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降凤》 第1章 [天帝传说敦煌九凤03]《越王降凤》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1章 穿着深青色,绣着五彩凤凰的袆衣,足蹬青袜、金鞋,头戴凤冠的楚蝶衣在一班宫女、太监的引领下出了西阁,来到宫门外。 宫门外,由文武百官中所遴选出来的尚宫、尚仪和尚服三位使者,早已候在那里。 一见楚蝶衣来到,便躬身道:“臣奉旨特来恭迎王后娘娘,请王后娘娘上车。” 楚蝶衣十分神气地点点头,在宫女的协助下,上了这绣着八只凤凰,饰有紫色络带及车帷的重翟车。 今天是楚蝶衣受封为越王王后的日子,换言之,也就是她正式嫁给“越王”雍容的日子。 想起越王雍容,楚蝶衣秀丽雅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与喜悦,丝毫没有一点新嫁娘的不安与羞涩。 这个越王雍容应该是个好人吧?因为能和麒麟四帝齐名,又让大姊同意把自己嫁给他的男人,应该很不错才是! 楚蝶衣信心十足地想着。 她从没见过雍容,可从一些人的口中,她对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夫婿也有些许了解。 听说雍容不仅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且精通音律。文武双全的他,素有周瑜第二的雅号。岂不闻“古有周郎,今有雍郎;北有沈冲,南有越王”这句话吗? 光从名字,就可以推想雍容长得有多俊美。有人说雍容之貌如朗朗日月;也有人说雍容如同玉人,俊逸绝伦;更有人说战场上的雍容飘如游云,矫若惊龙。 但这些形容,都不及西圣欧阳彻的一句话:雍容如珠玉在侧,使人自惭形秽! 此言道尽了雍容出色的容貌与其恢弘的气度。 然而这样一个旷古绝后的完美男子,竟将成为自己的夫婿? 想到这儿,楚蝶衣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相貌自是不必讲了,论身分,更是尊贵无比,放眼世间,除了帝王君侯,试问谁能匹配得上敦煌九凤? 所以当月天楚幻衣成了南秦国的皇后,以及哥哥楚云章娶了个女皇帝为妻后,楚蝶衣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定将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而且对象还是第一美男子雍容哪!嘻嘻,楚蝶衣窃喜着。 这时,车驾已然来到太极殿。尚宫使者领着楚蝶衣下车,同时喊道:“王后娘娘驾到!” 接着一声声“王后娘娘驾到”由近而远、由内而外地传了出去,此时,偌大的九宫皇城似乎都为楚蝶衣的到来而震动着。 “王后娘娘,请移驾,主上正在太极殿中等着。”尚宫使者躬身对楚蝶衣说道。 神采飞扬的楚蝶衣,活像只骄傲的孔雀,不!她像是骄傲的彩凤,顾盼神飞地一步步踏上太极殿的石阶。 这石阶全由青石堆琢而成,约有三十来阶,而随着楚蝶衣一步步的踏上,也意味着她一步步地接近了那名动天下的越王雍容。 就在楚蝶衣踏上太极殿,准备接受册封之际,突然,一道男子粗嗄的嗓音传来:“雍容,你这窃人江山,淫人妻女的昏君,我要你为犯下的过错赎罪!” 话声刚落,只见从跪迎的文武大臣中窜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楚蝶衣。 楚蝶衣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只看见一道黑影迎面而来,接着她感到手臂一麻,原来她整个身子已被人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中。 她又惊又气,手脚并用地踢打着这个不知死活,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她凶巴巴地吼着:“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只见黑衣人冷冷一笑,“我是谁?妳去问那个利欲熏心、沽名钓誉的越王陛下就知道了!” 他朝着金龙宝座上的雍容大声道:“雍容,奉劝你最好别追来,否则你所娶到的,将只是一具白骨!哈哈哈!” 说罢,不待雍容答复,那人便飞身出殿,在成千上万的殿前侍卫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蝶衣从小就希望能在空中像只鸟儿般自由自在地飞翔,那样她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不过她又怕高,往往只能牵着哥哥们的衣角勉强翻上翻下,真要她一个人翻墙而过,她可是会趴在墙上抖个老半天,像只笨乌龟般地爬将下去。 可现在连墙都翻不过去的楚蝶衣,居然被人提着腰带、头朝下、脚不着地在半空中飞? 那情景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楚蝶衣怕得连说话都不会了,她只能不停地尖叫,双手乱挥、双脚乱踢,连金鞋都快被她给踢掉了,“啊!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过那黑衣人对楚蝶衣的叫喊置若罔闻,对楚蝶衣的挣扎视若无睹,他彷佛提着一只猪、抓住一条狗似地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奔跑着。 一瞬间,他已经带着楚蝶衣奔了十来里路,他俩来到了一座废弃庄园的枯井前,此时黑衣人突然将楚蝶衣扔了下来。 反应不及的楚蝶衣立即屁股着地,疼得她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好痛!” 黑衣人阴鸷的眸子直盯着楚蝶衣,一语不发。 楚蝶衣让他瞧得毛骨悚然,她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连连后退,壮起胆子,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你抓我来这里想做什么?告诉你喔,我可是越国的王后,还是敦煌九凤的“日天”楚蝶衣喔!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话,不仅越王会杀了你,我的哥哥们还会阉了你,我的姊妹们更会把你们家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连天女都会震怒,让这个地方三年大旱,否则就是连下三年大雨,所以你识相的话最好……” 黑衣人仍旧冷冷地瞧着她。 楚蝶衣打了个寒颤,没说出口的话全给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办?好像没用耶?通常她的威胁都很有效,胆子小一点的,当场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胆子稍大一些的,跪地求饶;再有胆子的,好言好语道歉之外,有时还会谄媚地奉上一大堆金银珠宝以示歉意。只有这个蒙面的黑衣人丝毫不为所动,看样子她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楚蝶衣咬咬唇,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她对着黑衣人身后佯装惊讶地大喊,同时身子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开,“雍容,我在这儿,你快来救我,雍容,雍容!” 岂料黑衣人完全不上当,他森冷一哼,猛地一个箭步扣住楚蝶衣的皓腕,楚蝶衣疼得忍不住叫道:“好痛!放开我,你放开我!” 黑衣人将楚蝶衣拖到跟前,猛地扼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不必喊了,雍容找不到这地方的,所以妳还是死心吧!” 楚蝶衣登时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的小脸急速涨红,一心只想扳开黑衣人的双手,她死命地挣扎着,“你想做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会咬你、踢你,我……我……” 看着楚蝶衣痛苦挣扎的模样,黑衣人发出阵阵狞笑,眼中闪过一丝残酷与报复的快意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放开妳?好!我就如妳所愿,这是妳自己要求的,可别怪我喔!” 楚蝶衣突然被他提了起来,只听得她一声尖叫,那黑衣人已将她扔进了那口枯井中。 楚蝶衣眼睛睁得老大,无法置信地瞧着黑衣人越来越小的身影,接着她看向井口上那片离她越来越远的湛蓝天空,一个念头突地闪过她的脑海:她就要死了,她还没当上王后居然就要死了?而且是死在这没有人知道的枯井中? 她的肩头撞到了井栏,手脚碰到了井圈内缘的砖头,衣服也被井中横出的硬枝给割破了,但这些仍无法阻止她下坠的速度。 幸好这井废弃已久早已无水可取,现有的只是一些落叶败草所化成的臭泥,是以楚蝶衣虽从高处坠落,却幸运地掉在这堆臭泥中免去一死,但是她仍摔得满身污秽,狼狈不堪。 不过她悲惨的命运并未就此结束,就在她挣扎着想从臭泥中爬起来时,另一个由高处坠落的庞然大物随即压在她的背上,她还来不及尖叫,便已正面朝下地扑进了臭泥当中。 这下可真是“臭”不可当了! 鼻子闻到的,尽是腐败的臭气,嘴巴一张,那臭泥便大口大口地顺喉而下,呛得楚蝶衣差点晕死过去。 就在楚蝶衣以为自己会被臭死在这堆烂泥中时,一只大手不知打哪儿伸出,将楚蝶衣从烂泥中提了起来。 接着一个好听,又带着几分焦虑的男声响起:“妳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楚蝶衣早被烂泥的气味呛得几近昏厥,加上她现在满头、满脸、满嘴的烂泥,哪能说得出话。 她又是吐又是咳又是摇头,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地紧紧抓住那个男子的衣襟,“我……” 那男子摇头,“别说话,我先带妳上去。” 他搂着楚蝶衣的腰,微一提气就要向上冲出,这时,枯井上头传来黑衣人猖狂的声音:“既然你如此钟爱这个贱丫头,甚至愿意陪她一起去死,那我又为什么不能有成人之美?就让我成全你们吧!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一对同命鸳鸯。” 黑衣人说罢,便将一块块的大石朝着枯井掷下,打算砸死两人。 那男子眼见石头砸落,连忙拉着楚蝶衣闪在一旁。可是这枯井不过一丈之宽,再怎么闪避,两人还是不免被碎石砸中,而随着石头越落越多,两人可以闪避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第2章 就在两人真要命丧井底之际,那男子忽地发现脚下的烂泥因为石块的关系而被挤往另一处,可奇怪的是,照理来说烂泥应会越堆越高,但是那些烂泥不仅没有堆高,反而因为石块的不断落入而越来越少,难不成……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男子不暇细想,便将楚蝶衣往那堆烂泥中塞去,同时急急地交代:“闭气,尽妳所能地往前爬,能爬多远就爬多远,知道吗?” 过度的惊讶与慌张让楚蝶衣连点头都不会了,只见她抖着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将自己埋入了那堆烂泥之中。 头一埋入烂泥,腐臭的气味顿时潮涌而来,而那冰冷湿寒的泥巴,则从领口、袖口不断地钻入,欲哭无泪的楚蝶衣只能忍着胸口那股作呕的感觉继续往前爬。 她怎么这么倒楣啊?还没当上王后就遇到刺客;遇到刺客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扔进古井里;如果死在井底那也一了百了,偏偏她没死,却得在一堆臭不可当的烂泥中爬来爬去,她倒底是得罪谁了? 楚蝶衣一边沮丧地想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在泥堆中爬行,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彷佛成了一只毛毛虫,一只在烂泥巴中爬行的毛毛虫。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头正抵着坚硬的石缘,手脚所触及的,也都是冷硬的石壁,而且越往后爬,那烂泥就越少;烂泥越少,她可以呼吸喘息的空间也就越大,这意味着她可以不用死了,至少不会被臭泥巴臭死,更不会被石头砸死。 正当她庆幸着自己快要脱离险境时,突然整个人往前一摔,扑通一声,她竟掉进了一池冰冷的幽水中。 楚蝶衣作梦都没有想到那的尽头竟然是个水池,十足十旱鸭子的她,完全不谙水性,再加上她早已受尽惊吓又爬得精疲力竭,所以这一落水,完全没有挣扎便直直沉入水底。 水,流入楚蝶衣的耳、鼻,又沿着她的嘴流入肺中,身子彷佛被撕裂般地痛苦,可她却昏昏沉沉地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晓得古往今来大概没有一个王后会比她更倒楣了,才刚要嫁人,才刚要神气一下,就遭逢重重劫难。 难道她不该嫁给雍容吗? 就这么想着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忽地揽住她的腰,两片炙热的唇同时堵住她的嘴,将温热的空气徐徐送入她身体里,并且将她迅速地带到岸上。 “你……你是……”满身泥水的楚蝶衣又喘又咳,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是水,现在的她看起来极为狼狈。 “我叫欧阳容,妳叫楚蝶衣,没错吧?” 这个自称欧阳容的男子,目不转睛地看向楚蝶衣,从她滴着水的发梢,姣好秀丽的容颜,直到她因为衣衫湿透而露出的玲珑身躯。 欧阳容的目光让楚蝶衣烧红了脸颊,她抖着双手揪紧湿答答的衣襟,有些凶凶地吼道:“把头转过去,不准看!” 欧阳容微微一怔,却还是定定瞅着她,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气急败坏的楚蝶衣嚷嚷道:“我叫你把头转过去,听见没有?” 他指着楚蝶衣半开的衣襟说着:“可是妳身上……” 楚蝶衣更加恼火了,“我身上如何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头转过去,不准再色迷迷地看着我就好了!” 欧阳容一脸古怪地默默转过身去。 见他转过身,楚蝶衣急忙抓着衣襟,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打算脱下湿透的衣裳,因为再不脱下这身又湿又脏又臭的衣服,她就算不冷死也会被臭死、脏死! 楚蝶衣一边向不远处的欧阳容张望着,一边又忙着解开衣服,此外还咕咕哝哝地警告着他:“你不准看喔!如果你敢偷看我一下,我就挖出你的一只眼睛,如果你偷看我两下,我就挖出你的两只眼睛,如果你偷看我三下,那我就……” 突然,楚蝶衣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个湿湿黏黏,还有点冰冰凉凉的东西,那东西滑滑的,不像衣服,也不像泥巴,倒像是…… 她张大了眼睛,缓缓低下头往自己的胸前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差点昏了过去! 那是一只水蛭,一只黑黑的,约有拇指那般大的水蛭正黏在她的前襟上。 “啊!”楚蝶衣不禁放声大叫,她火速地冲向欧阳容,慌张地抓住了他,“好可怕啊!有一只水蛭要吸我的血,救我,你快救救我!” 欧阳容早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刚刚救她上岸时,便看见她的衣服上黏着一只肥大的水蛭,可这丫头凶得很,连看都不准他看,更别说要帮她把水蛭拨下来了。 楚蝶衣紧紧抓住他,嘴里胡乱地喊着:“你快救我,你再不救我的话,我的血就会被吸干了,到时候没有血我会死翘翘,我一死翘翘的话,你也活不成了,所以你快救我,快救我啊!” 见她胡言乱语的模样,欧阳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忍不住地想吓吓她:“不会死的,不过是一只水蛭而已,就算要吸血,也吸不了多少血。 况且水蛭一沾上人的身子,除非吸饱了血,否则到死都不会下来的。所以妳不如让牠吸个饱,等牠吸饱了,牠就会自动掉下来的!” 闻言,楚蝶衣更是冷汗直流,当下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王后之尊,就连敦煌九凤的面子也都被她丢在一旁了,她急急忙忙地脱下衣衫,将衣服往水里扔去,“我不要穿了,我宁可冷死,也不要被水蛭吸干了血。” 欧阳容根本来不及阻止,楚蝶衣便已将衣衫褪去,只剩下一件绣着凤凰的红色肚兜,以及一条白色长裤,露出她美得不可思议的姣好身躯。 “妳……”欧阳容看着眼前这半裸的美丽妖精,心里暗暗赞叹着: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堂堂日月双姝的日天,真是美如朝阳,丽若明珠。 但见她俊眉修眼,顾盼神飞,腮凝新荔,楚腰娉婷,笑如春桃,嗔似牡丹,静若谷松,动如回雪,艳似澄霞,洁若冬梅;比之西施多了三分俏丽,较诸王嫱多了几许活泼。 可最教欧阳容心动的,不是她的美,也不是她的俏,而是那一身白皙如雪的晶莹玉肤,虽在烂泥中打滚,在污水中泡浸,可欧阳容依稀可以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幽香,且随着她衣衫褪去,那香气益发馥郁,益发诱人了。 欧阳容直勾勾的目光,让楚蝶衣登时惊觉,自己竟然让这个陌生男子给看光光了! 她又气又恼,闪着怒火的大眼狠狠地瞪着欧阳容,“你看见了?” 欧阳容没说话,可他脸上的古怪笑容却证实了,他不但看见了,而且还目不转睛地继续在看。 楚蝶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刚刚说了,你要是看我一下,我就挖出你的一只眼睛,看我两下,就挖出你的两只眼睛。现在既然你看了我的身子,那我不但要挖出你的眼睛,我还要你死!” 话还说着便见楚蝶衣拔下发簪,猛地扑向欧阳容。 欧阳容诧异极了。 想不到这小丫头性子如此刚烈,竟会因为自己看了她的身子而想杀人?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耶!她不感恩图报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杀他? 不过欧阳容无暇细想,他一个漂亮的回转避开楚蝶衣的攻击,手再轻轻一扣,便扣住了楚蝶衣的皓腕。 但楚蝶衣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见自己一击无效,当即手、脚、口并用,对着欧阳容又打又踢又咬,大有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气势,这下倒教欧阳容手忙脚乱了,脚下一个踉跄,他竟然让楚蝶衣推倒在地。 他这一倒地,楚蝶衣可就更凶更神气了,她像只发飙的母老虎,整个人跨坐在欧阳容的身上,挥舞着小拳头上上上上、左左右右地乱打一阵,嘴里还不住嚷嚷:“你不要脸,你不是人,你是只会偷看女人的好色登徒子!你居然敢看我的身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欧阳容简直哭笑不得,他那样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枯井,所救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只凶悍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又蛮不讲理的小母老虎?是她自己要脱衣服给他看的,他从头到尾都没强迫过她,怎么这会儿她反过头来说要杀他?有没有搞错啊? 他抓住楚蝶衣的双手,猛一翻身,转而将楚蝶衣压在身下,忍不住吼道:“妳闹够了没有?” 楚蝶衣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没有!你看了我的身子,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不然我无法对我丈夫交代,无法对天女交代,更无法对我自己交代。” “哦?妳想要一个交代?” “没错!” “那好,我现在就给妳一个交代!” 说着,欧阳容即刻低下头,用他的唇堵住楚蝶衣惊讶得来不及闭上的小嘴,他重重地吸吮、亲吻着她。 楚蝶衣如遭雷击似的,整个人愣在当场,完全没想到这男人正在亲自己的嘴,正在占自己便宜,她应该要挣扎、要反抗才是。可她没有,她只是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欧阳容,呆呆地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唇,任他将舌头伸进自己嘴里翻滚纠缠。 这就是亲嘴吗?为什么竟会如此……亲嘴!这男人竟然亲了自己的嘴? 可不是吗?他的唇正贴在自己唇上,他的舌头缠住她的,而他的牙齿正可恶地轻咬着她。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往欧阳容的唇上咬去。 欧阳容吃痛,随即放开了楚蝶衣,一手摀住嘴,鲜血正沿着他的指缝不断流出,“妳……” 楚蝶衣连连后退,小手抓着发簪紧张兮兮地挥舞着,“这不能怪我,谁教你要亲我? 第3章 如果你不亲我的话,我也不会……” 欧阳容摇头,顾不得嘴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向楚蝶衣,“蝶儿,别再后退了,再后退的话妳会……” 楚蝶衣嚷嚷着:“蝶儿是你叫的吗?除了我的哥哥姊姊,只有越王才能叫我蝶儿,我不准你叫我蝶儿。你如果敢再喊我一声蝶儿,我就用发簪刺你。” “好好好,我不叫妳蝶儿,叫妳娘娘总可以吧?娘娘,妳别再过去了,妳没瞧见……” 眼看着他逐渐逼近,楚蝶衣发簪一横,抵住自己脖子叫道:“别过来,如果你敢过来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做什么?啊!” 只听得楚蝶衣一声尖叫,她的身子已经被欧阳容扑倒在地,接着一阵轰隆巨响传来,大大小小的落石便迎头落下。 楚蝶衣只觉得有个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脸上,她睁开眼睛一看,赫然看见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欧阳容,而鲜血正沿着他的额头不停流出,楚蝶衣见状不禁放声大叫:“啊!” 第二章 趴在溪边,楚蝶衣凝神屏息,注意地看着溪底那优游来去的鱼群,好等待机会抓上几条给欧阳容烤。 现在楚蝶衣对欧阳容可是唯命是从,谁教自己又让他救了一次,还害得他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想到这儿,楚蝶衣就有些心虚,若不是他,只怕自己这会儿不是成了臭泥人儿,就是已经被压成大肉饼,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哪能趴在这儿抓鱼?所以现在欧阳容说什么,她就乖乖做什么,谁教她欠了他好几条命呢! 不过也正因洞窟崩落的关系,才让欧阳容发现,原来那洞窟竟有道石阶可以通到它处,而沿着石阶往上爬,两人居然来到了一个回异于洞窟的人间仙境。 何以称之为仙境?因为和洞窟相较,这地方不但有瀑布,而且放眼望去林木苍翠,遍地是花,枝头鸟声婉转,溪底水声潺潺,鱼踪更是清晰可见,这不是人间仙境又是什么? 是以两人就在溪边找个地方待下来准备晚餐,由欧阳容负责生火,楚蝶衣则负责抓鱼抓虾。 可是楚蝶衣趴在溪边老半天,鱼没抓到半条,倒是让螃蟹的蝥夹了几回,疼得她呼天抢地,最后她不只把那只螃蟹的祖宗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安,还外加树根两枝、旺火一把,硬是把那只螃蟹烤得酥酥熟熟的,这才笑瞇瞇的继续抓鱼。 哼!敢得罪她日天楚蝶衣?就算是螃蟹也不放过!楚蝶衣得意洋洋地想着。 忽然,楚蝶衣眼尖地看见水里头有条一尺来长的大鱼。 骤见大鱼,楚蝶衣兴奋极了,如果能抓到这条鱼,那今天晚上就有鱼肉可以吃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条鱼。 可楚蝶衣一来不会武功,二来没抓过鱼,怎么可能抓得到?当下只见一鱼一人,一前一后地追逐着,鱼游得飞快,她跑得也不慢,却总是追不上鱼,最后她还差点撞上那个正全身光溜溜,站在瀑布下冲洗身子的男人--欧阳容。 乍见欧阳容赤裸裸地站在瀑布下,楚蝶衣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急急忙忙地别开了头。 可藏在她内心深处对欧阳容的那丝好奇心,使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转过头偷看着他。 虽然两人相处有一点时间了,可不是在泥巴堆里,就是在晦暗的洞窟中,是以她从没发现,原来欧阳容长得这般好看。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着一个男人,一个年轻、赤裸、健壮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好看! 但见他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鬓若刀载,眉如墨画,腮若桃瓣,目似明星,顾盼间,虽怒若笑;眼神流转之际,若有心似无意,若有情似无情,教人一见忘俗,再见忘神。 他的肩膀宽阔,胸膛厚实,人虽瘦削,却一点也不单薄,只可惜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有新有旧,不知他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人物,怎么会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多疤痕? 在水流的冲激下,他的长发已然散了开来,那模样潇洒恣意,让楚蝶衣几乎看愣了。 他、他真是男子?世上怎有这样美的男子? 她以为自己的几个哥哥长得已是罕见的俊美,想不到眼前这欧阳容却美得不像真的,他美得教人屏息,彷佛他轻轻的一个眼神,就可以勾魂摄魄、倾国倾城。 而欧阳容似乎知道楚蝶衣正在看着自己,他朝着她露出一个潇洒得有些过分的笑容,吓得楚蝶衣以为他要过来亲自己、抱自己、占自己便宜,她急急忙忙地跳上岸,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过来……否则我……” 楚蝶衣手忙脚乱地想找发簪防身,但簪子早不知被她丢到哪儿去了,所以她只好随便捡了根树枝挥舞着,“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喔,你不能过来喔!不然我就剌死你……啊!” 接着只听得楚蝶衣一声尖叫,只见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因此跌入了水里,她挥着手、踢着脚胡乱地嚷嚷着:“救我,欧阳容,你快来救我,我快淹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欧阳容登时愣在原地,继而忍不住爆笑出声:“妳……哈哈哈!” 楚蝶衣又急又怒,脚下一使力便站了起来,凶巴巴地吼着:“你笑什么?人家都快淹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欧阳容笑得连连摇头,手指着楚蝶衣就是说不出话来,“妳、妳……” 见他笑个不停,楚蝶衣更气了。 顾不得他是个偷看过、偷亲过自己的好色登徒子,楚蝶衣当下咚咚咚地冲上前,抡起拳头便捶,“笑笑笑,你就只会笑!人家都快淹死了,你就只会在一旁笑!你还算是个人吗?你根本就是禽兽、畜生,这条溪里的鱼都比你有同情心多了!” 欧阳容勉强忍住笑,他用力握住她的小手,“小东西,如果这条溪可以淹死人的话,只怕水缸也可以淹死人了!” 楚蝶衣还是凶凶地吼着:“当然可以,你没看见我已经快被淹死了吗?” 欧阳容打趣道:“如果妳已经快淹死的话,怎么还能走到这儿来打我?” 她一愣,低头往自己脚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还走到瀑布旁。 而且欧阳容说的没错,这条溪如果可以淹死人的话,那么家里的水缸真的也可以淹死人了,因为这条溪的溪水只及她的膝盖,根本淹不死人! 楚蝶衣霎时羞得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 可这一低头,却教她瞥见了欧阳容那男性的昂藏,楚蝶衣慌地闭上眼睛,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放、放开我!” 欧阳容此时的诧异并不下于楚蝶衣。 多久了?他多久没有这种想要一个女人的感觉了?而这丫头,居然可以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有趣,太有趣了!现在他不仅仅只是想救她,他开始想要她了! 他松开了她,不过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依旧紧紧地盯住了她,将她含羞带怯的娇美尽收眼底,楚蝶衣不敢张开眼睛,生怕自己一张眼,会再次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她闭着眼睛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缓步离开,这回她不敢大意了,因为她不想在欧阳容面前再摔一次。 但,即使楚蝶衣如此小心,她还是在水底踩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楚蝶衣直觉的认为那滑溜溜的东西就是水蛭,一想到水蛭,她立刻掉头扑进欧阳容的怀中,嘴里直嚷着:“有水蛭!这水底有水蛭要来吸我的血了,你快救我,快救我!” 欧阳容搂着惊魂未定,吓得浑身发抖的楚蝶衣,仔细地看了眼她所说的水蛭。 “妳看错了,不是水蛭,那不过是一条鱼。” 楚蝶衣频频摇头,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微颤地说道:“那是水蛭,是我亲眼看到的。” 欧阳容哑着声音道:“那不是水蛭,把头抬起来,自己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楚蝶衣一直把头埋在欧阳容怀里,死都不肯把头抬起来,“我不要看,也不要下去,如果我一下去,那只水蛭就会跑来吸我的血,我不要被牠吸血。” 欧阳容轻叹口气,“如果妳再不肯抬起头,也不肯下去的话,那后果我可就不负责了!” 闻言,楚蝶衣悄悄抬起头,瞇着眼睛看了看欧阳容,却发现他俊美的脸上布满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异样神采,像是痛苦,又像是压抑。 接着楚蝶衣又发现自己腿间正好抵着……抵着…… 这教她的脸几乎红到脖子去了,她笨手笨脚地想爬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粗嗄地道:“不是故意的?妳这折磨人的小妖精!妳惹得我快被火烧死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对上他满足欲火的眸子,楚蝶衣真的有些心慌了,她无辜地解释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看到有只水蛭……呜!不要,不要!” 他怎听得进她的解释?霍地转身,他抱着她抵住身后的石壁,一手托起她的小脸,一手搂着她的俏臀,烫人的唇随即覆上她的小嘴,他重重地亲吻着她狡猾强辩的红唇。 楚蝶衣毫无反抗的余地,纵使她的双手是自由的,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靠在欧阳容的怀中,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感受他的唇强压在自己唇上的感觉,进而轻轻地回吻着他。 好奇怪,一个男人的唇怎么可以这么柔软?又怎么可以这么热、这么烫、这么甜呢?彷佛吃着什么好吃的果子般,教她一口接一口,舍不得离开。 第4章 欧阳容迷恋地啃咬着她小小的樱唇,细细地品尝着她的美、她的不懂人事和稚嫩。 她真香,比他所想的还香、还甜,而且她好小,好纤细,他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地就将她捏碎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扯下她的肚兜,熟练地吸吮、舔舐着,楚蝶衣浑身一颤,几乎晕了过去。 这、这就是情欲吗?这酥酥麻麻、晕晕的感觉就是情欲吗?如果是的话,那也太美妙了,美妙得教她沉沦其中,现在她只想向欧阳容靠得更近,想向他要得更多。 但残余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她是雍容的新娘啊!是越王的王后啊!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又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地和这个男人发生这种事? 不行,不行!虽然她平时调皮、胡闹,可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至少她还记得自己曾在天女面前发过的誓言,也知道如果自己违背了誓言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届时不只自己,连越王,连欧阳容,都得跟着她承受天火之刑。 想到这儿,楚蝶衣推开欧阳容说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欧阳容微微一愣,仰起头看着她,“为什么不要?” 楚蝶衣喘息着,“因为这样做是不好的、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好?为什么不对?” “因为……”楚蝶衣张大了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欧阳容接口道:“因为妳是越国的王后,是越王的妻子,所以妳觉得这样做不对?” 楚蝶衣勉强点头。 “蝶儿?” “嗯……”她应了声,却不敢看他。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蝶儿,我要妳知道一件事,如果妳不想要一个男人,就千万别开启他的之门;一旦他的之门被妳开启,除了妳,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关闭它,妳知道吗?” “我……” “别说了,吃东西吧!吃完东西自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记得,别离开火堆,也别离我太远,万一让野兽叼走了,我可没有办法救妳。” 由于欧阳容的一再警告,所以楚蝶衣很听话地在火堆旁找了个比较干净,又离欧阳容不远的地方睡觉。 可任凭楚蝶衣怎么翻躺,她就是觉得冷,就是觉得不舒服,即使欧阳容已经很大方地给了她一件衣服穿,她还是觉得冷,还是觉得睡不着。 她坐起身来看向四周。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放眼望去一片阴沉沉的,连半颗星星也没有。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草也不住地晃动,彷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里头窥视着她,吓得楚蝶衣浑身发颤,更加睡不着了。 她偷偷张望着不远处熟睡的欧阳容,心里想着-- 应该没关系吧?偷偷地爬过去睡在他身旁,他应该不会发现吧?瞧他睡得那么熟,多个人睡在身旁他应该不会知道才是。 楚蝶衣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悄悄地躺在欧阳容身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在确定欧阳容没有醒过来后,她又伸出小手轻轻抓住他衣服的一角,鼻子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身子感觉着他的体热,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很放心地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安稳地睡着了。 楚蝶衣睡得好熟,完全没发现当她眼睛一闭上时,欧阳容便醒了。 他半撑起身子,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那个熟睡的小妖精。 这丫头竟然跑来睡在自己身旁?她不知道白天时他差点要了她吗?她现在又自己跑来睡在他身边,这不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 虽然这样想,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沉睡中那清丽姣好的脸庞。 她真是个活泼可人,又精力十足的小东西啊! 不过这小东西却十足十的勇敢,被扔进满是泥泞的枯井里,竟然哼都没哼过一声;甚至在爬过令人窒息的臭泥以及跌入水里时,也没有半分埋怨;现下又忍着恐惧和自己一同睡在荒野里,真是难得极了。 他见过不少女人,也有过不少女人,可没一个能及得上她的活泼勇敢,也没一个能像她这样刁钻慧黠。能屈能伸的她前一刻还神气得像只凤凰,贞勇节烈,够得上资格颁给她贞节牌坊了;后一刻却缩成了一只小小虫,而且是那种胆量极小,稍受惊吓就会缩成一团的小毛毛虫,这样的她真教他又气又爱啊! 她让他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轻松、快乐和愉悦,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的。 是的,轻松、愉悦。跟这丫头在一起,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那是种由衷而生的愉悦,与发自内心的快乐,彷佛世间的一切烦忧与扰乱,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似的。 而且这丫头是个美人,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纵使她看起来好小、好脆弱,不过他知道,在那淘气刁钻的外表下,她也是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人,一个会让男人想要彻彻底底占有她、拥有她的女人。 只是她呢?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吗?她知道自己要她吗?她知道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自己有感觉,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吗? 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她,那么她就该闪得远远的,毕竟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啊!不过这丫头现在却躺在自己身边,睡得好熟哪!那模样天真有余,机伶不足,怕是自己吃了她,她也不知道吧? 想着,欧阳容低头轻吻了她,正想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身子替她取暖时,突然,树林里傅来微微的窸窣声。 欧阳容限中进出精光,轻轻将楚蝶衣往火堆挪了挪,又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这才轻手轻脚地往树林走去。 还没走到树林,几条黑影便窜了出来往地上一跪,“臣等来迟,请主上恕罪!” 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的人影,欧阳容显得有些诧异,“岳政、朱祈、杨啸,怎么、你们怎么来了?” “主上失踪是何等大事,臣等怎能不来?”叫岳政的男子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欧阳容问。 朱祈赶紧开口:“那天主上紧跟着黑衣人而去,臣等也随后保护,想不到主上为救娘娘,竟然跃入古井。臣等见主上跳入古井,又见古井被封,只好另找了钻地手钻出一条通道,直到今天才得以见到主上,请主上恕罪。” 杨啸也开了口:“主上,请回宫吧!西圣陛下很担心主上,请主上回宫。” 欧阳容一喜,“大哥来了?” 杨啸回道:“是!西圣陛下一知道主上和王后娘娘在立后大典遇刺失踪后,就连夜从西秦国赶来,现在正在宫里等着主上,请主上尽速起驾回宫!” 原来这欧阳容,竟然是西圣欧阳彻的同胞亲兄弟,也就是第一美男子--越王雍容。 雍容的全名是欧阳雍容,是西圣欧阳彻的么弟,也是和他感情最好的弟弟。 两人自小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一起,一起读书识字,一起吃饭睡觉,一起学武,一起上朝听政,一起微服出巡,甚至一内一外、一前一后带兵打仗。只要两人联手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越国就是兄弟两人一起从聿皇手中所救下的蕞尔小国。 由于越国小,却居于西秦国和聿皇所统领的夏国之间,军事位置相当重要,因此欧阳彻便将这要塞之地封给了欧阳雍容,号为越王。 又因为欧阳雍容相貌俊美,宅心仁厚,颇受越国百姓爱戴,时间一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久,百姓竟也直呼其名,而忘了他本叫欧阳雍容,是西圣欧阳彻的亲弟弟。 至于欧阳雍容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表,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百姓就够了。 不过素来不在意自己叫什么的欧阳雍容,在面对楚蝶衣这小丫头时,却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分。 原因无它,他想知道那个传说中活泼好动,又刁钻古怪的日天楚蝶衣,是个怎样的女子,究竟适不适合做自己的妻子,做越国的王后。 事实证明,没有人比这丫头更适合做越国的王后了!她聪明、勇敢、善良、机伶,虽然有时不免活泼淘气得过头,却是无伤大雅,因为那更能凸显她的纯与真,而越国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兼具纯真与勇气的王后。 想到这儿,欧阳雍容对着三个心腹大臣说道:“不,现在还不急着回去,我想在这儿再待几天。” 岳政不由得皱起眉头,“主上没有找着王后娘娘吗?” “找是找着了,可那丫头迷糊得很,不认得我。” 朱祈有些诧异,“不认得主上?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雍容微微一笑,“姑娘家在洞房花烛夜前不认得丈夫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倒不必惊讶。不过既然这丫头不认得我,你们在她面前也别漏了底,知道吗?” 朱祈三人知道欧阳雍容行事一向高深莫测,他不肯说的事,身为臣子,自然也不敢过问。 朱祈说道:“臣等知道了。既然主上不想让娘娘知晓您的真实身分,我们也会帮着主上隐瞒。只是王上仍应尽快回宫为宜,免得太皇太后和西圣陛下担心。” 杨啸接着说:“是啊!娘娘玉体娇贵,怎禁得起这样的奔波受惊?还是请主上尽快回宫。” 欧阳雍容一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劝说,“别说了,我会决定留在这儿,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们……” 话没说完,便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啊!” 欧阳雍容一听即知楚蝶衣出事了,他脚下一点,连忙赶到火堆前。 第5章 只见楚蝶衣瑟缩在火堆旁,圆圆的眼睛瞪着眼前一头庞然大物,那赫然是一头大熊! “你、你别过来喔!你要是敢过来的话,我用火烧你喔!我还会下毒,让你手脚无力,再也没有力气去害别人。要不就是阉了你,让你绝子绝孙,让你的熊子熊孙从此断绝,如果你不想熊子熊孙断绝的话,就不要过来喔!” 欧阳雍容听了真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威胁熊?拜托,那熊听得懂吗? 他急急喝道:“蝶儿,不要说了,妳没瞧见牠已经要发火了吗?” 听见欧阳雍容的声音,楚蝶衣如同找到救星,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扑向了他,“容哥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过度的兴奋,使得楚蝶衣没有注意到那头熊因为火光的刺激,已经处于发怒边缘,因此当她一扑上前时,大熊便以为楚蝶衣要攻击牠,当即伸出巨掌朝着楚蝶衣的头顶拍下。 楚蝶衣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可她哪跑得过熊?眼见她就要成为这头大熊的消夜时,忽地,欧阳雍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前抱住楚蝶衣,同时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只听得欧阳雍容一声闷哼,鲜血立即溅在楚蝶衣的脸上,吓得楚蝶衣尖叫连连:“啊!” 第三章 欧阳雍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没有力气。 他头好痛,肩膀好痛,全身都在痛,但最令他难受的,却是他耳旁那咕咕哝哝、哭哭啼啼的声音,那声音在他耳边嗡嗡响着吵得他不得安宁,连觉都睡不好。 更夸张的是,还有水滴不断地落在他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他脸上滴水? 他霍地睁开眼睛,便迎上了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还有一对红得像兔子眼睛的眸子,“妳?蝶儿,是妳?” 乍见欧阳雍容醒过来,楚蝶衣兴奋地大叫一声,毫不避嫌地扑在他的身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被熊打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她又哭又笑,用手抹干了泪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因为她已整整守了他几天几夜,连觉都没睡呢! 至于欧阳雍容给她这么一撞,险些又昏了过去。 他低声说着:“蝶儿!” “嗯?”她红肿的眸子看向他。 “妳压着我的伤口了。” 楚蝶衣登时睁大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偏不倚地压在他肩膀的伤口上,疼得他冷汗涔涔,俊脸发白。 她连忙跳了起来,“你很疼吗?你等等,我去摘药来给你敷上。” 不等欧阳雍容说话,楚蝶衣便咚咚咚跑了开去,只留下欧阳雍容怔愣地看着她。 瞧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似乎没被熊抓伤,真是太好了。只是那头熊呢?那头熊是不是已遭击毙?还有,岳政他们呢?他们是不是也平安无恙?他记得他们是在溪边的,怎么现在自己会躺在床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忍着痛坐起身往四周瞧了瞧,发觉自己是在一间竹屋里,竹屋里桌椅一应俱全,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着热腾腾的饭菜。 从敞开的竹门看去,这间屋子似乎是盖在溪边,可奇怪得很,他明明记得这溪畔并没有人居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间竹屋?难道…… 正想着,楚蝶衣已经赤着脚跑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株开着紫红花、椭圆叶子的绿色植物,气喘吁吁地道:“这叫大蓟,大姊说这可以止血止痛,小时候我跌倒受伤了,大姊都是用大蓟帮我止血的。正巧这地方长着,所以就拿来用了。” 楚蝶衣边说,边将大蓟放入嘴里咬烂,然后吐了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再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角俐落地把伤口包扎好。 欧阳雍容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被她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这些都是妳一个人弄的?” 楚蝶衣红着眼眶点头,“嗯,因为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照着以前大姊教的法子做,不知道可不可以。” 瞧她眼眶红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欧阳雍容不觉柔声道:“蝶儿,妳很担心我吗?” 楚蝶衣揉揉眼睛,低着头小小声地说:“你流了好多血,又一直发烧,我又找不到人帮我,只能拼命摘药给你止血退烧,我一直求天女帮忙,让你可以平平安安醒过来。幸好你醒过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哇!” 说到这儿,楚蝶衣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的,彷佛想将几天来的担心、不安和害怕,一古脑儿全哭出来似的。 “人家好怕,好怕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又想万一你真的死了怎么办?如果你死了的话,那我、我也不想活了!” 欧阳雍容闻言,轻轻地将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她搂进怀中,“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在妳面前吗?妳为什么哭成这样?还说不想活了?” “你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你如果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死!” 欧阳雍容有些动容,“傻蝶儿,妳是堂堂越国的王后,是要母仪天下的,怎能说死就死?” “王后又怎么样?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就算做王后也没什么乐趣,谁想当王后我就让给她好了!”楚蝶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吐露心事。直到她触及欧阳雍容那诧异的眼神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喜欢他?这、这真是羞死人了! 她羞得抿紧嘴唇,双手更是紧张得乱绞,和平日凶悍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 欧阳雍容眼中浮现一抹温柔,“妳喜欢我,所以舍不得我死?” 楚蝶衣涨红了脸,“我……” 欧阳雍容浅浅一笑,凑过嘴,轻轻吻去她脸颊上末干的泪珠,“岳政他们呢?他们没事吧?” “岳政?你是说那天突然跑出来帮忙的三人之一吗?” “嗯,他们一个叫岳政,一个叫朱祈,一个叫杨啸。他们没事吧?” “那三个人啊?一个死了,一个受伤,还有一个带着受伤的那个走了。” “死了!谁死了?”欧阳雍容激动地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可这一动,却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发青,砰地一声又摔回床上。 楚蝶衣连忙安抚着他:“容哥哥,你才刚醒过来而已,千万不要乱动,如果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欧阳雍容痛得连气部快喘不过来,“告、告诉我,谁死了?究竟是谁死了?” “好像是那个岳政死了,而受伤的是杨啸,至于朱祈他帮我盖了这竹屋,还派人送了吃的、用的过来,他说过几天他会带着大夫来瞧瞧你的伤。” “是吗?岳政死了?那我可得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照顾他的家人?容哥哥,那岳政是什么人?他是你的属下吗?”楚蝶衣听出欧阳雍容话中的破绽。 “可以算是。他从小就跟着我,像是我的兄弟一般,他为我死了,我理当为他照顾家人。”他长叹口气,握住楚蝶衣的手,轻声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蝶儿,妳没事吧?妳有没有受伤?那畜生有没有伤着妳?” 楚蝶衣摇头,羞涩地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有你拼命保护我,我怎么会受伤?” 欧阳雍容虚弱一笑,握着楚蝶衣的手逐渐松掉,“没有就好,万一妳受伤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我……” 话没说完,欧阳雍容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梦中。 欧阳雍容一睡着,楚蝶衣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她怔怔地望着欧阳雍容苍白的俊脸,掉下泪来。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她喜欢上他了,她居然喜欢上他了,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她是越国王后,是越王的妻子,可她现在却喜欢上这个几番救了自己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她抱着头不停地想着。 她想起自己在离开凤宫时,大姊如何地交代自己,一定要忠于自己的选择,更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如果违背了诺言,将会遭到“天火焚身”的苦刑。 可她、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是要忠于选择、是要兑现诺言,但谁知道她竟会在封后大典上遭人掳走,更没想到的是,她竟会遇上、爱上欧阳容这个男人,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选择欧阳容,放弃雍容?不,如果她这么做,不等于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放弃欧阳容?那更不可能!他几番为自己受伤,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这样一个有情有义,视她的命更甚于自己的男人,她怎能放弃他? 楚蝶衣的视线仍停留在欧阳雍容的脸上,她终于有些明白,当初楚幻衣为何会在轩辕麒和轩辕教兄弟间犹豫不决。 楚幻衣最后用自己的生命选择了轩辕驭,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要用生命来选择所爱? 想到这儿,楚蝶衣已然有了答案。 可现在的楚蝶衣还不知道,她和楚幻衣所面临的状况完全不同,而她所担忧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欧阳容就是欧阳雍容,欧阳雍容就是欧阳容,所以哪有什么问题呢? 在楚蝶衣的悉心照顾,以及朱祈暗中派人保护之下,欧阳雍容的身子逐渐好转。 原本欧阳雍容所受的就是外伤,加上他年轻体壮,兼之习武多年,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床活动,休养个二十来天,欧阳雍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只剩下肩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提醒着他,有一头熊差点伤了楚蝶衣,更伤了自己。 想起那头熊,欧阳雍容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第6章 奇怪!照理来说,这地方不该有熊出没,因为这儿并不是深山野林,怎么会有熊呢?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头熊竟然会紧追着楚蝶衣不放?难不成有人暗中搞鬼? 就这么想着时,楚蝶衣端着一盘盘看来十分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接着又拿出一壶酒、一对杯子、一对红烛。 她先点起蜡烛,又斟满了两杯酒,然后拉着欧阳雍容来到桌前让他坐下。 欧阳雍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以及那对显得有些突兀的红烛,忍不住开口问道:“蝶儿,今天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准备了这么丰富的酒菜?” 楚蝶衣笑而不语,一脸的神秘。 她拿起了那两杯酒,一杯递给欧阳雍容、一杯自己端着,慎重地说着:“容哥哥,把酒喝了,喝完以后,我有事要告诉你。” 欧阳雍容依言一干而尽。 看着欧阳雍容把酒喝完,楚蝶衣咬咬唇,姣好的脸上浮现一抹饱含羞涩,却又带有几分期待、几分喜悦以及几分犹豫的笑容。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住欧阳雍容,突然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开始褪去一件件衣物,在欧阳雍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际,楚蝶衣已经一丝不挂了。 欧阳雍容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蝶儿,妳、妳在做什么?” 一抹红霞从楚蝶衣的脸颊漾了开来,一直蔓延到她的耳际和颈项。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胸脯,无限娇羞地说道:“容哥哥,你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就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长这么大,欧阳雍容第一次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当然喜欢妳,但是……” 听到欧阳雍容说喜欢自己,楚蝶衣不再犹豫。 她走上前投入欧阳雍容的怀中,馨香的身子坐在他腿上,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她在他的唇边呢喃着:“既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就让我仿容哥哥的妻子,好不好?” 她轻轻覆上欧阳雍容的嘴,啮咬着他饱满的唇瓣。 欧阳雍容微微别开头,拒绝了她的亲吻,“蝶儿,别这样,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如果妳这样做的话,我怕妳将来会后悔。” 楚蝶衣摇头,“不!不会的,我怎么会后悔?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自己交给你的话,我才真的会后悔。” “但妳是越国王后,又是敦煌日天,我不希望妳的第一次是在……” “正因为我是越王的妻子,又是敦煌日天,所以我才希望能在自己还是完整的时候,把自己给你。容哥哥,你愿意吗?你愿不愿意教我,让我在这里成为你的妻子?” 听到这儿,欧阳雍容终于懂了,终于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无法形容的感动:心疼与怜惜瞬间溢满胸怀,这丫头竞想用姑娘家最珍贵的贞操来回报自己?好傻好傻的她,难道她不知道纵使自己不是欧阳雍容,他也不要她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吗?更何况她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他在太极殿里,当着满朝文武和越国百姓前所亲册的王后,又怎需要她如此委屈呢? 可现在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就是越王欧阳雍容,就是她的丈夫呢? 他捧住她的小脸低语:“蝶儿,妳听我说,我是……” “我不要听,我只想要你现在爱我,只要你现在做我的丈夫,其他的我都不想听!”楚蝶衣摇摇头,凑上前堵住他的唇,小嘴胡乱地亲吻着他。 欧阳雍容现在也失去了主意,不知该顺着她的意思爱她,还是先把真相解释清楚。 如果现在就要了她,他怕她一旦知道自己就是欧阳雍容时,以她那冲动好胜的个性,一定会翻脸不认人;但如果现在不要她的话,天真任性如她,怕不也要伤心半天? 楚蝶衣不知道欧阳雍容心底的挣扎与为难,她只想着要他爱自己,只想着在今晚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她努力地挑逗着欧阳雍容,不过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接受自己。 于是她只好像只小狗般胡乱地亲亲啃啃,从欧阳雍容的眼吻到欧阳雍容的嘴,又从他坚毅的下巴滑到他修长的脖子上,最后她更扯开欧阳雍容的衣服,露出他瘦削,却极精壮、结实的身躯,笨拙地爱抚、亲吻着。 欧阳雍容为楚蝶衣这毫无章法的挑逗给惹得血脉偾张,为她小舌的舔舐全身轻颤。她柔细娇嫩的肌肤与他相亲相触,那淡淡的处女馨香不住地刺激着他,犹如一把燃烧的火炬,燃烧着他仅有的理智;而她微微散乱的发丝轻拂着他,彷佛要唤醒他蛰伏已久的! 欧阳雍容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了! 该死!他不想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立刻要了这小东西,他会暴毙当场。 他托起楚蝶衣的小脸,哑着声音问道:“蝶儿,妳真的不后悔?真的要在这儿做我的妻子?” 楚蝶衣满脸红晕,杏眼含羞,“不后悔!只要能做你的妻子,我永远都不后悔。” “好!蝶儿,我答应妳,就在这里,在天地山川的见证下,我俩正式结为夫妻,从现在开始,妳就是我的妻子,而我是妳的丈夫,我们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永不离弃,嗯?” 楚蝶衣将脸埋入欧阳雍容的怀中,小声地说:“嗯!我们就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永不离弃,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 欧阳雍容低头封住她的唇,给了她重重的一吻,然后抱起楚蝶衣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往竹床走去,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藉由烛光细看着她赤裸的美好身子。 她真美!比当初在洞窟中看到的更美、更诱人。 她的四肢修长,腰肢纤细,那三寸金莲小小的,好不诱人、好不性感;她的肌肤极白极细,雪嫩中还透着一股幽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吻深深地印在她的雪肤上,吸嗅着她的香气,亲吻着她的稚嫩。 “蝶儿,妳好美,妳知道吗?” 楚蝶衣娇羞地偎向他,“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才美呢!” 欧阳雍容哑然失笑,“男人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美这个字,只能用来形容像妳这样的小妖精。” “可是蝶儿真的觉得你很美啊,只可惜你身上有好多疤痕喔!容哥哥,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哪个男人身上没有几道疤痕?小东西,别问这么多,我现在就证明给妳看,让妳知道妳到底有多美、多诱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她,炙热的唇同时袭向那在烛光下不住颤抖的樱唇,极尽可能地挑逗、亲咬着。 楚蝶衣哪禁得起欧阳雍容的蓄意挑逗?她浑身轻颤不已,“容哥哥,容哥哥!” “还没呢,我的小蝶儿!”欧阳雍容偏过头堵上那微张的樱桃小嘴,大手再次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着,试探她对自己的接受程度。 楚蝶衣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地瞪着眼睛,随着欧阳雍容的挑逗而兴奋、颤抖,终至瘫在他的怀中。 欧阳雍容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绵绵密密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他想唤醒她沉醉的灵魂,“我的小蝶儿,看着我,妳知道我是谁吗?” 楚蝶衣的美眸中写满了迷惘,“你、你是容哥哥,我的容哥哥。” “对!我要妳记得,我是妳的容哥哥,是妳的丈夫。不论我是谁,不管我的身分是什么,我就是妳的丈夫,嗯?”他拨开她额头上微微濡湿的发丝,轻声说道:“现在我要爱妳了,妳可能会有一点痛,但是我会尽量小心,尽量不弄疼妳。” 就在楚蝶衣恍惚之际,欧阳雍容已然坚定又温柔地占有了她。 楚蝶衣闭上眼睛,让本能去主宰一切。 欧阳雍容轻啄着她的脸,缓缓地将楚蝶衣从受苦的地狱推向极乐的天堂,他带领着她飞越彩虹,跨越云端,让她从里到外,完全地蜕变,变成一个美丽成熟,只属于他一人的小王后、小女人。 第四章 天还没亮欧阳雍容还在睡觉,楚蝶衣便悄悄换上衣服,离开了这个两人生活了近一个月的竹屋,朝着越国的都城而去。 她有些不舍,毕竟离开所爱、所眷恋的男人,她怎能没有不舍?不过她没有遗憾,至少在她接受天火之刑、踏上黄泉路之前,她深深体会了爱一个人原来是可以这样的无私、这样的美,而这样就够了。 想着,她又回头看了竹屋一眼,这才红着眼眶,一小步一小步地离开了欧阳雍容雍容,也离开了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楚蝶衣刚踏出树林,朱祈派来的侍卫便看到她了。 “王……楚姑娘!”那侍卫差点喊她王后娘娘,但想到朱祈的交代,他便急忙改口。 看到那名侍卫,楚蝶衣并不惊讶,因为她早知道朱祈派人在外头守着。她勉强一笑,“我想回都城了,你可以帮我吗?” 那侍卫随即躬身答应,脸上没有诧异也没有询问什么。因为朱祈交代过,不准过问主上和娘娘的一切,而且不论主上和娘娘有任何吩咐,一律照办即可。 没多久,楚蝶衣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原本让她满心期待,而今却令她惴惴不安的都城。 一进越国都城,宫里随即派人来迎接楚蝶衣,并将楚蝶衣安置在“月云居”。楚蝶衣根本不在乎自己住在哪里,因为她就要死了,对一个死期将近的人来说,住在哪里不都一样? 她屏退了一干宫女、太监,一个人待在月云居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自认为最美的衣服。 第7章 接着她拿出针线,把袖口、领口、裤管全部缝了起来,她不希望自己死了以后,还有人能看见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是属于容哥哥的,纵使今生注定与他有缘无分,可对她来说,容哥哥才是她的丈夫。只有容哥哥才能看她,至于其他人通通都不准!就算是越王,也别想看见她的身子,所以她把衣服上所有的开口都缝了起来,不愿让人瞧见她的娇美。 缝好了衣服,楚蝶衣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那玉佩即是九凤玦。 她对不起越王,虽然曾在天女面前发过誓,要与他一辈子相扶相持,永不离弃。可她的心已经给了容哥哥,她的身子也给了容哥哥,所以她现在所能给他的就只剩下九凤玦了。 这九凤玦是天地间的神物,具有强大的神秘力量,有了九凤玦,就等于有了她日天楚蝶衣,因此她决定把九凤玦留给越王,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楚蝶衣一一看着、一一检查着,又留了张字条给越王做为交代。 最后她取出白绫,稍一用力白绫便已挂在梁上,牢牢打了个死结后,楚蝶衣站在小凳子上发愣。 她就要死了,为自己无法信守诺言而死。 她不想害了容哥哥,因为越王如果知道容哥哥夺走自己的清白,一定会杀了他:她也不想害了越王,自己既然无法信守诺言,又何必强留在他身边,徒增他的困扰?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死,终究得承受天火焚身之刑,届时恐怕连越王和容哥哥也无法幸免,她不想让这两个男人陪着自己一起焚身,所以她选择了自缢。 想到这儿,楚蝶衣喃喃自语着:“对不起了容哥哥,蝶儿无法再做你的妻子了。等来世吧!等来世蝶儿不再是敦煌日天,也不必理会什么鬼誓言后,蝶儿就可以全心全意做你的妻子了!” 楚蝶衣擦擦泪,很有骨气地把头套进白绫里,然后双脚一踢,准备以死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就在楚蝶衣吊在白绫上,被勒得眼凸舌吐,快要一命呜呼,见阎王去时,月云居的门突然被人撞了开来,一道人影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猛地扑上前去救下楚蝶衣,同时气急败坏地喊着:“蝶儿,蝶儿!妳怎么会这么傻呢?蝶儿!” 楚蝶衣以为自己一定已经死了,不然怎会听到容哥哥在叫自己?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珍贵的空气,“容哥哥,是你吗?我是不是在作梦?是不是死了?不然我怎会听到你在叫我?” “没有,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在叫妳!”欧阳雍容又气、又急、又心疼,他激动地将楚蝶衣搂在怀中。 天啊!这小东西竟敢上吊自尽?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点进来的话,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这时欧阳雍容身后的太监提醒着:“王上,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欧阳雍容点头,“快!快请太医过来。” 欧阳雍容抱起楚蝶衣让她躺在床上,然后解开仍系在她脖子上的白绫,他心里又是气又是不解,“蝶儿,妳为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妳知不知道妳一死,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王上,太医来了。” 太医们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参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吾王万岁”,犹如雷霆般闪进了楚蝶衣的耳朵,让她昏沉沉的脑子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挣扎起身,看着欧阳雍容身后那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几名提着药箱的太医,“你、你是越王雍容,也就是欧阳彻的亲弟弟,欧阳雍容?” 欧阳雍容脸色凝重地点头,“没错,我就是欧阳雍容,也就是越王雍容!” 楚蝶衣如遭雷击,好半天说不上话。 欧阳容竟然就是欧阳雍容?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越王雍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蝶衣趴在地上,小屁股翘得高高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只蟋蟀在锦盒里斗成一团,还不忘用手里的草撩拨蟋蟀,嘴里大喊着:““小容子”,咬死牠!对,就是这样,从牠的脖子用力咬下去,最好把牠咬成两段,别忘了牠曾经装模作样诈死过,所以你不能再上牠的当,要真的把牠咬死!” 接着她又对着另外一只大喊:““小雍子”,牠这么用力咬你,你就呆呆地让牠咬吗?咬回去,不必客气,对!就从牠的肚子下手,牠昨天偷吃了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报仇,不然怎么称得上小雍子?” 楚蝶衣就这么刺激一下小雍子,再挑拨一下小容子,然后握紧粉拳,兴奋地看着两只蟋蟀斗得你死我活,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大喊着,然而这就是欧阳雍容月云居后所看到的情景。 他走到楚蝶衣身后,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她居然对两只蟋蟀挑拨离间?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替那两只蟋蟀取名,小雍子、小容子,两只合起来正好就是他的大名--雍容!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欧阳雍容忍不住开口:“蝶儿,我……” 岂料楚蝶衣一听到他的声音,即刻砰地一声盖上锦盒,接着她抱起盒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嘴里更嘟嘟囔囔地说着:“小雍子、小容子,有个专门说谎话骗人的坏蛋来了,他会把你们两个裹上粉,丢进油锅里炸成酥酥脆脆的炸蟋蟀吃掉,所以我现在带着你们逃命去也,你们可要跟好喔!万一跟丢了掉在地上被坏蛋踩扁,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们喔!” 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一个闪身来到门前,堵住了楚蝶衣的去路,“蝶儿,别这样,妳听我解释!” 楚蝶衣对他的人视而不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转而推开窗子,然后很粗鲁地撩起裙襬打算翻窗而过。 欧阳雍容简直哭笑不得! 他一把将楚蝶衣拉了回来,关上窗子,也不管她是会哇哇大叫,还是会拳打脚踢,他重重将她摔在床上,结实的身子旋即将她压了个动弹不得。 果然楚蝶衣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你这个骗子、登徒子,满口谎话的伪君子,狡猾要诈的臭小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欧阳雍容紧紧扣住她的双手,一边闪躲着她踢个不停的脚,一边说着:“蝶儿,我知道妳很生气,也知道妳不肯原谅我,但妳可不可以先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楚蝶衣不断地挣扎着,奈何欧阳雍容抓着她的力道不小,让她连动都不能动,更何况是挣脱呢?在她慌了手脚之际,楚蝶衣一张嘴就往欧阳雍容的肩头用力咬下去。 欧阳雍容闷哼一声,鲜血渗出衣衫,瞬间将他的肩头染红,可他却不闪不避,任由楚蝶衣发泄着怒气和委屈。 乍见欧阳雍容的血,楚蝶衣不觉有些心慌、有些心软,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欧阳雍容,“你、你为什么不闪?” 他柔声说道:“只要可以让妳消气,让妳愿意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蝶衣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欧阳雍容松开楚蝶衣,伸手轻抚着她余怒未消的俏脸,“蝶儿,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楚蝶衣摇摇头,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你流血了,我帮你瞧瞧!” 她解开他的衣衫,赫然看见他的肩头上有着几道丑陋的疤痕,而在那些疤痕之外,有着两排细小且极深的齿痕。 不用说,那些难看的疤痕,自然是欧阳雍容遭到大熊攻击所留下的;而那两排齿痕,则是刚刚被她咬的。 想起他几番救了自己,更在溪畔为了自己,不惜以生命和大熊搏斗的景况,楚蝶衣的泪不禁滴了下来。 她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地捶打着他,“你、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小的武官,只是奉了越王的命令才来救我的,所以我好担心你,怕你会受我拖累,怕越王会因为得不到我而迁怒于你,更怕你会背上玷污王后的罪名!想不到你、你居然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欧阳雍容不发一语,静静地任她捶打发泄着,直到楚蝶衣累了、倦了,他才搂着她坐起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蝶儿,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妳的,只是当我瞧见妳那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时,就忍不住想逗妳。” “逗我?你!”她举起粉拳就要打。 他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别生气,我真的只是想逗逗妳。因为我从没见过像妳这么勇敢,却又这么迷糊的小东西。妳可以在烂泥里爬,也可以在溪水里抓鱼,天真无邪、任性可爱,让我一时忘了自己是越王欧阳雍容,妳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可以和妳在溪畔无忧无虑过着生活的平凡男人吗?” “但是你应该告诉我的,而不是瞒着我、欺骗我。你知道我有多为难、多担心吗?” “我知道,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以为可以在回都城前,把一切都告诉妳,可我怎么样都没料到妳居然会不告而别,居然会想用死来解决问题,妳实在、实在……”只要一想到这小东西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样子,欧阳雍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我想爱你,想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可我已经在天女面前发过誓,要做越国的王后,永远和越王不离不弃,否则将受天火焚身之刑。容哥哥,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嫁给两个男人,但身为敦煌日天的我更不能背弃誓言,所以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你,这样即使只能做你一个晚上的妻子,蝶儿也心满意足了。” 第8章 楚蝶衣把积压在心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即便如此,妳也犯不着做傻事呀?” “唉!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 楚蝶衣直直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受到越王的责难,更不想你受我牵累,去承受天火焚身之刑,毕竟那是我自己犯的错,怎能让你替我受过呢?” 闻言,欧阳雍容不禁问道:“天火焚身?我听妳提起过好几次了,天火焚身究竟是什么?一种刑罚吗?” “天火焚身不仅是一种刑罚,更是一种试炼,它可以试验出相爱的两人,对彼此感情的坚贞程度。如果两人是真心相爱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是烈火也会化为涓流清水。” 楚蝶衣将楚幻衣和轩辕敔如何接受天火焚身,如何转危为安,如何从此相扶相持、共度一生的经过说了出来。 对于楚幻衣和轩辕敷的事,欧阳雍容曾经听欧阳彻提过,只是欧阳彻生性稳重,再怎么惊天动地的事到了他嘴里,也少了几分震撼。如今同样的事再从楚蝶衣口中说出,自是惊险得多,想到那两人对于爱情的坚贞欧阳雍容不由得心头一凛。 想不到一向放浪不羁的轩辕教,对感情竟是如此执着!为了追求真爱他甚至连皇位和生命都差点赔了进去? 欧阳雍容心想,如果同样的事换到自己身上,他有把握可以像轩辕教那样安然地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吗? 楚蝶衣接着说:“容哥哥,你救了我好多回,为了我,你好几次都差点把命给弄丢了,所以如果是你,你应该也可以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 但是通过试炼又如何?我还是只有一个我,我还只想嫁给你,不想嫁给越王,所以就算你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却仍旧逃不开越王,因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牺牲,更不想你死,才会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一命。但我怎么样都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想要保护的你,居然就是越王! 你、你真是骗得我好惨!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还为此哭了好久,想不到你居然……可恶!你真可恶!一说到最后,楚蝶衣气愤难消,抡起小拳头又是一阵打。 听完她的话,欧阳雍容既感动又愧疚,感动于这丫头对自己的深情,愧疚于自己还是没对她说出实话。但实话有时会比谎言更加伤人,而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是那样纯真善良,那样地相信着他啊,他怎能再次伤害她? 欧阳雍容握住她的小拳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蝶儿,别生气了,我知道妳生气!但是妳想想,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吗?欧阳雍容就是欧阳容,欧阳容就是欧阳雍容,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或者妳希望欧阳雍容和欧阳容是两个人?” 楚蝶衣一愣,接着用力摇头,小手紧紧抱住他,她的小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我不要!我不要两个人,我要欧阳雍容和欧阳容就是同一个人。”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这丫头怎么还是像小狗般地乱舔呢?他记得他曾经教过她怎么亲嘴的,可这丫头还是晕不会,看样子他得再教教她了,他托起她的小脸,“蝶儿,不管我是欧阳雍容还是欧阳容,我都要妳记着,我爱妳,而且是以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身分在爱妳!告诉我,还疼吗?” 楚蝶衣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欧阳雍容在问些什么。 欧阳雍容笑了笑,他抱起楚蝶衣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接着他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吻,“这儿疼吗?” 楚蝶衣满足地叹口气,小嘴红艳艳的,好不诱人,“不疼了。” “那,这儿疼吗?”他的唇落在她修长的颈子上,继而轻囓着她小巧的耳垂。 “不,不疼。” “这儿呢?疼不疼?”欧阳雍容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 楚蝶衣娇喘一声,红着脸摇摇头。 “那,这儿疼不疼?”他的手往下探到她的腰际。 楚蝶衣摇头,娇躯酥软无力地靠着他,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恣意地四处游移、探索。 欧阳雍容见状,俊美的脸上顿时布满情欲,身体的每一寸都传来要她的讯息。 可他强行压抑了下来,他先缓缓褪去衣衫,再将楚蝶衣轻放在床上,身子沉沉压住她,“蝶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不准动一丝一毫自尽的念头,知道吗?” 不待楚蝶衣回答,欧阳雍容旋即给了楚蝶衣一记强而有力的冲击。 她彻底失去自我,只能随着那一波强过一波的摆动着,漫无天际,抓不着方向,这会儿彷佛向着天上的彩云飞去,可瞬间又坠入大海,往那未曾经历过、未曾到达过的深渊潜入,终至在强大的压力下爆出绝美又灿烂的火花,将两人燃烧殆尽。 久久,欧阳雍容抽身而出,却仍眷恋不舍地拥着楚蝶衣,他温柔地替她抹去额头上那细细小小的汗珠。 “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我让他们送饭来?” 楚蝶衣心满意足地缩在欧阳雍容怀中,像只慵懒的小猫,“不饿,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会饿。” 欧阳雍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我正好和妳相反,我只要看见妳就肚子饿,而且不管吃多少都觉得不够。” 楚蝶衣素来机伶,怎会听不懂欧阳雍容这一语双关的话。她尖叫一声,忙不迭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满屋子乱跑,嘴里直嚷着:“可是我不饿,一点都不饿!” 欧阳雍容看了,脸上不由得浮上一抹邪佞的笑,这丫头居然裹着棉被乱跑?她以为这样他就抓不着她吗?这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可是堂堂越王耶!要是被人家知道他抓不着一个裹着棉被的小丫头,那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摆啊? 他立即伸出大手,将楚蝶衣拦睡抱起,结束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两人一起倒在床榻上,“蝶儿,我……” 欧阳雍容的话都还没能说出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 “不成啊,朱大人,您不能进去,王上和娘娘正忙、忙着呢,您这一进去,王上会生气的!” 朱祈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王上和娘娘别后重逢,正在叙旧;但人命关天,实在非同小可,请公公代为通报。” “朱大人,您跟了王上多年,应该知道从没有臣下在主上临幸时来禀奏事情的,是否可以请朱大人梢后再来?” “不行,这件事一刻都不能等,再等下去,我怕连王上和王后娘娘都会有生命危险。” 说着,朱祈似乎想要硬闯,门外的侍卫及太监急得直挡,“朱大人,使不得啊,您请回吧,一会儿小的一定帮您通报……” 朱祈索性拉开喉咙大喊:“王上,臣有要事禀告,请王上开门!” “朱大人,您这不是……” 突地,欧阳雍容那好听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朱祈,你太放肆了!你不知道我正忙着吗?有什么事晚点儿再说。” 朱祈慌张地跪下,“王上,臣知道臣太唐突了,但是这件事实在非同小可,所以臣不得不如此呀!” “什么事非同小可?”欧阳雍容起身穿上衣服,不消片刻已经来到门口。 “瑾妃娘娘从咸宁宫逃出来了。” 欧阳雍容一听,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瑾妃逃出来了?” “是!瑾妃娘娘不仅逃出了咸宁宫,还持着利器到“三圣观”挟持了玉音真人,请王上尽快示命!” 第五章 三圣观是越国皇城里,一座用来让失宠妃子与年迈宫人吃斋修道之地,平时少有外人到访。 可这天,不仅宫女、太监将三圣观团团围住,连殿前侍卫也来得不少,甚至连欧阳雍容的亲信,一向不奉旨不踏进内苑的大司马朱祈也领着侍卫赶来。 不久,欧阳雍容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三圣观。 骤见欧阳雍容来到,朱祈连忙行礼参见,“王上。” 欧阳雍容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嗯!瑾妃呢?” “娘娘正在里头,还嚷着要见王上。” 这么一说,欧阳雍容果然听见三圣观里传来瑾妃半哭、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半笑的声音-- “我要见王上,我要见王上!你们要是不让我见王上,我就先杀了这个贱人!” 闻言,欧阳雍容本就舒展不开的眉头,益发皱在一起,“你们让开,我进去看看!” 朱祈连忙出声阻止:“王上您不能冒险呀!还是让微臣先进去看看好了。” 欧阳雍容一摆手,“不成!除了我,瑾妃根本不认得人,你这一进去,无疑是害了佾妃的性命。” 话还说着,欧阳雍容已经推开众人踏入了三圣观。 一三圣观,听到的便是佾妃明媚,也就是玉音真人那慌张的叫声-- “妳做什么?放开我,妳放开我!” “不放,我偏不放开妳!我要杀了妳!王上说只要我杀了妳,他就会再回到我身边,所以我要听王上的话杀了妳,我要杀了妳,哈哈哈!” 瑾妃那凄厉疯狂的笑声,听得欧阳雍容一阵毛骨悚然,他忍不住出声喝道:“住手!素素!” 乍见欧阳雍容,瑾妃韩素素苍白疯癫的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王上,我终于见到您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您了,我……” “素素,妳想见我?”欧阳雍容沉声问着。 韩素素点头,絮絮说着:“是! 第9章 我想见您,我每天每天都想见您,可是他们都不让我见您,还把我关起来,关在好黑好黑的地方,打我、骂我,不给我东西吃。对了,就是她,就是她叫人打我、骂我,不给我东西吃,也不让我见您,所以我要杀了她,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着您了!我要杀了她,嘻嘻,我要杀了她!” 韩素素微一使力,那刀子随即在明媚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明媚吓得花容惨白,瘫软在地,“王上,救我,快救我!” 欧阳雍容俊脸一沉,“素素,别这样,妳不是想见我吗?” 韩素素痴愣地点头,“是啊,我想见您,好想好想见您。” “妳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所以妳得放开明媚。” “放开明媚?”韩素素重复地说着,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不,不能放开她,她是坏女人,是害死小真的坏女人,我不能放开她,我要杀了她!” 欧阳雍容摇头,“素素,妳错了,小真没死,小真正在到处找妳呢!” 韩素素抬起头,似乎被弄胡涂了,“小真在找我?” “对,妳瞧我身后的人是谁?” 欧阳雍容退开一步,只见一名宫女正领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那小女孩怯怯地喊了声:“娘,小真肚子饿了,小真要吃果果!” 韩素素霍地瞪大了眼,当即抛下明媚奔上前去抱起那个女孩,“小真,小真!” 欧阳雍容见机不可失,朝着朱祈使了个眼色,几名太监忽地将韩素素团团围住,有人急忙抱走小女孩,有人拿出了绳子捆住韩素素。 韩素素对着众人又踢又打,又是吼叫又是哭闹,秀美的脸上尽是愤怒、疯狂和泪水,“把小真还给我,把小真还给我!你们是坏人,你们抢走了小真,把小真还我,把小真还我啊!” 欧阳雍容心头一揪,狠心别过头,“带走,记得好生看管,别再让她跑出来了,知道吗?” “遵旨。” 韩素素一被绑走,明媚立即扑了上来,主动投入了欧阳雍容怀中,全身不住地打着哆嗦,“王上,吓死我了,如果您再晚一步到这儿,臣妾可能就没命了!” 欧阳雍容搂着明媚,对身后一干宫女、太监及侍卫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妳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惊魂未定的明媚轻轻抚着脖子上的刀痕,“不!臣妾不要紧,这点伤凝不了事的,臣妾……” 话没说完,明媚脚下一软,若非欧阳雍容搂着她,只怕她已经瘫倒在地了。 欧阳雍容抱着她来到榻边,一边将她放下一边说着:“还是传太医来好了,瞧妳伤得不轻。” 明媚玉臂一伸,揽住了欧阳雍容,“别、别去,臣妾只要看着王上就好了,臣妾只要看着王上就不疼了,求王上成全臣妾这么一点点愿望,好不好?” 欧阳雍容脸上有着一丝为难,“可是妳的伤……” “王上,臣妾就这么一点愿望,难道王上也不愿成全吗?”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在榻边坐了下来。 明媚偎入欧阳雍容怀中,“臣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王上了。” “我就在宫中,妳想见我随时可以来啊!” “臣妾是可以随时见着王上,但却只能以玉音真人的身分见您,这对臣妾来说不如不见,臣妾、臣妾……”明媚说着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她的双手仍紧紧抱住欧阳雍容,“臣妾实在不想当什么玉音真人,臣妾宁可当一个小小的御前宫女伺候王上,也不要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这儿。王上,让臣妾回宫伺候您,好不好?” 欧阳雍容剑眉一蹙,轻轻推开明媚站起身,“媚儿,这不是回不回宫的问题,而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我知道太皇太后讨厌我,所以才会命我到三圣观修行。但是王上呢?王上也讨厌我吗?” “我……” “王上,听说王后娘娘回来了,是吗?” 提及楚蝶衣,欧阳雍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听来却仍与平日无异,“妳问这做什么?” “王上喜欢她吗?我听说她在封后大典上被人劫走,是王上亲自找回来的,您为了找她还受了重伤。臣妾想,如果王上不是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亲自去找她?大不了派人……” 欧阳雍容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打断她的话,“媚儿,妳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是谁告诉妳的?” 明媚怔愣了下,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臣妾、臣妾是听来的,是听宫里的人讲的。因为、因为王上一去不回,连皇兄都远从西秦前来探视,所以大家都在猜王上是不是受了伤,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会……” “是吗?”欧阳雍容哼了声,就想起身离开。 明媚连忙拉住他,“王上要走了吗?不再多留会儿?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一些老君眉给臣妾,王上要不要尝尝?” “不了,我还有事!” “既然人家如此有心,容哥哥何不留下来尝尝?再说那老君眉可是希世珍品,历代都只当作贡品,一般人求都求不到,有钱也没处买,玉音真人可是费尽心思才得到一些的,容哥哥怎么可以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有个甜得腻人的声音突地在门口响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像风一样地卷了进来,随即扑进了欧阳雍容怀中,她仰起小脸娇滴滴地问:“容哥哥,我们留下喝嘛,好不好?” 欧阳雍容有些诧异,“蝶儿,妳、妳怎么来了?” 楚蝶衣拉着欧阳雍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地说道:“好不好嘛!蝶儿很早以前就听过老君眉这种茶,可从没福分喝到,蝶儿心里好遗憾喔!容哥哥,这位“婆婆”既然帮你留了老君眉,你就试试吧!这样蝶儿也可以沾沾光,开开眼界!” 欧阳雍容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婆婆?这丫头居然喊明媚婆婆?她是存心想气死明媚吗? 明媚果然如欧阳雍容所料,当场气得柳眉倒竖,可碍于欧阳雍容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一甩拂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上,这位是……” 楚蝶衣抢在欧阳雍容之前回答:“我是容哥哥的妻子,容哥哥说我是王后,可是我实在不想当什么王后,我只想做容哥哥的妻子,替容哥哥生几个小王子、小公主。” 这左一句容哥哥,右一句王后;前一句妻子,后一句小王子、小公主,分明是在讥讽明媚年华老去,又被强迫做了道姑,既不能成为欧阳雍容的姬妾,也不能为欧阳雍容生下一儿半女。 这话听得明媚脸色铁青,身子一阵摇晃几乎要气绝当场,总算明媚修养不差,心机深沉的她硬是把这股闷气给压了下来。 她执起拂尘,对着楚蝶衣冉冉打了个千儿,“玉音见过王后娘娘,愿王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楚蝶衣甜甜笑着,“玉音真人可别这么说,真要千岁千千岁的话,那蝶儿就成了不死的老妖婆了!” 这声“老妖婆”一出,再度气得明媚脸色惨白,欧阳雍容见状急忙扯了扯楚蝶衣的手,“蝶儿!” 楚蝶衣才不理他呢! 她笑笑地牵着欧阳雍容的手在蒲团上坐下,“真人,老君眉好了没?蝶儿好渴,已经迫不急待想喝了!” 明媚僵硬地点了点头,“来人,奉茶。” 几名小道姑立即端着茶来到欧阳雍容和楚蝶衣面前。 明媚亲自端起茶杯送到欧阳雍容面前,“王上,请用茶。” 接着才端给楚蝶农,“娘娘,请用茶。” 可不知是茶太烫,还是怎地,楚蝶衣竟没接好,手一滑,整杯茶便全往明媚的身子倒去,烫得明媚登时叫了出来:“好痛!” 楚蝶衣见状随即装出十分慌张的模样,她急忙跳了起来,拿起一条乌漆抹黑的抹布帮明媚胡乱擦着,顿时将明媚那身白色的道服染上一块块的污渍,嘴里还不忘说道:“真是对不起,弄脏了真人的衣服,我这就替真人擦擦,哎哟!不好,这帕子怎么搞的,八成沾了墨汁还是抹过黑炭,居然越擦越脏。真人等等,我马上叫人来。来人,快来人!” 几名宫女奔了进来,“娘娘!” 楚蝶衣指着已经气歪脸的明媚说道:“快帮玉音真人换了衣服,另外请太医过来,瞧瞧真人是否被烫着了。” “是,娘娘。”几名宫女立即围上前,七手八脚就要帮明媚换衣服。 明媚又怒又急地嚷着:“妳们别过来,别过来,王上,王上!” 这时楚蝶衣那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处传到明媚耳中-- “玉音真人是修道之人,真人更衣,王上理当回避,所以我和王上先回避了,免得太皇太后责怪下来,说王上害得真人不守清规,请玉音真人见谅。” 几句明褒暗贬,讽刺明媚不守清规的话,又将明媚气得浑身发颤,咕咚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倒,竟然晕了过去。 至于楚蝶衣呢,早在宫女们围住明媚时,就趁机拉着欧阳雍容逃之夭夭,溜得不见人影啦! “那个老妖婆、丑八怪是谁?”楚蝶衣气呼呼地坐在岸边,赤着双脚猛踢水面。 欧阳雍容一愣,“老妖婆?丑八怪?蝶儿,妳是说……” 楚蝶衣回过头来,小脸气得发红,水灵灵的眼中冒着妒火,“我说的是那个老道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听她出了事,就立刻丢下我跑了?” 欧阳雍容哑然失笑,频频摇头,“蝶儿,妳说的老道姑是媚儿。” 第10章 楚蝶衣凶巴巴地吼着:“什么媚儿?她总该有名有姓,不会光叫什么媚儿吧?” “她叫明媚,是、是我的一个妃子。” 楚蝶衣斜睇着他,酸溜溜地说,“妃子?没立王后先册妃子,天底下有这种事吗?而且她还是一个道姑耶!” 欧阳雍容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小丫头打翻醋坛子,因为从她刚刚恶整明媚的举动来看,实在吃醋吃得紧哪! 见欧阳雍容不说话,楚蝶衣又接着讲:“那,那个叫瑾妃的瘟婆子又是谁?该不会也是你的妃子吧?瞧她的样子,好像是因为孩子被人害死,所以才发疯的,是不是?”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妳。其实明媚原本是我的王后,因为太皇太后怀疑她害死小真,所以一怒之下将她贬为佾妃,再从佾妃贬为宫人,最后更命她到三圣观修行,永世不得再为妃嫔。” “小真?” “小真就是瑾妃所生的孩子,四岁那年落水而死。小真死了以后,瑾妃因为无法承受打击而疯了。” “所以你刚刚才会找人扮小真?” “没错,因为她谁也不认得,只认得我和小真,为了救明媚,只好这么做了。” “容哥哥,你很爱她吗?” “妳是说瑾妃吗?”欧阳雍容眼中浮现一抹伤痛,“说我没爱过她是骗人的,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妃子,又为我生下一个女儿,但这又如何?她已经疯了,而且疯得认不得人,有时候甚至连我都不认得,我……” “那,那个老妖婆呢?你爱她吗?” 提起明媚,欧阳雍容脸色微微一沉,“她?她是父皇帮我娶的,我从没爱过她,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瑾妃下毒手。” 欧阳雍容忽地握住楚蝶衣的手,认真说道:“蝶儿,我现在只剩下妳了,为了妳的安全,我希望妳能答应我,往后尽量少来三圣观,平时也不要和明媚有任何牵扯,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我不想再让瑾妃的事重演了,懂吗?。” 楚蝶衣难过地投入欧阳雍容怀中紧紧抱着他,“我知道,我不会让那老妖婆的诡计得逞。她不来惹我便罢,她要是敢来惹我,我就放火烧了她的三圣观,把她烧成烤狐狸,看她以后怎么害人!” 欧阳雍容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妳啊!就是淘气。” 她踮起足尖主动轻啄了欧阳雍容饱满的唇,双手还淘气地暖住他的颈项,“容哥哥,你放心好了!蝶儿会替你生一大堆小王子、小公主,让你不只有一个小真,还有好多好多孩子跟你作伴,这样你就不再只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欧阳雍容眼睛瞪得老大,一大堆?那岂不成了……猪? 他想起大哥欧阳彻曾说过要做猪皇帝,让嫂子澹台明姬做猪皇后,两人生一堆猪儿子、猪女儿,现在看来,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得当猪王,至于猪后,就是这丫头了! 可是……可是有瑾妃和小真的事情在前,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想孩子的事。况且他的身子……真的痊愈了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不要给这小丫头太多希望,也不要给她有幻想、作梦的机会,免得当她面对残酷的事实时,将会无法接受,那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结果。 于是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在那的小屁股上来回爱抚着,“蝶儿,我不需要妳替我生一堆孩子。如果我真要孩子,宫里宫外多的是女人排队等候。我要的只是妳,完完整整的妳,单纯、天真又热情、可爱的妳,如果有了孩子,那我所拥有的妳反而不完整了,妳知道吗?” “可是人家很想帮你生孩子嘛!” “我知道,但我娶妳,可不是要妳为我生孩子的。” “但是夫妻总得有孩子不是吗?”楚蝶衣抗议道:“容哥哥,你不喜欢孩子吗?还是你不喜欢蝶儿替你生孩子?不然你怎么……” 欧阳雍容脸色微微一变,“不,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孩子?我只是不希望妳这么早就被孩子绑住,我要妳多陪陪我。” “生了孩子以后我也可以陪你啊!” “那不一样,我就喜欢现在的妳。” 他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藉由一块太湖石遮住两人的身子,大手跟着伸进她的衣襟,同时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如果妳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态意地爱妳了。宝贝蝶儿,这样的结果妳要吗?” 楚蝶衣嘤咛一声,瘫在欧阳雍容怀中,“我……” 他咬着她的耳朵,“听话,先别急,好吗?” “可是、可是人家……”那样放肆的探索爱抚,使得楚蝶衣的神智有些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别可是,听话,嗯?乖乖做我的小妻子,我会疼妳、宠妳、爱妳,不让妳受半点委屈的。” 他撩高她的长裙,不待楚蝶衣反应,两人就这么藏身在太湖石林立的湖畔颠鸾倒凤起来。 此刻,他们眼底没有别人,只有彼此;他们心底只有对方,只想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只想感受对方身子的美与力,接受对方心灵的爱与真,完完整整、彻彻底底。 他们早已忘却天地的存在,忘却人世的纷纷扰扰,只想沉浸在彼此肉体所带来的绝对欢愉中。 他们爱得那么忘我、那么入神,以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道隐身在太湖石后的人影,正满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怀怨恨地瞪着他们,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 第六章 虽然欧阳雍容一再表示不要楚蝶衣这么早生孩子,可楚蝶衣就是固执地想生孩子。她认为,单单拥有欧阳雍容还不够,她还要生下欧阳雍容的孩子,毕竟有了孩子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也才能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完完全全霸占欧阳雍容。 所以楚蝶衣就偷偷瞒着欧阳雍容到太医那儿求药,无论是养气补血还是滋阴补阳的药汤、药丸一概来者不拒。 然后她又从一个老宫女那儿听来一些秘方,什么烧樱冠、服衣胞灰、缠弓弦等寺。这些方法除了服衣胞灰楚蝶衣没胆尝试外,其他的她几乎都试了,不过都没效。 什么叫衣胞灰?所谓的衣胞灰就是头生男孩的衣胞,而衣胞灰就是把这衣胞用酒洗了烧来吃!开玩笑!吃衣胞耶?她连吃药都得捏着鼻子硬吞,何况是吃衣胞灰?她才不干!她宁可拉着欧阳雍容乡恩爱几次,那还多些机会,不是吗? 这天,楚蝶衣正窝在月云居研究尚书夫人送来的“种子灵丹”。 听说这种子灵丹挺有效的,那尚书夫人便是因为服了这种子灵丹才连得二男。不过这什么鬼灵丹为什么闻起来臭臭的?其他的药虽然不很香,吃起来也苦苦的,但不至于有臭味啊!难不成这里面加了……老鼠粪? 想到老鼠粪,楚蝶衣简直快吐了!急忙将种子灵丹往地上一扔,又用脚踩了踩。 这时,随侍太监上前禀告:“娘娘,玉音真人求见。” 楚蝶衣一愣,那个老妖婆来做什么? 就在楚蝶衣发愣的同时,明媚已经不等通报径自踏了进来。 “明媚参见娘娘!”她不称玉音,却自称明媚。 楚蝶衣瞥了她一眼,瞧她一身道服倒是规矩,可那眉、眼、唇却处处透着风情。这哪是道姑?说是狐狸精还差不多! 楚蝶衣在贵妃榻上落座,神气地跷着二郎腿,还不忘边喝茶边嗑着瓜子儿,顺便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天气热,玉音真人如果有事,派人传个信儿也就罢了,何必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对楚蝶衣这句句含针、字字带刺的话,明媚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也挤出一个笑容,“臣妾听说娘娘求子若渴,四处寻找秘方。正巧臣妾这儿有一偏方,所以特来告知娘娘。” 楚蝶衣狐疑地瞪着她,按照欧阳雍容的说法,瑾妃所生的女儿正是给这狐狸精害死的,现在她知道自己想生孩子,应该是阻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送偏方来? 明媚似乎看穿了楚蝶衣心里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娘娘怀疑明媚的用心?认为明媚想害娘娘是吗?” “难道不是?” “明媚怎么会想害娘娘?娘娘如果有了身孕,就是替王上留下子嗣,能替王上留下子嗣,明媚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想害娘娘?” 楚蝶衣哼了声,嘴里小声咕哝着:“口是心非,假好心。” 明媚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明媚是个修道之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替王上留下子嗣。可娘娘却不一样,娘娘是王后,又年轻貌美,想替王上生个一男半女不是不可能,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娘娘不管用什么方法,到最后可能都是白忙一场!” 楚蝶衣斜眼瞪着明媚,“怎么可能白忙一场?容哥哥和我都遗年轻,只要我们继续努力,一定可以有孩子的。” 明媚意有所指地说着:“娘娘当然年轻,但是王上……” “容哥哥怎么啦?” “王上他……”明媚若有所思地瞧了楚蝶衣一眼,“王上他难道没有告诉娘娘吗?” “容哥哥他没告诉我什么?” 明媚故意拉长了声音:“王上他……” 楚蝶衣有些急了,“容哥哥他怎么啦?” “娘娘,妳别看王上生得潇洒斯文,其实在战场上,他是很骁勇善战的,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东皇耶律隆昊和聿皇独孤瀚都不是王上的对手。只可惜马有乱蹄、人有失足,王上再怎么厉害,也总是凡人。” 第11章 说到这里,明媚像要吊楚蝶衣胃口似地停了下来。 楚蝶衣知道明媚在吊自己胃口,换成平时,她早叫人将明媚赶了出去。可此事关乎欧阳雍容,楚蝶衣也只好忍了下来。 她捺着性子问:“玉音真人,请问王上他到底怎么啦?” “王上在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健康。” 楚蝶衣猛地想到欧阳雍容身上的疤痕。 她曾经问过欧阳雍容他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他却三言两语交代过去,似乎不想深谈。如今想来,那些疤痕想必是他在征战时所留下的吧? 楚蝶衣舒了口气,“那又如何?容哥哥现在已经全都复元了,不是吗?” 明媚摇头,“娘娘,妳知道王上伤在哪儿吗?” 楚蝶衣用一种十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存心想气死明媚似地开口:“当然是身体,不然还会是哪儿?况且我和容哥哥朝夕相处、日夜恩爱,容哥哥身上有些什么伤痕,我还会不知道吗?” 岂料明媚仍只是笑着,但她的笑容中,有着一抹掩饰得极好的怨毒与狠辣,“娘娘当然知道王上身上有哪些伤,但那些伤痕都是表面上的,至于一些看不到的伤,娘娘可能就无法知道了。” “什么意思?” 明媚深吸了口气,看着楚蝶衣,缓缓说道:“王上受伤的部位,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因此那也是男人绝对不会主动去提的隐疾,因为那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也是越国王室的血脉能否延续下去的关键。娘娘,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楚蝶衣登时面容耳赤,诧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那地方受伤?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欧阳雍容,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欧阳雍容的身体状况,所以她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地方受伤。如果他真是伤在那要命的部位,那,他如何能要自己、爱自己? 她摇头,“不可能,容哥哥才没有受伤,他才没伤在那、那儿呢!” “妳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王上受了伤是事实,他丧失了生育能力也是事实,不然他何苦放着六宫粉黛守空闺,独自喝酒到天亮?” 楚蝶衣从榻上跳了起来,一脸的无法置信,“妳说什么?妳说容哥哥他、他不能生孩子了?” 明媚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又残酷的笑,“没错,王上确实不能生孩子了。正因如此,王上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包括我和瑾妃。” 楚蝶衣频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容哥哥真的不能生孩子,那、那瑾妃的孩子从何而来?” 明媚冷冷说道:“当然是与人私通所生下的!” “私通?” “对,瑾妃不但与人私通,还无耻地怀上孩子,妄想藉由孩子拴住王上的心。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王上根本没碰过她,就算碰过她,也不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那么那孩子……那个叫小真的孩子……” “是王上亲口下令勒死的!” 楚蝶衣砰地一声跌坐在杨上,“勒、勒死?” “没错!难道王后认为那孽种不该死?” 听到这儿楚蝶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瞪大了眼,直看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地问出声来:“她会发疯,是不是因为孩子被勒死了,所以她……” “当然,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活生生勒死,还能不疯的?其实王上对她已是宽宏大量了,依照王室宗规,瑾妃犯下这种无耻的大罪,本该送上刑台接受火刑,而王上却只是杀了那个孩子,饶过她一命,这还不算宽宏大量吗?” 楚蝶衣娇小的身子忍不住发颤,“这、这怎能叫宽宏大量?这根本是残忍,既然说她无耻,既然说她生的孩子是孽种,那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杀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承受痛苦?这比杀了她还残忍!” 明媚笑着,“残不残忍我也不知道,不过那是王上的决定,身为人妻者,怎能有置喙的余地?”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然后一甩拂尘往门口定去,“娘娘,这是臣妾从一个不知名的隐士那儿得来的生子灵丹,听说一天服用三次,连服三日即可见效。我不知道这药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既然娘娘求子若渴,臣妾就把这药送给娘娘,毕竟臣妾已经用不着这药了。” 在明媚步出大门前还不忘对楚蝶衣交代:“臣妾告退,今天之事,请娘娘瞒着王上,免得王上知道了会不高兴。对了,如果娘娘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大可以去向瑾妃求证,虽然她疯疯癫癫的,可有些时候她还是满清醒的。” 楚蝶衣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想着明媚的话--王上丧失了生育能力! 容哥哥丧失了生育能力?容哥哥不能生孩子? 这怎么可能?他是那样风流、潇洒,那样漂亮的一个人物,怎么可能无法生孩子? 难怪!难怪他一听见自己希望可以怀上孩子时,会一再地反对,原来他已经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无怪乎他不要自己生孩子,无怪乎他会说只要自己乖乖做他的妻子,陪他就好! 可是他如果真的受了伤,又怎能夜夜爱自己呢? 想到这儿,楚蝶衣不禁想到两人缠绵时的绮丽风光,想到他是何等温柔、何等热情又是何等有耐心地爱自己,让她深深体会到,原来身为一个女人是如此幸福,又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这样的他,竟然…… 不!她不相信,说什么她都不相信!她不相信欧阳雍容真的受过伤,也不相信他已丧失了生育能力,更不相信温文儒雅的欧阳雍容,竟会做出那种扼杀无辜生命的事情。她不相信明媚那个老狐狸精所说的一切!她要亲自去求证,她要找瑾妃问清一切! 楚蝶衣素来是个急性子,主意一起,她当即起身换了衣裳,连随从都没带就悄悄地离开月云居来到咸宁宫。 咸宁宫的宫门深锁,外头站了几个奉命看守的太监。 楚蝶衣在凤宫,早见多了这种宫宇殿阁,对于这些宫殿的构造更是摸得一清二楚,哪边该有门、哪边该有窗子,甚至哪边会留下细缝、通道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因此她往咸宁宫一瞧,没多久就找到一个入口潜了进去。 这咸宁宫本是越王王后的居所,里头自是富丽堂皇。不过瑾妃韩素素被幽禁后,这儿几乎成了废墟,桌椅倾倒、满室尘埃,墙壁、柱子更被写上一个个斗大的恨字。从那颜色看去,似乎是以鲜血书成,因为时间一久才变成了红褐色,然而那些血字更为咸宁宫增添了几许的神秘与恐怖。 扑鼻的霉味让楚蝶衣差点吐了出来,而那到处缠绕的蜘蛛丝更透露出此处的荒凉,加上幽暗不明的光线,让楚蝶衣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可那股想弄清楚真相的执拗,让楚蝶衣硬是忍下心中的不安,她捏着鼻子,在荒凉的咸宁宫中,寻找着瑾妃的踪影。 “瑾妃娘娘,妳在哪里?瑾妃娘娘,瑾妃娘娘!” 楚蝶衣低声唤着,生怕叫得太大声,惊扰到看守在外的太监,而太小声瑾妃又听不见。 所以她把手圈在嘴巴上小小声地唤着:“瑾妃,瑾妃!” 突然,有只冷冰冰的手不知打哪儿伸了出来抓住楚蝶衣的脚踝,吓得楚蝶衣差点尖叫出声:“谁?是谁?” 一道凄厉的女子笑声传来:“是妳杀了小真,对不对?就是妳,一定就是妳杀了小真!我要杀了妳替小真报仇,我要杀了妳替小真报仇!” 楚蝶衣还来不及看清楚说话的女人是谁,便被人扼住了脖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瞪视着她,那个掐住她脖子的人正是发了疯的瑾圮韩素素! 韩素素双手使劲掐住楚蝶衣,狂乱地吼着:“我抓住妳了,我终于抓住妳了,我要杀了妳替小真报仇!” 被吓坏了的楚蝶衣,双脚乱踢,小手也胡乱地槌打着,“放开我,妳放开我!” “哈哈哈!我终于抓住妳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抓住妳了!妳逃不掉了,这次不管妳找谁来都逃不掉了,我要替小真报仇,我要替小真报仇!” 韩素素眼中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似乎将楚蝶衣当成了杀害女儿的凶手,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女人的力气也许不大,但一个已经发了疯的女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尤其楚蝶衣身形娇小,又不会武功,是以根本挣脱不开韩素素的箝制。 事实上此刻的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因为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楚蝶衣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而且她的头好胀好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就在楚蝶衣的手脚逐渐无力地往下垂,将要一命归西的时候,突地,一条人影钻了进来,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昏了韩素素,将楚蝶衣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 楚蝶衣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喘气。 天啊!她差点让韩素素给掐死了!该死的明媚,说什么韩素素有时候十分清醒,根本就是骗人的,那个老狐狸精摆明了就是想害死她嘛!若不是有人及时救了自己,只怕这一刻她已经成了明媚的替死鬼了! 想到这儿,楚蝶衣回头看向这个在千钧一发救了自己的人,“谢谢你,我……你、你……”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顿时窜上楚蝶衣的心头,她瞪着眼前这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你、你是……”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楚蝶衣一眼,伸出拳头猛地朝楚蝶衣小腹击去,楚蝶衣哼了半声,随即痛晕了过去! 第12章 楚蝶衣只觉得这里好冷,冷得她全身发抖,冷得她牙齿打颤,冷得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死丫头,我知道妳醒了,还不快起来,我有话间妳!” 一个男子冷冷地说着,接着他提起一桶水朝着楚蝶衣当头浇下,果然浇醒了半昏迷中的楚蝶衣。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冰冷、最邪气又最无情、残酷的眼眸。 “你!”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因为她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在封后大典上劫走自己,又把自己扔进古井,打算活活淹死自己的黑衣人。“你想做什么?你抓我来这儿究竟想做什么?” 黑衣人蹲下身子,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楚蝶衣,“我要妳的命!” “你想杀我?”楚蝶衣害怕得瑟缩着身子,睁大了眼睛,胸口还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 “对,过去我想杀妳,现在我还是想杀妳。” “我们有仇吗?” 黑衣人摇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妳是欧阳雍容的女人,所以该死!” 楚蝶衣一愣,“容哥哥?你想杀我是因为容哥哥?” “没错,欧阳雍容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我要从他身上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容哥哥夺走你的一切?不可能!我不相信,容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愤怒,“他就是那种人!他不但夺走我的江山、我的国家,还夺走我的王位、我的妻女。他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夺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报仇,我要从他身上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讨回我的公道。” 楚蝶衣眨眨眼睛,一时无法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 半晌,她想起在凤宫时大姊楚凤衣曾经提过,这越国居于西秦和夏国之间,是西圣欧阳彻在一场战役中,和欧阳雍容联手打败了夏国国君聿皇独孤瀚所得。因其战略位置重要,加上为了酬谢欧阳雍容协助有功,所以就把越国送给了欧阳雍容,让欧阳雍容当上越王。 听这黑衣人的口气,似乎是怨欧阳雍容夺走他的江山,难不成他就是被欧阳彻罢黜掉的越国前太子靳尧? 楚蝶衣试探地问:“你、你是越国前太子靳尧?” 黑衣人瞪着楚蝶衣,好半天才进出一阵狂笑,“好个敦煌日天,世人只晓得天下第一美男子越王欧阳雍容,却忘了我这越国前太子,想不到妳居然会记得?” “你真是靳尧?” 黑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俊美、好看,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阴沉的苍白面容,“我正是靳尧。” 楚蝶衣摇摇头,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竟是多年前就已经传出死讯的靳尧,“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儿?” “我是已经死了,但是我心中那股不平之气让我又重新活了过来,我要向欧阳雍容讨回公道。” “可是容哥哥是个好国君,他虽然还称不上圣明,至少也颇有作为,越国百姓也很爱戴他,这对一个国家的百姓而言就已经够了,你又何必……” 楚蝶衣话没说完,脸上已经狠狠吃了靳尧一巴掌。 “妳这贱丫头,妳懂什么!妳懂得江山被人夺走的痛苦吗?妳懂得从太子变成阶下囚,甚至沦为乞丐的羞辱吗?妳知道那种有一餐没一餐,饱受他人耻笑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这一切都是拜欧阳雍容所赐,所以我要一样一样地从欧阳雍容身上讨回来。” 楚蝶衣摀着小脸,泪眼汪汪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要杀我?” 靳尧冷冷一笑,“妳或许和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有理由杀妳,但是雍容身边的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楚蝶衣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 “想杀妳的人是我!” 楚蝶衣猛一回头,赫然对上一张令她讨厌至极的脸,那是--明媚! 第七章 “楚蝶衣,妳没想到妳也会有今天吧?”看见楚蝶衣浑身湿淋淋、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的狼狈|奇-_-书^_^网|模样,明媚得意洋洋地说着。 楚蝶衣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是妳!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戒备森严的皇城,竟然能让人几番来去自如,原来是有妳这个老狐狸精在里头接应他。” 听见有人骂自己狐狸精也就算了,可没有女人能忍受被人骂老狐狸精,特别那人是楚蝶农时,明媚就更无法忍受了! 明媚手起掌落,接连赏了楚蝶衣几个耳刮子,“这是打妳出言不逊,打妳目中无人,打妳不识好歹,打妳装腔作势弄脏我的衣服,打妳淫贱无耻抢了我的男人,打妳……” “够了,妳现在就想活活打死她吗?”靳尧忽地伸手拦下明媚的手。 明媚气得横眉竖目、七窍生烟,“你不知道这丫头有多可恶,她居然当着欧阳雍容的面作贱我、排挤我,视我如无物,还叫我老妖婆、老狐狸精!我今天如果不狠狠打她一顿,如何能出这口恶气?” 靳尧一把推开明媚,“妳是为了她骂妳才要打她,还是为了她抢走欧阳雍容所以打她?” 明媚一愣,“我、我当然是……是因为她出言不逊,所以才要教训她。” 靳尧瞟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是吗?怎么妳的表现看起来活像丈夫被人抢走的妒妇?” 明媚勉强一笑,“怎么会?我怎么会嫉妒这丫头呢?我恨死欧阳雍容了,如果不是欧阳雍容,你我夫妻又怎会拆散?我又怎么会被逼到三圣观修行呢?” “妳还记得我是妳的丈夫?我还以为妳让欧阳雍容睡过几次,就忘了谁才是妳的丈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事。” “别、别这么说,我当然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事,我这不就把这丫头骗来给你了吗?” 楚蝶衣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摀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叫道:“妳果然是在骗我!我和妳有什么冤、什么仇,妳为什么要骗我?” 明媚杏眼一瞪,“当然是为了复兴大业,否则我才懒得理妳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 “复兴大业?妳、妳想背叛容哥哥?妳想夺权篡位?” “呸!笑话!什么背叛?什么夺权篡位?我只不过帮着太子取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一切,这根本算不上篡位。真正要说篡位的,应该是欧阳雍容!” “明媚,妳怎么可以这么说?无论如何,容哥哥曾经是妳的丈夫,妳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妳错了,他从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在妳出现以前,韩素素占据着他的人;在妳出现之后,他的眼光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为了妳,他甚至假太皇太后之令,强迫我到三圣观修行!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又何须对他留情?况且我真正的丈夫是太子,不是雍容!”说着,明媚偎入靳尧怀中,亲昵地踮起足尖吻了吻靳尧的薄唇。 靳尧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明媚的吻,并且化被动为主动,他搂住明媚的腰,放肆地与她亲吻了起来,丝毫不在乎一旁有个楚蝶衣正瞪大了眼瞧着。 楚蝶衣几乎快吐了,她别过脸气呼呼地叫着:“不要脸!无耻,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狐狸精!难怪容哥哥会舍妳就韩素素,因为妳根本就不够资格做越国的王后!” 明媚浑身一僵,推开靳尧来到楚蝶衣面前,“妳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一样,妳根本就是无耻的老狐狸精,难怪以前容哥哥会不要妳,宁可要韩素素!” 闻言,明媚咯咯笑了出来,“丫头,妳知道韩素素为什么会变成疯婆子吗?” 楚蝶衣瞪着她,连话都懒得说。 “告诉妳也无妨,韩素素会发疯是因为她的女儿死了,但妳知道她的女儿为什么会死吗?因为她发现她女儿的父亲居然是前朝太子,更悲惨的是,雍容是个什么都生不出来的空壳子,让她连将错就错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在无法自圆其说,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情况下,她亲手扼杀了女儿的生命,然后就疯了!” “小真的父亲是前朝太子?这怎么可能?难道……”楚蝶衣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看向一脸冷漠的靳尧,“你强暴了她,是不是?” 靳尧像在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般,冷言说着:“我不过要她陪我几天,她不肯,我自然就用了些手段,想不到那蠢女人居然因此怀上了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蝶衣看向明媚,“一定是妳,对不对?皇城之大、侍卫之多,任凭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强,也不可能来去自如,所以一定是妳内神通外鬼,在宫里头作内应,否则他怎么有机会侵入宫中,去凌辱韩素素?” 明媚浅浅一笑,“妳说对了!韩素素那贱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像妳一样,耳根子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梢微搧个风、吹个火,她就自投罗网了。妳只要想想自己是怎么会被抓来这儿的,就可以知道韩素素那次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么封后大典上的事,也是妳一手策划的?” 明媚靠在靳尧怀中,笑得好不灿烂,“不只那件事,包括溪谷里的那头熊,也是我出的点子。想不到妳这丫头福气挺大的,居然两次都能安然无恙,不愧是敦煌日天啊,确实比韩素素那贱人来得有福气!” 楚蝶衣气炸了,“妳!” 明媚朝着楚蝶衣伸出手,“拿来!” 第13章 楚蝶衣哼了哼,“我人都在这儿了,妳还跟我要什么东西?” “自然是九凤玦!” 楚蝶衣心头一凛,“九凤玦?妳要九凤玦做什么?” “听说九凤玦是天地灵物,有着强大的神秘力量。我想倘若太子要登基,一定得师出有名,而最好的祥瑞之物,就是九凤玦。所以我要妳把九凤玦交出来!”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厉声拒绝:“妳少作梦了!我宁可死,也不会把九凤玦交给你们!” 明媚威胁着她:“哦!妳忘记韩素素这个前车之鉴了吗?” 楚蝶衣神气地摇头,“如果妳不怕现在就死了丈夫的话,妳就试试看!” “妳!” “妳知道我为什么叫日天,而幻衣为什么叫月天吗?因为我如日、她如月;我可以用太阳的力量焚烧一切,而她可以用月亮阴柔的力量孕育一切,所以我叫日天,她叫月天。说得更清楚一点,敦煌九凤个个都有不凡的力量在守护着,只有敦煌九凤认可的人才能碰敦煌九凤,否则那人就是自取灭亡,最好的例子就是南秦前太子轩辕麒和南辽皇帝童灏!”楚蝶衣骄傲地站起身,很不怕死地朝着明媚和靳尧走过去,“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尽管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们两个烧成烤王八蛋!” 明媚气得浑身发抖,一举手又想打楚蝶衣耳光。 靳尧扯住了她,“别胡来,难道妳想坏事吗?”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难不成得因为这丫头而放弃?” “谁说我要放弃?” “太子,你……” 靳尧看着楚蝶衣,眼中露出一抹狰狞,“妳想想,现在欧阳雍容最在意的人是谁?不就是这丫头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明媚还是得承认,欧阳雍容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楚蝶衣。 “既然威胁这丫头没用,那么我们何不反过来用这丫头来威胁欧阳雍容?为了这丫头,我就不相信欧阳雍容不会就范!” 欧阳雍容在月云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一面等着消息,一面不停地往外瞧,希望能瞧见楚蝶衣那娇小又蹦蹦跳跳的身影。 这丫头到底是去哪儿了?为什么会突然不见踪影?是在御花园里赏花还是在哪儿玩疯了? 是有可能。依她好玩,好动的个性,确实可能玩得废寝忘食。可是再怎么好玩,她总得回来见自己吧?那丫头是何等的依恋自己,一日不枕着他的手臂,抱着他当棉被就睡不着,怎么可能玩得一天一夜不回来?还是她回凤宫去找生子秘方了? 这也不无可能。他早知道小丫头近来四处搜集生子秘方,希望能早日怀上孩子,而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毕竟他在受伤后,对于能否顺利让她怀上子嗣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如果她真能为自己怀上孩子,那也是喜事一桩,所以他又何必阻止? 只是她要出门,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她不是出门,而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想着时,一名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欧阳雍容面色凝重的样子便又躲了回去。 欧阳雍容一个转身瞥见了这名太监,“什么事鬼鬼祟祟的?说!” 那太监慌地跪了下来,“禀王上,奴才有一件事,不晓得当说不当说。” 欧阳雍容背着手转过身去瞧向窗外,“说吧!我在听呢!” “王上不在的时候玉音真人来过!” 欧阳雍容霍地回过身,“你说什么?明媚来过?” “是!玉音真人来过。” “她来做什么?” “好像是来送药给王后娘娘的。” “送药?送什么药?” “就是可以让王后生小王子的药。” 欧阳雍容脸色蓦地沉了下来。送药?明媚明明知道自己的状况,为什么还故意送药给小丫头?莫非她…… 欧阳雍容再问:“你记得明媚除了来送药以外,还对蝶儿说过甚话?” “王后娘娘和玉音真人话说得并不大声,奴才也听得不清楚。不过玉音真人离开时曾说、说……” “为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讲!” “是!玉音真人说如果娘娘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大可以去向瑾妃求证,虽然她疯疯癫癫的,可有些时候她还是满清醒的。” 欧阳雍容眼中精光一闪,“你确信你没听错?” “奴才绝对没听错,因为那时候玉音真人已经走到门边,话也说得比较大声,所以奴才听得很清楚。而且这件事关系到瑾妃娘娘,奴才怎么敢听错呢?” 原来欧阳雍容曾经向宫人们交代过,凡是和瑾妃有关的一切,都必须向他禀报,是以这太监才敢直接向欧阳雍容报告。 “之后呢?” “之后娘娘就不见了,奴才想,娘娘会不会真听了玉音真人的话,去找瑾妃娘娘?” 欧阳雍容闻言,眉头全皱在一起了。 这时,另一名太监走了进来,“禀王上,咸宁宫的看守太监说,好像有看到娘娘咸宁宫,所以奴才特来禀报。” 听到这儿,欧阳雍容总算知道这一天一夜楚蝶衣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那丫头居然跑去咸宁宫见瑾妃?该死!她不知道瑾妃已经疯了吗?再说,她去见一个镇日疯疯癫癫,话都说不清楚,也不认得人的疯子做什么?莫非明媚向她说了什么? 欧阳雍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来人!” “在!” “即刻派人将咸宁宫围起来,务必要将王后找出来。” “遵旨!” “还有,叫明媚到这儿来见我!” “遵旨!” “明媚叩见王上,愿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明媚跪在地上请安,欧阳雍容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既没有叫她起来,也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明媚仍然跪着,因为欧阳雍容迟迟没有出声,她只好继续跪着,“王上您找明媚来,有什么事?” 欧阳雍容缓缓地开口,声音听起来平淡又冷漠,彷佛对着一个陌生人问话似的,“蝶儿呢?我要妳把蝶儿交出来?” 明媚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王上怎么会问明媚这个问题?明媚终日在三圣观中吃斋修持,怎么会知道王后娘娘的下落?” 欧阳雍容冷冷瞅着他,“是吗?可是有人看见妳到月云居见过蝶儿,而且在那之后蝶儿就不见了,这妳要怎么说?” 明媚一咬唇,思索着该怎么辩解,“臣妾……臣妾确实到过月云居见王后娘娘,不过那是因为……因为臣妾听说王后娘娘求子若渴,适巧臣妾身边有一个秘方,所以就拿来给王后娘娘。” “哦?妳为什么拿秘方给她?妳在宫中这么多年,应该早就知道这些秘方能否灵验,为什么妳还拿秘方给她?” “臣妾说过了,是王后娘娘求子若渴,臣妾才……” “妳有这么好心吗?还是妳又想把当年对付瑾把的那一套,用在蝶儿身上?” 明媚听了顿时一颤,好半天说不上话,“王、王上?” 欧阳雍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明媚,“妳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瑾妃是因为被妳迷昏了,所以才遭人迷奸成孕,现在妳又想把同样的手段用在蝶儿身上?明媚,妳好狠的心啊!枉费我这么多年来,始终对妳宽厚以待,而妳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我没有,我只是拿了一瓶药给她,至于她吃不吃,那是她的自由。” “是这样吗?” “当、当然是这样。” “那为什么妳来过以后,蝶儿就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我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而且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带走她?” “那妳和她说了什么?” 明媚一阵心慌,再次说不出话来。 欧阳雍容冷冷说道:“我想妳一定是告诉她,不管再怎么努力,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而且妳还告诉她,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瑾妃,对不对?” 眼见自己根本躲不开欧阳雍容的逼问,明媚索性点头承认,“是又如何?难道我说的不对?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欧阳雍容哼了声,“妳说的当然对,也都是事实,但是妳叫蝶儿去找一个根本已经不认得人的疯子,妳的居心实在可疑。我想,在咸宁宫里一定躲着一个人,而妳要蝶儿去咸宁宫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帮那个人抓住蝶儿,对不对?” 闻言,明媚脸色一白,“我……” 欧阳雍容定定看着她,半晌后突然说道:“靳尧好吗?我想那个躲在咸宁宫中,等候蝶儿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这句“靳尧好吗”吓得明媚几乎要跳了起来。她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吞吞吐吐地道:“靳、靳尧是谁?我、我从来没听过。” “是吗?靳尧是妳的丈夫,妳怎么会没听过他的名字呢?瑶华太子妃。” 这声“瑶华太子妃”,让瑶华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喀喀作响着,她勉强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 “明媚,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妳又何必装傻呢?靳尧在哪里?叫他把蝶儿交出来!” 瑶华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你知道?” 欧阳雍容点头,站起身走到瑶华面前,俯瞰着她,“哼!我还知道靳尧就是在封后大典上,抓走蝶儿的黑衣人,对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妳这堂堂瑶华太子妃,为了替丈夫报仇、夺回江山,不惜委身下嫁于我这个妳所痛恨的男人,对吧?” 第14章 瑶华站了起来,“既然你早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为什么还要封我为后?还让我留在你身边那么久?” “因为我希望能藉由妳来查出靳尧的下落,虽然众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 “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不信?” “因为从妳身上,我完全看不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所该有的表现。论理,我们兄弟流放靳尧导致靳尧病死,身为他妻子的妳应该会很悲愤、很生气,甚至想杀了我们替丈夫报仇。但是妳不但没有,甚至还卑躬屈膝地来伺候新王,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良禽择木而居,靳尧死了我当然也会另择良人,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难道不行吗?” “心甘情愿?如果妳是心甘情愿,那妳就不会把那头大熊放到溪边,打算害死我和蝶儿。”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瑶华猛地住口,因为她惊觉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承认了一切。 欧阳雍容瞅着她,“媚儿,我留妳在身边,虽说是为了查探靳尧的下落,但这么多年来,我自认没有亏待过妳,妳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瑶华怔怔地看着他,终于说出实情,“那是因为你从没认真地把我放在心里。你虽然封我为后,可对我却|奇-_-书^_^网|没有半点真感情,更没有对瑾妃的一半怜惜,以及对楚蝶衣那小丫头的一半宠爱;所以我嫉妒,我恨,我嫉妒你身边的其他女子,我恨你不肯多看我一眼,所以我……” 欧阳雍容长叹口气,“媚儿,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我不想勉强你,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多关心关心我,不要把我孤伶伶地留在三圣观中,我只要陪着你,照顾你,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雍容摇头,“媚儿,我说过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即使我有心要留妳,但是靳尧肯吗?如今他所图谋的,不就是妳和这片江山吗?” “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爱他,我爱的是你啊!打从你把我从马上抱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这么多年来,我爱的也只有你,根本没有想过他。”瑶华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小手紧紧抱住他,“王上,别不要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啊!” “媚儿,爱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人希望能永远留在心爱的人身边,陪着他、伴着他;有人则希望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只希望他能幸福、快乐。但无论如何,爱一个人,绝对不是去伤害别人,甚至铲除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样的爱,只是一种霸占,而不是真正的爱,妳懂吗?” 瑶华放开他,仰起头问道:“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要你放弃楚蝶衣那丫头,你愿意吗?” 欧阳雍容想都不想就摇头了,“不可能!我爱蝶儿,我不可能放弃她!” “那,如果要你从江山和美人中选一样你要哪一个?” 欧阳雍容缓缓睁大双眼,“江山?美人?” “对!那丫头是敦煌日天,如果她死了,相信你和欧阳彻也将永无宁日,但你又说不可能放弃她,所以我现在要你立刻决定,看看你是要楚蝶衣,还是要江山,如果你选了江山,那么靳尧会马上杀了楚蝶衣;如果你选了楚蝶衣,那就交出传国玉玺,从此退位。说吧!你要哪一个?” 欧阳雍容陷入挣扎-- 放弃楚蝶衣?不,他不能放弃她!如果放弃她,那她就得去面对那个冷酷残暴的靳尧,这无疑是送她入地狱。 不放弃她?那么瑶华和靳尧势必会以她的生命来威胁自己交出越国。可靳尧是那样残酷,那样视生命如草芥的一个人,否则大哥又怎会罢黜靳尧,转命自己来掌理越国?所以现在他如果真的把越国交给靳尧,那无疑会替越国带来一场人间浩劫,他不能不为越国无辜的百姓着想啊! 他该怎么办呢? 欧阳雍容抬起头看向瑶华,突地,一个念头闪入他的脑海。 他以快得令人昨舌的速度伸手掐住瑶华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道:“我都不选,我选择让妳带我去找靳尧!” 第八章 幽暗的小房间里,传来楚蝶衣乱七八糟的嚷嚷声:“喂!放我出去,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门口那名汉子一听到楚蝶衣的叫嚷,便忍不住地摀起耳朵。 天啊!这个越国的王后也未免太聒噪,太会大呼小叫了吧?居然从正午时嚷嚷到现在都快未时二刻,叫嚷了足足快一个时辰,而且各种用来骂人的用语全让她用上了。好比现在,就听她叫道-- “靳尧,你这天杀的王八羔子!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这傲慢鬼、残忍鬼、无聊鬼、饿死鬼,你存心想饿死我,存心不给我东西吃是不是? 告诉你喔!你再不给我东西吃的话,我就骂死你的祖宗十八代,骂衰你的子孙十五代,连你的大老婆、小老婆、中老婆、不大不小老婆、不大不小不中老婆,我通通都要骂!我还要骂你的左邻左舍,骂你的伯伯,叔叔、阿姨、姑妈、姑丈、姨爹、姨娘,我还要骂你的……” 楚蝶衣就这样絮絮叨叨,嚷个不停,一点也没有一国之后所该有的气质。 这时,靳尧那高大的身子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对着看门的汉子说道:“开门!” 汉子依言把门打开。 门一开,楚蝶衣的声音陡然停住了。她睁着一对滴溜溜的大眼望向门口,一脸的警戒,“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祖宗十八代的名声呢!” 靳尧将手中的两个馒头往楚蝶衣身上一扔,“吃吧!” 楚蝶衣接过馒头,“又是馒头?你难道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吗?” “对于一个生命剩不到几天的人来说,有馒头吃就很不错了。” 楚蝶衣哼了声,“容哥哥会来救我的,他才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吗?妳对欧阳雍容那个卑鄙小人这么有信心?” “容哥哥才不是卑鄙小人,他是勤政爱民的好人,越国的百姓都很爱戴他。” “爱戴?依我看来,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罢了!” “什么沽名钓誉?容哥哥是真的在为百姓做事。我就亲眼看过他在御书房里批奏折批到天亮,还亲自领着大臣到田里视察灾情,甚至轻车简从到民间访查,一遇到有纠纷的、有冤屈的,容哥哥都会马上处理。前几天容哥哥还跟我说,北部地方闹蝗灾,这一年的收成算是完了,所以他要开仓赈灾,并吩咐我要领着后宫尽量缩减开支,好省些银子给百姓用呢!” 靳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吗?他做得再好,都抹煞不了他夺权篡位的事实,更无法抵消他夺人妻女的无耻恶行。他之所以表现出动政爱民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弥补心中的罪恶感。” “不对,容哥哥才不需要弥补什么罪恶感。他是西圣欧阳彻的亲弟弟,即使不封王也是个侯爷,他一出生便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根本就不需要来这儿做什么越王。” “正因为他是欧阳彻的弟弟,所以他更该死!欧阳彻又如何?他是西圣,是麒麟四帝,是一方霸主,就可以窃据人家的国家,甚至叫弟弟占了别人的江山吗?” “你错了!我大哥之所以叫我即位为越王,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你父亲之托!” 闻声,靳尧微微一震,猛地一转身,对上欧阳雍容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以及一对澄如明星的眸子。 “雍容?” “没错,正是我!”欧阳雍容两手背在身后踏进小房间。 乍见欧阳雍容出现,楚蝶衣高兴得直嚷嚷:“容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看到楚蝶衣大呼小叫的模样,欧阳雍容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蝶儿,妳没事吧?” 楚蝶衣开心地点点头,“没事,蝶儿很好,只是蝶儿肚子好饿喔!” 听到楚蝶衣喊肚子饿,欧阳雍容更放心了,他柔声道:“一会儿我带妳回宫里好好吃一顿。” “嗯!” 一旁的靳尧讽刺地说道:“回宫里?我看是回地狱向阎王报到比较快吧?” 欧阳雍容不在意地笑了笑,“把蝶儿放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靳尧瞪着欧阳雍容,“是吗?我要你的王位,你给得起吗?” “这有什么不可?只是如此一来,我和我大哥就违背了当初答应你父亲的诺言了。” “什么诺言?” “当然是那个答应你父王要替你接管越国的诺言。” “你胡说!父王才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是你们用了卑鄙的手段胁迫、欺骗他,对不对?” 欧阳雍容摇头,“不,这真的是你父亲的要求,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朱祈。” “朱祈?” “没错,朱祈是你父亲的遗臣,他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欧阳雍容一点头,守在外头的朱祈随即踏了进来。 “参见王上,王后娘娘,参见殿下。”朱祈行完礼,抬起头对着靳尧说道:“殿下,其实先王在临终时,原本是想要求西圣陛下将越国纳入西秦。” 靳尧显得有些吃惊,“纳入西秦?这是为什么?” “因为先王认为,越国处于西秦和夏两强之中,每每得于夹缝中求生存,长年饱受战火煎熬,尤其聿皇独孤瀚好战成性,嗜血酷杀,令越国百姓终日惶惶不安。 第15章 幸好西圣陛下和王上每每在越国最危急时,拯救越国于危乱之中,所以先王便要求希望能将越国纳入西秦,这样至少越国百姓可以有一个平稳安定的生活,不必担心哪一天又会被战火波及。” “这和欧阳雍容即位为越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西圣陛下认为越国立国多年,有其历史与文化,只宜兼容并蓄不宜纳并,所以提议由太子殿下即位为越王,他愿意从旁辅助。不过先王拒绝了。” 靳尧听到这儿,简直诧异极了,“拒绝?你说父王拒绝了?这是为什么?父王为什么拒绝?” “因为先王说……说……”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我父王究竟说了些什么?” “先王说殿下好大喜功,又不听劝,终将流于刚愎自用,残忍无道;如果让殿下即位,怕越国不出一个月就会掀起战火,不出两个月就会亡国。为免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所以希望由王上即位为越王,代他掌理越国。” 靳尧频频摇头,完全无法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王居然会这样对我,我不相信父王会亲手把江山送给别人!你骗我,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对不对?” “不!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殿下不相信的话,还可以请兵部尚书萧天华,上书房大臣罗荣来询问,先王临终前他们都随侍在侧,他们也可以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你们都跟着欧阳雍容这么多年,你们的心早就被他收买了,你们还能作什么证?” “但臣方才所言都是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靳尧大手一挥,“我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而我所看到的就是欧阳雍容占了我的江山,占了我的妻女,所以我要讨回公道,我要讨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说着,靳尧拉起楚蝶衣横在自己身前,将一把亮晃晃的刀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欧阳雍容,我知道这丫头是你的心肝宝贝,你是要这丫头死,还是要让出王位?” 欧阳雍容眼睛一瞇,“你放开蝶儿,这件事和蝶儿无关。” “怎么会无关?如果无关,你又何必眼巴巴地休了瑶华,转而去娶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怎么反过来问我呢?”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要装傻到底,那我就直说了。你之所以答应娶这丫头,是因为她身上的九凤玦。你知道自己的江山得来不正,所以才会想娶这丫头,想藉由她身上的九凤玦,来合理化自己的丑行,对吧?” “不!你错了,我之所以娶蝶儿为妻,纯粹是我大哥为我所应允的婚事,和九凤玦无关。” “既然和九凤玦无关,那你为何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如果你的妻子陷入危难,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 靳尧眼中精光一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雍容微微一笑,“靳尧,咱们来个以人换人,如何?” “以人换人?” “没错,用你的妻子换回我的妻子。”欧阳雍容一拍手,瑶华立即被人推了进来。 瑶华一见到靳尧,立刻叫嚷着:“太子,救我,你快救救我!” 骤见瑶华被抓,靳尧显得有些惊讶,可没多久他又恢复一贯的冷酷,“你想用她换回这丫头?” “她是你的结发妻,为了你不惜委屈自己,在我身边潜伏那么久,用她来换蝶儿回来,应该很公平吧?” 靳尧冷冷一扯嘴,“是很公平,但我不想换!” 欧阳雍容一愣,“你……” 靳尧说道:“一旦我即位为王,我想要什么女人都有,又何必在乎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欧阳雍容更诧异了,“你……” 闻言,瑶华忍不住叫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是为了你才会牺牲自己的清白潜伏宫中,你怎么……” “我说的难道不对?一开始妳或许真的是为了我,但后来呢?如果妳真是为了我,妳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早些杀了欧阳雍容?” “欧阳雍容是越王,又是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我一个弱女子,想杀他谈何容易?” “是吗?妳为什么不说妳已经爱上他了,所以妳根本舍不得杀死他?” 瑶华拼命地摇着头,“我没有,我一心一意为你,我没有爱上他!” “如果妳没有爱上他,妳又何必处心积虑想铲除韩素素和楚蝶衣?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吗?” “我……” 靳尧转向欧阳雍容,“欧阳雍容,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楚蝶衣还是要王位?这丫头是敦煌日天,身分尊贵无比,如果她死了,对你或是对欧阳彻都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 楚蝶衣见状不断地挣扎着,“容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抛下越国的百姓不管啊!” “可是……”欧阳雍容有些犹豫。 “容哥哥,身为一国之君,就是要为百姓谋福利,要能带给百姓们幸福,不然当初越王为什么会将王位传给你而不传给他?况且妻子好找,良君难求,如果牺牲蝶儿一人,可以让越国从此免于争战、厄难,那蝶儿愿意。容哥哥,你走吧,你不要再管蝶儿了!” 欧阳雍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这丫头平时看来活泼、好玩,简直没一刻安静,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却明理得令人赞叹。 真不愧是敦煌日天,难怪天下君王将相、英雄豪杰,争相想和敦煌九凤攀关系,原来他们是这样淡泊看待世人所谓的生死、名利,真了不起啊! 罢了!他个人的生死算什么?妻女的生死又算什么?千千万万越国百姓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如果今天他屈服于靳尧的胁迫,把江山交了出去,那么日后,他要如何面对将王位交给自己的老越王?又要如何面对天下人?而且这小丫头一定也会瞧不起自己吧! 想到这儿,欧阳雍容露出一抹苦笑,他爱怜地看着楚蝶衣,“蝶儿,我记得妳说过凤宫中有一种刑罚叫天火焚身是吧?” 楚蝶衣点头,“是。” “我也记得妳说过天火焚身,是用来处罚违背誓言的人,对吧?” “没错,如果发誓的双方有一方违背自己所立下的誓言,就会受到天火焚身之刑。” “蝶儿,容哥哥对不起妳,我可能无法实现诺言,一辈子疼妳、照顾妳了,不过妳放心,容哥哥虽然不知道凤宫在哪儿,但我一定会找到凤宫,然后接受天火焚身之刑。蝶儿,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聪明如楚蝶衣,怎么会听不懂欧阳雍容的话中话?她深吸了口气,勇敢地露出一抹笑,“容哥哥,你放心好了!蝶儿会等你的,不管要等多久,即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蝶儿都会等你。” 话声刚落,楚蝶衣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就在靳尧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之际,楚蝶衣的嘴角已经流出鲜血,接着她小小的身子缓缓无力地往下瘫倒,原来她不知何时竟已服毒自尽。 ,欧阳雍容见状,上前悲痛地推开瑶华和靳尧,将奄奄一息的楚蝶衣搂进怀中,“蝶儿!蝶儿,我的小蝶儿,妳……” 楚蝶衣伸出小手,轻抚着欧阳雍容布满泪水的俊脸,“容哥哥,蝶儿好爱你,好高兴能做你妻子,可是蝶儿也好难过,不能为你生孩子。容哥哥,答应我,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而且要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喔!” 欧阳雍容哽咽道:“我答应妳,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生好多好多孩子。” 楚蝶衣将小脸偎进欧阳雍容怀中,最后一次嗅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容哥哥,我死了以后,千万不要把我下葬,你要带我回凤宫,因为我从小在那儿长大,就算死了,我也想回凤宫。” 欧阳雍容点点头,无法抑制的清泪一颗颗落在楚蝶衣苍白的小脸上,他悲伤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蝶衣轻轻抹去他的泪,“别哭,容哥哥你别哭,你如果哭了,蝶儿也会很难过的,蝶儿好爱你……蝶儿……舍不得你哭……所以你别哭……” 楚蝶衣话没说完,小脸一偏,在欧阳雍容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欧阳雍容眼睛陡然瞪大,他紧紧抱着楚蝶衣的身子,久久说不上话。 靳尧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妳……你们……” 想不到楚蝶衣居然会自尽?想不到楚蝶衣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保护欧阳雍容?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欧阳雍容居然也任由楚蝶衣去做这种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雍容抱着楚蝶衣起身,俊美的脸上尽是凛然正气,“你很惊讶,是不是?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把妻女拿来当作交换的筹码,当成顺遂心愿的工具?你错了,如果我真是这种人,当初你父亲就不会把王位交给我。因为一国之君,身系千万百姓的安危,焉能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儿女私情而误了家国大事?” 欧阳雍容话声刚落,门口随即冲进大批的侍卫亲兵,靳尧眼见大势已去,随即抓过瑶华,一手按在她的天灵盖上,大声喝道:“别过来!你们谁敢过来的话,我就先打死她!” 瑶华登时刷白了脸,“你、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靳尧哼了一声,“妻子?如果妳还记得妳是我的妻子,为什么妳不肯替我杀了欧阳雍容? 第16章 妳要是早早杀了欧阳雍容,我早就即位当上越王,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种地步?这一切都要怪妳!” “怪我?我是为了你才不惜自我牺牲,想不到你……” “自我牺牲?妳省省吧!妳的一颗心早放在他身上了,说什么为我?全是自欺欺人!”他对欧阳雍容说道:“欧阳雍容,叫你的手下全部退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欧阳雍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对狼狈为奸,到死都还不醒悟的夫妻,“要杀要剐,请便!她是你的妻子,你想怎么处置,我没有意见!” “无论如何,她总跟了你好一阵子,你对她难道没有任何感情?” 欧阳雍容瞥了一眼瑶华,“感情?我从没爱过她,又怎会对她有感情?如果有,也在她陷害瑾妃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现在的她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出卖丈夫、出卖我的贱人,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 瑶华的脸色一片惨白,“欧阳雍容,你……” 靳尧哈哈大笑,“听见了没?什么越王雍容,根本就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他害死一个楚蝶衣还不够,现在又见死不救。瑶华,妳死心吧!妳就当妳嫁错丈夫、认错了人,这辈子从没认识过的欧阳雍容这个人好了!” 说着靳尧手一横,推着瑶华往外走,同时向一干侍卫叫道:“让开!否则我就先拿这个婊子开刀!” 侍卫面有难色地看着欧阳雍容,“王上?” 欧阳雍容俊脸一沉,“放箭,我不能让蝶儿的血白流,更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一时间,只听得箭声咻咻,吶喊声、金箭刀鸣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其间还夹杂着一名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片刻后,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欧阳雍容冷冷地瞧着伤重被擒的靳尧,以及中了好几箭,浑身是血的瑶华。 她爬向欧阳雍容,“王上,念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救我,救救我!” 欧阳雍容低头看着她,“如果我救妳,那谁来救我的蝶儿?我的小蝶儿已经死了,妳知道吗?她为了保全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妳呢?妳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一再陷害无辜的人,这样的妳,要我怎么救?” “王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一丝罕见的冷酷,浮上了欧阳雍容俊美无俦的脸,“迟了!当妳把蝶儿骗进咸宁宫时,就已经太迟了!” 他低头吻了吻楚蝶衣已经冰冷的小脸,然后抬起头,“朱祈。” 朱祈上前,“王上?” “废去靳尧的武功后,让他去肃州守着老越王的陵寝,如果他有悛悔爱民之心,就让他回来,到时候我或许会考虑禅位给他;如果没有,那你就看着办吧!总之,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他了!” 朱祈眉头一皱,“王上,你何不……” 欧阳雍容无奈一笑,“斩草除根?我如果这么做的话,与他何异?况且我这江山是他父亲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想断了老越王的血脉。” “臣知道了!” “还有。” “王上请说。” “叫他们备车,我要带蝶儿回敦煌凤宫!” “遵旨!” 第九章 由于越国离敦煌凤宫并不远,加上欧阳雍容沿途换马、日夜兼程,是以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已敦煌地界,来到那巨大的石窟前。 “王上,敦煌石窟已经到了,可是我们该怎么进去呢?”领头的朱祈坐在马上对着欧阳雍容问道。 看着那巨大的石窟,欧阳雍容的心中满是酸楚。 他从没来过凤宫,想不到第一次来到这里,居然是送楚蝶衣的尸体来安葬,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马车里,那彷佛睡着一般的楚蝶衣。 “蝶儿,妳真的死了吗?妳真的就这样舍我而去?”欧阳雍容低声呼唤着。 他一直不愿意接受楚蝶衣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虽然千里送她回敦煌,他却没有为她准备任何棺梓,对他来说,棺梓是给死人用的,而他的蝶儿只是睡着了,根本用不到棺梓。 这一路上,欧阳雍容总是幻想着,楚蝶衣下一刻便会突然爬起来抱住自己,顽皮地说道:容哥哥你让我骗了,我没有死! 可一向活泼好动,没有半刻安静的楚蝶衣,这一路上却是动都没动过,她一直安安静静地躺着。 直到此刻他们已经敦煌地界,来到了凤宫前面,欧阳雍容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小蝶儿的确是死了! 思及此,欧阳雍容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别开头,不愿让朱祈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朱祈,你就喊喊看吧,凤宫的人应该早就知道蝶儿的事,所以他们会派人等着的。” “王上,在哪儿喊?这里四面八方都是沙漠,而石窟的范围又那么大,如果不找个适当的位置,只怕喊破了喉咙也是白费工夫。” 欧阳雍容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时,突然,一道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从西方数过来第三窟,从那儿大声叫,保证全凤宫的人都听得见你的叫声。” 欧阳雍容点头,“朱祈,听见没?从西方数过来第三窟……” 欧阳雍容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似的,僵硬地一寸寸转过头去,无法置信地看着马车里那正看着他,笑得好不开心的小人儿。 “蝶儿,妳……” 楚蝶衣哇地一声,上前扑入欧阳雍容怀里,像只小狗似地亲着他,“容哥哥,我醒过来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欧阳雍容完全没想到楚蝶衣会突然活了过来,一个闪神,居然让她扑倒在马车上,又一个踉跄,两人同时从马车上摔落,跌在地上。 可他们都不觉得痛,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正躺在黄沙地上,因为他们都怔怔地看着彼此,谁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欧阳雍容抖着手轻抚着楚蝶衣如花的容貌,“蝶儿,是妳?真的是妳?” 楚蝶衣用力点头,一边亲他一边说:“是我、是我、正是我!容哥哥,真的是我,我没有死,我又活过来了。” 欧阳雍容看着她,猛然一声低吼,一个翻身将楚蝶衣压在身下,火热的唇迫不及待地覆上那张让他日夜思念的樱桃小嘴。 楚蝶衣满足地轻叹一声,张嘴迎向欧阳雍容。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吻得忘了一切,只知道他们终于又拥有彼此了,他们终于不必分开了。 久久,欧阳雍容松开楚蝶衣,抱起她回到车上,爱怜地为她抹去满头、满脸的黄沙、尘土。 “蝶儿,这是怎么回事?妳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间活过来?” 楚蝶衣窝在欧阳雍容怀中,顽皮一笑,“我活过来不好吗?还是你不高兴我活过来?” 他急忙堵住她的嘴,“别胡说,我都恨不得能替妳去死,现在妳活过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楚蝶衣伸长脖子在他脸颊上一亲,“别生气,我只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根本没有死,我只是吃了我二哥的独门药丸,装死骗过靳尧和那只老狐狸精罢了。” “装死?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检查过妳的呼吸和脉搏,妳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装的?” 楚蝶衣咯咯一笑,“那是因为我二哥的医术非常高明,炼制药丸的技术更是独步天下,所以只要服下他的药,就可以像死人一样停止呼吸和脉搏,让人以为我真的死了。” “这说来妳早就醒了?” 楚蝶衣点头,“是啊!马车一离开越国边境我就已经醒了,只是我让靳尧饿了太多天,全身没力气,所以就躺着休息,想不到马车颠得这么厉害,我全身的骨头部快被震散了,疼得很呢!” 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妳啊!我以为妳死了,伤心得不得了,若不是念着我对越国百姓尚有一份责任在,我早就随妳去了,想不到妳这丫头居然装死?妳实在……” “容哥哥,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如果我不装死的话,那靳尧一定会拿我来威胁你。不想见你为了我而受制于人,更不想令你左右为难,所以才会吃下二哥给我的药,用装死来骗过靳尧。容哥哥,靳尧呢?你没有答应他退位了吧?” “当然没有,不论妳是真的死了或是装死,我都不可能答应他。毕竟现在的他,满心的愤怒与怨恨,并不适合做一国之君。所以我废去他的武功后,送他去肃州为老越王守灵,希望他能在那儿好好反省。” “你没杀他?” “再怎么说我这江山都是他父亲给的,我怎能受了人家的江山,却回过头来杀了他儿子?如此岂不是恩将仇报?其实我是想如果有一天靳尧想通了,彻底大悔大悟后,那么我或许会把王位传给他,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越王。” “那,那只老狐狸精、死老太婆呢?”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被乱箭射死的!” “乱箭射死?那倒罢了,我本来还想剃光她的头发,抓她去游街呢!谁教她居然把我骗到咸宁宫,害我差点被瑾妃给掐死。” 听到楚蝶衣差点被瑾妃掐死,欧阳雍容眉头一拧,伸手轻抚着她仍有些微勒痕的脖子,“蝶儿,妳怎么会傻到去咸宁宫找瑾妃?妳不知道她早疯得不认得人了吗?有事情妳为什么不来问我,非得去问瑾妃不可?” 楚蝶衣嘟起小嘴,幽怨地瞅着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第17章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也不让我知道你受过伤的事,害我傻傻的到处找生子秘方,希望能替你生下一堆王子、公主。想不到那老狐狸精居然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别想替你生孩子,因为……你根本不能让任何女人怀上孩子。容哥哥,这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 欧阳雍容温柔地抚着她的小脸,梳理着她有些散乱的发丝,“蝶儿,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想再瞒妳了。我确实受过伤,而且是伤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虽然太医们都说我已经完全复元了,可是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对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害我大哥差点把西圣的封号送给我,也差点成了真正的柳下惠。” 楚蝶衣红着脸不解地摇摇头,“可是……可是你不是柳下惠啊!你还教我……还……” 想起他怎么没日没夜地教自己、爱自己,楚蝶衣的脸更红了。 欧阳雍容深深瞅着她,“那是因为妳啊!因为妳唤醒了我的热情,唤醒了我的知觉,让我又重新成为一个男人,所以小蝶儿,妳是我的心肝宝贝,妳知道吗?” “那,孩子呢?” 欧阳雍容搂她入怀,“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无所谓,我只要妳和我在一起,只要妳永永远远陪着我就好了,至于孩子,那就交给上天决定吧!” “容哥哥,你说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碰女人,那瑾妃呢?她真是被、被靳尧欺负了才有孩子的?” 提起瑾妃,欧阳雍容俊美的脸蒙上一片阴影,“没错!说起来,她是被我害的!如果不是我的一念之仁留下明媚,瑶华又怎么有机会对她下药,她又怎么会被靳尧迷奸成孕?”其实说起瑶华,他还是习惯叫她明媚。 “那孩子呢?孩子是怎么死的?真是瑾妃自己勒死的吗?” 欧阳雍容摇头,“不!瑾妃天生胆小、善良,连打死一只蟑螂都会难过半天,怎么会去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说过,那孩子是在四岁时溺水死的,这件事宫里很多宫女、太监都亲眼看到。” 闻言,楚蝶衣松了一口气,“可明媚那个老太婆说是瑾妃自己勒死孩子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雍容一声冷笑,“我猜明媚还告诉妳,小真是我下令勒死的,对不对?” “嗯,可是我不相信,所以后来她又换了另一种说法。”楚蝶衣顿了顿,“容哥哥,明媚根本就是个坏心眼的坏女人,你为什么会留这种坏女人在身边?你很喜欢她吗?所以才将她留在身边?” “喜欢?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靳尧的妻子,如果我知道她是靳尧的妻子,我是绝对不会留下她的。” “那后来呢?” “后来当我知道她是靳尧的妻子时,她已经贵为王后,即使想撤封也来不及了。不|奇-_-书^_^网|过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从她那儿找到靳尧的下落。因为老越王曾经交代过我,虽然靳尧生性凶狠、不成材,却总是他的儿子,希望我能找回他、感化他,让他成为一个适合继承王位的贤者。可惜……” “可惜靳尧天生是个坏胚子,既感化不得也教育不得,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舍弃不要。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家都治理不好,又怎么有资格继承王位?” 欧阳雍容斜睇着她,“蝶儿,妳是在说我吗?” 楚蝶衣脸上一副“你早该知道”的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真的要齐家、治国才可以平天下啊!” 欧阳雍容无奈地搂着她,“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开始齐家,我会把整个后宫全交给妳,妳爱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这样可以了吗?” 楚蝶衣一脸贼兮兮地瞅着他,“包括你养在后宫的三千粉黛吗?” “当然!”事实上,他能说不吗?这丫头醋劲大得很,一张小嘴又极会说话,加上那吓死人不偿命的装死本事,他可以说不吗?唉!为了自己着想,为了不想再尝一次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还是全交给她吧! “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容哥哥,你放心好了,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会替你生一大堆孩子的。”楚蝶衣高兴地仰起头,胡乱地亲着欧阳雍容。 欧阳雍容笑着接受她的示好。其实他也不喜欢在后宫放着那么多女人,因为他只有一个,却要那么多女人守着他,真是罪过啊! “容哥哥,我想做一件事,但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欧阳雍容慷慨地点点头,有了心爱的女人相伴,他现在可是心情大好,“妳说吧!我在听。” “我想把瑾妃带到凤宫治疗,你说好不好?” 欧阳雍容一愣,“蝶儿,妳……” 楚蝶衣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可以把其他女人赶走,但她是个神智不清,没有自主能力的疯子,我担心放她出宫反而会害了她一条命。再说,她若不是为了容哥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既然是你的妻子,就得帮你解决问题,所以我想送她到凤宫,治好她的病,然后送她回家乡静养,你说这样成不成?”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袭上欧阳雍容的心头,他抵着楚蝶衣的额头,真心真意地说:“当然好,这样做是最好的。毕竟她也跟了我一段时间,更为我受尽了委屈,我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我实在对不起她。蝶儿,谢谢妳,谢谢妳愿意帮助瑾妃,真的谢谢妳!” 他深深地吻了楚蝶衣,藉由四片唇瓣的相接来传达自己内心的感谢。 楚蝶衣满心欢喜地接受着丈夫的骄宠。 久久,楚蝶衣才微喘着气问:“容哥哥,你有没有把九凤玦带来?” “当然有,这是妳的贴身之物,我怎么能不带来。” 说着欧阳雍容便从怀中取出九凤玦递给楚蝶衣。 楚蝶衣接过九凤玦往阳光下一照,“容哥哥,你瞧,这九凤玦很美吧?” 欧阳雍容点点头,“确实很美,晶莹剔透、温润碧绿,是一块难见的美玉。” “容哥哥,你知道这九凤玦的秘密在哪里吗?” 欧阳雍容好奇地凑上前,“秘密在哪儿?” “我指给你看!”楚蝶衣指着九凤玦,“你瞧,这儿是不是有个……” 这时,朱祈忽地走上前,“王上,凤宫里头有人出来了。” 楚蝶衣一喜,伸长脖子向四周张望着,可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没有啊!朱祈,你确定你看到有人出来?” “是啊!就在娘娘说的西边数过来第三窟。”朱祈用手指着。 楚蝶衣还是没看到人,她忍不住走到朱祈身旁,“在哪儿?怎么我没瞧见?” “就在这儿,娘娘!” 话声刚落,只听得楚蝶衣一声惊呼,手中的九凤玦已然被朱祈所夺。 楚蝶衣吓得登时大叫:“啊!你做什么?快把九凤玦还我!” 欧阳雍容见状,也急忙跳下车,“朱祈,你干什么拿走九凤玦?还不快还给蝶儿?” 朱祈哈哈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俊朗好看的陌生面容。 欧阳雍容大吃一惊,“你、你不是朱祈,你是谁?朱祈呢?你把他怎么啦?” “你放心,朱祈好好的在驿站里休息,一点事也没有。至于我是谁,你就不用问了,因为这是敦煌凤宫的事,与你无关。” 话才说完,那男子立即纵身离开,一瞬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蝶衣又惊又怒,忙不迭地追上去。可这会儿哪还有人呢?只见到处都是黄沙,根本不见那人的踪影。 楚蝶衣急得快哭了,九凤玦被夺走,她的九凤玦居然被夺走了? 欧阳雍容也追了上来,“蝶儿,人呢?” “走了,他带着我的九凤玦走了!” “不要紧,我马上派人追去!” “不用追了,那个人你们追不上的。”一道男子的声音突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欧阳雍容霍地回头,一位清瘦潇洒的白衣男子赫然站在自己身后,“你是?” 一旁的楚蝶衣一见到那名白衣男子,便忍不住扑上前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哥,人家的九凤玦被抢走了!” 原来这男子正是敦煌九凤排行第二的“昱天”楚南风。 楚南风安慰道:“没关系,二哥会帮妳找回来的。” 楚蝶衣还是哭得抽抽噎噎的。 “可是、可是……” “相信二哥,二哥哪时候说话不算话?” 楚蝶衣抹抹泪。 “二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不然怎么这么有把握?”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应该就是抢走幻衣九凤玦的人。” “你说他就是救走沈如嫣的人?” “没错,正是他,而且我已经知道沈如嫣在什么地方落脚,只要找到沈如嫣,应该就可以找到他!”楚南风搂着楚蝶衣的肩对欧阳雍容说道:“走吧!既然来了,到里头坐坐吧!” 欧阳雍容摇摇头。 “不,下次吧!我担心朱祈,想先回驿站看看。” 看到欧阳雍容不留下来,楚蝶衣也摇头,“那我也不进去了,二哥,记得替我向大姊和其他人问好。” 楚南风露齿一笑,“嫁了人就把哥哥姊姊们全丢在脑后?难怪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闻言,楚蝶衣涨红了小脸,忍不住跺脚。 “二哥,蝶儿不理你了,你老是喜欢取笑人家!容哥哥,我们走!不要理这个坏人!” 楚南风笑看着楚蝶衣和欧阳雍容上了马车,消失在滚滚黄沙中。 第18章 至于那个抢走九凤玦的人?等着吧!我楚南风一定会找到你,并找回敦煌凤宫的九凤玦! 【全书完】※〈天帝传说〉敦煌九凤系列-- 1欲知楚幻衣的狂烈情事,请看飞象名家mb04《尊龙抢凤》2关于楚云章的炽情爱恋,请看飞象名家mb05《娥眉驯凤》 后记 呜呜呜!终于又写完一本,浣儿真是给他乱感动一把的!为什么?因为这本书可是一波三折,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写写改改,竟然让浣儿写了快一个月ㄟ。 其实浣儿原本想将欧阳雍容设定成在暴君的胁迫下被逼出家,待他成了光头和尚后才被可爱又刁钻的小蝶儿遇上,小蝶儿用尽各种方法让咱们的第一美男子还俗,如何,不赖吧?如果真能照着以上构想写出来一定好玩,对不对?可惜浣儿肠枯思竭,不知道该怎么让小蝶儿强迫欧阳雍容还俗,加上不想开出家人的玩笑,所以才作罢。但无论如何,总算是写完一本啰! 好多人写信问浣儿,这敦煌九凤,真的会写九本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就是有九本。说不定浣儿心血来潮,把其中一只凤凰写成上下两本,那就有十本了。 嘿嘿嘿,请大家慢慢等吧! 对了,浣儿因为送书,所以问大家喜欢哪些男女主角。 大部分的人写的是《俏僧女》的那俊,《乌龙金钗》的水溶,还有人写《夕姬》的耶律隆昊,《倾恋红尘》的东方无极,《尊龙弄影》的慕容浚,以及《戏凤》的应长天。 至于女主角,最多人写的是夕姬,原因无它,夕姬美丽、聪慧有才干,而且境遇可怜,所以最得大家欢心。而孝顺又忠心的韩弄影也获得不少票,此外可爱又极为母亲着想的小无忧票数也很高喔!还有,《醉爱红尘》里那为情郎白了头发的上官离珠亦颇受欢迎。 有人问浣儿喜欢哪些男女主角? 其实浣儿每一个都喜欢,但如果真要说起来,应该是《俏僧女》里的康熙。 惊讶吧!浣儿喜欢的竟然是康熙?啊哈﹝这是卧云的口头禅,浣儿也感染上了﹞,因为康熙是浣儿的最爱啊!能在自己的书里面写自己的最爱,而且还写得有声有色,乱像一回事的,这不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吗?所以浣儿最爱的是康熙。 好了,不谈玩笑话。 好多人问,浣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浣儿是处女座的,至于详细日期,那就免了,反正处女座不就是那几天? 还有人想知道浣儿的年龄。 嘿嘿,这个就完全不必问了吧?年龄可是女人的秘密喔!谁敢问女人的年纪,那不就是活得不耐烦,想成为女人的公敌吗? 最后有人问,浣儿何时会写现代小说?其实已经不远了,说不定大家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浣儿就已经开始写了。 什么?何时会写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