他的脑袋清爽一下,那个房间的摆设,实在太暧mei了…… 君剑临风伫立,衣襟微微而动。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近了自己就停止不动,君剑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可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心中一颤,一袭白色宫装衬托着天仙似的人儿,那紧紧裹着的裘衣更将女儿家的柔弱衬托无遗。 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她鬓边插着的玉步摇上面,叹了口气,心中再无怀疑,这个首饰是当年自己从魔宫的收藏品中选出来送给玉芝的,因为她其实也并不怎么喜欢奢侈的东西,除了这个晶莹的步摇更不想带其他的累赘。 苦笑了下,没想到当年随手送的东西居然能成了确定眼前丫头身份的唯一物证,说是自己的女儿,其实自己除了那一点点的血缘还给了她什么。 玉君念先是被他灼灼的目光吓了一跳,但是骨子里面的傲气还是让她瞬间平静下来,凛然不惧的回望着。说实话,若是不再带着偏见的眼光看前面的这位男子,也不由的暗赞一声优雅,举手投足间将凌厉气势隐藏起来,但是那残余的一点点还外放的令人不敢轻视。 虽然武林盟青年才俊不少,这一路上的见识也多,但能像他如此英俊的人还从来未见过,即便是男装的自己也不能赶的上,要知道这一路上自己可是博得了金玉公子的外号,引起无数的待嫁女子疯狂。 忍不住妒忌他起来,可是细细的打量中还是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好象是亲切的感觉,竟然有种抑制不住想扑到他怀里面的冲动。 很快的暗暗呸了一口,难道自己就因为他英俊就起了*的念头,眼前的这个家伙皮囊生的好又怎么样,光是他没招呼一声就把自己给掳到家里面还制住了自己,肯定不是好人。 仿佛要打破这股意外中的寂静,她冷冷道:“小女子玉君念,不知道公子为何……可没想到才一开口,乍见前面的这个男子眼中精光大盛,她一愕然,剩下的话顿时都没能说出来。刚才在房间里面曾经想好好的和他拼命一番,怎么也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可是真人在眼前后才发觉狠不起心来,就好像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前面的这么人绝对不会伤害她一般,心中不知不觉安定了不少,话语虽然冷淡,也没了那准备好的拼命的语气。不过她这么一说,没想到前面的人反应这么的大,好象在自己的名字里面有什么奥秘似的。 对于她姓玉君剑并不怎么奇怪,可是她的名字却令他心中一震,君念倒过来就是念君,就是傻子也知道玉芝把他们的女儿给起了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由的揪心起来。 此刻看见她那戒备的表情,忙心神一整,暗道糊涂,现在还在这里感慨个什么劲,那丫头双手环抱胸前,仿佛盯着色狼样的目光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君剑吸了口气,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将你留在这里么?” 玉君念冷哼一声,“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还有什么话要和你说,看你长的还人模人样,怎么大白天的就搞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君剑被她的脾气搞的一滞,看来玉芝也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一点的风雨都没能经过,现在要不是落到自己的手里面,而是其他的人手中的话,光是这个丫头的脾气就足已害死她。 他现在真的想大吼一句,丫头,耍脾气是要本钱的,自己没本事维护自身安全就要老实一点。现在想起来倒是一头的冷汗,玉芝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怎么就放心让这个黄毛丫头独自北上,记得刚见到她的样子,确实是嚣张的不得了,女扮男装不说,一路上面还是惹是生非,据手下报上来的什么消息说,这个丫头还闯出了什么什么公子的名号,难道还闲行事不够招摇。 再说了,难道连那个逃家的殿下都分不出来么,光是携带公主逃跑这一条罪名,几乎就够株连九族了。 不要说九族,就是俩族,他忿忿不已,自己也得牵扯过去。 虽然很莽撞,但最后君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的微笑,这个丫头,倒是很有当年老子闯江湖的豪气的,即使工夫和运气都稍微的差那么一点点。 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没去教育,血统就是血统。 玉君念迷糊的看着他在那里狂笑,不禁暗道这个家伙不会是脑袋烧坏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发疯,只是可惜了那副皮囊,怎么摊上了那么的脑瓜子。 君剑现在只觉得前面的那些郁闷一扫而空,也许,多了这个女儿并不是什么坏事。至于玉芝那边,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消息,着实让他有些失望,搞不清楚她现在是在动什么念头,武林盟的中枢指挥系统戒备森严,消息过滤的十分厉害,就算是手下那些在其他的地方所行畅通无阻,没想到在他的面前碰了钉子,据闻前些年还没这么的严密,变化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突然多了不少的高手在这里坐镇,根本无法接近。 可是从那些零碎传出来的消息,君剑还是判断他们的内部出了大问题,似乎权力的重心已经转移,隐约是他们的大小姐现在位高权重。 这些也不过是他的直觉判断,但是对这些年武林盟的扩张手段来看,狠辣凌厉,行事间决不拖泥带水,和玉芝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一度曾让君剑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而对于这个宝贝女儿,虽然曾经命人仔细的查探,却全无一点的消息,她的活动范围总是在重重的保护之下。现在她突然出现的外界,不禁让君剑怀疑,最近大小姐们是不是都在玩逃家的游戏上瘾了,不会这个丫头也是逃出来的吧。 不过从那天的行程看来似乎是在北上,难道…… 君剑收敛了笑声,看见那丫头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兴许在疑惑为什么这么的高兴吧,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道:“我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我带回来的不过是个俊小伙,至于他回来后变成什么样子就和我无关了。” 玉君念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听他说的好象是那么回事,可是事实上……又冷斥道:“那么小五呢,她可是个姑娘吧,你们又把她给弄到哪里去了。” 君剑啼笑皆非,怎么她还弄用这个来反驳自己,细心道:“你见了你所说的那个小五也有好几天了吧,就没能发觉有什么奇怪的么,还是你觉得她只是个平常的女子。” 玉君念淡道:“她是什么身份我不管,我只知道她在家里面过的不开心,就算是金枝玉叶又怎么样?我既然碰到了就要管。”其实她并不是傻子,小五身上的衣料名贵,带着价值连城的珠宝,虽然抢吃的时候疯了一般不姑女儿形态,可是在平时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良好的仪态,根本不是小户人家所能培养出来的。 象小五这样的女儿,她才见了几天就忍不住的心疼,真的不知道她的家人是怎么想的,非要逼她去做她不希望做的事情,更把她的终身幸福擅自决定,光凭这一点她就无法忍受,所以才和那几个来接小五的家人起了冲突。 君剑不能置信,没想到这个丫头比他的老子还要有豪气,金枝玉叶的事情都要管一管。在院子里面比画了一大圈,笑道:“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玉君念哼道:“还能怎么样,一个宅子而已,住人的地方呗,难不成还是你的狗窝?” 君剑干笑了下,“这个地方要是狗窝的话,那么全地面上就没有个能住人的地方了,你可知道在我搬进来之前,这个府第叫什么名字?” “什么?”君念被他大惊小怪的表情给挑起了胃口,奇问道。 “是亲王府……”无视她震惊的表情,君剑续道:“你那天打倒的那几个人还有个身份叫做大内侍卫,而你带走的小五,她的名字就来源于她的排行,”看见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君剑微微一笑:“她还有个封号,叫做景阳,景——阳——公——主。” 玉君念惊呆了,小五会是公主,而自己居然把大内侍卫都给打了,刚才说是金枝玉叶不成问题,可是事实还摆在面前,眼下是要不要再承担个钦犯的罪名,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逃跑,但是一看前面这个小子嘴角挂上了一丝邪邪的微笑,猛然醒悟,这个家伙当时就在场,现在也住在王府里面,看来地位不低,那么也应该就算那些侍卫一伙的,既然能不声不响的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聊天,还毫无紧张之色,刚才听他的丫鬟还是说他送小五回家,说不定他才是那些侍卫的领头人物。 第二十二章 兄妹? 玉君念恍了半天的神,才弄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登时又羞又气,脸蛋涨红一片,几乎要爆发出来。君剑暗道不好,连忙收敛了笑容,正言道:“其实我等奉皇命去救公主回宫,刺客在几个侍卫的连手夹击下重伤逃逸,所幸公主无恙,皇帝大喜,下令嘉奖立功人员。” 玉君念越听越不对头,怎么他说的是煞有介事,可是事实好象不是这样子的,不满的喝道:“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刺客,什么刺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的踪影,我可是一直就陪伴在她的身边的。” 南宫君剑微笑道:“丫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是刺客,那个刺客就是你,哦,不对,是原先挟持公主的那个俊小伙。” 玉君念恼怒道:“你这么说还不是一回事么,我怎么又成了刺客,那小……,”看见君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连忙改口道:“小公主殿下可是自己逃跑出来的。” 南宫君剑板起了脸:“公主是不会乱跑的,除非迫不得已受到挟持,事关皇族尊严你不得乱说,我刚才交代的那些是皇家唯一能承认的结。” 玉君念愕然,半晌才点点头,早就听说皇帝的道道很多,没想到现在自己身上还能出现这么的一次,也算不虚此行了。不过就眼前这么小子所说应该是把自己给掩盖下去,也没什么成为钦犯的危险。 果然,南宫君剑又道:“那伤重逃跑的刺客中途又击伤了一位姑娘,”说着还朝她努努嘴,意思就是你这个丫头,“我看你伤重,不得不把你带回府第疗养。” 玉君念还是心中忿忿,这么说自己还得要感谢他把自己给救回来不成,猛的冷道:“是你把我给抱回来的?”君剑本想点头,当时他看见这个丫头昏了过去,还以为是受的多大的内伤,焦急的不得了,当然是随手抱起,但是忽然觉得这么说法太过暧mei,虽然父亲抱自己的女儿并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他们的相处的情景显然不适应这一条,而且眼角还瞥见她的眼中似有怒火浮现,连忙道:“我那个丫头你也见了,当时她也在场,是她把你带回来的。” 玉君念大松了口气,道:“你那丫头倒是蛮可人的,看样子艳福还是不少。” 君剑只能苦笑,女儿这样子的评价爹爹,还真不是个味道。 心神一松,玉君念的脑袋开始转动,看来这个家伙好象并没什么恶意,还算紧守男女之防,不过自己好象忘了什么似的,她皱起了眉头,那天自己是昏了过去,可是怎么昏的来着。 脸色变的煞白,喝道:“你还狡辩,当时你明明在撕我的领口……”下面的也就说不下去了,虽然自己的身子还没什么异状,可是难保他没在自己昏过去的时候看过什么。 君剑本来以为她把那个给忘掉了,当时心情焦急,只是想确定她的身份,没想到给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此刻脑袋极转,指着她的脖子道:“当时你的脖子上面有一道刀伤,我是怕伤势严重才撕开你的领口。”不由的暗暗感谢那个动手的侍卫来,要是没他那轻飘飘的刀痕,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真的,”君剑还是有点害怕,这个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用动作大力的比画着,示意自己只撕到那个位置,绝对没越雷池一步。一脸的诚挚,看来那丫头也是慢慢的相信了,怀疑之色少了许多,但是转瞬间就被一丝的忧虑所取代。 玉君念喃喃道:“刀伤,不可能吧,我当时明明躲过去了。”说着还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铜镜打量起来,刚才在翻找包袱的时候当然不能丢下这个宝贝。 一看之下还是吓了一跳,上面居然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君剑看她变色,忙宽慰道:“我这么王府里面其他的东西倒还是不多,这类的伤药还是不少,刚才已经吩咐丫头给你上过了,要不了几天伤口就会消退。” 玉君念大喜,摇晃着走了几步就想回去用大镜子好生的看一看,身子忽然一软,靠着眼疾手快的君剑伸手扶了一把才没倒地,怀疑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没什么恶意,那么干什么把我给制住?难道不是防备我逃跑,或者反抗,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南宫君剑干笑了下:“丫头你的力气蛮是大的,要是忽然醒过来大发脾气,我那房间里面的东西可就倒了大霉,还是这样子的保险点,不过放心,我这就给你解开。不过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只是要我那丫头你给整理了下,没想到就整理出来个大美人出来,当时候还把我着实吓了一大跳。你可真是厉害,这么美丽的面孔打扮成男人还能这么的神似,几乎要把所有的人都骗过了。” 玉君念脸上浮出一点的红晕,好象对他的称赞很不适应。 君剑没怎么注意到她的表情,凝神想了想,冰玉应该走的就是这几道经脉吧,不会错才对。扬指凌空点了几下一股寒气透身子而入,开通被封闭的丹田,溶入到她的真气当中去。 玉君念睁大了眼睛,还没能表达下自己的疑问,就发觉真气不受控制的疯狂运转起来,不但公里尽复,就算是原先自己功力不能达到的地方也畅通无阻,功力在瞬间居然增长了足有一曾,惊讶不已,道:“居然还是冰玉真气,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门功夫是从哪里学到的?” 刚才他给自己解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像冰玉真气,现在更无怀疑,不但能和自己的功力全融合在一起,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不禁想起了自己视为天人的母亲,虽然深不可测,可是这个人恐怕也相差不到哪里去,恐怕还要略高一筹,最起码母亲还没有能力轻易把自己的功力给提上一个台阶。 南宫君剑笑了笑:“那年在我们辽西的一座山上游玩的时候……”玉君念插言道:“你是辽西人?”心中却冒出了个念头,据母亲所说她们的师门极是隐秘,这门功夫并不外传,这么些年来也就她一个弟子流落在外,所以根本不可能遇见师门的弟子,不过当时好象还说了句,曾经和一个人说过,然后就情绪低落起来,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居然能使出这样的功夫,而且深厚无比,只有可能是从小习练,而且他又是辽西人,那么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南宫君剑干咳了下:“是啊,说了半天我还没介绍自己呢,在下南宫君剑,辽西人氏。怎么你好象对这个地方很觉得意外?” 玉君念轻轻说道:“我娘让我去辽西去找爹爹,他老人家可能就在那个地方吧。”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呆久了,觉的十分的安心,再加上误会已经揭开,戒备也散了不少,说话也没什么顾虑,“我娘光说他在那个地方,其他什么情况也没介绍,我怎么问她都不开口了,这让我到那些怎么去找?”看见他正在走神,忙问道:“你怎么了?刚才你说在山上遇见了什么人?” 君剑猛的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玉芝这么的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能事先预见自己能和女儿给碰到一起,要知道这些天自己的行程可都没个定性,难道冥冥中真的有什么在安排自己的一切。定了定神,道:“在上面就遇见了我的师傅,是他老人家交我武功的。” 玉君念急切道:“那他现在在哪里?还在辽西么。”说着就要朝外面奔去,对这个父亲她是期盼已久,先找到他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她们母女,虽然在和母亲的聊天过程中,母亲说一切的责任都在她,和父亲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这个男人的度量也太小了吧,就算母亲这边以前有什么不对,可自己是什么过错都没犯过,干吗从小要遭这份罪。 君剑长叹了口气:“年前他老人家说我已经武功大成,所缺的只不过是经验而已,再也没什么能教我的了,然后说要游历大陆,任是弟子怎么挽留都不成就飘然远去,再也无踪影。” 玉君念失望极了,有种欲哭的感觉,自己是从年前出发的,那么母亲的消息恐怕也落后了,难道再也没有相见之日,那自己还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干什么,闷声埋怨道:“谁让你大成的,学的慢点不就好了……” 南宫君剑从背后抽出一个木步摇,这可是刚才从旁边的树枝上面暗暗招来的一块木头仿制而成,应该和那个东西差不多吧,在玉君念的眼前一晃,另一只手丢掉剩余的木屑罪证,在她瞪大眼睛的同时道:“师傅临走的时候还交代了我一件事情,说是他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头,让我费心寻找,她的手中应该有这么模样的一个首饰。”装做突然发觉她的头上的那个玉步摇的样子,惊讶道:“怎么你的头上的那个和这个好像……”反正玉芝是什么也没和她说,现在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话还没说完手中之物就被她一手夺去,然后颤抖的从头上拔下那个,细细比较,然后猛的抬起头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脸上竟然微有泪痕。 君剑有点后悔,不该如此的欺骗她,可是总不能就这么在她眼前道:“我说丫头啊,我是你爹……”那样子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叹了口气,续把一些玉芝的事情随便的谈论了下,玉君念的心中再无怀疑,看来他口中的师傅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可是怎么就这么的错过了,他说是要游历大陆,自己难道也要到那些地方去找他? 君剑道:“师傅说和我缘分未尽,最近几年还要考据下弟子的进境,可是随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进行考验……”君念猛的大喜:“你说的是真的么?” 君剑微带宠溺的说道:“你若是师傅的女儿,还就是我的师妹了,哪里还有欺骗你的道理?反正最近几年他一定出现,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了,省的他出现的时候你就错开了。”玉君念那带着微笑的泪珠居然显的那么的耀眼,让他不敢直视,连忙甩过头去。 玉君念想了想,的确如此,何况对这个师兄还是蛮有好感,在他的身边似乎还是不错,当下行礼道:“那小妹就多劳南宫师兄照顾了。” 君剑摇了摇头,“我还是叫你念儿好了,什么妹子的十分不喜欢。” 君念展颜一笑:“这只是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忍不住整了整衣服,在外面呆久了有点寒气入体,颤抖了一下。她是重伤初愈,虽然功力恢复,身体还是受了很大的伤害。 君剑上前给她紧紧领子,动作十分的自然,满带着疼爱。 念儿说不出他的目光里面蕴涵着什么,只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耳边传来他的低声:“外面凉,还是回房去休息吧,千万别冻着,就算有强盛功力抗寒也不行。”说完后向旁边的厢房叫了声:“青玉,来扶玉姑娘入房。” 可是喊了好几声还是没什么答复,有些难堪,难道一个丫头也想忤逆自己,可能是刚才教训她的几句太严厉了点,不过那丫头今儿是吃错药不成,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挑拨离间,骂几句都是轻的了。看她哭成那样子怎么反应这么大,还记恨了自己? 无奈下还是自己动手吧,扶着念儿就回房去。 忽然旁边一个侍卫气喘吁吁的赶来,君剑眉头一皱,这个家伙还是朝廷安排在这里的,虽然看他有点的不顺眼,可也无可奈何,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还没等君剑示意他开口,他就张口说了起来:“小侯爷,刚才后宫传来消息,公主的成年大典照原来订的日期举行,要侯爷近几日去学习下宫廷礼仪,届时做五公主的主宾。” 君剑一愣,挥了挥手就让她退下,怎么才刚把那丫头给送回了宫就下了决定,也太快了点。 转目一看,念儿正古怪的上下打量自己:“你不会就是小五口中的那个北方来的大狗熊吧?”见他呆立的模样,不禁掩嘴一笑,娇媚万千。 第二十三章 朝服 君剑有点的哭笑不得,怎么那个麻烦小五能给自己起这个外号,现在被念儿这么的一叫,根本是对味,眼见她迈着孱弱的步子围绕打转,还啧啧有声,难道在希奇狗熊的品种么? 念儿清脆的开了口:“看样子你这个大狗熊还蛮漂亮的,那位公主殿下估计没见过你吧,光臆测你长的那副样子,就吓的跑了开去,不过也是奇怪,北方人不都是长的马大三粗的,怎么你看起来倒是文文静静的?” 谁教她形容男子能用漂亮,文静的词?特别是这个丫头居然用这些还形容自己,君剑说不出话来,不过她这么说也没什么错误,前世自己还能算魁梧,可是当官家之子这么些年,生活都是养尊处优的,功夫习练也大都注意内修,没怎么到外面去摸爬滚打,叹了口气,有时候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粉嫩。 心中是承认,嘴上却是强辩:“谁说住在北方就一定是北方人了,南宫一族可江南望族,遗传带一点的文弱之气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念儿想了想,“唔”了一声好象接受了,但旋即正言问道:“既然你就是小五口中的那个人,到底和那位公主殿下是怎么回事,难道非的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以至于到了逃家的地步?”一想起来当时小五的狼狈样还是有一点的心疼,自然要主持公道。 君剑摊了摊手:“与我无关的,谁才知道她听说了什么流言?再说,这个是皇帝陛下的英明决断,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念儿皱起了眉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明明她就不愿意,你们都是这么的强迫人的么?你恐怕也没和公主殿下有什么接触,都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就欣然答应的皇帝的提议,难道她的身份的吸引就是那么的大?” 君剑没有仔细的去解释,但是也不忍心就这么忤她的意思,再说会见公主也就是这几日,要是念儿不知道底细,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收场了,只是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驸马的身份,在我的眼里那个凭借裙带才挂上个皇亲国戚的名号根本就不算什么,”看见她迷惑的表情,叹了口气,觉的说一点什么也没大碍,续道:“皇家的事情没这么的简单,或者说我现在代表着一股势力,而皇帝欲与我们达成默契,公主殿下就是那个纽带。” 念儿还是搞不懂,但是听到他的话语里面几乎就把那位公主当成了一件工具,心中十分不满,难道在他的眼中,女人根本没什么地位,冷道:“那么小五呢?她到底有什么罪过,就这么的成了你讨价还价的手段。” 君剑沉默半晌,抬头看向了灰蒙蒙的天际:“我的第一个身份是辽西的小候爷……” 念儿跺了跺脚:“算我瞎了眼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的人。”说着竟然要挥起粉拳打他。 君剑见她反应这么强烈,暗道自己糊涂,干吗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官方处理办法,特别这个丫头还有那么多余的正义感,忙一把拉住她的玉手,道:“你冷静下,先不论这事还没个定局,以后还可能出现什么变数,单是就你的说法,那你认为公主殿下应该找什么人好?要知道她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念儿呆了呆:“总要找一个和她心意的人吧。”说话的声音也低沉起来,在往日听说的那些宫廷秘史中,能找到知心爱人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凄惨度日。 君剑哼声道:“皇家无家事,既然她生在这个家庭,就注定要背负更多的东西,哪里能让她称心如意,难道你希望以后随便那个势力的就把她给弄走?这就是她的宿命,永远也不可能摆脱的了。” 念儿犹疑了下,再瞧瞧君剑。比较了下,那些未知的人物还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样子,或者能达到眼前这个师兄的也不可能太多,兴许小五跟着他是最好的选择。语气放缓了许多:“就算是这个样子你也不能勉强她,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绝对不可以做过分的事情。” 君剑裂嘴一笑:“你看我象那么粗鲁的人么?” “差不多,刚见人家就要撕衣服……” 君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那个,绝对是意外。” 送了念儿回去休息,想了想具体的过程,君剑松了口气,总算把那个丫头给糊弄过去了,看来自己编故事的水平还是不错,她竟然还没一点的怀疑。 也许就象她所说,前代的事情已经太沉重,根本不需要她来承担,真的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刚才几个下人送来了大典要穿的衣服,摆弄着,那些宫廷裁缝们都吃饱了没事情干了么,怎么能把一件衣服的零碎给丁的这么多,要试穿也这么麻烦。 正巧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细细的一辨,君剑开口叫道:“进来吧,在外面呆着干什么。” 青玉在房间里面好容易才心神稳定下来,暗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干什么,就算是要吃醋也落不到那个黄毛丫头身上,也许自己是在为远在辽西的倩儿愤不平吧。 君剑见她进门后就一直低垂着头,淡淡道:“格格今儿的脾气不小么?” 青玉本来就情绪低落,现在被他拿话一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泪珠似乎要夺眶而出,沙哑了嗓子道:“不要叫我格格,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个身份了。” 一个温润的手掌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你到底怎么了?”青玉被他的专注目光给瞧的不自在,连忙撇过头,可是下巴却被他托住,感觉到火热的手指轻轻的挠动,瞪大了眼睛,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动作是如此的暧mei,身子不禁扭了扭,就要挣扎出来,再也不敢去呆在他的手指可以伸着的地方。 没注意君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地方,刚才手指的挠动也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刚才青玉沙哑欲哭的声音还是把他震动了下,与还没到手的景阳公主相比,自己对青玉是不是有点的太过分了。不但她的父汗死于自己这一方的手中,囚禁了她的家人,更强行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些年,要知道最近的几年可是女人一生中最为珍贵的几年,就这么的浪费在自己的身边。 想想现在倩儿的年纪,再看看她们平日的气色,就可以明显的发觉差异,要知道她们的年纪可都是差不多了。政治是一回事,可是要耽误人家青春的事情就太不地道了,君剑轻声道:“你今年也不小了吧?这些年是苦了你,”沉思了下,觉得还是补偿她点好,最起码最近这些年对后金部族的顺利掌控,这个丫头虽然曾经稍微的扯下后腿,但毕竟功不可没。 青玉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今天他的心肠变软了,要知道这样的话前些年从来没能听到过,一时间心中有点发热。 “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人家,或者你觉得我手下的哪个人还不错,尽管说。”君剑拍了拍她的肩头,可是却看到她的脸色在瞬间变的煞白,想了想自己说话中的毛病,改言道:“要是你在后金有什么青梅竹马,也可以,哈哈。” 青玉艰难的吐了口气,冷道:“这件事情不劳你费心,现在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过现在后金皇族子弟全落到了你的手中,你就不怕我再生个继承人再去重掌后金?” 这个说法倒是不错,自己好不容易才将所有的后金皇族给囚禁起来,万一再有流落出去岂不是又造成了麻烦,想了想君剑不禁失笑,要是她真的如此的打算的话断不会就这么的说出来,再说现在后金局势日稳似一日,哪里还能是那小小的血统所能撼动的。 脑子中间忽然略过了一丝莫名的想法,可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君剑苦恼的敲敲头。 青玉也不敢让他多想,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姐在您临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在外面不可以花心,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才几天就又招惹了个。” 君剑愕然,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可算是倩儿的心腹,自己要是有什么不轨肯定是要打小报告的,可这个误会可要不得,连忙摆手道:“公主是不可避免的,玉姑娘可是我的师妹,可不要乱说。” 青玉道:“天下谁还能做你的师傅,再说我在你身边这么些年可从来没听说过。” 君剑的脸色严厉起来:“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一有什么风声传到了念儿的耳朵中,我可就唯你试问了。” 青玉被他突然发出的脾气给吓了大跳,已经好久没能见他爆发出如此大的真火,看来对这事十分的看重,再也不敢撩拨下去。 君剑严肃道:“你要记住,她是我妹妹,只能是妹妹。” 青玉连连称是,心中却暗道:“骗鬼去吧,女人这么多的身份,鬼才相信你只选个最没什么用的妹妹称呼。” 君剑看她还算听话,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说的那些话漏洞还是不少,只要一个人就这么的一说估计就会引起念儿的疏忽,看来以后要好好的补补漏子才是。看了看旁边堆着的衣服,道:“你现在来的正好,这件应该就是朝服吧,怎么这么的复杂,以前你在宫中估计对这么也是十分的熟悉,给我换上看看。” 青玉轻应了声,上前翻看着,虽然后金和清风宫廷并无来往,可是朝服毕竟有些相近,细细研究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诀窍,和后金的朝服相比还算是有些简单,心中还是有点的伤感,以前的记忆恐怕要永远尘封于心底了,也许后金皇廷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建立,朝服恐怕再将永远和自己告别。看见君剑在镜子面前摆好了姿势,就给他穿戴起来。 宫廷裁缝果然天下一绝,这么些零碎的东西一但穿起来就完美的构成了一个整体,只是君剑的那张俊美的脸蛋和这个严肃的朝服有点儿的格格不入。 君剑在镜子前面瞧了下,努力回想父亲接见属下时候的表情,眉梢坚定,眼光衡远,伫立的身影渐渐浮现出威严的味道,直让后面的青玉看呆了,忍不住手指轻微的朝前面点点,眼前这个完美造型不会随风飘散吧。 …… 念儿在粉红色的纱帐里面轻轻的一个翻身,嘴角逸出了一丝微笑,今天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就象梦一样,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总算是知道了父亲的消息,要知道这可是她从小以来的最大愿望。 虽然没可能立刻相见,也许不会用多久了。 憧憬着那一天,去告诉他她们母女是如何的思念他,并且可以骄傲的宣布,自己没他也可以顺利的长的如此出色,也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忏悔。 现在毕竟是有个师兄,而且看起来这个师兄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虽然在最后曾经搞的有点不愉快,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皇族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就算是他把小五给娶了回来,还是有自己可以保护她啊,绝对不让师兄去干涉她的生活,反正师兄只是要一个名分而已,对小五自身还是不甚在意,未来还是可以让她幸福的。 心中也是隐隐有个想法,师兄这样的人才,恐怕在世间都是很难找了,小五干吗不去珍惜,还落到了逃家的地步,也许她当时只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真的要是见了他的话,恐怕不会再拒绝了吧。 想想……沉沉睡去。 第二十四章 差异 “太守大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士跌跌撞撞的奔进了门里,倒是把里面的几个文职官员给吓了一大跳,目光迅速都集中到了在主位上面皱眉苦思的察哈府太守的身上。 那太守一见来人却是大惊,正是前些日派去寻救兵的游骑,看见他跑的太过激烈,大口的喘气说不出话来,忙令旁边的人给他端上了一杯水,让他先缓一口气,急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大……大人,”那军士摸了下背上仍然钉着的一枝利箭,呲牙咧嘴,边喝点水大喘了几声,结巴道:“骑兵,全是骑兵,不但是我们的境内,就是名石府的情况也不比我们好多少,他们的府城都被围困了。”接着又道,“属下按照您的交代,专门越过了他们到了辽西府,可是得来的消息是他们也遭到了后金骑兵的连环冲击,战局好象不利,巡抚大人已经亲临前线指挥战役,属下曾经找他们府中留守的李将军,据他所说对我们情况很是同情,但是爱莫能助。” 太守的心情在瞬间就跌落到了谷地,本来还希望临近的名石府能给自己一些帮助的,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处境连自己都不如,自己本来来多了个心思,近年来辽西的威名很盛,虽然遥远一点还是希望他们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现在的希望全然破灭了。走到城头上面,对着远方的那些小小的黑影们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要知道西北长城坚固无比,又地处荒漠,没什么油水可以捞,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是蒙元还是后金都没把自己这些给放在眼里,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守卫也大都松懈。 没想到一夜间,那些人的目光就瞄向了自己,而且蒙昧的他们居然拥有的楼车等攻城利器,在自己这方不设防的情况下一举越过了长城。 按理说这些人并没什么多大的规模,大部队派出了后也并不和自己正面交锋,总是三五骑形成一个小小的单位,在自己大营的外围游荡,一旦有机会就猛扑过来狠狠的咬一口,就仿佛一只只的野狼一般,委实头疼不已,在屡糟损失的情况下只能严神戒备,不敢出战,任由他们在外面不停的骚扰,军队的勇气在一点点的消磨干净。 终于有一天,外面的野狼多了起来,也更加凶狠了许多,几百个骑兵就敢袭击自己的大营,而缺乏骑兵的察哈士兵往往在回过神来后只能看着他们马匹扬起的灰尘发呆。 太守一看这样的仗再也没办法打,连忙集合军队欲退回城中。 可这一路并不是好退的,那些敌人在瞬间聚集成了狼群,对失去营寨保护的军阵后面掩杀,士气低落的察哈再也无力抵抗,分散逃逸,可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的赢四条腿,只能象谷物般被那些拿着镰刀的骑兵们收割着生命。 好容易退回到了城中,太守捶胸痛哭,六千军队回来的还不到三成,要知道西北人烟稀少,能维持六千的军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些可是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家底,在瞬间就丢了一多半,怎么不痛心。 无奈下只得命人四处求援,朝附近的几个府全发的求援信,虽然离京甚远,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给他们派去了信使。 提心吊胆的等待日子里,外面的那些敌人好象并不急着攻城,只是一日日的在外面演练大队骑兵冲击,耀武扬威,让城里面的那些骑兵愁眉苦脸的欣赏着,边掰着指头数自己还有几天的日子可以过。 他们是被援兵的希望一日日的鼓舞着,要不然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而现在,太守只觉得头上仿佛一盆冷水浇下,察哈府还在名石府的西边,临近有能力及时救援的也只有他们府,帝国内部的兵种组成大部分的步兵,所以对其他的府甚至是朝廷的援兵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们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可现在他们居然也被围困,这可让自己怎么去找救兵,难道就这样在那些铁骑的面前等死。 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其他的人把那个半死的军士给抬去休息,缓步走到城墙的上面看着灰色的天空。眼中余光忽然发现几个黑影在朝城墙迅速的接近,骏马奔驰,几乎一刻间就到了眼前,心中警兆一闪,慌忙把身子一低,只觉得头皮上面哧哧破空声作响,顿时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乖乖,差点命就没有了。 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有几个士兵来扶起他们的太守大人,还好心的告诉他,那些骑兵早就走远了,只让他心中大骂,这些士兵怎么反应这么的迟钝,甚至连还击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还是没有骂出声,外面的那些骑兵弓法娴熟,几乎个个都是神射手,自己的这一方即使在城墙的上面也占不到半点便宜,何况近几年的战备松懈,守城利器却没准备多少,弓兵早就在前面几日的消耗战中消耗完了,现在正处于挨打阶段,士兵恐怕也都吓破了胆,守城的时候也只是抱着檑木躲在那儿发呆,连头都不敢抬。 人家又没攻城,犯不着拼命。 太守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抬头看看颤巍巍的插在旗杆上面的几枝箭却是倒抽了口冷气,从上到下齐齐的一排,也太准了吧,不过上面好象还钉着什么东西。 当手下好不容易把那古怪东西递到他的手里面的时候,这个太守在瞬间就黑了一半的脸,这些人也太猖狂的吧,上面歪歪斜斜的字体用极其恶劣的语言威胁他献城,要不然等到城破之日会被活活玩死,语言粗鲁的几乎让他以为是街上的地痞流氓给他们的主将捉的刀,上面甚至还绘图说明几种玩法,就像什么五马分尸,拖人赛马,等等,甚至还有一款活人天葬,就是把一个人绑在地上开几个口子,放在空地上面让鹰活生生的啄食,更为过分的是画图者还在那几个小人的旁边专门注上了他的名字,不禁在愤怒之余冷汗直冒。 不投降的后果也太严重的吧。 …… 边疆岌岌可危,圣京歌舞升平,这已经是多少年的惯例了,反正战争离我们好遥远。 前几日宫中大乱,贵族们都在思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消息被封锁,但天下还没不透风的墙,渐渐也都了解了点,都以为将要举行的大礼会被推迟,可是想到宣称抱病的公主又重新出现,气色不是很好,可成年大礼将按原订计划操办的消息迅速在圣京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豪门世家达官贵人的注意,背后的皇帝,德妃,甚至那个还算得皇帝欢心的哥哥把她的身上蒙了一层耀眼的光环,令无数人神往。 区区一个成年礼就如此的大操大办就足以说明她在皇族中的地位。 何况,据说这位公主长的还是国色天香,只要能得到她,估计地位,权势,财富美女就一样都不缺。 主办大礼的官员家中几乎被踏破了门槛,礼物都堆满了几间房子。 不过让那些贵族青年心中大骂的是,这个家伙明显是个赃官,本来现在朝野上下也没几个干净了,说赃官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他居然光收礼不办事,还口口皇命大帽子压了下来,一脸爱莫能助的谦然。 其实这个官员也就是太常寺的普通一个少卿,一向都过着没什么油水的日子,现在心中早就乐翻了天,看着那些显贵们放低姿态,不自在的打着商量,前些日子还把自己当作吃皇粮闲饭的人,没想到现在的变化还这么的大。 反正有圣命在身,礼物干收他们也敢怒不敢言,心中涌上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要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在太常寺的这么职位上面清苦久了,早就想调出,只能散尽家财去各个衙门打点,无一不是石沉大海,无结果不说自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一时河东,一时河西,不趁这个机会全给捞回来还能算是官么。 名单已经由后宫确定,任这些人如何的气焰熏天都和他无关,可是为了防止他们把狂暴的火气全发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官员还是把内定的人选给透露出来。 众人大怒,名单中那些世家豪门居然全部没有,只是要突出那个名不经传的北方小儿,没想到前面几日从后宫出来的传言居然是真的,本来他们还以为是儿戏,京中的大事又怎么能少了他们,何况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大礼。 连带着眼红很久的亲王府的归属问题,所有的怨气瞬间就发作在了那个南宫君剑的头上,群情激愤,那小子也太好命的吧。 第二十五章 传功 宽广的圆形大厅顶部的那几颗明珠把下面的一切照耀的亮如白昼,即便这是个密封式的建筑,但是并不感到有一丝的黑暗,而且那些不同方位的珠子的光芒互相补充,下面的人活动起来连一点的黑影都不会出现。 南宫君剑端坐于太师椅上,凝视着在下面舞池中飘逸飞扬的身影,心不在焉。 这栋建筑是亲王府里面比较古怪的一种,一时还没弄懂究竟有什么用,给搞的如此神秘,不过从原先王府里面仅剩的下人隐约的谈话中,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 可能是那个风liu王爷有什么乖僻吧。 不管这个建筑原先是干什么用的,现在用来当习武场是再好不过,不用说那些珠光避免了影子的误差,就是周围墙壁上面的那些大大的铜镜就好象专门为了形体训练而设立的。 念儿的身影渐渐停止住了转动,发梢微见汗迹,胸膛迅速的起伏着,脸蛋也是红通通的,看样子这一番习练下来耗力不少,不过亢奋的心情还是没有平息。 自己也是一时兴起,看着那日南宫师兄的表现如此的惊世骇俗,就想向他请教一点武功,要知道自己那天可是在那几个侍卫的面前遭了大跟头,幸好落到了上面那个自己的师兄的手里,真的要是其他人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一战也是知道了自己原先的那功底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还是有差距的,当下也收敛了在武林盟中曾有的傲气,虚心求教起来。 却不知道正中君剑的下怀,他本来还在头疼怎么和念儿打好关系,这下她就自己的送上门来了。 话也用不着多说,对念儿还有什么好吝啬的,恨不得就这么把一切都教给她,也稍微的补偿下心中的那点惭愧,毕竟十几年来没尽过一点点的责任。 那天曾经动用真元为她提升了一部分功力,但是欲速则不达,恐怕以后就要步步前进了。 不过现在她的冰玉神功也近大成,有这么雄厚的底子做基础,领悟武学起来还是轻松了不少,这方面倒是让君剑少花了许多心思,挑了记忆中的几样适合于她的绝学教给了她,当然是托词她的父亲教的,自己的这个说法好象并没有什么错。 没想到这个丫头倒是十分的有天分,短短的几个时辰就领悟了大半,直让君剑欣慰不已,看来和当年的自己不相上下。 念儿大喝一声,身子临空飞舞,双腿连环绞动,样样致命,却让君剑带上一点的忧心,毕竟念儿并不是什么男子,这样子野蛮的打打杀杀有点儿的不合体统,瞧她的这个动作简直春guang大泄,难道想让对手狂喷鼻血而死,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然后就着天媚堂的舞蹈给她编了一套身法。本来天媚堂的功夫还是很适合女子练的,可是君剑并不怎么的能看的上眼,上面的漏洞太多,而且有些的动作实在不适合淑女习练。 这些对他这个宗师还说并不要费多大的功夫,一时间那些女子柔媚的动作就在脑海中一点点的闪现,凝聚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不过怎么的教给她还是个问题,君剑不禁皱起了眉头,现在去绘图就太麻烦了点,而仅仅是编成口诀也太简陋了,根本就不能表达出其中的意境。 念儿慢慢的从激动中平静了下来,面带感激的朝上面看过去,这些武学都是以前从来没能结束过的,有许多都是江湖中传闻以久的失传绝学,真的不知道那个未曾一见的父亲是怎么有的,就是母亲那些也并不多见,据母亲的说法是专著于一种功夫的修炼,并不贪多,可是念儿还是少女心性,心痒难搔。 对这个师兄还是多带了点敬佩,他的那些指点老道之极,看来早已经融会贯通。 此刻看见他皱起了眉头,觉的有点不对,娇声问道:“师兄,怎么小妹练的不对么?” 君剑瞪起了眼睛:“我说了多少次不可以自称小妹的,你怎么又这样子喊了?” 念儿吐了吐粉舌,“人家忘了么,原谅念儿吧。”不过对他十分的坚持这一点还是有点不解,称呼小妹多么的亲切。 君剑拍了拍脑袋,感到有一点的不自在,但随即正言说道:“你的……咳咳,父亲,在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专门为了你所苦思出来的一套功法,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丫头,除了在思考的程度上面夸大了一点我现在可是在实话实说。 念儿激动起来,前面学的那些随便哪一个放在江湖上面就足以引起震动,看起来当年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凡人,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呕心沥血之作,看来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心中期待起来,就是原先对父亲的那一点怨气也就放在一边,连声追问法诀。 君剑尴尬的笑了笑,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前面教她的几门功夫还是有迹可寻,秘籍歌诀还是可以说给她听的,可是刚才才编出来的,只是在脑海中推算了下,哪里还能马上就编成顺嘴的歌谣。 走到她的身边,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先闭上眼睛,这个功夫太过复杂,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说的通的,”看见她的眼睛已然闭上,虽然睫毛还是微微的颤动,看起来还是想偷看,君剑苦笑了下,续道:“把眼睛闭好,心神放松,随着感觉走。”话语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这可是他从迷魂术里面延伸出来的一招,为了避免出丑还是派上了用场,念儿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再也无一丝的杂念,原先那想看看师兄再教什么古怪东西的想法也消失了。 念儿仿佛处在一个空旷的原野,天地一色,整个人好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惬意极了,微风初起,衣襟翻动。 手臂慢慢的抬起,在半空中奇怪的挽了个花,念儿震惊了下,自己好象还没能动念,怎么手臂就自然的动了起来,可是想起了刚才君剑在耳边所说的话,又放松了心情,去感觉那一点点的动作给自己本身带来的变化。 不仅仅是手臂,渐渐全身都处于一个奇异的控制中,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身子也离地飞起,在半空中翩然舞动,好似彩蝶纷飞。 念儿本来还觉的这些动作怎么能称呼是厉害的武功呢,那些姿势好象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杀伤力,不过渐渐丹田中的真气也不安分起来,在周身迅速的游走,凌厉外放。 心神也慢慢的沉醉其中,没想到世间居然能有这样的功夫,每一个动作中只要自己凝聚着真气,恐怕都会造成绝大的杀伤力,何况这些动作却还是蛮娇柔的,看来以后母亲恐怕再也不能挑剔自己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了。 “公子,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蓦然进门的青玉把这一切都打乱了,动作也生生的停止下来,念儿心有不甘,才刚刚练出个味道来,怎么就忽然停了。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已经在那里掩嘴发呆,本来公子说要教他所谓的师妹练功,虽然他不让自己随身伺候还不觉的怎么样,人家教功夫可能还是有什么秘密吧,可是现在一进门就看见高台上面的座位空空如也,地下舞池里面中的事情难道和练功有什么关系? 一个彩蝶儿回旋着,踏着迷人的舞步,而那个素以为正经的公子根本不离念儿周身一尺,也在随着她一起转动,举手投足间和念儿的动作配合的惟妙惟肖,甚至直接在牵引着她的动作,眼神专著的瞧着念儿的舞姿,好象十分的欣赏。 君剑不耐烦起来,刚才不是吩咐了不让她来打扰的么,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状态全都没了,以后恐怕还要再重新费功夫。要知道现在也是十分的做难,刚才就是用无形的气劲牵引着念儿的动作,不是那么的容易。 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儿还是有点的别扭,根本不敢碰她一下。 念儿倒什么不自在的,对和君剑刚才那几乎可以算是亲密的姿势也没什么想法,心神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出来,当下退开了好几步凝神沉思,仿佛要把刚才的那一举一动全都刻画在脑海里面。 “什么事情?”语气自然还是有点的不善。 青玉努力摆脱心头的酸意,轻声说道:“刚才门房送来了一封信函,据他所说就京城的那几个豪门公子联名送进来的,奴婢怕里面有什么要事不敢耽搁。” 君剑把手一神,她掌中的那封信就这么轻飘飘的飞了过去。 青玉却是觉得浑身发寒,怎么,他连接触一下自己都不情愿么? 第二十六章 请柬 一辆豪华马车从富丽堂皇的亲王府邸里面驶出,吸引了外面那些稍微简陋些官邸里面的显贵们的一阵妒忌的目光,心中大是不平,给他个府邸也就算了,可是这个马车分明是为了亲王殿下定制的,凭什么也能落到那个没什么身份的小子的手里。 心中还多了点怀疑,皇帝陛下现在分明知道这样子有违身份体制,可是还把这个马车赐给了他,难道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他当上皇亲国戚。 四匹纯白的骏马一声轻嘶,在大街上面迅速奔了起来,只听得到它们脖子下面的铃铛清脆作响,看样子马匹久经训练,目不斜视,对着街上面的行人全都视而不见。 车夫甚是志得意满,看着前方纷纷躲避的行人,高傲的挥舞着马鞭,以前自己给王爷驾车的时候你们要躲避,现在王爷倒了,你们还不是照样要给老子让路。 君剑在马车的上面把那封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瞧,半晌忽然冒出了句:“这到底是邀请函还是挑战书?”周围悄无应答,只是回荡着外面的零碎马蹄声。 君剑抬了抬眼,瞄向了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青玉,“我在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青玉的嘴唇蓦的抽了抽,垂下了头去:“奴婢愚钝,不知何解。” 君剑有点的失笑,刚才她进门那么的莽撞,自己还没怎么的怪罪她,现在她倒是表现出脸色来,轻声说道:“掌握后金秘密力量的御翠,在本族和辽西之间游刃有余,完成一系列关系完美转化的格格,说是愚钝,传出去任谁都不会信的。” 青玉惊讶的抬起头,却看见他的眼神中一片认真,原本要涌出的反驳再也说不出来,生生的扭过了头去,道:“现在当丫头都当久了,变傻了不行么?” 君剑呵呵的笑起来,本来青玉现在的年纪要比自己还大个几岁,可是就这几句话来看,就仿佛一个小孩子在闹别扭,脸上带上了一丝诡笑,“男人身边的女人如果不是至亲的话,再不是丫头,你数数会有几种选择呢?”看见她的神态似呆了呆,别扭起来,续道:“其实还是丫头的身份最好,想朝哪里转就朝哪里转,自由的要命。就拿这封信来说吧,丫头的角色还是可以随时向谋士转化……” 青玉的脸上带了一丝的潮红,仿佛想起了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回道:“你说信上面有什么古怪?” 君剑当下扬了扬手中的那封信,“你瞧瞧,这下面有多少的署名,什么一品学士之子,大将军之子……好家伙,一下子全朝廷的大官的儿子们都要凑齐了。 青玉随口答道:“反正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就这么的叫你去肯定会给你难堪的。” 君剑见成功的破坏了两个人的冷战状态,心中微有些的得意,毕竟谁都不希望随身带的侍女死气沉沉的,在车厢的抽屉里面东摸西摸,掏出一个锦囊,在青玉的面前晃了晃,“是啊,会让我难堪的,里面还有他们具体的几个行动计划呢,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能跑到那个地方去商议计划,不是自己把这些东西往本少爷的耳朵里面送么。” 青玉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信署上的邀请地,“他们居然在飘香阁中请你,这不是自己朝主人的身上撞么?” “是啊,他们还在那里商量计划呢,飘香要是连送上门的消息也传不到我的耳朵里,那她们这些年的工夫岂不白费了,这不,你先头才把这信给送来,这份情报就到手了,啧啧,让我看看第一步啊,”君剑打开了锦囊,然后沉思了下,打开车帘朝远处的悄悄小巷扫了一眼。 青玉却蓦的插言道:“其实照着你本来的性子,应该不会理睬这些你心目中的无聊的事情的,怎么现在就是这么的主动,连你那在家孤独的练功的‘妹妹’都顾不上了?”说话的时候还在妹妹两个字的上面故意加重了语气。 回头微微一笑:“京城的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圈子,像那些老头们表面上客气,事实上什么事情我们根本不能插上手,要不是在这里面找点的乐子还不闷死。” “你难道还有闷的时候?” …… 几排的家丁站的挺直,手中的火把似烧到了尽头,几乎要沾到了手上面,纷纷有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在旁边来回踱步的少爷们,要扔就赶紧扔啊,这么让我们干举着干什么。 一个贵公子被下人的目光看的不爽,再加上一头的怒火无处发,不禁喝道:“你们呆什么呆,看什么看,想找死不成。”说着就上前劈啪的掴了一个家丁的耳光,夺过火把就朝他的头发出点去,顿时焦臭四散,更让那公子愤怒异常,对着倒地翻滚的家丁就是一顿很踹,其他的家丁恐惧起来,心中也浮现了一点怨气,不是你们吩咐要在这里举着火把站着不准动的么,还说什么谁动动就要扒谁的皮,现在又来怨谁。 那几个公子也有点的看不下去了,上去把骂骂咧咧的他给拉开,那公子对着远去的车子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本来什么都计划好了,在南宫君剑的车子过来的时候齐齐扔火把到他的车上,不把他烧个卧床不起也可以逼的他狼狈不堪,可是谁也没能想到那家伙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赶着王爷的车子出行。这辆车子可原本是大内之物,皇帝亲赐的,轿帘的上面还绣着皇帝亲书的一首诗,现在他们谁也搞不清楚要是贸然烧了这个著名的车子会有什么后果,只能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干望。 那公子再吐了一口后还是骂个不休,但是蓦然打了个冷战,车子明明已经去远了,怎么还能看的到其上面的两道凌厉亮光,寒气逼人。 飘香阁的名声虽然响亮,可是经营者并不是以奢靡来吸引人,它的外观并不是怎么的出色,甚至可以用平凡还形容,虽然它现在已经吸引了几乎全京城的目光。 大批的家丁在周围驱散着人群,一些不得其门而入的豪客不满之极,可是对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丁报上来的主人的名头还是无可奈何,渐渐不甘心的离去,没办法,今天来包的那些人的来头太大,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们都出现了。 本来那些公子们还是有点的担心,飘香阁素来有自己的规矩,有再多的钱财也不行,应该没这么的容易让他们包起来才是,可是没想到今天的老板娘十分的好说话,几乎在第一时刻就答应了下来。 公子哥们都不禁有点的飘飘然,自己这些人的名头还是蛮管用的么,他们可不知道其实君剑已经交代了下来,要为他们做的一切大方放行,看他们到底能做出来什么乱子。 飘香阁像以前这般的机会几乎没有,大部分的公子哥并不想就这么的浪费在这里面的良好时光,放开禁忌的去和姑娘们开心起来,一时间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领头的几个人家中显贵,这个地方倒还是常来,聚在一起小声的商议着,没发现旁边的老板娘眼睛弯弯的满是笑意。忽然在外面望风的几个人跑了进来,在领头的刘公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按理说这个姓刘的家伙父亲在他们这些人中也并不算是怎么特别显赫,不过是个大将军,可是这个大将军的妹妹却是宫中的那位甚得皇帝宠爱的德妃,连带他这个公子也金贵了不少。 此刻他听到那个报信的家伙说的消息表情一滞,被派去烧南宫小儿马车的那个是他们中做事比较稳当的人,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的还没消息,完好无缺的马车却已经到了外面。 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家伙会意,在大堂中呼哨一声,那些贵公子们连忙正襟危坐起来,左右看了看,似乎是第二步行动开始的先兆,没想到这么快就该他们上场了,顿时整整衣冠,簇拥着领头的那几个公子蜂拥而出。 门前早已空旷一片,人几乎都让他们留在外面的护卫给清了个精光,不过他们却在看着那辆豪华大车发呆。 对这个局面君剑倒没怎么料到,他本来只想显摆些而已。 一个粗豪点的家伙见那车子半天都没人下来,以为这个南宫小子一来就摆这么的架势,看来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怒喝一声就要上前把人给揪出来。 不料却被那苦笑着的刘公子给拉住了,本想发怒,但是回头一看怒火却是消失了不少,干笑道:“刘世兄,你拉住我干什么,我去给那个不长眼的小子一个教训。” 刘公子的表情却凝重起来,看起来事情大条了,没想到皇帝居然把这个车子赐给了南宫君剑,怪不得刚才派去的人没有得手,这辆车子,谁敢碰啊。 当下朗声道:“南宫世兄既然已经到了,何不出来一见,小弟已经恭候多时了!” 第二十七章 飞鸽 只听得一阵朗笑冲马车中响起,那缀满珍珠的车帘一阵的晃动,倒让旁观的人口中大流口水,巴望着上面丁不住,能掉下几颗让他们解解馋。 君剑把车帘一掀,抱拳道:“有劳各位久等,小弟实在汗颜,还望恕罪则个。” 众人不忿,明明知道我们在外面等,居然还窝在车子里面半天不见动静,就是现在他高高的站在马车上面对着他们这些地上的人说的什么道歉的话也见的到半点的诚意,嬉皮笑脸的。 虽然现在这个小子在京的风头正盛,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没有亲眼见过他,本来想着辽西北寒之地能养出什么人物,但现在一见他本人却还是倒抽了一口气,纷纷思量,好象比本公子还帅那么一点点。 强压心中妒忌,那刘公子笑道:“南宫世兄近来可算是春风得意,我等十分敬佩却未得一见,今日摆下酒宴邀请世兄前来,打扰之处还望莫怪。”说罢身子一侧,就做出个请人的姿势,同时也在向旁边使了个眼色,周围呆楞的人群这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吵嚷着,大有南宫君剑不给面子就不甘罢休的味道。 君剑朝地面上轻轻的瞟了一眼,大冷天的也不知道谁在那儿泼了一片的水,现在却全结成了冰块,只等着自己躺倒在上面,脸上忽然带上了一点的难色,用可以让其他的人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这么高,该怎么下去啊?” 止住的旁边的车夫要放下的踏板,一个清丽的身影从后面闪现了出来,轻轻的一跃就到了地上,正是青玉那个丫头,她家在极北之地,对如何在冰上维持平衡倒是十分的熟悉,娇俏的在冰上面打了个旋儿就稳定的身姿,动作直让旁边的那些公子眼花缭乱,口水直流,好美丽的小娘子,就是在飘香阁里面的那些极品中恐怕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匹敌的。 无视于那些人欲喷火的眼神,君剑借着青玉伸上来的两只玉手抖抖的下了车,刚接触地面的时候脚底一滑,然后身子止不住的打了个踉跄,死死的抱住青玉的腰际,对她微弱的挣扎好象没有感觉得到,嘴里面却忍不住的说道:“哪个不张眼的居然在这大冷天的朝地上泼水,这不是要小爷的命么?”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北地方言的叫骂。 那些人对他嘴里面叽叽咕咕的声音不是很听的懂,就算能懂的话恐怕现在已经顾不上了,现在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青玉那粉面低垂的脸蛋上,红彤彤的羞态可鞠,好象在顺着那小子的动作在摇摆,又好象在挣扎,顿时都起了救佳人于虎口的冲动,就欲扑上去。 那刘公子旁边的一个官家子弟祖籍也是在北地,此刻听到南宫君剑那一连串的声音,却是眉头一皱就伏在刘公子的耳朵边轻声说了起来。 两个人的表情都不自在,他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么,哪里还能由的他说下去。 连忙上前干咳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指着周围一圈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兵部尚书之子东方赞,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子……”君剑好容易把手臂从青玉的腰上拿开,频频拱手,“诸位大人之子好。” “……” 中间一个人抢先道:“请问这位小姐芳名?”众人一起竖起了耳朵,青玉垂下了头,“奴婢只是公子的一个丫头。”顿时唏嘘声四起,每想到这个南宫小子如此的暴殄天物,把一个绝代佳人充当一个使女的角色,也太亏了点。 不过先前发问的那个人却是一脸的惭色,要知道自己以堂堂贵公子的身份居然称呼一个下人为小姐,这下子出大丑了。 飘香的姑娘们盈盈出来迎接,好容易把众人的注意力从那个可怜的丫头身上转移开,纷纷去找刚才熟识的姑娘陪伴,红红绿绿的身影拥挤着进了大厅。 君剑微有些羡慕的说道:“看来众世兄也是这个地方的熟客啊。” 刘公子道:“那也比不上南宫兄你啊,最近圣京谁不知道你小侯爷的大名,在上京的第一天都能来此寻欢作乐,我等要是相比的话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啧啧,过奖过奖,”青玉双脚奇异的一个摆动就带动他也出了冰区,君剑的两眼四下乱瞄,“但是象今天的这种大的场面还是只有诸位能撑的起来。” 那刘公子微微一笑,双手轻轻的一拍,飘香阁的几个花魁就摇摆着蛮腰迎了过来,中间的一个手中还轻托着一个银盘,上面珍品琳琅满目,他指着上面盘中的那个水晶杯中鲜红似血的液体道:“这葡萄酒可是从西域几千里路运过来了,在此地的珍贵程度并不下于黄金,南宫兄今日来的巧,正好能大饱口福。” 南宫君剑连连赞同,肚子里面却要笑破,这主意本来还是他提出的,反正男人在青楼里面所求的也只不过是美酒佳人,不找点儿的稀罕物又怎么能骗的出来他们的银子。 看眼下的这排场,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下的了这样的血本,要知道光把飘香阁包下来的花费就足以让人瞠目。 那托着银盘的女子行到了君剑的身后,蓦的旁边一个和佳人嬉戏的公子似激动出神,一头撞到了她的身了,顿时掌握不住,一盘子的东西就这么直相君剑的头上盖去,其他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 君剑状无所觉,那刘公子选中了一位姑娘,正在向剩下的那几个道:“这位可就是今天的主宾,近来京城甚是出风头的南宫公子,还不都过来接待。” 众姑娘的眼神大亮,本来君剑就是气度不凡,身份又是如此的尊贵,马上都围了过来,她们这些人并不是天媚堂的核心弟子,那天也没机会见到君剑,现在自然也就听他的招呼。 君剑却是脚步一跨,到了那旁边侍立的青玉的身边,这个动作正巧避过了倒扣过来的银盘,另众人惋惜不已,心道这个小子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把揽过了青玉,把她的俏脸正对着围来的那些姑娘,大有没手中的丫头漂亮就不要过来出丑的味道,没想到用美女还对付麻烦女人都是这么的好用。 青玉现在却正在处于全身发抖时期,刚才一不小心就见到了那天的这里老板,据说是君剑手下的一个心腹,教自己的那些东西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的脸红心跳。 对于怎么应付男人还说,也许她们才是真正的专业,回想起来当初和倩儿还有眼前的这个不良主人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是一本正经的交倩儿所谓对付男人的妙法,现在再去看简直都可以称之为儿戏。 就是那次自己随便说的几句话吧,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真的就这么的把倩儿推到了君剑的怀里,也许就象现在一样,感受着环绕自己的那两只结实手臂透过来的丝丝热气,明知道他只是在演戏,还是希望这一刻能永久的维持下去。 …… 几个人影在小镇的上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焦躁不已。 “不是小小姐最后出现在这个地方么,怎么还是找不到一点的消息?” “已经打听了好几个人了,都说前些天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估估日子也就是她失踪的那一天,听说那天来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强行把他们给赶走了,然后就远远的看见这儿发生了搏斗,最后场面上的几个人似乎都被几辆大车给拉走了。至于其他的消息我们是半点也问不出来,当时来的几方人马都隐匿了身份。” 领头的那个人长叹一声:“没想到小姐这么仔细的交代,我们还是把人给跟丢了,小小姐可是她的宝贝,我们就这么回去恐怕都要以死谢罪了。” “不过,”刚才去打探消息的人欲言又止,头领冷眼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顾虑,难道非要让小姐亲自把你治罪么?” 那个人打了个寒战,看来心底还是对小姐的手段怀着恐惧,忙道:“我细细问了下那些来的人的行为,发现这些人恐怕不是什么江湖上的角色,倒一身的官味,而且那些大车离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头领沉思了起来,半晌才道:“小姐曾经严令我们不得私自和官方接触,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了,还是飞鸽传书回去请示吧。” …… 玉矢天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已经好长时间没从大殿里面出来了,不过也是乖乖女儿的功劳,几乎每一段时间都有大批新的属下来向自己叩拜,虚荣心顿时达到了极点。 不过现在她好象不在盟内,前几日好象赶去主持武林大会了。 正寻思间,却见一个人手持鸽子急匆匆的走过。甚至连向自己行礼的趋势都没有,顿时大怒,就要喝骂。 那个手下倒也是伶俐点,看见情景不对连忙上前跪拜道:“盟主,好久没有见到您老人家大驾了。”这也是玉芝的要求,父亲只有看见这样的大礼恐怕才能心情正常一点。 玉矢天冷哼一声,心情微爽,劈手从他的掌中夺过那团纸卷,瞳孔顿时一缩:“主遇袭,疑为朝廷所为,请命。” 第二十八章 寒玉 “主?你们这上面说的这个主到底是谁?”玉矢天的头发都要竖了起来,自己还在这里好端端的站着,自然和自己八辈子打不到一杆去。 敏感的心有动了起来,难道是女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要知道这些日子女儿确实为自己积攒了不少的实力,要是就这么的出事的话也未免太可惜了,虽然对那些人称呼她为主十分的不爽。 武林盟的真正掌权者是我,也只能是我,他恶狠狠的想到。 不过一想起女儿身上那股莫测的力量,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她出问题的几率实在太小了,若要是真的出了什么连她都要陷入险境的情况,决不是区区几个援兵就能救的了的。 那个情报员吓坏了,怎么多日不见的盟主居然出了来,他喜怒无常的脾气近几年在这里可是大大的有名,要是有大小姐常常去抵消他的怒气,就是院子里面仅存的几个下人恐怕也要被这老头给扒了皮。 浑身冷汗直流,结巴着道:“是小小……小小姐那边……” 玉矢天眼中寒光一闪:“她不是你的小小姐……”虽然近几年看在玉芝的面子上放任那个丫头在身边,可是并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的听见她成为武林盟的第三代主人。 一把拽起了在地面上簌簌发抖的那个属下,桀桀冷笑道:“那个小丫头片子能出什么事情?” 那手下正在后悔,怎么刚才嘴不严把老盟主的禁忌给忘了,颤抖着答道:“小……小丫头恐怕是被官方的人给抓了过去,现在属下正要通知人给小姐报信,好及时营救。” “哦,其实这件事情本座就可以处理了,用不着再去麻烦你的大小姐。”玉矢天哈哈一笑,手中轻轻的一紧,那个人的脖子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扭曲,歪歪垂了下去,“现在么,你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玉矢天在原地来回的踱了几步,以前的那几次还有玉芝把那个小丫头给母鸡似的保护着,自己并不想撕破脸,可是现在可是你那个丫头自己不争气,非要向陷阱里面撞,那可就怪不得本座心狠的。 不过,啧啧,那小丫头到底还是有两个好的双亲,小小年纪功夫就如此的扎实,就这么的陨落也算有点的屈了。不过谁让你的身上流着邪魔的血,我们堂堂玉家的血统怎么会能容忍出现这个异类,要怪,就去怪你那个死鬼老爹吧。 玉矢天回头轻哼一声,从他常年的大殿中出来了几个淡淡的身影,迅速的落地伏身不起,等候自己的指令,现在虽然玉芝做的如此好,可是这点的家底还是她摸不到的,这些人才真正算的上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心腹,轻轻的捋捋花白的胡子,谁会将真正的底牌交给别人,就算是亲身的女儿也不可以。 淡淡的吩咐下去:“秘密北上,进京,看见朝廷中哪些影响大的或者是他们实力的关键人物好好的打探下,然后自主行动,务必让他们大乱就好。”他在大殿中呆久了并不是不知道外事,事实上玉芝每日都曾经报上处理已经副本,已供查录,至于其中有多少真实的他就不清楚了,但是也隐隐的觉得自己等待的时机就要到来。 女儿最近的所作所为虽然挺合自己的心意,但毕竟还是有点的心软,这真正发动的一步还是要自己来走。 至于念儿那个丫头,玉矢天面带慈祥的笑了笑,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女,就不亲自动手了吧,反正现在朝廷的人都是那么的货色,一个大姑娘落到他们的手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兴许,那丫头的遭遇还能引起玉芝对朝廷的仇视呢,那样可就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了。 跪伏的那些人齐齐道:“遵主人令!” …… 酒过三旬,君剑瞟了瞟四周那些一本正经的公子哥们,心中暗笑不已,怎么这些人到现在还在装模做样,什么底细都没有露出,只在那里时常互相做眼色,或者直接的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就好象今天正的是当冤大头请自己还玩闹一番似的。 对眼下的这种状况,他倒是不急,反正有青玉在身边温柔的伺候着,一顿饭吃的是舒心无比。 那些公子们现在也在为难,本来准备的计划好几个都没有成功,余下的恐怕也只有面对面的交锋了,要知道这些人打落水狗是一道连着一道,可是真的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摆到台上面却没几个愿意做。 何况没想到这个南宫小子如此受皇家恩宠,动他的话会不会若怒皇帝还是个问题,当下面面相觑,互相推委着,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中间的一个粗鲁的家伙恐怕是多喝了几杯,在那里已经有点的摇晃,其他的同伴顿时大喜,不住的附在他的耳朵边挑唆不已,用这个莽撞的家伙干吗不用。 那家伙恐怕也是喝晕了,再被同伴一激,顿时什么顾虑都抛到了一边,哗的一声把眼前的酒具一推,君剑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目光直让旁边一直观察他脸色的刘公子觉得心中一寒。 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中感觉,那目光分明就像是一个顽童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在期待那个玩具能做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一样。 那人打了个饱嗝,双眼迷离,前面好象花姑娘一片,双手就向那君剑面前青玉执酒的皓白手腕伸去,嘴里面还呵呵的笑着:“兀那小娘,比八大胡同的粉头要漂亮的多,还不过来让大爷抱抱。” 青玉抬头冷冷的扫视一眼,她本是皇家贵胄,这些年在君剑的身边屈尊的当个丫头就已经够受气的,加上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哪里还容得如此一个龌龊男子在她面前不轨,当下冷斥一声:“狗奴才竟敢无礼,大胆!” 众人顿时都吓了大跳,在她发话的那一瞬间,一股凌厉不容侵犯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发了出来,只让他们目瞪口呆,这个丫头刚才还在南宫小子那里温柔的不得了,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说她不是丫头吧,偏偏在南宫君剑的身边做者使女的活,说是丫头吧,刚才的那股尊贵的气质恐怕连当朝的公主都发不出来,一时间让众人觉得诡异无比。 那个莽撞公子倒没那么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身上打了个冷战,还是醉意朦胧的向她的手腕继续伸去,边面想旁边的南宫君剑道:“本少爷见你这个丫头还不错,就卖给大爷我算了,我可是九门提督的儿子,你小子眼睛放亮点,以后就由你在京里面横着走,有什么事情知会本少爷下就可以了,哈哈。” 君剑把手中红酒一饮而尽,摸了摸口袋,喃喃道:“没想到一个丫头的作用居然这么的大,看来不去换岂不是太亏了……”青玉脸蛋顿时苍白如纸,对着伸来的那双毛茸茸的手掌却是半点都不躲,只是紧紧的盯住君剑那怡然自得的表情,心中却如坠冰窟。 众公子惊诧,没想到这个南宫小子这么的好说话,纷纷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开这个口去要,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个莽汉。 那公子哈哈大笑:“你小子上道的很,以后大爷我不会为难你的。” 君剑却迅速的掏出个白色受链,闪电般的套在了青玉的手腕上:“丫头你跟我这么久也算够苦的了,这个就送你了吧。”随着那串手链的出现,一股白蒙蒙的烟气浮现了出来,那个见多识广的刘公子不禁惊叫道:“万载寒玉……”这个东西可以说的是天下难寻,价值连城,它已经不是仅仅的珠宝了,带在身上还有凝神养身的效果,更是武林中的瑰宝,带着它运功事半功倍,不过却有个极大的弊端,万载寒玉的温度不是常人所能消受的了的,一般还需要放在暖玉盒中才能近人身。 寒玉难寻,暖玉更是不好找,可眼前的那个手链中的排排珠子都好象是两层裹成,看来外面的那层晶莹青色就是传说中的暖玉,制造工艺更是巧夺天工。 君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小子倒是蛮有见识的么。 那动手的公子也不识货,但见刘老大都是那付表情,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心中顿时大喜,没想到得个佳人不说,还有附属的珍宝。 迅速的向青玉戴着链子的手腕抓去,好象生怕一眨眼就消失了一样。 还没能接触的跟前,手链上面的一个珠子结构“啪”的一声一下子散开,中间雪色白玉带着白雾弹到了他冲来的双手中。 君剑搓搓手,干笑道:“首饰放久了,怎么不结实了呢。” 第二十九章 刘公子瞪大了眼睛,惊骇不止,大叫一声:“快退开!”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白雾投入到那人蒲扇状的手中,却也不敢就这么上去把那人拉开,那样自己恐怕也要栽进去,转首过来恶狠狠的看着君剑。 君剑倒是摊了摊手:“是那首饰自己不结实,我道歉还不成么,干吗这样子的看着我,”不屑的把头甩到了那双手捧着雪珠的人一边,故作惊讶道:“哎呀,你怎么了,搽粉了么?” 众人早已经说不出话,就是先前还在疯狂妒忌那家伙好运的现在也不由的感恩戴德起来,只见那个幸运儿现在头发竖起,从手腕慢慢一层白霜直向全身蔓延开去,脸色早已乌青一片,好象还在残存着一点意识,也只是维持着上下的牙关交击。 他现在的酒已经被冻醒的差不多了,也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人分明是要他好看,唯一的希望就是牙关里面挤出断断续续的:“饶……饶……” “饶?”君剑搔了搔脑袋,“你们确定他说的是饶那个字么?”众公子早就被眼前的这个人的惨状给吓坏了,心道他现在不是在求你饶命还能有什么想法。 “可我现在已经饶了啊,不是送你个丫头后还再饶个首饰给你么?”说着还向旁边呆立的青玉随便的指了指,那已经冻僵的人亡魂皆冒,哪里有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的,可是现在全身已经麻木,即便是牙关相击的事情也是做不好了,当下眼珠左右的晃动,以示摇头的意思,但见眼前那个杀千刀的还是一脸的茫然,连忙把眼珠转向了那旁边的刘公子,眼神中哀求之色甚浓。 那刘公子没想到能弄出眼前的这个状况来,本来就觉得那个南宫小子不会甘心把一个大美人给老老实实的送给别人,还能用出这么歹毒的招数,当下干咳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也算是自己的手下,这样子已经够丢脸的了,还是给他保住性命才好,要是自己现在再也不开口救人的话,以后何以能服众,想来南宫君剑也不愿意闹出人命,只是想让自己这方先拉下脸面罢了。 无奈下还是退让一步为好,心下大恨,自己还得给他做这个下来的台阶。 轻笑道:“我的这位兄弟是喝多了,刚才说的话南宫兄还是不要往心里面去才好,只望南宫兄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放他一马,怨只怨世兄的这个侍女实在是太出色了,他也只是想表达下倾慕之意,决没有什么横刀夺爱的意思。” 南宫君剑呆呆,对着兀自沉吟在遐想中的青玉耸了耸肩:“没想到你这个丫头就算打上这么贵重的珠宝还是没能送的出去,看来以后也只能由本公子管你的饭了。” 众人心中大骂:“你小子要是真的想送的话就不会搭上那个要命玩意了,”虽然据刘头的表情那玩意很值钱,要是现在大家都是近在他的眼皮底下,谁也不希望现在又有一颗珠子碎裂到自己的身上。 青玉现在对旁人的注意全然没有什么感觉,心神激荡,仿佛地狱天堂在一瞬间就经历了一回,刚才对君剑的怨恨早已不见,本来她还以为他真的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出,可是细细的一想也就觉得自己多滤了,想想这些年在君剑身边的日子,这个家伙在辽西几乎是一手遮天,又起了这么多的宝藏,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不错,可是回顾下他这些年的行为,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守财奴,要想从他的身边赚去一点的好处都是难于上天,他一向崇尚的是做无本生意,又怎么会因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把自己送出去,那以后在京城的日子还有谁再为他铺床叠被? 而现在紧紧的攥住手腕上面的那青白相见的手链,前些日子还见着倩儿抚mo胸前项链时候的痴迷之色,当时还妒忌的不得了,现在却轮到自己的头上了。 对于她多余的心思,君剑并不清楚,也不愿意去猜,对他来说,当时也只是注意下这个链子很适合她而已,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看见众人那不自在的目光在哪个浑身白霜的人身上下的扫着,君剑裂嘴一笑:“这个玩意是打北方的那些蛮族那弄来的,那些黄毛人啊,表面看起来是恭敬的不得了,没想到实际是这个的滑头,给小爷我送个次品过来,”上前用两指轻松的挟起那兀自寒气逼人的珠子,小声的骂道:“看以后还不给他们好看。”说着把那珠子给投入到自己的酒杯中去,然后大口的望嘴中一倒:“今日多有得罪,这杯就当是赔罪吧。”只听的口中咯吱咯吱声音不绝,显然那些酒在一瞬间化成了冰,心道还是别有一番风味,没想到这个珠子还能有如此的妙用。 那些公子哥儿本来看见他的双手去拿那颗珠子皆是幸灾乐祸,这小子的眼头也不怎么样的么,有了一个堂堂的列子在眼前还能冒如此大险。 可是奇怪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在那里美孜孜的把冰块大嚼特嚼,然后小心的把那里面的白色东西倒了出来,徒手就把那手链完好的拼起来。 青玉丝毫没有担心这个首饰会再次碎裂,自己也不免会遭鱼池之殃,紧紧的攥着,似乎上面还有君剑残留的体温。 那刘公子和周围的几个人对视了几眼,本来想给这个小子摆了个鸿门宴,可没想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得不顾及形势的变化,碍于皇帝的情面不好再做什么举动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甚至在自己这些人的眼皮底下对手下的那个兄弟狠狠的戏弄,心中纷纷不忿,可是却也无可奈何,抓不到他的把柄,现在虽然还有不少的兄弟还有点觊觎那个小美人,却再也无一人敢上前去骚扰,毕竟那个先辈还在那里摆着呢。 恐怕硬的方面是行不通了,几个人有默契的点点头。 那个冰棍的几个下人连忙上来把主子给抬下去,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朝君剑瞪了一眼,凶光四射,可是这里不是他们如此的身份可以说话的,当下愤愤离去,倒是把君剑吓的瑟缩了下,不禁朝旁边的丫头身边靠靠,倒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刘公子干咳了一声,发觉眼前的局势越来越失去的控制,起身道:“南宫世兄……” 南宫君剑仿佛笑了笑:“吃饱了,喝足了,还是多谢兄弟你的美意啊。”然后伸长的手臂,踮起脚尖越过饭桌在他的肩头还拍了拍,直让他心中忿忿,你小子当自己是什么人啊。 君剑抢先道:“俗话说吃人的嘴短,小弟现在的嘴唇都快要落到肚子里面了,兄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断无推辞。”说着,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那刘公子心中稍微的松了口气,这个小子要是主动退让就好了,当下沉重的说道:“听说南宫兄不日就将进宫参加公主殿下的大礼?” “是啊,这个有什么不对?”君剑一脸的白痴相。“小弟要参加的话,兄台那肯定可以在台上,在京谁敢挫您刘大公子的声威。” 刘公子窒了一口气,周围其他的人也纷纷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一脸无辜的人,现在京里的名单都要传遍了,这个主角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简直让他们不能忍受。 刘公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顿时有收敛了许多,道:“据说前些日子公主殿下曾经出宫,还是南宫兄把她给请回去的?” 君剑在嘴唇上面嘘的一声示意他轻声:“这事你是如何得知,后宫曾经严令不得外传,小弟就是立下如此的大功也半点也不敢在外面炫耀。” 旁边的一个小弟插嘴道:“你还不看看我们刘老大的家中到底是什么人。” 刘公子一声长叹:“南宫兄既然曾经亲身参与此事,那么也也就实话说了吧,我们的公主殿下可是对你十分的不满意的,这些可都是我从皇宫内部打听来的消息,你对这件事情可要十分的慎重啊。” 当然不满意,她当时还口口说是大狗熊呢,君剑心中暗自嘀咕。 刘公子的脸上带上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因为家世的原因,小弟也常常在宫中走动,和表妹……噢,不,是公主殿下走的十分的近……”说着还眼神望天,一脸的幸福。 君剑的眼睛四下的瞄着,上下晃动,小声的念叨:“青梅竹马?” “殿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到了,谁也没想到她对这个事情能有这么大的反映,对于了解公主离宫内情的南宫兄来说,那次公主殿下的痛苦应该是很容易理解吧。” “理解,理解啊,”南宫君剑心中呵呵笑着,那个鬼丫头差点没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拖累,理解她个鸟,没见过一个逃家还想顺便钓个凯子的,居然找到个西贝货的头上。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实在感人,没想到在如此的花花世界,深宫大院能发生这样深厚的感情,实在令小弟敬佩不已,怎么能不助兄台一臂之力,”说着还似乎想要擦擦感动的泪花,“下次面见皇帝的时候,在下一定慷慨陈词,皇帝圣明,一定会这个世间留下如此佳话。” 第三十章 谈判 “头,找到了小小姐的去向了。”一个灰衣人跑到了他们的聚集地大喊,一脸的惊喜,引的周围的几个兄弟匆忙的围了过来。可是看见领队还是愁眉不展,不禁都问是怎么回事。 头领叹了口气,道:“小三,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我托了在京的几个兄弟仔细的查探,那几辆古怪的车子进了京中重地,他们的主人现在也在京城大大的有名,”那个手下一脸的烦恼,看来在追查的过程中遇到的阻力不小,面对同伴疑惑的目光苦笑了下,“是亲王府的那位爷。” “亲王,他不是早就已经被圈禁了起来了么。” “你的消息早就落后了,现在亲王府邸已经被赐给了辽西的那位主,据说他现在也是挺春风得意的……” 头领的目光闪闪:“大小姐早就有言在先,我们是万万不能和辽西的那股势力交锋,可是现在小小姐可是她的心头肉,就这么的落到了他的手里,我们现在恐怕再也避免不了。何况,我们的消息已经发回去了好几天了,只有个让我们待命的回令后,其他的什么指令都没了,难道就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小小姐的失踪?”头领的目光在几个属下的身上来回的巡视,“真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我们这几个小小的保镖送能承担的了的,难道总坛当中也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周围的几个手下纷纷低下了头,他们也只能算是大小姐提拔上来的人,对这份命令还是难以理解。 “头,我们最好还不做举动的好,反正有总坛的这份命令压着,以后就是有什么的责任也落不到我们弟兄几个的肩了,不如静观其变……” “……算了,”头领左右为难,“我还有个直接和大********的方法,我再和她直接联系下,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总坛让我们待命的意思也是她下的。” “也好。” …… 武林大会已经接近了尾声,在场地上面的人群已经被完全的划分成了两个部分,泾渭分明,或者可以说是个大大的包围圈,他们中间的成员纷纷的怒目而视,随着包围圈的逐渐运动,核心中的那一群人已经被越压越小。 中间领头的那位长须人虎目一瞪,这样子再转下去恐怕自己的手下再也无心理去和他们对抗了,当下把手中金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插,悲愤朗声道:“江湖人本是一家,周围何苦如此相逼,”看见周围了人冷酷的眼神再无一丝的松动,高声叫道:“能否让玉小姐给老朽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动的包围圈渐渐的停了下来,甚至还是露出了一条细缝,中间的一个素衣使女迈步走近,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场面上空回荡,“大小姐的身份又怎么能让你说见就见的,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她已经让我全权主持此事,有什么就赶紧说。”一脸的不耐烦。 “你……你……”那个人的长须直颤,他怎么说也是西南武林的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怎么能容忍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的奚落,半天才好容易的平静下来,毕竟眼前的局势并不值得他乐观。 抱拳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大小姐平常都就叫我诗儿……”那姑娘自豪道,看起来好象是深得大小姐的信任,周围其他的人也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那好,诗姑娘,”拱了拱手,忍着怒气说道:“老朽也不过是表露出了一点的异议,怎么这些人突然就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难道这就是武林盟的待客之道?”他本来在西南做一方大豪已久,确实就是个土皇帝,也没把江湖上面的什么事看的太重,这次被所谓的武林中的精英强邀而来,没想到只不过是说了下对联盟的不满,就发生这样的场面。 说着还向后面的那位孙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他个败家子的样,还叫嚣着说什么想见识一下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忙不迭的把自己一家都给拉到了现场,现在可好,就你小子的一个不良念头,我们一家恐怕都不好脱身了。 那自称是诗儿的姑娘道:“江湖纷乱已久,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联盟来保证整个江湖的安宁,金刀王老爷子在西南也算上个说的话的人,难道对我们小姐的善心也要批判么?” “老朽绝无此意,对玉小姐父女的抱负还是知道一点的……”王老头沉思了下,“老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对江湖上面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只盼着能回家侍弄后代,对小姐的好意也只可以心领了。这样吧,以后在西南的地面上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我的儿孙自然效命,至于这个入盟吗,就暂时缓缓吧。”虽然这个决心并不容易下,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摆在这里,不得不低头。 诗姑娘娇笑道:“王老爷子恐怕是会错我们小姐的意了,那些事情都是我们盟的一些鸡毛蒜皮,那里还能麻烦您老一家人,”老头松了口气,这样子是最好。没想到那丫头续道:“我们盟在江南屡遭官府打压,这次进入西南是绝对不会和老丈相冲突,不过人生地不熟的,还望您老人家能给我们几个手下几个落脚的地方,再派几个人给我们指点下生意。” “既然这样,”王老头道:“老朽自当奉上铺面十张给诸位接风。”面上的表皮在抽动,西南本是自家的地盘,现在忽然被这些人给插了一脚,还要出血去欢迎,心中自然不会痛快。 诗姑娘正言道:“老爷子可真是大方啊,不过我们这次来的人恐怕也太多了点,不如这样吧,”说着从袖子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朗声念道:“铺面七百五十三张,伙计七千六百人,保镖一千三百,至于您老人家的那个住宅,我们就不动了,可好?” 这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个老头更是浑身发抖,指了她的脸骂道:“这是敲诈,敲诈,这些可就是老朽一家三代以来的所有财产。” 诗姑娘一脸的为难:“我们也没办法啊,在您老人家的眼皮底下又站不稳脚跟,一下子就派了这么多的人来,只能让您在帮我们方面多多的操心就是了,老人家慈悲为怀,肯定不会拒绝小女子的要求的,是不是啊?”看见他几乎要气昏了过去,当下又甜甜一笑:“要是您老人家是我们自己的盟友,您的就是我们的,何苦要派这么多的人来这西南的苦地方来受罪。” 老头的几根胡子再也受不了主人的战抖,飘落了下来,“什么盟友,还不是把什么都交给你们控制,这点老朽有祖训在身,是万万都不可以答应的。” …… 玉芝站在远远在山冈上,欣慰了看着人群中的那个丫头指手划脚,记得当初在一个破落商人家买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和别人说不了几句话就脸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独挡一面了。 也许是商人家的本性吧,这个丫头的谈判本事倒是不差,有她的出面甚至比自己亲自都要好。 这次本来并不需要她亲自的出来,可是以前都有女儿陪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一下子就走了,心中也是空荡荡的,再也不愿意孤独的呆在那个防卫甚密的院子,去看那个令人厌恶的父亲一眼。 还是出来散散心比较好。 不过想到女儿,玉芝的眼中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应该到了辽西了吧,可恨那几个派去的心腹手下如此的没用,居然让这个半大的丫头从眼皮低下溜了,唉,早就知道她就象她爹一样不甘于平静。 不过从前些天得到的消息看,辽西的那位居然到了京城,也许两个人就这么的错开了,想着想着心中出现了一点的悲凉,难道上天也不会让他们相见的如此容易。 正出神间,一个使女忽然在身边出现,双手捧上了几份信笺,玉芝定了定神,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随手翻动了下,都是些盟的琐事,那个使女忽然附过身来,低声道:“禀小姐,前些天从老爷的府中出来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物,好象是朝北方去了。” 玉芝惊讶起来,这些年来这个所谓的父亲已经沉醉于他所构筑的梦想,这些俗事应该不会是很过问了才对,怎么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 不过倒也不怎么的担心,这些年盟中的大权几乎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要是他想就这么简单的想收回,恐怕没那么的简单。玉矢天直接掌控的那部分人她也没去下手去渗透,虽然并不怎么把他们的实力看在眼里,可留着他们的话老爷子自己会比较的安心,毕竟他从来都是彻底的相信任何人,即使自己是他的女儿也一样。 再说他们是去了外地,并不是来夺自己的权,看来爹爹还是舍不得我的能力啊,玉芝苦笑。 第三十一章 忽然另一个使女从旁边冒了出来,焦急的表情着实让玉芝一愣,这个人是她专门安排的和一些重要事情联系的心腹,怎么现在好象发生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禀小姐,小小姐失踪了。”她急切的说道,“您派去的几个人早在十几天前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玉芝只觉得头脑一昏,“那他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回报?”言语中蕴涵着愤怒。 “他们本来只以为是小小姐贪玩才先走一步,没想到……”来的那个使女小心的看着玉芝的脸色,“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还有,他们说已经在几天前朝总坛发了急件,但是左右等都不来消息,最后总坛也只是发函模糊说让他们待命,他们不敢妄动,又觉得这份命令有点奇怪,所以才用您事先安排好的这条单线和我联系询问。” 玉芝这些年来的大场面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关心过甚,后来慢慢的平稳了心情,眼下焦急并没有任何益处,想办法去解决才是自己现在最应该做到的。沉吟了下,道:“你说他们几天前已经朝总坛发了信函,而我们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那个使女忙道:“小婢得到消息后也十分的紧张,就抢先派人仔细的查探,可是总坛内部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老爷出来派人的那一天,有一个情报主管突然消失了,老爷派人通知说安排他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玉芝心中拼命的大叫冷静,却也不由的惶急起来,看来爹爹现在派人北上应该和这个有关,对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也是知道一点,从来没有对念儿怀着什么善心,只是看在自己这些年来卖命的份上不于追究,就算是这样,还是时时把女儿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不敢让她离开一瞬。 现在自己没能得到一点的消息,爹爹就忽然派了大批心腹北上,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玉矢天会好心了派人救念儿,按理说这么千里迢迢的再去派人去追杀也不是很可能,毕竟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真的要动手也不急在这一时。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玉芝眼光透过人群,遥望前方。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的出来一次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苦恼起来,看见诗儿那丫头兀自在那里和那老头子讨价还价,仿佛两个人到了关键的地方谁也不想让步。 玉芝不想再耽搁下去,对着旁边的使女示意了下,而诗儿现在几乎已经接近了谈判成功的边缘,这个老头却忽然强硬了起来,一点也不愿意退让了。 正待再加几个筹码,可是耳朵里面忽然传来了后方了讯息,不禁呆了呆,捎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了前面的老头,他现在还是脸红粗脖子争论不休,心底下叹了口气,这次来谈判本来就是自己的要求,毕竟能得到前面这个老头的助力以后好控制一点局面,再加上女孩子家心地还是很软的,一直想在其中找到个缓和点。 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改变了决定。 王老头没想到前面的这个丫头忽然放弃了讨价还价,还开口说道:“十分抱歉,老爷子,我们恐怕不能谈下去了。” “那好啊,你们的条件这么苛刻,简直剥夺了我们家族五分之三的财产,任谁都不会甘心答应的,这样我们还谈个什么劲。”老头心中放下了大石,不谈判最好。 诗姑娘微微一笑:“小女子无能,没能达到大小姐的目标,下面就要换个人和您老人家打交道了,希望您能习惯她的方式才好。”说着后面的人群就散开了一条路,缓缓退了出去。 老头愕了下,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她现在正礼貌的朝走进来的一个脸似寒冰的女子点点头,可是新来的好象没这么好的脾气,仅仅是稍微的点下了头便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开口就是一句硬邦邦话,“投降,或者死。”说着就从腰尖拔出了一把尖刀,刃处一道淡蓝色光芒伸缩不止。 老头心中一寒,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丫头这个年轻的年纪已经达到了功力外放的程度,说话也是如此的呛人,简直让人家插不上话。 本来对眼前的局势还是估计不透,虽然玉姑娘这年的名头很盛,功绝天人,可是都在想那些是人家的谣传,多半是看在她的家世和相貌上面,实际本事并不会有多大,可眼前的这个丫头分明就是他的一个使女而已,气势居然也达到了这种程度。 那冰似的丫头还竖起了一个手掌,几个手指依次放下,“五……四……三……”淡淡的杀气散发了出来,周围那些包围的人在先前他们谈判的时候已经悄悄的朝前面移动几乎贴了他们的身,现在全也齐齐朝前面踏出了一步,空间更显狭小,再也无逃跑的可能。 玉芝瞧见前面混乱场景,叹了口气,看想了刚刚从前面推下的诗姑娘,她好象还在羞惭没能快速的达成目标,安慰了几句,道:“这次你已经尽力了,是我现在有急事回去,才不想再拖了。” 诗姑娘的精神稍微的振作了一点,道:“小婢以为,如果没了他们,我们可能要多花不少的工夫去掌控局面,现在就派冰儿姐姐上去合适么?” 玉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时候还是用实力去逼迫他们答应更快捷一点……”转首看向了刚才来报信的那个使女,道:“他们还有什么详细的消息传来,这么多天了,不会连一点的下落都打探不出来的吧。” 那使女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据说小小姐的失踪和官家有关,”玉芝喃喃,“这么快就要和他们对上了,到底是那个官家动的手?”话语中竟然带着点点的杀气,念儿毕竟是她的命根子。 那使女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续道:“听说是现在京城风头最盛的小侯爷……”看见大小姐身子一颤,补充道:“就是大小姐你平常十分注意的辽西的那耳小侯爷。”它们也知道平时大小姐一听到那个人的消息都是难过半天,虽然很奇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姐很关心,可是还是不希望看到她难过的表情,所以能不提起的话还是尽量不提起的好。 玉芝苦笑,原本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能落到他的手里面最好,现在还在奇怪凭着念儿的那身功夫,怎么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只有是他才算是正常的。 原本只是自己的一动念,就把女儿给派了出去,实际上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根本没给女儿多少的资料,她这番出去无疑是大海捞针。也在奇怪自己怎么下了这么的一个决定,只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女儿该出去了。 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巧合的碰到了一起,开始还在担心他们错开了呢。 他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所以才会把念儿直接的带到了身边。 忽然就点妒忌起来自己的女儿,她都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去呆在他的身边,自己呢,想起来那年和他的相见,却都是那么的不如意,可恨那个人,居然连在自己的面都不见,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现在长的是什么样子。 拂了拂额头上面的几根散乱的头发,不管怎么说,一个不到二十的小生,又有那么显赫的家世,差不多应该是个英俊小伙。 现在,见了他又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应该是尴尬不得了。 如果自己是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要事情给念儿交代的一清二楚,那丫头现在恐怕还是蒙在鼓里,不管怎么说,毕竟让他们相见了。 玉芝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只愿那丫头不会有了爹就把娘给忘了。 惊恐,绝对是惊恐。 王老头现在也顾不得去寻思所谓的玉大小姐的武林神话,单单是眼前的这个丫头就已经让自己觉得这些年都活到了狗的身上,看着一个个的家人在眼前惨嚎,心中降到了冰点。 他并不担心他们围攻,除非武林盟不要面子了。 可是现在再也无话说,毕竟自己的这些大老爷们都是落到那一个丫头的手里,颓唐顿上心头。 “用你们在西南的一切,来买回你们的命……”这个就是眼前的这个丫头说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的一句话。 金刀王老头子忽然怀念起来刚才和自己讨价还价的那个狡诈的丫头起来,刚才和她谈的时候,自己这边什么人都没受伤,还能留下大半的家产养老。 现在呢? 有点明白她临走的时候那带着的怜悯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第三十二章 巍峨大殿在这个日子里面凭添喜气,钟鼓齐鸣,烟雾缭绕,更带了几分的庄重。 后宫热闹起来,皇帝这些年都把精力放在了国政上面,后宫的喜庆事一直都不多,这可是急坏了那些寂寞的女人,她们可一向都是靠这些热闹的事情解闷的。 现在陡然大操大办,在疑惑的同时也尽力参加其中。 因为一个女人要成年了,在这个关头她的年纪不可避免的成了皇帝的筹码,自然看重。 皇帝看起来的兴致很好,开场白就仅仅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含笑对下面的那些后起之秀嘘寒问暖起来,尽显仁慈本色。 君剑不自在的整整衣领,没想到刚才青玉突然这么大的脾气,连个小小整理衣服的活都做的万分不情愿,衣领勒的非常紧,难道那丫头想要人的命不成,还是想把自己个拴在家里。 对着对面那个眼熟的小伙拱了拱手,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至于谁怀着鬼胎就不可得知了。君剑见他一脸的感激,心中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刘公子还真的把自己当作知己了。 那天他一脸崇敬的表达出要向皇帝请愿的决心后,这位刘公子自然是连连劝解,他能有亲自去对质的胆子才怪。 君剑是识趣极了,及时表达了自己不过是奉皇命,身不由己,但是自身对公主殿下决无妄想之心,同时对他们表兄妹中培养起来的感情表示景仰,大大消除了那些公子哥们的敌意。 暗示现在的控制权在后宫的手中,来找自己出气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关键还是如何你打通后宫的关节,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公子的身上,要说凭后宫的关系,谁还能及的上他,只要去求他的姑姑就可以了。 至于那个刘公子是有苦说不出,他早已在第一时间去闹了,可是德妃娘娘就是不松口,说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可这些话又不能对周围的这些人说,他还想要面子呢。 君剑自是摆脱了作为主目标的厄运,轻松下稍微的指点他一下,这事不是简单的朝廷琐事,那位大将军可能更在意,去找他父亲更快一点,相信他也不会想眼睁睁的看着驸马从自己的儿子上面白白飞了吧。 现在这小子就这么的坐在对面,看来还是达到了目的,看来他爹也不是吃干饭的。至于当时飘香阁的其他人,恐怕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出现在场的寥寥无几。 君剑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旁边的宫女身上,反正坐着也是干坐,还不如看着解闷。 最近几天一直关注身上衣服的结构,现在也忍不住的对她们的宫装分析起来,漂亮是漂亮,优雅是优雅,可是君剑总觉得她们衣服前面的结构实在太简单了,不禁恶毒的想到,是不是为了便于皇帝一把撕开宠幸才特别设计的。 有机会一定试试。 凝神看着这些宫女战战兢兢的服侍,有的时候鼓起勇气抬头偷偷的瞟了这些年轻材俊几眼,君剑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大部分还是把媚眼甩向了上面高坐的皇帝一眼,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这难道就是帝王的生活。 虽然没什么象玉芝,念儿,倩儿那样的绝色,可是也能看出年年选秀的成果,莺莺燕燕的一大群人,看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君剑忽然有点妒忌起来上面高坐的那个老头起来,明明年纪都这么大了没几天好活,身边更是几十位后妃围绕,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个小姑娘倾心,对这些年轻人却都不看一眼。 心中不忿,看着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边,对着一个走近自己斟酒的宫女悄悄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情深款款的直视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心中的火焰全部传给她。 那个宫女顿时一愣,然后脸蛋红了个通透,扭捏起来,刚才一进来就被这位翩翩公子所吸引,但是毕竟身处皇宫也了解了不少的事情,如果不想获得悲惨的命运,还是小心的去吸引自己的宿命,就是上面那个身穿龙袍的老头的注意才是正道,想这等的年轻英俊公子还是远远避开才好,两个人之间的又何止是鸿沟。但是被他的眼神所吸引,让人忍不住想投身其中,其他的心思全抛到了一边,连手中的白玉酒壶都要拿不稳了,摇摇晃晃就要向他的怀里倒来。 君剑一愕,这些女人也太敏感了吧,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去挑逗皇帝,现在却连自己小小的考验都经受不过去。看来自己以后在这里还是安分点好,鬼才知道宫里面这些寂寞的发狂的宫女能做出来什么事情。抬头看见那刘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双手运气不着痕迹的扶正那个宫女,然后眼神瞟向了大殿的偏门。 一阵环配轻撞的声音悦耳传来,直让他抽了抽鼻子,来的这些丫头身上挂的东西好象更多。 太监扯着嗓子叫:“景阳公主驾道——” 一众人群纷纷起身注目,就连皇帝也向那儿瞥去了慈祥的目光,但是仅仅一会儿,探究的视线就落到了君剑的身上。 君剑身子一震,看着对面那个刘公子情意款款的激动迎接,连忙有样学样,急切的探出头去看,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倒让上面的皇帝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盛装的小五颇有几分的贵气,虽然脸色有点的苍白,神情更是踞傲,倒是让那些勉强进贵公子的男子们看直了眼,要是在以前他们决没有这个地位进如此的场合,现在也算是借君剑的光吧。 刘公子更是跃跃欲试,这次的机会是好不容易让老爹到后宫讨来的,有能看见天仙化人的公主殿下了,一脸的迷醉。对这次的行动他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连带着他那个大将军父亲的憧憬。 毕竟他们只能算是外戚,完全是借着德妃的宠幸才能达到今天的地位,虽然十分的风光可是又是地位最不稳固的一种贵族。一旦在竞争激烈的后宫失宠,一切都会付之流水。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能否将这个驸马的地位拿到,才能保他们一家的富贵。对眼前的局面很是满意,那些家世相近的竞争对手纷纷不见,自己在其中应该是鹤立鸡群吧,至于那个皇家专门安排的南宫君剑,虽然他信誓眈眈的说决不对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刘公子倒不是怎么的相信他的话,让他关键放心的是这个景阳公主的脾气,可是说是极为任性,皇帝恐怕也摆布不了她,只要是她本人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对南宫君剑的恶感恐怕现在谁都知道,甚至不惜逃出宫去。 这场成年礼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关键是最后需要成年的公主环绕谢礼,她所端的那杯酒敬给了谁就说明她选中了谁做未婚夫婿,到时候就去接受成果吧。 一旨绢书悬在额头,小五的眼神有点的迷茫,以前的景阳只是大家的称呼,现在才算正式的册封,登记在皇族的名册上面。跪在地上,扬头听闻父皇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肩负起皇族的容光,不惜牺牲一切……”她知道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而眼前的这位皇帝也确实就那么的做了,还要求他的子女都要那么的做。 再疼爱自己又怎么样,真的要给父皇选择的话,还是可以做个手里面的筹码。父皇的眼睛中有着疼爱,有着不舍,还有着一点点的歉意,点点的神情全都沉没在了责任的底下。 无忧无虑的心早已经遗失在外面,金枝玉叶的含义是什么,只不过是在身上明显的打了个标记,金玉只是说明她的贵重,待价而贾,而现在就是出手的时候了吧。 眼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在旷野中纵马奔腾,手臂环绕,狂风迎面,却又是那么的温暖,忽然好象抛下一切,永远呆在那马背上面。 梦已经破碎,都是因为那个人…… 景阳的目光狠狠的扫到了酒宴的上坐,刚才在后面几个宫女早就把位置指好了,如果没意外的话,等下的那杯红酒就应该奉到他的手上。 她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可恨那家伙居然轻拈起酒杯,远远的示意,眼皮还眨了眨,笑容极为可恶。 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吧,和想象中的大狗熊的模样有点的不相符,皮相还算不错,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看怎么的龌龊,绝对是个衣冠禽兽。 一想起来这个家伙活生生的把自己和君念哥哥分开,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端起酒杯就想朝他的身上泼去。 没想到这家伙一边大嚼着美食,一边还嘀咕着:“看来这东西比家里面的那泥鸡要好吃的多,算了,看那小白脸也没什么本事,连这个都做不好,回去把那小子给废了吧……” 第三十三章 从这位景阳公主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皇帝似乎并不想怎么干涉年轻人的事情,反正该交代的事情早就已经交代完毕,他还有繁重的国事要料理,在投向君剑意味深长的一瞥后,就匆匆离去。 大殿的气氛轻松了点,知道自己有几分分量的那些陪客们并不怎么敢把目光放在公主殿下身上太久,京城纨绔子弟的头头那不善的目光让人发寒,纷纷改头他向,互相联系起来感情了。 小五本来在皇帝面前还不怎么敢发飙,后宫的那些娘娘们她根本就睬都不睬,本来想狠狠的给那个白脸一个难堪,可是他嘀咕的那句话却让已经微有些倾斜的酒杯定在空中,不住的抖动。 君剑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轻施一礼:“下官参见公主,恭祝殿下仙福永享,美丽永存……”两眼还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那天本来是他把这个丫头给送进宫的,他一向并不自称君子,有那么的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昏迷在自己的怀里,不稍微的占点便宜才怪。 摸摸也不能算是趁火打劫吧。 可没想到这个丫头就是换了身衣服,浑身上下倒是和那天见的全然不同,昏迷的时候就是个不设防的小女人,现在却是那么的盛气凌人。 景阳对他古怪的目光浑身不自在,几乎忍不住勃发的怒气,可是眼下好象并不怎么是发怒的良机,早就应该想到了,既然母妃那么对他护送自己回宫的这个小子大加赞赏,那天的君念哥哥也肯定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当下死死的盯着他:“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剑呵呵笑道:“前几天在外面捡了个厨子,还会弄几道小菜,下官本来以为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可是今天一进宫才发现差距这么多,回去在好好的收拾他。” 景阳咬牙切齿,什么捡,说是强抢回来都不会过分,细细的想来自己好象是他给捡回来的。 君剑见她手心抖抖,有几滴水珠撒出,忙提醒道:“就是和你一起找到的,怎么,难道你还认识他不成?”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景阳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本来就见我们那天呆在一起的。 君剑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以前是当我内定厨师,要知道我们北方人没怎么见过世面,对他的手艺倒是稀罕的不得了,所以才把他当宝贝似的供者,没想到宫中一看才知道是井底之蛙,所以么,下面他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说者还咂了咂嘴巴,“这个嘛八成要靠我的心情,一旦心情不好的话我可是要回去找个出气桶的。” 景阳朝四周看了看,把那些人好奇的目光给狠狠的逼了回去,就是那个痴痴的刘表哥也没什么好的眼色,把脑袋凑到了君剑的跟前,细声喝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君剑有点的好笑:“可是公主殿下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呢,要知道前些天把您掳出宫的刺客早就已经被我等击成重伤逃逸了,公主殿下可是在外面不能认识任何普通人的,”看见景阳说不出话来,续道:“撇开那些不谈,宫中也不能任由不明身份的男子随便进宫的,难道你想要个随身公公不成?”说着还把手掌并成刀在半空中轻轻的一劈,心中不停的叨念罪过罪过,这个借口找的实在不好。 景阳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摇头示意决无此意,虽然不怎么知道世事,可是对什么是公公还是知道一点的,好象听说过那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接受的酷刑,不由的把手中那个攥的紧紧的酒杯放了下来,这个关头去得罪眼前的这个人实属不智。 大力的吸了一口气,话语虽然温柔,但是还是可以听到那细微的咬牙的声音,“那你说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这个啊,”故作沉思了一会,对着她的那小巧玲珑的耳朵比画了几下,“国家机密哟……” 宫中众人这些年来来都清楚她们主子的脾气,刚才那狠狠的一瞪就说明这个丫头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连忙都躲的远远的。 而那位刘公子在景阳刚出来的那一刻就被迷去了心神,眼珠不停的随着那娇俏的身影打着转,虽然她也没上来给自己打个招呼,可这些年的忍受下来早就已经习惯,那位金枝玉叶脸上的怒气可不是普通的人能承受下来的,还是坐在旁边看热闹才是正道。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眼看着这个任性的公主要把手中之物直接泼向刚才在外面自己称兄道弟的人,而他现在却没能有一点的兄弟同情心去安慰那个倒霉蛋,心中完全被喜悦给占满,下面就是那个小子狼狈而逃,而刚才皇帝早就已经下旨要景阳在此次宴会上面找个敬酒的目标,皇帝可是金口玉言,那除去了这个小子后在场的只有自己才能配上驸马的这个身份。 马上他得意的笑容就冻结在了嘴角,因为远处本来一触即发的形式居然发生了奇怪的转折,那本来对着南宫君剑怒目而视的公主殿下居然乖乖的把耳朵伸到那个小子的嘴边,从远处看去似是亲密无比,简直让他气炸了肺,可是让他惊喜的一幕在祈祷下果然发生了,南宫小子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进京的那天就去逛最有名的窑子,还一直带着个俊丫头天天不离身,肯定比自己这些兄弟们还要好色,估计在公主的耳边说什么不好的话,结果两个人马上分开三尺,小公主殿下眼中神色更是要杀人了,看到这种情况刘公子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有模有样的轻咳一声,还把那身不下于君剑豪华的衣服整理了下,就欲上前接收成果。 原本得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在一瞬间睁的滚圆,他惨叫一声,就欲跌跌撞撞的向前扑去,那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间形式在有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小公主满是敌意的目光更盛,而且还退后了几步,捻了好一会的裙脚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身躯行了个庄重的宫廷礼。 刘公子明显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目瞠欲裂。 君剑对周围的情况状无所觉,一直微笑的接受景阳那寒冰似的目光,微微的还了个礼。 景阳冷冷的看着他,随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一盘菜对着跌跌撞撞奔过来的那个讨厌表哥脸上狠狠的一拍,刘公子正心中惊惧哪里能避的开,脚中一滑,狠狠的扑在地上,再加上一脸的汤菜狼狈不堪,景阳现在正是一腔的不爽,眼前的这个家伙又不能动,只能另找一个泄愤的地方了。 她虽然在宫中受到万千宠爱,地位高贵无比,但却从来没能有一个知心朋友,父皇忙于政务,母亲有沉迷于后宫的勾心斗角,就是那个一脸汤水的所谓表哥也是一肚子的坏水,感到孤独之极,那些天在外面认识君念哥哥的日子才是她最快活的时候,在这个时刻面对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的威胁自己却毫无办法。 犹豫半晌,终于招过了个一脸震惊的宫女递上一坛子的紫金醇,这酒是当初开国太祖所酿,宫廷专用酒,这么多年岁沉淀下来所剩无几,只能有重大庆典才能有权利动用,皇帝能赐下一杯已经是莫大的尊容了,君不见周围那些人的眼睛全都红了个通透。 君剑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在皇帝的眼中对辽西如此的重视。 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微臣三日后在府邸中备下几道酒菜,还请公主殿下赏光……”两个人都对周围的情况毫不在意,包括那个慢慢的爬到前面的刘公子。那些宫中众人对眼前的情况都有点的不知所措,碍于这个公主的名头也不敢上前干涉。 “哼!”景阳公主对他一付小人得志的样子恨恨不已,重重的一跺玉足,好象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 密封的门被悄悄推开,映着来人一脸红红的火光,紧接着热汗就从他的额头上面冒了出来,原因无他,小小的房间里面居然摆了五六个火旺的铜炉,而放在中间的厚厚的几床大被子字的下面一个蜷曲的人还在发抖着。 “啊,王贤弟,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来人惊讶的问道。 “……刘……老……大……”牙齿上下敲击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看起来是冻的不轻,“你……怎么来……了?” “这个,没想到那个小子能下如此的毒手,简直毫无人性,我刘某决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平白受这样的苦楚,坚决和他势不两立!”刘公子的外型早就收拾妥当,可是眼中的愤恨却难掩,和他现在大义凛然的语气看起来还是有一点点的不相配。 第三十四章 “啊,老大,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被子底下的人说了半天的话口齿伶俐了不少,眉头一耸就想挤出几滴眼泪,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几颗亮晶晶的冰珠滚落了出来,碰到旁边的火炉壁上面化成了一阵水汽。他心中一痛,珠子更是接连不断的滚出来,“谁不知道在京城能刘公子的大名,那小子这般的猖狂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看见柳老大的脸色渐渐铁青,“我记得今儿是公主大礼的日子,怎么刘老大你从宫中回来的这么快?” 刘公子眼中寒光一闪,对他的话并没有应答,仅是道:“兄弟,你想不想报仇?”景阳公主被那小子给夺去了不说,还能累的自己在大殿中丢尽脸面,真恨不得将他碎骨万断。 躲在被子底下的那个小子又打了个冷战,嘴唇颤颤说不出话来,虽然也是仇恨满腔,可那天的恐惧还没从心中离去,想想还是可以,真的说出口要去报仇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刘公子见他怕了,哼声道:“你不会连这点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当初谁在飘香阁也被吓的个半死,再说,当初放弃下面的几个行动计划还向那小子套近乎的可是你啊。 刘公子忙温言道:“我就不信凭我们圣京公子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外来的家伙,你听我说……” “不……行……为什么要我去行动?”他可是不傻,看起来刘老大似吃了那小子的苦头,明显是要把自己当枪使用。 “这个你不要担心,就算你失了手,还有我这个老大挺着,我挺不动,后面还有个大将军的爹爹,再后面的德妃娘娘,最不济后面总还有皇帝撑腰啊。”刘公子拼命的给他打着气。 “可是老大,”被子底下卷成团的家伙迷惑的说道:“算你起来你应该是皇帝的一个外戚,不知道和女婿比起来到底那个近?”看见老大今天如此表现,估计那公主落到了那小子的手里,要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呆在寝宫里面和殿下亲热呢。 “你说什么!”刘公子的眼睛一下子的瞪圆了,这个事情是他心头大恨,“你……你……唉,我这个可是从宫中内部得来的消息,皇帝现在对辽西那小子的爹是越来越不放心了,现在只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以后有他们南宫一家抄家灭族的日子。”这些话他信口说来,面不改色。 “可是,即使这样,有必要把女儿也送进去么?” 刘公子恨急,一下子把下面那小子身上的被子全给掀了起来,“你小子就不能不在我眼前再提起那件事?” “阿嚏!好了,不再起起我们的公主殿下被那小子从老大你的手中夺取的事情了。” “你……” 窗户一下子被掀开,寒风扑进,直让那个冰小子惨叫起来:“是那个不张眼的开窗的,老子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刘公子也是一脸怒意的看着外面。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进来:“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值得两位公子如此的伤脑筋的么?” …… “参见德妃娘娘。” “平身吧,景阳公主在里面么?” “回娘娘话,公主一回来就关上了房门,到现在还是在里面一声不响的。” 德妃沉思了下,“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刚进门就看见景阳窝在一大堆的零食当中吃个不停,眼中却红个通透,德妃一阵心疼,看起来这些天太冷落女儿了,可是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儿子已经大了,这几年是关键,能否达成一家以后的富贵就在此一搏。 但是现在看到自小钟爱的女儿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有几分的愧疚,“小五啊,你还好么?” “好……我现在当然好了,要不然我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大吃特吃。”抹了抹眼睛,“以后在外面可能就吃不到了。” “傻丫头,别说现在还是在京城,就是到了辽西也用不着这样啊,”顿了一顿,“其实他们家,还有什么世间没有的。”小五现在明显就是口是心非,作为她亲生的母亲,难道连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狂吃的习惯都不知道么。 德妃沉默了下,艰难道:“小五,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恨父皇和母妃?” 景阳摇了摇头:“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何况南宫少卿天生贵胄并不辱没了女儿。”反正事情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想在这个关头刹住脚无疑会让整个皇族蒙羞。 “身为皇家人,就可以知道为什么皇帝无家事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无不关系着个方局势的变动,我很高兴看到小五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母妃所言甚是。”景阳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就是不知道父皇给儿臣安排了什么任务。” “你嫁过去其实就已经是最大的任务,和南宫一家多联系下感情,以示皇帝的恩宠,”德妃停了下,又道:“有时间多为你的皇兄多说下好话,他们会明白的。” 景阳冷冷道:“不知道这是父皇的旨意还是您老人家自己的想法?” 德妃沉默半晌:“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 景阳把头甩到了一边,不说话。 “其实小五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德妃道:“不管这个南宫小子到底心性如何,不管怎么说还算个年轻人,你可知道前朝的金羽公主?” “女儿知道,那位公主远嫁边疆,为朝廷换回了几十万铁骑,更作为和兄弟民族联系的纽带,世代受万民景仰。”景阳昂起小脸答到,这些可都是皇族必修的知识,在民间也是广为流传。 “可是,”德妃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当时她嫁的那个可汗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景阳惊讶的“啊”了一声,这些秘闻是以前听不到的。 “可汗在六十岁就崩逝,给她留下了个六岁的儿子,更要命的他们民族里面还有个父妾子继的习俗……” 景阳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世人只知道她的功绩,谁又能明白她做女人的苦楚,唉,谁让你生为女儿身的呢,这都是命,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可别再选错了。”德妃一声长叹。 景阳撇了撇嘴:“要不是为女人,母妃也进不了这里吧。” …… “小姐,该起床了。” “哦,让我再睡一会,你先去给母亲大人回报下,我马上就到。”念儿迷糊的说道,这一夜睡的特别安心,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心头的一屡亲情环绕着,猛的一晃神直起身来,连锦被从胸前滑落都不觉得,奇怪,自己不是已经离家很久了么。 青玉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个所谓的小姐大早晨的就玩这个,怪癖。 念儿看清楚眼前的这个清秀姑娘,尴尬一笑,这明显是师兄的家,自己是睡迷糊了吧,觉得胸口发凉,连忙拉上了被子,脸蛋却止不住的红了起来,幸好进来的是个姑娘,要是师兄的话,岂不是要羞死,也怪自己昨晚太忘形了,这么多天的折腾下来,好容易有这么好的一起栖身的地方,全然放松了戒备,怪不得娘亲不让自己早早的进入江湖,简直不正常人能忍受的了的。 “小姐……这个,您的娘亲并不在这里。”青玉莫名奇妙,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待见她一脸的尴尬,神色复杂的犹豫了会道:“公子出门前吩咐让奴婢侍侯您的。” 念儿连忙摇手:“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有别人帮着十分的不习惯,用不着麻烦姐姐了。”在武林盟中娘亲的要求很是严格,大部分的事情都让她自己动手,怕她养成什么大小姐的坏习惯。接着对她打量了好一会,前几日还没能这么仔细的看过,不禁奇道:“这位姐姐,你真的是师兄的丫鬟不成?”青玉默然不语。念儿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也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身的风姿就是那些所谓的官家大小姐也赶不上,眼珠一转,道:“是不是师兄那个家伙胁迫你的……”看见青玉浑身一颤,潸然欲泣,正义感大生,安慰道:“你不用怕他,等会见了他我给你主持公道,一定要送你回家。” 青玉听她说的有趣,原本的那一点恶感再也升不起来,看起来这个丫头心地还是不错,扑哧一下子的笑出声来,摇头道:“不用麻烦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公子师妹就好。” “你不说我还忘了,师……师兄他到哪里去了?”念儿不好意思的说道,乍一这样子称呼一个人还是很不习惯。 青玉的脸上浮上一丝的惆怅,“进宫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奇怪……” 第三十五章 “咳……咳……小全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袅袅青烟把光崇皇帝的脸笼罩起来,在大殿中模糊不清,可是语气中充满着萧索之气,让空旷的殿宇更添几分的凄凉。 周围的几个贴身太监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听到过皇帝如此的口气,顿时都吓的伏地不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帝这般的古怪,要知道先前皇帝还是兴致勃勃的进来批阅奏章。 小全子,就是那个宫中的首领太监毕竟不是一般的奴才,马上回过神来,恭声道:“陛下春秋正盛,哪里有什么老之说,这普天下的万民还在靠着陛下的洪福呢。”周围的那些小太监连连叩头,表示赞同。 光崇皇帝微微的摇了摇头:“还谈什么掌控天下,就算是眼前的事情都让朕无比的烦心,难道都没有一个能体谅朕的苦心的臣子么?”说着将手中的朱笔在奏章上面狠狠的一划,“难道百姓供奉起来的都是如此的庸才,什么事情都模糊不清,详细上报,难道连个具体的方案都没有么,这帮家伙推卸起来责任都倒是不含糊。” 小全子不吭声,起来的太监更是充起了哑巴,虽然知道现在皇帝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如果上前的安慰的话或许能获得几分的圣心,可毕竟皇宫祖制还先眼前摆着,宦官干政的话杀无赦,皇帝还是皇帝,以后要是回过神来看见这些只能有资格侍侯人的太监们对着政务指手画脚,还不全把他们给车裂了,历经前朝的宦官之乱后,所有的皇帝在这个方面十分的敏感。 皇帝发了一会的脾气,渐渐的平静下来,不禁暗笑怎么自己这么的沉不住气,这些年的皇帝都要白当了,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又有宫女回报心爱的女儿一人困在寝宫里面发呆,似乎是心情不好,不禁有点的心疼,对这个女儿还是有几分的亏欠,可是像她的几个兄长那么会搞小动作让他心烦,天真纯善,在平时的时候也许只有在她的身边才能放在做皇帝的重责,去享受那平常人家的父女之乐,所以十分的钟爱,要不是在见了南宫君剑之后,也许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他毕竟是皇帝,在观人之术上面还是有几分的成就的,虽然先入为主认为南宫君剑是纨绔子弟,最近的那些侍卫们的回报也是如此,可是细细的观察还是能发觉那小子的内秀,外表上面是绝对看不出来,仅仅是一种感觉,感觉出来在那层层包裹中灿烂的饿光华,当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惧,几乎在那种恐惧出现的一刹那,就有种要命侍卫把他立斩堂上的冲动,但是马上被理智给压了下来。 毕竟情势不由人啊,只是一种感觉,要是用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杀了,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还有可能引起南宫孤的疯狂报复,在现在严峻的形势下会导致整个王朝的迸裂。 也许,是自己这个皇帝近来的感觉有点过敏了吧,这中迷惑一直缠绕在心头,郁闷不已,所以刚才才说的出那么的话,不过也渐渐的想通,五公主的赐婚已经闹的是天下皆知,现在要是收回承诺简直是皇族的脸上自甩耳光,就以现在全国的形式下绝对离不开辽西的那一环,至于对这个南宫君剑本人的感觉,在外表上看起来要比其他的贵族子弟要优秀的多,反正现在自己还没有要把女儿远嫁的心思,看起来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的公主殿下。 何况,现在南宫孤既然这么放心的把独子送上京城,肯定已经采取了齐全准备,甚至把自己要留他在京做人质的想法都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光崇皇帝叹了口气,也罢,女儿总是要嫁人的,要是在京的话就是回娘家也方便,苦笑。 长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扫向了方便伏地的太监们,道:“怎么你们都无缘无故跪在地上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平身?” 小全子擦了把冷汗,幸亏刚才没都那心思,要不然现在的雷霆之怒肯定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直起身来从旁边的一沓子奏折里面翻找了几下,就向皇帝面前捧去,“皇上,这是刚刚送来的辽西公文,您吩咐要在第一时间给送过来的。” 皇帝面露喜色,没想到辽西终于打败了来犯的后金军队,已经追至边境,不过有不少的逃兵退入邻府。沉思了下,对着小全子道:“拟旨!”从宝座上面站了起来,在大殿的来回的踱着步。 小全子目不眨睛的盯着他,圣旨要是错过了一个字的话可就是杀头的罪名,在他的眼睛几乎要晃花的时候,皇帝终于停下了脚步,“百胜侯可自行追击,将侵犯之敌全驱出国境,至于被侵入的那两府可布置防务,”犹豫了下终于做了决定,“官员可自行决定,名单报呈吏部即可。” 看见小全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摇了摇头,自己这个皇帝在下决心的时候就被这么想法吓了大跳,何况是他,问了一句:“景阳公主怎么样了?” 小全子一惊,忙道:“回皇上,公主殿下刚才交代了要去亲王府,噢,不是,”偷偷的看了看皇帝的阴沉的脸色,要知道亲王的那件事情是他心中不小的痛,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就叫畅春圆吧。”小全子赶忙应声,不过心中奇怪怎么皇帝给起了这么个怪名字。 皇帝奇怪景阳怎么这么快就要去看那个小子,难道是对他改变了看法,沉思了下道:“这样也好,等下你把这份圣旨的复件给拿一份,交到景阳公主的手上,另外选送二十名顶级歌女一起送去……” 小全子犹豫道:“这个……”把公主派去,还赐了这么多的歌女去干什么,难道皇上想让她们和自己的女儿争宠不成。 “去办吧!”皇帝冷冷道。 “遵旨。” …… 不去管怎么皇帝的心情变化,南宫君剑在府第中松了口气,终于闲了下来,可以好好的享受下所谓贵族的生活,以前在辽西的时候南宫一见的家教非常的严,而且南宫孤为了能更多的挤出时间去搞他心爱的东西,在君剑的身上安排的事情是一层压着一层,根本没什么时间去享受那一切,何况有那么多的长辈在旁边累着,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充大爷。 府第中的有些东西是前所未闻的,就是他也长了不少的见识,但更为好奇的是那个让他倍感痛心的念儿,因为,她完全的不知道…… 没办法,只好把她丢给青玉去一样样的解释,到底是使唤人的感觉比较爽。 而此刻,青玉正在发愁,她涨红了脸,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物。 念儿规规矩矩坐在一张古怪躺椅上面,好奇的看着面前尴尬的青玉姐姐,这几天的熟悉下来没了那份陌生感,她还是对这个心细照顾她的姐姐有点的亲近感,虽然她表面上并不怎么想和自己亲近。 也是幸亏她才知道世间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接触外界,陪伴在母亲的身边,能知道是少之又少,不过看见青玉姐姐那表情,绝对不是认不出东西的惭愧,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迷惑间正巧看见那位南宫师兄进了房门,奇怪的是身边的青玉姐姐在最后瞄了一眼她刚才问的东西后马上缩到了一边,脸蛋低垂,也不和君剑打个招呼。 “师兄啊,我在这个院子里面看到很多不认识的东西,刚才正在向青玉姐姐讨教呢。”念儿甜甜的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师兄眼中的疼爱还是很容易看出来,刚开始的戒心也不再有,甚至有种和他亲近的感觉。 君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虽然现在的动作在那偷看的青玉眼中是那么的怪异,亲切道:“是么,那你可是要好好的学啊。”说着目带警告的看了下青玉,意思是你可不要偷懒,好好的教导宝贝女儿。 青玉哪里知道他们内里的关系,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 念儿兴奋道:“好啊,以前在家的时候除了母亲和她贴身的几个丫头外,其他的人都不理我的,就算是我想离母亲的住处一步都不可以,”看见君剑皱起了眉头,情绪低落下来,又道:“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出去,结果遇见一个老头子,后来我在其他人的说话中才知道他是我的外公,可他全然不象是我的亲人,一见到我就恶狠狠的向我出手,要不是母亲来的及时,恐怕都……后来母亲就再也不允许我随便出门了,这次出来才知道世间这么的大。” 君剑极是惭愧,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的过来的,顿时有种想补偿她的感觉,拉起了她的小手,道:“走,师兄带你出去玩玩,多见见外面的人,”把头转向了一边道:“青玉,你去把府第给整理整理,景阳公主可能最近几天过来,多费费心吧。” 第三十六章 君剑状似无意,青玉却是神情一黯,恭声道:“是,公子。” 念儿只是不通世事,却并不是什么笨人,玩味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扫了个来回,抿嘴笑道:“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劳烦姐姐一个人在家呆着,还是一起去好一点。”同为女人还能感受的到刚才她身上忽然出现的一丝凄然,怎么能不心软,恐怕也只有君剑这个笨师兄不知道吧,说着还用企求的目光眼巴巴的瞧着君剑。 被她的目光给吓了一跳,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不可能拒绝她的要求,当下叫过府第中的管家如是交代一番,伸手便拉住了有点挣扎的青玉的手,走出门去。 可是兴致很快被拥上了侍卫给破坏了,君剑强忍着一手把他们化为灰飞的冲动,毕竟这些人还是皇帝的人,现在还不是能和他翻脸的时候,何况他们的借口也是十分的充足,奉皇命保护,君剑翻了翻白眼,是有点的道理,可是皇帝最希望的恐怕是自己永远窝在那个府邸里面不出来最好。 没奈何,只能交代他们远远的跟着,希望不会打扰了自己第一次想陪女儿的兴致。 侍卫头领有点的为难,皇帝只是交代他仔细的防卫,这么要出去的话安全不是太好掌握,还要带两个累赘。 再说这两个漂亮姑娘一个是公子从家带来的丫鬟,而另一个任他们想破了头皮也认不出,只能归咎于小侯爷在京的丰功伟业,活生生的变出了个大美人出来。 当下指着念儿迟疑道:“她们……” 君剑一拍脑袋:“我倒是望了,现在让他们在那些俗人面前抛头露面,那满城的人还不来追杀我啊,”指着旁边跟随的一个使女道:“你去拿两个面纱过来,动作要快。” 侍卫头领本来要说它们和小侯爷现在出去不合适,现在也没什么理由了,毕竟人家都把脸蛋遮起来了,应该不会出了什么乱子,要不然让公主知道现在她的内定夫婿在陪着两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女子出去游玩,后宫中恐怕就有乐子了。 两女听他说的有趣,心情大好,念儿不禁笑出声来,青玉的情绪虽然还不是很高,但是嘴唇还是轻轻的弯了弯。 京城的大街不是辽西那个小城所能比的,就是君剑也是大开眼见,青玉也是第一次来,不禁唏嘘,怪不得祖祖辈辈的人都在向往着南朝,即便搭上性命也是再所不惜,可惜的是父汗戎马一生,也没能沾此城墙半点…… 念儿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古怪事物给吸引了过去,不知道这边的异状,青玉可以放心的在角落里面自伤,忽然觉得手心一暖,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君剑的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连忙眨了眨眼睛,把刚刚欲出的泪水给收了回去。 君剑带着宠溺的目光向那兴高采烈的念儿瞟了一眼,不想打搅她难得的高兴,然后把嘴唇附在青玉的耳边,悄声道:“想起了什么了,好久没能见得你这么的伤心了?” 青玉的耳朵痒痒,连忙甩过头去,愤愤道:“关你什么事情。”这个人在刚才的话语中竟然有着一点对自己伤心的兴奋,简直是没心没肺。 君剑难得正经起来,把手朝城墙一挥:“你是在看这坐城吧,是你们后金多少年的目标,可是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打不到这里么?” 青玉一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看起来不是很迟钝,那么难道以前的他都在自己面前装傻?冷冷道:“还不是你们辽西挡在了前头?” 君剑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过分的高看了我们的能力了,好了,这个暂且不说,就算你们打下了这里,然后有做些什么呢?” 青玉迷惑起来,以前族中众人都在盼望着征服中原,一代代的抗争,是对南方花花世界的向往,可是到底得到了手做什么还不知道。 君剑凝视着她的眼睛:“夺到了这里,然后迁都,登基,开国?” 青玉浑身一颤,对他的步步逼近非常不满,抗声道:“是又怎么样?” 君剑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还是有点脾气的么,对着城中大片的人群画了大圈,“你认为你的族人能代替这些从事中原的行行业业,没了这些普通人,城市也就不成城市了,”看见她一脸的为难,嘲弄道:“还是你们想……把这里开辟成新的牧场?” 青玉愤怒道:“不懂的我们可以学。” “啧啧,区区几百万人就想替代亿万子民的重担,你的族人们可真的能以一当十呢。” 青玉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浑身发毛,但是在这个关头却并不想低了他一头,强道:“我们只要占了这个地方,就是统治者,有权力命令这些人为我们做这一切。” “恐怕没这么的简单,圣京虽说是京城,可占领它并不是将清风王朝的权力移交给了你们,要领土的话还是要去一寸寸的打,你以为你们那几十万军队能冲杀全这广袤疆土,”君剑竖起来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摇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们得到了天下,可是你怎么以数十万军队去确保亿万子民的忠诚,万一他们造起反来可就是灭族之祸……” 君剑哈哈大笑:“估计你们那些族人只是想攻下这里洗劫一番,搬些财物回你们的北边老家,要是你们的军队打这里费劲了点,估计你们可汗恐怕还是要下令屠城——强盗逻辑。” 青玉努力摇晃脑袋,以前在这方面也是策划不少,可从根本上还是有点的排斥这个字眼,特别是从眼前的这个男子的口中说出。 君剑向远处的念儿走去,半路上面却忽然停了停,转头道:“其实还有个方法,但是我就是不和你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一丝的诡异的笑容,伸手拉起了她,好心的为她整理下衣襟,“走吧,念儿估计都等不耐烦了,其实——没能力攻下这座城市,那就用你自己的眼睛把它全装起来,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个好方法?” 人群中飞舞的精灵,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全都呆滞在场,几乎造成交通堵塞,君剑不禁暗道失策,旁边老实的青玉也就罢了,可是念儿的灵秀岂是区区的一方面巾可以遮挡的了的,一高兴起来嘻嘻哈哈的在人群中乱钻,幸好君剑眼疾手快,一手拉着一人,脚底生生,迅速隐到一个小巷中才算摆脱了狂热的男人们。 对意犹未尽的念儿施以不悦的眼色,心想这下回去最起码要有三成的男人要休妻了。 念儿毫不在意,把乌黑的头发一甩,就继续去尽她的性了,留下君剑在原地无可奈何。 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人的好奇更是如此,往往还会把喜欢看热闹的习惯给加进去。 念儿的注意力给前面的人群给吸引了过去,转过身来向君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挤了进去,人熙熙攘攘的,当然不能让她在碰撞中不知不觉的占了便宜,君剑微微放出点气流,把人群给挤出了一条缝,拉着青玉走到了跟前。 哟,很熟悉的场景,玩味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青玉的身上,让她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转过身来不和他对视。 君剑却不想就这么的放过她,指着地上的那个也要卖身葬父的少女,然后凑到了她的耳朵边,轻声笑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在等着我再把她给买回家?” 青玉给他说中了痛处,狠狠的回了一眼:“我看差不多。” 君剑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我们就看看好了。” 念儿挤到了他们的身边,不高兴道:“怎么你们两个连一点的同情心都没有,不帮助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笑。” 青玉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刚才被这个人一番的刺激,本来就打算以后就装聋作哑,眼不见为净,可是还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一句话打破了坚冰,他居然每一次都朝人的软处捅刀子,简直防不胜防。 君剑呵呵一笑,朝南边涌动的人潮一指:“不是我们不帮,是要帮助的人要来了。再说,这个世界上面命运凄惨的人多了去了,本公子难道还一个个的去救么。” 念儿忿忿,但也没心思发作对着挤到那个少女跟前的几个人沉思,看他们的神情,怎么也不像是要救人,特别是那个少女还一副要见鬼的表情,几乎就要从地上面爬起就跑,可是很快就被几个大汉给围住了。 领头的还是一个粉面公子,不过看起来还挺是眼熟,君剑仔细的回想下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这个人好象还是在那天的飘香阁里面见过一面,可惜印象并不怎么的深。 第三十七章 看见念儿还想上前去掺和一把,君剑正感无聊,想看看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就把她给拉了回来,并且有手掌把她欲叫的嘴唇给压的死死,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丫头能喊出来什么。 蓦然觉的手心一疼,原来是那丫头眼睛冒火,小贝齿几乎要陷入肉中,乖乖的不得了,这丫头可真的是够狠的,但这个亏也是吃定了,还不敢运功相抗,要不然她的牙齿给崩了,就是那丫头不心疼,还有自己替他难过。 念儿还觉得委屈,什么时候这个师兄动作这个的粗鲁,自己只不过是轻轻的咬了一口,他本人不说话也就罢了,干吗旁边原先还算亲善的青玉姐姐也是忿忿的瞪着自己。 只见那粉面公子前面挑起了那姑娘的下巴:“你小娘还是挺会跑的么,害的大爷们用了这么大的工夫才把你找到,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乖乖的落到了本公子的掌心。” 那女子拼命的挣扎,那公子大怒:“怎么,你到这里还不是一样的卖身,委身于本公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偏偏你这丫头片子还是不知好歹。” “孙含,你这个恶人,害死了我爹爹,还想让我跟随你,做梦!”那女子见逃走无望,也绝望了,狠狠的呸了他一口。 那孙含孙公子听可倒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高傲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没本公子的吩咐,你就是在这里跪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敢花一两银子去把你买下来,就不知道你家里的那个还能放多久。” 观望的人群吓了大跳,眼前这个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眼下还是避祸为妙,反正热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虽然下面可能还有更好的情节,好奇心总还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珍贵。 人群稀疏,君剑他们倒是显了出来,君剑微微侧过了身掩藏在二女的身后,以防被他们认了出来。 那孙公子顿时被二女的身姿引的食指大动,几乎要立刻要上前答话,可是看见旁边还有两个大汉,其实一个可是成为是大汉确实是名副其实,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另一个却有点的獐头鼠目,一个瘦小男子,甚至为了装成熟还在颌下须了几根胡子,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的不伦不类。 两人一身褴褛,在那两位小姐的身边怎么看都不合雅观,孙公子计上心来,眼前这个倒是个讨好佳人的最好机会,对着身后的几个亲随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家伙也是在身边多年,自家公子有什么心思是一清二楚,纷纷有默契的把那两个人给围了起来。 那大汉把眼睛一瞪:“兀那小子,你要干什么?找死不成。”刚才看这几个人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早就看不惯了,向那么弱美的小娘还是自己一个人欺负来的爽,怎么能让这几个小白脸这般的占便宜。 何况,盗亦有道,这几个人做的确实不地道,连他这个山大王都看不下去了,几乎要上前插手,要不是师爷刚才把他拉住,现在这个小白脸估计早就扒在地上找牙了。 孙公子一愕,然后大笑起来:“他说我要找死,他居然说我要找死,”然后拍了下身边亲随的肩头:“刘大,我好怕哦。”身子开始颤抖。天天需要在京城刘公子的眼前拍马,多少年下来也有几分的怨气,干脆直接找了个姓刘的下子,有空就去折磨调侃一番,以报心中不平。 那刘大也乖巧,装模做样的表白忠心,大有有这么雄伟的人在,还有什么人能伤得了公子,带领几个兄弟气势汹汹的逼了上去,再京城是横惯了,做起这件事情也是熟练无比。 那大汉也是不含糊的主,一把甩开身后强拉他不要闹事的狗头军师,就送背后的包袱里面抄起家伙了,这些日子是闷一身的鸟气,难道还能在这几个小瘪三的前面低头。 将两柄大旋风斧狠狠一敲,金铁交鸣声只震耳膜,至于几位姑娘早就双手掩耳,脸色苍白,似乎是吓不轻,念儿嘀咕道:“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 “长气势呢。”果不其然就是那几和围上去的亲随气势也消失了不少,虽然看见对方拿出了家伙,吓了大跳,所幸身上也装了几柄单刀,抽将出来,公子还在后面看着呢,现在可是表忠心的最好时候。 可是他们这些二流的打手平时欺负下老实人还是很管用,在这个关头面对个老江湖就派不上什么用场,再加上那大汉的兵刃也极是占便宜,没几个回合形势就岌岌可危,那孙公子吓坏了,没想到几个武功高强的亲随这般的不中用,他们可都是江湖上面响当当的人物啊,当然,都是这些人送上门来讨生活的时候自吹自擂,不过这些多年来也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也渐渐的相信他们的说法,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能把几个高手一起打败的人一定是江湖上面的绝顶人物,要是有这么的一个人在身边的话,那以后在京城还不是由着自己横着走,再也不要去看什么刘老大的脸色,也不要去羡慕那个南宫小子的****运了。 战抖道:“这位英雄,在下家中慕闲若渴,仰慕以久……” 那大汉哪里知道他在那里文绉绉的说些什么,还以为他在那里骂自己什么难听的话,一和狠劲就把包围自己的几个人给劈飞了出去,那刘大也不含糊,现在明知道不能再这里讨得好,就想去拉那公子一起逃命,面子还是小事,以后加倍的找回来就得了。 那孙公子抗拒不走,知道现在自己的表达方式有点问题,毕竟英雄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高声叫道:“五百两银子一年,只求大侠来家中一聚……”周围几个人一愕,那几个亲随更是愤怒,自己做牛做马一年也不过是几十两,没想到现在价值都贬值的这么的厉害。 那大汉目光呆滞,不出声。 刘大急忙道:“你小子有种,我家公子这么的礼贤下士,你都不采,根本就没把我家公子给放在眼里,看等会我不带你来收拾你。” 大汉眨巴眨巴眼睛,就拎起两把大斧向他们冲去。 那公子和亲随们吓坏了,以为是自己出的钱侮辱的英雄的纯洁,这下要是报复起来怎么办,顿时吓的腿软。 那几个亲随将公子一抬,一溜烟就消失不见,比他们来的时候要快上千倍,真的不知道怎么达到这个速度。 那老鼠男凑了过来,焦急道:“大王,你怎么了,刚才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答应。” 大汉眨巴眼睛。 念儿高兴道:“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如此的英雄人物,视钱财如粪土啊。”看这两个人估计多少天没过上好如此了,五百两银子足够让他们舒服一辈子,可是还打动不了他们的心。 青玉倒是看开了点:“任何人都是有价的,不过是出个多少的问题,也许这个还没达到他们的身价。” 君剑:“看看再说。” “大王,大王你怎么了?”军师十分的焦急,不过是激动的傻了吧,天哪五百两,以前在山上面抢上三恐怕也收不到这个数,真的不知道刚才他干吗不答应。 大汉梦呓道:“五百两,他说的是真的么?我想再问他一遍。”晃过神来,“人呢,怎么不见了?”摇头下张望,可除了刚才就一直在那儿看热闹的三个人还有那个发呆的姑娘外,早就没了一个人影,不过,咂了咂嘴,这几个美女还真水灵。 张口就向从二女身后钻出来的君剑喝道:“小子,你知道刚才的那位公子到哪里去了,”看这小子也是个怕事的主,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只有英武的自己为一个弱女子出头,还躲到人家大姑娘的后面。喃喃道:“天哪,五百两,要去赶紧要回来才是。”转过身来就对着紧跟自己的军师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只听到他的惨烈叫声。 大汉满意道:“还好,真的不是在做梦。” 君剑瞧瞧旁边目瞪口呆的二女,觉得好笑,温言道:“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想地上的这位姑娘一定清楚。” 那女子站起身来,对着那两个大汉就是一礼:“多卸二位出手相救,要不然今天可就……”说着悲从心来,流泪不止,念儿连忙上前安慰,还同时狠狠的瞪向那个大汉,估计还是在怪他破坏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那女子焦急道:“刚才那个恶人在这一带非常有势力,还请两位恩人早早离开为妙,至于奴家,一个苦命人,就不连累两位了。”至于刚才两位的表现,那和她无关,反正是他们把她从刚才的险境中救了出来。 那大汉哪肯在这关头弱了名头,何况是如此俊俏的姑娘,拍胸脯道:“像他们那样的,再来个十个八个本寨主也不在话下。” 第三十八章 “可是,那恶人可是这里的刑部尚书的儿子……”那女子欲言又止,但担忧还是流露的出来。 大汉摸摸头:“上树,很大的官么?” 军师浑身一颤,在地上转悠的几圈后好容易才把刚才被拍飞出去的一枚断齿给找到手里,现在看见大王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嘟囔不休,连忙附到他的耳朵边详细解说:“他就是比我们那里的知府老爷要大上许多的倍?” “许多是多少?” “就像是山寨里面大王你和放哨喽罗之间的差距。” 大汉掰着指头换算了半天,冷汗就要流了下来,这下好了,惹到了大的麻烦,看见军师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要赶紧的溜走,十分的意动,现在要去骗点的钱财的心全没了,只是想着怎么脱身才好,可是现在还有那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就是那个救下的姑娘还捎带仰慕的看着自己,要自动的放弃这个优势还有点的舍不得。 左右为难之际,君剑开了口,看起来这个大汉还是蛮可爱的,现在还想着怎么去保面子,还是给他一个台阶吧,轻声道:“我看二位也是英雄人物,恰好那边有处的酒楼不错,能否赏光陪小弟小酌几杯。” 那大汉眼珠乱转,酒是喜欢,可是也不能在这个关头来诱惑自己啊,待那军师看见君剑手一挥,指着远远的西街区,忙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就确之不恭了。” 那女子看见他们相谈甚欢,神情有点的黯然,仿佛就对一个局外人一般对自己不理不睬,犹豫了下道:“几位恩人,小女子……”似有难言之隐,但是仍然轻巧的把头上的那一根枯黄的茅草给摘了下来,放在刚才跪着的“招牌”纸上。 念儿不知道她那古怪的动作是在做什么,待旁边的青玉轻声解释才知道那根茅草就是卖身的标志,顿时有点的忿忿,怎么这个世界这么的不公平,居然没个男子来做这份的活计,什么苦罪都是让弱小女子去承担,看她那凄苦的样子同情心大盛。 两女中间的唯一男生就受到更多专著的目光。 君剑装模做样的在口袋里面翻找了下,然后两手一摊,耸耸肩,其实现在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念儿愤怒的目光就可以说明一切。 “什么都没带你还出来干什么?” 君剑无辜极了:“自从几年前在街上钱多的没处花,才拣回了个麻烦,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眼光顺便的瞄的下旁边的青玉,显然刚才说那花钱带回来的就是她,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能花钱的地方是少之又少,别说我,就是你恐怕在出门前也许连银子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念儿气哼哼,只听他又道:“那个玩意带在身上实在太累赘,行动一点的不方便,再说有你们在,我又何必去遭这份的罪。” 青玉被刚才这两个大汉逗的一笑,心情也放松多了,现在不由的把嘴角抿了抿,就把手伸到了怀里,反正这些年在他身边也惯了,当丫头本来就有个钱袋的功能,那个只想自己轻松的人不尽量的利用才怪。 君剑凑到了那个姑娘,把她的脸蛋左看右看,直到她浮上了一层的羞意,猛的扭开。 微笑着问道:“你想现在就回去做该做的事情?” 那女子坚定的点点头。 “可是刚才你说的那个恶人吃了大亏,恐怕是要来报复,要是再闯到了你的家里,连银子,房子,带着你这个女子一起掳回去,然后在家里研究乐子,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小姑娘的脸蛋都吓白了,念儿不满,这明显是吓唬人家啊。 军师把嘴巴凑到看着那女子迷醉的大汉的耳朵边:“他说的要报复,也包括大王你。” 大王喃喃道:“前有狼,后有虎,咱家这可是怎么了得,在西南就被武林盟的那个丫头片子的爪牙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好不容易才逃脱生天,可还是得罪的权贵,到底……路在何方?” “大王,你说的这个话怎么文绉绉的,我在做梦吧?” “你当我抓到寨子里面的那个白脸戏子是吃干饭的。” …… 一个偏僻的酒楼中,最大的桌子周围。 念儿神情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令青玉迷惑的是旁边的公子也是一般的状况,两个人的动作十分的类似,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才相认了不几天,她差点就以为这两个人经过多少年的排练。 动作也就罢了,他们的表情更是类似,几乎让青玉晃花了眼睛,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虽然现在蹲在板凳上面大嚼的两个汉子都点的吸引人,那个女子瞪大眼睛看着,筷子几乎拿不稳,看起来实在没想到有人能吃饭吃成这个样子。 一男一女状似好奇的看着他们,实际眼神迷离,心有所思,半晌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两人顿时都是一惊。 第一个念头:眼熟。 第二个念头:还是眼熟。 君剑稍微的惊讶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不会给同样迷惑的念儿丫头去解释,让她一个人去发愣吧。 本来没怎么想和这几个人打交道,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大汉有点的有趣,看在刚才他也是见义勇为的份上帮他一次,可是现在看起来关系好象还能更有一部的发展,所以才真正的做东请这两个饭桶小吃一顿。 真的是小吃,外面挂着的匾就是小吃酒楼。 小巧的碟子扔的到处都是,让他有点的烦了,直接吩咐小二把盛米饭的木桶给搬的过来,看起来那个人的手下挺会办事,追杀千里连让他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也许是先把他们的钱给抢光了,想活活的饿死他们。 君剑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面重重的敲了敲:“吃了差不多了吧,快给我交代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汉翻起了白眼:“凭什么?”口气十分不爽。 “凭你们吃饱了!” 第三十九章 那大汉牛眼一瞪,君剑慢悠悠的说道:“刚才你们开始吃的时候我可是有言在先,你们答应要为了做一件事情的。” 大汉挠了挠头,看向了嘴里面叼着两根鸡腿的军师:“刚才我答应了么?怎么没有印象。” 军师支吾道:“好象是的,开始我们太急了,大王你好象看了饭菜不要命似的,还有什么能不答应的。” 大汉眼中杀气腾腾。 军师把剩下的话缩了回去,“啊,这个,刚才有这回事么,肯定是人家杜撰的,作为威武大王的您怎么能犯这个错误呢。” 大汉满意道:“不错,看起来你这个赛诸葛还是有几分的真才实学,就这样么,老实人说实话才是本分,本来没有的事情一定要反驳才对。” 抹抹油光闪亮的嘴巴,再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起身喝道:“儿郎们,抄家伙走人。” 只军师一个儿郎捧上了包裹。 念儿愤怒道:“你这个人这个说话不算数,难道不知道羞愧么?”反倒是君剑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那探究的目光让大汉觉得有点的发寒,但转瞬间硬气起来,只不过是一个白脸小子罢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看这个酒店的人还挺少,是做活计的最佳场所,吃饱了有了力气,顿时贪念顿生。 只要把这个小子被打爬下了,刚才那个鼓鼓的钱袋还不是自己囊中之物,还有那两个蒙面纱的女子,虽然看不清楚真容,可是眉目如画,身材婀娜,,估计还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还有现成的小美人在旁边,虽然这样子的做对在佳人心中的印象不好,但只要做了这一票就可以几年内有了挥霍的本钱,再去安了个小家,还不是由自己想怎么讨欢心就怎么做。 大汉哈哈笑道:“羞愧,本大王还不知道什么叫羞愧,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老子到底是什么职业的么。”将包裹一抖,那两个板斧赫然亮了出来。 “知道啊,强盗嘛,对不对,师兄。”念儿大感兴趣,看向了君剑。 “好象不是什么职业的强盗,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就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大汉奇怪自己把底牌揭了出来,这几个人还没什么惊慌的,难道是吓傻了,喝道:“别和我说什么光天化日,老子就是赌徒,什么规矩的不管,只知道干了这一票就够洗手的了,”狞笑道:“小子,还不乖乖的把脑袋送过来,还省了本大王的几分力气。”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四散逃跑的伙计,只要人都跑完了,还不是和山里做活计一样。 即便引来了官府的人,可那时候自己早就跑不见了,还能奈何。 念儿气的面纱直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的不讲道理,我们是好心的情你吃饭。” “本大王不知道什么是道理,见到了肥羊还不快宰的话就白当了这个名号。”说着一步步的走近。 君剑忽然笑出声来:“你就这么的做活计的,难怪就这个容易的就被人给赶到京城来。”莫名其妙的对念儿笑了一下,然后就退到了她的身后。 先前那救来的女子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吃着东西,现在看到场上情势剧烈变化,虽然不知道怎么自己恩人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变化,还想向一起进来的几个人动手。 纵步到了他们中间,真的没想到她那瘦小的身材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结巴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大汉换上了一副正容,把她扯道一边:“你想想为什么我们穷人都是这么的苦,为了尽孝心甚至只能卖身,还不够悲惨,告诉你,全都是这些富人们给害的,没有他们,我们就可以吃的饱,穿的暖,所以劫富济贫就是我们侠义道的本色,这些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那女子想到先前的那个孙公子,不由的点点头:“实在是太坏了。” 大汉得意了下,这么快就获得了共识,看样子这个小娘还有几分的压寨夫人的潜质。 大汉鼓动:“想不想报仇?” “……想。” “那就拿起拳头,向这个小白脸外加为富不仁的家伙动起手吧。”谁让这个小子外带一副桃花眼,总是能吸引众女的目光,暗自吃味。 那女子一惊:“可这几位可都是好人,还请我们吃饭。” 大汉嗤之以鼻:“什么好人,要是这个小子是好人的话刚才那位姑娘想给你钱救济的时候还给拦着,简直就是守财奴,连见别人大方的勇气都没有,再说请我们吃饭还能有什么好心,还不是想看本大王吃饭的时候的威武身姿,外加给他解闷。还有啊,我刚才不够是小小的吓唬他一下,就躲到了你的这两位姐姐的,后面,让他们挡灾,简直一点的男人气概都没有,喂,两位高贵的小姐,你们也是被这个坏家伙给胁迫了吧,放心吧,有本大王在,一定为你们做主。” 众人一起目瞪口呆。 大汉说了一大滩子了话,好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这般的灵牙利齿,看起来男女搭配,的确干活不累,灵感也就来了,看起来以后再做生意的时候一定要带几个娘们上场。 那女子一脑子的混乱,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兀那小子,还在别人的后面干什么,儿郎们,还不抄家伙一起上。” “大王,打扰一下,你现在身边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再说,我的本职是谋划,冲杀并不在行。”那军师朝前面凑了一下。 念儿横眉怒目,师兄再有什么不对,也不能让一个外人如此的评价,你瞧他一大圈的都在说些什么,大家都听的云里雾里,看见君剑还是没有动静,看起来是打定主意不想出手了,看见那大汉高叫一声:“黑虎寨的,冲锋!”一个人就欲扑上来,也许是师兄想看看自己这些天的训练成果吧。 君剑大喝一声:“慢着。” 大汉鄙夷道:“怎么,现在想起来求饶了,告诉你,本大王现在不可能接受了。”连带念儿二女也疑惑的看着他。 君剑笑了笑,从口袋里面套出一双白色的手套,递到了愣愣的念儿手中,前几天专门给她研究了一套武功的时候,就已经还是寻思给她用什么兵刃好,毕竟一个如花的女孩子身上要是带着大铁块也太累赘了点,反正她的身上还有一把时隐时现的软剑,那还是专门为了杀招采用的,真正用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多。 念儿有点感动,除了母亲外还没有一个人如此的真心对待自己,并看起来那个大汉也太脏了点,要是自己的纤纤玉手打到了他的身上还不把自己给恶心死。 大汉愤怒,那小子现在还在讨女孩子的欢心,真的是不知道死活了,军师跑过来有油腻的袖口给他擦了下气出来的汗水,看样子对现在大王的决断还是有几分的赞成,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家当了,原先的那写喽罗们早就跑了个一干额净,有的心还直接进入的武林盟中一步登天,可他还是有几分的小聪明,手下他们可以安排,可自己这两个掌权者估计他们不会放心,弄不好还得把命给送进去,再说这使唤人的日子过惯了,再去侍侯人根本就做不来,这才撺掇大王一起逃了出来。 富贵手中求,虽然这几个人看起来还是有几分的古怪,可能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没有见过什么外面的世面,可是看那小子一身的光鲜估计油水不少,就是他们身上戴的首饰就足以让自己和大王舒服的过上一辈子了,再加上有三位大美人,大王要是享受不完的话自己还有可能分上一杯羹……口水出来了。 念儿看他们的那一副恶心样,一下子冲到了他们的近前,可是记起君剑刚才在耳朵边说的话,一切按正规的打斗来,心中虽然有点的不愿意,可还是听从了他的说法。 美目盼兮,巧笑嫣然,薄薄的面纱再也掩盖不住内在的艳光,靓丽的身影在半空中飞舞,再那一刹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那大汉也不例外,这就是君剑为了她专门想出的一招。 他是没什么顾虑,身为女子的话要是不能最大限度的理由自身美丽的本钱,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可不是故意想让人家占便宜,高手对决中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迟钝就往往可能决定最后的结果。 那大汉眼前一迷,白影晃来,只觉得鼻尖一痛,已是吃了一掌,饶是念儿已经收回了大半的劲力,可鼻子本来就人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虽然还不到流血的地步,可是被她拍的发酸,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这下他回过神来,虽然惊讶不已,可还是有几分的血性,居然能让自己流泪,简直不可原谅。 怒吼一声,色心收敛了不少,男人尊严第一。 第四十章 眼睛瞪的几乎铜铃一般大,肥硕的身体在白茫茫的圈子中间不住的摇摆,万一出了那个圈子的话很快就被拨了回去,只让他心情烘烘,有点的搞不清楚状况了。 也许是太过紧张,那两个眼珠差点就突了出来,所幸两根纤纤手指及时出现的眼睛的上方阻止了这个悲剧的发生。 也许只有这次的威胁震撼人心,他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乖乖,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美女了么。 “好美啊……”青玉一脸的迷醉,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 君剑好奇的看向她:“想学你就说啊。” “……” 那个狗头军师在这方面不是怎么的在行,也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在外面可以直接的看见一个美丽的身影围绕着自家大王翩翩起舞,而大王好象左右去捉,可是总是扑了个空,可能是心情过于急切了吧,你看他都累出了汗了。 “大王,加把劲啊!”军师大声的加油,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噢。 那大汉眼中寒光一闪,气势冲天,再也不去瞧那四面八方向自己挥来的掌影,抱圆守一,将两柄吃饭家伙又是一拍,然后趁势大喝一声。 军师眼中冒了小星星,这个才是威武的大王么。 君剑直起了腰,期待着他能有什么绝招,总会有几招的保命绝活才是,也许可以让念儿试试潜力。 念儿原先拖着的残影渐渐合一,远远的站立开。 大汉怒吼:“给我尊严。”然后一下子的趴到了地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这样子看起来好没面子,我彻底认载了,让我给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君剑愣愣:“这样都可以算有尊严?”看看他们的下巴也几乎要掉到了地上,那现在雄心勃勃的军师抬起了一只手遮住了脸,一副不认识这个人的模样。 念儿大感无趣,怎么男人都是这个德行,飞身跳起,脚尖在那大汉的脑门上面轻轻的地点,然后仿佛花蝴蝶般的转了个圈子,飘到了君剑的身边,嘴角撅了起来,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君剑看着地上的大汉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变化居然这么的大。” “英雄啊,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看到您老一身的富贵,这才忍不住的起的邪念,您老人家可要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大汉痛哭流涕。看来自己的眼光确实有问题,怎么能以为是凡美女都是娇弱之躯,难道以前受的教训还不够么,不过现在他可没胆子再想刚才打自己的姑娘求饶,还是后怕着呢,至于另一位姑娘一直垂手在那小子的身边站着,记得以前好象听说这个是什么大家丫鬟的常用动作,那么这个不起眼的臭小子才是真正的头头,决定权还是在于他。 君剑忽然道:“那个人不是和你一起的吧,怎么现在打算离开了呢。” 大汉凶恶的回了头,看到自己的心腹军师在刚才就撒腿就跑,居然也不上来陪老子一起求饶,顿时义愤填膺,道:“你这个王八蛋叛徒,以前有福的时候比谁都会享,现在看到老子受难了,把什么兄弟义气全给丢了,当年我们可是一起喝过野鸡血的呢。”骂了几句,再看看君剑古怪的笑容,又喝道:“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忠不义之徒,一定要杀之而后快。”说着就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个那小子。 君剑微微一笑:“要教训的还不赶紧去追,再等会就跑不见了。” 大汉眼睛一亮,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 君剑摇了摇头,这家伙的动作还是蛮快的,对二女道:“我们还是走吧。” 念儿奇道:“难道不在这等他回来?” “既然跑掉了,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要不等会可能就有官府的人过来,见了他们可就不好说话。”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君剑咂了咂嘴,看起来这次的饭钱就可以剩下了。 念儿忽然问道:“你不是想问他什么东西的么?” “那你想让我问么?为什么我说要问他东西的时候你的脸色这么的不正常?” “……” 君剑叹了口气:“难道你知道我想问他们什么?”念儿咬住了嘴唇,刚才师兄再听到那大汉说被武林盟给赶到了这里,似乎是眼睛一亮,可自己实在不想听到那些什么事情,虽然可以从侧面了解下目前娘亲的行踪。 可是谁能知道每晚娘亲都在为了自己下定的命令自责,虽然她不说出来,可是念儿还是知道那种沉重的压力,渐渐习惯了后还经常注视着双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念儿一直在催眠自己,在家和蔼可亲的那个温柔女子才是自己的娘亲,至于外面的事情,能不听就不听,要不然就选择性的忘记。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师兄对娘亲的兴趣好象要比自己还要大,在三言两语中就在套自己的话,要不是心有提防,恐怕连盖的被子是什么颜色的都要漏给他知道了。 话有说回来了,好象已经好长时间没和母亲联系了,最起码也要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给她汇报一下,省的她在远处不放心。还有自己的这个奇怪师兄、父亲大人的行踪估计母亲更是等的心焦了吧。 君剑摇了摇头,看起来多了个牵挂就是不好,时刻要考虑到其他人的心情,不过谁知道这个丫头脑子里面在转什么念头,在这个方面如此的抵制,以后有机会的话好好的派人去查一下。 顿了一顿,对那女子说道:“你家里面没什么亲人的了吧?” 那女子还没从刚才的巨变中回过神来,此刻一惊,凄然的点点头。 君剑想了想抬头看了看天色,把身上的腰牌扔给了青玉,指着那位女子道:“这方面你是行家了,该怎么处理你就看着办,处理过程中有什么必要的话就把身份给亮出来,不过事情办完了后最好把她远远的送离这个地方,让她自己找个地方去谋生。” 在回去的路上,念儿有点的不满:“你怎么把什么事情都推给青玉姐,一个大男人一点的担当都没有。” 君剑摊下手:“我很忙。” 念儿嗤之以鼻:“你忙,我倒是觉得你天天都是无所事事,反而有时候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那个不叫麻烦,真正出力的反正不是我们这类人,你知道府邸里面其他的人都是为什么那么的忙么?”君剑微笑道:“比如说我有一个要求,然后丫鬟行动了起来,侍卫行动了起来,然后再波及到了府邸里面的每一个人,我要是什么事情都不要求的话,那他们也都失业了,你难道希望这种情况出现。” “这个……你到底是说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君剑兴致又高了起来:“为了他们都能有工作,所以我必须的去享受,这个就是我的工作。” “不可理喻。” “什么叫不可理喻,皇帝无私事,这句话换到了谁的头上也都能行的通,比如说,”君剑沉思了下:“我下面的工作就是要去陪公主玩,同意,也是个公主后面方方面面的人一起玩,要是再按你的理解的话我还是在无所事事。” 念儿:“说皇帝,你难道不怕犯忌讳么,噢,你说是公主,我好象还忘了问,你那天到底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宣布公主殿下要来,”眉毛翘起,睁大了眼睛:“你说的公主难道就是那位小五……” 君剑含笑:“不可对公主殿下称呼不敬,这个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我现在就和你关系算近的了,要是诛的话也会把你算了进去,”念儿瞅向了他:“我记得公主好象对你的印象非常的差,怎么可能亲自要来看你,这变化也是太大了点,你会又耍了什么把戏了吧。” 君剑苦笑:“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这么的差?” “差不多。” “这个么,我要是说我是胁迫犯,用他爹来胁迫她就范,你信不信?“君剑的脸上带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好想在上面拍一巴掌。 “不信。那可是皇帝陛下,你这样子说才是真正的大不敬,就算是你说的有什么依据,可我看小五没那么容易就屈服。”念儿哼道,说谎话都没什么根据。 君剑打了个哈欠道:“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这个是从大的方面来说的,至于她本人么,她到我这来只是想看一个人而已。 念儿皱起了眉头:“就算是有了变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想你了吧。”那她是想看谁的呢。 “聪明,人家可是有心上人了呢,我只是稍微了提了下她的念哥哥,她就马上改变了主意。 “念哥哥,怎么听起来这么的耳熟,我难道认识么?” “是啊,君念哥哥呢。” 第四十一章 也许就向君剑所想的那样,深宫中的景阳公主终于耐不住了相思之苦,还没能到相约的时间就驾临畅春园,其实这个名字倒还是有几分的名副其实,原先那个倒霉亲王自不用说,天天在里面评花赏女,莺莺燕燕绝对不少,就算是现在的南宫时期,且不说那几位绝色,就是现在一下的驻进的那几十位歌女就增色不少。 公主殿下的车驾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但更多的还是妒忌,打从心眼里面妒忌。 景阳在从车窗中悄悄的看了几眼,甚为不解,待明白他们的目光并不是针对自己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被众多人用那钟目光看着都是十分的不自在。 她是天之娇女,金枝玉叶,可是她现在绝对没有那个小子值得妒忌。 在进京才就那么的几天,荣誉,财富,地位,府邸,就一下子的全落到了他的头上,就连这个尊贵公主,也是要亲自来见他,简直不可忍受。 景阳这么的急着动身,倒是让那心中有点怜惜的德妃放下了高悬的心,看样子女儿对那南宫小子还是印象不错的,还随口说话调侃了她几句。 景阳倒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能让母妃宽心不少,她现在想的就是马上赶到那个小子的家里。 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现在事情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作为既得的受益人的家伙会不会直接的把那个筹码给废了,简直都不敢再想下去,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准驸马,恐怕不会能容忍一个能威胁到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的身边。 想想男人有时候的嫉妒心也是蛮可怕的,记得以前在宫中还有那么的一条传闻,就是一个和冷宫中废妃私通的侍卫,被皇帝下令凌迟处死,好久了后宫女们谈论起来还是有点的不寒而栗。 推之及人,那个南宫君剑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的善心。 果不其然,自己的突然来访打乱了他的步骤,那个臭小子居然不在家。 管家一步小跑来到了门前,对着景阳讪笑道:“公主殿下,您老怎么来了?”南宫小侯爷和公主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用指头想都能知道她来的到底为了什么。 景阳淡道:“你刚才说什么?” 管家恍然大悟,以前见了过多的贵人,称呼都习惯了没该过来,暗骂一声该死,公主也是女人,可能不习惯大老爷们的尊称,还是比较注意年龄的。 “您小……噢不,公主殿下芳驾来此有何贵干?”看了下她的阴沉脸色,连忙补充道:“小侯爷出门了。” 景阳几乎想一巴掌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给一巴掌揍到一边,看他那暧mei的目光就知道心里面肯定没想好事,可是母妃在来之前曾经说过,这府邸里面的下人都是宫中安排的,在忠心上面绝对没问题,有什么事情大可问他。 出门了,那正好,他总不能把囚犯也带着一起出去了吧,为了保险还是缓声问道:“何时和什么人出去的?” 管家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心道:“已经出去了半天,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了,对了,小侯爷是带着两位姑娘出去的。”说着还吞了一小口的吐沫,乖乖,两位姑娘还不是一般的漂亮,这个小侯爷也真的是艳福不浅,身边的随便哪一个都这么的吸引人的眼球。 公主沉思,管家吓了大跳,殿下不会是吃醋了吧,要知道这些主子们闹脾气,最后倒霉的还不都是下人,顿时战战兢兢。 景阳先是松了一口气,没把人给带出去就好,但心中还总是有那么的一点不舒服,虽然对他心怀恶感,可是作为公主把驸马给视为所有物的前提下,他到现在还能大摇大摆的带着红颜知己一起出门,明摆着不把自己给放在眼里。 自己还是无所谓,要是被外面的那些好事之徒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说成了个什么样子,顿时暗恨。 景阳将周围的下人给赶走,这行为倒让管家心惊,不知道这个殿下怎么整治自己,谁知她沉思的半天,终于小生声问道:“最近南宫君剑带回来什么男子没有?” 管家张口结舌,见殿下那着急的目光,连忙道:“小人曾受德妃娘娘大恩,定是知无不言,可是小候爷他身边都是美女,实在没什么男人。”殿下难道现在就在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打算了,居然关心他是不是和男人走的近。 景阳暗怒,道:“这个府邸里面除了他就没男人么?” “这个……”管家扭捏道:“小人算是半个,还有几个侍卫倒还是百分之百的,除了他们就全是宫中派出的使女了。”心苦涩,作为内官就已经够可怜的了,居然还要被主子取笑。 景阳现在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怒,那个臭小子威胁本殿下还不说,居然根本就在欺骗,君念哥哥肯定早就已经逃走了,就象他向宫中回报的那样,可恨自己关心则乱,白白的吃了个大亏。 银牙狠咬,是你小子先不将规矩的,想娶我是么,本殿下也不是好欺负的,看以后怎么对付你。一脸的狠厉之色,把旁边的那个管家看的是心惊胆战。 景阳跺了跺脚,开口道:“你先带我在这个府邸里面转上几圈,还没见过能比拟皇宫豪华的地方呢。” 管家抹了一把汗水,连忙应声,小姑奶奶的注意力总算是转移了。 …… 府邸门前车马云集,许多达官贵人从旁边的府第远远的偷看,心中到底是怨恨还是羡慕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了,要不是皇家的规矩森严,还不马上的跑过来看看这个艳名在外的景阳公主。 这就是君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景象,那门前大轿上面高插的鸾尾,明确的说明来访着的身份。 关键是后面的那几辆大车,蒙的严严实实,估计里面还是有什么让他心中发毛的东西。 “青玉啊……”君剑随口道。 念儿正在奇怪这里怎么这么的热闹,看那两大车还是有几分的羡慕,这个才叫气派,要是什么时候自己也有机会上去就好了,此刻看到师兄的脸色奇茶,忍不住笑道:“青玉姐姐已经被你派出去办事情了,怎么,你连一刻离开你的俏丫头都不行?” 君剑尴尬道:“这个,习惯了。”一时间被女儿这么的调侃还是有点的不自在,算了,反正不知者无罪。 还是有点觉得不对,怎么叫青玉已经算是自己的一种本能了,她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是有点的怅然若失,想这么的情况发展下去绝对不妙。 对这些年来青玉的变化他也都看在眼里,毕竟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生不出来感情才不常。 他不是柳下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身边任劳任怨的这么多年总会发生点什么。 就算爱情不足也总有点的亲情。 关键对那丫头还是有几分的歉疚,她的心思不是不知道,要是顺水推舟的话别人恐怕也不会说些什么,就是倩儿那个丫头和她这么的亲近,以前也有一点推进的意思。 歉那丫头还是有点多,要不能再给她个完美爱人的话,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鄙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正人君子了,就算是名君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女人就是麻烦,里面还有个大麻烦在等着自己呢。 对念儿道:“走把。”有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的念儿一下的撞到了他的身上,软软的。 君剑对她悄声道:“你从后门进去,绕开那些下人回到房后,然后赶紧换上你那天穿的衣服?” “哪个衣服啊?”念儿奇道,这些天来君剑送给她的都是成箱子的算,换都换不过来,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 君剑补充道:“就是你男装的那件。”见她还是一头的雾水,连忙道:“赶紧去办,小五来了。” 念儿惊喜,“公主殿下怎么来了,那好啊,好几天没能见到她了,还是挺想她的,我这就去见她。” 君剑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她欲冲的身子:“人家想见了可是君念哥哥,就是你现在的这身装束,她不乱棍把你打出来才怪。” 念儿尴尬的挠挠头,看来还有有人会想念自己这个西贝货,看样子易容的本事足以登堂入室了,但马上一丝忧虑浮上了心头,“你说等身份本拆穿了后,小五……殿下会不会定我的罪?她可是皇帝的女儿,我不会是犯的欺君之罪吧,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就是有意去骗她的了。” “她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什么欺君,对那丫头还用不着客气,她的气候还没成呢。”君剑嗤之以鼻。 念儿正色:“不许说她坏话。” “你难道心疼了?”君剑翻白眼。 第四十二章 笑咪咪的对那些偷偷围观的人打了个招呼,那眼中的揶揄让不少人立刻都缩回了头去,还有一些脸皮比较厚的恶狠狠的回视,几乎想要把这个焦点给活活的瞪死。 大摇大摆的向拥挤的府第门口走去,引得陪伴景阳一起来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的侧目。 还没等到门口,就见那翘首盼望已久的管家小跑上前,虽然现在的天气绝对说不上温度而字,可还是满头的大汗:“我的爷,你可也回来了,公主殿下已经在这里等了好长的时间了,您这宫外的人还不怎么知道情形,我们这些内宫可都熟悉的不得了,那位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正在里面发脾气了。”说到后来还是一个劲的小声,恐怕被其他的人给听了去,这些日子以来,跟着这个北方来的富贵侯爷确实得利不少,还真的没见过如此大方的人,话语中还是稍微的提醒一下。 君剑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了,”接着把手伸到了怀里,“这个小玩意是我刚才从旧货市场上面给淘回来的,眼力实在不行还是多请公公鉴赏一下。”一个古朴的小玉狮子出现在掌中。 那管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君剑状似无意,随便就塞给了他:“公公喜欢就拿去把玩了吧。”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实在不算什么,以前和独孤那个老鬼呆在一起,时不时还能从他的口中套出几个藏东西的地方,现在拿出来就全是古董了。 真的不知道那个家伙当年收藏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又不是龙族动物,也许是在想着有一日重生后专门享用,也现在他过的完全是精神生活了,白白便宜了自己。 那管家忸怩道:“这些日子侯爷已经打赏了不少了……”话虽然如此,可是眼光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个造型奇特的小玩意,不但如此,就连称呼中的那个小字也给省去了。 君剑佯怒道:“又不给我面子?”说着便塞到了他的怀里,直让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总管又看了看他的身后,奇问道:“怎么不见了两位姑娘,难道侯爷早就知道公主殿下今日要来,专门把她们给送出去免的添麻烦?”为这样的用心感到赞赏,毕竟捅破了醋坛子就大事不妙了。 君剑看见已经有几个漂亮的宫女迎了出来,随口笑道:“这个是哪里的事情,我把她们给派出去做事情了。”要真的是正常的公主驾临驸马家,还真的是有必要这样,可现在她不是来看自己的。 总管嘀咕:“到底还是侯爷有魄力啊,能把几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派出去做活,这种事在我这个苦命人做起来还算是有理智,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狠下心肠来的。” 那宫女摇摆着走到他的身边,微微的笑着:“南宫公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这女子倒是还有几分的姿色,即便是君剑见惯了绝色也还是有几分的惊艳,暗道宫中选秀果然名不虚传。 “好的,我这就去。”点了点头便从她的身边走过,不由的抽了抽鼻子,倒让那个宫女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红晕,只道好无理的小侯爷,怎么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不过见惯了那些假装正经的达官显贵,他这样倒还是有几分的可亲。 君剑心不在焉的和他答着讪,看来宫中就是一个好地方,假如没记错的话,这明明就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龙涎香,即便是千金都难得求得,以前机缘巧合弄到了一点,倒是让玉芝好好的高兴了下。 ……郁闷,等下最好让乖女儿给讹多点来,你老子送你二娘去,就不要怪贪心了。 那女子侧面看着君剑的脸,心有宛如小兔在撞,能有一个如此的金玉郎君是多少女儿家的梦想,想不通为什么殿下总是那么的对他心怀成见,恨恨不已,那天回去就砸了好几套的茶具。 景阳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再加上又气又恨,还要担心君念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便离开了客厅,在几个房间里面乱闯,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和结实度不是很高的,便拿到手里面来听个响,倒把身边的那几个使女给吓的簌簌发抖,那模样怎么都让她心烦,全给赶了出去。 好容易到了一个粉红色的房间,里面的摆设看的顺眼极了,四下打量好象没什么多余的东西,看来这个主人收拾东西还是蛮上心的,床头的一个玉步摇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的可爱,就是不知道到底结实不结实。 正一个人坏笑着走到近前,窗帘无风自动,跃进来一个袅娜的身影,那人似也惊讶这个房间怎么有人在,愣在那里,公主虽然惊诧,可毕竟见过了不少的世面,沉稳的瞪视着对方,什么人蒙面如此的鬼祟,那美丽的大眼睛看起来怎么有点的眼熟。 念儿心道坏了,现在要去换衣服的话还不当场被拆穿,虽然现在不想再瞒下去,可是不清楚现在这样子的话会不会对师兄的安排有所冲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景阳开了口,一字一顿:“女贼?” “……” “强盗?” “……” “那你是那家伙掳进来的禁脔?”景阳忿忿说道,要不然怎么也不能解释一个女人就这么奇怪的出场。 念儿猛摇头,怎么先前在一起相处那么的久都不知道这个小五如此的喜欢幻想,什么想法都可以迅速出笼。 景阳不信,女人本来就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作为现在天下女人的前几把交椅的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个宫女小声道:“那家伙现在回府了。” 景阳大恨,一把拉住了念儿的衣脚就向外面拽:“走,看我怎么对付他,简直是坏透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念儿微微抗拒了几下,又怕她给扯烂了衫子,只好由她去了,知道了她是公主殿下的身份还是不好动粗。 第四十三章 君剑在客厅里面斟上一杯的绿茗慢慢的饮着,时不时的对着那些偷看自己的宫女们微微的一笑,挑逗一下,这些女子在宫中唯一能见到的男人也就是年过半百的皇帝陛下,哪里能在他的面前维持正常心。 得意间,门外急剧的脚步传来,还有轻轻的抗拒之声,面对冲进来的两个人,特别是那被景阳拉着狼狈的念儿,君剑不由的低头暗道了一声失败,还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景阳一看这个家伙还在那里大模大样的摆姿势,悠闲的不得了,按她所想,一个人撒了如此大的谎言,总该在拆穿的时候脸红一下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柳眉竖起,怒喝道:“南宫君剑,你好大的胆子。” 君剑慢慢的从座位上面离开,当着她的面开始细心的整理身上的衣服,时间长久的几乎让景阳的脸色彻底发绿,这才漫声道:‘不知道公主殿下驾到,微臣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景阳道:“恕你个……”顿了一顿,看了看旁边偷笑的宫女,不耐烦的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众女应诺,临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再看看君剑几眼。 君剑左右顾道:“是谁惹了殿下生气,还不过来赶快的请罪。” 念儿见他这个样子不由的扑哧一笑,没想到这个师兄做样子的本事还是不小,可现在还是不好插话,只好在旁边悄悄的看着。 景阳努力收敛怒火,看看再无外人,冷声道:“你还有脸子这么的说,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人么。” 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景阳压低了声音,道:“人在哪里?” 君剑用手在自己的身上连带二女的身周围指指:“这不都是?” “你废话,”景阳见他一副把自己当作白痴的样子就是气的要命:“你那天说的……我的君念哥哥在哪里,是不是你偷偷的给杀了?”语气杀气毕露,就想现在报仇,也没发觉旁边的那个蒙面女子眼睛眨巴着不停。 “这个嘛,”君剑沉吟,看见念儿明晃晃的大眼睛中露出了无辜。 “没有什么话说了吧,”景阳冷笑道,看这个小子就是一脸的奸猾,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搞了个突然袭击,要不然几天后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糊弄自己。 君剑嬉皮笑脸:“你为什么总是要见你的君念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话你把微臣至于何地?要不要我向皇帝陛下禀告一下。” 景阳气红了脸:“你少拿父皇来压本宫,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再说我要见君念哥哥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吧,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摸了摸下巴:“这么的紧张,你不会是爱上了个那个小子了吧。”说着还有揶揄的目光看了看念儿,心中却直道罪过,拿女儿这般的来开玩笑还是古怪了一点。 “你胡说!”景阳惊慌道,这个罪名要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就是到了皇帝陛下前面还是理亏,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强道:“这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条件,你不会现在就不认了吧。” 君剑稍微的打了个哈欠,“是么?” 景阳被他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把念儿看的有点的不忍心,微微躬身道:“公主殿下,请听小女子一言……” 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听她解释,反正现在还在这个家伙的地盘上面,一个受胁迫的弱女子还有什么胆量来申冤,还不是想要言不由衷的为这个罪魁祸首说话。 制止了欲说话的念儿,冷笑道:“是你不讲道义再先,可就怪不得本宫了,那件事情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可你这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又算是什么说法,不要以为你有家族庇佑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民女,民女在哪?”摇头左右的看着,“再说,本人还用的着真的去抢么,你看看这满京城的贵族们,哪家的里面没有几个美丽的女子,那来得途径可是多种多样,要是真的把抢字也归于其内的话,恐怕京中天牢也住不下这些人。” 景阳把手指点到了念儿的鼻子上面,“本宫既然说你有罪,那你可就是罪无可赦,只要捅上了天,就算父皇怎么的宠信都不会让你轻易过关,这个可不就是明显的人证。” 趁着两个人一起愣神的工夫,她一把扯下了念儿的面纱:“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眼光。”极为愤怒,没想到这个家伙明目张胆的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现在还在京城自己身份可及的地方就受到如此的待遇,至于以后那是想都不敢想了。 念儿被她说的是一愣,正在迷惑什么意思,也就没能来的及躲闪,顿时那薄薄的白纱从空中飘落,露出一张娇艳若花的面庞。 君剑心中暗道坏了,把戏被搞穿了,一旦这个丫头知道了她的君念哥哥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还不知道会搞出多大的风波来。 景阳只自回头看着他冷笑,只要死死的抓住了这个把柄,大家一起难看就好了,即便是闹了满城风雨又怎么样,为了念哥哥好好的报复下才是正道。 看见了念儿的绝世姿容张大了嘴巴,两个人愣愣对视,念儿心有惭愧,自己不过是一时的游戏之作还让别人如此的挂念,有点罪人的感觉。 半晌,景阳的目光终于从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上面移了回来,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更是色变,开始对着君剑怒道:“你还说没有见过我的君念哥哥,全是骗人的。” 君剑开始对着念儿打眼色,露出马脚了,这个可是你的责任,还不赶紧的过来补窟窿。 景阳继续忿忿说道:“你对君念哥哥不利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心思打到他的妹妹的身上,还把她也掳了来,告诉你,本宫现在非常的生气,你……死定了。” 第四十四章 脸上的污泥被抹去,先前微有些自卑的女子渐渐的直起腰来,美丽女孩总是有几分的自信,而这份自信在同类的面前激发的愈为厉害。 女人毕竟还不能用简单的容貌来定下彼此的关系,现在的她,还是要对面前的这个神色淡淡的女人施以大礼。 “姐姐大恩不言谢,若有差遣万死不辞。”整个袅娜的身影拜了下去,也许是现在的小巷中没什么外人的观看,这份礼也格外的大。 青玉无所动,似是常见,禁是淡道:“起来吧,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公子坐下的一个丫头而已,还当不起你这份礼。”看见这女子也是一脸的迷惑,好象是对如此的一个女人仅仅是一个丫头十分的不解。 青玉微微的一顿了下,还是补充道:“你以后就不要再呆在京城了,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派人三天后接你出城。” 女子疑问道:“这样也好,就不知道姐姐如何的安排?”话一出口才发觉这句话问的十分不当,羞愧的低下了头,毕竟人家现在已经在为自己苦心打算,怎么还能要求的这么多。 果然青玉眉头一皱,道:“总比你现在的情况要好吧。”说着问明白了那女子的住址就欲离开,公子给自己留的时间可不是那么的多。 那女子又貌似感恩,青玉对她还是有点怪异的感觉,自己前几年也就是这个模样吧,怎么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忽然冒上了一丝的念头,问道:“那个人是看上了你的美貌才纠缠你的?” 女子扭捏了下虽然有点奇怪恩人怎么问这个问题,还是点了点头。 青玉稍微的感慨了一下,也摸了下自己的脸:“都是红颜惹的祸啊……” 还没等她感慨过瘾,外面的小巷处传来了急剧的脚步,似是有人向这里跑来,远远的看去那个人好象是没头苍蝇似的乱闯,就好象后面跟着一个可怕的饿鬼,连前面的两位女士都顾不上一点的礼节,只要自己逃命就好。 青玉只瞥了一瞬,发觉有点的眼熟,在君剑的身边呆了那么久,两个是有点的磕拌,还是受了几分他的脾气影响,哪里能让他就这么的轻松过去,拉开那呆愣女子一侧身,脚下轻轻的一拨,原本老实的靠在墙边的杂物就斜了下来,正巧挡在了路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霹雳啪啦的一阵乱响,那女子倒也好心把自己的眼睛都捂住了,不忍心再看。 来的方向又传来了呼唤的男高音,把那摔的狼狈的小子吓了大跳,连滚带爬的就欲起来再次逃命。 情势不由人啊,后面的追兵往前一扑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拼命的向后面拖,再也无逃脱的可能,只能软弱的挣扎。 只觉得铁箍一般的手臂环在腰上,骇的胆都要破了,连忙求饶,不想紧抱着自己的人好象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也不放,感恩之声连续传来,“军师啊,你跑了可真快,地形还是蛮熟的嘛,有你的带路我们这七绕八绕的就把那几个天杀的狗男女给甩开了,你看来你这个赛诸葛真******名不虚传,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想出这么的一条法子让我们两个一起脱身,此事你当记收功,他日本王有了个着落,一定给你找他七八房的婆娘,腻味死你,”把手向他畏缩的下巴上一扭,果然看到了意料中的一丝嫣红,这大汉气喘吁吁,不是方才叫嚣着要清除叛徒的那个绿林好汉还能有谁,看见刚立下救驾之功的军师如此的含羞,笑骂道:“瞧你那熊样,果然是不及格的秀才,连一点大家之气都没有,我们都跑出了很远了,量那些人也跟不上,你跑的还是这么的快,怎么也不等等本大王了。” 青玉在旁边翻起了白眼,怎么跟在那家伙的身边久了,连这个动作都学的这么的象,所幸刚才及时和那女子躲到了一个角落,要不然也不可能见到如此的嘉奖。 军师好容易回回过神来,知道了是怎么的一回事,怪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下:“这个是人家应该做的。” 大汉喘够了,松了一口大气,估计是刚才连累带怕的消受不了,还有点后怕的朝身后望望:“那些天杀的不会来了吧,天哪,他们才该去当强盗的祖宗,没想到我竟然载到了他们的手上,”有似想起了什么,在地上狠狠的呸了几口:“吃了女人的亏,晦气,晦气!以后要是再做活计又要祭天了。” 军师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那一跤摔的确实不轻,再加上后来魁伟大王身材的临幸,小身板差点散架,此刻听大王抱怨的厉害,道:“大王何出此言,他们又怎么能会是强盗的祖宗,要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们以后就用不着祭天了,改祭那个大美人得了。” “你想啊,凭她那容貌,那些肥羊们还不乖乖的把财宝送上们,然后再凭她的本事,打劫什么人不成功。” 军师叹了口气,深以为然,自己没那个天分,再怎么自怨自艾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沉思了下还是道:“大王,由此可见,女人还真的是强盗的最佳人选,我们以后招兄弟的时候要不要再改变下性别,”大王听的一头雾水,均势补充道:“你想啊,只要我们在寨门上写上本地有美女,一定会有多多的肥羊上山的,你看我们两个山寨中定力最好的汉子都禁不住诱惑,那些凡夫俗子还不乖乖的把钱送上来。” “有道理……”大王微微颌首,“回去递个报告上来。” “可会武功的娘们不好找……” 大汉在他的脑门上面拍了一巴掌:“她们不会,我们会啊!寨子里有女人,我们可是轻松的收钱。” “可大王您的眼光怎么有点的****?” “那叫幸福的憧憬……” 军师掰了掰手指,好象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沉思了下:“大王,我们这样做好象是坏了行规,向另一个古老的行业发展了。” “要是能把那两个小娘给攥到手里,那无论是那个行业都会大发横财,摇钱树啊。” 两个人一起暧mei的笑起来,看样子对那个古老的行业甚是熟悉,那男人间的笑声听起来就好象是毛毛虫在身上乱爬,恶心的要命。 超级意淫的正爽,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梦想,“两位现在看起来兴致很高么,怎么,大寨主你已经复仇完毕了不成?”青玉微笑着从阴影处绕了出来,真挚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眼哞内处却有点小小的火焰在疯狂跳动,这两个人可真的是大逆不道,刚刚公子大方的放他们一马,可他们却在这里用思想对她们进行无耻的冒犯。 她也算他们口中占了那么一小边的当事人,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对付区区两个惊弓之鸟而已,没有什么好胆怯的。 军师一见大骇,这不是恶魔女妖二人组的成员么,怎么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这两个人给拦在这里,顿时再也提不起来勇气逃跑,刚才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连自己都迷路了,更显示出追踪者的伟大,至于反抗更是没影,身子一动一溜烟跑到了大王的身后,那女子美丽大眼中的笑意现在看起来是这么的可怕,还好主子的身材足够大,可以藏的无影无踪。 大王有袖子挡住了脸,他还算有几分的义气,没把后面藏着的东西举报出来,反而一直掩护着他缓缓的向后面退去,嘴里面还叨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青玉又好气又好笑:“你挡什么挡,巴掌大的布片只能挡住脸,脸我是看不见了,可你下面的身子怎么办?” 大王恍然,一下子把身上的衣服给撕成两半,遮住了身子,心道这下成功了吧。 救下的那个女子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位姐姐,区区几句话就把这两个大汉给收服了,此刻见她命那两个人去把身上破碎的地方给粘好,免的看起来丑态百出,立刻附在她的耳朵边大赞。 青玉被她说的咯咯轻笑:“都是假的,要不是他们刚才被骇破了胆,现在哪里能有这么的轻松,要知道,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那女子一脸的惊讶:“姐姐是说笑话的吧,怎么可能,我见您的同伴是那么的厉害。” 青玉摇了摇头:“人与人总是有差别的。”语言真诚,对她神不守舍的样子也没多注意,心下暗暗的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混蛋心中的事情给掏出来,以后自己在公子的面前才能多出几分的重量,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南宫君剑之心,莫人能知,在他的身边呆了这么的多年,不知到奉献的多少,自己在族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身为中间人总是受两方的气,这么苦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的熬过来的,可公子对自己还是那一副漠然的样子。 相比之下,这个玉君念在公子的眼中的地位就简直不能比,作为他们相遇的见证人,完全知道才刚刚第一次见面就为了她担了很大的风险,欺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于这些天的表现更不用说,一举一动无不是为了她而打转,派自己这个房中丫鬟,这些年一直由她侍侯君剑,从来没有借给过外人,所以才在辽西得了这个名号。 此房非闺房之房,不要想错。 这还不算,几天的侍侯下来,还偷偷摸摸的来问自己情况,挂心之忧跃然脸上,看的她心中也发酸,就算是倩儿也没这个待遇。 不过这个丫头也确实可爱,青玉也没有和一个半大的丫头争风吃醋的习惯,相处的还算不错。 那女子的手挽了奇怪的一个花,对着旁边漆黑的小巷挥了一挥,而此刻青玉正看着那两个手忙脚乱的汉子双眼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没怎么的注意。 青玉回过神来,正想交代几句话走人,话语却噎在了喉咙里,因为,他们好象被包围了,周围的那些黑漆漆的男人就好象一下子从黑窟窿里面冒出来似的,无声无息的围在四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这些人的脸上明显写着我是坏人,就算没字恐怕也是这个道理,反正包围弱女子的恐怕没几个心肠好的,那女子好象吓坏了,一下子缩到了青玉的背后,动作敏捷无比。 青玉毕竟非是普通女子,她的身份连带这些年见过的世面使她很快的镇定下来,冷冷的面对这些不轨之徒,等待着他们揭开谜底。 其中一人微微侧了下身子,手一挥,“青玉姑娘,我们家主人有请!”说着,周围的同伴很有默契的齐进一步,满含杀气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要是稍微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现在恐怕早就昏了过去,怪不得那女子在青玉的后面藏的那么的严实。 青玉轻笑了一声,抚上了额头,那动作让他们晃了下神,:“对我来说你们可是陌生人啊,妈妈说了,不能和陌生人一起走……” 那人滞了一滞,这个算是哪门子的回应,把目光向周围的几个人看去,期望得到援助,无果。 终于沉声道:“姑娘说笑了,我家公子曾经有缘见过姑娘一面,惊为天人,回去之后思念成疾,几乎要郁郁而终,不能自已,还望姑娘怜悯。” “笑话,他的死活和我何干,不去。”也许在男人的身边呆了太久了,说话也带着斩钉截铁的味道,一下子把那个人顶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一个美丽如此的女孩这般的铁石心肠。 “姑娘真的如此狠心?”那人缓缓的向前靠近,包围圈在缩小。 青玉却笑了起来,好长的时间没有人在她的面前这么的嚣张了,记得随了公子以后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在家里面也只会受他一个人的气,这种情况乍一见着还觉得有点的亲切。 欢快的笑声在悄悄的小巷中是那么的怪异,那头目第一个念头:这个丫头吓糊涂了,第二个念头:不好,这个丫头有恃无恐,一定有埋伏。 第四十五章 救人的英雄出现了。 或者说是他们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喳,”的一声大吼,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的发麻,旁边传来了凌厉的风声,包围者们无法抗拒,齐齐让开了一道口子,一声脆响,仿佛刀子切入了豆腐。 在两个丫头和那头目中间的地上,一柄利斧颤巍巍的钉在泥土里面。 一个身着蓝缕的大汉蹦到了跟前,喝道“谁敢对我家姑娘无礼,先试试本大王白旋风李达的两把斧头!”说着一脚将自己心爱的家伙踢起,斧头在半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花,落入他坚韧的大掌。 现在可是他表示自己忠心耿耿的最佳时候,虽然看起来现在小姐的状况不是太好,这包围的人也太多了点,可一想到方才那位姑娘深不可侧的功夫,瞬时又有一股信心涌上来。 买定离手,下注了。 青玉侧过了眼睛,眨了一眨,仿佛天上的繁星:“你的外号叫做白旋风?” 大汉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个注还真的不是白下的,这么容易就让美女记住了自己的名号,茅草头连顿,双斧也自然颤动,“上次那个白脸说书人给俺起了这个外号,好象说上古有一位英雄叫做李达,名号黑旋风,就随便的改了一改。” “可是你哪点是白的啊?”眼光左看看右看看。 把肚皮上面的衣襟划了一道小缝,这么大的斧头运用起来轻松自如,足以见手上的工夫,“本大王比他要强,里面的还是白的。” 围观的人都没能想到半路杀来了个程咬金,几个沉不住的人抽出家伙要马上动手,可是被头头的目光给制止了,他似乎向后面疑惑的看了几眼,然后脸色突的一变,喝道:“让开!” “大爷我不让你又怎么样。”有绝世女侠在后面撑腰,李达还有什么不敢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齐齐冷哼,杀手头目抢先下令,手下无不奉命。 …… 漫天血雨在小小的空间中飞扬,惊心的惨叫声也在回荡,消逝的灵魂在青玉无神的眼睛中闪耀着最后一点的火花。 在那一刻,她好恨,为什么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在以前她也曾经看过不少的眼神,高傲的,深情的,羡慕的,种种。 可都比不来那步入天堂临门时候的一瞥,迷茫的眼睛。 刚才的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的消失了,即便在自己的心目中印象不深,可那眼神似乎可以在脑海中映上一辈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是震撼,几乎失去了思维,他们到底在迷茫些什么? 阵阵冷气已经逼近,刀锋上面仍旧滴个不停,青玉张开了双臂,现在唯一能做的也许是可以让后面的那个女孩子晚一点的挨刀子,这,就是一生中最后的抉择。 “哎哟,这位高贵的小姐,您在做什么呢,我们只不过是想请您去做客而已,也没叫您*啊。”轻松就收拾了两个不张眼的家伙,杀手头目的心情似乎不错,有点邪意的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也发出了阵阵的哄笑,头目得意起来,更近一步,乌黑的手指似乎要越过了界,朝不该去的地方伸去。 青玉原先微闭的眼睛在瞬间睁大了许多,中间也似乎发出些冷森的光芒:“有一件事情你们可要弄清楚!” 头目不屑一顾,可仍为她目光中的杀意感到一丝的不自在:“叫尖叫么,现在的时机好象晚了一点,刚才我还那么有礼的请你,谁让你敬酒不吃反而要吃罚酒。” “可不可以说下要我去到底有什么作用,要是想威胁我家公子做什么的话你们恐怕也太高看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这个不劳你操心,要是没把握的话我们也不来了,象你这么的一个女子,没人会舍得不管不问的。” “我现在是个丫头。”青玉一字一顿。 头目很好笑:“丫头,你也知道你是个丫头,怎么还觉得你这个身份很伟大的模样,莫非你们公子家中丫头都可以对主人任意驱策?” 青玉忽然莫名的笑起来:“丫头的含义就是已经签了卖身契,那么我就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可我家公子好像有个坏习惯。” “什么?”好象有点的不妙。 “他对人没什么好心,可是对自己的私有财产看的可是非常的严,一旦你未经他允许就动的话,可是要出人命的。所以,做客倒是可以,你那只手可要老实一点。” 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想去占便宜的手还差一丝就占上了啊。 现在他可是头,领导者可不能在自己的手下失去面子,要不然的话以后还怎么在他们的心目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她着不说还好,一听顿时把心一横,怎么能在这里受一个黄毛丫头的威胁,眼中顿时淫邪之光大盛。 也许,现在昏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怎么自己没有念儿那般高深的武功,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束手无策,又一次怨恨起来某人的偏心。 一闭上眼睛,满是南宫君剑那含着怪异的笑容。 暗暗发出了一丝呼唤,就算你不心疼我,也会舍不得自己的财产吧。 两道刺耳的风声出现,那头目要不是手缩的稍微快上一点,恐怕现在已经变成透明的了,惊吓之余,厉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敢不敢现身出来。”话语虽然还是强硬,可是任谁都可以听得到他他口气中的颤抖。 乖乖,这弩箭的速度也太快了,就算是自己全神戒备都不一定能躲的过。 衣角好象被人拉了一拉,他回头一看,顿时冷汗浸体,暗道自己乌鸦嘴,这一叫,人果然出来了,来把自己的这些手下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他们前排的那一圈的人还半跪于地,手中举着个古怪东西,和现行军中弩箭有个八分相似。 正打算转身去挟持人质,却发现原本两个不大的空间中竟然又挤出了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手再长恐怕也对那姑娘洁白的脖子无能为力了。 而且这两个人身上同样黑色的衣服要比包围的人华丽一点,武器嘛,也要精致一点。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一定是头目,想到自己身为头目要比小弟们不知道要高强多少,他也就放弃了直接攻击二人的打算,只要这两个人稍微的拖自己一小会,恐怕己方的这些人都要变成刺猬了。 看到手下的也吓破了胆,当既下了决断,对旁边的一个亲信悄声道:“你一会抱住一个人向外冲,这样就不会被弩箭伤着了。”那亲信大喜,大哥就是大哥,还真是有义气把这等求生手段都教给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 一声令下:“风紧,扯活!”众人无异议,四散奔逃,能跑掉一个是一个。 可是那些箭可不是白吃干饭,一片破风声,扎出了无数的箭垛。 那亲信倒聪明,一把抱住个倒霉鬼当盾牌就向外面冲,即便是箭雨也无畏惧,可得意的笑容马上凝结在脸上,最后只是发出了一句:“他*的,怎么连人都能射的透……” 头目一见却是大喜,抱住那穿成一串的两个人就向外冲,心道这下你们没招了吧,大爷我现在可是双层盾牌。 有人似乎叹了口气:“你以为闯的仅仅是一派排人么,包围的可是个圆阵啊,挡得了前面的后面的可怎么办。” …… 青玉开始还吓了一跳,不会又有人来争夺自己吧,没想到现在一个丫鬟的身份还能这么的吃香,看来只要和那个人搭上一点的关系就别想再安宁下去。 细细一看来的几个人似乎有点的眼熟,曾经在公子的身边见到过。 为首一人先命令手下收拾残局,然后对着青玉抱拳道:“青玉姑娘,您没什么事情吧,怎么脸色这么的不好。”他可不感无礼,毕竟是少主身边的人,虽然现在身份低微,可保不准哪天公子动了心思。 青玉迟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么一大批的人手忽然出现,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那人笑笑:“公子早就吩咐下来了,让我们暗中保护,非必要的话不要惊扰您。” 青玉的脸色有点的惨白:“那你怎么不早出来,要是那样的话刚才两个人都不用死。”一想起来这两个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总是有点的不舒服。 “这个嘛,公子只是吩咐下来保护姑娘你,至于其他的人并不在此列。”那人道,不过还是有点的奇怪,不过是两个小角色么,怎这么大的反映。 “你……”青玉还有点愤愤。 那人正色起来:“公子的命令我可不敢有丝毫的违背,难道你在公子身边这么久都还不清楚。” 第四十六章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从后面悄悄的挽上了青玉的脖子,仿佛蛇一般的滑溜,那女子在耳朵边轻轻的吐气:“姐姐,你的这些人好厉害噢。” 枯涩一笑,正想回答,却看面前的那个保镖陡然色变,脖子上也渐渐有冰凉的感觉,那股冰凉一直渗透到心底,在这一刻,她只想大骂:“到底是谁想起来卖身这一办法的,连一点的诚实度都没有。” 勉强偏过一点脑袋,青玉沉声问道:“地上的这些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嘻嘻,”那女子的舌头在嘴唇边转了个圈,“不过是些不中用的废物而已,到头来还得劳动本人出马。”对着悄悄向这里挪动的那个保镖喝道:“离我们远一点,不然我要是有什么惊吓的话,手中的玩意可就不听使唤了。” 青玉的神情还算沉稳,那些奉命保护她的保镖们却是大惊失色,公子冰冷的命令回响在耳朵边,一想想万一眼前的女子受了什么损伤,渎职的罪名可是不轻。 “你们向后面退!”脖子上面的刀片深了几分,点点红色露了出来。 保镖首领无奈,只得命同伴缓缓退后,边道:“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不过,若是伤害小姐我等一定把你碎尸万断。” “没什么啦,不过是我家主人对你们的公子有点的好奇,你们不会连这点的要求都不会答应吧。”那女子巧笑嫣然,接着发现在自己掌握中的青玉不自在的扭动,喝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刀剑可不长眼。”从内心来说,她也不想伤害手中的姑娘,另一个手连挥,就封住了她的几处大穴,让她只能眼珠乱转,手足无法动弹。边对那些保镖道:“你们最好把消息通知的快一点,要是等的时间太久的话,我的腕力可能吃不消……”锋刃一亮,反出一流的寒光。 首领无奈:“这个我可不好做决定,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公子的心思无人能猜的透,不知道这下会有什么后果,不过现在反正渎职的罪名已经落下,再去触怒他也无差别了。 那女子冷道:“别给我说这么无营养的话,我们可是调查的清楚,你们公子对这位姑娘可是宝贝的紧……”保镖们齐齐闭上了嘴巴,他们可不敢擅自讨论这个问题。绑架犯又补充了几句,直把保镖们吓了一身的冷汗,“我还有几个粗鲁的同伴正在向这里赶,要是你们再耽误时间的话,我可保不准那些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汉子能做出什么来。” 青玉对她的威胁并没放在心上,眼神却迷离起来:“是宝贝么,我怎么不觉得。”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一定的,这次又给他添麻烦了——他亲自出手的话又不知道会从这里掏去什么好处,记得以前族人的利益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被磨去的。 …… 对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实在没办法,她的跳跃式思维的跨度也太大了点,南宫君剑只能在那里苦笑,真不不知道把她给拐到家里来是祸还是福。 看着念儿和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猛然醒悟,自己好象招惹了个大麻烦,万一以后和她们家里反目,要是念儿护住她们怎么办? 景阳恶狠狠的目光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即便如君剑也有点发怵,有这么大的仇恨,我是毁了她家还是杀了她情郎。 拉过了念儿,对景阳笑道:“你真的以为她是那个人的妹妹?” “当然,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长的这么像。”景阳的语气斩钉截铁的让念儿抿嘴一笑,不过那血缘二字却让君剑郁闷良久。 看在她这么重视君念哥哥的份上,君剑寻思怎么也不能把真相就这么容易的告诉她,她要知道了后还不赶紧离自己远远的,然后顺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拐走。 忿忿,这个丫头非要给人家机会来威胁她。 暗笑这些年自己哄小女孩的本事长了不少,对付她应该不成问题。 也难怪,许是那场巨变开始,君虽然仍是君,总是有点的不同,少了些江湖血性汉子的粗鲁,举事优柔寡断了不少,更令自己惊讶的是居然有些莫名的洁癖,对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一向敬而远之起来,只有在女子的附近才能有几分的安心。 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的君念哥哥对你真的就这么的好,值得你这样的死心踏地?” 景阳愤怒道:“对起码比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要好的多。” 君剑猛一点头:“既然他这样对你,那作为他的亲妹子就不会骗你吧?” “这个,”景阳犹疑了下:“好象应该是这个道理。” 君剑轻轻嗓子,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就是你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君念哥哥的妹子……”话还没说完心中忽然一悸,好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随即甩了甩脑袋,暗笑自己神经,这么些年自己都顺风顺水的过来了,还能有什么威胁。 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觉得有点的芒刺在背,不自在至极,心中慢慢的盘算,奇怪,在京的诸事早就安排妥当,应该说是算无遗策,心中烦闷,但见景*本不信自己的话,还纠缠不休,眉头一转道:“你刚才猜的根本就没错,我就是囚禁了她哥哥,然后把她带回了家,怎么,堂堂的清风王朝难道还不允许我一个男子追求美女么?” 还没说完就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巴掌,这个玩笑难道也可以随便的开,真是的,心神恍惚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了。 心不在焉的后果马上出来,不但前面的小五怒火冲天,就是背后也贴上了一只小手在背后不规则的扭动,带来阵阵精神上的冲击,虽然可以轻易的运功震开,可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不来点的惩罚也说不过去。 耳朵微微一动,转目看见一个手下在外面探头探目,脸上汗迹尤然,看来甚是焦急,可只是在那里团团乱转,可能是刚才自己下令任何人不可靠近才阻止他的吧。 奇怪,这个人一向胆色过人,雷霆之下兀自不变色,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传音吩咐他过来。 那手下急步走来,仅仅在君剑的耳朵边轻言几句,脸色瞬间变的铁青,那手下大骇,从来没见过公子如此震怒的模样,连忙跪下请罪,深怕受到迁怒。 念儿被他浑身的杀气吓了大跳,伸在他衣衫内的小手也被生生震了出来,奇声道:“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的差?”不会是师兄的气量也太少,连自己小小的惩罚下都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君剑勉强一笑,看着有点被自己吓着的念儿道:“念儿乖,是我那边有点的急事,这里的事情由你来安排好么?” 念儿不自觉的一点头,待到回过神来只见到君剑的一个模糊背影,心中暗恼上当了,没奈何只能拉住勃然的景阳:“殿下请听小女子一言……”报应啊,两个人惹出来的麻烦还要自己来承担,虽然说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 青玉现在有点度日如年,倒没怎么担心自己的命运,看这样子在公子来之前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若是公子到了——那就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发生了。 这些年的争执,掩盖不了对他的强大信心。 不过一想起来等会落到公子的手中又会受到的奚落,她总是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那奚落可是以前自己做错事情受到的待遇,可现在看来,眼下的这次犯的更大。 在他的身边这么的久,丫头可不是白当的,别看君剑天天忙的要命,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和倩儿磨在一起,事实上用一个字来形容公子的话,那就是懒,只要他不感兴趣的事情,无论你怎么说他都不会去动一步,绝对不做无用功。 就拿这次来说,这个公子有会因为自己是和后金的联系而不得不来就自己,心中一定的不痛快。 青玉喟然一叹,还是怀点奢望他能心甘情愿的来救自己,要不然的话,就让脖颈上面的那柄小刀来洗清自己的妄想吧。 背后的那个女子可是不甘寂寞,指着周围的那些人道:“怎么你的手下的脚向前挪了半寸,非的想让我撕票不成?” 那保镖头领尴尬一笑,本来想趁她不注意一点点的接近,然后猛然一击,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机警,才刚开始的发现了。 那女子道:“废话少说,你们给我找个马车来,要舒服的,车夫就要——”向旁边一闪而过的行人指了下,“就是他好了。” “你不是想见我家公子的么?” “这个地方不适合,再说又不是我要见的,我家主人还在一个地方等着呢。”女子道:“等下万一我一发现车上面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你们玩什么花招的话,别怪我不可以,你们姑娘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可别怪我。” 保镖脸色难看:“你用什么保证不伤害我们小姐?” “同为女人!”斩钉截铁。 第四十七章 “殿下!”念儿的一只玉手在景阳的眼睛上来回拂了几下,“殿下,你不是要听我哥哥的消息么?”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珠子一直跟随着君剑出门的身影转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心中气苦,哪个人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平时客客气气的,一有事情就把自己扔到了一边。 “啊,”景阳浑身打了个冷战,猛的摆过头来,尴尬道:“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一脸奸猾,肯定不是个好人,一旦想不出来理由解释就要溜。”也不知道咋了,刚才随着那个人情绪的变化,自己敏感的皮肤也是一阵阵的战栗,仿佛周围的空气也在抖动,不自觉的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心神。 念儿板起了脸:“不许说我师兄的坏话。” 景阳哼哼了几声,不置可否,但是身子迅速的移动到念儿的跟前,一脸的坏笑。 念儿顿觉不好,本想扬起纤纤玉足将她远远踹开,可顾及到她身份又是一叹,只能任由殿下尊贵的玉手在粉脸上面左捏右捏,半晌酷刑才算结束,景阳一双明亮大眼近在咫尺:“哼,别以为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就以为我这么容易欺骗,刚才第一关你已经通过了,听侍卫们说的江湖易容术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下面开始第二步……呵呵。” 念儿叹了一口气,和她相处那么几天怎么不知道这个丫头如此的恶劣。 景阳心神迷醉:“第一问,我和君念哥哥相识的时候他的马脖子上面系的是什么?” “……”念儿的眼睛蓦然睁的大大的。 …… “人哪?”君剑脸色阴沉。 “回公子,您曾经吩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青玉小姐的安全,所以就答应让他们暂时离开,属下擅自替公子爷应下赴约之期。”保镖头子满头大汗,本来他们这一支算是辽西那一块同行里最清闲的,可没想到事到关头出了这种事情。 君剑哼声道:“你记的倒是蛮清楚的么,安全,现在还安全个什么?” “属下该死!” “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京城也就你们一支在暗中保卫,你若是死了,难道还要本公子亲自出马么?” “这个,”头子沉吟着,“有违我们辽西制度。”周围陪着他一起下跪的人先是面露喜色,但听到后面的一句却齐齐心中哀怨,这个头头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太过死板,你说他就不能想着先留下条贱命再去效忠。 君剑冷森道:“事当从权,不过下不为例,若是再有差错,两罪齐罚。”然后转过身,道:“你们先前带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又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谢公子。” 看见公子已经先行不步,中间的一个小伙子悄悄的把嘴巴凑到同伴的耳朵边:“我记的这样的一次失职都是不赦之罪,这次的运气是好,不过刚才公子说的两罪并罚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小子,新来的吧?”同伴报以白眼,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严重,身为保镖,这种情况已经以为着职业生涯的结束,谁象他这样这关头还有着那么大的好奇心。 “是啊。”小伙子愣愣点头:“我原先在军队里面表现的好才抽上来的,说是现在情况变了,护卫也要学习应付一下战场的情况。” 同伴恍然:“你和我们是两个系的,具体的情况不能和你说,只能告诉你,要是下次再失职的话公子真的有可能让你死上两次。” 大白天的京城,数十条青烟在房顶飘过,普通人肉眼几乎眼不清楚,可那些武林人士无不骇然,中间有许多人的轻功就算他们练上一辈子也难以达到,更何况这些人明显属于一个组织,刹那间一个念头齐齐浮在他们的心头:武林要变天了。 若是有极为细心的人才会发现这些人都是尾随着一股小小的旋风而去,至于前头,就没人能看的清楚。 君剑的脸涨的有点的红晕,心中似有股火焰在烧,也许是一种难以接受的难看,毕竟在一个男人看来,从他的保护下把一个雌性给掠走是赤裸裸的挑衅。 何况是一个陪伴自己近十年的人。 青玉呵青玉,一定要没事才好,否则……君剑眉梢上动,杀气外露,我诛他们九族来。 凭借着一股怒气,他迅速飞驰,他深明白,有时候仅仅是分毫时间之差,结果就相隔万里。 凭他的身法全速运行的话,根本不必忧虑被别人发现以至于惊世骇俗,可是他却忘了自己随身的那些手下,待到发现后已经制止不及,索性听之任之。 就算是骇了那些人又怎么样,如今的君早已不是当年的孤家寡人,且不说现在魔宫在辽西的数万子弟可以随时效命,单单他自身来说也不可能让那些人以围杀的方式击败,此刻他上悟天心,真气可以生生不息,再无疲惫之忧。 再说,辽西的数十万百炼精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 安详,这就是那些人看见青玉时候的唯一念头,她的表情极为恬淡,好象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又好象是旁立于外头,以旁观者的身份默然打量着自身的命运。 更是冷冷的看着那些目露凶光的汉子,眼神中间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怜悯,她知道他们在仇恨什么,刚才在那小巷中的那些蒙面人早已化为漫天花雨,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裙角。 她现在唯一没说出口的话就是让他们放她走,然后逃之夭夭,能多快就跑多快。 当然理由不是求饶,明确的原因是——她是祸水,能致命的祸水。 其中的一个汉子也许被她那莫名的目光挑起了怒火,喝道:“你这个臭丫头看什么看,活的不耐烦了。” 青玉冷冷一笑。 那大汉凶态毕露,“你个臭小娘,该有人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话毕就要上来动手 第四十八章 青玉嘴角讥嘲的一瞥,但见那押解自己进来的女子抢先一步拦住了他,柳眉皱起:“别忘了做正事。”那人面露不服,“你还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干什么?” 女子脸色一寒,看见周围的那些同伴也面露古怪,冷森道:“怎么,你也想抗命不成,主人临行前交代的话你们都忘了不成?” 那大汉好象思想挣扎了下,好象在想着这个女子在主人身边的地位,终于软声道:“可这次的行动损失太大……” 那女子淡道:“此事不劳你费心,事情结束我自会去请罪。”顿了一顿,又道:“下面一定要小心准备,我们好象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兰姑娘何出此言?” 被称为兰姑娘的女子眉头皱起:“其实计划已经失败,要我亲自动手本来是最后的一重保障,现在过早的暴露底牌对我们十分不利,何况……我一想起刚才的那些护卫就觉得不自在。” 刚才去接应她的几个人本来在远处偷看,现在听闻提起,都不禁齐齐脸色惨白,那群家伙,简直都是不要命的主,不但没什么保镖的窝囊之气,而且要比他们这些职业的还要精通。 心中又带上一点点的虚荣,能从那些人手中把人给抢走,也算一种荣耀吧。 打发了那些人出去埋伏,兰姑娘来道了青玉的身边,一言不发的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看见她还是那一副淡然的样子,根本没什么念头去搭理她,忽然开口道:“你很奇怪?” “……” “要是其他的人质要不是大哭小叫,或者是大义凛然,就没见过你这个一言不发的。” 青玉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的沙哑:“再奇怪也比不上一个卖身的女人还能做出这么多的动作来的古怪吧。” 兰姑娘有点的惭愧,计划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种思维,真的投身其中才会有点情感上面的羁绊,说实在的,和青玉相处这一段时间也甚为投缘,可惜…… “你在恨我?” “我累了,累了。”青玉有点喃喃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开口,完全没发觉刚才那句完全是答非所问。 兰姑娘不死心:“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唯一的人质比其他的人要安全,两方都想保护。” “他要是不来呢?” “不来的话你们撕票。”状不关己,反正那样就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青玉忽然问道:“那现在和公子在大街上面你们不动手,反而搞的这么麻烦?” 兰姑娘沉思了下,决定实话实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碍,苦笑道:“本来是计划在那里人多动手的,谁知道来了两个莽汉搅了场子,还有个丫头武功那么高。我曾经习练过一门功夫,可以发觉附近人武功的大略深浅,可当时在那只觉得身了凉飕飕的,仿佛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在旁边压着,直到那个丫头走了后才松了一口气,顺手牵羊把你给弄来。” 青玉的嘴角撇了一撇,靠感觉,要是不灵了咋办。 兰姑娘露出一点点的笑意,发觉这个人可真的是有意思:“要是他来了,你也不担心他的安全么,要知道我们可是在谋划他呢,要是想保住你的小命,他就恐怕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青玉:“你就不怕他的只身实力超出你的想象。” 兰姑娘嘲笑道:“我们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家伙一个世家子弟,还能有什么隐藏的,不过听说那个人在女人方面着实有一套。” 青玉莫名的笑笑:“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忍受一个平凡的人十年么?” 兰姑娘心头略上一死的不安,再也不和她谈笑,现在可是关系到众人生死的时刻,半点也马虎不得。“他要是来救你,你怎么现在一点点的担心他安全也没有?” 青玉理了一理有点散乱的头发:“救成功了,我和他走,不成功,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兰姑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加大,象这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的回答,但一想到附近的一个布满机关利刃的洞穴,纵你本领通天也无可奈何,却又有点的安心,刚才这位姑娘好象一直在引诱自己说话拖时间,不禁冷笑道:“你省省心把,我给他的地址可不在这里,况且这可是郊外,里你们公子的府邸可是有几十里的远,他就是跑了再快也要好几个时辰,就算你拖得了一时半时也无济于事。” 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你认为他能为了我这么低下的身份来涉险么?” 兰姑娘冷笑,这句话拿去骗鬼吧。“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你要是不老实的说出来的话,外面有的是饥渴的汉子,保你痛快,外面还有带把的么,进来几个!”外面呼啦一下子进来了一大帮的人,却见她仍然没什么反映,道:“你再不说我就叫你生死两难。” 青玉忽然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我是皇族。” 兰姑娘心中一禁:“你是公主?”虽然早竟听说那个南宫公子和当朝公主纠缠不休,难道居然是她,其他的人也色变,这下子捅大篓子了。 青玉微微一笑,似乎觉得他们的表现很有趣:“放心,我不是中原人。”眼睛落到了兰姑娘的身上:“看我在街上好心的面子,先让他们出去,由我自己脱衣服好么?”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到底是什么说法,中间的一个愣小子还大叫:“好啊,好啊!” 兰姑娘心中有块地方忽然动了动,连踢带骂的把那些人给赶到了外面,直直的看着她,道:“你说的皇族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玉眼睑下垂,心不在焉,曾几何时,自己也象她一般,隐藏着身份有所图,现在想起来仿如隔世。 好象又回到了那一日,早已化为尘土的殿宇内。 似曾相识的服饰,久别的亲人,现在回忆起来是那么的模糊。 唯一清晰的是那漫天碎布之下诧异的眼神,还有的就是那股隐藏在诧异下面的怒火,一种被欺骗的怒火。 在那一刻,她的心中有所明悟,也许就为了那一个错误,将一生也逃不开他的惩罚。 果不其然,未来的一切都在无所抗拒中发生…… 他明明是有所心动的,女人的本能使她了解男人隐藏下的冲动。 当他怀抱倩儿时候,不经意瞄过来的一点星光之间还有点莫名的含义,她知道,他仍然在挑衅。 即便获得了一切,他还是要自己亲口去认错。 有什么还能比消磨青春更大的惩罚,还有什么能比此更令人心累。 忽然间,青玉觉得有点倦了。 有时候,头脑简单未尝不是一种福。 也许,现在是做当年早就应该做的事情了。 也怪自己痴心妄想,巴住那一点点的念想不放,总在想着奇迹的出现。 轻轻脱下外袍,折在地上,面朝北跪下,神情庄严,喃喃出声:“皇族的尊严不容亵du……” 第四十九章 “吾之荣光,清耀千里!”虔诚的念完,细心的把发鬓整理一下,玉手轻轻的一拨弄那个金凤簪,嗑的一声响,蹦开了个小小的机关。 兰姑娘搞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正想喝催,却闻外面轻锐的一声呼哨,沉着脸走到了外面,但见一个手下奔来,问道:“那两个家伙来了没有?” 那手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鄙夷,指着远处的大车道:“这难道就是朝廷的贵公子,想到报复的时候咬牙切齿,临到跟前却都退缩不进,连一点的男人血性都没有。” “哦,他们怎么说?”兰姑娘问道。 “属下本来想用他们的报复心让他们当面去奚落他们的仇人,不想他们临最后变卦,连看那个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要求我们在那地方给他们设置一个隐蔽的场所。” 皱起了眉头,有点的奇怪,那个人不是看起来还是蛮和气,嬉皮笑脸的,怎么能让他们吓的这么厉害,正打算到里面再去逼问那个丫头,忽然听到上空一声悠远的鸣叫,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一看,苍茫的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不住的盘旋。 预感大事不妙,却又说不出问题道理出在哪里,看来不能再拖下去,赶紧行到屋子里面,要马上把那丫头拖到埋伏的地方才行,要是再久的话恐怕会出什么变故。 一颗雪白的珍珠摇动,从发簪的顶部脱出,随在尾部的是一根长长的银丝,顶部还有乌黑的一点,皇室的教导还一句句的响在耳朵边。 有时候世界就是那么的不公平,男人要承担社会的责任,而女人恐怕承担是的世俗的责任。 身为皇室的女人更是如此,她们学到的第一课,并不是要在危险中如何保护自己,而是怎么样才能保护皇室的名誉。 有时候一个女人能给皇室带来的羞辱要比战败一次更加严重。 青玉苦笑一下,虽然皇室名存实亡,自己还是要把这份责任坚持下去。 不仅仅是一种骄傲,或许是不愿。 不愿意看到后来那个人的表情。 或许,他还会为了一种男人对财产的爱护心而勃然吧。 对着神色惊慌进来的兰姑娘温柔的一笑,那颗珍珠已经举在了喉咙,心神一片的平静。 兰姑娘大惊,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青玉微笑不语,手中动作却是丝毫未停。 “行了,保持冷静。”兰姑娘哪里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人就这么的消失,开玩笑,为了她也不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烦,有了她在身边可能还能做最后的一道护身符。 青玉:“你的那些同伴们还在外面等着么?” 兰姑娘眼睛一转,威胁道:“你的手要是再往里面动上一动,我就把你的身体交给他们,让你在地下也不安宁。” 青玉笑着摇摇头:“用不着这样麻烦了,这根针上面的药物就可以解决一切身后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手下,满头大汗:“兰姑娘,天上的那个只鹰从上面冲下来了。” 兰姑娘疑惑道:“只不过是一只扁毛畜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手下焦急道:“我以前曾在大小姐的书房里面看到……”斜眼看了下姿势不动,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青玉一眼,忽然住了口,把嘴巴凑到兰姑娘的耳朵边一阵的嘀咕。 兰姑娘也陡然色变:“他们真的有这种东西?” 那手下坚决的点点头。 兰姑娘觉得大事不妙,可是青玉的那根针还在那粉嫩的脖子上面举着,心中一阵的郁闷,那玉颈就是身为女人的她都怜惜不已,更别说那些男人们了,就不知道这个丫头这么这么狠的心肠,居然残害到自身的头上。 强颜一笑:“你把那个放下来好不好?”现在抓紧离开才是上策。 “不嘛!” “……” 看见她滴水不进,兰姑娘又动起了脑筋,想起来这个丫头如此的守身,应该是有了心上人了吧,回响起来一切,那个公子看起来倒是和她很相配,怪不得,金童玉女嘛。 奇怪的是,玉女都是这么的多,为啥看起来象金童的没几个。 兰姑娘冷然道:“你要是现在不从的话,别愿我再去找你的那个心上人的麻烦。” 青玉心底觉得好笑,我还巴不得你去找他的呢,女人在他的身边肯定是要吃亏的,这个可是自己多年得到的真理。 那个手下的脑袋向外面探了探,回头惊叫了起来,“天哪,那鸟下来了。” 兰姑娘见这个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难道说是自己猜错了,可是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个丫头看向那个公子的眼光分明是那么的古怪,要说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她都不信,哼道:“我真的去找他了。” 青玉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奇异的微笑,心神好象也放松了不少:“用不着那么费事了。”手腕也稍微的动了一动,好象是举的太久了,有点的酸。 这个回答让兰姑娘十分的迷惑,旦见这个时候她的心神有点的松懈,忙对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眼色,那手下心神领会,抓住这一线良机,从衣服上面掐下了一小片的衣料,手一扬就打在了青玉的穴道上。 兰姑娘得意起来,无视青玉愤怒的眼神:“为什么用不着那么费事,难道你也以为我们可以在那个地方把他等来,还是你对他的命运已经肯定。” 青玉忽然叹了一口气,刚才仅仅是行动的大穴被封,可是言语上没什么问题,猛的打了个呼哨,尖锐的声音在房子内部回绕。 兰姑娘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是被自己给气的糊涂,脑子烧坏了? 青玉含笑对屋顶指指,两个人被她的神色搞的思绪大乱,不由的抬起了头。 剧烈的风声在屋顶响起,好象有一只巨大无比的鸟猛的扑翅膀,在他们惊异对望的当儿,屋顶忽然开了一条小缝,伴随着点点阳光下来又有一只尖锐的利爪,然后就是猛的被掀开了一个大洞,还有巨鹰兴奋的鸣叫。 似乎还有个人影,淡漠的语气仿佛根本不是人间所出:“她说用不着费事了,因为我已经到了……” 来者正是君剑,雪白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目光冰冷,淡淡的看着下面这些被屋顶瓦砾砸的灰头土脸的人们,只不过眼中不时闪过的一点点精光却把他的杀意暴露无疑。 一只巨大的苍鹰在半空中盘旋,阳光下的黑影在底下众人苍白的脸上逐渐的闪烁,伴随着他们惊慌的眼神,然后长鸣一声,缓缓收翅,落于君剑的肩头,亲昵的用脑袋蹭着他。 兰姑娘早就面无人色,颤声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君剑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的嘲讽:“骑在鸟背上飞过来的。” 青玉眼中掠过了一点的狂喜,可听到这句话还是转过了头,对他说的这个笑话并不感冒。 兰姑娘现在才觉得大事不妙,看起来还是一直小看了这个家伙,不论他是如何赶过来的,但是这份速度都够骇人的,何况这里并非是埋伏之地,要是再让他身边的那个丫头也赶过来,那今天的乐子可就大了。 幸好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丫头还被制住,身影一动就向她靠近,手腕轻轻一翻,五只鲜红若血的指甲就露了出来,直向青玉的雪白脖子上面袭去。 从刚开始,君剑肩头上的那只巨鹰就十分的不安分,瞪着圆流流的眼著看着青玉不停,此刻更是俯冲而下,两只巨翅似铁扇一般扇起了一阵狂风,直让下面的人举步为艰。 兰姑娘躲避无及,或者说根本是不想躲避,现在把那丫头给握在手里才是保命之道,也许以为那只扁毛畜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实的被那巨翅扫中,顿时惨叫一声,飞出数丈,在墙上又震下了一蓬泥土。 青玉却有点怜爱的看着面前的这只鹰,完全没对君剑那般表面淡漠的脸色,好象看到了亲人一般。 第五十章 本部完 众人大骇,皆无法想象区区一只大鸟就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手中兵器不由自主抖动起来,那雪亮的锋刃反射着阳光在房子里面闪耀。 那只神鹰兀不满足,狂扑而下,两只利爪对地面失去抵抗女子身上插去,虽然她及时翻身逃脱,可小腿还是被抓了道鲜红的口子,神鹰本是畜生,闻到鲜血的味道更是兴奋,而对面的那几个人见头子受伤,也挥动武器前来抢人,恰好激发了它的凶性,羽翅大展,脖子上面的一圈翎毛也根根竖起,就欲上前追杀。 青玉秀眉不觉一皱,清喝一声:“小白,回来!”声音柔柔的,那称呼却几乎让下巴掉了一地,即便是已经有点习惯的君剑都想趁机飘出,免的看见他们那惊诧的眼神,当然,还得顺便把手背上面刚刚猛直立起来的两根汗毛抚平。 此鹰在草原上赫赫有名,唤作海冬青,幸得后金训育之法,然成功甚少,是以珍贵无比,只有皇族中人或许能得一只,也作天大的荣耀,君剑也是在偶然之下才从青玉的口中探得此事,本来只想在闲暇时打猎消磨时间用,而后发现仅仅把它当做一件狩猎用具也实在太屈才了,海冬青目力极锐,地面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眼睛,简直要比任何的斥候都要优良百倍,思虑之下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好容易弄到了一只有灵性的,君剑也没大部分的时间来和它培养感情,就落到了那两个女子的手里,倩儿童心未泯,非的要给这只空中霸主起个如此幼稚的名字,待到君剑听闻早已改之不能,哭笑不得。 此次上京深入他乡,倩儿自是放心不下,虽然尤恋恋不舍,还是把小白派驻他身边,待到危机时刻有扭转局面的妙用。君剑本是不屑,抗不过她的纠缠只能答应,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那小白见立了大功,女主人之一特对它极是亲热,铁翼一收就欲落到她的肩上撒娇,君剑大为火光,弹起一股劲风就把它击到一边,怒喝道:“见你那爪子,朝哪里落不行!” 那海冬青这下倒不敢发怒,看来在以前的日子里吃了君剑不少的苦头,抖抖缩缩蜷到了一边,动作熟练无比,连那哀鸣都有几分的动人心扉。 青玉有点的心疼,它也算是她抚养长大,在那段倩儿幸福的日子里,一直靠着这只鸟才熬过长长时光,说是她的孩子也不为过,不由的横了君剑一眼,母性十足,一副护着儿子的口气:“别欺负它,你都多大的人了。”那本似寒冰的面容变化的如此之快,中间还似夹杂着一丝的妖媚,倒让紧紧盯着她的君剑大大的一愣神。 青玉看见他的神态也觉得不自在起来,刚才就在那一瞬间,患得患失的心情一下子本金色阳光笼罩,本来理智的思绪早就分析出他来的可能性,可当他乍然出现在眼前,头脑一直处于朦胧中,下意识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小白的上了,也算是想当上一回精神的鸵鸟。 这下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记得以前他们也是在这样相处,不同的是说话的人调了个,情谊款款的倩儿远在千里之外,而当初那个只能在背后聆听小姐软语的丫鬟却当了主角,顿时感到一阵的不自在。 君剑的眼睛在她的半侧面孔上稍微的停滞了一下,淡淡道:“它身上脏,我喜欢你干净一点。” 青玉看见公子的目光似不想与自己对视,心神一动,一种莫名的感情纽带仿佛在两个人的中间缓缓飘动,却有点茫然,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对自己幸运亦或不幸。 君剑眼睛移开,瞄向了了地面的女子,刚才青玉复杂的眼神让他有点的难堪,还是找个泄愤点比较好,淡漠道:“想多活一天,还是三天?” 这句话让那几个人迷惑不已,怎么谁还不想多活几天,本来他们还以为眼前的这个冷酷男子会把他们活活的当作那只大鸟的食料,目光闪烁,似乎要脱口而出。 那地上的兰姑娘仿佛想到了什么,斩钉截铁道:“唯求速死而以!”无视手下那哀求的目光。 君剑略是赞许的点点头,这个丫头好象不简单么。 青玉挪到了君剑的一边,磨蹭说了句:“公子能不能答应奴婢一个不情之请?” 君剑忽然开心的笑起来,欢快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面回荡,对着青玉温柔的一笑:“你说呢?” 青玉的自觉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公子笑的欲是痛快,心中怒火可能更是旺盛,真的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里面有什么忌讳的地方,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看来刚才他给那几个人的选择就会多几个选择了,比如说五天呢,七天呢。 君剑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孔前面左右的晃动:“明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干吗要请?” 兰姑娘扭动着身躯,“要杀就杀,还哪里这么多的废话!” 君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查点忘了,刚才我好象上当了,对不对啊,亲爱的卖身姑娘。” 周人只觉得浑身发生,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夹杂着温情和冷酷一起涌出,让他们说不出的难受。 女子抗声道:“那是你自己笨……” 青玉闭上了眼睛,忽然冲前了一步,手中毒簪扬起,就欲给她个痛快,不管怎么说,刚才这个姑娘待自己还算有礼,根本不忍心躺她发生后面的事情。 可还没等一步跨出,娇小的身躯已经落到了君剑的臂腕,接着就是一双恶狠狠的目光瞪来,“你竟敢忤逆我。” 青玉忽然觉得悲从心来,小脸一侧,如云秀发顺着君剑的手臂垂落下,一颗晶莹珍珠悄然滑下。 外面传来剧烈的马蹄奔腾声,临到院外孑然而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就是在这里么?”周围一阵的应诺,青玉的身子一震,直起身来,君剑的眉头一皱,这丫头怎么也来了,转头外视,余光看见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陡然色变,那好象不是一种惊慌,而是惊讶,出乎意料的惊讶。 君念嘀咕着进来:“师兄啊,情玉姐姐出了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事情处理完毕了没有……”一进门神情一愕,说不出话来。她在家中匆匆打发了那个难缠的景阳,好奇下也跟了来,所幸君剑早已把她的地位暗中模糊说明,手下的人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护送而来。 君剑的回答简短意亥:“没事了,你来送你姐姐回府。”说着还在那些人惊讶的面孔上面扫了一圈。 兰姑娘吐了一口的血块,似要说出什么,但终于把话给咽了回去,直勾勾的目光在念儿的身上打着转。 念儿天生聪慧,稍微的打量一下房子里面的局势就可以想象出是什么回事,盯着那狼狈的几个人半晌,终于面对君剑开了口:“师兄,放了他们好么?” 君剑的眼中闪过了玩味的色彩,不出声。 念儿哀求的目光大盛。 “理由?” 念儿嘴唇挪动一会:“不说好不好。” 君剑笑道:“可他们是来杀我的人啊,喏,还让你的青玉姐姐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念儿垂下了头。 君剑忽然冒出了一句:“是你家里的人?” 念儿震惊的目光扬起。 …… “南宫卿,你的架子还真不小啊!”花丛簇拥着孔雀驾到。 君剑一脸的讪笑:“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我来看你还要有什么理由?”景阳疑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下的打量:‘怎么你今儿看起来好象有点的奇怪……恩……”踱着步子围绕着他转了一圈:“看起来好象偷到鸡的狐狸。” 眼光不错,君剑脸色不变:“公主殿下过誉了,臣下天资愚钝,不及天皇贵胄的您万一。” 孔雀几乎开屏。 “你……好!”景阳瞪大了眼睛,终于平静下来:“本宫奉皇上之命,给你送来的那些宫女已经再外面等了一夜了,难道你不打算把他们领进房?” 君剑直视着她:“她们是侍侯殿下您的么?” 景阳狼狈的呛了一下:“是父皇给你的恩赐。” 君剑:“明白了!”转头命道:“来人哪,外面的那些宫女带到厨房用膳,然后就留在那里洗碗吧。” 景阳跳脚道:“你竟然让她们去洗碗?”这下连点公主的仪态都顾不得了,这些人可都是父皇命人从歌女中精心挑选的,能迷惑就迷惑,要不然渗透到他家人那也行,他居然能让她们去干那种下贱活。 君剑笑眯眯:“本公子身边的两个人你也都见过了,你说像些俗粉不去厨房还能去哪。不过,要是想做其他的用途,要像殿下您这样的才算够格。” 景阳大怒:“你妄想!” 君剑一本正经的道:“殿下所言差矣,微臣正在一步步的向梦想靠进。” 景阳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脸上可恶的笑容给挖下来,从怀里面掏出皇帝陛下给他们南宫一家的诏书,狠狠的向他砸去:“让你们这一家吸血虫都去见鬼去吧!”再也不想再看他一眼:“摆驾回宫。” “恭送殿下!”君剑的声音十分响亮。 …… 微红的炉火给房间添上一丝旖ni颜色,娇俏的身子在雪白纱帐上映出小小人影,被腾腾而上的暖风带起了阵阵的波动,远远看去好象是帐中人儿轻轻颤抖。 君剑现在不爽,十分的不爽。 今天的事情一直笼罩在心头不去,念儿那丫头居然会给那些人求情。 青玉心善也就罢了,乖乖念儿怎么能去凑那个热闹。 重要的是,让他起了不好的念头,接近他心中的禁忌,十几年前的一切切有浮现在眼前,和今天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比如说,当年武林盟的追杀,有玉芝会为他们求情。 而今天,应该是同样的人马,失了手后还有念儿为他们求情。 玉矢天那个老东西,君剑的心里面恶毒的诅咒着,真他牙牙的好命。 怪不得他的杀手堂规模一直在增大,失手有人请命,不大才怪。 老子,就是那羊牯。 心情在回府后才好了不少,毕竟这些年在辽西管军备也学了几招,不说别的,光是讨价还价的本领就涨了。 不过今天好象和念儿做了笔亏本的生意,留了批客人,还打算给他们供长期伙食,房宿,全都免费,花销都让人心疼。 刚才到他们特制的客房里面亲切的跟他们问候了一番,好容易涨了一点点的好心情。 就那一点点的快乐,现在全都无影无踪。 吓坏了偶的闺女哦。 君剑的嘴角带起了嘲讽似的微笑。 他已经倚在门前好一段时光了,居然没在这个房间留下一点的印象。 简单说来,屋中人当他不存在。 “咳……”君剑等的不耐烦了。 最高品德——静悄悄。 “咳咳……”不耐烦中,再下一次就不是咳嗽这两声了。 纱帐上面的影子又倒了下去,青玉冷冷的叹息:“我知道你没病,还咳个什么。” 君剑的脑袋朝门上一撞:“丫头还在喘气啊?” “……” “又没气了!”君剑武断道。 青玉直起了身子,淡淡道:“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这么德行,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跪安吧,本宫要休憩了。” 君剑感到不能置信,她在说什么难道在一刻间时间倒流了二十年。 “难道要本宫命人将你乱棍打出殿门么?”格格的威严好象还留残不少,不是好现象。 君剑长吸了一口气:“下面你是不是要说,小剑子,给我退下?” 帐中的人儿一阵的颤抖,好象在强忍着什么。 “我一定是疯了,今儿的听力好象不大的灵光。”君剑一步步的朝床前走去,“要不然就一定是你的脑袋坏了,大半天的躲在床上发呆,不吃不喝的,现在又在说这等的胡话。”表情有点的咬牙切齿:“这病一定是可以传染的,要不然也不能让我像白痴似的靠在门框上给你打趣,看来不好好的修理一下不行了,要不然我都会以为天是翻的。” 纱帐嗤的一声化做两半,明亮的眼睛迎了上来,眼神却淡漠的毫无表情,好像在对着一片云,一阵风。 君剑捧起了她的脸,直视着,云和风混在一起,凝正冰雹把她给砸醒。 青玉忽然开了口:“我是谁?”声音极度迷茫。 君剑发起火来:“我看我今天是吃饱了撑的,兴师动众的怎么救回一个白痴回来,连自己是谁都要搞不清楚了。”枉费他白白为了她担了这么大的心,连隐藏在京力量都顾不得了。 想来,在京中这股新兴的势力会引起巨大震动吧。 青玉空白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僵直的身躯也动了起来,在君剑的怀里面扑打,粉拳乱垂:“什么都是你安排,我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告诉你,我受够了……”动作剧烈,在君剑有力的双臂下渐渐力不从心,停止下来,又伏到他的怀里大哭。 君剑一动不动,悄然坐在床沿。 青玉抬起朦胧泪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是事事都在顺着你的心意么,你想怎么就怎么做,周围一切都在围绕你转动。” 君剑烦躁起来:“别说了!”到现在这个丫头还在撩拨自己,今天的心情已经够不好的了。 青玉剧烈挣扎:“我偏要说,你是满意了,可曾为别人想过一丝一毫?”手足乱动,衣襟似乎松脱了一点,里面的光芒透露出来,晃的人一阵的眼花缭乱。 君剑怪异的笑道:“你真的想让我为你着想?” “你个大坏蛋,这些年我都知道你在逼我,你和倩儿姐姐一起的时候就在逼我,让我在隔壁侍侯,你……可恶……”青玉爆发开来,今天所有的情绪积累下来,不是简单的平静能消磨的了的,按住君剑身上的零件不停的捶打撕咬,猛的觉得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透不过气来,喘息着续道:“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一脚踢死你!” “是么?” 罗袜飘然落到帐外,似乎在迷惑怎么突然离开了他的主人。 青玉尖叫起来:“你怎么能碰那里,不能……我恨不得咬死你,我要咬了啊……唔……唔……你别……我要抓你的脸了……” 几次裂帛声,君剑朗笑,纱帐两边微微一动,两只玉手分别露了出来,在空气中乱抓乱挠,可却找不到着力点……半晌青玉忽然猛的倒抽一口气,十只丹凤指在一刻间伸的笔直。 …… “还恨我么?” “……恨……” “告诉你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 “恨一个人最强烈的时候是恨不得食其血肉,你就夺去比血肉更珍贵的吧!” “……你……唔……” …… 冬天的日头升起的特别晚,不知不觉已经半晌午,细细阳光透过窗棱进入房中。 两扇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稍微开了两条小缝却猛然夹上了。 发丝痒痒,一股热气吹到圆润的耳朵根,小巧的耳垂落入一片温热,那热量迅速的相全身移动,青玉消魂的呻吟一声,抗议的扭了扭娇躯。 君剑含笑在她耳朵边道:“报复够了?” 青玉仍然闭上眼睛:“……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我们下次继续报复好了,真是没完没了的恨啊!” “……你!” “好了,别你你的,小丫头已经在外面叫嚣了老大一会了,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恐怕那丫头都要闯进来了。” 青玉一惊,这要是被那丫头看见了自己也不用做人了,慌忙掀起锦被四下翻找,仔细一看,顿时心落谷地,衣服早就已经回归了他们的原始状态,散落的到处都是。 转目一看,君剑倚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连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更可恨的是,那两道灼热的光芒在自己冰凉的身体上绕来绕去,仿佛看不够似的,心中大羞,却也带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眼睛一转,知道这个时候退缩反而趁他的意,反正也没什么遮挡的必要了,站立起身,缓慢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盈盈拜倒,腻声道:“公子爷,帮帮人家嘛……” 君剑心神大震,慌忙躲开了目光,手掌对着远处自己的衣服堆一扬,几件衣衫摇摇飘起,停在半空中,他本人身上骨节一阵乱响,身形缩小了不少,然后凌空飞起,钻入衣衫当中,稍一收功穿戴完毕。 青玉睁大眼睛看着,颇为迷醉,完全不知道这是眼前家伙为了穿衣服省事才想出来的秘法。 君剑整整衣服:“我先去看看那丫头,你自己呆着吧!”语音镇定,却又有那么一丝的颤抖,没想到她外面一副淡漠的样子,一旦发起狠来居然…… 狐狸精!这是他现在唯一停留在脑海里的观点。 …… 念儿看见君剑从这个房间里面出来不由的张大的嘴巴,不停的朝他的后面张望,仿佛想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君剑连忙打断了她:“念儿你想干什么呢?” 念儿昨日为了那几个人和君剑争的不愉快,心中有些惭愧,毕竟自己提的要求实在无礼了点,倒后来还为师兄铁青的脸色担心,现在看到他和颜悦色的样子却有期期艾艾起来,扭捏道:“师兄早啊!” “不早了!” 念儿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说,倒是君剑见她打扮正规,后面还带了包袱,不由的起了疑问:“怎么,你要出门么?” 念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情绪低落道:“我要回去了。” “啊?” “家里面来消息让我回去,那就暂时不在这里等你师傅了,反正你现在还离不开这儿,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找你好么?”念儿撒着娇,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睛有点红红的:“人家也想娘亲了么……” 君剑顿时脸色苍白,挣扎着想后面那房间看了一眼。 第一章 封禅 泰山,五岳之颠。 遥遥封禅台,烟雾笼罩,巍峨的身影朦胧中俯视众生。 一尊巨大的石像面无表情的坐着,领受着虔诚子孙们的跪拜。 他是黄帝,一个远古民族的开拓者,一个遥远的神话,从不知年代起,就有这座石像端坐峰顶沐浴着大地的容光,历史早不可考,只有传说在这位祖宗晚年时,不放心他的子子孙孙,独自攀到山顶,化为石像庇佑着他曾经爱戴的一切。 几千年来无论这个大陆上如何的征战,还是哪个姓氏有什么手段将江山拢到自己家族的怀抱,有一件事情永远不变——封禅。 对祖宗的承认,对子民的威严。 只有这一关,他才能明明白白的行使他的权势,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为了植入人心中的一种惯例。 登基不可少,万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这也是祈求上天怜悯的柱石。 不知不觉间,封禅台的香火又茂盛了起来,明黄色把它点缀的格外醒目。 光崇皇帝早已哭的一塌糊涂,抑扬顿挫的音调几乎可以让神仙落泪。 “苍天啊,您开开眼吧,看看你不孝儿孙治下苦难的万民吧。”光崇皇帝抽了抽鼻子,冷然的目光向后面扫去,那一排的龙子龙孙马上变脸,伏地恭敬叩头。对他们挥了一挥手,那些皇子们三跪九叩后起身,上前排成一队,登上封禅台,一起向那黄帝石像下面硕大的香炉中插香。 宫廷侍卫,文武百官无不瞪大眼睛看着,就是皇帝那已经眯了几十年的眼睛也在一刻间猛烈燃烧,两只通红的火炬一般。 想当年,他也是这些皇子中的一员,在一齐上香的时候,烟柱围绕他头颅不散,称为当朝异象,而后来他的顺利登上皇位,和那此异象不无关系。 自老相传,黄帝乃是龙气始祖,获得他的承认才是真正的天子。 至于什么样的异象无可考据,几千年来论说纷纭。 皇帝忽然看到后面的那些太监宫女一阵的骚动,惊骇的目光向自己的背后望来。 五心朝元的黄帝坐像巨大的石掌中发出微微的红光,他的脚下皇子们张大的嘴巴,争先恐后的向那微光靠近。 皇帝的眼睛湿润了,喃喃道:“没想到黄帝真的显灵了。” 红光越来越亮,映的众人眼睛都通红一片,钦天监的官员奔到了皇帝的跟前,指着那长条的红光颤声道:“陛下……陛下……那是一把剑,难道就是传说中黄帝的配剑轩辕?” 光崇帝也十分激动,努力维持着平静:“再看看……” 红光闪耀,长条的身影似乎在逐渐壮大,渐渐露出了剑型,众人一阵的赞叹,晶莹如玉的剑身闪烁不已,尾部那颗硕大的明珠更似明月。 剑影越长越高,周身萌动彩霞,直插天际。 光崇皇帝激情张臂,高声唱和:“轩辕啊轩辕,天佑我清风啊,天佑清风!” 钦天监官员首先跪拜,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呆立的文武百官也齐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时间整个山顶呼声震天。 光崇皇帝心怀大慰,挥手道:“众卿家平身!”多少年来的平身二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铿锵有力,此等荣耀,自当名垂青史。 众人齐齐沉浸在迷醉中,一切都像梦一样。 一声宫女的尖叫打破了众人的幻想,石像手部的彩光陡然消失,庞大的剑身似再也维持不了平衡,斜斜坠到了下来,下面,是龙子龙孙惊慌的眼神…… 惨叫频起,犹是一尖锐的女声:“天诛啊!”几乎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华丽的后妃阵营,在顷刻间昏倒了大半。 …… 辽西,岭城。 巡抚的府第里面静悄悄,连几个下人走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某个人。卧房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受了风寒的南宫夫人洗刷完毕,刚踏进外房,不由的会心一笑,桌子上面早就摆好了东西。 “倩儿,你在么?”南宫夫人捧着调好羹汤,品尝了一口,随口唤到。 雕花门悄然打开,稍显臃肿的身影闪了进来,垂手一旁:“夫人,你叫我?” 南宫夫人有点的失笑:“你这个丫头,还称呼我为夫人,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改过口,这个可不象是你本来的性格呦,傻丫头,我一看这碗羹就知道你在外头,怎么半点也不体恤自己的身子,要是累坏了怎么办,要知道某人可是亲手把你寄存在我这里,你让我到时候还什么给他?” 倩儿红晕上脸,不依的撒娇道:“夫人——” 南宫夫人疼爱的在她的小鼻梁上面刮了一下:“我不是交代丫头看住你的么,怎么溜出来的?你现在应该静养才是,不要折腾我的小小孙儿啊。” 倩儿低声道:“这些都是倩儿该做的,夫人可感觉好一点了。倩儿在那里,实在无聊,还不如找点什么事情做。” 南宫夫人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早就好了差不多了,有你这个孝顺的丫头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在那也确实无聊的。”看着她越来越低下的头,顿了一顿,“是想他想的苦吧,我当年也象你一样,可是怎么说呢,男子志在四方,就仿佛那发洪水似的,想堵,那谁也没有可能堵的住,只能靠女人的温柔去慢慢的疏,”看见她有所思的样子,沉吟了半天,终于道:“丫头你可是有点怪我们没把他给拦住。” 倩儿惊慌道:“倩儿不敢。” 南宫夫人微笑道:“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你也别这般的有礼了,过分的礼节也显的生分不是?你看我那个臭小子这些年来一直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前大大咧咧的,有的时候还能给我们夫妻下个套。” 倩儿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也浮现了笑意:“夫人可别这么说,什么老人家,我看您和老爷春秋正盛,那还离的远这哩!” 南宫夫人也开怀:“丫头你的嘴也挺甜的啊,就不知道那小子能学到你几分。” 倩儿:“夫人,你怎么又提起他来了,不是说好这两天不提的么。” 南宫夫人稍微的叹道:“哪里能掩盖的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呵呵,年轻了时候在家等老爷,一直等到现在,就像今天似的,可不知道他到哪里忙去了,年老了呢,还得为外出的剑儿担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倩儿默默不语。 南宫夫人强笑道:“你说这本来高高兴兴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到底是年龄大了,糊涂喽,不过,说这等啊,过几天等我小小孙儿长大,我还要为他的出行担心呢。” 倩儿道:“老爷怎么又出门了啊?” “可不是,最近这几年来,我看皇帝的那几个太监几乎都象是我们家的了,不隔几个月都得朝这里跑上一趟,上天又来了一个传旨的,老爷听了是面带喜色,一大早就和我那两位兄长点齐人出发了,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南宫夫人看着略有所思的倩儿道:“反正你在那也是挺无聊的,就来给我做伴吧。”倩儿低声应是。 南宫夫人拍拍她的脸蛋:“又想他了啊,没事的,既然当初投了女人这个胎,一切都是该受了,不久你就习惯了。” 倩儿眨着眼睛:“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南宫夫人微笑道:“看你不说,恐怕早就等的急了,不过你还怕他两只腿不在他身上怎么的,放心吧,过上几个月,他就是想不回来都不行。” 倩儿脸上带着一丝羞红好象明白南宫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低下了头:“那冤家还不知道呢。” “传消息还不简单,就看在他那么狠心的份上,你就在前一天通知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来个一日千里。”南宫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一点和母亲决不相称的笑容。 一个绿衣丫鬟走了进来,给他们两个分别行了礼,然后伏在倩儿的耳朵边悄声说道:“泰山巨变。”然后交给她一个锦囊,就退了出去。倩儿陡然色变,那个人前日来消息说是随帝封禅,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手忙脚乱的就欲打开,不料素手一空,被夺了去,惊道:“夫人你……” 南宫夫人不动声色,悄悄的把那锦囊收拾起来,慢声道:“可是剑儿要你掌握这些消息的。” 倩儿见她的表情严肃,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猛摇头:“我只是想了解他的行踪,所以才命人在堂中另行整理一份。” “倩儿啊,听我的话,以后呢,照顾好自己就好,外面他们发生了什么你都最好不要知道,这两个人啊,都喜欢在外面东跑西跑了,出了什么状况在所难免,像我当年啊就不知道当心多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有时候反而在家急出病来,还拖了他的后退。”南宫夫人喃喃自语,看见倩儿还是一头的雾水,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与其听每一个消息都是提心调胆,还不如在这安心的等最后的一个结果。”最后几句好象在强调自己的信念:“知道多了,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倩儿知道了……”倩儿似懂非懂。 “好了,你也这么兴趣低落,反正他们在外面奔走也就这几年,你就稍微苦上一点吧,要不了多久的,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倩儿歪头问道:“为什么啊?” 南宫夫人打开了窗户,吸了口新鲜口气,迎向那有点刺目的太阳:“感觉,信任。” …… 圣京 突如其来的谣言消磨点了大街小巷的生机,一近傍晚,原本不甚热闹的道路上鲜见一个人,所有人胆怯的目光都从遥遥处偷窥皇城的那座巍峨大殿,或是悲哀丧气,或是幸灾乐祸……把人的百味体味的淋漓尽致。 偶尔的几个行人也匆匆面对,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打招呼都免了,只是以目示意。 皇城沉浸在一片哀痛中,即便是前面的几个殿宇都还能听闻到后宫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声,伶俐的太监们在窗户上面蒙上了厚厚的布匹,这下声音是挡住了,可是大殿内也黑不隆冬的,平添几分的阴森,不得已点上数十根蜡烛,小小的火焰摇曳着,细看御书房仿佛受了龙卷风一般,杂乱的奏折扔的哪里都是,原本红光满面的光崇皇帝坐在龙椅上大喘气,脸色也苍白若纸,豆大的虚汗接连流下,啪啪的滴在地上展开的奏折上,染出团团的墨迹。 一个小太监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终于一咬牙走进了房间,轻声道:“皇上,要不要传太医?” 皇帝灰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给我滚,传什么御医,告诉你们这帮奴才,朕没病,谁要是再说一句这样的话,诛九族。” 小太监被他恶狠狠的目光吓了一声的冷汗,几乎站立不住,猛的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轻道;“乾清宫聚集满了大臣,就等着陛下上朝了。” 皇帝直直的看着他,几乎让他浑身发毛,刚想趁现在溜之大吉,可是咆哮已经扑面而来:“滚,给我滚!”抓起砚台就劈头盖脸的对可怜的太监砸了过来,顿时鲜血直冒。 “那帮墙头草,你告诉他们妄想,什么请旨让哪位王爷进宫,还不想抱准大腿。”皇帝一把把那几乎昏过去的太监拉到自己的面前,也不管他现在亡魂直冒,恶狠狠道:“去传旨,拟诏,朕是没儿子了,可没儿子了又怎么样,朕还春秋鼎盛着呢,谁要是再敢提这一句,斩!杀!诛!给我五马分尸!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喏……”小太监连滚带爬的溜了出去,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心中恐惧更是无法形容,心道各位大人还是别闹了吧,现在的皇上可不什么人都能惹的,下次就算给自己个金山也不来冒这份险了。 光崇皇帝赶跑了人,捡起大把的奏折狠狠的撕着,几乎把整个御书房一扫而空。 终于停了下来,咆哮起来:“人哪!都死光了么?” 半天才有两个小太监抖着身子爬了进来,哭泣道:“陛下……奴才来了。” 皇帝怒道:“快来给朕更衣,朕要摆驾后宫。” “回……皇上话,现在那些娘娘们都还在哭天抢地呢,皇上去了恐怕受了晦气。” 皇帝冷笑道:“没了盼头了吧,现在怎么不整风吃醋了。” 小太监谄媚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帝:“放屁,儿子都死了,还是个什么是,你把那些年轻的妃子才人们还有所有的适龄宫女都给我拉到偏殿来,对了,让她们给我排队。” “皇上……这个……” “什么这个不这个的,恩,从今儿起,那就不叫偏殿了,赐名秀女宫。”皇上沉吟在幻想中:“你还呆着干吗,还不赶紧给朕整理衣服!” 小太监抖缩着过来给他整理龙袍,手仿佛就像风中铃铛。 皇帝在铜镜的面前看了又看,拉起另一个太监:“你,来把朕的胡子给剃了。” 小太监吓的魂不俯体,连声求饶,额头和地板剧烈接触,带起一片血迹:“奴才……奴才不敢。” 皇帝仿佛想通了什么,开朗大笑,只是那笑容和他青白面孔有点的不配,看起来仿佛厉鬼一般,小太监不由的退后好几步。:“朕恕你无罪,要是不把朕的胡子给剃干净,现在就斩了你!” 皇帝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在镜子前面晃了几圈,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了。 拉过一个太监:“怎么养,现在像谁?”有点的笑眯眯。 小太监可能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张口道:“有点像王总管……”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 小太监吓醒过来,趴在地上疯狂的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下巴一痛,已经被皇帝踢了个大马趴。 皇帝把他拉起来,阴测测的道:“去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我叫来……” 小太监结巴道:“是,把所有太医都叫来给皇帝把脉。” 皇帝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把个什么脉,听着,让他们把宫中所有红丸都给我送到秀女宫……” …… 一袭白衣,一挽木梳,却能表露出一种绝代风华,尽管韶华不再,却仍可吸引任何人的心神。 念儿蹑手蹑脚的靠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小手仅仅伸出一点,马上被抓了正着,身子一腾空而起,一下子给抡到了前头。 念儿的嘴唇撅的老高,不依道:“娘亲,你就不能装成没发觉么?每一次都是这样子给轻易抓住,下次谁还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啊。” 玉芝淡淡的微笑:“除了你这个丫头还能有谁。” 念儿撒娇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对了,娘你没发现我的功夫变高了么,怎么一点也不夸奖我啊,甚至连点点的惊讶都没有。” 玉芝平静道:“早就想到的了。”偏过了头,去注视烟波升起的水面。 念儿对母亲的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平淡,难得有什么特别引起他注意的,这个表现已经说明她很高兴了。 念儿兴奋起来,叽叽咕咕把一路上的事情都说一变,到后来更是手舞足蹈,沉浸在其中,完全没能发现母亲那平静下面的汹涌。 玉芝终于开了口:“他好么?” 念儿开心道:“你说父亲啊,他去游历去了,说是不久就回到师兄的身边,那个时候就可以见到他了,到时候我再把他给抓到你这里来好不好,师兄说是不久就让我到他那和他一起等的。” 玉芝沉默良久,“我问的是你师兄。” 念儿道:“师兄啊,好的不得了呢,才见到我就传了我好几套的武功,平时也经常带我出去玩,娘亲,我把他教我的武功演示给你看好不好?” 外衣顺风脱落,娇小的身影在花园中旋转不停,仿佛一只彩蝶儿在花中起舞。 玉芝终于放弃说出她想问的是人好不好,而不是对这个丫头好不好。渐渐站起了身,凝视着女儿的身子,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远远的不如啊,据她刚才所说,这秘法分明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中间夹杂了不少其他门派的精华,就是自己当年的剑舞也在其中有几分的踪影,能达到如此的境界,恐怕早已脱离凡夫的范围,已成一代宗师。 望着望着,眼神似乎迷离了起来,仿佛又看到了当日自己在落日下捧剑献舞,求君一笑啊。 念儿终于转累了,倒在玉芝的怀里:“女儿学的怎么样?”她气喘吁吁。 玉芝温颜一笑:“他教的,我又怎么能觉得差呢。” 念儿擦了擦汗水:“娘亲这么急的叫我来干什么?” 玉芝轻声道:“想你了啊,再听听你在外面的所见所闻,怎么,你见了师兄就把娘给忘了么?” 念儿干笑道:“哪能呢,在怎么我也不能离开娘亲啊。” 玉芝被她的神态逗的莞尔,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出去一趟变化居然这么大:“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念儿疑惑:“就这样?”给自己来信这么的紧急难道就是为了这事,而且现在娘亲的神态有点的不对头,有种难言的味道。 玉芝艰难的长吸了一口气,扬眼望天,双眼似湖面一样浮起一阵雾气:“还有,我想见见,你的这个……师兄。” 念儿不知所谓,拍手道:“好啊,那家伙一点的不孝顺,连亲自拜见师母都不来,我下次见了他一定把他给拉来。”说着又挠了挠脑袋:“奇怪啊,师兄也经常套我的话,问你的事情呢,我一追究他都转移话题。” 玉芝的身躯终于跌到椅子上。 第二章 开心 夜晚,母女俩倚在一起说悄悄话,当然是念儿唧咕不停,而玉芝一直靠在床头,含笑听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构筑自己的梦吧。 念儿靠近母亲,把她的脸捧起来左看右看。 玉芝轻轻的打掉她乱动的双手:“死丫头,要干什么呢。” 念儿:“嘻嘻,师兄也叫我死丫头的哦,你怎么知道的啊,不过,娘啊,你看起来好美,稍微的打扮下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有,要是就这样的出去谁都会以为我们是姐妹的。” 玉芝严肃道:“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一点的家教都没有,记住,以后这样的玩笑可不要开。” 念儿一惊,没想到她对这个玩笑反映这么的大,以前就是自己犯了小错误也只是瞪自己一眼,这还是头一次遭到斥责,抱住了她:“可我说的是事实啊,现在我们就这样的站到师兄的跟前,他还没准会以为你也是他的师妹呢。哎呀,从我三岁起你就不抱我睡觉了,说是什么要培养我自立的意识,怎么今天答应了呢。” 玉芝微笑:“离开这么久了,想多陪陪你。”心中却叹了一口七,紧紧的把念儿搂到了胸口,似乎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对啊,娘亲。”念儿翻过了身:“刚才你怎么脸板的这么吓人,人家只是说下你像人家的姐姐,你都这么的发火。” 玉芝温柔的摸着她的秀发:“以后不会这样了。” 念儿撅嘴道:“人家就是吓坏了嘛,对了,你别看师兄一副和气的样子,发起火来才吓人的,脸板上就像结了冰似的。” 玉芝有点的变色:“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才怎么没听你说。” 念儿哼道:“这是人家丢面子的事情哪能这么容易的说出来,我当时还吓了一大跳呢。人家只不过是想让他放几个人而已,你看他武功这么高,随便的抓几个还不容易,谁知道我一说她连脸色都变了。” 玉芝的手心慢慢浸出了汗水,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错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儿把嘴巴附到她的耳朵上:“告诉你啊,外公房间里面的那个狡猾姐姐居然带几个人北上了,她还带了不少的手下想要对付师兄,结果被师兄一个人全给打翻了。”有点的幸灾乐祸,毕竟那人小时候没少欺负她。 玉芝觉得手心中的汗水似乎渐渐凝成了冰块,“然后,你救为她们求情了啊。” 念儿眨眨眼睛:“你不是说同门姐妹同气连枝的么,让她们留下性命还不是好事。” 玉芝有点的发冷,当年自己也是一次次的为了盟中的人向他求情,结果到了最后又落到了什么,而现在念儿似乎又走了这一条路,不知道君当时会怎么想,不尽哀叹,都是命啊。 自己错了,女儿错了,还是对生命的尊重错了,或者是,君,错了? 念儿尖叫起来,娘亲的脸色有点不对,连忙把手放在她的额头试试体温,焦急的不得了。 玉芝急忙抓住了她的手,道:“为娘没事,你继续说,他发火后怎么了?” 念儿有点奇怪娘亲怎么在这一方面不依不饶,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那几个人的命运她怎么这么的关心,她不是一直对外公身边的人没什么好感的么。 虽然心中乱想,可还道:“没什么啊,那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随便的想让他们留条性命而已,怎么处理还不都是师兄的事。” 玉芝大松了口气,正颜道:“念儿,你以后要记住,你的师兄就是你最亲的人,要是有什么人对付他你要站到他那一边才对,怎么最斩草除根就怎么做。” 念儿疑惑道:“要是盟中的人怎么半?” 玉芝冷冷道:“你管他们死活。” 念儿娇笑道:“娘你不是也是盟中的人么?” “一样!” 念儿一惊,仔细端详娘亲不是在随便说说,忙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玉芝微微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就告诉他我想见他,要是……”咬了咬牙齿,道:“要是他想见我的话,时间地点由他决定。” 念儿不满:“怎么能这样子,你是他的长辈啊,要见也要他来拜见。” “……” 长辈,让长辈去见鬼吧。 夜色渐渐深了,念儿的呼吸益平稳,看她在睡梦中露出两个可爱酒窝,好象做了什么好梦一般,也许,她在梦里面也能有所谓师兄的疼爱吧。 玉芝爱怜的摸着念儿的脸蛋,似乎自己也在梦里一样。 真的可以想象出来君第一次见到这面孔时候的表情,一定很震撼吧。 轻轻的坐起,怀抱双膝,看向外面的一轮明月,在他的上空一定也有同样的光芒照耀,可为什么偏偏离的这么远呢。 他过的幸福,好象要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青春男儿,梦一般的年纪。 有重叠的青春,混淆的思想,君现在恐怕也搞不清楚谁是谁了吧。 就如同你把女儿称为师妹一样,是否仍在躲避往生的阴影。 或者说,你十分想避开我么。 月色的冰凉似乎要沁入心扉。 可是,君啊,君,你正在给人梦你知道么? …… 君剑弹剑长吟,青玉拍鼓相庆。 一曲相毕,青玉靠了过来,细心的用绢帕在他的脸上擦着,尽管没有一滴的汗珠,柔声问道:“今儿怎么了,你居然这么高兴,从念儿妹子走了后你很少这样了。” 君剑有点的笑嘻嘻:“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做什么?” “什么啊?” 君剑神秘道:“知道什么叫霉星么,这就是我的外号,我到了哪里,哪里肯定要倒霉。” “我的公子爷啊,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的童年可是我个倩儿姊姊一起带大了,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外号。”青玉听他说的有趣,娇笑着倒在他的上了。 君剑懒的给她解释这是他上辈子才有的外号,站起身来朝皇宫的方向指指:“知道么,里面要出大乱子了。” 青玉奇道:“这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现在谁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算什么,”君剑有点的不屑,“我问你,要是一个老人死了儿子怎么办?” 青玉莫名其妙:“还有其他的儿子养活他啊。” “那要是全完了呢?” “……呃,有钱雇人侍侯他。” “那要是他只想要儿子怎么办。”君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下去。 “那就再生。”青玉想了想。 君剑摸摸她的头:“是啊,丫头你现在还聪明了一点呢,那里面正想着要生呢。”说着便狂笑起来。 青玉有点的明白:“你不会是说……可能么?”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君剑一想起来刚才从宫廷内部传出来的消息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皇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下子居然把红丸当成肉万来吃,他难道以为皇子能用那个万一给堆出来不成。 青玉收敛了笑容:“不好笑。” 君剑两眼迷离,看向远方:“小时候师傅常给我讲些前代江湖人故事,你知道我最崇拜谁的么?” 青玉玩着小鼓,这是他从家乡带来的唯一纪念:“你们汉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记得上古的时候江湖有十大高手,名震天下,名号也格外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说来听听。”青玉的兴趣好象被挑了起来,能让这个冤家说奇怪的名字她还真想听听。”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疯一傻一聋一哑一黑一白。” 青玉扑哧笑出声来,“怎么听起来都不象正常人。”谁会给自己其这么古怪的外号。 君剑正色道:“正因为残废,他们才能下常人不能下的苦功,这才可达到颠峰。” 青玉歪下头:“好象有点的道理,可还有几个,一老还好解释,年纪越大,内功越是精纯,可那个少是怎么回事?” “他小的时候吃过一枚异果,凭添了几十年的功力,不过却永远长不大,只能维持在童子的状态。那一女是因为她的外号叫做九天秀女,练的又是女人经典冰玉神功。”君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那一男呢,是不是他的丈夫?” “那倒不是,本来他的外号不是这样子的,不过为了荣华富贵,投身宫中当了大总管,江湖中人鄙其为人,直接给他给了个反名号。” 君剑好象陷入回忆,似乎有看到了年迈的师傅抚着自己的头:“一黑是指个用毒高手,杀人于无形,他最善用的就是毒蛛之王——黑寡妇。” “那你最崇拜的是谁啊?” 君剑道:“就是这一白中的白了。” “要是按你的排名,这个人好象是最后一名,你怎么选他?”青玉不解。 君剑道:“他的性格非常的古怪,人家奉送个外号叫白开心,专门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青玉掩嘴:“这人还真是古怪,怪不得给了这个外号,难不得你也想当这种人不成。” 君剑摇头:“崇拜并不等于模仿,再说开心也是一种消耗体力的劳动,我又干吗白白的开心,有利又开心岂不是更好就象现在一样。” 青玉展颜道:“那我再说个事情让你开心下。” 君剑:“什么啊?你还有秘密我不知道的,来,让我发掘发掘。” 青玉在他怀里挣扎:“不是我的事情,是倩儿的。” 君剑微微呆了下,没说话。 青玉咯咯一笑,附在他的耳朵点嘀咕了几句。 君剑震惊的跳起来,在原地直转圈:“真的,你没骗我?” 青玉笑道:“骗你有什么意思。”转目奇怪的看着君剑紧握的东西,奇道:“这把剑你不是丢了好几年了么,怎么现在又找到了?我刚才还没注意呢。” 君剑不自在道:“一不小心就找到了。” 青玉不满:“你骗人,丢东西在辽西,现在这里找到,你骗鬼啊。” 君剑:“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没权……唔……”青玉的双手不住的拍打,落到君剑的背上,动作越来越轻,终于缠绕上去。 …… 区区一场事件几乎毁掉了人心中通知的枷锁,短短的几天内“天诛”二字已经扩大到了大江两岸,直往源头逼去。尽管朝廷下令严禁传播,可流言已经像瘟疫一样扩散了,而切越传越邪,越传越远。 泰山脚下累积的头颅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验证了一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人们的心中全都焦躁不安,或是把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或是左顾右盼着巨变的发生,有一点是身份肯定的,这世界,已经变的不同。 西川的一个小县城里,来自京城的风声已经有所波及,大部分无所事事的人都在交头接耳。 这一天是澄城知县张斗耀最高兴的一天,到了收赋税的最后一天了,已经三年大旱,地在年前就已经裂成一块一块的了,也许,现在那些还没能交上赋税的都是把自己的田给压在上面的。 用他的话还说,今夜做梦都会笑。 从明儿开始,要是再也粮食的话,那所有的田契都将落入他的腰包。 然后,掰掰手指算一算,加起来就是澄城最大的田主了罢。 摇着八字步带着众衙役出了大堂,还有几个狗胆包天的家伙居然不把田契给交来,难道他们都忘了这里谁才是天。 看着众人躲闪的目光,心中一阵得意,其实有点了解他们可能听说了京城的事儿,可那又怎么样,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谁还能把手插到这里不成。 他才是这里的天,不关外面的情况怎么的变,只要邻县他那个小舅子的二姨夫还能掌握几个痞兵,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那群家伙终于带到了跟前,知县张斗耀叼着一根稻草,晃到了领头的那个人跟前:“大胆刁民王二,竟敢抗国法不交赋税,你可知罪。” “小民不知所犯何罪,明明没有收成,哪里还有赋税可交。” 知县阴阳怪气的道:“有没有收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只管受,没有粮食有田契来抵押也是一样的。” 王二和众人怒目而视:“田契早在前几年已经被你收去,现在还有什么来抵押的。” 知县大怒:“怎么想造反不成,来人哪,给他们上了枷刑,我看他们还能张狂什么。” 王二搬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向衙役们砸去,那些衙役们呼和着上来拿他,王二状似猛虎,连踢带打,可怜这些可以一直鱼肉百姓,手底下的功夫根本就没几分,一时被他冲的东倒西歪,跳上了一块石头,高声道:“我们现在没活路了,要这样下去根本就会被他扒了皮去卖,大家还等着什么,难道还没听说现在天下不平,连神仙都要下来诛杀了,谁敢来杀这个知县。” 众人齐齐意动,把几个衙役打倒在地,几十年的怨气一下子都迸发了出来:“一起杀!” 知县张斗耀顿时吓昏了过去。 王二率饥民冲进县衙,连砍带砸,完全不知道他头顶的夜空,一颗闪闪的长星猛然炸亮。更不知道他现在成了无数人的榜样。 远在几百里外的青山,一个云游道士夜观天象,对他们这个方向目瞪口呆,连声道:“妖星现,天地乱,从此世间多事了。” …… 几匹加急快马奔进圣京,滚滚的马蹄砸在市民的心上,更添几分的恐慌,他们在烟尘背后偷偷的猜测,到底是哪个方面的外族又来侵犯了,一时间谣言纷纷。 其实,现在宫殿的内部也有几句传言,更加让宫中人心惶惶——皇帝精神不太好。 或者说,皇帝可能疯了,太医的说法,神智不清,虚火上升,有伤肾脏。 通俗说,没脑子外加好色如命。 这种含义原本只在皇帝身边的几个人的眼睛里面躲躲闪闪的出现,现在渐渐的波及全宫。 至于这种说法,重臣们当然不能承认,但事实上,现在所有的朝政只由他们打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长的谣言。 已经在大殿里面团团转的众臣现在又轮来了新一次的打击。 兵部尚书的手几乎拿不稳军报,颤声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袭击驻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动了,恐怕会引来大祸的,此风不可涨啊。” 周围能做主的几个大臣也面面相觑,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下来的了。 一个大臣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要去禀报皇上?”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你去禀报啊。 还是兵部尚书干脆,直接道:“既然尊驾有此心,那就多劳了,吾等在殿外守侯。” 那大臣吓坏了,这不是想让他去送死么,自从皇上移驾那个什么宫以来,已经有好几名谏臣闯死在大殿门前的柱子上。 尚书们把折子朝他的怀里面一塞,纷纷溜个干净,这大臣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迈向后殿。 一靠近,就发现一大群太医都跪在宫殿的外面疯狂的叩头,有几个甚至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大臣心中一惊,不会现在皇帝已经驾崩了吧,奇怪,没有钟声响起啊。 太医院的院长头上擦掉了块很大的皮,还有幽幽的血丝冒出,可他却全然不顾:“皇上使不得啊,现在已是最后一剂了,要是再用下去恐怕有伤龙体。” 愤怒的声音从大殿里边传出:“既然是龙体,用完就接着用,还能出什么问题,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废话。” 院长心中暗骂,说你是虱子你还真能把自己当狮王了,你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你一把年纪了没什么说的,皇帝卒死可是要所有御医的命,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那拿着折子的官员上前一步:“奴才有紧急军情报到。”给守门的小太监一个大大的金锭,其分量足以让他的呼声扩大数倍,可以上里面的人明白。 皇帝断断续续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是要你们几个充门面的么,怎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捅到朕这里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回皇上,西川一个县衙被暴民冲破,县令被杀,然后大批暴民包围了驻军,吾等军士全部缴械!此事事关重大,请皇上定夺。” 皇帝模糊的声音传来:“乱民贼子,人人杀之。” 这官员又谏声道:“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平时和平常人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彼此,要想彻底清查十分困难。” 皇帝喃喃道:“那就全杀了吧。” 这官员吓出了一头冷汗,跪在地上好大的一会,皇帝都没了声息,看向旁边的太医,他道:“皇帝八成是睡着了,你先下去吧。” 那官员犹豫:“可是……” 那太医叹了口气:“你其实不该来问的,既然问出了答案,那这就是圣旨,除非,你想矫诏?” “下官不敢。” 刚一出门,就发现几大重臣都围在了门边,听他把皇帝口诏传玩,众人的脸上都是犹豫不绝之色,良久,兵部尚书忽然叹了口气,帝国毕竟是他家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命西川巡抚领西南大营三万精骑前往剿匪,第六和第八军团从旁协助,斩草除根。”喃喃自语,也许皇帝陛下是对的,现在的情势容不得一点的马虎,整个帝国现在就仿佛坐在一个干柴堆上,要是有那一点点的火花,恐怕都有可能造成弥天大祸,必须要用雷霆手段把他给灭掉,否则不堪设想。 当然,这中大范围的清洗也有可能造成百姓的恐慌,引起更大规模的风暴。 事情还没有发生,万事都有可能。 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其他的几个大臣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默默点头,反正圣旨都已经下来了,皇帝神智是清还是不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就算后面有什么事情,史书上面也不会留下他们的罪名。 皇帝在那里顶着呢。 第三章 授官 “宣景阳公主晋见——”太监的公鸭嗓一阵连着一阵,在宫廷里引起阵阵的回音,在外面还没几天呢,就习惯了念儿的姑苏软语,现在乍一听这非常刺耳。 巨大的华盖在空中摇摆,强行把景阳心中杂乱的思想驱除。 是的,她现在是殿下,独一无二的殿下。 虽然有点迷惑父皇召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但一切,也都像以前一样,一样的不可抗拒,她似乎嘲讽的笑了一下子。 最近宫中变了,原本权势滔天的皇族一下子都夹起了尾巴,他们的男丁,几乎在一刻间消融干净,其中,也包括着和她同父同母的三皇子。 景阳没有流泪,就是母妃痛不欲生的时候她还能在一旁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宫廷中她唯一学习到的,也就是冷漠,恨不得把所有的热情全都储存起来到外面去疯狂发泄。 她和三皇子的关系,一只都远远的避开,或许因为同为对方工具的面子上,两个人偶尔遇到的时候还是打上个招呼。 根本就比不上她和念儿的亲热之交,甚至连她和青玉维持在表面的君子之交都赶不上。 最近父皇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却毫无办法,她,现在毕竟是手无实权的殿下,其实就算是有了实权又能怎么样,谁还能呵斥皇帝的不是。 一只细白的手掌在前面一扬,“请殿下稍等,奴婢前去通报。” 宫里面,都是这些阴阳怪气的人啊,景阳厌恶的瞪了一眼。 大殿中似乎有个小小的黑影,透露出一丝神秘。 皇帝满身的大汗,在龙椅上晃动,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的血色,忽然开了口:“圣者,你看如何?”殿宇中并没有其他的人,可他说话仍然理所当然。 手腕上面的一卷丝带呼的一声收了回去,一声叹息把皇帝的心吊的高高。 神秘的声音叹道:“来不及了,这几日的疯狂已经透支掉了你大半的寿算,最后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恐怕连从那个宫殿里面爬出来的力量都没有了,照现在看,只能尽力调养吧,能挨一天就是多享一天的福了,你也别再朝那宫中去了,本座刚才给那些女子自己把脉,没一个能留下龙种的,你就认命把,要不然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皇帝半晌没说话,良久给着叹了口气:“朕到底是着了谁的道儿,怎么现在还有点的糊涂。” 那神秘声音沉吟半天,赞叹一声:“高手。” 皇帝心中不快,那人又道:“插出出来源头的,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其实你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皇帝奇道:“怎么可能?” 神秘人似乎在苦笑:“不是毒,也不是迷药,可能仅仅是一点点的兴奋药物而已,从这里又怎么查源头。”似乎是在给他解释又象是在安慰自己:“他只不过是在特定的场景下上你稍微兴奋而已,脑袋转的稍微快一点,脾气大一点,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没什么异常,在你那时刻来说却是致命的。” 皇帝头脑一片混乱:“那你是说从泰山那起我就一直是中别人的道?” “恐怕是如此,奇怪的是,除了这点可以肯定有人捣鬼之外我再也不能发现什么的蛛丝马迹,实在是有愧于圣者的这个名号。” 皇帝摇头:“您可别这么说,你们代代守护这个王朝也算辛苦,对了,您在去泰山的路上怎么消失了,要不然也轮不到这种地步?” “是该向陛下请罪的,本座有违职责了,本来只是想处理一件私事,要不两天就可赶回,却不想出了这个多的变故,不知皇上可曾听说过玉矢天其人?” “记得以前听说过,好象是江湖中的一介草莽,那又怎么样?” “是啊,他好象把草莽二字做的太大了。”神秘人的声音低沉:“本座和他三十年年曾有结怨,本来年纪也不轻了,不知道哪天就面见祖宗,此次出宫只想和他了结一切,日后到了奈何桥上走的也轻快些。可是当我到他们武林盟的总舵才发现事情大不寻常,那戒备之森严比军部不逞多让,我本未在意,待和他约斗的时候发现这个老东西这三十年没有白过,本座只是稍站上风而已,本以罢战,却发现他房间里面的地图十分古怪,所以离开后悄悄潜回,发现那是一幅帝国的军事地图,我们的所有明暗军事力量在上面都有标出,而且旁边似有古怪标志相制约,然后我觉得大事不妙,在房间里面仔细的搜寻,居然发现了一本训练报告,是一个万骑长写的详细计划,其训练严格程度是我们的军队根本比不上的。而上面稍微的提了一句,说他们上次的测评是第十三名。” 皇帝陡然色变:“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十几万的大军隐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让我们不能发觉。” 神秘人苦笑道:“本座本来也是在当笑话看的,可是稍微的把那计划给浏览一遍,才发现这个人简直是个天才,将所有的人手分兵于民,分散训练,小部分集合。一旦发生战事即可随时集中,根本不是能杜撰出来的。” 皇帝道:“那你就没到他们那训练的地方去仔细的调查?” “本座当时正有这个打算,可出来的时候心情紧张,想从另一个方向传过,这样离那个地方还近上一点,”他咽了一口吐沫,续道:“途经一个小湖边,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那里愁眉不展,好象在等什么人似的,离的远远的就发现我的到来,本座想到此事事关重大,本想杀人灭口,就直接和她动起手来。”神秘人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皇帝好象听了入了神:“那你没杀了她吧,听说你老人家以前挺是怜香惜玉的?” “唉,我败了……”他的话语中是说不尽的萧索。 “你……”皇帝十分的惊讶:“不是说玉矢天是江湖第一高手么,你好象在他那还能站到上风的。” 神秘人情绪低落:“都是我年轻时候这张嘴惹的祸,我看她容貌俏丽,年纪却是不小,动手的时候随口撩拨了几句,结果她就像发了狂似的攻击本座,唉,本来还是和她平手的,没想到她隐藏下的功力是如此的深……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谁知道江湖中竟然隐藏了如此可怕的高手。” “那你说了什么啊?”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的玩笑,只是随口说说小姑娘你容貌保持的不错啊,要是收个徒弟什么来来段异样的恋情都还不错。” “就这样?” “还能怎么样,好象她当时的心情也不大好,被我这一撩拨,所有的火气都撒到了我的身上,掌掌到肉,拳拳是血,等打完了她也没要我的命,直接把我抛到湖里面去凉快了,等我睁开眼睛都已经是十几天后了,没想到那女人如此的狠。” “皇上,我养伤完毕到他们那个基地去偷看了下,简直是触目惊心啊,那种军队,恐怕我们全国也找不出来几支能和他们相抗衡的,而这军队可能还不止十几支,而且我看他们的训练渐渐明亮化,似乎起事就在眼前了。” “朕的手里还有八十万的军队,用不着这么的慎重吧。” “皇上,我们现在还能再打一仗么?” “……” “望皇上早下决断!玉矢天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处心积虑这么久,闹起事来恐怕不仅仅是想当个山大王就算了的。” “让朕考虑考虑。” “其实……”那人欲言又止。 皇帝道:“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神秘人朝北方指指:“其实可以向北方借兵的,前段时间蛮人们闹的没这么凶,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冷笑:“难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想什么。他的儿子在我这又怎么样,只能防他造反而已,其他的要求他会推着哩,朕派的人到那里稍有威胁,南宫孤居然全当作没听懂,好象直接把他的儿子命运交给我手似的,简直忍无可忍,难道他还真的以为朕不敢把他的独子给祭天了。” “皇上,现在可不是四面树敌的时候,当前最大的敌人可都是江南的那一伙啊,一旦动起来可是要命。” 皇帝叹了口气:“是啊,刚把那小子接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香饽饽,现在才知道是烫手山芋,杀又杀不得,放也不能放,本来想用他和辽西讨价还价,没想到南宫孤如此的绝情,直接的不管不问,好象还巴不得我赶紧动手似的,现在筹码倒是压到他那同意边。亏刚开始的时候还花那么大的力量笼络他,现在看来,那小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对他再好都没有用。” “皇上,我这有一计你看可行不,南宫孤不想咬钩,只能说明香饵不够美味。如果我们把江南送到他的手里陛下你说他是要还是不要?” “江南,不行!” “皇上,现在武林盟已经根深蒂固,擅自动的话恐怕会引起大乱,只要我们把江南名义上放到了他的手中,他就是想不来保卫都不行。” “可是……” “辽西武力雄厚,武林盟恐怕也非是弱者,要是他们斗起来的话,最终得益的还是朝廷啊。” 皇帝有点的心动,“可是,南宫孤那只狐狸不一定会上钩。” “可是,他的儿子不是在京么……” …… 皇帝沉思了下,轻轻的拍了一拍手,一个小太监应声而来,附道:“皇上,公主殿下还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开口道:“宣她进来。”在那小太监马上要退出去的时候又叫住了他,道:“恩,此事先放一放,你去把秀女宫的一个叫玉珠儿的宫女送直英华殿,小心侍侯,一切用度按皇贵妃发放,另,悄悄的朝外面传播消息,就说她已经有身孕。” 那太监惊讶道:“这……” 皇帝冷森道:“你据朕的旨意去办就是,把她严密的监视起来,绝对不能让她和外人说话,要是有什么消息泄露的话,朕第一个就砍了你的脑袋。” “奴才遵旨。”在宫里面要是想活的平平安安的,装疯卖傻的本事必不可少。 皇帝又重复一遍:“悄悄的把消息发散出去。” “奴才明白了,一定要悄悄的。” 在那太监退了出去后,皇帝在座位上呆不安分,端起几上的一个酒杯,手指伸在里面无意识的搅动,半晌才命人把景阳叫了进来。 景阳凝视着上面的父皇,才几天不见,上面的白发似乎又增加了很多。 皇帝叹道:“小五儿啊,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一句话,真情乍现。 景阳眼睛有点的发酸,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大概从什么时候起呢,想不起来。 皇帝道:“家门不幸啊,你的皇兄一个个都离朕而去,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用手指抹了抹眼睛,顿时湿润起来。 景阳看他的这个样子,悲从心来忍不住扑上前去抱着他的腿大哭:“父皇,还有小五啊,小五会照顾你的……” 皇帝摸着她的头:“是啊,朕还有小五你呢。” 景阳号啕大哭,似乎想把这些天来在外面受的委屈一起倒出来。 皇帝仰天叹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那些皇叔给贬的那么远么?当年朕即位的时候,朕的那些兄弟们不满我坐这个位置,居然一齐派杀手来暗杀我,要不是朕命大,早就魂归地府。”撕开了衣襟,露出当年的疤痕。 景阳含泪抚mo着。 “都是朕是不讲兄弟亲情,可是,当初谁给我讲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悲愤,抑扬顿挫。“朕一个人也没什么,死也就死了,可是如果给他们良好的地位,让他们有了本事,要是任着他们那狭小的心性,那还不来继续报复,大的方面毁掉我们的社稷,小的方面,还有谁能来保佑我的儿女啊!” 景阳紧紧的抱住他。 “还有你那个白痴皇叔,朕心疼他是亲弟弟,百般的关照,可是他还是闯下无法收拾的大祸,朕不得已也把他圈禁,前几日朕派人去探望他,你猜怎么,他居然早就串通狱卒逃跑了,你说,像这样的人,朕又怎么能放心的把天下交给他们……” “小五知道了……呜呜。” “你也以为朕昏庸吧,居然在皇宫里面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可是谁又能了解朕的苦衷,你想想,祖宗传这个基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子子孙孙都能享受到这荣华,说到底,还不是在努力保持了自己的血脉,万一就朕这里断了,整个江山也就落入了外人之手,你让朕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天见可怜,刚才一个太医回报说有个宫女怀上了朕的血脉,还没等朕欣喜过,他就告诉朕那女子的身子骨有毛病,恐怕根本就留不住……”想到惨处,皇帝老泪纵横,“现在,朕就你这一个亲人,可你又不能登基,难道老天爷还真的想要我死不瞑目不成。” “朕真的想要你能继承大统,就算是你的孩子也行啊……” 景阳的身子猛的一震,缓缓道:“小五知道怎么做了。” 皇帝抹了下泪眼:“朕知道这事不可能的,实在太委屈了你。” 景阳咬了咬牙:“父皇答应小五一个要求就可以……” “什么要求?” “解除我和那个南宫君剑的婚约。” …… 畅春圆府门打开,君剑笑嘻嘻的迎了出来,一脸的不正经,“殿下啊,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景阳不理他,摒退左右:“念儿姐姐呢?” 君剑惊讶道:“殿下不事已经来了好几趟了么,臣下早就说了,她回乡探亲去了。”脸上虽然笑眯眯,心中却还有点的苦涩,他可知道,念儿到底去探哪门的亲去了。 景阳冷冷的看着他:“带我到她的家里去,我要见她哥哥。” 君剑无辜摊手:“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景阳瞪着他的眼睛眨都不眨。 “好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君剑觉得现在的景阳好象有点的奇怪,仿佛在不顾一切的追求着什么,而且她灼灼目光显的有点的烤人起来,不自在的转过头去。边道:“以前曾经记得了,不过最近几天的酒虫发作,好象忘掉了不少。” 景阳咬牙,早就知道他会使出这一招:“只要你带我去,我就把整个江南的权力送给你,别以为我白在宫中长大,什么事情我也能知道一点点。” 君剑有点的不能置信,这事情怎么能掉到自己的头上,怀疑的目光对着她上下打量。 景阳冷冷:“两江巡抚,满足了吧。” 君剑忽然一笑:“别和我开玩笑,要是这个事情是真的,那圣旨恐怕现在已经在你的怀里了,就算我不答应你什么,你到最后还不要给我,要知道,耽误军机的罪名,就算你是皇亲也担当不起。” 景阳指着她颤声道:“你……你……”眼中泪花涌出。 靠近的青玉在他的耳朵边悄声道:“别做的太过分,什么君念哥哥,还不都是你的人惹的祸。” 君剑道:“好吧,就当这生意做声了,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一路上必须要听我的吩咐,任何事情。” 景阳打了个寒战。 君剑道:“放心吧,我对你这种丫头片子还没什么兴趣,圣旨拿来。”对她伸出了手。 景阳防贼似的:“你要是出尔反尔怎么办?” 君剑提起手掌,和她的手心轻轻三击:“做事情我是没什么顾虑,可也不屑于跟你玩手段。” …… 第四章 又见 一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肌肉垄起的汉子拿出一管响笛使劲的吹凑。 头顶蔚蓝色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不住的盘旋,划着同心的圆。 南宫孤拿着一封书信匆匆走进了书房,面带喜色,遇到几个人也热情的打招呼,不久,几个人相继而出,整个辽西衙门迅速运作起来。 青蓝的天空中忽出出现许多鸟儿,有升有降。 大批的骑兵来回巡游,几个秘密训兵营纷纷打开大门。 不仅仅是衙门机关紧张运动,魔宫在此堂口也戒备森严,许多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进进出出。 而现在稍微平静的就算后府了,南宫夫人对丈夫的表现感到十分的奇怪,可是也并不想多问,这可是他们之间多少年的默契,男主外,女主内,互不干涉。 乖巧的倚在夫人身边的倩儿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大人用这种目光来打量她,十分的古怪。 半晌,南宫孤终于开了口,“你们想不想见剑儿?” 南宫夫人一惊:“他回来了?”倩儿的脸蛋也兴奋的发红,偷偷的看向外面。 南宫孤朗笑道:“夫人你这次可能要失望了,不过窦小姐倒是有点的可能。”南宫夫人不满的打了下他的手背,怪他这个时候还才开玩笑。 南宫孤道:“剑儿已经下了江南,我已经吩咐了一批人过去帮他,倩儿就随他们一起过去吧,省的你在家里面无事可干,老是朝我这里跑,占用我夫人的时间。”说到这里不由的哈哈小笑起来。 倩儿红了脸,心中却要幸福排满,南宫夫人想的却是要多一点,疑惑问道:“怎么可能,朝廷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剑儿这么轻松的离开。”说着还横了丈夫一眼,似乎还在怪他当年坚持让君剑上京时候的狠心。 南宫孤的神色也有点的沉重,对倩儿道:“你先去收拾收拾,等下就一起上路吧。”倩儿乖巧的退出。 南宫孤道:“奇怪的也就是这一点,剑儿来信说他还是有点的看不透,你说说,这个蛋糕吃了,都几乎到了嘴巴里面了,怎么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的,忒也糊涂。”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可不管是谁的,既然放在眼前不吃白不吃,白放着便宜不占的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夫人白了他一眼:“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还不好好的看看里面有什么圈套?” 南宫孤忽然道:“剑儿好象对哪里很热衷,信中所言似乎已经十拿九稳。” 南宫夫人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说,其实心里面儿子的可信度已经远远超标。 …… 普通的房舍,却一尘不染,透露出一丝空明的味道。 半透明的帘子悬在屋子的中间,后面的人雾蒙蒙的,神秘极了。 “属下参见大小姐,小小姐。” “恩。”然后又是一个女孩故作老成的重重一恩。 “京中传来消息,两江巡抚已经被免职,来接替他的人将于五天后来江南。” “说是因为什么罪名么,要知道我们拉拢这个巡抚已经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怎么在这个关头来个大调换,那我们多少年的心血不都是白费了。” “这个……属下没能探察出来,就连新任的的巡抚是谁都还没打听到,不过听说将由军队护送而来。据属下估计,这人是皇帝钦点的,应该是皇帝的亲信吧。” “恩,不声不响的动手,还派军对护送,难道说朝廷已经对我们有所防范,特地派军方的人来处理。”玉芝轻轻的敲击竹椅,仔细的思考着,“这个关头可不能有丝毫的变化,你就让那巡抚老实的呆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官印还在他那里,至于来的那个人么,由我们处理。” “是。” “慢着!”念儿出了声,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老大一会了,反正是无聊透顶,刚才听娘亲说的那些都昏昏欲睡,现在陡然知道有事情要做,还不兴奋。 玉芝本来想催她赶紧上京,回到“他”的身边,不想这丫头现在的孝心倒是上来了,非要多陪她过几天才行。 那属下为难道:“这……”办的这等机密要事,怎能让她去插着玩,而且万一受到什么损伤,回来也不好交代。 玉芝微微一笑,倒是想了看,反正以后自己管制她的机会也没有多少了,还是让她去尽一回兴吧,当下在帘子后面轻轻颌首:“念儿的武功不在我二十年前水平之下,放心去就是了。 那属下大松口气,有你的这句话就好。 “抢贪官去喽……”念儿蹦蹦跳跳的出门,玉芝摇摇头,这丫头,怎么一点大姑娘的味道都没有,真的不知道这些天来那个都交了她些什么。 …… 长长的官道尘土飞扬,锣鼓山响,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到路边,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几代的王朝,似乎都有着大官出行的场景,千年来一直类似。 作为一种久经考验的官吏选拔体制,科举,似乎在历史上站过太多的镜头,无数的人恨他,也有无数的人凭借着他敲开了富贵的大门。 一旦踏入老爷们的阶层,曾经的穷书生都样摆摆自己的威风,绞尽脑汁下,各种礼仪规范纷纷的出笼,就象这个队伍前头的几面回避,肃静的大牌子,是那么的醒目,可以和那些苦哈哈们彻底隔离,显示自己的尊贵。 有时候,再好的学识也代替不了某人的轻轻一句话。 进士?举人?秀才? 宽大的官轿里面的人什么都没有,甚至现在连他打的旗号两江巡抚的大印都没落到手里,却还能在里面逍遥自在。官服却没少,穿起来倒还有几分的人模人样,青玉娇笑着刮刮他的鼻子。 轿子是很舒服,君剑似乎更舒服一点,把青玉放在上面当垫子,随着轿子的一步三晃,青玉的脸蛋似乎有点的潮红。 轻轻问道:“骑马赶路不是更好么,干吗这么的兴师动众的。” 君剑笑道:“实在在京里面憋坏了,这半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亏我当时对这行程还抱着莫大的希望,没想到简直是在折磨人的神经。要不在出来的时候补偿自己一下,恐怕几年后我都会对现在吃了的大亏,幸亏我机灵,拿着圣旨去讹这身行头来,要是真的走过去,还苦了自己的脚了。”掀起轿帘看下面的古老石路,不由的喃喃道:“梦般的圣京。” 青玉低声道:“是啊,简直像梦一样。” 君剑手有点的不老实:“对我来我是噩梦,而对你来说呢?” “当然还是噩梦啦!”青玉一声长吟。 青玉抱住他:“你说,我们回去怎么和倩儿姐姐说啊?真的难为情呢,我当时也和她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受你的诱惑,这下怎么见她,丢脸死了。” 君剑微闭上眼睛,体味着温馨。 青玉忽然下定了决心:“我们谁都不告诉好不好?” 君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青玉摆弄着手指:“听人家说男人为了事情总会抛家弃子的,好象当老婆的人肯定不会经常在丈夫的身边。 君剑的笑容有点的扭曲:“不是吧,你从哪里听到的歪理。”这四个字总会让他想起不愿意回忆起的东西。 青玉道:“我这可是在你们汉人最常用的口头语里面选的,再说,这样的事实还不是在我的眼前发生。” 君剑奇道:“什么事实我怎么不知道。” 青玉:“你看啊,倩儿姐姐原本也是丫鬟的身份呆在你身边的,一直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可是现在你们的关系揭开了,倩儿姐姐就不得不离开你的身边,现在辽西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呢。” 君剑:“傻丫头,她是有事情要做,你要是也想做的话我下次给你机会。 青玉羞红了脸,但是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严肃的看着君剑,好象是要和他谈判:“以后要是真的……让他回北方好么?” 君剑摇了摇头:“应该和我们在一起。” 两个人的目光不住的交锋,半晌,青玉流下泪水:“他是雄鹰的儿子,让他飞入山林,才能给你带来雄鹰的一切。 君剑默默的看着她,不出声。 青玉把他揽倒,两个人一起倒在垫子上,心中有点的后悔,不该说这样的话来破坏情绪。 青玉道:“殿下怎么样了?” 君剑:“让她在后面的软轿呆着,不给我们添麻烦就好。” 青玉犹豫道:“她想的人根本不存在,我们不该这么对她,等到了那里你想怎么和她解释。”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到时候让念儿换上一身的以后就可以了。” “你……你怎么知道念儿在哪里,我记得她临走的时候没有说过啊,只是交代过几天回来而已。 君剑笑的非常古怪:“知道,当然知道。” …… 护送的队伍虽然打扮如同普通士兵,实是京城的禁卫,这些人可都是景阳在了防止在路上遭到狼吻而专门从熟人那里借来的,不过,这些家伙抬轿子的动作十分的不专业,景阳可没君剑那么的远见,专门去找几个轿夫,只能让这些半调子来抬,一路上简直就是折磨一般。 当路过一森林的时候,一张大网从上空直扑而下,无数的黑衣人从林子从窜出,挥舞着长刀杀来。 抬着景阳轿子的几个侍卫大概是训练有素,条件反射般的将轿子一扔,哗哗的抽出腰刀。 君剑大感兴趣,好久没见过要杀官的了,特别还是像自己这样的大官,心中还是有点的哀叹,怎么自己就这么的倒霉,第一次想风光一把就要被人家给打断。 撩起帘子悄悄的向外面看,他的几个轿夫还比较乖巧,大概已经被抢习惯了,早就老老实实的抱着头蹲在一边,等待着胜利者的赦免。 青玉也从他的手臂下边绕出脖子还了,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君剑的脸色不好,外面都是些他厌恶的颜色,那些乌鸦一般的黑,一时冲动就想飞身到外面将他们给屠戮个干净,眼角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便再多蒙几层的步他也可以将她轻易的认出来。 小丫头在疯狂叫嚣着,比画着就要向那些禁卫们结成的阵里面冲。 君剑终于放弃了那个打算,身形闪闪从轿子里面消失了,当青玉的尖叫声尾调还没落下去又出现在她的眼睛前面,所不同的手中仿佛还拎着景阳。 景阳脸色苍白,似乎是昏了过去,,头上好象还起了个大包。 幸好官轿的大小和官职似乎成比例,而巡抚好象还是个不小的官,要不然还真怕这个地方盛不下。 青玉的母性上升,疼爱的把她搂到了怀里,抚mo着那个大包,边道:“唉,可怜的孩子,跟霉星一路从是要吃点苦头的。” 才稍微的碰了那大包一下,景阳就疼醒了,摸摸自己的脑袋才回忆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的高声叫骂,恨不得把那几个立即拉过来打板子。 君剑一只手从背后灵巧的穿过去,死死的把她的嘴巴压上,免的她打搅自己看风景。 这批人物好象要比以前见了任何人马都要精良,攻守有度。禁卫好象也并非弱者,虽然单打独斗比不上人家,却可结成完成的军阵,来抗拒敌人的围攻。牢牢保护着中间的两两车,这是他们的使命。可惜好景不长,那班禁卫并不象看上去那么的勇武,在一次次的冲击中包围圈不住的缩小。 念儿大声呼和,好象对手下的那些人十分的不满,这么长的时间连区区几十个人都收拾不了,难道这就是训练数年的成果,身形一展,带起道道残影向阵中冲锋,一路上仿佛花蝴蝶似的在刀锋尖上跳舞,在生死间吟唱,哪怕是禁卫首领的口号喝的更急,圆阵磨的更快,也不可能停滞住她的身影,反而的是那些和她稍微接触一点的禁卫们好象受到了巨大冲力,纷纷跌成一团。 君剑有点暗暗的后悔怎么想起来把她教的那么厉害的,现在想看戏都看不上。 抽冷子冲进来的两个黑衣人被君剑连环两脚踹飞,再也没有起来,那些人发现这里的古怪都向这里靠近。 念儿按奈不住,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这个任务,可不能在娘亲的面前失了面子,挥剑就向他这里冲过来。 轿子猛然炸开,剧烈的狂风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张不开眼睛。 念儿强行运功抗拒,却只能睁开小小的一线。 这一看不要紧,却几乎气破了肚子,半空中一个大圆球向远出飞去,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居然是棉被裹成的,这简直是一中挑衅,破坏尊严的挑衅,身为女子自然也要为尊严奋斗,玉足一跺,小蛮腰一扭就飞身追去。 君剑肚子里暗暗好笑,功力全行运出,现在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圆球迎风而上,在空中不住的跳动,青玉和景阳早就被他点了穴道,要不然现在早就昏过去。 两个人的身躯被他摆个奇怪的姿势,充当着这个圆球的骨架,而君剑,就是它的球心。 念儿气的几乎吐血,那个什么巡抚变妖怪了,还真的想破壳而出似的。 灵机一动,呼声道:“娘,他跑那边去了,快拦住它。” 那圆球顿时在半空中停滞,摇摇欲坠,更为晃动的是君剑的心,是她么,她真的出现了?还没等他仔细分析眼前形式,到底要是什么面孔去见她。 那边的念儿已经在大呼小叫:“哈哈,被我吓住了吧,连你都听说过我娘的名号。” 君剑哭笑不得,怎么在这个关头还能上她这么一个大当,自己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再次纵身飞行,摇晃的大球在山间跳跃。 念儿气坏了,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抓住他了,怎么又从自己的手中逃脱。 继续发力去追赶,可是渐渐的力不从心,落的老远。 君剑暗道够了,已经能听到那丫头剧烈喘息的声音,看来那丫头这段的时间也没躲懒。 念儿结巴着道:“我看你还跑……娘……抓住他!” 君剑见她又看这个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玩笑,有点的生气,刚才还打算要停下来的,看来下面还要再好好的考验她一下才行。 心中一悸,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前扑面而来,重重的的击在球上。 一瞬间,君剑浑身失去了控制,对着熟悉的力道,他曾经在梦中不止一只见到过,完全对他处于不设防的状态,结实的击在他的身上。 残存的理智使他护好身边的二女,使她们不受伤害,而他自己,虽然早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可上身的衣服没有那种效用,只能和那棉被一起化为漫天的蝴蝶。 蝴蝶渐渐消失,眼前颤抖的人影仿佛应在梦中,君剑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顿时烧的通红。 自己精赤着上身,身边无知觉的二女,刚才在飞蹦过程中她们的衣服早就凌乱,还有地上到处都是的被子碎块,后面瞪大眼睛的女儿,前面朦胧的人儿。 君剑第一次想知道那些蚂蚁到底在哪里打的洞。 强自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嗨!”然后重重的戳在自己的晕穴上…… 好死不死,偏偏倒在二女的身上。 晦气,这是君剑最后的念头。 …… 君剑十分的不愿意醒,只希望自己永远沉睡下去。 两世人的经历,几十年的风雨。 有情,有义,有恨,有爱,有恩,有仇。 可偏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糗过。 也许曾经幻想过两个人如何见了这一面,各色的结果,或分或离。 今天的绝对不包括在内。 在那一刻,他的真正感觉,是想哭。 不是因为她而哭,是一种郁闷在心中凝聚成团,所以,那一指在自己晕穴上面,使出了结实的力气。 幽幽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继续装睡,可这么一点点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一小截羽毛在自己的鼻孔里面左挠挠,右挠挠。 眼睛露出一点小缝,十分的不习惯,从有记忆以来从是自己照顾别人,象这般的无意识的由人摆弄还是第一次。 念儿可爱的面孔渐渐放大:“师兄,你醒了啊。” 君剑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到地下,幸好,没有改变称呼。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在自己没有威胁的时候,念儿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许,自己先前见到了那场景只是梦一场,任何人都不会承认,也包括自己。 真的盼望那就是梦,可脑子中的理智不时的来骚扰一番。 强行把那念头从脑子里面驱除,给自己塑造个梦幻的空间,现在,只有念儿在身边,只有念儿,只有念儿。 心情一松,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挺朴素的小木屋,简简单单的,除了比较的几样家具外什么也没。显的十分的自然。 念儿把脸凑过来,幽怨道:“师兄,你骗我。” 君剑的心一下子起来:“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就是新任的巡抚?就算你是新上任的,可你到江南来怎么也不和念儿打个招呼?” 君剑摆手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哪里么?对了,你为什么要来追杀我?” 念儿背过了身去:“师兄不好,念儿不回答。” 君剑微笑,你不回答才正好,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动,白白净净的,新做的内衣有股植物的清新,“你为我洗的?” 念儿原本流利的嘴结巴起来:“是我又怎么样!” 君剑心道:只要这里是那个地方,那人能让你来洗才怪。想起二女,问道:“她们怎么了?” 念儿忽然有点的气呼呼的,摔腿走出门去,搞的君剑有点的莫名其妙,临出门的时候探回头来,做了一个鬼脸:“要是无聊的话,外面的小湖可清净了。”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君剑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目,静静的感受着普通的清凉。 一时间,虽然眼睛尚未张开,可是房间里的每一个物品都在脑海里勾画了轮廓,身形也慢慢的随着感觉,顺着房间的空隙静静的向四周流淌。 前面,似乎就是源头。 第五章 隔阂 清亮的光芒透过云彩的缝隙,在繁枝茂叶间投下层层花影,微风拂过,带中叶片哗哗做响,地上的光斑也随之颤动,更为吸引人的是另一方翠绿的竹林,几乎在进入人眼睛的那一刹那,就把把勃勃生机灌入人的心神。 君剑漫步在一条蜿蜒的鹅卵石小径上,眼睛左右打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江南景色了,不禁一阵迷茫,那点印象好似好久好久了,几乎可以说是模糊不见。 敲了敲脑袋……很熟悉,好象是自己当年曾在某个人的面前感叹过,要是建个房子的话一定选个这样的地方才是,奇怪,到底是向谁说的来着。 模糊,模糊的好象当年梦境的庄园,似远又似近。 一股江南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沉醉,仿佛甘愿迷茫在那梦幻之中,这种感觉在君剑的心中尤为强烈,特别是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点神秘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蠢蠢欲动。 身上的动作愈加轻灵,而睫毛也愈似沉重,似乎在告诫他自己,如此的景色用眼睛去看才是一种亵du。 光线渐渐的暗淡下来,而心却空灵一片,顺着着那点点的春意向四周延伸,竹叶哗哗做响,似乎也有生命似的,在颤动中传达着不处的悸动。 原本淡然的感觉渐渐浓郁起来,那股熟悉,熟悉的几乎让他顿住了脚步,莫名的感觉控制他的四肢,灌了铅一般,生生停在原处。 远出那稍微探过来的一点点气息仿佛略有所感,不觉得颤动了一阵子,慢慢的退了回去,尽管那仅仅是无形中的波动,但在君剑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没有声息,也无动静,可是他却分明感到了那一丝无奈的叹息,在心里萦绕不去。 仿佛惊动了多年前压在心底的遗憾,古井不波的心大乱,今沉以强自潜意压下的回忆也在一刻间仿佛翻江倒海一般,起了滔天巨浪,一幕幕的画面不段在眼前闪现。 素白的身影似乎渐渐的清晰,或许还夹杂着前段日子念儿在回忆中的倾诉,一股股的无奈浮现在心头。 一瞬间,心神几乎已经告以失守,几乎想疾步向前奔去。 远方的那股淡淡的气息似乎也在暗暗中等待,对这边的波动似乎也有所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为那阵变化而激动。 君剑似也陷入迷茫,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站住了脚步。 心中忽然觉得不对,从另一个方向似乎又有一种气息扑天而来,同样的熟悉。 嘴角不禁浮上了一丝苦笑,眼睛慢慢的张开,手心一张,上空的一枝随风摆动的竹梢仿佛受了巨大的牵扯,一下子弯了下来,落到了君剑的手中,他稍微的拉了几下,试了试上面蕴涵的力道,满意的笑了笑,脚下一轻,已经被竹子弹起的巨大力道送上了高空,在迎风中感到一阵的畅快。 盘旋着身子逐渐下落,脚尖一点,在最高的一根竹子顶部停住了身形,向远处眺望,尽头似乎有个小湖,茫然一个白影在旁边发呆,孤寂的感觉从那一直散发过来。 君剑叹了口气,转目背后那另一股力量的来源,心中一阵的奇怪,看来这些年来他也长进了不少,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在武林中称雄了。 前提当然是某些人不出现在其间。 力量也不甚纯正,充满了焦躁狂暴之气,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不住的波动,中间甚至还夹杂着几声野兽似的咆哮,极为嗜血。 君剑忍不住微微的一笑,这吼起来的嗓子,听起来还真的熟悉啊。 看来,摸了摸下巴,又有某个家伙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了。 不过,那个人好象这些年又染上了不良习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又想起来打和尚的注意来了,看着远方的那座建筑,说好听一点就好象是寺庙中的方塔。 以前也曾经有这部分的情报落到了他的手里,也不过落得他一笑而已,只是以为这个人的口味又变了,没想到现在看到眼中才觉得它的特别。 难道,这也和他修习功夫有关。 也许,他只是想过一过宫殿的瘾而已。 虽然,它远远望去更像个坟包…… 气息越来越乱了,看样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君剑紧紧的盯住远方的那素白的身影,似乎她的任何动作都在牵扯着他的心神,刚才两个人的默契早已不见,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仿佛一道鸿沟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 虽然距离过远,可是君剑仍然知道那两只明亮的眸子一直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萦绕不已。 刚才的那股力量,她也感觉到了吧,虽然身子一动,似要朝那个地方赶去,可仅仅是晃了一会,就终于没有动,仍然在那里站立。 不近的距离,不一样的人,君剑仍能感觉到了那丝苦楚与挣扎。 不管怎么说,如果刚才她再不顾一切的朝那个地方赶去,那,江南,就似乎只有官府衙门才是自己的落脚之地了。 深深的朝那个地方一瞥,君剑转身朝那座高塔飞身而去,她不方便做的事情自己也去看看为妙,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这么多年自己才来这么一趟,要不亲眼去瞧瞧心中还真的不甘。 一连几个跳跃,在叶间细毛处身影闪动,不一会而就消失在伊人的视野中…… 玉芝身形摇晃,接连深深的喘了好几口的气,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向来古井不波的面孔带上了一丝无奈的苦笑,都是命啊。 好容易等到这个时候,却忘记了那座横在他们中间的大山,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为零,却尤如镜花水月,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而自己,也只能在这里呆呆的站着,看着某个人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她知道他是朝哪里去,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到底要到那里干什么。 没能力去阻止,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阻止。 她是他们关系当中最重要的一环,可是在她的内心里,最希望的还是当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就象现在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等待这一切可能的预知。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有…… 背后的树林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玉芝不由的从愁绪中返过神来,把身上略显杂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也未回头,平静道:“念儿,你又在做什么?” 念儿古怪的小脸从树林里面探出来,对着母亲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尽管她可能看不到,磨蹭着走到母亲的背后,撒娇道:“娘亲啊,你就不能装作没有看到么,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简直一点趣味都没有。” 玉芝淡淡的一笑:“那是你玩的手段实在太僵化了,根本没有什么悬念,是你自己没本事,又怎么能怪别人的感觉锐利。” 念儿不以为然:“只是玩玩而已,大家一起高兴就好了,干吗凡事都是那么的认真,不就觉得累么。” 玉芝好象想起了什么,眼睛无聚焦:“只是玩玩而已的么?” 念儿完全没有发现母亲的不对,漫不经心道:“是啊,怎么了……象这样的玩笑,我在京城的时候,师兄……呵呵,就是那个南宫小子了,经常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了,现在看起来我以前用了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他的手段可不止这些,何况也不是就我们俩,还有其他的人呢,有的时候大家的玩笑开大了,师兄他还耍点点的小脾气,怎么说呢,看起来就象一个半大小子似的,孩子味十足……” 她就这么一直絮絮叨叨说下去,连当初和他见面的时候的糗事也都翻了出来,现在天大地大也不如母亲的脸色重要,这么些年的相依为命,母亲在她的心目中早就超越了一切,刚才偷偷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情绪不太好,自然现在用一切努力来逗的她快乐起来。 玉芝心中大感安慰,虽然现在念儿和自己聊天时候总把这次外出的事情挂在嘴边,可心底还是以自己为重。 想想这些日子的感受,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幸亏刚才念儿多嘴说了那么一句。 好象他是在赌气,孩子似的赌气。 玉芝有种不敢想下去的念头,不可能吧。 念儿看见娘亲一直在走神,忍不住扯住她的衣领来表示她的不满:“娘,你在想什么呢?” 玉芝心不在焉的轻唔一声。 念儿眼珠一转,从昨天到现在母亲就一知处于这种心神恍惚之中,难道是那件事情对她的冲击就是那么的大,到现在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娘,你昨天不是把我安排去了么,怎么最后你也要跑去,不过,也幸亏您赶去了呢,要不然的话,女儿还不被他欺负的更很。”念儿的嘴巴抿了起来,好象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玉芝脸上浮现了一丝难言的苦笑,以前就是再怎么想也没能想象出来那个场景,那个人,难道真的变的这么么,要不是那种女人的直觉,一种妻子对自己丈夫的感应,还有这些年来沉淀下来的种种消息,或者是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她根本就不敢认为那就是君。 多年前的匆匆一见,或者是连那一见都没有,毕竟没能亲眼看见他的面孔,现在一见还是颇为震惊,虽然后还曾经捎来了一幅画像,可是那冤家一直在那儿深入简出的,戒备的无比森严,落到她手中的仅仅是一张他幼年时候的画像,似乎还是在他上街的时候偷偷的画下来的。 ……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儿。 还可爱的不得了…… 她那派去的几个手下大概是听了她的严令,无比传神,甚至连他手中的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都画的有模有样。 现在一回想起来那几个人把那画像交到自己的手中时候还有后来自己打来那个时候的表情,估计……也许,在那一刻,她才能真正的理解当初君说的那种物是人非的确切含义。 有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夜间悄悄的打开,痴痴的望着,要是念儿是个男孩子,估计也就是这个模样吧。 画像上男孩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模糊不清,这也就打消了她亲自去看一次的念头,她可以听到任何的消息,但不一定能接受的了一个娃娃版的君。 间或传来的消息,特别是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明白的告诉她一件事情,也许,现在他过的是很幸福。 中间也就有一位是这次和他一起过来的,另一个,不是很熟悉,也许是他这次上京的时候认识的吧。 念儿又拉了拉她的衣袖,十分的不满,怎么才没说几句又走神了,难道今儿不是专心的日子。 玉芝有点歉意的摸摸念儿的头,看起来这几天把她确实冷落了,道:“后来得到的消息,说是可能有几个高手隐藏在里面,担心你顾不过来想去照顾一下。” 念儿笑眯眯:“娘最疼我了。” 玉芝溺爱的笑了笑。 念儿却又笑道:“真的没想到啊,师兄曾是说过要到我的家里来的,怎么却用这种方法,刚一开始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大跳呢,简直都不能相信。” 玉芝有所思。 念儿:“哈哈,我怎么也没能想到他也有那么的一天,特别是那外面的一层被子炸开后,他那个表情……”不由自主的捂住肚子,狂笑起来,“他后来竟然……竟然自己把指头点到自己的晕穴上……动作居然那么的流畅……我受不了了……哈哈,然后他就那么眼睛一翻,直挺挺的朝后面倒了过去,真的,倒都倒的那么帅……” 玉芝一想起来当时的情况,似乎也有点的忍不住,轻轻的打了念儿一下,略带严肃道:“他可是你的长辈,以后可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不是说过多少遍了,对他要有礼貌。” 念儿“哎呀”一声呼疼,不依道:“难不成师兄还是多大的辈分不成,要是真的必恭必敬的才让别人笑话,再说了你看他那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一点的不正经,一有空就和我开玩笑。” 玉芝苦笑,心道自己还真的是多此一举了,他们都相处的那么融洽。 念儿神神秘秘的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边:“你说师兄还真的是那个京城来的巡抚不成?”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一个步包,正是在那次大爆炸中从散落的布片中拣拾的,递给她,期期艾艾的道:“娘亲,你答应女儿一件事情好不好?” 玉芝看见那明显的双龙戏珠的图案,轻叹道:“我早就该想到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也只能有他来这。”待见念儿企求的目光,问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的慎重?” 念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是真的我那个师兄是新来的巡抚,娘你不要动他好不好?”这些年来虽然母亲对自己是疼爱无比,可是一旦关系到公事的上面,就会变的斩钉截铁,极不好说话,难保以后她还会对那个可怜的官儿动心思。 玉芝微微摇了摇头:“……不会的。”心道且不说别的,现在谁还能对付的了的。 念儿啪的一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谢谢娘。” 玉芝笑骂:“你这个丫头,就这么出去一次,怎么变的越来越不正经了……”瞬间脸色有点发白:“你这么动作?” 念儿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映,奇道:“怎么了啊,这可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看那些行人偷偷学来的啊,你不喜欢么?” 玉芝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转目好象想起了什么,迟疑问道:“那两个姑娘……”昨天当那个当事人彻底的昏过去后,现场也就只能由她们娘俩来收拾残局,念儿这个丫头非的要求让她来安排那两个姑娘,说什么他们是她的闺中密友,幸好的是,当时那两个丫头在半空中好象已经被君剑制昏了过去,逃脱了转的七昏八素的后果,也让她们娘俩后来省了不少的心力去解释。 玉芝暗道念儿大舌头,闺中密友这个称呼怎么能这般的随意用。 不过她这主动要求倒让玉芝省了不少的事情,其实按道理来说应该由她来安排,最起码能缓和一下关系,培养一下子的感情,可是一想到那两个丫头和君并头齐昏的样子就心中微酸,由这个她们名义上的密友来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记得念儿先前说君剑此番来京只是带个青玉在身边而已,怎么又多了一个,难道是那个听说已久的倩儿,可是年纪看起来不怎么像啊,她怎么也没能想到是念儿男扮女妆惹了一个大麻烦,又怎么能拿来卖弄,所以一直瞒着。 心有戚戚,到现在居然要向女儿偷偷摸摸的问她们的消息。 念儿抓了抓头,连忙道:“女儿把她们留在房中,现在估计也应该醒了,这就去看看……”说着就欲拔腿欲走。 玉芝怎么能让它如意,早就看到她的神态不自在,念儿看再也瞒不过去,谄媚道:“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就是先前说的青玉姊姊啦,她人很好的……” 玉芝皱起了眉毛:“说重点!” “那个……”念儿无奈中把景阳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当然她知道的事情已经是大大缩了水。 玉芝极为慎重,这些年来执掌盟中事务可不是白干的,自然不能仅仅从踏口中的东西来判断,不过现在看起来君倒是成个香饽饽。 虽然没能见过那个倩儿,估计也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现在想来,没了个强势的优秀女人在他的身边坐镇,以后的事情就不可预料了。 君毕竟首先是个男人。 并不想多在女儿的面前多露心思,挥挥手就打发她去照顾那两个小丫头。 念儿走之前朝那远方的高塔瞥了一眼,悄悄的问她:“他今天又好象严重了,现在发出的声音搞了人家都要睡不好觉了。”来的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要不是在耳朵里面塞了几堆棉花恐怕就会得失眠症的,她可不是君剑和玉芝那一级数的,他们只是觉得嘈杂而已,而不是像她这般,好象打雷在身边。 玉芝道:“没事情的,估计等下子就要结束了吧。” 念儿奇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了?” 玉芝叹道:“经历过多了吧,到也许到现在才明确知道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并不是每个人每个方面都能顾及到的,有时候去做一切力量不及的事情,反而会让你失去更多,一个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让他最想守护的人幸福,至于其他的,就交于命运吧。” 念儿不明白。 玉芝再也不多说,待到念儿离去后才喃喃道:“我不能去,念儿再看着我们呢……” 许久才平静下来,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处于恍惚中,没能仔细的考虑近来发生的一切,现在看来,情势也许比原先预想中的要严重。 也许,朝廷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了吧,光凭他们悄悄中就把君剑给送了过来就已经可见一般。 他们估计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没有在一刻间就撕破脸,直接把这个辽西的重要人物派来给缓冲一下。 不过,那个景阳是为什么而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要是想凭借她来控制君剑,也想了太简单了一点,要是在京可能还有个名义,到了外面又怎么还能让他们皇家的人说了算。 难道是为了儿女私情?太扯了吧。 他这次来的恐怕也正好,这江南的官员们,也该动一动了,看来,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会热闹起来。 玉芝并指如刀,轻轻的一挥,一小截的竹节从上空掉了下来,被她简单的几个动作拆成简易竹简,玉芝拔下云鬓上的金簪,迅速在上面书写起来。 待到完毕,摘下一片竹叶,放在朱唇边轻轻一吹,一股悠扬的音调扩散开来,林中栖息的一只鸟儿扑棱着翅膀坠落了下来…… 第六章 盟约 排列成北斗七星的烛台在大殿的中间显的格外突兀,火焰已经熄灭了大半,燃尽的烛油流淌的到处都是,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到这里还收拾,愿意无他,已经有好几个都已经横着出去,现在那些家伙也都猫在外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玉矢天盘坐在黑暗大殿的中间,上身衣衫早已崩碎,显示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和他上面已经雪白的须发极为不相称,看起来是格外的怪异,更别说上面还是青筋满布,条条的血管似要迸裂一般纷纷突起,乍一看就仿佛许多小蛇在上面盘旋。 他等不及了,许是许多上位者的通病,近来外界的消息让他发狂似的兴奋,真的是天助我也,这些多年费的心血眼看要得到结果,一种近于成功的喜悦与恐惧夹杂在一起,几乎让他日夜不眠。 也结束了整日在这里呆坐的日子,在外面也曾去接受一些人参拜,早日享受一下高位的荣耀。 也就在那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盟中的大权已经转移,众人的中心似乎已经移到了他的女儿的身上,这种发现让他极为恐惧,虽然在现在女儿还对自己必恭必敬,事事必定上报,他昔日的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也没有失去权势,可是这些年来玉芝经常越极,根本就不通过他为了限制他的权力而设置的长老堂,在下面的具体人手在几年间已经换了不少,都是些生面孔,虽然对着自己还是恭敬,可怎么看都是瞧在他是大小姐的父亲份上,至于其他的,也都是阴奉阳违,她已经成了他和盟中部下联系的纽带。 换句话说,现在的组织中,少了他可以,没了他女儿,恐怕连一个命令都传不下去。 这种认识恐怕让任何人都快乐不起来,何况向他这么拥有权力欲的人。 这毕竟是江湖,是用实力说话的地方,本想在出来的时候声称自己这些年来神功大成来立立威,可偷偷的看过了女儿之后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有在实力上面堂堂正正的成为第一人,才能把那些人看向玉芝视若天人的目光给转移过来。 他修习的龙象九转已经到了第八层,只有到了第九层,才能真正的到达绝顶高手的边缘,接近十层的天人合一,就象当年的那个魔宫君一样,仅仅的一个人就足以颠覆整个江湖,就算是玉芝她再厉害,也达不到当年彗星一般的君的地步吧,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的咬牙切齿,那个毛头小子而已,又怎么可以压在自己的头上,天下第一这个桂冠,生来就是为了我而准备的。 他有这个信心,余下的仅仅两三个穴道而已。 原先还算心有顾虑,现在已经到了关头,外面的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好,直等他神功大成后出去接收成果了。 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让他这些天来一次次的冲击剩下的穴道。 他坚信,龙象本来就是为了天声的霸者而准备的,只有狂暴之气才能达到大成,所以每一次都强提真气闯关,然后,就痛昏了过去…… 醒了再来…… 完全不知道这些日子来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误打巧撞中接连突破了好几个穴道,到现在仅仅余下最后一个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这最后的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而且叫声一次比一次要响,几天之内,周围数十丈的所有生物都跑了个干净,就算是在这里面养几只猫,恐怕也都要失业。 外面的那些下人要不是性命相关的话,没谁愿意受这份煎熬,就算是这样,耳朵也全都塞了个结实,边在脑海里面想象下主人现在的惨状,平衡一下子心绪。 天下大乱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能再等了。 玉矢天又犯了他那种赌徒性格,在一刻间孤注一掷。用他的话来说,人生那能没有几次搏,总有压注的时候。 何况,他的心里还有次成功的案例,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次,足以让他在半夜沾沾自喜。 他赢了,要不然的话,恐怕现在整个江湖都是姓君的。 他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他的玉比君更是尊贵,尊贵的江湖都已经盛不下。 为了这个念头,他可以抛弃一切。 可是事实又怎么能像想象中的那般容易,现在几乎落到了走火入魔的变缘,完全不知道头顶已经开了个小小的天窗多年不见的阳光第一次光顾这个房间,将他整个身躯照的明亮无比。 他的心中无比的焦急,却已经无计可施,最为恐惧的是心神未失,只能在那里静悄悄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甚至连那骨节的爆响都听的是一清二楚。 第一次,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久经锻炼的身体,强壮的可以长时间支持巨变,还有那愈加敏感的神经。 也许是到了关头的缘故,即便是昏了过去也是马上就痛醒,越加不可收拾,再也停不下来了,身上的每一点变化都从神经传入,细细的享受。 外界的变化已经发觉,第一个念头就是大恐,如此严密的地方居然也能有人潜进来,不由的开始怒骂手下的无能。 可能等了许久,出了那道光芒,没有任何变化,那个外面的人似乎在享受屋顶的日光,赖在上面不下来了,身上的骨节逐渐弯曲,肌肉也大幅度的收缩,张口欲叫人,可刚才惨叫的动作大了一点,嘴角的肌肉好象拉伤,别说喊人了,就是惨叫缓和疼痛恐怕也不可能了,只能在沉默中慢慢的享受。昏昏醒醒间日子是无比的难熬,甚至开始祈祷有人能下来给他个痛快,也胜似在这里苦受煎熬。 屋顶上的人咂了咂嘴巴,意犹未尽,俗话说是赶的早不如赶的巧,看来这番的运气还算不错。 考虑了好大的一会,看到这个家伙这般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一点,有时候换了个地位来想一想,自己要是当年的他的话,恐怕也早晚会对魔君下手,毕竟谁都不希望有人死死的把自己给压住,就算是自己的女婿也不成。 要是自己做起来恐怕也不如他那般的成功,以为他无疑是动用了最为简捷的一条路,也是自己最不能容忍的那条路。 也许,现在的事情再也没什么对错之分,有别的只是因果之分,那么,早结果晚结果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终于下了决定。 毕竟不能让下面的人等的时间太久不是,身子稍微的打了个旋儿,就缓缓下降,落到了玉矢天的面前,饶有兴趣打量着他,看来他除了两眼还能动以外,其他的就好象不能动了。 不过,还从来没能想象出一个人的眼睛能做出这么多的动作,上翻、下翻、左转、右转、下半圈左右之类,中间的眼神更是变化多端,有愤怒,有企求……直到见他的表情稳定了下来,看来也没什么看头,这才在他的下巴初轻轻的一点。 玉矢天的心情可以说是骇异,能不知不觉间闯到武林盟的核心重地,要是按他所想,怎么说也得是个老头子,或者说几百岁的老僵尸他都不觉得奇怪。 可面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个大半小子,还嬉皮笑脸的,怎么看也不象个一代宗师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人也能潜到这里面,玉矢天脑子里面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身边有内奸。 君剑见他的眼睛滴溜乱转,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跨上前一步,轻巧抱拳道:“晚辈南宫君剑,参见玉前辈!”动作极是娴熟有礼,笑吟吟的面孔极是无害。 玉矢天大口的吹了一口气,半眼前的一缕挡着自己视线的头发吹开,道:“你……”听到自己的嗓子极是沙哑,有损自己的宗师身份,连忙咳嗽了好几声,琢磨着已经差不多了,才重新道:“你又是谁?”他倒不是没想过喊手下来把这个小子给宰了,他本来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对这个小子的笑容看的十分熟悉,可是就这么的喊人实在也是太丢面子了,真的要是传出一丝的风声出去自己还怎么服众。再说,现在虽然说话无碍,可能动的也仅仅是个头部而已,而这个房子是特制的,没有那个劲力喊叫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别的还不说,这个小子还在前面虎视眈眈。 君剑眨巴眼睛:“玉前辈不知道我了么,真的是健忘啊,亏我师傅一直在我的耳朵边念叨您老人家的呢。” 玉矢天尴尬的呵呵一笑,谁认识你这个臭小子,老子都多少年都没有外出了,当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人的肚子里头呢,随口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啊,许久没见居然长这么大了。”脑筋急转,确定没见过他,不过记得前几日翻看情报的时候好象有那么几句,提到过,那可是玉芝精简过了的,只是寥寥提了几句。 恍然大悟似的:“令师可好?” 君剑微笑道:“好呢,人一老啊总是有些奇怪的念头,不是去炼制一些新药,都是老到外面的那些地方抓些人来试药,天天忙的很,我这此出山的时候他还专门叮嘱我来看你呢。”他这些话可不是凭空而说,当初在君出山的时候,对这些江湖上的头面人物的资料都有了解,不过后来遇到了一个女人没有用到而已,说的是当年名震江湖江湖的邪医,脾气怪异,虽然是医生,且医术高超,可他亲手杀的人却要比他救的要多数十倍,不过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其实是当年君剑觉得他这门手艺大是有用,带上了一帮子高手把他堵在了家中,强自给带到总坛去了,这事情做的极是隐秘,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密室中炼了多年的药,这次魔宫大举而出,其弟子的武功爆增,他功不可没。 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君剑才从他的口中得知邪医曾经和眼前的这个人有过一段时间的密切合作关系,玉矢天给他提供素材,而他呢,就给大炼制珍贵药丸。 象这么有利的身份,现在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唯一吃亏的是,那个老家伙变成了自己的口头师傅,心中不甘,看来等回去见了他之后要狠狠的压榨,君剑暗暗下定了决心。 玉矢天咧了咧嘴,好象有点的痛苦:“原来是那个老小子啊,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猫到哪里去了。一点的消息也没有,亏我还一直都派人在江湖中寻找他,没想到他居然躲起来调教弟子了。” 君剑笑道:“有劳玉前辈多费心了,其实家世是发现了一处得天独厚的药材产地,这些年一直在调制呢,不过他老人家也没白忙活,中间确实有几味稀世奇珍,这不,小子的一声功夫就是他用灵药培养起来的,不但如此,他老人家现在也似年轻了好几十岁,看起来就仿佛中年人似的,连头发也有大半恢复黑色。” 玉矢天惊讶的张大的嘴巴,这可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心中暗骂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有这种的好运气,而且有了好东西居然藏起来一个人独享,简直也太不够意思了,贪念顿起。 心神恍惚老半天才恢复正常,这才回想起来现在的处境,而且眼前这个小子说的话也不知道真假,他出现的也太突兀了,不过刚才他给自己的制穴手法正是当年邪医的活招牌,倒有几分的可信。 君剑也在那里摆弄他的身体,不时的嘟囔几句:“玉前辈啊,你也太不小信了,要是我记的没错的话,家师当年应该劝告过您修炼这门功夫一定要心平气和才好,您看看您这个样子,要不是我这次来的巧,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手中的动作经常过大,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还一边的道歉:“你看啊,我们那个地方没什么旁人,家师也只是一直给我讲些理论上的东西,在动手上可是毫无经验,可您这伤势,可实在不能再拖了……”言下之意就是我手笨,可你要是想活命的话还不得不忍受,他还一直在那叨念,几乎让玉矢天气的再度走火入魔,可却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颤抖着嘴唇道:“多谢贤侄了。” 君剑心道谢个什么谢,要是你就这么的完了,也算太简单了吧。 终于摸索完毕,君剑好象想起了什么,惊讶道:“其实您这个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只是要服下家师的那返生丹,不但伤势尽复,内力恐怕也会有增进。” 玉矢天几乎蹦跳起身,那你还不赶紧的掏出来,没想到那个小子又叹了口气,恨恨道:“可惜是他视之如命,我这次出来百般恳求都没结果,天哪,他一炉子可是炼出来五颗啊,剩下的三个难道要带到棺材里面去忙。” 玉矢天就好象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还没受到惩罚又回到了小天堂,几乎一口气没能喘过来。 君剑看见玉矢天怒视着他,连忙道:“玉前辈,您可怪我不尊师傅,我只是发牢骚的呢,要是真的带上那么一颗,今儿可就省事了。” 玉矢天大口的喘气,半晌道:“你说你叫南宫君剑,和南宫孤有什么关系?” 君剑微笑道:“是啊,正是家父,这次家师命我行走江湖,不想回家的时候又探上一点点的私事,家父看我一直都是清闲的要命,才给我派上了点差事,省的我无聊,正好就到了江南一趟。” 玉矢天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唔,这样啊。” 君剑道:“其实小子此番到这里来一方面是奉了家师探望友人之意,另一方面却有大事,家父对前辈一直仰慕的很,这次也是让小子来拜见一下子。” 玉矢天不置可否。 君剑续道:“其实也怪家师多嘴了,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没在江湖中走动,可是作为前辈的莫逆之交,对前辈的报复也是略知一二的,结果在一次醉酒中稍微的给家父提了几句,结果被他引为知己。” “家父有几句话想要带给前辈,如今天下纷乱已生,群雄并其之势已见端倪,想武林盟和辽西,一南一北互为犄角,利益相辅相成,暂时却无争斗,合则互利,分则两伤,徒叫外人拣了渔翁之利,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玉矢天沉思良久:“待到中原时如何?” 君剑笑道:“家父早已习惯了辽西的苦寒之地,对中原也早就断了妄念,何况辽西铁骑,马术娴熟,到了江南水乡之地恐怕路也难行,我们更向往高歌吟唱的广袤草原,那些才是我们的用武之地。” 玉矢天道:“那样恐怕和你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何苦来哉。” 君剑苦笑:“今时不同往日,朝廷的偏见越来越重,恐怕要不了多久莫名的罪名就要落到我们的头上,再说乱世将近,早一发而动,也可在将来多了几分的自保能力,要是前辈不放心的话,小子在这里就可以替家父发誓,后金铁骑决不跨入江南一步。” 玉矢天朗笑:“像如此的有利之事又有何可犹豫的的,待现在就盟誓。” 君剑猛的摇头:“前辈这可是折杀我也,小子年轻识潜,此来只是个先行而已,家父自派专人前来,恐怕要不了几日就会到府上,到时候就由他们再和前辈仔细的商议。” 玉矢天好象不自在的笑了一下子,配合着他脸上还没完全消退的青筋,有点的吓人:“到时候就去找我的女儿好了。” 君剑古怪的一笑:“小子领命,自然会转达。” …… 念儿蹦跳着回到里屋,刚才母亲说的话好难理解啊,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反正话还记在脑子里面,不明白就不要想好了,还是去看看昨天那灾情严重的两位姐姐,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二女已经被丫鬟换上了身干净衣衫,脸蛋靠在一起,显的红扑扑的,相映成趣,他们昨天不但被君剑暗中下毒手,后来念儿更是为了掩盖事实,加重了手法,使她们一直睡到了现在。 念儿靠近了,在她们两个的身上齐齐点了一下,并不厚此薄彼,让她们一起醒来,也省的让自己解释两遍了。 果然就是所有女孩子的通病,昏迷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身,青玉也就罢了,这些日子以以来显的有点大大咧咧,而景阳现在的情况和她正巧相反,细致的不得了。 待看明白念儿在眼前才齐松了一口气,景阳抢先问道:“念儿,这里是你的家么?” 念儿也没经过大脑思考,条件反射似的猛一点头:“是啊。”连青玉向她挤眼睛也没有发觉,后来看她的动作实在太大了才问道:“青玉姐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啊?” 青玉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问道:“公子在哪里?” 念儿板脸道:“我这里可只收留女眷,男人的话一概请出。” 青玉轻啊了一声。 念儿扑哧一笑:“骗你的啊,我把他安排到了隔壁了,怎么,你就和他分开了这么一小会就这么的想啊,等下你自己去看他得了,不过你也知道的,那个人啊。闲不住的,现在恐怕又去参观这儿的景色了。” 青玉这才放下心来,和她相视而笑。 景阳好不容易才插上了话,拉住了念儿的衣服:“你的哥哥呢,君念哥哥在哪里,你不是说他在家中么,快带我去见他。” 念儿张大了嘴巴:“……这个,你这么急着见他干什么?” 景阳急道:“我这次可是头跑出来的,要尽快回去才行。” 念儿:“这样啊……”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眨眨眼睛,猛的冒出了一句:“其实,其实啊,我娘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已经定了下来,现在去看他的未婚妻了,恐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景阳脸色顿时苍白,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劲才落的这样的结局,郁闷的直想哭,喃喃道:“让我见他一面行不,一面就可以………” 念儿愧疚极了,好半天才吞吐道:“这个,好吧……” 第七章 伪医 “玉前辈……这个实在抱歉!”君剑眼睛一红,似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怪我平时听师傅教诲的时候没有专心,刚才一不小心,把那道经脉给接错了,说实话,您也真是厉害,就算是师傅他老人家给我最难的教材也没有一个脉象这般的杂乱的。” 玉矢天现在心中简直都是恨的咬牙切齿,这小子把这当成了什么,还是他在家的时候的试炼么,现在可是要命的时候啊,可表面还得维持一副笑容,生怕刺激了他,刚才有好几次自己的乱动直接导致了好几处的错误,强笑道:“没关系的,断了再重新来就可以。” 君剑大加恭维,几乎把他捧上了天,“想当年武圣关羽关王爷只不过有刮骨疗毒之举就可以名垂千古,现在看来前辈也不堪多让,当年他还要喝上几杯的烈酒来麻醉,而现在这间黑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要不是情势紧急,小子也到外面弄些东西让您老人家更加的舒服。” 玉矢天暗骂,你现在都已经动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君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终于完成了,看样子这专业人士做起来还真的不简单,要不是自己曾在邪医的身边看过他做的几场,现在还真的忙不过来。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包,眼睛中充满了不舍,玉矢天看他那般的慎重,不禁奇道:“你那个是什么玩意?” 君剑有点得意道:“小子在山中看家师傅炼药,实在是羡慕,就趁他外出的时候就偷了他的一点点药渣……” 玉矢天眼中似有怒气勃出:“你就把这个当成宝贝?” 君剑好象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般,说话的语气还满是自豪:“就算是这样,还是可以说要比外面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玉矢天将信将疑。 君剑也并不多说,只是在他服下的关头悄悄将一只手掌附在他的丹田处:“此等丹药的药性实在太烈,要是前辈不嫌弃的话,小侄就动手了。”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手掌上浮起了点点星光,一股真气慢慢的渗透过去。 玉矢的身体顿时笼罩在一团迷雾中,闭目端坐,运气调息,渐渐进入忘我之境,他刚才也曾经恢复了一小部分功力,也曾动过念头先把君剑给制倒,可是细细想来实在没那个把握,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让一可不可预测的人在旁边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可现在也实在没什么选择,只能把眼睛一眯,听天由命了。 要说君剑确实也动了那个想法,当年破碎虚空的时候心中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将此人拿下,刚刚在外面旁观的时候觉得是万分的解气,刚才半真半假的话把他给唬的是一愣一愣,可他也知道要是想让他们这样的人完全的相信一个外人根本就是说一个笑话。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光凭热血闯荡江湖的青年了,要是现在轻轻举起一掌,然后一了百了,除了稍微的添一点点报仇的快意外,恐怕再也没有任何好处。 也许,还没到时候吧。 云雾越来越浓,两个人影也渐渐看不清楚,君剑悄然竖起双掌,闭目凝力,一个小小的亮球在指间产生,分为两色,黑白分明,旋转不停,这可是阴阳两种力量的集合体,小心翼翼的捧着,瞅着玉矢天还没有苏醒的征兆,中指轻轻的一弹,就没入他的身体不见。 玉矢天眼睛爆睁,大喝一声,浑身周围的雾气仿佛在一瞬间受了牵引,渐渐形成了一条大龙,缓缓的没入他的口中,眼中精光四射,红光满面,多少年的愿望一着得偿,欣喜无比。 君剑起身含笑,抱拳道:“恭喜前辈了!” 玉矢天觉得浑身劲力充盈无比,哈哈长笑,须发顺风飘扬,大喝一声:“现在就由我来试试贤侄你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话音还未落便一掌劈了过来。 声音虽然亲切,可是仍然掩盖不住那眼睛后面的杀机,这个小子活在世界上简直就是一个祸害,觉得不能容忍,且不说先前自己的丑态都落到了他的眼睛里,单上刚才这个臭小子那般的这么自己就是个杀无赦,别以为他刚才转身偷偷的嘲笑自己没有看不到,简直就是大不敬。 君剑脚尖在地上轻轻的一点,身影已经暴退数丈,躬身道:“小子岂敢和前辈动手。” 玉矢天哈哈大笑:“别那么的谦虚,年轻人就应该有激情,瞻前顾后还能做什么。” 君剑道:“如此,小子就冒犯了。”手腕一翻,手掌中已经多了个竹条,轻轻的一挥,空气中顿时响起了阵阵嗡嗡震动声,枝头摆动处竟然有丝小小的绿芒探了出来,伸缩不定。 玉矢天的瞳孔收缩:“剑芒?” 绿芒在空中大盛,带起一连串的虚影,直向他扑面而来,“有请前辈指教了。”`玉矢天现在才对他起了杀意倒是出呼他的预料,没想到这个老狐狸是如此的能忍,到了现在才发作,心念极转间,手中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在半空中刺,削,劈,挑,简单的一根竹条被他玩的出神入化一般,什么剑法啦,刀法,甚至是棍法都顺手使出,当然劲力已经收回了大半,饶是如此,还要装出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气喘吁吁,好不辛苦。 玉矢天心中大为惊讶,看来先前对他的估计还算低了,小小的年纪能达到如此的境界,真是后生可畏,一想想万一等要以后……简直不堪设想。 君剑似乎渐渐的抵受不住,绿芒的范围已经是大大的缩小,看玉矢天的掌力是越来越猛,心中觉得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了,连忙抽身退出,玉矢天好象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跟进几乎已经把掌心印到了君剑的身上,而君剑坦然而笑,没有一丝的恐惧。 玉矢天也停住了手,朗笑道:“从此以后,江湖少年俊杰以你为首。”虽然是这样,他还是站立在离君剑不远的地方,这个家伙给他的威胁感觉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要是就这么的放过去实在不甘心,况且,一个二十余岁的人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炼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看来就是他说的那个丹药的厉害,居然可能凭空造出一个绝顶高手出来,对他说的话也没了怀疑,刚才那小子仅仅是给了自己一颗用药渣炼制的丹药就几乎让自己伤势尽复,而且龙象九转也突破了第八层,从此自己就是江湖中惟我独尊的高手了,他又怎么能想到那丹药是好东西不假,还是邪医的保命家伙,要不是君剑大为勒索,也不可能掏出来,效用也根本就没这么的神奇,关键的还是君剑在他丹田处轻拍的一掌,那可是动用他的本元来为他疗伤,当然不是区区的草木之术能达到的境界。 尽管这样,人心毕竟是不足的,这下子就大大的刺激他得到了剩下的几丸的想法,一旦得到了他们,那这个世界还不是由着自己横着走了,想到得意处,不禁捻须而笑。 他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个小子给扣下来然后向邪医勒索,也为自己减少个未来的大敌,可是细细的一想还是觉得不甚可行,那邪医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情有义之人,难以评价这个小子在他心中的确切地位,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不管成功与否,已经为自己结下了两个生死大敌,邪医那个老小子也就罢了,经过这么些年的苦修收拾他也没什么问题,可是那里还有一位正主,万一引来了辽西铁骑的疯狂报复,那可不是仅仅几个高手就能对付得了的,这些年他虽然不怎么问世事,可对那枝扫平后金和蒙元的铁骑也深有耳闻,极为忌惮,这还不包括他们那骇人的红衣火炮。 君剑挣扎起身,强笑道,“前辈过誉了,小子又怎么能及的上前辈万一,再说晚辈一生注定与江湖无缘,家族教训,不敢违背,这以后还不都是您的天下。”看他的脸色变化不定,心道不好,万一在这里就撕破脸那先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玉矢天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点,却又听他续道:“刚才真是万分艰险,小子简直就是吓坏了,差一点点就把师傅留下的保命绝招使出来……”直直摇头,脸色苍白,好象还在心悸。 玉矢天听到他这个似无心之言却又心中一寒,当年江湖中人对那个邪医几乎是闻而色变,不但是在惧怕他的黑心肠,更重要的他更是个用毒大家,经常在许多的大城市的青楼啊,茶馆啊,比武场什么的江湖高手聚会的地方偷偷的下一些独门毒药,几乎是无药可救,一时间江湖中人中招无数,在遍寻良医无果的情况下也只能想起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来,找到他的地头,求他医治。 而那个家伙在家中摆下了大阵,而且挖下无数的地道,以备逃跑之用,一次次的逃脱江湖中人的报复,只能老实的自缚双手。 邪医也奇怪,从来不手什么银两,只是要每个人都交出一招自己的绝招,不然绝对不给他解毒,时间长久了自然也就成了高手,记得自己当年也是有一次落到了他的手中,不得已交出了一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一来一去交往熟悉了,也知道了他这些年来的骇人收获,同归于尽的招数是层出不穷,任何人想要围杀他的话恐怕都要散思,一时间死在他手中的江湖高手数不盛数,那些人本来要比他武功高明,可是又怎么能对付的了一个随时在死亡上挣扎的家伙,一时人人谈医色变,任何人说起他来的时候一般都已经用疯子来待称,时间长久下来再也没人敢去找他的麻烦。 一想到这里,脊背上浮现了滴滴冷汗,这个小子虽然在刚才落到了下风,可是也与他的招式不甚熟悉有关,他本身的实力也不过是稍差自己一筹而已,万一那个小子真的就像他师傅那般,频死一击,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被脱一层皮。 第一次,他为自己的感觉而喝彩,幸亏刚才他没有动用杀招。 不过这个小子可真的是可恶的,简直和他师傅是一个模样,刺猬一般,状似无害,可真的要去对付他的时候绝对扎手。 反正这个小子志不在江湖,应该没什么威胁才对,他就这样的安慰自己。 玉矢天想了又想,彻底放下了这个念头,凭空竖此强敌,是为不智。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作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后生可畏啊,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君剑表面上是虚心受教,感激涕下,心中却是嗤之以鼻,有没有前途难道还要让你说的算不成,未免也是太高看自己了吧。 玉矢天看到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言道:“还有什么问题?”既然下决心要做他的长辈,那自然是要处处的给他方便。 君剑有点的脸红:“其实小子这次前来除了先前说的那些以外,还有点自己的私事……” 玉矢天慈祥的笑了笑,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碎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强壮无比,可是在一个小辈的面前还是有点的失体面,连忙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找几件新的换上,随口道:“什么事情尽管说,把这里就当成是自己的家一样,本座能答应的一定作到。” 君剑偷偷的笑,自己家,说的是好形象啊。作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其实啊,也不知道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居然给小子安排了一个小官,就在江南,小子初来乍到,可也知道这江南啊,名义上是朝廷在管理,可是要是离了武林盟的支持,那可是寸步难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为难。” 玉矢天笑道:“那是好事情啊,其他的地方我还不好说,在江南的这一亩三分地上面,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只要吩咐一声,盟中的那些兄弟只要在你那个地方都归你了,有那个兔崽子不听话的尽管治罪。” 君剑大喜:“如此就多谢前辈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办的呢。” 玉矢天又道:“对了,你到底封到哪个地方当个地方官啊?”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就算是有父辈荫着,最大的也不过是个知府而已,还能有多大的作为,回答的也有点漫不经心。 君剑随口道:“两江巡抚啊,正在前辈的地盘呢,这下有前辈的属下为了我掌管,这就省心极了。” 玉矢天的笑容僵化在了脸上,乖乖,这个乐子可就大了,江南一带可就盟中的核心之地,居然全给圈了进去。 君剑享受的看了又看他的脸色,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小子年轻识潜,这么大的地方实在是有心无力,实在不想麻烦前辈……” 玉矢天:“啊!啊?” 君剑看见试探也够了,再这样下去的吧可能要发火了:“现在江南一带可都是靠前辈掌管,小子的要求也不高,金陵是这两江的首府,小子来到这里做官也就是图个好名声,只要前辈吩咐一下,让金陵的兄弟给点方便就好了。” 玉矢天擦了把冷汗,连忙尴尬笑道:“这个,可以啊,可以。” 黑暗大殿的石门轰隆隆中大开,两个人影并排走了出来,门前的那些侍卫就好象是见了鬼的,脸色苍白,那平日阴沉着脸,怎么看都像是人人都欠了他几十两金子的盟主居然谈笑风生的走不出来,这些还不算是最怪异的,居然有两个人,多出来一个人…… 侍卫齐齐吓的爬跪于地,这可是大失职,想想前面的那些同袍们的错误,在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可是仍然都被搓骨扬灰,现在等待的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奇怪的盟主似乎今天心情非常的好,和那个吓死人的小子说笑着走了出去,仅仅是对他们这几个人瞪了几眼而已,现在看他们已经渐渐远出,纷纷相视庆幸。 玉矢天放口长啸,声震四野,周围的树叶无不是簌簌而动,畅快无比,对着远处的那些属下道:“敲钟——“ …… 高塔上面的巨钟接连响起来,巨大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庄园。 武林盟的弟子们惊讶的目光纷纷敲向了庄园的中央,这可是多少都没有动用的紧急召集令,有许多新进的弟子甚至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声音,还得为周围的人原因,一时间到处都是乱烘烘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仔细倾听起来。 不久,一些普通弟子们都松了一口气:“没什么了,都是要召集堂主以上的官员,没我们什么事情的。”却有些多心眼的人心想没这么简单,难道要有大动作了。 念儿靠在玉芝的身上,仔细的看她做起了针线活,这可是这些年来的必备功课,听的简直是昏昏欲睡,玉芝也是不以为忤,只顾自己轻轻解说,在她看来,无论念儿自己做或是不做,都能锻炼她的耐性。 很无聊,念儿一想起来在旁边呆做的景阳就觉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好象是自己欠了她很多似的,有点的罪大恶极,刚才娘已经在暗地里把他狠狠的教训一顿。 欺骗感情是最不可容忍的,她如是说。 我能有怎么的坏么,念儿的嘴巴高高的翘起,大不了到时候好好的补偿她的了。 转目看见母亲还在做着针线,疑惑登上心头:“这些念来娘你一直做衣服,除了给我的几件,其他的怎么都见踪影?” 玉芝淡道:“那些啊,放在一个地方收着了,以后需要用的时候再给拿出来……”身子忽然站起,把身边的念儿倒是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发问,耳朵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钟声,身边的儿女也齐齐吓了大跳。 念儿奇道:“那是什么啊?” 玉芝叹道:“果然出事了……” “什么啊?”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玉芝安抚她后,便飞身朝那地方赶去,一路上的人都是互相询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玉芝实在看不过去了,冷哼一声,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可是那几个长老却没这么的好说话,还在那里面嘀咕,看见她的面子上不过是把声音放小了而已,毕竟还是知道她的手段。 玉芝缓走向前,稍微的行了一个礼,这些老头子们怎么说也算比她的辈分大上一点,淡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疑惑,虽然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事情,可没想到这些人的面孔上绝对不是惊骇,反而好象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难于理解的事情,这种不解在她的心头沉掂掂的。 一人道:“奇怪啊,盟主今天居然出关了,这还不算是奇怪的,他居然从里面又带出了一个人,还吩咐让我们在这里聚集到了一起上去呢。” 玉芝心中一沉,猜不出来那两个人都在做什么。 另一个家伙平时被玉芝给打压的太很了,心中嫉恨,现在就是疯言疯语,无视玉芝威胁的目光,尤自道:“刚才盟主身边的那个小子可是辽西那位爷的公子哥,你们别说,刚才盟主对他那个亲切啊,就好象失散多年没见的亲人似的……” 玉芝有点的苦笑,你这次总算是没有说错,确实是多年没见的“亲人”。 玉矢天拉着君剑到了桌子前面,笑道:“贤侄,你也来尝尝我收藏多年的名茶,不用客气。” 君剑心不在焉的伸手接过,谢了,可是注意力早就集中到了外面,好象有某个人到了。 那人看见玉芝默不作声,以为现在老爷子既然已经出来了,早就不是她的天下,说话也渐渐无忌:“听说了没有,辽西的那战功赫赫的那位,现在也不过是中年,你看他的儿子也不过就这么的大,他们年纪和我们大小姐还有小小姐都是差不多……”说到最后把耳朵凑到了同伴的耳朵边。 君剑眼睛一睁,满口的茶水“噗”的一声飞的满天都是…… 懒蛋 啊啊啊真懒~! 《君剑天下》懒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完结 …… 《君剑天下》完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士林蛀虫》,正式上传 背景-----从君剑到士林 自帝国中兴以来,百业待兴,不觉有大治之象,民思安定,都在默默的恢复着战争的创伤。 虽然莫名失踪了这么大的一批人口,可在官府习惯性沉默后,各种胡乱猜测的言辞很快就消失了,毕竟,少了都是百姓眼中的麻烦制造者,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想到那些人的命运。 真要是有什么剩余的精力,时间啊,去多考虑考虑明天吃什么不是更好。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这每朝每代的惯性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移,也是他们最美好的期待。 本朝先前的两代皇帝励精图治,国兴民和,在历史当中记下了绚丽的一笔,可是在街头巷尾闲谈的野史中,第一代皇帝幼年登基,一直是长公主摄政,种种利民措施更是由她手中下发,民间更是讴歌赞誉。 也正是长公主殿下拥有的巨大声望,所以在她神秘暴病而去之后,市井中不乏胡乱猜测者,认为是皇帝亲政后屏除异己的手段,而这些谣言,在确认无论是幼时登基的皇帝还是后来的太子都是由长公主一手教导带大的,而且她的政策无不继续推行下去,她崩后皇帝极度哀伤,几乎哭倒在龙座上,谣言遂不攻自破。 帝国的富强让所有的人都沾沾自喜,大肆夸赞这是自从贞观之治以来最为富强的盛世。 可有盛必定有衰,似乎也是每朝的定例,由先前两皇之后,各种矛盾逐沉积,渐有衰落之兆。 对内商贾盛行,对外面却没什么大的作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就象是那些西方人传言的****,对东方的事情是避犹不及,那里敢冒这么大的危险来通商。 老百姓没这么多的心思,不像那些商人们忧心忡忡,反而又有了津津乐道的谈资,怕就怕呗,反而增加了不少的虚荣心,****啊,听说连那些洋鬼子的祖坟都刨了…… 从此西洋的舰队几百年不敢越过东方海峡,几乎将这里传说成了魔鬼的禁地,人人谈黄色变。 说起这皇室啊,还有许多的有趣事儿呢,比如说祭天,一贯的泰山没理由的否决了,反而历年由銮驾至西方不知名的山峰叩拜,其中的理由却没什么人能说的清楚,只能作为皇家的另一道秘史。 越传越讹,再加上那几座山峰常有异常之象出现,以为是神灵降世,敬畏者多,敢近者少。 还有那些无缘于皇位或者王位的几大嫡系亲王皇子和庶子们,纷纷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而在帝国的大地上,又接连多了几批姓宫的族人。 刚开始民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新建一大姓的子孙并不个个都像他们祖先那样刚毅,总有几个不肖的将族中的这一大秘密给流传了出去,又闹起了民间了另一波震撼,但却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反而将皇族搬下了神坛,在百姓的心中多了几分的亲切。 普通的宫姓族人是平民,不得掌权,不得领军,处处是富豪之家,大部却是由经商习得,在百姓看来除了日子过的好上几倍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也是那位长公主殿下定下的不可改变的祖制,一方面消去了兄弟内讧的危险,也免去了供养这么一大批皇族子孙给国库带来的巨大压力。 对他们经商宗人府还有着专门的规定,在他们离家之前,自己学习不说,还专门给聘请了所有的精英帐房师爷,这一系都是由皇室专门管辖,一方面让这些人出去之后有个比较高的起点,还有着另一大家心知肚的因由,总是看着那些皇族们是否规矩。 有着皇家的照应,自然是一往而无不利,经过几代人的积累,这些新分散的商家几乎控制了帝国内部的一半,生活比之皇宫内部也没是差别,王子们也都乐得过这样的生活,反弹之力几乎是不存在的。 没多少能发现当年长公主订下这规矩的隐秘心思,观历代朝廷更迭,举之田垄者是少之又少,大部分还都是门阀世家们的权力游戏,现在好啊,财力都在我们南宫一姓的手中,虽然订下了种种枷锁让自己的族人不得作乱,可是山无长势,水无长型,万一从中出了个不世天才,要是他有能力冲破这层层难关还能成事的话,必然也会带来又一世的中兴,何乐而不为。 兴许条件太过苛刻,几十代皇帝而下,朝廷政局依然波澜不兴。 朝廷是那样的朝廷,百姓还是那样的百姓。 可三百多年传承下来,新生王朝的锐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渐渐似以往那些王朝衰落的模样。 皇帝可以平庸,甚至日子过的很好,他的先辈们给留下了庞大的遗产,不说别的,就是那些被掠回来的广阔国土,就为那些疯长起来的平民们提供了赖以谋生的土地。 人多起来,迁移吧,经过朝廷的细密组织,几代人中进行过十数次的大迁移,沼泽山川,野地丛林,在无数背井离乡人们期望的眼神,辛勤劳作下变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鱼米之乡,也在延续着盛世的因头。 在这一点上,现在王朝内部的有识之士们无不佩服先主的英明远虑,在以农为本的国家里面,乱世还好说,一但和平的日子过的太久,几十年一翻的人口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朝廷从忧虑到惶恐。 国土总是有限的,耕田更是少量,人一多了自然大家都没饭吃,时间一长…… 数次前代的王朝更迭,政权变化,与其说是天命所归,气数以尽,还不说是一次次的人口大清洗,从乱到治,就这么的简单…… 战死的人多,枉死的人更多,等到新朝建立了,自然大家都有地种,然后又是一轮的盛世。 经过的农夫暴乱的新皇们心里明白它的可怕,许是朝政上面能清明一点。 可惜,过多过久的富足生活会磨掉所有统治者的锋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日益享乐其中,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先皇们留下的祖训也被束之高阁,经年不见天日。 庞大的帝国,正在日暮西山…… 面对这种窘境,几大亲王的嫡系子孙中也不缺乏有识之士,屡次想重振朝刚。 可几百年的祖制哪里这么容易改变,反而引起了天子的高度警惕,对他们的监视也更加紧。 朝政僵持了好几十年。 天子选出了一代权相,对天皇贵胄们严加打压,一时间朝廷里混乱不堪。 而这个时候,作为帝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宁王,一向无所出的他,王妃却忽然诞下世子……而这,将亲王们和天子的最后模糊的隔膜给捅开。 …… 序章 “嗖” 几支锋利的弓弩箭头插在了地上,生生和马车的后半部分擦了边。 骏马似乎也受惊,一声长嘶,跑的更快了。 “莫跑了宁王,抓获宁王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一群腰上扎个黄丝带的骑士们放声大喊,追的更起劲了。 在马车内部,一个中年人脸色苍白的呆坐,瞪视着在脸前抱着婴儿的女子。 那女子颤声道:“王爷,他们快追到了,怎么办?” 中年人空洞无神的眼睛忽然翻了一下。 …… 山路越来越陡峭,后面的追兵也更近了。 凝视着婴儿的额头,忽然放声大笑道:“你……怎么会降临在我的家里……皇兄啊皇兄,你难道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么……”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向一边的悬崖滑去,车夫临危不乱,使劲拉住了缰绳,一点点的向上爬着。 中年王爷忽然惨然一笑:“你是不是觉得车上重了点……” 窗户打开,一个襁褓飞下了悬崖,渐渐消失不见。 “王爷,您太狠心了,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女子拼命的向车外挣扎着。 王爷只是木然的抱着她,死死的拖着,嘴里面喃喃道:“天不该让他降临到我们家,就让他这么去吧,那里才是孩子的归宿……” 女子猛的扑到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山崖下,传来了狼的长啸。 …… “奉天承运,宁王,犯上作乱,乃大不敬,谋朝篡位,天下共诛之,然,朕念兄弟情谊,饶之不死,特缚至京城,终生圈禁……” “够了!” 宁王拎着血淋淋的宝剑自马车中走出。 包围的大内侍卫眼睛一缩:“王爷不要让在下为难,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乖乖随我等上京才是!” 宁王一脸的淡漠:“这是皇兄的原话?他真的相信我造反?” “……王爷,不要让我们为难,皇上仁慈……”大内侍卫们一脸的惊慌。 慢慢的拭去剑上妻子的鲜血,“南宫皇族,从来没有苟且偷生之人……难道说你们没有听说过?”宁王哈哈大笑,“世子已经先行一步,你们这趟恐怕是白来了!” 颈断,血飞。 “先祖……会听的到我的召唤……” 乌云 暴雨。 第四部 第八章 叙情 静静的,一时间玉芝的心中静静的,不想再为了外界的那些事物起一点的波动,那种众人的喧闹不会属于她,天地间似乎也只有那个人,那个人的心跳,那个人的笑容。 年轻的面孔,俊朗的笑容,似远又似近,渐渐的划到自己的面前。 表情仍然无波,可是眉梢仍然在不自觉跳动。 又是这个场面,又是同样的女儿与父亲,却似是而非的少年,稍微的带来一点的不同。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玉矢天呵呵的笑着拉起魔宫少君的手,“君贤侄啊,给你介绍一下,这可就是我那个天下闻名的女儿,怎么,看起来还算不错吧。” “久闻大名,不过是早见了呢,您的女儿好象还给我上了一堂子思想教育课,哈哈。”少君暧昧的笑着,伴随是自己微红的脸色。 “女儿……女儿,你在走什么神呢?”玉矢天稍带怒意的说到。 转身哈哈一笑,拉过了南宫君剑,“来来,君剑贤侄,给你介绍一下,这可就是我昔日那个天下闻名的女儿,怎么,看起来还算不错吧。” 君剑会说话的眼睛似笑非笑,玉芝心中一片空白。 “久闻大名了,可惜无缘一见,不过据听说您的女儿好象挺是喜欢教育人似的呢?”君剑微微的一笑,玉芝脸色苍白如纸。 玉矢天干笑道:“那可是,你都不知道我那个外孙女儿让她给教育的有多好。”不知不觉间,气氛变的有点古怪。 君剑轻轻一点头:“这个我倒是可以想象。”对着玉芝微微的一躬身:“玉姑娘……”玉芝的身体顿时僵直。 “这个啊,南宫贤侄从远方而来,女儿你就招待一下吧。”玉矢天想现在去好好的查看一下自己的老兄弟还剩下多少,再加上这些年来这些事情都是玉芝主持的,他也不怎么清楚,就把他们两个给抛下了。 君剑笑道:“您老请便。”目送着他地背影渐渐消失。神情虔诚的自己都觉得有点的恶心。 那个人是讨厌,可是一旦他走了都君剑才发觉他的重要性,最起码还有个自己能轻松说话的人,而现在……早就知道能有这么的一天,他也一直在避免,可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方法,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有时候也感觉很是奇怪,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好象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似地不敢见人。 他一直在抗拒,抗拒结束那久远的一切。 心底的期望说不出口,恐惧去接触,仅仅是呆了稍微的一会儿就浑身不自在。起身就欲离开。 可是那来的一句话就把所有地一切都打破了,“难道真的是缘分尽了?”哀怨的让他提不起来脚步,在他的心中也似压上了大石,真的尽了么,恐怕在他地心中也是模糊一片。 如果是尽了的话也不会在无数的午夜梦回中浮现她地身影。更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回忆清晰。 轻声道:“你知道的……” 玉芝含泪摇头:“如果真的是尽了,你不会到这里带的,告诉你。我不死心,恐怕永远也不会死心,我就知道有那么的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让我最熟悉的还是你地灵魂……” 君剑说不出话来,一种淡淡的悲哀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许久,两个人都在这里呆坐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动。 君剑终于轻轻的咳嗽几声。抬起了头,和她的目光相对,其中的千言万语似乎永远也解读不完。 转过了目光,看向了窗外地远山,淡淡道:“刚才他说的话好熟悉。是么?” “是啊。”声音低低地,玉芝从脑海里面找寻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合适的,纵是心中翻江倒海,底部却无一浪花。当年和他相识,本以为父亲会坚决反对,可是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那么的欣喜,献宝似的把自己拉了过来,自己本来以为是个大好的因缘,结果到了最后居然变成了那个样子。 君剑苦笑道:“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来,你就不恨我么?” 玉芝猛的摇头:“恨,我又能恨谁,转来转去还不最后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样还能有什么意义。”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又道:“这么多年,一直抱个念头,就是亲自告诉你,那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君剑道:“你其实也用不着这样的朝心里去,其实那天我也早就想明白了……” 弹指窗棱,相对无言。 “我见过了念儿,她……很好……”君剑有点的没话找话。 “这些日子,多劳你照顾了。”玉芝枯涩一笑,看起来女儿永远占着大头,不但是在自己的心里,现在看来,就算是在君的心中,恐怕也是要比自己要重要吧。 “在念儿的身上,又怎么能用一个劳字,这都是我欠她的。”君剑从心底发出唏嘘,自己这些年相比下来简直就是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现在可以想象念儿从小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有点为自己当年的私心而惭愧。 君剑喟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顿了一顿,又道:“都是苦了你了。”也许只有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才能坦然承认这一切,放下一身的负担,而不像往常那样全埋在心底,种沉重足以让任何人发狂。 “……”玉芝无言,两个人一起沉默。 君剑忽然道:“你就不问这是怎么回事么,还有,刚才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追上来。”他这问的就是当时玉矢天已经是进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自己那样的动作,根本就是不怀好意,事实上他动身的时候也确实是下了那样的决心,后来才即时改变了主意。 玉芝轻轻的摇了摇头:“当女儿地责任,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尽过了……” 君剑顿时百感交集。忽然一笑:“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叫青玉的那个,你看起来怎么样?”还不等玉芝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她正经起来可是和当年的你好象,怎么,有没有兴趣认做个妹妹。”风中轻轻的摆动。带起个光圈映照在青玉担忧地脸上,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君剑的身边安然度过,从来没有象现在愁虑满怀。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从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用女人特用的敏感发觉事情不正常,十几年在心中塑造的南宫君剑地形象就仿佛在几天之内变个样子。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可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迹可寻。 在密密竹林上空,君剑在用脚尖去数在半空中飘扬的叶子,或是迎着皎洁月光翻滚,或是对空长啸,仿佛在发泄着一直抑郁在心头的闷气。 在那一刻。她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离自己真地很遥远。 累了,倦了。重新回到小木桌前,屏退了一切的下人,抱起了一坛子酒,大口大口的饮着,或高歌,好象又回到了往日纵横江湖地日子。 青玉知道他不想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感受着不同寻常的君剑。 要不是那同样的面孔。她几乎就以为换了一个人,好象是压抑的灵魂陡然爆发。 忽然有所明悟,也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也许,他是到这里还找寻他失落的灵魂…… 好象。念儿今天地表现也是好奇怪,先是和景阳在那里神秘的嘀咕了一阵子。然后两个人就一齐消失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来回来,明显是心事重重的。 两个人都是那么的不对劲。 青玉看见君剑地脑袋已经渐渐低垂,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身子也有点的歪斜,有些怜爱地走上前去,把他扶到卧榻上面,疼爱的看着他那似婴儿般无暇的熟睡面庞……这才是真正的君剑罢。 和他在一起的这么多的岁月,一直以来都是个循规蹈矩的贵公子,脸上的表情也仅仅是那么几个,虽然其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可是总觉得君剑少了点什么。 现在想来,他的那些表情是太真了,好象是一直带个面具做出来的模版一样。 他平时,一定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吧,就算是倩儿姐姐的身边也是一样。 青玉轻轻的念道:“睡吧,睡吧,明天一切都会是原样……” 也许,都活的太累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隔老半天才轻轻的一下,要不是青玉仔细的注意还真的没发觉,好象外面的那个人也是在举旗不定。 披起了衣服,下了榻,悄悄的打开门,生怕发生任何的声响,惊醒了后面的宝贝。 蹑步走到门外,就发现局促不安的念儿呆在那儿。 青玉心中疑惑,拉住她的手,走出了好远才轻声问道:“念儿你有什么事情么,都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去睡?” 念儿支吾道:“我……我……” 青玉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儿道:“师兄她睡着了什么?”声音就好象蚊子飞动。 青玉也没发现她的奇怪,叹道:“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喝了不少的酒,已经睡下了。” 念儿问道:“既然醉了,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醒吧?”青玉道:“是啊,怎么了?”又好象想起了什么,拉着她的手道:“景阳现在没事情吧,你今天和她出去的时候没有告诉她真相么?” 念儿道:“这个……应该……” 青玉道:“还是早点告诉她为好,要知道越是拖到后面造成的伤害也越是大,那就不好收拾了。” 念儿咬了咬嘴唇:“可是我曾经听到过一句话,有时候谎言到底要比揭破要好,你说这个有什么有道理?” 青玉道:“这好象有点的道理,可是也得分成是什么事情才好。” 念儿低下了头:“没事的,我已经高诉她君念哥哥永远不会出现了。” “那就好。” 念儿可怜巴巴的拉住她的衣服:“青玉姐姐,你都是那么的疼我,要是向你借一件东西的话你不会生气吧?”两个眼睛中充满雾气,看起来就好象是迷路的小狗,格外的惹人怜爱。 青玉慈祥的一笑,她的年龄可不是对念儿大的一点半点,自然是对她疼爱异常:“念儿这么的听话,自然是想要什么就可以的了。” 念儿撒娇道:“我从小就喜欢抱着布娃娃睡觉,可是前几天弄丢了怎么办,今天晚上我就可能要失眠了。” “还你娘啊……”青玉心神一转就知道她在动什么念头。 念儿不依道:“她光说要培养什么我的自立能力,早就把我给赶了出来。”说着拉着她就要走。 青玉挣扎道:“可是……”还有公子在那没人照顾呢。可是又怎么能抗的过念儿的大力,被她抱着就飞奔而去。 君剑稍微的一翻身,眼睛都没有睁开手臂只是一揽,就发现怀里面多了具软腻润滑的娇躯,喃喃自语:“是你……来补偿我的新婚之夜么?” 悄无声息。 一个狂乱之夜。 小鸟在窗户的外面叽叽喳喳的叫着,把君剑从睡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睛发现日头已经上了三竿,看来已经是睡的太久了一点。 屋子里面极为整洁,看来是苦了那个丫头了,昨晚的情景一定很不堪吧。 床上面也收拾的一新,甚至连床单都换了一个,看来,昨天还真的是睡死了,什么都没有发觉。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普通人的生活,还真的是幸福。 青玉微笑着走了进来:“早啊。” 君剑心神一动:“昨天……”有个奇怪的梦,居然又回忆起了和玉芝新婚的时候,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昨天在睡梦中是不是呼出了某个人的名字,要是青玉的话,那可就全完了。青玉笑道:“昨晚上念儿那个丫头非的要来缠我,把我拉到她的房间里面去当什么大布娃娃,结果可能是她不想让我走的吧,居然使出了手段让我睡到大天亮,现在才赶来,没耽搁什么事情吧,我今天早上本来要找她算帐,没能及时的来收拾房间,结果那丫头居然说已经替我做完了。” 君剑感到一阵的窝心,看来那个丫头还真的挺体贴人的,道:“你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我都到了这里好几天了,朝廷的批文估计已经下来的,等下就和我一起去金陵吧,那里才是我们未来的地盘,对了,景阳跑到哪里去了?” 青玉脸上有点奇怪:“那丫头今天死活都要回京,刚才念儿已经把她给送出去了。” 君剑抚住了额头:“走了就好,她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同路人,到这里都是念儿那丫头胡闹,现在由她来解决是最好不过,好了,等下我去见这里的主人,稍微安排下就上路吧。” “恩。”青玉柔顺的应了一声。 第四部 第九章 金陵 晨边的小湖,两个人凝目对望,似近又似远。 君剑折了几根竹枝,迅速抛出,在水面上划过几道痕,然后凌空一个翻身就落到竹枝上,踏浪前进,眼中的白影越来越清晰。 玉芝淡然的笑了笑,发丝顺着微风飘动。 君剑抬头看了看太阳,嘴唇微动:“已经等了好久了?” 玉芝轻柔道:“都习惯了。”目光落在他红光满面的脸上,鼻子中似乎闻到了一点久违的气息,神色一黯,撇过了头去,“休息的可好?”话语中竟然还有一点点的酸意。 君剑愕然,她在是疑问句,难道自身睡个觉也有问题,现在当然不能把自己做的梦说出来,顿时一股淡淡的尴尬浮在两个人中间。 玉芝一叹:“今天要走了?” “是啊。”君剑忽然感到有点的不自在,说个话都是这么的费事。 玉芝从旁边的小盒子中拿出了一本文书,轻抛了过来,“这里就是金陵的一切情况,到那里好好的安排。” 君剑道:“这几天我可能要安排一些人马到金陵,一路上放行吧。” 玉芝点点头:“他们早就动身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江南的地界。” 君剑苦笑:“现在你知道的事情都还要比我多,真是失败。”玉芝没吱声,看向了在湖面飞起了几只水鸟,半晌才道:“我在金陵的人手你一样都可以调动的,为什么还要……”话并没有说完,连我你也都不能相信么。 君剑默不作声,他从当年起都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身边的人了,总是留有后着,忽然觉得活的好累。时刻都在提防,这也不能不说是他们这些人的悲哀。 玉芝见他不回答,也知道这句话说的唐突了,是啊,有着当年地那件事情梗在心头,这些事情有怎么能奢望,但不管怎么说。君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能见到那张似是而非的面孔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君剑见情景渐渐冷场,心中也不愿如此,现在何苦又要互相折磨。或者说他也活的自在,又怎么还能再感触心伤。抬头仔细的看着她,蓦地惊讶道:“你的头发?”一直以来他还没机会注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双秋水似的眸子就已经吸引去了一切。 玉芝苦笑道:“你终于发现了。”像他们这种修为的人。一般都是驻颜有术,象她这样有点地白发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何况。现在君剑眼中的已经是好了太多,从昨天开始,也许是心中牵挂放下的缘故,已经有好一半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还是惹的他大呼小叫地。 君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玉芝叹道:“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君剑不以为然,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虽然不能够做到永生,可短短的一二十年还没放在眼里。 话题已经沉重。君剑轻声道:“念儿回来了没有,怎么没来烦你啊。” 想起女儿,于芝眉头皱了起来,这可是习惯性的动作,这些年来念儿又调皮好动。不知道给她惹了多少地麻烦,道:“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清早就去送和你同来的那位姑娘了。”大有深意的看了君剑一眼,那位公主和君剑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不少,为什么现在他的身边都有这么多的年轻美丽的姑娘,有些的郁闷,续道:“刚才一回来居然自己跑到后面地佛堂去了,也不知道她这次出去又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在当年君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一直在哪里度日,后来就变成了惩罚小念儿的地方,那丫头倒也是自觉,经常犯了什么错误后就马上到那里去忏悔,只有在那里的时候,玉芝对她地要求才能放松一点,一来一去的也就习惯了,这次由是玉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又凡了什么样子地错误,从她那压抑的表情看起来好象不轻,可惜的是由是玉芝怎么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刚才她还一直在为这个发愁的呢,也是奇怪,怎么这个丫头现在开始藏起了心事。 而此刻的佛堂里面,念儿捧着红红小脸,今天可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昨晚自己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那个喝的醉熏熏还一边哭哭啼啼的景阳给搬过去。 那也就罢了,今天早上还……算了,不想了,还是开始敲木鱼吧。 开始催眠自己,没事了,没事了,除了自己谁也不会知道的,从今天开始这事情就没发生过,全都结束了,大家都满意,以后也不会出问题的。 景阳,我可是已经完成了你的愿望,君念哥哥已经永远不会出现了,大家一起幸福吧。 可惜,念儿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还有那不知所踪的父亲…… 木鱼声阵阵,念儿的心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金色的阳光从上空撒下来,给万物笼上一层明亮的外罩。 水路十八弯,正是江南的特有景色,河边翠绿杨柳的枝条随风摆动,在水面上荡起了阵阵潋滟,间或有几只水鸟贴着水面飞过,羽毛有意似的溜起一连串水花,时不时长长的嘴角在水中猛的一扎,带着几只小鱼飞了起来。 君剑拉着青玉的手从一只乌棚船中探出了头,感慨的看着周围的景色,似乎也再为这沉迷。也许本来就是江南人氏,君剑在这里并没有感到什么的不适,至于青玉,现在就显的苦命了,彻底的迷糊,她们族人哪里见过如此的光景,晕的是一塌糊涂。 无力的靠在君剑的肩头,还要忍受他地奚落。 君剑大感好笑,明明两个人赶路要快的多。就算是纵马狂奔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不过她在路上居然对小船产生了兴趣,自己也想重温一下祖辈的生活方式。 结果,她就昏头眼花了整整一路。 看见已经到了,君剑从怀里面拿出一个银锭,抛到那个船夫的手上,然后拉着青玉轻轻的一跃。双足已经到了实地。 没骨头似的青玉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扶住一棵柳树开始转起圈来。 好容易等她恢复了正常,君剑上前调笑道:“你不是说就算是马背那么狂颠地地方都不会晕,哪里还能怕着小小的摇晃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巾帼气概跑了哪里去了。” 青玉有气没力的横了他一眼:“谁让这没塌实的感觉,好象是悬在半空中摇晃似地,你也不事先说好,白白的让其他人看我的笑话。” 君剑无辜:“这个可是普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知道你连这么基础地事情都不清楚。”“笑话。我是普通人么?”青玉还未说完,自己倒是先笑起来。 君剑呵呵一笑:“走吧,刚才你在一路上估计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现在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青玉皱起了眉头:“你可别说,现在我一听你说吃的就几乎要吐。” “没这么严重吧?”这就要去扶她一起走。 “对了,你好好的巡抚干吗不做,反而主动地退让,仅仅和他们说只是要这一座城市,不也太亏了?”青玉对几天的事情也了解一点,现在还是有点的耿耿于怀,她现在就是看不得君剑吃亏。 君剑看看左右无人。轻声道:“那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你现在还以为江南还是原先的江南么,你看看远处的那些人,别看他们那一副无害的样子,我敢打赌。他们中间有三成的都是武林盟中人,现在整个江南。已经差不多从根上彻底烂掉了。” 青玉大为惊讶:“那也太可怕了,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大地本事,做到这种程度还没出什么大的乱子。” 君剑笑的很苦:“可能是那个人的本事比较厉害吧。”现在要不是他们同意,我敢说,就连一个小小的知县都会变成空架子,更别说想当这个巡抚了,你以为朝廷象甩破烂似地把这个帽子扔给我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与其去当那个傀儡,反而不如一个落到自己手里面的东西看地实在。”还有原因他还不能现在就和青玉说,前几年北疆战乱,江南一带的军营几乎已经被抽空了,现在仅仅还余下一个江南水师大营没有动窝,而他们的基地,就在这个城市的范围之内。 这个当然是必须要在断时间内拿到手里面的东西,要不是在京城和军部扯了好多天的皮,恐怕还不能就这么的爽快的落到自己的手上,也许,他们已经觉得无足轻重了吧。 青玉看着那个城门处的车水马龙,惊讶道:“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她从小生长在草原,最常见的就是那些蒙古包,后来到了盛京,当时几乎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现在想来,和这里一比,盛京只能算是个城堡,在城墙的外头几乎就可以听的见皇城上朝时候太监的嗓音。 而眼前的这座金陵,城墙用肉眼几乎看不到边,难以想象他的规模,就是圣京恐怕也比不上。 君剑有点的得意,这里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有钱,你看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商家,一天能收入多少钱啊,当时和玉矢天开口要求的时候,要不是先前他把话给说死了,自己后来也没这么容易把这里给赖到手,回想起来当时他肉疼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两个人拉起手来兴致勃勃的朝大街奔去。 两个人在那些商贩中间好似鹤立鸡群,一个丰神如玉,另一个风韵诱人,一路上吸引了众人频频的目光,君剑是厚脸皮也不觉得有什么,青玉也是见惯了大世面,没什么惊讶的,只是嘀咕几句怎么忘了把面纱给带出来。 渐渐也无趣。并排向衙门前进。 前方的路人纷纷散开,好象在躲避瘟疫似的,一时间街道上乱成一团,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总了过来,不时的在那些人的身上推搡,叫嚣着要收保护费,不时地对着几个交不出来钱的人连踢带打。 君剑的心中极是恼火。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要钱难道就不能文明一点,这下可好,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情绪全被他们给破坏了。 也幸好今天带在身边的是青玉,要是真的换成了念儿。现在差不多已经上前打抱不平了,相比起来,青玉地心肠似乎冷硬的多,和她没关系的事情一般都视而不见,在她看来。这些人已经是够幸福的了,在后金还存在着一些奴隶,这些人要是和他们比起来几乎可一说是天堂了。还哭个什么哭,一点都不知足。 君剑并不是很想惹事,拉着青玉就想绕走,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凡不着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 可是那些人地眼睛不是一般的明亮,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几个人坏笑着围了上来:“小……” 君剑猛的竖起了一根指头,高声道:“停——”然后迅速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黑色木牌亮到了他们眼前。上面有和镀金的“盟”字,正是他走地时候玉芝送他的,证明是武林盟的高级贵宾。 君剑本不想要,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简直是个累赘,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是懒地要命,有了这个可就省下了不少的麻烦。再说了,等到以后安顿好了以后还要靠它来命令那些手下做事情,他们可是地头蛇,总会方便的。 那几个大汉本来凶狠的面孔一下子就好象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溜之大吉,一路上不知道撞坏了多少摊子,好象有饿鬼在后面跟着似的。 经过这么的一闹,他们两个觉得再也没什么味道,匆匆走到衙门。 和正街处人来人往相比,这里冷清的几近寒酸,门前竟然有不少地小鸟在觅食。 还没走到门口,君剑就发现有几个人似乎是眼含热泪扑了过来,心下大骇,本老爷现在还没上堂拿大印呢,这些人都在这里喊个什么冤。 那几个人惊喜道:“南宫大人,您可总算是脱险了。”君剑细细的一看,回忆起来,原来这些人就是那些护送他来此的禁卫,可是当时遭“劫”也就分散了,没想到他们现在都在这里等着,看他们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恐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心中极是感激,道:“是啊,我可是瞅个空偷跑出来地,怎么,你们还没回京啊?” 那几个人同时心中暗骂,什么偷跑出来的,分明看你衣着鲜亮地带着个女人游玩呢,哪有一点的狼狈样,却也都有苦说不出,他们可是奉皇命送他上任,结果在半路上把保护的人给丢了,就这么的回去还不是白让皇帝砍了脑袋,只能在这里苦苦的等他,他们是接到了一个神秘人的通知,说是南宫大人会自己回官府的,就这么的抱着一线希望等下去。 那几个禁卫现在看正主已经到任,纷纷表示要告辞,在这个霉星的身边呆久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君剑朝衙门内部看了几眼,杂乱无章的,连忙道:“各位的责任好象是保护我上任为止吧,可我现在好象连大印还没有拿到呢。”开玩笑,像他们这几个身强力壮的,要不把他们给充分的利用起来,然后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里面那么脏的环境,岂不是要后悔死。 免费的清洁工啊。 那几个侍卫也从这位难以侍侯的主子邪邪的目光中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对,心中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在先前的一路上也早就知道了他的恶劣,整人的点子是曾出不穷,疲于奔命之于对他也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要不是皇命在身的话恐怕早就逃之夭夭,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他在路上消失的时候,除了失职的惧怕之外,更有一种逃脱牢狱的欣喜。 而现在好不容易弹冠相庆从贼船上岸,却没想到还有一只脚绊在里头。 含笑的看着他们,反正现在还是我有理,看你们还能怎么说。 那几个人无奈的互相看了几眼。终于认命了,随在他们两个一起走了进去。 不过,这几个人地身材的确不错,再高举着禁卫专用枪,格外的威严,就是在前面走的君剑也越来越感觉到他们的重要性,特别拉风。倍有面子。 记得以前无聊的时候在那堆古籍中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则杂记,说是古代地一个权贵之女,长的是奇丑无比,为了得到夫君的宠爱。全天下遍搜无盐充当使女,而且要求在家中除了她可以打扮外全是素面朝天,如此以来,当她丈夫在家中时候,就只能发现她一个“美女”了 君剑翻了翻白眼。怎么能从他们这几个英俊小生禁卫回忆起来这个情节,简直是给自己倒胃口。不过当年他们入军的时候是不是专门选过美男子,留在宫中养眼为主吧。 也是。整个紫禁城也没几个男子,自然是以女子判断为准。 君剑朝那几个人挥了一挥手,上前敲门。 衙门外头似乎早就年久失修,剥落的漆散落地一地都是,乍看还以为是丐帮的堂口,整一个破落户,可君剑当年也曾有幸到了洞庭湖君山丐帮的总舵一游,当然像他这样仇家满天下的人是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请他去地。不过是耳闻丐帮的打狗大镇天下一绝,好奇之下蒙面跑去见识见识,结果且不说,反正是躺了一地的叫化子连带碎棒遍地,就算是他们相传几百年地帮主信物翠绿仗都叫他来试试坚硬度。 那事的年代也太悠远了点。回忆起来都是模糊一片,唯一记得清晰的是他们总舵的气派。到处雕栏玉砌,花窗满地,要不是那些把好好的衣服都给扯的全是洞洞,然后补的是五花八门的乞丐们,一进去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这个地方连人家地乞丐窝都不能比,这难道就是堂堂两江巡抚衙门?君剑不由怀疑,敲了敲那通风的大鼓,细瞧瞧里面还有一窝子的小老鼠。 那禁卫们得令,谁也不想上前,互相退让了半天,才有一个可怜的家伙捏着鼻子走上前去拿着门环一阵猛敲,也许是力量太大了点,螺丝松脱,“噗”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惨叫声还没彻底地吐出就缩了回去,众人眼睛稍微亮点的刚才好象发现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正巧落到五脏庙里。 一个侍卫指着上面大叫一声:“瞧,燕窝……” 倒地地家伙的面皮在一瞬间就绿了个彻底。 正当外面人仰马翻的时候,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转开了个弧度,一个茅草似的爆炸头探了出来,胡须都是乱糟糟的,小小眼睛几乎要张不开,似乎已经被眼屎给粘了起来,红通通的酒糟鼻无比硕大:“叫什么叫,哭丧么……”撇开他的外形不说,声音倒还是有几分的水平,还带着一点江南小曲的风情。 门外几乎要爆发的侍卫们已经到了边缘,可身边唯一能出气的外人又能动,这下子就好象找了个倾泻点,一顿带了京腔的怒骂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那人好象在一下子被骂蒙了,眼睛在一瞬间瞪的老大,眼睑中间还被拉了两道细长的丝线,看的外面的几个人一阵的干呕。只见他愣了一愣,并没有马上的回嘴,而是把那鸡窝似的脑袋哧溜一下缩了回去,“天哪,老李,老赵,我打赌赢了哦,第三年终于有人上门了,你头年埋在床底的那坛子老窖可就归我了啦,哇哈哈……” 他这人一不见,刚才那些侍卫们的努力就好象一个大力士全力的一拳却打在的棉花上面,全无着力之处,胸中郁闷的只想吐血,此刻一见他出来分外眼红,喝骂道:“你这里算是个什么衙门,连乞丐都不如。” 没想到那个家伙张口就是:“辣块妈妈的居然敢骂你的大爷……”一联串希奇古怪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面发出,吐沫四溅,再配合脸上丰富的表情,把他想表达的意思无限扩大,那些侍卫们从来都是在天子的脚下横着走。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气,再加上官话都说熟了,对他这语音实在是搞不清楚是什么东东,只能挥拳欲打。 那门又开了一条缝,一上一下两个脑袋嚷嚷着出来:“哪里,哪里,害我输酒地人在哪里。赶紧赔我的女儿红来?”刚出来的两个人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就马上缩了回去,接着就从木版后面伸出来两只手,把先前的那个酒糟鼻子往后面拉,那人搞不清楚原因,一边挣扎着拖在地上。一边继续喷吐沫,后来的两个人一看他停不下来了,连忙一人俯在他一个耳朵上低语,他犹抗声道:“京城的又有什么了不起地,老子这官也早就当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好了。” 君剑一看自己再不出面的话,那些侍卫们恐怕就要动手,上前微笑道:“这里可是巡抚衙门?” 那人哼声道:“看你这个小子还算是有点礼数。理你也罢,这里曾经是的,现在么,哼哼……”看见面前这个小子的眼睛里冒出了两个大大的问号,续道:“你小子是新来地吧,这里早就荒废了好久,要不是我们三个被当年的一个誓言羁绊,也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呵呵,什么巡抚衙门,他老人家自从上任的几年来,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销金窟里面风流快活。或者是抱着人家武林盟的大小姐送来地女人暖被窝呢。”当说到最后面的一句话的时候,后面地两个人拼命的给他使眼色。可他视而不见。 君剑的笑容却是一片冰冷,他这个笑话并不可笑,“那巡抚衙门就没有什么公务不成?” 那人又续道:“公务,当然有,可早就已经不是我们衙门的公务了,”说着向门口不远处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指指,“看到了么,那才叫气派,这个世界上能看到如此豪华的青楼的人恐怕并不太多,现在办公地人可都在哪里面呢。” 君剑摸了摸下巴:“这样啊,我们从外地来有大事,该去找哪位协商?” 那人的脸上带着一丝的鄙夷,以为又是哪府的贵少爷闻名而来,嘲笑道:“那你还到这里干什么,赶紧去那个什么鸟武林盟去报备,上面批下来后再去那青楼去处理,妈的,只要你给足够多地本事,绝对是要什么有什么。” 君剑呵呵一笑:“绿营、吏治、刑狱三司何在?”这句话和他表面的笑容极不相称,是运功逼冲他们地耳膜,在他们听来,仿佛就是猛的打个雷似的,条件反射般猛的蹦起来,齐齐道:“下官在!” 可他们身上的穿着和这句话根本就是不相配,特别是他们那庄严的表情中硕大的酒糟鼻子,显得不伦不类,那些侍卫们本来就以为这下子大人又要耍人了,顿时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那三人恼羞成怒,先前的一人更是怒道:“他奶奶的,老子们的副手早就把权力给夺了,现在在那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就剩下老子们在这里苦挨着,都他不是个东西,你又算是那里的鸟人,敢来消遣你大爷我。” 君剑惊讶道:“看来还是你的手下们识时务,要不然像你这样的,早就在这里面饿死了。” “辣块妈妈的你……” 这一句顺溜刚起了个开始,便胸口一闷,接着身子便直向后面飞,顿时头昏眼花。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刚开始这位小哥的脸上笑容更甜了,手却是将下摆一撩,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嘭”的一声撞在大门上。 君剑冰冷道:“第一脚,惩罚你们的懒惰,三个强壮男人呆在这里,天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在那里面灌猫尿,你看这个地方脏的,连打扫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的,不要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是做大事的料,你连自己的身边都搞的跟猪窝似的,鬼才相信你们都什么本事。” “第二,”他的目光扫向了后来的两个人,那老赵和老刘顿时觉得不妙,转身就欲逃走,可两个脚印马上印在他们的屁股蛋上,身子顿时向前趴,一上一下的落大刚才的那家伙的身上,耳朵边只响道:“不识事务,以前的事情就用不找说了,要是你们抱着心思的话,一样可在那个青楼里面保持你们的清高,就拿刚才的情形来说,明显是我们的人数占上风,你只是因为一点的意气之争就来挑拨,简直不知死活,就算是想皮痒自己去蹭墙去,别连累身边的人一起挨打。”落在上面的两个人一边呻吟一边剧烈的点头。 “第三嘛……”那三个人齐声哀号:“居然还有第三?” 君剑恶狠狠的一脚踩在他们的背上,使劲捻着脚尖:“这一条简直是罪大恶极,口出污言秽语,一点的教养都没有,居然敢冒犯你们的顶头上司,难道啊不怕我以后给你们小鞋穿么?”说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下面的几个人结结巴巴着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 第四部 第十章 衙门 “上司???”那三个一直在君剑的脚底下挣扎无用的人齐齐惊呼:“你就是传闻中来的那个毛头小子,你不是已经被……”话只是说了一半就缩了回去,看样子确有顾忌。 君剑脚底下又加了几分的劲力:“置自己的身家性命于不顾,光去惊讶别的事情了,简直不可饶恕,这又是一条!” 先前的那位口中称为老赵老李的两个人连声呼痛,倒是那位猥琐的酒糟鼻硬着脖子不低头。 君剑见他涨红了脸还不低头,倒还是有几分的佩服,目光却瞄向了他身上的两个人,道:“只要底下的这个先要求,这就放了你们。” 那两个原先有点屈服的人这下子竟然没有惊喜之色,脸上居然有点的绝望,不由的面面相觑,下面的这个老钱平时候倒是嘻嘻哈哈的,可一旦他认准了某件事情,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们就算是怎么说也不会有用,这可是和他在一起的几十年悟出来的真理。 下面的老钱嚷嚷道:“你到底是何人,凭什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的伤风害俗之事?” 君剑看他们表面的情形就猜中了几分,看来这个老小子是简直的一块茅坑里面的石头,脾气是又臭又硬,对这种人倒还暂时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本来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把这三个小子给放了,可正在为难,此刻一听他的这句话却是乐了,把脚一松开,蹲了下去,正巧和他硬是挣扎起来半身的脸相对,刚才他乍一出来倒还没仔细的打量,现在细细的一看。他的腰间草绳的上面居然还别着一顶油腻的书生方巾,再看看他右手处,还有硕大地老茧,看来也是个不知道读了多少年经书的落魄书生。 看他双目怒火熊熊,大有面前的这个油头粉面的臭小子再不放他起来的话,灵魂都要迸裂出来和他拼命。 君剑本来是对那些的书生没多少的好感,什么治世学说是说地头头是道。可是真正在各地执掌大权的不是些权贵之家,或者是像他们的一家在战场上面拼命换来的,这些书生的进阶就是现在朝堂上吵吵嚷嚷地那一群,在内斗的时候诡计时出不穷,只要顺着皇帝的意便什么招数也都使的出来。这恐怕也是君剑的出身有关,十几年来,一道道限制地方官员地圣旨发了辽西,在他看来就是专门出注意来整他们外藩的,而真正到了危机的关头除了在皇帝地面前以头撞墙。博了个万世英魂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朝中全乱成一团。君剑微微的冷笑,在皇帝的面前哭死吧,把皇帝的眼泪都给替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小小走神的一笑,把面前的这个家伙吓的是毛骨悚然,怒火的背后已经有小小地熄灭。 君剑用手指磕了磕他的脑门,道:“起来吧,这可算是个什么样子,别说我是伤风败俗。”一把把他的书生巾从他腰间抽了出来,“自己一身毛,居然说别人是妖怪,你都要把天下读书人的面子都丢尽了。”顺手把他身上的灰尘给打了打。 他这态度一温和倒让这个老钱摸不到头脑,结巴道:“你应该……应该……” 君剑满含深意地笑了笑:“应该是道歉是不是?可本官从小就没道歉的习惯。” “你……” 君剑道:“错了就错了。再道一百次地歉我刚才那一脚也收不回来,那你说说我还有道歉的必要?”吐出了一口气:“怎么。不服气?难道说是朝廷的法度上面有这么的一条,上司打属下的还要道歉,还是说我刚才说的那些情况都不对?”语气中充满了怒其不争的怨气,你看看你们,这还算是堂堂的朝廷委派官员,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责任呢,荣誉呢,信心呢?” 一连串的问题把这三个人闹的是头昏脑涨,不过最后一句话是听的分明,默然无语,纷纷叹息。就算是当初叫嚣的最大声的老钱也脸上露出一点的惭愧,回想起了当年接过的朝廷大印时候发下的誓言,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们都陷入回忆,完全没发现面前这个小子在偷偷的笑,打了人还能有这么爽,等他们反思了后就会忘的差不多了吧。 君剑道:“好了,别在这感叹你们失去的人生,赶紧给本大人接风洗尘,难道想让本人在外面吹风不成?”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老钱来答腔:“敢问您真的是京中下来的那位?” 君剑有趣的一笑:“怎么,现在还有什么错不成,”说着还把怀里面的圣旨拿出来一亮,“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三人顿时激动万分,京里面终于下来人了,看样子这么多年的苦楚都没白受,争先问道:“大人,你不真的是无恙到了我们面前?”在先前几个月中京中下来的人无不是在半途出了点小小的状况,然后就是音讯全无,直让这几个人等白了头发,渐渐的也就失去了信心。 本来听说这此下来的人不过二十,简直是儿戏,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君剑莫名的笑了笑:“路上出了一点点的小状况,不过是总算到了。” 那三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小状况,见他并不想说也就没继续的追问下去,眼睛却落到了一直在这位年轻上司后面低头不语的姑娘的身上,不由的叹了声绝色,可这姑娘自打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仿佛周围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无关,刚才几个人闹的那么凶也不见她动一下,仿佛天下间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迟疑问道:“大人,您这位……” 君剑低声道:“没事的,是我的心腹……” 那三人不约而同的暧昧一笑,道:“明白。明白。”倒是一直肃立的青玉脸上浮现了一片嫣红。 三人这说话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上前拉住他的手就想朝里面去,“大人,您可是到了,现在我们两江地情况可是不容乐观啊……”老钱是伸了一半手就面露尴尬之色,见面前的这位大人一身华服,手掌更是晶莹如玉。和他一相比倒是自己的手仿佛乌黑鸡爪一般,脸红忸怩起来,君剑不以为忤,“没事,进去再说。不过记得我刚才是给你们什么见面礼。要是以后再见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可不会一条条的给你们查理由了。”爽朗的一笑就跨步进门,三人连忙干笑,连声称是。 手更是已经牵住他的手,让那三人有点的感动。看来这位新来地大人还是蛮近人情的。 却不知道那手虽然抓的紧,可当中却明显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接触的并不真实。 后面紧跟地侍卫们进了那个破落衙门。见到杂乱的场面纷纷皱起了眉头,上前道:“大人,您既然已经进了衙门……” 君剑马上接口道:“可现在还没见到前任巡抚,没办法完成换任仪式,看来还得多劳几位一会了。”转目看到满地杂乱,信口道:“此地情况复杂多变,想我在路上就遭到人的袭击,这里面恐怕也是危机四伏。你看这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子,或者是满地的纸屑,都有可能充满杀机……” “既然是作为侍卫,那就一定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清除在外。” 老赵被侍卫们瞪向君剑杀气腾腾地目光吓了一个大跳,忙上前打着哈哈:“这里我们自己来就行……”没想到被君剑一把拉进了里面斥道:“堂堂朝廷五品大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何况关系的吾等身家性命地事情,自然有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完成。你到哪里捣个什么乱?” 说完就把门碰的一关,留下一众侍卫们在外面抓狂。 与外面相比,屋子里面倒还干净了许多,大概这几个人也不想住在猪圈里头,看来人也总是想享福的,乍一看上去就好象是把满屋的垃圾都给扔到了外头。 三个稍微的梳洗了下,换上了身破旧的官服,君剑本是大奇,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干吗穿这么笨重的衣服,倒是这三人不好意思地解释,其他的衣服已经全然破了,现在拿出来的也是仅能见人的,惹着刚才和君剑说悄悄话的青玉是一笑,让那几个人顿时看呆了。 君剑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三人马上回过神来,老钱甚至也跟着咳嗽几声,轻声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刚才还没开始呢。” “是这样地大人,现在整个江南的情况极为严重,仅仅是看我们这个衙门府就可以想象了……” 青玉咯咯笑道:“是啊,看你们官都混地这么惨,其他的岂不是更严重?” 老钱的脸上是一片的潮红:“姑娘说笑了,其实说实话,我们现在对外界的情况也了解的不尽不实,三年前,我们三个人正处在百忙之中,无暇分身大意之下不察,仅仅几天的时间,手中的权力已经被副手完全的给架空,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完全的困在这里,只要走出方圆一里,就会马上被身边的任何一个行人给打昏,然后醒来了后就又回到了衙门,我们不知道试过了多少次,可每一次打的都比前面要重,接着就放弃了。”在说的百忙中时,他的语气有点的不自然,其他的两个人的面孔也是有点的扭曲。 君剑沉思:“我怎么记得三年前对面的万花楼来了个色艺双绝的名妓来着,当年还有不少的年轻英豪为了他神魂颠倒,据小道消息说,还有几位不小的官员牵扯到了争风吃醋中,然后齐齐被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那三人一起倒出了一口气,惊骇的看着面前这个上司。 君剑摆了摆手:“继续,刚才那不过是些流言而已,本官更是看重以后的本事。” 三人惊魂未定,口齿已经不是那么的流利,“我们被架空后才发现手下的官员已经全被换了新面孔,自成一大派,其他的人不是无缘无故消失就是被逼离职。江南官场已经落入一大势力的手中,这还不过是三年前的情形,要是照那种速度发展,整个江南现在已经岌岌可危。” 君剑双眼看天:“那你们以为现在江南还有没有恢复原状地可能?” “难,”老赵沉思了下,他本是掌管的绿营,对这周围的势力还是了解几分。“本来还有军队作保,就算是风云怎么变化也还可以掌控一切,可上年朝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强令江南驻军西进,现在留下的那些民团恐怕早就变了质。到时候不在背后咬我们一口就是小事……除非,除非现在都将其他方面的军队全都集中在江南周围,一步步的清理,或许还有可能。”看见君剑虽然缓缓点头,可眼中却全无同意之色。叹了口气道:“这只是想想而已,真的要动起来绝对不可能,先不要说朝廷地那帮子书生怎么想。”说到这里,还小心的看了眼旁边的老钱,他可是书生的坚实卫道者,没跳起来和自己吵架就已经是看在上司在旁边的份上,果然,此刻他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微微发抖。 “就是现在周围其他地地方恐怕也没这么多的军队来充场面。前天上街的时候听说西边已经乱起来了,他们光是剿灭那些乱民都已经够吃力。” “现在到这里一看,都他妈的兵不是兵,民不是民,官不是官。匪不是匪的,他奶奶地。都是个什么世界。”说到最后,情绪激昂起来。 君剑倒没为他的粗话生气,他本就出身于草莽中,自是好此道,这些年来南宫夫妇也一直被他表面的情况所迷惑,乖宝宝地模样,也没请了老夫子来教育,要不然早就让他头大,抚掌笑道:“最后一句倒还是说个明白,现在的江南,已经是从根上烂了。” 那三人十分不明白,既然如此,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难道是被消息给吓的走魂了?或者是朝廷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然后派一个二愣子来充场面,都不禁怀疑起来,忙道:“大人,您没事吧?” 君剑也没想到现在江南已经被吃的是一干二净,先前那天玉芝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现在感到有点的不能置信,此刻一听他人问起,连忙掩饰道:“现在确实是无处下手,可一旦他们爆发出来,你还怕朝廷不重视么,那个时候自然有大军来围剿,你们还在杞人忧天干吗?” “噢。”三个人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君剑咳嗽一声:“你们用不着有心,现在江南是铁板一块,等他爆发的时候朝廷在京以逸待劳,有心算无心,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本官来此也正是此意,尽量刺激他们马上爆发,他们准备的越久就越对朝廷不利,到时候,朝廷就已经布好了圈套让他们去钻。” “可他们要是不爆发的时候怎么办?” “那你要是怀里面有几两银子的人,而旁边又都是触手可得地金块,那你想不想伸手?” 君剑站起来把他们房间打量了一圈:“我说,你们也混的太惨了点吧,就算是三年前出地事情,可前面的呢,难道什么薪水也没留下,还是都送了百花楼了?”人,噢,不是,是前任的巡抚大人临走的时候不但把银库给搬空了,还把我们积压在他那的俸禄全给卷走。”说起来竟然已经是咬牙切齿,说着竟然打开了窗户,朝远处的那座高高的建筑瞪了几眼,那家伙,现在还在上面享福呢。 君剑:“那你是生气他般走了库房,还是拿了你的俸禄,或者是妒忌他在那里?记住,要说实话哦。” “……都有吧。” 君剑起身转了一圈,朝在旁边一直抿嘴笑的青玉使了个眼色:“你现在到外面看看,要是他们忙完的话就交代一下,本官麻烦他们了,等下好好的犒劳他们一次。” 青玉迟疑道:“一路上你已经犒劳他们很多次了,现在估计这两个字都会把他们吓走。”当时,她也没少费心。 君剑打了个哈哈:“应当的,应当了。这次绝对不会搀杂水分,完了我就送他们回家。” 青玉应是出去。 老钱奇问道:“大人在准备什么动作?” 君剑振臂道:“从现在起,我要禀从皇命,尽量的挑动他们的忍耐性,朝廷大军在等着我们呢。” 三人色变。 君剑斜眼道:“怎么了,明天我就要把他们所有的人不听话地全都赶走,我的地盘我做主。至于那个什么前任巡抚,去把他家当给剥光,然后给你们发拖欠的俸禄好不好?” “你疯了,那不是找死么,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中间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杀手都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君剑呵呵一笑:“怎么了,你们怕了,还是这么多年把锐气都消退?我要是真的做到了怎么办。” 老钱倒也干脆,一咬牙道:“你要真地做到了。那我这条烂命就是卖给你了又何妨。”这些年来,以他的脾气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气,现在自然连一点小小的希望都不会放弃。 其他两个人也一起点头。 “笑话。我要你那条命来又有何用,要你来做事的话,作为你地上司,你还敢不尽职……”君剑走出门去。 三人抗声道:“那我们可不会全心全意的。” 君剑喔的一声:“怎么,那你们还想怠工不成?”看见三人的坚持之色,又道:“你们以前都捅了那么大的漏子,现在让我怎么相信。” 三人面有惭色,当年自己为了个女人耽误了大事。现在回忆起来极是羞愧,连忙保证道:“以后绝对对女人敬而远之。” “是么?” “从此都对他们不敢起心思。” “是么。”君剑哈哈大笑,“这样吧,以前我和公主在一起地时候,她曾经送了我几个敬事房的太监。要不你们去给他们做伴做伴。” 三人顿时大骇,同时脑海里也起了个念头。眼前的这个人,和皇室地关系可不浅啊。要知道太监的服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享受的到的,可惜君剑当时没什么意思享受,送了畅春圆后就把他们远远的赶到别远,实在是受不了他们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当时还在腹诽皇室的人是不是都是心理变︶态,控欲也不能这么地做法,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景阳那娇纵的脾气恐怕就是在那不良环境中养成的。 “哼哼,果然是假的。”君剑不满地道。 三人色变,冷汗直流,现在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左右的为难。 幸好眼前地这人心肠不是一般的软,“你们先考虑考虑吧,本座现在给你们要钱去鸟。” 忽然老李出了声:“俸禄发下来的话,有没有拖欠这些年的利息?” 君剑回头给他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做梦。” 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他们吩咐道:“等一会会可能有一大批的人马赶到这里来,他们虽然有向导,可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也帮忙安排一下吧。” 三人应喏,却又有点的犹豫。 君剑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不要紧的,现在出去就没有人再打你们了,尽管放心的去吧。” 三人大奇:“这是何故?” 君剑诡异的道:“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嘛。” 这三个人在玉芝给她的那小本本的上面也有详细的描述,能力出众,当年要不是动用那招数恐怕也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把人给换完,本想将这几个人收服,可玉芝还是多动了几分的心思,乱世易,治世难,以后恐怕还要借重这几个人恢复呢,这下倒好,君剑正巧到了金陵,把这几个人干脆的一古脑的丢给他,倒也轻松许多。 第四部 第十一章 胖子 “啊呜——”声,流苏大床的绢丝上帘被卷开了,一个体形甚巨的大胖子挪了出来,连稍微的走动几步都是费劲无比,身上的肉山乱晃,努力走到床的那边一头,拿起木柜上边一个小巧的金锤子,对上上面悬空乱晃的铃铛就是一阵的猛敲:“人啊,人哪,都死的哪里去了。” 门外的一个小丫头把脑袋探了进来:“大人,您起床了?” 胖子开始不耐烦起来:“怎么你没看见啊,每一天都是这么的问,难道我站在这里就不是证明,或者说你想让我费劲躺下然后再起来给你看,快叫人来。” “是。”小丫头吓的是脸色发青,看来今天的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还是少惹为妙。 不多时,门外就并排走进了两个大汉,上前用力把胖子给架了起来,然后由小丫头把他的长裤给套上,他的体形太过巨大,穿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只能借助于外力了。 小丫头嘀咕道:“真是的,这么费事还天天穿干什么,难道就不能一直光着么。” 这么小声的话就被那胖子听到了,虽然行动困难,可是耳朵是格外的肥厚,看来老天是不会亏待任何的一个人的,接受的声音也多,闻言把她一瞪:“你还在这里多个什么嘴,现在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膳,难道还想饿死本人不成。” 小丫头赶紧跑了出去,真是的没事生这么灵敏的耳朵干什么,恐怕别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他都能听个真切,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那两个大汉把胖子给搀到了外屋子,一个巨大无比的饭桌正在中央,还有个大大椅子,看起来倒是和他的体形对称,桌子的上面摆满了食品。从南到北什么货色都有,看起来色香味具全,几乎让人食指大动,要是一平常的人看到地话恐怕口水早就留了下来,可那也就仅仅是对着少数的几道菜才行,要是让一个人把这满桌子的东西全给啃下去,那他不昏才是奇怪。 可对那胖子倒还不算什么。上去就抱起一个烤乳猪大嚼起来,还边哼哼。 那些服侍他的人也都是习惯了,面不改色,真的要是别人第一次进来还不吓坏。 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桌子上面已经是狼籍一片。胖子还是意犹未尽的摸了摸油光闪亮地嘴巴,又从旁边的架子上面拿起了一个苹果扔到了嘴里,这可还美名其曰:开胃。 胖子开了口:“李总管怎么今天没拿文书来签署?” 小丫头对那旁边站立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会意,赶紧的上前收拾起来。这时间不抓紧还是不行,要知道等这些洗好了也差不多要做下一餐了。 小丫头道:“回巡抚大人的话,今天李总管被总坛招了回去。今天就没什么公务要办了。” 这个胖子也就是现在地两江巡抚,或者说是前任的也可以,毕竟已经听说了朝廷已经又安排了一个人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估计那家伙已经在半路上面被喀嚓了。 只要他永远到不了这里,那这就是我的天下,旁边想。 可头上毕竟还是有个上司的,只要她一出手。天下没人能逃脱,见多识光地巡抚在第一次见了那人的出手后就已经完全的认命,只要她愿意,你在哪里都不安全,还不如爽快地听话。 所以。来的那小子死定了。 巡抚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声,在他看来被召回总坛也是经常的事情。毕竟,现在的组织里面,能被叫到那里训话也是一种荣耀。 “那刘堂主呢,今天怎么不来找我一起抖蛐蛐了?” “他也被召回去了。”小丫头低眉顺眼道。 “东方香主呢,今天该过来和我玩牌九了吧?”胖子好无聊啊。 “他也被召回了。” “奇怪,怎么回事,难道最近有什么大动作不成?”胖子是一阵的恶寒,他可是心里面明白那些人最后是要做的什么,难道真的要发起了,可具自己所知,应该还没准备好呢。 不耐烦地问道:“那你还是说说,现在这个城的里面还有几个没回去的。” 小丫头犹豫半天,终于觉得这不算什么秘密,说出去应该没事的,道:“好象没有了,总管以上的人手已经全回去了……” 胖子地心里面略过了一丝的不祥感觉,这种感觉在他这些年来都是无往不利地,心中慌起来,不对啊,就算是回去开会也没必要全部,现在整个金陵就已经好象是不设防似的,头目全部消失,万一有人趁机偷袭,那根本就不能抵抗绝对会乱成一团。可另一方面一想,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这个地面上还能有什么有威胁性的力量出现,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谁还敢在老虎的头上拔毛不成,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看到那个小丫头有点的吞吐,好象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似的,连忙追问。 小丫头道:“我听来了一个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可能也就是流言吧,听说总坛可能换了一批人手来主持。”巡抚听到了这一句反而放下了心来,对他来说,换了人手根本就没什么概念,只要是总坛下来的人一般都可以放心,毕竟有那个人在那里把关呢,象自己这种还有价值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扔掉的。 反正看了那些人都这么久了,那雪面皮也有点的看厌了,换了人也好。 对着小丫头招了招手,“来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一脸的渴望。 小丫头不依道:“不要嘛,几乎每天都要来上几次,难道你都不顾及你的身体,真的要是坏了怎么办。” 胖子把胸脯拍的是震天响:“没事的。看我越来越壮实了。”说着就把身子一仰,已经躺在了地上,肚皮就像一个小山似的,把脸全给挡住了,开口道:“好了,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见那小丫头还是没什么动静。又连连催促。 小丫头终于抗御不了一座山在自己地面前撒娇的样子,再加上她也觉得这个游戏是蛮好玩的,磨蹭的朝那胖子身边走去。 胖子又有点的等不及了;“快啊!” 小丫头到了他身边道:“嘴巴张开了么?” “好了。” “要张大点啊,要不然搞出去的话可就麻烦了。” 胖子:“快,你还罗嗦着干什么。” 小丫头把身子缓缓的靠向旁边地架子。“这就开始……” 从架子上面拿起了一根香蕉,剥开了皮后就往前一扔,然后就是“噗”的一声落到了胖子的嘴巴里面,然后,咀嚼声响起。 胖子一下子把嘴巴里面的东西吐了出来:“怎么味道不对?” 小丫头道:“啊。错了,我刚刚把皮给扔过去了,没事的。现在手里面是香蕉了,绝对不会错了。” “再来。” “好,烧鸡来了……” “苹果来了……” “继续……” ……胖子地活动几乎对外界没影响,现在的君剑并没有见到他的那个样子,要不然说不准的话或许会高兴起来。 今天是有点的肉疼。 或许是前段时间受地刺激,或者是上街的时候总是让青玉掏钱总是引来别人怪异的目光,好象……就是自己是个吃软饭地。君剑有点的奇怪,按理说自己应该是没有达到他心通的境界才是。怎么能把他们目光的含义完整的引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呢,看来有机会还要和其他的人好好的研究研究。 不过,从那次起君剑也就养成了身上带银子地习惯。 更严重的是,这种习惯还有无限大扩展的趋势,变化都让君剑有点的心惊。自己最近应该没出什么问题才是。 现在的习惯,就是有机会把钱从别人地口袋里面用正当的理由给拿出来。或者说是心甘情愿地拿出来才对,然后就能感觉到无比的快乐。其实对他来说,钱多钱少也只是个概念,就像那些真正的富豪,他们所熟悉的其实也并不是银子,数字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君剑近来的变化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身边的人,幸好的是他的脸皮虽然是比较的厚,可还没到随便就动自己亲近的人的脑筋,虽然他认为亲近的人实在是不过。 在女人的口袋里面掏是件丢面子的事情。 青玉现在的幸免于难。 于是,那些和君剑是非亲非故,还不得不和他呆在一起的人就倒了大霉,简直让他们痛不欲生。 作为男人,特别是京城的男人们,这些禁卫天天也就站那么几个时辰,其他的时间也就都处于无聊中,难免去玩几把。这可是男人的通病,无伤大雅。 可是在路上不知道怎么被君剑知道了后,他也无聊,难免会心中痒痒。那些禁卫们一见这个公子哥居然也是跃跃欲试,都不禁大喜,虽然他现在是个很大的官,可是俗话说赌场上面无父子,六亲都不认,何况上司乎。 于是,开始出言挑逗,对这公子的家财可是眼红以久了,特别是听说前段时间皇上居然把那个亲王府第也给他了,那里面可是珍宝无数啊。 更何况,真正输极了,可是什么都能压上的,禁卫们把眼睛看向了他身边的绝色,自然也垂涎三尺。 君剑正没事情可干,对他们来挑逗自是来者不拒。 禁卫们十分的高兴,终于有个大肥羊上钩了,想想都能乐死。 为了防止这个家伙在最后翻脸不认人,禁卫们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赌品的重要性,再三问,明白了?知道了?什么什么的,态度简直要比私塾的夫子还要殷 君剑肚子里面是暗暗的好笑。这些人居然想和他赌。 在前世时候,魔君出师的时候可是要求全能地,赌在其中也占了很大的分量,虽然说是君剑不好此道,出师之后从来没有粘过,可并不代表他已经全忘了。 可惜的是这一辈子的手法没练过,就不知道是怎么样。 稍微的推拒一下子就答应了。青玉当时候十分的担心,毕竟在他的族人里面,对汉人地这个玩意可是又恨又怕,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输了个精光,有点甚至连老婆都输掉了。 她现在有点的担心。君剑会不会把自己也摆到赌桌上面。 君剑感到了她的不安,对她微微一笑安抚,示意没事,可青玉还是不放心,非的要跟上去看。君剑无奈,只能带着她。 那些禁卫们情绪更是高昂,有女人在旁边助威更是气氛热烈。玩地还是最普通的一种。也是最刺激的一种,色子。 君剑上桌,把青玉急的冒冷汗,刚开始的时候,他可是连输,禁卫们精神大振,看来果然是个羊牯。 君剑也在郁闷,这辈子还没这么地丢脸过。到底是换了双手,没什么感觉了。可到底还有当年的底子在,稍微的控制一下子气感就慢慢地熟悉。 禁卫们在刚开始的时候直进帐,大乐,想要回去。简直就是没门,可毕竟他的地位比较高。还有点的担心,有几个人一直喋喋不休说着赌品的问题。 可是,渐渐的他们也发现,色子好象有了生命似的,在君剑的手上转动,简直就是随心尔欲。 银子慢慢地开始流到了君剑的那一桌,让那些人急的脑门见汗,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怪人,玩起来比赌场专门的老千都要熟练,就欲退出。 可君剑刚找到感觉,哪里能让他们就这么地走了,大声重复“赌品啊赌品”让那些人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下面更是越来越心惊,不一会儿不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输了个精光,还都背上一大笔地赌债,哪些人面色如土的样子,惹的青玉是一阵的大笑。 于是,在南下的禁卫里,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能比路边乞丐要有钱的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君剑离开。 他们毕竟是官家的身份,顶头上司,大恶魔一离开,马上去找地方官勒索,一路跟到了金陵来了,可惜在这里没什么人买他们的帐,在他们又见到君剑的那一刻起,虽然是有种从生死边缘回来的感觉,可更多的还是恐惧。 这可不,身上好不容易积攒的些又被他勒令要了过去,又是一文不名了。 现在,又轮到了君剑充大方的时候,但钱从身上离开还有点的心疼,可不管怎么说,现在要去的地方可不是穿着甲胄就可以进去的,要置办一身鲜亮的行头才行,君剑知道那是个好地方,买点的便宜货可是进不去的。 在里面还要花钱的…… 于是,所有的人更是又欠了一笔,有的人似乎已经是乐在其中了,反正是债多不愁,不过大部分的人心里面已经把君剑给恨了个半死,郑重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色子了,简直把他们的心都要伤透。 今天的金陵街上面又有了个奇景,整整一个队列的翩翩贵公子在走街穿巷,这可是君剑特别照顾的,虽然他现在披了件平常的外衣在后面偷偷的看,他要向整个金陵城声明,从今儿起,这里换主子了。 再没有一队列的女子梦中情人亮相的震撼,估计,用不了几个时辰,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一时间,队列的后面跟着一大堆的人看,这些人可不简单是长的英俊,训练的素质也就体现了出来,行走见间动作一至,行云流水般,让后面躲在人群中的君剑还有点的妒忌,这些家伙肯定进不了后宫,恐怕也就在前面站站岗而已,或者能进去的话。恐怕早就被净了,恶意的想着。 小小的队列终于在一座建筑面前停住了。 后面跟着地人一片哗然,男人是妒忌的眼红,女人纷纷的叹息自己没戏了,老人们还都叹息世道不古,怎么这么棒的小伙都还迷这个地方呢,真的是可惜。本来其中还有个看中的呢,带到家里面给那个乖孙女成亲也好,现在美梦破灭,顿时群人纷纷的散去。 君剑把外面地衣服一扔,反正现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可远处也有几个没死心的姑娘又是尖叫。 君剑向那些人把手一挥,“怎么样,我说话可算数,说带你们来这就是一定地。干吗非的要怀疑我的人品。” 那顶头的一个连忙道:“属下哪里敢怀疑您的人品呢。”同时在心中悄悄地加了一句,本来就没什么人品,现在哪里还有怀疑之说。君剑满意的点点头。“好吧,进去好好的玩吧,带把地人们。一个多嘴的家伙这个时候出了声:“今天的花消要是出了预算怎么算?” 君剑笑了笑:“这样啊,多出来一两就来和我赌一把好了。” 众人大汗,皆道不敢,有几个一听到那个字眼居然跑到一边开始干呕起来,看样子是受的刺激太深了。 众人这就欲向里面冲,君剑拉出了他们:“别忙啊。我到这里还有一点点的事情要办,”看他们脸色发白,又道:“要不我们实行民主吧,你们开始推选,只要两个人就好了。”然后就是躲到一边偷偷的笑。这可是他刚才来的路上才想到的方法,无论谁被推选了出来。那就只能去恨那些把他推出来地人,而自己,早就可以置身其边了。 那些禁卫们是面面相觑,现在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也是谁也不想先开口,这可是得罪人的活,一时间场面静的有点吓人,半晌终于有个人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我们一把顶胜负吧,输了的去。” 众人大呕,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地法子,只有这样才算是最公平,也不得罪人了,想这些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万一惹恼了以后就情等着下拌子吧,现在中了也就只能怨恨自己的运气不好了,他们几个人边投着还边边偷窥君剑在干什么,见他只是乐也没什么加入地**才放下心来。 他们这些人在门前那些等待的人群中显的有点的鹤立鸡群,倒是老︶鸨眼睛比较尖,一眼就判断出这是群贵客,她哪里知道现在这几个人就一个人口袋里面有银子,其他的都是空空如也,连忙跑上来招呼:“几位爷想要什么样的啊?” 君剑见他们兴致上来只是笑吟吟的把双臂拢起来,后面跟着两个一脸哭丧的倒霉蛋,觉得有点的不忍,悄声道:“我去见的人身边也不缺乏这些货色,或许还更高档呢。” 在他们张大嘴巴的时候,君剑见那些人已经挑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这位……我想找个男人。”实在不想叫那个称呼,简直是太恶心了。 那老︶鸨的瞳孔直缩,怎么前面的这几个有这种的乖僻,看领头的那个封神如玉的模样,就是先前的那几个人也赶不上,可怎么喜欢这调调,心中想法半点也没表露出来,仍然笑道:“几位客人的要求还真的是有点的特别啊,这样吧,在西厅可能有上等的。” 那古怪的眼睛让后面的两个倒霉蛋浑身的不自在,眼睛都已经在地上开始找缝隙了。 同时在心中暗骂大人怎么这么个说法啊,这不是直让人家误会么。 君剑倒是半点的异常都没有,看到那些禁卫们已经去乐和了,也没了顾虑,仍然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个男人,还是个大胖子,别和我这里说这里没有,要不然我这就把你这楼给掀了。” 那老︶鸨一惊,眼中似乎有狠毒的目光一闪而过,强笑道:“客人的要求还真的奇怪啊。”手中香巾一拂,就向君剑的脸上扫去。 君剑不慌不忙,这点小小的药粉对他来说什么用也没,不过为了防止后面的两个人出状况,还是用真气把它们死死的压住,同时伸手如电,扣住了她的脉门,暗中一试内息,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模样,心中暗赞,玉芝好本事,搜罗来这么多的高手,小小的地方都藏龙卧虎。 第四部 第十二章 灵犀 一队队铁骑奔腾而过,马上骑士甲胄齐全,刀枪林立,严密头盔下的面孔冷似寒冰,目不斜视,只闻得蹄声阵阵,竟然已经形成了节奏,在地上踏起一蓬的黄土。 路上的行人早就避到了一面,他们可没有勇气和这些铁家伙硬碰硬撞,那样不粉身碎骨才怪。 他们是军队,行人的目光纷纷担忧起来,是不是南边已经开始战乱了,现在稍有点常识的人也都知道,全帝国现在也只有辽西的那块有着成建制的骑兵,其他的地方就连想都不要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需要这支铁骑南下。 可是转念一想心情又放松起来,既然有了他们出马,那还有什么事情还摆不平。 骑兵一队队的经过,中间的队列中有一块的地方士兵的人数是特别的多,细看之下居然是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黑漆漆的车厢显示了主人的尊贵,车上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响起清脆的乐声,和那整齐的马蹄声汇成一曲动听的歌。 这倒是更让旁边的行人眼中多了几分的疑惑,这样看来不是要去打仗了,没那只军队打仗还要带着这么笨重的大车,心中放下的同时,却在想到底是谁出行还要有这么大的阵仗,说实话这个气势恐怕就是皇帝出巡也不一定有这么的气派,难道是辽西的南宫大人来南巡了,可是也不可能啊。 在众人的目光中大车并没有停止前进,倒是窗户处探出一双眼睛,稍微的看了看就又缩了回去。 车中响起了一阵庸懒的女声:“爹,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哪里了?” 窦天宇从一堆文书中抬起了头,眼中竟然已经有一点点的血丝,看来最近的几天是把他给忙坏了,这个时候又听道女儿叫他,茫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脑袋从那些公事中回过神来。还没等她再说一遍就又像是恍然大悟般:“你是不是又在闻到了哪里了,真是的,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现在才是刚刚进了江南的地界,离那还有一段地路程,你就安心的休息一会吧,现在再急恐怕也没用。你累坏了自己不要紧,要是累了另外的一个人,恐怕会有人要和你拼命的。”说到最后,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调笑。 倩儿有点的红晕上脸,不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为老不尊的,怪不得现在春儿姐姐都在嫌弃你,一点的正经也没。”脸上浮现了一丝期待。 窦天宇彻底地伸了个大懒腰,从里面解放出来,笑骂道:“还不是你这个丫头多事。我还没什么表示的,你就跑去干巴巴的去问她的意见,要不碰钉子才怪。” 倩儿笑道:“那可不能怪我。记得当初公子也是很支持的,再说您老人家现在也是挺孤单地,所以才想帮你凑活一下,谁知道现在你居然还来怪人家。” 窦天宇笑道:“你自己身上都不干净,连大礼都没拜就怀上了,现在居然说起我来了。” 倩儿羞涩道:“其实也没什么啦,一直都很小心的,谁知道……可夫人和老爷都很关心。天天和他们在一起,也就不觉得日子难过。” 窦天宇:“行了,你那点点的女儿家心事可是瞒不了我,你想想到底是谁把你给带大的,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的。那好,等到了那我去专门和宫主说说。他不会连我地面子都不给吧。” 倩儿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可仍然被他捕捉个正着,笑道:“怎么样,傻丫头,还不承认,一下子就被我给诈了出来了。” 倩儿恼羞成怒,反击道:“那还不说说你,怎么就不答应?” 窦天宇仿佛一下又想起了什么,情绪有点的低落,转首看向了窗户外。1——6——k——小——说——网 倩儿也感觉到了,声音低低的问道:“怎么了,又想起我娘了?” 窦天宇叹了口气:“是啊,其实谁又能忘地了呢。”回想起来当年的时光,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倩儿还在襁褓中时候他母亲就被正道的人围攻,待到自己赶到的时候已经伤势太重,挽救不及香消玉陨了,就算是后来把那一派别主要人物给杀的干净,也是她母亲也是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倩儿的小拳头握地紧紧:“我们这次到江南就把那个小派再杀个干净一次……” 窦天宇叹声道:“罢了,当年为了这个事情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我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再轮到你的头上,”看到她面露不服之色,知道她没怎么的朝心里面去,续道:“怨怨相报何时了,杀来杀去的又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去杀了个痛快,可要是他们地后人找上你报仇怎么办,就算是拿你不能怎么样,他们再找上你的孩子怎么办,你恐怕也不希望以后你地孩子也生活在刀风血雨中吧。” 倩儿身上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双手已经捂上了小腹,犹抗声道:“那就杀绝,连孩子都不要放过。” 窦天宇发怒道:“够了,现在都快是孩子的妈了,还怎么能这么的任性,现在你恐怕也就是口上说的漂亮,真的到那你根本就是下不去手,算了,就算给没出世的孩子积上一点的阴德,再说现在是处于非常时期,你也不想给宫主惹麻烦是吧。”倒了这个份上他知道根本就是说服不了她,唯有提起君剑他才安分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倩儿还是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默,或者,是在想象她没曾蒙面的娘的样子,当然是在自己的面孔上加加减减,渐渐入迷。 好半天才结束的幻想,又把脑袋探了出去,回头道:“奇怪啊,这些士兵们骑马的样子好奇怪,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倒是觉得有点像僵尸。” 窦天宇有点自豪的道:“你可别那么的说话,这姿势的讲究可大了。可以把全身的气力集中起来蛰伏,只要有突发事件发生就可以马上行动。 倩儿哼道:“有必要么,一路太平的,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记得以前你带我逃亡地时候,一路上面的山大王可多了,可这一路上无聊死了。也没一个跳出来的,这样子不是把劲力都白费了。” 窦天宇老脸一红:“人家见我们单身才上来打劫,可柿子也得拿软的捏,想和这只军队硬碰硬,就算是疯子也提不起来胆量。更别说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了。” 倩儿点点头:“这样子啊,这次随我们身边来了这么多的骑兵,会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毛病,要是那个样子可就严重了。” 窦天宇笑道:“绝对不会有那种地情况发生,南宫大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了。这批骏马本来就含有江南矮脚马的血统,又在北海沼泽地里放牧长大,对付区区的水乡是不成问题。” 倩儿两眼冒起了小星星:“原来我们的队伍这么的厉害啊。” “那当然。” 倩儿兴奋道:“前面就快要卧虎山了。我记得以前在这里我们两个人就被上面地强盗追的狼狈逃窜,现在我们也有兵又有将的,我们也去报复一小下,难道你也忘了当年的耻辱了么?” 窦天宇喝骂:“够了,那次还不是贪玩。非的要去搞个什么劫富济贫,结果碰上一个大山寨,查点点把命都送了进去。” 倩儿被骂地不痛快,别过了头颅。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窦天宇看女儿不吱声,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太重了一点,转移了话题道:“你猜现在宫主在金陵干什么呢?” 倩儿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我想,应该又是依着他地性子。把那里闹的是鸡飞狗跳吧。” 窦天宇赞同的点点头:“以前依照他的要求,我们都没怎么大举进入这些地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道道的讯息下达过来,要不是有几只海冬青,还真的是忙不过来,现在的第一批人手恐怕也就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他们这一汇合,不行动才怪。”待见倩儿眉头紧锁,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想到是自己嘴多惹的祸,怎么把这个事情也说给她听了。 果然,倩儿低声道:“干吗专门要避开那个地方,难道……”美目在瞬间睁地老大,“难道玉姑姑就在那里?”她当时叫的习惯了,而玉芝也是极为疼她,现在一张口就叫了出来。 窦天宇难堪的点点头,心中恨不得马上劈头盖脸的给自己几巴掌,本来就想刻意避开这个事情的,没想到这节骨眼又冒了出来。 倩儿脑袋迅速运算:“现在又有了大变化,那……” 窦天宇不敢看她地眼睛,避了开去,可是爆竹一般的盘问已经到了,“那这次又进入,那是不是到那已经有那边地人接应,而且应该还迅速才对。” 倩儿喃喃道:“是了,我知道他的,除非他的心结揭开,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和那方面有任何的联系的,那边的人安排也快,应该是和高层的命令相关,他们一定是已经见过了……” 瞪向父亲的眼睛大大的,仿佛在疑问。 窦天宇道:“应该没错的,这次的金陵就是她直接让出来的,要不然在经营的铁桶一般的江南,我们进去不会是这么的容易。” 倩儿双目无神:“完了,完了……”在和君剑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快乐,可有的时候他明显会走神,心不在焉,就是自己再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也抹不去那淡淡的哀愁,从那她就知道,这是她一辈子都恐怕都无能为力的。对着父亲强笑道:“我年轻,我漂亮……我还有孩子……” 窦天宇索性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玉芝当年也有个女儿,那丫头估计比你小不了几岁,据说,他们已经见过面了,还在一起相处了好几个月。”要是打击痛苦,那就一次都说完吧。 倩儿强笑道:“可恶的父亲,居然一直都瞒着我……不行了,倩儿要晕了。见她我叫什么啊,这不可能是真的,骗我的对不对?” 窦天宇无奈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叫我怎么敢把这个事情都告诉你。” 倩儿急道:“那可不成,快把镜子拿过来……年轻,漂亮。不会变的……” 窦天宇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马车依然继续前进,踢踏作响。 小巧地鸟儿从枝头降落在青玉的手心,打开信笺,玉芝大略浏览了一遍,脸上稍微的带上一点微笑。直让旁边的念儿看呆了眼睛,玉掌一伸平,小鸟展翅高飞。 念儿“啧啧”道:“好久没见娘亲笑了啊,没想到真的美啊,看起来哪里还有点上年纪的样子。现在出去也不知道会迷死多少的人呢,说一下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地高兴。让女儿也一起乐和乐和?” 玉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将手中纸条递给了她:“你也看看吧,瞧瞧你……师兄都在那里搞了什么事,简直就是胡闹。” 念儿“哇”的一声:“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他怎么也不叫我一起去,那个场面一定是特别刺激,我现在都是有点的后悔呆在家里了,简直都无聊死了。” 玉芝温柔笑道:“也不知道那天是谁躲在佛堂地里面打死也不出来。连送他也不肯,怎么现在后悔了?” 念儿撅嘴:“人家也不想的。” 玉芝道:“怎么,现在该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吧。到现在你还一直在拖延,到底是个什么错能让你像鸵鸟似的躲起来不见人?” 念儿见娘亲追问的急,终于神秘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这可是个秘密啊,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么?” 玉芝给她的样子逗乐了。笑道:“小孩子家家地能有什么秘密,还不赶紧快说,娘答应你就是。” 念儿笑嘻嘻道:“我也能保证啊。” 玉芝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被她给摆了一道,又好笑又好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念儿见惹的有点过头了,忙道:“其实是女儿的一点**而已,不说好不?” 玉芝叹道:“是啊,你都长大了,都有**了,好了,尊重你就是了。” 念儿看逃过了这一关,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不说就好,我等下也好出门,看师兄在外面都搞的这么大,也想到那里去掺和一脚。” 玉芝好笑道:“你能做什么,到那里还不是给他扯后 念儿不依:“女儿能有这么的差么,我现在的功夫天下第四,除了娘你,师兄,还有父亲,天下还有哪里我不能去地。” 玉芝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就吹吧……” 念儿呵呵笑着:“让我去嘛。” 玉芝道:“再等等吧,忙过这几天稳定下来再说。” 念儿嘴角都已经可以挂油瓶了,半晌忽然一笑。 知女莫若母,玉芝可知道她想打什么主意,反正离的又近,还不是想偷偷的跑去,没想到那丫头好象想起了什么,又神秘的道:“最近我发现一件很奇怪地事情噢。” “什么啊。”她的样子好古怪,玉芝暗暗想。 “知道么,现在这里地人对我的态度都好的不了,甚至可以说是尊敬的要命……他们以前的眼睛可都长在后脑勺上。” 玉芝心思电转:“那有什么,还不是我们家念儿长大了,获得大家的承认是自然的。” “可是外公……现在也经常对我笑呢,你就不知道,他那一张僵尸脸笑起来说多古怪就过古怪,简直就是吓人,他以前的时候见了我眼睛都是凶光毕露的,恨不得把我立毙掌下,这下子乍一改变,还真的不习惯,还有更奇怪的事呢,他那天居然在我面前夸了师兄好大的一串,还问我对他的印象怎么样子呢。”念儿娇小的脸上充满了不解。 玉芝顿时头脑一阵地发昏。 念儿乍见母亲开始摇晃。吓坏了,抓住她的身子就是一阵的猛摇:“娘你没事吧,怎么了?” 玉芝睁开眼睛,凝视着女儿愈来娇媚的面孔,眼神一阵的模糊,暗自一咬牙,看来自己还是心肠硬一点好。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念儿半天没见母亲的回答,只是出神的看着自己,难道自己地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玉芝苦笑,正待回答,不远处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只好停住了,看向了那个方向。 念儿有点的不满,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到这里来打搅自己和母亲两个人过二人世界,简直——不可饶恕,咬牙切齿的。 一个白衣使女匆匆赶来。完全都不知道已经惹怒了一位小祖宗。 玉芝见她进来是一惊,难道说…… 那女子上前一步,焦急道:“小姐你特别交代的事情已经来消息了。” 玉芝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据报。在前天已经有大批的人马入境外,今天又有一队为数众多的骑兵南下,打着是辽西百胜侯府铁卫的旗号,装备极为精良,战斗力不可估计,据猜测应该是从草原战场上直接下来的,杀气冲天。而且,”说话间还顿了一顿。中间在护送着一辆马车,护卫极为严密,里面地人物不清楚,不过在他们经过的地方查查痕迹,在一个客栈发现了一点京城上好胭脂。里面应该有个女人……” 玉芝内心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地呻吟,怎么事情都落到这一天来了。前一个倒没什么大碍,实在不行让念儿出去游历也就是可,可是后面的一个…… 一时间思绪万千,只是愣愣的站着,连她后面汇报的都没仔细去听,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么大队的骑兵护送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女眷,而现在整个辽西能当的起也就两位而已。 而自己这边,是绝对和那位传说中的南宫夫人是扯不上关系地,那么……剩下的还能是谁呢? 结果那人是谁可想而知,不知道多少次了,玉芝又一次开始埋怨上天的残酷,现在辽西稍微的打探一下就可以知道,虽然他们的世子没有大婚,可谁都知道已经有了内定地女人。 为什么偏偏是你,倩儿。 还能回忆起当年自己抱着她的时候,还在自己地怀里又哭又闹的,倒是和君十分的亲近,就连他的父亲当时也开玩笑的说,他这个爹是白当了。 玉芝简直就想现在就大笑一场,可是却偏偏笑不出声,几乎有欲吐血。 虽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可是一直在默默的关注,没能想到她们也能有见面的一天。 就算是前日和君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也一直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小心翼翼的,估计,他现在也在头疼呢。 不可避免的。 该来的总算是要来的,也许命中注定,永远也逃避不了。 几乎又有了一种要逃避的冲动,可还是止住了那种想法的蔓延,前面多少的难关都已经闯过,难道现在连这个小小的关卡都不敢面对么。 那个使女早就被气呼呼的念儿给赶走了,在她看来,害的娘亲这般模样的都是她,也没给她给什么好眼色。 后来就被母亲青灰的脸色吓坏了。 玉芝把双手捂在脸上拼命的揉,露出了一丝笑容,让念儿有点的担心。 玉芝轻声道:“念儿在家呆的是不是很无聊啊?那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可好。” 念儿关心道:“是有点吧,我还没和娘一起出去过呢,不过您最好先休息个几天,也许是累坏了吧。” 玉芝微微的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们去见一个人……你的……师嫂……”说到最后的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已经消耗掉了所有的精力,站立不稳。 念儿奇声道:“师兄结婚了,没想到啊,他一直不说的,是青玉姐姐么,我早就见过的了,那天我还见他们一个房间的呢,而且,师兄出来的情形好奇怪啊。”说到这里是满脸的红晕,看来是回忆起来昨天的情景,男子醉酒的样子,实在不是好看…… 玉芝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四部 第十三章 无意 君剑笑吟吟的看着手中的皓腕,上面有串小巧的铃铛,轻佻的低下头去,轻轻的一嗅,道:“久闻苗疆桃花娘子的桃花瘴是天下一绝,中者无救,可惜一直没能得一见,常常扼腕长叹,只恨自己是生不逢时,却没想到今天是如此的有幸,苍天啊,真是待我不错,看来以后有时候还要多烧点纸钱拜拜满天的神佛才对。” 那桃花娘子不知道暗中挣扎了多少遍,可惜全无用,这还不算,她本就不以武功见长,虽然现在要害已经被制住,也只是以为自己走眼大意了,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阴沟里面翻了船。 幸好还是有身上其他的地方可用,一瞬间毒针粉面漫天飞,甚至直接在这一圈布下自己的绝招桃花瘴,想把这个可恶的小子制之死地。 可当雾气完全散尽,迎面又是他可恶的笑容。 君剑轻笑道:“好多的香粉啊,应该够你收集个几年吧,现在居然都用了,啧啧,还真不知道节省啊。” 桃花娘子彻底没辙了:“好吧,我认栽,你是胜利者,想怎么做你就尽管说吧,她本是苗疆女人,礼防也不甚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忌讳,在她的家乡是彻底的胜者为王。 在脸上轻轻的一抹,好象揭去了什么,抬起了一张粉嘟嘟的玉靥,楚楚可怜的看着君剑,希望他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能保命就已经是很满足了,在她家乡,有的时候是直接把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打败后直接处死,以防以后自己遭殃,现在她的心里也全是恐惧,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眼睛闪亮亮,红润的嘴唇有点诱人。 乖乖。知道她是带着个面具,却没想到低下是这样的面孔,君剑不敌她的眼睛攻势,暴然后退,抹去了一头冷汗,简直是吓坏了,现在他已经是惹地是一身的孽债。真的要是再有什么闪失,那以后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光是那几个人都已经让她头疼万分。 看桃花娘子又欲前进,赶紧竖起单掌,大喝一声:“停!”她吓了一跳。顿时停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可刚才君剑的声音似乎太大了点,楼层里面就好象是打了雷一般。 正在寻花问柳的客人们也是一惊,齐齐向这里看来。 君剑不好意思起来,打扰了他们现在的事情就有点的太对不起人了。当是四处打着千儿,抱歉地笑了一周,这才稍微的停止了骚乱。不过他的耳朵里面倒是进了一句,“原来是别族的人啊,怪不得不懂什么礼数啊。” 有点的苦笑,这还是和青玉在一起地时候学着玩的,刚顺手就用了出来,没想到却是引起了误会。对着正注视着自己的桃花娘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面拿出了那个贵宾令牌,抱歉道:“刚才不好意思了。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功夫而已,浪费了你身上的宝贝。” 桃花娘子地瞳孔收缩,盯着那块小小的牌子一言不发,要是普通的成员也只是知道这是个令牌而已,像她这钟地位不低地人才知道内幕。贵宾和贵宾也是有差距的,他手中的这里上面有个秀气的玉竹。格外剔透,其实在盟中是代表的无限权力,除了核心的几个人外无人可以对令牌的持有者有任何的异议。 像这种牌子也仅仅有三面,一个在盟主地手里,而另一个就在小姐的手中,而竹子就是小姐的标志。而最后的一面,早就在多年前随着盟主的爱徒东方一起失踪了。 态度顿时恭敬了起来,这种人是她惹不起地,毕竟,眼前的这个家伙和小姐地关系肯定不浅才能拿到这个,就算是心中有不平也就只能认命了。. 君剑道:“我要见孙圆,方便不?” 桃花娘子躬身道:“先前的总坛已经下了令,阁下可请自便。” 君剑微微的一笑,看起来这个玩意还是不简单呢,自己好象在以前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一个这样的东西,可惜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好看而已,那上面刻的是一把玉剑,可惜留在昆仑了,要不然拿来比较下也好。 “如此甚好,还请带路。”君剑彬彬有礼的道,回头一看,刚才站在身边的两个倒霉蛋已经仪态全失,好象已经被桃花娘子娇媚的样子摄去了心神,喃喃道:“大人是对的,这个才是极品啊。” 桃花娘子似乎听到了,回头又是一笑,那两个家伙顿时口水留了一地。 君剑感到颜面俱失,怎么自己身边的人是这种德行,这不是白白让人家看笑话么,当下狠狠的在他们的头上敲了个暴栗。 桃花娘子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至少有七八个弯,这才到了一个巨大的壁画前面,画面上一只仙鹤翩翩起舞,双目灵动,展翅欲飞,君剑正看的入神,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地方按了枢纽,顿时声音响起,壁画缓缓的退了开去,露出了一个通道。 桃花娘子回头道:“外人只知道这里就是建筑的顶层,其实都错了,上面还有一个夹层,你要见了人就在上面,小女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伴公子了。”在这个人那两道仿佛有形的目光面前,她好象什么也掩盖不住,心中浮现了一丝恐惧,这可是她出山以来第二次见到可怕的人物,第一个就是大小姐,那次被她击败了后才投到她的帐下效力的,而现在想来,明显前面的这个人更是不知道深浅。 这才明白小姐送他玉牌的动机,像此等的人物,真的要和你作对的话简直就是穷的烦恼,可笑的是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姐的什么亲戚借来玩地呢。 那两个倒霉蛋恋恋不舍的看着桃花娘子离开,见君剑就欲下通道,其中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要急着下去吧,里面谨防有诈。” 君剑笑着摇摇头:“就算是有什么诈也没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还能让它挡住脚步不成,怎么,你们两个想好了没有,是呆在这里等我还是要跟我一起上去。” 那两个人左右看看,走廊的里面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明明的鲜亮的色彩现在怎么都觉得有点诡异,看来还是在他地身边安全一点。最起码多了个人照应,就算是黄泉路上也不会无聊了,纷纷咬牙表决心。 君剑再也不停留,抬步就进了去,后面的两个小子仿佛是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恐怕不经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三个人完全进去了以后,背后又传来一阵绞盘声,原先洞开的大门猛地合上。君剑皱起了没有,看来江南到底是人才辈出啊,除却当年的雷家。居然还有个能做如此精细机关的人,到底是天地灵气钟情之地。那两个小子是吓的魂不附体,这全封闭的通道,怎么想起来就像是个比较长地棺材,想想都是毛骨悚然,挤到门前是拼命的推,可是全然无用。 君剑不耐烦了,现在在这里已经是呆了够长了时间。青玉现在还在衙门里整理等着他回去呢,那能让这两个人胡闹,上前“啪啪”两声匀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道:“胆小鬼,跟我向前走。” 那两个人愣了半天。想发火也没什么勇气,还是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地后面。 通道稍微显的光滑。看来当初在做的时候费了不少的工,而且是斜向上,一路上也有不少的向上阶梯,要不是每隔不远处都有个长明灯,后面那两个小子非的连跌跟头不可。 走了不短了一段路程,终于到了尽头,一扇向里面开的门,君剑长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后面跟着地两个小子顿时惊呆了,眼前顿时光华大亮,一个通明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别醒目的就是中间的那个巨大饭桌。 饶是君剑见多识广,再加上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还是查点惊虎出声,这里简直设计地太巧妙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住在这里,不过心里倒是有点的怀疑,那桃花娘子地意思明明说这里有自己想见的人,应该是人数并不多才对,可是……他不可想象这桌子能给多少的人一起吃饭,难道是到现在都是个阴谋,里面住了许多的人不成。 三人惊叹完毕,走了进来,在房间里面转着。 君剑听到另一个房间传来了浓重的呼吸声,明明是两个人的呼吸啊,其中一个轻柔,应该是个没威胁的女子,他倒不是担心,可关键是令一道,要是也一个人的话,那肺也太大了一点,难道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还是有一大批的高手全都聚在了一起,连呼吸也都训练成了同一频率,要是这样的话,那这群人也太可怕了。 第一次,他的心里有点惴惴的感觉。 那个门忽然开了,君剑赶紧凝神戒备,可仔细的一看,原来是个一脸迷惑的小丫头,看样子是对房间的里面忽然多出了几个人大感惊讶,君剑纵步上前,轻轻的一指就把她给放倒,她这要是一叫起来恐怕就要出麻烦了。 那两个倒霉蛋和君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还没能见过他如此慎重的表情,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旷世大魔头不成,吓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在京中也是比武升成的禁卫,可两个人也是心里面明白,他们那点动作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庄稼把势都谈不上,现在还是缩在一边比较好。 君剑从门缝里面悄悄的朝里面看, 是肉。 换个角度。 好象还是肉。 再换个姿势吧…… 怎么还没什么变化。 君剑暗中奇怪,难道是里面的那些人都是用**大阵来对付入侵者的不成,现在一想象出来那个场景就是觉得浑身发麻。终于忍不住上前碰的一脚把门给踢开。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还是干脆一点比较好。 大门洞开,君剑一看里面的情景,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里面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十分巨大的人……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的胖子。简直也太特别了一点。 郁闷的几乎发狂,刚才自己小心翼翼难道就是为了眼前地这个猥琐的胖子,也太让人吐血了,看来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是很过硬,居然被他这个无意中使出来的空城计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自己的小心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这简直就是亵渎。怪不得刚才看见那扇门的时候觉得十分地怪异,普通的人家怎么能用这样的门。原来是给他专用的。 有种几乎要扑上去把他零碎的感觉,君剑忿忿。 不过还是有点地不对,有点的迷惑,现在看样子桃花娘子根本就没什么骗自己的,可恨自己还是疑神疑鬼的。照她的说法,这里明显就那一个通道能进出,可这个胖子地体形特大号,在那里面根本就通不过。 君剑有点恶意的想到,难道这个家伙是从外面用绳子拎上来的。那样地话还要找一个膂力非常强的人才行。 记得玉芝给自己的文书还有衙门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的简略介绍,只是提到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胖子而已,君剑本是以为特别就特别吧。就算是练什么金刚不坏神功他也不在乎,却没能想到居然奇特在这个地方。 后面的两个倒霉蛋本来是心胆俱裂,现在一明白过来有一种被愚弄的恐惧,拎起旁边地一个巨大的椅子就想向他摔了过去。 也许是他们的东西大了点,熟睡中的胖子被惊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个人,半晌仿佛明白了什么,努力用手支撑起了上身。坐了起来。 君剑暗暗的点头,从刚才这两个人地表现看来他们的确没得到消息,不过这个胖子地表情又让他有点的惊讶,一般的人现在应该是大呼小叫才对,可从刚才到现在。他居然连一点的疑问之色都没有,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带着这种想法,他制止了想在他身上撒火的二人,命他们到一边呆着,反正在这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本来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动手修理的,可现在看起来好象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胖子那洞悉的目光早就说明了一切,再说,就那两个人的力气打在他的身上恐怕也就如同挠痒痒似的,君剑现在好象不喜欢再度出现笑话了。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君剑的脸上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而那孙圆的脸上被肥肉挤在一起的五官也不显得那么难看了。两个人的外形可是说是有天差之别,无一意外的却是同样平静无波的眼神。 仿佛就要一直坐下去,时间就在他们的身边慢慢的流逝。 后面的两个小子早就等不及了,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勾当,在那里有意的用力跺脚。 孙圆终于开了口:“那丫头没事吧?” 君剑微笑:“没呢,只不过是累了,睡着呢。” 孙圆叹道:“那就好,这些年来也就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君剑道:“你知道我是谁? 孙圆道:“应该是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现在除了你找我还有点的用处外,其他的还有谁对我有企图,我早就应该想象的到你应该没有折在他们的手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也应该就是他们带你来的。” 君剑抚掌道:“你很聪明,和你说话就是简单。” 孙圆微微笑了笑,虽然有点的不伦不类,可君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此刻散发出来的善意。“你看到右边的那个柜子没有,需要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在里面了,等你办完事情就拿走吧。” 君剑佯装糊涂:“我到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必须要办的事情?” 孙圆脸上带起了一丝错愕,让君剑的心中有一点点满足,到底还是看到他有其他的表情了。然后又安详道:“朝廷恐怕早就把我列为罪大恶极了,怎么,你现在不是要我的命么?”说着还指了指那破碎的门板道:“看你的手中力量应该是足够了,拜托等下你的手快一点,过程能省就省了吧。” 君剑站起来身子,围绕着他坐着地大床转了老大的一个圈子。奇道:“谁告诉你我是刑部的,这种私刑可是犯王法的,简直就是身为官员的忌讳。” 孙圆微笑起来:“你是个官员么?” 君剑摸起了下巴,“现在好象,应该,差不多,或许。可能是吧,至于审判,那并不关我的事情。” 孙圆摇起了头,身上的肉就是一阵地晃动。“留着我可是个大麻烦的,以后恐怕还会把你也牵扯进来。” 君剑问道:“你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奇怪。别人都是在求活,你却一直要我下手,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孙圆又开始摇头:“人,已经是活的太久了点,反正现在已经吃了最好地东西。有这么舒服的床,还有地上的那个美女,我已经是一样都不缺了。这样看起来已经要比大多数的人幸福多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剑左右四看,终于把眼前这个家伙地专用椅子给拽了过来,不过上面实在太过大了点,他在上面都可以横躺了,好容易找个舒服的姿势,眼睛都已经眯了起来,“这样吧。我看你坐着也是挺累的,不如先躺下,也可以说话地。 孙圆又有点的惊讶起来,说实话,从眼前的这个男子进他眼中的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观察,可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行事也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现在居然说出这种的话来。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毕竟,直挺挺的坐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一点。 君剑笑着:“其实我现在对你地兴趣是越来越浓了,和你谈话甚至有种让人兴奋的趋势,”看到他对着门处瞄,又道:“没事的,只要我不出去,没人会闯进来的。” 孙圆更是大奇,在他看来这个组织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会能如此地听命于他,他不仅仅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官员么,难道背后还有什么大地背景不成。 君剑双手五指交叉,朝腿上面压了压,力求更舒服一点:“好了。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们就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好了。” 孙圆眉头挑起:“比如?”心道,果然来了。 君剑笑了笑:“比如您的名字啦,事实上我对这些古怪的名字都有一种好奇心,你就满足我的愿望吧。” 孙圆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拣了最不重要的开起了头,道:“这个么,可能是我小时候就比较胖。”回答也淡如白水。 君剑不以为意,续道:“你刚才为什么非的要我动手,难道你也是以为你有罪,在忏悔么?” 孙圆反问道:“当你在一个十分强大的势力面前,他给你两个选择,一只给他效命,另一个就是送命,假如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君剑沉思了一下:“我当时会答应,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再在他的背上偷偷的捅上一刀,我生平就最恨别人威胁我。” 孙圆果然翘起了大拇指:“能忍能发,真枭雄也。可我就没那个捅刀的本事,反正也就是做事而已,为谁做的又能有什么区别,你看现在江南的百姓就要比往年要好的多,那我还能有什么可企求的,我只不过是在唯一的时候,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道路,这难道也是有错么。” “没错,那你干吗要那样子的说?” “要是我求饶的话,你会不会答应?” 君剑十分干脆的说道:“不会,当时你要是求饶的话,我恐怕会当场动手。” 孙圆笑了起来:“那你认为,现在我是赢了还是输了?”眼中竟然有狡诈的目光闪动。 君剑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倒是提不起一点的杀意。” 第四部 第十四章 纱破 孙圆到现在先算对面前的这个小子彻底的放下戒心,言谈无际起来,“其实,说是活腻味了倒还真的不是什么假话,当时还真的是有那个想法。” 君剑奇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孙圆抬起一只胖手对房间里面指一指:“你看这个房间怎么样?” 君剑道:“很不错啊。” “可是,要是让你在这一个地方呆上几年,你会有什么想法?” 君剑道:“恐怕会疯吧。”这个他可不怎么肯定,以前有的时候打坐经常入定,那可就不知道年月了,眼前的这个人明显不是武林人,虽然身上隐隐有光华闪动,可明显不是什么攻击性的内功,手脚配合也没什么规律,一点习武的迹象都没有,给他说也没用。” 孙圆苦笑:“是啊,这可就是他们要求我的地方,在这里就不能出去了,记得我小的时候习练过一门内功,也不知道是哪个养生诀上面的残本,我几年钱无事的时候就照着练了,然后就是胃口大开,我还以为是催饭用的呢,可后来居然欲罢不能,一不练的就身上麻痒难忍,练了就饥肠辘辘……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君剑忍住了笑,仔细的查看他的情况,可是居然什么头绪也没有。 孙圆见时候也不早了就想起身给拿东西,可是实在太费劲了,君剑实在不忍心,就上前去开了柜子,结果除了巡抚的印章以外,还有一本小册子,记录着江南行政要注意的一 孙圆见他对那个注意,尴尬的一笑:“本来以为你会……要不然把他们托付给你也算找对人了。以后,我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现在由你来做官面上的文章已经足够。我,恐怕以近是到了头。” 君剑诡异的笑了笑:“恐怕没那么简单。” “什么?” “我现在所要的,只不过是金陵这一个城市而已,至于其他的地方,当然要由他们原先地主人来主持。” 孙圆奇道:“你这样的人喜欢偷懒我并不奇怪,只是你又要这个城市干什么?” 君剑答非所问:“天下要大乱了。” 孙圆白了他一眼:“这个现在是人恐怕都知道。” 君剑的眼中带上一点梦幻的色彩:“我想,把这个地方建成是这里最大的中立城市。你觉得怎么样?” “啥?”孙圆不明白。 “我是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门,难道就不想念窗户外面的阳光么?”君剑开始转移话题,左顾而言他。 “你先给我解释下前面说的什么意思。”孙圆不想放手。 “意思就是你现在就可以出门了。”君剑哈哈地大笑,瞅向了那大开的窗户。 “不……” 君剑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背后,然后狠狠的抡起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面。顿时一个硕大地身子不知道撞坏了多少的木棱,惨叫着向外面转圈着飞。 君剑的身子忽然从原地消失,然后大街上的人群中忽然多了个人影,他身边的那些行人在大白天就见了一场大变活人地把戏,顿时都尖叫出声。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甚至已经昏了过去。 孙圆庞大的身躯从天而降,好象是吓坏了。原先地沉静现在一点都不见,尖叫是一声更比一声响。 君剑看准他下降的趋势,重重的拍到了他的腰间。身子顿时侧向横飞,把原先下降的巨大冲击力给消减了大部分,至于剩下的那些,那他身上的那身肥肉是管什么用的。 ……一直都疯了一天,路上地人都用希奇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一个是连路都走不好的大胖子。而另一个却是翩翩贵公子,怎么看是怎么碍眼。 可两个当事人却完全不觉,到处的乱转。 终于晚上了,君剑的这次也干脆,直接把他一脚给踹回了楼上。直把他是给吓了个半死。 回到那个连自己都恶心地要命的衙门,没想到现在却又有点耳目一新地感觉。让青玉给布置的井井有条。 随口的夸了她几句,但忽然意识到少了点什么,房子还在的,可是人呢? 青玉看他是左找右找,终于忍不住掩口笑道:“别找了,刚才那里叫什么百花楼的地方过来,说什么有十几个我们的人在哪里是玩了个痛快,可是到最后付钱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刚才已经让那几个带着银子去赎人了。” 君剑一拍自己的脑袋:“坏了,咋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呢,真的不是有意的。”茶杯从宝座的上方砸了下来,在上好的琉璃地板上造成了一道不小裂痕,可茶杯本身也没有那么的幸运,崩起无数的碎片。 清风王朝的光崇皇帝暴怒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把下面跪着的几个大臣吓的浑身发抖,与这相比,刚才那些崩起的碎片在脸上划破的伤口倒是微不足道了,毕竟,现在要是谁惹祸上身的话,那可就是个抄家灭族的惨祸。 “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回皇上的话,前日有大批辽西军队入关,全是精良骑兵,估计有数千之众,臣下觉得事态严重不敢不禀报,老臣也曾派人到他们那询问,可他们只是说,现在路上并不安宁,而他们的小侯爷又远在江南,他的夫人想去探望他,那些军队就是专门护送的。”那个大臣额头上面流血不止,看样子刚才被最大的碎片击中。 “放屁!”皇帝大怒,终于忍不住说了句粗话,“他们说你就信了?” “臣下没办法,他们拿出了皇上册封南宫君剑巡抚的副本,说他们又探望亲人的权力。”汗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 “欺君。这是欺君!”皇帝干脆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走动着:“什么是没办法,朕给你的三万边防军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还站在哪里吃干饭,还是都在喝西北风,你不要说他们当时候都已经是没魂了?” “皇上。”这个大臣是万分的委屈:“臣是万死,可当时地情况也和他们丢了魂差不多,本来老臣奉皇上圣旨专门在那里驻扎,那天忽然见到有大批军队逼近,老臣本是带军想上前质问。可还没等老臣动身,那边的骑兵,全是骑兵啊,居然在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冲击……”现在回忆这对这个老头还是太残酷了,当时的场面他恐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的那些新兵蛋子哪里见过这重场景,就算是当年鼎盛的后金,恐怕也不能达到如此的气势。整个就象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直向这里罩过来,简直就逼地人透不过气来。”老头咽了口吐沫,当然没把他当时吓的从马背上掉下来的事情说出来,那可是伤害老脸的事情。 皇帝铁青了脸:“你是说,他们竟然敢向我们的中央军进攻,向朕地钦差大臣进攻?” “啊,这个,不是的。本来是进攻,可后来又不是进攻了……”老头的话语有点的散乱,都不成句了。“哦,对了,他们是向我们冲过来。,马蹄震天响。简直就是地动山摇,那些人凶狠的眼睛很吓人,枪尖几乎都已经到了喉咙……” “然后呢?有人阵亡么?”皇帝现在就已经在转动脑筋,怎么用擅自攻击朝廷地军队的罪名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定罪。 “然后,老臣的军队就溃散了……”大臣两眼无神;“什么士气都没了。” 皇帝大为生气,这个家伙怎么就是答不到点子上呢,“朕是问有多少人阵亡,多少人,听明白了没有?” “没。”大臣还没回过神来。 皇帝眼睛也瞪地大大:“没,不可能,说,是几百还是几千?你要是敢替他掩盖的话你就死定了,听明白没有?” 大臣伏地哭诉:“当时臣的阵脚大乱,一多半的人都已经溃逃,前面的都是跌倒大半,他们的马蹄几乎都要踏到了我们士兵的身上……” “说重点!”“然后,然后就忽然停了,全停下了一下子全都拉住缰绳停下了,再后来他们领头的叫什么窦地就过来给我说他们要去探亲……臣当时候都吓呆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然后他们就过去了。最后臣一点下伤亡,他们的骑兵根本就没碰到我们,没死一个,只是有不少的士兵互相践踏有了轻伤。” 他虽然是语无伦次,可是皇帝和朝堂上面的大臣们也大略知道了他说的意思,顿时纷纷地震惊在那里,面面相觑。 皇上的脸色极为难看,现在什么理由也没有,根本就是动不了他们,何况,要是真地这支队伍像他说的那么神的话,万一有什么的风吹草动,发起狂来,几乎可以在整个中原畅通无阻,就是军逼京师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一起沉默。 皇帝又道:“他们真的有这么多的骑兵?我们手里集合起来恐怕也不及他一个零头。” 那大臣道:“是真的,具臣所想,既然他们能派出这么多来,本地也应该留下不少的防卫才是一,那么共计起来的话……”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堂上的众人心中都不由的浮上一丝的寒意。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在哪里?”皇帝叫道。 一个大臣颤抖着回话:“前些日子已经被皇上封到江南去了……”“废物,都是废物,那时候是谁提议把他封到江南去的?”皇帝大叫,胡须气的直发抖。 一伸手把御笔扔了下去,画花了某个人一头一脸。 “滚……都给我滚……” 皇上在龙椅上面沉默。 远远传来了太监的公鸭嗓:“景阳公主求见——” 皇帝无力的挥挥手,让人宣。 景阳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盈盈呼万岁。 皇帝走下了台阶,温声道:“皇儿,你回来了。在外面玩的开心不?” 景阳的脸色有点地苍白,轻声道:“儿臣安好,多劳父皇挂怀。” 皇帝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自己和女儿中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那么的难以填平。 沉吟了半晌,终于开了口:“你这次出去……” 景阳脸上稍微的红了一点点:“儿臣省得。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皇帝叹了口气:“你先到后宫看看吧,你母妃都已经念了你好久了。” 景阳轻声应是,飘然走出。 皇帝甩了甩脑袋,吩咐了一声:“传三皇子的妃子进宫。” 待到一个女人哭啼着进宫后,皇帝对着她阴森森的道:“记住。你已经怀了太子地龙种……朕已经册奉三皇子为前太子,你肚子里面就有他的遗腹子,明白了没有?” 好半天她才明白,惊喜道:“小女子明白了。”像这种好事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不管是哪里的孩子。只要登了基,那她怎么也就挂了个皇太后的名头,这个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荣耀啊。 皇帝冷道:“自己地嘴巴严一点。朕其他的事情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做你的皇太后吧,要不然,你明白的,现在宫里地皇妃可是不少。” 她吓了一身冷汗:“臣妾明白了。” 耳闻车外马蹄有节奏的响着,倩儿把身子却绻在丝被里面,仍是觉得有点的寒冷,可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地日子了啊。她自己也在奇怪。 窦天宇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几乎要抽自己的几个嘴巴子,都是它惹的祸,本来两个人是高高兴兴的上路,刚开始还直接欣赏了大规模骑兵冲击。记得当时候倩儿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可现在…… 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也是早在君剑去江南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都是自己大意疏忽了。 正在自责中,眼睛的余光却看见熟睡地倩儿在那里无意识的喃喃:“不要离开我……”他的心中是一阵的爱怜,自己的女儿都快要当母亲了,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对君剑也就有点地不满,你说你要认人的话晚几个月也可以啊,现在都算个什么事。 解下身上地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君剑啊君剑,现在在哪里呢,知不知道后院已经着火了啊。 倩儿睡的并不是特别的沉,被她父亲轻轻的一动就醒了。 窦天宇温言道:“你也别多想了,现在把孩子给保护好才是你最大的责任,要不然宫主会心痛死。” 倩儿抬头道:“他真的会心痛?” 窦天宇反问道:“那你以为宫主是个冷血动物,不重感情,对你不好?” 倩儿摇了摇头,“都不是,他对我很好的。” “那你还在多疑着什么,不要给大家都添乱了,等见了他你亲自去问就好了。”窦天宇慈祥的说道。 倩儿木然称是。 窦天宇又道:“你想想啊,当初是你知道他现在的官宦人家不是还决定要跟他的么?应该不会在意什么名分的吧。要不然你后来还不是自己呆在家里,把青玉那丫头推给宫主带去了么?” 倩儿应道:“是啊……可是……” 窦天宇问道:“可是什么,是不是在可是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你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所以才这样做?” 倩儿摇头道:“不是啊,我知道公子是绝对不会放青玉回去的,而且她的孩子还在他们的族人中有着莫名的号召力,公子是绝对不希望她嫁到外面。” 窦天宇有点的好笑:“所以你就在旁边推波助澜?” 倩儿撅嘴道:“人家是一时的心软而已。”难道有时候心软也是一重罪过不成。 窦天宇见她的情绪渐渐地回复,又道:“那现在你怎么不心软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窦天宇追问道。 倩儿咬了咬嘴唇:“可是他们原本就是夫妻……而且公子还是一直都念着她,要是他们一见面,那……” 窦天宇摇了摇头:“既然他们是夫妻,那你现在成功的插了进去,应该大乐特乐才对。还哭丧着什么脸,你看看,你的小脸都要花了。” “可是……明明她不在的,就我们两个……”说着竟然理直气壮的说道:“二十年前我既然没去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那她现在就不应该来破坏我的。” 窦天宇简直有点地哭笑不得,哪里能用这种方式来解释问题,看来和女人说理是永远也行不通的。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的不好对付。 只好用另一种方法了,看样子今天的嘴巴都要说干了,等见了君剑后要好好地勒索他,现在你在那里过的是逍遥自在,你老丈人我现在倒是替你救起火来了。 本来是想在旁边看看热闹的。可谁让现在摊上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他不心疼自己还疼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你想想啊,你是不是一直都希望宫主过地好。”窦天宇现在觉得自己都快象是拐卖人口的贩子了。 倩儿不假思索的说到,“那当然。这可是我地责任。” 窦天宇又道:“可如果他的心里面有个极大的疙瘩,那他怎么会过的好?你总得要为他着想着想啊。” 倩儿觉得他说的也是有几分的道理,可是又有点委屈的说道:“那谁会为我着想。” 窦天宇彻底无语。 倩儿捧着自己的小腹开始呜咽:“可怜地孩子。你还没出世你娘就要快被人给抛弃了……” 窦天宇大惊。 倩儿却抬起了头来,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梨花带雨的,“我哪有这么的脆弱,吓你的啊。” 窦天宇松了口气,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不能向君剑交代,就是自己这关。也是过不了。 倩儿皱起了好看地眉毛:“感觉好奇怪,玉姑姑,她还有个玉姐姐么?” 窦天宇一阵咳嗽,你这样的称呼才算是奇怪,不过心里又变了个念头。要是玉芝现在也象这般地哭哭啼啼,那谁去安慰她。她那个那边儿么? 想多了吧。 对着倩儿正色道:“我只是给你解释一下子的原因,以免你看不清楚,做决定的话还是由你自己来,你已经大了,要为自己的情感负责了。” 倩儿低声应是。 窦天宇道:“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就去见见你那位玉姑姑,咳咳,自己拿主意吧。” 这句话还刚刚说完,前面的队列就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顿时心神大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马车一气的震动,停了下来。 窦天宇纵身跳到马车的顶部,开始遥望,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前锋铁骑行的官道,现在正有两个白衣女子挡在前面,饶是开路前锋如何的说话,她们一直都石像似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一位骑士终于失去了耐心,上前就欲把她们赶开,可那女子只是轻飘飘的伸出一只素掌,一股罡风就把他击出几丈远。 领头的骑士眼睛收缩,他搏斗的经验极是丰富,当下便判断此人不可力敌,吹响了号角,本来还担心她们给趁机上来偷袭,可没想到她们一直在那动也不动,好象是专门为了让他吹号角而来。前锋长一声口令,一个小队的骑兵全靠了起来,对付这种武林高手可不是普通的手段就能对付的,顿时齐齐身子前倾,枪尖竖起,锋刃闪亮,就欲发起冲锋。 没想到那其中的一个女子却开了口,声音清清脆脆的,在大军的上空不断的回荡,震耳欲聋,“玉氏母女有请故人一见- 饶是这只军队久经战阵,没有引起骚乱,他们这是强者的国度,任何的将领无不是战功赫赫之辈,他们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这时候军士们看她们的敌意目光中却也加杂了几分的敬意。 几乎就在同时,中军的几支号角也响了起来。 “呜——” 第四部 第十五章 府谈 也许君剑以前对自己的本事还是颇有自傲,现在也是沉浸在一身的轻松中,这次的江南之行才刚刚开始但结果确实已经让他满意了,先前面对的几大问题几乎在一刻间就烟消云散。 最大的障碍就是武林盟那一方面,在他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深深的为这个而发愁,要是其他的什么,实在没着了可以用强硬的手法来解决,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困难也都是人造成的,当他们从**消亡之后,哪里还能产生什么主意来阻挡他。可是江南那盟中人在金陵根深蒂固,对他们的头头却也不得不留几分的薄面。 即便曾有过将他们整体毁灭的想法,也在十几年前的那一场会面中彻底的放弃。 或者是现在已经脱离的武林中人的身份,对那些什么的快意恩仇并不是十分的看中,这种念头也让他自己暗暗的奇怪,是不是这些年来在辽西的后勤官的责任把他潜移默化了,无论考虑什么时候都稍微带上一点的功利色彩。 一时的快意又怎么能赶的上利益的好处。 也没想到后来发生的那一切,但现在想来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许有遗忘,也许有惭愧,也许有神情,也许有功利…… 他选择了这一条路。 至于后来金陵的所为,包括认识了那个古怪的巡抚,在他看来就好象是自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随心所欲的一般,大部分仅仅是投缘而已。 至于后面的政权交接,他也没能放太多的心思上去,在最近的几天金陵已经进来了大批的人马。该怎么做他们已经在大本营不知道训练了多少遍,一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根本不用他来费心。 他所要做的。仅仅是要个那几个主管聊上几句的天,把他们个胖子稍微的拉下关系,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又恢复了一身的自由。 未来的金陵治安更用不到他来操心,在辽西的飞鸟传书中,他早已经得知后面还有大批地人马就要达到,有他们在。他就不信金陵的那些小混混们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当然,从玉芝的手下也分来的一部分的人,尽管对她本人消除了戒心,可对那些可并不是这样,他可不想把自己地安全交在他们的手上。 不过。闲暇下来后来对南宫大人的传书觉得有点古怪,那种语气就好象隐藏这某种感觉,让他觉得是揶揄,绝对是揶揄,不禁小心翼翼的回想自己近来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那两个几乎要闲出病来的老头老太太手里。以至要在未来地某个时候给自己下个套。 可是左想右想也没什么着落,只能悻悻放弃,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许是近来的事情都是顺风顺水的放松地警戒。他做梦也没能想并不仅仅是军队要到来,还带来了某个牵挂,而且,后院已经有了快要起火的危险。 只不过是在闲下来的时候猛的打了几个喷嚏他他有点的疑神疑鬼,却也并没怎么的向心里去,悠哉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了忙地浑身大汗,边逗乐他们几句。 两江的政务,已经交到了他们原先的主人手里。孙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在帐簿堆中打滚的圆球,看得衙门中众人一阵的好笑,当他发起抗议地时候,却被君剑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这些可都是你躲懒这些年来造的孽。要不然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直把他个干噎地瞪眼。原来几乎陷入肉中的眼球也大了不少。 可幸好有他原先的几员大将给打下手,要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去跳河了,当他把这句说出来的时候,君剑却又在旁边笑眯眯的说了句,你掉到河里面沉的下去么? 衙门里面留守的几个差不多成乞丐的人现在精神抖擞,老本行干起来称心如意,本来他们第一次见到孙圆的时候几乎要找这个他们的大仇人拼命,却让不怀好意的君剑给拦了下来,自作主张的把他们这些年来拖欠下来的俸禄给抵成了高利贷,驴打滚利滚利的几乎又让孙圆再去跳一次的河。 有的时候仇恨就这么的简单,三个债主马上对欠了一屁股的人恭敬起来。君剑肚子里面暗暗好笑,你们要不笑泯恩仇,那我哪里来的时间去躲懒。 那些被剥削的禁卫们打算告辞,然后就又看到这恶魔似的男人向他们再度靠近,脸上抽搐的肌肉几乎成了一团,倒让君剑有几分的不好意思,难道自己就那么的像靠近小白兔的灰狼么? “……那个,南宫大人,我等已经离宫太久了,再不回去复命的话恐怕不大不小的就要落个罪名,您看……”禁卫们胆战心惊的发问。 君剑摆了摆手:“呵呵,用不到紧张,你们这是要告辞是吧,这些日子来可是苦了你们了,下官的心里可是感激的很,实在是舍不得……有心留下各位多住一点日子,”这句话确实把他们又吓了一跳,可没想到他又开了口,“可是也不想就这样害了各位,看来与各位分别的日子也就到了。” 众人感激涕淋。 君剑话头一转:“感情归感情,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能不再拿来算上一算,那些日子以来欠的赌债……” 众人几欲喷血。 君剑:“本官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就这样吧,看各位现在身上并无长物(好象没什么油水可以榨了),就请各位留下个凭证,以后也好让本人有个盼头,你们看啊,这里可是荒凉的要命,当了这么的一个苦命官儿,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倾家荡产了。” 这可是睁眼瞎话,外面江南的繁荣可都是有目共睹,终于有一个禁卫忍耐不住,道:“大人,你说的……” 君剑一睁眼:“外面。外面的关我什么事情,本官可是以前朝的包龙图,海瑞他们为榜样,要做一个大大的清官,哪里能有什么油水!”这句话可是说地义正词严,连周围的人齐齐瞥嘴都给略了过去。 禁卫们本来就没想到这个人能就这么轻松的放他们走,听到可以欠帐也还有点的高兴。可一想到那数目纷纷哀求道:“大人……”要是普通的一个地方官他们也用不到留这么大的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自己地手段倒是在其次,他们可都是在天子的脚下成了精似的人物,深知他的潜势力无穷无限,就算是当朝唯一的公主都和他地关系有点的不清不楚的。哪里敢去忤逆他。 君剑倒也大方:“这样吧,本官的家里面倒还是有几两银子,看各位也是过的清苦,就算是吃糠咽菜才不好意思上门讨债,要不这样吧。日后本官要是有什么地为难之处,还请各位能担待一二。” 禁卫们大喜,连忙都赌咒称是。齐齐蜂拥而出,这么简单的要求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值一提,这个人的要求他们根本就抵赖不了,日后,先过了这一关再说,都溜地飞快,生怕这个人又改变了主意。 倒是孙圆的眼中多了点心思,等到他们已经跑了不见。把硕大的脑袋凑了过来,悄声问道:“大人难道不想在此久留?” 君剑呵呵一笑:“是在,我可是北方人,在这里呆久了恐怕要水土不服的,恐怕要不了几年就会出问题。还是早做打算起来。” 孙圆略有所思,微微的一笑就没有再答话。只是用古怪的目光把君剑仔细的打量,仿佛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君剑不自在地转过的头,要是美女他还不在意,可无论是谁轮到一个同性用这么暧昧的目光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的,还是这么巨的一个男人。 屋子里面那些帐簿抖落地灰尘实在太多,本来青玉还打算要在这里帮忙,可被君剑给赶了回去。 君剑看见旁边那虎视眈眈的三个家伙,不知道他们现在瞪着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是想抓上司地小辫子也太露骨了点,赶紧把他们赶到另一个角落,然后伸手把孙圆从地上面给拎到了嘴边,这个家伙,办起事务来出色是出色,可是这姿势,实在是太不好看了,简直就活象在地上打滚。那三个人心不甘愿的饶到一边,就是孙圆也好象被他神秘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好奇心居然把自己被人拎起来的惊讶给压走,也不想想像他这么大的个子给一个文邹邹的公子哥给拎起来是多么的骇人。 君剑在他的耳朵边叹了一口气:“好无聊啊,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消磨时间的地方不?” 孙胖子这话一入耳,眼光马上不一样了,一边叽咕着骂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害人精,吸血鬼,明明他才是这金陵的主事者,他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忙碌了半个时辰,然后居然就轻松的当起了甩手掌柜,在自己这些劳碌命面前指手划脚起来。 君剑满怀好意的安抚他,这年头难道男人们不都是以建功立业为己任,忙点才是人生价值的真正体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终于把他的火气给压的下去,其实两个人的心里也都是明白,孙圆也只不过想开开玩笑算了,他当年苦学的时候也曾有过宏伟志愿,在才到两江的这个位置是还踌躇满志,后来以为两个人共知的原因才落到了这一步,软禁的日子是多么难熬,看似每天有不少的公文从他的手中留出,可大部分都已经为江南的那个幕后人下了决定,他也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这种生活对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也正因为此他才自暴自弃,吃出了如此的身材。 其实在他的心中颓废倒还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想借此来麻醉上司,证明他无关与大局,时间一长了也许那个人就把他忘记,或许能放他一马。 这个念头他根本就不敢和现在的君剑说,有时候男人间的投缘其实很简单,仅仅的一面就几乎可以把对方视为知己,感情是一回事。却实对他能如此的不计前嫌的重用自己,把这两江地大权又交回到了他的手里,甚为感激,也有了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可是,种种的迹象表明,南宫君剑这家伙来到这里实在是太轻易,这些年来他也早就明白了这里的态势。可以说是被那人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即便是想插进来一根针都不容易,哪里能让他就这么的把这江南地最大的一块肥肉轻松夺走。据他的了解,南宫的重心还在辽西,在此地可以说是毫无根基。要说是借助于朝廷的势力,可在此朝廷尚且自顾不暇,武林盟又怎么会给区区地一个官员如此的待遇,再说,现在朝廷愈加无力。辽西也越有奴大欺主的嫌疑,没去限制他们就已经不错了。 也许,他们中间的高层还存在这不可告人的交易罢。孙圆有点迷茫,可这中念头现在也只不过是随便地想想而已,既然能有人看重自己,何必再去关心主子们有什么交易。 不过,他们两家的暧昧日子也是太久了,记得以前他也曾过手几份文件,潜入江南的辽西部下和武林盟中人仿佛有种奇怪地默契,一方面对外来者不加限制。只是默默的观察,而另一方也是颇给对方面子,半点也没有在对方地盘发展势力的行动,两方人不氲不火的有来有往,当时候他还为了这个消息迷惑许久。 有种奇怪的想法。那些日子以来他们的行动要是想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的脑海里面瞬间冒出了一个词:相敬如宾。 而现在。进入蜜月了吧,孙圆一阵地神往。 君剑才不明白对方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都转了这么多的心思,十分不满意这个家伙又在走神,白白的把自己晾在一边干等,手中五指的动作稍微地大了一点,有几根头发实在支持不住他那硕大的身体,绷断了几根,把他吓地身体一阵的颤抖。 君剑狞声道:“小子,走啥神呢,还不赶紧把附近有趣的地方给交代出来,要是再等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上面的毛毛是多么好的材料制成的。 孙圆打了个哈哈,并没被他现在的表情所吓倒,眼前的这个人恐怕这个表情以前从没有做过,现在的凶恶表情也走了样,看起来是格外的古怪,道:“怪不得你把玉姑娘那大美人给支走,原来还抱了这个心思,其实多说男人的地方,我们这小小的金陵城的几处名楼又怎么能赶的上京城的八大胡同,那里,才是全国群英会萃之所……”一脸淫荡的表情,看样子还在怀念他前一段时间内呆的住所,那里面才是极品,可个个都是身怀使命,像他这种身份根本就是沾不到边,只能干看着解解馋,不过这些年来多亏了那个清秀丫头照顾自己,这份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上,也罢,有朝一日一旦自己能够减肥成功,能把她接出来才是上策,反正面前这人和那边的头头们关系密切,不会不给自己有个面子的。 想到美事,心神一阵的激荡,也就没能注意君剑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续道:“金陵虽然该赶不上京城,可是江南女子的妖娆,却是别有特色……” 冷不防一个重重的暴栗落到了脑袋上,君剑有点的咬牙切齿:“别把你的心思都放在这方面,难道就没有什么真正有意思的地方?”开玩笑,且不说自己一向在这方面不是怎么的看重,就算是动了心思,可是也不想一想,这里是谁的地盘,满江南的青楼女子恐怕都是出于玉芝的门下,只要自己是一进门,那消息还不赶紧的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安慰自己,那她知道也就罢了……可是那里还有个念儿啊,被他听到了风声那自己还要不要混了。 孙圆见自己的马屁拍到了脚后跟上面,后悔不迭,看他身边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家伙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又哪里能是那些俗世脂粉能进得了眼的,连忙道歉道:“我的公子爷啊,你还真的当这里是京城啊,最近的几年那些大户人家早就被武林盟一扫而空,富家少爷们现在说有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哪里还有什么休闲地去处,满金陵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忙活,恐怕您就要失望了。” 君剑也是一愣,没想到玉芝才社会阶层中处理的如此严格,开口问道:“你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大户人家都……” 孙圆道:“是啊,这些有钱的人家。又有哪个的屁股上面干净,根本用不到栽赃,他们地底子就足以让他们全部栽进去了。” 微微的摇头,没想到近来玉芝的手段也愈加的厉害了,看着孙圆那家伙颇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小地眼球悄然滑动,仿佛在期待着自己来个打抱不平,毕竟君剑一族也算是名门士族,总会为他们一阶层代言。 君剑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冷笑:“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还在遮掩干吗?” 孙圆向门外悄悄的看看。再观察到那三个属下现在已经埋头在帐簿里面忙的要死,无暇顾及这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下官曾经听闻南宫一家乃是江南一族。不知道是真是假?” 君剑抬头望向了屋脊:“是么,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地?” 孙圆小声道:“当武林盟的那位下令在两江节制豪门的时候,那份文件是从我地手中发出去的,结果没几天,便有他们族中来函,好象是对我的这种行为表示愤慨,信中也就隐约露出你们的关系,可是语言模糊。好象在顾忌这什么,要求我手下留情,可当时我也并没有什么实权,只能把这件事情给报了上去,后来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也不得而知。估计是大小姐放了他们一马……” 君剑似笑非笑:“叫大小姐叫的顺嘴了?” 孙圆嘿嘿憨笑,自动把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给略了过去。 君剑挠了挠脑袋:“这事好象是真的。”在他来此地行程上。确实没有这一条,在辽西的那个家里面,家族中的事情一般是自动略过去的,要不是自己当年在满是灰尘的书堆中翻出了一份家谱,再后来也曾经听南宫夫妇偶尔提起,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家族。 而就算是那次地偶尔提起,也是南宫夫人的愤怒唠叨。 故事好象也很简单,不过是个豪门地内斗把戏,然后就是孤立一人的南宫孤翻出家族,到京自谋生路,后来的南宫孤飞黄腾达自然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关系,还是那次南宫孤立危城独抗后金,为了筹措冶炼红衣大炮的资金,又回到江南把仅存的田产处理干净,这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可当时,他在江南被视为是败家子的典范,家族中的人并不看好他,直到他一怒而去。 这些话还是君剑偷听而来的。 家族,在那是个忌讳的话题。 看来自己最近或许不可避免的要碰到。 辽西所来的信笺并无一提到此事,由此可见南宫孤对此事的看法。 孙圆轻声道:“大人,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君剑“啊”了一声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没什么,只不过是闲的有点无聊罢了,”孙圆把眼光瞧向了满地的帐本,咬牙切齿。 君剑:“你忙吧,我出去走走。”转身欲走,却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在宫中曾经听说过帝国曾经有个成建制的水军,你到底了解多少?” 孙圆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君剑也奇怪起来:“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个可是我在朝廷的公文中看到的,要是没了那群奇怪的家伙在,我这趟可以说是有一半白来了。” 孙圆无奈道:“大人,你到底看的是哪年的公文” “这个,好象是前几年的……”君剑不明白,朝廷说水军是机密,可总也不能机密到连一方之巡抚都不了解的地步吧,再说了,军队难道也和年份有关系? 第四部 第十六章 碰撞 铁军如林,凤鸣般的清啸阵阵回荡:“玉氏母女有请故人相见——” 念儿这趟出来的是有点的莫名其妙,不过能和母亲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连前日的愁绪也都放在一边,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形象。 现在就象好奇宝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对前面的钢铁群体怀有莫大的兴趣,就在刚刚出来的那一刻,几乎被那阵锋给吓的呆住,要不是母亲在身边的话,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万没有想到象这么的一直队伍,居然能让母亲一句话给喝止住。 她毕竟是个小女孩子家,忘却了害怕,内心开始对前面这些的威武赞叹,她也曾经看过盟中弟子的操练,现在一看来简直就不能比,那些人可以说是精英,武林中的精英。 而面前的这一支才是真正的军队。 对母亲的声音还是感觉到有一点的奇怪,无论是什么时候,她还从来没能见到过她如此明确的强调母女二字。 军中号角频起,从队伍的中间阵行开始整齐的变化,凌厉号令中,军骑分开,露出一条大道出来,好象在等待着二女的过去。 念儿看了母亲一眼,发现她仍然伫立不动,面纱后面的眼睛似迷离,望向了波涛分开后中间的那辆豪华大车,身形却一动不动,任由春风抚乱发丝。 不禁奇声问道:“我们不是要见他们么,怎么还不向前去。” 玉芝默然。 窦天宇瞥了旁边嘴巴有点撅起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车把势打个招呼,马车继续前行。 倩儿咕哝道:“我现在可是不良于行。” 窦天宇有点的好笑,这个丫头,眼看就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在辽西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安分下来。不知道费了身边人多少的心思,也没看她有半点的不良情况,现在却又在拿样,开口道:“你总不能就在这众人地包围之下和她商议吧。” 倩儿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要是让它她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商议另一个男人,实在有点的不象话。而且谈论的事情又是如此的神秘,万一传出了点什么风声出去,后果简直不可预料。 反正,心里面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舒服。 军士们排列了两列纵队,目不斜视。刀枪出鞘,紧张的警戒着周围的情况,虽然刚才从中军地号声中可以辨认出来人决无威胁,可也是半点的不敢大意。 马车近了,窦天宇从车辆中纵身而出。先是向玉芝投以复杂的一眼,然后就向手下们打了一连串的手势,军士们虽然觉得他这个命令下的实在奇怪。可多年地训练让他们不能发出任何的异议,领头的几个警告的看了玉芝他们几眼,便带领手下们潮水般的退去,在远处布置了一个巨大地包围圈,将欲通过此的零星行人拒在外头,即便他们有什么怨言,可是在明亮的刀枪面前只好绕道而行。 场面终于清净了,窦天宇见玉芝仍然沉默不语。开头讪笑道:“玉仙子多年不见,一向可好?”转身向那马车看了一眼,可倩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没动静,心中焦急。这丫头,怎么今日是如此地任性。重重的干咳几声。 玉芝的目光终于从那马车的上面离开,落到了窦天宇身上,不禁一阵的感叹:“那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过,倒是你啊,有了个好女儿……”语音中竟然难掩酸意,她这般明白的表示着实让窦天宇一愕,笑着打了个哈哈。 念儿在旁边不甘寂寞,不依道:“娘亲啊,你怎么和故人才一相见就开始夸赞人家的女儿了,难道你连自己亲生地都看不过眼。” 窦天宇呵呵笑道:“这就是你的女儿么,果然颇有双亲风姿啊,你把女儿教育的如此之好,宫主见了一定会感到欣慰的,看来这一趟确实没有白来。”他现在可不想给玉芝难看,虽然当然对她的行事都点不满,可是既然宫主都不是怎么地在乎,他有何必在这里插上一脚,这话一说也是表明他自己的心意,也算是承认了她们地身份,现在无论是公还是私,都不是和玉芝彻底闹翻的时候。 玉枝心念微微一动就了解了他在动什么念头,心中有点的感激,按理说当年和此人相交也并不深,而且是次次相见都是不欢而散,他可是当时坚决反对自己和君在一起的魔宫中元老,本来今日过来的时候还在担心万一这老小子翻脸怎么办,这人可是现在君剑手下的头号大将,再加上他女儿那奇奇怪怪的关系,在君剑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这一来也放下了大半的心,拉过了念儿来到窦天宇的面前:“念儿,过来拜见你的窦伯伯,以后还要多劳他老人家多多关照。” 念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把面前的这个半老头儿仔细的打量:“你刚才说我有父亲的风姿,难道你和他很熟……我从来没见过他,能不能说大他到底是什么形象?” 窦天宇又是一阵的干咳:“熟,当然熟……”同时心中还偷偷的加了一句,丫头你也很熟呀,都怪宫主,现在还在故作什么玄虚,捅下的漏子还要自己这些苦命人来为他擦屁股。 玉芝看见他那尴尬的样子,目光中也略过了一丝笑意,微微躬了躬身:“小女顽劣,多有得罪了。” 窦天宇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看玩笑,她的道歉,自己可是经受不起。 念儿又有了古怪的问题,好不容易又见了个当年的古董,不好好的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窦伯伯你好好的说一下,我爹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窦天宇苦笑起来,脑海里面无奈的开始勾画起来君剑二十年后的模样,还要考虑现在自己要是胡乱说的话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难免会引起某人地不快。 玉芝的目光又落到了窗帘上。窦天宇结巴道:“倩儿她……”然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丫头也大了,有什么念头就算是我这当爹的也不好过问,我们这一代人都老了……”他现在可不愿意把他那些年拼命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要找自己拼命,对玉芝这些年来的情况。他也沾了君剑地光,什么情报也都落到了他的手中一份,想起她对付敌人的手段,现在也觉得身上有点的发寒,寻思着她恐怕比自己还要象魔宫的刑堂堂主。还是少惹她为妙,本想就此把自己和女儿地关系撇开,反正事已经成了定局,自己绝对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玉芝的脸色忽然白了一点点,要不是窦天宇现在正在观察她的愤怒度。恐怕把这个微小的变化就这么的略过去了,一想自己刚才说地那几句话,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上。恨不得又在上面狠狠的抽上几巴掌,当她地面说老字,这后果他可不敢承受,赶紧拉过了一边好奇的念儿,尴尬的笑了几声:“我和这个丫头倒是挺投缘的,正巧她好象也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我,我就到旁边和她自己的解释解释,你请自便。”他宁愿去面对一个难缠女娃儿的一百个问题。也不想再看到玉芝那悲哀的目光。 玉芝轻轻地点点头,窦天宇如遇大赦,赶忙拉起念儿溜之大吉,只剩下玉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车的前面。 倩儿现在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礼了,刚才还是有点气势雄壮地样子。可那气势根本就没能撑多大的时候,忽然敢到没勇气去面见那个人。这种心理在父亲离去地时候更是明显,只能一个人靠在窗帘处发抖。 玉芝等了好久,只是凝视着那不住颤动的帘子,半晌没什么动静。 里面的人似乎是动作太大了一点,“碰”的一声撞到了车壁。 玉芝终于开了口,声音柔柔的:“倩儿……” 帘子抖动的更离开了,倩儿正在不住的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啊,象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去见她,可半天也没安定下来心神。 先前和自己的父亲说的口气强硬,可是心里面也明白,无论是面对他们每一个人,自己都是个黄毛丫头,根本就插不上什么话,就象是个忽然用药丸催大的小孩,就算是身材再怎么成熟,一样和他们存在隔膜。 何况,也许,在他们的面前,自己才更象一个外来者。 玉芝半天没见里面有什么反映,又开了口:“倩儿,你在里面么?” 倩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这事情根本就逃不掉,也许,从当年自己下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今日,拉开了车门,迎上她的就是一双清水似的眼睛,一片详和,倩儿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心中忽然起了个念头,玉姑姑还象当年一样的漂亮啊,岁月在她的身上仅仅留下了少许的印记,不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这种念头更让她浮现了一丝挫败感,看来自己的年轻并没有占多大的优势。 玉芝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倩儿,曾几何时,那个在自己的群边乱转的小女孩已经张大,而且……或许再也不能称呼她为小女孩,应该是女人才对。 不但是女儿,更好象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那稍显臃肿的身材上,这丫头……头脑顿时一阵的发昏,几欲晕倒,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倩儿张口道:“玉……”后面顺嘴的两个字没有再叫出来,因为,玉芝的目光已经直直的盯在自己的小腹上面,那眼神一阵的混沌,让她不禁有点的担心她的身子。 将手按到自己小腹上面,心中一阵的自豪。 不管怎么样,姑姑这二字,自己是以后再也不会再叫了。 玉芝现在的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已经了解,却没想到居然错过的最重要地一条。这丫头居然已经有了,而且看她一脸沉醉的样子,分明十分的宝贝那个爱情结晶。 玉芝艰难的张了张嘴巴,道:“这是……君剑他知道不知道?” 倩儿幸福道:“还没呢,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玉芝苦笑的摇了摇头,本来她还抱着一点点的奢望,能让三个人结束这种尴尬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全都成了泡影,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消息地震撼中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倩儿也被她那悲哀的样子感染,一时间气氛沉重起来,也许,在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和她针锋相对,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顿时敌意消弭。 甚至,在刚刚从车上下来地那一刻,玉芝宽大白袍在微风中摆动。几乎有种能被风吹走的架势,一种萧索的感觉几乎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得不承认,她才是和君剑极为相象的,用不着语言,用不着动作,给人地第一感觉就可撼动人的心神,可那种相象和君剑又是有所不同,她就是那样的站着。姿势挺拔,嶙峋地高傲却把女人的柔性表现到了极至。 两个人一刚一柔却又是那么的引人妒忌。 可那一点小小的妒忌却在倩儿的心底翻不起一点的浪花,只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也许,她才是真正上天赐于那个人的,而自己。却永远只是作为他们地陪衬,一种作为配角的悲哀。 自己其实也应该觉悟了。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起不了争胜之心。 也不应该起争胜之心的。 可是……倩儿的目光又游离起来,低头从自己地小腹上面掠过。 再也没有抬起头来,悄声道:“玉……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么,还是……”再此刻,她只能看着自己地脚尖, 玉芝的脸上带着苦笑:“我现在出来看看你还能做什么?”转过头去默默道:君剑是属于你的,而真正属于我的君,现在又到底再哪里? 而自己,是不是仍在追逐着那渐渐淡去的影子,混淆了记忆和现实。玉芝抬头望天,幽幽道:“去金陵吧,他在那等着你,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好象是想起了某个人,倩儿心中感到一阵的柔情蜜意,可是又不想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兴奋,仅是迟疑道:“那么您……你呢?” 玉芝微微一笑:“当年是他,那就永远是他……” 正这这个时候,远处的念儿向这里飞奔,后面的窦天宇大呼小叫着,可是根本就拦不住他,表面上虽然是笑吟吟的,可是心底还是止不住骇然,这一家子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赶不上君和玉大小姐他也就认命了,可刚才才和这丫头攀谈的几句,她都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非要过来看看,可现在可是两个人交谈的重要时期,哪里能容的了她来捣乱,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窦天宇准备狠下心来犯上一次,把这丫头给拖在哪里,伸手一抓,不能置信的表情马上浮现在他的脸上,刚才他那闪电般的动作带起了一阵残影,这可是他当年在武林中称雄的绝活,可是仍然落到一手空,后来的追赶更是远远的拉在后面,这个丫头现在恐怕还没倩儿大吧,怎么结果都不能让窦天宇接受。 只能在心里面感叹,简直是一家子的怪胎。 念儿奔到面前,大大咧咧的向倩儿的肩膀上面拍了下,“你就是那老头儿的乖女儿么,怎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一掌的力道可能大了点,倩儿不由的身子一侧。 玉芝对后面气喘吁吁的窦天宇抱起歉意的一笑,然后板起了脸,对念儿微怒道:“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对长辈也没一点的恭敬,看来这段时间你是野惯了,这样吧,回去的时候你给去再去抄女诫二十遍。” 念儿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那种枯燥的工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酷刑,玉芝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这些年来把她一直给制的服帖,没想到这被那个人带出去了就这么短短地时间就把什么教训都忘了。 念儿乖巧起来,开始对着倩儿嘘寒问暖,一派的淑女样,声音娇嫩的让人听起来就有点的汗毛直竖。可她仍然是乐此不彼,还不时的斜眼小心的看母亲的表情,意思是我现在够成体统地吧,直让玉芝又好气又好笑。 玉芝疑惑的看了看在远处停住脚步的窦天宇,在怎么不跟过来。 窦天宇识趣的向她摊了摊手。然后又是耸了耸肩,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乱七八糟地关系,鄙人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使了个眼色就欲离开。 玉芝看懂了他的眼色,不禁摇了摇头。你现在抽身也是太晚了,倩儿现在这么样子,你还能真的当甩手掌柜不成?站在小山坡上面。看着骑兵大对缓缓通过,玉芝面无表情,倒让有心在她面前炫耀的窦天宇迷惑起来,半晌才闻得她一声叹息:“到底,江南还是文弱之地啊……” 窦天宇心中极是受用,呵呵道:“哪里,我们辽西北面可以说是蛮荒之地,开化未久。又哪里能极的上江南地武学兴盛,这些小伙子们,不过是摆个姿势吓吓人而已,真的要是一对人的拼斗,恐怕早就被大小姐您地手下给打的抱头鼠窜了。” 玉芝并没对他的话即刻回应。目光不住的在那队伍里面端详,半晌笑道:“窦先生此话可是差矣。我看这些人当中,属于你们一系的可是不少,真的要是对上了,后果可是难以预料,况且,先生莫非在讽刺在下不懂兵法么,或者认为我不过是看了几部三国志就认为两军相逢,大将先拼上一回合就可以决定战局?” 窦天宇惶恐道:“老朽不敢,那些人不过是奉宫主之命插进去,确保整个军队的忠诚和坚韧。” 玉芝倒是被他的这句自称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这也行事太张扬了,我这一路上可是接到了不少的消息,都是说朝廷的军事布局几乎被你们一道打散,现在还是手忙脚乱的,就算是江南的地方官们也惶恐不安,以为你们这要抢底盘来着,要不是我力压下去,恐怕你现在看到地就是军政官员大举逃难的情景了。” 窦天宇笑道:“那又怎么样,要是我们偷偷摸摸地南下,那朝廷才更会寝食不安,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反正我们现在诏告天下此行目的,他们反而不会过于紧张,再说了,他们的心情如何难道还能改变实力对比不成,现在既然他们动不了,那就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又别有深意的说道:“宫主此次南下,更个辽西十分的关切,巡抚大人不放心爱子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特地派人来专门保护,绝不能让宫主身边的局势脱离我们自己人的控制。 “当然,对于大小姐我们是万分的放心,可是其他的人可就……”看见玉芝脸色苍白,窦天宇连忙转言道,“据听说,老盟主已经出关了?” 玉芝点头道:“其实我更希望他象原来的样子安渡晚年,可不知道君他打算做什么,居然助他一臂之力……”她是很高兴看到两个人和解,可是深知内情的她知道这不过是心中梦幻,中间夹杂着太多的东西,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窦天宇惊讶道:“真有此事?”君剑在里面的具体行动又不要向他报备,一时间也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迟疑道:“那你……”意思是现在既然老家伙已经出来了,那是不是要剥夺你的权了? 玉芝摇头道:“最近好象是兴奋过头了,也许,这些年的压力太大,一旦解放就失去了制约,也许,我压制不了多久的……” 第四部 第十七章 无意 随着辽西的人手逐渐进入,硕大的金陵城在平静中完成了交接,两方都是不动声色,就是各方那些关注这情况的势力感到迷惑不解,他们本来以为这两大势力在碰面的时候应该大起碰撞才对,而这样的悄无声息让他们觉得格外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们又在酝酿什么可怕的阴谋。 正是因为这种担心,金陵称中经过多少次的清洗顽强活下来的奸细们不得不奉上峰的急如雷火的命令,再次活动起来,对他们的上司来说,潜伏到还是小事情,可这关系两大势力的动向,让他们不得不想明白一切。 那些平时早就停止了活动的奸细稍微的一露头,就被等候已久的两方探察人员抓了个正着,任他们的主子们苦苦等待,却再也没了声息。 玉芝的御下甚严,那些各地的总管们为了防止他们擅自在各地建立势力,对他们的职位更是经常调动,久而久之,下面具体做事的人已经习惯了直属总管都是生面孔,对上面的情况也都知道的不多,这种情况无疑让这次的交接行动更为顺利。 事情办完了,君剑看着整洁的衙门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还是破旧,可也已经有了几分肃穆的样子,这样才象一个官府嘛,要是原来的那情况,简直连乞丐窝都不如。 微笑着对着地上已经瘫软成一堆烂泥的几个人道:“你们辛苦了,这么久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了吧,说说你们现在身体感觉到底如何,要是还不爽的话我们不妨再来一次。” 孙圆苦着脸道:“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这一次就已经折腾掉我们大半的小命,真的再来一次,我这几百斤可就交代在这里了。那以后还有谁再为你做牛做马啊。” 其他的俩个人也是吓的魂不附体,现在这个家伙没来地时候他们过的虽然颓废,清苦,可日子是逍遥自在的,根本没什么大的苦力活落在他们的身上,可眼前的这个大人一来,先是以为他是自己人的救星。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阎王爷地催命小鬼,仅仅的几天下来就把他们折腾的没了人样。 君剑笑眯眯:“没事的,我看你们的身体是壮地很,特别是你……”朝孙圆挺了挺下巴。“看起来很清减?我怎么不觉得。” 孙圆脸上的肥肉艰难的抽动一下:“可是,我现在已经瘦了百来斤,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简直是太残忍了。” 君剑语重心长的道:“孙兄啊,你看看你。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怎么还没个贴心女人照顾你,啊。对了,不是你在那地方迷上了那个小丫头么,没事地,我已经让人把她送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孙圆惊喜道:“真的?”顿时激动的在原地直转圈。 君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别以为人家那黄花大闺女是看上你了,可能只是奉命而已,或者是你这个胖子太猥琐了点,可怜你罢了。那样才照顾你几天,你瞧瞧你着形象,还有哪个姑娘肯进你的门,我说啊,孙兄。你也该为未来打算了,要不我再给你加上一把劲。包你一个月内就成正常人的样子?” 孙圆先前深有感触,叹息起来,没想到后来这个家伙是越说越离谱,真的要把自己在一个月内瘦下来,吃的苦倒还是其次,为了心爱的姑娘那他也只能忍了,可是……肥肉是可以减的掉,可那身上的外皮呢? 一想起来那以后地样子,不寒而栗,一个骨架上面,松垮的外皮就那么的挂着,恐怕任何人就都吓的死,更别说是要去赢取别人的芳心了。 刚刚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当场地几个人一想象那个模样,顿时都笑的东倒西歪。 君剑又捉狭道:“怎么了,怕了,还是为了你那个姑娘不肯牺牲,不过,想想吧,你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人家看上了你,可以后呢,哎可怜地小丫头,那身板怎么受的了……”说着还不住的摇头,一派悲天悯人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家伙听明白了,不住的狂笑起来,君剑过了半天也忍受不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孙圆脸上肉直抽筋,直想上来把这个家伙狠狠的揍上一顿,可想了半天终于没这个胆子,有勇气是一回事,可究竟要不要报复还是看受害人的肚量嘛,不过是占点口舌便宜,犯不着和他计较。 孙圆哼的一声不说话了。 君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的过分了,毕竟这些年来在辽西自己也一直就相当于呆在脂粉堆中,好久没和同样粗豪的汉子们开玩笑了,这样子,还身的是快活。 止住了笑声,君剑对着他诚恳道:“孙兄,你可别见怪,刚才不过是小小的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 孙圆的脖子扭了过去。 君剑又道:“话又说回来了,刚才我那话可不全是诳你的,不过可能还真的有一种方法,想你说的那种顾虑根本就不在话下……恩,让我想想。” 孙圆再也顾不得摆架子,连忙扑了过来:“你这话可是真的。” 君剑笑着一掌把他推出老远,道:“别,别,本大人可是正常的很,家中还有不知道多少的美眷在等着我,可没什么兴趣和你玩这个禁忌。”边寻思,自己这话恐怕也是太吹牛了点,不过唬唬这些家伙还是没问题的。 孙圆的身材也是圆了点,要不是旁边的三个手下又把他给拦住,恐怕他七滚八滚的又要把那些帐簿架子给撞翻了,要是真的那样子,这几个人可就又有苦头吃了。 看见那个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君剑也不想太钓他的胃口,眨眨眼睛,打了个响指,“哎呀。想到了,据我所知,你习练的这门功夫我以前好象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其实他哪里见过,不过是稍微的给这个家伙把下子脉,这对他这个半调子的蒙古大夫还是非常地容易,凭他的气感可以轻易的感觉出真气的运行路线,直接复制过来就可以了。 君剑道:“先是要恭喜孙兄了。这门功夫也算是上古绝学,绝不和现在的各大门派的镇派功夫差多少,孙兄只要坚持下去,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整个武林的颠峰。” 孙圆不能置信:“不会吧,我这怎么以前不觉得有多厉害地。不过是身体大了一点,我记得当时一个普通的的大汉就可以把我一脚给踢出了老远。”说着,还狠狠的向南边看了一眼,当时他就落在了武林盟中人的手中,仿佛小鸡般一点也不能反抗。要是真地自己到时候象大人说的那样厉害,这一脚早晚都要踢回来。 君剑带上了一丝笑意道:“那就是了,别人也只能把你踢出而已。真的想要伤你恐怕还不容易,你这身上外面都是被真气充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相当于是个坚固的金钟罩。” 孙圆恍然大悟,当日那家伙先是一脚踢碎了一堵墙壁示威,把自己给吓的半死,后来地那一脚也是挨的莫名其妙,完全没去注意那人当时已经变的脸色,可恨。要是当时自己知道有这么本事地话,怎么也不会甘心白当了这些年的阶下囚。 君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狠,据我所知,你练的这功夫好象是前几朝的一个御厨拿到了一个先人的秘籍残本,他本不是武林中人。结果给解了个乱七八糟,连下卷也给弄丢了。结果练了后就只把前部分的蓄气之法保留了下来。后面的运用法门就这么地搞没了,”看见这个家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知道他对这方面实在是了解有限,也就不难为他了,索性给下了结论:“就是你现在的本事全部积压在了一起,把你的身子给充了起来,这种力量根本就是用不出来,只能当个挨打的料。” 孙圆哭丧着脸,自己地高手梦,就这么的破灭了,能挨打,那算是什么本事,不过眼前地这个大人既然说的这么的详细,应该有解决之法吧,用企求的目光看向了君剑,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君剑连忙摇头:“你可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这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其实对他的具体情况根本就不了解,可没本事帮助你什么。”看玩笑,这个家伙天生就是当官的料,真的要是给他一身的本事,恐怕早就到江湖上去快活了,再说了,他可不放心自己的手下人有这么强悍的存在。 安慰他道:“我虽然是不知道怎么去运用这种力量,不过,你既然是练功夫到了这个地步,在江湖上面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你的这门功夫彻底的废去,那样才有可能彻底的恢复原状。” 孙圆倒是无所谓:“那样你刚才还钓我胃口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他这爽快的态度倒让君剑十分的不理解,道:“你难道不想以后万一有发力的可能,那就有可能站在整个江湖的顶峰,说不定还可能在整个帝国里面驰骋?” 孙圆道:“那些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相比于美人的青睐,简直都不值得一提。” 君剑想了一会儿,暗自嘲笑自己现在恐怕还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这个小子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君子的样子,这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也算理所当然。 他的惋惜倒让孙圆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就好象是自己放弃了天大的好处似的。可是与其去期待那飘渺的未来,他更觉得抓到手里面才是最稳妥的,何况就算是以后真的武功盖世又怎么样,看这位大人谈论起来轻描淡写,根本没什么珍惜的意思,恐怕到时候还要落入他的掌心,自己又何苦来哉。 君剑呵呵一笑,也并不想点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这个家伙倒还是个多情种子啊,也罢。有时间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可以轻松的抱美人归。” 孙圆道:“难道现在不可以么?” “怎么,你不会急切的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及了吧,呵呵。” 孙圆羞赧的点点头。 君剑苦笑,这个家伙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谦虚。 “你说来是简单,可你身上地那些东西毕竟是你自己长出来的,要动的又是武林人中的散功。除去的话恐怕要大伤元气,到时候恐怕要多加休养才是,几十天你是爬不起来,现在的金陵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你躺在床上地。”看到他颓废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以后会有机会的,再说了,现在可是真正考验你们爱情的机会,要是这样的话她都可以追随你,那以后无论有什么风浪你还怕什么。” 孙圆沉思:“这样好象还是有点地道理。” 君剑把几个人拢在了一起:“好了。小伙子们,事情已经解决,下面开始继续干活吧……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充满了干劲?” 旁边已经被他们两个晾的太久的属下这下子不满起来:“刚才的好处都让那个家伙给拿了去。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拼命?” 孙圆把他们给拦到一边:“去去去,你们这些没规没矩的,怎么能这么地跟大人说话,一边呆着去,难道说你们的上司我的利益就不是你们地荣耀么?” 君剑在一帮也不知道在为了谁帮腔:“可不是嘛,你们就这么的给孙大人效命,他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次他是满意了。以后他总不会少你们的好处。” 那三人顿时起哄,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孙胖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君剑道:“你送别人的东西地时候可真的是不心疼。” 君剑耸了耸肩膀。 南宫孤正在书房批阅公文,专心致志。努力的把自己的心神全部放在上面,可是他的这种分心法并不好用。一旁夫人喋喋地声音还是止不住的直向自己地耳朵里面灌,怎么也挡不住。 南宫孤看再也做不下去,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揉揉已经有点发麻的耳朵,彻底投降了,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气势汹汹的夫人,无奈道:“好啦,好啦,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不要再折磨我了。” 南宫夫人怒气未消,道:“说吧,为什么把势力全部收缩到了关外,难道就这么的把儿子给扔在那么远的地方,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南宫孤叹道:“这我也没办法啊,再说这也是你那宝贝儿子自己要求的。” 南宫夫人一时语塞,这个理由丈夫早就解释了好几遍,可是心中仍然是不舒服,“他又不是你亲自生出来的,你当然不着急了!” 南宫孤无奈道:“你这简直就是无礼取闹,我已经派了一大队人马过去了,放心吧,凭我们儿子的本事,就算是一点的本钱没有他也能玩的转,何况我派去的可是我们北疆的精锐。” 夫人犹自不是很满意,悻悻道:“这次就算你过了一关,可是倩儿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把她也送走了,现在我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亲人都没有了,再说了,那丫头现在可是正要紧的时候,要是路上万一有了个闪失,我看你以后怎么去见列族列宗。” 南宫孤哭笑不得:“不是刚开始是你主动让她去的么,怎么现在又落到了我的头上,真是冤枉?” 夫人睁大了眼睛,无辜道:“我当时真的有说过?”一拍胸脯,“是啊,当时被那丫头缠的实在太狠了,一不小心就答应了,这可怎么办。” 南宫安慰道:“没事的,我派去的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定保不失,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了,等到了剑儿哪里你还怕他照顾不好么,你这个奶奶是做定了。” “是啊,”夫人的眼睛里面又冒出了小星星,“我可专门派人到五台山请愿,大师们说。那肯定是天生贵胄的孙儿……” 南宫忍不住打断她:“你不是一直对和尚们没有好感的么,我记得年轻的时候你差点就因为一个和尚调戏良家妇女,结果查点把人家的思庙给烧了?” 夫人翻着白眼:“此一时彼一时也,哪里能因为一朵带刺的就否定整个花园地花呢。再说了,五台山上那可是佛门圣地,他们要是再不灵的话恐怕也没一个地方能行。”说到最后语气又加深了几分:“到那时候,我就把他们整个山给烧光!” 南宫孤笑道:“夫人啊。我看他们在你面前就是不说是孙子也好改口了,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着想。” 夫人惊诧道:“这你怎么也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回复说是剑儿的第一个肯定是个女儿,要不是我动用你手下潜伏的人马把他们团团围住,恐怕他们还不改口。哼,一群可恶的和尚。” 南宫孤顿足道:“胡闹,胡闹,那些人都在那地方另有使命,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他们暴露!” 夫人笑道:“你用不着紧张。没事地,我用的借口非常好。” 南宫孤奇道:“什么借口?”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惊讶道:“你不会又……” “是啊。不过是先绑一个和尚,把他和一个青楼女子在一起帮在一起过上几天,然后再有一大群路过的侠士们见义勇为,冲上前打抱不平,然后再闹到庙里,那他还不乖乖的改口。” 南宫孤无奈道:“那他们还能不改口么毕竟人家古寺地清誉就要毁在你的手里……” “对了,”夫人忽然道:“你好象没把你们家族的事情和剑儿说,到那里会不会惹什么麻烦?”想到这里又是有点的担心。毕竟和家族已经隔绝了这么多年,万一有什么关系再把剑儿也夹进去…… 南宫孤也叹了一口气:“看来委实是我们失策,应该早就告诉他才是,不过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担心剑儿吃了大亏,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夫人不满道:“你就对你的儿子这么地有信心?不过也是。我现在也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到时候恐怕还会有什么言论落到了我们地头上。” 南宫孤想想道:“也罢。我现在就派人飞鹰传书,给他详细的说下,免的出大问题。” 忽然被夫人伸手拦住,只见她皱起了眉头,想必是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当时小夫妻二人孤身上京,不知道受到了家族中人多少的嘲笑和白眼,果然听她道:“你先别忙,我理解剑儿那孩子,一般他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去联系也不迟,反正现在儿子是什么家族的事情也不知道,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不知者无罪,让你的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地远房亲戚们受受折腾也好。” 南宫孤惊讶的和妻子的眼睛对视半晌,看不到一点动摇的趋势,终于点了点头,还长叹一声:“就由你所说吧。” “报!”门外传来来轻轻的叩门声,南宫孤和夫人对视一眼,齐齐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抽出来一天空闲想聊聊夫妻的体己话,现在恐怕又没机会了。 南宫孤平淡道:“进来吧。”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最近几天地公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预先定下的行程,不是已经吩咐下面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的么,或者说难道短时期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个卫兵闪了进来:“南宫大人,有一队人马说是朝廷的钦差,现在已经进城,说是要面见大人。” 本欲离开的南宫夫人轻啊了一声,问道:“他们来是什么事情。” 那卫兵不敢抬头,仍恭敬答道:“他们说是朝廷机密,必须面见大人才肯说出。” 南宫孤考虑了下,开口道:“开府门,排仪仗,我要去迎接。” 南宫夫人疑惑的看了看丈夫:“不至于吧,还有这么大的动作,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仰朝廷鼻息呢?” 南宫孤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中用的东西排一下而已,又不耗费什么。何必不让他们高兴一点。这些意气之争没什么好处。” 钦差见面前仪仗摆开,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这些在宫中混的人很明白奴大欺主的道理,如此一来,此次来辽西也就成了最危险地差事,管不准什么时候南宫大人什么时候的心情不好了,就直接把你给喀嚓了。到时候肯定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可见眼前的这个阵势,这次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香案摆开,钦差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前去,正期待着南宫巡抚跪下领皇帝口谕。 可南宫孤已经一步跨到了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热情洋溢地说道:“原来是李公公啊,您这次来可是辛苦了,我说今儿早上怎么有喜鹊在树枝头上面叫呢,原来是有贵人来访,呵呵。都是熟人了,何必在外面干站着呢,赶紧里面请。” 李公公愣了一愣。仅仅是在这一瞬间,周围已经传来了配刀机簧摩擦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寒,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的笑容是如此的可怕。 唉,没办法,在人家地地头,他可不敢乱动,连忙道:“是啊。是啊。”尾随他进了衙门。 坐在太师椅上也不安心,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他只能把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南宫大人啊,皇上对您擅自派兵难下可是非常的不满,你这能不能给朝廷一个解释?” 南宫孤笑道:“这个么。理由在当时我的部下已经解释了很清楚了,你要是再问了话恐怕还是这个样子。难道要能要我说慌欺君不成?” 李公公看他这一句话就直接堵死了自己,看来再问下去恐怕自己地小命都要难保了,连忙尴尬笑道:“这个么……皇上还有一道口谕,西川现在匪患严重,能不能由南宫大人另派一部人马去清剿一下?” 南宫孤道:“今年是个大灾年啊,暴民四起,日不聊生,吃国家俸禄,那可一定要为皇上分忧才是……” 李公公面带喜色。 南宫孤又道:“不但我们南边受了灾,就算是大草原上也粮草不济,虽然后金是退了,可是那些残部,又都纠葛成多少股马贼,日日对我的边境骚扰,在下实在是忍无可忍,可是大部军队已经被派到我儿子的身边去保护他了,没办法,现在连我身边地近卫也都已经上马,全到北边围剿了。” 南宫孤又悲天悯人的唏嘘道:“真是不逢时啊,微臣有心为国效力,却没想到又错过了这次机会……也罢,反正现在朝中青年猛将是如此之多,就把这份天大的功劳让给他们又如何。” 李公公的脸上刚刚挤起的肌肉又塌落下来。 春上枝头。 君剑翻看那些从箱子低下翻出来的几份公文,眉头皱成了一团,好象遇到了什么非常为难的事情,屋子里面仅仅有几件家具,他的手指微曲,在那古老地八仙桌上面轻轻的敲击着。 看来这情况十分的不正常,记得以前在宫中偶然得了这个消息时候欣喜若狂,帝国居然也留有一支水军的存在,让他不能不佩服朝廷在某一方面的先见性。 大陆上面平静了这么多年,许多成建制地军队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地消失,而且,在大陆上面的一惯成见,陆军才是真正的通知者,而水军,在原先的记载中只不过是几只渡河的小舢板罢了。 所以他见了这芝真正意义上的海疆水军,才会那么的兴奋。 可看来自己是白高兴了一场,无论是宫中的记载,还是本地的公文,无一例外是在好几年之前,而之后的全是一片空白,如果说非要个解释的话。 那些记录官们的模糊之词看起来是那么苍白,似乎都是一笔带过。 君剑抚了抚额头,消失的水军啊。 青玉见他如此的苦恼,巧笑着走上前来,给他添了一壶茶水,问道:“最近几天不是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么,怎么现在还是如此的为难,不是有孙大人他们为你分忧么?” 是啊。他们才是这里的地头蛇,可前日问道孙圆的时候,他竟然是一推三不知,君剑当时也正忙于他事,也没注意他那古怪地表情,现在想起来里面恐怕是另有隐情。 君剑恍然问道:“那他现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忙他的那些公文?”看他如此的劳累。都有点的不忍心再差遣他了。 青玉掩口笑道:“怎么今儿你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开始把别人向好处想了呢?” 君剑一愣:“他不会……” 青玉笑道:“是啊,今天一大早就偷偷摸摸的向外面跑,说要去看他的那位红颜知己,看来公子你昨天说地话他只记住了一半。现在光想着要去告诉那人好消息了,对了,我当时到外面想买几芬的菜肴给你回回口味,你不是说在北方呆惯了,现在都到了这里好几天了。那些下人也真的是,明知道我们是北方人,还在味味的菜中放了这么多的甜点。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一看也觉得腻味,这不,一大早出去时候就把他给撞上了,他还一再央求我不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地呢。” 君剑邪恶笑道:“如此以来,就抓住了他的把柄了,看来以后在他的身上不愁榨不到油水。” 起身道:“走吧,我昨天曾经问他一点关于海上的事情。可那家伙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语焉模糊,好象在隐藏什么东西似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今天还得好好的问才行。” 青玉不自在的道:“海上啊……”她一向都是在马背上面长大。对这些水面上地东西实在是消受不了,那天仅仅是和君剑坐了几个时辰的小船。就晕的是七昏八素,一路上几乎是被君剑半搂半抱才熬到了头,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一听到船这个字就有几分的发晕,可那仅仅是小河道而已,海上的颠簸据那船家说更是厉害。 君剑看她古怪的表情又是一乐,笑道:“你怎么了,难道那次晕船还没有恢复过来?要不这次出去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青玉坚决道:“我随着公子!” 君剑有点爱怜的摸摸她地头发:“傻丫头,用不着这样的,何必如此的亏待自己,再说了,我这次就算出去了也没几天,你就在这里老实的等等吧,也不是专门的关照你,这里还有更重要地事情我交给你办呢。” 青玉好奇道:“什么事情啊?” 君剑摇头道:“家里面可能还有另一批的人快要到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放心地人,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接待一下,我会给你留下安排计划。” 青玉有点的惶恐:“真的可以么?”也不怪她这样说,其实在事实在她不过是降将,在机缘巧合下才留在君剑的身边,象这般的进入高层的事情是想也不敢想,这可就相当于全权托付了。 在以往的日子里面,那些公子的属下们虽然对自己还算是恭敬,可是冰雪聪明的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点点掩盖不住的戒备。 君剑哈哈笑道:“怎么现在你倒是谦虚起来,”一边在她的脸颊上面拧了一把,“胡思乱想,该打,要是哪个兔崽子敢对你不敬,看我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 孙胖子从门外面探进来一半的脸,“大人,你刚找我?”待看见两个人正经的样子,暧昧的笑了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你们继续。” 青玉羞红了脸,连忙逃了出去。 孙胖子高声道:“夫人,您走的慢一点,别撞着墙。” 君剑满含笑意的问道:“怎么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满面春光的,是不是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了?” 孙胖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没有那么的快了。”说着好象忽然感悟了什么,感叹道:“看起来我这以前的三十几年都是白活了,真的没有想到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君剑有点不信的睁大了眼睛:“你难道以前就没有……“一想到他被玉芝圈禁了数年,哪里还有什么工夫去享受这一切,不禁干笑几声,要是以后让这个家伙知道真相地话。保不准要到自己的身上来要债,不过,他以前没做官的时候都去干什么? 待到君剑问起,孙圆大义凛然的道:“鞑虏未灭,何以家为!” 君剑笑道:“行了,恐怕你追到人家没人要吧。”心道幸好青玉现在不在这里,要不然听到你这句话还不翻脸。那丫头可是正牌的鞑虏。 笑也笑过了,君剑盯着孙胖子的眼光渐渐严肃起来,看得他一阵的不自在,心底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地身上有什么不对。 君剑道:“水军?” 孙胖子的眼神有点的慌张。但尤自强行压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他们早就在前几年消失了……” 君剑摇头,伸手从旁边的一堆帐簿里面抽出一本来,“哗哗”的翻着,把那几页亮在他地眼前。“虽然你说的可能性极小,但就算是真的吧,那么。下面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几批物资究竟到了何方?” 孙胖子的脸上有几滴汗水流出,结巴道:“上面早就已经标明,当时这里的匪患严重,在半路上已经被截了去,后来属下极力追查,在后来不长地时间内就把那几股土匪给灭了,可是属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里面大部已经被他们挥霍一空。” 君剑有点的冷笑。剿匪,恐怕还轮不到你吧,早在前几年,江南稍微大一点地山寨都被玉芝给清扫一空,该杀的杀。能招的招,况且。他早就已经和玉芝联系过,那几批东西,武林盟绝对没有插手。 看眼前的这个家伙还在顽抗,君剑索性把手指在那几条上一一点明,“三千担军粮,五百车的被服,还有从各方采购来的大批精锐武器……好家伙,恰好足够装备三个师团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些土匪也想建立起来三个师团的部队,才在你这里劫上一批。” “这个……” 君剑又道:“你看这里……在这个时间段里有一千万两朝廷赋税也是走这条道,可是,他们却是毫发无损,你不要告诉我黄金白银对那些土匪地吸引力还没那堆粮食大。” 孙圆强自镇定:“那些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大人恐怕也不会相信这接连好几面都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你想象中的那支军队又怎么存在?” 君剑正色道:“现在的本官不管,可这些事情都是几年前由你经手地,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明确解释。” 孙胖子神色挣扎了半天,在君剑灼灼的目光下终于逃避不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是否还记得前几年皇帝陛下的南训之事?”声音放低了不少,好象在忌讳着什么。 君剑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当年皇帝大兴土木,在江南一带不知道兴建了多少的行宫,搞的是天怒人怨的,”感叹了一会,问:“你怎么在现在提及此事,难道和这有关?”有点的兴致勃勃,看起来要揭露出皇室密闻,幸好那几个丫头不在这里,要不非的也听听不可。 孙胖子的脸色悲哀起来,“当年,皇帝陛下南幸,大部分路途走的是河道,当时他的龙舟船队在运河里面横冲直撞,激起了不少的民愤,加上当时皇帝随身带了不少的财宝,虽然有御林军护卫,可是还挡不住那些亡命之徒次次袭击,没奈何只能将江南的水军调来……” 君剑道:“那?”孙胖子又叹道:“可也就是这样,那可怜的水军们才惹了大祸,他们的提督,也就是我当年的知己就在皇帝陛下的龙舟上面……” 君剑插口道:“你认识那个提督?” 孙胖子道:“是啊,那可是下官的八拜之交,可就是在那一次……” “怎么了?” 孙胖子咬牙切齿:“当时皇帝和他的一个嫔妃就在船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两个人发生口角,皇帝大怒,在那嫔妃拉扯他的衣服哀求之际一脚踢出,那个妃子站立不稳,直接跌到了河里,瞬间就被旋涡吞没,我的那个兄弟当时就在附近看到了这一切,结果可想而知。当晚皇帝陛下就赐下盛宴,要不是他多了一个心眼,没有喝下那杯毒酒,诈死了过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宫里的人发现了,派出大批侍卫追杀灭口,幸好他武艺高深,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 孙圆冷笑道:“恐怕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当时为了保密建立起来的水军,上上下下都由我的那位兄弟把持着,一待他逃出生天,马上带着手下一起逃逸,皇帝身边都是那些旱鸭子,哪里能追的及,只能望洋兴叹。” 君剑倾耳听着,眉头皱起,要不是这个家伙露底,怎么也不会想到其中竟然隐藏这种内情,手指屈起,在桌子上面轻轻的敲击。半晌才道:“那他们现在呢?” 第四部 第十八章 强盗 狂风卷起,带飞落叶片片,呼啸而来。 中间更夹杂着沉重的雨滴,在风的作用下砸在人脸上极为痛楚。 即便是这样,仍然没能挡住那些居民望向城池无奈的目光,那种悲愤和血红的怒火没有什么能抵挡的住. 焦虑的目光在城中的那些木结构房屋中扫来扫去,更为显眼的从中四起的浓密黑烟,带着点点火星直冲天空,火焰渐渐的大了起来,开始了蔓延,那些矮小的低棚互相靠的太近,很快便被涨起来的火焰吞下。 众人发了狂一般从海边向那飞奔,手里面也都端着刚才从外面抢过来的木盆,可是路面实在太滑了一点,不少人的带齿木鞋都甩到了一边,只能赤着脚狂奔,一路上不知道从里面溅出来多少的水花,到了近前盆中根本剩不了多少,只能望火兴叹。 仰望天际,希望老天爷能可怜世人,多下点雨吧…… 刚才落下来的几滴水珠非但没能让火势稍微的缩小,反而愈来愈旺。 希望似乎也随和火势而去,无奈的民众们只能跌倒在地号啕大哭。 几个性子稍微烈一点汉子仇恨的目光看向了遥远的海面,那里面有几十只若隐若现的船只,高大的桅杆带着帆布在海风中鼓成了弧形。 船队围绕中的一个巨大舰只上有数个黑影伫立船头,披风招展。 张啸中身着帝国制式军服在船头遥望,虽然衣服稍显陈旧,可是仍然掩盖不了他的风采,手中持着一柄长长的千里镜,半晌才收了回来,长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几个下属不知道自己的长官现在又在想些什么,怎么看起来他的情绪好像不高。不过在以往的印象中这个长官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当下纷纷顿了顿双足,力求使自己站地笔直,不想给他什么发怒的借口。 可是等了半天长官还是默不作声,只是细细的擦拭他那很宝贝的千里镜的长长铜管,这可是很久以前从一个红毛船长那里用三个俘虏换来的。 想想当时那个家伙的表情,仿佛卖了老娘一般地难受。要不是自己带着舰队逼上门去,恐怕那个家伙还要讨价还价,也许是当时那个家伙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张啸中冷冽的目光在自己地几个部下的脸上扫了一圈,看他们连大气也不喘一口。直直的看了一阵,目光终于落到了后面甲板上面的一个畏缩的家伙身上,顿时向他指指,然后手指头弯曲了几下。“你——过来!” 那个可怜地家伙鼻青脸肿的,身上的粗布衣服也被扯破了不少。看来在刚才挨了不少地胖揍,现在仍然有点胆寒,动作极是迟疑。那位将军身边的几个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一见将军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身边移了过去,心中乐个半死,一见这个家伙如此的怠慢,那还得了,当下又都挽起了袖子,又想过来教训他一顿。 那人被这几个彪型大汉给骇的胆几乎破了,那里还顾的上犹豫。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张啸中的脚下,连连叩头。 将军身边的几个副官还尤自不满足,喝道:“你这家伙还真的是狗胆包天,要是弄脏了我们大人的鞋子怎么办?” 张啸中冷冷地目光扫了他一下:“多嘴!”可怜副官猛的打了个冷战。 张啸中从怀中抽出一双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在手上。然后拎起了地上蜷曲一团家伙的衣领,也许是这个家伙的体重稍微的超标了一点。只听闻一声裂帛,撕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仅有的一段也许是补丁打的太多,居然硬撑着这个人的身体,在半空中不住的摇晃。 那人骇的惨叫连连。 旁边的几个副官旁观上去,只见自己的大人站的笔直,仅仅是一只手便拎起这个家伙摇晃,纷纷赞道:“大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张啸中不理那几个无聊的副官,这几个人刚才惹了那么大的一个篓子,居然还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一点的正经都没有,还在插科打诨。 手中摇摆的家伙不住结巴着求饶,可是语言实在说的是不伦不类。 张啸中温柔的对他笑了笑:“这个你的消息看来没错啊,本官要好好的赏你,说吧,有什么要求?”虽然他的表情十分的好,可是也没消除掉手中人的戒心,就连那几个副官都要看不下去了,这象话吗?有把人拎在半空说封赏的么。 可怜的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殿下,小人的实在不敢居功,都是大人的明英领导……” 一个多嘴的副官哼了一声:“连拍马屁的话都能说错,是英明领导。” 张大人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说错了又怎么了,总比你们这几个一点不懂的家伙要好,要不是你们这么的无能,我何至于要带上这个累赘。” 手中男子也不敢生气,反而想打起了圆场,他可知道万一刚才那个人要是心里面不痛快的话,想发火自己可就是第一号出气筒,结巴道:“大人们的能耐都是大大的……” 张啸中对上了他的眼睛,“乖,你对我们的风俗看起来还是研究的不透啊,你现在应该巴望他们永远也学不会才是,人家要是都会了,那你自己的价值就会无限降低,后果,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满是怜惜的摇了摇头。 “这个大人,小人以后一定大大的努力,争取跟好的为大人分忧。” “哼,”张啸中想了想,心有有点的不解,刚才那些不少的衣衫蓝缕的家伙在海边跳脚,虽然离了这么远根本就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即便自己能听到恐怕也根本不能理解。 真的是奇怪的民族,这么多人居然是同一口型,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语言,是一门十分精彩的艺术么,即使是骂人的话…… 张啸中道:“你看看啊,“说着把刚才从千里镜中看到了那几个口型学给手中的家伙看,问道:”他们说的是什么,难道是在欢送我们离开?“说到最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居然这么有想象力。 可怜的男子在语言翻译反面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刚开始就因为自己的脑筋转的太慢了,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毒打,这么多教训打下痛定思痛,在听到话的时候第一时间都能反映过来,形成了习惯。 “八嘎……他们说是你们混蛋,还有……汉寇……” 张啸中略有所思,汉寇,很有意思的称呼。 那个几手下可不象他们上司那样想,第一个念头就是挨这个家伙骂了,上去不住的拳打脚踢,可怜的家伙嘴角已经又白沫流出。 张啸中上去一人给他们一个耳光,“怎么,都是闲着要命是不是那几个手下委屈道:“大人,他在骂我们……” 张啸中更是大发脾气:“一群废物,我还没找你们算帐呢,说说,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个副官捂上自己已经肿起的脸蛋,辩解道:“我们只不过多杀了几个人,放了把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大人不是以前说过,要我们用雷霆手段来对付的么?” 张啸中更是怒火勃发,狠不得把这几个人给踹到海里,几个不争气的家伙,怒道:“杀人也就杀了,那也没什么,可你们干吗要放火,你们是一时痛快了,可这下烧的彻底,整整一个城都叫你们给烧没了,这下子他们不是远远遁走,或者要花几年全部的钱财来重新建……这,你要我们下次来抢什么!” 几个属下目瞪口呆,到底是自己的上司啊,已经想到了下次了,都被训的灰溜溜的。 其中的一个手下稍微的机灵点,赶忙道,“没事的,这儿的海岸线长着呢,我再去多问几个地方来补偿下就可以了。” 上司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手中一松。 几个人狞笑着向地上的家伙围了上来。 第四部 第十九章 营地 天色,几乎出乎寻常的好。 滔滔江水东流,汇合着数千里方圆所有的降水,形成不可阻挡之势,汹涌的波涛无可阻挡的奔向入海口。 自古以来,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在这个地方,居然就在江心,有一大片的陆地,生生的把江水分成了两部分,在两旁奔腾而过。 水流的速度过快,似乎在一点点的蚕食这片不大的陆地,照这危险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多少的生物喜欢这个地方。 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在临进海边的一个地方居然有一大片凹进去的天然优良港湾,这些,当然是君剑后来来发现的,要不然他才不想和这个家伙去挤那条小船。 而与之相比,这个小岛迎着湍急水流的那一面堪称是不毛之地,而君剑他们,却恰恰是由这一面上来的,看到了这截然不同的景象,君剑是大发脾气,眯着眼睛对孙胖子道:“看你是一肚子的坏水,怎么折磨到我的身上了?” 孙胖子小心翼翼的道:“这完全是安全因素,以前,我都是由这里面悄悄上岛的,以防朝廷的人发现。”刚才两个人就乘了一条小小的船只,在君剑看来它比独木舟大不了多少,而让他有点惊讶的是,孙胖子居然也操的一手好舵,不禁有点恶意的想到,有朝一日这个家伙要是被罢了官,来当个艄公倒还是不错。 水流这么急,路途中还遇见了好几个大的旋涡,急的是胖子一头的冷汗,连道自己这些年实在是荒废了技艺,不住的给上司赔罪。 君剑在上船后就有点的后悔,这个家伙死活不说要到哪里,现在想来当时只要在江边折下一根芦苇,试试当年佛门先祖达摩的一苇渡江。可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只得放弃不用。 至于身边的这个,有谁见过这么大地一个胖子能沉水的? 拨开丛丛杂草,穿过那一大片树林,君剑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在树林的中央,居然有一大片简陋房舍,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山寨才是,一排的栅栏十分的坚固,中间竟然有不少地士兵在站岗。 这些人虽然盔甲破旧,没什么标志说明他们到底是哪一部分的士兵,但却军容整齐。不由的君剑赞叹起来,要是按孙圆所说,这些人几年来宛如丧家之犬,早就应该衰败了才是,可是这第一印象居然连在草原长驰骋两年的骑士们都赶不上。那种沙场上培养起来的杀气是怎么也掩盖不掉地。 为了防止别人劫营,便于警戒,在树林和寨子中间有一大片开阔地。使得哨兵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值班头头一声令下,栅栏内的弓弩已经架了起来。 “来者何人?”士兵警戒的目光扫了下来,拿起了个大喇叭,高声道:“放下手中的东西,两手抱头,慢慢地走过来,说明你来此的目的。你有十声地时间来解释,不然我们须将你等射杀,下面开始计时,十……九……” 孙圆先是一愣,没想到这几年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连欢迎仪式都变了样,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他可知道他的那位知交手下的人是个什么德性,绝对说一不二,自己要不赶紧去表明身份,恐怕自己这边的两个人马上就会变成马蜂窝,毕竟那些人手上的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不对,应该是自己变成马蜂窝才是,身边的这么,恐怕还没那么地容易,孙胖子心下思虑,一边偷偷的看看上司的反应,生怕他一时的不高兴,把这些冲撞他的人全给解决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地是,君剑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不高兴,反而稍微地后退一步,靠在一棵树上,抄起了双手,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士兵,从头到脚一点不漏,眼中的意味让他琢磨不透。 琢磨不透,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孙胖子一向这么的以为。 当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看来身边的这位爷是要看自己的表演了,再也不敢迟疑,连忙把手中的东西向地上一放,里面的几个物品和坚硬的地面猛一接触,发出一声脆响,心疼的胖子脸上的肥肉一哆嗦,里面可就是些陈年的美酒啊,是他特地省下来想和那兄弟庆贺多年没见的,这下是如何是好? “五……四……”哨兵一本正经的念着,已经能听到拉弦的吱吱声,心中发寒,真的要是在这个当儿变成箭垛,他找谁去哭去,一溜小跑的向那门前跑去。 也幸亏他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眼前的开阔地是一个向下的斜坡,看来是那些士兵为了便于射箭特地搞的,照他原先的身材,就只能滚下去了。 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可并没让那些哨兵手中拉满弓弦的箭放松一点,孙胖子油手连挥:“等下,等下,别念了!”对着里那几个如临大敌的士兵,他实在不想再拖哪怕一柱香的时间,虽然他们拉住攻弦的手稳如泰山,可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意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孙胖子结结巴巴的解释,哨兵们却是越看越怀疑,统领大人的知交就是这份德行?那他的品味也太低了吧,看这个胖子一副猥琐样,后面的那个还是有几分的人样,不过却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锦袍玉带的,悠闲的不得了,好象一点也没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让这些如临大敌的士兵们的尊严大受打击,看看,居然又拿出一把扇子摇了起来,现在才仅仅是初春啊,描金的反光很远都看的见,再说,这些士兵流亡了这么多年,对那些自命不凡的达官贵人打心底反感,顿时,弓弦拉的更张开了。 南宫君剑远远的看着孙胖子满头大汗的解释。指手画脚的,或许在说他和他们统领地交情吧,终于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玉配,递给了他们,有一个头目样的出来说了几句,便拿着回去通报了。 忽然觉得鼻子里面痒痒的,拿手一捋。居然是根不听话的长长头发从发鬓中脱落出来,君剑就一边看着胖子表演,一边无意识的慢慢捻着。 心中忽有所觉,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了? 顿时失笑,很久很久以前。好象喜欢就这么的捻自己怀里面某个人的头发。 ……后来似乎也没什么改变,倩儿那个丫头也很喜欢这个样子。 那丫头,还好吧。 君剑地眼睛迷离起来。 一路上车马颠簸,烟尘滚滚,可倩儿却是出奇的睡的好。 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打了个娇俏的哈欠。 尽管快要身为人母,可是乍一看上去,还是一副黄毛丫头地样子。不知道被她爹说了多少遍,可是这丫头老是振振有词,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各有特点,干吗非要学人家不可,物以稀为贵么,为了提高自己在宫主心中的地位,自己就勉为其难保持这个样子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窦天宇那个半老头儿气的下巴胡须几乎翘起来,拿自己地宝贝女儿无可奈何。 也许就相现在这样,一点的淑女味道都没有,那丫头反正是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做,随手就拉开了自己的窗帘。红艳艳地小口张的老大,把外面那些早就对这车队好奇的人们惊掉了一地的眼球。也让自己的从人们苦笑不已,怎么就一天的时间,自己的小姐就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前几天还半死不活地。 可是昨儿和未知那人的一晤,倩儿身边的丫头们齐齐的送了一口气,他们从小女孩开始就在这位姑娘的身边,早已视其乐为己乐,思其悲为己悲。 小姐地心情不好,她们早就急的团团转。 她们这些丫头一向把自己地小姐和那南宫公子视为天人,崇拜的不得了,可这次看来来人的本事更大,可以让自己的小姐在一瞬间就破涕为笑,回来思考了半天,竟然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下令马不停蹄连夜赶向金陵,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小丫头开始调侃自己的主子来,想公子也不能这么的一个想法,这些多天都熬过来了,怎么最后在眼前的时候如此的急切。 睁着朦胧的睡眼,倩儿好奇了看着眼前的这座大城,还有的就是身边的护卫不停的驱赶的人群,那些人的眼光怎么都这么的奇怪,都盯着我干什么,倩儿终于感到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把前面的帘子拉了一条小缝,轻声问道:“车夫,已经到了么?” 前面的车夫恭声道:“回窦姑娘,应该是道了,还请姑娘少安毋躁,估计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应。” 倩儿一闻却是大喜,却又不好意思再将窗帘拉开,心有不甘,偷偷的在缝隙里向外面看,同时心中还是奇怪,就算是前几年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也没这么的轰动啊,怎么现在这么的惹人注目,难道自己近来浮肿了不成,心中惊骇,连忙摸到自己的脸上,自己对有孩子后出现的种种状况也算都有了心理准备,这却是她最为忌讳了,那些日子更是每日几照生怕自己的身材变了样。 幸好的是南宫夫人早就多了几个心眼,私自下令命人把皇宫的几个御医给绑到了北边,专门为她媳妇调养身子骨,这在年前的圣京不知道闹出了多大的风波,当时的皇宫是一片混乱,可是在皇帝砍了好几个九门提督的人头之后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时,百官无不闻此案而色变,最后终于随便找了几个替死鬼把这案子给草草了结,皇帝并不是白痴,虽然发觉手下有猫腻也无可奈何。 也就是为了这事,南宫孤大人也是头一次大发雷霆,连道自己夫人胡闹,置大事于不顾,夫妻二人连夜谈判,第二天什么消息都没有了,府邸中再也没人提到过。当时还让倩儿很是奇怪了几天。 那几个御医的本事还真的不是盖的,倩儿的这些日子过的是十分的舒心,连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现在一看外面发生了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在想自己地脸上是不是出了问题,刚刚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倒让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顿时笑翻了好几个,连道小姐好有趣,那些人是瞧您瞧的流口水啊。 倩儿这才放下心开。把脑袋挤出帘子,却发现那些人的目光迅速漂移,被那边的什么给吸引了过去。 虽然刚才还在为这些人的目光而厌烦,此刻,倩儿的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了一点点地妒忌。远远望去,心中一跳,熟悉的感觉传来…… 安顿下来之后,差遣了众人出去,明亮的闺房中只留下了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青玉却在第一时间盈盈拜倒。口称小姐,态度恭敬亲热的让倩儿觉得有点地不适应。 心中古怪的围着青玉转了好几个圈子,倩儿的口有点的发干。说不出话来。 自己曾经期望的,不是么? 可干吗有一点点地酸涩从眼角冒出来。 倩儿终于放弃刚才的天真小女儿态,轻轻抬手,妹妹轻起。 轻叹一声,真的不知道自己地年龄几何了啊。 兴许前几日的时候自己可能有别样的心思,可就在前一天,在认识到了某个人的威胁后,眼前的这个人愈发重要起来…… 默念一声:“姑姑。对不起了……” 目送几个押解的士兵离开,君剑开始打量这间小小的木屋,确实是简陋的可以,虽然是十分地整洁,但君剑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应该说那几个士兵的眼光不对,好象在监视着什么似的。 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这里不会是囚禁人的地方吧。 眼光不由地落到这间屋子的主人身上,不由地一愣,整一落魄书生,脸色蜡黄,身着洗的发白的蓝衫,头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正捧着一本书慢慢的吟哦,看见有人进了房间,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了一眼,那种惊讶不过一瞬,接着眼神又恢复平淡,上上下下把来人的装束打量了一便,然后居然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又埋下头去,仿佛现在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君剑有点的迷惑,这难道就是胖子一路上一直挂在嘴边的威武大将军,好象穷酸哦。 可惜的是那个胖子神秘悉悉的一溜烟跑去打听情况,倒把自己先推了进来,真的不知道他抱什么心思。 不过刚才进来的一路上,看到这些士兵虽然装备陈旧了点,但是生活过的都实在不错,个个红光满面的,特别是营舍那边还有一排子精致的木屋,看样子是这些人把家也安在了这里,里面让君剑不明白的是有些古怪服饰打扮的女子忙碌,不时对他这个来客投来探究的目光,有女子在军中并不出奇,且不说这些人的家就在这里,就是朝廷中的军队附近也有或明或暗的这样处所所在。 关键是,她们干吗都背着个小被子进进出出? 这些人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可就算他们的头头再怎么体恤下属,一身做则,也不会沦落到如此惨的地步吧。 稍微的评价下眼前的穷酸,气色是不错,可是有点的面黄肌瘦,下巴上的几根胡须却梳理的整整齐齐,应该是习惯使然,看样子为人极拘小节。 正在君剑两眼乱瞄的时候,那书生似乎也忍受不了他那刺骨的目光,要是再让他看下去的话,恐怕连自己有几根汗毛的秘密都要不保了。 终于闷声道:“来者何人?” 君剑一愣,看样子这个人不是哑巴啊,微微失笑:“该来之人。” 那人被他这句话给咽了半晌,又道:“为何而来?” 君剑摸了摸下巴,眼睛落到了那屋子的墙壁上的一副破旧的画上面,心中暗道可惜,这可是前朝名家的狂草,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就这么随随遍遍的挂着,连装裱都没有,简直就暴殄天物,要是真的被老鼠给咬了,真的不知道要是后人能了解这瑰宝是怎么消失的话,恐怕会嚎啕大哭,然后把这个穷酸从地底下刨出来,锉骨扬灰。 听他又问道,心中好笑,看来他就这么点的耐性,干吗要学那些先贤们的清苦修行。 到现在君剑只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虐狂,自虐本人也就罢了,可他还要虐待这些字画,孰不可忍。 眼睛也不瞅他一眼,漫声道:“为该来之事而来。” 那书生郁闷的想吐血。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面探进来一张胖脸,“啊,你们都聊上了,也省得我介绍了。” 那书生一听这个声音,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激动的站起来,“是孙兄么?” 第四部 第二十章 坦怀 “天啊,我的兄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当年那个你投靠的家伙这些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吝啬鬼,连你的那份口粮都想剥夺么?”孙圆一边惊讶的努力张大着嘴巴,一边学着好象是前几天曾经到过他府第上的一个西洋黄毛妖怪的姿势,一边在胸口划着大叉叉,一边喃喃自语,“观音菩萨,西方佛族,玉皇大帝啊,世人怎么变的连这点的怜悯心都没有了。” 君剑看他那一副悲天悯人的怪样子,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他这算是那门子的虔诚嘛。 那落魄书生的表情也是第一次有了波动,激动的站了起来,带着不能置信的口气:“圆圆兄,真的是你?” 君剑不由自主的以看怪物的眼光瞄了过去。 圆圆开始咬牙切齿,哀怨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把这个称呼罩在我的头上,连一点点的面子都不留给我。”现在是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在南宫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恐怕是少不了被取笑。 那书生却是毫不在乎,站身起来就欲和孙胖子相拥抱,孙圆也为他的热情所感,放下了心有的不快,对着多年没见了老友迎了上去。 可惜那书生似是这些日子的身体状态十分的不好,受竹竿样的身板摇摇欲坠,打了个踉跄,孙胖子抢先一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在空中连连转圈,喜不能胜。 也许是动作稍微大上那么一点,书生的杨柳腰几乎要被折断,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君剑在一边看的好笑,这两个人一个是胖到了极至,而另一个却是相反。瘦的浑身不见一两肉,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让他们就这么的搂抱下去,非的出人命不可,再说了,君剑自小以来也渐渐习惯了作为众人的中心,哪能让他们将自己如此的遗忘,不禁干咳一声道:“两位。就算是感情激动,也用不着这样子吧,就算非得这样不可,也得找个僻静地地方,让别人看了多不好?” 孙圆也知道自己有点的失态。连忙把手中竹竿放了下来,那书生眼冒金星,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才恢复过来,对君剑不好意思的一笑,先前好象怠慢了他。迟疑道:“圆圆,这位……” 孙胖子惊讶道:“刚才他不是已经在这一段时间了,你们还没有互相介绍么?” 君剑干笑:“刚才我们只不过在互相研究一下。这个倒还是没有来的及。” 孙胖子呵呵道:“又不是什么美女,还有什么可研究的,来,我说一下吧,”指着书生道:“你别看这个家伙一副落魄的样子,当年他可算是江南的一代智囊,智星子周天行,那时可是大大地有名。幸好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否则当年谁也请不动他出山,要不是有他在,这帝国的第一水军也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建立起来……” 说起水军,书生好象想起了什么难以回首的往事。低下了头去。 孙圆也沉默了好一会,猛然提高声音惨笑道:“好好的我说这个干什么。来来,周兄,我来给你说下这位公子,来自北边……”不留神被君剑踢了一脚,连忙抬眼过去,却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明白,干咳一声道:“我在北边认识地一个兄弟,复姓南宫,相处的十分投缘,他好象对你们十分的感兴趣,我就把他带来瞧瞧。” 这个解释十分的牵强,可周天行察言观色,并未深究,心中暗暗思量,这兴趣一说,解释可大着呢,虽然这些年一直身处海疆,可并不是一点的不闻世事,对于北边地那个新兴势力还是知道一点的。 君剑听闻此人并不是孙圆所说的那位统领。奇怪之余也是暗暗好笑,这不是明摆着么,眼前这人连路都走不稳,真地到了海上面,哪怕是最小的海风就足以把他吹上天。 道:“对周兄的大名,在下可是久仰了,要知道这些日子,尊驾口中的圆圆可没在耳朵边少鼓噪,就算是在下的记性再差,也不得不落到心上。”说了最后,三个人不禁呵呵大笑起来。 君剑见三人已经将刚开始时候那说不出的尴尬消弭于无形,终于问道:“在下看此地也是甚为殷富,哪知道先生是如此的清减?” 孙胖子也连连道:“是啊,兄弟你学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学我老孙减肥,一减还这么的厉害?” 周天行凄然地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一圈,长叹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孙圆把肥肥的手一举:“等一下!”转首对门外的一个侍从道:“你……别左看右看了,说的就是你,还在这呆着干什么,难道看不到大人们要在这坐好长时间,还不好酒好肉接连上来?”他可知道里面地那个书生不说则已,一说整天,还是早点叫吃的来为妙,大清早到现在也没什么东西下肚,早就饿地前肚皮要贴后脊梁了,他可不像南宫大人那般的吃不吃都无关大局,现在里面的馋虫正在造反呢。 周书生早就气的脸色发白,几乎要大骂出口,马上就是自己血泪史的倾诉,这个胖子想要干什么,难道正的把这个当作看大戏么? 外面人的效率似乎非常高,仅仅过了半株香时间,就在周书生的脸色越来越红,怒火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许多捧着盘子的侍从已经开始接连上菜了。 仿佛是见了自己最珍爱的事物,孙胖子再也不想顾及别人的感受,对着两人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就开始大嚼起来。 周书生拳头捏的紧紧的,终于长叹一声,早就应该知道眼前人的德行,自己还能要求什么,两眼望天,娓娓道来。 书生激昂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不但是刚才对他们地事感兴趣的君剑投入的心神,就是孙胖子也渐渐吃不下去了,嘴里面还叼着半只鸡腿发呆,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的鼓鼓的。 场面极是诡异,一时间三个人就在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要不是胖子吃东西动作太快了点,外面候着的几个人不得不进来重新上菜地话。他们还不知道要发愣多久。 只听的“啪”的一声,孙胖子嘴里面的鸡骨头掉下了地。 周书生倒是很满意自己造成了震撼效果,正待追上几句加强效果,蓦的睁大了眼睛,也许在怀疑自己地眼神是不是这些年也饿坏了。身边的这两个家伙现在的情形。 如果是他们的身材一还算合格的话,书生心想,那正巧再现了花枝乱颤地含义。 那根特别肥粗的枝条终于忍不住了,也许是刚才把自己身上的叶子全都摇掉了吧。 装模做样地长叹了一口气:“周兄,我理解的你的心情。身为圣人学生,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应该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才是。”说着还摇了摇肥硕的脑袋。语气也渐渐轻快起来,“可是我就是打破脑袋,还是想不通,他们无论做什么营生,和你饿不饿肚子,又有什么关系?” 君剑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这两个人难道是从小的冤家,这才相逢不多会。就已经激烈碰撞了。 周书生站了起来,指向了孙圆,手指不住的颤抖,道:“你……你……” 孙圆却是一改原来玩世不恭地样子,那脸上肥肉紧绷的让君剑有点的错觉。好象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似的。 孙圆正色道:“这么多年没能见到你们,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你们从小长大地兄弟,感到十分的痛心。”话语中真情流露,让书生眼角有点地发红。 又续道:“在下生平疏无大志,对你们这些的什么想法冲突却是半点的兴趣欠奉,天大地大,也没自己的身子金贵,就说我吧,在那个房子里面一呆数年,身陷囹圄……咳咳……”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赶忙转移话题。 书生虽然奇怪,可见他生生转开,料想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也不好出言打扰。 “恩,就算你这等的品德高洁之士,保正自己的最佳状态,才能更好的为理想奋斗嘛。”一边嘿嘿直笑。 一句话就把书生跟干噎的说不出话来,罢了,怎么想起来在他的面前谈论人生观点来着,不是自讨没趣么。 那个人身上所有的能量似乎都是为了他理想的事情而消耗,而对于其他的事,哼哼,是绝对不浪费一点的,对他知根知底的书生思虑,恐怕连安慰自己的劲都使不出来。 算了,还是不要对他抱希望了吧,一个人的倾诉上非常痛苦的一件是情,不禁把希冀的目光看向那个不命身份的人,或者说,是个贵族的公子哥,虽然在以前他十分痛恨这些豪门贵族,但现在他可没有一点轻视这个人的意思,尽管这个人从进来起几乎没有说了几句话,好象在看戏一般。 周胖子也许在行事上面有点的怪异,但他绝对不会吧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带到这里来,还在他的面前露出十分真挚的一面,完全没有掩盖自己的真性情。 而且,刚才所的那些可都是自己多少天来打的腹稿,在震惊众人方面豪不欠缺。 如果是个心怀正义的人听来,立马会义愤填膺,痛斥那些违背圣人教诲的人,倘若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现在也应该兴奋才是。 或者有些人会隐藏,但一个人的眼睛里面不会完全掩藏掉的。 兴许在其他方面书生并不怎么自傲,但论看人,书生还是有几分的自信。 那小子一直在微笑,眼中也在微笑,还有一点让书生不能置信的亮光,那就是有趣。 好象就是有趣。 第一次,书生有点的后悔,难道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公子。那这里当作玩耍来了?不由的心中升起一阵怒气,奇怪,刚才看起来明明不是这样。 放弃那个眼中只有饭食的家伙,书生决定探探底。 胖子乐得逍遥,除非重大的事情,他才不想伤脑筋,就让那两个人去一边闹去吧。反正书生在这里呆这么长地时间,恐怕都闷坏了,刚才说这么多恐怕也没能发泄够,还是给他个长期听众,自己。就不劳累耳朵了,把君剑前几天告戒他要节食的话给抛到一边,重新埋首下去。 书生决定摆出自己最强硬的一面,冷笑道:“南宫公子看的可高兴?” 君剑见他摆出声色的发怒面孔,肚子里面暗暗好笑。装也装不象啊,罢了,要玩。大家一起玩好了。 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是很有意思。” “果然,“书生心道自己还是想对了,这样的人,往往是自命不凡,对成败看地也是非常淡,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就是其中的过程罢了。 君剑微笑道:“只不过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顿了一顿,看见书生表面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却一边侧耳倾听,故意停了好一段时间,才道:“所谓意见不同也就罢了,我却是不明白外面的那些士兵为什么对你这个瘦弱地文士如此的小心警戒,一边是无可奈何。另一边却是如临大敌?” 周书生张了张口,面带尴尬之色。终于没能说出声来。 君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越来越红的脖颈,仿佛滴血一般。 这个时候,只听的外面一声朗笑,“兄台若是有所疑虑,恐怕还是要由我这个主人来解释吧。” 胖子一声欢呼,“臭小子,我还当你被喂了鲨鱼呢,怎么舍得回来了,快让我来瞧瞧!”向门外迎去。 书生面沉如水,站起身来,掀起墙边地一个布帘子,走进里屋去了,好象不屑与来人见上那么的一面。 君剑一愕,笑的更畅快了,好久没能见过如此脾气梗直地书生了。 只见胖子和一个精壮汉子推门进来,尽管满面风尘,可是仍然掩盖不住身子里面的坚毅。 听着胖子的细语介绍,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诧,但却很快就消失了,爽朗道:“既然是孙胖子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在这里也就是半个主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君剑起身见过礼,笑道:“兄台好威势,刚才周兄正和我们这聊的爽快,却没想到一下子就吓到了里屋,也太敏感了些吧。” 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冷哼。 不大不小的玩笑缩近了几个人地距离,君剑也不再掩饰,奇道:“刚才你那话只说了一半,在下实在是听的心痒,不知道能否解释一下。” 孙胖子看这人欲言又止,忙嚷道:“你把书生给搞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忘了我们当然同生共死的诺言,还不快快招来,”对着君剑道:“就是这个小子,张啸中,我们刚才议论的就是他,这些年来没把这片海域闹地翻天,别和他客气,不逼他的话,恐怕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呵呵。” 张啸中有点愧疚地说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待天行,实在没有办法了。刚才恐怕你们也谈了不少,到现在这个地步,恐怕也都是我连累了这班老兄弟,唉!” 周胖子一瞪眼:“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刀里火里闯出来的汉子,难道还能真的看你眼睁睁的被他们砍了不成,是兄弟的话就别把这些言语天天放在嘴上。” 张啸中精神一震,朗道:“如此就是愚兄俗套了。” 胖子不耐烦了,又回到酒桌上面,拿起筷子开始敲起来:“快点上菜……” 张啸中苦笑道:“要是平常这般,和天行争论一番也就罢了,又怎么能不顾兄弟的情谊,别不说他抛弃家里,到这里和我挨苦日子,可是要是真的由着他的脾性,恐怕要不了几天,我手下的那帮弟兄就要造反了……” 君剑和胖子面面相觑。没这么严重吧,那个家伙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张啸中摇了摇头:“恐怕还不止呢,这些年来你也知道象我这样的人都是做些什么行当的,天行也不知道和我争论了不少次,我我手下的都是些什么人,还能真地要求他们去经商赚钱么,不用说那边还有朝廷要封锁了。有这么一大帮子的人要养活,没办法,就只能做做老本行,开始的几年还能对这一附近的几伙海盗下下手,没几次就扫了个干净。后来怎么办,我总不能对本国的百姓下手吧,只能到外面的海岛去转转,如果说这样真的辱没地祖宗,我也就认了。” 君剑沉思了一下。猛的从胖子的手中抢过了一只酒杯,慢慢的斟满,递到了张淆中的眼前。道:“虽然我从小也曾在那些老夫子地教导下读过几天的书,也算了半个书生吧,不过也就只有一句话记的清楚,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了这句话,我敬你一杯。”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嘀咕:“哪有这样理解这句子的?” 张啸中笑道:“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就认了你这位兄弟。干。” 君剑笑道:“兄台你又转移话题了,说了这么多好象还没把周兄犯了什么事给我们说下,着不是掉我们的胃口么?” 张啸中苦苦道:“这事也实在是摆不上台面,话出来也恐怕你们笑话,我都下地这些男子汉在一起呆了太久了……也不能不出问题。当年刀还是好办,一方面是离家乡比较近。而另一方面,那也是靠这秦淮河,也算是近水楼台了,可是一出来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没办法,去那寻营生的时候老是做些不勘入目地事情,大家都是男人,我还理解兄弟们的难处,这不,直接……接了一部分来给兄弟们成个家,也算是有个归宿。” 君剑暗道,是抢回来才是。 只听得他又续道:“可是天行就不愿意了,原先他也只是争吵一下就算了,等这一批人一过来,他老是偷偷摸摸的把她们给放掉,只把手下的弟兄们给气的咬牙切齿,这样也就是忍了,可后来也许是这里的生活条件比较好吧,那些女人也都习惯了,准备安心过日子,可天行可好,人家不走他就赶,不知道吵了兄弟们的多少好梦,搞的那些兄弟们直骂娘,这才……” 君剑再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那个书呆子还真地是有本事,连这么忌讳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怪不得问外的那些士兵把他当作杀父仇人一般看待,做这种坏人亲事的行为,可真地要折寿的。虽然气氛非常之好,可也没到交心地地步,君剑有几次稍微的话题向自己的目标上面引,却总是被张啸中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君剑心情憋闷之余也对此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个粗豪军人,可骨子里面却极为精明,看来他能混到如此的地步,还在这一大片海域都能吃的开,甚至可以把势力伸到别的岛国,确不是泛泛之辈。 表面和他们呵呵的打成一片,心里面却在反思,自己这次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点,有点视天下英雄于无物的趋势。 也许,早就该反思了。 太顺利的总会迷惑人的。 自己什么时候也理想化了?君剑暗暗苦笑。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亲手办的大事寥寥无几,虽然极算有分量,可其中夹杂的因素过于多,真正体现自己能力的更是屈指可数,就拿当初自己亲自跑到青玉那把他们一大家子都给掳了来,根本就是依靠武功威慑,在国事上用这种手段可以说是胜之不武,在军事上自己主帅亲自涉险,尽管那事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危险,可毕竟是犯了兵家大忌,亏这些年来青玉也没在这方面指责自己,要不然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那丫头现在给她派了这个大的差事,君剑有点悔意,未免太不公平,回去可得好生的补偿才是。 第四部 第二十一章 抢掠 胖子见到君剑的脸上有点阴晴不定,好象怀着莫大的心事似的,心的谦然,他也没能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当下插科打诨,努力把谈话给维持下去。 临到末尾,胖子用隐晦的语言表示要张啸中近来不要出海了,不时海路上面将要有一个船队要带着大批物资外出贸易,还轻兄弟手下留情,把东西借下后将那些船只都给放回。 张啸中点头,心里明白。 胖子笑道:“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你的消息,真的不知道你混的咋样,照说你小子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也应该赚下了不小的家业了吧,怎么,还不带我们去看看你的船队,藏着掖着干什么?” 张啸中嘿笑道:“就那几只破船有什么好看的,今儿我就让你们见见鲜,保准你的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君剑见他的表情诡秘,献宝似的表情,心中也好奇起来,压下心中的事情,和着胖子一起大呼小叫起来。 张啸中看看内房,悄声道:“你看这个房子实在不是个地方,就别说那里面还有炮仗,等下我们高兴的时候他在出来搅黄了那就不妙了,怎么,一起和哥哥我去见识见识,”故意大声道:“天行,你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我就把他们带去那边招待了!” 周天行在里面冷哼道:“快滚快滚,在这里都污染了我的书房!” 三个人相视一笑,齐齐步出房来。 一出门,就见一大批的士兵整整齐齐的站着,对他们注目,眼中满是期待。 君剑摸不着头脑,刚才他就感到外面有许多内家功夫深厚的人在外面候着,却没想到他们还摆出来这个阵仗。 不过。这些人的打扮还真的是怪异,一身帝国的制式军服,虽然略是破旧,可仍然笔挺,更为古怪地是他们头上扎了个黑色头巾,看起来头点的不轮不类。 很久以后当君剑问过张啸中为什么把服装定为这样的时候,他略显无奈的道:“尽管被帝国抛弃。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曾是民族的军人,就算其他方面做不了什么,只能把目标定为开疆拓土的先锋吧。” 而现在,张啸中将手臂指天。那些人目光也随之转动,他朗声道:“兄弟们,今天我们的收获不小,各自到典簿那记录功勋,然后自由归营。以上,解散。” 众人齐齐应诺,跑开散去。 张啸中对君剑他们笑道:“别理这帮兔崽子了。我们自己去乐和乐和。”引导他们向营地中间地行军大帐走去。 挥手把门前警卫的几个士兵给赶走,“你们也累了吧,也到你们那小窝去。”然后冷不防拽过了一个小兵,在他的耳朵边轻语了一阵,那小兵一脸坏笑着跑走了。 胖子困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主帐的摆设也就和君剑以前在家那边看地差不多,看来这个家伙好象还是真的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不过这次来一趟。带来的震惊也太大了一点,撇开其他的不谈,堂堂帝国水军居然沦落到为为海盗还让他有点地惋惜。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也许就最好的选择,且不说帝国的封锁让他们地补给无所为继。单单对一只军队来说,保持一定的血性是必要的。要不然就会象那些二世祖似的在一天天的平淡中沦落下去。 这样想来张啸中的态度也是有迹可寻,被帝国抛弃的他们,真的要重新相信一个人是非常困难地,这次要不是胖子亲自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恐怕在寨门外就要吃闭门羹了。 至于刚才张啸中的表现含义更是让他了然于心,那是一种显示实力的手段,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可这样的争斗只能在暗地里面进行,不能摆在台面上。 和大帐的简单肃穆相比,后院地小房间格外的精致,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乍一看仿佛是王侯之家,看来这个张统领还是个蛮懂生活地人呢。 孙胖子好奇心隐藏不住,连声嚷嚷:“你都搞了些什么宝贝,怎么藏的这么严实,还怕兄弟我看了贪你的东西不成,还不赶紧拿出来献宝。” 张啸中笑道:“这些年来都在这一片海域闯荡,南边的几个小国家几乎都是未曾开化的蛮荒,实在没什么可以看入眼的,只能在哪里抓点的人丁悄悄的贩到帝国,可就是这样也赚不到多少,品质实在是太次了……” 胖子恍然大悟道:“原来近年来在那些富贵之家出现的,叫什么什么佣的又黑又瘦的奴仆是从你这里来的,你还好意思在我的面前哭穷,那些可都是在黑市上可以炒到数百两银子的稀罕货啊,反正是黑户,主人家想怎么样都可以。” 张啸中尴尬笑道:“其实也没有多少,要知道,我这么多的船,又要添置武备,他们封锁的又是非常严密,我可都是天价从那些军部补给处的耗子们那买来的,一来一去也剩不了多少,呵呵,不说这个了,在南边也没有什么油水,我只在那里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马,在他们各部落之间拉一批,打一批,反正不能让他们过安生日子,他们部落一发生战争,那些俘虏可就为我们所用,年年下来也几乎形成的制度,不过那地方的气候实在太差了,弟兄们大都不愿意在那里定居,其实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主要在北面海域那些海岛上面讨生活……”胖子眼睛发着光:“难道那里大有油水可捞?” 张啸中没有回答他的话,似乎来了个默认,续道:“一方面那的天气我们帝国的南方比较接近,生活习惯也类似,不会像在南边的那些地方收获了一大堆那些人认为值钱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情况,另一方面呢,那里也有一部分的人比较凶悍,经常穿着古怪地黑衣服。向我们这发些废铁片,或者是拿着奇形怪状的弯刀,正好是兄弟们的最佳练兵场所,呵呵,要不是这样,我还真的担心手下的士气会一天天的消磨下去。” 君剑插嘴道:“你刚说他们和我们这的社会情况差不多?” “是啊,也就差那么几百年地样子……” “几百年啊。那他们也有个皇帝,是吧,怎么没能派个军队来剿灭,哦,不是。是反抗你们?”君剑奇道。 张啸中摇了摇脑袋:“我刚开始也这么以为的,当时还小心翼翼的隐藏行踪,生怕引来他们的大举报复,要知道我手下虽然也有些人,可毕竟不能和他们整一个国家对抗。可后来抢了个大户,居然在他家的床底下揪出一个商人来,还是和帝国坐生意地。这下两方交流起来就没什么问题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事实根本就不像我们刚开始想象的那么回事,他们这并不是我们帝国的中央集权,就好象我们那千年前的战国时代,皇室对下面的约束力并不大,再加上岛屿众多,交通也不是十分地方便,权力可以说是十分不分散。就算打了他们的一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胖子羡慕道:“海盗地天堂啊,你发大财了。” 君剑也笑叹道:“生意大发了。” 张啸中自豪的笑笑:“可不是么,前几天,我到他们的一个大名家转了一圈。收获可不斐……撇开其他的金银财宝不说,最有价值可就算那一批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城虽然不大,后宫却让人兴奋……” 君剑:“大名,什么东东?” “也就是相当于国主吧,尽管他手下实在没有几个人,巴掌大的地方,也就几千的士兵,装备垃圾的可以,当时我们闯到他地城里的时候,那些士兵居然拿着锄头来和我们对抗,唉,我当时真的想把他们的统兵大将抓来好好的拷打,他地脑袋被驴踢了么,居然派这些人来送死,当时就杀的有点不忍心,后来还好,当领头地几个被射成马蜂窝后,那些民夫马上就一哄而散,也省了我不少的杀孽。” 胖子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改信佛了?这话从你嘴里面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张啸中伸手拉开了墙上的一个布幔,边道:“其实我也没想到那里居然也有佛教,看看吧,这个就是我从一个寺庙里面搬来的。” 一阵金光耀眼,布幔的后面居然有一座佛像,神态雍容,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居然是整个用黄金铸成,两只眼睛光彩四射,竟然是两颗黑色钻石,胖子的口水又流了出来,再也顾不上保持自己的形态,尽管他根本就没什么仪表可言,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就不放手。 君剑却没表示出太多的惊讶,前几年的那座金山还是历历在目,这种小儿科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致,他的这种淡漠的表情落到了张啸中眼中,不由的在心中对他展开新的一轮估计。 胖子也不顾自己的牙齿的坚固程度,终于忍不住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馋道:“乖乖,成色还不错嘛,刚才听你说的那里好象是穷乡僻壤,怎么在这个方面大大的花费金子。” 张啸中笑道:“在那个地方有点的奇怪,可能是他们的金银矿比例和帝国内的差别比较大吧,在内地我们金银的比例是一比十,而在那里,却将近一比五,所以有钱的人家的黄金制品是相当的多,害的我当时不得不多找了几辆大车去拉。” 胖子眼睛瞪的浑圆:“那……” 张啸中道:“当然,我也在当地雇了好几个当地人,在我们这里专门拉银子去兑换,这几趟水路可就是一大笔的利润。” 孙胖子道:“听你说的这样子我都恨不得到那里去做生意了,绝对是大赚啊。” 君剑淡淡的开口打击他:“再大的利润又怎么能有无本生意赚的多。” 胖子摇手道:“别别,我现在可是和平人士,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和不掺和,要想合谋,还是你们俩一起吧,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是搂着这个痛快。” 看着这两个人都在那里藏着掖着说话都躲躲闪闪。他老人家可是等的不耐烦了,忍不住开口催了一把。 张啸中左顾道:“眼前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我给你看看稀罕地。”双手轻轻的一拍,君剑就听闻门外的一个士兵向远处跑去,接着就有许多细碎的脚步接近大帐。 胖子一脸的白痴,喃喃道:“更值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呢。难道是珠宝,不对,还能有什么比这佛像上面的那两颗黑钻更宝贝地……” 张啸中终于听不下去,打算了他的自言自语,道:“是能动的。” 胖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能动的。难道是二百年前机关大师巧手鲁班造的傀儡人,听说现在存世地仅仅有三个,不对啊,那也不可能流落到海外啊……” 他的话马上就被进门的一大群莺燕生生打断,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充满异国风味的佳人就算是一个就足以引人注目。何况是整整一排,君剑的眼光也不由地注目上去,眼前的这些人和刚才外面看到的那些又不相同。华丽地衣袍轻轻摇摆,下面未着素袜的于足浑然天成,动人心魄,即便是见惯了美女的他的心神也是不由的动了一动,虽然这些人的面容离君剑身边的那几个还差了几分,可那惊悸的眼神,羞涩地表情,娇小的身材。无不在挑逗着男人心底最阴暗的一面。 三个人一起干咽了一口吐沫。 胖子道:“极品啊极品……我说老张啊,你到底抢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恩,大名是吧,多少个大名,才凑齐了这么多的?” 张啸中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没你想的那样。这些还并不是正主呢,她们还只是一个女人地使女而已……” “乖乖。丫头都这样了,真的不敢想象他们的主人是什么样子。” 张啸中苦笑道:“当时为了她们我们也吃了不少苦头,以前到过不少的富贵之家收获不小,他们在就在当地哭天抢地的就算了,弟兄们也就都有点的骄纵之心,结果就冲到了他们的一座大城里面清洗个干净,这些不过是随手搞来的附属物,也正巧他们当地的大名去朝见他们的将军去了,我们才这么的好下手,有了那个翻译的指点,我们也就把他们的幼主给牵了过来,本想瞅个机会狠狠的敲他们一笔的,可没想到,才没撤出多远,那个大名就得知了消息,疯了一般的对我们展开追击,也幸好我们的船队停泊在不远的一个海岛,要不然还真的不容易撤回来。” 胖子撇了撇嘴:“那当然,你都把人家的儿子给抢了,不生气的还真的是人么?” 张啸中笑道:“可惜你还是猜错了,虽然在他们的整个社会中女人的地位十分的低下,但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可以说是那个大名的心头肉,从小就是国色天香,而且从帝国内请来不少的学者加以教导,年纪小小的就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即便是在帝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才女,那个地方又名扶桑,她的名号就是扶桑第一美女,那个大名对她的期望非常之高,很早就打算把她进献给将军……” 胖子咕哝道:“我也要做将 张啸中笑了笑打碎他的好梦,打击道:“瞧你那填肚子的习惯,就算是当了那个将军,恐怕这区区的几个海岛也供养不了你。” 胖子嘿嘿一笑没吱声。 张啸中续道:“看将军也对这个女子十分的看重,所以大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她给怠慢了,何况,只要讨得了将军的欢心,他的领地就会大大的扩张,哪能让我们这么轻松的把他的女儿给带走,可惜啊,现在他们的领地可以说是对我们全部戒严了,还派出了大批的小舢板在我们登岸的时候围堵我们,你说那个现场啊,啧啧,”带着嘲笑:“那些独木舟似的玩意又怎么能和帝国的精致海船相比,我地旗舰一冲。就把它们给撞的七零八落……” 胖子奇道:“那不是杀的更爽,怎么又不到那里去了?” 君剑苦笑的在他的脑袋狠狠拍了一下:“又不是真的打仗,我们是去求财的,你当被别人追地很爽啊,拿不到东西就给你饭量减半。” 胖子恐惧了:“不要,不干我的事。” 张啸中却在君剑道出“我们”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狠狠的一缩,但旋机演示了过去。呵呵笑道:“南宫兄弟说的不错,说句大家都明白地话,我们现在就是海盗,作为海盗嘛,自然是哪里好抢就到哪儿去……” 胖子张大了眼睛:“你给我们介绍这个干什么。难道真的要诱惑我们去当海盗嘛,天哪,胖子我可是会晕船的,这么大的诱惑在我的眼前却抓不到,你还真地想要掉我的老命不成。不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张啸中嘿然道:“下面就是我们地珍贵战利品出场了,你们现在最好还是多喝一点水。要不然口水流多了可就来不及了,不过,让她来的话可不能冷场啊,姑娘们,舞起来!”说着便向下面的几个女子打了个古怪手势。 那几个女子本来就在抬头悄悄的偷看上面的几位男士,对她们来说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的到她们根本就无法接受,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安稳的日子过地好好的,一下子便被这些不明身份的人给带到了这里,离开家园的巨大恐惧让她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不敢有任何地举动,在她们看来,自己将轮为胜利者的玩物。 可没能想到地是。这些大人们一直对自己非常的和气,这也让她们更是不安。以前的那些战胜者不都是这样做的么,还是这些异国人有这更为新鲜的玩法在等着她们。 刚才被带到了这个大帐说要见客人,她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被送人了,也许,能碰到一个稍微心肠好的主人吧。 可是偷偷的一看,上面的几个人好象比以前见到的大名们更为顺眼一点,还有那个大胖子,好好搞笑哦。 见到命令下来了,虽然言语住通,可并不敢抗拒,婀娜的身资慢悠悠的起来,长大的秀袍也齐齐甩了个花。 胖子先是呆愣着看了半天,然后把张啸中的脑袋拉了过来,悄悄儿语道:“我看这些小娘们儿还是不怎么情愿,你是怎么让她们听话的,方便的话教兄弟几招,千万别给兄弟、打什么埋伏啊。” 张啸中古怪的笑着轻声道:“其实没那么的复杂了,我刚才不是说我们还抓回来一个半大小子么,在他们的这一个国家,继承人的地位是不能想象的,只要把刀子架到他的头上,那就不怕这些丫头不听话,不是我夸口,现在让她们脱光了裸舞都是不成问题。” 胖子刚开始还满是憧憬,后来却撇了撇嘴:“干这个虽然爽,可实在是太刹风景了,兄弟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呢,再说了,”嘿嘿怪笑起来,“我还是觉得穿着衣服比较好看一点。” 张啸中呸了他一口。 自开始,君剑就是很少说话,很喜欢安静,也是懒的说话,实在是不想把精力浪费的这些应酬里面。静静的看着这蛮有异国风味的慢舞,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门被悄悄的推开,一个美丽的身影飘然而近,三个沉浸在舞蹈中的男子抬起头了,只觉得天地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颜色,没有那个人的服饰打扮,没看见那瀑布似飞扬的长发,眼前只有那清丽脱俗的面孔,夜星一般的眸子,以及那深藏其中的哀怨和孤独。 在那一瞬间,三人简直就觉得自己是莫大的罪人,其中犹张啸中更为最,他刚才也没能亲眼见过这位女子,只是手下的人把她给吹的是天花乱坠。 第四部 第二十二章 痴迷 胖子忽然惊叫了一声:“美女啊,绝对美女……”但马上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小声自己道:“不对的,用美女这个庸俗的词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刚才的那几个她的侍女的异国情调就让别人放不开眼睛,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居然和她们完全不一样,在那扶桑女子的丰姿之下,居然充满着一种帝国江南女儿的古典柔美,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的,他有点怀疑那个大名是不是把江南教育大家闺秀的一套班子全部给搬回到了他的领地,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的传神。 那女子静静的眼神一直注意着他们,并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怯怯的目光,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丝讶异,那些来自帝国的老师们教会了她江南女儿素质中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他们的语言,和他们的交流决无问题,就为了这个,他的父亲当时还狠狠的大闹了一场,说学这个语言没有用处,有那几个翻译就可以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当初学这些就是个错误,有点怀疑就这个让眼前的这些强盗跑到自己的家里把自己给抢了回来。 她哪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些强盗在抢掠了一阵之后胆子疯狂涨了起来,冲进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中丰收了一把。 自己和身边的使女只是那些财富的顺带。 当然,也许是更大的财富。 那个猥琐的胖子,正在用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间或发出了一丝精光仿佛要把她的身子给洞穿,哦,在她看来,如果不搀杂进去,也就仅仅是身材比较猥琐,目光中充满了赞叹。与常来自己家的那些客人的淫光截然不同,特别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打量自己时候满是侵略性地目光,这突来的想法让她对这个胖子有一点点好感,当然,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但是那个胖子,就连他身边的两个更为注目的男子的目光也算非常正常,当然。这种注目和那个胖子的注目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帮海盗地头头,当时他在称中冲杀的景象一回忆起来,心中涌上了不可磨灭的恐惧。不禁微微的把眼睛撇开,以为这样就能离他远一点。 而这样就不可避免的落到另一个男人地身上,或者说是个大男孩,很奇怪他怎么能和这两个老油条打成一片。 君剑见她注意到自己,善意的对她微笑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从房间的后门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刚才张啸中在门边耳语的那个,诡笑地对他的统领笑笑。然后就退了出去。 张啸中了解答应一声。曲,似乎是对眼前这些女子很遥远的事情,恍然不似人间地世界借着她们的表演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江南的灵秀女子啊,君剑的眼中有点的迷茫,算算自己身边的人儿,青玉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族女子。其他地几个也都算是江湖儿女,握剑的时间要远远大于女红,对这些大家闺秀实在不是怎么精通。 内心是很向往的,何况君剑大部分时间还是想当一个文雅人的,这些天的表现没少被胖子嗤之以鼻。装地也太像了…… 幸好不是以前的自己啊,君剑偷偷地笑着。像以前魔宫中的那些手下,大老粗多的海里去,要是现在他们在场的话,还不都一起叫嚣来个痛快的**舞,这般软绵绵的看的没劲。 摸着下巴,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当然,要是真的招上她的话麻烦恐怕是不少。 好象是越出色的女子,身上带的麻烦是愈大,要是不自量力的迷上了的话,那后面乐子可就大了…… 不自在的轻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暗道思想不对啊,怎么一下子就想到这方面来了,难不成自己身的有些许的心理问题,总不能以为自己真的是万人迷吧,看到什么出色的女孩子总是心中痒痒的想往家里面搬。 要是真的这样子的话,那以后家里面可就热闹了,非的闹个翻天覆地不可。 再一想想以前的君,不禁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差别这么大,就好象换了一个人一般,一下子就好象从柳下惠变成了超级采花贼似的。 看来,失去制约力的人是可怕的。 在君来说,他当时刚刚出道便遇到了玉芝,那可是当时的武林第一美人啊,当时就沉浸在了爱河中,对一般的女子根本就懒的看上一眼,自然也就没了这样那样的艳遇。 感情可能不会变,可在身为君剑的这么多年里面,玉芝可以说是一个忌讳,与之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在内心处打压,也是竭力想摆脱与之有关的一切。 苦笑起来,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子,才有了后来的倩儿和青玉。 那,自己到底算是在干什么,真的是在找替代品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君剑不由的抓紧了头发,有点的恐惧,自己心底的心仍然是她? 久被压制在心底的东西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这种异常,也许就是当年重新见到轿中的玉芝…… 当时的那种心痛与自责,可笑还是强装着一副冷淡的面孔。 胖子看到了君剑的异常,好象面孔都有一点扭曲了,一愣,你啥时候出事不好,现在又在发什么疯。 君剑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走神,轻轻的对下面的女子含笑,表示歉意,下面的抚琴女子的手指不自觉的微微抖动了一下,发出一丝颤音,神色也有点的迷茫起来,身为俘虏,从来没能想到能得到这种待遇。那种微笑,十分真挚。 耳朵轻轻扇动,君剑的目光投向了窗户那一边,好象有什么古怪地东西在那个地方出没,刚才自己一方面沉浸于音乐当中,另一方面也是有点走神,居然把它给忽略了。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刻向这靠近,鬼鬼祟祟的好象一只好奇的老鼠一般。 张啸中也是一愣,这个家伙也是太另人意外了吧,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对君剑呵呵一笑。脑袋不着痕迹的摇了摇,示意他不必在意。 “啪,啪,啪……”一连串巴掌声把乐曲打断了,张啸中如愿的吸引到了屋子内外众人的目光。胖子嘟囔道:“正听地爽呢,你在搞什么嘛,就好比。好比正吃一个大猪蹄,刚刚咬到了嘴里面一半就被拽了出来!” 君剑摇头叹道:“粗俗啊粗俗,再这样子下去的话你总有一天会被和你前世兄弟一起落到一个圈里。” 胖子张大了嘴巴:“前世兄弟是谁,啊,你居然拿我开玩笑,在这么多的美女面前居然不给我留一点的面子,可恶!”君剑还没能反口相讥,张啸中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好啦。都少说几句吧,”直视君剑地眼睛,笑道:“对与这场表演,南宫公子觉得怎么样,在内地恐怕也是不多见吧?” 君剑也是一愕。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顺口答道:“那是。其实我到江南也没几天,没机会见识,看来以后有空的话还是去多找几个品评品评。” 张啸中挤挤眼睛:“呵呵,看样子南宫公子也是挺入眼的,这样吧,我这个地方只是个军营,留着这几个人也是大材小用,还得时刻提防我手下的那些兔崽子们似火的目光,有没有念头把她们接到你那里细细欣赏?” 君剑一惊,摸了摸下巴,有点地不理解,“这个嘛……” 胖子开始嚎叫了起来:“不行,坚决不行,那小子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大美人了,还靠这个天天在我面前讥讽我,说我这么大了居然连一个婆娘都捞不到手,要是真的把这些人都送到了他地手里,那他的尾巴还不翘上了天,胖子我就再也没出头的日子了。” 堂下的女子喟然一叹,当俘虏已经够意外的了,但还是逃脱不了沦为礼品的命运。 虽然,要接受礼品的人也是蛮……合心意的…… 张啸中又开始眼睛眨巴了两下,续道:“别听那个死胖子乱嚼舌头,行不行你给句话,这些人在这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再说了,我手下地人就不是一条心,光我的那个军师,刚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给我们捣了多少的乱子,现在我们居然连女人都大批的抢回来了,简直就是犯了他地大忌,不闹翻天才怪,所以,为了军队的稳定,这些人是留不得了,这样吧,等公子回去地时候我给你换条大船,别像胖子居然开着小舢板来丢面子,到时候就把她们一并带回吧,不过,”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回去要小心看管才是,别闹成帝国纠纷才是……” 胖子又撇了撇嘴:“有纠纷也不怕!” 了解了张啸中的君剑肚子里面暗暗好笑,配合的露出一副色︶狼般的表情:“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堂下的女子在第一时刻几乎抛弃了刚才的想法,银牙暗咬。 窗户外面“砰”的一声,好象是什么脑袋撞到了窗棱上。 张啸中故意加大了声音:“别这么文绉绉的,我们这里可都是大老粗,不能理解啊。” 胖子喘了口粗气:“就是。” 君剑也大声道:“有点的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抱回家……” 粗俗的语言让下面的那个女子脖子微红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真的是看错人了。在这一刻,外面本来小心翼翼的那个人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象一只落入陷阱中的野兽,拼命挣扎着。 胖子好奇,踮起了脚尖靠向窗口:“这里警戒的这么严密难道也有刺客来历险么?实在是太刺激了。” 张啸中笑吟吟的端起一只酒杯:“公子不必多心,对于这个决定,我们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君剑含笑看向了外面。 正当这个时候。外面地那个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只听得一声爆喝:“我不会同意的,坚决不同意!”然后就是“砰”的巨响,似乎是踹到门上。 可门好象也在和他对着干,纹丝不动,那人还不满足,又是狠狠的聚力向上踹去。 里面的人都闭上了眼睛。都知道那门板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木料,只是薄薄的一层,可还是没一个人兴起决定去把门给打开,只能等着门破地那一刻。 瞪眼看着,只见门板中心的那一块好象忽然凸进来一块。然后又猛的恢复。 只听的一声惨叫,踹门的那个人被弹出了老远,哼哼叽叽地呻吟声很远就听的见。 寂静,一片寂静,屋子里面的人顿时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这下怎么收场。 过了老大一会,胖子似乎气管中吃进了什么东西。剧烈咳嗽起来。 然后,传染病一般,咳嗽一片。 终于不能再这么安稳的坐着,张啸中也拿出了统领地风范,将众女从侧门通通赶出,三个男人凑到门前,诡笑着推举胖子把门给打开,然后就看到三米开外横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身体。身上破旧的书生长袍更加凌乱了,看样子受地摧残不轻,脸面朝下,似乎是狠狠的砸入了泥土中,这样子想呻吟几句好听的都不行。 四肢无力的挣扎中。胖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给翻了过来。 “咳。咳”吐出了两把泥土,周书生终于可以大口的喘气了,涨红了脸怒吼道:“不行,我绝对不答应,你没有权力这样做,从开始的时候你就说过,有什么事情都要参考我这个军师的意见的!”,曾几何时,在这个热闹地军营中,只有自己孤寂的萧声伴自己排解寂寞,可这一切都已经改变,心中也就有了一点点的牵挂,大约十几天前吧,在夜晚自己的窗户下面,都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那里抚琴相合,那种音律中地知己把自己彻底的从孤独中解救出来,了解她地悲哀,了解她的怨恨,了解她的无奈,不知不觉间在内心中已经把那个蒙面女子当作的倾慕的对象,书生恋爱不恋则已,一恋就把自己的身心全扔了进去,山无棱,天地合,咳咳。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在进几天表白。 谁知道今天等了好久都没见她的出现,却在另一个地方传来了悠扬的琴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可是在他的地方并不能听的很清楚,忍不住想到那个地方看看,幸好的是,警戒自己的那些卫兵们今天好象全不在状态,居然都没注意自己已经偷偷的溜出来。 难道,我也会了盗贼们天生的潜行了么? 书生一肚子的疑惑。 他的这些事情君剑和胖子全然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猜出了那么一点点,当然不能理解一个陷入爱河的老男人的疯狂想法。 至于张当官的,好象就是一切计划的制订着,正在摸着下巴微笑呢,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象要把这些年来的怨气一股脑的全吐了出去,也为自己而赞叹,辛苦了,真的是忍受辛苦了,这些年来,也就是干这个营生以来,这个书呆子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惹麻烦,这个愣头青还偏偏是振振有词,根本就说服不了他,还会被他给骂个狗血淋头,这种日子实在是忍的太久了,现在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刻。 “书虫啊,噢,不对,应该是我们清风帝国的庞大水军的军师才对,你几年以来不是天天在叫嚣着要撂挑子的么,在刚刚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满足你的愿望了,我是承认我早就错了,身为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应该理解你内心的痛苦才是,我们的这个营生真的不适合你。” 又叹了一口气:“所以,批准你的辞呈,你自由了,哪怕就是到帝国的朝廷上参我们地目无法纪。我也就忍了……既然你已经歇下了这份担子,在这件事情上面你绝无发言权。” “啊……”周书生发出了怒吼,眼睛血红的瞪着张啸中,从来没有爱上过一个人的他现在看起来狂热无比,或者说是疯狂,失去了理智,几乎要扑了上来。就连抱着他的胖子都被他拉动了好几步,胖子牙齿咬的吱吱响,发出就连他啃骨头都不能比拟的声音,真的以前不能估量到,瘦书生地这份身板都能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书生吼道:“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想看我的笑话不是,我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军师,哈哈,还军师。要我走,谁能代替我,谁能?” 这句话也并非是狂妄。这支水师从创建之日起,他就立下了汗马功劳,里里外外都是由他在打理,就是最近几年水师在广大海域上横行地策略也是他在一开始制订的,还记得当时庞大船队出海的还一刻,张啸中一脸坏笑着让他制订厚厚一叠子作战计划,他当时也没多心思,熬费苦心全给搞定。后来看到他们的战果之后,愤怒至极,几乎要和张啸中割袍断义,但是,统领大人的目标。也达到了…… 费话少说,张啸中笑眯眯地开口道:“是啊。有你前几年给我们制订的一流程的作战计划,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要依靠军师了……” 书生反驳道:“那些也只不过能当强盗小打小闹罢了,你们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横行于内河,反攻上大陆么,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个心思,”说着把手向君剑地身上一指:“那个人来的是为了什么,你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下面,也只有我能撑起这片天!” 张的手指并起直晃:“不不,兴许是今天以前你说的没有错,可是现在胖子来到了这里。他曾说过留下来不再做了,做为最了解他的你,不会认为他不能胜任这个职务吧,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所以,也用不着你来担心了。” 书生未说出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是啊,兴许胖子在这方面比自己差上那么地一点点,可也算可以胜任了,而且,抛弃了自己,张啸中那个死小子一定可以再没顾虑的将那些女子直接送给那个所谓的南宫公子去换取支持,这是看起来最为明智不过的想法,那,那么自己,真的是一点地机会都没有了么,不甘心啊。 双手捂在了脸上面,泪水横流。浑身的骨节一阵酸痛,几乎要滩了下去,真是地,那个胖子抱自己用这么大的劲干什么,骨头都要被勒断了,刚才支持他的,只是心中的信念。 而现在,那信念,也跨塌了。 抱头痛哭,“错了,全错了,当初就应该坚决的反对你们出海才是,就算是你们出了海,还他*的要把她给抢回来干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让我遇到她,又要生生的把她从我面前夺走,都是你,都是你,”他吼叫的向君剑扑了过去,“只要你没有来,那么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她就会和我一起弹琴,一起合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慢慢的低沉下去。 眼看事情快要不可收拾,他们也没能想到这个死书呆居然情绪如此的激烈,真的这出戏要是再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君剑哈哈一笑,也不管现在比那个书生小了十几岁,上前就在他的肩膀上面轻拍了几下,对后面的两个人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算在这看你们的夜景,”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家里面现在恐怕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啊,我可不想辜负女人的情谊,带着这些大麻烦回家,就此告别吧,哈哈。”飘然离去。 周书生一下子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他,一时间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胖子也向外面走去:“这个苦命的活我可是不想干,什么油水都没有的地方,看看你们桌子上面的菜吧,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抓来的大厨,油水都是这么的少,再呆下去简直就是对我身材的不负责任,还是由你这个没什么追求的死书呆来吧。” 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疑心 张啸中看那两个人都欲走,赶忙向惊呆了的周书生笑道:“怎么,还在怀疑我的决定么,没有我们的行动,你恐怕一辈子都没有缘分见她一面。” 书生眼中的坚决在一点点的融化,张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想追上胖子。冷不防后面突然来了一句,使得他脚下打了个踉跄,几乎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面。 羞涩的话语:“如果当初我要不是那么的反对的话,那你不就是早就把她送到了我的面前?好几年啊,我的青春都这样白等了么?” 胖子在前面回头开怀大笑道:“前几年啊,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就说是小女娃也不错,你的眼光也是太古怪了吧。” 三人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码头,反而在张啸中的带领下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胖子支到了一边,张啸中对君剑抱拳道:“南宫公子,今天我们是有点的怠慢了,光被那些家务事给搅的心绪不宁。” 君剑笑道:“不妨事,何况,谁也没能想到张兄的麾下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妙人,真的是不枉此行。” 张啸中正色道:“其实我们现在于帝国内的地位十分的不妙,一直以来都是朝廷中挂名的钦犯,虽然对与南宫公子一家于民族的贡献我是十分钦佩的,可是真的要就此冒朝廷忌讳……” 君剑打断了他,笑道:“张兄恐怕多心了,这次我来也只是看看而已……” 张啸中奇道:“看看……”十分的不信。 君剑:“不可能么,呵呵,我反而觉得你们的行为看起来十分的有意思,哦,我这并不是开玩笑,最起码是看到了一种军队的新式培养模式。” 张啸中心中有点怒意。冷冷道:“南宫公子在笑话我们么?” 君剑也没注意他的神色。后背着手踱向了窗台,看向了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就好象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是地,在这我就给你交一个底。几千年来我们也几乎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式,天天叨念着打仗打的就是内耗,想象当年的大汉帝国。为了对付区区一个匈奴,有三代皇帝忍辱负重才积攒起来的国力,只是为了一雪前耻,就算汉武大帝能兵出祁连山又怎么样,还不是把几代人的财富消耗一尽。从此帝国就走上了下坡路……” “想想那些匈奴人吧,只靠放牧些牛羊,他们是怎么支撑起来这么庞大的军队的。蝗虫一样地掠夺,掠夺一切,是有耗费。那又怎么样,他们的耗费全是在敌人的身上,财物也就罢了。还大批的抢去女人,带回去之后生下小孩们长大了,又会来进攻我们,伤害的一切永远都在我们地身上……” 张啸中若有所思。 君剑好象还没有完:“现在的后金也是一样,几十年来打的我们喘不过气来……” 张啸中心里面酸酸的,说他们干什么,没有后金,哪里来的你们南宫一家地崛起。 君剑笑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复杂的。也就是在学他们的招,他们怎么打出来,我就怎么打出去,直接派出一队人马在他们地腹地折腾了几个月,给养。兵器,马匹。什么都靠他们自己夺取,结果呢,不但迫使他们后退数百里,兵也练出来了。” 张啸中一脸神往:“那种生活,一定特别精彩,能带领这支队伍的人,可称之为一代名将了……” 君剑嗤之以鼻:“屁的名将,不过是江湖上出了名了一个剪径小贼,逃命的本事天下第一,到了那大早原上面遇见了大部落和军队什么的马上逃之夭夭,而见到弱小部落饿话马上像狼一样扑过去,能抢多少就抢多少,能杀多少就杀多少,这样一来还怕什么……” 张啸中哈哈一笑,“居然有这种家伙,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那些鞑子们非的吃大苦头不可……喔,不对,你难道忘了当年创建第一帝国的皇帝曾经颁下严令,朝廷和军队必须要永远将江湖人排除之外,你难道忘了?” 君剑冷冷一笑道:“区区一个小破例罢了,到底是打败鞑子拓展疆土重要还是永远一成不变地遵循祖宗的陋习重要,何况……”微微的一顿,手猛的向外面的海面一拍,顿时海面凹了下去一大块,形成一个大旋涡,越转越急,渐渐升起一个大水柱,盘旋着升起有数十丈高,然后又是轰隆一声落下,水花四溅,有些许竟然到了房子内。 君剑视他惊骇地眼神于不见,又道:“以后的事情由张兄任意决定,眼下孙圆既已经重新握有权柄,你们中间地联系应该重新扩大才是,相信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解,军队是用来打仗的,对外面打仗的,为了这个目标相信张兄不会拒绝孙圆好意吧,我们也来做一做生意,大陆上面的许多商家应该喜欢越来越多的异国物品,只要有我在金陵一天,你就放开手交易吧,相信有一天,张兄的舰队不会再相现在这般的的小打小闹,只局限于那几个小小的海岛,堂堂正正的将他们全部的地盘建成一个巨大的海军基地,从此大样任你驰骋……” 张啸中的眼光炽热起来,身为军人,唯一的目标就是打仗,打大仗,这样的诱惑对他来说是空前的。 临到上船的时候,孙胖子将张啸中拉到了一边,悄声道:“你今天做事情有点的不地道,怎么对付那个死书呆我不管,干吗把南宫公子也绕了进去,别看他现在对那个扶桑女子不感兴趣,可你这样把送到他眼前的东西重新送走,我就怕……” 张啸中倒是不怎么以为然:“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他怎么也不会以这件事情和我们有隔阂的……” 胖子有点的忧心:“那以后……” 张啸中笑了笑:“看来你对南宫公子的信心是不一般的强,不过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你想想书生那个人地个性。他要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恐怕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捧的比天高,现在是头脑发热罢了,你以为他那样的人还能真的值得那个女子托付终身么,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意识到这一点,到时候……” 胖子有点的吓呆了:“你怎么这些年不见,思想怎么这么地可怕。这样对书生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张啸中摇了摇头:“胖子你也算在朝廷中混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你认为公平的?” 胖子想了老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好象没有。” 张啸中情绪不是怎么高:“这年头,公平永远是相对的,而像我们这一类人。永远也是得不到那种待遇,少数人主宰的世界啊。” 胖子叹道:“既然这样子,那我们还在奋力挣扎着什么?” 张啸中:“……不知道,也许,只想能比现在混的好一点吧。算了,”苦笑了起来,“想这些干什么。反正那人给我我们现在想要地,我们也就的为了他想要的而努力吧,就如同市场上面的商贩,交易而已,尽管,交易的东西永远不一样,也不会相称,我们赔上地是我们的未来……” 胖子踢了踢下面的泥土:“过一天满足一天吧。”说,今天是他们精神饱受刺激的一天。 这种刺激,城里城外的却不一样。 城外的民众面带恐惧的看着那排排的骑兵,对他们大多数来说,能见过的军队也就是江南的那些瘦弱步兵。骑兵,永远是说书人口中遥远地梦。 梦猛的展现于眼前。对他们的震撼力是无以伦比的。 一时间,许多人都藏于障碍物的后面,对这边探头探脑,或者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中间也有不少其他势力的探子,最近地一段时间,诸多事情的发生也让金陵成为了焦点,而这件事情让它受到的关注成比例上升。 没人知道南宫一家到底在想什么。 在那些民众看来,古怪的东西永远是可怕的,而且这些骑兵又看起来和当年说书人口中的后金铁骑这么的相象,也都在担心这些骑兵会不会在某一时刻忽然变的血腥起来,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骑兵,有时候就是屠城的同义词。 所幸没有让他们不安的事情发生,那些骑士在外面排成了几列纵队后肃立了半天,然后分成了好几批散开,从辎重车中搬出了古怪的帐篷纷纷搭建起来,让围观的人瞪大了眼睛,这些人难道想在这里长期驻扎么? 他们都怀疑,就算是步兵,这么多人的后勤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何况还有更耗料的战马,他们不无恶意的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要把周围的树木全部砍光,用树叶也喂养,马吃不吃还是另一回事。 更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从军队的来路上,或者是金陵的城内也开出了一排排的马车送到了营区的内部。 然后饭菜的香气不久就飘了出来,那些围观的人都抽了抽鼻子,乖乖,过年的东西也没这么香,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人还溜到马厩的附近偷窥,也幸亏那些士兵们早就有准备,对这一切视若不见,要不然就在这些人踏进军营百尺以内就被砍成十八段了。 看来也是无知无畏,那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近马厩,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全都欲吐血而亡,天哪,精致草料也就罢了,里面还放了豆饼,这年头,大家都还吃不饱肚子呢。 倩儿最近的心情挺好,在她看来应该是得了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毕竟在以前,玉芝小姐在她心目中简直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化身,从来没能想过有一天居然她也能在自己的面前放低姿态,尽管也知道,玉芝对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那个人。 多微笑吧,据说对孩子很好。 但是还有一点点的担心。也明白,当时玉芝态度地突然改变,大部分是因为自己肚子里面还未出世的孩子,可孩子总有一天会落地,那之后自己怎么办? 和君剑在一起这么多年,尽管他那么的贴心,那么的温柔。也总是缺了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那种跌宕起伏的感情,让她的心里面微微有点遗憾,毕竟当年君和玉芝这对神仙眷侣曾是她心中永远地梦。 现在,两个人居然又相遇了,而且。从只言片语中,差那么一点点走到一起。 这一切,让她不能不重新衡量她在君剑心中的地位。 有点苦笑,好象胜算并不怎么高。 车子已经进了内城,不禁激动起来。红晕上脸,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夜恐怕又不得安生了吧…… 轻吁了一口气。危险的几个月已经过去了……我在想什么呢,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好容易到了地方,刚下车便见青玉一阵风的扑了上来,亲热的让她感到有点惊讶,在以前地辽西,虽然两个女子相交莫逆,亲姐妹一般,但是青玉也许在挂念着她的家人。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甚至淡漠的时候剧多,哪里来的这样场面。 待见了青玉那艳光四射的脸蛋,了解了一切。 沉浸在爱河中地小女儿形态是掩藏不住的,她。毕竟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几岁啊。 有点酸意,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动了心思。也许是一时的心软,没想到真地到了这一步。 有点理解当时玉芝的心情了,苦苦涩涩的,想哭的冲动。 谁叫当初自己被蒙了心,鬼使神差一般。 看到青玉的刻意讨好,苦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可是,现在情形有点的不一样了,不了解君剑内心的你,又怎么知道现在最有追随价值的是另一个人啊。 安慰了一些,两个人地力量总比另一个要大一点吧。 巧笑着和青玉回应着。 暗地里咬牙切齿,都是那个冤家惹的祸。 君剑站在船头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怪了,海风并不是很大啊,怎么有点的感冒。 风雨飘摇的帝国,各大势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虎视眈眈,一时间动荡四起。而现在地朝廷反而十分的古怪,条条圣旨发了下去,残余地军队开始向京畿地区聚集,完全放弃了象以前那样拆东墙补西墙的政策。 没有了这些军队在边界各行省的支撑,各地的势力就好象雨后的草原一般疯涨了起来,把这滩水搅的更加浑浊。 也许是朝廷终于知道了大局不可挽救,象聚集力量行险一击。 不过不可厚非,这样一来,在朝廷牢牢控制的几个行省的局势迅速稳定了下来,毕竟,船破还有三千钉,隐藏下的实力还是十分雄厚的,这再一抱成了团,再加上那一片地方是中原大地,更是富饶,一时间,竟然有了兴盛的趋势。 对于朝廷下的这种指令,其他人根本就无法理解,都处于观望中,或者还有几个胆子特别大了开始疯狂的扩充实力,而原来趁乱坐大的一批人却没这么的好心情,反而感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也都安下心来消化自己占的地盘。 一时间,帝国的版图之内出现了奇怪的宁静。 当然,南宫一家虽然对朝廷的措施多有猜测,但这也没动摇他们制定的一惯政策,帝国内的混水,和他们一切无关,反正有了山海关和长城在那里坐镇,里面就是闹翻天也没什么。 在辽西的众多将领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向北,向北,向北。 在这种时刻下进军关内在他们看来无疑是愚蠢的,他们可不想进来和那些势力们打生打死的,让别人得了渔翁之利,还得背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就算好命得了天下也得把自己积累这么多年的元气又赔了进去。 帝国范围内的逐鹿自古以来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再加上辽西的这一次也没什么可以炫耀的,最想地就是创造历史。 辽西奔腾的铁骑顺着草原部落们逃离的路在大草原上横冲直撞,行军踏出来的路将完整的草原划成了一块又一块,后面跟随的就是大批辽西的民众和关内逃出来地难民们,占领了一地就定居一批,按着他们的说法,占下来的地方就是我们自己的。只有平民的定居才能保障领土地所有权。 辽西官邸中的地图,划的原来越远…… 与之相反,在众人想象的风雨中挣扎的朝廷反而一片地宁静,皇帝在百官中的印象在一天天的改变,不可想象地强势。将他们动荡的心给压了下去,也给予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信心,皇帝,并没有放弃。 朝廷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气象。 皇宫 和议政大殿中的皇帝不同,现在的他心中一片忐忑。甚至将寝宫搬到了景阳公主那里,空闲下来的时间都在陪着孤独的女儿。 心中也有着不为人知地苦,天下算什么。朝廷上面的玩意又都是什么东西。 在皇室的观念中,能够维持王朝的就是那尊贵无比的血脉,他不能容忍几代皇帝,包括自己拼命撑下了帝国再丢到外人地手中,哼,那些蠢蠢欲动的外王们心里面想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又凭什么来充当皇室一系,一怒之下就借着这次兵力收缩之际通通召回了圣京。圈禁了起来。 总算是顾着怎么也算一个姓的人,没有要他们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只有自己的血脉才是最尊贵的。 慈祥的凝视着下腰已经明显凸起的景阳公主,她,好象已经睡着了,就算是在梦里面。也带着一丝幸福的笑容。这才是一切的希望啊,这个女儿是天生聪慧。疼爱无比,在以往的日子里面,总是不想让她也落到政治这个大染缸里面,才娇惯了她,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 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深知自己已经没多少的时间来为女儿,还有那未出世的外孙撑起一片天,所以抓紧时间在这些天对她进行多方面的教导,学习的地方太多太多,何况女儿现在的身子……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景阳也了解他的苦心,咬牙接受这一切。 唉,怎么以前没有了解这一切呢,这样的天伦之乐才是一个人幸福的极至啊。 静静的看着女儿那美丽的面孔,忽然看到她的脸上面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顿时惊慌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可是什么差错也不能出啊,正要召唤太医。 景阳好象忽然受了惊吓,脸蛋有点扭曲,然后猛的坐了起来。 皇帝赶忙向问,景阳回过神来,抱着父皇惊魂未定,颤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没什么的。” 皇帝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忙道:“要不要召几个法师来做做法?” 景阳有点的心不在焉,漫不经心推辞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百官这么多的眼睛可都是瞧着宫里面呢,就不要大张扬了。” 对接下来的父皇的声音也听的不太清楚,好象还没从噩梦中回过来,梦中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一点点的展现。 叹了口气,好象又梦到了君念了呢。 想着他的一行一笑,两个人短暂的“恋情”,在这个清冷的皇宫中,也只有那些幸福的回忆陪伴这她度过一天又一天。 脸色有点的绯红,又梦到了那火热的一夜,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尽管当时有点的神志不清,景阳也没怎么多想,也许是每一个人洞房的通病吧,毕竟是最快乐的一天呢。 也许是记忆的沉淀吧,总是觉得这一次次的梦境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在梦里面体会那每一个细节。 可是,景阳忽然掩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刚才的梦是什么回事…… 总是觉得有点的不对头,就是这么把自己给吓醒的呢。 可又是有一点点的不一样,那夜,黑暗中,在狂热中抚向他的背,他的脖颈,有力的双腕,坚毅的面容…… 等等,在记忆中,君念的脸蛋更多的是柔美啊,难道,男人一旦进了洞房就变化的这么大,甚至连长相都会有点变化? 可怕的男人! 景阳想通了一切,温柔的笑了起来,自己当时怎么就升起这个古怪的想法,是想念他过头了吧。 第四部 第二十四章 圣国 皇帝可没能想到女儿的心思,大部分的担心都是冲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儿去的,虽然密召来的太医和法师们全都一口咬定是个皇子,可他却不是这么的好胡弄,明白这些人不过是顺着自己的想法说的,不可尽信。 是男是女,五五开吧。 仿佛了解了他的担忧,景阳娇声道:“父皇,你就不要多心了,”温柔的抚了抚小腹,“我感觉的到,儿子在踢我呢,有了这么大的力量,绝对是个男孩 脸上充满的幸福的笑容。和她出自内心的笑容相呼应,在寝宫的另一边的屋檐上,有了小小的身影施展一个倒挂金钩,黑色面巾上面露出的眸子灼灼生辉,好象忽然放下了心来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没有错。 大家都是过的好啊。 可只有自己心里面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可以放松了。 翻身上了大殿的顶上,找个舒服的地方抱膝坐下,遥望上方的一轮明月,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宁静。 事情终于结束了吧,也可以换个地方去玩玩,也许,从这次的事情之后,自己又可以无忧了。 君念觉得自己非常的英明。 嘻嘻,好象没人发觉就好。 最近自己过的好无聊啊,从那天和娘亲莫明其妙的去见了个人后,娘亲就是一直怪怪的,先是长吁短叹,后来仿佛下了决定,更加忙碌的扑在她要办的事情上,真的不知道,盟中怎么有这么多事。 这样一来,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君念瘪了瘪嘴。自己好象失宠了,怎么办。 瞅个娘亲不在意的时刻,又偷偷溜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好广阔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这里,也许,自己真的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姐妹了吧,可是她呢。君念古怪的笑了笑,心中有点的不平。 姐妹没了。 又不像青玉姐姐那般的贴心,可是有点奇怪,自己好象和青玉姐姐有点的隔膜,代沟似地。 皇帝走了。景阳又做到了画架的前面,凝视着画中的人儿,君念那温柔的笑。 这就是她忙碌空闲中唯一的娱乐。 画中人地旁边,也有自己的画像。 既然在现实中没办法在一起,就在画中实现吧。 忽然顽皮了起来。又取出了一张宣纸,照样临摹,不过将发型给换了个。 自己也当当侠士来保护佳人试试。 景阳的眼睛却是越张越大。 “啪”的一声。手中的颜料盒掉下了地…… 有个眼尖地侍卫忽然发现了宫殿顶上的异常,只听得尖利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有刺客……” 惊慌地景阳一下子扑到了窗户边上,只见的一道流逝的残影,飞天一般,却是那样的熟悉。 虽然名义上君剑只是掌控着金陵一地,可随着大批军队的到来,周围的几个城市还是免不了受震动。在和玉芝通过气之后。一队队的骑兵开始有目的地向北面的一些地方进行有目的的拉练,那些地方就是武林盟和其他几个地方交界处。 虽然这些军人并不扰民,可是那些地方官可不这么想,个个心里面猫抓似的。 在这种强大地压力下,何况他们也并不想和这背后的势力火并。刻意下对他们退让,但是抗议地声音还是一点点的传到了君剑的耳朵里。 就连玉芝也几乎要压不下手下人的不满。所幸辽西的安慰不久就到了,大批了武器盔甲让他们彻底没了声音。 不理他们,君剑我行我素。 在他心中所想,既然战争不能避免,能保留下来一点元气就是一点。 对内陆的那些所谓的富庶的地方,他根本就是看不过眼。 再好的产粮大地,保存下来也没什么价值,何况各方势力都是虎势眈眈。 而江南的这些地方却是另一回事,无数的织造工场,工艺瓷窑,还有当年郑公下西洋开拓出来的商业航线…… 这里才是富强的摇篮啊,再说,他心里面偷偷的笑,最近又有几艘船带来了西洋最新式的几门火器,怎么不让他高兴。 有了这些地方在手,里面的就是打的再烂也没有关系。 靠近出海口就是方便啊,张啸中那小子,有目的的送来了一大批扶桑刀具,在这里出乎意料的受欢迎,还有其他的什么…… 一时间,这块地方的交易繁盛了起来,各方买卖的车队接连不绝。 这也引来的觊觎的目光。 与此同时,辽西官邸也发表的严正声明,通遍天下,其中威胁之意甚浓,南宫夫人也从小道消息传出了谣言,言下之意,里面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碰了我的儿子就没完。 大批的骑兵又在边境的几个地方又来几个攻城演练,吓坏了不少人,可也都放下心来,知道了一个信息,辽西对关内并不在意。 君剑难得有个好心情,孙圆那个家伙还真的有本事,短短的时间内就让金陵的政务走上了正轨,也累的他大喘气,抱怨的时候君剑乐的讽刺他,这就是属下的命,你不干谁干。 君剑可是一见那些东西就头疼,也太细致了吧。 没那心思,还是放下为好。 倩儿的到来让他极为兴奋,原本心里面不能理解的一切这下都有了说明,没想到大家一起瞒起来想给他一个惊喜,而此刻他心里面更多是的甜蜜。 毕竟,有机会看的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的在爱人的身上成型,再以后地一点点长大,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激动。 所以,就又多了一个把政务推给胖子的借口。 这些天。一直都呆在倩儿的身边,轻松极了。 今儿忽然有点的心烦,觉得有点的不对劲,二女是出乎意料的亲热,让男人享尽温柔。 可就是有点地不自然,有点怀念以往的时光了,在辽西。自己和倩儿那淡淡的温柔,或者是忍着笑逗逗掩藏心事的青玉,而现在一切窗户纸被揭破,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无聊的时光。 第一次,君剑有点地后悔。 出了衙门。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点感慨,都是为了生计而忙碌,而自己呢,有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忙? 应该是没有目标吧。小的时候的宏伟志愿现在看其他是那么的幼稚,看来还是夸大了它对自己地吸引力,提不起来劲。只是闲暇下来一个无聊的游戏而已。 最近的局势看起来有点意思,而且好象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 君剑倚在了衙门口地石狮旁,摸着下巴,独孤那个老头子好象把自己的剑给拐走了,自从前段时间差了他一次后就大牌无比,说什么他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有个休假去好好的玩玩,这也就罢了,可是前几天和自己的心灵联系居然断掉了。任由君剑费尽了心思都没一点的消息,难道说那个老小子掌握了一项新的能力,想摆脱自己的监控,君剑拳头攥地紧紧,简直不能容忍。可,要是出现其他的意外呢。他心有有点的不安。 而且,刚刚传来的消息,在南宫家和玉芝的控制范围之外,那些原先各个小小地势力居然出现了巨大的变故,要知道,这些人原来根本就不放在他们二人眼中,派去地探子们好象忽然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似的,而且,一部分的头目们以各种理由让位,或者老迈,或者直接连他们的生命同时不见,反而由下面的不知名的人掌握。1——6——k——小——说——网 然后,地域相近的力量开始收缩合并,滚雪球一般逐渐的壮大,按君剑所想的一盘散沙的情况始终没有出现。 君剑已经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如果说这些事情让他有的点烦的话,那么令一件事情却是严重的多。 看着倩儿身上流着自己血液的宝宝,思想却不由自主的落到念儿的身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怀疑自己以前做的到底正不正确,为什么现在的倩儿能受到如此的关爱,而她…… 苦恼。 引来的众多奇怪的目光,那些行人们这些天以来已经体会到了不少新的金陵府带来的好处,对他们也尊敬起来,现在最多也就说一句,衙门里的人,还真的是独立特行啊。 君剑半闭着眼睛,开始想象念儿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一拍,她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要不是感觉到没恶意的话,君剑早就抓住那只手把她轮了出去。 “嘻”的一声轻笑,让君剑张开了眼睛,惊讶之色难掩,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小家伙,不是念儿还能是谁。 念儿笑的前仰后合:“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在大门口边上扮深沉?” 君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你不是在你娘那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念儿打了个哈哈,当然不愿意告诉他自己出来想见那个人,然后顺便来看看自己的这个师兄到底了解的多少,照他现在的表情来说,应该没一点的问题。 嘴里面咕哝道:“娘最近很忙的,只能出来散散心。” 君剑板起来脸:“正因为忙,你才更应该在她身边排解寂寞啊,我可不认为除了你之外,她还能和谁聊天。” 念儿低声辩解道:“我自己的爹都不上心,躲了这么多年都不出现,我干吗要替代他的位置。” 君剑嘴角抽动。 正在这个时候,孙胖子从里面奔了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纸条挥舞,“南宫大人。南宫大人,张统领发来了一封紧急信笺。” “恩?” 胖子却没立刻出声,疑惑的看了看大人身边的小丫头。可大人看见自己的眼色反而不耐烦的挥挥手,暧昧地一笑,里面两个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门口又搭来了一个,哎。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情,有机会还能把这个消息卖给两位主母。 “他说从西洋开来了一个庞大船队,好象在护送什么东西似的,现在已经登岸了。” 君剑问道:“不可能吧,他能把这条大鱼给放走?要是按他以往的作风。恐怕早就在外海给拦截下了。” 胖子苦笑道:“就算是想吃鱼也得能吃的下才好,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西洋最新式的铁甲舰,舰上布地密密麻麻全是火炮,张啸中那个胆小鬼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把他的船队给拉到外海去了。” 君剑抬了抬眼皮,好象十分的不满意。 胖子连忙续道:“帝国传统战舰全是木制的。先天上就和他们差了不少,更重要地是我们船上仅有几门炮,发射的也只不过是些铁弹而已。打到他们的舰上根本就是毫发无伤……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他是不得不解释,否则的话以后追究起来张啸中那小子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君剑哼了一声,也知道是怪不得他们,但心里面还是不爽,道:“既然拦不住,还来通知干什么,时间还拖的这么久,人家都已经上岸了。他们要是真地是敌人,那恐怕早就打我金陵城了!” 孙圆急道:“不是的,他们上岸的人十分古怪,领头地人单薄的很,没一点军人的影子。就是护送的人也不多,那些炮舰好象也不想触怒我们。送了人上岸后就远远离开了。而且,而且刚刚有最近的探子来报,我们的领地外延有大批不明人马活动,而且还派出了一个使者和我们在当地的住事着联系,要求让这些人平安过境。” 君剑皱起了眉头,现在的情况下还敢向自己叫板,看起来信心不小啊,道:“还有什么不好地消息就一起说出来啊,断断续续说的难受。” “前段时间大人曾经下令彻查那些地方内的古怪情况,刚才探子也传回了只言片语的消息,可当时他正在受到袭击……”胖子的声音低沉起来,“那封信,已经被鲜血染透了,读出来地信息中只是那些势力已经组成了一个紧密的联盟,号称——圣国!” “圣国?怎么听起来怪怪地,难道是政教合一的政权?” 胖子开始苦笑:“这个,请恕属下实在是查不出来,就是先前的这些,已经牺牲了好几个优秀探子了。” 君剑:“那么,这个消息要是真的话,聚集我们领地外面的那些人的身份就可以确定了……” 孙圆无奈道:“据属下所想也是,现在除了他们恐怕那边也没几个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何况,这次他们还是挺有诚意的,也忌讳过分的触怒我们,说是要割让一郡的土地来换取我们的退让。” 君剑微笑道:“没人会愿意自己吃亏,一般来说,愿意用一郡换的东西恐怕要比十个郡更有价值,何况,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土地,有了眼下的这块地盘都够那些商人们折腾了,用不着去接受他们的烂摊子。” “……好象他们还说把内地的土方郎中给送过来一批……” 君剑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但是忽然看着念儿正在用好奇的目光观察自己,干笑一声,教育小孩这个事情简直不是人做的,还得要时时刻刻的保持形象,万一把她朝坏的方面引,玉芝还不得要剥了自己的皮。 尴尬道:“以后有事他……一次说完,别一惊一乍的,这种好事干吗还不答应,就是让个路而已,也没什么损失。” 胖子摸了摸脑袋:“可这样一来可能导致他们势力的壮大,从长远看起来没利。” 君剑不理他,好象在自言自语道:“从你说的那些奇怪船上面下来的都是什么人?”仰首看天,半晌才道:“还是我去看看吧。” 胖子急道:“大人不可如此。轻涉险地为智者不取,就连夫人也这么说。” 君剑呵呵笑道:“还没几天呢,你就开始转她们的话了,只是去看看而已,何况,还有人保护我呢。”对着旁边掩口而笑的念儿道:“你就费点劲,送他一把……” 一声惨叫。胖子的身体好象火炮管中出膛地铁弹似的向门内飞去。 一溜烟跑过去报信,把正在姐姐妹妹亲热叫着的二女吓了一跳。 没有想象中的担心,只是幽怨的道:“怎么又不声不响的跑走了。” 胖子一脸邀功的把南宫大人身边地所谓新宠详细的报备了一遍,本想收到些赞扬,没想到二女一起无所谓的揭了过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青玉是不在乎,念儿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很清楚她的心思并不在公子的身上,反而……偷偷地乐着。 倩儿却是有着另一份心思,在她看来这是玉芝新的一轮挑战。那派念儿来的用心就值得思量,尽管心中焦急,可也不方便在青玉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思。 但同时。她们也都没把君剑的安危放在心上,也许是惯性。 接了上面地传令,一路上关卡士兵有目标的放弃了盘查。 可就是这样,远远的缀在后面地君剑还是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上,“混蛋,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船上了这些金发碧眼的洋人,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妖怪并不是单独上岸,不知不觉间有一大批内地的人在恭敬的迎着了。君剑甚至没有收到一点地消息,也怪不得他要发火,看来对这方便也要加大投入了。 其实君剑也算错怪了手下面的人。 这些忽然钻出来人可能是小贩,建筑小工,或者是其他的农夫。平常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干,探子们就算是想查也无从查起。他们都好象一直呆在各地,等着唯一的一个命令地下达。 当以后了解这些的时候,不得不把他们地那个什么圣国的实力进行新的一轮评估。 而且,他们保护的那些人穿着也是太古怪了吧,有几个能明显从身材上看出来是女子的全身几乎都被黑袍包个严严实实,只有头上面顶了个白巾,不怎么好看。 男的还好点,一黑遮百丑。 一边走还摸摸胸口的首饰。 听说他们拜金也不能拜成这个样子啊。 念儿已经是眼光闪闪,看着他们胸前别致的事物,那副可爱的样子让君剑几乎要马上去夺几个回来安慰安慰她。 一行人走的甚是小心,甚至派出前面的哨兵和一些殿后打扫痕迹的,可这样也不能奈君剑他们何,反而乐的轻松观察他们,最起码没有普通人来闹场。 暗随是件很辛苦的活,一路上念儿不知道打了多少的哈欠,好容易到了一个中转客栈,那些人有条不紊的忙碌安排,牵马的牵马,搬行李的搬行李,看的念儿妒忌的撅起了小巧的嘴唇,“怎么不也给我们安排下,浑身都是尘土?” 君剑好笑的敲敲她的脑袋:“人家把整个客栈都抱下来,哪里还有你的份。” 念儿撒娇道:“不管,我可不象在这野外露天睡觉,你给我向办法,快!”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可以满足自己一切的要求。 君剑宠溺笑道:“好!在等会他们安顿完了,把床都给铺好,房间也打扫干净,那时候我们也方便……”到时候差不多了,君剑伸出手臂环起念儿的腰肢,施动身法很容易就到了客栈的后窗附近,浮光掠影一般,那些外面散开的警戒者只是觉得眼睛一花,还以为自己疑神疑鬼。 无声无息的打开窗户,里面两个人根本无法觉察,只是有个背对着窗户的女子手持铜镜正在打扮,看到忽然进来了两个人,大骇之下刚想狂呼,却只觉得后颈一麻,嘴张的半开却再没了力气,然后就晕了过去。 念儿不满的看着君剑将那两个人扔到墙角:“他们在屋子里面,睡觉都是怪怪的。” 君剑微微一笑,将一个椅子拆分了几块,然后将其中最长的两个对着后墙插了进去,估摸着露到外墙的已经不少了,然后就将那两个人从窗户外挂了上去,办完这些,对着笑吟吟的看着他的念儿道:“这下方便了吧?” 念儿欢呼一声,拿起桌子上面的一个茶杯倒扣在西墙上窃听了半晌,失望道:“鬼话,一点都听不懂。”然后又蹦蹦跳跳的另一边,刚刚听了一会儿,就苍白着脸对君剑道:“坏了,老头子也来了,就不知道是不是来抓我的!” 第四部 第二十五章 同房 念儿好象吓的非常厉害,连步跳到了君剑的身前,犹豫了半天,终于把要扑到他怀里面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君剑也倾耳听听,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咕哝道:“那个老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看到念儿强自镇定,心中疼爱极了,看样子这丫头以前没少受过那老头的气,眼中厉芒一闪,几乎在一刻间动念想去把那人砍个十几段,但是良久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这样动了,玉芝那边嘴上面是绝对不会说什么,可又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罢了,罢了,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么的忍法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怪不得以前的那些英雄大部分都是孤家寡人,或者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也心狠手辣,有了家庭的牵扯,就是一个麻烦。 也是有点暗怪玉芝,怎么又把这个老家伙给放出来了,前段时间自己给他动了一点点的手脚,功力是大进了,可是无论是谁想要好处总得付出点什么,理智方面那就…… 他可不知道这次是多心了,老家伙激动是激动了点,总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已经不怎么再想老老实实的闭关,开始在盟中指手画脚,下达一些匪夷所思的命令,一方面让那些属下们非常的困扰,不知道听谁的好,另一方面由于他命令的荒唐,导致一大部分原本对他还心存幻想的老兄弟们更加离心。 武林盟的核心指挥系统,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领导者闹的大乱,没奈何,玉芝悄悄的命人送上了一份这些洋妖怪的确切情报,果不其然,玉矢天一看就心中大动,能让异域地人也了解自己得意的神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这份情报正好就送到了他的心口上,一拍即合,匆匆动身前来。 也算是他们翁婿的缘分,采取了君剑一同的方式找个房间住下,可能是心情一爽就自言自语了几句,却没想到让对自己苦大仇深的念儿听了个正着。 他是没料到自己成了念儿幼年时候地阴影,许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惧怕任何人。 自从小的时候一不留神被玉矢天扔到水池里面想溺毙的时候起,念儿才了解到为什么娘非的要告戒自己要避着他远一点,她是个记性非常好地小丫头,从那次被母亲捞起来后。对这位几乎是名义上的外公是能躲就躲,小心还是有用处的,最起码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出事的机会。 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尽量装的自己不在乎,可潜意识里面仍然耿耿于怀。 心中很不解。或者说地悲哀,为什么明明是同家亲人,却是如此的冷酷。原本天真的想法在一看见玉矢天那毫无感情地双眼,就一下子崩塌了…… 终于等着念儿看似平静了下来,君剑立掌如刀,想在墙的另一边开一个洞,就算是把他们全部点昏,也得找个睡觉的地方不是,他可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 至于这几个人昏了一夜,明天的精神到底会不会好。当然不在自己的考虑之内。 没留神念儿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开口道:“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在这一瞬间,君剑忽然有种撞墙地冲动,心里呻吟道:“老天爷,不要再开玩笑好不好?” 也许是他的表现过于激动。念儿一愣才知道自己刚才开口说的话是多么的有歧异,可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方面道歉。羞红了脸质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说着向墙的另一方面指了一指:“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到这里来抓我地,他的武功又是那么地高,很怕的。” 君剑悄声安慰道:“没事的,把他当成是纸糊的老虎就不怕了,大不了把他给打出去。” 念儿先是惊喜,后有忸怩了一会:“不可能吧,我才练了多少年。”但然后又精神不振起来,小口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能打的过又怎么样,我还能真的向他动手不成,”又对着君剑开玩笑道:“这么的紧张我,你也想给我出气?难道不怕你的师傅打断你的腿?” 君剑一愣神,没理解她口中的师傅是怎么回事,但马上苦笑,看来撒谎就是不好,这不,报应来了,只能胡乱点头:“极是,极是。” 念儿看他尴尬的样子,掩口一笑:“看来还真的是胆小啊,我爹真的这么的危险么,看把你给吓的。” 念儿又道:“看看,连你也帮不了我,我娘也告戒我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亲自对他动手,唉,看来当长辈就是吃香啊。” 君剑略有感慨,念儿也不说话,大家一起坐在床上思考……顺便发呆。 良久,念儿撒娇道:“刚才人家让你留下来不是那个意思啊,隔壁就是他,心里面不安极了,你不要走远好不好?” 君剑只觉得她的两只大眼睛里面闪闪的。 叹了口气。 念儿喜悠悠的道:“师兄真好,不过,你不会打我的注意吧?” 君剑哭笑不得的正要辩驳,念儿又托起了她小巧的下巴,喃喃道:“应该不会吧,你算我的长辈,不是么?” 君剑暗暗的吐出了一口气,刚是自己脑袋糊涂了,“是啊,长辈呢,我怎么会呢。” 念儿又好心道:“那你怎么睡啊,噢”开心笑道:“这么大本领人,肯定找睡的方法也非常的帅,对吧?” 念儿好象今天是太累了,从京城一路赶过来,还一点也没休息,就跟着君剑一起到这个地方,现在一安定下来,浑身的骨节都几乎要散架了。很快就在梦中露出甜甜的笑意。 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在他的身边,特别的安稳,就算是玉矢天虎视眈眈又怎么样。 与她相比,君剑就没有这么的好命了,只能看睁睁地看着小丫头香香的睡着,轻轻的送了一口气。把刚才布的周围的真气场收了回去,要不然两个人还不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玉矢天那间屋子,自从刚才念儿听了一句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夜,宁静。 小丫头说的也是。怎么都可以睡,找个地方打坐就行,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地疲劳。 用一根木条支起窗棱,抬头看向那弯弯的月牙,怎么看都是小丫头笑的时候眼睛的模样。狡颉的很,噢,是皎洁地很。 君剑有种学某种动物对月亮嚎叫的冲动。 清晨艳阳发出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到了房间里面。也照到了若老僧入定般的君剑的脸上。 耳朵微微地一动,睁开眼来,盘膝不起,轻轻的摸了摸在额头上的那缕散发,好象也有几滴早晨地露珠呢。 回头看了看念儿还在安睡,嘴角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涎水,觉得无比安详,好象时间再无所求似的。 门那边。传来了细微的嘈杂声,君剑皱皱眉头,要是他们把念儿吵醒了,那将不可原谅。 门外有个粗豪的声音道:“老六和老八他们是怎么回事,现在太阳晒屁股了。白使者早就不耐烦了,他们还在拖什么。难道就不怕白使者心情一不好就去国主那里去打小报告,今年他那份粮可就省下了……” 话说的越来越低,其中蕴涵着难以想象的恐惧…… 另一个人也沉默了一会:“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就咱们哥俩以后也应该小心才是,算了吧,我们去叫门,不要弄僵了大家一起倒霉。 粗豪的汉子也强自压低声音:“你那粮还有几丸,能不能撑到下次发放地日子,要不我们哥俩干脆将老八和老五他们那份也给分过来,干净利落,也省着现在扳指头数日子提心吊胆的……” 那人惊骇道:“你不要命啦,听说这次出来的任务十分的重要,万一出了点什么差池就得把命给赔上,你还想在自己人头上动主意?再说了,多那几丸又有什么用处,据听说以后饭量要越来越大,这几个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还是本分地讨他们的欢心……”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过一天算一天……”说着就要大力地敲门,正欲大叫:“老八,呆在屋子里面干什么的呢,还不赶紧滚出来干活了。” 还没有伸手,门便无声自动开了,接着便探出一个脑袋出来。 那人的声音干噎在喉咙里面,咯咯作响,半晌才道:“你……你是谁,怎么在这个房子里?” 探出的那个脑袋正是君剑的,只见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轻嘘了一声:“小声点,你们来的太早了点。” 外面的两个人脸色一变,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温和如斯,可混了多年江湖的他们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要不然也轮不到他们来办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些暂且不说,关键是,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结巴着道:“老八老五他们?” 君剑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懒洋洋对屋子里面指一指道:“所以才叫你们小声一点,都睡的正香呢!大清早的打扰别人的美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哦。” 那边的屋子里面好象又有了动静,君剑对他们一笑,虽然神色甚是温柔,可以就他的表现来说,轻蔑之色毫无隐藏的表现出来。 顿时把这两个老江湖给气的啊,见过不给面子的,可就是没见过像这般过分的小孩,对,在他们的看中不过是贵气过分一点的臭书生,根本就没把他们给放在眼里。 尽管江湖上有个传言,在不好惹的人当中,有书生,女子,和尚。老头等,女子就不用说了,连那个什么文人的孔圣子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可见她们的可怕之处,由于先天不足的原因,真正步入江湖地女子并不多,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家大势大的。而且脾气大多不可理豫,一旦惹上了就后患无穷。 内功的深厚要靠时间来积累,和年龄成正比,所以,那些隐居起来的老妖怪们全都内功精纯的可怕。最好是敬而远之。 和尚,虽然少林寺执江湖外功之牛耳,可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这些以正义自居地家伙个个是慈悲为怀,一旦遇到了什么不平事情。马上就缠上身来,搞的江湖群豪是哭笑不得,打又不一定打的过。就算功力胜过他们的也不好下狠手,因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少林平时对江湖上面地什么事情不是怎么关心,可是万一他们的弟子受害,马上大举出动,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罢休,历史上能逃脱他们的屈指可数。 杀又不能杀,这些出来历练的和尚以感化罪人为己任。一直就跟着你喋喋不休。 江湖汉子不怕打打杀杀,死了也不过是一条烂命,可要是有个人成天在你耳朵边说个不停,那才是最为头疼的事情。 据说,有一些精神比较脆弱地汉子最终受不了而自杀。换来了和尚们的一句,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彻大悟从此进了西方极乐世界,简直让他们忍无可忍。 至于书生,想象一点的说法,武功不一定要苦练,有些走了狗屎运地人年纪青青就达到了普通人一辈子也不能达到的颠峰,书生打扮会显的很有品位,爱幻想的翘家女侠们大多喜欢这个调调。 江湖汉子们的理解,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情,反过来也是如此,而且有发展成和尚的潜质,还是不惹的为好,前者为了自己的小命,后者还是怕麻烦。 也就是这个顾虑使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把他们给大方的晾在这里,心中的火气却再也压抑不住。 屋子内的君剑轻轻的掩上门,然后靠着门后长叹了一口气,瞄上念儿,她好象梦到了什么,紧紧抱着被子,小巧地嘴唇一张一合,在呼唤着。 温柔的走上前去,将她地耳朵掩上。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房间暴喝声起:“外面哪个兔崽子在聒噪?还不速速自裁,免的要本座自己动手!”然后“碰”的一声大门碎开外面的那两个人本来就是受了一肚子的气,这下子又有一个糟老头子在面前嚣张,原本看到两个屋子都出现了古怪的人,自己的兄弟恐怕都是凶多吉少,照现在的情况,来敌的实力不能估计,看样子这次的计划不保。 这仅仅是一种预感,可天天在生死之边打滚的人一般预感非常的灵。 既然这样,恶向胆生,一怒之下拿起一个哨子就猛力吹了起来,心中还抱着一点点的侥幸,看起来,老人好象在那四碰不得中比较软的,也许好捏点。 尖锐的铜哨声此起彼伏,原本寂静中的客栈马上慌乱起来,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群,胡乱的在身上套着衣服,手忙的几个甚至将刀口衔在口中,准备对来犯之敌以雷霆之击。 好容易他们的首领起了床,先去慰问了一下暴怒的客人们,只听得屋子内部叽里咕噜的咆哮,然后首领忿忿然摔门而出,他可没想到这些远方来的客人们是如此的难说话。 将怒火在自己的属下头上胡撒了一通,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排列好阵行,将除了那两间进了外人的房间通通的拆除,客栈老板在一旁哭天抢地的,直到有一大块的金锭将他砸晕。 想想刚才收的委屈,领头的家伙心里面恨的是直咬牙,都是里面的那两个家伙给害的,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把他们给砍了个几段,接来的客人们说说笑笑的走到了一边,看起笑话来。 这让他不能不打起精神应付,要是在他们面前丢脸,以后的合作就会大大的打折扣,到那时候,自己就不可避免的成为尊主的出气筒。 放弃不切实际的英雄想法,现在可是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出。 咱什么最多。当然是人,这个最大地优势不利用,就像刚才那些人讥讽自己时候说的骑士精神,真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 要是寻常的敌人,根本就不能无声无息的进了自己的大本营,还端掉了两个房间,打了个寒战。要是摸到自己的方面里面,能及时发现他们么,好象没那么强地自信。 暗自心道,如果自己是敌人的话,恐怕在摸进房间的同时。订下拂晓,人们警戒最小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照他们能在己方没察觉的情况下摸到眼皮子底下地实力来看,差不多能把自己全部干掉。 可是他们居然没有,苦苦思索。不但没有袭击,着刚才那两个人回报的信息来看,好象是故意想让自己这边的人发现似的。 或者说是粗心。可他不信都已经计划完美了,还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那就只剩下一中可能了。没把自己这些人给方在心上,对这些武人来说,是明明确确地侮辱,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绝对不能动气,失去理智的话可能正是要中对方的下怀。 而且,还从容地呆在房子里面等着自己布置完毕,悄无声息的。如果在周围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里连一只苍蝇才飞不出去的话,还真的以为里面的人已经溜之大吉了。 偷偷叹了口气,要是真的走了该多好,自己还能得了一个以临危不乱的气度逼退对手地美名。 没有给他庆幸的机会,一个机灵点的家伙端来了一盆清水。隔着老远狠狠的泼到了一个房间的窗户纸上,顿时。里面地人好象被激怒了,一个茶杯将窗户那部分给穿了个七零八落。 拿起客人们送来的一个铜管似地东西远远一看,只见到一个须发蓬张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好象不怎么好惹。 人们对未知的事情都是心存幻想,他便下了一个自认为英明的决定,看样子两方的敌人之间并没有交流,可以各个击破。 于是,大批手持利刃的凶悍之徒,向着他们以为的菜鸟之家里面冲去。 督战的人嘲笑的指点着他们杂乱无章的进攻,那个首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冲上去的人在半路上就被黑压压的的物体给砸倒,除却几位眼睛特别尖的人及时收回了自己雪亮的武器外,其他的无不条件反射般持刃迎上,顺利刺入其中。 软绵绵的好象有点的不对头,是活的生物?而且,皮毛的弹性还是极端的大,有些刀子锋口明明看是已经刺了进去,却没一点的血迹,好象是被皮肤一下子给吸了进去似的。 幸运没被扔出来的东西砸到的人只能愣愣的看着挂在兄弟们刀上乱动的物体,惊道:“老八……你们没事啊……”说不下去了,就算是原来没事,这下也出了。 没有即刻大叫,那挂在刀口上人的神经根本没能迅速的反映,肌肉猛的一收缩,浑身不住的抽搐,却是睡眼朦胧的刚刚睁开,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挂的奇怪位置,还有那明明插在自己肚子里面的刀。 没有伤口,只是生生的凹了进去一部分……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在拜佛了。 玉矢天十分的迷惑,那份报告是自己偷偷的看的,应该没人知道才是,玉芝不可能再派人过来协助自己,那到底是何方神圣? 玉芝对着窗外的水波愣愣出神,神思早就插上了翅膀。 一个白衣使女急匆匆闯了进来,面对着小姐稍带埋怨的目光,苦笑道:“小姐,我实在不是有意来打搅你,可……” “……”玉芝探询。 使女焦急道:“老爷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 玉芝皱起了眉头,不怎么想得到他的任何讯息。 使女道:“这是刚刚才知道的最新消息,除去我们预先知道迎接的那批人马外……” 玉芝惊讶道:“难道他们还派了另一批人?” 使女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是一个探子偶然从他们的一个高层的嘴里面诱出来了一句话——”直直的看着玉芝的眼睛:“他们接的不一是般人,而是总教中的佼佼者……他们的手段,非常的怪异。” 玉芝半天没说话,良久才道:“机会如何?” “如果是单单护送的人来说,老爷是必胜,可是再加上他们的话……”欲言又止。 玉芝眉头越来越紧:“说下去!” 第四部 第二十六章 激怒 玉矢天现在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忧心,狂笑了起来,对方便的那个人十分的感兴趣,确切是说是斗意昂扬。 武功大成后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这也就是他此此出来的主要目的。 那边的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的厉害,好象连自己在他的这个年龄也不如他,看到刚才那几个人被疾若闪电般抛了出来,对他的评价就多了一分。 心中微微哼了哼,比现在的自己,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了。 朗声道:“何方小友心狠手辣,行事痛快的很,很是合老夫的脾胃,来和老朽一悟如何?”完全没有把下面的那些在血海里面挣扎的人看在眼里面。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有了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认识我的,可是吾面丑陋,可能会不入你老人家的发言。”说话的意思虽然谦恭,可是语气上却是十分的古怪,有点鬼气森森的,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的人无不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就算是强似玉矢天,也不由的浑身的毛孔一缩。 这个说话的方式,怎么有点的熟悉? 但疑惑很快就被心头的不快给压了下去,我是谁,当今武林的佼佼者,这么看重你一个年轻后辈,应该是你的造化才是,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不知死活。 嚷道:“你在罗嗦着干什么?” 君剑在窗户的缝隙里面现身出来,对玉矢天神秘的一笑:“老头,小心了。” 玉矢天一愣,就这样也可以自称面目丑陋,那天下大部分的人还不都是癞蛤蟆了。 虽然颇是赏心悦目,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玉矢天总觉得自己打心理厌恶那个年轻的男人,从刚刚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起。 是有一点点的熟悉。可怎么有种见到冤家地感觉。 君剑见他神色变幻不定,裂嘴一笑:“老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还不赶紧逃命吧!” 玉矢天抓抓自己的脑袋:“我好象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你似的。”从前段时间以来,好象记忆力有点的衰退,一部分的事情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幸运都不是什么自己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也不是十分的担心。 微有些惊讶,君剑见他地样子不象是作伪,好象是真的把自己给忘了个干净。 呵呵在心里面笑了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啊,真的不怪我。 没有伤害他吧。 现在还在给他报警呢。 玉矢天忽觉得身后厉风起。探手一抓,脸上怒起更甚。 那个首领尽管心中颤颤,可是强作镇定,应该不是敌人吧,眼前的这两个家伙还真地是古怪。在这当儿居然叙起情来。 那老头眼向自己的眼睛充满凶光,恐怕是再厉害的野兽噬人的时候都没有的,看在冲着自己而吼叫:“是你干地!”不禁讪讪一笑。将手中的铁胎弓递给旁边的一个手下,然后两手一摊,以示自己地无辜。 好象用处并不大,那老头眼睛里面的凶光是越来越盛,连忙解释道:“这个,刚刚见前辈你和那小白脸说个不停,没办法,打个招呼而已……” 箭杆“啪”的一声分为两断。狠狠的抛了过来。 君剑原本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团死气,只有在他身边呆久了的人才了解到这是他动真怒的先兆。 可怜地君剑,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有真的生气了。 平常开开玩笑还可以,可是。他却不能容忍有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小白脸。 因为,他有时候会在自己的心底下给自己起了这个称号。 如果不是念儿还在睡着。就要冲上前去把那家伙给大卸八块,老头子的好戏就先不要看了。 玉矢天狂笑道:“打个招呼么?”在扔地地上的箭尖上方狠狠地踩,还用脚尖拧了一个半圈,“用这么尖的家伙给我问好?呦,上边还是绿油油的,毒不轻嘛!” 那人正在寻思着惹上这两个强敌到底是明智不明智,但是一看见手下的人都用悲哀的目光看着在地上打滚了几个人,不发一声,可是愤懑之色难盖。 正想对他们两个人继续的妥协,现在正在护送别人的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现在自己的那些属下们还是生死不明,自己现在还是一点的措施不没有,虽然在自己的强压之下没什么哗变的可能,这人心一散,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也就适宜的愤怒起来,对玉矢天淡道:“前辈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昨天在着一直安顿的好好的,谁知道您居然占了我们的房子,我手下的兄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前辈能不能给一个说法。” 玉矢天哼道:“那几个小爬虫啊,恐怕要睡很久了,八成的希望是永远来醒不过来了。” 说的是轻描淡写,众人听的却是齐齐脸上变色,愤怒的目光顿时将他笼罩。 那人惨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说的了,不管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既然害了我的兄弟,今天就别想完整的走出这里。” 玉矢天狂笑了起来:“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杀了个把人又算的了什么,当年本座在江湖上横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子的肚子里头呢。”冷冷道:“以前江湖上就算是前辈的天下又怎么样,现在的世道早就变了,已经不是靠着蛮力的时候,有钱有势才是正道。” 再补充一声大喊:“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君剑懒洋洋的插话道:“你不要说话总是带着我们,我们的,得罪你们的是他,和我一点地关系都没有。看你们这样子好象要打要杀了,可是和我半点的事情都没有,我可是纯正的和平主义者。” 玉矢天讥道:“怎么会没你的事情,偷偷摸摸的跑到别人的方便不说,还把别人扔到了刀口上边,再怎么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看来他的脾气还像以前一样地火暴啊,这不是连他自己也骂了进去么。 君剑无奈的耸耸肩膀:“性质是不一样的。我是不过算是误入民宅,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家,说轻了一点点只能说是走错了房间,”说着还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几个人指一指,“我也是一点地都没伤害他们。和你那要人命不一样,相反的,”悲天悯人的说道:“在他们的兄弟对自己挥起了屠刀的时候,我救了他们一命,说是他们地恩人也是不错。他们怎么又会和我动手,对吧?”最后的一句话是朝向包围他们的这些人说地。 领头的人那个郁闷,怎么就好象占了人家莫大的好处似的。还是自己这边的不对,不过这样也好,一个老头就够自己头疼的了,还是先放他一马,等把老头收拾了再想办法折腾他,反正要尽量避免他们的联手。 现在还在努力的想办法怎么把他们给分开,没想到这下子他居然自己提出来了,顿时大喜。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快地松口,那样的话就是显的自己怕的厉害,默认了他的提议。 玉矢天十分地恼火,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一个个地不懂得尊老敬贤了。 “屁的结束。老夫玉矢天,你们听说过没有?”得意洋洋。当年自己的名字是可以治小儿夜啼的,相比这些人就是在自己的威名下长大的。 果然,众人一起呆滞,然后交头接耳起来,就算是领头的那个使劲的打眼色也无济于事,他们原本全都是手握弓箭如临大敌,现在却是放了下来。 玉矢天很满意自己名字的震撼力,让这些人连敌对的胆量都没有。 只有领头的那个仍然是警惕的盯着玉矢天,半点也不敢放松。 玉矢天步出了门,找个比较高的地方盘膝坐下,双手虚拿,等着他们上前来参拜。 远观的那群人也看到了这场奇怪的闹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神秘的东方,简直是太深奥了…… 一个紧发碧眼的高个子看向了旁边的一个人,蹩脚的语言问道:“杨,他们在干什么,是在谈心么。” 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还好。 那群混乱的人终于都镇定了下来,而且都面色古怪的看着玉矢天。 陶醉中的老爷子觉得有点不对头,迎着他们偷窥的眼睛瞪了回去,等等,你们那个是什么神色。 听明白的一句,有一个人放下拉着弓弦的手,指着自己对同伴说,“看看吧,这个就是当年魔宫奇案的当事人,为了把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给干掉,连……” “是么,不是说当时白道首领么,应该是个威风的长者,怎么这个看起来就像个从草窝里面爬出来的疯子……” “这个你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据说,当年……也对他十分的不满,把他给软禁了起来,现在恐怕是刚刚逃出来吧……” 种种窃窃私语在他的耳朵边越来越多,双目通红,怒发竖起。 这可是他心中的逆鳞,何况他们又是如此恶毒的话给说出来,当场就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那头领一看不好,他也没料到自己的属下们这么的不分场合,居然说这些话,就算是想说也要找一个老头看不见了地方去说啊,这和当年揭他的疮疤有什么不同。 要爆发了。 手臂竖起,打了个手势让手下们全部换上火箭。 想趁着老头还没出来的时候,先一顿火箭劈头盖脸的射过去,能把他在里面烧了最好。不管眼前这个老头当年的风评怎么样,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别说他当面的白道第一高手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这些年来人们大多津津乐道于他地为人,对于他的身手却不是怎么的看重。 虽然自己也算是江湖上的一大高手。带的人也无不是一凶悍之辈,可也明白,一旦正面的冲突,能打个势均力敌就不错了,可现在还有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在瞅机会做渔翁——他可不认为君剑过来真地是好意。 条条火龙向房间里面飞去,心想,也许给他一点点的伤害吧。 让君剑有点不开心的是。有些弓手的准头实在是太差了,甚至偏到了自己的这一边,可恶。 玉矢天没想到这些人真地敢动手,袍袖一甩,顿时一股劲风把那些射来的火箭全部给挡了回去。当然,他还没有到收发如心的地步,顺便,将君剑那边的一份也给打落了。 看的那叫君剑一个迷惑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地好心了。 领头的那个人顿时大骇。看来当年对他的实力还是低估了,而且这次总坛地计划中根本就没把他给考虑进去,照尊主的想法。他可能还要多闭关好几年,到那个时候自然有措施对付他。 现在他这么一出来,全部给打乱了。 隐藏的实力决不能现在就暴露出来,那可是准备给另一个人的一份大礼。 手下面的那批人被反弹回来的火箭给射了个伤亡满地,他再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就算不是对手,也得上前去意思意思。 恐怕寻常的招数根本奈何不了他,看来只能动用尊主私下里传给自己的一招秘术。或许还能够一搏,好象是从西边传过来地,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理解,西方,不是佛祖的极乐世界么。既然和尚们都是这么的厉害,所以肯定不同凡响。 “呛”的一声拔出宝剑。神色严肃地道:“玉前辈,我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的苦苦相逼?”持剑却并不进攻,反而竖在眉心,还闭上了眼睛喃喃有词。 奇怪地事情发生了,双手所握的剑柄忽然变的通红,颜色也在逐渐的变化,深红,淡紫,最后却变成了耀眼的白光,这也不算完,白色光芒还在一点点的顺着剑身向上移动,诡异。 可是暴怒中的玉矢天哪里是他这样的小角色能对付的了的,这样他的动作根本就不能让他停下来稍微的一段时间,已经被满眼的红色刺激起来血性的他可,只是对他的奇怪的行为诧异了一瞬间。 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瞪视着他,杀气弥漫:“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带着一群垃圾过来跟我叫板?” 白色光芒快要到了剑尖,那人虽然觉得危险快要降临,可是有苦却是说不出,尊主曾经说过,此招的威力极大,几乎要有毁天灭地的威力,由于是瞬间将自己体内的所有精气对武器进行献祭,用过之后最轻的后果也要十几天不能动,万一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全身经脉寸断。 对尊主的话,他可是深信不疑,从来没有试过。 谁能想到发力的时间是如此的长,用来偷袭还是不错,可是用来面对近在眼前的人……就有点的疯狂了。 现在才了解一切的他紧张的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矢天一点点的走进,却是毫无办法。 尽量的将自己的眼神瞪的凶狠一些,也许能拖延到准备好了吧。 他的这招也许对那些刚刚进入江湖的菜鸟有几分的用途,他们的胆子一般比较小,或者是疑神疑鬼的人。 可明显的玉屎天不在这两个人当中,狠狠的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面,顿时被巨大的力道击的倒飞出几丈,刚才积攒起来大部的精气受外力的干扰,在体内炸开。 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经脉寸断了,一口鲜血狂吐。 此刻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的迷惑,尊主为什么不把这招的后果说清楚。强光所照醒。 也是君剑的疏忽,光是挡住了声音,没有用布幔将窗户遮住。 她的身子动了动,睡眼朦胧,还伸了一个懒腰。真的是一场好觉啊。 不过,好象有一点点地奇怪,周围的环境是出了奇的寂静,连一点点的声息都没有,不正常。 疑惑了在屋子内打量,正好看到了君剑那灼灼的目光,顿时大羞。自己还身着内衣,还在他面前出懒伸……天哪。 不知不觉一夜都过了,他是一直陪在这里么? 有些羞愧的眼着他,却见他张了张嘴巴,却是悄无声音。口型可能是:“睡的可好?”在以前和母亲隐居地时候,有一个侍女说不出声音来,她在没事的时候也学会了辨认口型,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君剑的意思。 念儿慌忙的掩上了自己的耳朵,不好了。难道说自己就是睡了一觉,连耳朵都变聋了,不要啊! 君剑地眼睛在笑。这丫头,自己说话不就能听到了么,现在却是在自己吓自己,真的是自找罪受。 问道:“要听声音么?” 念儿狠狠的点头,却惊讶的发现君剑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地笑意,想要拒绝却已经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就在一瞬间,外面的声音就猛的灌进了自己地耳朵。特别是某种生物濒死时候的惨叫,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啊的惊叫起来,迅速的掩上了耳朵。 君剑压抑不出的大笑出声。 念儿一点点的把捂住耳朵的手放开,等完全适应了才娇道:“你害人家干什么?”她这段时间都在江湖上面行走,杀戮倒也常见。不是什么的大惊小怪,只是刚才实在是太突然了才有这样地表现。 念儿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指了一指隔壁,轻声问道:“他……没过来找我们的麻烦?脾气一向很爆的。” 君剑含笑:“没事,现在有人当他的出气筒了。” 念儿明白了什么,在门上钻了一个小洞,兴致勃勃地观看起来。 玉矢天看他在地上没几口大气了,不禁慈悲起来,就这样让一个人在世界上忍受无边的痛苦,简直是一种罪过。 还是帮他一把。 脚尖在地上轻轻地一挑,一根刚才被弓手遗弃的箭枝瞬间就到了他的手里。上面怪笑道:“活着,真是一种痛苦,我来帮你解脱怎么样?” 那人干咳了好几口血,居然还能说出话来,虚弱道:“停……一下,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打过了招呼了,武林盟不得插手我们这次的行动,你们出而反而,难道就不怕别被天下人耻笑么?” 玉矢天一愣神,果然停出了脚步,心思快速的转动起来,这事自己并不知道啊,可看他那神色,好象并没有撒谎。最近大事小事都是玉芝一把抓,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有些愤怒,看来以后还是让她多多的休息一下,真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现在并不是武林盟的实际主人的话,那自己还怎么混。 可又不愿意现在让眼前的这些人知道这件事情,当下冷哼道:“是啊,我们可只是保证你们在我的辖区之内不出问题,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知道这金陵的地盘早就让我们给送出去了么,那就和我们毫无关系了。” 这一句话是随口说出来的,完了后还是苦苦的思索,好象是有这么的一回事。 地上躺的那个人眼看就是不活了,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裹着黑袍子的那些人中间忽然亮起了一道白光,远远的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玉矢天一惊,以为是哪个人又用这一招。怒转身,吼道:“是谁?还有谁!”指向了他们:“你们也想给你们的人出气不成?” 中间的那个人优雅的生硬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你说错了,第一,他并不是我们的人,第二,我这样做也不想为了他而报仇,只是想让他把我们要问的问题问完罢了。” 玉矢天不明白他的话,转头一看地反的那个人,居然脸色迅速的红润,完全不象刚才那样苍白若纸,整个人就好象忽然恢复了健康,刚才被打凹进去的胸骨居然在迅速的向外复原。 玉矢天喃喃道:“邪术,一定是邪术!” 他所谓中了邪术的人迅速的站起身来,面带骄傲道:“看到了把,这才是我们圣国最光辉的福音……” 念儿和君剑面面相觑。 第四部 第二十七章 复生 想不明白,难道这个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是如此之多。 君剑对着震惊的念儿勉强笑了笑,低声道:“好象是比较狂热的宗教份子,比那些木脑袋瓜子的和尚们还要可怕。” 念儿心有戚戚。 君剑也顾不得安慰她,心里面却是在象着另一回事,真的任凭他们的力量壮大的话,终有一天要在战场上面相见。 倘若他们的每一个士兵倒下之后又能象这样的站起来。 那么,这仗还能打个什么劲。 看来,原本想要在这附近袖手的想法破灭了。 再也看不下去了,将念儿安抚在房子里内,其实用不着他安排,念儿也不想再看到玉矢天呢,那样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麻烦。 神色郑重的走出门来,先是对玉矢天稍微的点头示意,现在没有玉芝在中间缓冲,他可是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那人好象是精神亢奋一般,竟然狂笑了起来。 君剑冷冷道:“还有什么好笑的?” 那人抹了一把嘴巴上面殷红的鲜血,非但没有擦的干净,反而是涂了下半个脸全是,笑容竟然是出了其的可怕,这个时候从远方的那群人传来了一声冷斥,顿时他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如果说先前尊主交代对这些远方来的客人们客气他还不以为然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敬畏。 刚刚从生死的边缘挣扎回来,他以为看到了佛光……或者是他们口中的叶素大神。 至于叶素是什么人呢,现在一些同僚们各有猜测,最据可能性的就是,上古有一叶公好龙,可能是他的后代真的被龙带上天成了仙,然后又混到西方去了…… 当然也有和他那个有名祖宗之不同特点。好象是吃素地。 摇晃着站了起来,顺便把刚才错位的胸骨给扳正,看的周围的人眼睛发直,就算是他身上还有着还没有消失的白光,仍然是疼的额头上面直冒冷汗。 指着君剑讥讽道:“刚才是你是还很镇定么,怎么现在却想改变主意了,做梦!看来这次国主还是算对了。说着还又伸出来一根手指,“看看吧,一个是武林盟的盟主,另一个,看谁呢。就是你这一小子,恐怕是近来在江湖上传地最多的南宫家的吧,还不是按照国主的计划给乖乖的来了。我们国主早就把你们地性格考虑的一轻二楚,这么关键的事情你们又怎么不过来看看……哈哈,不过还是有点的美中不足。本来以为玉大小姐会到这里来的,没想到却是来了你这只老怪物……” 君剑地目光深沉:“年轻人!没达到目的之前就不要太得意,把计划说出来想显摆么?” 那人大笑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死定了。就算是你会功夫,或者是比这个老头都要强又怎么样,照样对付不了他们……连国主都坦言只能和他们过个平手……”后面觉得自己已经透露许多的了,干脆就闭上了嘴。 君剑却微笑起来:“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死定了,那你可不可以好心肠地给我们解解疑惑,免的我们到了下面去当个糊涂鬼,刚才在你身上用的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多么?” 那人嗤道:“做梦。听说这种是最高级的,恢复时间加快不知道多少倍,象我们这种地位的人才有可能用,至于其他那些普通的,只能愈合伤口而已。” 君剑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满意了。” 玉矢天先是惊讶地看了看君剑,是南宫小子啊。那以前应该是见过了的,努力的回忆,怪不得看着有一点点的眼熟,不过,这个小子是不是得罪过自己,反正打心底不喜欢。 怪的是自己地性格一向是很记仇的,连小地时候上山砍柴的时候被一大户大家的狗给咬的事情现在都是记的清楚,没有一点的遗失。 可是就想不起来这个小子的一切,古怪。 此刻听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把自己这两个人说的好象是没脑子,一无益处。 就算是他有怎么样,上前道:“没有伤很了不起么,那我再拍你一掌看看,要是你的脑瓜子子碎了还能接起来,那才算你有本事。” 那人慌忙退后了几步,就算是能救起来,可先前碎的滋味也不好受,就好象现在这样子,血液好象是烧起来似的,经脉还在一点点的胀大…… 玉矢天讥笑道:“既然能把身体拼起来你还怕什么?再说了,你们说计划成功了,我可就想不到还用什么来对付我。”他可认为南宫小子没资格和自己共称一个我们。 说着又看向了旁边站立的那群黑袍洋人,道:“刚才,就算是人家也要和你划分关系的……你还有什么指望,手下面的人全都死了个干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南宫小子出来的那个房间传过来一声惊叫,声音清脆,应该是个妙龄少女,她好象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这个小子的屋子里面居然有女人,看来也是个风流的种子,玉矢天开始胡思乱想,怎么昨天没有听到一点的奇怪声音,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已经退化了? 忽然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什么君,好象没这么说法。 然后就看到南宫小子一直不变的平静面孔也在一下子就扭曲,居然也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他们惊讶的方向,刚才那个似生龙活虎的男人现在浑身上下不住的抖动,脸上的肌肉也在一点点的扭曲,变皱,接着披散的黑发也蜷曲,枯黄,,然后又一片片的变花白。腰背也渐渐的弯了下去。 这哪里还是刚才地那个精壮汉子,只是一个近在暮年的老人。 那人的狂笑声越来越嘶哑,低沉了下去,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异状,把两只干枯的手举到了眼前,眼睛顿时几乎凸了出来。 大声的向给他治疗的那些人惨叫:“这个是什么回事,不是已经把我治好了么?难道也会有后遗症。那我以前见别人处理伤口地时候怎么一点的事情都没有,只是虚弱了几天罢了……” 好象那些人并不怎么想搭理他,终于有一个生硬的声音慢吞吞道:“你的伤太重,本来根本就没希望了,你这可不能怪我们。要不在刚才你就断气了,这种法术是燃烧人的生命力治疗伤口地,几乎是成正比,而现在的你,已经燃烧了太多了……” “不——” “忘了告诉你。现在的状况还没有燃烧完,可能还要继续下去……” 没有力量再出声,腿部的肌肉也在一块块的萎缩。跪倒在地,终于面朝下扑倒在地上,慢慢地抽搐着。 君剑和玉矢天不自觉的面面看着,眼中同时都有一个念头,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世界上,别地不说,光是大幅度的燃烧生命这种。 他怎么对付自己的下人无所谓。 可以一想到自己以后一不留神身上要是中了这一种的话…… 玉矢天已经够老的了,再老那么一点点的恐怕就得归入尘土。 君剑虽然觉得自己能躲过去。老个几年的也没什么,男人,成熟起来才有魅力。 可是要是哪天有几个落到了身边的女人身上,岂不要自己抱憾终生。 两人一步步地向那群人走了过去,虽然二人全是功力高绝。可是有先前的那个例子在眼前,谁也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路上顿时多了两道深深的脚印。 其实在君剑他们的眼中。眼前地这些人并不是怎么的了不起,光是以能量地感觉来说,并不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可是,他们的招数实在是太古怪了。 就象刚才用的那招,君剑只是心里略为抓住一点感觉,待要去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仿佛是双方有了默契,那边人也放下了开始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拿着武器迎着君剑他们走向了一块适宜搏斗的空地。 趁着玉矢天和他们对鸡眼似的对望,君剑瞧了瞧在后面房间里面探出头的念儿一眼,见到她满目的关切,大概是看了刚才那可怕的场面而在为自己而担心。 瞅个没人注意的工夫,侧过了身用唇语告诉她少安毋躁。 因为这样,心里面有点暖暖的。 这可是他的内心处认定的孝心呢。 玉矢天皱着眉头看着君剑,尽管刚才他扔人的时候显出了一身的功夫,也这也不能说明他可以和天下的任何人对抗,对待如此的一未知对手还能如常的面对,不知不觉对他有点的欣赏。 当然,这种欣赏还是建立在考虑自己的安全基础上的,最起码能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冒险。 他现在的脑袋是时清时醒,有的时候觉得有点孤独,也没什么贴心人说说话,就算是女儿见到了自己也是一有机会就躲开。 对当年的事情,好象有点对不住她。 可是,一个人追逐梦想难道有错么? 可是,别人总是不能理解,玉矢天有点的愤愤。 只要自己成功了,难道她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如意郎君,那时候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想什么挑就怎么挑。 就好象自己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不乏众多侠女的追逐,最后要不是左挑右拣的找夫人,最后哪里来的聪明美丽的玉芝? 君剑远远的站着,毕竟有玉矢天为自己打头阵,何必现在就上前去试探他们的深浅,万一闹的自己灰头土脸的,岂不是让女儿看了笑话,万万不行。 玉矢天这次非常的慎重,先是站在一被仔细的观察他们从面孔衣服直至手上的老茧,比较强壮地肌肉。甚至是各种各样的眼神。 君剑就不安分了,心中虽然不轻松,可还是嘻嘻哈哈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只见那几个人站成了一排,齐齐把身上的黑袍一甩,动作一致,好象是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似的。 然后就露出了里面的打扮,君剑见了之后却是差点地笑出声来。有就几个一身的白袍,好象还是美丽的西方女子,脸蛋表情是圣洁无比,就好象是在古灯佛像前面枯坐了好几十年的老尼姑,当然。以男人的标准看来,要比老尼姑要顺眼地多。 几个一身黑色的讨厌家伙,还带着古怪的帽子,活象一个小丑,如果说刚才的那些女子算是本地的尼姑地话。那这些可就是洋和尚了……拿着禅杖一甩一甩的。 有些恶意的想到,真地应该把少林寺的老顽固都给叫来,和他们来个**坐坛。看看土洋是哪个厉害。 至于另一些就能离谱了,浑身上下挂着满满的铁片,哦,不是,包裹的太严密了,好象是包裹在铁铜里面活动的肉块。 两只手抱着的是什么,巨大的一个铁片,难道这就是他们那地方所谓的剑……整个地重量恐怕得有好几百斤吧。奇怪,他们是怎么坐船航行几千里水路过来的,这么重的装备,找就应该沉的的。 君剑不由地摇了摇头,真的要是独孤那个老家伙在此。还不大加感叹,然后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亵渎它同伴地人。 找了一个他们中头目似的家伙。因为他居然姿态幽雅的从口袋里掏出白色手套,擦了擦手,然后戴上,悠闲的好象要雕刻一件艺术品似的。 君剑搭言道:“尊驾们不是刚说这事和我们无关的么,现在可……” 那人先是微笑,躬了躬身,帝国语说的却是流利无比,“先介绍一下,我的名字,萨普路*尤斯,你们可以叫我阿萨,,当然,也是仅此一时刻而已,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至于他们,都是我的同伴,,他们将会很高兴在你的墓碑上面刻上猎杀者的姓名。” 君剑故作迷惑道:“可不可以说的明白点,刚才那个老头,哦,原来还不是老头的人语焉不详,还不能彻底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阿萨矜持的点点头:“作为我们上岸后的第一批猎物,你们应该有这个权利……” 玉矢天却没这么的好脾气,观察了好一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心中更是警惕,这些人的身上看似一点的内力都没有,可是却是有一种古怪的能量在身上流动,或者是干脆就是借助于外面的事物,就好象那几个戴着尖帽子拿着的棒棒上面镶的宝石。 有的红光耀眼,有的是冰蓝若水,看起来是名贵无比,如果说他们是很弱的话,根本就不敢带着这个东西满地的招摇。 这也改变了他一直在奢侈品上面的看法,没想到里面居然有如此的奥秘,看来以后自己的大殿应该多装饰一些才是。 怪不得皇室喜欢搜遍天下之珍宝,难道说他们了解了其中的奥秘? 不太可能吧。 现在有点的明智,这些人能是这一生能遇到的最大的敌人,记得有这种心悸的感觉已经好久了,好象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可就算是面对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魔宫不世天才君,也没有这么的可怕。 毕竟,那时候有着自己的女儿在一边,最不济也可以保住性命。 心里叹了口气,现在没有第二个女儿和眼前的这群人有关系了。 嘴里面说着狠话:“既然是来对付我的,还有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慢慢的从怀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老伙计,一柄通体乌黑的的玄铁尺,应该也有好几年没出天日了吧。 这个家伙可是有多年的来历的,别看就这小小的一块,据说是用天上落下的陨铁打造,有着数十斤的重量,真的要是落到人的身上,就是一个筋骨寸断地结局。 寻思着要不要现在把后面的那个小子给扔过去探探路,可现在看起来并不十分的可行。前面的这一个人现在都在虎视眈眈,浑身上下就宛如一根紧绷的弓弦,只等自己稍微露出了一个破绽,便会雷霆一击。 何况,那个小子好象也不是吃素的,滑溜的很,别又会反咬自己一口。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细细地抚摩着,全然不知道身后的君剑在他掏出武器的那一刻目光变的尖锐无比。 对这件东西,他可是熟悉的很。 阿萨看起来却是好脾气,语调也是温柔地很,就好象他不是在谈论杀人什么的。无辜的很。 对玉矢天耸了一耸肩膀:“老人家,不要怎么的动气,对身体可是非常不利的,即便我能够及时地结束你的痛苦,可是却不能保证你完整的回到天堂上……” “我们从远方来。十分想看看所谓东方地武技到了什么程度,据我们在这里的代理人的透露,你也应该是代表着很高的水平吧。正好是一举两得……” 玉矢天嘿然一笑,反而气消平了,道:“既然你都说我这么老了,也不好以大欺小,说出去我都要没脸见人了,既然你是抱着交流武艺的目的前来,那还是由小辈们向你讨教一下。”自动的把他们的另一个目标给省略了过去,想用这种方法把君剑给推到了前台。 君剑却并不答腔。脚下却迅速地移动了好几步,离他们的距离又是稍微的远了一点。 对着阿萨冷笑道:“看来尊驾倒还真的是很看的起我们,他也就罢了,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还能值当你们大动干戈?” 一边静静地打着手势,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这两个人全部看地死死的,以防他们突然逃逸。 闻言笑道:“这可是怪不得人家。谁让你们干什么不好,偏偏要结盟,将这东方的一片大地连成了一片,让人家想发展也无从发展起,想要进攻的话有怕引来你们的血腥报复,武林盟的铁血步兵,和辽西的那天下无双的铁骑,只要是一个明白人都不会想和你们硬碰硬……“ “我们自己仔细的研究过了,只要除了你们俩,再稍微的散布一点消息,你们两家可就得打生打死了……” “那样,谁还能阻挡我们伟大的民族登陆……” 微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蓦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好象有什么东西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向自己靠近,接着就觉得小腹一痛,以后倒飞了出去数丈。 场上的众人,已经惊呆了。 那些着装古怪的人们更是不堪,刚才他们大部分的警戒都放在了那个双目血红,欲噬人的玉矢天身上。 反而对那嬉皮笑脸,小心翼翼的、南宫君剑没怎么的看上眼。 可现在,都纷纷的的心中一惊,好快的速度,就算是他们那能见过的最高级的盗贼,恐怕也赶不上。 惊讶之后却是勃然大怒,这个没有其实风度的小人,居然把他们的头领给偷袭了…… 君剑却站在了原来那个什么阿萨站的地方,金鸡独立,另一只脚还保持着原来蹬出去的姿势,对着玉矢天那奇怪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放下了那直腿,还顺便整理整理裤角。 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看样子他们并不是没有缺点,找几速度特别快的人就足以将他们给制住。刚才的那一脚已经留情了,要不然在那个人被动挨打的情况下,早就可以让他马上回归天国。 这样的人,要是一下子杀了也就太可惜了,能带回去好好的拷问研究不错,另外,也不知道这些人后面的到底是什么人,贸然把他们除了的话就失去了线索。 赔本的事情,可不是自己一惯想要干的,当下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们,能把他们给彻底的激怒后更好,情绪不冷静,那就会有更多的弱点被露出来。 也不管那刚刚摔了个狗啃泥的阿萨连滚带爬起来,原来优雅的绅士模样全然不见,象极了一只愤怒中的狮子,刚明明是自己好心应他的要求解释。 可眼前的这个卑鄙小人,偷袭了自己还在这里说着风凉话。 不可原谅,简直不可原谅,他出身于一个大贵族的家庭,从小大人都是受的完美教育,加上自己的天赋,导师也是对自己称赞不已。 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这次更是带着极大的使命来到东方。 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一个大亏,简直就是在侮辱骑士精神,卑劣的小子……居然让自己在属下的面前如此的丢脸。 第四部 第二十八章 雷击 痛苦的站起身来,顺便拿出了一方手巾擦着从嘴角流出来的一点点鲜血,边还喃喃道:“你们这些贱民,竟敢如此的对待我这个贵族,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君剑那锐利的眼睛却看到他使劲的把舌头挤压了一下。 “除非是你们的鲜血,哦,还不够,只有你们的灵魂才能洗干净你们身上的罪孽……” 君剑有点用看白痴的眼光瞄了过去,其实他的伤势根本就没有这么的重,刚刚踢过去的那一脚有多大的劲他是盘算好了的,只是把他给打飞,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他的内腑。 至于鲜血,没听说过咬到舌尖是怎么回事么? 看着他的所谓的同伴们那死了祖宗的模样,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要故意夸大他的伤势,看来这个家伙在他们中的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到了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的地步。 看到君剑轻轻松松的就把一个人给踹飞,玉矢天心里面那个后悔啊,都是怪自己太过小心了,这么长脸的事情被自己白白的给错过了,风头都叫小辈给抢了过去,自己的这张老脸朝哪里搁。 印象变化之大难以想象,现在都把他们看成了软柿子。 君剑却识趣的让到了一边,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可以随时把他身边的人淹没,一个是疯狂的想显示自己的武功,而另一方,却是要为他们的主子报仇。 君剑就算是对上他们的眼睛恐怕也要身子抖抖,看来哀兵之策并不仅仅是光东方才有。 玉矢天先是一掌向君剑挥了过去,现在根本就用不着他来碍事了,没有躲出百丈外,简直就是没有诚意。 君剑哈哈一笑,顺着他的掌风向后面飘了过去。眼睛却是在一直的观察那些人的行动,渐渐的笑不出声来、,眉头是越来皱地越紧。 没有呐喊着上来冲锋,反而摆出了一个明显的三角阵型,将刚才那个自称阿萨的人给围在了最中间,穿着沉重盔甲的站在最前面,甚至还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盾牌。身子周围浮出了一层白色的光罩。 有点象少林的金刚护体神功练到十层以上地外部表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能击破他的人是少之又少。 玉矢天疯狂的冲击的就是他这三角尖头。 他也并不是失去了理智,想去击破这个看起来是阵型中地最锐利的部分。 因为,这个人拿着剑虽然古怪了一点。可和中原的那些剑士们应该有很多的共同点,杀起来可能会顺手一点,其他的人,没有见过。 玄铁尺在半空中猛斩,一道劲气从天而降。对着他地头盔上击了过去。 相比其他的盔甲盾牌什么的,这个相对来说是要害。 那人也是大喝一声,巨剑猛挥。上面浮现出了刚才那个老掉了地人没有用成功的光芒,还是有点的不同,他的剑上面开始冒出熊熊的火焰似的红光,迎着玉矢天猛砍。 好象并没有实体的接触,半空中居然发出了钢铁交鸣声。 玉矢天在半空中的脸色蜡黄了一瞬间,这是什么剑术,明明是没有内力地,却可以和自己对了个势均力敌。 牙齿一咬。不信邪,临空玄铁尺频频刺出,形成了一个周身全是剑锋的光影,然后似一颗流星向里面上那些人坠去,这可是他新近悟出来的招数。以尺作剑,沾沾自喜的把它命名为驭剑术。 君剑看了他用出来这一招不禁失笑。要是听了他认为的名字恐怕更是觉得不可思意。 真正地驭剑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一直以来只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毕竟谁也没能达到那个境界。 要求地能够练化出来剑魂,随意的听从自己主人的命令,这好象只有那遥远的剑仙才有可能做到。 至于自己,心情不禁有一点点的颓废,确切的说,噬魂曾经是自己的配剑,但也仅仅如此,却并不是自己的飞剑,和现在的它之间,就好象是关系被强行拉近的亲戚一般,或者是和某个偷了自己剑的不良老贼达成的协议。 老贼是幽魂而非剑魂,别看只有这么的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故老相传,真正的剑魂实际上就是一个灵魂的分身,以剑入魂,可以自由的出入体内,动辄如念了,完全的随心梭所欲。 想想那些的益处,可一看现在,哪里还有“剑魂”和主人讨价还价的。 有意识是好事,可意识太过精明就是主人的烦恼了。 比如说,他不顺心的时候可以跑路,办事的事情可以讲价钱。 喜欢什么什么的剑鞘啊,必须用什么珍稀材料做成的剑穗啊,不见贿赂是绝对不动身的。 而且还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你能够无条件的完全信任另一个灵魂么,甚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交到他的手上面,并且他还和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表面上谈的来而已。 时时刻刻都得多个心思…… 脑海里面回想起来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一瞬间,君剑对玉矢天新创出来这种剑诀很不以为然。 看起来凌厉无比,可是花招过多,又不是女孩子们过家家使用的玩意,剑法,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太多多余的动作只会减轻他的威力。 除非你比对手的本领要高十倍以上,否则任何时候的疏忽都可能导致饮恨。 招书虽然不怎么样,可那老小子的江湖阅历果然丰富,现在对方就好比一个铁乌龟一般无处下嘴,这种的乱刺一气没准会达到效果也说不定。 也许是感觉到对手的威胁,那个三角阵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领头的那个大剑士忽然用牙齿咬破了舌间,一口鲜血喷到了那光罩的身上。顿时扩大了一倍不止,同时身后地几个同伴也各自动手向里面加料,就算是刚刚从晕血中醒过来所谓阿萨贵族,也拿出了一个小棍子向里面伸了进去,念念有词。 君剑眯着眼睛,远远的看去,忽然觉得里面有点五颜六色的味道。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去看看念儿受惊成了什么地步。 看着在那阵当中脸色扭曲的贵族阿萨,冷笑一声,别以为只有你自己爱干净,摸了一摸身上白色长衫,还有上面有些错乱的针脚。这可是青玉费尽心思给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从来不好女红的她,在这上面到底留下了多少地血痕。 玉人的心血,现在可是经不起折腾。 彗星要撞光球了。 一方是古怪的人用秘法凝聚起来全体的力量。而另一方,却是江湖一代霸主终生功力的凝聚,在这种从上而上地冲撞中。只要两面的人都稍微的聪明一点,下面的地面就是转移威力的最好地方。 松软地泥土能支撑的住么?恐怕回在此地来一场广泛的泥巴雨。 一闪身就回到了房间里面,场上众人地精力全部集中到了那场决斗中,愣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开。 许是君剑的速度太过快了,在窗户边偷看的念儿根本就没有发现到他的到来,反而是一直观察着玉矢天他们,两只小拳头还是握的紧紧的,小嘴里面还在不住的念叨着:“打倒他。打倒他……”听地君剑忍俊不禁,闪到她的后面轻拍一下她的后脑勺。 可是念儿的惊叫声之高远超他的想象,凝目看去,看来这次是白回来了,竟然没有发生他料想中地事情。 两个白痴居然不想着怎么借力。在那里硬顶上了。 究其原因,三角阵里面有个叫阿萨的贵族在那里扯着白内衣哇啦哇啦乱叫。看他一脸愤然地样子,好象在说,谁要是再弄脏了他的衣服就找谁拼命。 那个巨剑士一脸的委屈,却只能就这么硬生的将那彗星给顶住,从上而下的攻击本来就带有先天的优势,这下子他可就是吃了一个大苦头,小腿已经被打入了地下将近一尺,还在持续下陷着。 在用剑和上面对拼可能要吃不住劲了,当下举起盾费力迎上,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能停下坠的趋势。 他的同伴们开始紧张起来,一时间,各种光芒在那个剑士的身上闪烁。 玉矢天在狂笑,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解决下面的那个铁乌龟,那个讨厌的蛋,已经被自己撞的凹下去好大的一块了,他已经在期待着胜利的鸡蛋破壳声。 阿萨了象是察觉到了危险,在大声命令那个剑士死挡的同时,给其他的的人打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光罩好象并不是完整的一块,有几十道剑光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落到了这个大汉的身上,引出了他的一连串怒吼,这些在身上的伤口其实并不重,可是,一想象一下,几十根锋利的竹条在身上划啊划啊。 君剑现在的注意力马上集聚,艰难的远窥着,后面什么东西一直的动,让他难以专心。 他看的是十分的舒服,刚才怕出事,硬让念儿一边去呆着,总觉得她就这样子看玉家老头在那里拼非常不合适,而且,既然那人黄毛人们能用出来这么古怪的着数,那就保不准后面还有什么狠毒的家伙,念儿可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她居然爬在了背上看,还说什么难寻的机会不可错过。 只见有个白袍女子小心的拿出一只金盒,好象十分的诊视,从中拿出了一颗什么东西,八棱形的,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数道彩光,然后那女子小心的捧着,好象是在念经一般。 比刚才任何时候都亮的光芒落到了那个巨剑士的身上,顿时,他身上的伤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 整个人原来萎靡地神情一振,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以君剑那细微的眼力,好不容易才发现那女子拿的那块石头好象瘦了一圈,难道说哦用一次就会有损耗? 那刚才的时候怎么省着不用,反正都是在燃烧生命力了,就用不着这么的浪费吧。 再一看那剑士,奇怪。哪里有刚才那个人的副作用,又开始把玉矢天的光球给向后面顶了一些,看起来是状态越来越好了。 君剑咽了一口吐沫,看样子那是个好东西。 只有用这个才能彻底地恢复,看刚才刚才白白老掉了的家伙级别不够。还不够自己享用这个。 翻天了,都翻天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玉矢天差点就气的发疯,居然被一个外国的黄毛小子给堵在半空中下不了地。而且十分的轻慢,居然只派出了一个人来顶自己,其他地人都在他的后面给他掠阵。虽然他们的队伍站的有点怪。提起十二分的内力,向前猛冲直撞,忽然觉得有一部分光罩地表面有一点缝隙,顿时大喜,就以此为突破点,却没有看到那剑士身后的那些人都意味深长的相互看了一眼。 “啪”地一声,碎了,光罩仿佛就在这一下子就失去了生命力。化做点点光晕消散。 玉尺正在向里面的人挥去,可是。却忽然觉得有点的不对,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光罩内部的彩色光华居然还在那大汉的身上,此刻,好象是忽然被激活了一般。 先是猛的一条十好几丈的火焰腾空而起。玉矢天本来就向伸头仔细去看看,靠近了许多。这下子躲闪不及,登时被烧了个正着,他意志坚忍,先是在地上来了个懒驴打滚,扑灭了身山的火焰,可是头发却没有办法,总不能在地上面挖一个圆坑再自己把脑袋伸进去磨吧。 一把扯下衣袍地下摆上的一大块布,就向头上一裹。 等完毕后把布块一摘,黑糊糊的脑袋,上面还尤自冒着青烟,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这样子的一点消息。 最能保密地只能是死人。 他动了将场上面的人全部干掉地念头。 可还没等他想到怎么将这些人直接消失,刚才的那道五彩的霞光还没有完,忽然觉得头皮发炸,眼睛余光瞄到那个叫阿萨的一脸残忍的笑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布卷似的东西,就向天上一甩,顿时觉得上空多了什么玩意,抬头一看,头顶上居然有了一朵小小的乌云。 不会吧,就这么一丁点儿,下场雨的话也仅仅够人洗澡的,能干什么用啊。 说小也不是太准确,好象是发酵的面粉,还在一点点的壮大,在半空中翻滚着。 君剑那边忽然略有所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那乌云的上面已经许多电火花劈啪着响,对这种东西,君剑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就算说是恐惧也不为过,瞬间就带着念儿一起后退了好几步。 十几年前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最倒霉的时候,小命已然丢了,灵魂还在消散之际挣扎,却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这天劫之雷。 尽管当时有外面的剑身挡着,可是另一方面说也是更惨,那种宛若油锅的感觉,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有种不顾一切,把眼前人全拍死的冲动,正巧和玉矢天那也满是杀意的眼睛一相对,两个人一起愕然。 但两个人也是都属于皮厚的那一种,绝对是一点的愧色都没有。 君剑转念一想,心情有好了点,对着玉矢天头上面的乌云指了一指,暧昧的笑了笑,能让他也尝一尝这个的待遇,也算不错。 那几个人都好象有了默契,持铁器的纷纷放手,就算是挡住玉矢天的那个人拿着盾的手也好象是换上了特制的手套。 玉矢天火大,以为南宫君剑正在嘲笑他。 将玄铁尺高高的指起,狂妄道:“不过是一片小小的雨云而已,你笑什么,看本座打它个烟消云散……” 君剑闭上了眼睛,也顺便把好奇宝宝念儿的那份也一起捂上。把捂住念儿地手指露出了一条小缝。 念儿的惊叫声不可避免的发了出来。 玉矢天对阵的那些人仿佛也都知道厉害,在刚才的那一刻就远远的退了开去,特别是那个叫阿萨的,一脸肉痛地样子,好象在刚才是出了血本。 不过能达到这种程度,也就值了。 在刚才玉矢天站立的那个地方,蓦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就算是君剑看了也是倒抽了一口气,这天雷倒也是象模象样,虽然威力上和那个什么九天雷阶差了好几个级数,可对人身的伤害还是非常的瞩目。 最起码。还是非常有震撼力。 不了解它地人恐怕都要吃上一个大亏,就像现在的玉矢天一样……谁让他做什么不好,本来看上去上可以有时间轻松的避开的雷电,只凭他的轻功底子便可以逃逸,他做什么不好。偏偏把他地那根铁尺伸的这么高…… 那雷就算发不准,也让他给引准了。 没经过天劫的人,永远被不会知道天地间最究级力量是多么地可怕。简直不是任何生物都可以轻松抵御的,要不然九天雷劫可以轻松度过的话,那现在还不到处飞的全都是进了天道中人。 当时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一方面当时全身的阴性内功倒转成元阳,那可是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和雷劫也算同缘,最起码它也可稍微的讲点缘分,留情一点。 而且还有着噬魂的特性护着自己。早就在那浩然威力之湮灭了。 也在妒忌着玉矢天地好运,还没没遇到那次绝杀就能遇到如此好的学习机会…… 念儿怜悯的望着那坑里面的那个人,喃喃道:“好可怜啊!”中间的那个浑身上下好象没有少什么零件,也算是不幸中地大幸了……尽管颜色有点的不对头,刚才被火烧过地时候是被染上了一片乌黑。而现在白的更是寥寥,整个人就好象是刚刚从炭堆里面爬出来。 可毕竟他的内功底子还在。即便这样,也没有危急到他的生命,但麻痹却是免不了的,迷茫在站在那里,好象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的一回事。 残余的几根头发在脑袋上面直直的挺立,显的格外怪异。 那些人见这个人仍然是屹立不倒,不由的心中大恐,刚才要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差点冲破了他们的防御,眼见小命不保才不得不拿出数十年前导师所留下的一个珍贵卷,本想把这个老家伙个解决了一劳永逸,以眼前的人在这个地方的地位,剩余的人们就绝对不会兴起和自己反抗的心,富饶的东方,实在是太吸引他们了。 宛如在他们火热的脑袋上面泼了一盆凉水,难道说西方庞大的文明,在这里也会威力削减么?还是说眼前的这个人是特例,命无比的硬。 这让他们不禁想起了在一片被誉为是女皇陛下皇冠上最耀眼明珠的那片大陆,上面有这奇怪的一种人,皮色极黑,精受的仿佛是干枯而死的老树根,个个却都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经常是火烧刀砍土埋随便你了,他就是不死…… 不知道给女皇陛下英勇的骑士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难道说,那种麻烦的法术也流传到这里来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老头的脑袋上又冒出了一股黑烟,眼皮子已经在微微的抖动。 看样子是机不可失,洋人给那个大剑士使了个眼色,命他上前去结束他的性命。 刚才那闪电只是能麻痹他稍微的一会,真的等他醒过来后自己可再也没有第二个卷轴了。 看样子他是不能及时的苏醒过来了,君剑的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发现念儿目光灼灼的直视着自己,眼睛中似乎在表达着什么东西。 “恩?”君剑仿佛确定了什么,可又是觉得有点的不能理解,用鼻音相问。 念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师兄,平时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现在有一点点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我吧?” “让我过去……”念儿开口道,声音非常严肃,可又满是柔弱,让人根本就不能下决心来拒绝。 君剑仍然没有说话。 第四部 第二十九章 反引 君剑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情愫在眼睛里面翻滚。 玉芝,玉芝,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女儿么,谁都不恨,谁都不怨,甚至不想将自己心事说出来,只会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里面有多苦。 是什么都放在心里面承受么。 潜移默化的念儿也同样是如此。 反问中,难道是我太过自私,反而把别人看的异类? 可曾什么时候为了身边的人想过,当年的玉芝如果真的事先将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和自己说的话,扪心自问,能心甘情愿的就这么的退出江湖,和她一起隐居么。 有点的汗然。 好象在一刻间什么都要颠覆了,仿佛是自己当年把她给逼到了这一步…… 可是,猛的摇了摇脑袋,我绝没有错,她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而现在,女儿天真略带祈求的目光,又能叫他说什么。 心中的界限不由的放宽松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念儿背负上一个负罪的人生。 可就算是这样,将那句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君剑还是万万不愿的,他需要一个台阶。 面无表情的看着念儿:“我需要一个理由?” 念儿低下了头,神情低落道:“无论他做过什么事情,对我的看法到底如何,我们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的,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在场,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这也就是娘一向交代的,这也就是我们亲人的含义……” 君剑的脸色不愉。 念儿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稍微的补充道:“如果没看见的话……”恩了一声。就不再向下面说了,可是意思却是不言而明。 君剑满意的一笑,这样没死脑筋最好。 阿萨看着从房间里面大摇大摆的出来制止自己的南宫君剑,讥笑道:“逃命的胆小鬼,现在还不赶紧地溜之大吉,还赶着过来送死么?” 眼睛却又是一直,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后面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少女,那种东方深韵让人心中痒痒。 又马上得意洋洋的把手又伸到了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卷轴,威胁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威力,还不如自杀来的容易点!”其实刚才用地已经是威力最强一个了,还是他导师的产品。至于其他的,威力方面就不怎么的如意了,吓吓他也好。 就算是真的再动手地话也有信心把他给解决,毕竟是个小毛孩么。 满不在乎的道:“他是他我是我,就算是烧焦了也没什么关系……” “关键是。你们没资格杀他,除了……谁也没资格杀他……”君剑好象在说一件庄严无比的声明。 念儿觉得他在说这一句话地时候语气十分的奇怪,在扭曲。 阿萨刚才狼狈的样子已经完全的不见。先是命人把剑锋搁在玉矢天的脖子上面,既然有人不想让他死的话,那总是可以拿些什么过来换……比如…… 然后他就又安详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人正在七手八脚的帮他换衣服地换衣服,擦脸的擦脸,而他一边闭上眼睛享受,一边慢悠悠的道:“我曾经很认真的研究过你们这个国家,恩,也包括着你们中的强者社会。被你们称为武林……” 君剑脸色很不好,刚才下地决定已经让他的心里面很郁闷,一点也不想听他讲废话。 可那个人却是没有顾虑到听众地感受,仍在大放厥词。 “因此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在他被打倒了之后才会出来,难道。你们这也有和骑士守则差不多的规矩?” “你们的文化有一种有趣的现象,越是老的。那么就越厉害,你难道你不在这个规律里面?” 君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真的想现在就把他的嘴巴给撕的四分五裂。 “据我们在这的考察者提供的报告,越是古老的武功就越是厉害,所以经常有你们中的一些人,去挖挖墓,掏一掏悬崖之类……就可以说明你们的文明是多么的落后了,老一代敝帚自珍,年轻人不知进取,这样下去你们智慧的结晶就会一点点的沦丧。” “必须有一个强大稳定的文明来带领你们前进……” “而我,阿萨,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你们的使者……” 口水飞溅,周围的他的几个同伴好象是已经习惯了,也知道大概会发生什么后果,当下除了看管玉矢天的那个人之外,全都紧密的排在正在说话的阿萨周围,警惕的看着犹自慢慢平静走过了青年。 担心起来,在阿萨的罗嗦下没有不发狂的,而一旦人一发狂,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念儿在后面掩口想笑,有人来这里讲佛么。 君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冲动,慢步走到他的面前几步之地,和那些指着他的兵器也不过是一尺之遥。 抄起了双手,平静道:“是这样的么,不过和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吧,做好事总得需要经过主人的同意,否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也有点想不通的事情,比如说,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把我们一起干掉么,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还费这么大的心力来给我说清楚这些?” 阿萨在心中想,刚才在你们手中出了这么大的丑,就这么的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连忙道:“这个嘛,因为忽然发觉了一个现实……”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了君剑。希望他能够接下来配合一下,反问一句。 可是,等待他的仍然是失望。 “这个国家非常的大,而我们要顺利的进入就需要大批的朋友……” 君剑这次却开了口:“你们有代理人,而且,势力还是非常地大。” “当然。可是,谁也不会嫌朋友多,”他心中一喜觉得有门,只要他松了口,那下面就好说话了,刚开始的时候内地的那个人要求他尽快干掉这两个人,可这明显不符合自己的利益。看来那个是明显的为了他自己而打算。 “我们是有着庞大的海军,而据我们调查,最好的天然水港就在您地领地里,我们完全可以进行多方面的合作……” 君剑笑了笑:“这算是城下之盟么,那又用什么来保证我一定会遵守诺言呢?” 阿萨满意极了。向地上的玉家老头指上一指:“在你们的江湖上,好象有种黑话,被称为投命状,我想,你现在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了。” 君剑冷笑道:“好一个一箭数雕的好主意。你们忌讳地也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盟,这样一来,你认为不但我们关系会破裂。更会打生打死,你们好坐受渔人之利,对不?” 阿萨身上已经大部分被整理的干净,这种占据优势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微笑道:“虽然这么说有点的残酷,可是你没得选择……作为回报,你将成为我们最真诚地朋友。” 君剑考虑了一会,好象对他的提议十分的感兴趣。半晌才幽幽地说了一声:“你会原谅你最真诚的朋友曾经狠狠的踹了你一脚么?” 念儿在他的背后已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拉住君剑的衣襟拼命的向后面拽,暗骂他也太会说话呛人了。 阿萨的一愣,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委曲求全,他居然当场这么地不给面子。他可以确定的是,不但那位小姐在大声的嘲笑自己。就算是自己带过来的这几个同伴,恐怕也早就笑破肚皮,不过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表露出来罢了。 脸上地肌肉开始迅速的扭曲,只等眼前地这个人完成了自己赋予他的使命,一定要把他给绑回去上火刑。 看向了君剑身边的女子有眼,忍着气道:“那个,朋友贵在相知,当然不会在意,怎么样,我的条件是够优厚的吧,干脆和你直接说,我对现在于你们帝国的代理人十分的不满意,我们都是年轻人,也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只要你能好好的效忠,必定会代替他的位置。君剑又玩味了看了看那已经在肢体在微微抖动的玉矢天一眼,计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是快要醒过来了。 呵呵笑着反问道:“只是要办完这样一件事情,就可以平安的离开这里,那条件也实在是太优厚了吧。” 阿萨的眼睛乱瞄,让君剑以为自己的眼睛有点的花,他好象看见了那人脸上的一点点羞涩…… 摘下手套,猛的将手心搓搓,好象是一片的火热。 “当然,还有我私人的一点点请求,相信先生您也是有一个强权者,能不能也延续一下你们历代统治者的某种策略,或者说是统治习惯……事实上我是现在正在向往的。” 君剑第一次感到有点的迷糊,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亲……” 背后的衣服被拽的更紧了。 君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失声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阿萨一边在怀里面摸着什么,一边头也不抬的道:“事实上我比你们北边的蛮夷要优秀的多,您完全可以放心,啊,找到了。” 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大捧鲜艳的花朵,挤眉弄眼的向念儿走去,情谊款款的道:“美丽的小姐,你有着一副天使般圣洁的容貌,在看到您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的饿黑邃眼睛被迷失了心神,我非常的仰慕你,请接受我对你……” 话还没有说完,念儿已经被吓的大声惊叫了起来,哪里有这么不含蓄的人。 他现在的和亲二字太过突然,君剑没反应过来,这下面的一长段子话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鼻子都给气歪了。 一边在威胁父亲。一边却是在正儿八经地对女儿求爱,君剑心里面那个愤怒啊,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黄毛小子给扇到天边去。 居然在打念儿的主意,简直是不可原谅。 更加让君剑感到不能容忍的是,这小子居然把历史上那些所谓的臭名卓著的和亲字眼和自己最宝贝的念儿联系在一起。 对历史上的那些皇室,他也是极为不耻地,用女人去贿赂敌人。这种方法他们也能想象的出来。 就算是能达成一定的协议又怎么样,还不是天真的可以,还不是啥时想撕就撕的玩意。 那些蛮夷们之所以答应和亲,还不是没能力彻底地进犯中原,只好来找朝廷找这个台阶下台。而朝廷,还真的就答应了。 悲哀。 也是正因为如此,他一直都避开着那几乎要赐婚于他的景阳,做为男人的一方自己是吃不了亏,可就是对这种权力的交换极为反感。甚至可以说是抵触,只到景阳公主平安而走,他才在内心处松了一口气。 现在没想到。居然有人要求到自己地身上来了。 念儿可怜兮兮的道:“师兄,你不会把我个送出去吧,那个人,简直是讨厌死了,妖怪一样,行事也可怕的很,真地要和他在一起的话,那念儿一定会天天做噩梦的。你不会这么的狠心,是不是?” 君剑连忙安慰:“他正在做梦呢。” 对着众人保护下的阿萨冷冷道:“你骂我也罢,说什么东方民族的什么也和我无关,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将脑筋动在我身边的人身上,而这个世界上可以称为我身边的人绝对没几个。很不幸地恭喜你,你已经中了大彩……” “本想把你完整的带回去好好交流的。现在看来,最最适宜你的方式,应该去做解剖的材料……” 阿萨铁青着脸道:“我可以把你地这句话理解为宣战么?” 君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你这样说也可以,在我地理解是将要进行一场屠杀!” 随便的瞄瞄他们防守的乌龟壳,一边传音让念儿伺机而动,将还在晕忽忽的玉矢天给扔到一边的河水里面清醒清醒。 阿萨双手捧起,然后就是有一个大火球给扔了过来。 撇了撇嘴,一闪身就避了开去,就这准头,自己都有点为刚才吃了败仗的玉矢天感到不值。 脚尖一捻,刚才被那些人扔掉的一柄尖刀就跳到了半空中,在后面轻轻的送了一把劲,尖刀就嗡的长鸣一声,迎这那个重装战士就飞了过去。 那些人们的白色光罩又起,想把这倒给挡回去,也让那小子吃一吃苦头。 可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那人盾牌外三寸的地方,本来飞行速度用肉眼几乎看不到那柄刀,却忽然停了下来,静静的浮在空气中,好象是永久以来一直呆在那里没动似的。 君剑向玉矢天那边笑了笑,老家伙恐怕已经醒过来了,那在眼皮底下转动的眼珠并不能瞒住所有的人,轻打了一声响指,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道:“看清楚了,这个乌龟壳应该这样破……” 那雪亮的尖刀嗡的一声,在半空中不住的抖动,仿佛是受了大力一般,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速度是越来越快哦,渐渐已经不能用眼睛辨认它的明确形象,只能看到一道散发着寒芒的光柱向脸色大变的人阵逼去。 在前面最先结触的几个人开始脸上豆下的汗珠一个劲的向下面流,变叽哇的说着什么,好象十分恐惧的样子。 后面给他加各种光芒的人群也是一片大乱,阿萨更是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用这种方法来对待自己的无敌防御,看样子不能就这么让他钻下去,否则的话就算是最坚硬的盔甲,也要多出一个洞来,更别说在他后面没什么抵御的自己了。 到底是谁当初写的调查,简直就应该被绞死。 要不然也不会陷入这个大麻烦中…… 疯狂的从兜里面向外掏卷轴,分给众人,拿着魔杖的也纷纷开始吟唱。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大面积雷电场,头顶上也迅速地开始乌云密布。 这些家底可都是自己费了数十天的时光才制作出来,尽管在单个威力上略有欠缺,可组合起来还是非常的可观。 看着头顶上不段闪烁的电火花,君剑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他们也是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好象自己马上就成为玉矢天第二了…… 虽然说再加一把劲那把旋转地刀就可以达到他们的中心,把这个祸源给解决掉。可毕竟是治标不治本。 身影在若大的一个地方频频闪动,运起双足在刚才倒地的人附近游走,一柄柄的武器被踢上了天空,密密麻麻地甚是壮观。 渐渐的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大旋涡,和那乌云相呼应。 众人看了。无不色变。 仿佛忽然找到了目光,在半空中盘旋许久的众多兵器,想下面俯冲过来。 死命抗住那柄钻进来一半的刀的那个剑士,这下子心脏彻底地凉了个通透。 这下子真的要千疮百空了…… 他是没有空手去抵挡,不像其他的人。种种光罩纷顶起,最不济也能减少些伤害。 紧张地心情马上就放下了,因为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些落下来的武器的准头并不是十分的好,一部分落到了他们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大圈,还有一些十分的杂乱无章的架在一起,虽然不是怎么地好看,却在相互之间,把原来插成圆圈的那一部分给巧妙的联系了起来。 尤其是还有好几根,竟然接在了一起。竖的高高的,直指天空。 众人都在迷糊地站着,就算是念儿也不明白君剑到底想怎么样,说是奇门遁甲吧,没见有什么威力啊。那人也不见在里面迷了路。 阿萨猛的惨叫,一巴掌抡到了身边正在念咒地那个人。疯狂大叫着:“停,都给我停下——”骇然的想起,就在以前导师的教育中,电系虽然威力极大,却是受外界影响最大的一种。 而眼前的这些东西,好象就是专门的把闪电向自己的头上引,现在要是把雷电再引下来,简直就是与自杀无异。 可是,这一经发动,哪里是说停就停下来的,有几个人已经不可控制的施完,另一些强行中断的,都因魔力反噬而吐血昏倒。 雷电,还是召唤成功了。 目标,南宫君剑。 他却是轻松的不得了,见到雷电向自己打来,只是轻轻一纵,就到了刚才被自己摆的武器钢铁大阵,也就是那群金毛的头顶,就被吸引了过去。 悠哉的欣赏闪电一只笼。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惨叫,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烤肉香味…… 见那边念儿正在和挟持玉矢天的人僵硬对峙,赶忙过去。 那人正是目睹了这一些,看到自己同伴正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却连赶过去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也就只能恐惧的看着君剑一步步的走近,实在是不能理解,本来是打在他身上的攻击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赶紧的把架在玉矢天脖子上面的刀又放重了些力量,先是条件反射般说了一通话,可是场上无一人能理解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惧道:“快放了他们,再敢对他们动手的话我就把这个老头个砍了……” 君剑笑道:“要砍你早就砍了,何必要等到现在……”现在玉矢天就是他的护身符,巴不得他没事,否则的话自己就可能小命不保,哪里还敢现在就动他。“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他们都手了,闪电是他们放的,这些兵器是先前迎接你们的那些手下们的……我可是连碰都没碰你们一下,又怎么能赖到我的身上?” 无辜的模样反倒是引来了他看恶魔的目光,倒是让君剑忿忿,自己能有这么的可怕么? 只听得他颤声问道:“你是不是说什么攻击都会对你无效?” 君剑倒是有点的不好意思,“我可没这么的说。” 这句平平常常的话听在那人的耳朵里面却仿佛春雷似的,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就是一个追寻古代遗迹的爱好者,对他们那些国家文明的发祥地的各种神话全都是耳熟能详。 据说远古的神明们,总会隔上几百年就会重新降临大地,探访人间。 虽然仅仅是人的身体,可是冥冥中还有有神力在保护着他们,无论是谁,只要向他们攻击,那就一定会打到自己的身上…… 第四部 第三十章 诅咒 作为当年魔宫的主事者,君剑对阵法也是略知一二,刚才的那些铁刃乱飞,看似杂乱无章,可实际上君剑却是按照着上古的一种雷火灭天混沌大阵而设,虽然是材料极为简陋,而且许多必要的设置根本就没有,可是效用已经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最起码,远远的望过去,那群人召唤来的闪电在其中已经被放大了数倍,而且所有布阵的铁器全部是电花闪烁,让人望而生畏。 所幸是刚才阿萨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在最后的一刻已经收回了大部分的威力,即便这样,一群人仍然在里面左奔右突,向上外面冲,可是在周围地上插着的那些兵器的上面好象是电场做强的地方。 顿时众人完全放弃了平时的仪态,拼命的向最中间挤,灰头土脸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留有小命在。 阿萨还在一边的乱叫着:“怎么可能,我放的明明是小规模的法术,现在看起来怎么会有魔导师的实力……谁能告诉我!” 君剑在一旁心中唏嘘,或许在某些方面你们在和自然的联系方面要比我们强,可是,这世界上有许多终极的力量是相通的…… 他们平时都是把这雷电放在其他的人身上取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也有着这么一天。 用刀驾在玉矢天脖子上面的那个人看到君剑正在一点点的靠近,手中不住的抖动。 不会的,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就是恶魔,他居然还在微笑? 是来自地狱的微笑吧,打算就这么的带给自己这些神的子民么。 刚才还在十余丈远,那人只是看到君剑跨了一步,就几乎站到了这地面前,和自己脸对脸了。“告诉你们国家的人。东方的神秘是远超你们的想象的,如果真的想引起双方神秘大战的话,那我就事先代表帝国地江湖接下战书了。” “当然,我能代表的仅仅是邪道的一方面,另一方面要由另一个人接受……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手抖的太厉害地,已经快让人苏醒了……” 那人心中一横。阵型中的那些人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如果现在软骨头的话,一旦有命回去,那自己还得要吃不了兜着走。 手中的刀用力一划,就想把这个人给解决了好够本。 掌心却是忽然一轻。心中一凉,木然地看过去,正对上玉矢天那暴睁精光四射的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没来得及运起斗气,更没有一点点地反抗。一切的事情都在玉矢天那双大手伸到脖子的时候,喀嚓一声,就全部结束了。 念儿也被他凶神恶刹的模样给吓退了好几步。 玉矢天已经忍的太久了。刚才就已经醒过来,却怕会受到新的一轮雷电攻击,所以就佯装还没有苏醒,只是等着这最后的一击。 看到君剑一脸微笑的对自己问道:“你还没事吧,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可恶,怎么看都怎么是嘲笑。 猛地向他冲了过去,念儿大惊,难道说他现在就开始翻脸想杀人了。正欲拔剑自卫,可是,马上就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剑摁了回去,“没事的,他现在没危险……” 还是话一说出口才感到后悔。怎么能够相信他的呢。 幸运的是他也没做什么过于厉害地动作,只是上来拽住君剑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快把他们给放了!”君剑一愕,居然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的心胸什么变的这么宽大了,连这么人对他做这么过分的事情都不计较,还要自己把他们给放了? 果然,玉矢天又狞笑道:“我是去杀了他们,敢冒犯本座的人定斩不饶!” 杀就杀了吧,还放他们干什么。 玉矢天又加了一句,“作为有价值的敌人,应该让他们英雄的战死,这样趁他们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动手,可不是我玉某人的作风……” 不是才怪,君剑给他晃的一左一右,恨不得一拳将他打飞,可是考虑到要给念儿树立一个好榜样,万一她要是学会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等到自己老的时候也给自己来上那么一场就糟了。 让他稍微放心的是,念儿那时候恐怕也老的不能动了。 对着玉矢天裂了裂嘴巴,算是默认了,现在把他们给放出来和你堂堂正正的决斗,你的脑袋不会是秀逗了吧,经过狂雷大阵的折磨,他们个个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能发挥出三成的实力都算好事,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正道? 老头,虽然这样子对敌人说是对他们精神的折磨,可是说给一个小辈听,难道就不怕他们胡思乱想。 阵中的闪电规模已经非常的小,被击的焦黑的几个人正在中间抱成了一团,簌簌发抖,看样子吃的苦头不少。 这个时候,玉矢天不可避免的就看见了在君剑后面躲躲闪闪的念儿,脸上的表情好奇怪,“你们……” 谁知道两个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个人过来给他解释一下,让他的心里郁闷。 君剑对着电笼子里面的待宰羔羊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巴不得他赶紧的办完事好走人。 不过现在情况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好象是有人在窥探似的,抬起眼睛,对着远方的一个山头意味深长的一瞥。身影不禁一颤,轻叹了一口气,道:“他发现我了……真的不应该来……” 身边的一个了解她的使女忙宽慰道:“没事的,虽然人都在,可是看大家都相处的多好,老爷没有乱发脾气,小姐也不再顽皮了,就算是……今天也相当的近人。看,他还向老爷行礼呢,难道看到这些,小姐你不觉得欣慰?” 玉芝不觉察的点了点头,确实出现这种她梦中一直期望地场景,在刚刚的时候也有些激动,可是。想到这是隐瞒了多少事情才达到的局面,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真的好象让事实都这么一直沉沦下去,眼前的幸福是那么的可贵。 那使女忽然笑道:“小姐你还大老远的跑来,怕出事情,看来这趟劲是白费了……不过说也奇怪啊。好几次了,怎么这几个人总是能凑在一起,也许真地是缘分呢。” 玉芝也难道的露出一点点笑容:“但愿如此吧。” 那使女想起来刚才的场景,赞叹道:“刚才他们放的那些东西看起来并不是怎么的可怕么,还绚丽地多。” 玉芝摇了摇头:“别想的这么简单了。好看是好看,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你那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那个女孩后昂起了头。“地上是如此的漂亮,天空的上面也不次啊,看,下来了,流星……形状奇怪地流星,天哪!”开始玉芝还在怪她在那里大惊小怪的,后来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心中一片冷意。 熟悉的感觉,他怎么现在出现了,不是已经失踪了好久,难道说在外面已经玩够了。 一道亮光从天空中缓缓地向下落,冰冷刺骨的剑气隔很远都感的到。 有时间……君剑竟然有点的激动,噬魂。噬魂,真的是好久不见。 其实他和噬魂中间的关系更为亲密,当初就是自己孤一无靠的时候,一缕精魄只有它能接受,就算说是患难之交也算不错。 独孤老小子也可以得到自己的这份期望,说到底也是爱物及物,不见他拐去噬魂地这些天,自己的心神某一处都是沉甸甸的,好象缺失了什么,把那个死老头子给骂了个半死。 正想迎上前去欢呼,却并没有发现噬魂和自己同样的心情,仍然保持着那杀气凌然的下落,好象在攻击着一圈人似地,心中大惊,独孤那个老头子居然没和自己进行一点的交流,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它想干什么? 可是,凭借着和噬魂地那种心灵联系,还是感到一点点的不对头,独孤好象红着眼睛气糊涂了,喂,君剑忽然迷惑不已,你这是向哪飞的? 刚刚收了大阵,那些倒在地上的黑皮马铃薯正在绝望的看着满脸凶光的玉矢天一步步的靠近,齐齐在心中哀叹,主啊,救救你的信徒吧,再迟了的话,恐怕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像传说中的食人族一般来尝尝生人片。 已经吃了大亏的玉矢天现在的警戒心已经提升到一个极高的层次,也许是后怕,放在头顶上的注意力要更强一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柄急剧下落的宝剑。 与君剑不一样,他可以明确的感到那上面强烈的杀气,因为,那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剑大爷,可凭他的个性,是不能在这里呆着等死,抓起眼前一个自己准备动手的家伙就向上空抛去,然后就向一旁纵身一跳,他发觉今天自己实在是晦气,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要找到自己的身上来。 阿萨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幸亏刚才自己打滚的时候离他稍微远上一点,要不然刚刚上去的就是自己了。 许是和空气摩擦的过于激烈,下落的噬魂剑身已经被烧的通红,更让人瞩目的是,在剑尖的正前方还有数丈的剑芒,白色耀眼,这也是远远的看过去好象下坠的流星的原因。 剑芒的威力过于强大,刚才被翻滚着抛上去的那个人还没接触到剑身便被绞成肉糜,然后,大地的一圈已经扬扬起一阵特殊的“小雨”,下面的人也只能脸色木然的任凭“雨滴”打在脸上,然后就是一片鬼嚎声。 君剑的眉头皱了一皱,无论是从以前的噬魂还是独孤,现在的状况明显是不正常的,噬魂讲究地是不沾血,就算是上面带着无数的人命,往往都是一击必死。本就不想让血液玷污了它,而孤独,当年虽然说是性情乖张,可也没到如此惨烈的杀戮地步。 带着念儿后退了好几步,紧张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好象已经不在自己的预料里。 玉矢天现在心里面的挫败感是显而易见地,本想这次出来后好好的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没想到却撞上了一块块的铁板,一切古里古怪的洋鬼子也就罢了,谁让自己不了解他们是怎么回事呢,现在可好,一把剑也是这么大地架子。吃定自己了。 对自己有信心是一方面,玉矢天显然还没有笨到要用血肉之躯和那无坚不摧的剑气相抗,毕竟,刚刚有个明显的例子在那儿摆着呢。 而且,眼前的这把剑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好象是打心底地畏惧,更不敢与之相抗。 身影在一大范围之内奔跑,可是他的身法轻巧。那剑的速度也不慢,一直都宛如一颗钉子似地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虽然玉矢天极力的想保持和它的距离,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保险,有好几次剑芒都是忽然暴涨几尺,将他的裤子后面的那部分给划的七零八落,皮肉也是鲜血淋漓。 远方地玉芝正好看到这一切,还不能置信的自言自语。“怎么会,他怎么会在现在动手?”她当然知道噬魂是谁的兵刃,现在有能力有念头想除去玉矢天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想不通。 就算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可是也不可能在念儿的面前做这种事情。 那使女现在又开始苦笑了:“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玉芝银牙一咬。就要飞身下去,最不济也要就他一命。至于南宫君剑是怎么想到,那就容后解释罢了,最起码有了念儿在场,他也不会过于太激烈。 可是,现场地突然变化又让她停下身来。 要是在其他的时候,君剑可能真地不管,只会在一边看热闹,或者在里面再添上一把的柴火。 可现在,看着念儿一脸惨然的模样,又不好说出一声拒绝的话来,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今天就再给女儿一个面子,玉矢天,算你好命。 即便是他,可不可能正面和那锋芒毕露的剑气相抗,它是从上面俯冲下来的,在威力上就已经扩大了好几倍,君剑想了想,苦无兵刃。 有觉得有点的怪异,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和自己的兵器决斗的一天。 只得将念儿拉近,对着她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拔下她的发簪,温柔道:“借用一下……”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便猿臂一探,把她整个人都揽了过来,念儿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的回响,他要干什么? 君剑对天上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原本在高空盘旋的几只黑点迅速的落了下来,呱呱的鸣叫着,正是他从辽西带来的几只巨鹰。 念儿睁大眼睛自己的看着它们,十分的好奇,但是又不知道它们的脾气到底怎么样,不过看它们钢嘴铁抓的样子,好象很不好惹。 君剑上前打了几声奇怪的音节,然后向一个方向指了指,就把念儿给扔到了鹰背上,轻声道:“这里不适合你……”的确,就算是刚才下了那场血雨就够恶心人的,更别说等下一旦要是和那有点不正常的独孤拼起来,恐怕没有时间来照顾她。 念儿疑惑的问:“那现在你想把我给送回家么?” 君剑神秘的笑了笑:“那倒不用,不过有人已经在等你了……” 保持了仰望念儿坐在鸟背上一飞冲天的姿势,君剑已经闪现在玉矢天和噬魂的中间,可是噬魂好象再也不认识他似的,也向君剑的身上冲,半点也没有停留。 君剑怒极,不管怎么说你还住在我的宝剑里头,怎么连一点的面子都不给。 扬起玉钗就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剑气向它迎了过去,边怒喝道:“独孤,你想干什么?” 噬魂在半空中被击的一顿,然后就停在那里。剑身嗡嗡直颤,虽然说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可是漫天的杀气还是没有减少一分,一见到如此地情形,君剑的心中暗道坏了,要是其他的事情还不要紧,可是现在也感觉到那老小子几乎是连自己也恨上了。 而且。可以明显的感到剑中的灵魂那股冲天的怨气,即便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也赶不上他地这种程度。 怪了,好象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小心的传了一道神念过去,询问着,光只有自己开口说话仿佛傻瓜。他才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却得来了独孤的闷声怒吼:“让开!如果再不识趣,可别怪老夫不顾我们地那点香火情。” 君剑苦笑道:“没想到才几天的不见,你的脾气见涨啊,我还以为是你的忘年交呢,这么的粗鲁可不是对待朋友之道……你现在地样子。可真的是不正常。” 独孤怒道:“现在别给我提什么朋友这两个字,,一想起来我就心里面冒火。跟你说,老子实在是受够了,还记得年前吧,老子为了你做了多大的事情,为了让皇室地根基能够名正言顺的动摇,我算连那封禅台的雕像都给推倒了,达的目的的你倒是好,风流快活的去庆祝了。可是我……”说到最后面居然有一点点的哽咽,让君剑无比地诧异,按理说这个老小子应该是个硬骨头才是。 “你把我扔到一边就不管了,结果就有一群人把我给抓了去……” 君剑不敢相信:“不会吧,凭你的实力。怎么也不会被人家给无声无息给抓住吧,再说了。就算逃不掉的话,有可以用心灵传讯啊。” 独孤一回想起来这个的时候就咬牙切齿:“根本就来不及,当时就在封禅台上,空间忽然就这么的裂开了,抛出一样东西来,将我彻底地罩住,不但再也不能动,什么信息也发不出。” 君剑喃喃道:“空间裂开,那是什么人?”摸起了下巴,这已经是他思考的时候标准动作。 独孤哼道:“能有什么人,还不是几百千至上千年地老妖怪,说是什么长老会的,抓住我就是好一顿的训斥,就好象是天底下公正的审判都在他们那里似的。” “老妖怪……”君剑是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根本就没有独孤的面孔,君剑却还能想象出他对自己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嘲笑道:“哼哼,你还真的以为天底下就自己最大了,也不想想你是怎么达到这个地步的,也不过是凭借些前人的东西福缘巧合罢了,就比如我现在呆的这把剑……既然你现在能达到这个地步,你以为先人们都是吃干饭的?古往今来,超脱生死的人既然有一个,那也就会有更多,以前的我只以为是传说,而这次我才算彻底的涨见识了,好家伙,一下就冒出来好几个。” 君剑有点的汗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没有问你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呢。” 独孤无奈道:“还不就是那次闯的祸,他们说无论你们怎么样闹他们根本就不管,可这次我算是闹到他们的清修之地去了……” 君剑:“那些人就住的封禅台的附近?” 独孤愤道:“谁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狗洞里面爬出来的,个个是强的变︶态,后来我从他们的那个什么法宝里面偷溜出来,本来想给他们来个剑气突袭,谁知才刚刚的动手就被他们给压制住了。” 咬牙切齿的说:“最后,他说,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有最强的力量也不能做,在他们的世界里面,封禅台的雕像是至高无上的象征,任何人都不可亵渎,而我,却将他彻底的毁了……” 嘶声道:“领头的那个姓玉的家伙,居然在大殿上面将我宣判,投入一个炼丹炉里面烧上七七四十九天……任我怎么分辨都没有用途……“他的声音好象杜鹃泣血,伤感无比,倒是让君剑有一点的歉疚,毕竟人家是帮自己做事而轮到这个地步。” 独孤绝望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次想冲出来,都是那个姓玉的把我给继续挡回烈火中,第一个七天,我便诅咒他,只要我出来之后,定将他碎尸万段……他也不理我。” 第四部 第三十一章 捻叶 君剑有点的想笑,“你第一次就想要把给虐杀,那以后的这么多天你是怎么的熬过来的,又想在嘴上骂什么解气……” 独孤恶狠狠的道:“我才刚刚的骂出口,他就,马上找过来一只仙鹤到炉子边扇翅膀,说什么我的煞气太重,不再加把火我就不会的老实……” “老子一生都没上人如此的折腾过,顿时都跟他耗上了……第二个七天,我就发誓,一定要把他的儿子辈都给杀光,你不是自己功夫厉害么,可以总不能给儿子全部遗传吧,废了他们看你心疼不心疼!” 君剑“啊”了一下,就算是他的儿子们现在也都成黄土了,不过,老头子这次吃了大亏反而变的罗嗦起来,发脾气也能说这么多的话,这样一来他倒是有点的放心,如果独孤真的迁怒于自己想决裂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和自己说这么多的废话。 不过也幸好两个人是用心灵交流的,外面的时间也不过是过了一瞬间,要不然的话两个人才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有时间谈心。 “第三个七天,炉壁都要被烧化了,要不是这个剑身的材料有几分的古怪,我早就化成了飞烟……艰难的日子,老子发誓,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出去的话,我一定要去寻找他的孙子一辈杀个干净……我还是很仁慈的,知道有个祸不及三代的说法,本想就这么的算了,谁知道,听了我的话之后,他这次捉来了一只大鹰……” “……”君剑说不出话来,再有一次为他顽强的抗争而默哀,既然已经落到了敌人的手中,又何必去做那意气之争。这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的么。 “终于有一次,说到要诛他九族的时候,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再捉鸟来,只是告诉我,由于我的态度问题,原本七七之数作废,时间被无限制延长……” 君剑也不禁为了他的命运而感叹。可怜的老头。 不对,真的要是象他口中的这样,什么老头,在那些人的面前恐怕连毛孩子都不是。 “当我数到他后面地某一代的时候,上天终于睁眼了。不再忍心让我受苦,那一天,他忽然要出去赶什么法会,让一个刚刚入门的童子来看守,也幸好是他经验不足才让我能偷溜成功。” “临走的时候很爽的把炉子掀翻。童子揍扁,顺便把他家地祠堂给拆了,你别说。他家的家谱是那个长啊,厚厚的一沓,好不容易才翻遍,找到他的直系子孙个个的情况。” 君剑先是笑道:“恩,耐性可佳,你一定是翻了不少地时候,”恍然大悟道:“那你现在到这里来,你说的那个人又是玉家的……那不就是为了……” 独孤狠狠地道:“就是为了他。没想到真的是上天的意思,当我诅咒到他这一代的时候,得以自由,而他又明显的就在世上,不履行自己的诺言的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君剑一听到雷劈二字,不禁笑出声来。 忽然感觉到噬魂地剑身后面有就几道若有若无的神念。在慢慢的渗过来,顿时大惊失色,“老头,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怎么异常的?” 独孤好象很奇怪:“没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我走地时候将他的家都给拆了,还拿了几件奇怪地小玩意,其中就有那个把我抓住的东西,跑路的社会全给仍了,就是这后面的剑穗还有点的漂亮,就当我这些日子受苦的赔偿吧,我现在可不想做进入别人家的君子,那个玩意实在是太厉害了,再留在他的手里,要是以后再落到了我的头上怎么办。” 听到君剑的声音非常的慎重,惊惧起来,“难道说他们跟来了?”在炉子中的那些日子里,虽然他在口上面不肯输一筹,可对他们实在是恐惧的很,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就好象无力的儿童似的,任他们想搓就搓,想捏就捏,圆的扁的都随他们的心意。 君剑现在心里面也没底,对上这么的一群人,实在是胜算不高,自己也仅仅是在天道的门口前徘徊,仍然是**凡胎,和他们相比差的太远,而且,他们惩罚独孤的原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自己,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他行动的幕后主使者的话,保不准他们怎么对付自己。 见到君剑也是有一些犹豫,独孤没奈何的愤慨起来,自己给他担了多么大的责任,怎么,他还想看热闹不成。 虽然他上来也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对手,可是心里面就是不舒服,就算现在对上也是白搭进去。 怒道:“你给我让开,趁着他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先把这小子给办了——”这句小子倒让君剑听的哭笑不得,玉矢天要是知道自己有了这么的一个外号还不得一头撞死,虽然说年纪实在是差的太多,可这样子叫怎么都是拿他开刷。 他想趁这个机会杀人,玉矢天又何尝不是,刚才还是脊背发寒可是后来那个小子一出手,,居然就把那把剑给制住了,简直没道理啊,没见到他们拼的两败俱伤。 可就是刚才的那么一吓,他的记忆倒还是清楚了很多,脸色顿时有点的苍白,因为,他已经回想起来那把剑为什么看的这么眼熟了。 不是已经在君跌进悬崖摔的粉身碎骨的同时销声匿迹了么,还真的以为它为了它的主人殉葬了么。 仅存的几根头发又竖了起来,难道说它也成精了,也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可就这么走了也不甘心,算了,去杀杀那几个倒霉鬼顺顺 那几个西洋人见状不妙,怎么今儿碰到的都是些强的变︶态了,那这些日子以来大举进入东方的策略到底是正不正确,他们开始怀疑起来。 这些本来都是些政治家们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生离此地。听闻东方人最是残忍,最喜欢将人的肢体给弄的支离破碎。 现在地情景明显对他们有利,刚刚叫嚣着要干掉他们的老家伙居然被一只天外飞剑给追杀的连滚带爬的逃命,在惊骇东方神秘的同时,也在为了他的富庶流口水。 你看就是一把兵器,他们给装饰的,护锷地上面宝石耀目。剑柄后面的光华更让他们晃花了眼睛。 倒在地上正在计划着怎么把它给夺过来,然后献给女皇陛下,那自己的爵位,又会大大的高升。 可是,这局面被一个忽然插进来的小子给破坏了。老头不再逃命,宝剑在空中慢慢地低吟,好象在诉说着什么似的。 他这一打岔不要紧,老头子可就空下来了。 虽然先前的时候可以把他给打的狼狈不堪,可那也就是打个措手不及。凭借他们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对敌地。 看来,也就只要用最后的一招了。 对着一步步过来的玉矢天狂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地话我就……别怪我们没有警告你。” 玉矢天还是有一点点刚才被雷劈的心理阴影,竟然把冲过去的脚步一缓。 他这边的情况倒是把君剑那边的给吸引了过来。 一咬牙,几个在焦黑中爬行的人便挪到了一起,那个叫阿萨的贵族小心翼翼的从怀里面拿出一个奇怪地挂坠,那形状君剑以前倒是见到,应该是西洋表吧,前几年的时候世面上也曾有流通。价格全是高的吓人。 后来才知道,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从那支“水军”手中流出来的。 可他不会在看什么时间吧,记住什么时候死地难道是他们那边的风俗? 玉矢天地目光一凝,更小心了,那人居然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羊皮纸。 向空中一扔。顿时边出现了一个大面积的光圈,没有去进攻玉矢天谁的。反而是对着他们自己的头顶落下,然后,他们身上就开始浮现白茫茫的影子,越来越淡,甚至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也是越来越淡。 君剑迷惑,用灵觉去感受的话,这些人已经有一半不在这里了,还在慢慢的减少,另一半却是在很远的地方。 不能理解,疑惑的问了问独孤,独孤也是思考了半天,把一个人给活生生的分成两半,可他们又不像想自杀的样子。 下了定语,“应该是想逃跑吧。” 那边的阿萨和他们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残影,对着傻眼的玉矢天大笑:“我们有着最强的攻击,也有着最快最远的移动法术,我看你们这些蛮荒之地的人有怎么和我们比……” 君剑一脸深意的对着独孤笑,古怪的表情让他有点的发毛。 “呵呵,逃命啊,好有深度的一种行为……”直摸下巴,用考究的目光看看独孤的剑身,“我说,你现在也在逃命吧,看样子是被吓的厉害,连衣服都不见了,光屁股的老头……”现在的噬魂剑鞘却不见了,让他的心里面很是心疼,当年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劲才配上一个合适的,估计这老小子给丢在那里了,龙潭虎穴啊,想找回来都不容易。 独孤怒道:“不要用这种比喻,大不了我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 “啧啧,那衣服就更漂亮,怎么,可怜的老头,你也寂寞了么?可惜啊可惜,你又不是当年的干将,还有一把莫邪陪着,当年铸造你的肯定是个老鳏夫,心态不正常,才就你一把雄剑。” 独孤愤道:“不再和你费口舌了,后面的那些人都快要到了,我要赶紧的办完事情好走!” 君剑诡笑道:“你就这样撒手一走,他们要是找上我怎么办?” 独孤讥道:“那你就不承认罢了,他们还能把你绑起来打不成?” 君剑摊了一摊手,“可是这地方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别人要是说出去怎么办,那我就还多了一个欺骗的罪名,”想了一想,看到那些人正在身影慢慢的消失。而玉矢天也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样子要有好一段时间树立不起来自信了。 “不如……”独孤有种不好的感觉,君剑慢吞吞的道:“那些人要走了,我可没兴趣拦,你过去处理一下我也省事,然后,等追你的人过来我也好解释……” 独孤不愿意。“我的事情还没有干完呢!” 君剑地身子忽发向前冲,一把就抓住了噬魂的剑柄,独孤大惊,剑身仿佛活过来一般,蛇似的拼命挣扎着。“你要干什么?” 君剑朗声笑道:“既然以前已经帮我这么多次,那也不介意再辛苦一下吧,去好好的查探他们到底是去了那里。”两只手并住剑柄猛的一搓,快速的旋转着,趁着他还在晕忽忽的时候一抛。闪电般从一个极小地缝隙向那快要消失的光圈里面钻了过去。 独孤只来得及传过来结结巴巴的一句,“这不公平,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却连我最小的愿望都要阻拦……” 君剑微笑,想要报仇是不。 走向了呆呆地玉矢天,“怎么不去追,难道也忘了刚才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么?” 玉矢天本来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变的凶恶,“他们走了,都走了,现在只要你不能说话,那他们就本就没有对我做过任何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可以说是对他地奇耻大辱。而年轻人一般的嘴巴都不是十分的严。 君剑哈哈一笑:“江湖中人讲究地是恩怨分明,有仇不报可不行,不如……” 玉矢天火气猛增,几乎要把刚才受的所有怒气都向君剑的身上发去,一记火云掌就向他猛推了过去。带动的气劲几乎将地皮都卷起了三寸,呼啸的尘土并在一起。聚成了有一只庞大的土龙,张牙舞爪的向君剑扑了过来。 “不如,一起去吧。”君剑终于满意的说完了在想说地话,拈花般从一边的树上吸过来一片叶子,翠绿的颜色上面竟然带着点点的佛光,轻轻的脱了手,树叶就回旋着向那片尘土飞了过去。 树叶轻飘飘在空中回旋,就算玉矢天攻过来地劲气也没能改变哪怕一点,近了近了,缓缓的落到那逐渐成型地土龙的头顶上。 就在那一瞬间,一切都好象停止了,灰尘不再飘扬,土龙不再前进,玉矢天也发现自己的内劲就算再怎么集中,好象也就只能到那里为止了。 呆愣着看一切,玉矢天现在的脑袋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是谁,这是谁,真的是人力所能及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就再那一刻,他捻着树叶微笑的那一刻,他又仿佛看到了数十年前自己不自量力到少林找方丈切磋的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佛祖。 那也就是自己第一次铩羽而归的时候,从此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对,应该比他还要可怕。 还正在反思,刚才自己劲气凝成的土龙开始发生巨变,好象是受了大力的反弹,头上面居然大大的塌了进去一块,然后整个身子开始剧烈抖动,在地上翻滚,打滚间不知不觉的头部变了个方向,竟然倒撞了过来。 玉矢天根本就不能反应,在第一时间内就背它给撞飞,巧巧正落在刚才吞并了好些人的光圈之内,连喊叫声都没能发出,就那么的消失了,在耳朵里面最后声音竟然是君剑遥遥传过来的,“我那剑是过于顽皮了些,我已经教训过了它,应该解开心结,不会对你怎么眼的,到那边多多照应吧,拜托了!” 接着便失去了意识,只留下一点点的残念在思考,他的剑? 玉芝花容失色的望着噬魂追杀玉矢天,她只欲冲下山去,却被使女死死的拉住,“小姐,你不能这样……” 苦笑:“我还能怎么办?既然见了,也就不能熟视无睹!这也就是为人子女的悲哀。” 使女也无奈道:“可那人以前就是个孤儿,对这些亲情啊什么的,是厌恶的很,也不能怪他不理解小姐你。”想了又想道:“不过现在可能有点的变化,小小姐就在他的身边,相信他一定有一天会明白的。” 两个人光顾说话,也没留神,忽然那个眼尖地使女惊讶道:“奇怪,怎么小小姐不见了,这么快就给送走了?” 玉芝有了一种不祥的想法。会不会是君剑想动手了,所以才把念儿给支开。 大力挣脱使女拉住她衣服的手,腾空跃起,玉足互点脚背而上升,和武当的梯云纵有异曲同工之妙。打算到了一个高处俯冲直下,应该能赶的上。 在刚刚踏上数十丈,长吸了一口气正欲下落,不留神却从上面压下来强烈的劲风,几乎当场就把她给扇了下去。 还有呼呼的翅膀扑打声。甚至有几根微小地羽毛轻飘飘的漏了下来。 玉芝惊讶的向上面看去,难道说是自己腾的太高,以至于有鸟来找自己的麻烦。 目光却被一个毛茸茸地赢头给挡住了。看不到骑在它背上那个人的脸,不过从那露出来的衣角却是有一点点的熟悉,熟悉到自己的手指尖拿绣花针地地方隐隐生疼。 银铃似的笑声欢快响起,玉芝了然,刚没看到她,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到了自己的身边,佯怒斥道:“你这死丫头,还不赶紧了下来。呆在上面很好玩么!” 念儿娇声道:“娘,别跳了,再跳也看不仔细,您别着急啊,师兄说了。会保护他地安全,恩。暂时的,我们一起下去吧。” 玉芝顿时把心从喉咙眼中放了下来,也许君脾气不是很好,可一向是言出必行的,既然在女儿的面前答应过了,就绝不会再改变主意。 当下宽袖一展,于半空中缓缓下落,白色衣裙风中猎猎,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念儿从鹰背上蹦蹦跳跳的下来,先是讨好的想摸摸这只鹰的脑袋,刚开始在高空地时候是有一点点的害怕,后来从上面透看了下风景,才觉得美丽极了,跟这师兄在一起真好,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曾出不穷,每每都能给自己惊喜。 可这只鹰竟然一点的都不领情,在它看来,能送她这一城已经是非常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了,可脑袋高傲地一甩,扑棱了几下翅膀,一下子就把念儿给推到了一边,然后,居然就这么拍拍翅膀,飞走了…… 念儿不依的把嘴唇撅得老高,玉足直跺,娇声道:“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地不给面子,下次一定要让师兄他拔掉你身上所有的毛,看你还怎么高傲,连让人家摸一下都不行。” 看到娘正在严肃的看到自己,想必是对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十分的不喜欢,不禁吐了吐舌头,上来拥抱道:“啊,我最最亲爱的母亲大人的,您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哦,对了,刚刚师兄好象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才特地的送我过来看看您……怎么,干吗不高兴啊。” 于芝瞪了她一眼:“你这次偷跑出去的事情,回去再和你算帐……” 正在这个时候,下面传来了一声金铁交鸣,因为那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和自己关系或这或那的密切,两个人的心思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正见君剑手持玉钗划出一道剑气与噬魂对阵。 念儿抚了一下秀发上原本插着头饰的地方,一真的感叹,“娘你给我买的钗子的材料还真的好,就这样也不碎,和那宝剑居然能斗了个平手。看样子我是捡到宝了,以后卖出去的时候能赚一大笔的呢。” 玉芝淡淡的加了一句:“就算是树枝,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就算是空手也是一样。你就别做梦了,生活在幻想中是不切实际的。” 念儿装大人样子的叹了一口气:“刚开始出现的那几个人还真的是可怕,特别是那个能把人瞬间治好,却燃烧人的生命的那个,让一个人老的是如此的快,看了会让人做噩梦的,”忽然又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忽然道:“既然他们能有这个,那反过来也应该能用吧,那样的话,就永远也不能老了……”一阵的向往,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她可不想让容颜随着岁月而老去,满目的憧憬。 玉芝心中一动。 第四部 第三十二章 流放 不知名的地方蔚蓝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旋转的黑洞,慢慢的转大,当空间足够的时候,中间忽然毛出了一些挣扎的黑影,一个个的从里面冒了出来,接连跌到地上,摔个昏头昏脑算是轻的,有几个以不恰当姿势着地的竟然有数个肢体“喀嚓”脆响 也正因为转的速度过快,下落的时候并不在一个地方,人员极是分散,阿萨是地一个先着地的,焦急的用他们的语言问道:“大家都还安全么?” 周围都传了过来痛苦的闷哼声,有几个距离特别的远,所以听起来极是微弱。 他可没想的到自己现在只要问一句其他比较复杂的话,就会发现中间有个另一种语音的存在,幸好的是,惨哼声无论多少种语言里都是差不多的。 中间滥竽充数的那个人正是玉矢天,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了,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出现,毕竟大家都在里面转晕了脑袋。 落地的时候老天爷又好象站到的他那一边,离其他的人非常的远。 他的声音要比其他的人要痛苦的多,除了被摔,被转,现在他的大腿还是火辣辣的疼,那柄噬魂正插在上面,一动也不动,看样子也不是很习惯这种行为。 那边的阿萨看看周围的环境,开始大吵大嚷起来,“我就说么,王城的那个糟老头子根本就不会卖好的东西给我,看看我们都到了哪,天啊,难道我们这几个月的晕船全部都白受了?” 众人一下子被他给吵的清醒点,连忙观察周围的情况,顿时都不由的张大了嘴巴,鸟语花香,处处生机勃勃。广大的草地上面竟然散布着不少他们家乡特有的几种绵羊,在那里悠闲地吃着青草,不远处,一个精致的小木屋上有袅袅炊烟上升。 大家都呆做在地上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直接扑到在地上哀叹。 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终于说了出来,“这,不就是我们前行的时候。女王陛下给我们送行举行晚宴的地方么?” “可是,我们的使命怎么办?”有一个人焦急的说了出来,“这样关系到国策地计划就被我们给搞砸了……伯爵大人,你既然能让我们在一瞬间就回到了这里,那还能不能……” 阿萨垂头丧气:“这个还是我从宫廷看守图书馆的老头灌醉。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本来以为这镇国之宝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呢,可那个醉醺醺的老头语焉不详,只是模糊地说了一句。这是回家的路,便直接睡了过去,这个东西可就仅仅一个。我当初也只是拿着留个纪念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可又不好现在说话来埋怨他,一方面是地位的差异,而另一方面,当时大家地小命都是危在旦夕,要不是用了这个还真的被那个人给剁了煮汤。 阿萨站了起来,拍了一拍身上的泥土。虽然样子是狼狈无比,大家都是天下地乌鸦一办黑,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可他还是尽量的保持高雅的仪态。 一副奉献纯洁的样子:“这次的事情,由我亲自向女王陛下解释。众位就不要担心了,作为领导者老挝会一力抗西啊所有的责任的。” 众人都是眼泪汪汪:“伯爵大人……”看平时他总是那么的不正经。没想到在这最困难地时候还能替下人们分忧解难,这样的主人,让人怎么不对他忠 伯爵微笑道:“你们用不着为了我而担心,这次的责任,其实最大的并不在我们,先前被派过去的那些情报员们居然无能至此,连我们这些帝国内地精英们才碰上了第一批他们神秘世界的人,就吃了大亏,我会向女王陛下陈请他们地罪责……” 众人连忙点头,祸水东引运用的非常之妙,只要他们被严厉的处置了,伯爵大人绝对不会有什么比如降低爵位的后果。 伯爵大人又笑了笑:“而我们,在第一时间就试探出真实的情况,也幸亏如此,可以要求官员们重新制订新的策略,避免了更大规模了流血牺牲,我们是功臣啊……“ 众人一起傻眼,怎么一转眼自己就都变成了英雄啊。 阿萨礼貌的躬了躬身,“先生们女士们,相信女王陛下会很体谅我们这些苦命的臣子的,我等下回到家中会让下人们准备一场舞会,就当我们的庆功宴吧,当然,”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也为大家压压惊。”说完便拍了拍手,道:“就这样吧,等下先让一个稍微干净点的人去多雇几辆马车过来,记住要悄悄的,别搞的让整个王城都知道了,赶紧的回家,好好的洗个澡,顺便去找几顶厚厚的帽子戴上……如果别人问起,大家就都统一口径,说是水土不服,生了一点点的小病。” 大家的兴致一下子都被提高了,谁不知道这位伯爵大人是女王陛下的宠臣,他说皇室的什么事情一般都是八成准确,这次大家可以确保无忧了。 见他们在那里一个不少的嘀咕,玉矢天已经伏在草地里面好久了…… 老早就想站起来,可是腿上面插着的那把剑却一点的不给面子,仿佛又重了一点点,剑尖将骨头磨动的声音自己都可以听的到。 疼的刚想站起来大吼,伤口却是一缩,剑身居然自动的跳了出来,几乎要压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脑海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奇怪的讯息,好象十分不满的样子,“你要干吗,还不老实的呆着,想找麻烦是么?” 玉矢天惊呆了,“你居然能说话,有思想么?” 独孤嗤笑道:“如果没思想的话谁会找你的麻烦,我刚刚不还在一直追杀你的么?” 玉矢天晃了晃脑袋,有点的想不通。“你不是当年君的……刚才怎么会和南宫小子打地这么厉害……”一想起来那个南宫小子就是心里面恨的直咬牙,没想到这个小子的实力隐藏的如此之深,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给自己来了这么的一下子,结果就到了这么的一个古怪地地方来了,虽然说身上没什么大的伤口,可是羞辱之仇,没那么容易结束。下次等见到洋他的时候一定不能和他废话,尽快的用最强的功夫干掉他,就算不行,难道说他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都戒备不成,总有放松地一刻。 至于刚才君剑帮他挡住了致命一击的事情。已经被自动的忽略了。 孤独道:“别说这说那的,是有怎么样,你还真的以为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变化,我可是懒地要命,他的事和我无关。是因为……” “因为什么?”玉矢天就算是想破脑袋,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再一次得罪和它有关的人,当年自己得罪地人到海里去了。想不起来就是正常的,说不定都是这么多人当中的一个。 “算了,刚才昏头的时候也刺了你一下,我可从来不对同一个人出手两次……再说了,我们现在可是被同一个人给陷害,更应该同仇敌忾才是。”胡乱的找着理由,改变了原先的主意,反正不是和自己结仇的正主。刚才的那一刺也就够了,也算是再卖给君剑地一个人情,现在自己都被他给扔过来了,生气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把什么事情都办的好好的以后再向他勒索。最最重要的是…… 玉矢天放下心来。. 独孤道:“别在这傻呆着了,你难道没发现这个地方十分的不一样么。看看这些植物,这些动物,都有很多我以前在帝国内见到地不同,好象并不是我的记忆不好,除非是从来没有见过。” 玉矢天瞠目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别地国家?” 独孤插了一句:“恐怕还不止呢,感觉离原先的地方有十万八千里,就算是飞过去,也不是几个月的事情……”何况,他现在是根本就不想回去,一想起来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个个都是强的变︶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自己在那里还真的是没地方藏,能在这个地方多呆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反正他也没什么家乡的观念。 自己呆这里怪孤独的,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方便去办,都了眼前的这个老头子还方便一点点,这也就是不再杀他的另一个原因,总不能一把古怪的剑到处去问别人的东西去吧。 至于呆多长的时间,他可是摸不着底,也许能有一天,南宫君剑那个小子能把那里变的对自己安全了,尽管这希望看起来是十分的渺小。 玉矢天道,“那我现在干什么?再这里杀人放火么?跟着前面的那些人到他们的家里面去,鸡犬不留!” “拜托,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那些人的势力你可是见过的,这里更是人家的老巢,说不定也隐藏了要比他们要强上数百倍的老妖怪,还是低调些好。” 玉矢天恨恨的看着它,自己刚才受的这一剑,难道就白白的挨了。 独孤警告他:“别想着其他的念头,就算是你想对付我怎么办?还能杀了我不成,火烧,水淹,刀砍随便你,我可是和你不用的生命,你的那些手段是伤害不了我的……老实点,我们也可能一辈子都会不去,只能互相合作,你替我办事,我来保护你,识相一点吧。” 见到先前的那些人已经分批离去,独孤提醒玉矢天道:“别呆着了,赶紧的跟上去……” “不是说暂时不动他们的么?” “笨啊,”跟着他们总是能找到人多了地方,那有集市吧,我们总不能一点的行李都不带。” “好象没有这里的货币呢,就不知道碎银在这里能不能用,再说我是从来不带钱的。” 孤独对他可是了解的不少,当年和君剑呆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事情,无聊的时候也曾经听他讲述过,虽然对眼前的这个人不怎么地喜欢,或者说是讨厌,但是也赞叹一下他采取的措施。拿的起放的下,才是真正的一代之雄,又不象南宫君剑那个小子总是婆婆妈妈的,顾及这,顾及那,搞的自己也是觉得麻烦不已,特别四他身边出线了那几个女人之后。更没时间来陪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他不呼唤地时候总出去转转,一个人,不,一把剑孤独的呆着。好无聊的。 还是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切比较省心,在事先把什么条件都谈妥,还是小人处起来比较省 讥笑道:“不巧的是,我还了解你一点,你不会如此地迂腐吧。现在我们就这么的一点家当,一点都不会过日子。没钱你的本事是干什么用的,去拿不就好了。就当他们是给我们见面礼就好了。” 玉矢天向地上吐了一口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的一点。 独孤不满意他地行为:“吐什么吐,凭你的地位,以前没干过也没什么奇怪,都是当你的手下们给替代了,别以为这些小蟊贼行径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你这个盟主,难道不就是最大的强盗联盟头子?” 玉矢天听不下去了。他现在认清楚现实并不代表他可以忍受一把剑的说教,可惜刚才自己的那柄玄铁尺已经遗失了,只能竖掌如刀,狠狠的劈在了噬魂的剑身上,打的它是一阵震动。然后就是一动不动,脸色木木的。 独孤带动剑身呛地一声龙吟。跳到了半空中,和玉矢天对峙着。 一时间,一人一剑都没有动手,半晌,独孤才用怪怪的口气说到,“很痛吧,想叫就叫出来好了……” “……啊……” “快来将我背在身上,该赶路了……记住啊,要先去买一些颜料什么的,把妆给化化,易容可算是江湖老油条必有的技术,别告诉你不知道,皮肤,眼睛颜色,还有啊,头发也得烙烙……” 又是一掌砍到了剑身上,“你有完没完?” “好久没教育人了,这下子真的是满足……” “……我在想回去怎么地对付那个小子,对了,他好象说你是他的剑,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你想参加到你们地中间就行。”独孤说的话很有条理。 废话,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干吗要进去搅合,帮你话,那是自找倒霉,谁都知道那个家伙强的变︶态,也许会把自己也一起给收拾了,自己最近在剑里面活的自在,暂时还不想改变;帮他?认为他对付你还需要帮手么? 玉芝不能置信,就这样,就这样消失了? 念儿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刚才他不是说过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么,那他把那人给弄到那里去了,不行,要去质问,抬头看了看上空已经飞的很高,小黑点似的雄鹰,学着刚才君剑那个样子打起了呼哨,可惜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学的象,那只鹰更是一点的动作都没有。 愤怒的蹬了蹬地,也罢,只能就这么的跑过去了。 不想被玉芝给揽在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不许她动弹一点,然后,忽然觉得脸上面有点的凉凉的。 也不挣扎,在她的怀里面感受着那点伤感。 仿佛是在说给她听,又好象是自言自语,“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不要去问,也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无论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无论什么样的都不要知道最好?”刚才的那些事情她只是看了半明白,也是知道他的性命无碍,只是被送到了很远的地方,这让这些天来一直在担心君剑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她放下心来。 希望,他在那里能够生活的好。 最起码,君剑没那么的绝情,连那他的爱剑也送了过去,看来总是有回来的一天。 放心了。 唉,都送走了。 君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心情有一点点的闷,数十年一直在想着怎么对待玉矢天。那些计划却全部没有用的山,刚刚一动念就是这样做了。 现在的地面,还真的是乱啊,刚才有些人地尸体,鲜血,还有那被刚才打斗卷起的土块。 都是破坏者啊,干吗还要自称英雄? 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都用来打打杀杀,多可惜啊,君剑第一次动了异样的念头,也许,大家可以重新选择才是。 就算他们不想选择。也该有一个强力的人士逼他们接受观念。 单掌向地面上狠狠的一击,顿时陷进去了一大块,然后两只手一拢,从四周都有一股气浪在向中间猛力推进,把一切不顺眼的东西全部挤进了那个大洞。深埋了起来。 就在要埋好地那一刻间,余光中忽然瞄到了什么东西,好象是刚才玉矢天手中的玩意儿。伸手一招,便拿到手里面端详。 观察不多会,便伸手一抛,正巧落到了那封土的前面,看起来就活象一块小小的墓碑,还是无字的。 微风吹过,几朵飘摇地小野花落到了竖插在地的玄天尺附近。 看看遥遥的远山,念儿几乎也就到了吧。真的不知道她们看到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反映。 迎着太阳的那个方向,有点地耀眼。 眯眯眼睛,却发现太阳的光芒有些异常,不是,应该是有什么事物从那个方向飞过来。正好在利用太阳光而隐藏行踪。 刚刚发现那人,便马上到了自己的眼前。本想溜之大吉地,可是他的速度太快了,现在要走的话反而会显的自己心虚,当下浑身的气劲开始剧烈的收缩,把所有的真气都分散到了血脉之中,这样子就和一个平常人就没什么不同了,虽然对他并不是惧怕,甚至还有一点点想挑战他的想法,可是终于没有实行,不为其他地,怕死么,怪了,自己都是复生一次的人了再谈怕死这两个字岂不是太过好笑,当下也反瞪回去,只见他丰神似玉,仙风道骨,发髻高高的梳起,身上竟然着了一身白色道袍,忽然发觉,如果用画中人来形容他最是不错,而自己,看起来实在是太嫩了…… 上下的打量一下南宫君剑,开口道:“小友,可曾见到一把剑飞到这里来了?” 君剑摇了摇头:“剑自己也能飞么,根本就没注意。” 那人语重心长的道:“那把剑可是传说中地魔剑,任何人拿了他都会被控制心神,然后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会遗臭万年地。” 君剑真挚道:“多谢前辈教导,可是在下真的没有注意。” 那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刚才神念在他的周围扫过,虽然有一点点那逃走的剑的气息,可是却实是没有它的踪影,看样子就算这个小子说谎,咬定没见过,那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而且,虽然刚刚轻试探下这个小子确实是和普通人相同,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神秘味道,十分的可疑。 没办法,继续踏上空中,微微对君剑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前赶路。 君剑不由的摸了把头上的冷汗,这个家伙,底子还真的是雄厚,看样子是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苦练而来,功力精纯无比,光是精纯二字就可让他一生受用不尽了,对付同样和他一个级数的三四个对手决没有问题。 而那些专靠天材地宝的外力硬生生的爬到他这样的位置的,终究不是正道,和他这样的人确实是没法子比,拼斗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对决,哪怕是出了一点点的小问题,都有可能导致落败,更别说高手们的真气基础了。 看样子,好象比自己高明那么一点点。 能不打就不打吧,念儿和玉支还在看着呢,打赢了可没什么好处,还有可能引来一大批他背后的人物,那时候自己的乐子可就大了,打输了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要损失什么东西,可念儿和玉芝担心却四一定的,不可取! 慢步走刚才那些人的坐骑前面,挑了一挑几匹毛色比较纯的,串成一组。 第四部 第三十三章 散盗 两个女子好容易才平静了下来,念儿犹疑的看了看下面,问道:“看看,刚刚又过来了一个古怪的人,现在走了,师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我们真的不用去问问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玉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到念儿颓然的低下了头,就在刚才自己起意的那一刻,耳朵里面就忽然有个清亮的声音,让她暂时不要过去。 真是的师兄难道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么,离这么远不但知道,送过来的声音就仿佛他的人就在旁边。 轻松的自己将刚才出来的那个客栈给拆了,拿着获得的战利品,几块门板拼了起来,虽然说以前没有做过木匠活,但是大体的意思都是知道的,没有钉子,就把刚才散落的武器给掰成一条条的,打了进去,不多会,一辆简陋的四驾马车就已经成型了。 大老远的,他可不想跑回去,何况可能还要带着不止一个人,女孩子家家的,骑马,成何体统。 一心一意的做着他的工作,看似连眼前又多了个人也不知道,刚才追剑的那个又转了回来,好象是想起了什么,在刚刚君剑封土的周围检查着,半晌从地上拿起了那块玄铁尺,打量着,来到君剑的面前和他打了个招呼,好像十分的焦急,“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君剑恩的一声抬起头来,惊讶道:“先生不是已经远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那人看了看地上君剑做的那个马车,语气怪怪的问道:“你的手艺不错嘛,这么快就做成了一个。” 君剑憨厚的笑笑:“是啊,先帝钟爱于此,家父就在家中养了好几个此道高手,小子没事的时候也学了点。”幸好刚才那些所谓的钉子全部被深拍进木头里。要不然的话,恐怕就会露馅了。 那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没什么疑心,所谓是行行出状元,多几个不能理解的人也是正常的,何况,上一个皇帝喜爱木匠是天下闻名。眼前这个小子一看就好象是官家子弟,他的父辈当年学点想讨好皇帝,可能也正是他们的心态。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玄铁尺,脸色阴沉地吓人,“这个是我昔年用的兵器。现在应该持在某个家族饿手中,你刚才看到他们怎么样了?” 君剑哦了一声:“在下没怎么的注意,刚才过来的时候只是见到了这一堆新坟,看到这一块的地方很是平坦,才决定在这里做点小玩意。那个是你地兵器么,我还以为是一种新式的墓碑呢?” 那人咬牙愤道:“那个孽物没想到他还真的敢动手,等抓到他的时候一定将他熔为铁水……” 君剑撇撇嘴。有这么大的仇恨么。 “告辞!”连续几个飞纵,就已经远在数百丈之外。 “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称呼?”看到时机马上消失,君剑赶忙问道。 那人地身影已经远远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缕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玉氐——” 暗骂一声,还真的是个姓玉地,怎么就惹到他们一家人去了,也在暗幸当时独孤那个老家伙发了毒誓也是够巧的。好不好的落到了玉矢天的身上,要是真的再拖上一两代,自己又是没及时赶到,那自己可就有得痛苦了。 不过,这个家伙的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难道—— ……君剑坐马车的想法落空了。本来想在马车上好好地向玉芝试探下她内心的反应。 可是,等了半天。就只看见念儿一个人过来,一问,才知道伊人早就已经离去。 这已经让君剑感觉到有点的郁闷了。 可是,现在又看着那四匹骏马在前面狂奔,身上面除了刚才绑车的绳子之外什么也没有,还留下一大片的尘土给两个人吃。 念儿嘲笑地看着地上已经散了架的木料,“这个就是你说地工艺品?” 君剑一脸的无奈,本来想在念儿她们的面前献献宝,可这下子的脸丢大了,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不能什么都会。 生孩子当然是第一样,现在又有…… 有点的反常,要是平时的话,念儿绝对不会就这么毫无掩饰的讥讽自己,总会给自己一点点的面子,先前该在奇怪,为什么这个丫头回来的时候对前面自己做过的事情是一字不提,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就是巧不巧给自己脸色看, 当然不知道玉芝已经早就代替他处理过了。 心情迷惑的赶路,还要忍受念儿一次又一次的小性子。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那些人总是要弄清楚的,也不好运起轻功直接赶路,想看看他们控制下地域都怎么样了,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胁。 只能辛苦自己的双腿了,不过也没什么,就当出来散散心,和女儿培养培养感情。 至于刚才的那只鹰,本想乘坐的,可是念儿一见到它就把她尾巴上的羽毛给拔下了大半,也不知道是拔给谁看的,结果,那只鹰生气了,虽然是碍于君剑没把念儿当成猎物给撕了,可就是死也不让念儿上它的背。 见此,也就只能放它走路。 这本来就是几大势力交接的地区,很是混乱,一路上打跑了好几轮的剪径小贼,可是后面的还是一拨拨的过来。 惹的君剑火大,直接传讯让留在这里的分宫出动杀手到各大山寨去偷袭,毕竟,在这一地区的人手虽然精干,可是数量上却不怎么多,他的重心根本就没放在这里。 人手少,就不能大规模的把他们给直接干掉。 前面的一段路还好,可是有些地方的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失去了大头目的小强盗们乱成一团。在分了家当之后更加疯狂地抢掠,一时间到处都是乱烘烘的。 大部分的人都是各自为政,再也不想让头目白白的分去自己抢得的成果。 跑单帮的人更多了,分宫的手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去找上他们所有地门,只能一个个去找他们大的头头。 这下,有点野心的人也不敢再聚合手下,废话。谁是老大就砍谁,看还有人有没有这个胆子,而且那群黑衣人个个神秘莫测,被杀了也找不到头绪。 日子过不下去了。 没奈何,这些人强盗生活过惯了。再去种地也不甘心,这年头,乱世,到处都是打来打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老实的生活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疯狂一把,乐得今天。 有的竟然是拖儿带女地拿着菜刀就在路上一站。还是过了一批又有一批,分成里划分区域,总不让自己安生的赶路,搞的君剑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一念之间,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有的时候看见妻子手掌铁锅铁勺在后面给丈夫掠阵,几岁地小娃娃挥舞扫把呐喊,现在谁见了这服饰华贵的少年少女都不会白白的放过,肥羊啊。难得。 如果是以前,可以没顾虑大开杀戒,就算是亡命徒,用尸体堆也能把他们给吓走。 可现在就麻烦了,不但念儿心软不依。自己也有点地不情愿。 在妻子的面前干掉他的丈夫,在儿童的面前毁掉他的双亲。这种事情,君剑就是狠下心肠也是干不来。 奇怪,怎么以前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算不少,那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自己会毁了他们一家。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不见者不怪。 君剑苦笑,这个畏可就不得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冷血心肠,杀人狂魔,又能有多少。 就算是心一狠动了一个,可后面地呢。 没看见可以麻痹自己,隐瞒自己,大家一起装做不知道,多好。 路再也赶不下去了,不习惯被别人保护的君剑没奈何只得把这一地区的人手全部给召集起来,前面的探路威慑,后面的护驾扫尾,声势无比地浩大。 为了方便,君剑还命他们直接穿上了行动时的夜行衣,自己可不想走在血染地土地上。 不用自己动手,真好。 那些小小强盗们不知道别的可以,可对这些把他们一次次的老大们干掉的人可是无比的熟悉的,最不济的也在别人的口中提到。 妻子相问,儿子质询。 牛鬼蛇神一瞬间就跑了个干净。 君剑一见效果不错,这个世界,清净了。 干脆让最前面的人举起了一个牌子,并不是那些朝廷的官员们的肃静回避什么的,反而让人画上了自己未来的路线图…… 为此,念儿又开始大笑自己,干什么嘛。 来看牌子的人还是不少,聪明的人总是有的,传十传百,而且威慑力急剧加大,几乎形容成了恶魔过镜,大家都跑啊。 于是,君剑又发现自己做了件错事,最近怎么回事,下个决定都是有这么多的后遗症。 没强盗了,没行人了,客栈中没老板了,小镇上面没人了……全部都是安静的可怕。 没地方打尖。 自己带的这批人,恩,什么都有,就是没个做饭洗衣服的。 灰头土脸的感觉是多么的可怕,念儿更不满的叫嚣。 那些撤离了危险地方的人们终于以为自己可以吐出了一口气了,这下安全了么。 可是,应该让他们明白的是,听不认识的人许诺是绝对没有作用的,那群可怖的黑衣人们冲冲向了路线周围的地区,几里内找不到人,就是几十,几百里。 惊奇的是,没有再流血,来不及躲避的人只能呆愣着看那些老板啊,小二。洗衣服的大妈,酒楼的厨师,用绳子给栓成一串,赶牲口似地。 反抗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罗嗦的直接拖着走。 不能理解这些可怕不请自来的“客人”们究竟想干什么,但已经来不及拖家带口的逃难了,只能关窗的关窗。闭门地闭门,个个都躲在床底下祈祷着各路神仙,希望不要烧到自己的头上。 也许现在有神仙真的在听他们的企愿,那些挣扎的人喊叫地声音逐渐的远去,直至没了声息半天。才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出来看看。 君剑可不知道他手下面的人都是跋扈惯了,经常杀人的他们,对“请”这一个字眼理解地就和平常人不一样。 怎么能尽快的达到目的就怎么做,至于这些人怎么想,那不关他们地事。 现在。好象人都被请齐了,君剑他们又恢复了舒心的旅程。 某个时候,君剑面对前桌子上满满的美味佳肴。那些大厨们个个都被钢刀架在脖子上面,做的不敢不用心。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忽然没有了胃 拍了拍脑袋,和女儿在一起感觉是很好,可就好象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已经是深夜了,倩儿却还没有安睡,正坐在床前忙着女红,不时的低语轻笑和青玉商量着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她地女红已经非常的熟练,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只是给公子缝上一件的衣衫都要在手指上面扎上好几个洞,浪费了不少的布料。 因为,君剑一般都喜欢雪白的颜色。 尽管。只要她要求,手底下自然有大把地人帮着她做。可还是不情愿,有些事情,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而现在,看到手底一件件精巧非常地小小衣衫渐渐成型,心中不禁涌上了巨大的幸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些,就能派上用场了吧。 已经能够想象自己怀抱一个粉嫩的婴儿,依偎在君剑身上的情景。 青玉的脸躲到了阴影里面,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有一点点的僵,这些天,已经微笑的太久了,从小,自己都喜欢一个人坐着,也是因为地位的问题,哥哥弟弟们都在忙着争权夺利,身边的下人们对她的雷霆手段心存畏惧,一般的时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更不敢和她多说话,生怕言多有失,被她抓住了漏子而导致杀身之祸。 所以,曾经她的性子更是孤傲。 而现在,居然微笑着一整天。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短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的大,好象换了一个人一般。 难道,那——真的就影响这么大,还是自己从一种无奈又掉落到了另一种无奈? 这样的选择,到底是正不正确,虽然自己不会后悔,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 最近的一段时间,二女就在一起笑啊笑啊,互相照顾着,热情的让自己有点受不了,尽管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对倩儿,她是很有好感的,当年自己一个人来到辽西,只有她在照顾自己,把自己当作亲姐妹看待,当时,那种淡淡的姐妹情谊让她十分的感动。 而现在,应该是自己也陷入局中的原因,总是不自在。 开玩笑,世上有人曾说共枕的女人们的感情要比亲姐妹还要深厚,骗鬼去吧,一旦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是姐妹的亲情都要从新掂量一下。 也许是自己过与敏感了,虽然倩儿现在对自己要热情的多,可就是感觉的到夹杂一点什么,从那隐约透出来的消息,好象还有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存在。 很强大,从倩儿不时露出来的懊恼青玉就能感觉的到。 很疲累,自己夹杂在里面有算的了什么,从刻意拉近的两个人来说,自己完全不占优势, 拉拢弱小的一方来对付强敌,这叫合纵,她懂,这事情当年她在后金的时候也没少做过。 难道这就是当初已经定下来的命运,一生再也摆脱不了附庸的命运? 其实她知道倩儿已经够善良的了。没在她的面前大谈君剑怎么样,可是她那时常脸上浮想联翩地红晕和幸福的笑容却是有点的刺眼。 能理解现在的倩儿最该多受照顾,可就是心有些酸。 倩儿忽然幽幽一叹,“这次出去要什么时候啊,都快要到日子了。”自己大老远的赶来,就想陪在他的身边,没想才没过多久他又离开了。这让她有点的不开心,虽然不会说什么。 青玉在向阴影狠狠地撇了撇嘴,又来了,还得去安慰她,可恨。 谁来安慰我啊。没办法!自己能在她的面前诉苦么,根本就不可能。 君剑是平静的离开,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象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刚刚发生大战地地方,是属于典型的几不管地带,那些人选择这个地方也是精心计划的。出了什么事情大可向其他人身上一推,向要查出个真实情况,可就麻烦的很。 这个风暴旋涡。在这一天,重新热闹了起来,大批携刀配剑的武士们源源不断地开来,与此同时,江南武林盟传出天字第一号令,声称西南武林居然勾结蛮夷高手图谋不轨,盟主玉矢天在查探的同时被偷袭,目前已经下落不明。 西北武林必须为此事作一个交代。由于当时的现场很杂乱,出了能发现一些他们西南人氏特有地痕迹外再无所得。 如果西南武林同道在十天之内没有交出凶手,将对其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此令,代盟主玉大小姐。 没有动用已经训练好的军队,玉芝只是召集手下的武林人士。准备将其局限在江湖恩怨之内,或许能看到他们真正的实力。 与东边江湖人摩拳擦掌不同。西南武林却是一片哗然。 由于远远赶不上东边的富饶,西南武林人虽然极为彪悍,可在人手上少了好几成,一旦真的冲突起来,胜算实在不高。 没人愿意接受莫名其妙的战争,何况,江南一带有着武林盟的组织,西南,却是一盘散沙。 当时就有人指责武林盟想彻底地统一江湖而找的借口,马上,就有大批的衣物,破坏的刀剑等证物被搬了上来,还找了几个和尚去观察尸体,中间,居然有好几个西南武林成名人物。 只是,已经归隐好久了,没想到一下子就都冒出来,然后全部死翘翘。 质问的那些人哑口无言。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指示他们干出如此地事,于是,整个西南武林道都乱烘烘的,满世界地想在期限之内把主使者给翻出来,却一直没有消息。 顿时都齐哀叹完了,人家的盟主大约被干掉了,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女儿的没有不报的道理,在道义上就占了先。 一时间,各种小帮派开始联盟,武林大会天天开,抓掉头皮想找出个对策来,看还有没有可以缓和的余地。 当然,也有一些人直接夜里摸到地方官小老婆的床头,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要求强改户籍。 这种混乱的情景,刚开始的时候,控制着这一大片地域的不知名联盟还是冷眼旁观,治病救人,画符捉鬼,什么事情都干,可就是不沾江湖一点。 积累了大批的信徒后,号圣国,引导全部国民进入光明,不老不死。而,这一广大地域的人显的特别的平静,原本朝廷的官员早就被杀了七七八八,老百姓只要吃了饱,有人免费看病也是一种幸福,武林人呢,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什么国家,和他们是很遥远的事情。 可圣国却非常的关心他们,派出了一个人来,在各大帮派积极奔走,西南的乞丐们也是全力配合,满大街的唱莲花落,号召西南武林是西南人的家,决不允许外来的势力来侵犯,呼吁江湖中人团结起来,全力抵抗。 倡导成立一个除玉盟,为此,不少神秘的高手从那联盟中转移到新的组织,一时势力爆增无两。 在这种大好形式下,无数的人高歌进入,准备和侵犯者决一死战,绝不对外人低头。 大小演练接连不断,士气极是高涨,等者十天之期的到来。 旅程中的君剑接到了这个消息,看过之后微微一笑,伏案疾书。 才没过几天,刚刚成立的除玉盟大小堂口便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突然袭击,由于大家思想麻痹,本以为只有到了期限后才是战斗的时间,警戒极是松散。 在这种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小堂口没撑过一个时辰就纷纷告破,圣国特意捐献出来的房屋在熊熊烈火中纷纷化为灰烬。 第四部 第三十四章 忧虑 西南的气候比较潮湿,来袭击的人群们更在点燃房子的同时加了料,烟雾整整弥漫了一个晚上,除玉盟的众人在看不清楚情况之下仿佛是没脑子的苍蝇一阵乱钻,只听得到处都是喊杀和鬼哭狼嚎的垂死惨叫,也不知道来进攻的有多少人,总以为已经被围歼了。 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钻了进去,因为火势不小,就算是院子里面的水井里面就填进了好几个机灵点的,都以为自己是这场大难的幸存者。 庆幸的同时,还在掰着手指头巴望着什么时候天亮。 至于救其他人,那可不是明智的人现在应该干的事情。 难熬的一夜。 天色好不容易终于蒙蒙亮的,活者的人现在开始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去找自己平时的熟人兄弟们,他们安然无恙那当然是最好,收尸也算是相识一场。 当然,去见垂危的他们最后一面,不但可以将自己的人品无限扩大化,或许还能得到一些被托付的东西,比如,宝藏,秘籍,女人…… 最后的这个念头也就只能放在心底,说出来就不好了,大家都是亮堂着呢。 呼朋唤友间,让他们无比诧异和失望的是,所谓的熟人们居然一个都不少,掰手指点着名,好象自己并不是最幸运的那个,大家都是安全无恙,除了灰头土脸点。 好象还缺了点什么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向火场的中央找去,却是大吃一惊,原本被他们敬若天人的那些圣国派来的高手们,几乎一个都不拉的全躺在里面,有几个已经被烧的认不出来了。 大家全部站在了那里,状若白痴,和他们是没什么的深厚感情。平时地时候还是没少受欺压,可现在一见他们死的如此凄惨,不禁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仿佛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他们反抗的勇气,实际上是靠着这些人提升起来的,没了他们,用什么去和江南将要到来的盟军作战? 现在有八成地可能是武林盟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计划。所以先下手为强,不对付自己这些人是不是一种警告? 一想起来先前在盟誓的时候不知道骂了玉家多少的粗话,他们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层寒气。 不论那个圣国地高层是如何的震动,普通的江湖人可都没那么多的心思,现在的思绪开始活络开来。既然这次都没针对自己,玉大小姐看样子还是想给自己这些人留下一条后路,一个活命地机会。 没等妥协的政策被争吵出来,已经又有些不知名的人在各地掀起地域江湖说,勇气说。尊严说,不反抗毋宁死。 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有一天,一个江湖人在赶路地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落下了悬崖。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在悬崖下面的一个神秘基地里面。 出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人。 等他伤愈回去之后,一条几乎被确认的流言在江湖上传了开来。 武林盟数百年的死敌,二十年前自他们宫主消失而销声匿迹的魔宫,居然就隐居在西南的一个山区。 这个消息让不少地人心思活动,人家和玉家斗了数百年,胜胜负负,实力也都相差不多,就算是二十年的那场退让。也是非战之罪。 可是,这些刚刚被打击到了的江湖人都宛如惊弓之鸟,搞不清楚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谣言。 很快他们的疑虑便消失了。 魔宫已经于三天后正式付出,声言要报二十年前的一箭之仇,同时破除先辈们地遗训。大量召集志同道合之辈。 而他们的这个举动,正好落入那些江湖中人地下怀。对玉家,不反抗没面子,反抗又是打不过。 有了这么的有个大旗子还不赶紧的过来。 于是,已经名存实亡的除玉盟立刻冰消,众人一哄去投奔魔宫。 现在的圣国大殿里面分外的肃静。 为了尽量的表现出仁义之心,他们的宫殿从外面看上去十分的简陋,不知情的人扎看上去就以为是一个规模大了几百倍的窝棚。 可里面完全不是那么的一回事,在茅草屋顶的底下,各种陈设却是华贵无比,大部分是那些不知道怎么得病的大户们,被灌了几碗符水就治好,然后“强行”慷慨捐赠出来的。 不捐,好啊,那就再生病,每一次都能让你掉上几十斤的肉,看你能撑上几次。 好容易借这个机会立国了,怎么都想生活的好一点,为此,国主还和他的大臣们争吵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眼光长远的国主获胜,他的说法,地盘总有一天会扩大,那时候还不是有现成的宫室去住。 而现在的西南,却是连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都没有,就算是建了也住不了几天,对于这一点,他们非常的有信心。 该享受的东西里面是一样不缺,外面再整好的话还不免让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心涣散。 而现在他们的大殿,却是在争吵不休,国主正在大发脾气,冷眼的看着那些一言不发的“大臣”们,该死的,这些人向自己家搬东西的时候可没这么的死气沉沉,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堂上面大部分的人全是用黑袍裹身,只是露出来一双眼睛看东西就够了,这也就四他们一向以来的习惯,反正大家在一起也都是互相知底,没什么看头。 保持神秘,有什么不好,在出去给那些愚昧的民夫们看病的时候还能得到更多的敬畏。 最最重要的是,前段时间曾经遭到敌人袭击他们的总部,国主由于和属下们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都蒙住了头。才让刺客们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也就因此安然无恙。 这个教训在大臣们中流传只后,马上得到响应,将华丽地衣袍全部换下,现在大家都是在干掉脑袋的活,还有一个个同行的觊觎,多上一层安全保险让大家都觉得安心。 “你……你……还有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那些莽夫们可以为我所用么。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防卫力量到底是怎么做的,让人家给偷袭了老巢也不知道,我几十年才训练的亲卫们这一夜就损失了将近六成,谁来负上这个责任……”国主从蒙面巾中透出来的目光怒火熊熊。 “他们今天可以偷袭你们地堂口。那另一天会不会还来我的寝宫转转?恩!”上次的刺杀让他心怀恐惧,必须要把这股萌芽给扼杀,他可不想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下面终于有一个人壮着胆子道:“谁也没想到那个玉家的小娘们儿有这么大地胆子,明里确定时间,暗地里却给我们下了个套……不过陛下。其实您先前联系上了那些洋人们好象已经成功了,现在他们消失了也更好,哈哈。那么以前我们答应他们的那些条件就省下来了。” “别给我说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目光要看的长远一点,懂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成功了,不要以为玉矢天死了就万事大吉,要知道,这些年来真正主事的是他地女儿,这样除了给她一个进攻的理由外。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有那个南宫家的小子,居然连一点点地事情都没有,现在还在耀武扬威的向我们这里前进,简直就有点的无法无天!” “陛下,可能是玉矢天先遇到了那批人。结果拼了个同归于进,那个南宫小子运气好才没有碰上……不过那只是一个矛毛头小子而已,用不着陛下如此的费心,啧啧,不过,玉矢天几十年的威名果然不是白白得来的,那些洋人们的厉害我们可都是见识过了的,能和他们拼个平手,简直不可小觑……” 国主也有点地高兴,为了请回来那批人,可是许诺了很大的好处的,现在双方都消失了也正是落自己下怀,“他们的失踪,朕是深表遗憾,我会重新和他们在此地的联络官联系,争取还能来一批给我们坐镇……但是眼下,我们还有着更重要地事情要处理,前日的情况绝不容许再度发生,知道么,天天都光顾去享受,连大事全都给放弃了,我看你们要是有一天连命都没有了话,还怎么地享受,好了,你直接说现在该怎么办!” “回国主,属下已经又派人去鼓动他们的情绪,只要国主殿下再派出一批高手,一定可以把他们给重新组织起来,这些人,个个都是些亡命之徒,再说了,全段时间损失的全是我们的人,他们应该还没有被吓破胆子,可能性应该很大。” 国主铁青了脸,气的好象是大口的喘气,就连那面巾也被吹鼓起了好大一块:“再派人……从哪里抽人……我们这里的先天情况本来就不足,就算是我那一营亲卫都是好不容易才凑了起来的,难道还能再把剩下的全派出去,那我这的保卫由谁来做?” 下面众人拱手道:“此乃国之大事,还请国主三思,除了他们,还没有人能胜任这份责任,贸然派其他人的话,恐怕效果会大打折扣。” 国主怒道:“你们这是逼宫是不是?” “臣等不敢……” 国主的脸色变的非常快,忽然哈哈一笑:“难得一次列位臣工如此的齐心,不答应就有点的不近情理了……” 众人大喜:“国主你答应了?” “当然,不过……”国主说的话顿了一顿:“派出了他们之手,就把你们家中所有的侍卫全部集中大这里来,在亲卫们没完成任务之前,我这皇宫的安全就交给他们负责了。” “陛下……”众人失色,这怎么可以,要是把侍卫们都派到这里来的话,那自己的小命还不是容那些刺客们随意的取走。 国主一甩袖子,“我……恩。朕心意以绝不得多言,否则杀无赦,你们的性命珍贵,难道朕的性命还赶不上你们么?” 众人再也不吭气了。 半晌才有一个人结巴道:“那个,陛下,既然这样,臣等就答应了。不过,能否让臣等这些天也换了个地方,到您地宫室里面小住一下,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众人心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侍卫们也不要分散,力量一集中,看还有哪个不张眼的刺客们还敢找上门来。 国主大怒道:“放肆,后宫是王娘们住的地方。让你们进去,成何体统,难道……”这些家伙家中的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下面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谁偷偷的说了一句,“反正陛下您也顾不过来……” “大胆!” 打板子的声音透过简陋地房壁传了出来,引的外面的几个人偷偷的向里面看去,发现了难得的一幕,平时那些个个趾高气扬地大官们,个个都被扒了一半的裤子,被毛竹给打的皮开肉绽。 对于他们先前的对话。这些一直在外面等着侍奉的宫女和侍卫们都听了个大概,心中纷道,陛下,还真地很仁慈啊,仅仅是打打板子而已。 “报——”一个身着红袍的小兵风尘仆仆的从马上滚落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向大殿内跑去。 看着手中的急报圣国国主用毫无感情的目光看着那些正在哼哼叽叽提裤子的大臣们,猛的用力将那张纸给撕成了碎片。“这又是怎么的一回事,怎么在这个关头那个所谓的魔宫又冒了出来?你们的努力呢,激起地人心呢?” 兴许是打过了板子,脑袋变的比平时要灵光了许多,“魔宫的数百年的起起落落一直都是江湖中的大事,虽然他们失败地次数很多,可是韧力强劲,次次都能死灰复燃……” “而这次的情况却是有一点点地特殊,二十年前的那场悬案,知道真相的人是少之又少……各种传言中间相差甚远。” “我们的前辈早在几时年前曾经派过几个人潜伏在他们的内部,经过综合,已经能想象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代英才君,可能真的就被玉矢天于新婚之夜逼迫而死……” “恩,真的是这个样子么,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刚刚解释这些情况的人笑笑:“陛下,您难道已经忘了我们的老本行了么……”内的事,应该不怎么忙才是。 可现在才发现,占的地方越大,其中夹杂的事情也就越多, 虽然领土广大,可气候适宜了也就这向百的千里之内,再远的话,全部都是些苦寒之地,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挡住了所有人前进的脚步。 而且,地方光是有驻军是不行的,内地来的那些移民数量却是增长的不太多,也许,最近的帝国内平静了一天,民族老好百姓们,可能又发现能活下去,也都不再动离家的念头,他们的传统中,恋家却是一大特色。 这可不行,没了人,自己就算占下了再多的地方也没用。 没奈何,南宫孤只得以巡抚府的名义下发了一道命令,和帝国内的那些稍微大上一点的家族纷纷去信,还有一种更重要的力量,那就是在最近的几年内有难民们形成的新式游牧人们,只要他们现在向北,向西,除了重要的矿产之外,所有占下的土地都归他们个人所有,南宫家绝不干涉他们在这土地上面到底做什么,只要事先交上一笔银子就可以获得一百年的使用权,价格,低廉的让人难以置信。 就算是再少,那也是白赚,最近添置的事物太多,财政上面都有点的青黄不接了,现在正好缓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份措施还是挺得当。一时间,又形成了新的一轮移民浪潮。 再说,国内的事情还是要抓紧,要给剑儿多发几封信笺让他好好的动动,说起来,最近的那个儿子有点地不象话,把自己夫妻俩的告戒全部都抛到了脑袋后面。又是一个人满世界的乱跑。 难道,他就不知道父母是多么的担心,真的是不体谅。 叹了口气,忙过了头,还好等下回到房内。还有着相敬如宾几十年如一日的妻子为自己排解一下心情,要不然的话,这种日子总有一天会让自己发狂。 灯下地妻子还是象当年一样的漂亮,岁月留在女人身上的痕迹并不太多,可能是保养得当吧。 摸了摸双鬓上有点花白的头发。妒忌起来。 男人总是要承担的更多。 妻子看上去有点地庸懒,没精神似的,见到他进入房来。强挣下有点打盹的眼睛,微笑道:“夫君,你回来了?” 南宫孤笑着回应,但有却又有点的担心,赶紧的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有点地不好?南宫夫人稍微的挣扎了一下,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对这些动作却还有感到有点地羞涩。但也正是这样,让夫妻俩又有了当年时光的感觉。 伏在他的怀抱里面感受着那份温暖,半晌忽然幽幽道:“夫君,我们还想不想再要一个孩子?”自从君剑出生之后,两个人的事务都是非常的忙。再加上种种原因,特别是丈夫的一点心思。所以一时都没所出。 南宫孤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什么?” 夫人没有在意他的惊讶,叹道:“最近人都走了,你们又都是非常的忙……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孤独地,可能是年纪大了总会胡思乱想,总在惶恐些什么。” 南宫孤忍住心中震撼,勉强开玩笑道:“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事来了,难道是你看着倩儿那个丫头马上就要生了,心中有点的羡慕,想要再来一回?” 夫人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轻声道:“妾身最近有点的害怕,总是感觉地到剑儿的心离我们很远,虽然他对我们这么地孝顺……总是有一种预感,就好象是他有一天会离我们远去似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妾身想过了,把最近剑儿在江南所做的事情记录又都看了一遍,他啊,虽然干事情上面有点的能力,对手下面的控制也得力,可就是太会放手给下面的人了,并不怎么的贪恋权势,喜欢一个人自在,好象并不怎么想问世事似的,这种感觉原来还看不出来,现在却是越来越明显了……夫君你辛苦打下的这么大的家业,我真的担心他并不怎么看的上眼,几十年之后,那又怎么办?” 南宫孤原本也没想到这些,只是以为君剑是知人善任,现在细细的想来,也觉得有点的不对,沉吟起来。 夫人继续道:“我已经详细的算过了,平均下来,他一天处理政事的时间根本就不到一个时辰……” 南宫孤笑笑道:“这才是上位者的手段啊,总不能事事躬亲,那还不得累死?”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连自己也不感相信。 夫人反问道:“在妾身的心目中,夫君你是最好的官员和掌权者,那你一天花在政务上面到底有几个时辰……” “……我没这么的好吧?” “所以,剑儿的心思根本就不放在这上面,未来他到底愿不愿意把你的重担全给接过去还是个问题……看似他现在都处理的很好,可你知道手下面的人心里面都是怎么想,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万一天下太平了,他的这种放权的心态可能会导致新的一轮动乱。” 南宫孤略有所思。 夫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还是早做准备才好,未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本来想让你找几个侍妾,再留下些血脉……” “夫人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夫人苦笑道:“后来我也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到底了解剑儿么?” “可是我却是明显的感觉出一点,他的性子是分外的淡漠,对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之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他的同父同母亲生兄弟,我还真的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来,他不贪权位是一方面,心理上却是不一定能接受的了。”夫人又道:“这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理由……” 南宫孤沉思。 “就算是剑儿不怎么的在意……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呢,我也见过他们,虽然对我们还算是恭敬,可是我看他们个个都是高傲的紧,除了剑儿的帐谁都不买,没有特定的人,根本就镇不住场面,你也知道他们现在控制着辽西的多少部门……” 南宫孤眼光急剧闪动,心灵也在交战。 半晌终于叹了口气:“此事休得再提,我们相信剑儿……” 夫人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 南宫孤忽然又古怪的笑道:“何必自己这么的辛苦,倩儿不是已经快生了么,有了现成的人又干吗不用……” 第四部 第三十五章 质问 连续的几天,在连云寨上旁的一个巨大的草坪上就多了不少各色人等忙忙碌碌,搭建草棚,甚至是比武台……然后又是服饰异常的江湖客们一批批的向这里赶,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是连接不断。 苍茫夜色下,喧闹的人声震人耳膜。 众人都围在几个大的火堆放声谈论着,或许还夹杂着几声悠长的叹息。 人是越来越多了,整个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相互之间不免有什么身体接触,然后认识的寒暄,不认识的陌路,脾气不太好的互相斗殴,或者大骂一番。 江湖客们大都谈论的话题总是免不了这几句,“喂,离那期限好象还有好几天啊,魔宫好象还没有什么消息,我们现在就到这个地方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是接了一个在我们那个地方道上面稍微有点名声的一个豪客的信笺,说是在今天在这里有大事发生,总得给他一个面子不是?” “是啊,我们这几个也都是接了信笺过来的,一看,哇,好多的熟人,基本上西南武林上面稍稍有点头脸的都过来的,现在得到的消息还都是莫名其妙,总不知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喂,那个人不就是你刚才说接到他的信过来的那个人么,还不赶紧的过去给问了个清楚,我们现在大家都还是迷惑着呢。” 被提醒的这个人赶紧的向那个地方一看,可不是的呢,在他家乡的那个地方给他去信的那个人正在向人堆里面拼命的挤,焦急之下也顾不得现在这么多的人都是用奇怪地目光看向他,连忙大声叫道:“潘兄,潘兄……” 声音是足够大的了,可能现场的人太多了,噪声大了点。所以那个人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向人群里面钻的动作好象是忽然之间又加大了许多。 旁边几个本来想静静的等着消息的几个人一看不好,答案马上就要溜走了,赶紧嚷嚷着让众人让开,互相推搡着,还派了一个轻功稍微出色的一个人接连跨了好几个人头才把那个人给抓住。 被他给踩了一头泥地几个家伙当然不爽,几乎要一言不合想要动手。 可这边虎视眈眈的人也是不少。只能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这个油光满脸的汉子表情尴尬,对着包围并且用质问的眼光看着他地人说不出话来,“恩哪,恩哪……”个不停。 那个被他一封信给叫过来的人焦急的问道:“潘兄,不是你给小弟去的信么。里面什么事情可都没说,现在给给准信啊!” “这个……这个……”他不停的拽着头发,“我也是听那些世交好友们说地,其中具体的情况,实在也是不怎么的了解。不如,我现在去找他,让他来给你们解释。” 说完欲走。可是一脸渴问地众人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松遁走,纷纷伸手扯住他的衣裳。 裂帛声响,众人一起傻了眼,他一身是光鲜,可是这丝绸的料子毕竟不相家庭的棉纺那般的结实,就这么的一下子,长衫居然就这么的四分五裂了…… 在白天搭起的地比武台上这个时候响起了连续的锣响,正好把周围的人围观他雪白的大腿的眼光给吸引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觉得那金属刺耳地声音是如此的悦耳中听。最起码给自己一个钻地缝地时间。 原本黑漆漆的比武台的四角上忽然升起了几堆小小的篝火,一下就就把上面的情景给照个清楚,众人睁大了眼睛,只见得一些乌黑的影子在火光中不住的闪烁。 怪不得原来一点就看不见,夜行衣嘛。 只见他们中间的那个人。似乎也就是个领头的吧,上来就是一个罗圈揖。“众位父老乡亲,西南江湖道上面的各位前辈们,本座这厢有礼了……” 下面的一个角落里面忽然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有礼。”那些闻言的江湖汉子们,个个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顿时一阵吵闹。台上面的人状似不闻,续道:“各位同道,只要我们精诚合作,那就总会有坦诚的一天,众位都知道,现在我们西南的江湖道正在面临着一次大的危机,如果不好好的处理的话,我们都恐怕会有没顶之灾。” 众人群情耸动,有几个人还在大喊:“怕什么,有千年魔宫为了我们撑腰,我们堂堂的汉子,还真的能向那群娘们低头么?” “就是,这些我们早就下了决定,用不着你还来费心。” 台上那眉头皱了皱,“对此,西南的热血英豪应该团结在以……为中心的周围,共抗强敌……” 在下面嘈杂的声音当中有一句显得特别清晰,“你谁啊,干吗能为我们做决定?” 一阵冷场,众人都是知道在现在势大的圣国出来的人都是黑巾蒙面,而且这个人看样子的地位也是不低,发发牢骚也就罢了,这个当场不给面子的挑战他,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果然,台上面的那个人气的是半天没说话。 身边的黑衣人纷纷伏地道:“国主,下面有人言出无状,恳请允许属下将他擒来,斩首示众!” 众人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上面也是投以奇怪的目光,就是这个人,在西南聚合起了多方势力,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居然就这么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奇怪,没什么嘛,普通人一个,就是看上去身材高大了一点,再加上穿着神秘了一点,其他的好象没什么可以入眼的。 动不动的就想斩首,看样子真的要是听了他的话。日子可能比较难混。 那位神秘地国主却没有下任何的决定,只是将他深邃的目光投向了那一片黑暗里,悠悠的声音传到了那里,“窦兄,既然来了,就不要一直隐藏的黑暗里,出来一见何妨?” 在草地原本黑暗的一段。顿时显现出来了一大批身影,身着打扮倒也是好认,一袭黑衣,不同的是并没有蒙面,而且。在上衣地听一个部分,还有各色的彩带镶嵌,不同地位的人绝不相同。 就这样,和台上面的那些人并不混淆。 国主身边的那些还伏在地上地人脸色都不好,被这些人无声无息的埋伏在这里。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居然一点的都不知情,可以想象出国主心里面的怒火。 一个修长地身影从那些人的背后走了出来,有点花白的胡须飘飘。“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在学某些人地躲躲闪闪的藏起行径罢了,你说是么,许久不见的故人,不过看样子是凡这样的隐藏身份都不会成功多久,总是会被识破的,你说对还是不对?” 那人闻言眼珠一缩。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可未必。”转言道:“近来才有传言出来魔宫复出,准备报当年的丧主之仇,可是我却怎么在年前北边的某个地方曾经见过窦兄你啊,难道说,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复出了?还是说。从来不肯居人之下地魔宫,现在有了新的主子?” 下面的人都是听得有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口中的窦兄正是窦天宇,奉命赶来的他,现在可是一身地尘土,心中正不爽,冷笑回道:“你现在对我的称呼可就不对,难道说二十几年没见了,你地记性也一起流失了么,就是不知道,现在扎起发髻的你,上面曾经烧的几个窟窿长好了么你?” 那国主闻之大怒,可是又是强忍了下来。 其他的人反正又不是他们中间风波的承受者,正好在下面思量,这位不知道庐山真面目的国主,难道以前曾经是一个和尚? 没人给他们解答,也没人现在敢出头问这个问题。 那国主语气平淡道:“本来只是想和我们西南的同道中人很联络联络感情,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不请自来的朋友,看样子还真的是给本座面子啊。” 对着另一方向朗声问道:“玉大小姐,你说是么?” 在模糊的夜色中,隐约可以看到一顶小轿就停在那里,看不真切。 藏在人群中的君剑对着念儿耳语道:“你娘什么时候学会远远偷看这个坏习惯的?” 没想到却是招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现在躲在这个地方不也是偷看,甚至比娘那还要不好,人群中都挤出来一身的臭汗味道,下次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君剑看看周围拼命挤的众人,尴尬的笑了笑。 那国主十分的不忿:“本是普通的江湖事,没想到你们这斗了数百年的两大势力居然全部都到齐了,不是说魔宫正在向你们寻仇的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却是相安无事,不会是敷衍大家的吧。” 众人这才明白,搞了半天人家两方都到齐了,顿时议论纷纷。 玉芝开口道:“至于打不打的问题,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必要非的要为阁下解释这一切,只是将要开的这场大会关系到我们,才会到场,至于其他的,我可没心思过。说的是江湖,可是阁下将以什么身份出席的呢?” “这个……”似乎在沉思。 现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毕竟,现在他的一念也许就可以决定大多数人的生死,或者期待,焦急,甚至是哀求,种种能表达出来的情感一样都不少。 “且不管朕以前是什么身份……”他终于深沉的开了口,也不知道他的这个自称又引起了君剑他们的一阵腹诽,这个称呼也能是你就这么轻松的挂的嘴巴上的? “可我今天这次来却并不想凭借这个身份……”他的目光对着周围地这些人慢慢的巡视,加重了语气,“我是以一个本地人,他们的亲属,朋友的身份站在了这里,我们的英雄男儿永远也不缺乏抗争的勇气。不要以为你们借着几百年的名头就可以随意地摆布其他人的命运,”说着说着就好象愤慨了起来,“想想吧,最近几百年来几乎所有江湖上大的争斗全是由你们两家挑起的,其实无论你们怎么的打生打死都是和我们无所谓,可是看看,每一次却都不可避免地将整个江湖道卷进了你们的黑白大战。无数男儿的鲜血就这么白白的流了,倒头来,真正得益的到底是谁?是谁!” 劈啪地火星中,只有他嘶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人人的脸上都是迷茫和羞愧之色交替,好象是在做着剧烈地思想挣扎。 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的思考下去。这就是君剑现在心中唯一的念头,他们此来并不是想直接的看到一场生死撕杀,要不然根本就用不到亲自赶来。 正待跟自己身边的那些人打眼色动手,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中间的那些从那神秘的组织中出来地人挑起,只能用雷霆手段将他们彻底的清除。也许再加些其他的努力就可以把这群老江湖们给镇住。 可玉芝已经先一步现了身,场上众人只觉得是眼前一花,人群已经被挤出了一条通道。被八个白衣女子抬的轻衣小轿于高台飘然降落。 当轿帘被轻盈掀起,她就这么的出现了众人地眼光中的时候,本来胡乱思考地脑子们一下子的停滞,滚他的什么血气之勇,尊严正义。 在这一刻,她就是众人的中 事实上,这些年来虽然她的名头是越来越响,可真正能见到她的却没有几个。最多也不过是对那小轿的颜色比较熟悉而已。 就算在以前对她的前代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号有什么怀疑,也忽然烟消云散。 岁月并没有给她留下了什么太多的痕迹,反而那磨练出的成熟和贵气更另人如痴如醉。 见此,君剑那边的人却听到他们的主子一声低低的冷哼,现在的这种情况。自己的老婆被这么多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任谁也感觉不爽。 “咭”的一声轻笑。却是这些天一直挂在他身边的鬼丫头念儿发出来的,还把小巧的嘴唇凑到了他的耳朵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嘻嘻,看到没有,我娘的魅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呢。” 君剑又是哼了一声。 念儿对他的态度十分的不满意,还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怎么,你不承认还是怎么的,还是在为你的那个师傅担心呢?呵呵。” “恩?”君剑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来。 念儿撇了撇嘴巴:“肯定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一大把的胡须,就他那样,难道还能真的配上我的娘么?”说到最后,已经是忍俊不禁,这些日子以来,那个自己的父亲还是找不着影,无论她怎么的旁击明问,眼前的这个坏小子总是嬉笑着几句话就把问题给转了开去,就是不给自己一个答复,现在还是露出了一点的怨气,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奇怪的是自己也在母亲的前面隐约的提了几句,可母亲好象也不怎么的在意,不过还是有古怪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脸上。 君剑敲敲她的脑瓜,严肃道:“有你这么的编排你的父亲的么,没大没小的!” 念儿气哼哼的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你又能比我大多少,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教训人家。” 君剑微微一笑的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里面,冷不防后面柔软的双臂一下子环绕了自己的腰,又好象感觉到了一点湿润在点点扩大,念儿抽泣低低的:“你说,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出现啊,女儿真的想见见他,见他一面,真的……” 君剑的身体顿时僵直,有一股冲动就想立刻转过身去把丫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可是,双手却是不怎么听自己的使唤,一直在抖动着。 台上数人本来见到风姿卓越玉芝都是色心大动,可那也就是刚开始冒出的念头。和她一对视,几乎就一下子陷入万年冰窟,冷彻入骨。 坦白说,玉芝的目光并没什么强大的杀气,可是那种毫无感情地眼睛,好象在看着一群无生命的物体似的。 这让他们也不由的起了一种错觉,好象是浑身的生命力在急剧的缩小。乃至不见。 挣扎的想,不像什么摄魂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古怪了吧,没办法。隐藏在黑袍下地指甲深深的陷入大腿,一股液体滴答而出,脑袋清明了一阵。 一声沉呵将众人中痴迷中惊醒,抱拳道:“玉大小姐一向是深入简出,寻人难得一见。在下是好大的面子,没想到却是得了这个福分。” 玉芝裙摆无风自动,身周围侍的女子无不垂手肃立。低头敛目,似乎对眼前的这几个动动脚就能让这一广大地域震动地人物一点的兴趣都没有。 樱口微开:“尊驾如何的招揽属下本不敢在此打扰,可是却是在时刻挑战我盟数十万精壮义士的心理低线。这且不说,可是小女子此来实在并不想和尊驾有什么剧烈的冲突,世人皆知,家父全段时间忽然下落不明,估计也大多是凶多吉少,而线索却又点点地和这地方有所牵扯。为了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瞑目,”说到这里,一直压在心底的怨气仍然让她小小的刺了自己地父亲一把,续道:“也让小女子聊表孝心,讨个说法而已……” “众豪杰都是忠勇孝义之辈。想必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会答应吧?” 众人一知都愣了,都没能想到在前段时间还气势汹汹的武林盟的掌舵者现在居然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江湖上一向是杀父之仇不共在天,人家已经是够伤心的了,自己在上去添上一把也未免是太不讲道义了。 那国主一下子被打乱了阵脚,想不到她居然来上了这么的一招,下面的人已经是面上有了几分地犹豫心软之色,毕竟,让这么的一个大美人哀求,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狠下心肠来。 义正词严道:“不知玉大小姐到底发现了什么,何苦一定要把这事给罩到我们的头上,这样的莫须有地罪名我们可是承担不起。” 玉芝轻轻道:“当时我手下的人得到消息,飞马赶去,只见当地状况奇惨狼籍,遍地都是尸首,线索几乎也被破坏了不少,”未来及眼前地这个人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淡淡的讽刺了一句,“家父虽然是年事以高,功力是大的如前,可是那些剪径小贼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还是照样讨不了好。” 国主的脸色一僵,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玉芝便又抛出了一句,“幸运的是,好象其中有是个人是家父手下留情,好象还剩下了一口气……被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有点的荒诞,你说这事情可不可笑?” 国主不假思索反驳道:“是玉大小姐你在开玩笑吧,他们明明已经都死了!” 玉芝却是轻笑出声:“没想到尊驾您倒是对他们的情况如此的熟悉,判断好斩钉截铁啊,不知道你现在想不想见他一面,时隔多日,他可是对他的主子想念的紧?” 话语一出,只听得周围一圈机簧声频响,那些黑袍下都多出了长长的一块,都是兵刃欲出的先兆,倒是玉芝这边的人在危险面前却没有半点的变化,仍然让他们的大小姐一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 国主的眼光闪烁不定,转眼明白了过来,那人的存在行可能并不高,前面的这个丫头明显是在诓自己这些人的呢,当下狠狠的向身边的人瞪了一眼,自己还没有下令,居然闹出了这么一个乱子,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心虚还有什么。 可恨这些刚刚从江湖上召上来的心腹,虽然打斗上是十分的高明,可毕竟是在自己的身边的时间不长,没达到那种令行禁止的程度,一下子就几乎露了马脚。 朗笑一声:“看来大小姐今天是铁了心要把本座这些给拖下水了?” 玉芝仍然平静的看着他,眼中似一旺深潭,半点的情绪也不表露,倒是让他有点的摸不清楚她在卖什么药。 第四部 第三十六章 摊牌 那国主对玉芝单掌问讯,朗声道:“本座与佛家倒还是有几分的渊源,却不知道大小姐是信也是不信?” 玉芝轻声笑道:“哪里还能是不信,您头上面的布就算是再多几层,恐怕也遮挡不了当初香烧的焦味,不过,尊驾倒还是好肚量,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也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坦然诉说,难道就不怕天底下的和尚们都到你这来打秋风么,恐怕是府上有再说的素膳也不经这么的折腾吧。” “无妨无妨,还怕他们不来呢,本座可是扫榻以待啊。”他的这句话本是没有什么坏心,可是在早就心中不爽的君剑抓了个因头,在心中给他定位的下场又下浮了一层。 榻待,这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 玉芝却是有一点点的迷惑,实在是搞不清楚他现在自暴底细到底是为了什么,说是能招到和尚帮手,那只不过是两个人共同认为的笑话,最起码玉芝心里面清楚,最近的几年那些普通的和尚庙大部分开始了封山,就算是其他的也都减少了出庙的次数,好象,好象在避讳着什么。 而与他们相反,京中的那所大庙倒是活跃了很多,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些和尚也在分着三流九等,泾渭分明。 玉芝也皱起了眉头,眼睛似无意的象四周看了一圈。 那人打了个哈哈,“其实这件事情,大小姐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这么着急的……” 玉芝冷冷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还能等么,还是赶紧的交代为妙!” 那国主的脸上浮现了神秘的笑容:“据女儿经而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大小姐似乎早就已经出嫁了吧。却不知道为何还要如此的抛头露面?”虽然他说的十分轻松,可是身上黑袍的渐渐鼓起却瞒不了明眼人,守卫地几个护卫也在向他们的主子不动声色的靠近,他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是个不知名的忌讳,可是引起眼前这个看似若不禁风的女子冲天杀气的忌讳,在以前地这些年里。一些愣头青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冒着危险却揭眼前这个女子的逆鳞,有种牌,不得不在对方失去方寸的时候打出,就算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可是。在痛苦地等待后,他们却迎来了惊诧,玉大小姐仅仅是沉思了一下,又向黑暗中的某个方向遥望。 却似是连半点回答他的兴趣也无。 这种无言的沉默对那些人来说并不是好事情,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半晌才幽幽道:“双亲老迈。夫君出事,还能有什么顾虑,难道尊驾在笑话小女子不成?” 没顾虑?这三个字好象是直接下了战书。杀人也没什么顾虑么。 国主小心翼翼干笑道:“不敢,不过,请问大小姐读过佛经没有?” 玉芝漫不经心道:“闲里胡乱翻过几本,怎么,大师难道想重干老本行不成?” “这个,呵呵,当然不是。既然大小姐了解了一些,那就好办了。就是不知道大小姐对佛家地夺舍之说有什么看法?” 玉芝心中一动,好象抓住了什么似了,可是还没什么具体的头绪,淡淡道:“是知道一些,可是小女子并没有投身于尼姑揞中。既然处身于江湖,信奉的是拳头和刀剑。那些解闷地故事,平常读一读就可以了,怎么,尊驾现在用这个来说事,难道想渡化我?” 话语中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那个人却不由自住的后退好几步,尽量的保持一个让自己觉得安全的距离。 端正了脸色道:“大小姐此言差矣,这个世界有着许多我们不能明白的力量,若是真的以解闷的笑话去看,往往会错失掉很多地东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玉芝喃喃道:“错过了很多东西……不会,不会错了。”低声说到最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甜蜜的微笑。 那国主却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在对方地心里面打开了一个缺口,带着满意继续道:“大小姐既然在武道上达到了顶峰,就应该更能感到那并不是终点,上面更有许多未知的世界在等着我们去探索。”说话地声音越来越低,好象在诱使玉芝向他们的包围圈靠近。 玉芝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尊驾如此的缩头缩尾,可没有一代之雄的胆量。” 那国主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哈哈一笑:“如此就是本座小气了,我就是想问大小姐有句,二十年前,您的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全讳之不言,就算是大小姐您,也没有什么行动去追查,难道……” 玉芝身边的几个使女齐声喝道:“大胆!”刷刷利剑出鞘,直指对方,就算是有心理准备的玉芝也不禁动了气,怒声道:“尊驾这是何意,不给个交代的话休怪我不讲规矩,这就可以让你血溅三尺!” 话语森森,似万年寒冰,闻之人无不抖嗦。 眼看事情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慌忙大喝一声:“难道大小姐真的不想知道那位魔宫主子现在何处不成?”那现在也没了顾虑,声音放了极大,一时间,满场中人全听了个清楚,无不哗然。 心道,这下还不打到你的心坎里面去。 可却不见玉芝面上预料的激动之色,反而是遇到了什么怪异无比的事情,樱口微张,惊诧之极。 瞧着可爱,可是带不走满腹疑惑。 玉芝心底慢慢的盘算,知道此事者不过数人,照着君的说法,过于骇人,中间更纠葛无数。断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那么眼前人这次…… 玉掌特意攥紧,也不管下面闹出了多大的动乱,仍然冷声说道:“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国主本想在哈哈一笑给自己壮壮胆子,可是却忽然觉得芒刺在背,好象另有一个人紧紧的盯住他。 “二十年前,本座夜观天象。只见到一道自东方金光冲天而起,祥云相伴,心知必有大事发生,纵马赶去,半路上才得知魔宫的不世英才神秘失踪。看来那道金光是大有来头……”顿了一顿,以为将他人地好奇心引到了顶点,才一字一句道:“想必,另尊也参与到了其中,大小姐不会不知情吧。这样一来,本座应该是帮大小姐完成了愿望才是……” 玉芝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就算他知道了些什么。可是现在说出好象也是没什么原因,冷声道:“任凭如何的花言巧语,可既然亲口承认……” “慢着,大小姐请听我说把话说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次我向你们新婚之地去的路上究竟遇到了谁么?” “谁?”“一个婴儿……” 玉芝冷笑:“你该不会也以为那婴儿也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为什么不呢?我刚发现他的时候只见天际地金光正在一点点贯彻在他的身中,大惊之下将他带回,从此对佛家的夺舍之说再无怀疑之心。” 玉芝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那国主微笑道:“不错,你的夫君功绝天人。在临危之际居然还能想出这么一个脱身的方法,实在是让本座佩服,”说着,还黯然地摇了摇头,“可惜的是。君当时准备的根本不充分,那孩子不但经脉寸断。而且记忆也不全,时睡时醒,这些年来说的话总数也不过上百句,可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才得知这一天大地秘密……他就是君,魔宫之主,大小姐你的夫君!” 可玉芝今天出他意料之外的行为也太多了,仅仅是不咸不淡地道:“有这个说法?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国主诡笑道:“此事就这么一点点的线索,信之为真,不信则假!”对玉芝,他可是已经调查了好几年了,那个死鬼君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还要高,有了这个一个把柄在自己了手中,只要给她那么一点点的希望,相信她绝对不会放弃地。 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象被玉芝用古里古怪的目光从下到上,再从头到脚瞧了个通彻。 还没等他从迷惑中苏醒过来,只觉得一股可怕的气息迅速靠近,耳朵边闻得一声低低的呵骂,脸颊一震,便飞了开去,口中崩落的几颗牙齿在地上弹起好几下。 挣扎着在惊慌地随从帮助下起身,却见那原本包围的不明人马早就消失不见,连带玉芝那一系也无影无踪。 不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喃喃自语:“怎么都不见了呢……也等我把话说完啊……我地兵马,我的毒药,我下面埋的炸药……怎么一样也没能用的上……”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话说那君剑,在当时几乎被气炸了肺,怎么也不会想到还能有人用这招还对付玉芝,倘若不是机缘巧合让玉芝得知了身份,恐怕他的这番说辞真的能将玉芝引入圈套,再一想象会有人为了一个假消息而委曲求全,更是火大。 可怜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真正动过气,甚至连骂人的口吻都生疏了不少,心中一阵叹气。 所幸那一巴掌打的爽快,缓解了心中不少的怨气。 要不是那人还有点的作用,君剑几乎要把他当场给撕了。 其他的阴谋诡计不要紧,可这事,这事也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 而且,总觉得那底下有什么古怪,让自己心底发凉,所以才拎起二女狂奔数十里,当然,也没忘记让那些跟自己和玉芝来的人火速撤退。 他们的混水,老子不趟了,老婆闺女也别去凑, 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动动刀兵,上阵搏斗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胡思乱想,那样的话自己可真的就里外不是人了。 尽管功力通玄,这一通狂奔还是有点的气喘,让他感到欣慰的是玉芝很早就理解到了他地心思,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 至于另一个小丫头就没这么的好说话了,在君剑的手下仿佛一只张牙舞爪地愤怒小猫,大概也认为这样子被拎着衣领十分的丢脸,特别,她一向是在母亲的面前胡吹大气。就好象她是天下第二高手似的,现在全穿帮了,气极了就玉足乱踢,在君剑的长衫上印下了一连串小脚印,搞地他哭笑不得。 也就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他们行进的速度过高,一路上不知道卷起了多少的烟尘,索性将护着她的真气收回来了一部分。这下念儿这丫头可就惨了,迎面而来地尘土没有客气,将她染的灰头土脸的,看得玉芝也是满脸地心疼。 也不想再特地的注意方向,只是凭着感觉走,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宁静的小山谷,水波荡漾的小湖,还有其中映出的一弯明月。还有那些昆虫的弹唱,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接脚步。 愣愣的看着,玉芝和君剑不约而同地轻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梦想。 回忆是美丽的。可能就因为它只能发生在一瞬间,很快就被那只不乖的小猫打断。大概是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的遭遇,挣扎大叫:“快放我下来!” 君剑凝神和玉芝对视了半天,说不尽地感情不断的交织,一阵心醉,冷不防冒出了一句,“丫头学过水吧?” 傻傻地玉芝半天在明白过来,“……恩……” 君剑满意的一笑:“那就好!” 说罢轻轻一甩,手中就没有了任何重量,只有“嗵”的一声水花溅起巨响,还夹杂着少女的恐怖尖叫。 玉芝一惊,毕竟是母女连心,身形一动就欲冲过去。 可还没等她行动,就感觉到手腕处被一只手里的那手抓住,那熟悉的感觉直冲脑海,顿时身子一软,几乎跌入那温暖的怀抱。 听得君剑在耳边轻笑道:“没事的,那丫头的身子是太脏了点,在里面洗洗也好,还没时间来打扰我们……唉,有了个拖油瓶在身边,还真的很碍事啊,无论做什么都要躲着。”还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 玉芝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君剑却没了原先想要开点玩笑的心思,轻声道:“刚才他说的事,你是信也不信?” 玉芝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知道是你,那他的三言两语又怎么能让我相信。” 君剑道:“那假如我暂时还没有出现呢?” 玉芝沉默。 君剑叹声道:“我就知道……” 尽管他并没有说特别的话,可玉芝还是从中听出了一抹温情和心疼。 提起裙角,缓步走到山崖边,遥望上空明月繁星,玉手无意识在半空中慢慢挥舞,好象是在抓住游动的风,幽幽道:“今天的事情该是有下文的……”她的意思君剑明白,好好的一个机会被自己被白白的浪费,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作为一方宗主所不能容忍的。 可对此,却没有听到任何的解释,不禁有些的诧异。 腰身一紧,便觉得双足使不上一点的力气,抱住自己的双臂已经承受住了自己所有的重量。 环着自己腰的禁锢越来越紧,几乎让玉芝喘不过气来,却可以明确的感觉那双臂上颤抖的血液。 “你……”玉芝喘声道。 好象根本没有听道她的话一般,君剑似已经陷入了一阵迷茫中,仿佛在内心的波涛在一点点的发泄出来,喘息着道:“不知道怎么的,刚才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到你和念儿将要离我而去……” “特别是他说出那个理由的时候,我真的怕……” “怕你们再一次的离开我……” “当年我没有怨你,真的,一点也不怨,是我不好,总以为过在幸福中。却一点也没有想和你一起承担,这些年来,不止一次在梦中见到你,好想你……就算是后来……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是在恐惧,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真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放飞……” 君剑地声音渐渐的不成句。狂乱的吻着玉芝修长的颈子。 玉芝眼前一湿,却又不敢立刻转过身来面对,幸福,居然还得如此之快,让人不能不怀疑那只是一组烟尘。 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更别说是小脑袋瓜子里面不知道装这什么东西的念儿了。 所以,君剑对她的估计稍微差了一点点。 最了解女儿地玉芝,现在根本就没有空闲去考虑其他的因素。 无意中,便给了念儿小小的机会。 在普通的情况下,爱美的念儿一定会将自己地身上搞干净了才会想起其他的事情。但不包括这一次。 因为,现在她的小脑袋已经被怒火烧的一塌糊涂。 简直不可原谅,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小小姐的童年生活过地并不是十分的快乐,周围对她善意的人也是非常地少,大部分都是敬而远之,像这般被人无礼的对待还是第一次。 居然让自己在母亲的前面如此的丢脸。 几乎气炸了肺,至于今天以前君剑对自己的细心照料,那,那还能和这次的羞辱相比么? 也不管那湿透了的衣服如何的难受,更不在乎浸了水地衣服将她发育差不多的身材泄露多少。 要去质问那个家伙。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 隐约有种预感,那个家伙不该让自己难堪的…… 为了能打个突然袭击,好让他心神大乱之下给自己一个真实的答案,一路上念儿都是在偷偷摸摸的前进,滴答下来地水珠留下了一道蜿蜒的印记。 攀树、拽草。一路上念儿几乎什么招数都用,连手掌地表皮都磨破了也不在乎。脑子里面不住的转动着想考虑出一个手段还制裁他。 可是,好象,仿佛,差不多,没有什么能对付他的啊。 一个个的计划在不断的否决中,好象没什么特别的手段让他吃憋的。 不多时,垂头丧气的念儿不得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还记得前次在他家的时候,有一次起的过于早了,在他的房间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 小拳头在半空中飞舞,只要把这个在第三个人的面前把这事给揭露出来,羞也羞死他,哼哼! 只要是女人,哪怕是小女孩儿,心眼一般都是非常的小的,迟早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扒拉着草丛,念儿开始探头探脑,奇怪啊,刚才人还在这里的,怎么现在一点的踪迹都没有。 唉,反正是做了,那就做到底好了,抓了抓头发,苦恼的想着,要是现在放弃的话,那么先前受的苦不都白费了么,这可不是一个象我这么聪慧的女子能做出来的事。 给自己打着气,加油,一定要做到底,顺便将自己的身上搞的再狼狈一点,那么,到时候,一定可以让那家伙的负罪感更加深刻,不但如此,心疼自己的母亲也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高处一道山岗,看样子地势不错的样子,在上面,应该可以俯视整个地区了吧。 虽然现在的光线不怎么样,可对她来说不成什么问题。 终于到了目的地,念儿狠狠的搓着手掌,这下子亏大了,找到他的时候非的敲诈一笔不成。 悄悄的从一块山石后面探出头来,向山崖方向看去,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不看看景也对不起自己。 恩,上面的月色很美丽,星光很璀璨,景色很吸引人,中间映衬的一个人也很…… 等等,中间的什么…… 念儿睁大了眼睛,怪了,是两个人啊,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象太近了一点,居然不露出一点缝隙,厉害,佩服。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也鸳鸯,今儿长见识了,咂咂嘴巴,可惜脸都隐藏在黑影中,见不真切。 长头发的那个的上衣几乎已经褪落了一半,身材,恩,好象很熟悉的耶。 算了吧,念儿自语,这可不是小丫头片子能看的东西,看多了会长针眼的,还是悄悄退走为妙。 还是恋恋不舍的想偷看最后一眼。 许是动作大了,那两个人的位置也跟着换了点,月光将原先隐藏的地方照了出来。 第四部 第三十七章 怒火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日益繁华的金陵城迎来了他们特别的节日。 因为他们的巡抚大人,家里面快要添新丁了。 无论是那些和衙门关系纠葛的各方势力,还是那些在这位大人带来的改变中受益的人们,都巴巴的赶去道贺。 南宫大人是没有成亲,可这些人心中都如明镜似的,就算不是第一夫人,可这长子长女的身份,足以让他们现殷勤了。 说也奇怪,南宫大人仅仅是第一天带着那美丽无比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宴会上,之后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任怎么打探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夫人哪里去啦?生产需要静养。 那大人也静养?笨,难道没有听说过爱心男人这一回事么。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促进了城市奢侈品和酒楼的发展。 宾客们在宴会上喝的痛快,却不知道他们的南宫大人现在的苦命。 无他,只不过是接到了老夫人的一封加急信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想亲眼见到自己嫡亲孙儿的降生。 确实让君剑好生的纳闷了一阵,现在这么的费劲,何苦当初把她巴巴的送过来,心思动的快,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现在的倩儿最是需要小心不过,本想抱着她直接用轻功赶路的想法不得不放弃,只得定做一辆特制的马车,带着众人浩浩荡荡。 君剑也没有在车上和她戴在一起,一直都陪在车外。 没有人发现,倩儿乘坐的那块车板,好象和轮子处相隔了一块薄薄的空间,好象浮在空气中一样,平稳无比。 倩儿很是安心。时刻能感觉到外面瞧进来关切的目光。 一路上平静,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来挑战南宫家的肚量。 不过还是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每当他们车队过去之后,总有大批地探子小心翼翼的在宿营的痕迹里面扒来扒去,搞的那些魔宫暗中保护的人一阵闷笑。 依着他们以往的习惯,该是把他们给赶尽杀绝才是,可宫主也许是想给未出世的孩儿多攒一点地阴德。心肠软了一时。 搞的他手下掌握重权的几大堂主腹诽不已,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的一个抱法。 刚刚进入了辽西境内,便遇到了家里来迎接的庞大队伍,能出来地都来了,这让君剑有点的不好意思。连忙将倩儿她们交给母亲大人,还顺便交代了身边的几个高手继续自己刚才的工作。 他现在好象有麻烦了,因为,南宫孤的神色很不对劲,让他有一种很不好地预感。车队渐渐前行。南宫父子已经远远的拉在了后面。 一直在沉默,君剑小心的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对这一世地南宫,他一向是尊敬带着佩服的,何况,他对自己也是非常的好,即便是知道有点的不对头,可还是没有降低信任,反而将更大的权力交到自己的手上。 尽管,并不是经常用。 可今天。有点反常。 南宫大人的眼神有点的奇怪,在温情中居然夹杂了一种戒备,好象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一个拿去自己心爱宝物的小偷,这让君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严厉的口气质问道:“你最近都在那儿干了什么?” 君剑皱了皱眉头,那些事情件件都上报。没见什么毛病啊,怎么中觉得他表情里面好象夹杂了某些东西似的。 缓缓地将最近的几件事情叙说了一下。却没见到他地神色有一丝的好转,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南宫孤也觉得这通无名之火发的莫名其妙,尴尬的笑了一下,开始漫不经心的谈论些不重要的事情来。 说些君剑小时候的笑话,气氛在不知觉中慢慢缓和。 蓦的,他忽然冒出了一句,“你最早记得几岁时候的事?” 君剑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随口道:“那早啊,开始就记得……” 话还没说完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南宫孤双目中燃烧的怒火,不禁接连后退好几步,心下也在奇怪,明明没什么武功的人,怎么变的如此可怕。 忽然觉得有点的心虚,能让男人愤怒到底的也不过是两种事情,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自己好象没有闲心去把那几代的祖宗从土里面刨出来,那么…… 果然,南宫孤怒气冲冲的道:“小时候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吧?” 君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干笑道:“多亏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照料……” “哼哼,”南宫孤一点也不领君剑的恭维,冷声道:“日子过的滋润,那吃的也算不错?” 君剑忽然用种欲喷血的冲动,心中惨叫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南宫孤并不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这见事情,已经在他的心里面压了很久了,今天非的得到一个解释不可。 他现在完全没有一个中年男子的仪态,或者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尊严,因为,他发觉,有一个坏小子在不知不觉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冷声道:“幸亏早早的就给你找了个奶娘,要不……”要不怎么,他也说不下去了,反正就是怒火一个阵的向外冒。 君剑放下心来,看样子事情不象自己刚才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老头子不过是虚火上升,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但这事说出来还是让他有点的尴尬。 南宫孤逼近一步,恶狠狠的道:“说实话,你到底是记得享受了几天?当初老子都没这个待遇!” 君剑苦笑道:“用不着这么的认真吧,哪里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的儿子争执不休的?再说了。当初你不是也硬抢了好几次。” 南宫孤脸上居然出现了难得一见地羞红,强硬道:“住口,我那是天经地义!” 君剑也不想再退缩:“婴儿为了填饱肚子更是天经地义!”不能再退让了,要不然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他能说出来什么。 两个人狠狠的目光对视半晌,几乎可以看见交锋崩出的火花,互不相让。 南宫孤怒声命令道:“记住,以后别再你娘的面前扮小孩。离她远一点!反正你身边的女人不少了,少来和我凑活。”说完便大踏步离开,留下君剑一个人在原地扒拉着头发。 这一架,吵的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新地血脉降生的十分顺利。 各怀鬼胎的两个男人一直都站在产房的外面盯着天空,不想放弃哪怕一点点的变化。别人用什么理由都拉不走。 实际上他们无地可去,刚刚才被从里面赶出来。 眼睛酸痛了,再互相瞪瞪解解闷。 可注定失望伴随,南宫家地小公主无惊无险的降生,刚刚啼哭了几声。便窝到母亲的怀里睡去。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南宫孤一把就将君剑向里面推,然后拉着一脸喜色地夫人溜之大吉,逃命似的。他可不想再让自己的夫人留着危险地地方,至于夫人一头的问号,回去再慢慢搪塞吧。 知趣的丫头们早就在黯然的青玉带领下退了出去,现在的时间,是留给辛苦倩儿的。 也许是君剑进来的太急了一点,屋子内的杂乱还没来得及收拾,但这些根本就吸引不了他地目光。 长发披散,还有点湿辘辘。苍白的脸上还都是未擦净的汗渍,可这都不能掩盖住倩儿现在最美丽的一面,君剑贪婪的打量着。 这丫头看样子是累坏了,眼睫微微抖动,好象还没有恢复神志。 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将那刚刚出世地女儿抱在怀里,还没有睁开眼睛。粉红色的皮肤,份外可爱,不禁亲了又亲。 幸福,尽管曾经错过了,现在又有了一次。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惘然。 耳朵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一惊,便见两行青泪顺着倩儿洁白的面颊流下,好象十分的伤心,顿时手忙脚乱的伏下身子,温言问道:“倩丫头,好好的你在伤心什么?别这样了,要不我也会痛心的。” 低泣道:“倩儿无能,没能给您添上一个小公子……” 君剑呵呵笑道:“我也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丫头好啊,省劲又省力,也没一个小捣蛋老是来打扰我们的世界,多好,乖,别多想了,我高兴的很呢。” 倩儿破涕为笑的抬起无力的手轻捶了他一下,“女儿在身边呢,说这些胡话干什么?” 君剑装样要将小宝贝的耳朵给堵上:“哎呀,可真的不得了,照你这么说,我们的小丫头现在能听的懂我们说的话了,还会难为情,厉害厉害!” 轻松的话语很快将倩儿从伤心中拉了回来,可还是有点的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刚才你好象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我看到了……” 君剑温柔的轻抚她的身子:“没什么的,刚才就是见过血脉相连的女儿太过激动了,你也累坏了,睡吧,睡吧……” “恩。”倩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体会这份温柔,不过多时就沉沉睡去。 放下了小女儿,君剑的眼睛也紧紧闭起,半天没有睁开,心思却放在念儿的身上了,有两个女儿了,那个大的,怎么一点也不省心呢。 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一丝苦恼又上心头。 那日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放下心防,相拥了就那么一会,当然。这只是他理解中的动作,便被一声长长的尖叫给打断了。 自己倒还是没什么,男人的脸皮一向比较厚,玉芝大羞,一掌将自己推出好几丈,差点跌下悬崖,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待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老子地好事。却见玉芝愣愣的眼着一个方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怎么把那个小祖宗给忘了。 果然,只见念儿小小的身躯摇晃着站在山岗上。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脸蛋也有点的花,看起来狼狈无比,眼睛里面居然酝酿着大滴大滴的泪水,还有更多的惊惧和不能置信。 “你们……你们……”她现在地脑袋仿佛一团糨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手臂沉重的抬起,指着自己的母亲和那位自称是自己师兄的男人。 玉芝看了看君剑。有点责备,看你,把女儿给搞成什么样子了。更多的却是无奈,看样子事情是瞒不过去了,否则连女儿这一关都过不了。 觉得浑身清凉,低头一看,顿时红晕上脸,轻呼一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衣已经被君剑解开,酥胸半露,诱人之极,连忙白了他一眼,慌忙系上。 君剑无可奈何。他可没动念,谁让自己地手这么的不老实。 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道:“念儿……念儿……你别动。听我说……”边慢慢的走过去。 可他的行动并没有达到预想中地效果,念儿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共待天的仇人,一字一句地从小口中吐出,“我永远也不原谅你们!” 话毕就掩面飞奔而去,只剩下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现在怎么办,就是两个人唯一的念头。 好大的一会,玉芝幽幽的道:“还在这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啊?” 忽然妩媚一笑,那瞬间转变的风情直让君剑看呆了眼:“你做的孽,难道还想等着别人来收拾?” 君剑垂头丧气:“知道了。” 分别之后,君剑才发觉事情没这么的简单,那丫头剧烈的奔跑之外界地声音根本就听不进去,也想给她一段时间好好的冷静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好象太过分的点,别的且不说,单看这个丫头现在地凄惨样,自己都是负罪深重。 狠狠的骂着,你娘心疼,难道我就不心疼。念儿终于累了,停了下来,当君剑以为终于抓住了一个好机会地时候,却被那丫头冷冰冰的给挡了回来。 一见他的出现,念儿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张口就问:“想解释么?” 君剑傻傻的点头。 “那就什么理由都不要说,等我心情好的!” 君剑无奈,看她令人怜惜的样子,根本就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 见她总是向一个方向前进,只能在一路上暗中保护,她心神大乱的当儿,别被那些宵小打了闷棍才是。 于是,念儿一路上打尖的客栈什么的,全被预见付了帐,新的衣裙包裹保证在第一时间送到手上,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浑浑噩噩的丫头混到如何惨的境地。 不知不觉丫头好象到了目的地,心情也好象平静了起来,赶路也不那么的急切了。 倒是跟在后面的君剑左看右看,这个城门有点的眼熟,这丫头怎么跑京城来了。 念儿冷不防忽然停了下来,君剑没有准备,差点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停!” 君剑一愣,这还是几天来丫头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可要好好的把握。 “好念儿,你就听我说几句吧,乖……”觉得从来没有用过如此谄媚的语气说话,一阵的难堪,为了宝贝女儿,自己的这张老脸可就豁出去了。 已经牺牲了不少,有点愤愤不平。 可念儿明显不领情,冷声道:“不用听,我早就已经明白了。” 啥? 君剑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哪个该死的碎嘴家伙告诉她的。 不对,如果知道的话怎么会这么生气。 果然,念儿忿忿道:“还能有什么。是人也该想明白了,不就是想借我和我娘打上线,真的没想到她当年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头对你的吸引力这么大!” 恩? 念儿已经带上了哭音,狠狠的一脚踢在在君剑地小腿上,“都怪你,都怪你,你知道我娘是怎么对我的么。虽然她疼我,可这些年来一直都淡淡的,怎么那天会对你这么的热情……” “你害的娘不要我了……”掩面大哭。 不会吧,君剑连裂嘴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这个……其实……我就是……” “我爹早就不要我了。我娘现在不要我,师兄居然骗我……再没人关心我……” “念儿,你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念儿重重的一脚跺在他地脚趾上,“我才不要听你说。你们都不要我,我自己去找要我的人!”转身就走,才几步。就又回头。君剑一喜,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可对上她的眼睛,还是一片冰冷,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个丫头的执念太深了,恐怕不是短短的时间能够改变地。 “别来找我,让我一个人静一段时间,听到没有!如果你认为保护我安全可以让你稍减愧疚的话。那我告诉你,根本就没什么用,就算你武功高又怎么样,心里是阴暗的可怕,在你身边才会感觉更不安全。离我尽量远一点!” 口气又逐渐温柔起来:“我要去找一个人,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心。我知道他疼我,会不求回报的送给我她最珍贵地东西,我要去陪她……” 君剑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念儿的表情又楚楚可怜起来:“给我半年地时间,如果想通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你们就留给我一段独处的时间好不好?” 君剑默然良久,终于叹气点了点头。 他可不知道,这个丫头想的和自己根本就不一样,他想的是那个时候念儿的心情应该平静到听进自己的解释了,而念儿却是认为能想通家里面多一个人地事实,母亲,当时那么热情,应该感觉到很幸福吧。 交流完毕,君剑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的向皇城走去。应该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来,君剑一个人在荒野失魂落魄的走着,女儿啊女儿,怎么内心处是如此的刚烈。 心里面有点地缺失,好象遗忘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伸出指头掰算下日子,坏了,倩儿地日期好象快到了。 暗骂一声自己昏了头,怎么连这个都忘了,难道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才自己心里居然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观察一下天空的繁星,然后认准了一个方向就疾奔而去。 谁知道,刚回到金陵,没来得及好好的陪伴倩儿多时,便接到了那封加急信笺,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到这来。圣京,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即便心怀期待的皇帝怎么的维持,大臣们还是看出了他强撑躯体下的赢弱。 大臣们内心都是悲凉一片,看样子朝廷的大震动是免不了的了。 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大臣们也在逐渐观望,国不可一日无君,可传闻怀孕中的太子妃根本就不容易见到,用各种方法想向皇宫内渗透,最起码也要在她的面前混个脸熟啊,未来才好会有保障。 可无一例外的被皇帝陛下挡了驾,传诏任何人都不可打扰太子妃的修养,已经有景阳公主殿下陪伴,用不到列位臣工费心了。 这个时候众臣才恍然,原本一直在帮助皇上处理政务的景阳已经好久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可以理解的嘛,有什么能比皇室的继承人的出生更为重要的事情。 渐渐的,朝廷的声音平静下来,等着那一刻的出现。 夜,景阳寝宫中灯笼的火焰摇曳着,将她的影子模糊的映在一排排书架上。 父皇近来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天了,上朝的时候还能强撑着,可回宫之后就不行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休息,有许多本来是皇帝做的,她却不得不代劳。 叹了口气,也是父皇特意锻炼自己的吧,毕竟,就算心底不承认,可是也明白,孩子的年龄太小,一切都要靠自己来支撑了。 甩了甩手腕,好象有点的酸。 庸懒的站起来,用奇异的动作在大殿中散着步。 “青荷,过来,给我捶捶背。”坐了这么久,腰有点的受不了,何况,还关系到另一个人呢。 一个人影缓步走近,细心的给她按摩起来。 景阳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从镜子中观察着这位宫女。 “青荷啊,你撞了头已经好几个月了,怎么还包着脸难道还没有好?”“唔。” “唉,你啊,怎么连嗓子都烧坏了,这以后,还有谁能给我唱曲儿听……” 第四部 第三十八章 家族 南宫是一个大族。 据族上相传,乃是胡姓,可进入中原大地千年以来,除了家谱上记录还那久远的史书,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这一点。 何况,家族并不是什么封闭之姓,历年来和周围人氏的通婚,还有数次子孙稀少,不得不抱养子以继承姓氏的经历,他们这一支,已经彻底的溶入这片大地。 近百年来家族兴盛,有了几位朝廷大员的祖先,虽然后来因为朝廷的忌讳不再起用,可毕竟打下了大族的基础。 祠堂,古朴,严肃。 可现在聚集在里面的人却没什么好心情。 他们现在的感觉十分的尴尬,当初当官的祖上归隐之后,勒令子孙以经商为主,不得在轻易涉足官场。 子孙也都算争气,在经商上面稍有天赋,打下不大不小的家业,尽管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可并不能挡住他们追逐财富之心。 问题是出在现在上代的族长身上。 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没少招惹美丽的女子,直接后果是儿子女儿特别的多。 女人一多,那就不好照料了,中间就没了公平,身位商业世家的继承人,当然要考虑多方面。女人的家世是一方面,生的儿子的天分也占了不少分。 其中就有了一个特例,好象是在哪个农家小院一不小心留的情,孩子也是疯疯癫癫的,老是舞枪弄棒,半点也不正经,一点也不为他所喜。 索性就疏远了,将他们娘儿俩全当圈养在家中,时间一长,家中众人仿佛都知道有个欺负的活。里里外外的寻衅,只盼是遵从着老爷子的心思,反正他不喜么。 那孩儿却是个坚忍的主,对这些欺负是明里受着,暗地里想着法子报复,什么阴招诡计比比皆是,家里面的人单独一个人行走地时候都备要小心。不然不知道哪里会有一个陷阱圈套什么的,没段时间家里就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些人一气,就去找他的麻烦,几个人轮流上将他打个遍体鳞伤。好好的出了一次气,那小子这时候就就一份胆小鬼模样,光是抱头惨叫并不还手,只能挨过去了事,待养好伤后仍我行我素。给他们埋绊子下狠手,程度较以往更甚。 那些人现在是彻底的没脾气了,还不能真的下狠手要了他的命。毕竟是老爷子亲生地血脉,只能拼命进谗言,让老爷子对那个失宠的小子更是厌恶,不多时就将他们母子一起赶出了家门。 还好,老头子毕竟还有点的良心,送了他们不少的财务,说话中含义就是接了这些东西,从此就不能承认是南宫家的人了。 那小子硬气地很。接了转头就走,没一点的留恋。 从此带着母亲辛苦度日,可几年后那女子病逝,那小子也就没了留恋,将财宝留给一个新近认识比较忠心的人打理。从此上京踏上仕途之路。 现在祠堂里面的族人全都焦虑不安,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臭小子能混到如此发迹的一天。 尴尬。用来说明他们地一直以来的想法最是明确不过。 不可讳言,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携带礼品前来拜访地人络绎不绝,在商场上给甜头的不计其数,只不过同时用隐约的语言恭维南宫家族出的某个人…… 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人实在不多,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是家丑不可外扬,不肯对外人吐出半句,自然这样做是博取南宫大人欢心地最好手段。 这样一来,族中人的处境就不上不下的,拒绝吧,身为商贾之家,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何况,真的要将事实说了出去,不定那些南宫孤那小子的追随者想办法为他们理想中地主子出气。 那么,自己家族的未来堪忧。 委委屈屈地收下,只等得南宫孤回来的那一天,最不济也能做个富家鬼。 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发寒,南宫孤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上门报仇的消息,就算是最近搞的风声水起的他的儿子,前段时间好象来到附近的金陵绕了一圈,全然没有想上门拜访的意思。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好消息,可是这一家的人可不会这样想,原因全在南宫孤的身上,那小子从小就是报复心极强,吃过的亏全都牢牢的记于心中,对付他的人总逃不过他的疯狂报复。 照这么说来,他现在不登门,就说明他心中仍有怨念,比起动手,沉默更另人可怕。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会采取什么措施,但他们认定的是,那计划一定十分的狠毒。 等待,特别是等待痛苦未知的未来,是对这些享尽富贵的人非常悲惨的事情。 当年的老头子早已入黄土,新一代的族长是他的长子,也就是当年欺负小南宫孤最凶的一个,当然,也是受的“意外”最多的一个,时常身上带伤,头发秃了一块,自然对那个小弟恨的牙痒痒,可也心怀恐惧。 现在最焦虑的也就是他了,撇开未知的报复不谈,就是祖训中的家主之位能者居之这一条就让他如坐针毡。 就算是他放弃了仇怨,回来,当然不可能和自己把臂言欢,自己的地位也会不保。 急火心头,背着手在祖宗牌位的前面转来转去,看的端坐于位置上的各房心神不宁。 “家主,你倒是给句话啊。”终于坐在左侧的一个老者终于忍不住了,尽管平时对这个家主不是怎么的看上眼,可这事已经压在众人的心中很多年了,大家都战战兢兢,何况,眼看中原战云将起,总要寻个安身之处。外家的那小子总是你家主惹上的,怎么擦屁股可就是你的事,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恕自己不奉陪了。 瞧他平时风光得意,想过地好就得出这个头,给大家顶灾才行。 他话一出口便引来了众人的纷纷回应,嚷着让家主快点想出一个办法来,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是再也过不下去了。想想小时候不时吃过无数的巴豆和陷阱,无一人能保持原来的稳重。 “吵什么吵!”家主现在倒还是有几分的威势,这些人想把责任都推在自己的身上,休想!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还是少费点地口水,想出个法子才好,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说三弟四弟还有你们,那时侯可不缺了份。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众人哑然,被点到的人更是脸色惨白,当年向老头子告状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参与。 真的要是被那个当年没出息地小弟找上门。那可是一个都跑不了。 见众人一起哑了火,心中快意的同时更是烦躁,怒声道:“要是再想不出来办法的话,那我说个好了,下去各家减了八成的家产,送去给他那小子当军费,呸,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数量,那个臭小子能不动心。” “啊?”下面地张大了嘴巴,开始迅速的掰起手指细算起来,送了八成,照着家主的惯例还得从中抽取一成。这一成当然不可能是那八成之内,只能从他们剩下地家产里面掏。 毕竟。这么远的路途,中间还得打点什么的,不能不拿。 众人的脸色铁青,真的这样做的话,大家都要上街讨饭了,暗骂你赔罪也不能拉上我们全家啊,反对声喧嚣而起。 拿一个小木锤在牌位前面放香炉的桌子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住口,这是关系到我们身家性命地大事,再有人罗罗嗦嗦的别怪我主持家法,既然你们拿不出主意,难道想让我们束手待毙不成,按我说的做,不然,”冷冷的目光在诸人的面孔上一个个地扫射,心虚的几个不敢和他对视,迅速地底下头去,“你们拿出个更好的方案来!我们是商业之家,还能用什么他看的上眼的?” 众人寂静,面面相觑,几个拿着旱烟秆子的拼命的抽气着。 终于有个声音在人群之中低低的响起,“人家已经占了好几个郡了,这些年来光是人参鹿茸什么的大批流入,估计早就是富的流油,哪里能看的上我们的这点小钱……” 那声音似乎是出自低头埋成人堆的那一圈,一时半时根本就辨认不出到底是谁在说话,让家主是又急又气。 “哪个胆小鬼说的,怎么缩头缩尾,站出来说!” 寂静。 “……我看你们几个废物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连一点点的建议都拿不出,那些家产在你们这里但是就是暴殄天物……” 就在他暴跳如雷的时候,下面又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接了一句,“到了人家这个地位,钱财又算的了什么,辽西以北的那些地方知道吧,出现了好几个大型的金矿,还是高纯的,我们这点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不阴不阳的续说了一句:“依我看啊,你还不如直接到他的面前跪送上家主的印章,估计他会很感兴趣的。” 什么? 包括家主在内的一众人等在瞬间就张大了嘴巴,这方法也真的够特殊的,送上了这个,几乎是将全族的命运置于一个心理莫测的人的手中,包括那些财富,甚至是所有的人生命。 当然,以现在族长的手腕是不可能达到这一点,可没人怀疑南宫孤的能力,族长的身份,无疑会让他可以在正式名义下做任何事。应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最关键的是当族长的总要给自己下面的人点活路,南宫孤现在最重名声,相信不会很为难大家的。 当时都有好几个抚掌大喝道:“好主意!”然后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这个计划的具体形式措施来,全然不再看台上面族长铁青脸色。 恶狠狠的看这下面的人,总算清楚了是谁说的话,原来是和自己略有仇怨地远房六弟,他怎么能,怎么能想出这么的一个狠招来。 众人完全忘记了上面压着的大山。喜形于色,开始想象以后的幸福生活了,一方之豪当族长,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在商场上面应该能横着走了吧,更重要的是,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南宫大人手下这么多的肥缺,权势薰天,应该会有不少落到自己手上吧。 成年男子多地家庭喜笑言开,少的唉声叹气。没想到南宫家也有一天能登上历史的舞台。 也不怪乎他们这么想,以前的王朝初建时候曾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众人满怀希望。历史上有名地大汉王朝,高祖立国之际大封诸王,共坐天下。 期待。 有几个心思比较清晰的人还有点的担心。毕竟,当时大汉朝曾经发生了八王之乱,南宫孤不可能不顾及这一点。担心的话刚刚出口,身边的几个人已经为了他想好了理由,南宫孤是谁,那可是天纵其材,从小地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凡,富贵之极,当年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逼的他离家出走。要不然地话,他就会呆于家中做一个富家翁,哪里来今天的风光,在做的可都是功臣啊,以南宫孤的聪明肯定会想明白这件事情。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再说了。他智虑周全,封王之后肯定会采取种种手段来保证这种制度,大家就等这那一天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帮未来的族长下了决定。 乐呵间,只听得重物抛出的剧烈风声夹杂在众人的欢呼,一声惨叫打断了他们地迷梦,只见刚才出主意的那个人满脸鲜血的站了起来,地上一个小木锤转着圈儿。 愤怒的族长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出的是什么叟主意,来人那,请出家法,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混蛋小子,还有你们,都做个什么梦,真地以为南宫孤是这么好糊弄的么,就不怕他一个个地把你们给亲手吊死……现在我是族长,哪里轮的你胡扯,只要我在的一天,你们就别想……” 一时间众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族长竟然不再顾及祠堂中不得沾血的祖训,亲自出手了,那鲜红这么的刺眼,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只见那捂着脸的伤员摇晃着站了起来,高声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不过是舍不得族长的位置而已,大家想想,这些年来他从我们这里刮去了多少的油水,若是南宫孤小弟当家,断然不会如此的对待我们!”他这是废话,人家多大的家业,怎么会刮到你的头上。 “反了,反了……”族长指着他的手指颤抖,“来人那,将他乱棍打出去。”侧门闻声进来几个手持大棒的大汉,正是他多年培养的心腹,冲上去就对那个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阵狠揍,鲜血迸的到处都是,可怜的家伙在地上无力的翻滚。 祠堂内的众人都吓了个半死,这些人都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见下面终于安静的下来,族长稍微消了气,看样子培养这几个心腹还是很有用处的,不动用这一招,恐怕还真的震不住下面的这帮老油子。 地上的那家伙被打的是奄奄一息,还尤自喃喃泣道:“众位哥哥,你们还在等着什么,现在是有人站在我们南宫一族兴隆的路上啊……你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不成?” 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道:“族长,快命他们住手,有话好好说。”虽然有人给描述了这么美丽的前景,众人的勇气还是不足,这么年来,族长的积威,也太厉害了点。族长狞声道:“休想,你们要不想现在就被打断腿的话,还不赶紧的回去将你们的家产悉数点清,照我说的做!”说实话,刚才那人说的方法还是蛮令人动心的,可惟独不会包括他,一旦失去了作为族长的权势,就不要说南宫孤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放不放过他,单是以前有仇隙的人都会落井下石。 想象那种未来暗无天日地生活,极为恐惧。无论如何都不要走到那一步,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没办法,树敌实在是太多了。 可恨地上半死的那个家伙还剩下几口既,居然又不顾一切的大喊:“众位哥哥不要再听他的,当年欺负小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们只不过是帮凶而已,只要绑了他送到南宫大人的驾前。说明一切,那诸位可就是大功臣啦……你们想想,以后南宫大人是要建不世功业,到时候,他的头上居然有个名义地族长。这可是大不敬啊,真的要害死我们……” 族长的脸色顿时一惨,当年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主持了一小半,后来就忍受不了南宫孤没完没了的报复,不得不停止。可真地要是有人把这屎盆子非要扣在自己的头上,就算是身上有一百张口,恐怕也分辨不清。 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子。外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时间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想找出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都找不出。 至于人证,看着下面一双双越来越热切的眼睛,顿时心中冰凉,当年的人大部分都在这了,有了脱罪地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而且,那人说的最后一部分更像是锥心之刺。让自己坐立不安,不行,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 还想垂死挣扎,“你们……”话根本就没有说完,只觉得脑袋一震。好象是被飞来的一个椅子打了个正着,看什么都是雾蒙蒙地。 看到有人最先动手。打了族长,这可是大罪啊,知道再也无路可退的众人勇气大振,无所畏惧的一**的向前冲。 饶是众大汉木棍乱敲,可又怎么能挡的住烧红了眼的人群。 几个大汉很快就被众人抱腰的抱腰,死拽的死拽,有几个站立不住地人更惨,祠堂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富的流油,也就是说,有相当一部分也是肥的流油,被几个肥大的屁股死命地一坐,大老爷们也剩不了多少的气。 鸡飞狗跳中。孤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已经闹的翻天覆地。 那天和儿子笑笑就算,可一听得他无声的承认,顿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他是喜欢这个儿子,可并不等于可以忍受他的全部。 早就催他进行大婚了,倩儿这丫头看着这么多年,挺合心意。 现在的南宫家,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进行所谓的政治联姻了,说实话,国内还没什么势力能看的上眼,何必搞的儿子心里不高 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屡屡推委,让夫人发了老大的脾气,倒霉的还是自己。 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忍无可忍,自从小孙女儿降生这段时间以来,欣喜的夫人一天都要跑过去好几次,疼爱非常。 娘的,这丈夫做的还真是苦命。 还好政务繁忙,在一定程度上分了他的心思,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郁闷成什么样子。 门外轻轻的敲门,打断了南宫孤的思虑,愤声道:“臭小子,你还在外面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滚进来!” 君剑笑嘻嘻的推门而进,“老爹,你怎么是火气一天天的大,这样可不好,万一气坏了身子,可就没人挑大梁了。” 南宫孤怒急:“你这小子不去陪你媳妇来干什么?” 君剑摊了摊手,这段时间也算是他过的最为幸福日子,抱抱襁褓中的宝宝,就会心中一片宁静。“老妈在那呢,俩女人说体己话,还不把我赶出来。”一阵的闷笑,最近好象找到了开心的事情,只要在老爹的面前一提起老妈,肯定能欣赏到免费火山爆发表演。 不过,看着小女子一日大似一天,对京中的念儿歉疚愈甚,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不料今天的南宫孤有点的出奇,一反常态的诡笑道:“最近的饭后甜点怎么样,还挺滋补的吧?” 君剑一愣。 老爹笑眯眯的道:“你就不去仔细的检查你那孩子,就不怕沦到我今日的地步?”话中冷气毕现。 第四部 第三十九章 宫女 巍峨宫禁,暮色朦胧。 一直以来死气沉沉的皇宫在这一天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数不清的宫女进进出出,脸中却都是一片喜色,少了这么多的主子,虽然没人再指使这些可怜的宫女做任何事,无形的压力却无一刻不在笼罩着她们,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这段时间来没人不会小心翼翼,以防疯狂的皇帝拿她们出气。 她们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比如说为什么太子妃的寝宫警戒的如此森严,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外,其他人根本就别想进入一步。 也许,今天是到日子了吧,不见皇帝陛下严令她们跪天企求,为未来的皇子祈祷。 皇帝陛下这时刻没来打扰,一个人在太庙向祖宗禀告。 一声尖锐的婴儿从太子妃的寝宫传出,外面黑压压跪着一片的宫女们大喘了一口气,欣喜的互相对望着,总算有机会生存下来了,皇帝曾经说了,如果她们不诚心企求,万一太子妃出了什么事情,可叫她们通通陪葬。 与外面的热烈气氛不同,寝宫中的太医和接生的女官们只觉得冷汗一滴滴的向下滴,无力的顺着衣襟流,他们先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来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奇怪,太子妃的脸上居然蒙了一片绢巾,看不清楚面容,据身边一直侍侯的贴身宫女所说,太子妃进来可能感染了风寒。 这说法根本就骗不了那些把脉的太医们,不安的预感开始在他们的心头浮现。 在皇宫中生存的法则,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长,这已经在以往地几千年印证了好多次了。 不敢问个彻底,大家开始闷声的忙碌。 生产还算顺利,当孩子出来一半的时候,无人不提心吊胆。 也许真的是上天保佑。是一位皇子的降生。 太医和女官们欣慰的互相对望,这下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皇帝陛下一高兴,还不大笔的封赏自己。 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官以为太子妃累坏了,顺手就将那片绢巾给揭了去,刚才一直在众人身边地名为青荷的宫女正巧出去向外面报喜讯。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揭绢的那位宫女一声尖叫,大惊失色。 殿内诸位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顿时人人面上惨白。 哪里是什么太子妃,明明是脸色苍白如纸地公主殿下,一时间众人的腿脚发软。再也站立不住。 孰不知,刚才那女官的尖叫让外面起了轩然大波,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 “皇帝陛下驾到!”接到消息的皇帝连忙赶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巴巴地看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要迁怒给自己好不好? 皇帝推开了殿门。身后地侍卫随之掩上。 一进门就看见众人太医和女官们无不跪在地上,身子发抖,顿时大惊,以为景阳出了什么事情,快步赶去,仔细的检查一番,才放下心来,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昏迷中的景阳已经恢复了少许神志。对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无力的一叹,迎着父皇怜惜的眼睛对身边那个名为青荷的女子轻轻指了指。 皇帝点点头,冷冷的在地上跪着的那些人面孔上扫视了一番,怒道:“来人哪!” 求饶声中。外面如狼似虎地侍卫们冲了进来。 次日,朝廷下诏。皇太孙降生,天下大赦,太子妃血崩不治,所有在场太医和女官们,全部殉葬。 若大的寝宫中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宫中的人都吓坏了,一般地人再也不敢在附近探头探脑,无比的冷清,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 景阳安心地睡着,洁白如于的脸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母性光辉,仿佛就在这一刻成熟起来。 青荷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在寝宫里面到处晃着,对着仅存的几个宫女打了个手势让她们退出去,宫女们并无异议,青荷这段时间已经是公主殿下的贴心人,有她在可以好好的照顾,依次走了出去。 青荷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景阳的床前,呆呆的望着。 良久。 景阳的眼角逐渐晶莹,慢慢的凝成一颗闪亮的珍珠,在玉上滚动着。 青荷仍然痴痴的看着,一颗颗珍珠串联。 半晌,终于有了动作,伸出手在脸上摸索着什么,掩着半边面孔的绷带一条条的解下,落到地上。 颤抖着手去承接那片晶莹,仿佛就是生命中的一切。 景阳的睫毛抖动着,慢慢的张开,与她对视着。 漫无生气的自嘲道:“看来,我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青荷无语,只是看着眼睛渐渐失去焦点的景阳。 “我是不是很傻?”景阳的声音低沉,“我从小就长在宫禁,身份尊贵有怎么样,作为一个女孩子总有自己的梦,只能在那些无聊的书籍中打发时间,我梦想着,梦想着真的能有一天,我可以见到构想中的如意郎君……” 青荷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默默的听着景阳无意识的诉说。 “有一天,在我危险的时候,有一个偏偏佳公子,骑上一匹神俊白马来到我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下将我捞上马背,带着我笑傲江湖……” “他伟岸,英俊,有着过人的武功能保护我的安全,过人的学识,无所不能的本事……” 青荷的眼中湿润。 景阳仍然喃喃道:“他温柔,疼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最喜欢的事就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诉说过去地事情……也许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终于有了那么一天,我逃了出去,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我知道,我不属于外面的世界。终有一天我不得不回来,期望着,期望着梦想的实现……哪怕只有一天,我今生也就满足了……” 眼中朦胧,“他听到了我的呼唤。就那么出现在了我地面前,风流倜傥,是所有女孩子的梦……” “接下来真的就和我一直以来期待的一样……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对着青荷展颜一笑,“你说是么?” 青荷无言,泪流满面。 “……就这么地过去了。我也知道梦无论如何都会醒的,当我孤独的回到宫中的时候,我的心中并没有悲伤。因为,我知道外面有一个人和我一样,也在痴痴地等我……” “我宁愿做一个傻女孩……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 “可毕竟是一个俗人,用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有一天,能再到他,哪怕就是一面也好……” 青荷已经是泣不成声,连声道:“对不起。真地对不起……” 景阳微笑道:“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己傻。”对她招招手,道:“你去把那片布幔给拉开。” 青荷疑惑的看了看她。 景阳道:“没事的,不过是前段时间我一不小心画的两幅画而已……”笑容中却隐藏着莫名的悲哀。 青荷这才放心的走开几步,一来开。整个人就仿佛雷击,呆在了那里。 景阳根本就没去看她的表现。温柔的看向那两幅画中间地一个,“看到没有,这个就是我的夫君,很帅,是吧?” 青荷说不出话来。 景阳仍然继续的笑着,“我这个夫君啊,有时候又是顽皮的过分,身为他的妻子,呵呵,我也不是很老实,总是要满足他地愿望不是?所以啊,有那么的一天,我就想啊,要是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地话,那一定会有很多的乐趣,也许有那么的一天,我们互相看腻了,我就提议,我当老公,他当老婆,那一定会很有意思……” “你别动,对,就站在那里,恩,靠那幅画近一点,对了,还要把头发给挽起来,看看吧……怎么样,扮相还是挺成功的不是?我见犹怜啊。” 青荷颤声道:“景阳……” “嘘……别说话……”迷离道:“你看看,我有的时候也是很聪明的不是……咳咳……”话还没有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青荷快步上前,怜惜的拍着她的脊背。 景阳挣扎着,继续道:“可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扮相是如此的美丽,怎么会和你这般的相象?”缓缓的收回目光,愣愣的看着青荷的脸,猛然从床上半起了身子,对她又锤又掐,咬牙切齿的,可青荷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怨气。 好容易,景阳打累了,一头散发的将脑袋埋在青荷的怀里,抽噎起来。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号啕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倒在眼前人的身上。 外面侯着的宫女们摸不清头脑,可也无可奈何,这事不是她们能掺和的,还是装聋作哑比较识时务。 好长的一段时间,青荷,也就是念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阳痛哭,却没有一点的办法,其实也知道这样子哭出来,总比把什么都压在内心的深处比较好。 好象哭累了,景阳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软软的枕头好舒服。 青荷轻揽着她,心中一片宁静,也许,只有在梦中,她才能露出幸福的微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阳终于睡够了,秀气的睫毛上扬,顿时一愕,朦胧正是梦中见过多少次的脸蛋,一冲动就想揽住他的脖子,眼睛清楚了些,才回想起来事先发生的一切,绝望一叹。仰面无力的躺到了床上。 青荷欲言又止,看她的这么模样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气喘地景阳先一步挑起了话题,“你的真名叫什么?” 愣了愣,青荷苦着脸,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就把脑子给烧坏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失去了记忆,这下子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小心的道:“玉君念啊,你不会真的想不起来了吧?” 景阳没明白她的意思,自嘲道:“看样子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地地位。没有告诉我假名字。” “景阳……我真的不是有意……” 景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这样吧,我看以前的那个名字就不要再出现了,最起码在我的面前……君念,是在幸福中陪伴我地人,是我的男子。而你,不是!”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非常的重。 青荷黯然。“那你还是叫我青荷吧,你早就人出来我了吧?” 景阳缕了缕柔顺的长发,讥讽道:“看样子你也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大小姐,江湖上面三教九流地本领根本就没学会多少,看看你那个易容,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的出来,在你包头的第二天我就发觉不对了。要不你以为我当时急忙地换下一批人是为了什么,要不然你早就漏馅了,就等着侍卫们一窝蜂的来砍你吧。” 青荷吓了一大跳,“那她们?”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几乎被别人当作傻子耍。 “放心,没杀了她们。只是狠狠的警告了几句,便给换到另一宫了。” 青荷幽幽道:“早就知道是我,怎么不早告诉我?” 景阳哀伤道:“尽管理智告诉我你就在身边,可我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你们是两个人,也害怕一旦戳穿了你的把戏,你又会再一次的离开,连解释都不想解释,让我一辈子都生活地谎言中……我在等,等你主动交代的一天……现在看来,活在谎言中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青荷小声道:“那你……原谅我了?”心中忐忑,毕竟自己也做的太过分了点,几乎让景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景阳叹道:“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少了个丈夫,反而多了一个姐姐,真的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青荷惊喜道:“你还愿意叫我姐姐?”尽管心中觉得有点的不对头,事情哪里有这么地简单,可就是那点怀疑也马上被兴奋打断,真的是亏了这个妹妹良多,以后应该好好地补偿她才是,却没有看到景阳嘴角一闪而逝的得意微笑。 景阳最近已经在学习怎么治理一个国家,在她看来一个和辽西南宫君剑关系不青不楚的君念,在某些时刻可能会起到未知的作用,当下对她回了个大大的笑脸,以示自己心无忌惮,开口道:“姐姐扶我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宝宝。” 以青荷的功夫,扶着她自然是轻而一举,看她实在不便行动,索性一手插到她的腿弯中,将她抱了起来。 景阳浑身一颤,恍惚中又好象当日在君念的怀中一样,不禁心中一荡,暗自骂了自己好几句,怎么会有这个心思。一边赶紧的转移心思,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呵呵,我知道姐姐关心我,可刚来的那几天,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对着窗户外的星空发呆,别告诉我你真的没别的心思?” 青荷完全没了戒心,觉得把事情给自己的贴心姐妹说说也没什么,或许她还可以帮自己解去心结,愤声道:“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啦,我娘,就是武林盟现在的当家……” “停!”景阳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你娘是……”心潮澎湃,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人居然有这么大家世,也是,看她的功夫不低,一个人就可以在江湖上横行无忌,除了一些特别优秀的家族,怎么能教的出来。 看样子刚才这一步就走对了,这丫头居然可以和现在最大的两大势力同时拉上关系,照前段时间在他们内部的表现看来,搞不好就是两大势力同盟的纽带,只要把这丫头给攥在手里,哼哼。 小女人的八卦心思也混合在里面。能多打听些内部的消息也好,“你刚才说地,你娘她怎么了,冤枉你骂你还是错打了你一顿?” “我娘她……”景阳回想起来心中的委屈,好容易有了个可以诉说的人,悲从心来,大把的泪珠滴在了景阳的身上。抽噎道:“我娘,我娘她不要我了。” 景阳肚子里面一阵的快意,小样,你也有被抛弃的一天,装作惊讶道:“怎么会。俗话说是母女连心,怎么也不可能不再问你地事啊?” 青荷辩道:“爱情更会让人冲昏头脑!”她这话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诉说那天看到的母亲的状况,哼,自己的娘居然快要被那小子挖墙角了。却没想到这句话对景阳也是一样地有效,回过神来两个人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青荷强笑道:“还是说我的事吧,”走到了孩子床前。孩子仍然在沉睡,小心的把他放到景阳的怀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抱着,继续诉说那一天地事情,“知道我那个师兄吧,居然就那么的和我娘抱在一起,亲热的不得了,娘她衣服都褪了一半。兴奋……”轻呸了一声,“没羞!” 简单用震撼还形容景阳现在地感受远远不够,几乎是呆住了,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南宫君剑现在应该和君念而年纪差不多吧。那念儿她娘现在最保守的估计,也得三十好几。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 这个世界太荒诞了,自己分不清楚男女,闹了个大笑话,可也是无心之过,那他们算什么。 细细一想,给他们分析出了个理由,看到君念那郁闷的样子,心中一转念,想到当时她也和南宫君剑亲热在一起,难道她喜欢了那小子不成,还要出一次母女争夫的戏码,暗暗道,才怪,你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少的吸引力,就算得到了你,双方联盟还不说破就破,只有把她母亲拉入阵营,那才算彻底的吞并了武林盟的势力,想到现在辽西地野心,不禁一阵的心寒。 青荷道:“我当时转身就跑,呵呵,那小子居然跟了我一路,哼,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姐姐你怎么说?” 景阳现在第一个念头就是鼓动君念,怎么也得去把他们的关系给搞一搞,这可是难得的就,当下就道:“当初见了南宫那个小子就觉得不是好东西,我看啊,或许他见了我们是一句真话也没有,全然就是冲着你地母亲去的。” 青荷重重地点点头,两个人慢慢的分析着南宫君剑的可恶之处,渐渐的,各种十恶不赦的名号已经灌到了他的头上,让两个人一起咬牙切齿。 一起凝视着睡的甜甜的宝宝,别说是景阳,就是青荷也涌上了一股母性,慢慢的抚摩着他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 青荷无意识的道:“好可爱……不过和你像的不多……”话出口才醒悟出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悔的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几耳光。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先前景阳装傻不愿意提起,清荷也是乐的轻松,以为她真的忘却了,尽管也知道这种几率非常的小,可仍然妄想着。 呐呐道:“这个……这个……不说好不好?” 景阳严肃的摇摇头,恨声道:“你到底是说出来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占了我的便宜!” 事不可避免,青荷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小声道:“其实姐姐也很熟的……” 景阳脸色发白,牙齿咬的吱吱响,恨声道:“原来是他,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一想起来这些天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主人公居然是自己极为讨厌的人,将心中的那点甜蜜强为下压,怒火熊熊。 青荷惊讶的看着她,结巴道:“当时你逼的我太狠,我没办法,正好那天师兄他不知道怎么心情不好,喝的烂醉,所以我就……” 景阳怒气冲冲的看着她,“所以你就顺便废物利用了不成,怎么,现在那家伙伤害了我们这么多次,你还要为他解释?”没想到这关口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让她有点的接受不了,一想到那时候自己拼命逼迫君念和自己同房,忍不住一阵的脸红。 青荷低头认错道:“知道了,要不,我现在就赶回去将我娘从恶魔手里救出,迟了就危险了。” 景阳叹了口气,她有何尝不想,可现在的情势不妙,宫廷内外危机重重,缺不了她这个贴心人啊。 第四部 第四十章 摄政 大喜中的圣京没轻松几天,便回到了一片愁云惨雾中。 光崇皇帝大行,仅仅满月的皇太孙登基,为王朝历史上,甚至是几千历史上最年幼的皇帝,年号孝康。 抱着小皇帝的景阳站在了宝座的面前,听着下面群臣一连连的呼声,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心中茫然之极。 万岁,千岁之不过是一个笑话,即便是父皇,也没有那百岁的梦,仅仅六十便带着微笑驾崩而去。 万岁的呼声更像是一种诅咒,试问在百般国事操劳的压榨下,谁还能真的长命。 尽管早就明白有这一天,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伤悲,父皇,真的把这份重担交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了? 见她在那里发呆,身边陪侍的宫女青荷轻轻的咳嗽一声,让她猛然醒悟过来,清喝:“众卿平身!”对着下面一个个失心似的大臣脸上看去,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他们,皇帝的驾崩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信心,没人认为自己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在襁褓中的小娃娃可以力挽狂澜。 “臣有本奏……”一个老迈的大臣站了出来,禀告道。 “恩,”景阳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听他回奏葬礼的诸事项,忽然有所觉,抬眼看去,却是青荷隐蔽的抓住了自己一只手,顿时心中一暖,注意倾听起来。 也没想到一个皇帝的后事居然如此的烦琐,让她有点的无奈,所幸有着遗诏在手,一切从简,现在朝廷里面也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再在这件事情上折腾了,所以。对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在各大臣处得到了通过。 一道道积压已久的政务纷纷过堂,在众人的合力下格外轻松。 小皇帝咿呀的拽着母亲的衣襟,好象十分地兴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对他来说陌生的一切,还有那不懂的语言。外的客人。 领先的一群人在离很远的地方便齐刷刷下马步行。护送着中间地那位长者,年纪好象太大了点,走路都有点的费劲,尽管这样,仍然坚持神色肃穆的捧着一个精致木盒。 跟在他们后面的。便是一连串的马车,深深地轨迹告诉一路上的人其中的价值,也幸好他们早就将前进的目的地传扬了出去,要不然地话,恐怕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人家给抢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辽西的耳目。早就抱到了南宫孤地面前。 仿佛是想起来了童年痛苦的生活,他一脸的杀气,倒是让身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夫人赶紧抚摩下他皱起的没有,埋怨道:“夫君你不是早就商定了计划么,现在发火什么缘故?” 南宫孤平静道:“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而已,没什么,很快就过去了……” 南宫君剑看他的表情有趣,苦大恨深的,不知死活地接了一句,“那是。人家是送礼的,哪能一下子就把别人给打出门去,就算是要打,也得收下再说。” 话刚说完便挨了父亲狠狠的一瞪,夫人马上出来打抱不平:“你瞪什么你。有什么气发在乖儿子的身上算什么本事,儿子最善良不过。你看看,温柔体贴的,哪里像你一身地杀气……” 君剑不由自主的地看看自己的双手,不说话了。 她这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南宫孤哼道:“还善良,他身上没杀气是因为杀的太多,早就腻味了,再说,他什么时候把那些人当过同类看过。” 恩,有点了解自己的味道,君剑有点的得意。 站了起来,对二人笑道:“我先出去转上一圈,在这里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南宫孤惊讶道:“你就不留在这里么,见见南宫一家的人是什么德行?” 君剑冷笑道:“那还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群人互相扯皮,或者说还是想让我也看看你威风的一天?”边说还一边对着母亲眨着眼睛,惹的她直笑,“你们俩啊……” “走了。”稍微的打了个招呼就想外走,也不理南宫孤的眼睛瞪的几乎凸了出来。 到了外面的街上正好看到那些据说是南宫家族中人,尽管装作虔诚的样子,可还还盖不住一身的铜臭气,暗呸了一声,老子也是商人,还专门做的是无本生意,比他们格调高多了。 忽然脸色一变,人群中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直袭过来,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有点熟悉的说,难道是那老妖怪带人来的,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对那些家伙,还是少大交道为好,身形一闪就想退走,不料另一边也立刻顶上来一股,而且比先前的那个更为雄厚,顿时是进退不得,心中发狠,更是不服,从来都是老子玩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自己的说法,咬住嘴唇死死的相抗。 “小子,你要是不想把这里便成废墟的话,就再抗试试!”一道细若丝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威胁之意甚浓。 君剑立刻回以颜色,破口大骂道:“你个死老杂毛,不是上体天心的么,伤害无辜算个什么,居然在这里给老子摆道。”要是平常他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大动肝火的,今儿被欺负狠了。 “后辈小子,留点的口德,乖乖的跟我们走,说什么不伤害凡人的话,呵呵,你也算是一脚进了我们的门,也算理解了一些,不是一个世界,那就不是同类,简单的说就是草芥,我们可是没什么顾虑。” 另一个人的声音才随后进了耳朵,好熟悉。应该是那天碰到的那个,冷声道:“小子,那次你装的很像啊,居然连我们也给瞒了过去,说实话,你拿把凡事的剑跑到哪去了,不把他给炼化了我就改姓!” 君剑回头看了看衙门。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总算是心有忌讳,在这闹的话,后果实在是大发,里面有几个自己不得不要紧地人。特别是那小女儿,根本就受不得惊吓。 心中哀叹道:“乖女儿,今天爹就交到你手里了,长大后可别像你那不成器的姐姐一样,净给老爸惹麻烦……”念儿的下落他是一直伤脑筋的。在朝廷宫禁安插几个探子对他来说实在是轻易的很,和公主打成一气,更站在了议政大殿上。这不是胡闹么,笨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万一插进去脚就别想干净拔出来,就为了这个,君剑这几天还一直抓头来着。 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死命的跑,据他们说,数百里外有片山区特别空旷…… 夫人叹了口气。好容易人都走了,这些人可真地是难缠,抿嘴一笑,还是夫君有办法,这些人也真是的。夫君是心情好,今天和他们客气了几句。也是看在他们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没想到才忍耐了多大的工夫,就开始拐弯抹角的提出要求,其实在她看来,夫君现在既然已经接受了他们,给好处是迟早地事,可他们现在这一提,倒是把南宫孤给惹火了,几句话就把他们给骂的抱头鼠窜。 发了一通火,现在的南宫孤心情好的很,问到:“剑儿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那小子,根本就没个当父亲的样子,要是我啊……” 夫人笑眯眯地问道:“要是你会怎么样?”敢骂儿子,她这一关就过不了。 南宫孤尴尬笑道:“没什么,当年剑儿刚出生,我可是一直都没离你三步,照顾的可算无微不至,那小子怎么都没学了我一点。” “哼!”娇媚的瞟了他一眼。 就在两个人情谊绵绵地时候,一个人猛的推开门进来。 打断了好事,南宫孤当然不能轻易罢休,黑着脸太起头来,蓦的张大了嘴巴,好象见了什么特别怪异的事情,接下来惊讶哈哈大笑起来,笑久了便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咳嗽。 南宫夫人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脊背,看向门外的那个人,也是一样地惊讶,“剑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赶紧的过来,让娘给你揉揉……” 也怪不得他们笑成这样子,现在他们的宝贝儿子,哪里还有以前风流倜傥的样子,一身的长衫几乎变成了布条,灰头土脸地,面孔上也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几个大包,鼻青脸肿地,看起来是格外的狼狈。 他现在已经是够郁闷的了,在衙门的外面还好说,运起轻功来等闲人根本就看不见,可刚刚落下来的时候,几个魔宫中的下级弟子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居然也有吃苦头的时候?非的君剑将可怜的脸蛋擦干净一半,他们才诚惶诚恐的退下,也不知道肚子里面已经笑翻天了。 进了门还要被这两个不良双亲嘲笑,顿时就是气哼哼的。 放下的开玩笑的心思,南宫孤正色问道:“遇到可什么人,要不要现在全城戒严?”君剑的本事他知道的不多,反正是认定了一点,儿子一向做事情都不愿意吃亏,可现在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没报复回去,事情大条了。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在南宫孤的心目中,单独的几个人能将儿子打成了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他现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动用军队了,儿子么,自己打打骂骂那是天理,尽管他从来没达到目的,可是被外人欺负了那还得了。 看向了君剑,在他的想法中,受了如此委屈的他,应该忍不住自己的冲天怒火点齐兵马前去报仇吧,这样也好,还真的想瞧一瞧宝贝儿子和他的嫡系到底隐藏了多么深的实力,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君剑非但没有象他想的一样,反而是一副难以想象的颓唐之色,好象雄心就这么一下子就被全打压了下去。 南宫孤顿时勃然大怒,喝道:“身为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怎么就受不了一点的委屈,有敌人并不可怕,只要他们还是人,就总能找到对付他们地办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剑无力的摇了摇头。哪里有这么的简单,暗自嘀咕了一声,“他们应该早就不是人了吧……” 没理会眼睛瞪的老大的双亲,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内,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未来怎么走。 回忆起来刚才地那场大战,还是心有余悸,都是一群什么怪物啊。 今天算是订下了一次亏本生意,不过,好象还捞回了不少。心中还略微的有点得意。 那些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多少年来终极力量的享受,打斗起来全然没有章法,往往是发了一道剑气什么的就呆呆的在那里看结果如何。这正好给了君剑一个机会,象他这种有了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经验地人,马上就开始了反击,在自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也把他们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一阵的无奈,看样子还是自己吃了不少的亏,可没办法,他们的**实在是太强横了,怪不得他们不躲闪。小心翼翼地测了测他们**的强度,不得不有了个让他垂头丧气的结论,毕竟噬魂在手,也只能划破他们一点点表皮而已。 本来没本钱翻本地君剑,向暴怒中的他们又抛出了威胁。“你们可以在几天毁了我,可是我早就给属下了密令。一旦有什么不测,将对大地上面你们所有的子孙包括你们姓氏的人进行毁灭性打击。” 先前被君剑骗过了的那个,好象怨念更盛,“这小子还在说谎,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 凄惨的躺在地上的君剑一边咬牙修补着体内的创伤,一边又似无所谓地道:“那还不简单,就在传说或者记载中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些人十分的惊异,相互看了看道:“传说不尽信吧,你怎么能把希望放在那上?” “呵呵,反正其中肯定有吧,杀错了几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想起来当时了情形,君剑不由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要不是灵机一动用这个威胁搪塞过去,现在地自己,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吧。 至于后面定的协议,他现在已经忘地差不多了,反正好有好几年的时间呢,现在去陪陪倩儿,逗逗女儿才是正经。 当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出去到花园中转了一圈,已经有数道急令发了出去。 接到命令的各明暗堂口个个都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命令,宫主以前的想法已经够古怪,可是这个…… 不管怎么样,宫主仍然代表着最高的权威,特别是这几年,魔宫的实力已经在原样复制了几十倍,更让这些普通的弟子心中多了些崇敬,马上执行了下去。 隐藏在民间的力量纷纷现身,到处去请那些出名的匠师,请不来,当然用绑的…… 与此同时,数的着的高手们纷纷的召集,向东边急速赶去,在半路上,和南边来的大批高手们回合,尽管分属不同的系统,可两方的最高统帅下了严令,所以也没闹出多大的纠纷,他们还奇怪的发现,在杀人高手的一边,竟然还有不少苦着脸的江湖上有名的鸡鸣狗盗之徒,每一个都是几个高手在看着,看样子也不情愿。 心下疑惑,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需要这么多的一批人。 他们不清楚的是,在这个时候,一向在海域中神出鬼没的那批海盗,已经带着同样的命令,在海岸边靠近,等着他们的上船…… 不管外面的情况怎么的变化,君剑仍然是过着他悠闲的日子,女儿出生就是不一样,最起码南宫孤不会再这个时候再派他出去了,难得清净。 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外面的一切,把心神放松下来,也就是这样,君剑没能发现南宫夫妇喜色下隐藏的一丝忧愁。 在南宫孤的书房中,夫妇俩相对叹着气,看来预先计划好象不能实行了。 南宫孤忽然严肃道:“这样可不行。要赶紧的给剑儿完婚才行,我这就去给附近的几大贵族世家送请柬,要把这事给快点的订下来才行。” 夫人把座位挪挪,好象不是怎么的适应,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去书房讨论大事地呢,没想到还是沾了设计儿子的光,见夫君这么快就下了决定。不禁犹豫道:“这样对倩儿那丫头不公平吧,她刚生完不长的时间……”她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身份发言,这样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南宫孤无奈的抓起桌子上面的毛笔胡乱画着,好象也是有点的心浮气躁,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你不是觉得剑儿那次被打了回来表现有点奇怪么,我总是有种不祥地预感,前段时间我还专门的试探了他一下,说是最近放他一段时间的假,就不要处理政务了。没想到,他的那种从内心处也透露出来轻松……其实说实话,我也是挺喜欢倩儿的。可是,偏偏出来地是个女孩子……” 正在心烦的夫人一听他的这句话,顿时就火了:“你说什么,女儿又怎么样,别瞧不起女人!照你这么说,等那小孙女长大后,我亲自教导她怎么样,你看到时候她能不能担任重任?” 太上发火。可怜的男人马上投降,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说法有点地过分,把夫人也包括了进去,连忙道歉道:“夫人啊,别生气。我刚才说那话没经过大脑,可这也不是没办法么。我并不是看不起女人,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实际上我相信绝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十分聪慧地,就像夫人你一样,”为了避免晚上再一次睡书房,只能小小的捧了夫人一把,反正这儿也没什么外人,果然,夫人的气消了不少,“她们经过良好教育后可以做成功任何事情,不过……”欲言又止,惹的夫人狠狠的一瞪,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道:“你看看剑儿身边那个青玉就明白了?” “啥?”夫人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说她干什么,难道你想让她和剑儿大婚,恩,那丫头还算本分,模样生的也不错,不过她外族的身份有点忌讳,也不算什么,也能更好的控制她地族人……” 南宫孤苦笑道:“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她以前的身份,你以为能真正掌控后金大权的她是这么的好相与的,你看这么多年一直都相安无事地,还不是儿子的计划,夫人你真心地想一想,如果她是个男儿的话,还能如此的甘心平静对待一切么?” 夫人细细的想一想,道:“恐怕不能,男子的话绝对不会安心的居人之下,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找机会翻盘。” 南宫孤道:“那丫头很聪明,把自己的感情和族人绑在一起考虑,也正因为这样,往往就得不到正确的判断,如果是男人的话,只会考虑自己的事业……” “可能只是一个特例而已……”夫人不死心嘟囔道。 南宫孤又道:“武林盟最近向我们频频示好知道吧,一切都是在剑儿南下后开始的,最近当家的都是玉大小姐,还有她的宝贝女儿,要说她们和剑儿之间没什么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现在朝廷又是由长公主景阳掌权,虽然最近朝廷的举动十分理智,可我仍然不看好她的将来……” 夫人,已经被惊呆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夫人叹了口气道:“听你说的,剑儿他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唉,不过我心里可就为了那些女人不平了,真的剑儿走到了那一步,要是有负于她们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说到最后,已经是恶狠狠的语气,“这样一说来,儿子一切得来的好象太轻易了点……不说这个,夫君,你说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南宫孤摇摇脑袋:“本来还有点主意,可现在有点乱糟糟的,还是过断时间说吧,要不,你找个时候向剑儿试探一下,如果他内心的想法真是这样的话,按他以往的思路,肯定早就将后路给想好了,总得留下个交代不是?” 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向窗口:“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第四部 第四十一章 探监 日子就在平淡中度过,可也仅仅限于那几个人而已。 帝国的境内重新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大部分的人都感觉到战火将降临,家有浮财或者有点关系的人,已经在准备举家迁移到外国,躲过这一次的灾难再说。 对老百姓来说,有的吃,有的穿,一般就满足了,对这些战争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或者说是惧怕。 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前段时间各势力的和平会这么快结束,他们所了解的,仅仅是说书人口中编纂的四国共处时期,只要他们向真正的逐鹿,民心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环,下面的日子,应该是赶紧的讨好我们这些老百姓吧,许多人已经在憧憬美好的未来了。 可,幸福总是这么短暂的,他们睁大眼睛,等待发生的一切,准备把率先挑起战火的那一方的祖宗十八代放在嘴里面过过干瘾。 这年头,弱势的一方也只能这样。 由于东边的三大势力的首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反倒是西南一直以来隐藏实力的的圣国逐渐露出水面,一道急报传到了君剑手上,他看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便随手丢到了一边。 此刻他身边怀抱婴儿的倩儿有但的好奇,拿过那急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从藏边潜进来大批的人马,疑似西洋人,装备怪异,能力可怕……还没见完便惊讶出声:“公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的不着急?这些人一旦闹腾起来后果可就不少?”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这些日子以来君剑陪她解闷说了不少,也了解了一点。 君剑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的局势还是一点的变化也没有。朝廷现在只顾自保,我和玉芝是绝对不会先动手,天下罪人地名头我可不想要,他们来搅搅局也好,”意味非常的笑了笑,“现在就看他们到底是聪明不聪明了,只要进了我们和玉芝的范围。就有准备好的陷阱狠狠打击……”好象有想起了什么,看了看红木桌子了早就凉了半天的茶碗,疑惑道:“这些天来你不是一直和青玉腻在一起么,怎么我今儿一大早来就见不到她的踪影?”没了那丫头在身边,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倩儿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发觉地慌乱。结巴道:“妾身,妾身昨儿听说又新出了一种胭脂水粉,就打发青玉姐姐上街去买了。” 君剑虽然觉得有点的不对,但也没怀疑的方向去,嬉笑道:“倩儿你还用什么胭脂水粉啊。那味道公子我可不喜欢,用了后恐怕会掩盖你的天生丽色呢。” 倩儿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暗自轻舒了一口气。“公子又在笑话妾身,再怎么样恐怕还是赶不上那位吧。”说完之后还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脸色。 却见他茫然的看向窗外,好象思虑重重。 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倩儿担心问道:“公子在想什么呢,难道妾身问地唐突?” “啊?”君剑一脸迷惑的转过了头,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倩儿当然不会将刚才地话真的重复一便,只是问他在发呆什么。 君剑抓抓头:“只不过是回想起来一个人。已经被遗忘了好长时间,你先陪陪宝宝吧,我想去看看他,”自嘲的笑笑:“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眉目。还是早点结束为好。” 离巡抚衙门所在城市三百里的地方,是一座耸入云端的高峰。因为地处北方,峰顶有着万年不化的冰雪,尽管离那繁华之地不远,却没有多少人烟出现,除却严酷的环境之外,最近的几年,那些贸然闯入此地地陌生人无不碰到了意外,渐渐的这些也就变成了禁地。 没人知道,魔宫这些年进去政界和军队的人数不少,可这里,才算是他们的大本营。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山腹之中几乎被挖空,地道四通八达。当然,大部分还是君剑出地里,当时噬魂在手,切石如豆腐一般,几道剑气就把山内划了个七零八落,接下来就没他的事了,自然有那些工匠来细心地敲打,即便这样,还是好长的一段时间完工。 空闲的地方很多,有的地方就用来招呼一些特殊的客人,还是长期居住,其中,宫主亲自派人送过来的更是待遇非常。 在山腹的最底部,空出来一座特别大的石室,布置的也甚是豪华,外面有的一切,这里并不缺少。 如果说有点和外面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这里气氛的孤寂,庞大的房间中仅仅只有一个人。 此刻他长发掩面,冷冷的看着书桌上面摊开的一本书籍。 心如止水,眼神冷寂,好象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断他的思考。 可他的这种情况很快就被打断了,眼中闪过惊讶,向那石门看去,轮轴转动的声音极大,也怪不得他如此的表现,除了他被送来的时候开过一次外,其他的时候都不见动静,就算是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专门的轮道放下来的。 灰尘扑散,石门逐渐的上升,一身白袍的君剑站在那里。 石室中人腾的站了起来,也许是情绪太激烈了点,连带身形都摇摇晃晃的。 换了身打扮的君剑公子哥气息尽除,整个人仿佛去了凡气,不似人间中人,飘然进了房间,含笑打量着他,好象在品评一件珍宝,还点着头:“不错,不错,变化大了。” 那人愤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年的大骂就没有传到你的耳朵里,” 君剑失笑:“这里可是最里面,离有人的地方隔着几百丈的石壁,你真的以为你的嗓门如此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试图激怒我,就当时来说,你最多骂了几天也就没了力气,傻傻的事情不是你这样地人能做的出的,东方!”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当然玉芝的师兄,那次把他抓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囚禁在这里。 不过,看来自己的好心没点效果。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没理会他地挑衅,随意的在石室里面看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到了那一排排佛经上面,满意的笑了笑,看样子底下的人对自己话执行地并没水分。该有的全都有了。 被君剑噎了一句的东方身子一颤抖,想了老大的一会,才组织出来下一步要说的语言,这么多年没有和另一个人交流,说话也就不怎么地连贯。就算是刚刚的那一句也是他这些年考虑了不知道多少遍,每隔一段时间就对空空的石壁大喊几句解闷。 君剑找个地方盘膝做了下去,歪着头看着他:“你地表情很奇怪。见到我也没什么意外的,好象早就知道我的来意一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从那些佛经里面悟出来的?” “当然……不是……”东方费劲的吐出了一句话,脑袋里思想的东西和嘴巴有点的搭不上线,慢慢的适应这种情况,缓缓道:“为了小师妹,我已经研究了你十几年,就算是这些年来也没有放弃。我在等着,等着有一天你走向胜利地时候再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君剑有点的惊讶,站起身来:“看样子这段时间你倒是聪明了不少,不过好象还只是猜对了一半……” 东方本来见到他惊讶的模样心中兴奋,知道在武力上不能奈何对方一点点。能在言语上给他点难堪也是好的,可君剑后面的话却让他大受打击。恼怒道:“君,你说谎,这才是你地本心,不要在我面前再掩盖你那道貌岸然的面目了!” “呵呵,我知道你不想再称呼我以前那个名字地,就算是我听起来也有点的不习惯,还是叫我南宫好了,至于你说的那个道貌岸然更不成立,难道你还认为自己有什么价值让我装作仁义的模样骗你效忠不成?” 饶有兴趣的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已经走向胜利了,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很郁闷,郁闷的几乎透不过气来,被另一股势力死死的压着,这样说你到底是信也不信,或者应该是高兴的不得了吧。” 东方狠狠的看了君剑好几眼,指了指墙上的刻痕,道:“我在算计每一天,师妹的女儿已经快成年了吧,你要是想做些什么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当时我见了一那一面,就知道你对师妹仍然是念念不忘,迟早要去找她,现在,已经算是她最美丽的几年了,错过了就再也找不来……”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口气,就为了眼前的这个臭小子,自己,还有玉芝,甚至无数人都在浪费自己的青春,那种憋屈感让他几乎哭了出来。 眼前年轻的脸庞让人连发火的劲都提不起来,只能感觉到一阵阵无力的悲哀,为什么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在自己这些人付出如此大的情况下,居然还赐给他再一次的青春,苍天无眼啊。 没心肝的君剑完全不顾及东方的感受,呵呵笑道:“好了,看你脸铁青的那样,就好象我欠了你几百两黄金没还似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心里还是蛮挂念的,还是来谈点轻松的吧,你看看这四周,我可是照着王侯卧室的标准专门给你设计的,住的还算习惯吧,怎么,送了这么多的东西难道连一声谢谢都换不回来?“状似十分惊讶。 不提这个还好,一看君剑这无辜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和黄金铸造的笼子有什么区别?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像你这样心胸的人当年怎么会留下我一命,肯定有什么阴谋,甚至连这房间里面所有的锐器全部拿走……” 君剑有点奇怪道:“世人皆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你口口声声都要求得一死,这么多年骂的恐怕也是想激怒我杀了你吧?怎么,我们之间有好大的仇恨么,本公子怎么一点的印象都没有?” 东方气的说不出话来,好象还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想死的。废话,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可浑身无力,连咬舌头地劲都没有,假如绝食的话还是有点的可能,可自己试了好几次,饿的昏迷过去之后。自有天花板上探下的管子向自己的喉咙里灌,死不了滋味还是难受之极。 哼声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我心里有别样地心思,对你的禁脔……” 君剑恍然大悟,抚掌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那可就误会我了。在沾上玉芝的那一刻起,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时刻反击其他男子觊觎目光,没办法,怀璧其罪啊。不过,说实话,你可不要生气啊。论威胁,你还轮不上……” 东方气的脸色铁青,搞了半天人家还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他还把自己给关起来干什么。 君剑微笑:“看看,我就说实话肯定会得罪人地吧,啧啧,关键还是你的小身份。会在将来的日子给我们添上一天的小麻烦……所以才不得不将你请过来住上一段时间……” 如果真的是这样地话,那自己坐牢也太冤了一点,东方张大了嘴巴。 君剑也有点的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道:“现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也许,用不了几天。东方兄你又会重新面见阳光,到出门地时候,兄弟我可就不来送行了。” 东方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又在自己的眼前装样,心下还有点的奇怪,和当年的君差别也太大了把,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看看却更让自己讨厌,根本就摸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前面这个小子继续着喋喋不休,不过神色肃穆不好,让人不由的就提起了心神。 “今儿我也就给你交了一个底,当年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还到不了毁家灭门的地步,说你研究了我这么多年,看样子也算很了解了,有点事情,我也只想和你说,跟手下面的人那是对牛弹琴,和那些女子商量又没了大半男子气概……你说,我们这样争来争去地是为了什么,这天下苍生也都争来争去是为了什么,倒头来还不是让某些人当笑话看……别问是谁在看笑话,当我发了牢骚好了……无论是我,玉芝,你,还有现在冒出来的牛鬼蛇神,现在无不在打破以往的规则而努力,我们的出身,本来就是双手血腥……” “我们做了,可后果却是不怎么好,东方你困于囹圄,玉芝孤独多年,至于我,更是九死一生,”自嘲的笑笑,“看样子佛家地因果报应是不会错过任何人的。” “留你于此,一方面是不想让你添乱子,也想让你诵诵佛经,为你自己,呵呵,还有我们这些人积累一点阴德……”说到最后,君剑都感觉做地有点过分,摸了摸脑瓜,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东方指着君剑的手指一直颤抖,“你……你……”居然让自己给他诵了这么多年的经,简直是无耻之极,亏当时发现这么多的佛经,还以为是君大意留下来给自己解闷的。 君剑用怪异的姿势摇了摇脑袋:“看样子你诵的效果还不错,要不然的话我也没可能有好心情来见你。” 东方的身子一震,苦涩道:“你们破镜重圆了?” 君剑惊讶的看着他:“小子,看样子我还是小瞧了你,那只是一部分,本公子最近添了一个小女儿,这你没算出来吧,怎么还不多说几声恭喜啊?” “师妹的?” “错啦,”君剑可惜道:“有些未知的事情你困在这里是怎么也算不出来的。东方脸色铁青质问道:“你……居然背叛了师妹,和别的女子……无耻之徒!” 君剑反诘道:“东方大少爷,我不是君子,欺之以方这套多我来说是行不通的……” “我承认,你身深情,很专一,可这并不是你有资格攻击我的理由……” “你敢说,当时你在武林盟中。就没有一点点将玉芝娶回去,掌握整个盟中权力的想法?很显然,你不是!” “单身并不是你的资本,东方大少爷,你现在还是童子身么?不是,你肯定不是练童子功的料……”看见他一头冷汗,继续打击道:“要不要我把当年你十几岁时候身边的两个使女给查出来啊。很简单地……” “她们也是女人,你现在记起她们的时间又有多少……是的,不爱她们,确切的是说她们不值得你去爱……在这个世俗的面前,装圣人只不过自取其辱而已!” 东方滩坐在地。好象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半晌才挣扎道:“你这样根本就对不起她。” 胜利者的感觉真好,君剑暗自叹道,看样子自己刚才还说假话了,远远要比当年在**上把他打倒要爽。 可好心情总是那么地短暂。一股怨气直冲脑门。 冷笑道:“是啊,我是罪人,我谁都对不起。不旦知道内情的人都这么说,你这么说,连带我的内心也这样说……”有些话在心里面压的太久了,恨不得一吐为快。 “现在,你们是弱者,抱括你,玉芝,玉矢天。等等,我倒是成了恶霸了……” “你们都不说,可我的心里明白……” “当年地事情你也参与了吧,呵呵,好计策啊。我就不信,当年你们计划的时候没有算过我逃脱的几率。恐怕是九死一生,只要我逃脱的机会稍微的大上那么一点,你们肯定就不敢动手,说你们了解我,可互为敌手,对你等更是知之甚详,你们在怕,怕只要给我留下一点点生地希望,就会惶惶不可终日。” “是的,你们成功了,当年布下的就是对君必死一局,然后就挥手十几年,你们就发现变化了……” “可你们又怎么知道我当年在生死边缘挣扎地苦痛,和被出卖的悲哀……几乎沦入魂飞魄散的地步……” “不了解,你们当然不了解,你们唯一能顾及到的,就是自己受委屈了,受欺负了……告诉你们,”君剑脸上有点狞笑的意思,看的东方毛骨悚然,步步后退。 “早在你们下那个决定的一天,这些后果就是你们该受的……感觉受伤害了么,小东西?自己觉得受不了了吧,好象世人都应该站在你们这一边似地,可是,当时谁有来拯救我……” “你们痛苦,可以哭泣,可以痛麻,更可以反抗,”君剑的语气越来越凶,双目赤红,状私疯狂,“可是我他妈的就是受不了你们正人君子似的诘问……天理是如此廉价的话,你们痛快地时候怎么不见?” 说了好大的一通,君剑觉得身子骨轻了不少,跌坐在地上大喘气,再也不想看东方一眼。 良久,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东方轻呼一声:“南宫……”跌跌撞撞要追身而出,自己地未来还没有着落,怎么就这么的走了。 君剑并没有回头:“不要问了,过几天就可以送你出去,该结束的都应该结束……这么多年你也该悟通了什么该做和什么不该做,放你出去并不是我心软,只不过不想给她留下遗憾而已……你,应该明白的。” “困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怨我就怨了吧,可是休想让我给你道歉!” “以后安分守己一点,能让我不注意到你最好……” “和你的师傅,未来也许会有再见的一天,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可能他也没心思问其他的了……” 又是一阵绞轮的声音,悬起的厚重石门逐渐下坠,轰的和地面深深沟壑并合在一起,石室内部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东方披头散发的跌坐于地,半天没有意识。 后来,好象疯了似的站起来大哭大笑,抛掷着一切可以移动的物体,几书架的佛经也遭了央,花做蝴蝶飘飞落下…… 第四部 第四十二章 纵走 夜色深沉,即便是辽西首府这么繁华的地方,也逃脱不了世俗的限制,白天的喧嚣早以过去,只有那间或的狗叫声来充实夜晚的内容。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浪费了休息的机会,迈着整齐的步子围着城市巡逻,这是他们的职守。 他们已经习惯于这样,没有自己的劳累,普通人恐怕睡觉都不安心。 生活是平淡的,可责任又这么重。 有几个是直接从战场上面下来的,对他们来说,在原地转圈子也许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许久没有听说过大本营的消息了,他们甚至悲观的认为,刺激的生活再也不会回来,已经被高层彻底抛弃了。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威武的营寨,流水的士兵。 确认的高层遗忘,却无可奈何,他们仍然老实的尽着自己军人的本分。 今天的军营内部一片欢腾,好象过年一样的热闹,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其原因只不过是当值的参将接到了久违的巡抚小公子的一份手令,上面的内容还有点的莫名其妙。 但这样并不能防碍他的好心情,几乎以为这次就是出头的契机。 人一激动,就特别藏不住秘密,何况那份手令说到底还是要由下面的人详细去办,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憋坏的精壮汉子们终于等到了一个发泄的机会,也是一种希望,消息迅速的在整个军营中散布开来,引起了无数的震动,纷纷打破头想让上面派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 好不容易等的尘埃落地,庆幸着能接到任务的人无不是大眼瞪小眼,这,也太扯了吧。 可没错。主子的笔迹他们这些小兵都没机会看过,可上面盖的玉章却是货真价实,这可是公子从不离身地东西。 不管怎么样,主上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可以腹诽的,相视叹了一口气后纷纷出发了。 军营内部可以闹翻天,可外面却一点的动静都没有,这还是要归功于特有的保密制度。戒严之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的飞出去。 不知不觉中,当夜准备出发的巡夜队悄悄地调动着。 一切都看上去象是往常一样,巡夜队照样戒备森严,不只过仿佛无意中漏出了一条道路,细微之处外人根本就发觉不了。就算是混了过去只会以为自己的运气有点好罢了。 一队人马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混出了城外,一路上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好象受了巨大惊吓的小贼一般,完全不知道有人暗地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何况。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去感谢地。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影子在观察着,甚至有几个性子稍微急上一点的。已经忍不住在诅咒他们为什么走的如此之慢。 貌似是要逃跑的家伙们,既然要跑了,怎么还是这么地胆子小。 可他们监视的地方也就在这一地区,到了城市外面就要由另一堂的兄弟们接手了。 那些人也不是很受上面地欢迎,早早的就把他们给打发到了一边,只剩下一道淡淡的黑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细心的感受着前面人的一举一动。 漫长的一段行程,好不容易走过了辽西守备撒出的常规境界线。行人们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中途也遇见了几队似是大意的巡逻,用文件很容易就混了开去。 领先的那个女子停了下来,转过头仔细的打量着身后地这些人,仿佛是要将他们的面孔永远记在内心地深处。泪光莹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沙哑的嗓音道:“好了,就到这里吧!”尽管有点的变声,可并不能防碍有心人的认出,正是青玉。 有人出了声:“……格格?” 青玉下了马来,摆了摆手,悲哀道:“别再叫这个称呼了,自从当年下那个决定而起,就意味着我们抛弃了过去,再谈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走吧!”说完最后几个字之后,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要不是一只手还搭在马背上,几乎就摊了下去。 那人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叹道:“丫头,象你以前这么高傲的性子,这些年来真的是苦了你了,都是怪我们太过无能,要不也不会累你如此。” 青玉:“不要再说了,只要你们不再恨我才好,那里的防卫实在是太过森严,那人的戒心直到近来才算放松了一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点信任,要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 那些人相互看了看,气氛沉重了起来,他们也都是曾经位高权重的男子,都明白一个女人想要获取信任需要什么办法,昔日的争斗早就散去,现在都是一阵的内疚,这些年来说实话他们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有着特定的庄子,吃穿用度无一不缺,唯一的缺憾只是没有自由,也曾多方打探了其他敌对势力的下场,无不是**毁灭,相比之下待遇只能说是太好了。 见众人仍然望向自己不动,青玉焦急道:“都还在这等着什么,还不赶紧走,最近的几天那人光去忙他的小女儿,没时间顾及我,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想起了,夜长梦多,我最近翻看他留下的文件,似是东面有个国家也大部落到了他的手中,现在正在移民开荒中,顺便给你们办了张通行证,一路应该平安,”顿了一顿,艰难道:“到那里……还是安分守己……平静生活吧。” 难言的沉默,不安的气氛在涌动。 “我们已经没有翻本的机会了,原本辽西境内族人居住区已经被彻底的划分来,中间移民过去大批内地的人,他们的……生活十分的富足,是不会愿意再回到颠沛流离,生命无障地日子,实际上。除了权柄,我们没有失去多少,有了他印章的通行证,可以几代都过着富足的生活。”吧?”众人的眼睛中充满了期盼,“你已经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逃了之后。他一定会迁怒你的。” 青玉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这段日子也算是我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没有了勾心斗角地劳累,一个平常女人的生活……”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发现的嫣红。 “也并不是贪恋这种感觉。可是……根本就不能动,我既然做出了,就必须去承担这个后果,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他,实际上他已经将你们忘记的差不多。就这么我去把事实摆在他面前,兴许会不在意。” “可我要是也离开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他痛恨背叛……特别是我现在的身份……无人能阻挡住他隐藏地狂暴,天涯海角都要追杀到底!”“让他遗忘,总比痛恨来的要好。”痴痴的望着,似是要亲眼看着希望的远去。 刚才说地是胸有成竹,可心里面一点的底子都没有,说说只不过是想宽他们的心而已,那个人。是不好猜度地。 回头后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这次可是自己擅自挑战他的尊严,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离开比较好吧,心里头还有点的依恋。 漫天星光,皎洁月亮。抚不平她的忧虑。 这次自己的出格,难道是在报复最近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淡……失宠了哦。苦笑。 眼睛的余光忽然发觉有点地怪异,那月亮照出来的淡淡影子,好象又复制了一个,变成了双份,恐惧的马上想回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好象失去了控制,一阵的冰凉,感觉到生命力在逐渐远去。 耳朵边冷冷地嘲讽将她的错觉赶走,大口地喘着气。 “你站在这里想看月亮么,还是想和他们一起走?”君剑仿佛鬼影子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 青玉恐惧的跌坐于地,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看的君剑大大的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本公子在这女人的眼中要比洪水猛兽更为可怕?冷冷道:“笨丫头,你以为这样子就能瞒的过我,还是拿了印章就万事大吉了,蠢死!下去的命令多达三份,几乎是每隔两个时辰就互相印证,要不是我特定的安排,你连府第的门都出不去,刑堂的人早就等着拿你呢。” “啊!”青玉捂住了嘴巴,强自的站起身,坚决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怪我们没有活的命,我的族人行路的前面应该也有一队军队在等着吧!你还不赶紧的下令让他们擒拿?” 君剑诧异问道:“怎么,你难道不想让你的族人们快快乐乐的上路?”他可不知道说的这句话让人听的是多么的错意,当场身子就摇摇欲坠,脸色一片惨白,“既然如此,那就拜谢南宫公子的恩典了。” 失神间,没注意到君剑嘴角狡猾的笑意。 兴许,男人中也有几个不是大肚量的,小小的报复一下并不为过。 佯作苦笑道:“刚才可是我仅有的几次说实话的经历,你怎么就不信呢?” “什么?”青玉睁大了眼睛,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吧,让她的思想有点的转不过弯来。 看她现在的样子,仿佛已经抛弃了一切,从此只剩下一个人,她这次留下来,应该抱着死在自己手中的觉悟吧。 也应该是死里求生的一招,再也没有人帮她,从此生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威胁,这丫头,怎么连人的心思都摸的这么清楚。 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都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责罚她了,温言道:“走就走了吧。也省了我不少事,要不以后还要花心思放他们……” 青玉陷入狂喜的激动中,却将头蒙在君剑的胸前放声大哭起来,刚才虽然是短短的一瞬间,却好象是在生死之间走了好几个来回。 君剑揉揉她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尴尬地四处望,还好。刚才把硬要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高手给打发了回去,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真的要让他们亲眼看了去,可不好收拾了。 “好了……我们回家……”君剑轻声微笑,“你看看你。哭的就好象小花猫一样,这可不是你这么年纪应该干出来的事啊,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成熟地青玉啊……” 在青玉破涕为笑的小小挣扎中,拦腰将她抱起。快速的向来路飞身而去。 同一句话在两个人内心处处激荡,放下一切的感觉,真好。 二女已经哄着小女儿睡下了。君剑却一个人悄悄披衣起身,打来了雕花窗户,遥望南方,轻轻的心里面叹道,该来地还是要来的,怎么也不会避免。在广阔的海面上,水军统领皱着眉头将一副海图打开,当着手下们的面前在上面指指点点。原来的图纸范围太过小了,眼前地这一张是抢了不知道多少艘海盗才凑齐的。 分配了任务之后看下面人都带着喜色,他却是在暗自苦笑,自己是有振兴水军的想法,却没想到最前做地却是要将海盗事业做到顶峰。 看看自己带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江湖上面稍微带上点奇怪名号的都来了,刚刚接到名单的时候差点没吓的滩在地上。杀人不眨眼的此刻,溜门串巷的神偷,拦路打劫的强盗……等等,甚至连采花贼都上了船来,这可是到哪都会翻天地恶魔们啊,真的不知道他从哪搜刮出来这些人的。 在那清晰的海图上,所有靠近海岸的国家全标了出来,所有地人都是眼冒金光,自己要是再不顺着他们的话,恐怕这就可以把自己抛入海中。 回想起来当初在南宫公子地面前曾经提出了异议,却被他几句话给挡了回来。 记得当时他坐在太师椅上,悠悠的翘起了二郎腿,甚至还端起了香茶轻抿了一口,说出的话几乎要吓死人,“我的水军大统领啊,你到底是明不明白海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不是在明知故问么,当然是保卫海疆,他无时不刻在等着自己洗白的一天。 椅子上面的男子可恶的摇了摇手指:“理解错误啊……” 莫名其妙,不能理解,可还不能对他当场翻脸,毕竟,他现在是自己身家性命的主子,躬身道:“还请公子明示!” “这个啊,”君剑还想多拖一会,可见他渐渐变了的脸色,不好再对这个梗直汉子多加刁难,开口道:“其实,水军就是把海盗合法化,只要将海盗做到了顶点,那你就踏到了顶峰……” 略有所思,好象还有点的意思。 却没想到公子还又一句句的抛出,让他冷汗淋漓。 “知道什么是战争么,就是将杀人合法化……” “所谓的刑法,就是打人合法化……” “皇帝的三宫六院,就是一夫多妻的合法化……” “……”这叫什么理论么,几乎昏厥,可眼前这个人仍然是笑眯眯的。 沉思很快就被打断,下面的人已经为了要去那个地方而争执了起来,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国与国也是有差别的,谁也不想上没有油水的地方去。 这还是什么军营,就好象是菜市场一样,统领忍不住勃然大怒,狠狠的呵斥了他们一番,要不是公子临行让自己负责全权,恐怕这些人还不服气。 下令——抓阄! 看着数百艘木制战舰分批而去,不禁心头服上了一丝骄傲,这些可就是辽西和其他某个方面倾尽全力打造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大的舰队呢,有成就感。 也许在制造工艺上还比上西方红毛人,可这些人可不是水手……他们是商人,不带本钱的商人,随便找个地方上岸就行,陆地上。绝对是他们的天下。 圣京的警钟凄厉的敲响,普通民众纷纷乱做一乱,齐收拾细软准备逃难,可到了城门口却被士兵们挡住了,愤怒之下准备冲击,这不是不给自己活路么,可有几个机灵点的溜到城墙上一看。连逃跑地劲都没有了,外面密密麻麻全是包围的营寨。 消息传出,下面顿时哭嚎声一片。 朝议紧急召开,大臣们束手无策,那些驻军早就被派到临近那几大势力的边界去了。离这里最起码也有三天的路程,也不知道下面的这批人马是到底怎么入境的,除了痛骂守军将领的无能之外,都没了其他地办法。 瞧这动静,附近的守军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赶到。城中只不过还有几万的禁卫军,也不知道能不能挡的住。 三天,三天外面的那些人可以做很多事情。 大臣们无不焦急上脸。他们地家眷,他们的财富,还有他们的权势,可全都在这京城之内,一破之后可就什么都完了。 怀抱小皇帝坐在宝座上面的景阳又憔悴了不少,挥挥手便推了朝,留这些呆人在这里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骂了。当初到底是哪个家伙建议要让军队分散驻守地,可恨自己对军事一套是八窍通了七窍,只是那大臣说的是振振有辞,拒敌于未然,保护好辖境内的民心。自己一听还算有道理便答应了,结果到现在便尝到了苦果。 怎么女人想做一点事。都这么难呐! 和君念两个人相对无语,默默地回到宫中。 念儿对政务也不怎么了解,可是眼睛颇为锐利,想了半晌,终于下决定明言:“姐姐,我刚才看几个大臣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预防一下?” 景阳愕然,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亲信大臣中间也会出问题,仔细想一想后脸色铁青道:“我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了,投降了荣华富贵,照样做他们的高官,守城失败了就破家灭门,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景阳直直的看了念儿好大一会儿,忽然抱住她的肩痛哭起来,抽噎的道:“君念,现在圣京已经没有了生路,你还是走吧,这个皇宫自从开始修建的时候起,便由皇家专门修建了一条逃生密道,除了核心地皇族之外再也无人知晓,在父皇临终的时候将这个消息交给了我……君念……你本来与我们无关,就不拖累你了……”说着便到把寝宫的那个宝座上上一翻,顿时,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便露了出来,“这地道有几十里长,当年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出口应该能够过了那些包围圈之外……”听起来好象是在交代后事,把念儿感动地一塌糊涂。 “景阳你怎么不一起离开?”念儿泪眼朦胧。 景阳直起身来,悲伤道:“我不会走的,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就是我地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国也就是家,这一吃,王朝可能就要撑不下去了,我愿意陪伴它到最后一刻……宝宝你就带着走吧,长大之后不要告诉他任何的东西,”抱起了床上睡着的小皇帝亲了又亲,脸色木然。 念儿泣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要走一起走,”看到景阳那坚决的脸色,便知道说服无望,脑筋迅速的转着,仿佛是在寻找着记忆中最后一根救命的药草。 “不对,你不要这样,我们应该还有路的,是不是?”念儿拼命的摇着脑袋,“还有其他人……有的,”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慌忙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半晌从腰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看起来粉红可爱,可她现在却没有了往常宝贝的心思,疯狂乱扯了起来。 这个古怪的荷包是那天进了皇城之后从行囊中发现的,一路上她正处在愤怒中,对这些细节都没有注意,只知道自己的行囊中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新出现一批食物,吃起来是蛮合口的。 荷包是用一匹白绢包起来了,上面还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意思就是如果有紧急的事情,就把荷包给打开,当时她气哼哼的把那白绢给扔了,用不着他来好心,不过这东西做的是实在精致,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腹诽几句就留下了。 现在恐怕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但还不抱多大的希望,都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求援也来不及。 打开之后好象是一个地址,还是在圣京之内的,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念儿暗骂,这算什么啊。 中心包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好象是过年用的烟花一般,奇怪,月份还早着呢。 第四部 第四十三章 围城 黄昏 就在京城内部乱烘烘的时候,一驾被青布严严实实裹着的马车从皇宫中驶出,念儿孤独的做在车子上面,景阳并没有跟来,如果她也一走,那些大臣们更是没了主心骨,再说了,如果小皇帝也闹起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他可是片刻也不肯离开母亲。 颠簸了好久,君念的车一路上转了七八个弯儿,颠簸的脑袋晕忽忽的,让她有点的不忿,可谁让自己是有事求人的呢,心里面有给他记上了一笔帐。 在京城的东北方向的偏僻角落,有一个已经破落了多少年的城隍庙,怎么看都不象是有人能住的地方。 念儿捏着鼻子下了车,本来这事也隐秘,恐怕被暗地里的密探给发现,所以派出来的是皇宫里面的一个老太监,又聋又哑,是皇宫中干不方便事情的专业跟随,象这个极品不会泄露消息的人,当然是人工搞出来的……宫中的秘法可是多而又多。 荒废的院落怎么看都让念儿心中发寒,可还不能不硬着头皮向里面走,不知道多少的人命在自己手里攥着呢。 踮给脚尖小心的走了进去,眼光乱转……院子里面没有人! 受骗了? 念儿抛弃了害怕,愤愤的直向最当中的那个大房间走去,好象是放神像的地方。 刚推开那腐朽的几乎散了架的木门,便愣住了,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个被黑袍笼住头脸的家伙,哼,看来是他手下的人,和他一样的神秘兮兮。 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是那个人地手下,对自己怎么也要恭敬一点吧。 果然。那个人慢慢的转过身,心中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在宫主的料定之中,早就把她该表现的几种情况告诉了她,如果还是这么莽撞的话,少不了要多难为她一下。 摘去了头套,搞的念儿心底赞了一声。好个年轻地小伙子。 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恭敬的弯下腰来多自己行了一个大礼,在娘的身边呆的时间多了,有些事情也知道点,这个人明显是行着对自己主子才要行的礼。 愕然瞠目,不会是搞错地吧。自己和他才是第一次见面,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接着心念一转,怒气冲冲,难道说那个家伙和娘已经……自己当然也算是他们家的人了,也就是眼前人的新主子之一。不可忍受! 但也问不出口,在当事人发泄不满也就是了,她还没有笨到到处宣扬自己家丑事的地步。 “玉小姐。属下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这一句话更点燃了念儿心中的怒火,“等这么久却什么也没做,专门在这里看笑话不是那人小心翼翼道:“属下得到地命令就是在这等,其他的可不敢擅作主张。” 念儿颓废的点点头,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向他发无名之火干什么,关键是在他背后地那个罪魁祸首……牙齿咬的吱吱的。 “我这次来……”终于还得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现在早一分的时间就多一分救人的希望。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也带进去。 又被他给打断了,“玉小姐不用说了,属下早就知晓,就是不知道您究竟怎么打算?” 念儿咬住了下唇,还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自己送上门了。眼睛微红道:“不就是想让我低头么,行,办完这件事情我就回去。”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小姐还算好说话么,这么容易就达成了一半地目标,谦逊笑道:“这样可不成,小姐你现在可不能动身,在下面的这段时间之内,请允许属下陪在你身边,该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属下自然会说的。” “你……”念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好不好!也没说什么时候来说我要求地事,万一拖久了再也不能挽回,我可就一生一世也不会回去的。”刚才自己地让步已经够委屈的,他现在还要再提要求。 “呵呵,”年青人居然轻笑起来,“玉小姐不用生气,既然要求您继续留在这里,自然是对你的安全有了十成的安排,绝对不会出意外的,”眨了眨眼睛,抛出了一句让她不能拒绝的话:“当然,也包括你身边的人……” 念儿在红唇上面咬下了一排排的牙印,终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你们达到了目的,也应该满意了吧,难道就不交代什么保证?” “小姐,既然你选择了到来,那也就抓住了信任!”年轻人莫名的笑了笑,“实际上,您早早就把关键抓到了手上,这一趟根本就用不到来的。” 念儿脑袋上冒出了几曾黑线,事情都办完了,还说这个干什么。 “您应该有个荷包吧,其实知道您在夜晚对着天空点燃那个烟花,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难道?念儿忽然有种吐血的冲动。 天渐渐黑了下来。 外面的敌人军队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被临近疯狂的禁卫军打了下来,即便是这样,守军也伤亡了几乎一般,已经有不少精壮的民众上城墙帮助守城了。 在下面敌人的心目中,对方是已经被扒掉了一半衣服的女人,就等着明天的一鼓作气了。 一向到这里,大部分的士兵就眼睛变的血红,一个皇都,几百年来积攒下来了多少财富,恐怕根本就数不清楚。还有那些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娘们儿,可以让任何人疯狂。 在城墙的西北方向,前些年来因为城内民众的增多,曾经扩建了一次,负责工程的好象是户部的一个大胖子,反正从那之后他就忽然阔气了起来。 反正就这样。城墙已经跨下了一半。 无论是城里面无人色的守军,还是外面兴奋翻天的敌人,都认为这儿才是明天地主要战场。 也许是觉得里面的对手太嫩了一点,外面包围的营寨迅速撤回了其他方向的军队,全部集中到了这一方面,就等着天亮后的雷霆一击了。 半夜,星辰漫天。周城篝火。 等待中的人们早就陷入了梦乡,只盛下少数的警戒在城墙地内外互相瞪视着。 在皇城周圈的黑暗中,一道绚丽的火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分散四方,亮晶晶的。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瞧了这个清楚。 还不止,随着皇宫那烟花地出现,在城外也是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对着着南北两个方向蔓延,包围皇城的叛军大寨顿时一片慌乱。国主大惊道:“不好,他们是在求救兵!” 下面一个将领冷笑道:“没用的,他们的那些守军已经大部分被我们控制住了。就算没在我们手中的也离这里太远,没有几天地时间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国主却没有象他想的这么乐观,忧心忡忡道:“恐怕事情不妙,我们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传讯的手段,按说现在玩火药最通透地还是辽西的那方,现在那传过去的方向正是他们两家。” “不可能把,我们不是先前才知道他们的主力全部出海了么,应该没有什么力量来和我们对着干。只要拿下了京城,皇室在我们的手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天下发号施令了,不愁他们不听从。” “报!”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传令兵,跪地慌张道:“刚刚调查出来。他们先前出海的人手大部分是从江湖中招来的,对自身地实力并无大损。而且……南北两个方向我们布下的人马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有消息传来,国主陛下,恐怕是要出事了……” 顿时,大寨中的众人都面无人色,他们当真是动了手? 可是,现在要是退回去也未免太不甘心了,眼看皇城就要被打了下来,如果现在退的话不旦他们的内心不愿意,就算是下面已经被财富美女烧红了头脑地士兵们也难以说服。 思考良久,国主终于下了命令,这次的机会是自己忍受了几十年才达到地,如果这次放弃的话,一旦他们三方相汇合,难道让自己窝在西南终老不成。 何况,他手下还有一帮远方来的客人,对他们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不信,那两方的人马真的能把自己怎么样,一方是个小孩子当家,另一便却是个弱女子,就算是来了也是临时起意,能动用的军队绝对不多,哪里有自己白手起家来的坚韧。 狠狠道:“下令三军,不要休息了,连夜攻城,争取在他们到来之前拿下!” 军令传出,顿时城下杀声震天。 下了决定的国主心中远没有象他外表那样平静,从外面冲进的另一个传令兵更让他的心情降到冰点。 “陛下,在我们的营寨后面有件古怪事……”眼睛闪烁不已。 国主正在厌烦,怒声喝道:“还支支吾吾的干什么,还不赶紧说,是什么?” “陛下,在那片空旷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豪华的帐篷,甚至我们都搞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搭建的,好象一下子长出来似的。” 国主讶道:“居然有这种事?”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一个帐篷到底搭在自己的后方干啥,起身道:“我亲自去看看?” 那士兵小心翼翼道:“我们发现的时候派了好几批人马过去,可是……”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惊恐,“一路上不知道忽然出现了多少的陷阱,我们的兄弟全都掉了下去,甚至连点回声都没有。”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位置,远远的看去,好象是灯火通明的帐篷,模糊的就能看见里面灯光映出的人影,慌张之下拿出了客人送上来的一个千里镜远远望去,十分的清晰。 好象是两个人,甚至可以辨认出来地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对望半天,让他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两个人影合二为一,好象是抱在了一起。 然后,灯光忽然熄灭,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可那最后的一瞥。只见那合二为一的人影好象缓慢的倾倒了下去……傻瓜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国主怒不可抑,居然在自己几万人的面前表演一出活春宫,这是对自己地藐视,绝对是藐视! 从这里到他们的方向可以看到地上的几十个黑洞洞的陷阱,就这么的冲过去也不是办法。回头命道:“去把那些客人叫几个过来!” 在叛军营地地中间,有几个特别的帐篷,正住这一个红毛绿眼的客人,此刻他们正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忽然。领头的那个身子一动,迅速的从自己地怀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球,凝视了半晌之后。脸色变的极为苍白。 站了起来让周围的人静下,强自冷静道:“诸位,我们可能要回去了!”说话间见到另外几个国家领有地人也意外的掏出了水晶球,看过之后的表情和自己刚才差不多。 “我们的陛下来了紧急命令,在各个国都出现了不明的人马,他们已经抢了不知道多少的贵族家,能拿走的全都拿走了,甚至连皇宫中都混进了不少。所有的方法无花八门,我们地骑士们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现在各国精英全再于此,导致防卫空虚,因此,陛下下令。让我们速速回援……” 有好几个人连声称是,他们也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 顿时。场面静的可怕,胜利有在眼前,可是要是老底被别人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有皇帝们的命令,现在不回去的话,恐怕都要被处理,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迅速达成了共识,派了一个本地地联络士兵去通报一下,然后所有的人都画了一个大大地六芒星,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得到消息的那个国主差点没有昏过去,而这时候,已经感觉到大地的颤斗,南北各一道火把映照的火龙迅速的向这里盘进。 听闻外面的咆哮呐喊,拼斗撕杀,还有战马踏过大地的隆隆之声,那个豪华帐篷内的人也做不住了。 幸好外面密密麻麻布着一圈又一圈的陷阱,而且新来的那些军队也特意的把叛军向另一方面逼开,要不然混乱的士兵们早就把这里踏成平地。 君剑抱着玉芝起身,这位江南的女强人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冷厉之气,娇滴滴的伏头于君剑的肩膀,任由他一点点把散乱的衣衫套上。 刚才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刚按照约定到了这个地方,便给君剑一把抱住,情热似火,几乎放弃了思考,不知身在这处。 到现在才刚刚的回过神来,又羞又气,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居然在这种地方,外面这么多的敌人的地方…… 这冤家,怎么现在变的如此可恶。 见她的神态仿佛新嫁娘一般,君剑满心温柔的在她的脸颊轻亲了一口:“走吧,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我们的乖女儿,现在好象出了麻烦了呢。” 他的话音刚落,原地的那个豪华帐篷居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残片飞的到处都是。 有些耳聪目明的士兵匆忙回头,只能看见似有两个人搂抱着盘旋而起,直向上空飞去,好象盛开的昙花。 大臣们早就没了以往的威风,自从有几个刚刚动念的同僚们被禁卫以讯雷不及掩耳的手段诛杀之后,他们就一直呆在这里,等着未知的未来。 其他什么也不能做,投降是死,逃跑是死,等呢,好象也八成死…… 还是呆着吧,省点力气去挨 有空看看上面的人也好,不但景阳长公主在宝座的前面转来转去,那个一直在身边的宫女也是陪着她一起转,没大没小的。 小皇帝也似感觉到了什么,没有象以前那样哭闹或者呼呼大睡,反而睁着一双乌溜滚圆的眼睛,看看这个。瞧瞧这个。 念儿还抽空到后面转了一圈,去问问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怎么信号发出去了这么久,还一点的变化都没有,可是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答案,少安毋躁。 不愠不火地回答差点把念儿气得半死,可也无可奈何。 景阳和念儿正着急间。听到外面叛军攻城的消息之后更是心情大坏,可现在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发现现在的宫廷之内静的可怕,原先还有大臣们的交头接耳,还有外面混乱宫人的吵闹,可就在这一刻。居然全部都消失了。 抬头一看,居然发现大殿中忽然飘进来好几个人,没错,就是飘的,脚不沾地。看得几位大臣冷汗之冒,只觉得鬼气森森。 景阳一喜,看到他们光光地脑袋十分的激动。这些就是父皇留给自己的最后班底了,现在还是要靠他们来救命,看样子,别人都是不能依靠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人给卖了,想着还看了念儿一眼。 有几个家世渊源的大臣已经模糊地猜出来的是什么人了,几乎要扑上前去亲吻这些和尚的脚趾,曾经救了王朝多少次的他们。这次也会带来奇迹吧。 刚想上前套套近乎,没想到却被他们几脚给踢了回来,跌到龙柱上面,红白之物流的满地都是,当然早就没了气。 刚刚走下宝座迎上前去地景阳一下子傻了眼。这世界都怎么了,难道连最后的帮手都要在自己的心口上钉上一剑么。颤声道:“诸位大师,你们这是……” 来人闷声道:“立刻向外面地人投降,皇帝退位,也许能留上一条命,否则的话就把你们给赶尽杀绝!”这已经是几乎等同于最后通牒了。 景阳凄声大喊道:“不!你们怎么会和外面的人是一伙的,快给我一个答案!” 没有人会回答她,“我们等不了多久,希望能在一柱香时间之内给个答复,否则的话,皇族中人我们将不留一个。”语气淡淡的,可是意思却又是如此的歹毒。然后其中的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线香,手指头在上面轻轻地一捻,便有小火星在上面燃烧了起来,沁人心扉的檀香味就在宫殿中传播开来。 这要在平时的话,能闻到如此正宗的檀香应该是一件享受无比的事情,可现在,众人地背上除了冷汗还是冷汗。 景阳的眼中一片悲哀,说不出话来,吓地念儿拽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生怕她也生出什么事。 她又想到了父皇临终的时候给自己的交代,没想到现在就要一切都陨落了,就算是自己以命相陪,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他老人家。 还有宝宝,宝宝才多大,总不能让他这一生就见这么几天的阳光吧,他的命已经是够苦的了,诞生就是一个悲剧,而现在,似乎结局也是一个悲剧。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投降,以前通读史书中把王朝的更迭写的如同儿戏,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登上九五之尊的人才了解到其中的残酷,男子还好点,最多也不过一死,可是,身为女人……总要连带自己的尊严和家族王朝的尊严一起沦丧。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记得父皇曾经沉痛道:“孩子,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吧,特别是落日西山的王朝,你看看以前的那些各姓王朝,每一个覆灭的时候对皇族的人来说都是灭族之祸,所有的子子孙孙都会被杀的一干二净,从此血脉断绝……这就是身在顶峰的悲哀!” 而现在,似乎是到了时候了,缓慢的向儿子靠去,怀中的利刃散发着可怕的蓝光,“宝宝,不要怕啊,只要轻轻的一下就会没有了感觉,你会走的很轻松的,等下投胎的时候一定不要在选择这样的家庭了……” 念儿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可了解他内心的悲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如果,如果师兄在就好了,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的……心中不由自住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那些和尚们也发觉了,顿时就有好几个向宝座这边扑了过来,想死,不成,最起码也要把退位诏书写出来! 而与此同时,宫殿的顶部忽然碎开了一条大缝,剧烈的旋风直冲而下,把下面的人都吹的东倒西歪,似乎有两个人影从天而降。 念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尖叫了一声:“娘!” 第四部 第四十四章 尾声 剑气纵横,人影翩飞。 是役,二十万圣国叛军在皇城之下灰飞湮灭,辽西的铁骑和武林盟的诡异士兵们,给他们留下了永远的噩梦。 血色,染红了大地,几年之内,皇城外的这一片地方,寸草不生。 普通百姓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一天,也不能理解这一天,多少的精壮汉子就这么的消失了,就象他们不能理解皇宫之内发生的事情一样。 皇族的守护神叛变,所有的大臣全都死于非命。 幸好的是皇帝安然无恙,南宫家和玉家救驾及时,清君侧得力,功勋盖天,两方的人马迅速进城,控制了朝廷各部,长公主殿下倾心于天池风光多日,不久将起程。 这就是君剑原本的想法,一切在平静中度过,有什么不好。 挟天子之令,辽西之骑,江南之兵,横扫一切反对声音,帝国谁人可挡? 孤独的宫禁,清除了那些留下的残骸后,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了。 没有专门的避开景阳长公主,君剑缓步走上高台,一边瞒不经心的将自己的想法给抛了出来,凝视着宝座上面的小皇帝,好可爱,怎么看着有点的眼熟,忍不住轻轻的捏了捏他的粉嫩两颊。 小皇帝小眼睛转啊转,有点的好奇,忽然啊啊的向君剑伸出了手。要抱?君剑的脑门上冒出了几条黑线,小家伙,别过分! “不!”一声尖叫响震耳膜,景阳跌撞着向上面冲去,可还没走出几步,便身子一震,再也动不了了。 君剑恩的回过了头,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怎么,你对我刚才的意思有异议?你可知道,只有你离开,他才能再坐上这个皇帝,国号也才能继续的维持下去,我的条件已经够优厚了。” 景阳失神的摇摇头:“不,不。你别碰他!” 啥?君剑哭笑不得,这么大地反应,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再碰小家伙一下,也太古怪了,难道说碰了一下就会吃人么。早知道她对自己的印象极差,却没有想到差到这地步。 可景阳再也不说话了,只是站在那里狠狠的瞪着他,好象要把他挫骨扬灰一般。 她这边平静了,可那边却不好说。只能苦笑的看着在玉芝的怀里面拼命挣扎的念儿,挥拳蹬腿白费着劲,她的努力在玉芝地眼中只是小把戏而已。怎么也逃脱不了她的手心。 念儿眼珠一转,这样下去一点的用都没有,索性拿出了以前娘俩嬉闹的手段,两只小手便伸到玉芝的掖下一阵挠挠,痒地玉芝一笑,手中便松软了不少,念儿顺势脱离了出来,如同愤怒的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向君剑扑了过去。只要他稍微的躲避不及,便会在脸上留下几道的血印。 玉芝清喝一声:“念儿还不赶紧地住手,再闹下去我可是要生气了,过来让我给你解释。” 念儿匆忙回头愤道:“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不管,我也想通了。这些多年您一个人过的凄苦,我能理解。”说着便狠狠地瞪向君剑:“我要惩罚这个负心人,他要是再受不到报复的话,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君剑暗自盘算了一下,负心,这罪名也太莫须有了吧,自己好象还没出过这样的事,有点纠葛的女人全都给交代了,念儿这下又是冒哪一出啊。 先前不是得到了汇报,这丫头对自己的观点变好了,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翻了个。 回去打断那小子的狗腿,居然给自己摆了个这么大的乌龙。 见到君剑还是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念儿几乎气炸了肺,怒喝道:“别在这里装样,那孩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景阳的尖声给打断了:“不要说!” 君剑和玉芝一起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说这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抱着这个念头两个人再想那小皇帝看去,心中齐齐一震,都冒出了一个念头,和自己的女儿好象,当然,他们所指的女儿并不是一个人。念儿疯狂叫道:“不行,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地,难道你就想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不成?”君剑和玉芝惊讶不已,这孩子竟然是景阳所生,可算是一大秘闻,这还不算完,念儿又是指着君剑劈头盖脸地一阵痛骂:“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父亲……”啥,她知道了?君剑和玉芝面面相觑。 “居然和自己的儿子抢位置,不就是你个皇位么,你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一股气把要说的话全都抛了出来,念儿也呆了呆。 冷场,绝对是冷场。 不但君剑呆呆的仿佛木头人,玉咨更是在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他。 “不,和我没关系……”这个罪名承担起来实在是太大了点,根本就没印象嘛,小心的算着这小皇帝的年龄,向前一步步的推算着,冷汗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流下,难道是那场春梦? 念儿做贼心虚的把头甩到一边,而对上景阳那恨意深重的目光,竟然从中发现了一点点的迷茫。 明白的差不多了,君剑抱着脑袋呻吟起来。 玉芝虽然心有醋意,可刚刚和君剑灵魂交流,正在甜蜜的时候,自然不要在这个时候向他发火,只好把念儿拉到一边细细的拷问,眉头却是越来皱的越深,这丫头,也太胡闹了吧,其他的后果且不说,可你为娘添了个大大的敌人啊。 不孝而三,无后为大,照眼前的这个形势,不认都不行。 果然,君剑呆呆了一会,忽然踏上几步,将小皇帝扶正,朗声道:“天佑帝国。叛乱止歇,原先的清风帝国已经日暮西山,弊病难除,陈请改国号风清,陛下就是我朝的第一位皇帝……” 小孩子哪里听的懂他在说什么,不住的在宝座上面乱爬,其他的人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君剑小退几步。到了大臣朝见地地方,低眉顺眼道:“臣……参见陛下……” “作戏!”景阳冷哼了一声。不及。 远在辽西的南宫孤得到儿子的飞鸟传书后,整个衙门的人急赶向京城,迅速充到各部之中。至于他本人,更是拜为国相,领侍卫大臣,统率百官。 朝政在一点点的恢复,风清王朝展现了生气勃勃的面貌。兴许是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吧,所有的人,都在分外珍惜眼前地和平。 君剑又恢复了一身轻的状态。带上众人北上,玉芝也在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捣蛋的念 至于景阳,还陪在她的儿子身边,两个人有着不可解决的死结。 回想起来当初见到大臣们参拜皇帝地情景,君剑偷偷的笑,现在还不是把事实告诉父亲的时候,他的大礼行的亏了。当然也不要做地太过分,随后就通知了景阳,国相已经参拜之礼可免,景阳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真的不知道以后父亲知道了真相,会怎么追杀自己这个不孝子。 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事情,都已经做地差不多了。 唯一感到有点不爽的就是身边的这个小牛皮糖了。只要没有什么外人的话,念儿就马上缠到自己的身边,东东西西的问个不停,自从那天稍微的把真相告诉她之后便一直处于这个状态,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缠地君剑头疼不已。 向玉芝投以求助的目光,可是她居然视儿不见,甚至还不着痕迹的给女儿加着油,还对他幸灾乐祸的微笑。 报应,不是么?布召集令,整个帝国之内,所有的江湖人全部向辽西集中,为了防止遗漏,甚至还专门组织了高手在各名山大川仔细地搜索。 还有大批的盗墓贼也在统一地号令之下专门到那些隐秘的地方挖掘高人留下的秘籍宝藏,来来回回查了有三年之久,直到再也发现不了蛛丝马迹为止。 这些江湖人全部被集中起来,拉到冰天雪地以军队的方式管理,有异心的和有勇气反抗的全部诛杀,但这样桀骜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的家人也在达到之后送了过来,分隔管理。 除了在心里面暗骂受骗之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 那些管理者们个个武艺高深,是他们所不能及,江湖上面胜者为王,也不敢反抗,更诱人的是给自己展现了美丽的前景,合适的时候会将这些武艺相授。 恩威交加之下,控制的相当成功。 此时,新的一批海船建造成功,这些经过训练的江湖人登上后向着原先那批没有到达的地方驶去。 君剑一个人在书房看着海图微笑。 同时,大批的匠人和所有功力深厚能削断石头的高手顺着茫茫昆仑南下,据说,那里有着没有边际的高原,是主子定义的天堂。 选定地址之后,宫主亲自降临,忙乎了三天三夜,才用剑气将一座山峰削出了建筑的雏形,然后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帝国之内欣欣向荣,以往在市井捣乱的人无不是有着几招把势,无人敢惹,现在这些人无不莫名消失,一时间之内,治安出奇的好。 其他的国家却是倒了大霉,就算是远在另一边红毛人的过度也不能幸免,不知道从哪里上来的黄皮肤强盗们,数量之多,几乎有他们军队的数量,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强盗团,一路席卷而来,仿佛是蝗虫过境,一点的残渣都不给当地人留下。 只要是珍贵的东西,无论是黄白之物,还是工艺品,什么都要,甚至连那些深埋地下的各国王室陵墓都不保。被挖了个精光。 也曾经联合了几个国家的军队去围剿,却没想到这些人出其料的滑溜,大军队来了就一哄而散,小股的马上聚集起来吃下,手段之残忍让人发指。 渐渐地,各国国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来去去,不敢动弹。 让他们稍微有点安慰的是。这些强盗们只是求财,如果没遇到抵抗的话不会轻易杀人,只是,这求的财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无论城堡修建的多么严实,他们总会从不知道哪个洞钻进国库。有些人甚至连这样的事都省了,直接一跳就上了城墙,为所欲为。 贵族地骑士们铁罐子似的,根本就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至于马匹。谁能见过被砍去了四蹄的马还能跑的。 火炮更不用说,每到一个地方,火药库永远是他们第一袭击地目标。仅有的几门铁炮马上就会被炸成碎片。 各国的舰队们也在港口纷纷受到袭击,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往往到了时候他们就会撕下一张面皮,从脚底拿出两根木头,人矮了下去,整个人也一眨眼变成了黄皮强盗,下一刻就会有雪亮的刀锋贴向喉头。 花费重金打造地舰队们纷纷易主,除了少数几个开船的水手之外全部被抛下大海。 战舰一闪就变成了运输舰。大批沉重的货物装上船,向着东方驶去,只听得满船地欢呼。 那些倒霉的国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了的国库痛哭流涕,也该想想要不要换一换铸造货币的材料了。 庞大的建筑终于完成了,因为原本是一座山峰。削下来之后就好象一个朝天的尖锥,直冲云霄。看上去格外雄伟。 当然并不仅仅是外面的巨大,由此进去更是被挖地四通八达,就好象一个地下王国,当初选这个地方也有别的用意,就在这山的底下,有个时时小规模喷发的火山,产生的热量足够生活之后,还可以种出大量地蘑菇,这种工作对那些隐一门的神医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刻君剑便来到了它地面前,对这凝聚着无数人心血的作品十分满意。 不但是现在帝国内的精华全在于此,那些源源不断的船队送来更多,把整个建筑给打扮的富丽堂皇。 进去一看才发觉里面竟然亮无白昼,不禁大为诧异,这光度也太大了一点,与太阳几乎差不了多少,可这里面的事情他一直都安排另一副手做的,没有过问。 将他连忙召了过来,细问原因,只见他兴致勃勃的指了指天花板上的一个水晶球,道:“宫主,就是因为这个。” 君剑疑惑,难道是夜明珠,那种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包括从别的国家借来的,现在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枚,可那些都是冷光,没有什么大的效果。 “呵呵,宫主,这些可真的就是普通的水晶球,只不过里面有一点小玩意儿,”那人挤眉弄眼的道,这事可能在宫主的面前大长脸,不由的他不卖力,直着那水晶球边上的银线神秘笑道:“宫主你仔细看看这个到底是通向哪里?” 君剑被勾起了好奇心,只看见在房子的一个角落居然有个大铁笼子,好象不是用来观赏动物的,里面居然有一个人蜷曲在那,旁边有个魔宫的弟子还一下下的用毛皮包着的细针刺着他,随着惨叫,一抹抹的闪电顺着他的手心留向了水晶球。 那人兴奋道:“这先一批抓起来的人实在是太有用了,别看他们看上去猥琐,可本事不含糊,不但可以用来烧饭,还能用来照明……” 君剑无语,以前他们杀人的本事活被用来干什么,恐怕那些人在刚开始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不过,是挺方便的。 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吃好喝供应着,别让他们轻易死了,另外,再多找几个年轻的弟子跟他们学学,自己会比什么都好!” 眉头皱了一皱,耳朵边好象又出现了噪音,是那批不欢迎的人。 “南宫小友,我们应该交流一下!”说话还象是以前那样咄咄逼人。让君剑心中不快,当场反诘回去:“我可是一直在按我们定下的约定来做,没有什么好交流的吧。” “那,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忽然出现地巨大建筑还有这么多人干什么?” 君剑呵呵笑了笑:“没什么啊,我当初不是说要造个房子住住,还要带些人来伺候我,我记得当时你们是答应过的了。” “可是。你这是在讹诈!”那人有点的口不择言了,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君剑朗笑道:“这可是谁都不怨,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现在还是少数。等我要的人全部到了之后你们别惊讶就好。” “……”那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君剑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记得哦,长生秘法到时候一定要交给我啊,我们可是一起在上天的面前发过誓地。” 再也没有了回话,君剑心怀大畅,哈哈大笑了起来。震的天花斑上面的石屑纷纷向下掉。 可那些正在忙着的人根本就没受什么影响,宫主大人的怪异,他们可是见地多了。挂冠辞职,家中所有的人都不知去向。 同年,皇帝亲政。 全帝**队秘密调动,又在全境拉网式搜索,所有漏网的习武之人全被揪出来送向一个神秘的地方。 从此,江湖人这个特定的称呼,就在帝国地境内消失了,当人们不能再迷恋于武力。思想的力量终于显出了他的威力,各种各样地新物品层出不穷,带来了帝国的日益繁荣。 没有了民间强有力的不稳定因素,国家政局前所未有的开明,史称风清之治。 不久。摄政长公主景阳积劳成疾,不治。举国大丧。 不过,据后来的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盗墓贼所说,陵墓之中陪葬品琳琅满目,但长公主的尸身从没踪迹。 高原上出现了一座金光灿烂的建筑,因为外型特别象一个金字,特被里面地居民命名为金字塔。 在外面建立一个巨大的的迷阵,不旦外人根本就难以闯入,从外面看,只是一座郁郁高峰,再也难觅原先的建筑。 随着石门的隆隆下滑,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不同地世界。 他们,消失了……只会在普通人的传说中稍微发现一点影子,也许,经过了几百年,人们会为了自己地渴望假扮传说中的一切,可他们永远也得不到其中的精髓。 在金字塔的正中央,是君剑他们一家的住所,不但堆积着来自各邦的珍宝,就是他们的油画,也都挂在了墙壁上,其中有些,可以让任何女眷脸红红急忙走过。 不知道被身边的人反对了多少次,可君剑仍然是乐此不彼。 日子是有点的无聊,比如现在…… 景阳又是怒气冲冲的进了门,先是脸红红的对这墙上的画扫了一眼,然后便对着君剑喝道:“快下令开门,我要出去看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君剑头疼的抚上了脑袋,哀叹一声,又来了,真的不知道把她也给接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反正他自己这么天就没有安生过,扬面就向大床上面一躺,装做没听见。 可她仍然喋喋不休的吵着,君剑再也忍受不住,半直起身来对她吼道:“一个儿子你吵了多少天了,我让你再生一个成不成?” 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顿时都愣了。 景阳两眼红红的看着他再也不出声,这样的目光让君剑有点不自在。 就在这个难堪的时候,念儿也冲了进来,质问道:“师父,你又气景阳姐姐了?”从她知道事实起,一直都在为了怎么称呼这个混帐爹爹而发愁,最后干脆在师兄和父亲当中各取一字,叫的蛮顺口,别人也不会误会,当时,她还在为了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来着。 君剑的头马上大了,怎么两个麻烦精一起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日子还怎么过。 赶紧挥出一股劲风将她们吹出门外,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就这么定了啊!” 人是出去了,可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是一阵阵的传来,让他心烦意乱,念儿哼声道:“臭师父,每一次都是这招,哎,对了,景阳姐姐,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定了是什么意思,啊?姐姐你别走啊!” 君剑躺在床上苦笑,忽然感觉有点的不对,背后居然有森森的剑气传来,大惊之下连忙跳了起来:“什么人!”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一点,叫的也凄惨了一点,马上从门外头乒乓的闯进三女来,正是玉芝,倩儿青玉她们,慌张齐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情了?” 君剑愣愣的指了指床上,这可是从西方运来的最大金块,奇怪的是怎么也化不开,一怒之下就把它当作床板来使用。 将床单一掀开,却见那原本光滑的表面分出一条细细的裂缝,还在逐渐的加大。 终于,冒出了一段剑尖。 一众人等愣愣直视,终于整个剑身都露了出来,是噬魂。 接着,巨大的金块被分成了两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了出来。 玉芝惊声道:“爹,你怎么会在里面?” 不错,好象正是玉矢天,只见他身皮黑色长袍,手中还擎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十字架,边唱道:“主说,应该有光……” 君剑笑的只打跌,“你算了吧,我们不是什么信徒,这里是武的世界,我的世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