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巅》 第1章 大家族的矛盾 “砰！” 一只粗糙又布满老茧的大手，狠狠的拍在了真皮沙发上。 那里，放着一张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上有两行醒目的大字：“周不器同学，通过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入学考试，你已被燕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录取，请于2004年8月29日至8月30日之间到学校报道。” 燕京科技大绝对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学府了，却引来了东北春城万潮集团的周家上下的强烈不满。 坐在书房沙发上大怒发作之人，正是周不器的爷爷，万潮集团董事长、周家家主周广山。 围着周广山的是四个男人。 大儿子周建国，以及他的儿子周不比。 二儿子周建军，以及他的儿子周不器。 周广山六十多岁了，是个老派的老顽固，严禁女人参与家族会议，认为女人会带来霉运。他指着周不器，怒吼道：“这些年对你的教导都白费了！” 一声怒喝，周建军的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儿子旁边，恨不能把儿子直接打死。不过在老爷子面前，他连一根小手指都不敢乱动。 周不器则不同，腰板挺的笔直，微微低头，脸色不见愧色，神色平常，眼角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坚定。 对他来说，这是必须要闯的一关、必须要走的一步。 这是重生两个月以来，所能找出的跳出这个牢笼般的封建式家族的唯一方法！ 没错，他是个富二代。 万潮集团资产接近两个亿，是春城知名的民营企业。爷爷周广山又极具手段，多年经营、广积人脉，让他在东北各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过，周不器却知道，万潮集团现在的繁花似锦，只是烈火烹油，上演着最后的辉煌。 万潮集团经营的是外贸行业，主要是从山里收购些松茸、木耳、松子、蘑菇之类的野货，向韩日和欧美出口。因为收购价格压的很低，外国人开价够高，以及出口退税政策的补贴，毛利率超过80%，大赚特赚。 可辉煌是短暂的，随着周广山相交甚好的老领导调离，他没了最大靠山。再加上国家加入世贸后外贸产业越来越兴，竞争者越来越多，万潮集团每况愈下。 周广山年轻时受过重伤，肾脏被打坏了，身体一直不好。公司效益的急剧下滑，加速了他的死亡。 他有两个儿子，周建国和周建军。周建军很无能，四十多岁了还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万潮集团的大权，自然落在了大儿子周建国头上。 周建国是个狠人，打算独掌万潮集团，把周建军一家赶出去。 这样的家族里，没什么兄弟亲情，更何况由于时代的原因，兄弟二人十几岁了才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就这样，周建国一点点的蚕食周建军在集团中的股份，就在即将把周建军彻底清除时，却发生了意外。 因为万潮集团的外贸生意每况愈下，周建国掌权后改变了集团的运营方向，瞄准了正热的房地产市场，利用老爷子留下来的人脉遗产，以较低的价格拍下了一块土地，打算建立一栋贸易大楼。前后累计贷款超过一个亿。 结果监管不力，施工过程中发生了火灾，烧毁了大量财物，还烧死了两个建筑工人，震惊全省！ 巨大的负面口碑和经济损失，让老爷子留下的那点人脉都指不上了，万潮集团陷入破产。 这个时候，周建国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周建军。 糊里糊涂的一纸合同签下来，周建军成了万潮集团的法人，成了唯一的股东。 破产清算，周建军背上了巨额外债。 当银行、法院和公安机关找上门来那一刻，周建军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结果，周建军跳楼自杀。 可以说，上一世的周建军一家下场很惨，惨到周不器的母亲娄芳菲要跑回娘家摆地摊，才能维持生计。 好在周不器还算争气，随着年龄的增大，在社会上磨练多了，摸索出了一点经商的门道，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娄芳菲已经肝癌晚期。 母亲的葬礼上，悲痛的周不器无休止的海饮，可酒精也难以麻醉他一生坎坷的痛苦。 直到醉死，直到重生。 周不器重生了，他绝不会让上一世的家族悲剧再度发生。 这两个月来，他努力学习，参加高考。 然后，他没有遵从家里人的意志报考本地的大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首都。 前世，他读的是吉大，毕业后回家“接班”，结果……当然，重活一世，即便周不器再读一次吉大，他也有信心能扭转万潮集团的未来。 可又能怎样呢？ 这辈子就坐镇东北了吗？ 投资不出山海关啊！ 万潮集团在春城有点名气，放在全国，那就屁都不是，山货的外贸生意更是毫无前途。 而且，周家是个封建大家长式的家族，家主周广山管着一切，他的话就是周家的圣旨。而他又思想僵化、性格顽固、刚愎自用，一味的宠信、培养大儿子周建国。 想要改变这样一个老顽固，那真是难上加难。 有这样的时间、精力，周不器早就在外面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了，盘子不知道比万潮集团大多少倍。 借着上学的名义进京，是他逃离这个牢笼一般的家族的最佳选择！ 至于万潮集团……周不器不稀罕！ 周建国很满意周建军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可周不器的平淡冷静，却让他不太高兴。 老爷子发火，你小子一点认错态度都没有，干什么？想造反？ 不过，他是接班人，在老爷子面前，总要表现出长辈的关切之意，就一脸痛惜，恨铁不成钢的说：“不器啊，大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家族！家族！家族最重要！你从小成绩就好，不像你大哥那样，高考才70来分……” “爸，你说这个干啥？”周不比一下就不高兴了，“我分数是低，但我不是白眼狼，我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肯定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上大学时候不就出来帮爷爷管理公司吗？” 周广山脸色稍霁，“不比做的不错。” 周不比顿时大喜，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周不器一眼，嘴角边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不屑和嘲弄。 学习好有个屁用？ 在老爷子面前，你算哪根葱？ 燕京科技大学？ 笑死个人！ 万潮集团里的大学生员工还少吗？清华北大的也有呢，不也一样要乖乖打工？有个好出身都不知道好好利用，还考什么科大？学习学的脑子傻掉了吧？ 呆瓜一个！ 周建国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尤其跟周不器对比起来，那就太优秀了，心中欣慰，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厉喝一声：“滚一边去，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不比马上乖乖的溜到一边站着去了。 周广山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年中至少有三个月要住在医院里，也有点老糊涂了，就觉得周不比的恭顺模样很有家教、很有德行。 至于周不器……大概是随根儿了，跟他那个熊包老爸周建军一样，没什么出息了。 不过，到底是亲孙子，周广山也不忍就这么放弃。 长叹了口气，周广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报考就报考了。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在省里能说上话，回头你直接去吉大报道吧，反正你也过了吉大的分数线。” 周建国心头微沉。 对他来说，周不器肯定是滚的越远越好。要是周不器真读了吉大，有周家的扶持，说不定还真让他玩出花来。 毕竟，周不比大学念的只是春城工程学院。 不过，周建国的表面功夫玩的极好，笑眯眯的说：“老爷子愿意出面，那肯定没问题。不器去吉大挺好，咱老周家也能出个重点大学生了，在各个场合提起来，脸上也有面儿。” 这个时候，周不器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啊！ 周家的规矩森严，没有大人的允许，小孩是不能乱说话的。 不过，看看周建军那副唯唯诺诺的熊包样，别说开口了，大概屁都不敢放一个，根本指望不上。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奔赴第一线，直面炮火了，大声道：“爷爷，我不读吉大！” “嗯？” 周广山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是被反驳了？ 在周家，竟然有人敢反驳自己？ 这是作死啊！ 随即，他那双浑浊又饱经风霜的眼睛猛地一瞪，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道：“爷爷，我不读吉大，我要去读科技大。” “你……” 周广山伸手指着周不器，对这个孽孙似乎要赶尽杀绝，怒吼了一声：“周建军！” “啊？” 周建军茫然的抬头，有些错愕，“爹，你叫我？” 周广山差点没气死，直接把手边的老头乐扔了过去，砸在了周建军脑袋上，厉声道：“又在想哪个野女人呢？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周建军额头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叫惨，小心的抬眼飞快的瞟了一眼老爷子，又赶快低下了，嘟囔道：“我……我……我当年就说过，别叫不器，别叫不器，这不就是越长越不成器吗？怎么样？应验了吧？” 周不器直接捂脸。 别人是坑爹，你这是坑儿子啊！ 老爷子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你可倒好，不帮忙圆场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你不知道“周不比”、“周不器”这俩名字都是老爷子起的？ 算了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还是我自己来吧！ 第2章 君子不器 周不器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郑重的道：“爸，你说错了。《论语》上说，君子不器。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不器’二字，说明了爷爷对我寄予厚望，舍器而寻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可是经验之谈了。 这种又空又大又漂亮的话，看似无用，实则大有用处。 就像“马杀鸡”。 按摩不能让人延年益寿变得更健康，但是，按摩能让人舒服啊。 话术的本质就是按摩。 周广山自诩很有文学休养，伤痕文学时期写过小说，诗歌热的时候写过诗。有钱之后，还出版过诗集，现在甚至还挂名了市作协的副主席。 当然，以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不过是暴发户附庸风雅的沽名钓誉而已。 他两个儿子出生时，受时代原因，名字比较大众，一个叫建国，一个叫建军。不过孙子出生时，时代就变了，老爷子的艺术才华就有了发挥空间。 周家第三代有三人，周不比、周不器，以及妹妹周楠，都是老爷子亲自起的名。前两个取自《论语》，周楠则来自《诗经》。 果然，这句话瘙到了周广山的痒处，他神色一怔，脸色稍缓。 哪知周建军根本没领会他的意思，还以为儿子在教训老子呢，登时大怒，抬脚就踹：“《论语》个屁，我让你天天跟我扬了二正五迷三道的……” 还没踹过去，老爷子周广山就气炸了，勃然道：“周建军，滚出去！” 周建军如蒙大赦，闷头跑出了书房。 周建国看也不看那个废物弟弟一眼，眼神锁定周不器，忽然笑道：“看来，不器遗传你爷爷的文学细胞呢。那你说说，你大哥的名字是从何而来？” 周不器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也是取自《论语》。我猜测一下……爷爷是希望大哥能够不分彼此的照顾后面的弟弟妹妹吧。” 这话暗损了周不比一下。 因为他的行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名。 不过，周不比不学无术，也听不太懂，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原来是子曰过的，这下他们在笑话我的名字，我可有的说了。” 周广山眉头微皱，面露不悦。 周建国直接气炸。 你个蠢货，给老爷子上眼药吗？ 好在他经验老到，马上就转移焦点，笑着说：“不器啊，大伯看你对文学这方面挺有天赋的，不如就去吉大读文学吧，刚好替你爷爷完成他年轻时的梦醒。说不定将来咱家还能出个文学家呢。” 周广山果然意动，眼含期待。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这老爷子的控制欲太强了，我是你孙子不假，不是你的替身啊。我想要的是站在这个时代之巅，俯瞰天下！ 周家这处小庙，装不下我周不器！ “爷爷，我要读北科大！” “放肆！” 周建国严厉起来。 周广山却摆了摆手，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布满褐斑的老脸平和下来，出神的说：“理由呢？” 周不器心中大喜，轻声道：“不飞出鸟窝的鸟，永远是雏鸟。我长大了，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不是含沙射影吗？ 周建国有些生气，却不好以长辈的身份欺压，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却发现周不比压根就没听出什么，一副看戏的模样。 周广山嘴角含笑，“翅膀硬了？” 周不器道：“我想试试。” 周广山眯着眼睛，定睛看他。浑浊的双眼，好似能穿透一切雾瘴，看透他内心似的。 周不器毫不退缩，迎着他的目光。 半晌之后，周广山就好笑的摇摇头，转头看向周建国：“你们爷俩先出去吧。” “爹！” 周建国一下急了。 这啥情况？ 老爷子要和那兔崽子单聊了？不是家族会议的一致声讨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广山脸色一沉，“出去！” 周建国咬咬牙，深深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带着儿子离开了。 书房内，只剩下了周广山和周不器爷俩。 “坐吧。” 周广山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周不器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就坐了过去。 不就是盘道嘛！ 就不相信自己两世经验，还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却没想到，周广山根本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目光悠远，说道：“鸟窝也有鸟窝的好处，至少安全，衣食无忧。飞出去了，谁知道外面遇到的是刮风下雨，还是猎鹰猛兽？爷爷老了，不想让你们像我年轻时候那样了。那是用命在搏啊！” 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深意，非常惊讶。 这就是老爷子强势的把子孙后代都“捆绑”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害怕子孙后代吃苦？真的假的？ 不会是《资治通鉴》看多了，对家族企业施展帝王术吧？ 周不器试探着说：“爷爷，时代不一样了，国家在越来越好。” 周广山道：“在家有在家的好处，就算圈成了废物，也比野心勃勃在外面胡作非为好。就你爹那样的，只要在春城，约束着，就犯不了大错，周家就能保他。” 周不器道：“爷爷，周家再大，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周广山一挥手，摇头道：“你大伯能力不错，万潮集团交给他，只会越来越好，你家的分红也越来越多。” 周不器撇嘴，心想正因为你要把集团交给大伯，我才更要出去呢。 “是那块料，放在家里也成，放在外面也成，哪都成。不是那块料，放哪都没用。”周广山见他不以为然，语气微微加重。 周不器笑道：“温室里长不出好料，好料都是野生的。” 周广山愣了一下，顿时笑了，虚指着他，“你小子跟谁学的？嘴把事厉害。”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爷爷，这么说您同意了？” “翅膀硬了，想飞就飞吧。”周广山气哼哼的摆了摆手。 周不器大喜，猛地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周广山拿起沙发上的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语重心长的道：“如果飞不动了，就赶快回来。要是在外面掉了地，想回家都难。” 周不器接过通知书，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心中却深深地不以为然。 飞不动了？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飞不动了，也不能回来。在外面还有条活路，回来就等着被大伯一家摧残吧。 不仅不能回来，还要想办法把爹妈都接走。 周不器离开后，周广山坐在书房里却迟迟没动，手里熟练的卷起一根旱烟，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门口。 那是周不器离开的方向。 很快，旱烟燃起，刺激的烟味布满了整个书房。 紫色的烟气映衬下，周广山的神色愈发厚重，默默沉吟，似有所思。 …… “哥！你真要去首都上大学？” 一个十三四岁的精致丫头，猛地推开了门，小脸兴奋的大叫。 她是周不器的妹妹周楠。 准确的说，她是周不器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妈刘秀慧是周建军的小老婆，没领证、没名分。豪门嘛，尤其是暴发户的豪门，都不干净。别说周建军了，周建国父子在外面也养了一大堆女人。 不同的是，刘秀慧登堂入室了，得到了周广山的认可，还给周家生了个女儿。她和周不器的妈妈娄芳菲相处的也很融洽，从未闹过矛盾。 其实也没什么矛盾点，争宠吗？周建军天天在外面胡搞乱搞，晚上还少回家。钱财就更不必说了，都是老爷子按家族规矩统一发放的，谁也不敢反对。 尤其是这几年，大老婆和二老婆都年纪渐大，对周建军失去了吸引力，二人一合计，索性就搬到一起住了。 平时，周不器叫刘秀慧为“刘姨”，对她很尊敬。 对周楠这个妹妹，也像亲妹妹般的对待。 “是啊。”周不器放下笔，转身对她微笑。 周楠欢呼一声，“哇，哥你太厉害了！” “等你高考了，也去外地念书。” “啊？我……我不行……” “放心，还得好几年呢，到时候哥给你安排。” “行……行吗？” 周楠眨了眨大眼睛，流露着隐隐的期待。 周不器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当然行，你现在才初二，四年以后……我说的算！” “吹牛！” 周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哼了一声，眼睛随即落在了写字台上，“哥，都写什么呢？创业计划……哇！哥，你要创业？” “嘘！” 周不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不许乱说。” 周楠则兴奋雀跃，“哥，你要创业？去首都创业吗？” “当然。”周不器拍了拍胸口，“天天啃老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哥去外地上学，就是去建功立业打江山的。” “哥，你真厉害！” 小姑娘眼里充满了崇拜，随即就扁嘴鄙夷道：“周不比就天天啃老，我妈说，大伯要提他当采购部的经理呢。” 她是大家族的小姐，远比同龄人成熟，知道大哥周不比对自己不好。 周不器告诫道：“楠楠，我去首都念书了，你在家要懂事，尤其在大哥面前，千万别露馅，否则你就麻烦了。” 周楠娇笑道：“你放心啦，他跟个大傻子似的，每次我说大哥好厉害，他就乐的屁颠屁颠的，昨天还给了我1000块钱呢！” 周不器心中微沉。 周不比的私生活混乱，花销更大，要不停的从家里拿钱维持。他会给周楠零花钱，只能说他的采购部经理是稳了，在得意呢。 看来，随着自己的“崛起”，周建国攫取万潮集团的速度也加快了。 第3章 熊包老爸也有柔情 “对了，这个给你。” 周楠偷偷摸摸的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卡，压在了周不器的稿纸下边。 “这是干啥？”周不器连连推辞。 周楠压低声音，闷闷不乐的说：“我妈说你的账户被冻结了，以后在首都念书，把学费、住宿费和餐饮费什么都算上，一年才一万块钱。爷爷也太抠了。” 放飞的鸟嘛，总不能还靠家里养着吧？ 所以老爷子的态度很坚决，每年一万块，能活就活，活不下去就转校回吉大。 周不器哭笑不得，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这里是你的零花钱？” 周楠轻轻“嗯”了一声，得意的说：“有十五万呢，都是我攒的，给你了，上学用。” “全部都在？”周不器心中有些感动。 周楠点了点头，“嗯，就这些。” 作为家族成员，大家都有分红。像周不器这样的学生，每月分红一万，周不比这种毕业工作的，每月有五万。周楠这种未成年少女，每月也有五千块分红。 不过小姑娘没有乱花钱的习惯，都积攒着呢。见到哥哥有困难，就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 周不器心中暖洋洋的，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哥不用，这是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等十八岁了，可以买辆跑车。” 周楠噘嘴，“不嘛，给你！爷爷太抠门了，你都是大学生了，一万块钱够干什么呀，谈恋爱都不够用……哎呦，疼！” 周不器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快收好吧，哥真不用。一万块钱还少呀？你知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大学生，拿着几百块钱就去外地读大学了？” “啊？”周楠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几百块钱读大学？哥，你骗我吧？” 周不器轻叹了口气，这大概也是“豪门”的一大弊病了，优渥的生活环境，让他们缺少对民间疾苦的了解。 “是真的，全国有半数的大学生都在领助学贷款、贫苦补助，或者依靠业余兼职来赚钱读书。楠楠，答应我，大学一定不要留在春城了，离开家族，出去看看更真实的世界。” “哦，这样啊……” 周楠似懂非懂的挠挠头，然后还是把银行卡推了过去，“你不是要创业嘛，没有启动资金怎么行？给你！” 周不器道：“楠楠，你愿意把这些年积攒下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拿出来，哥哥很感动。但是，这张卡你拿回去。我既然跟爷爷说好了，就不会毁诺。” “可是……”周楠苦着小脸。 “好了，就这么定了。”周不器拿过银行卡，塞进了她的裤兜里。 “可是……” 周楠欲言又止。 “嗯？”周不器挑起眉头。 周楠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咬牙道：“哥，你上大学了，总要找女朋友吧？没钱怎么行？” “谁说交女朋友要钱了？” “啊？” 周楠愣了一下，奇怪的说：“爸爸说的呀，找……找女人的时候，用钱……用钱就行了……” 周不器顿时气炸，“别听他胡咧咧！最劣质的女人才用钱砸，优秀的女人都……呃，你现在学习为主，没事别瞎想。” 周楠歪着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惊奇的看着他，“哥，你刚才谈论女人的样子，感觉……感觉比爸爸经验还丰富呢。” 周不器老脸一热，推了她一把：“滚滚滚，别打扰我写创业报告！还有，我的事不许跟别人瞎说。” ……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周不器的选择是低调。 最大限度的低调。 最好什么事情都不发生，平平稳稳的渡过这段时间，直到进京求学，天高任鸟飞。 他甚至把高中同学的聚会和升学宴都全部拒绝，从头到尾一个人闷在屋里，看书、读报，上网、写报告。 现在是2004年，他对当前的国内形势有了大致上的判断。随着世贸条款的签订，国内消费市场受到了剧烈冲击，诸多民族品牌被外企并购，外资成了国内市场的风向标。 股市进入大熊市。 网络三大巨头bat也都已起飞，想靠着搭乘顺风车站上时代之巅，已经不大可能。 换句话说，短时间内周不器根本没资格靠拢bat。等他创业成功，有资格了，bat已经火箭升空、君临天下了。 到时候再凑上去，别说当大哥了，连当合伙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当小弟。 重回一世的周不器肯定不愿意。 哎，压力好大！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8月27日，周家吃了送行饭，连几个外嫁的姑姑也回来了。 8月28日，龙嘉国际机场，周不器准备登机。 没错，坐飞机进京！ 虽说被冻结了银行卡，但他到底还是富二代，家庭条件极好。除了每年一万块的定额花销之外，家里还给他配了手机、笔记本电脑、ipod随身听，以及一块价值不菲的萧邦牌手表，还会报销他上学和回家的往来机票。 周不器是头等舱，也不用着急排队，就和父母、刘姨、妹妹进行最后的道别。 母亲娄芳菲眼睛红红的，妹妹周楠更是梨花带雨。 就好像他不是上学，而是上刑场。 让周不器惊讶的是，熊包老爸周建军，脸色也夹杂了几分淡淡的离愁。 这让他心中温暖极了。 再熊包的老爸，也是亲爸！ 登机提示响起的时候，周建军还鬼鬼祟祟的把周不器单独拉到了一边，把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递了过去，很大气的说：“这是爸给你准备的，上学用，拿着！” 周不器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熊包老爸转性了？ “不不不，我和爷爷都说好了，就拿一万块……”周不器以为藏着现金呢，毕竟银行卡这种东西都是老爷子发的，能随时监控，给现金则不会被发现。 周建军打断道：“放心吧，不是钱，我能违背老爷子的话吗？” “那是什么？” “好东西。” “什么啊？违禁品可不能过安检的。” “放心吧，没问题。” 周不器不怎么信任这个不靠谱的老爸，还是打开了公文包查看，脸都绿了。 周建军很是得意，老神在在的指点道：“臭小子再怎么长大，也是你爹的种，在外面总要找女人吧？这些就够了。嘿嘿，前儿还光腚跑呢，一眨眼就上大学了。” 周不器快疯了。 这是整整一兜子杜雷斯！ 我要用不会自己买？还用你给我带？ 嗯？等等！ 周不器敏锐的发现了什么，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盒杜雷斯，“这怎么回事？拆封了？” 周建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大咧咧的道：“哦，这个啊，前几天买的，号大了，秃噜扣。扔了也是浪费，你拿去用吧。” 周不器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这也行？ 这老爸也太极品了吧！ 周建军摇头晃脑得意的笑，又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道：“儿子啊，这女人啊……趁着年轻，尽可能的多睡几个，免得老了后悔。你爹我年轻时候没赶上好时代，现在是有心无力……咳，不说这个。那个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护措施！切忌，切忌！这是你爸我四十来年的人生经验，懂了吗？” 周不器就想争辩几句，可是看到老爸诚恳的眼神和从“教导儿子”中获得的虚荣感，又不忍去破坏。 他这个熊包老爸没什么大能耐，这大概是他唯一能给儿子传授的人生经验了。 “嗯，我懂了，谢谢爸。”周不器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 周建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儿子会是这样的态度，眼眶立时一红，抬手就在周不器肩膀捶了一拳，掩饰着大笑道：“去吧！登机吧！” “嗯，那爸你保重身体。”周不器张开手臂，狠狠的抱了他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vip登机口走去。 周建军半晌没回过神儿，眼睛模糊，就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田溢出，洋溢进了四肢百骸。 “臭小子。” …… 第4章 跟空姐搭讪 头等舱中，一共就两位客人。 除了周不器之外，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戴着一个金丝框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他似乎看出了周不器是个学生，不想跟这个太过青涩的年轻人交流。 周不器则眯眼盘算，怎么能搭上话呢？ 这个年代，能坐头等舱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尤其从春城到京城这个短乘，要么是官员，要么是商人。 看对方在样子，应该不是当官的，那就是经商的。 周不器去京城读大学，最大的目标就是创业，那里是华夏北方的创业圣地。如果认识了，交好了，说不定日后会有帮助。 可是，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上来就开聊，就太平淡了，即便整个旅程聊的很开心，也只能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无法建立更深刻的联系。 跟美女搭讪的套路，周不器会一堆。可是跟男人搭讪，最合适的场所还是酒桌上。 有点麻烦。 这时，西装革履的眼镜男挥了挥手，“乘务员？” 一位短裙制服、身材热辣，大眼红唇，肌肤胜雪的漂亮空姐俏盈盈的走了过来，双手交叠在腹部，稍稍欠身，露出了一个满分甜美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呃……咳咳……” 眼镜男似乎有些尴尬，神色很不自然，勉强才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个……我在这儿观察你很久了，能……能跟你要个电话号码吗？” 这话一出，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妈呀！ 碰见了个直男癌！ 这是什么鬼魅的搭讪方式？ 坐头等舱就了不起呀？人家是头等舱空姐，什么人没见过？能答应你才怪呢！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了空姐的委婉拒绝，“很抱歉先生，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请问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眼镜男耳根有点泛红，有些尴尬，“没……没了，谢谢。” “那好，祝您旅途愉快。” 空姐露出了一个标准化的美丽笑容，俏盈盈的转身离开了。 把这一幕全部落在眼里的周不器，强忍着笑意，十几分后才舒缓下来。 这个年代的撩妹方式真是太傻雕了，就差点说我想睡你了。 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个跟眼镜男攀上交情的机会。 周不器坐没坐样，随手一挥，“服务员……呃不对，乘务员，美女空姐……对，过来一下呗？” 旁边的眼镜男就皱皱眉，神色不悦。 空姐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欠身弯腰，展颜笑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周不器就嘟囔道：“把窗户开下呗，透透风，太闷了。” “咳咳！” 过道的另一侧，传来了眼镜男很不正常的咳嗦声。 漂亮空姐也差点没忍住，嘴角都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还好强忍住了，抿嘴道：“抱歉呢先生，飞机是不能开窗的。” “哦，这样啊。”周不器一脸无知的样子，苦恼的皱皱眉，“那能前面停一下吗？我有东西落家了，我让我爸给我捎来。” 眼镜男转头，愕然看他。 这不是个傻子吧？ 谁家的家长这么不负责任，把傻小子一个人扔飞机上了？ 空姐也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客人是智障人士吗？ 如果是这样，需要跟机长报备，需要航空公司那边提供专项服务的。 “呃……先生，是这样的，飞机在飞行途中是不能停的，如果您遗落东西了，可以让家人通过快递邮寄。”空姐的服务态度无可挑剔，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却有些怪异，是在审视他、观察他。 如果真是残疾人，就必须汇报上去。 周不器就不高兴了，气哼哼的说：“嗯？你们怎么回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先生，真的抱歉，真的不行……”空姐都快哭了，就想回头找乘务长帮忙。 “算了，算了。”周不器很大度的一挥手，“不过，这第三个要求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再一再二不再三呢。” 空姐弱弱的看着他，“先生，您……您说？” “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嗯？” 空姐愣住了。 怔怔的呆看着周不器，就见他嘴角边挂着一抹坏坏的笑，顿时就“噗嗤”一笑，宛若牡丹盛开，极具绚烂。 这哪是智障残疾人啊？ 分明是个套路满满小坏蛋！ 反应过来之后，空姐捂嘴娇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笑的肚子疼。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冲她挤眼睛，“给不给？” 空姐就娇媚一瞟，嘴角含笑，羞中带嗔，也没回应，转身去了班台。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张折好的纸，弯腰递了过来，含笑附耳，低声说：“你可真会捉弄人，我刚才都吓死了。” 周不器笑道：“你的脸蛋像桃花。” 空姐抿嘴强忍着笑意，双眸都水汪汪的，娇俏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事我走了啊，还要工作呢。” 周不器摆摆手，“嗯，工作要紧。” 空姐冲他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扭动着纤腰，一步三晃，转身走了。 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周不器脸色热情的笑容就消失了，平静自然，又撇了撇嘴。打开美女空姐送过来的纸一看，又顿时笑了。 嗬！这妞可够辣的！ 上面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用口红写的。 满满的暗示。 再一抬头，就看到了隔壁眼镜男那一脸崇拜又震惊的模样。 周不器冲他笑了笑，也不开口。 眼镜男则忍不住了，主动找他说话：“哥们，你拿到她手机号码了？” 周不器晃了晃手里的纸。 眼镜男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嗯？” “我是说，为……为啥啊？” 眼镜男表示自己的人生观有点崩溃。 自己西装革履，三十来岁，彬彬有礼，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结果要电话号码却没成功。 那个学生模样的毛头小子，青涩稚嫩，更是提出了两个啼笑皆非的荒唐要求，像个二傻子。结果他竟然成功要到了空姐的联系方式。 要知道，他也就十七八岁吧？那空姐至少二十五六了，论匹配度，也是自己更合适才对。 周不器笑着解释道：“其实只要弄清楚了其中的原理，就容易了。” “原理？” 眼镜男睁大眼睛，泡妞还有理论教程？ 周不器道：“要想获得女人的认同，首先是要能带动对方的情绪，划重点，是情绪！悲伤、同情、激动、开心、害怕、慌乱、紧张、担心、崇拜，甚至生气，这些都可以。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引来对方情绪上的变化，你的搭讪就基本上成功了。相反，如果对方一直平平静静、公事公办的态度，那就没戏。” “是……是这样吗？”眼镜男张大嘴巴，直呼不可思议。 周不器笑道：“你没发现，很多女神身边的男性，都是些混蛋吗？甚至是些狗屁不是的社会渣滓。” 眼镜男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周不器道：“这就是因为老实人太老实了，身上缺少了一点特殊的能够吸引女性的气质，也就是生活方式太单调无趣了，无法让女人有持续性的情绪触动。相反，很多坏坏的、痞痞的男人，甚至是混蛋，因为经常欺负女孩儿，甚至不惜羞辱打骂，从而带动她们的情绪变化，反而成了一种魅力。” 眼镜男呆若木鸡的想了好一会儿，心悦诚服的点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哥们，你是大学生吧？心理系的？爱情专家啊，太厉害了！” 周不器顺势推出了自己，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叫周不器，燕京科技大学的新生，工商管理系。” 眼镜男跟他握手，一脸惊诧，“大一新生？不像，真不像。哦，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房启文，燕京人。” 周不器接过名片，暗暗点头。 猜对了！ 名片上的头衔很大，燕京乐佳饮料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只可惜，是饮料公司，跟周不器的短期创业规划挨不着。 周不器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热情洋溢，笑着说：“原来是房总！幸会幸会！” “别别别，你是老师，我还得跟你学习呢。”房启文连连摆手，“我就开了一个小厂子，都快经营不下去了，你可别抬举我。” “那就叫你房哥吧，呵呵。”周不器笑了笑，然后眉飞色舞起来，“对了房哥，你刚才……你是看上那个空姐了？” 房启文打了个哈哈，“是挺漂亮的。” 周不器就把刚刚要来的小纸条递了过去，“那给你吧。” “给我？” “给你呗，我还是学生呢，要专心学习。没精力，也没钱扯那些有的没的。” 房启文就笑笑。 他才不信呢！ 你小子撩妹手段这么高明，一看就是老手！还专心学习，糊弄谁呢？大概是看不上这种外表光鲜的空姐，想去撩拨清纯鲜嫩的女大学生呢。 房启文则无所谓，他都进社会了，口味早就没那么挑了，反正又不是冲结婚去的，漂亮就够了。 第5章 第一桶金的商机 房启文心情极好，跟周不器的聊天也越来越投机。 经过聊天周不器知道，房启文的厂子是三年前创办的，制作、生产、营销、销售瓶装饮料。不过，效益一直不好，别说走向全国了，在燕京地区都很难覆盖。 因为过去这几年，乐哈哈纯净水风靡全国，大卖特卖、大赚特赚，所以房启文盯上了饮用水市场。 纯净水市场被乐哈哈和乐百事给霸占了，近乎垄断，房启文就另谋出路，打算走矿泉水路线。 这次来东北，他就是去长白山考察矿泉水源地的。 结果却不甚理想。 长白山水质最好、采水效率最高的几个点都已经被霸占了。 摆在房启文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去水质较差的地方，一个是采集深层水源。 水质差肯定不行，没有前途。 至于深层水源……水质极好，甚至比其他几个水源处的水质都好，几乎是全国最好的矿泉水了。 然而，成本太高，效率太低！ 从深层水源采水，需要极复杂的工艺，需要大规模投资，不是房启文那个小小的饮料厂能承担起的。 “其实还有两个选择。政府那边没办法，可以从商家手中承包，或成为他们的下线。”周不器知道矿泉水市场的前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房启文惊讶的看他，“你还懂商业？” 周不器笑笑，“纸上谈兵罢了，这次上大学，准备创业试试。” 房启文点点头，“行，需要帮忙就说话。” “暂时不用。” “嗯。你说的两条我都考虑过，不行。” “哦？” “先说承包，承包年限就是个大问题，我问了，承包三五年就算多了，长管区对这类合同管理很严。三五年时间够干什么？失败了也就罢了，万一成功了，岂不是要受制于人？到了那时候，对方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个理由，他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测测对方的商业视野。 房启文继续道：“发展下线也很难，矿泉水的利益我算过了，毛利70%都不算高。你觉得他们要抽多少？归根结底，这是个受制于人的事。我要是愿意打工，就不会出来创业了。我29岁的时候，就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了。” 周不器很惊讶。 没想到竟是个大咖！ 不过，商业上的事，单有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跨越时代的眼光，以及一点运气。 周不器想了一下，笑道：“反正我觉得，押注矿泉水市场，肯定是没错的。房哥，说不定等我创业成功，咱俩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是么？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呵呵。” 房启文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了他的敷衍。 很简单，他不认为这个“搭讪高手”能闯出来。 搞商业可不是追几个女人那么简单，这里面复杂着呢。 周不器也不在意。 没关系。 咱们拭目以待！ …… 从机场到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科技大位于在四环内、hd区，靠近中关村，相当于半个市中心了。尤其周围有一大堆顶级名校、清华北大人大北理工都在附近，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区。 明天才是正式报名，周不器在校外找了家廉价宾馆，简单的吃了个午餐，体验很糟糕。 科大教学水平不知道怎么样，可是这学校附近的衣食住行，比吉大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尤其校外的小吃铺，脏乱差的不忍直视。 吃过午餐去科大校内参观，就又无语了。 这大学也太小了！ 两条交叉的主道下来，前后左右一眼望到头，放屁功夫就能从这个角匍匐到另一个角了。他前世在吉大南校区读书，单是那一个校区，就能顶上七八个北科大了。 校内的氛围倒是不错，很多学生会的高年级学长在挂欢迎新生的条幅。 总体来说，条幅内容还是比较严肃的，没有出现“硬盘里的都是小三，你们才是真爱”、“麻生希都弱爆了，我们只要你”、“学弟，请不要背对学长捡肥皂”这种勇敢的爱的宣言。 半个小时后，周不器就摇摇头，离开了科大，坐上公交去人大。 这一路，被晃的差点吐出来，心中直骂这首都的公交司机跟春城的一个吊样，把公交车当飞机开。 人大的校园就大气多了，天高云淡、敞敞亮亮，至少不像科大那么压抑。 简单转了半小时，他再度离开，去了北理工。接下来，是民族大学、舞蹈学院，清华北大，林业大学。 等返回科大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有点累，但周不器心情不错。 因为他顺利找到的获取第一桶金的商机。 现在是2004年，手机还不够普及，尤其是大学校园之中。每家校园内，路上都安装了ic电话机，像个路边的小亭子似的，一幢幢的整齐排列，还挺好看。 使用的时候，需要插入ic卡，或者输入ip卡的账号密码。 这就是机会呀！ ic卡和ip卡都有地域限制，必须要在本地购买。 现在是大学开学季，光是hd区，外地来的大学生就要数万人之多。这些新生，大都有购买电话卡的需求。 周不器也不迟疑，直接来到了学校侧门外的电信营业厅。 果然，门口外就竖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招聘校园代理”的字样。 “买卡？”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态度不算客气。 周不器笑笑，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这校园代理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 售货员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了过来。 周不器接过一看，文件上写着《燕京电信关于招聘校园代理的重要须知》。 他也不客气，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头也不抬的道：“劳驾，有咖啡吗？” “啊？” 售货员愣了一下，回头睁大眼睛。 她在这干了七八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学生。 而周不器翘着二郎腿，沉吟看文件的样子，好像比店长还有派，跟区域经理似的。 售货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没有咖啡，矿泉水行不？” 周不器头也没抬，淡淡的“嗯”了一声。 售货阿姨就去倒水了，嘴里嘟嘟囔囔：“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派头比总经理还大。” 归根结底，她只是这里的服务员。 而周不器一旦真的成为代理了，是能够跟店长直接沟通的，地位比服务员高多了。 文件的内容很空洞，只是说明一些在招聘校园代理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所谓的校园代理，就是学生从电信手中预先拿到一批电话卡，卖给别人。等收拢资金后，才补足欠款。 这就可能会出现“卷卡潜逃”的结果，给电信造成损失。 为了避免损失，通知中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每个学生一次性最多只能代理100张卡，总价值不得超过3000元，并且需要用学生证和身份证进行抵押。 “你们店长呢？” “出去了。” “回来吗？” “关门之前会回来查账。” “那我等他。”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能看下你们的卡吗？” 售货员不太痛快，就觉得这毛头学生的架子太大了。想拒绝有张不开嘴，总觉得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间都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面向大学生的有三种卡，ip卡有两种，201卡和200卡，201卡是我们今年主打的校园卡。ic卡就这一种，成本高、折扣少，大学生买不合适。” “这200卡带芯片不？” “什么？” 售货员没听懂。 周不器就摆摆手，不问了，这是个棒槌。 有一种200卡是有芯片的，可以从当ic卡用，相当于一卡双用，看来目前还没出现。 他手中的ic卡正面写着“售价29元，附赠1元，一共30元话费”的字样。 “我从你这拿卡，要多少钱？” “这你得跟店长谈。” 过了一会儿，店长回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姿色一般，身材却保持的不错。相比于售货员，她的态度就热情多了。 经过寒暄，知道她姓赵，叫赵悦红。 “今年我们主打的是201校园卡，分30元、50元和100元的面额。这三种卡都有相应的话费馈赠，分别是5元、10元和25元，优惠力度非常大，只有开学季才有，比铁通那边实惠多了。” “赵姐，我的拿货价是多少？” 周不器微笑的看她。 他的坦然镇定、从容自若，赵悦红也很惊讶，好一会儿后，才笑着问：“看量，你要拿多少？” 周不器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水，笑着说：“那要看赵姐帮不帮忙了。” “怎么说呢？” 赵悦红觉得这个大学生很有趣。 周不器把那份通知文件递了过去，“这上面说最多才100张卡，太少了。” 赵悦红道：“野心不小，你以为这校园卡这么好卖啊？” 周不器笑笑，“赵姐，天晚了，我明天再来谈吧，不打扰你下班了。” 然后，不理对方讶异的表情，直接走了。 电信营业厅里，店长和售货员对视一眼，都一脸迷糊。 第6章 传单 离开了电信营业厅，周不器直奔校园里的一家打印店。 因为大学生的素质普遍较高，尤其是这种高等学府，所以校园里的商铺大都比较自由。前世在吉大时，他还见过无人售货的小卖铺呢，有一个装满零钱的钱盒子，买完东西后自己交钱、自己算账、自己找零。 进店后，周不器见老板在忙着给别人复印，也没客气，直接在电脑前坐下。 打开word文档，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二十一世纪，信息交流日益广泛，知识更新大大加快，国家也早已取消了分配制度，开展市场化经济，形势逼人自强……” “大学的意义不是学习，而是成长。知识的提高只是个人成长的一小部分，新时代的大学生，不能眼高手低。泡图书馆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大学生活动中心才是提升大学生综合素质的核心所在。” “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躲避。现在，由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周不器同学，组织了一场有意义、有思想、有追求、有担当、有修养，社会性与学术性并存的大规模的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邀请所有的愿意实现自我价值、完成自我提高的同学们共同参加。” “当然，我们只是大学生，我们还没有能力做一些太过复杂的社会工作。不过，大学也是个小社会，不离开大学，我们一样能成长。新生季又来了，我已经与电信部门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独家的ic卡、ip卡的销售代理，为每一位科大同学争取到了最大的折扣、最大的福利。” “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我诚挚的邀请更多的同道中人加入。能否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增加社会经验，同时还能为大一新生提供帮助，让他们能够在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的时候，感到温暖、感受关爱……” “请于8月29日上午9点，在万秀园食堂门口集合，欢迎有志之士加入。组织者：周不器。手机号：xxxxxxxx。” 周不器的打字速度不慢，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篇1000多字的“忽悠”稿，检查了两遍，比较满意。 大学生嘛，大都比较单纯、天真，对虚假营销啥的也没什么概念。 尤其是这个年代。 周不器打印出来一张，又拿签字笔写下了“周不器”三个字，算是盖章，送给了打印店老板：“复印1000张。” 老板接过很多论文打印，对这种大规模打印不陌生，笑着说：“也别1毛了，给你8分。” “成！” 周不器拿出80块钱，递了过去。 很快，打印完毕，周不器抱着厚厚的一摞宣传单向万秀园食堂走去。 这时的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食堂门口进出的同学很多，周不器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发放完所有的传单。 “同学，能帮个忙吗？” “什么事？” “一会儿你进食堂的时候，帮我发一些传单。” 结伴来用餐的两个女同学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周不器盛意拳拳的道：“我这是做好事，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对我们全校学生都是有好处的，是福报啊。” “是么？” 两个女大学生接过传单看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挺有意义的。社会实践，锻炼能力，还能帮助大一新生，挺好的。 “那行吧。” “那给你们200份。食堂里要是发不完，可以回寝室后继续发。” “行。” 那个脸上满满雀斑却心地善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疑惑的抬头，“你是周不器？” “是。” “你真棒。” “谢谢。” 周不器吹着口哨，又向鸿博园食堂走去，心情不错。他成功找到了帮手替自己发传单，还收到了对方的夸赞，这感觉没谁了。 在鸿博园门口，周不器故技重施，又成功送出去200份传单。 接下来，又去教室、超市门口等地堵门，很快，1000份传单任务结束了。 至于那些大学生们会不会接受任务不办事，直接把传单扔垃圾桶，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大学生的素质他前世在吉大的时候就见过，科大在首都，学生素质只会更高。 …… 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后的大学生，也与社会严重脱钩，沉浸在书本、爱情或者游戏之中。 所谓的大学生创业，更是一纸空谈，绝大多数大学生想都没想过，一点念头都没动过。 不过，总有例外。 计算机与通信工程学院信息工程系的风云人物郭鹏飞就是一个。 他大一加入院学生会外联部，因为特别突出的拉赞助能力，让他在下学期就升任了副部长。今年升到大二，拿下部长的位置没什么悬念。 更重要的是，他的专业技术极强，软硬件都强，还擅长沟通。大一时就搭上了长江学者、博导副院长的路子，参与了波分复用的校园局域网的搭建和维护工作，发挥了一些作用，为此获得了数千元的特殊奖励。 要不是他长的太丑，全校女生恐怕都要追他。 此时，郭鹏飞回到寝室，非常恼火。 “妈的！这个周不器是什么来路？传销的都没他能忽悠！还电信电话卡的校园独家代理权，放屁都不打草稿吗？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老子去年就代理过ip卡！那东西，是个大学生都能去代理，去年的校园代理，有七八个！” 郭鹏飞手中拿着四五张传单，狠狠的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他本想今年继续代理电话卡的，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锻炼自己。 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叫周不器的莫名其妙的家伙，还发起了传单！ 不过，气愤归气愤，郭鹏飞心中是有敬畏的。 至少他从未想过用发传单的这种方式来营销组织，搭建团队。 室友张强拿过传单看了一遍，皱眉道：“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今年政策改了，有独家代理权了？” 郭鹏飞撇嘴，“别扯了，可能吗？谁有能力能吃下整座大学？要是能做大，校园营业厅不自己搞了？还用招聘校园代理了？” 张强想了一下，“也对啊，那这小子就算不是骗子，也是夸大其词了。呃……不过这上面的话说的倒是没错。” 郭鹏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拿起一张新的宣传单，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妈的！占线！” 第7章 周师兄？ 回到了破旧老气的宾馆，周不器就给房启文发了条短信。 人脉的维持需要细水长流，要阶段性的保持联系。 虽说对方的饮料产业目前跟他关联不大，但毕竟在一个城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发了几条短信，周不器的手机就炸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 “请问你是周不器吗？” “周不器同学，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组织大家代理电话卡吗？” “你是大几啊？怎么没听说过？” “明天到底是怎么安排啊？” …… 这就是宣传单的作用。在网络还没普及，手机还是奢侈品的年代，传单当真是社会宣传的一大利器。 周不器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一个个来电，就跟移动客服似的，态度好的没边。 心态平静，身体轻松。 对付这些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其实很简单。 直到来了一个电话。 “喂？你是周不器？” “是我。” “春城师大附中的周不器？” “嗯？” 周不器的情绪终于生出了一些变化，“你认识我？” 对方是个女生，声音很优美，继续追问：“万潮集团的周不器吗？” “我是。同学，请问你是？” “真的是你呀，我叫伍雨，听说过吗？” “伍雨……”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耳熟。 伍雨娇笑道：“咱们是校友啊，我是比你大一届，是学校的广播员。你肯定听过我的广播吧？” “哦！哦！是你啊，原来是伍师姐！” 周不器拍拍脑门，恍然想起来。 在曾经的高中，这位伍雨师姐可了不得，号称师大附中的校花！人长的极美，声音也甜腻，每次课间操学校广播里都会响起她朗诵一小段诗歌，或者散文的声音，那是全校所有男生的福音。 周不器当时也听的如痴如醉，想入非非。 不过因为是不同的年级，不同的教学楼，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没想到，在大学竟联系上了。 “伍师姐，你是也在科技大学？” “是啊，我是文法学院的，法学系。” “真巧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吃不准对方的意思。这位伍师姐，高中时就是风云人物，身边追她的海了去了，怕不是简单货色。 伍雨问道：“那个什么电话卡代理，真是你弄的啊？” “对。” “真厉害。” “谢谢。” “要不出来见个面？” “现在？太晚了吧。” 周不器直接拒绝，他还得接电话当客服呢，哪有时间出去鬼混？ 伍雨就拉着长音说：“哎呀，不晚，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现在正好呢，一起去吃夜宵？” “算了，我还有事，再见！” 周不器一点没客气，直接挂掉电话。 又接了几通电话之后，出了点小意外。 “周不器？” “是我。” “那传单是你发的？” “嗯？” 周不器听出了对方语气不善，带着很深的质疑，不由得提高警惕，说道：“是我发的，怎么了？” “宣传单上说，你从电信营业厅那里拿到了电话卡的独家代理权？” “你谁啊？跟你有关系？” “我是郭鹏飞！” “啥意思？” “我说了，我叫郭鹏飞！”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谁特么管你郭鹏飞还是郭鸟飞的，我卖我的电话卡，跟你有关系？” “你不知道我？你是科大的吗？” 郭鹏飞立刻紧张起来，别是社会里的小混混跑到学校里诈骗吧？这可严重了，得赶紧跟校方举报。 周不器道：“老子就是科大的，咋地，科大的还都得认识你啊？你算哪跟葱？” 郭鹏飞道：“我是计算机与通信学院学生会的外联部副部长，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法分子来我校施行诈骗，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会向保卫处举报。” 周不器道：“举报吧，我是大一新生，王长乐副校长是我大舅，教导处孟主任是我三婶，你去举报吧，我举双手欢迎。” “啊？” 郭鹏飞愣了，竟然校领导的关系户？ 对方语塞，周不器心中好笑，大学生终究是大学生，经验欠缺，还是嫩啊，随便忽悠，淡淡的道：“郭鹏飞同学，现在还有问题吗？” “嘟嘟……” 电话直接挂断了。 “没经过征许就挂断电话？没礼貌！素质太差！” 周不器表示，要狠狠的鄙视这种行为。 …… 8月29日，科大的迎新开始了，这种活动通常是由大二的学生会成员主持。 校园内，已经布置好了很多桌椅，有的甚至还搬来了电脑、音响。到处都竖立着大牌子，“数理学院”、“化学与生物工程学院”、“自动化学院”、“机械工程学院”等等，每个大牌子旁边，还有许多个小牌子，标注着不同的专业系。 经管院的位置有点偏，迎新人员不多。 尤其是工商管理系，只有两个女生负责，其中一个还是大三的系学生会副主席。 “陈师姐，你来了？” 工商管理系二年级的董小雨苦着脸，看着前来帮忙的学生会副主席、陈燕师姐。 “就你一个？”陈燕皱起眉头。 “还有两个，去厕所了。” “就三个？” “呃……他们都走了。” “去哪了？” 董小雨奇怪的说：“陈师姐你不知道吗？咱们系有一位师兄，叫周不器，搞了一场社会实践活动，号召着有志之士的大学生跟他一起行动，去代理校园卡，为新生送温暖呢。” 陈燕愕然，“他们都去了？我不是安排了十几个人来迎新吗？” “都去了。” 董小雨苦起脸，心中却在嘀咕，要不是她还想着在学生会里往上爬，她也早走了。 陈燕也很无奈，“怎么跟追星似的，这个周学长可够厉害了。” “陈师姐，你也叫学长？” 董小雨愣了一下。她很清楚，整个工商管理系的大二年级，没有叫周不器的，还以为是大三的师兄。毕竟大四的师兄都要忙着实习和毕设。 没想到，陈燕师姐也叫学长！ 陈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三年级没有这个人。” “还真是大四的师兄！” 董小雨惊吸了一口气，“陈师姐，你以前认识周师兄吗？他能号召全校组织一场这么大的社会实践活动，应该很有名吧？” “没有。” 陈燕摇头，陷入深思。 她是工商管理系学生会的副主席，对系里的知名人物，应该不会陌生才对啊。 董小雨就试探着说：“陈师姐，你说……那个周师兄是不是混校学生会的？他那么厉害，只有校学生会那种大舞台，才能体现他的能力吧？” “应该……也许……可能吧……不过校学生会的主席和部长们，好像没有这个名字。”陈燕神色迟疑的说。 董小雨一脸崇拜的样子，双眼冒光，美好的想象道：“不管怎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周师兄太厉害了，这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独家代理电信校园卡的销售，真气派。” 这一点，陈燕倒是深以为然，“嗯，是很厉害。” 她从万秀园食堂那边过来，食堂门口有上百人之多。 绝对是有组织、有规模的大型活动啊。 “咦？好像有新生来了，拿着通知书呢。”董小雨眼见，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高一米八，身形结实的阳光帅小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燕转头看了一眼，“嗯，接待吧，应该是咱们系的。” 董小雨就站起来，笑盈盈的摆手，“同学，你是工商管理系的新生吗？” “我是。” “那就对了，在这里报名，你的材料都在这里呢，来这里领取完，再去那边的教务楼交学费和住宿费，你就算是一名正式的科大学生了。对了，你需要办理助学贷款吗？如果需要，流程会不太一样。” “不需要。” “那好，呵呵，学弟你叫什么啊？” “周不器。” “好的，嗯……嗯？你……你叫什么？” “我叫周不器。” 董小雨呆住了，陈燕也猛地转头，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好像白天见了鬼。 “学弟，你……你别开玩笑。” “你们怎么了？很奇怪吗？” 周不器把自己的通知书和身份证递了过去，“你们自己看。” 董小雨连忙接了过来，陈燕也凑过来，然后，在一摞新生档案袋中，果然发现了写着“周不器”名字的个人材料，里面装着他的学生证、校园银行卡和校园一卡通。 二人对视了一眼，脸色惨绿。 “可以把材料给我吗？交费完了，我还有事呢。”周不器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她俩。 “哦哦哦，好的。” 董小雨把档案袋抽出，“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你……呃，你要是着急，明天再去交费也是可以的，正事要紧。” 周不器顿时笑了，“谢谢。” 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二位师姐，你俩要来参加我组织的服务新同学、造福老同学的电话卡送温暖活动吗？” 董小雨脸色嫣红，紧紧的抿着嘴唇，兴奋又期待。 陈燕则稍显平静，浅浅一笑，“下次吧，我们还要迎新呢，一样是很有意义的重要任务。” 第8章 有人想摘桃子 交完学费和住宿费，周不器拿到了一张收据，凭此收据可以去后勤处领取被褥和其他寝室用品。他没着急去取，看看时间，已经快9点了。 就向万秀园食堂走去。 食堂台阶前，就像开派对似的，好不热闹。 有的三五一伙，放肆的笑；有的形单影只，在翘首以盼；有的聚在一起却都闭口不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不器出现了。 可惜，没人认识他。 他直接走到台阶上，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深吸了口气，大声道：“科大的同学们，大家静一静！安静！安静！” 很快，食堂前的闹哄哄小广场，就平静下来。 上百道目光，同时盯上了周不器，上下打量。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 有一颗能够应付大场面的大心脏，是成大事的基础。 好在前世他就练出来了。 “大家都是来参与电话卡校园代理的社会实践的吧？我就是周不器，大家好！”食堂前的占地面积不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被他的传单吸引来的，当下又骚乱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心想这样乱哄哄的肯定不行，就大声道：“安静！请同学们保持安静！我们要做的是一件有意义、有追求的好事，这会让我们的大学生涯，更加的充实。十年二十年后回忆起来，点点滴滴都会丰富多彩。不过，请大家保持秩序！现在，我请同学们自行列队，朝向我，排成五个纵队站好。” 他信心满满，可接下来却失望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行动。 你谁呀你？ 凭什么听你的？ 就算那些工商管理系的同学想配合这个系友列队，却不好意思出头。 科大的核心是理工科，工商管理系只是边角料。 周不器心一沉，不对！ 有问题！ 这样的场面，不符合常理。 他们既然都来了，就说明他们都是有一定志向的，是愿意实现自我价值有追求的大学生，完全没有故意找别扭的必要。 “郭鹏飞！哪位是郭鹏飞同学？”短暂的迟疑之后，周不器大声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果然，走出来了一个黑色大裤衩、蓝色短袖，穿着拖鞋的邋遢丑男走了出来，扬头看他，“你找我？” 眼神锐利，参杂着不屑和讽刺。 周不器心中骂了一句，表情平和，朝他走过去，笑了笑，“咱俩聊聊？” 郭鹏飞神色冷淡，“跟骗子没什么好说的。” “骗子？” “我们学校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王长乐的副校长。今早我也专门去电信营业厅问了，根本没有什么独家代理权。” “就这点事？” 周不器嗤笑一声。 郭鹏飞皱起眉头，“你骗了所有人！” “营销，懂吗？包装，懂吗？你是个理工宅男吧，懂市场吗？”周不器反唇相讥。 郭鹏飞眼神狐疑的看他，“你是科大的吗？你是大学生吗？” 周不器把刚领到的学生证亮了出来。 郭鹏飞表情变化，却依旧倔强，“骗人总是不对的。” “我这是有大计划，是要带着同学们一起社会实践，以后甚至还要大学生创业。没有点特殊的手段，能成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周不器也品出来了，这个郭鹏飞看样子是个人物。 周围的那些大学生，都在盯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真没想到，这家伙组织能力这么强！ 郭鹏飞的脸色已经不似最开始那么冷淡了，问道：“你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去营业厅领卡，然后让大家一起卖。” “嗬！” 郭鹏飞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以为卖卡那么容易？你看那边！大二、大三的早就盯上了，还能轮到你？” 周不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边路口交叉处，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两个书桌，三个大学生坐在那里。 书桌上挂着一张手绘的海报——出售ic卡、ip卡。 “那又怎样？”周不器神色平淡，有竞争对手出现，他早就预料到了。 郭鹏飞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中间那个女生是校学生会内务部的部长，马上就要竞争副主席了。她组织了二十多人，在全校布了五个销售点。要人脉有人脉，要渠道有渠道。你拿什么跟人家争？” 周不器眉梢挑起，“你什么意思？” 郭鹏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可以！” “噗！” 周不器直接笑喷出来。 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 大学生涯的第一次创业，竟然有人跳出来想摘桃子！ 他好不容易印传单、发传单，把这么多有志向的同学们聚集起来，没想到竟然有人想半路截胡。 郭鹏飞面如锅底，忍着怒意，“你笑什么？” 周不器摇摇头，好奇的看他，“你想怎么做？怎么跟校学生会竞争？” 郭鹏飞傲然道：“我郭鹏飞的名字，就是一块招牌！校学生会有资源，我郭鹏飞有名气！” “大一新生也认识你？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周不器嘲笑了一声。 郭鹏飞老脸一红，又说道：“这里有一百三十多人，就算一会儿有人打退堂鼓，也能剩下一百人。我们人数比学生会的多。他们能布置五个销售点，我们就能布置十个、二十个销售点！” 周不器摇摇头，“愚蠢啊愚蠢。” “你骂我？”郭鹏飞大怒。 周不器冷笑道：“说你愚蠢都是夸你！定点销售的方式如果可行，营业厅为什么要外包业务？为什么要找校园代理？他们的营业点不比校园里摆两张书桌好太多？” 郭鹏飞眨眨眼，愣怔了一下。 他是计算机和通信技术的高手，对市场、运营方面确实了解不多，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变了，至少对方的思维方式和看问题的角度，更敏锐、更刁钻。 “那……那你说怎么办？” “相比于社会群体，大学生群体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更容易得到全社会的支持、信任和好感。我这么说，你懂吗？” 郭鹏飞摇头。 周不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大学生和大学生之间是有亲和力的，这份亲和力，无可阻挡！” 说完，就反身又走到了台阶高处，抬头挺胸吸气，大声喊道：“同学们，请排队站好，我们要统计人数。工商系的同学们，请帮忙维持纪律。” 郭鹏飞抬头看着周不器站在高处指点江山的样子，心头起伏。 迟疑了一下，他终于一咬牙，转身张罗起来：“排队！排队！都排队！这次，咱们要干次大的！” 看着郭鹏飞组织队伍的样子，周不器嘴角流露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人，很优秀！ 虽然他曾有摘桃子的想法，但能明是非、懂退让，为了一个共同的追求，甘心放下脸面。这是成大事者的必备素质。 有郭鹏飞的协调组织，同学们很快排成了五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选择了退出，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是来看热闹的。 经过报数，一共95人。 足够了！ “我先说下流程，一共三步。第一，咱们现在去营业厅领卡；第二，咱们去鸿博园食堂，我给大家开个会，教大家怎么销售；第三，上门推销。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出发！” 周不器给郭鹏飞打了一个眼神，他就心领神会，告诉大家不要分散、不要散乱，要有组织、有秩序。 还真别说，二人第一次见面，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默契度却极高。 在去电信营业厅的路上，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接通一听，竟然是伍雨。 她似乎刚起床，声音懒洋洋的，很有女人味，“今天是周末啊，你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 周不器直接挂线。 心中很是奇怪，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一个高中学姐给缠上了？ 不过他心里不太爽。 老子在创业呢！ 传单都发出去了。 她也知道。 结果呢？作为高中校友，她竟不来帮忙，还在宿舍睡懒觉，想倒贴，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行？ 到了电信营业厅，店长赵悦红都吓坏了，还以为是砸场子的呢。 这么多人，也装不下啊。 好在周不器一挥手，说让大家在外面等着，叫上了郭鹏飞，进屋谈判。 “赵姐，我来了。”周不器笑吟吟的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赵悦红吓了一跳，“你才大一？” “不像？” 周不器反问一声，笑了笑，“赵姐，这次时间充足，咱画出个道来吧。这批发价是怎么算的？肯定是阶梯式吧？” 赵悦红心想，这大学生也太猛了吧？ 有点混不吝呢！ 不过，这不是贬义词。 在社会上，尤其是相对底层，混不吝往往更能吃得开。 “你要什么卡？” “201卡和ic卡，一半一半吧……” 话音未落，静静的站在一边的郭鹏飞就打断道：“ic卡要少，甚至不要也可以，主要是201卡。” 周不器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那就全要201卡好了，先来5000张！” 第9章 大学生都这么野了？ “5000张？这不可能！” 赵悦红吓了一跳，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5000张201卡，哪怕是最低的30元面值，那也是15万！ 这么一笔巨款，要是出了差错，她这个店长就得下台。 郭鹏飞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大一的学弟，你到底懂不懂啊？ 科大每年的统招生，也才3000人左右！ 你这是要干啥？ 卷卡跑路吗？ 周不器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正色道：“赵姐，你先回答我问题，假如我从你这代理5000张201卡，你能给出什么价码？” “卡值面额的七五折吧。” 赵悦红的话，吓了周不器一跳。 优惠力度这么大？ 一个校园代理，都能拿到25%的毛利？真的假的？ 果然是通信垄断行业啊，绝对的暴利！ “不过5000张卡是不可能的……” “赵姐，你别急着拒绝啊。你们代理标准，不是每个大学生100张卡、3000元面额的上限吗？我都知道。” “那你？”赵悦红有些惊讶。 周不器笑笑，对郭鹏飞说：“你去外边，看看谁带身份证和学生证了，把话讲清楚，代理电话卡需要抵押，最少收集50套。” 郭鹏飞脸色难看，却没有拒绝。 十分钟后，郭鹏飞回来了，抱着一大兜子证件，往柜台上一甩。 赵悦红的脸都黑了。 哪有这么干的？ 这是钻政策空子啊！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么野了？ “赵姐，这下行了吗？” 周不器笑嘻嘻的看她。 赵悦红一脸为难的说：“不行，这太……5000张卡太多了，你们卖不出去的。” 周不器知道，她这是风险管控，5000张卡她承担不起，就从打开了随身背着的书包，从里面的夹层中，拿出了五千块钱。 交完学费后，他只剩下这点钱了。 “这些是订金，你看行吗？”周不器定睛看着对方，“赵姐，你应该清楚，我们的身份证、学生证都压在这里，我大学所有的生活费也压在这里了。我承担的风险，比你大！” 这时，郭鹏飞也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竟然从屁兜里也拿出了一叠钱，“我这也有五千块订金。” 周不器惊讶看他。 郭鹏飞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校园代理的规矩，这笔钱我本来就是用来交定金，代理更多ip卡的。” 两人相加，这就是一万块了！ “赵姐，这下行了吗？” “嘶……” 赵悦红觉得压力巨大。她都快四十了，论年纪，给这俩大学生当妈都不过分。可眼下却被他俩的气势给震住了。 她还想拒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这俩大学生都不一般，有手段，有魄力，跟普通的大学生一点都不一样。 尤其那个周不器，那神态，那语气，那眼神……就跟社会里的那些老油条似的。 “店里库存没那么多，还要预留一些零售，最多……最多给你们拿3000张。”赵悦红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不器笑道：“3000张，没问题！不过，我要七五折。” “可以。” “30元、50元和100元的面额，各1000张吧，这样好算账。” “行。” “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份委托书，表示我们确实是电信的校园代理，而非骗子。” “好！” 赵悦红一一答应，感觉身体被掏空，“还有别的要求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没了。哦，最后提一个建议，要尽快补充库存，说不定下午我们还要补充新卡。” …… 代理过程很顺利。 接下来，是第二步。 周不器先是去复印店，把营业厅开出来的委托书复印了50份，带队去了鸿博园食堂。 还没到饭点，所以食堂内很空，正适合开会。 “一会儿，咱们就化整为零，两个人为一个小组，分头行动。平均一下，任务不算重。” 周不器的话引来了郭鹏飞的不满，好在他还会顾忌对方的脸面，委婉的问：“这么多卖给谁啊？大一新生还都没来报道呢！” “大一群体，等明天再说。咱们的目标，是大二、大三、大四，以及研究生和在校老师。” “你开……” 郭鹏飞差点被他逗笑，强忍着问：“行，你说吧，怎么卖？我可告诉你，这里是科大，有经验的学生，几乎都不需要ip卡，有一张ic卡就够了。” 马上有人附和，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周不器很费解。 郭鹏飞顿了一下，就压低声音对他说：“ic电话机的bug太多，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打免费电话，尤其我们学院，除了有钱人和白痴，大家都在钻漏洞。” “啥漏洞？” 周不器是富二代，十年前就开始用手机了，还真不了解这种事。 郭鹏飞就告诉他，ic电话机的构造很简单，就算更新了好几代，也难不倒这些专业的大学生。 准备一张ic卡，拿个挖耳勺，套把钥匙，相当于导线一样的连接起来。再把挖耳勺插到卡槽，要找准电话机芯片的位置。 然后，用另一端连接着的钥匙在电话机金属部分来回摩擦，擦出电流，这个时候，ic电话机的芯片就被触发了，就可以免费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说法，周不器呆若木鸡。 我去！ 这也行？ 这帮大学生太野了吧？ 果然是民间出高人啊，他这种没经历过民间疾苦的“富二代”，完全没听说过。 郭鹏飞就他发呆，就挤眉弄眼，得意的笑道：“其实这种电话卡的bug还有一大堆，有一些被电信修复了，有一些还没有。上学期我就发现了一个新的bug，一样打免费电话。不过我有手机，也不缺钱，不占国家便宜。” 厉害厉害，真尼玛厉害！ 周不器想哭。 市场调研不够啊！ 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幕”。 这给他的电话卡销售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郭学长，你把大家安抚住，我出去一趟，最多半个小时。” 周不器沉吟片刻，马上做出决断。 走出食堂，他马上去打印店。 “老板，电脑能上网吗？” “干什么？” “下载一张照片，然后打印，呃……打印50张吧。” “行，你试试吧。最近校园网总是断网，不知道又出什么问题了，前段时间才维护过，估计又得修了。” 周不器运气不错，成功上网了，然后搜索留守儿童照片。 翻看了几张，就找到了一张背景是坍塌破旧、漏雨漏风、连门都没有的危房教学楼，前面是十几个捧着书本的黑黢黢的孩子的照片。 “老板，打印！就这张照片，清晰度不用太高，速度要快。” “50块钱。” 在打印照片的时候，周不器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现收到了好几条短信，都是高中校友伍雨发来的，内容唧唧歪歪。 周不器随意的回了一下：“有时间约你吃麻辣烫。” …… 大半个小时后，周不器拿着一叠照片，返回了鸿博园食堂。大家都很平静，在耐心的等待，看来郭鹏飞的组织能力真的不错。 “我忘拿东西了，把最重要的照片落在营业厅了，呵呵。”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照片？什么照片？”郭鹏飞觉得很奇怪，在营业厅谈判的时候，他就在场啊，压根就没提到过什么照片。 周不器就把照片发了出来，神色凛然，沉声道：“这是西部地区的留守儿童，照片里的是他们的学校。教育从娃娃抓起，可是这样的学校，能读书吗？这次，我和电信营业厅取得了联系，达成一致，会把这次代理销售校园电话卡的利润捐献给他们，尽一点微薄之力。” 郭鹏飞倒吸一口凉气。 彻底傻眼！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好似吃人，眼睛红通通的。 疯子！你是个疯子！ 这种瞎话都敢乱编？为了赚钱不折手段，你是魔鬼啊！ 周不器不动声色，趁着大家看照片时，他一把拽住郭鹏飞，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你疯了吗？” 郭鹏飞压住自己的声音，却怎么都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看出了周不器的用意，这是要利用大学生们的善良和对贫困地区孩童们的关心来赚钱！这是一笔消费慈善的黑心钱！ 周不器压低声音，怒意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谁知道你们那些狗屁大学生那么野，连ic电话机的bug都能找到？不这么做，咱们的卡怎么卖？” “那就退回去！”郭鹏飞毫不示弱。 “放屁！” 周不器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辛辛苦苦搞出来这么大个场面，光是打印费就花了好几百，你让我退？我往哪退？” 郭鹏飞道：“那你也不能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去赚黑心钱，你的良心能安吗？” “停停停！” 周不器很是不悦的打断他，神色奇怪，“什么黑心钱？谁赚黑心钱了？你把话说清楚！老子除了营销方式上略微夸大，可也从未突破过个人底线，你给我扣什么帽子？我做的明明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十恶不赦了？你有毛病吧？” 第10章 消费心理学 郭鹏飞像个正义斗士，情绪激动的说：“你不就是想消费大家的同情心吗？我说的不对？” 周不器惊讶看他。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就觉得正义感爆棚，还念起了诗，深感痛惜的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周不器，你的价值观太扭曲了！”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活在象牙塔里的傻小子啊。” “你说谁傻？” “你呗。” “是，我承认你懂的东西不少，手段也厉害。但是，论做人，我比你强一万倍！”郭鹏飞的脸上写满了鄙视。 周不器道：“你说的没错，在这种被动情况下，消费慈善的确是我选择的营销手段。不过，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郭鹏飞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在为你的无耻找借口吗？” “你有病吧？首先，我没有坑他们。他们买到的电话卡，一定是一年之内优惠最大的，这没错吧？” “嗯。” “第二，我又没说把这笔钱都揣进自己的腰包，肯定要把大家的爱心捐献给西部的儿童。” “啊？” 郭鹏飞愣怔一下，“你真要捐款啊？” “废话！” 周不器气的狠狠瞪他，“我这是夸张营销，不是虚假营销，你搞清楚了没有？我这是生意，不是诈骗！我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你懂不懂？” 郭鹏飞脸色茫然。 周不器道：“我把优惠力度最大的校园卡卖给他们，让他们获得好处。我会拿出部分利润捐献给西部儿童，改善他们的环境；我会赚到一笔创业的启动资金，为接下来的大事做谋划。蠢货，你懂不懂？” “什么大事啊？” 郭鹏飞的气焰一下就消了，神色尴尬。 周不器道：“我会拿出10%的利润捐出。剩余的资金，我会创业，我会开公司，我要为社会解决巨大的就业人口，为国家创造巨大的税收来源，甚至改变某一个行业的经济环境，跟国际接轨。所以啊，与其说我这是消费慈善，不如说我这是提前支取所有科大师生的爱国情怀。” “妈呀！” 郭鹏飞都快晕了，感觉上了堂传销课。 良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他，“你真要创业？大学期间创业？” “当然。”周不器笑笑，“你不相信？” 郭鹏飞沉默许久，叹了口气，给出了肯定的回复，“我相信了。你这人很不一样，我看不透。手段太厉害，口才也厉害。传销的都不如你。” 周不器哈哈笑道：“各有所长嘛。” “卖完电话卡呢？你有什么打算？”郭鹏飞抬头看他，问道。 周不器意味深长的看他，“要不你跟我一起，咱俩一起努力？” 郭鹏飞脸色涨红。 他是大二啊，还是科大最厉害的风云人物之一，几乎是传奇般的存在。 却要给一个大一学弟当跟班，这让他很下不来台，脸色难堪。 不过，片刻犹豫之后，他还是重重的点头：“行，那就一起。” …… 有身份证和学生证的抵押，不需要担心谁会跑路。 201电话卡很快就分配完毕，剩下500张卡，由周不器和郭鹏飞负责销售。 别人都去了图书馆、教学楼、宿舍这种便于推广的好地方。 周不器的任务虽重，却很有信心。 连500张电话卡都推销不出去，那就别混了！ 第一站，就是食堂！ 销售方法很简单，一共四步。 第一步，亮照片，让对方心疼； 第二步，亮委托书，获得对方信任； 第三步，阐述电话卡的优惠力度，让对方产生占便宜的心态； 第四步，借着校学生会和电信营业厅合作集结善款的名义，发出致命一击，交货收钱！ 短短一个小时，二人就在鸿博园食堂里卖出去了160多张电话卡。 郭鹏飞都看傻眼了。 卖卡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去年他代理校园卡的时候，三天才卖出去了70多张。 尤其是食堂里炒菜、摘菜的那些大爷大妈，一个个都红了眼，跟抢似的。有一个大妈一口气买了8张卡，总价值500元！ “看懂了吗？” 走出了食堂，周不器笑着看郭鹏飞，“掌握了消费心理学，是成功的基础。” 郭鹏飞感叹了一声，“佩服！” “你觉得他们错在了哪里？”周不器指着远处摆摊卖电话卡的校学生会成员。 郭鹏飞试探着说：“他们没理解消费者心态？” “不仅于此。”周不器顿了一下，“传统的消费模式，是‘消费者想买了，商家才会卖’。这必然导致我国是全球存储率最高的国家，老百姓把钱都存起来了，他们不想买，商品就卖不动。这会严重的制约内需，客观导致我国必须依靠政府和大型国企投资来拉动内需、提高产能、制造gdp，这是畸形的市场。” 郭鹏飞心中大受震动，看向周不器的眼神，都有点仰视了，“所以呢？好的消费模式，应该是怎样？” 周不器笑笑，“当然是我们的模式。” “我们卖卡的模式？”郭鹏飞大惊。 “我说了，这是消费心理学。通过对消费者心理和消费习惯的掌握，来进行一步步的营销推动，最终完成……嘿嘿，就是‘我想卖，消费者就会买’的模式。” 经历过大数据推荐和直播带货时代的周不器，对此深有感悟。 郭鹏飞低着头，沉默不语。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好无知。 …… 去万秀园食堂转了一圈，又卖了100多张卡。500张卡的销售任务，已经完成一半。 二人在万秀园食堂吃过饭，打算再去校内的几家商铺去逛逛，洗劫一圈。 又卖了30多张后，郭鹏飞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导员打给他的。 校园网出故障了，邀请了一堆博士后、博士过去检查。因为郭鹏飞也曾多次参与校园网络的搭建和维护工作，所以主导这个项目的李副院长也通知他过去看看。 现在的校园网技术还不算成熟，每学期开学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维护和重新搭建，以便在新学期为全校师生提供最稳定的网络服务。 应该问题不大。 “你竟然能参与到校园网的维护工作？跟博士后、博士们一起？你技术这么好？”周不器非常惊讶。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小技术而已，没法跟你的大理论相比。” “那倒是。”周不器颔首，深以为然。 郭鹏飞脸一黑。 周不器笑道：“那就走吧，咱们一块去。” “你也去？” “嗯。” “你去干什么？” “卖卡！” 第11章 民间出高手 郭鹏飞和周不器去的是最早的。 网络中心里，有几个维修工人正在那边抽烟吹逼，身着统一的制服衫。 不过，这次校园网故障不是施工问题，而是技术问题，这几个维修工人处理不了。 “小郭，你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起来，笑着跟郭鹏飞摆手。 “刘哥，查出来了吗？哪边的问题？”郭鹏飞显然跟他认识，然后就跟周不器低声介绍，“这是施工队的刘队长，光纤就他们铺的。” “不是我们的问题。” 刘队把手中的烟头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的一踩。 周不器就暗暗皱眉。 这工作风格可真够野，这里是ip端的监控室啊，是实验室级别。 郭鹏飞去检查路由器了。 周不器不懂技术，则嘻嘻哈哈跟这些维修工人打屁，讲了两个荤段子，没一会儿就打成一片。有人给他递烟，他迟疑了几下，还是拒绝了。 前世他习惯抽烟，这世的他还没染上烟瘾。未来有大把的美好时光等着享受呢，没必要为了一时爽快影响了健康。 等差不多聊熟了，周不器就露出了獠牙，开始推销电话卡。 英雄每多屠狗辈。 这几位维修师傅从照片中看到山区孩子的可怜样子时，都有些动容，长吁短叹。听说周不器和营业厅合作会捐赠善款时，又都纷纷叫好。听说这种校园卡的优惠力度极大，100元的面额足足有25元话费的额外赠送时，又都心动。 然后，六位维修师傅一口气就买了20多张。 要不是身上现金有限，他们可能还会买的更多。 郭鹏飞蹲在那边检查路由器，同时耳朵竖起，听着周不器和这些社会人毫无隔阂的聊天，一阵阵的心惊，愈发觉得这小子有前途。 见他随随便便又卖出20多张卡，又忍不住哭笑不得。 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啊。 “怎么样？查出来是什么故障了吗？” 卖完卡，周不器就笑嘿嘿的走了过去。 郭鹏飞道：“前天我来过一次，当时放流量跑的时候，一切都没问题。结果昨天就断了，我认为是光口down了，就告诉你工作人员重启下，果然好了。没想到，今天又断了……” 周不器一时头大，“少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懂技术，问的是结果。” 郭鹏飞鄙视的看他一眼，“我推测，应该是ddn和中心交换机这边的光功率不匹配。不过这只是推测，需要把数据拷出来，跟那边的参数比照。” 周不器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简单的计算机知识他明白，这就不懂了。 没一会儿，来了四个大牛。 一个是博士后，三个是在读博士。 其他人都靠后，只有郭鹏飞过去跟他们介绍了情况。 没一会儿，一位李姓博士就断言：“应该没错，是光功率的问题，我这边有数据，对照下。” 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一顿操作。 查探下来，还真是！ 那端用的长征科技的光通信，功率比较大，但也没大太多，所以启动的时候能够运行。不过运行时间长了，负荷大了，就把路由器光口搞死了。 问题找到了，该怎么解决？ 博士后和博士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郭鹏飞也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你怎么不去讨论啊？”周不器推他一把。 郭鹏飞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神啊？我只是一个大二学生好不好？他们说的什么光传输的理论，我根本听不懂。” 周不器就笑笑，“你不懂，我也不懂，看来咱俩的水平差不多。” 郭鹏飞不想跟这个无耻的家伙说话。 五分钟后，讨论结果出来了。 李博士说道：“需要跟学校里申请一笔经费，购买一台光衰减器，在这端把传输过来的信号强度降下来就好了。” “光衰减器？国内没有吧？” “嗯，需要进口。” “多少钱啊？” “不贵，5000美金吧。” 王博士后想了一下，说道。 周不器和郭鹏飞就对视一眼，“嗬”了一声。 不愧是博士后，口气可真大！ 5000美金，这可是外汇啊，申请难度得多大？ 可是不申请购买，这学期的校园网就要频出故障，那就麻烦了。关键是就算经费申请成功了，订购成功了，从国外运回来，前前后后也得半个月。 学校都已经开学了！ 很多课程是需要网络服务的。 这时，维修队的刘队长走了过来，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问：“那啥，我就是个大老粗，初中没毕业，不懂啥高深理论，我听说是这两边的功率不匹配？” 博士后、博士们都闭口不答。 周不器则没什么身份歧视，笑道：“是，差不多就这意思，咱们这边的功率小了，传进来的功率稍微大了一点，时间长了就扛不住。” “那还不简单？” 刘队嘿笑了一声，露出了一嘴大黄牙。 “简单？” 几个高材生都嗤笑一声，面露嘲弄。 郭鹏飞也皱皱眉，感觉刘队口气太大了，跟周不器似的。 王博士后带着三个博士，都查验了这么久，你个维修工，懂光学原理和网络数据传输协议吗？ 真要那么简单，还需要斥巨资买光衰减器吗？ 周不器则表情不同，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刘哥，你能搞定？” 刘队长大咧咧的一笑，“试试呗？” “那就试试吧。”周不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许动！”王博士后觉得受辱，喊了一声，脸色阴沉，“这都是高科技产品，动坏了怎么办？还有，这里是网络中心，是实验基地，不能吸烟！” 刘队长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我就随便说说，呵呵，那就不试了，不试了。” 说完不停的的挥手，一点也不恼。 周不器则不高兴了，一把拉住了他，“刘哥，你还是出手吧，说不定就修好了呢？还能给国家省下5000美元的外汇储备。” 王博士后觉得受到了冒犯，不悦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周不器瞥他一眼，懒得回应。 什么是博士后？ 就是博士毕业后，还没有工作，继续留在学校跟导师参与项目的一个特殊职位。 要知道，这可是2004年啊！ 国家各行各业急需高端科技人才，像科大这样的顶级学府出去的通信行业博士，都是一方带头人的角色。 如果真有能力，有必要留在学校急需给导师打下手吗？ 早就出去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郭鹏飞不想闹大，就打着圆场道：“王师兄，要不……要不就让刘队试试好了，他都从业十几年了，理论上可能不行，操作这块还是挺厉害的。” 王博士后就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郭鹏飞的面子很大，他的导师、长江学者、博导、副院长李正明就说过，这小子的未来不可限量。 在周不器和郭鹏飞的助推之下，刘队长还是出手了。 他似乎根本就没处理过什么高精尖的设备，歪着头、叼着烟，一只眼睛眯着，揣了几下光纤线，然后回头道：“老牛，记号笔呢？” 老牛过来看了一眼，憨憨的道：“用铅笔吧，这个妥。” 刘队长接过铅笔，把光圈在铅笔上绕了几圈，然后一伸手，老牛师傅就把黑色胶布递上去了。刘队长用黑胶布很随意的缠了几下，整套动作没有一点精准测算和高精尖的技术含量。 完全靠猜！ 或者说，完全是经验。 “这下试试吧。” 刘队长把铅笔往墙根处固定住，然后就一挥手，“计算机那东西，我搞不懂。” 此时的网络中心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博士后、博士，包括郭鹏飞和周不器，都两眼冒光。 刘队长的处置方法，连周不器都能看懂。 这是最简单的初中物理就学过的啊，是变压器原理啊！ 靠谱！ 郭鹏飞知道这是扩大光衰，迫不及待的去操作笔记本电脑，对比参数，测试光功率……一切正常，搞定了！ “刘队长，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下不用采购光衰减器了。” 郭鹏飞很兴奋，回头一看，却发现王博士后和三位博士，脸色都很难看。 周不器嘴角一勾，又开始卖卡，“几位学长，我这里有一批校园卡，优惠力度极大……” “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王博士后打断了。 周不器又道：“我们和电信取得了联系，所筹资金会捐给贫苦山区的孩子们，买卡就等于献爱心……” “没兴趣！” 王博士后又直接打断了他，脸色阴沉，大手一挥，“我们走！” 然后，几个高材生直接离开了。 郭鹏飞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挂满了失望。 维修队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你看懂了吗？” 郭鹏飞有些沮丧，“王学长的技术可高了，我一度特崇拜他，没想到……没想到他们都没法解决的技术难题，却被一个维修师傅解决了。” 周不器道：“理论的高深，不能等同于能力的高低。事实上，你看全世界的商业大鳄，没几个是高学历的。博士、博士后，少有创业成功的，知道为什么吗？” “要走出象牙塔。”郭鹏飞眯起眼睛，感叹了一声。 “是这里。”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思维方式要跳出来。” 第12章 许师姐 这一次，郭鹏飞是心悦诚服的。 几个博士后、博士都没解决的问题，却被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维护工人给搞定了，这对一个钟情于技术的人来说，很受打击。 可周不器接下来的话，让他更为受伤，“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知道人情。你以为那个博士后为什么要力主从国外进口一台光衰减器？采购环节猫腻最多。如果不出意外，如果真的把报告打上去，想必采购的任务也是由那位博士后主导。这个过程……哼哼，运作空间不小呢。” 郭鹏飞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周不器冷笑道：“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故意设的局，为了赚学校的钱呢。否则以他们那么高的水平，早在搭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两端的功率不匹配才对，或许根本就不应该采用长征的设备。” 郭鹏飞喃喃失语，“好像是啊。” 周不器又道：“要不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刘队长给咱们学校节省了一大笔钱，他没一点高兴，反而一脸憎恨，你看不到？” 郭鹏飞挠挠头，“我没注意。” “呃……” 周不器有点无语。 是啊，郭鹏飞虽然很优秀，是少见的人才，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大学生，在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这方面，很难和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的维护工人相比较。 “走吧。” “去哪？” “继续卖卡，还有两个小时。” 周不器和大家约好了，下午两点在鸿博园食堂见。 走出了网络中心，迎面就走来了六七个人，雷厉风行的，看起来很急迫。 带头的是个女生，离着老远就喊：“郭鹏飞，我正找你呢！” 郭鹏飞一愣，抬头一看，“许佳宁？” 这时，周不器也想起来了，前面的这个女生，就是当今校学生会内务部的部长，即将接任副主席的学生领袖。 许佳宁长的还算不错，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红色短袖衬衫，短发齐耳，显得很干练，愤愤不平的说：“郭鹏飞，你又给我捣乱！” 郭鹏飞可不怕这个许师姐，别说她了，就算校学生会主席，他都不惧。他可是在校领导前挂名，跟一堆博士、博士后有过共事经历的技术达人。 “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装？你说，电信校园卡是不是你代理的？” “是又怎样？” “我就知道！”许佳宁咬着嘴唇，气哼哼的，“亏你也是名人，懂不懂大局观啊？去年你大一也就算了，你是新人，我不跟你计较。今年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校学生会组织代理校园卡，是为了筹集经费搞迎新晚会的！你这是搞破坏！” 郭鹏飞撇嘴道：“许师姐，你卖你的卡，我卖我的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啥意思？还想搞垄断？” 许佳宁气道：“郭鹏飞，你是故意的吧？你天天跟着导师做项目，一学期下来有好几千吧？你又不缺钱，跟学生会抢什么？” 郭鹏飞道：“什么叫抢了？你卖你的，我卖我的，大家各凭本事。” 许佳宁也不是不讲道理，也知道理亏，可是她是在学生会那里立过军令状的。 如果这次校园卡代理销售不利，没有筹集到足够的迎新晚会资金，那么她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想晋升为学生会副主席，就不可能了。 “郭鹏飞，你就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吗？你还想不想入党了？”许佳宁放出了大招。 科大这种高等学府，学生会通常分为三级，校学生会、院学生会和系学生会。 其中，以校学生会的规模最大、权力最大，堪称全校学生的最强组织。如果没能得到校学生会的支持，很多事都寸步难行。 郭鹏飞被对方的官僚主义给惊到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周不器对这位许师姐的印象开始还挺不错，这下就迅速恶化。 这只是学校里的学生会啊，就开始这样了吗？可想而知，将来这位许师姐毕业从政了，只会变本加厉。 不过，周不器只是一个大一新生，没资格跟校学生会叫板，就笑呵呵的站出来，说道：“许师姐，你别着急，我觉得这件事还有解决的办法。” “你是谁？” “周不器。” 许佳宁睁大眼睛，“传单上的那个周不器？” 周不器微微一笑，“是我，我……我就是给郭师兄打打下手，呵呵。” 这个时候，必须拿郭鹏飞当挡箭牌，否则天平立刻倾斜。 “我知道。”许佳宁不耐烦的一挥手，似乎早就认定了郭鹏飞是“主谋”、周不器是“从犯”，丹凤眼乜斜了他一下，“你有什么办法？” 周不器问道：“许师姐，你们为了迎新晚会代理校园卡筹集资金，是好事，你们需要筹集多少钱啊？” “多去了！”许佳宁撇撇嘴，“不过我们的指标是5000元，现在还差几百块，只要把这批电话卡卖掉就够了，结果你们搞出来了一场大戏，现在全校都是你们的代理下线，跟安利似的到处推销。” 几百块，不是太多。 周不器心里有数了，又问：“许师姐，你们手里还有多少张卡？” 许佳宁奇怪的看他一眼，“还有200多张，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不器笑道：“不如这样吧，我帮你们卖。把这批卡卖掉，你的指标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帮我卖？” 许佳宁和她身边的学生会成员，都不太相信。 周不器道：“对，跟你说实话，我和郭师兄也在忙着推销电话卡呢，既然这么巧，咱们碰到了，不如就一起推销卖吧。” “我们这有200多张卡呢，怎么卖？”许佳宁不敢相信。 周不器心中好笑。 哥这里也剩200多张呢！ 要是不想出点特殊方法，恐怕真就卖不掉了。 正如许佳宁所说，现在整个科大，到处都是推销校园卡的，学生群体几乎都饱和了。要想卖卡，就必须改变思路。 校学生会，就是最大的名义。 只可惜，前面这几位校学生会的干部，似乎不太懂得合理的运用资源。 “我有办法。”周不器说道。 “你？” 许佳宁不信。 郭鹏飞肯定要站在周不器这边，说道：“行了许佳宁，你快别装了，我们帮你卖卡，你偷着乐吧！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许佳宁脸色顿时一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和颜悦色的看着周不器，“周……周学弟，这些卡真的都能卖掉吗？” 周不器笑道：“可以，不过需要许师姐和我们一起，人多力量大嘛，呵呵。” “没问题！” 许佳宁小手一挥，很有魄力的样子。 “行政楼在哪？” “那边，跟我来。” 许佳宁前面带路，脸上疑惑，“去行政楼干什么？那边没什么学生，主要都是老师。” 周不器道：“找的就是老师。” 许佳宁脸色大变，“你要把卡卖给老师？” “不行吗？” “老师都有手机。” “不耽误。” 周不器信心十足，许佳宁神色狐疑。 郭鹏飞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发跟不上周不器的思路了。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长的，总是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真和校学生会闹翻了，校园独家代理、慈善捐赠的营销手段被捅出来，名声会受影响。 周不器帮她卖卡，就等于是把隐患排除了。 有校学生会背书，一切都不成问题。 去了行政大楼，在公示栏中就看到了主要校领导的照片和一些简单介绍。 周不器看了一会儿，问道：“许师姐，你去过校长办公室吗？” 许佳宁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校长多忙啊，你可别瞎闹。” “谁胡闹了，咱们是为了卖卡。再说了，我带队你怕什么？出了问题我负责。”周不器义正言辞道。 许佳宁脸色一白，差点晕倒。 去给校长推销电话卡？你疯了吧？校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见她在权力面前就掉链子，周不器愈发失望。刚才在郭鹏飞面前卖弄权力，不让他入党的气势哪去了？ 在领导面前卑微谄媚、奴颜婢膝，在普通人面前颐指气使、滥用职权，真没想到这种官僚主义的作风已经蔓延到高校的学生会里了。 见她没用，周不器就不指望了，直接去找门口保安。 保安此前看了他们的校学生会证件，也没怀疑，就说校领导都是在六层办公。 “开路，去六楼！” 周不器前边带路，一点不打怵。 许佳宁腿都软了，脸色发白，“周……周学弟，要不……要不咱们别去了？可……可以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周不器笑着说：“你想啊，全校教职工多少人？要是有校方出面买咱们的卡，得多少收入？” “可是……”许佳宁害怕啊。 周不器压低声音，说道：“许师姐，今天的事我来负责，你就看着就行。办砸了，我扛着。办好了，好处给你。你想啊，在校领导面前露脸，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你下一步就不是学生会副主席了，可能一步到位就是一把手了。” 这么一说，许佳宁脸上就惊喜起来，眼放光彩。 第13章 胡校长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刚上六楼，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撞上了。 “老师好，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周不器抢答道。 “学生会的？” “对。” 周不器给许佳宁递了一个眼神，她无奈，只好把证件拿了出来。 男老师脸色好看了许多，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这里是校领导办公的地方，没事不要打扰。” 周不器道：“我们是来找校长的。” “找校长？”男老师愣了一下，神色警惕的上下打量他，“干什么？” 周不器道：“跟校长汇报一些情况。” 男老师神色不虞。 就觉得这届学生会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校长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有什么事先跟你们辅导员说，在院里先行解决。” “这件事比较大。” “嗯？” “老师，您肯定知道，最近的校园网出现了一些故障，经过我们的排查，确定是光传输的问题，需要向国外采购一台光衰减器。” 男老师皱皱眉，看他一眼，“校长不在，回去先跟你们院里打个报告上来，我会看的。” 看样子，是个权力不小的领导。 周不器却不想退让，“我能跟校领导当面汇报吗？这件事好像另有内情，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损坏校园网，让学校花外汇进口设备。” 这话一出，男老师脸色直接就变了。 这性质就严重了！ 科大是理工科大学，校园网存在的意义极大。校园网的故障，会严重的影响到学校的授课。为此，校长在上午的办公会议上还特别的做出过声明，要尽快的解决问题，以最好的软硬件环境迎接新生。 没想到，还有内情？ “有证据吗？”男老师神色严肃起来。 周不器摇头道：“没有，但是我参与校园网的维护工程了，所以想找校长汇报一下。” 男老师深深的看他一眼，“校长不在，你等下，我看看胡校长有没有空。” 等这位男老师走后，大家就炸了锅。 “周学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咱们不是卖卡吗？怎么又扯上校园网了？” “校园网真是被人为破坏的？” …… 尤其是郭鹏飞，仰头看着顶棚，欲哭无泪。 妈的！ 这下要惨！ 周不器这王八蛋胆子太大了，连校长都敢坑，这特么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啊。你是新生啊，还没正式进入科大呢，就不怕被直接开除了？ 没一会儿，那位男老师就回来了，神色凝重，直接找上周不器，说道：“胡校长要见你们，记住，长话短说，不要乱讲话，只有五分钟时间。” 周不器干脆利落的保证：“没问题！” 胡校长是副校长，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教授，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穿着一件白衬衫在看文件。 周不器他们进门后行礼问好，胡校长特别温和，起身迎接，还跟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官架子。 “你们参与到校园网项目了？看你们年纪不大，应该是本科生吧？”胡校长很慈祥的问道。 别人都不敢开口，周不器这个混不吝才不在意，回应道：“是的胡校长，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胡校长颔首，赞许道：“嗯，不错，都是好学生啊。” 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周不器。 这种要学术有学术、要行政有行政、要政治有政治的大学副校长，水平之高要胜过大多数的官员，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才是这些学生中的主心骨。 “校长，你这有茶水吗？” 就在胡校长观察他的时候，周不器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有点渴了。” 这话一出，许佳宁差点吓死，就感觉自己的学生会官位要泡汤。 胡校长也微微一怔，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随即大笑，“有，呵呵，我给你倒。”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呵呵。” 周不器拿起了一个纸杯，然后又在胡校长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他经常喝茶用的大白茶缸。 胡校长本想起身帮忙，见到他这个动作，反而不动了，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忙活着泡茶的周不器，眼神已是越来越欣赏。 很快，周不器就用桌子上的茶叶罐和热水器的热水，泡了一大茶缸的浓茶，双手捧着递给了胡校长。自己则是胡乱的接了一杯水，放上了两片茶叶。 这一下，许佳宁和郭鹏飞等人就看出来了。 周不器根本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找个借口来给胡校长泡茶。 “厉害。”郭鹏飞越来越佩服。 “马屁！”许佳宁暗暗鄙夷，同时心中也暗暗记下了，以后也要学习这种方法和领导打好关系。 “说吧，有什么事？” 茶水有点烫，不过胡校长这个年纪，就喜欢喝热茶，品了一口，微微颔首。 这时候，周不器就不能打马虎眼了。 他的这点手段，不可能瞒过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就直话直说：“胡校长，我们代理了一批校园电话卡，却有点滞销，学生会还等着靠这笔资金来举办迎新晚会呢。” “你有什么想法？”胡校长没觉得意外，头也不抬的说。 周不器道：“我觉得可以用学校的名义吃下这批卡，然后以学生奖品或者教职工奖励发放下去。我们和营业商都谈好了，绝对是一年之内的最大优惠，100元面额的201卡，会额外赠送25元话费呢，这是我们为全校师生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不过大家购买的热情不太高。” 胡校长“嗯”了一声，抬眼看他，“滞销了多少？” “3000张。”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 “咳！咳！” 许佳宁那边实在忍不住了，猛的咳嗦两声，又恍然知道露馅，赶紧正襟危坐，脸色涨的紫红。 妈呀，今天碰上了个妖怪！ 在校长面前信口开河，真是胆大包天。 她手中滞销的卡也就是200多张，没想到周不器这家伙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胡校长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不器。 周不器心中大骂，这学生会的老娘们净给老子拖后腿！就你这熊样还想往上爬？做梦去吧，一点定力都没有！ 好在他够混不吝，反应也快，就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挠头道：“胡校长，那个……2500张也行，要不……2000张？” 胡校长喝了一口茶水，十几秒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才开口道：“学校帮你们解决1000张卡，总价值不超过5万元。” 他只是副校长，可批复的资金有限。 周不器立刻道：“谢谢胡校长，我们校学生会感谢您的支持！” 胡校长摆摆手，就好像他处置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起身回到了办公桌，那笔写条子，随口道：“校园网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站起身，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看着他写批条，说道：“故障挺严重的，主导这个项目的博士后王学长的意思是从美国购买一台光衰减器，要申请5000美元的经费。不过被我们阻止了，只用了最简单的几个设置，就可以解决问题。王学长和其他几个博士学长，好像不太高兴。” 他说的很轻松，其他的学生们听不出来。 可这些话在胡校长耳中，无异于钉子，眉梢深沉，抬头看看他，表扬道：“嗯，你做的很好。该圆滑的时候可以圆滑。可是，该坚持原则的时候，就一定要坚持原则。” 周不器明白他的暗示，轻声道：“我明白了，胡校长。” 胡校长把批条交了过去，“回头我跟财务处说一声，你拿着条子去就行了，你们是学生，他们不会为难。” “谢谢校长，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周不器手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大家起身离开。 胡校长却笑问：“你叫什么名？” “周不器。” “不器……君子不器，好名字。” 周不器苦着脸道：“从小到大，没少人笑话我这个名字。” “连你的名字都看不懂的那些人，就没必要在意了吧？”胡校长面带笑意，指点了一句。 周不器面色一整，正色道：“校长说的对，我也早就想清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胡校长点点头，“你大几？” “大一，经管院的。” “大一？” 胡校长愣了一下，“新生？” 周不器没有说谎，诚实的说：“嗯，大一。这次主要是帮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来卖卡的。” 关键时刻，肯定要那校学生会来背锅。要不让许佳宁他们来干什么？看戏？ “了不起。” 胡校长由衷的赞赏了一句。 周不器阳光而自信的微笑。 “打算创业？”胡校长似乎想跟他多聊几句，对这个特殊的大一新生很感兴趣。 周不器道：“有这个打算。” 胡校长想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过来，说道：“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找我，咱们一起商量。” 周不器感动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有人说，人这辈子总会遇到几个贵人。 抓住了，就一飞冲天。 抓不住，就泯然众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运气爆棚。 “对了，下月1号学校要开新生欢迎仪式，你代表新生讲话吧。”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第14章 曾经的高中校花 下午四点，周不器回到自己所住的宾馆，随行的还有郭鹏飞。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整理，账目算出来了。 总共66200元。 因为代理校园卡的性质属于学校活动，并不属于商业经营，所以不需要报税。 忙碌了一天，净赚6万多块，收获颇丰。 要不是还报销了校学生会的200多张卡，赚的只会更多。 当然，若是没有校学生会的名义，也不可能完成向校方推销1000张电话卡的壮举。 “这么多钱……” 郭鹏飞有些失神，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他是科大的风云人物，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从大一开始，就能够参与研究生级别的项目了，跟院士都有过多次接触。一年下来，拿到过近万元的津贴。 自力更生的传奇故事，让他成为了全校学生的楷模。 可是在周不器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完美光环破碎了。 一天！ 确切的说，仅仅6个多小时，周不器就带着团队，赚了6万多块钱。 一个小时赚的钱，就比他一年赚的还多了！ 相比起来，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真没想到，科大全校师生3万多人，才卖了4000多张卡，现实果然是比理想骨感太多。”周不器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郭鹏飞看他摇头晃脑欠揍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两耳光，闷哼哼的想到哥去年卖了70多张，哥骄傲了吗？ “任务取消，明天不卖卡了。”周不器做出了一个决定。 “啊？不卖了？”郭鹏飞有些惊讶，“明天才是新生报到的主要时间啊，说不定还能赚一万呢。”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要太贪。” “什么意思？” “咱们吃肉，总要给别人喝点汤。” “你是说……校学生会？”郭鹏飞试探着说。 周不器道：“咱们今天光是校方那边就卖了1000张卡，你说许佳宁眼不眼红？别看她说迎新晚会的经费筹集已经差不多了，但我保证，她一定不甘心、不死心。明天的校园卡代理市场，一定会更加火爆。” “怕她干什么？”郭鹏飞撇撇嘴，“校学生会好几次邀请我参加，还说只要我去，就是副部长起步，我都懒得搭理他们。校学生会里的阶级太明显了，太官僚气氛太浓，没意思。” 周不器道：“不是怕，这叫退避三舍。” 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许佳宁师姐的号码。 “喂？周不器？有事吗？” “许师姐，迎新晚会的资金筹集够了吗？” “呃……差不多吧，怎么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师姐是为了迎新晚会去筹集资金，我们肯定不能跟你去抢生意了，明天我们不卖卡了，都交给你们了。” “真的？” 许佳宁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惊喜。 明天是大一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啊，按照往年的行情，是电话卡销售最火爆的时候。 当然，今年比较特殊。 周不器的电话卡都卖到全校师生那里了，只剩下了半块大一新生市场。 “是真的，我也是科大的一份子，愿意为学生会出一份力。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让师姐你多募集一些资金，在学生会里的竞争更占优势。” “那就太感谢了，周师弟，以后在学校，师姐关照你！” 许佳宁原本烦躁和不甘的心情荡然一空，就觉得这个周师弟太会做人了。 周不器半开玩笑道：“那就谢谢师姐了，嗯……要是能给我介绍个对象就好啦。” “哈哈！” 许佳宁娇笑了两声，“行，没问题！包在师姐身上！对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周不器大言不惭道：“颜值高，身材好，性格乖巧会撒娇，清音体柔易推倒，妖艳浪货都不要，完璧之身最美妙。” “噗！哈哈！” 许佳宁被逗的不行，笑个不停，“哪来的顺口溜，笑死个人。行，我知道了，帮你留心着。” 结束通话，郭鹏飞就一脸鄙视。 “干啥？” “你可真够无耻的。” “啥？” 周不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郭鹏飞哼道：“就你这样的，肯定不是处男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的，我看你就是标准的渣男。” “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周不器勃然大怒，哼了一声，“这次赚了点小钱，本来还想给你一点分红，不过鉴于你刚才出言不逊，免了！” “啊？”郭鹏飞傻眼，不过他性格也倔强，“谁稀罕要似的。”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留下六万，作为咱们以后创业的本钱。剩下的钱，拿出5000块当做善款，再拿出1200块钱，今晚上请大家出去聚餐，你看看能联系上谁。” 临近饭点，他又接到了伍雨的电话，她的声音有点幽怨，“喂？你在干嘛？忙完了吗？” 周不器有点摸不清高中时期的学姐校花是什么套路，就模棱两可的道：“嗯，有事吗？” 伍雨甜腻腻的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呗，都是校友。” 周不器想了一下，“行，你在北门等我吧。” 看样子，她是想吃麻辣烫了。 …… 北门，出现了三十多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今天帮忙销售电话卡的。 最引人瞩目的，当然是伍雨！ 在场的所有男生几乎都在偷偷的看她，连女生也忍不住瞟着她。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花片点缀，清新典雅。长发烫得微微弯曲，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棕黄色的高跟皮质凉鞋，把腰臀曲线恰到好处的呈现，看起来格外精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跟高中时期相比，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浅浅的淡妆和大方的气质，多了几分女人味。 “嗨！好久不见。” 伍雨早就对这种集体注视的感觉免疫了，笑盈盈的走到周不器身前，开心的打招呼，就跟老熟人一样。 周不器则暗暗撇嘴，姑娘，咱俩熟吗？ 他点了点头，冲大家一挥手，“走！去吃饭！坐公交吧。” 虽然是2004年，但这里是帝都啊，物价很高。这么多人去聚餐，一旦开吃，1200块钱肯定不够。所以郭鹏飞做出了一个很好的选择，吃自助！ 每人38元，刚好差不多。 伍雨愣了一下，“他们也去？” 她还以为是和周不器的二人约会呢。 周不器头也不回，“嗯，集体聚餐。” 伍雨在他身后就噘噘嘴，不太高兴，不过很快，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上去，跟他并肩而行，歪头笑道：“他们是今天一起代理电话卡的吗？” “对。”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出了？” “赚点零花钱。” “噗嗤！” 伍雨忍俊不禁，还以为他在逗自己呢，娇俏的白他一眼，“你可真会开玩笑。” 周不器扭头看她，“我没开玩笑。” 伍雨抿嘴道：“嗯嗯嗯，你没开玩笑，周二公子。” “你对我家的情况挺熟啊？”伍雨奇怪的看他。 伍雨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爸是采购部的副总。” 原来如此！ 难怪高中时候大家没什么交集，上了大学她忽然就亲热起来。 这是要钓凯子啊！ 知道了内情，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一伸手，直接向她腰间搂去。 嗬！ 又软又细又棉弹，青春逼人。 伍雨花容一变，赶紧跳开了，娇嗔着白他一眼，“你不老实。”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还挺能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贱人就是矫情。 不过伍雨欲拒还迎的功夫也厉害，又主动靠近了他，轻笑着问：“你大学准备恋爱不？” “可能吧。” 周不器随口敷衍，心中琢磨着怎么尽快上手。重生两个多月，还没开过荤呢。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伍雨歪头问他，“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一下，“大波浪的长头发。” “就这一个要求？” “不，这是三个要求。” “嗯？” 伍雨有些茫然，想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白嫩的小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可够坏的。” 然后，大家一起上公交。 空座很多，伍雨就想靠窗坐下，却被周不器一把拉住了，正色道：“大家都辛苦一天了，帮了我很大的忙，把座位让给他们吧。” “我……” 伍雨有点欲哭无泪。 她以为是和周不器单人约会呢，所以穿的比较正式，又是连衣裙、又是高跟鞋，还把自己花大价钱买的平时都不舍得用的香水喷了两下。 结果要坐公交车，还要站着，这也站不稳啊！ 果然，当飞机……公交车启动的时候，伍雨一下就扑到了周不器的怀里，撞了个满怀。 还别说，前凸后翘，身材是真好。 周不器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道：“还别说，这三个条件你都满足。” 伍雨气的咬牙，高跟鞋却很难站稳，只能靠在他身上，哼道：“我不浪！” “那可不一定。”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 伍雨双手紧握着扶手，让自己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不至于紧紧挨着，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周不器一脸无辜，“什么啊？” “你……哎呦！” 司机一脚急刹车，伍雨就又撞了过来，整个人飞进了周不器的怀里。他又是抱了个满怀，香气扑鼻。 第15章 智计百出的周二公子 公交车上呆了15分钟，周不器磨磨蹭蹭，偶尔还不小心胡抓几下，占尽了便宜。 下车的时候，伍雨脸蛋殷红如血，双眸水汪汪的，嗔恼的瞪着他，气鼓鼓的样子。 周不器吹着口哨，完全视而不见，大声道：“别走散了！郭鹏飞，你组织好！” 郭鹏飞早就恨的牙痒痒了，觉得这周不器是混蛋，实打实的渣男。 都有女朋友了，之前还让许佳宁帮忙介绍对象，这啥意思？ 想脚踏两条船？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郭鹏飞鄙视的吼了他一声，带着大家去自助餐厅。 周不器吹着口哨哼着曲，快走了几步，跟上了伍雨，伸手就去牵她。 小手很软，很温暖。 “你干什么？”脸蛋儿上刚刚退热的伍雨，又小鹿乱撞起来。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我带你去吃饭啊，你不吃？” “我还用你带？这家餐厅我都来过五六次了！”伍雨想抽回小手，却被紧紧拉住。 周不器耍无赖道：“那不正好嘛，我没来过，你带着我。” “那你松手。” “我怕走丢了。” “你……” 伍雨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样啊？” 周不器嘿嘿一笑，凑过去低声道：“我相中你了。” 伍雨脸蛋“腾”的一下宛若火烧，赶紧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信你才怪，一点没正行。” 说是这么说，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了。 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周不器心中一哼，就算你是白骨精，我也是耳朵里藏着秘密武器的孙大圣，看谁厉害！ 吃自助餐的时候，周不器没一点收敛，胡吃海塞，吃的特爽。 伍雨则一直端着，动作缓慢故作优雅，别人吃牛排都直接用筷子，她非要用刀用叉玩仪式感。 没吃多点就不吃了，对周不器的吃相错愕不已。 这是周家的周二公子？ 怎么跟饿死鬼转世似的？ “晚上别吃那么多，对身体不好。”伍雨忍不住，低声劝了一句。 周不器嘴里又塞了一块牛肉，含糊着说：“得多吃点牛肉，要不晚上没劲。” “嗯？” 伍雨脸色茫然，没太听懂。 吃吃喝喝差不多一个小时，周不器撑得够呛，其他人却没有急着走的迹象。 自助餐嘛，又都是大学生，谁都不想浪费。 “大家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对了，这次比较特殊，大家都当做慈善了。下次，下次我再请大家帮忙，一定付酬劳！” 周不器的话引来的大家的哄笑。 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这都晚上八点多了，孤男寡女要去哪？ “去吧去吧，别管我们。” “没事，下次有事叫我们就行，校园实践嘛，挺有意义的。” “请一顿自助餐就够了，要啥酬劳啊？” “周学弟，晚上注意点啊，外面不太安全。” “对，别搞出人命。” 这话一出，顿时又哄笑起来，氛围极其暧昧。 伍雨自然也听懂了一些潜台词，脸蛋发烫，转身就走，周不器赶紧跟上。 “去哪啊？” 出了自助餐厅，伍雨就警惕起来，故意跟他保持距离。 周不器死缠烂打的贴上去，伸手搂她的腰，“去看电影吧。” “手！手！” 伍雨扭了几下，却没挣脱。 周不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搂着她，很随意的道：“大晚上的天气凉，靠着我点，别感冒。” 伍雨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要回学校。” “回学校干什么？” “太晚了。” “这才几点？你不是说了嘛，现在是大学生了，跟高中时候不一样。走吧，去看电影，听说《十面埋伏》挺好看的。” “那……那看完电影就回学校。” “没问题！” 周不器大声的保证。 最近的电影院在商场中，去了之后，周不器让她先等着，他去买票。 因为是周末，人数不少。 排队二十分钟，周不器买完票回来了。 “买到了？” “嗯。” “那走吧。” 周不器却没动。 “不是看电影吗？”伍雨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要不咱们先逛逛商场吧。” “不看电影了？”伍雨很不解。 周不器把电影票亮出来，“电影太火了，前几场都没票了，我买的是午夜场。” 伍雨脸一黑，“几点？” “十点四十。” “我要回学校！” “不行！都买完票了……哎呀好了，走，我带你逛商场，看看你喜欢什么。” 后半句话，给伍雨回学校的热切心思降了温，警惕的看着他，“你可别动什么坏念头，咱俩是高中校友不假，可咱俩才第一次见面呢。要是……父母那边也不好看。”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周不器满嘴花花，随口应着。心中却暗想，要是让我那熊包老爸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支持我呢，说不定连我的房费都能报销！ …… “这条裙子好看吗？”伍雨笑靥如花，换上了一条白色的雪纺衫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飘飘欲仙，来一阵雾就能飞起来的。 着实惊艳！ 看这架势，这位伍学姐说不定在科大都能荣膺校花呢。 周不器凑近看了一下，法国牌子，价格588元！ “不行，这料子也太差了，跟麻袋片似的，这要传出去了，人以为你是叫花子呢，不行！不行！”周不器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那换一件吧。” 伍雨也没多想，又换了一件蓝色短裙，穿上以后宛若国民妖精，闪闪发光，长腿白嫩，双足晶莹，很是吸睛。 再看吊牌……又是法国的，600多块！ “怎么这么难看？算了算了，咱还是换家店吧，这法国佬的品味太寒酸，做的东西都跟没吃饱饭似的。” 周不器骂骂咧咧，一脸痞相。 这让售货员想开口反驳都不太敢了，心中大骂：“哪来的穷逼？没钱就别来这种高档场合装逼！你丫是骗财骗色的吧？” 接着，二人又转了七八家店。 有两次周不器运气不错，伍雨换上衣服，主动表示不适合。其他时候就要由周二公子出面了，口吐莲花，舌战群儒，硬是把所有衣服都贬的一无是处。 银子终于算是省下了。 学姐也得罪了。 大眼睛水汪汪的，一脸幽怨的看他，那意思很明确，周二公子，你怎么这么抠！你可是富二代啊，你家资产好几亿！ 周不器没办法，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能咬牙出血一次了，看到了一顶红色的女士太阳帽，价格99元，还勉强接受。 “嗯，这帽子不错，挺好看，平时戴着，还能防晒。款式新颖，质量上层，好东西！买了！”周不器大手一挥，很是气派。 伍雨一脸无语的看他。 周二公子，这都马上9月份了。 秋天到了！ 第16章 哥是好男人 逛了一大圈，晚上十点。 伍雨打了个哈欠，周不器敏锐的留意到了，就笑道：“那边有家咖啡厅，装修还不错。” 一看，还真是。 伍雨很喜欢这种小资情调，半杯咖啡下肚，精神又亢奋了，跟周不器聊起了很多高中时期的往事。 只可惜，二人在高中时没什么交集。再加上周不器是重生来的，高中的岁月早就记忆模糊了，想搭话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好不容易熬到了电影开始，二人进了电影院。 电影很精彩，绝对是时代性的大片，只可惜剧情和人物塑造方面略有不足，但也比后世的流量大片强太多了。 “我感觉没有《英雄》好看。”走出电影院，伍雨有些可惜的说。 “放心吧，以后还有更难看的。” 周不器随口敷衍，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该怎么办呢？ 直说去开房？ 看她这故作矜持的矫情样，估计没戏。 “天色还早，吃点夜宵吧。” “还早？都凌晨了！” “对啊，这不新的一天才刚开始么？” 伍雨把他的手一下甩掉，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坏心思？” 周不器一脸正色，“别闹，我这人最是正经。走吧，大晚上的，不吃麻辣烫都对不起这个点。” “说好看完电影就回学校的？” “你傻啊？学校门早关了。” “你……” “好了，吃完夜宵就回。” 周不器硬拉着她找了一个路边的麻辣烫店。 没什么是一碗麻辣烫解决不了的！ 不行，那就两碗！ 吃完一碗，周不器就问：“吃饱没？再吃点？” “不吃了，起痘痘。”伍雨意志有些消沉，忧心忡忡的。 周不器一脸老学究的样子，深不可测的道：“起痘痘的原因，是内分泌失调。只要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怎么调理啊？” “古语有云，阴阳交泰……” “去你的吧！” 伍雨差点把一碗麻辣烫汤泼到周不器的脸上。 周不器哈哈一笑，大声道：“老板，结账！大半夜的还在开店，你们也不容易，就不用找零了，直接给我抹零就行。” 伍雨脑袋眩晕，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出了麻辣烫店，天气就冷了，凉风飕飕的。 伍雨一脸哀求，挽着他的胳膊，“咱们回学校吧，太晚了，咱们都说好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周不器深以为然，说道：“行吧，我也不能食言，那你回去吧，我去前面那家宾馆开个房，睡一晚上。” “啥？” 伍雨傻眼。 这三更半夜的，让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学校？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了？你怎么不走？”周不器转头，奇怪的看她。 伍雨一跺脚，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算你狠！”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说：“你跟我走？” “算老娘栽了！” 伍雨很没素质的骂了一声，周不器就很不客气的上前搂她。她也没拒绝，冷冷的道：“老娘要去五星级酒店！” “没问题！” 这种时候，可不能小家子气了，这办的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二人绕了一圈，却也没找到五星级酒店，周不器有些不耐烦，“我说你知不知道啊？” 伍雨气道：“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你就装吧！ 周不器懒得揭穿她，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家挺豪华的酒店，标着三颗星，“就这个吧，再走一会儿就累成狗了。” 伍雨的气势却一下就泄了，脸上又可怜兮兮起来，百般不愿。 “行了，矫情！” 周不器很不耐烦，拽着她进了酒店，在前台开了一间双人大床房。 …… “不行，不行，还是回学校吧。” 领好房卡上电梯，伍雨又开始不愿意了，抓着周不器的手，苦苦哀求，像个无助的孩子。 周不器心道，你丫怎么不去靠北电啊？出来保准横扫金鸡金马金扫帚奖。 “房费都付了，还回个屁啊，500多块呢！” 周不器一手拉他，一手划卡、开门、关门，也不开灯，直接壁咚，上去就亲。 咦？ 怎么冰冰的？ 听声音，对方跟猫叫似的，在哭？ 周不器愣了一下，这啥意思？入戏了？角色扮演？太敬业了吧？ 不过，他还是开了灯，然后就见伍雨一脸梨花带雨的站在门口，双眸红通通的，紧紧的咬红唇，哭泣不止。 “你哭什么？”周不器有些来气。 伍雨道：“我们不能这样，我……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周不器气道：“放屁，我百搭！” “我们不能这样……”’ “行了，快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伍雨哭声止住，愕然抬头。 周不器拉她走进卧室，直接往大床上一推，“你这种妖艳浪货我见多了……” “你说谁呢？” 伍雨一下就坐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瞪大眼睛，骂道：“周不器，你再说一遍？你什么意思？我受了这么大委屈，都跟你出来开房了，你还要用语言羞辱我，你……你是王八蛋，渣男混蛋王八蛋！” “你敢……” 周不器不甘示弱，正想骂回去呢，在灯光下看着对方的脸，却骂不出口了。 泪水的冲洗之下，她脸上的淡妆也模糊了，露出素颜，跟记忆中的高中校花师姐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青涩姣美，青春俏丽。 完全没有社会中女人那种从上到下的女人妩媚。 难道是判断错了？ 她真的不是妖艳浪货？ 周不器心头一震，发觉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不过，东北人嘛，面儿最重要，即便错了，也不能认错，哼了一声：“妈的，去洗一把脸！” “不去！” “不动弹？要不我动动手，给你洗洗？” “王八蛋！” 伍雨又咒骂了一声，“滕”的起来，跑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周不器坐在床上，回味着今晚发生的事，以及伍雨的种种表现。 不对呀，她不是钓凯子，为啥主动撩拨自己？欲擒故纵？ 过了整整二十分钟，伍雨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蛋宛若皎洁的月光，雪肤花貌，骨秀神清，哪有一丁点的风尘气？ “难道真是判断错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指了指床边，“坐，我跟你谈谈。” 伍雨受气包似的走过去坐下，淡淡的道：“跟你这种渣男没什么可谈的，要来就来吧，我就当被猪拱了。” “你以为你是小白菜啊？”周不器很生气，脱口之后才觉得不对，赶紧提高嗓门，“明明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到头来你还怪我？” “谁勾引你了？”伍雨睁大美眸。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又不停的发短信？不是你今晚约我出来的？不是你要钓凯子？” “我……呃……” 伍雨一时语塞，一想，好像还真是啊，脸色瞬时就涨红了，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摆着小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 “我……我……” “有屁快放！” “我想找你帮个忙。”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羞愧不已。没想到，今天的误会，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帮忙？”周不器奇怪的看她。 伍雨低下头，细声道：“我爸在万潮集团工作，他是采购部的副总。我听说前段时间，采购部的经理离职了，我想让你帮忙……” “你想多了。”周不器冷哼了一声，“那个职位，早被我那熊包大哥盯上了，你死心吧！” “啊，是么……” 伍雨眼神有些涣散。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有些拿捏不准，问道：“我记得你高中时候，身边不少人追你呢。” “嗯。” “说话啊！” “啊？说什么？” “你处过几个对象？” “没……没有啊……” “别扯了，糊弄鬼呢？” 伍雨有些委屈，不平道：“谁扯了？本来就没有。” “这么说来，你没和别人开过房？”周不器一脸嘲讽的样子。 “没有！”伍雨脸色涨红，恨恨的看他，“这下你高兴了？” “我高兴个屁！” 周不器骂了一声，说的却是实话。 完蛋了。 今晚要彻底翻车。 她要是妖艳浪货也就算了，也不用负责，一场露水情缘而已。可这位伍师姐情况不同，一旦碰了，那是要承担责任的，他是真做不到随意糟蹋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哎，哥是个好人呐！大大的好男人！” 周不器心底疯狂的赞美自己的品格，脸色冷冰冰的，“行了，睡觉吧，屁事真多！” 伍雨身子一颤，脸色一白，好似豁出去了，开始脱衣服，“我知道了。” 周不器真是能气死，“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睡左边，你睡右边，谁过界谁是狗！” 说完，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直接关灯。 漆黑黑的一片，也不洗澡了，直接脱衣服上床，裹上大被，开始睡觉。 卧室里，静悄悄的。 周不器还以为她要在椅子上坐一宿呢。 没想到，就在他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软绵绵的床弹了几下，被子也被拉拽了。 随即，就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刚有点睡意的周不器，一下又精神起来，困意全无，心头不由得大骂：“妈的！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没多一会儿，被子那头就传来了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伍雨竟是睡着了。 “心可真大！” 周不器受不了了，起身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回来后辗转反侧，蒙蒙亮了才终于入眠。 第17章 算我倒霉 第二天起床，都上午九点多了。 睁开眼睛，周不器第一时间扭头，就发现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留下了几根青丝，证明这张床昨晚有女人睡过。 伸了个懒腰起床，周不器皱起眉头。 这房间里怎么充斥着一股怪味？ 他也没太在意，直接去洗手间，打算简单洗漱，然后离开。 学校里还有一堆事呢。 却没想到，洗手间从里面反锁了，仔细一听，里面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看样子是伍雨在洗澡。 “快点！” 周不器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哦！等一下！马上就好。” 伍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没过三分钟，门开了。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裹了起来，一条大浴巾包住了全身，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膀，身材曲线是真的好。 “对……对不起。” 一见面，她就开口道歉。 “莫名其妙。” 周不器哼了一声，进去洗漱，洗脸刷牙，却忍不住往淋浴的方向瞅了瞅，地上还残留了一些白色的泡沫，有香喷喷的味道。 只瞅了几眼，他就暗骂一声，觉得自己火气有点大。 归根结底，人家伍雨师姐也没做错什么，作为女儿，她想给自己的父亲谋划一个好职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算了，不骂她了。” 周不器拿过毛巾擦脸，决定给伍雨一个好脸。不管怎样，二人也是高中校友、大学校友，也算是一段缘分。 可是，等走出浴室，他就炸毛了。 “伍雨！你干的好事！” 周不器勃然大怒！ 床单上，有一滩血迹。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他就老老实实睡觉了，什么也没干。 怪不得道歉呢，这是犯错误了！ 伍雨脸蛋儿跟红苹果似的，唯唯诺诺，细声低头：“对……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没想到忽然就来例假了。” “你傻吗？你不会算日期吗？” “我算了，还有几天呢。可能……可能是昨天压力太大了。” “我……” 周不器差点口吐芬芳，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了火气。 他压力还大呢！ 昨天晚上，那阵阵体香从同一个被窝里传过来，让他几近失眠。 见他生气，伍雨撇嘴，哼了一声，“行了，大不了这床单钱我自己出，不花你的钱，抠门大王！” “是钱的事吗？” “嗯？” 伍雨有点不太理解。 周不器心中委屈极了，又不好明说，摆了摆手，“走了，退房！算我倒霉！” 这下要丢人了。 昨天来开房的时候，前台妹子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分明是把他当成哄骗小姑娘的渣男了。 这又弄脏了床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下楼退房时，前台妹子脸色冷冷的，好似要吃人。 周不器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能心中大喊：“冤枉啊！我冤枉！我真的是好人啊！” 说巧不巧，伍雨这时走了过来，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前台妹子一听，差点晕倒！ 还有没有天理了？ 现在的渣男，骗人手段都这么高了吗？ 这是给她洗脑了吧？ 更可恨的是，这渣男一点好脸都不给她，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似的。 没天理可讲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寒颤，就觉得要是再晚走一会儿，这前台妹子都能报警，赶忙说：“多少钱，我赔偿。” “500块！” “你耍我？” “你自己看！” 前台妹子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牌子，上面果然明明白白的写了，损坏床单，要赔偿500元。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不器被活活气笑。 房费500，床单500，开了房一点荤腥没吃着不说，还倒搭进去了1000大洋。 前世今生，就没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交钱走人，伍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小跑着喊道：“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前台妹子听到这话，更是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上当了，上当了，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周不器仰天一叹，欲哭无泪。却发现伍雨紧赶慢赶的追上来，挽他胳膊，被他一下甩掉了。 伍雨不依不饶，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不器顿了一下，低头看她这精致清秀的脸蛋儿，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不过他忍不了，哼道：“早干嘛去了？昨晚上主动点啊？” 伍雨也害臊，抱了一下就放开他了，细声道：“周不器，我知道你是好人，别凶我了好不好？” “你可别乱发好人卡，我不要。”周不器一脸嫌弃的撇嘴，“还不如渣男听着顺耳呢。” 伍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喜欢挨骂？你怎么有这种爱好？”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脸部肌肉近乎扭曲，重重的点头，“行，伍雨，算你狠！我周不器服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拜拜了您内！” 说完，一挥手，叫了一辆计程车，也不载她，直接走了。 空留下伍雨在原地气呼呼的一跺脚，一脸恨意。想了想从昨天晚上到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一幕，愣了一会儿神，不由得“噗嗤”一笑。 “这个周二公子，憨憨的还挺有意思！” …… “黑眼圈啊，一晚上没歇着吧？” 郭鹏飞看到周不器，阴阳怪气的，明显是嫉妒。 周不器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道：“那肯定啊，手到擒来，小菜一碟。”随即，就咬牙切齿的说：“开房花了我1000大洋呢！” “这么多？你跑二环去了？” “不是，500块钱是床单钱。” “床单都干坏了？” “那倒没有，染上血迹了，酒店要求赔偿。” 郭鹏飞似乎明白了什么，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你可得好好对人家，不能始乱终弃。” 周不器脸一黑。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 “啥事？” “赵店长联系我了，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我说你和妹子开房去了，可能手机关机。” “哪个赵店长？” “电信营业厅的啊。” 周不器一摆手，“不搞了，留给校学生会喝点汤吧，要不以后咱俩没法混了。哥要做的是大事业，没有校学生会的支持不行。” 郭鹏飞道：“不是咱们学校。” “嗯？” “是北理工。” “怎么回事？”周不器眼睛一亮。 郭鹏飞道：“北理工那边的校园代理一直不太好，刚好赵店长和北理的营业厅店长是好朋友，就把你的事说了，就想问问你的意思，想不想去北理工那边继续代理校园卡。” “还有这种好事？” 周不器惊喜的欢呼一声，大呼不可思议。 转运了？ 不是说女人来事了会给男人带来霉运吗？ 1000块大洋就是明证啊，周不器都要认命了。 没想到，喜从天降！ 又有财路了？ 201校园卡比较特殊，有更细致的地域划分，北科大的校园卡，就只能在北科大附近使用，去了其他学校，价格就没那么优惠了。 所以，周不器很难把北科大的校园卡向外推销。 要是北理工的营业厅有合作的意图，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于是送钱啊！ “我去找赵姐问问具体情况，你这边马上联系，能联系上多少人就给我联系上多少人。” “这是上课时间。” “让他们逃课！就说……就说那边美女如云，我带他们去撞姻缘大运，说不定就抱得美人归了。” “那可是理工科大学，女生比咱们这还稀缺呢。”郭鹏飞弱弱的提醒了一句。 “没事，先画个大饼再说。”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去电信营业厅详细问问情况。 营业厅里，以迎接领导光临的排场欢迎周不器。 没办法，现在都传开了。 北科大出现了一个大牛校园代理，一天卖了将近4000张201校园卡，总价值超过28万元！ 整个海淀大学区几十家高校所有的大学代理加在一起，都没有他的销售额高。 短短一日，他已然成了大学校园代理的一个传奇。 “传奇？哈哈，不敢当。不过，北理工那边如果需要帮忙，我还是愿意参与一二的，都是大学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把北科大全校师生能享受到的福利，也带给北理工。” 电信营业厅内，周不器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屋里有点安静。 片刻之后，赵悦红店长才带着两个店员，给他热烈鼓掌。 周不器就叹息一声，“只可惜啊，这种福利，只能让北科和北理的同学享受到，其他学校的同学们，却无法关照到。” 赵悦红一下就明白了，“你还想代理更多的学校？” 周不器精神亢奋，“能行吗？” 赵悦红道：“我不知道，我和北理那边的张哥关系好，能居中帮你联络下。其他大学我联系不上。你要是想做，得找大区经理。” 周不器沉默下来。 大区经理可没法找，这种校园代理不仅是业务提升这么简单，也有国家扶持教育、培养大学生能力的政策导向。 私下里串踱也就算了，如果是大区经理直接指定，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就是商业合作，而不是校园社会实践活动的教育扶持了。那就跟很多面向社会的校园代理一样了，需要注册，需要签合同，需要报税，很麻烦。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第18章 奇怪的大一新生 周不器搞定了营业厅，郭鹏飞负责联系人。 半个小时后，十几个大学生从北科大出发了，前往北理工。 在路上，郭鹏飞告诉他，“现在是周中，很多人都在忙着上课，要么就是在选课，总之很忙，大多都不来了。这十几个人，都是逃课出来社会实践的。” “嗯，剩下的才是精英啊。要记下来，以后有类似的兼职机会，要优先选用。” 周不器这话说的很诚恳。 在他看来，大学就是六十分万岁，没逃过课的大学生，基本都是书呆子类型，进了社会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尤其是有过合作经历的那些大学生们，那些校园卡都白卖了吗？周不器教给他们的销售套路，不会只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就没有一点点的阅历感悟吗？ 在周不器和学业之间，他们选择了后果，只能说明他们眼光太浅、眼界太差，要么就是魄力不够强、不够勇敢。 这些缺点，都是创业者的大忌。 相比之下，郭鹏飞就优秀多了，已然成了周不器的得力助手，低声道：“这次不能再免费了，要给钱，否则队伍不好带。” “嗯，我知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北理工的电信营业厅。 店长姓张，不到四旬，正和一个大学生在热切攀谈，有两个店员在一旁忙碌着整理校园卡，估计有上千张之多。 看样子，这是在招校园代理呢。 只是，来的只是一个人，有资格代理这么多卡吗？ 周不器不动声色，上去报了自己的名字。 张店长眼睛一亮，随即有些尴尬，起身握手，“周老弟，你还真来了，呵呵，坐！坐！喝点什么？咖啡？” 周不器摆摆手，“不喝了，我的团队还在外面等着呢，领卡走人，不耽搁时间了。” “这个……这个……” 张店长看起来有些愧疚，搓了搓手。 周不器眉梢一挑，看了一眼那个正襟危坐默默着低头喝咖啡的大学生，“张店长，有什么问题吗？赵姐说让我过来帮忙的，你们不是联系好了吗？” 张店长为难的说：“我这边的校园代理不太顺利，所以就想让你过来帮帮忙。不过小刘来了，问题就不大了，呵呵。不管怎样，我这是北理的营业厅，让你们北科的来代理，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周不器明白了，原来是找到了合适的校园代理，想把自己一脚踹开。 这个喝咖啡的家伙？ 靠谱吗？ 就这么信任他？ 这时，他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笑道：“我叫刘文博，是北理大一的新生，今天刚来报道，就来找张哥了。你叫周不器？北科的？” 周不器跟他握手，略显失神。 刘文博？ 这家伙是大一新生？ 真的假的？ 看这年纪，得二十三四了吧？ 而且那眼神，那气质，成熟的跟社会人没什么区别，哪有一点大学生的青涩样子？ 刘文博看出了周不器的迟疑，就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笑呵呵的说：“真是大一，今天刚到。” 张店长在旁说道：“是啊，小刘真是大一。我也不知道他今年会来，否则我也不能跟北科大那边联系找你啊。” 潜台词就是，现在刘文博来了，北理这边就不需要你了。 周不器心头很不高兴，看了眼学生证。 还真是大一！ 燕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专业。 “刘同学，我昨天在科大卖了4000张校园卡，我独创的销售模式成了北科大的一道盛景。不知……你打算怎么代理校园卡？有销售团队了吗？有什么销售策略吗？” 周不器的问题有点咄咄逼人。 刘文博摇头笑了笑，“目前还真没有，我也是刚到燕京，报道完了就过来了。” 周不器追问道：“那你有什么目标吗？你觉得你能代理销售多少张卡？” 刘文博很轻松的说：“一两千张应该问题不大。”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口气够大啊！ 郭鹏飞去年代理校园卡，才卖了70多张。 看向张店长，他却深以为然的样子，并未觉得这是在夸大。 “有古怪。” 周不器快速的瞥了刘文博一眼，也感觉出来了这小子大有来头，不会是校长他家亲戚吧？ 不过，退让是不可能的。 “张店长，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周不器表情有些冷峻。 “小周，今天这事……是张哥没处理好，对不住了。早知道小刘会来，我还用找你帮忙吗？这样，改天我做局，我和你赵姐请你，专门道歉。” 张店长性格很温和，态度很诚恳。 这让周不器心情好了不少，叹气道：“张哥，不是我不退，我同学都在外面等着呢，十几号人呢，他们都是逃课过来的，就这么回去了，也说不过去啊。” 这时，刘文博开口了，说道：“张哥，没必要这样，又不是独家代理。周同学既然也想代理，你们又是说好的，就没必要反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这……” 张店长有些惊讶。 北理的市场这么大，周不器来势汹汹，让他抢了市场，你赚什么？ 刘文博笑着说：“我也想看看周同学的团队是怎么销售的呢。” 说着，拿出了一包红塔山，递出了一支。 周不器这辈子本不想抽烟，不过这时候是不能拒绝的，接过之后燃起，动作潇洒流畅，娴熟自然，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抽烟的动作，让刘文博眉梢一挑，点了点头，“张哥，就这么办吧。” 张店长就不再坚持了，“小周，你要多少卡？” “三种面额的，先各来500张吧。七五折对吧？”周不器开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量，毕竟是外校，很多场合没有学生证是很难混进去的。 “可以。”张店长没什么犹豫，就让店员准备货了，同时还表示，有赵姐的关系，不需要抵押太多，只把他个人的身份证留下就好。 准备电话卡的期间，周不器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张哥，问个事，你跟赵姐是啥关系？” 张店长轻咳了一声，“中学同学。” “只是同学关系？”周不器戏谑的看他。 张店长道：“真的只是同学关系，就是那种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而已。” “哦。”周不器点了点托，拉了个长音，“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张店长很疑惑。 周不器似有为难，迟疑许久，才低声道：“张哥，跟你说个事，秘密啊。来的时候，赵姐给我安排了一个特殊任务。” “啥任务？” “她说让我在你面前多提提她，然后观察你的反应，呃……让我以男人的视角，观察你的反应。” 这话一出，在一旁静静喝咖啡的刘文博差点喷出来。 张店长是个老实人，老脸一红，“啥……啥意思啊，小周，你别闹。” “我闹啥了？”周不器翻了个白眼，“依我看啊，你俩肯定有奸情，要不我一开始能那么问吗？” 张店长尴尬无比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周不器摇头，“张哥，我看你是不了解女人。你想啊，赵姐为啥让我偷偷的关注你？肯定是有想法，就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不定是人到中年，七年之痒，想寻找新的激情了。” 张店长愕然无语。 周不器叹气道：“算了算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当我没说。不过啊，张哥，你是男人，我觉得你得主动点，比如送束花啥的，要不口红香水巧克力也行，说不定就成了呢？” “咳咳……” 张店长年近四旬，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说的面红耳赤。 “我的卡清点好了？行，我这就撤了。”周不器起身，又拍了拍张店长的肩膀，劝道，“张哥，不是我说你，关键时刻就得爷们一点，赵姐现在还不到四十，可以说是风韵犹在。再过几年，你想再回味上学时候的感觉，都找不着了。哎算了算了，你自己考虑吧，我走了。” 刘文博笑道：“张哥，我也走了，不打扰你了，呵呵。” …… 出了营业厅，刘文博就快走几步，笑着说：“你刚才的话是假的吧？” 周不器扭头看他，“你听出来了？” 刘文博摇摇头，“感觉。” 周不器哼道：“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尤其那种几十年的老同学，哼哼，肯定或多或少的有些想法。” “张哥是老实人，你这么捉弄他不好。” “谁叫他先惹我？” 刘文博愣了一下，“你报复心太强，这样不好。” 周不器笑笑，“不是报复，就是小小的恶作剧罢了，说不定……我还真能成就一番姻缘呢。你可能不知道，别人都叫我在世月老，最擅长牵红线。” 刘文博失笑摇头。 “你不信？” “呵呵。” “这可是一个大产业，比代理校园卡的前景好多了。”周不器适时的透漏了点小秘密。 “嗯？” 刘文博眉梢挑起，定睛看他。 周不器转了话题，笑着问：“你觉得咱俩谁销售的校园卡多？” “这是我的主场。”刘文博很自信。 周不器笑笑，“留个电话？” “行。” 第19章 我回来了 北理工是顶级学府，不像二三本和一些专科学校那样管理的特别严格，这里氛围相对自由。再加上这是新生入学期间，出入就更加自由了。 即便是女生宿舍，也跟大市场似的随意出入。 放眼望去，到处是穿着小吊带、超短裤的女同学们在走廊里走动，白花花的大腿白花花的肩，乱花渐欲迷人眼。 “行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赶紧卖卡！分头行动！” 周不器咽了口唾沫，把眼神收回来，一脸严肃的斥责一声，然后给两个跟班分配任务。 等他俩都离开了，他才偷偷的走到了一个观察许久的女生背后，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啊？谁呀？” “哈哈，是……呃……” 周不器放开她，等她一转过来，不由一愣。 猛地一看，这颜值也不成啊！ 仔细一看，呵，还不如猛地一看。 竟然是个背影杀！ 活泛的心思顿时冰冷下来。 “咳咳，同学你好，我是咱们学校电信201校园电话卡的代理周不器，主要是想请你帮帮忙，带带路。这里是女生宿舍嘛，我乱闯也不好。” 周不器赶紧正色，一本正经的样子。 “哦，我叫白静。”她茫然的看了周不器一眼，“你是要卖电话卡吗？” “对，这是我的委托书。” 失去了搭讪的心思，周不器开始认真工作，先亮委托书，再亮山区孩子的照片，瞬间就俘获了对方的芳心。 “原来是助学慈善，真好。”白静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周不器一脸严肃，“没错，我们会拿出收入的一部分捐献给山区的孩子们，让他们能够获得更好的教育环境。” “行，我带你去吧。”白静多看了他几眼，脸蛋微红。 周不器目不苟视，正气凛然。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贫苦孩子的照片的感染下，纷纷慷慨解囊。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郭鹏飞来电，“怎么了？有事？” “周不器，那个刘文博是什么来头啊？” “不太清楚，怎么了？” “那小子有点邪性啊！刚才，我们在一个教室里推销，是我们先到的。结果，刘文博带人进去了，没有话术，没有套路，直接就说他叫刘文博，想卖电话卡赚点零花钱。结果你猜怎么样？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掏钱了，一口气卖出去了六七十张。” “还有这事？”周不器大惊。 郭鹏飞道：“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校领导家的亲戚啊，怎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架势，就跟抢购似的。” “不可能，要是校领导家的亲戚，学生群体只会排斥。”周不器皱皱眉，“一点销售套路都没有，直接报名，还真是够邪性。这样，你们马上避其锋芒，躲着点。呃……这样吧，我在女生宿舍这边，人傻，钱多，速来。” 挂断电话，猛一回头，不禁吓了一跳，白静那不算漂亮的脸就在旁边，眼神疑惑，“谁傻？”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是夸你呢，女生嘛，傻一点多可爱？”随口敷衍过去，他转而问道：“对了，你知道刘文博吗？” “刘文博……”白静蹙起眉梢，挠挠头，“好像听说过。” 这时，寝室内还在掏钱的一个女生听到了，忽然道：“刘学长，当然知道啊，他是我们北理的英雄呢！” “嗯？” 周不器愣了一下，“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吧？你们不是大三吗？他才大一。” 白静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哦，是刘学长啊，知道，知道！对，我早就听说了，他会重新报考北理，没想到真回来了，他在哪啊？”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啊？” 白静道：“刘学长真是学长，我刚来北理的时候，就听学生会的学姐们说过他的故事，老传奇了。他当年读的是通信工程系，那时候还没有校内网呢，网线都是从外面扯的，可贵了。为了能让大家拨号上网，他自制ip卡，做了好几万张呢，都卖到北外和人大去了。” 周不器呆住，“自制ip卡？做成了？” “成了啊！” 寝室内的其他女生异口同声，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周不器惊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 这个刘文博，路子这么野？ 这些年国内主流的上网方式是拨号上网，可以用ip电话卡上网，跟拨打电话的方式一样，输入账号密码，就开始计费，通常是八分钱一分钟，贵的要死。 可也不能自制ip卡啊，更不能售卖，这是犯法啊！ 果然，接下来就听一个女同学说：“过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发现了。听说学校求情来着，不过他侵犯了垄断大集团的利益，要杀鸡儆猴，直接判了一年多。” “判刑了？” 周不器愕然。 “嗯，坐牢了。”白静想了一下，“不过他当时是全校同学心中的英雄，因为他的卡，那段时间大家都得到了不少好处，可惜我们年纪小，没赶上。” 周不器问：“啥好处啊？就网费呗？” 又一个女生插嘴，笑着说：“挺多呢，比如打电话申请qq号啊，然后卖给同学，哈哈。” 周不器对此的反应比较平淡，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个刘文博是坐牢出来之后，又重新高考，重新报名北理？” “嗯，差不多吧。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就说了，他还会回来的，好像校领导那边也挺支持的。刘师兄是人才嘛，很厉害呢，就算犯点小错误，也没关系。” 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以讹传讹，她们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 自制201卡？ 周不器很难相信，201卡是有账号密码的，是需要跟数据库信息一一对应的，这怎么自制？难道还能入侵数据库，修改数据？要是ic卡还差不多。 好像郭鹏飞就能做出来，用仿真单片机模拟，可以自动充值，还可以自动更换卡号以防被查。 不管怎样，刘文博那家伙当年很野很能闯是没错了，得罪了垄断集团，出狱之后还能重新考大学，也算是运气好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年轻。 国家现在迫切的需要高端技术人才，他犯了点小错，做出惩戒就足够了，该培养还是该培养的。 连续走访了一层的女生宿舍，周不器卖出了100多张卡，总价值超过6000元。 然后，他就接到了郭鹏飞的电话：“你过来一下，这边出事了。” “怎样？” “好像是学生会的，也在代理校园卡，竞争不过要打起来了。” “你在哪？” “图书馆这边。” “我马上过去，记住，千万别动手！” 周不器告诫了一句，然后匆匆离开，路上就给刘文博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 刘文博也没推辞：“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 周不器到场的时候，刘文博已经早早到了。 嘴里叼着一根烟，一点都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眯着眼睛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 “你谁啊你？” 北理学生会的这个同学脾气不太好，尤其看刘文博这不可一世的样子，有些厌恶。 “你是学生会的？” “是又怎样？” “校学生会？还是哪个学院的？” “校学生会外联部的，刘思远！” “可以。” 刘文博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二，你们学生会里有个叫刘思远的？嗯，对，外联部的，他好像不太友好，你最好直接过来一下。” 周不器站在远处，五味杂陈的看着这一幕。 心中好痛。 搞什么搞？我才是重生的，我才是这个时代的男主角啊！ 这时候不应该是我出面，然后啪啪打脸所有人吗？ 这个刘文博也太能抢戏了吧？ 主角光环加错人了吧？ 五分钟过后，来了一伙人，七七八八，看起来很急，都是跑来的。 刘思远带着外联部的这几个人还不停的叫嚣呢，叫嚣着让郭鹏飞他们赶紧滚蛋，又叫嚣着让刘文博哪凉哪呆着去，别给北理丢人现眼。 然后，一脚就踹了过来。 刘思远大怒，回头一看，顿时愣住，“曲……曲学长？” 来的这位，赫然就是北理工的校学生会主席，已经大四的曲刚学长。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曲刚眼睛赤红，非常愤怒。 刘思远嚣张的气势一下就溃散了，委屈的道：“曲学长，他们是外校的，来我们学校代理校园卡，还跟咱们学生会抢生意……” “那也轮不到你说话！不能打着校学生会的名义！”曲刚人如其名，脾气很刚，又踹出一脚。 刘思远赶紧躲了，脸色宛若猪肝。这时，他也回过味儿了，愣愣的看着刚刚打过电话的那个抽烟的家伙，神色茫然。 然后，曲刚就张开双臂，向刘文博走去，眼含热泪，“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其他不明所以的北理同学全部呆住，就觉得莫名其妙。 他可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啊，是全校学生的“老大”。 老大的老大，是谁啊？ 刘文博掐灭烟头，笑了笑，上去跟曲刚拥抱了一下，问道：“咱们寝室的那几个家伙，都还好吧？” “嗯，还行，老三保研了，老四的面试也过了，马上去移动实习。” “你呢？你怎么打算？” “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出国，继续深造，报的是斯坦福。” “嗯，挺好。” 刘文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周边围观的大学生，神色自如的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刘文博，嗯，我回来了。”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刘学长！ 群情激动。 第20章 创业三人组 北理这边的销售没有达到预期，在刘文博的挤压之下，只卖出了1200多张卡，销售额8万多，利润2万多一点。 这一次，周不器没有吝啬，留出2000元的慈善款，其余资金全部均分！ 一共14个人，每人到手1357元！ 当分钱的那一刹，同学们差点都忘记了呼吸。 发财了啊！ 这年头，普通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四百元左右，这么大一笔收入，足够他们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他们大都是大二学生，也有几个大三的。不过在金钱的腐蚀之下，全都服了，对周不器这个大一新生服服帖帖，齐声高呼：“周老大！” 就差山呼万岁了。 不过，周不器没感到太多兴奋，反而有些意志消沉，主要是被刘文博那小子给震到了，有一种气运被夺的感觉。 那小子好像比自己还野一点。 刚巧，在他们即将离开北理的时候，刘文博就打来了电话：“走了吗？没走就一起吃个饭？” “你不是要借机掠夺我的运势吧？” “什么？” “你会异能不？” “啊？” “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什么乱七八糟的，吃不吃饭？” “哼！谁怕你啊？我在正门口呢！” “等着吧，莫名其妙。”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就让其他同学都回学校了，只留下郭鹏飞帮自己压阵，说道：“我记得那边有摆地摊的，过去看看，买个辟邪挂坠。” “你还信这个？” 郭鹏飞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傻子。 周不器抬头看天，一脸委屈，“你不懂，功高盖主啊！” …… 二两白酒下肚，周不器就心安了。 刘文博的酒量很一般，说话舌头都大了，经过一番试探，他没有穿越、不会异能，只是作风比较大胆，有八十年代国内初期创业者的风格。 “小刘啊，你卖了多少张卡？”周不器酒量很好，心情不错。 “没你们多，不到一千张。” 刘文博好像有点酒精过敏，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呵呵。” 周不器瞥了郭鹏飞一眼，洋洋得意。 这叫什么？ 这就叫大时代之下主角的气场和实力！ 这里是北理工，是刘文博的主场。可那又怎样？周老大一出马，直接就能反客为主！ 郭鹏飞撇嘴道：“嗯嗯嗯，周老大厉害，我服！” 刘文博深以为然，冲周不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在我见过的所有大学生里，你是这个。” “谢谢。”周不器笑笑，“来，喝酒！喝酒！” “不喝了，不喝了！” 刘文博掏出香烟，递出了一根，“聊点正事吧。” 周不器抽着烟，眯眼看他，“什么正事？” “你不是要创业吗？” “跟你有关系？” “我想跟你合伙。”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刘文博一怔，“你笑什么？” 周不器吸了两口烟，淡淡的道：“我这个人，喜欢丑化说在前面。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合伙？” 刘文博微微皱眉，“这次代理校园卡，我赚了两万块钱。我在北理这边的关系够足够硬。北外、人大那边也有一些人脉。” 周不器惊奇的看他一眼，“你想怎么合作？” 刘文博沉吟一下，看看郭鹏飞，“你们会一起吗？你们要以什么方式合作？” 郭鹏飞脸色僵硬，很是尴尬。 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却没想到，周不器脸色郑重，正色道：“他是我的创业伙伴，我们一起代理校园卡，效果你也看到了。我想……他可以拿到10%的股份。” 郭鹏飞有些不敢相信，眼睛发直。 刘文博早在三年前读大学的时候，就有过“创业”经验了，所以懂的更多一些，点头道：“我手里这两万块钱都给你，我要30%。” “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拒绝，“说实话，你的这点钱，有没有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而且我也不怕明确的告诉你，我要搞的是大事业，创业班底也不能仅仅是咱们三个。最近，我要围绕这个大学区，成立一个十校创业联盟，你觉得股份怎么分？” “十校创业联盟？”刘文博睁大眼睛，“招揽十所大学的优秀人才？” “每所学校招一个吧，再通过他在他的学校里组织自己的学生团队。最大化的利用廉价、甚至免费的大学生优等资源。” “好主意。” 刘文博心悦诚服。 郭鹏飞连连撇嘴，“就是有点无耻。” 周不器气道：“你懂个屁？我这是给大学生们提供丰富的自我锻炼的机会，让他们以后毕业了，能够更快更好的融入社会。” 郭鹏飞道：“反正你就是想压榨大学生劳动力，我都看懂了。” “话不能这么说，三年前，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刘文博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算了，说说你的想法呗，说不定能打动我。” 周不器道：“这一片大学区，三四环之间的这片区域，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靠近中关村。中关村是什么地方？it理工男的聚集地！那是一群不会谈恋爱的钢铁直男，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收入很高。” 刘文博马上明白了，惊呼道：“你真要当月老？帮他们找对象？” 周不器笑笑，“不行吗？it男好啊，温厚老实收入高，绝对的时代好男儿，想必广大妇女同胞也是心向神往的。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我要打造的是商业模式上的闭环，要最大限度的挖掘大学生群体的潜力。” 刘文博又点上了一根烟，默默抽着。 郭鹏飞眼睛亮晶晶的，“开婚庆公司吗？举办相亲会？这个主意好啊！别说中关村里的it男了，就算北科、北理、清华这些理工大学，也是男多女少，这可是荷尔蒙爆发的年纪啊。要是有和外校女生相亲的机会，就算是花钱也得去。”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响指，“创业成功的先决条件，就是要找准用户群体的迫切需求。现在的大学生，最迫切的需求是什么？我想，大概有三个方向，一，找工作；二，学习；三，找对象。找工作涉及面太大，咱们目前还做不到。教育产业就更困难了，什么人能给大学生讲课？至少也是研究生级别，教师资源不好找。对我们来说，利用十校创业联盟的优势搭建大学之间的联系，为大学生找对象提供平台，就是最佳选择。” 郭鹏飞和刘文博，真有点膜拜的样子。 头头是道，而且听着也很有道理。 貌似可行！ 有大学生的基础保障，还有中关村的地缘优势，婚恋相亲的创业方向，真的很有机会！ 周不器又道：“在我看来，创业者要有三条必备素质，恰好咱们三个都具备，成功的概率又大大增加了。” “什么啊？” “第一，坚持。” “然后呢？” “不要脸。” “第三？” “坚持不要脸。” “咳咳……” 刘文博猛咳了几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妈的，干了！周不器……周老大，你给我20%的股份，我以后跟你混！” “最多15%。”周不起摇头。 刘文博懂一些创业常识，皱眉道：“你拿75%？太多了吧？这样的股权结构，可不是一个健康的创业团队。” 周不器道：“我拿55%，初期要绝对控股。另外的20%是代持的，用来吸纳更多的人才。” 郭鹏飞马上表态，“我同意。” 刘文博稍显沉吟，深吸了口气，“行！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起身，给二人分别满上了，“既然这样，咱们这个小团队就算是成立了，来！咱们干一个！” 郭鹏飞和刘文博对视一眼，都有些苦涩。 跟东北人喝酒，绝对是一个错误！ 一口闷下，天旋地转。 …… 回到学校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两人是不同的学院，在校园内分开，周不器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小风一吹，酒劲上头，就觉得每一个路过的女大学生都像小白菜。 然后，他就发现有一个女生蹲在路边修自行车。 看样子，是车链掉了。 “掉链子了？”周不器笑呵呵的走过去，又想到了自己在伍雨身上的遭遇，有感而发，“车速太快，容易翻车啊。” 那女生也不客气，“同学，能帮帮忙吗？” 周不器一挥手，“没问题！” 他走过去，看了几眼，轻轻松松的就把车链子给装上了。 “谢谢你，同学。”女生很高兴的感谢。 “客气。” 周不器大手一摆，猛然怔住。 咦？ 这姑娘顶漂亮啊！ 黑发靓丽，柳眉弯弯，明眸闪亮，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高足有一米七，身段也足够妖娆。只可惜穿的是长裤，欣赏不来更多的风景。 一时间，周不器酒劲上头，忍不住就调戏起来：“同学，这自行车还是少骑的好，多少女孩儿的第一次都毁在了脚踏车上？切忌，切忌啊！” “你哪个学院的？” “经管院啊，干啥？” “哪个系？” “哈！看上哥了？直说呗，记好了，这是哥的电话号码，xxxxxxxx，记得联系。” 女生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推车走了。 第21章 美女老师 周不器寝室的其他三人都到了，正在嘀咕另一个室友到底是谁。报道的最后一天也不亮相，这是要上天啊？ 等真人出现之后，大家就惊呆了。 一身酒味！ “喲！哥几个都到了啊？哈，喝了点酒，先睡了，咱有事明天再说。”周不器摆了摆手，上床就睡。 主要是昨晚跟伍雨折腾的太晚，睡眠不足，太困了。 这一幕，让其他室友都为之大惊，心中不由得想到：“嗬！来了个傻逼！” 一个把玩着手中摩托罗拉手机的家伙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估计是本地人吧，首都人就这样，傲的没边，装什么装？哥上高中时，也是我们那的风云人物，七八个小弟、三五个小妹追随左右，不比他狠？这种事，我说了么我？” 其他两个室友都好像没听见一般。 一个室友捧着一本《汪国真诗集》，看的津津有味。另一个室友则在组装自己的台式电脑，全神贯注。 第二天起床，周不器这才知道了大家的名字。 那个带着黑框眼镜、专心读诗的家伙，叫杨信。 奇怪的是，他好像哭了？ 走近一看，他正在抄写诗歌—— “是否，你已把我遗忘 不然为何，杳无音信 天各一方 是否，你已把我珍藏 不然为何，微笑总在装饰我的梦 留下绮丽的幻想 是否，我们有缘 只是源头水尾 难以相见 ……” 嗬！ 果然是文艺青年，竟是被诗句感动的哭了！ 再看另一个室友，正在组装电脑的严鑫磊，正坐在地上，满头大汗。估计是哪个零部件组装失败了，很着急的样子。 要知道，现在是2004年，电脑还不算普及。哪怕是计算机学院的新生，通常也都是大二才会配电脑。工商管理属于文科系，根本用不着电脑。 这说明了什么？这个严鑫磊十有八九是个网瘾少年。 “你急什么？我买手机，不就是为了给你打电话吗？切，电话费才几个钱？哪有咱们的爱情果实重要？行，你放心吧，我都查过了，从首都到津门，都用不了两个小时。你等着吧，等军训完了我就去找你！” 这时，嗓门极大的王大龙一边打电话，一边端着洗脸盆走进寝室。 看样子，他家境不错，能买得起手机，还谈了个女朋友，在津门上学。 看到周不器，他眼睛一睁，大声道：“呦，你醒啦？牛逼啊，报道第一天就出去喝酒？改天哥陪你练练？” 呃…… 听这口音，也是东北人。 有点彪。 周不器赶紧摆手，谦虚道：“算了算了，我酒量不行。” 王大龙哈了一声，脖子一扬，“那要分跟谁比了，跟我比……你们仨加起来都不行。” “哦，那大龙哥你能喝多少？” “一斤打底，老白干！” “厉害。” 周不器一脸佩服的样子，“那有机会咱们寝室一起出去聚个餐，喝点。” “必须的！” 王大龙很大气的一挥手。 另外两个室友，杨信全神贯注的沉迷诗海，严鑫磊愁眉苦脸的组装电脑，好像根本没听见。 王大龙就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样子。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这都什么人啊？ 妖魔鬼怪一大堆，早走早超生。 “哎，你去哪？”见他要走，王大龙有点急，“明天就开学了，今天的任务是装饰宿舍，要评比呢！”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一挥手，“你们搞吧！我都同意！” …… 离开宿舍楼，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请问伍雨在吗？” “我就是，你找谁？” “你傻啊！你说我找谁？” “周……周不器？” “你马上下楼，我等你。” “啊？” 伍雨吓了一跳，“干什么呀？我给爸爸打过电话了，他说采购部经理没能提上去，是你大哥。” 周不器气道：“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呗？你可以啊，伍雨！”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找我什么事？” “少说废话，给你三分钟，马上下楼！” 等周不器到的时候，伍雨已经在站在路边等待了。 她穿着一条蓝白的花裙子，清风吹过，猎猎而动，看起来格外的俏盈清秀。由于时间仓促，她未施粉黛，精致的脸颊反而显得清丽秀美，颜色殊绝。 是真的漂亮！ 周不器远远停住，向她招手。 伍雨就急急忙忙的朝他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眼神有些茫然，“有什么事吗？” “问你点事。”周不器脸色比较正式。 伍雨慌张道：“那晚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有意骗你……” “行了，谁说那天的事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记得你学的是法律？” “嗯。” “你知不知道创业方面的政策和法规？” “啊？” 伍雨呆住，狐疑的看他半晌，“你真要创业啊？” “废话！” “有必要吗？你家都那么有钱……”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我家有钱，跟我有关系吗？到底知不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周不器很不耐烦的样子。 伍雨嘟了嘟嘴巴，小声的嘀咕一句，然后轻声道：“我们只学了一些宪法和法理的东西，没……” “废物！”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你等下！”伍雨着急的喊了一声。 周不器回头，皱眉看他：“咋地，还赖上我了？” 伍雨俏脸微红，嘟囔一声：“谁赖上你了。”然后才提高了音量，说道：“不过你们经管院的温老师肯定知道，我上过她的选修课，她大学时……你知道北门那边不是有个西点店吗？就是温老师大学期间创业搞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抬头看她，“你能找到她不？” 伍雨咬咬嘴唇，“我去过她的办公室。” “带路！” 周不器打了个响指，意气风发。 大学生创业比较特殊，一方面要遵守国家的法律法国，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交税交费；一方面还能享受到国家各部门的政策扶持。 比如减税，甚至免税。 比如低息贷款，甚至无息贷款。 比如风险评估，免费培训等相关帮助。 不过，这些都是需要向有关部门申报，批准通过了才行，而且条件都比较严苛。 …… 温老师是个年轻教师，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门上都贴着铭牌呢，有四个老师在这里办公。 温老师有一个很动人的名字，温知夏。 “咚咚咚。” 敲门过后，周不器和伍雨推门而入。 办公室中，只有她一人。 咦？ 这温老师可真漂亮啊！ 她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火红的颜色，耀眼夺目，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艳丽精致的流苏散在脚踝边，一双蓝色的皮质凉鞋，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最关键的是……这温老师怎么这么眼熟呢？ 周不器眨了眨眼，差点转身就走。 我勒个去！ 她竟然是老师？ 我竟然调戏了一个老师？ 酒后失德！ 酒后失德啊！ 伍雨还不明所以，笑盈盈的说：“温老师，您有空吗？他是我高中的校友周不器，要创业，想跟你咨询一些相关的法规和政策。” 温知夏早就注意到周不器了，轻轻颔首，目光狐疑，“周不器……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不器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是么？” 温知夏不动声色，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周不器脸都绿了，暗道糟糕！ 果然，他的手机随后就响了。 昨晚戏果的时候，把手机号码告诉她了，真是装逼遭雷劈。 “喂？你好，哪位啊？”周不器强做镇定，还接听了电话。 “我是温知夏。” 两人近在咫尺，温老师还通过电话跟他说话。 这一幕，伍雨有点头晕目眩。 更可耻的是周不器，打电话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呢，他还在那装瞎，一脸奇怪的问：“温知夏？听名字知道你是一个知性大度、不拘小节，为人师表、志存高远，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从来不怀恨在心、一心一意传道受业的好老师。不过，我们认识吗？” 温知夏被他一套组合拳打的直接忘词，神色古怪，慢悠悠的道：“我就在你前面。” “啊？” 周不器惊呼一声，眼睛瞪的跟铃铛似的，宛若发现了新大陆，“原来您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掉链子的温知夏老师啊，失敬！失敬啊！” 这才挂断电话。 温知夏去年才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教学，年纪不比周不器大多少，险些被他这混不吝的表演给逗笑了，还好忍住了，似笑非笑，“你喝酒了？” 周不器连忙道：“没有，昨晚去应酬，所以喝的迷迷瞪瞪，也不知道犯没犯什么错误，现在酒醒了。” 温知夏的态度好转了不少，轻轻点头，“你要创业？” “嗯。” “你要干什么？” “呃……商业机密。” “咳咳……” 伍雨差点崩溃。 这个周不器看起来挺成熟的啊，在搞什么？怎么跟着了魔似的？难道是被温老师的美貌给迷倒了？ 随即，她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判断。周不器是正人君子啊，不会那么龌蹉的。 第22章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温知夏果然很懂，给周不器普及了相关知识。 结果比较失望。 国家的确对在校生以及应届毕业生的创业有若干扶持政策，但面向的都是个体户，而不是公司。 所谓的个体户，就是只有一个老板，且不能开分店的独立店铺。 这种个体户，可以免除登记注册费、个体户管理费、经济合同示范文本工本费等等费用，海淀地区的扶持力度更高，甚至可以免去三年的营业税。并且给予相应的无偿担保贷款，最高可享7万元的贷款额度。 说白了，就是小打小闹、小本经营的生意，国家愿意帮助。 在这方面，统一发放的凭证是《就业失业登记证》，大学生和应届毕业生在政策导向上，基本等同于下岗职工，国家的态度是帮助他们开个体户来谋生。 要是开公司，有多个股东，有分公司、子公司这种“大事业”，就没有相应的扶持了。 简而言之，就是国家帮助弱小者谋活路，强者还得靠自己。 “不过咱们这是hd区，靠近中关村，有二十多个国家级的科技产业园区。如果你创业的方向是科技类的，可以获得相应的科技园政策，还有免费的孵化器。” 温知夏见周不器心情不佳，又鼓励了一句。 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孵化器？这种说法，也就骗骗小孩儿行，我从没听说哪家大公司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 “那是哪来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 “嗯？” 温知夏睁大眼睛，觉得这个学生思想有些偏激。 “蛋里孵化出来的就算是天兵天将，也得听从玉皇大帝和各路神仙的调遣，就是个孙子。只有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才能成就一方霸主，甚至……” 说到这里，周不器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平起平坐！” 温知夏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有志向是好的，就怕志大才疏，徒惹笑话，就发现伍雨也是不以为然的表情，笑着问：“你们……在恋爱吗？” 周不器断然否决，哼道：“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知性、温婉、贤淑、清秀类型的……”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温知夏脸蛋绯红。 周不器背脊泛起了一阵冷意，自觉失言。 好嘛，刚才胡说八道，夸赞温老师的时候，就形容过她“知性大度”、“不拘小节”、“温婉贤淑”、“秀外慧中”。 “咳，温老师，你别对号入座啊，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周不器匆匆离开，叫上郭鹏飞，直奔北理。 既然是创业，就要争分夺秒。尤其要在军训开始之前，把初期的规划安排好。 “他真能搞定北外和人大？”郭鹏飞不太相信。 周不器想了一下，道：“他挺有自信的。他上次读大学是三年前，也就是说他当年同期的朋友，都是大四了。而且他当年搞出那么大的阵仗，帮手的能力也大差不差。我觉得问题不大。” 郭鹏飞沉默了一会儿，憧憬道：“要是真能拿下，那就好了。北科、北理，再加上北外和人大，这就是四所高校了，班底就算有了。” 周不器鄙视的看他一眼，“这才哪到哪？我说了，十校联盟是基础！” 到了北理，就见刘文博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待了，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是大帅逼，一个是大美女。 “介绍一下，他是季子安，人大的，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一见面，刘文博就开始介绍那位大帅哥。 大帅哥却笑着摆手，说道：“已经不是了，我退出了。” “退出了？” 刘文博有些惊讶，神色费解。 和普通的高校不同，人大这种最顶级的学府的校学生会的主席、副主席们通常都是由大四学生担任。 季子安很平淡的道：“我女朋友跟学生会主席好上了。” “咳咳！” 郭鹏飞涨红了脸，没忍住。 季子安则很平静，也没觉得他冒犯自己，微笑着说：“没什么，人往高处走嘛，很正常，我也祝福他们了。我之所以退出学生会，并不是生气，是不想让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尴尬。” 这一番话，轻缓自如，如沐春风。 气度是真的好。 周不器对他印象极佳，觉得他很成熟，笑着跟他握手，“只有心灵的卑微者，才把爱情当寄托，我很喜欢你的态度。我叫周不器，很高兴认识你。” “刘哥跟我说过，周老大嘛，哈哈。”季子安感觉找到了知己，开怀一笑。 这时，周不器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端庄而立，容貌丰美、举止娴雅的女孩儿身上。 她穿着一件很高档的白裙子，跟明星似的，可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不显得奢华，相得益彰。她唇红齿白，肌肤胜雪，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看样子，出身不凡。 “周同学你好，我叫薛宝珊，是外国语学校的，主修的是英语。” “薛宝钗？原来是宝姐姐。” “周同学，你别笑话我啦。”薛宝珊抿嘴一笑，恬静自然，宛若这个夏天里的一朵雪莲，傲世而立。 北外果然出美女啊！ 她的容貌和伍雨平分秋色，可气质太好了，有一种民国才女的书香雅致，格外引人注目。 周不器心头微震，余光一瞥，就见郭鹏飞已经脸色涨红，似乎都不敢看她了。 刘文博笑道：“宝珊今年才大二，我也是第一次见。” 周不器就有些狐疑。 才大二？ 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让她负责北外，能扛起来吗？ 周不器组建的是创业团队，可不是找跑腿的小弟那么简单，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刘文博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以前的女朋友是北外的，她能力挺强。不过她现在大四了，正忙着考雅思，想出国，没时间参与我们的创业。不过，她推荐宝珊，认可她的能力。” 薛宝珊抿抿嘴唇，温声细语，道：“周同学，我可以的。”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点点头。 接下来，大家去了咖啡厅。 “文博，这次的军训你就别参加了，我给你安排个任务，你也是，听好了。”周不器瞪了郭鹏飞一眼，这小子一直在偷看薛宝珊。 “你说吧，我听着呢。”郭鹏飞老脸一红，正襟危坐。 周不器道：“我说了，我要打造的是闭环的商业模式，单单是婚庆产业是不够的。这样，先以北科和北理为试点，我给你们每人拿1万块钱，先把个体经营店开起来。” “开店？” 刘文博和郭鹏飞都有些不可思议。 “嗯，开店。”周不器的表情很严肃，“我咨询过了，国家有相关的政策扶持，不过只针对个体户。所以，你们要以个人名义去工商注册，方向我已经想好了，开奶茶店。” 刘文博皱眉道：“这不容易吧？” 季子安道：“如果肯做，应该不难。学校里都有大学生的创业扶持政策，可以去学校申请。只要通过了，学校就会提供创业所需的场所和相关设备。学校这关过了，工商注册就容易了。” 果然是学生会的资深大佬，对学校政策了如指掌。 郭鹏飞有些紧张，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开店，“这……这行吗？万一砸了……” “搞砸了你就滚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周不器冷冷的讽刺道。 郭鹏飞争辩道：“就算学校能提供场所，那装修费呢？设备费呢？1万块钱根本就不够。你手里不是有8万吗？” 周不器道：“钱不够就去银行贷款，我咨询过了，这种小规模的奶茶店个体户，贷款两三万不算难。”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就不说话了。 刘文博稍作沉吟，问道：“周老大，咱们不是合伙吗？为什么要开个体户？直接成立公司，然后开连锁店多好？还可以打出自己的品牌。” 周不器叹了口气，苦涩的道：“没办法啊，只有个体户才能拿到最大限度的政策扶持。不过没关系，要是奶茶店真开起来了，找准经营方法，再成立公司整合起来，打造连锁品牌，向更多的大学校区铺开。” “奶茶连锁店？” 季子安眼睛一亮，就觉得这个周老大果然很有魄力。 现在的大学生，在学校开个饮品店、烤肠店就到头了，上来就打连锁店的主意，可以说是格局够大。 不过，奶茶店正如雨后春笋的出现，想做大很不容易。 周不器道：“奶茶店只是一个先期的探索，做好了，对接下来的婚庆产业有很大的作用。具体的情况，咱们以后再说。现在，你们先在北科和北理，把两家奶茶店给我搞起来！另外，装修风格要保持一致，最好是请专门的设计公司统一策划，为以后的店铺整合留余地。” 郭鹏飞问：“设备呢？制作奶茶总要有设备，有工艺吧？” “这件事，我来办。宝珊，一会儿你跟我走，临时充当一下我的秘书，把这件事解决。”周不器似乎早就盘算好了。 大家的表情就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郭鹏飞，眼神不善。 薛宝珊俏脸微微一红，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抿嘴微笑：“好的，我很期待呢。” 第23章 奶茶店 给刘文博、郭鹏飞和薛宝珊都安排了工作，就剩下一个季子安了。 他是人大社会学系的高材生，今年大四，此前还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不过，具体的运作能力到底怎样，还需要实践检验。 周不器道：“季师兄，过去这两天，我带队销售校园电话卡的案例，你肯定听说了吧？” 季子安大方承认，“我就是被这件事吸引过来的。” 周不器笑笑，“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的短期目标，是要组建一个十校创业联盟。分别从十所大学里，选择一名合格的带头人。就比如北理的文博，还有人大的你。但是，目前我们的只建立了北科、北理、人大以及北外的联系，还远远不够。” “你是要我联系到其他六所大学？” “也不一定是六所了，这附近的高校有二三十，可以广撒网。到时候，我会进行面试，选出最适合我们团队的人。” 这个任务很艰巨，甚至比刘文博、郭鹏飞他们开奶茶店还要难。 去外校搭建关系网，还要在数万学生当中把最有创业能力的人挑出来，想想都头疼。 季子安沉默不语。 周不器平静的说：“路子我都给你铺好了，都是hd区，那些学校想必也都听说了北科、北理这边的校园卡代理的火爆。不说大学生们怎样，光是那些电信营业厅就要眼红。而你要明白，一个真正有创业志向的大学生，往往都是从代理校园卡起步的。” 季子安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果然是周老大啊，一经提点，就不一样。 周不器道：“慈善牵头、优惠开路、上门服务，是北科和北理校园卡火爆大卖的根本原因。不过，光知道模式就想复制，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你在人大应该有一些朋友吧？可以带他们一起去，拿着我们的成功案例去指导其他学校的大学生们销售校园卡。他们成功了，赚钱了，自然会对你俯首帖耳，人脉关系也就建立了。” 这话说完，郭鹏飞就面如猪肝。 好像这话说的就是他。 他就是这么被周不器折服，甘当小弟的。 季子安则心潮起伏，觉得这比当学生会副主席刺激多了。 人大的校学生会活动很多，三五天就有一场，什么辩论赛、歌咏会、校庆晚会、节日晚会等等。 大学这几年，他组织了不下百场校园活动。 可是跟周不器安排的这个任务相比，那就太小儿科了。 这才是做大事啊！ 去清华、去北大，去北航、去中科院、去北语……把这些大学的创业精英拉拢过来，一起创业，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好，我接了！” 季子安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红润，似乎找到了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和兴奋。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这是一种强烈的冲动。 周不器担心他做不好，又指点道：“一旦赚钱了，他们对你一定会特别推崇，会一窝蜂的涌上来，这是热血上头，要把意志最坚定、决心最强大的人留下，能力反倒是其次了。告诉你个办法，可以带他们集体逃课，连续长期逃课，甚至出入一些风俗会所。谁玩的开，谁胆子大，谁能扛住学校的压力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郭鹏飞眼睛猛地睁大，“风俗会所？小心被抓！” 季子安则平静许多，“我知道了。” “行，那就这样。” 周不器站起身，当真有了几分带头大哥的意思，最后总结道：“我们学校军训两周，创业的事，就先交给你们决断了。遇到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半个月后军训结束，我要看结果。” “没问题！”刘文博一拍桌子，当先保证。 季子安微微一笑，“周老大安排的任务，肯定要好好完成，就算是投名状了。” 郭鹏飞犹豫了几下，也硬着头皮道：“我也行。” 周不器点点头，“宝珊，咱们走吧。” 薛宝珊少言寡语，稳重平和，还真有几分《红楼梦》中薛宝钗的样子，缓缓起身，抿嘴含笑：“好呀。” 离开的时候，郭鹏飞偷偷的凑上来，低声告诫：“记住，秘书是秘书，小蜜是小蜜，你丫别搞混了！” 周不器就骂他：“给我滚蛋！” 心中却有些莫名其妙。 秘书和小蜜，有区别吗？ …… 其实在暑假制作创业规划时，周不器并没有开奶茶连锁店的想法，当时的思路是开连锁的饭店。 可来到首都实地考察过后，才发现开饭店几乎不可能。 这里的地价和租金都太贵了，好地方都被人抢占了，想转让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经营不下去的店铺，转让金也要几十万，每年还要七八万的租金。 相比之下，奶茶店的前期投入要小的多，也更符合大学生创业的校方扶持规定。 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有人脉啊！ 飞机上认识的商人房启文，总要发挥作用。他是开饮料公司的，饮料和奶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电话里，房启文特别热情，隆重欢迎。 周不器就带着薛宝珊，前往石景山五环之外。 “宝姐姐，想什么呢？” 地铁上，周不器见她发呆，就调侃她。 薛宝珊抿嘴一笑，眼神微嗔，“周同学，你别闹。我读书早，说不定还没你大呢。” “啊？不会吧？” “我86年的。” “我也是。” “我是6月份的。” “我也是。” 薛宝珊横他一眼，嗔道：“周同学，你别闹了。” 周不器大喊冤枉，“是真的，我真是6月份的，不信你看我身份证，我生日是6月5号。” “呀！” 薛宝珊掩口，轻呼一声。 “不会是一天生日吧？” “我是6月6号。” 周不器眨眨眼，“这么说，你大二，我大一，结果……我比你大？” 薛宝珊抿嘴轻笑：“嗯，比我大一天。” 周不器仰天一叹，“完了，我还以为我是贾宝玉，找到了我的宝姐姐呢。” 薛宝珊被逗坏了，哭笑不得，晃了晃白嫩的小拳头，轻声说：“你别闹啦，你是哥哥呢，不许欺负人。我有正事问你呢。” 宝钗姐姐的哥哥，那不是薛大傻子吗？ 周不器脸一黑，果真不敢接着茬了，说道：“行，你说吧。” “你把任务都安排出去了，就不怕他们不行吗？” 薛宝珊的美眸一闪一闪的，像个好奇宝宝。 周不器淡淡的道：“鹏飞和文博肯定没问题，他们都是各自学校的风云人物，拿到学校的创业扶持不是难事。” “季师兄呢？” “能看出来，他野心不小，跟你不一样。” “我也有理想呢。”薛宝珊不服气，轻哼了一声，然后就压低声音，“他这是代替你去其他学校联络关系啊，万一他成功了，却半路截胡，带人跑了怎么办？” 周不器失笑道：“跑？往哪跑？他手里有合适的创业项目吗？” “学着你开奶茶店啊。” “他有我的人脉资源吗？他有设备和工艺吗？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放心吧，季师兄足够聪明，聪明人是不会不自量力的。” “我听出来了，你在讽刺我。”薛宝珊就收敛笑意，不开心了。 周不器摇头，“我这是指点你。” “我也想开店！”薛宝珊的语气忽然强势起来，面若银盆。 “开店？”周不器愣了一下。 薛宝珊不悦道：“就是开店，北科有了，北理有了，北外也可以有。你就是瞧不起我，才让我给你当跟班，他们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嗬！这姑娘上进心还挺强。 见周不器失神，薛宝珊又说：“奶茶这种东西，主要的消费群体是女生。北科和北理，都是理工科大学，女生有限，就算开起来了，业绩也不会太好。北外就不一样了，这里女多男少，最适合打造旗舰店。” 周不器顿时笑了。 小姑娘野心还不小呢，要在北外打造奶茶旗舰店？ 不过，她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奶茶这种饮品，更适合女性用户。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其实你误会了，给我当助理、当秘书，要远比开个奶茶店更有挑战性，难度更大。你应该清楚，我的目标不会限定在奶茶产业上。” “我不管，我就是要开奶茶店。” 薛宝珊的态度很坚决。 有些话，她没有明说。 她很漂亮，超凡脱俗的那种漂亮。她也知道给周同学当秘书，重要性可能更强。可她必须这么做，她要有一次展现自我能力的机会，而且，她要比郭鹏飞、刘文博做的都好！ 只有这样，等将来事业真的做大了，才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言碎语，或者过度眼红。 她是靠能力上位的，而不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略微沉吟，点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能看出来，你家庭条件不错。不过，不准用你自己的钱开店，一分都不行。公是公，私是私。将来的公司会有明确的股份划分，账目上要算清楚。” “行。” “我给你拿两万。” “他们拿一万，我为什么两万？不必了。” 薛宝珊看起来温婉安静，大家闺秀，可内心有着极大的坚持。 周不器皱眉，淡淡的道：“给你你就拿着，既然是旗舰店，投入就该高一些。还有，以后工作上的事，不许顶嘴。” 薛宝珊紧紧的抿着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24章 房总PK周同学 房启文的工厂在五环外，不算太偏郊。 到了工厂后，房启文就很热情的邀请二人参观他的工厂。整个工厂有三百多个员工，主要面向的是京郊和冀北省的低端市场，即城乡结合部和广大农村。 可想而知，厂子的效益不会太好。 周不器对房启文的财力有了清晰的认知，这也就是个小老板吧。 薛宝珊展现了她识大体的一面，并不靠近，给足他俩单独交流的空间。 “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房启文很佩服，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周不器道：“这不要创业嘛，她是我的秘书。” “秘书？” 房启文就嘿嘿一笑，眼神暧昧。 周不器不置可否，神色平和，“你呢？那个空姐上手了？” 房启文脸一垮，“没。” “咋地呢？” “跟她约了两次，也逛街了，也购物了，也吃饭了，酒吧也去过了，就是不愿意去开房。” “那肯定啊，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就靠最后一道关卡钓着你呢。” “不行了，跟不上时代了。” 房启文频频摇头，尤其是看到周不器身边的免费小蜜，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周不器笑笑，“想上手，其实不难。” “哦？”房启文眼睛一亮，“对啊，你是爱情专家啊！你给哥指点几招，奶茶店的事，哥负责到底！” 周不器道：“千万不能惯着她，尤其这种阅尽千帆的空姐，态度不能软。” 这时，薛宝珊也走近了，嘴角含笑，庄重优雅。 周不器也没在意，继续道：“房哥，首先，你要把自己包装好。说实话，就你这个小老板的真实身份，就算有点钱，也很难引起她的兴趣。” “那怎么办？” “超跑！法拉利啊，兰博基尼啊，约会的时候开出去，也别花钱购物了，直接去兜风。” “我的钱都投进厂子里了，哪有钱买跑车？”房启文一脸苦涩。 周不器瞥他一眼，“那就去租。” “租……” 房启文立时呆住，感觉天翻地覆。 租车嗅蜜？ 这也行？ 好吧，听起来确实很刺激，很靠谱的样子。 果然是爱情专家啊，这么无耻的策略都能想出来。 “具体应该怎么操作？” “打电话、发短信，要狂轰滥炸，热情似火。然后找个她休假的机会，租车去撩，去郊区兜风，在车上就把能办的都办了。晚点再去开房，稳稳拿下。” “要是还不行呢？” “嗯？” 房启文老脸一热，有些尴尬，“那个……你也知道，空姐嘛，说不定手段更多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那就玩一出忽冷忽热的好戏。她拒绝了，你就不搭理她，空她一周。这时候，她内心一定是波动的，认为你放弃她了，她会自我怀疑，会不服气，又不想失去你这个凯子。这个时候，你再突然出现，她就会产生巨大的惊喜。我不是说过嘛，情绪是打通女性心理防线的最大利器。这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你掌控，再租车，再兜风，开房就没问题了。” 房启文心潮澎湃，恨不得给周不器磕一个。 人生导师啊！ 男女相处，果然是需要心理学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如果这样，还不行呢？” 周不器气道：“这样还不行，我建议你去灵光寺剃度，读二十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样就能泡到妹子？”房启文撇嘴，根本不信。 周不器摇头道：“不，这样你就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了，根治。” 薛宝珊脸色羞红，强忍着笑，转身又去别处了。 房启文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几下，随即掩饰着大笑，“哈哈，开个玩笑嘛。行了，说说你的奶茶店吧，怎么个章程？” “你有办公室吧？” “有啊。” “那就去办公室谈。” 周不器把薛宝珊叫回来，向工厂内独栋的行政楼走去。 “房哥，我这边有两个小问题，需要你帮忙。”到了办公室，周不器就雷厉风行。 房启文没有秘书，亲自给二人倒了一杯咖啡，头也没回的说：“你说吧，只要哥能办到，都没问题。” 周不器也不客气，“开奶茶店，需要很多设备，封口机、果糖机，净水器、开水机、煮茶捅、保温桶、萃茶机等等。到了夏天，可能还需要制冰机、刨冰机，冷饮机、冰淇淋机、沙冰机等等。这些设备，以厂子的名义去订购，我想价格会更优惠，质量也有保证。” 房启文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没想到这小子真行啊，说的头头是道。 放好咖啡，房启文在他对面坐了，严肃起来，正色道：“我这是饮料厂，想拿到最低的优惠也不太可能。不过前期代购没问题，肯定比你们大学生出面要合适。如果你们的奶茶店连锁开起来了，还是以奶茶店的名义去订购，甚至招标，可以拿到的更大优惠。” 周不器微笑道：“前期就够了，如果三家奶茶店都顺利开起来，就好办了。还有就是，奶茶加工需要的一些原材料和配料，茶叶、奶精、香精、糖精什么的。” “这个好办，保证业内最低价！” 房启文大手一挥，信心满满。 他此前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在采购渠道方面有自己的人脉。制作奶茶和制作饮料的配料，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周不器点点头，“第二点，就是口味了。现在的奶茶店越来越多，要想脱颖而出，独特的口味是必不可少的。” 房启文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构思，就是推出分性别的饮料。女人喜爱甜腻、柔滑的口味，男人则喜欢醇厚、悠远的味道。不过瓶装饮料很难实现。” 周不器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瓶装饮料在生产端最重要的三要素，控制成本、口味大众、大批量生产。除非是高端饮料，否则很难在这个角度打开市场。不过，猎奇向和风格向，的确是打破垄断的突破口。就比如白加黑感冒药，能够在被外资感冒药垄断的九十年代脱颖而出，成为国有药企的顶梁柱，很大程度就源于‘白天吃白片，黑天吃黑片’的猎奇向的营销方式。” 房启文心头大震，眼神都变了。 这样的视角，真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该有的吗？ 人才啊！ 看来他不仅是爱情领域的导师，在商业领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次创业开奶茶店，说不定真能成功。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白皙的俏脸有些润红，展颜笑道：“瓶装饮料不行，可是现制奶茶却可以。北科、北理这样的理工大学，男生居多，可以主推醇厚的口感；北外、北师范这样的学校，女生居多，则可以主推甜糯口感。” “就是这个意思。”房启文抚掌而笑，“奶茶店推出的品类很多，但真正的爆款就那么几种，尤其是价格最低廉的经典款，一定要符合当地最广大学生的口味。餐饮行业是有跟风效应的，爆款火了，带动的人流量才大。所以说，价格最低的经典款是关键。” 到底是摸爬滚打过的商人，即便是跨行业，他也能给出很精辟的见解。 “这个思路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做出了总结，“理科的大学偏醇厚，文科的大学偏甜糯，像人大这种综合性大学，口味可以平均一些。所谓的奶茶连锁店，在整体风格统一的情况下，口味细节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化，反而取巧，对外校学生形成一种吸引。嗯，具体的口味，可以由店长根据所在学校的风格随时调整，要活泼，不要刻板。” 房启文竖起一个大拇指。 薛宝珊与有荣焉，开心的压抑不住心跳，仿佛心潮荡漾在春水之中。 这个话题虽然是由房总引出来的，但周同学能举一反三，足以令人称赞。而且，他的商业视野和产业格局，似乎比房总还要大。 周不器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起身道：“房哥，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行动吧。国庆假期之后，我希望奶茶店能顺利开张，时间很紧。”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食品研究所，找专家调制出令人满意的奶茶配方。 “这么急？” “研究所里出来的东西，不能直面市场，在正式开店之前，我要推动一系列的试喝活动，测试市场反应。” 房启文就说不出来话了，大呼妖孽。 这小子到底哪来的？ 怎么这商业手段一套一套的，还这么成熟？ 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不过，他却迟迟没有起身。 “房哥？”周不器有些奇怪。 “首都食品研究所，实力挺强，就是……”房启文指了指脑袋，“就是思想太僵化，以前是事业单位嘛，官僚作风很重。我办厂子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交道。你知道，这种瓶装饮料的配方，其实全国都大同小异，统一的红茶和乐哈哈的红茶有什么区别？基本就是你抄我、我抄你。所以在瓶装饮料这一块，配方调配难度不大，技术性不强，基本没什么研发投入，结果你猜怎么样？” 第25章 表现不及格 首都嘛，城市性格肯定要乖张一些。 周不器已经想到了，笑道：“他们的要价很高吧？” 房启文气道：“岂止是高？简直是黑！你知不知道，他们调配一款饮料，就报价10万元！那还是几年前呢！我这厂里十几款饮料，光配方费就得100多万？怎么不去抢？” 周不器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好笑道：“所以你就谈也没谈，直接走了？” “还谈个屁啊！这不明显坑人呢么？” 看来这件事对房启文的打击不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义愤填膺。 周不器摇摇头，“那你怎么办了？” “去临安。” “临安？” “嗯，我以前在乐哈哈工作嘛，在那边有关系，跟临安食品研究所多有接触。呵！你猜怎么样？我当时在临安食品研究所调配了7款饮料，他们才要价7000元。” 薛宝珊忍不住轻呼，“差距这么大？” 房启文冷哼一声，“所以说嘛，我劝你们别去首都食品研究所，还不如直下临安。我帮你们搭线，就你们那几个奶茶配方，5000块钱准搞定。” 薛宝珊就扭头看周不器。 差距太大了！ 没有任何理由在燕京这边研制。 再说了，奶茶这东西，配方很难吗？找来材料，自己在家鼓捣几天，也能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奶精、茶汁和各种糖精。 周不器叹了口气，把剩余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完，这才开口：“首先，说一下配方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找相关机构调配，而不是咱们自己研究？很简单，我们需要的是国家认可的食品资质。我们的目标是全国性的连锁奶茶店，不是路边摊。” 这一点，房启文深感认同：“这个思路对，不能贪小便宜误了大事。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安全性上没有保证。路边的奶茶、烤肠、煎饼果子，吃了可能会拉肚子，销量有限，国家也不会管。可品牌性质的大规模销售，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研究所搞出来的东西，味道可能差一些，添加剂可能多一些，安全性有保证。” 周不器补充道：“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重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多的‘土方’了。这增加了民间饮食的多样性，却也加大了食品安全的隐患。” 薛宝珊“哦”了一声，双腿交叠，上身挺直，姿态优雅。 也不知道端坐了这么久，她累不累。 房启文讽刺的一笑，“很多时候，各个方面的勾结，也是食品安全的隐患。” “这个就不多说了，咱们问心无愧就好。”周不器一挥手，结束了这个不太和谐的话题，“至于奶茶的配方，我会选择去首都的食品研究所。” “啊？” 房启文睁大了眼睛，猛地坐直。薛宝珊也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周不器自谦的说：“房哥，这是个思维上的分歧，我说下，你看看对不对。” “你说！” 房启文面色沉重。 现在，他已经不敢把他当一个大学生来看待了。 “咱们国内的创业基地，主要是三个方向，一个是南方粤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思想最活跃。还有就是东海市、苏浙两省的沿海地带了，这是经济中心，资本强大。至于北方，就只有首都了。” “不同的是，首都没有开放的思潮，甚至要严格限制，这里的创业扶持也远远比不上沿海多省。可这里为什么能成为创业圣地？因为这里是首都，是政治中心。相比于沿海和南方，这里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调用国家级的资源，去推动企业走向全国，发展壮大。” “燕京是一座傲气又乖张的城市，似乎这里的人是最好的人，这里的企业是最好的企业。所以啊，只要得到了一定的城市认可，这座城市就会主动的推着企业向前发展。这是首都的形象，首都的尊严。也是首都地理位置极差，经济却也能高度发展的一大原因。” 这番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首都的企业，尤其是大公司，那真是一个比一个霸道。比如某度、某想、某同城、某地产，要是南方和沿海的企业，早就不知道整改多少次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这是首都的优势。 很多公司壮大之后，都纷纷在首都成立第二个总部，甚至直接把总部迁到首都。 为什么？ 不给首都纳税，不为首都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首都所执掌的全国性的资源凭什么要给你？不打压就不错了。 薛宝珊黛眉微蹙，觉得这番话过于武断了，有点夸夸其谈。不说对不对，以周不器现在的年龄和地位，说这番话本身就是不合适的。 她罕言寡语，善于藏愚，觉得这番话过于露骨了。 房启文不动声色，想吸一支烟，看了薛宝珊一眼，又放下了，沉吟许久，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做一家首都的本地企业？” 周不器笑道：“我在首都创业，当然是首都的企业。” 房启文悟性果然高深许多，试探着说：“这么说来，我去临安研究配方，犯了忌讳？” 周不器道：“据我所知，首都食品研究所是全国第一家食品研究所，不说全国了，在首都的食品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光是院士就有六七个，人脉网早就遍布全首都了。尤为重要的是，研究部只是首都食品研究所下属的一个部门，还包括食品杂志社，还有全市茶叶的监督部门呢。咱们搞的是实体经济，跟互联网不一样。” 房启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搞食品产业，首都食品研究所是跨不过去的。互联网是虚拟世界，可以天马行空，老头子们想控制也看不懂。食品饮料却不同，这是实体经济，避不开社会现状。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要打造全国性的奶茶连锁店，就不能三心二意。就好像房哥你的厂子，管理有序，效率也不错，可就是发展不起来呢？我想，你去临安找配方，这不是打首都食品研究所的脸吗？说不定是上了黑名单呢。” 这话说完，引来了房启文的共鸣，神色微愣，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有几次竞标，明明我的价格更低，却都落败了。有几项政策申请，其他的厂子很顺利的过了，我这边却迟迟没动静。经销商那边也是，价格压的狠、货款给的慢……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周不器笑笑，“房哥，这里是首都啊，各个方面人脉早就是一张网了，要不怎么能说僵化呢？要不停的号召改革呢？这是一个大染缸，缸底起了微小波动，整缸水都得搅动。” 这话说的有点绝对，可不能不在意。 创业者前面一步一个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再考虑考虑。”房启文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看向他，以一种平等的眼光，“你呢？锁定首都食品研究所了？” “嗯，定了。” 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 房启文皱眉道：“价格方面，你不一定吃的动。”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我是大学生呢。在校生去这种机关单位寻求帮助，往往更能得到领导的重视，教育为本嘛。” 薛宝珊抿嘴道：“是呢，学生会拉赞助，去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成功率更高，拉来的赞助也更多。” “那就祝你成功吧。”房启文苦涩的一笑，喟然一叹，“这方面，你房哥是帮不上了。不过，我跟研究所的老秦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他是开发中心的，你可以去找他，带带路。” 周不器大喜，“这就足够了！” 薛宝珊也起身，笑孜孜的说：“房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已经帮我们很大的忙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呢。” …… “妈的，这社会人跟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太难忽悠了。” 坐上回城的地铁，周不器抹了一把冷汗。 “忽悠？”薛宝珊神色讶异，转头看他，“你没说真话？” 周不器感慨着道：“就是因为说真话才累的，以后还是跟大学生打交道吧，揉扁搓圆都随我心情。” “那你今天这是？” 薛宝珊感到奇怪，就觉得以周同学的能力和见识，想把奶茶店开起来，不需要找房总帮忙吧？ 周不器伸了一个懒腰，感叹道：“当然是为了搞好关系，瓶装饮料市场大有可为呢。” “你要收服他？” “是啊。” “这……” 薛宝珊掩口轻呼，难以置信。 周同学，你才是大一新生啊。你收服一群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就已经够震惊了，还对一个成功的商人有想法？ 人家手里有一个饮料工厂呢！ 那个厂子每年能赚几十万，再加上地皮、设备和各种许可批文，至少价值一千万！ 周同学，你飘了啊！ 周不器自顾自的道：“那个厂子在他手里，永远也发展不起来，他能力不错，但大局观不行。当个副手可以，当决策者不行。要是由我带领，说不定就是国家驰名商标了。” 然后，就转头看向薛宝珊，“宝妹妹，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薛宝珊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周同学，我觉得你的表现不及格。” “为啥？”周不器表情古怪的看她，“你不会因为我对爱情领域的独到见解而产生什么误会吧？我可告诉你，我是好男人呢。” “说什么呢？”薛宝珊脸蛋微红，嗔了他一眼，“我是觉得……觉得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不够稳重。” 她其实想用“夸夸其谈”这个词，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周不器沉默半晌，深刻的自我反省：“嗯，你说的对，应该像你学习，处事淡然、稳重平和、恭顺体谅、圆滑隐忍、深明大义、罕言寡语、天资聪慧、博学宏览、行为端庄、举止娴雅、肌肤丰泽、秋水为神、雪肤花貌……” “够啦！” 薛宝珊大发娇嗔，脸蛋绯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第26章 办不好就你来顶 205寝室的气氛有点压抑。 “文艺青年”杨信沉浸在诗歌的海洋里不能自拔，读到动情处还屡屡落泪，赤诚之心令人惊叹。 “网瘾少年”严鑫磊终于把台式电脑组装好了，还没有接入网络，正全神贯注的玩着《魔兽争霸》，专注程度令人佩服。 “东北大哥”王大龙几次想找共同话题，却都无终而返，只能给外地读书的女友不停的抱怨。他还有女朋友呢，真令人羡慕。 这都什么室友啊！ 明天就是9月1号了，就正式开学了。要开迎新会，要选举班级干部，要真正的开始大学生活。后天，军训就开始了。 别的宿舍都集体出去聚餐了，多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啊！ 只可惜，205宿舍死气沉沉。 要说起来，王大龙最痛恨的还是周不器。 其他两个室友到底还在寝室，这小子从早到晚不见人，他到底是不是205寝室的一份子啊？连宿舍装饰都不参加！ 啥意思，把宿舍当客栈？ 忍不了！ 躺在床上的王大龙猛地坐起来，恨恨的道：“不行，周不器那小子一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咱们三个得联合起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杨信看书，严鑫磊打游戏。 好似没听到。 王大龙提高了嗓门，“我说你俩听没听到？他也是宿舍的一份子啊，他也得打扫卫生，也得承担自己的责任吧？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说不听哪天在外面闯祸了，还得连累咱们。” 杨信很不爽的抬起头，“花自飘零水自流，别管那么多。” “尼玛！” 王大龙差点口吐芬芳。 严鑫磊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随口敷衍道：“人族有人族的玩法，不死有不死的套路，都用一种战术，sky也救不了你。” “尼玛！” 王大龙脸一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时，寝室门开了，周不器回来了，咋呼道：“哥几个都在啊，吃了没？” “早吃过了！” 王大龙忍着恼意，这一天都给他憋完了。 周不器心中暗笑。 也是，这样的寝室氛围，正常人是受不了，一个畅游文学的海洋，一个沉浸游戏的世界，呆这屋里能把人憋死。 他仿佛没听出王大龙语气中的不满，大学生嘛，又是室友，没必要斤斤计较。 “吃过了也没事，咱出去喝点？才7点多，还早呢。” “行啊！” 王大龙眼睛一下就亮了。 严鑫磊头也不抬的道：“你们去吧，我不喝酒。” 杨信也回应道：“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王大龙这个气啊，怎么这个宿舍集体一点凝聚力都没有呢？集体活动都不参加，这怎么行？ 周不器却不甚在意，笑道：“那咱俩去？” 王大龙的心情这才好转，哈哈笑道：“行啊，没问题！今天咱俩好好练练！我能听出来，你也是东北的吧？吉省的？” “嗯。” “我辽省的。” 王大龙下床，开始穿衣服，其实外面还很闷热，不需要穿什么，不过这家伙有点闷骚，出门得打扮打扮。 一边照镜子，一边大咧咧的说：“我说老杨老严啊，明天就开完迎新大会，就正式开学了，你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迎新大会？” 周不器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还要在迎新大会上代表本科新生讲话呢！ “不行，我还有事，得马上走。大龙啊，咱俩改天再喝！”周不器急急忙忙，转身就撤了。 王大龙呆住了。 眼泪差点掉下来。 尼玛！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 新生大会那种隆重的场合，校领导们都会参加，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讲话稿要讲究、要审核。 所以周不器也不需要自己写，直接去校学生会领稿，照着念就行了。 “周师弟，我说一点，一定要按照稿子的内容念，宁可删减也不能胡乱添加，知道吗？”许佳宁师姐语重心长的告诫。 周不器笑笑，“放心吧，我知道。对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卖了200多张。”许佳宁心情不错，上下打量着他，“你去哪了？穿的这么正式？” 周不器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衬衫和长裤打扮，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帮我物色好了女朋友，想出来见见呢，总不能给丢你的面子吧？” 许佳宁哭笑不得，“你也太急了吧？” “狼多肉少啊，先下手为强。”周不器感叹了一声。 许佳宁笑个不停，“你这么这么逗呢？这样吧，我跟你说下。大一的情况我这边还不太了解，不过大二、大三的学姐我倒是了解。” “学姐好啊，外表端庄，内心饥渴，更容易放倒。” “去你的，别胡说。” 许佳宁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了一个巴掌：“咱们学校，比较有名的美女，主要有五个。一个是马列学院大三的乔婷婷，不过她有对象了，好像都出去同居了。一个是经管学院大三的李瑶，也有对象了，你没机会。还有两个是文法学院的，大三的石婧琳、大二的伍雨，她俩好像都是单身呢。再就是自动化学院的白雪，不过她是个书呆子，谁都没戏。你要是不介意是学姐，可以试试石婧琳和伍雨。” “都单身？”周不器反问一句。 “当然了，我们学生会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俩的主意呢，轮番上阵都不行。不过你差不多，你这么风趣，说不定行。” 许佳宁信手拈来，看来平时没少积累这方面的资源。 “行，我知道了。” 周不器心中有了计较。看来，是真的误会伍雨了，她从高中开始，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堆男生，还真能忍。 回去的路上，他给伍雨打了电话。 “有……有事吗？”伍雨的声音弱弱的，有点害怕。 “下楼，我在楼下等你。”周不器淡淡的道。 “太晚了吧？”伍雨后怕的说。 周不器气道：“晚个屁，天还没黑呢！” “黑了就回不来了。”伍雨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傻啊？”周不器很不耐烦，“你现在啥状况你自己不知道？你让我在血泊里游泳啊？” “哦……哦，行吧，我这就下去。” “快点！” 五分钟后，伍雨风风火火的下楼了，穿着一件吊带的白色长裙，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过，随意的披散在肩膀，竟有些小妩媚。 周不器多看了几眼，她就紧张的退后了两步。 “谁稀罕看你啊？” “那……那你找我什么事？” 有过上次“同床共枕”的经历，虽然二人都不说，伍雨在内心深处还是很顾忌的，尤其怕他。 周不器问：“你们学院有一个叫石婧琳的？” “啊？啊，对，有啊。” “漂亮不？” “嗯，超级漂亮，个头也高，有一米七二呢。” “身材呢？” “特别好。” “跟你比呢？” “我……” 伍雨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脸色微红。 “嗯？哑巴了？”周不器皱起眉头。 “差不多吧。”伍雨细声细气的说。 “大波浪？” “不……不浪，石师姐洁身自好。” “嗯。” 周不器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伍雨试探着问：“你有事找石师姐吗？” “我要泡她。”周不器随口应了一句。 伍雨脸一黑，心中暗骂，这什么人啊？太可耻了！想骂他，可看到到他那吊儿郎当的流氓气，硬是说不出什么。尤其他那锐利的眼神，竟不能直视。 这大概就是地位使然吧。 她爸爸是万潮集团的打工仔，他却是万潮集团董事长的亲孙子。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啊？” “耳朵背？” “不是，我听到了，你说什么办法？” 周不器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感情、金钱的情况下，把她搞到手？” “啥？” 伍雨愣住，以为在听笑话。 搞什么搞？ 真人娃娃还得花钱买呢！ 周不器却一脸认真，“你也知道，我在忙着创业，没那么多功夫扯那些没用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办好。” “什么事啊？”伍雨都懵圈了。 周不器气道：“你听没听我说话？你帮我搞定石婧琳！我没时间在她身上浪费那么多精力，你直接帮我搞定，给我送过来。” “搞定……”伍雨傻眼，感觉在做梦，这种事也能帮忙吗？她一脸茫然，“我……我怎么做啊？” “我管你怎么做？”周不器瞥她一眼，“办好了这件事，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就这么算了。要是办不好……哼！” 一声冷哼，伍雨吓的打了个哆嗦，感觉碰见个魔鬼，“办……办不好呢？” 实际上，这件事还没开始行动，她就知道肯定没有结果。 一定不会成功的。 追女生还能找第三方代劳的？ 你以为我是强买强卖的无良中介？ 周不器锐利的眼神瞪着她，“办不好，就你自己来顶！” “我来顶？” 伍雨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周不器潇洒利落的转身走了，她才“啊”的尖叫一声，脸色红一片白一片。 等他拐弯走远了，她才气呼呼的喊道：“你以为你是谁？琼瑶小说里的霸道男总裁吗？我看你就是个超级大反派，无耻大渣男！” 第27章 辅导员很生气 新生大会是为新生准备的受罪的大会，让他们明白上大学也不是那么好受滴。 烈日曝晒，脸上都能冒油。 管你什么校长副校长，谁讲话谁挨骂！ “有完没完了？一点屁事讲个没完！” “能不能赶紧结束？领导没正事，我们还有事呢。” “陈词滥调，满嘴空话，这大学不行。” “神经病吧，讲话上瘾了？” …… 几乎所有的大一新生都抱着相同的心思。 王大龙好一点，因为他有更劲爆的发现，瞪大眼睛：“这尼玛，周不器那小子哪去了？他不是跟咱们一起出来的吗？半道溜了？” 杨信左看看、右看看，也大呼吃惊：“他连新生大会都不参加？胆子也太大了吧？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周不器有诗仙的气质啊。” “还可以不参加吗？”严鑫磊一脸后悔的样子，“早知道我也不来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寝打几把游戏呢。” “尼玛！” 王大龙满腹吐槽，差点暴走，“你俩傻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弄不好就要开除！他被开除也就罢了，说不定要连累咱们仨呢！”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亏你还是文艺青年呢，近墨者黑的道理都不懂吗？咱们寝出了个大侠，咱们仨还有好？”（大侠，方言，指做事不着调的人。） “那怎么办？”杨信是个老实人，还真被吓住了。 王大龙沉声道：“我觉得咱们应该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否则咱们也要遭殃。” “怎么主动？”杨信很紧张的样子。 “马上把这件事报道给辅导员！”王大龙献出了一个很阴损的主意。 “啊？” 杨信睁大眼睛，愕然愣住。 这不是把周不器往火坑里推吗？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都不在乎的严鑫磊也听不下去了，断然道：“不行，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室友，你这样太过分了。” 王大龙气道：“我说你俩懂不懂啊？这里是迎新大会啊，校长副校长们都在，意义很重大。那小子只要被发现，保准被开除。咱们知情不报，也得受处分！” “不……不会吧？”杨信有点怕了。 严鑫磊不同意，坚定的道：“就算是受了处分，也不能告密。王大龙，我发现你怎么心思不正呢？” 王大龙都快气炸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还不领情？他妈的，我特么就是谭嗣同啊！不管了，为了205寝室的生死存亡，老子豁出去了！” 然后，他就回头，冲着辅导员的方向挥挥手。 辅导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姓吕，叫吕游。因为这个名字，平时没少遭同学们的调侃。不过他很有经验，悄悄的走了过来，低声问：“什么事？要去厕所吗？” 王大龙一身正气，沉痛的道：“导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汇报。” 辅导员看他这表情，还以为他父母双亡了，不禁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龙一脸痛惜的道：“导员，我们寝室的周不器不见了。” “嗯？” 辅导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新生敢不参加迎新大会？他从业二十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王大龙沉声道：“导员，周不器肯定是跑路了。开学没几天，他就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还总是一身酒味，我觉得他是学坏了，跟社会里的人瞎混去了。” 辅导员惊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这种学生？ “他真不在？” “嗯，我们都找一圈了，不在。出寝室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的，可一转眼开大会了，他就跑了，肯定是去外面鬼混了。” 辅导员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叫什么名？周不器？” “嗯。” “他有手机吗？” “有！” 王大龙两眼冒光，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周不器的手机号码报给了辅导员。 “你们认真听讲吧，这件事我处理。” 辅导员很生气，默默的回到了队伍的最后，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周不器的号码。 他带过不少差生，还是第一次带这种混世魔王。 要是不加以管教，他得上天！ …… 主席台上，周不器坐在第三排的边角位置。 即便是边角位，也有棚顶遮挡，免于阳光的直晒。看着体育场内病怏怏的大一新生们，心头没有得生出了几分快活。 这大概就是校领导们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快乐吧。 此时的周不器，正低头看短信。 “周同学，我调研了一下，大家对塑料杯很反感，尤其是热奶茶，可能会和塑料反应，生出一些有害物质。不管这是不是谣言，总之我们的奶茶不能使用塑料杯。” 薛宝珊还真是用心，这么快就搞上市场调研了。 周不器快速的回复：“你认为呢？” 薛宝珊：“用纸杯，像星巴克的那种，更高端。如果在店里用饮，可以用玻璃杯，更高档。” 周不器：“纸杯的成本更高，不过前期不用订购封口机了，也是好事。” 薛宝珊：“杯身和杯盖上还可以打广告。” 周不器：“除了要用不同的名义注册个体户，其余在宣传、包装、装修等方面三个店都要保持一致，按照连锁店的要求统筹。如果有分歧，以你的意见为主，我会跟他俩说一声。” 薛宝珊：“名字呢？叫什么？” 这时，忽然来电。 是个陌生号码。 周不器直接挂断，继续发短信：“缘味。” 薛宝珊：“缘味奶茶，缘分的味道？这是在指向婚庆公司吗？” 周不器：“对，先就这样。配方和纸杯的事，等我军训结束后再处理。” 薛宝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军训。” 周不器：“立身以正。” 薛宝珊：“什么意思？” 这时，陌生来电又来了，周不器又挂断，简单回复：“创业就像盖楼，要打好地基。看我先去争个军训标兵。” 这时，陌生来电又来了，周不器很生气，接听起来，小声咒骂：“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是吕游。” “我管你旅游还是度假的，我……嗯？导员？” 周不器愣了一下，瞬时恍然，敢情是辅导员的来电？ 辅导员显然很生气，语气尽显责备：“你在哪呢？” 周不器奇怪的说：“我在体育场啊，怎么了？” “还敢撒谎？”辅导员立时严肃起来，就觉得这个学生有点无可救药，绝对是差生中的差生。 周不器委屈的说：“导员，我哪撒谎了？我真在迎新大会现场啊。” “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回来，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向学校申请对你进行处分！”辅导员特别愤怒，声嘶力竭。 周不器很无语，“导员，我现在要是出现在你面前，耽误了大事，那我可就真被处分了。” “大事？你有个屁大事！” 辅导员怒不可遏，就觉得这个学生已经不能用差生来形容了，简直是街头小混混的作风。 这时，周不器旁边走过来了一个身着旗袍礼服，长相标志的学生会女生，猫着腰，低声说：“别打电话了，下一个就该你了。” 周不器快速的点点头，连忙对着手机道：“导员，我真有大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和你说了啊，我得准备一下。” 说完，直接挂断。 …… 辅导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音，呆住了。 那个学生，竟然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这个周不器，真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吗？ 反手拨回去，更是气的他恨不得把手机摔到地上。 竟然关机了！ 这种学生，必须严惩！严惩不贷！ 辅导员吕游都快爆炸了。 王大龙正偷偷的关注着这边，从辅导员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是在周不器那边吃瘪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大龙心中暗暗感慨，抹了一把脸，暗想周不器这下是彻底歇菜了，再也不用装了。不过，临死之前能抬哥们一把，也算是室友之情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已经盘算好了要踩着室友的尸体往上爬了，至少也得到导员的好感，说不定能当个班长啥的。 他猫着腰，向队伍的最后走去，来到了辅导员身边，一脸关切的说：“导员，联系上周不器了吗？” 辅导员面色阴沉，已在爆发的边缘，“他不回来！” 王大龙惊吸了一口凉气，就觉得这个东北老乡是真牛逼，连导员的面子都不给。他叹了口气，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其实我都劝过他很多次，来科大念书不容易，要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结果……哎！” 辅导员看他一眼，脸色有所好转，拍拍他的肩膀，“嗯，你叫王大龙是吧？好好干，别上了大学就撒了鹰。” 王大龙被他一拍，感觉整体都轻飘飘的，笑嘿嘿的说：“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向周不器似的，大学四年，肯定要围绕着导员的身边，把学业做好。” 这时，一个校领导的讲话结束了，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说：“下面，我们邀请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大一新生周不器同学，代表新生做汇报演讲，大家鼓掌欢迎！” 两人呆住！ 第28章 素质真的差啊 声音很清晰。 辅导员和王大龙齐齐发愣，好似丢了魂儿。 还是辅导员见多识广，率先反应过来，喃喃的问：“王大龙，你听清楚了吗？” “啊？我……” 王大龙都吓傻了，脑门子跟鞋底子似的，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辅导员追问：“新生代表是周不器吗？” “呃……好像……可能是吧……”王大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装鸵鸟，“说不定……说不定是重名的。” “重名？” 辅导员冷笑了一声。 他就是经管院工管系的大一导员！ 有没有重名，他会不知道？ 王大龙听出了导员愠怒的语气，肠子都悔青了，哭丧着脸道：“导员，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了。” 辅导员的态度很冷淡，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关切。在大学当导员，可不是光有能力、能和学生融洽相处就够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领会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 然后，传达给学生们，让学生们避免受到西方邪恶思想的影响走向歧途。 懂政治是必备素质。 很多院系领导，尤其是务虚的岗位，都是由导员这个位置升上去的。 此时，辅导员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恐怕犯了一个大错误。 把一个最该拉拢的优等生当成了差生。 要知道，北科是理工科大学啊，而经管院只是边角料的文科学院。 让一个文科学生上台，代表新生演讲，还越过了他这个导员，这是北科创校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可想而知这个学生背后的关系有多硬。 这时，周不器越过了很多校领导，上台了发言。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周不器，是经管院的一名大一新生，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代表大一新生发言，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回想起曾经的高三……” 王大龙呆若木鸡，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 辅导员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冲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王大龙躬了躬身，烟儿时的溜了，感觉吃了一肚子黄连。 …… 新生大会结束后，就开始了真正的大学生涯。 回到教室，先是开会，辅导员讲话，然后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以及竞选班长。 周不器是5班，他没兴趣竞选班长，自我介绍也懒洋洋的，对这些大一新瓜蛋子兴趣不大。 不过，他是名人啊，刚刚代表新生讲话呢。 他的自我介绍一结束，辅导员就带头鼓掌。 然后所有人一起鼓掌。 掌声结束，辅导员就笑呵呵的讲话了：“按理说，班长是应该各班自己选举的，不过周不器同学足够优秀，又代表全校新生在大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当5班的班长，你们说呢？” 能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了。 周不器都快气死了，心说你个吕游，不好好去旅游，当什么导员？故意折腾我是吧？我还得忙着创业呢，哪有时间跟这些小屁孩瞎胡闹？ “不行，我不适合。”周不器站起来，直接拒绝。 辅导员还以为他是谦让，笑着说：“合适，怎么不适合呢？全系人都觉得你合适呢，你们说，是不是？” 能怎么说？ 大家当然都表态合适。 周不器这个气啊，咬牙道：“班长的人选要公平公正公开，虽然我很优秀，但也不能破例。我提议，5班同学都可以上台演讲，谁的票数多，谁就是班长！” 辅导员愣怔了一下，看出来他是真不想当这个班长，心头不由得纳闷。 不对呀！ 关系户不都喜欢当官吗？在班级当班长，在学生会当部长，这小子怎么搞特殊？ 不过，对方的底细还没探清楚，辅导员也不好得罪，就笑着说：“既然周不器同学这么谦让，那就投票好了。5班先来吧，谁想竞选班长？” 珠玉在前，谁敢上台？ 5班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过了一会儿，王大龙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向台上走去，看样子是要竞选班长了。 辅导员脸色立时一黑，淡淡的道：“王大龙同学，你回去坐好吧，你不适合当班长。” 王大龙猛地抬头，脸色僵住。 妈的！ 太狠了吧？ 在周不器那当孙子，在我这就当爷爷？ 好吧，你辈儿大，我服了！ 王大龙脸色铁青，悻悻的扭头，回到座位上，重重的往那一趴，眼泪往心里流。 …… 工商管理是文科系，而且要到大二才分流。成绩好的分到会计系，成绩差的留在工商管理系。 所以大一新生比较多。 5班有34个同学，女生偏多，有19个，男生则有15个。 班长的最终人选是个女生，名叫田悄然，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嗓门挺大，咋咋忽忽的挺能说。 周不器对这点小事完全不在乎。 他读大北科大，是为了有一个逃离家族的名义，是为了获取一个高大上的社会眼光，是为了创业。 辅导员也看出了他志不在班级，解散后就跟他单独沟通，“听说你这每天早出晚归，不在寝室？” “嗯。” 在走廊里，周不器很平静的点头。 “你在忙什么吗？”辅导员试图刨根问底。 周不器也不隐瞒，毕竟是导员，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很多事也都需要他来配合，就如实相告：“我在创业。” “创业？” “嗯，前段时间的校园卡代理，就是我搞的。” 辅导员心头猛地一跳。 好家伙，了不得啊！ 他在北科大当了二十年的辅导员了，目前也在院团委混上了一官半职，深知大学生创业的艰难和不成熟。 可前几天忽然火爆起来的201校园卡代理，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其过程、其手段，都足够惊艳。 可以说是过去几十年里，北科大学生创业的典范！ 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看样子很不着调的学生搞出来的。 “那今天新生大会上的讲话？”辅导员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代理的校园卡业务，得到了胡校长的认可，今天的讲话也是他推荐的。” “胡校长？” 辅导员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是经管院的辅导员，接触过的最大的校领导，也就是经管院的院长、副院长了。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就是迎新大会上讲话的那个胡校长。” 辅导员抽了抽嘴角，有些说不出话。 周不器笑笑，“导员，还有事吗？” 辅导员在背后握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你既然要创业，应该很忙吧？参加军训吗？要不我给你开张假条？” 周不器立刻摇头，正色道：“军训可以让我能懂得学海无涯苦作舟的人生哲学，养成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在增强体质的同时，也能促进精神品格的形成与发展。军训，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好吧，被一个学生教育了。 辅导员脸色讪讪，轻咳了一声，“那行吧，你有我手机号码，有事可以找我。” 离开了教学楼，周不器直奔超市。 明天就要军训了，总要有所准备。 进入超市，绕了几圈，来到了女士用品区。 “同学，问一下，这几款哪个更柔软啊？” 周不器指着货架上的一列列卫生巾，很虚心的向一位漂亮女同学请教。 “流氓！” 漂亮女同学狠狠的瞪他一眼，转头走了。 周不器也不气馁，又找到了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同学，友好的问道：“同学，我想问一下，这几款卫生巾，哪款更柔软、更贴身啊？” “你变态吧？” 女同学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跑了。 周不器不死心。 创业者，就应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岂能轻言放弃？ 又找到了第三位女同学，走上前轻声问：“同学，这几款，哪款更舒适一些？” 这个女同学素质很高，态度也很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脸蛋微红之后，就抿嘴笑道：“七度空间吧，这个挺好的。你是给女朋友买吗？” “不是，我自己用。” “我靠，神经病把？” 高素质女同学骂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没两步，又回头冲周不器的方向吐口水，一脸厌恶的叫骂：“死变态！” 周不器仰天长叹，科大的女生素质怎么都这么差？前面有骗人开房不让碰的，这回又遇到一堆无情诽谤的，我招谁惹谁了？ 还好，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挑了一包七度空间。 结账排队的时候，就有许多女生冲他指指点点，有的脸红，有的不屑，有的嘲讽，有的好奇。 尤其是身后的那个女同学，脸蛋红红的，羞不可抑的模样。 交完钱，周不器就把七度空间打开了，好心好意的冲身后的那个女同学说：“同学，我这也用不了这么多，给你几片？” 女同学尖叫一声，大骂：“无耻！” 匆匆的跑了。 周不器有些傻眼，很是纳闷。 有这么夸张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可是大学生了，思想都这么保守么？连十多年后的小学生都不如！ 倒是那个胖乎乎的四十多岁的售货员大妈很开明，笑哈哈的说：“小伙子，你要是不要，可以给我。” 周不器呆住。 愣了一下，拿起七度空间，丢盔弃甲，溃败而逃。 第29章 骂几句得了 军训鞋底很硬很薄啊，站军姿踢正步，都是受罪。 可里面垫一个卫生巾就不一样了，很柔软，很舒服。 这都是经验啊！ 只可惜，别人不懂。 周不器像个贼似的偷偷摸摸溜回了寝室，就发现寝室焕然一新，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切物件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大龙正弯着腰，汗流浃背的拖地。 其他两人，一个读诗，一个打游戏，对此视而不见。 周不器一眼就看穿了。 以王大龙这种大大咧咧、咋咋忽忽的东北性格，他会甘心受欺负？ 肯定是做错事了心虚，在这里赎罪呢。 见周不器回来了，王大龙热情的像个店小二，脸上像开了一朵花，笑道：“周不器，你回来了？快快快，坐。” 周不器笑而不语的坐下，看他表演。 王大龙就把手中拖布放下，去自己床下的桌子上拎过来了好几袋子的水果，葡萄、香蕉、苹果、丑橘、火龙果…… 看样子，得一百来块。 “这……”周不器很是惊讶。 王大龙把水果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笑哈哈的说：“这都是给你买的。” “给我的？” “对，他俩的都分过了。” “哦？” 周不器抬头一看，果然，杨信和严鑫磊的桌子上，也都摆了一些水果，只不过没那么多，也就价值几块钱的样子。 这一下，他就明白了。 这个王大龙肯定是在背后做了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 “为什么给我？无功不受禄啊。”周不器不动声色。 王大龙热情的说：“你在大会上讲话了啊，讲了二十来分钟呢，嗓子肯定累坏了吧？多吃点水果，补一补。你这是给咱们205寝室增光了啊，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周不器笑笑，“那行吧，东西我就收着了。对了，咱们寝室还没有寝室长呢，老杨老严，你们说让大龙当寝室长咋样？” “行啊，我没意见。”正在读诗的杨信爽利的回答。 打游戏的严鑫磊也迅速回应：“你觉得行就行吧，我都行。”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大龙，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205的寝室长了。” 王大龙很是兴奋。 东边不亮西边亮啊！ 班长没当上，当个寝室长也挺不错。 尤其去外面一说，在新生大会上讲话的周不器，就是我们寝室的，要听我的，那得多有面儿？ 行！ 好事！ 然后，周不器就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都是寝室长了，肯定要承担起照顾寝室的责任。这样吧，我看咱们寝室以后的水果供应，都交给你了，没问题吧？你俩同意不？” “同意。”杨信赞不绝口。 严鑫磊难得的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头笑道：“行啊，寝室长，那以后的水果就靠你了？” 王大龙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水果才几个钱？没问题！” …… 周不器拎上水果，出门去见郭鹏飞。 二人在食堂见面，郭鹏飞递过来了一份文件，说道：“这是咱们学校提供的在校生创业的优惠政策，一共有七项，都挺不错的。” 周不器没看文件，给伍雨寝室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然后问：“哪七项啊？” “第一，学校可以为创业成员提供学籍管理，就是可以让创业者跳到一些适合创业者发展的专业里，比如你的工商管理系。” “这什么狗屁政策！” 周不器哭笑不得。 工商管理系就会创业成功？成功学啊？ 郭鹏飞则深以为然，“我觉得挺好的，我还真想转专业……” “千万别！” 周不器立刻打断他，脸上说不出的郑重，“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和刘文博当我的创业伙伴吗？” “为什么？”郭鹏飞还真没想过。 周不器道：“因为你俩都是电脑高手！” 郭鹏飞琢磨了一会儿，“你是说互联网？咱们以后也会朝着互联网发展？” “这是肯定的。”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知道今年的首富是谁吗？” “盛大的那位。” “知道昨天百度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 “百度斥资5000万，并许以股票，收购了hao123网站。” “这么贵？” 郭鹏飞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周不器冷笑道：“惊讶的还没完呢，那hao123网站不过是个网管在闲暇之余搞出来的游戏之作，创作者本人甚至一度沉迷网游而长时间没有维护。” “一个人搞出来的网站……”郭鹏飞深吸了一口凉气，面露惊骇，“这是泡沫啊！互联网泡沫又回来了？” 周不器摇头，正色道：“不，2000年的是泡沫，留下的是沉淀。没错，互联网又回来了。未来，是网络的时代。” 结束了这个短暂又劲爆的话题，二人继续谈校园创业扶持。 好高骛远是不行的，要一步步来。 “第二就是创业成员要逃课啊，去外面租房子啊，学校都可以开绿灯。第三是人力支持，学校会给创业者提供指导教师。”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 周不器撇嘴。 让老师来指导创业？他们要是那么厉害，早出去单干了！ 郭鹏飞叹气道：“估计是风险把控吧，要是不同意老师监督，接下来的资金扶持可能就无法申请了。” “还给钱？” 周不器眼睛一亮，骤然大喜。 果然是顶级学府啊，够阔绰！ 郭鹏飞道：“是有钱。学校有‘大学生创业资助资金’，可以给优秀的创业团队提供1-2万元的资金奖励呢。” 周不器摸了摸下巴，“如果给钱，接受一个老师监督，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他不能指手画脚。咱背后有胡校长，嘿嘿，应该没有谁会不开眼。行，这事就这么办了，把这笔钱搞到手！” 郭鹏飞继续道：“然后就是场地支持了，学校会提供必要的场地和良好的创业环境。不过，这场所顶多就是教学楼里空闲的教室，校园里的商业店铺是不可能的，都转让出去了。” 这时，伍雨穿着一件白裙子，白色凉鞋，匆匆的出现在了万秀园食堂，一经出现，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神色有几分畏怯，细声细气的：“你找我？” 明明是跟周不器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郭鹏飞则脸色涨红，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美貌和曼妙的身姿。 “这是给你买的，拿回去吧。” 周不器指着饭桌上的一袋袋苹果、葡萄、香蕉等水果。 “啊？” 伍雨美眸睁大，根本不敢相信。 抠门的周二公子，竟然给她买水果了？他不是只会凶巴巴的骂人吗？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不会是恶作剧吧？ 她呆呆失神，一动不动。 周不器气道：“聋了啊？没听到我说话？” “哦哦哦，听见了。” 被骂了一句，伍雨才松了口气，放心了。美滋滋的伸出手指，套上了一个个水果袋，嫣然道：“谢谢你。” 周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耐烦的一挥手，“滚蛋吧，我这还有正事呢。” “哦，那再见。” 伍雨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拿起水果转身走了。 开心极了。 甚至下意识的就轻哼起了曲子，心里喜滋滋的。 她长的极美，从高中到大学，不知有多少男同学追求过她，给她送过礼物。别说水果了，手表项链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她都收到过，却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喜悦。 那些小男生都百般献媚，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可总觉得就像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很讨厌。 周不器则不同，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让人恨之入骨，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影总会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甚至梦中都出现过。 他天天骂人不稀奇，他送出几袋子水果，难得的温柔，真是莫大的幸福了。 伍雨开开心心的离开后，郭鹏飞就眉头紧锁，对周不器的态度很不满，教育道：“女人是用来疼的，你不能这样。” 周不器一脸讶然，然后故作深沉，“郭鹏飞，这我就要批评你几句了。没错，打女人确实能让她们感到疼，但咱们是男人啊，怎么能动手呢？骂几句就得了！打人就太过分了。” “尼玛！” 郭鹏飞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是那意思吗？ 论无耻，你果然是大师啊！ 得了，还是继续说创业吧。 科大的地理位置很优越，背靠很多科技创业园区，如果需要，学校可以负责联系，与创业园区合作，去学生们那里进行社会实践，并聆听建议，加以学习等等。 不过，这在周不器看来都很鸡肋，毫无作用。 对他来说，最大的帮助就是给钱。 减税也行。 根据当地的政策，大学生注册的个体户，可以免除登记注册费、管理费、经济合同示范文本工本费等费用，所得税也可以免除三年。不过，需要缴纳营业税。 值得一提的是，大学生属于未进社会的特殊群体，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也就是说，可以先把店开起来，运营一段时间。 成了，再去工商注册，不成，就彻底关门。 这给前期的准备工作节省了不少麻烦。 “行，那就这么办。” 周不器点点头，然后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这三个奶茶店是试水，不过，虽然是试水，你也得竭尽全力。要是到时候你的业绩是最低的，连北外的一个女生都比不过，我想重用你别人都不服气。” 郭鹏飞压力巨大。 第30章 太帅的烦恼 军训开始，绿油油的新生们，都挣扎、悲苦、垂头丧气的出现在体育场。 五班的教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口的豫南口音。在要求学生们把衣服扣子扣好的时候，总会说“把q子q好”，引来大家的笑声。 这种笑声不算友好，不过教官心理素质很高。笑归笑，他该说还得说。 九月份的首都依旧闷热。 站军姿的时候，都没用二十分钟，就有一个男同学坚持不住，晕倒了，高高兴兴的去了“病号连”。 这不奇怪，哪里都有偷奸耍滑的人。 不过，周不器的态度极其认真。 特别认真！ 不论是端腿，还是立正，他总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做到最好。站军姿的时候，汗水都滑到他眼睛里了，有强烈的酸痛感，他都傲然挺立，一动不动。 教官都是有经验的。 谁认真，谁耍滑，他一清二楚。 只不过，大学生不是军人，要求不会那么严格。 现在的军训，属于“汇报表演为纲”的，只要最终的表演没有太大疏漏，基本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人愿意找不痛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训练了两个小时后，休息半小时。 教官向周不器招招手。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刚好有其他班级喊着口号路过，教官就拍手大笑：“好好好！” 周不器很纳闷，这走的一盘散沙啊，就好了？才训练两个小时啊，这要求也太低了吧？不过，为了寻找共同话题，他也热烈的鼓掌，大声道：“好，真好啊！” 没想到，教官下面又来了一句：“好好好，逛大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轻咳一声，“教官，你找我？” 教官也扭头看他，“你刚才的训练挺不错。” 周不器笑笑，“军训嘛，本就是难得的自我磨砺的机会。要是连大学生军训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成什么大事？” “你们这点罪，跟我们训练时候差远了。” “能猜到。” “你想不想加点码？”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前世今生，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军训教官，这是私教吧？ 教官说道：“你可以加入战术表演队。” “啥队？” “战术表演队，我们连长亲自带的队。” “表演啥啊？” “就是摆放一些弹坑、掩体、木桩之类的道具，然后学员们通过障碍，完成射击。” “会开枪？” “对。” 周不器心头一跳，倒不是因为喜欢枪支，而是因为在国内使用枪支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是可以上履历表的。 他为什么要坚定的参加军训？ 自我磨练只是借口。 他是想给未来积攒下一个高大上的履历。 对普通人来说，校园军训不重要，拿不拿标兵，甚至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可是，如果是一些大人物，这就很重要了。 跟军队有关的事，都没有小事。 认认真真的参加军训，并且以优异的表现成为标兵，对立志成为大人物的周不器来说，这份荣誉甚至比大学毕业证还重要。 只有思想过关人才会认真的对待校园军训，只有在军训中有卓越表现的人，才能成为标兵。 这在政审中会极大加分。 等以后周不器真成了大人物，向国家申请政策扶持，向银行大额融资等等，都会有好处。官本位的国度，可没有纯粹的商业。看看国内现在的那些最顶尖的大商人，哪一个不是出身很正？不正的要么倒下，要么在倒下的过程中了。 周不器心中有一片宏图伟业，他必须让自己的行为、思想、倾向、理念等方面更多的得到国家的认同。 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培养叛国商人。 “行，我答应了。”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点头。 教官有些惊讶，“你想好了？表演队的训练可不是站站军姿踢踢腿这么简单，训练很辛苦。” “能有多辛苦？”周不器笑笑，“比你们在部队里训练还苦？” 教官摇头，“那倒没有。” 周不器道：“那不就得了？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吧？你都能坚持，我就不行？” 教官平静的道：“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生，不参军就没饭吃，你是大学生，你跟我不一样。” 周不器自嘲的一笑，“在我看来，没什么不一样！” 教官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行，那我跟连长说下。他会过来检查，过关了，你就会进战术表演队。” “成！” 周不器回到了队伍中，就听室友杨信在苦着脸抱怨：“锄禾日当午，我们好辛苦。天天端大腿，看我苦不苦。” “行了，别酸了。”周不器笑笑，推他一把，压低声音，“跟我说说，王大龙是怎么回事？” “这……” “少装，赶紧说！” 杨信的性格有点懦弱，想了一下，也就把王大龙的水果好处抛之脑后了，低声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周不器听了，脸色扭曲。 我靠！ 这个王大龙，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人际沟通能力很强嘛！ 不行，为了证明自己能力更强，周不器只能出手了。 这时，旁边班级也休息了，好像是法学系的，女生偏多。 周不器观察了一会儿，就朝着一个短发干练、略有姿色的女生走了过去，笑道：“同学，我给你传个话。” “传话？什么话？”短发女生有些惊讶。 周不器就朝着本班王大龙的方向一指，“看到他了吗？就是那个眉毛很重，系鞋带的那个。他让我告诉你，他喜欢上你了。” “啊？” 短发女生脸色微红，目光躲闪，“那……那他怎么不自己来说啊。” “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呗，呵呵。要不我跟他说下，让他自己来跟你说？” “行，行吧。” “好嘞，那你等下，我回去问问他。然后到时候你跟他挥挥手，他没处过对象，太害臊。” 周不器回到了自己班级，走到王大龙身边蹲下，低声道：“那边有一个女生说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 “啥？” 王大龙觉得不可思议，眼睛睁大，“你别逗我！” “我逗你干什么？”周不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你看那边，对……看见没？人家跟你招手呢。” 王大龙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还别说，这女生挺漂亮的，不比他女朋友差多少！ “不不，不行，我有对象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王大龙还是抵挡住了诱惑。 周不器拍拍他肩膀，笑道：“行吧，那你就冲她摇摇头表示拒绝吧，这么多人呢，说话的话让人发现。” 等王大龙摇头之后，周不器又回到了短发女生身边，神色有些愤怒，“同学，他叫王大龙，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短发女生愣了，“怎么了？” 周不器义愤填膺的说：“他说他开始看你侧脸觉得挺好看的，就喜欢上了。等你转过头来露出正脸，他觉得你有点三角眼。他不摇头了么，就是不想跟你处了。” 短发女生大怒：“他有毛病吧？我还没说他像猪八戒呢！这什么人啊？！” 周不器道：“是啊，这人素质太差了。你等下，我回去批评他。” 回到王大龙身边，周不器叹气道：“完了，人家女生骂你呢，说你始乱终弃，不是好东西，说你必须负责到底。” 王大龙惊呆了，“始乱终弃？有没有搞错，我都不认识她？她脑子有问题吧？” “那行吧，我再问问她，这事也是她的不对。” 应付完了王大龙，周不器又回到了短发女生身边，一脸凝重。 “怎么了？”短发女生主动询问，看起来很是气恼。 周不器苦涩的道：“他说你的性格像个母老虎，他宁愿找只鸡，都不和你……” 话未说完，短发女生就忍不住了，大步流星，向着王大龙走去。 就在王大龙惊愕失措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响声。 “啪！” “啪！” 短发女生左右开弓，重重的扇了王大龙两个大耳光。 王大龙都懵了，呆傻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无耻！下流！恶心！渣男！” 短发女生在两个班几十人的注视之下，愤怒的痛骂负心汉王大龙。 两个教官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起身相问：“怎么回事？” 周不器连忙道：“没事，没事，发生了一点小误会！道个歉就好了，没事！”然后就低头对王大龙说：“教官都注意到了，你不想被处分吧？” “啊？处分？” 王大龙吓的要死。 很多“东北大哥”就是这种性格，看起来挺牛逼，咋咋忽忽的，实际上都胆子很小，为了面子硬装出来的。 听说要处分，再看着短发女生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王大龙心中悲鸣，哪还敢反抗了？ 大概就是自己长的太帅，魅力太大，拒绝了人家女孩子的表白，她才恼羞成怒吧？ 哎，这就是太帅的烦恼啊！ 王大龙暗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诚意满满的躬身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帅了，但是我真不能……” “无耻！” 短发少女忍无可忍，一巴掌又扇了过来。 这人脸皮也太厚了！ 打的手都生疼！ 第31章 我的军训，我的连长 在周不器的全力斡旋之下，这场小小的纷争终于结束了。 以女方重扇了四记耳光，王大龙诚恳的鞠躬道歉而圆满结束。 这种学生之间的矛盾，尤其是男女学生，教官们也不好多管。他们的任务是训练，而不是情感调解。 不过，这一场意外，让王大龙彻底火了。 他成为全班，乃至全系最热门的人物。 班长田悄然私下里悄悄的问周不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不器感慨万千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王大龙把那个女生给睡了，然后不想承担责任吧。” “什么？” 田悄然瞪大了眼睛，一身肥肥的肉晃悠悠的，“这种渣男，我一屁股坐死他！”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算了，人家女方都原谅了，咱们参与什么？” 田悄然好似感同身受，看向王大龙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这里是科大啊，国家重点学府，怎么也会出现这种渣男？ 走后门进来的吧？ 周不器认真的说：“这件事不要外传，毕竟涉及到女生的名节。不过，你私下里可以给咱们女生通通气，让她们离王大龙远一点，免得受害。” 田悄然神色严肃，“对，还是你考虑的全面，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声张。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别的系不敢说，咱们工商管理系，保准没有一个女生会上当。” 下午，教官的连长就来了，在旁边观察了二十分钟5班的训练，然后就不出意外的把周不器挑走了。 战术表演队，集结完毕！ 十个身高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站成一排，一个个身体挺的笔直，肃杀威风。 训练也更艰苦。 基本就是满地打滚，各种各样的低姿或低高姿匍匐前进。 只训练了一个下午，等周不器晚上回到寝室，脱掉迷彩服后，就发现胳膊肘都磨坏了。 不过，这不是最惨的。 王大龙更惨，他一身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浇了。 问过之后，原来是下午他们训练的时候，班级里有几个女同学不小心，喝水的时候把水洒在了他的身上。 大约……七八瓶矿泉水的样子。 导致整一个下午，王大龙都是穿着湿衣服训练的。 周不器心中不忍，打算找几个机会跟班长说一下，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没必要这么过分。他是犯了错误不假，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不定以后就改了呢？ 第二天，依旧是疯狂的匍匐训练。 基本上一整天都趴在地上了。 如果是体育场里还好，那里有人造草皮。 可为了保持战术表演的神秘性，他们训练的地方是一处比较隐秘的正在开发的楼盘后边。水泥地挺干净，但是很坚硬，磕磕碰碰很痛。砂石地就尘土飞扬，上去滚一圈，就跟泥猴似的。 在喊口号时，连长甚至大骂他们，说他们十个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三十多人的方阵声音洪亮。 训练很残酷。 不过，十个“特战队员”都很有意志力，没有一个人喊累。 到了第五天，正戏才终于到来。 连长带来了两把木头把子脏兮兮的破旧的冲锋枪。 是真枪！ 周不器能够认出来，这是仿造ak47的国产56式冲锋枪。真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军中还在配用，还是首都的部队。 当看到冲锋枪的那一刹那，特战队员们眼睛都释放出了两道异样的神采，似乎觉得这几天受罪一般的辛苦训练都值得了。 枪啊！ 这是多少男孩子儿时心中的梦？ 也许有的男生不会，但是被挑出来能够有资格成为特战队员的小伙子，都对枪有着特殊的情怀。 周不器自然不会那么激动，更多的是好奇。 真要开枪吗？ 在学校里？ 教官回应了，是真的开枪，不过打出去的都是空包弹。而且也不会在近期进行射击训练，要等到军训的最后两天再发子弹。 最近这些天的任务，是荷枪训练！ 就是背着冲锋枪，跳进弹坑，再爬出来，完成射击动作；再进行下一关，跳过障碍，再趴下，完成射击动作；继续下来，是低高姿快速匍匐到预定地点，完成射击动作；接下来是攀爬绳索、低姿匍匐…… 总之，每完成一个小目标，都要进行几发子弹的射击，然后进行下一个小目标。 不过，男同学们对枪真的是太热爱了，摸枪的时候手都在抖。每当完成任务，把冲锋枪交给下一人时，都有些舍不得。 后来，也不知道谁脑子聪明，想出了一招。 在一路攀岩跨越、摸爬滚打之后，并没有立即把枪交给下一个人，而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向连长立正敬礼，请求他点评。 等点评过后，已经有是一分钟以后了。 也就是说，通过这一波骚操作，他又可以把这把枪多抚摸一分多钟了。 大家都是大学生，谁也不比谁差，马上有人效仿，就为了能让枪在手中多停留一段时间。 到了后来，连长也明白了，不动声色，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第二天，让所有“特战队员”欣喜若狂的一幕发生了。 连长带来了整整十把56式冲锋枪！ 当大家看到摆在地上的这些枪时，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了“轰”的欢呼声，热烈鼓掌。 为此，还引来了连长的责罚，惩罚他们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 不过，大家为此都甘之如饴，感觉看到了希望。 接下来的训练，已经不是吃苦，不是受罪，而是圆梦。 每人怀中抱着一把冲锋枪，眼神都是滚烫的。 尤其是去食堂吃饭时，那感觉别提了！ 别的连队（班级）都是列成方队，整整齐齐的向食堂内走去。战术表演队则不同，列成了一队，众目睽睽的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冲锋枪。 那样的场面，大概刘德华来了也不过如此。 所有的男生双眼赤红，羡慕嫉妒恨。所有的女生，都眼含柔情，有一种无法遮掩的闪亮亮的崇拜。 不过，用餐的时候，连长却让他们站着吃。理由是他们摸爬滚打，衣服太脏，坐下会弄脏了食堂里的座椅。 …… 晚上的军训生活，主要是拉歌。 战术表演队只有十个人，而且带队的是连长，不好跟手底下的士兵去比。比赢了，是应该的。比不过就影响了威望，所以宁可不参加。 所以每到晚上，都是“特战队员”们最轻松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沐浴着清凉的晚风，听着别的方阵唱歌。 有时候连长还会特意从军人服务社给他们带来北冰洋汽水，喝的贼爽。 不过，听歌的不只有特战队，还有大二、大三的学长们。 他们抱着西瓜，搬着矮凳，来到体育场里一坐，一边纳凉，一边吃瓜，一边听歌，还一边比比划划的瞎指挥。 有些教官年纪很小，还不如学长们的年纪大，自然威慑不了他们。 几次劝阻无效，有一个教官就无奈了，苦着脸来找连长，请求他帮忙，把那些大三的学生给赶走。 简直是影响他们拉歌训练。 连长很大气：“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年轻教官伸出了两个手指：“两次！” 连长淡淡道：“五次！” 年轻教官气恼着说：“你讹人啊？最多三次，否则一次都不行。” 连长眼冒精光，哈哈一笑，“成交！” 然后，就冷笑着起身，朝着那些大三学生们走去了。 这边，“特战队员”们都傻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古怪，几近扭曲。 我勒个去！ 现在的风气，都这么开放了吗？ 军中条例不允许吧？ 周不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告诫大家：“这件事，谁也不准说。这是个人隐私，大家就当没听到。传出去了，连长就完了！” 其他人也都很聪明，又都拿到了冲锋枪的好处，纷纷颔首，表示谁也不会走漏风声。 没一会儿，连长回来了，春风得意，手里还抱着一个已经切好的大西瓜，高兴的道：“这下赚大了，免费洗三次袜子，还得了一个大西瓜。来，大家一起消灭掉！” “什……什么？” 特战队员都懵了。 洗袜子？ 什么跟什么啊？ 连长也很奇怪，莫名其妙的看他们，“怎么了？” 有人忍不住就问：“连长，你和那个教官刚才说的是……是洗袜子？” 连长道：“对啊，他要帮我洗三次袜子，嘿嘿。” 特战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古怪，几近扭曲。 我勒个去！ 这误会大了！ 还好没说出去，否则要闹出大笑话。 这时，前方有一个主要由女生组成的班级唱起了悠扬婉转的军歌——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大口吃着西瓜的周不器，有些心虚，扭头看了一眼连长。就发现他在静静的沉浸在这女版军歌声中，似乎勾起了儿时的回忆，神思如水，眼角泛着点点泪花。 夜色如练，念念不休。 第32章 宝妹妹，你做了什么？ 两周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 9月15日这天，在校领导、军中领导以及市局领导的见证下，北科的军训汇演开始了。 先是升国旗，奏国歌。 然后是各军训连队的分列式表演，打头的是教官连队，随后，就是战术表演队。 周不器是队伍的最左边，责任重大。 烈日之下，他心静如水，目光坚定，身姿挺拔，充满了青春向上的活力。 分列式结束后，还有军体拳表演、格斗术表演。 尤为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一个全部由女生组成的方阵，她们表演的是手语操，动作整齐优美，歌声激荡人心。 当然，最耀眼的一幕，还是最后一个表演节目。 战术表演队，登场！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周不器跟连长的关系相处的极好，也被予以重任。 他是第一个亮相表演的。 主席台上，领导们都展现出了几分期待；体育场里，绿油油的学生们则已经按捺不住，纷纷翘脚远望。 在向连长简短的汇报，并得到了表演许可之后，周不器深吸一口气，抱着冲锋枪，一骑绝尘的飞奔而出。 然后，直直的跳进了一个弹坑里，没入大半个身子。 他又很快的爬了上来，来到了一个用白灰标注好的预定位置处干脆利落的趴下，架好56式步枪，扣响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连发五弹！ 当枪响的那一刻，整座校园都沸腾了。 体育场里，爆发出了一阵惊恐又激动的欢呼之声，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和欢呼声之下，仿佛整个体育场都在微微的颤动。 他似乎成了学校新生的英雄！ 这一刻，他恍惚间发觉，自己过去这半个月的辛苦付出，都没有白费。 果然，付出和回报是对等的。 主席台上，领导们都大为满意，频频颔首。 有模有样，精气神很高，训练效果很不错！ 至于那些认识周不器的同学，一个个心中都不禁大呼：“卧槽！真开枪了啊！太牛逼了！牛逼大发了！” 原本对他傻乎乎的受罪训练而冷嘲热讽的同学们，在这一刻，都深深的羡慕起来。 这才是荣耀啊。 这是军训的巅峰时刻！ 这一刻，属于周不器。 接下来，是低高姿快速匍匐。行进了大约二十五米，又展开了第二轮的射击。 “砰砰砰砰砰！” 又是连发五枪。 体育场内的氛围，再次膨胀，宛若巨龙翱翔。 他时而侧扑，时而卧倒，时而投掷手榴弹，时而以各种姿态快快速行进，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周不器把今年的军训汇演，推向了最高潮。 …… 军训汇演取得了完满成功，周不器也毫无悬念的当选军训标兵，从一位师长手中接过了一张大证书。 随着政策的改变，以及年轻人越来越娇气、磕磕碰碰都要学校负责的风气盛行，以后再想有这样的军训方式，恐怕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简单洗个澡，拒绝了王大龙的全寝室出游提议，叫上郭鹏飞，赶往北理工。 军训这半个月来，周不器能够抽时间检查郭鹏飞这边的工作。 他从学校征求到了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大教室，作为奶茶店的场所，在一栋教学楼一楼的入口处。 已经开始装修了。 粗略估计，这所教学楼每日的人流量要超过一千人次，所有进入这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可以看到一楼走廊外垂挂的大牌子“缘味奶茶”。 只要购买率能达到5%，奶茶店就会有很不错的收益。 到了北理工，刘文博在门口等待，一见面就笑着调侃：“周老大，你终于出山了？” “嗯，修炼内功去了。” “效果怎么样？” “还行，拿了个标兵。” “怪不得呢，晒得黢黑。” “行了，时间有限，办正事。” 周不器摆摆手，没跟他多扯淡。看过了北理工这边的状况，还得去北外视察呢。 老板很忙！ 刘文博笑笑，引着二人向图书馆走去。 走到图书馆门口了，周不器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他，“别告诉你你找到的创业场所是图书馆？” 刘文博点头，“对。” 周不器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这小子可以！ 图书馆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里找到一处空闲场所用来开店，别说是学生了，就算是在校老师都很难办到。 竟被他一个学生办成了！ “这图书馆每天的人流量多少？统计过吗？”周不器问道。 刘文博道：“正常情况，也得一万左右吧，多的时候超过两万。” 这话一出，郭鹏飞就脸色一垮，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蛋了！ 奶茶店还没看起来呢，就被秒杀了。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啊！ 就算购买率只有5%，那一天也是500杯奶茶啊！ 再说了，这里是图书馆，跟教室不同。教室是去上课的，没有多少同学会一边喝奶茶，一边上课。 图书馆就不同了，学生们在这里是读书、上自习的。 这里更安静，氛围更佳！ 搭配着一杯奶茶，怎么看怎么舒服。 周不器和郭鹏飞没有北理的借书证，不过周不器关系够硬，直接带他俩进去了，然后在一楼借书台旁边，就看到了一个空缺出来、有两个师傅正在忙碌装饰的房间。 “是这里？” “对。这里本来是临时图书仓库，腾出来借给我用了。” “面积多大？” “不到二十平米。”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 跟郭鹏飞在北科开的那个一百多平米的大店不同，这只是一个小店。 大店可以让学生们直接在里面饮用，甚至自习。小店则主要是售卖，同学们买完奶茶之后去图书馆的其他地方自习。 更为重要的是，小店的装修投入很少。 “装修要多少钱？”周不器走进小店中，随口询问。 刘文博道：“装修其实花不了太多，3000元就够了。不过，我打算在这里摆上一排高脚椅，就像欧美的派对场所那样，贴着墙边和柜台边，不摆桌子，大约要花费2000元。” 也就是说，总共5000元就够了。 反观北科那边的大店，装修费就要一万二了，要不是学校奖励了一万五块钱的创业补助，郭鹏飞已经资金链断裂。 “哦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下。”刘文博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账单，“我们学校里有大学生的创业扶持基金，我去申请了，至少能获得两万元。” 郭鹏飞抬头看棚，心如死灰。 差距太大了！ 本以为，自己是科大的风云人物，能够达到极好的创业条件。没想到，刘文博这边更猛，受到的帮扶力度更大。 看样子，刘文博在北理不止是校园的风云人物那么简单，他在校领导那边也有很硬的关系呢。 看过了北理的情况，三人又去北外。 北外就挨着北理，走路去就好。 在路上，周不器就问刘文博，他知不知道薛宝珊那边的状况。 军训期间，周不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关心她的情况。 宝妹妹年纪最小，野心却最大，一心要打造缘味奶茶的旗舰店。可是，旗舰店是那么容易搞的吗？ 要是旗舰店的营业额不是最高的，那争议就多了。 却没想到，宝妹妹在电话里总是志气满满：“周同学，你就认真军训好了。奶茶店的事，我能处理。等你军训结束了，来检查就是了。” 所以，军训汇演上午结束，周不器下午就过来了。 刘文博的女友就是北外的，所以他对北外很熟，竟有些肃然起敬：“宝珊是个有魄力的姑娘，有一句话形容的很好，巾帼不让须眉。”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 刘文博却认真的说：“是真的，她说要开旗舰店，起初我还不信。去北外看了一次，直接服了，是真的厉害。” 周不器开玩笑道：“服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店比你的店还有前景吧？” 开在图书馆里的奶茶店，就等于铸了金身，堪称无敌。 可以说，在图书馆开奶茶店，甚至比在食堂开店还要好。人流量肯定不如食堂，但是购买率绝对更高。 没想到，刘文博深以为然的点头，一脸郑重：“一定的。” 郭鹏飞一脸愕然，怔怔看他。 什么意思？ 这店还没开起来了，你就认输了？ 你的骨气呢？ 周不器也惊讶扭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文博犹豫了一下，却摇摇头，说道：“一会儿你自己过去看吧，她既然对你保密，肯定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也不好多说。” 周不器就点点头，没再多盘问什么。 郭鹏飞彻底拜服刘文博，是因为二人开的奶茶店，在人流量方面有着数量级方面的巨大差距。前者是千人次单位，后者是万人次单位。 根本没法比，所以郭鹏飞早早认输。 刘文博这边怎么回事？ 他也认输了？ 难不成宝妹妹开的店，数量级更高？ 比万高的单位，那就是十万了！ 就算是北外的正大门，每天都达不到这么巨大的人流量！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愈发好奇。 宝妹妹，你究竟做了什么？ 第33章 抢了一座金山 北外的校园很小。 不过，真的是美女如云！ 放眼望去，堪称琳琅满目。 周不器扭头，就见郭鹏飞在偷偷摸摸看着路边穿着紫色短裤、露出一双笔直大长腿的女同学，很是猥琐。 这种占地面积较小的大学，通常有一条主干道，贯穿整个学校。 北外的主干道是东西向的，两旁坐落着体育场、体育馆、图书馆、逸夫楼、食堂等等重要场所。 所以，北外校园内最火的商业街，就是这条路。 刘文博直接把二人带到了这里，体育馆的正对面，图书馆的斜对面。背靠着电教楼、信息楼，朝向着二号楼和食堂的方向，距离体育场也不过百来米远。 在开奶茶店的过程中，郭鹏飞显然也有了极大的成长，站在原地，左右环顾，感慨道：“这里绝对是北外东校的商业核心了，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论是去体育馆、体育场锻炼，还是去图书馆读书，又或是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回宿舍休息……都要路过这里，真是宝地啊！” 刘文博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郭鹏飞很不解。 刘文博摇摇头，伸手向前方一指，“你看那边。” 周不器和郭鹏飞同时看去，不由得睁大眼睛。 就见前面路边的两棵树之间，悬挂了一条红底白字的大条幅。 条幅上只有四个字——缘味奶茶！ “这就开始打广告了？”郭鹏飞对薛宝珊的手笔有些吃惊。 “这算什么？”刘文博又摇了摇头，“走吧，就在条幅的正对面。” 这时，周不器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她不会兑了一间商业店铺吧？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确答案。 薛宝珊穿了一件宝石蓝的雪纺长裙，发上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银光发卡，脚下是一双高档贵气的水晶凉鞋。 她如一束高洁的牡丹花，静静的站在一个已经摘掉招牌的店铺前，抿嘴含笑。 她很漂亮，绝不亚于伍雨。 不同的是，她没有伍雨那么高，大约一米六七的样子，但气质更佳，优雅得体，有书卷之气，也有闺秀风采。跟伍雨那受气包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同学，你晒黑了。” 等周不器走近，薛宝珊抿嘴而笑，打趣了一声，然后轻声问好：“刘学长，鹏飞同学，你们也来啦。” 刘文博笑着打过招呼，郭鹏飞脸色涨红，吱吱呜呜的。 周不器瞪了他一眼，才走上前去，低声问：“宝妹妹，你不会真给我搞了个原子弹吧？” 薛宝珊被逗的眼睛都弯了，也开玩笑说：“周同学不喜欢核武器？” “核武器用好了，有大作用。要是没那能力，来个核泄漏，咱自己就完了。”周不器苦笑了一声。 薛宝珊委婉的说：“连原子弹都能做出来，还会做不好核防护吗？” 周不器道：“关键是我只给了你两万块钱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许用你自己的钱来参与奶茶店这个项目。” 两万块钱能盘下这个商业店铺？ 别逗了！ 这种三环之内校园核心主干道的商业店铺，20万想盘下来都不可能。 薛宝珊平静的道：“我没用自己的钱。” “嗯？” “转让费是25万，是分期付款的，前三个月，每个月交一万就可以了。而且，今年的租金也包括在25万转让费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我们不需要额外支付租金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初期开销并不大。” “25万的转让费……” 周不器脑袋有点大。 这个宝妹妹，胆子真的大啊！ 这么大的事，她自己就做主决定了？这心志可真够坚定了。 “你不认可？” 薛宝珊脑袋微微歪着，看向周不器。 “我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件事真是大出意外了。 他本以为这三个大学生，也就是从学校那里免费拿到教室，或者体育馆的空闲房间，简单装修之后搞成奶茶店。 这才是在校大学生创业的主要思路。 最大原因就是省钱，不需要交房租，也没有巨额的店铺转让金。 没想到，意外频频，惊喜连连。薛宝珊又给了他一个暴击！ 宝妹妹竟然在学校的黄金地段，兑到了一家商铺！ “既然是旗舰店，自然要有旗舰店的格局，要不怎么起到带头作用呢？周同学，你说对吗？”薛宝珊抿嘴微笑，眨了眨眼。 “对！”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回答。 得到认可的薛宝珊更开心了，抿嘴道：“刘学长和鹏飞同学去店里了，装修风格都是统一的，我带你在学校里转转？让我们学校的女生也看看北科来的帅哥？” 周不器笑笑，“行啊。” 二人漫步校园，着实吸引到了很多目光。 “那些男生看我的眼神怎么不太友好？”周不器反应过来，猜到了她的用心，“宝妹妹，你不会是拿我当挡箭牌吧？” 薛宝珊脸色微红，“员工有麻烦，老板帮忙解决，不是应该的吗？” 周不器道：“当然，没问题！” “再说了，我帮你省下了你大笔钱，又帮你租到了一家商铺，让你帮些忙，也是应该的。” “给我省钱？” “是呀。” “25万的转让费？”周不器似笑非笑。 “周同学，那里可是整个北外东校最好的地段，最好的商铺位置。”薛宝珊语气微嗔。 周不器很是好奇的看她，“那是怎么回事？” 薛宝珊就轻声细语，把租兑店铺过程的是非曲折，详细说了一遍，当真是波澜壮阔。 校园内的商铺，都是校园的财产，归总务处或者后勤处统一管理。 所以，地段好的商铺，大部分都被校领导们内部瓜分了，留出一部分对外竞标，免得吃相太难看。 原先那里开的是一家“水吧”，卖一些可乐、果汁、矿泉水。 简直就是守着金矿卖石料，蠢的透顶。 一经打听才知道，原来店铺老板是后勤处的小舅子。 仗着地段太好，租金很低，也能赚些小钱，乐得自在。 这就给了薛宝珊操作空间。 从10万，到15万，再到20万、25万…… 最终，领导小舅子倒在了25万的大棒之下。 他一个月卖水卖饮料，也才赚个一两千块，25万得赚多久？ 至少十年！ 可是，他和学校签的租借合同，只有五年。 有什么理由不出兑？ 虽然薛宝珊说要分期支付25万，那也很好了，比他开店赚的多太多了。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交易顺利达成。 再加上领导小舅子的校方关系，转租合同很快就通过了校方的批准。 店铺顺利到手。 至于说为什么薛宝珊花了25万转让费还是赚了，这就跟租金有关了。 这种黄金地段的商铺，其他竞标的商户，竞标价都高达每天每平方米30元，远高于其他地段平均每天每平方米20元的租价。 也就是说，黄金地段的一个20平米店铺，每月租金要高达1万8千元！ 就算学校里的收租惯例和外面不同，每年只收10个月，一年的总租金，也要高达18万！ 不过，那人是领导的小舅子啊，是内部关系搞到的店铺，不是公开竞标的。 不竞标，自然就不会有人抬轿子竞价。 租借费用只取用了校园店铺的均价——每天每平米11.7元。 月租7000元，年租7万元。 当初，领导小舅子签的是五年合同，不算今年，还剩下满三年呢。 也就是说，在租金方面，缘味奶茶店至少可以少花费33万元！ 减去25万元的转让费，加上本年度还剩余的3个月租金，这笔店铺转让买卖，薛宝珊已经赚了10万！ 更重要的是，学校不是地产商。 学校不会出售店铺，也不会胡乱涨租金。校内的商铺，本质意义是为了给学生们的生活提供最大的便利。 只要缘味奶茶开起来了，并且大获成功，那么即便合同到期，校方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续租。恰恰相反，他们为了让学生们的生活习惯不被打破，会主动的要求奶茶店续租，继续开下去。 直到奶茶店不再受学生们喜爱了，被学生们抛弃了，校方才会出面，重新做市场调研，重新规划，收回店铺，重新招标。 也就是说，只要奶茶店顺利，这个北外黄金地段的商铺，将会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变更主人。 租金……当然是以每天每平米11.7元为基础模板。 “嘶！” 听完这个故事，周不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连刘文博都早早的投子认负，心服口服。 宝妹妹这是用25万元的转让费，抢来了一座金山啊！ “了不起！” 周不器心悦诚服的赞叹了一句。 看起来，这个年纪最小的宝妹妹，比刘文博他们更懂得店铺运营呢，这种社会上的商业手段能娴熟运用。 薛宝珊抿嘴，取笑道：“这回不埋怨人家了？” 周不器大喊冤枉：“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了？当初我同意你开店，我就想过了，不管你搞成什么样，哪怕亏个几十上百万，我也都认了。只是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出色。” “是么？” 薛宝珊美眸轻闪，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 周不器咳了一声，“再让你当我的秘书，就有点屈才了。” “那当什么？”薛宝珊一愣。 “助理吧。” “啊？有区别吗？” “那个……区别还是有的，工作性质不太一样。”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薛宝珊飞快的瞟他一眼，长长的“哦”了一声，“是兼任还是转职啊？” “咳咳，那个……最好还是兼任吧，兼任比较好。” 周不器嘴皮子竟有些不利索了。 薛宝珊就想像刚才那样装成似懂非懂的模样，可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周同学，你都快坏死了！” 第34章 心腹 装修工作如火如荼。 按照目前的进度，北理和北外的店铺，再有一周就能完工。北科的店铺面积太大，十天之内也肯定完工了。 所以，周不器就联系了房启文，让他那边帮忙，赶紧订购设备，别耽误了开业。 与此同时，食品研究所那边也该去了。 这是一个考验。 也是缘味奶茶能不能打出自己的原创味道，引领奶茶业的关键。 不过，在去研究所之前，周不器见了季子安。 这半个月来，他是最辛苦的。 趁着新生们都在广泛开展军训的机会，他几乎成了hd区这十几所大学的校园电话卡代名词。 前前后后共带动了16所高校的校园卡销售，分别是清华、北大、北航、人大、民大、北航、北邮、北交、北外、北化、农大、矿大、财大、北师范、语言大学和城市学院。 帮他们赚了一大笔钱，光是捐款，就募集到了4万元！ 大有一副呼百应，引领群校的气势。 再见到季子安时，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本来就是个超级大帅哥，变得愈发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9月16号，是星期四，正是周中课程最忙的时候，大一也开课了。 不过，季子安还是带着十七八个人来到了北科。 郭鹏飞、刘文博、薛宝珊也到场了。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 周老大发话了，他要组建十校创业联盟，今天就是开始！ 集会的地点是生活区这边的学生活动中心。 首先，是要把人选出来。 每个学校一个代表。 三轮面试。 第一轮是态度。 周不器只有大一，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大一新生。难免有人不服气，甚至面露鄙视，不以为然。 这些人，要全部拿下。 连季子安都要佩服的人，他们还敢轻视，这不是素质不够，而是智商太差，完全分不清主次。 第二轮是人生理想的阐述。 理想可大可小，这些都无所谓。可是，如果理想歪了，那就一定不可取。 比如北师的那个叫董寰的家伙，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想开一家模特公司。因为美女是这个社会上的重要资源，掌握了这个资源，就等于拥有了必杀技，可以在各行各业无往不利。 说的太对了，该鼓掌。 但是，价值倾向太歪了。 合理的利用美女资源，这无可厚非。可是把这项资源当成秘密法宝，还得意洋洋的说出来，那就太愚蠢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六七个女孩子就都脸色很沉。 薛宝珊更是直接在他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大红叉，这是运用了一票否定权。 第三轮面试就是周不器的独断专行了。 他要看大家的个人材料，学校、专业、长相，甚至家庭背景。尽量要各有优势，不要重复，免得浪费资源。家庭背景不能太优秀，高官和巨富的后代都不行，那种人根本没法掌控。 现在，郭鹏飞代表北科，刘文博代表北理，薛宝珊代表北外，季子安代表人大，这已经是四校了。 再选出六个人就够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研究，以及季子安对这半个多月来大家表现所作出的反馈，最终的定下了一个八人名单—— 北大历史系的大二学生陈东； 民大考古系的大三学生张银磊； 农大文学系的大三学生孟厚坤； 财大金融系的研二女生甄妤； 北舞艺术设计专业的大二女生徐百卉； 北航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专业的研一学生马平山； 北邮信息安全专业的大二学生马晓东； 北师范会计学系的大三学生冯俊海。 还要淘汰两人。 “我觉得舞蹈学院那个就没必要了吧？”见周不器沉默，郭鹏飞就试探着提出了意见，“她是个艺术生……” “艺术生怎么了？”周不器狠狠的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郭鹏飞脸色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觉得她的风格挺大胆的。” 的确，前面的接触过程中，19岁的徐百卉真的一点青春少女的矜持都没有，特别开朗，特别阳光。 见到传说中的创业三人组时，还主动的伸手去握手。 给郭鹏飞闹了一个大红脸。 刘文博笑笑，“创业不就是要找大胆的吗？我觉得她行，我挺喜欢她性格的，适合销售一类的工作。” 这就是聪明人说话了，点到即止。 周不器点点头，“一个艺术生还愿意参与社会活动，积极创业，就足以说明她绝不是普通的艺术生。就这么定了，留下她！” 然后，他就大笔一划，划掉了北邮的马晓东和北师范的冯俊海。 对于前者，大家并不意外。 郭鹏飞和刘文博都是计算机方向的，而且软硬件通吃，没必要再找个同类专业的理工男。 不过冯俊海的落选，还是引来了不小的争议。 “他是可是会计系的！” “是啊，税务那边的要求是每个月都要报税，不及时上交财务表和税务表，是要罚款的。” “我觉得把张银磊去掉，考古系没什么用。” …… 郭鹏飞、刘文博、季子安竟然同时提出了反对意见。 周不器看向薛宝珊，“你呢？” 薛宝珊平静的说：“你是老大，听你的。” 这话一出，刘文博神色就有些古怪，季子安和郭鹏飞也沉默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会计系的学生，就能搞懂账务吗？财会是一个极其专业的工作，别说一个大三学生，就算是研究生、博士生，没有真正的实践过，也只能完成一些表面工作。财会的核心，不是账务，而是税务。” 郭鹏飞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张银磊不错，他多高啊，得有一米九十多吧？身体又膀，往那一站，跟个铁塔似的，挺有威慑力。” 周不器满意的笑笑，“嗯，我说过，对创业者来说，大学就是六十分万岁，学什么专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适不适合创业，有没有那个劲儿。张银磊是考古系，毕业后的工作方向非常狭窄，这反而让他敢打敢拼，一心要用双手拼出一个未来。这样的决心，是我们所需要的。” 季子安顺势下坡，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 周不器坐在椅子上，轻轻往后一靠，等于宣判。 团队创业，一定不能称兄道弟。就算称兄道弟，也一定不能真的处成兄弟，要早早的就在内部形成阶级、形成权威。 新东方的三驾马车之乱和阿里十八罗汉的众志成城，就是典型。 季子安笑道：“行，那我出去通知他们。” “我去下厕所。”刘文博神色平淡，起身走了。 周不器眉头一皱，跟郭鹏飞递了一个眼神，他马上会意，大声道：“正好，我也去。” 小房间里，就剩下了周不器和薛宝珊二人。 薛宝珊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刚才的表现特别好，我给你打满分。” 周不器失笑看她，“你这是把自己定位成心腹了？” “不是吗？” 薛宝珊端庄做正，嘴角含笑，挽了挽耳边头发。 周不器的眼神就从她细腻精致的俏脸上向下游离，落在了肌肤丰泽的雪白脖颈上，然后，继续向下…… 薛宝珊没什么遮掩动作，语气转淡，神色清冷，“你要是这样，我就退出了，没意思。” “别呀！我跟你开玩笑呢。”周不器赶忙收敛，端正态度。 薛宝珊看他，“问你个问题。” “说！” “秘书和小蜜，有区别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心虚的瞟她一眼，假咳嗦几声，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有区别了，有本质上的区别。秘书是秘书，小蜜是小蜜，绝不能混为一谈。” 薛宝珊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娇艳的嘴唇又习惯性的抿着，嘴角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周不器义正言辞，然后就大手一挥，“放心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好马不吃窝边草，我这人最讲原则。” 薛宝珊眼帘低垂，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刘学长好像不太高兴，你有点独断了。” 周不器道：“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决策的声音，效率才能最大化。” “就怕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放心，郭鹏飞盯着呢。” 薛宝珊就“咦”了一声，“他是你的心腹？” “你说呢？” 周不器瞥她一眼，哼了一声。 他和郭鹏飞可是校友，是不打不相识的最密切的合作伙伴。 薛宝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低声道：“所以郭鹏飞看起来傻乎乎的，总是说错话，见到女孩子就脸红，都是假的喽？他在降低刘学长的警惕心？这是你安排的？”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他见到女生就脸红，的确是真的，那小子就一钢铁直男，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 “你拉过？” “这不废话吗？前几天，我把我们学校的校花都带出去开房了。” “是么？” 薛宝珊眨眨眼，将信将疑。 周不器显摆道：“不信你问问郭鹏飞，他知道。从见面，到开房，统共也就六七个小时，很容易。” “对。” 薛宝珊想起来了，神色古怪，“房总说了，你是爱情专家，套路一大堆，他都得跟你请教呢。” 第35章 失败了就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没一会儿，季子安就把人带进来了。 这是平时学生们玩“杀人游戏”时的房间，不算大，但有一张长桌和足够多的椅子，刚好能坐下。 周不器内心激动，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 除他之外，在座的十人，分别来自十所高校，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现在，济济一堂，共襄盛举。 这是团队的雏形啊！ 阿里创业时有“十八罗汉”，哥不需要那么多人，召集个“十大金刚”就够了。 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排列，分别是北航马平山，财大甄妤，北理刘文博，农大孟厚坤，人大季子安，民大张银磊，北舞徐百卉，北大陈东，北科郭鹏飞，北外薛宝珊。 郭鹏飞和薛宝珊，竟然年纪最小。 值得一提的是，研一的马平山比研二的甄妤大一岁，大三的孟厚坤比大四的季子安大两个月。 “我说两句吧。” 大家都抱着相同的目的聚到一起，周不器就不客气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睛环视所有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周不器轻声道：“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周不器，是北科工商管理系的大一新生。你们销售校园卡的模式，就是我首创的。” 话音刚落，很壮很膀的张银磊就使劲鼓掌，热泪盈眶。 这一幕，让其他想要附和鼓掌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掌声稀稀拉拉的。 哭了？ 就算表忠心，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刚说一句话就感动的流眼泪儿了？ 戏份挺足啊！ 似乎意识到了大家的关注，张银磊低头抹了把眼泪，很是惭愧，“很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周老大，你接着说吧。” 周不器看过他的资料，知道家庭条件极差，关切的说：“没关系，你先说吧，怎么回事？现在大家已经上了同一条船，要想齐心协力，首先就要互相了解。” 张银磊有些犹豫。 季子安道：“要不我帮他说吧……” “不用！” 张银磊脱口而出，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说吧，销售校园卡的过程中，我们手中都拿到了一张照片。一个破旧漏雨的学校，一群衣衫褴褛的学生……我来自西部，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 然后，他就起身，先向周不器鞠躬，然后向各个方向所有人都鞠躬，诚挚的说：“谢谢大家为西部教育的捐款，尤其是谢谢周老大，通过你的校园卡销售模式，解决了我很大的生活困难，我甚至给家里寄回去了3000元钱，真的，谢谢你！还有子安哥，我也谢谢你，谢谢在座的每一个人。” 众人沉默。 周不器亦然。 他当初从网上down下来一张西部儿童的读书照片，还真没多想，主要是为了给销售校园卡寻找爆点，扩大销量。 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一个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学生——民大考古系的张银磊。 这大概是最好的培养下属忠诚的方式吧？ 氛围有些凝重，周不器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开口道：“慈善，是每一家企业都应该履行的社会责任，也是我们推卸不掉的使命。当然，我们现在还人小力微，做不了太多。但是未来可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竖立远大的目标！” “有人要问了，多大的目标？我想，等大家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就知道了。我叫周不器，来自春城。春城万潮集团董事长周广山，是我爷爷；总经理周建国，是我大伯；副总经理周建军，是我爸；采购部长周不比是我哥。周家有多少钱，我不清楚，但两三个亿，应该问题不大。” 这一番自我介绍甚至比刚才张银磊的话带来的冲击还要大，堪称暴击。 什么情况？ 周老大是个富二代？ 春城周家？ 家产几个亿？ 在座的这些人中，有的家庭条件也很不错，比如薛宝珊，比如徐百卉，家里都至少有几百万的样子。 可是跟周不器相比起来，那就可以完全忽略了。 徐百卉歪着头，笑嘻嘻的道：“老大，这么说来，你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是真的喽？” 果然是艺术生，识货！ “当然。” 周不器冲她笑笑。 徐百卉眼眸亮晶晶的，“我还说呢，你能当老大，总不能品味那么差，戴个假表吧？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这表是萧邦吧？得三十多万吧？” 所有人呆住。 一块手表就三十多万？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以想象。 “我还真不知道，也不在乎。”周不器一摊手，很无所谓的样子，“这表是我来京上学前，爷爷送给我的，否则我早就卖掉攒点创业资本了。” “啊？” 众人费解，一头雾水。 你家这么有钱，还要卖表创业？什么逻辑？ 周不器就给他们解释，说自己不想当家族的寄生虫，独自出来打拼，不想依靠家族的力量。为此，他不惜断绝家族的一切资金支柱，以证决心。 金钱的力量果然重若泰山。 大家心中立刻就肃然起敬起来，体会到了周不器的内心之坚定、志向之远大。 当真有几分富贵不能淫的气概！ 周不器又笑着说：“所以啊，这次大家携手创业，只需成功，不许失败！要是失败了，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里的亿万家产了。” 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是真的。 心中的苦也是真的。 创业失败了，他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我们呢？ 我们一无所有！ 这句话，仿佛一方砚台，压住了每个人心中的浮躁。 要创业，就必须成功！ 至于成功的标准，肯定要超过亿万这个级别了。要是小于这个预期，人家周不器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创业啊，回去继承家产岂不是更好？ …… 临近中午。 十校创业联盟算是正式成立了。 周不器当仁不让，担当这个联盟的盟主，同时，他发布了两条任务。 “第一，我们做的是大事业，奶茶只是试水的第一步。各位回到自己的学校之后，要立刻跟学校团委申请，组建创业社团，拉起一支队伍。在国庆节之前，我希望看到各位的成果。另外，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多去北外、北理和北科，考察他们的奶茶店。今年之内，我们十所高校，都必须开设一家缘味奶茶店，大家回去要提前做好准备。第二件事，你们回去之后，每人给我派一个女同学过来……” 话未说完，徐百卉就抢着说：“老大，我是女生，我派我自己行不行？” 周不器笑道：“可以，甄师姐和宝珊要是想来，也不用叫别人了。总之，下午一点钟，我要在北科西门看到来自十所大学的女同学，带好学生证。” 第36章 研究所 北航和农大就在北科旁边，所以马平山和孟厚坤并没急着回学校，而是站在道口多聊了几句。 “马哥，你觉得周老大那个人怎么样？” 马平山是80年出生，大四毕业后去国企工作了一年，今年又重新考回北航读研，已经年满24岁了，孟厚坤很虚心的向他请教。 “能力方面不好说。”马平山皱皱眉头，也有些拿捏不准，“不过，他的决心很强，斗志很旺盛，是真想干出一番事业的。” 孟厚坤点头道：“嗯，我觉得他也挺真的，亿万家产都不要了出来创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平山失笑道：“是啊，跟听故事似的。” 孟厚坤低声道：“马哥，你觉得那个连锁奶茶店，真能开起来？开遍十所学校？” “开起来不难，能不能赚钱就是关键了。餐饮行业都是跟风的，火起来了，整个学校就只剩一家奶茶店。没火起来，就等着亏本吧。”马平山摇摇头，“我可不是被奶茶店吸引进来的。” “那是？” “婚庆。” 孟厚坤就嘿嘿一笑。 马平山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都订婚了，毕业就结婚。我感兴趣的是他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把那个相亲平台建立起来。奶茶店到处都有，不稀奇。可是这联通大学之间桥梁的相亲平台，还是第一次听说。” 孟厚坤想了一下，说道：“缘味奶茶店，我觉得这就是答案，是奶茶和相亲的共同点。” “有道理。”马平山眼前一亮，又沉吟一会儿，就愈发觉得靠谱了，惊喜道：“怪不得他会急急忙忙的同时开三家奶茶店，还要在其他学校也迅速铺开，奶茶店就是相亲平台的推荐信！” “这是跨行业合作啊……” 孟厚坤眼睛微微一眯，多有感慨。 马平山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咱们先回学校把任务完成好吧，既然决定干了，总不能倦怠。这个周老大，我看行。” …… 下午一点，学院路西门。 人已经到齐了。 十个女生，来自十所不同的高校。 周不器只认识其中两人，薛宝珊和徐百卉，甚至甄妤师姐都没来。她是中财经大学的研二硕士，明年夏天就研究生毕业了，看样子学业很重。 简单的说明之后，周不器就带着大家去往食品研究所。 “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坐在地铁的座位上，薛宝珊低声询问周不器。 “怎么样？”周不器笑着看她。 “美人计吗？” “主要是女生更容易博得好感和同情。” 薛宝珊就抿嘴不说话了，扭头看他，眼睛眨呀眨的。 周不器无语，只好低声道：“房哥不是介绍了么，他有个同学在研究所后勤处工作。我都问过了，主管饮品配料研发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这种老男人最擅长耍官腔，兜圈子。除非咱们巨资开路，否则很难打开局面。” “那一会儿就看看你的表现。”薛宝珊嫣然一笑，随即轻声一叹，“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学校超市旁边有一家奶茶店了，好像是社会里人开的，脾气挺冲。昨天晚上，来了七八个男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嗬！” 周不器冷笑一声，“这是怕抢了他生意呢。” 薛宝珊平和的说：“今天中午，装修师傅跟我说，今天一上午有两个纹身的小青年一直在店外面逛，还把我挂的条幅给收走了。” “小事一桩，你别担心。” 周不器安抚了她一句，事实上也不用安抚，她的状态极好，一点慌乱都没有。然后，他就拿出手机，拨给了刘文博，把这件事说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文博听后，骂了一句。 周不器问：“你知道怎么处理吗？” 刘文博淡淡的道：“简单，煽动学生们的情绪就好了。大学生创业，最大的优势就是大学生这个身份。别说是校园里了，就是校园外，社会都对要对大学生这个群体敬着、供着，尤其是首都地区。闹大了，别说几个小混混，校长区长都得下台。” 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这个刘文博，怎么有点魔症呢？ 屁大点事，你想干啥？ 造反啊？ 看来在监狱里蹲了一年多，思想改造的还不够。 刘文博接着说：“三年前我做了错事，不过我的卡真的为很多同学解决了麻烦。那时候的网费贵的要死，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用不起网络，长途电话就更是了，一分钟一块多，谁用得起？后来，警察来逮捕我，学生们都动了，不仅北理的，还有人大和北外的，得有上万人，都堵在那里。当时都震动了，校领导都到场了，都吓坏了。最后是我出面把大家劝开，才恢复了平静。” 电话这头的周不器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我勒个去！ 这也太轰动了吧！ 这个刘文博，真是个牛人啊。 怪不得他能重新考回北理，还能在图书馆里拿到一个仓库改造成奶茶店呢。 他这是给校方领导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让校领导们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行，绝对不行！” 周不器可不敢让他胡闹，这小子有点太疯。虽说他的办法搞起来，声势更浩大，甚至送进去几个也不在话下，但这不可不是商业的游戏规则。 听到这两声断然的否决，刘文博哈哈一笑：“跟你开玩笑呢，同样的错误，我能犯第二次吗？不过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我还真没谱。” “我教你。” “好啊。” “你用电脑，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写下来，然后打印出来，再附带上咱们十校创业联盟的十人名单，列出他们在各自学校的学生会职务，以及获得的各种证书，再附上一份学生证复印件。就说这是咱们十校联盟集体创业搞出来的项目，不容社会败类迫害。把材料搞好了之后，给北外总务处递上去。” “嘶……” 电话那头，刘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周不器要搞出来一个是十校创业联盟的目的了。 这是在用社会影响和政治影响来增强自身的话语权啊！ 同样是材料，如果附属的是十个北外的学生，校方说不定会不予理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如果涉及到别的学校，还是十所全国最顶级的高校，那性质就变了。 敢不处理，总务处都承担不起后果。 还真别说，这种时候，学生身份的作用要远远大于社会身份。 电话这头的薛宝珊也若有所悟，看着旁边和对面的这来自十所高校的女同学，忽然觉得，这次去食品研究所，说不定真花不了多少钱。 研究所是老牌的事业单位，地点就在长安街旁边。 不过，其中多有尸位素餐之辈，占据着最大的名义和最好的地利，又有国家授予的监管特权以及多位院士顾问，结果经营的还是一塌糊涂。 遇到一个来求配方的商家，不狠狠的吃一口肉，平时的福利怎么发？ 周不器可没打算花大价钱买奶茶配方。 他还是学生呢。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殷勤一点，勤劳一点。 有房启文的同学秦刚引荐，周不器带着姑娘们，顺顺利利的见到了主管饮品配方研发的郑主任。 可能是平时和工作太辛苦了，饮料喝的太多，糖分摄取过多，导致他身体过度肥胖。 不过，官威还是很不错的。 对同事秦刚“哼哼哈哈”的，很有派头，端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真皮座椅上一靠，看起来像个弥勒佛。 “郑主任你好，我们是大学生，想开奶茶店，配方方面想请您帮忙。这是我们的材料，您过目。”周不器脸上挂着笑容，恭恭敬敬的把文件递交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郑主任眼睛在这些女大学生身上停留了几眼，然后看向周不器，“你们都是大学生？” “对。” “要开奶茶店？” “对。” “奶茶要什么配方？自己鼓捣去。” “主任你误会了，我们要开的不是普通的奶茶店，而是要打造连锁品牌的奶茶店，口味方面肯定要挑剔一些。” 周不器笑着说道。 郑主任有些惊奇，“连锁奶茶店？” 没办法，现在工商程序还没走呢，公司都没注册呢，否则直接把相关文件拍这就行。 周不器只好回身，说道：“大家把学生证给主任看一下吧。”然后对郑主任说：“主任，是连锁店，目前已经有三家店在装修了，今年之内，会铺进十所大学。” 这时，徐百卉带着女生们都轻盈盈的过来了，一阵香气飘来，郑主任一下就耳红脖子粗了。 “主任，这是我的学生证，您看一下呗？”徐百卉到底是艺术生，很上路，娇滴滴的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郑主任轻咳一声，接过学生证一看，点点头：“嗯，舞蹈学院，不错，好学校。” 这本是假模假式的夸赞，可接下来就是真的了。 “你是人大的？” “你是北航的？” “你是北外的？” “呦！北大！高材生啊！” 郑主任接过了一张张学生证看过，面色越来也惊讶。 看起来，还真要搞连锁店啊！ 第37章 徐百卉出手 周不器见差不多了，就轻声道：“这配方还得是您这样的专业研究所来研制，不说别的，就说茶叶吧，到底要怎么泡？用多少度的水温泡？泡多久？泡好之后又该怎么储存，这些都是学问啊，我们这些做学生的也不懂。” 2004年的奶茶还都比较低端，基本没有生鲜水果，更没有奶。 最常见的就是糖精、奶精、茶水和珍珠粒炮制而成，美其名曰：“珍珠奶茶”。 成本极低，口感平平，毛利极高。 要想脱颖而出，味道方面必须要有所突破。 郑主任一一检阅过了女孩子们的学生证，就颔首道：“看看你们是想做大啊，研究所这边自然要予以支持。不过，这配方研发并不简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费用可不低啊。” 徐百卉可怜兮兮的道：“郑主任，我们还是学生呢，没有那么多钱。” 周不器笑道：“也不是没有，几百块还是能拿的出的。” 郑主任气的瞪眼。 你小子来捣乱的吧？ 就冷冷的道：“研究所现在是公司制，跟以前不一样了，一切都讲个收支平衡。即便你们是大学生，要是没有足够的费用，我们这边也是没法工作的。”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这个郑主任不是个好东西，眼神很不正经。他想要配方不假，可他更不想让这头肥猪的魔爪伸到这些女学生身上。 “主任，我们是大学生，真的没那么多钱，开店的钱还是从生活费里一点点扣出来的呢，您再通融通融吧？”也没待对方开口，周不器就一挥手，对这十个姑娘说道，“大家辛苦一下，帮忙给主任的办公室打扫一下吧。” “好嘞！” 姑娘们齐声应答。 这都是预先说好的，行动起来特别快，在郑主任反应过来之前，她们就已经忙碌起来了，有的扫地，有的去打水，有的拿起拖布，有的则找到抹布和纸巾，擦拭着办公室里的桌椅书柜。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小，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安静的走廊。 这一下，郑主任就有点慌神儿，连忙道：“停手！都停手！谁让你们乱动的？” 周不器笑道：“这都是她们自愿的，主任，您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 郑主任气道：“我说了，公司有公司的章程，就算你们在这里干活，也不能坏了规矩！” 周不器朗然道：“这是自然，一码是一码，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主任，您别激动，我们就是彰显一下新生代大学生的活力，对于这个奶茶店，我们是一定要开起来的。” 郑主任有点上头。 让一群大学生给自己打扫卫生，这传出去了，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当下有些恼火道：“满大街的奶茶店，也没听说谁是来找研究所专门研制的配方，怎么？你们就非得要独门秘方？” 周不器沉声道：“主任，您有所不知，这奶茶是从宝岛那边传进来的，配方、口味都是按照宝岛那边的习惯设计的。这怎么行？这不是西风压到东风吗？” 大帽子一扣，郑主任不由得一愣。 研究所是有级别的，郑主任就是个正科级干部，有一定的政治思想。 周不器又道：“主任，现在我国每天至少销售3000万杯奶茶，用的都是宝岛的配方。时间长了，这不就被腐蚀了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研制出自己的配方，喝自己的奶茶？在我看来，我们的研究所水平，要远远高过宝岛。” “你说的有点道理。” 郑主任的情绪平静下来，忽略了那些打扫卫生的女大学生，慢慢琢磨起来。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近二十年，一直升不上去，很大原因就是没立功。这个大学生提出的角度，很有政治意义啊。用好了，说不定能再进一步。 这时，在门外用抹布擦门的徐百卉匆匆进来了，给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隐隐激动，有些着急的说道：“主任，我是舞蹈学院的，我给你跳一支舞吧，探戈独舞。” “啊？什么？” 郑主任还在沉思，没听清。 另一边，徐百卉已经灵动热辣的扭动起来，正是拉丁舞探戈，交叉步、踢腿、旋转，热情奔放，舞姿曼妙。 郑主任就生生咽了下口水，寻思着怎么要到这个女大学生的电话号码。 艺术生嘛，很容易的。 没想到，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声音：“老郑！你在干什么？！” 郑主任连忙站起来，肥肉肉的大脸唰的一白，“老刘，经理，这……” 周不器心下好笑，这个徐百卉，真是鬼机灵，就给她递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下去，自己起身笑着说：“您是刘经理？我们是大学生，想开一家奶茶店，过来找郑主任帮帮忙。” 郑主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对，老刘，就是这样，他们想要打造本土的奶茶连锁店，而不是沿用宝岛奶茶的配方和口感，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很有政治性。” 他也心虚啊，很害怕。 让一群女大学生给他打扫办公室，还有一个女大学生在跳舞，这就更罪不可赦了。 影响太恶劣。 刘经理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郑主任一眼，哼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笑容，主动上前跟周不器握手，“你们都是大学生？要开奶茶店？想法很不错嘛。” 周不器谦虚的道：“对，我叫周不器，是北科的，她是北大的，她是人大的，她是北外的……” 一一介绍过后，刘经理愈发意识到了这群大学生不简单。 这是涉及到了十所顶级高校！ 不管奶茶店能不能开起来，这影响力就足够了，尤其有一个偌大的名义，研究所哪能往外推？还让她们打扫卫生跳舞取乐？ 这个老郑，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经理又恨恨的瞪了郑主任一眼，一脸歉意，“周同学是吧？先前的怠慢，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这样吧，你们来我办公室，我们细谈。” “没问题。” 周不器心满意足的一笑。 这事成了！ 郑主任脸色发白，好似虚脱，出了一脑门汗，狼狈的向下一坐，久久失神。 忽然，他重重的在办公桌上一拍。 愤怒异常，咬牙切齿。 “刘伟国，你个王八蛋！那是我的功劳！我的！！！” …… 谈生意就是这样。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索取，就算姿态摆的再低，说出再多的好话，想谈成也是千难万年。如果换个思路，找准对方的需求，以此为切入点提供帮助，那这场谈判的主客方就能颠倒。 不是自己求别人，而是别人求自己了。 现在国内的奶茶店很多，大多数都是源自宝岛的配方，甚至品牌也是舶来品。少部分个体的“土方”，也上不得台面，难以形成品牌。 随着世贸的加入，无数的民族品牌都倒下了，国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在不遗余力的支持民族品牌的复兴和崛起。 这就是个机会。 是有政治意义的，是符合当前国策的。 研究所虽然改革了，但也是国企，是有官衔的。 刘经理是处级干部，要想再升一步，变成副总经理，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业绩。 大学生的本土奶茶店，让他看到了机会。 而且，这还是一家位于首都的奶茶连锁店，是本土中的本土，就更不能错过了。 周不器和他谈了一个多小时，把自身需求全部说了一遍，一共提出了27个不同口味的奶茶配方需求。 刘经理二话不说，全部接受。 甚至都没提钱。 对方不提，周不器也乐得自在。 创业阶段，少花一分是一分。 下午三点多，周不器就带着姑娘们离开了研究所。 徐百卉脸色红润，很是激动，过来抓着周不器的胳膊，“老大，这就成了？这么顺利？” 周不器笑道：“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 徐百卉“噗嗤”一笑，得意的扬起下巴。 周不器道：“要不是你害了郑主任，咱们也没机会能直接跟刘经理沟通。见到了职位更高的领导，处理起来自然就更简单了。” 徐百卉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冷冷的道：“那头肥猪，眼睛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都算便宜他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点头道：“所以啊，这次能谈成，你的功劳占一半！要是没有刘经理接手，郑主任那边还真不好搞，时间长了，保不齐他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呢。” 徐百卉灿烂一笑，“这么说，我是立功了？” “对。” “有奖励吗？” “想要什么？” “我请求组织给我分配个男朋友，就像周老大你这样的。” “别开玩笑。” 周不器神色一凛，赶忙拒绝。 这辈子他还守身如玉，可上辈子绝对是身经百战，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舞蹈学院的软妹子不是善茬，招惹不起。 徐百卉撇撇嘴，“你怕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是怕，是规矩。” 薛宝珊这时笑吟吟的凑近了，轻声道：“我觉得一个创业团队之间，最好是不要恋爱。若是因为爱情影响了创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不器深感认同，“对，有道理。” 徐百卉眼睛在这二人脸上盯了一会儿，嘴角撇起，很是轻蔑。 就你俩？ 骗鬼去吧！ 第38章 争取主动挂科 周不器准备请大家吃顿晚饭，当做感谢。 不过很不巧，他接了个电话。 室友王大龙以无比认真的声音告诉他：“老师在发飙！赶紧来上课！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很惭愧。 开学两天了，他还没上过课呢。 得了！ 回学校！ …… 阶梯教室里，王大龙愁眉苦脸。 作为寝室长，他有义务在点名的时候帮室友喊“到”。 结果，基础会计课的老师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警觉的就抓住了他，让他在全班面前出了丑。甚至还放出话，不解决问题，这门课就别想过了！ 王大龙实属无奈，只能给周不器打电话求助。 还好，周不器很给自己这个寝室长面子，答应回来。 “温老师，他说马上回来。” “嗯，坐下吧！” “哦哦，好。” “下课之前见不到他，你俩一起不及格！” 这是四个班一起上的大课，众目睽睽之下，王大龙的脸很疼，火辣辣的痛。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大龙很着急。 直到临近四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自周不器。 王大龙藏下腰身，接听电话，都带哭腔了，“周不器，你还没回来啊？”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我到了，在哪呢？” 王大龙大喜：“在逸夫楼b02教室。” “在哪啊？” “逸夫楼……” “我说逸夫楼在哪！” “啊？” 王大龙脑袋一晕。 逸夫楼都不知道在哪？你丫还是不是北科的学生啊？真把学校当宾馆啊？温老师说的真对，你真是一点学生样儿都没有！ “你过来接我吧，我在体育场这儿。” “啊……这……行吧，你等下。” 挂掉电话，王大龙猫着腰，就想偷偷的溜出去。 没想到，温老师年轻眼尖，对着话筒就质问道：“你去哪？还没下课呢！想提前挂科？” 认真听课的同学们思绪被打乱，扭头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是王大龙！ 这个学生素质也太差了吧？ 怎么总是他？ 哗宠取宠吗？ 王大龙急出了一头冷汗，脸色比哭还难看，“温老师，我……我……” “王大龙同学，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上课不要乱动，以免打扰其他同学，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不是……” “还狡辩？” “温老师，是周不器回来了。” “那就让他过来！” “他不认路，找不着逸夫楼。” 这话一出，阶梯教室里就满堂大学。 这个王大龙，脑子进水了吧？撒谎都不会？这种可笑的谎言，能骗得过幼儿园小孩儿吗？ 王大龙委屈的眼泪汪汪。 温老师一脸失望，似乎对这种差生彻底放弃了，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不管他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王大龙在原地愣了片刻，咬咬牙，猛地回头走出了教室。 现在，只有周不器能还他的清白了。 他出了逸夫楼，一路狂奔，跑到了体育场，根本没发现周不器的影子。 赶紧打电话，声音很急：“周不器，你在哪呢？我到体育场了。” “哦，我回寝室了，换件衣服。” 周不器穿的是偏正式的长裤、衬衫，穿着这身去上课，不像是听课的，倒像是去检查的，给老师留下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王大龙一听，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硬是咽下去了，硬着头皮说：“行，你等着吧，我回寝室找你！” 风风火火的跑回寝室，就见周不器正坐在桌子前，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是你的电脑？” 王大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寝室除了严鑫磊那个网瘾少年之外，还有第二台电脑，还是索尼笔记本，价格得两三万吧？ 周不器头也没回，“嗯，整理下文件。” “你早拿出来啊，我就跟严鑫磊干魔兽了！我技术比他好多了！”王大龙很兴奋的样子，凑过去细瞧，就觉得真是精致大气，索尼大法名不虚传。 周不器笑笑，“行，回头借你玩。” 王大龙特高兴，就觉得周不器这家伙果然够义气！ 忽然，他激灵一下子，宛受电击，“快快快！快跟我去逸夫楼！还没下课呢！温老师还在等着呢！要是下课以前不到场，咱俩都得挂科！” “温老师？” 周不器心头一跳，扭头看他，有些惊讶，“哪个温老师？” 王大龙急得跳脚：“还能哪个？就是教基础会计的温老师啊！” “长的漂亮不？” “不仅漂亮，还年轻呢！不仅年轻，还心狠手辣呢！要是不去，咱俩都玩完！” 周不器这下确定了。 原来，竟然是温知夏！ 这可够巧了。 不过，他已经两次涉嫌调戏温老师，早就得罪了。 现在要是回去上课，给了她口实，还不知道怎么在全年级的同学面前数落自己呢。 不行，绝对不能回去！ 逃课就逃课了。 哥在创业，就算逃课，也是符合学校规定的。 “咳咳，寝室长，你急什么？”周不器风雨不动稳如山，奇怪的看着王大龙。 “你说急什么？大学里可不是只看期末成绩，还看平时表现呢，弄不好就挂科了！”王大龙急的一身汗。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挂科就挂科呗？你都说了，咱们是大学生了。没挂过科的大学，哪是完美的大学？要我看啊，咱们应该把主动权从老师手中抢过来，争取主动挂科，这才叫牛逼。” “呃……” 王大龙语塞，竟无言以对。 “逃课，挂科，这都是宝贵经历啊。寝室长，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应该高一些，不就是一个女老师么，怕她干什么？” “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放心吧，咱俩一起！赢了一起狂，出了事就一起扛！” “这行么？” 王大龙被他说的有些心动。 周不器大手一摆，“行！就这么定了！基会那种课，属于没屁隔了嗓子，上不上都一样。来，咱们下个war3，等老严回来了，就灭掉他，让他天天嚣张。” 王大龙心下一横，豁出去了，“那就这么办，不去了！” 二十分钟后，王大龙已经坐在了电脑前，嘻嘻哈哈的玩起了游戏，周不器则接到了一个电话，一脸严肃的离开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他出现在了温知夏的办公室。 “今天的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温老师，我跟你说过吧？我忙啊，我要创业。” “创业也不是你逃课的借口！我读本科时候也创业过，那店现在还开着呢，我也没像你似的，第一堂课就不来。” “你那也叫创业？” 周不器对她的强势态度很不爽，冷嘲热讽了一句。 “呃？” 温知夏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啊……咳咳，温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不器脸色讪讪，插科打诨。 温知夏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挂科？” “不想。” “想挂科就直说，我的课你爱来不来。” “怎么可能？白痴才会主动挂科。” 周不器义正言辞，站的笔挺。 温知夏穿着一件圆领的蓝色短袖，下面是一条藏蓝色的牛仔裤。要不是气场强大，很难想象这是个老师，跟大四学姐没什么两样。 可是，周不器这么居高临下，总觉得能沿着领口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温知夏也敏锐的发现了他眼神的怪异，脸上一热，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对面的座椅，“你过去坐吧，我跟你说件事。” 她也创业过，也知道自己教的这些课程对一个创业者来说，形同鸡肋。她性格比较强势，但绝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 周不器赶紧坐下，眼神自由了很多，笑道：“温老师，你批评吧，我都接受。不过，你想让我去上课，没门！” 温知夏被他气笑了，随即脸色一绷，淡淡的道：“学校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指派我给一个学生项目做指导。我去看了，做的真不错。我知道你心大，有冲劲，但是创业不是敢打敢拼就行，要有规划、有策略。我建议你别急着乱闯，可以先过去观摩学习一段时间，我帮你说一声，说不定你能和他一起创业也可能。” “啊？” 周不器神色迷茫。 温知夏蹙眉道：“你认真一点，我是有创业经验的，最了解你当下的心思，不要太自傲，虚心学习是创业者的必备要素。而且那个创业学生很优秀，项目找的准，成功概率极高。你过去学习一段时间，对你有好处。” “谁啊？”周不器抬头问她。 “说了你认识吗？”温知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悦的说，“是你的学长，比你稳重多了！算了，现在还有时间，那边应该还有人，我带你过去吧。” “哦，那行吧。” 周不器没有拒绝，殷勤的拿起扔在办公桌上的白色夹克，想帮温老师披上，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温老师穿上外套，带着周不器出了经管楼，向着公共教学楼走去。 那里是全校使用频率最高的教学楼，人流量最多。 周不器的表情就古怪起来。 进了教学楼，一楼大厅内，走廊外面的墙上，横挂着一幅六七米长的大条幅——缘味奶茶。 温知夏挑衅时的瞥他一眼，嘴角微勾，教育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人家的手笔，学习到了吗？” 看着周不器越来越古怪的表情，温知夏心中没由得生出了几分得意。 在她看来，教育这样的混不吝学生，光靠说教是不够的，得找一个更厉害的学生镇住他！ 否则他不服气！ 嗯，缘味奶茶，搞的不错！ 第39章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愣神儿了？” 温知夏见那厮不动了，强忍着笑，鼓励道：“你也别气馁，你才大一，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且你身上的那股劲，很适合创业，只要好好学习、努力上进，总有一天也会成功的。” “啊？你在说什么呢？”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撇嘴道，“不就是一个破条幅嘛，这算什么？” 温知夏没想到他见了棺材还不落泪，就有些生气，厉声批评道：“周不器，你怎么回事？这叫营销，营销都不懂吗？不说别的，你能疏通好学校的关系，在这里挂起这样一个大条幅吗？承认别人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关键是不优秀啊！” 周不器苦涩的一笑，“这条幅多蠢啊？红底白字，到了晚上或者阴天，灯光昏暗一点，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要我看，应该做一块牌匾挂上，内置灯光，让‘缘味奶茶’这四个字闪亮起来，才更加醒目。” 温知夏气得脸都白了，“你……你可真是夸夸其谈！周不器，我对你很失望！” “我怎么了？”周不器一脸委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温知夏摆起了老师的架子，恨铁不成钢的道：“我看你就是好高骛远，自己为有点想法就不知天高地厚，好像天底下就你最厉害似的。人家能把奶茶店开在这里，还能把条幅挂出来揽客，还不够好吗？” 周不器撇嘴道：“好什么好？人家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直接分期25万在校园的黄金地带租一个店铺，比他强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知夏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想了一下，还以为他在夸自己呢，就摇头道：“没有，我本科创业的时候，都二十岁了，是直接从学校那里竞标的，没花转让费。” 周不器眼睛都直了。 这个温老师，挺会自作多情啊？ 谁说你了？ 我说的是北外的宝妹妹！ 温知夏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知错了呢，就轻轻颔首，比较满意，“走吧，去店里看看。他们专门找了设计公司设计的整体装修风格，很有阅读的氛围。” 右侧走廊的第一个房间，就是缘味奶茶店。 灯光很亮，有七八个人在里面忙碌着装修。两个是专业的装修师傅，其他人是郭鹏飞找来帮忙干杂活的。不过，里面却没有郭鹏飞，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 “温老师，你来了？” 有个瘦脸男同学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温知夏，身边的那个小男生则不认识。 温知夏微笑点头，“我看着装的也差不多了，该开业了吧？” 瘦脸男讪讪的说：“我也不知道呢，我们都是郭鹏飞找来帮忙的……” 这时，又有人插嘴了，崇拜的说：“我听郭鹏飞说了，好像是去首都食品研究所了，把那边都搞定了。” “食品研究所？”温知夏微微一怔，有些匪夷所思，“去那干什么？” “去研究奶茶配方啊！” “对，郭鹏飞那小子的口气很大，好像要打造什么连锁品牌啥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这架势挺牛逼。” “我听说北理那边也要开缘味奶茶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我高中同学在外国语啊，她说她们学校也要开一家缘味奶茶店。” “真的假的？” “不会是巧合吧？” “应该不会，一家是巧合，两家就应该有计划了，说不定真是连锁店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温知夏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这竟然是一个连锁奶茶店？ 分店都开到北理和北外去了？ 为了研究奶茶配方，还专门去首都食品研究所找专业人士帮忙？ 这还是大学生创业吗？ 温知夏朱唇微张，凤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在本科时也创业过，却从未想过搞什么连锁店。 开连锁店绝不是多开几家分店那么简单，是一整套创业流程的改变，一切都要趋向正规的公司化经营。不说别的，账本会做吗？报税表会做吗？税务金额会计算吗？ “老大，你怎么来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郭鹏飞的声音。 他手上湿漉漉的刚洗过，应该是去厕所了。 温知夏回头，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呢，微微皱眉，很认真的说道：“这里是校园，别把社会里的习气带进来。还有，我虽然是这个项目的指导老师，但我只会提供一些理念上的指导，避免你们在创业过程中犯一些基本错误，但归根结底，这个项目的决策人是你。” 郭鹏飞这才一拍脑门，“哦！温老师也在啊！” “嗯？” 温知夏眨眨眼，愣了一下。 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在？ 敢情你刚才不是跟我说话？ 那你说的老大是谁？ 这时，旁边传来了淡然的声音：“嗯，我和温老师过来检查一下。刚才我还说呢，郭鹏飞，外面那个条幅太蠢了，回头换个亮点的牌匾挂墙上，更醒目。” “行！”郭鹏飞点点头，“不过，那牌匾得大几千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研制配方应该不用花钱了，我这省下了一大笔预算。到时候奶茶的设备钱就不用从店里走账了，我这边直接付款。” 郭鹏飞大喜：“那行啊！那我这边还能剩点呢，到时候我进几张桌子吧，学校里提供的都是书桌，太丑了，跟咱们的装修风格不搭调。” 周不器一挥手，“行，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子，才是奶茶店的真正老板。 装修师傅更卖力了，几个来帮忙的学长们都偷偷观察着周不器，很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而我们的美丽端庄的温老师，脸蛋红扑扑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温老师？！” 郭鹏飞觉得莫名其妙，在后面喊了一声。 周不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种高难度的任务，还是哥亲自来吧，你把装修搞好就行了。” 出了教学楼，周不器几步追上了温知夏，笑嘻嘻的说：“温老师，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 温知夏俏脸涨红，狠狠的瞪他，冷冷的道：“跟谁学的？流里流气，看看你这样子，哪一点像学生？” 周不器就很不爽，气道：“我流里流气不像学生，你还花枝招展不像老师呢！” “你！” 温知夏俏脸冰冷，凤目含威。 周不器哼了一声，“是你先说我的，咱俩谁也不欠谁！拜拜！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管你老师不老师的，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否则她能上天。 温知夏都快气死了，娇喝道：“周不器，你是不是想挂科？” 周不器回头怒喷，“你敢给我挂科，我就给你挂挡！” 温知夏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听懂首都这边的方言，“挂挡”是个意象词，就是指勾当上了。同时勾搭两个妹子，叫“挂二挡”，勾搭三个妹子叫“挂三挡”，以此类推。 这，这算是又被这个男学生给调戏了吗？ 第三次了吧？ 第40章 宝妹妹被欺负了 晚上。 随着周不器的笔记本电脑现身，205寝室一下就热闹了。 尤其是王大龙，鬼主意贼多。 “老周，你电脑里有pp不？” “啥？这年头就有pp视频了？” “啥pp视频，你说啥呢？” 王大龙就觉得周不器是个老土鳖，连pp这种神器都没听说过。 倒是一旁专注打游戏的严鑫磊随口回了一句：“pp点点通啊！” 周不器这才恍然大悟。 国内最早的p2p下载软件啊，现在的下片神器。 “你要干啥？”周不器就一脸警惕。 “下个呗。”王大龙挤了挤眼睛，一脸暧昧的样子，嘿嘿笑着，“大晚上的，来点热乎的！” 周不器断然拒绝，“不行！那东西有病毒，我电脑还有用呢。平时给你打个war3没问题，别的不行。” 王大龙就鄙视道：“你咋这么抠呢？大不了我给你买个瑞星！” 周不器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要下用老严电脑下去，别用我的。” 严鑫磊立刻拒绝：“改天吧，我这忙着搞对象呢。” “搞对象？网恋啊？” 周不器走过去，顺势从他卓上拿起一根香蕉吃了。就见他正在玩一款经典网游《梦幻西游》，还在游戏中认识个妹子，在你侬我侬的恋爱聊天。 “别是个抠脚大汉。”王大龙也凑过来，嘻嘻哈哈的说。 严鑫磊骂道：“去你的，这是纯妹子！看她口气都能听出来，她还说了呢，有机会跟我视频，不过我没有msn账号，改天去申请个。” 周不器笑道：“msn啊，看起来是精英呢。” 这年头，用qq的都是“三低”人群，低年龄、低学历、低收入。大一新生进入大学后，就脱离了低年龄和低学历群体，都在申请msn账号，以应对高大上的网络生活。 严鑫磊就很受用，很得意：“那是！” 王大龙撇嘴，“就怕是个恐龙。” “恐龙？什么意思？” “《第一次亲密接触》都没看过？” “没。” “你就天天打游戏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科大的。” “我本地人，分数线低。别打岔，恐龙啥意思啊？” “丑八怪！” “草！” 严鑫磊又骂了一声，丝毫不给这个寝室长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快十二点了，王大龙从床柜底下拽出来了一个脸盆，脸盆里有个几十米长的插排。 准备入睡的周不器一下就坐起来了，“卧槽！” 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前世他读吉大，就玩过这种花样。 寝室晚上熄灯断电，要想继续玩电脑怎么办？就得接电。 卫生间旁的洗衣房里，是有电有插座的，只需要一根几十米的插排线把洗衣房和宿舍连在一起。 “卧槽！吊！”严鑫磊都准备关电脑了，没想到王大龙又玩出了这手，当即大唱赞歌：“寝室长，你酷毙了！” 王大龙就哈哈一笑，“下午去买的，咱俩干游戏！” 文青杨信脸色发青，不太乐意，不满的说：“你俩小声点，别耽误老周休息。” 周不器笑哈哈的道：“没事，我没事啊！你俩随便玩。” 心中则暗暗盘算，是不是该出去租个房子？ 不过，一个人租没啥意思。 最好能找个室友。 室友最好是女的。 伍雨？ 不行，她傻乎乎的，跟她同居，绝对能被她气死。 薛宝珊？ 宝妹妹个性矜持，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百卉？ 这个更不行，这姑娘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就算周不器自诩为孙悟空，可以降服各种各样的白骨精，可徐百卉是观世音菩萨，没有如来佛祖的手段，谁也别凑前。 甄妤？ 这个不太熟啊，而且她在财大读研，距离太远。 温知夏？ 呃……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好像可以有。 温老师每天要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可见她手头上不是太宽裕。而且她之前也说了，说是近期比较忙。因为房子的租期要到了，房东不续租了，她要寻找新的房源。 哎呀，好巧啊！ …… 周不器继续逃课，睡懒觉。 昨晚上，那俩狗日的打游戏，干到了凌晨三点多，吵的他没怎么睡好。 上午九点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薛宝珊。 “宝妹妹？”周不器睡眼朦胧，打着哈欠。 “你还在睡觉吗？”薛宝珊的声音很空灵，很悦耳。 “嗯呢，有事吗？”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寝室里，空荡荡的。 薛宝珊轻声道：“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的店被砸了。” “什么？” 周不器惊声而出，瞬间醒了，宛若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奶茶店被砸了？” “是。”薛宝珊很平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晚吧，今早上一来，就发现店门被撬开了，有人进去把里面的装修破坏了。” “跟学校联系了吗？” “报给保安处了，也说了我的一些猜测。保安处和总务处、后勤处有过沟通，都表示对此不知情，动作也有点迟缓。” 薛宝珊的话很平和，可潜台词却暗流涌动。 总务处和后勤处对此不知情，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刘文博没把联名信递交上去？ 难不成有了十校联名信，北外的总务处还不出面干预？还会给对方可乘之机，甚至发生了打砸事件？ 周不器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股怒火。 妈的！ 耍我？！ 在他看来，北外校方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纵容打砸事件，还涉及十校联盟，闹大了校长都得下台，他们敢吗？ 那么问题就一定处在刘文博身上。 “你都跟谁说了？”周不器一翻身，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穿衣。 薛宝珊平静的说：“没有，和校方沟通过后，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周不器冷冷的道：“你直接给刘文博打电话，看他有什么解释！这个王八蛋，这才刚开始，就跟我玩心眼，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好，我跟他说。” 薛宝珊并没因他的话感到意外。 顿了一下，周不器冷静下来，轻声道：“跟刘文博打电话的时候，你语气客气点，别露馅。” “我知道呢。” 薛宝珊声音轻快，很愉悦的样子，似乎心情根本就没有受到这次打砸事件的影响。 结束通话，周不器就给郭鹏飞打过去：“召集点人，要能打的，去西门集合，咱们去北外！” “干啥啊？” “宝珊被人欺负了。” “什么？” 电话里，郭鹏飞的声音跟杀猪似的嗷喽大叫，“你等着，我马上到！” 随后，周不器又给民大的张银磊、农大的孟厚坤、北航的马平山都打去电话，电话内容言简意赅，宝妹妹在北外被人欺负了，叫齐了人，咱们去报仇！ 当然，这种事不能光靠热血上头，还要讲战略。 本来昨天宝妹妹跟他说店铺被骚扰时，他根本没当回事，小事一桩，就交给了刘文博处理。 以刘文博的能力，可以很容易的解决。 没想到，过了一天，事情不仅没解决，反而更严重了。 正在装修的奶茶店竟然被砸了！ 这个时候，周不器再出来收拾烂摊子，比昨天就困难了不少。 至少人心不能乱。 要展现出自己的态度，让宝妹妹心安。 处理得当了，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变成一次收揽人心的好机会。 周不器穿好衣服，走出了宿舍楼，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胡校长，打扰您了，我是周不器，以前去您的办公室拜访过。对，就是我，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您，您认识北外的校领导吗……” 第41章 砸店 半个小时后，大部队抵达北外。 总共有三十多个来自北科、农大、民大、北航的男同学，气势汹汹。 缘味奶茶店外，薛宝珊正和刘文博认真的沟通着什么。店门口，则有两个保卫处人员在守着，不让进，说是保留证据。 见忽然来了这么多“杀气腾腾”的男同学，两个保卫处人员都被吓了一跳，赶忙问：“你们要干什么？不许聚在这里，都让开！” 周不器懒得搭理他们，走到了薛宝珊旁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薛宝珊抿嘴一笑，“我很好呢。” 刘文博一脸歉疚，苦涩着脸道：“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周老大，你交给我的事，是我没办法。” 周不器笑笑，“跟你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不过也好，要想让其灭亡，就得让其疯狂。这次，咱们要一次性解决问题。” 刘文博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杀气，微微一愣，“你要怎么做？” 周不器没有明言，转而问道：“昨天你的联名信交上去了吗？” 刘文博道：“交了，直接交到了总务处。” “直接交到了领导手里？” “那倒没有，我是外校的嘛，人家门卫不让进，我让门卫帮我转交的。” “哦……” 周不器不动声色，心中冷笑。 果然是你！ 门卫不让进就进不去了？ 你那是猪脑子吗？ 门卫的工作效率，你不清楚吗？ 这交上去了，一天内能送上领导办公桌，那都算快的！ 这是明摆着的不作为，放在战场上那就是贻误战机，枪毙都不为过。 刘文博似乎察觉到了周不器的不悦，又补充了一句：“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没办法，我是外校生。不过，我听说北外校内的商业店铺是由总务处统筹、后勤处分管的，所以我又给后勤处去了函，算是双保险。” 周不器眉梢一挑，“投函？十校联名信？” “那倒不是。”刘文博摇摇头，“我是以个人名义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描绘了一下。要是把一份相同的文件分别呈报到总务处和后勤处，会让他们觉得咱们不相信他们，反而不好。” 这一下，周不器愈发确定了。 这个刘文博，真是个人才！ 一手借刀杀人，玩的可真妙啊！ 很显然，刘文博对北外校内的情况十分了解。 薛宝珊租到这个铺子，以前就是后勤处领导小舅子走后门开起来了，租金低、年限长。由此可见，后勤处那位领导手底下很不干净，东门的超市应该跟他也有私底下的联系。 这就有了运作空间。 呵呵，还真别说，刘文博进去蹲了一年多，手段、心机、谋划，的确比纯真的大学生们强太多。 强到周不器都不忍开除他了。 人才难得嘛！ “行，我知道了。”周不器点了点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笑脸，“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副模样，跟你无关。对了，你手里还有十校联名信的底件吧？” “嗯，u盘里有。” “去打印一份，送到东门的超市。” “你要找上门？” 刘文博面色一变。 竞争对手的奶茶店，就开在超市旁边，应该和超市是一家的。 薛宝珊也脸色担忧，轻声道：“周同学，我朋友从那边回来跟我说，超市奶茶店里有两个胳膊上刺青的小青年，挺凶的。” 周不器回头看看身后这三十多号壮汉，冷冷一笑，“别忘了，这里是大学！大学里，学生才是主人！” 说完，就向后一招手，大声道：“跟我走！” 刘文博吓坏了，脸色青一片紫一片。 不会真闹大了吧？ 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这次的事，他之所以不那么上心，主要就是想暗示周不器，不要独断专行，算是一次警告。 大家是合伙创业。 可现在呢？ 周不器成了周老大，所有人都供着敬着，就好像大家是打工仔，他是大老板。 刘文博对这种现状很不满。 他觉得自己在十校创业联盟中的位置就算不如周不器高，也起码是二把手，能够得到大家的尊重。 可实际上呢？大家只知道周老大，却不知道刘老大。 这次的事，的确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就是把事情适当闹大，周不器焦头烂额无法处理了，他再出面收视烂摊子，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一波操作下来，他的个人威望自然会水涨船高。 没想到，周不器貌似不吃这一套！ 他似乎要来硬的！ “宝珊，你是女生，你快去劝劝周老大，别冲动，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刘文博是真的怕了，他是有前科的。 出了事，别人也许背个处分就到头了，他却有被开除的风险。 薛宝珊主意很正，轻轻摇头，“周同学有他的考量，我相信他。” 刘文博抽了抽嘴角，心里如同拧了十七八个结。 薛宝珊抿嘴劝道：“刘学长，你快去打印吧，说不定一会儿周同学就要用了呢。” 刘文博长长的一叹，欲哭无泪。 只能在心中苦苦祈祷。 希望不要出事吧。 …… 北外的校园很小，周不器带着人，直接来到了东门超市。 果然，门口旁有一个小店，在卖奶茶。 最普通、最低廉的那种珍珠奶茶。 4元钱一杯。 周不器现在就在搞奶茶产业，所以太太了解行情了。就那种廉价的珍珠奶茶，成本不会超过8毛钱。 这是400%的毛利！ 绝对的超级无敌大暴利！ 否则，这大街小巷能雨后春笋都是奶茶店吗？否则，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砸店这种过激行为去打压竞争对手吗？ 利益动人心啊。 “要什么？” 服务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态度挺好的。 周不器不想难为她，问道：“你们店老板呢？” “老板在超市那边。”服务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要是找老板的话，可以去那边找。” 这时，店里桌边的两个脖子、胳膊上都有刺青的社会小青年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周不器脸色平淡，从裤兜里拿出了一盒崭新的刚买的芙蓉王香烟，慢慢的拆封，慢慢的抽出香烟，慢慢的点燃。 眼睛，一直盯着那俩社会小青年。 “麻痹的，你瞅啥呢？” “体育馆旁边的店，是你俩砸的？” 这话一出，两个小青年脸色猛地一变，眼神愈发警惕起来。 得！ 这就够了！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只要没打错人就行了。 “你们都是进来吧！” 周不器猛吸了两口烟，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 然后，二三十个大小伙子就鱼贯而入，一个个瞪大眼珠子，凶神恶煞的。 “卧槽！” 这俩社会青年一看就势头不对，猛地站起来，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找死啊？” 周不器回头，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服务员轻声道：“你先出去吧，去超市那边把你们老板叫来。” “哦哦，好。” 女服务员也看出来了势头不妙，去仓库又喊了一声，把其他服务员也都叫走了。 “好了，人走干净了。”周不器叼着香烟，直接吐了出来，从门后面拎出来了一个拖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给我砸店！” “妈的，真特么活腻了！” 俩社会青年一下疯了，就想冲上来。 周不器一棍子就冲他俩脑袋挥了过去，大喊道：“先把他俩给我扁了！妈的，敢砸我的店！” 一拥而上。 周不器这一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热血上头、冲劲正盛的大学生们，涌上去之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开始，大学生们还有点不太敢下手，畏手畏脚。 可随着这俩社会小青年的反击，有几个人吃亏了，挨了几下，登时大怒，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出手极重，动了真火。 没一会儿，俩社会小青年就吱哇烂叫起来，蜷趴在地上，像两条死狗。 “赶紧！砸店！” 周不器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跳过柜台，一脚踹翻封装机，又一棍子砸坏了茶叶的冲泡机。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也就一两分钟，就直接把整个奶茶店里的所有机器全部破坏。 茶叶、奶精等材料散落一地，各种昂贵的精密仪器，要么被砸烂，要么被摔的四分五裂。连那台价值超过1万块的冰淇淋机，也被踹进去了一个大坑，基本报废。 不是砸店么？ 不是搞破坏吗？ 那就来吧！ 反正哥的店还没装修完，你们随便砸，看谁的损失大！ 没一会儿，超市老板就来了，大喊大叫：“住手！赶紧住手！你们是谁？我们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一边喊着，一边心疼的眼泪儿就下来了。 他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啊。 别看着奶茶店是暴力，可房租也高啊，每年给后勤处领导送去的好处费也多啊。这么一折腾，得亏死。 有人来了，众人停手，看向周不器。 周不器又狠狠的踹了柜台一脚，直接把木质柜台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才扔掉了手中的拖布，又抽出了一只烟，慢慢点上，淡淡的说：“走吧，带上那两条死狗，咱们去见见正主，评评理！” 第42章 风波停 等刘文博拿着打印好的十校联名信匆匆忙忙的到场，差点没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瘫。 完了！ 真闹大了！ 保卫处的到了，公安局的到了，甚至来了七八个校领导，在紧急处理这件事。 围观的同学更是里里外外七八层，少说也有上千人。 人群中间，周不器带人对峙，脚下还躺着两个纹身男，吱吱呜呜的惨叫。 再一听大家的称呼，刘文博险些晕过去。 带头的那个校领导，竟然是校长。 “文博，快过来！” 周不器一眼就看到他了，大声把他喊过来。 刘文博心中发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把联名信交给周不器，默默的退后了两步，站在他身后。 这个动作，让周不器心中好受了一点。 看来，刘文博在做人方面还有一些底线，没有见场面太大就离开避嫌。 这说明他还是希望留在这个团队中的。 “李校长，这就是我们的联名信。”周不器把信件交了出去，语气很平和，一点都不急，这个时候，急的是校方，“这段时间，我们的奶茶店一直受到这些社会不良青年的骚扰，我们都是学生，不好处理，只能跟校方沟通。昨天，我们就把这封十校联名信交到了教导处，还跟后勤处的相关领导有过报备。” 李校长每天忙的都是大事，哪里晓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当下眼睛就猛地一瞪，回头看向左边。 左边的那个校领导就脸色一白，连忙道：“总务处没有收到。这位同学，你把材料交给谁了？” 周不器道：“因为我们是外校的，进不去，就让门卫转交了。” 这位校领导暗松了口气，却脸色一沉，“肯定是下面人疏忽怠慢，贻误了大事。” 李校长又把目光看向右边，那位后勤处的领导眼神躲闪，脸色变幻极快，“这……后勤处昨天确收到相关的通知，不过我们还在核实之中，没有……没有……” 李校长差点暴走，狠狠的一拂袖，“够了！” 他很生气，一方面是生气校方处理太简单，不够重视此事。另一方面，是这个叫周不器的小同学是个刺头，出手没轻没重，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的奶茶店给砸了。 要不是北科的老胡提前跟他通过话，他恨不得就让警方接手处理，把这几个大学生直接带走了。 周不器看出了李校长神色不虞，平静的说：“只可惜，材料交上去后，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校方的反馈。” 李校长这时已经看完那份十校联名信了，心中震动。 没想到，真的涉及到了十所高校！ 而且都来头极大，北大、人大、北航、北理、北科、农大……拿出一个来，都比北外的级别高、名气大。 更有甚者，这些学生都是些什么人啊？都在校、院学生会担任要职，有一些甚至还在校团委挂职工作。 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学生领袖啊，参不得假。 这样一份联名信，意义重大，竟然被总务处和后勤处给冷处理了？ 都干什么吃的？ 不过，愤怒归愤怒，李校长还要顾及一下校方的颜面，沉声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李校长，看来有些事你并不知道。就在我们递交联名信后，可能是走漏了消息，又或者是有人丧心病狂，昨天晚上，我们的奶茶店被砸了。” “什么？” 李校长脸色霍然一变。 在校园里砸店？ 砸的还是学生创业开的店？ 别说这背后还有十校创业联盟了，就算只是北外自己搞出来的创业项目，这种事情也是骇人听闻的。 周不器道：“刚才，我们来到北外，打算商量解决办法。结果，我们看到的只是保卫处的人把我们的店给封了，没有任何其他的作为。可是随便路上问一个同学，他们都很清楚，超市奶茶店里有两个社会男青年，态度极其嚣张。” 李校长愤怒至极，险些背过气去。 周不器接着道：“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亲自出手了。要是等他们反应过来，逃走了，反而要给校方和公安机关添加更大的负担。在抓捕过程中，他们不思悔改，奋力反抗，甚至把奶茶店中的机器设备都给损坏了，这也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 李校长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能意识到周不器的话中有水分，但水分不大。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校方这边出了问题，尤其这时间太巧了。 前脚送上了联名信，后脚就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这背后有没有什么利益勾结？ 性质很严重！ 看看躺在地上受伤不轻的两个社会男青年，再看看神色苦逼、惊恐失措的奶茶店老板，事情的真相基本就能水落石出了。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李校长深吸了口气，铁青着脸轻轻颔首。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解决，尤其不能让这么多学生长时间的聚集在这里，要赶紧疏散开。 “周不器同学是吧？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带着大家离开这里。这件事，我会责成有关方面尽快展开调查，给出一个令你们满意的答复。今天的事，错不在你们，我明白。” 李校长先是给这件事定了性，把大学生们的责任撇清，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一个警官道：“那两个不良青年就交给你们了，其余的事，校方处理就好，你们看？” “没问题！” …… 很快，一场风波就化解了。 前后都没超过半个小时。 带人砸了人家奶茶店的周不器，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怎么带人去砸店的，咱们带人回来了。 一个个挺胸抬头，器宇轩昂，宛若英雄凯旋。 要说内心最复杂的，当属刘文博了。 他着实没想到，周不器竟能玩出这么漂亮的一手，这简直比借刀杀人还绝啊！ 不说其他，超市这边的奶茶店肯定是黄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用不了多久，整个北外都要传开。 到时候，就算这家超市奶茶店重新装修、重新开张，也不会有太多学生会关顾了。学生群体之所以特殊，很大程度是年轻冲动，以及内部的团结。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刘文博很心虚，凑过来没话找话。 周不器笑笑，“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咱们的店还没开起来呢。装修一大半，结果被砸了，校方肯定会给出一些回应。李校长不是说了么，会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是哈。” 刘文博讪讪的一笑，看他风轻云淡又指点江山的样子，再看看其他追随的人几乎顶礼膜拜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 这件事，前前后后他都参与了，而且戏份不小。 可最终的结果，跟他的最初的构想大相径庭。 周不器在创业联盟中的威望更高了，自己的存在感……似乎更低了。 这时，薛宝珊从前边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夹克外套，一条发白的紧身牛仔裤，扎着马尾，青春逼人，又落落大方。 “周同学，店铺怎么办？” “重新装吧，多叫几个人，预算还够吧？” “嗯。” 薛宝珊眸光柔和，浅浅一笑，嘴角的两个小酒窝又增添了几分俏皮。 犹豫了一下，周不器回头对张银磊道：“宝珊是个女孩子，终究有些不方便。反正民大离北外很近，装修时候你多往这边跑跑吧，以防他们不依不饶。” 张银磊长的特别壮实，身高一米九十多，站在那跟个电线杆似的，嗓音很粗：“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以后我每天都来。” 第43章 宝妹妹其实是宝姐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再把宝妹妹留在学校不太合适。 周不器就带着她，去往食品研究所，考察下奶茶配方的研发进程，顺便逛逛故宫，陶冶下心情，疏散掉负面情绪。 坐上地铁，周不器又想到了一件事，就拿出手机，给温知夏发短信：“温老师，你在找房子吗？” 很快，就有信息回复了：“是，有事？” 周不器：“嗯，我在创业，住在宿舍不方便，也想出去租房子。” 温知夏：“那行，看到合适的我帮你留意下，你想怎么租？” 周不器想说，我想跟你一起租！ 不过这样回复过去，等于找死，就婉约的问：“温老师，你想租什么样的房子啊？” 信息久久没有回复。 许久之后，手机响了，正是温知夏。 “你要租房？” “对。” “说说你的需求，我帮你留意。” 虽然有过几次不愉快的小经历，但温知夏是个好老师，总会特别热心的关心学生。 周不器道：“我也是第一次出去租房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太了解。温老师，你说下呗，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没有。” 温知夏不疑有他，轻声道：“玄机倒没有，走正规中介就行，主要是看个人。如果不是太注重隐私，可以合租，房租方面压力小一点。如果是单租，最好还是租个小一点的，这边房租都挺贵的。” “你呢？你会挑什么样的？” “我想找那种一室一厅的，五六十平米的公寓，房租两千左右，还能承受。” “两室一厅的呢？” “三千吧。” “那还是两室一厅的合算啊！”周不器又重重的暗示了一下。 温知夏根本没在意，说道：“是啊，肯定是合租更实惠，这边是学院区，房源很紧，想租都租不到呢。” 周不器“哦”了一声，“那行，那就这样，你先帮忙看着，有合适的就留下。” 温知夏奇怪的问：“你要租什么样的啊？” 周不器道：“就公寓吧，一室一厅的那种，最好咱俩的能挨着，有事能照应下。” 温知夏稍显沉默，才缓缓的“嗯”了一声，“对了，今天上午的课，你又没来？” “喂？喂？哎呀，信号不好……” 周不器稀里糊涂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美女老师不好忽悠啊！ 同居之路，任重而道远，还得努力啊。 “周同学，你要去校外租房子吗？”薛宝珊听到了他的电话，好奇的歪头。 周不器点点头，“嗯，寝室里有三个大神，得离远点。” 薛宝珊轻声说：“租个好点的房子吧，你要是钱不够，我这里有。” “嗯？” 周不器面色一变，扭头看他，“谁说我没钱了？别忘了，我可是富二代！我家资产好几亿呢！” 薛宝珊抿嘴含笑，打趣他，“你不是不用家里的钱吗？” 周不器下巴一扬，哼道：“那又怎样？哼，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百八十万很轻松，千八百万也不算难。” “那你还辛辛苦苦的要开奶茶店？”薛宝珊觉得很好奇。 “你以为我会看上奶茶这点市场吗？”周不器摇摇头，脸色淡然，“奶茶店也好，以后的婚庆店也好，归根结底，是我为了这些大学生量身打造的创业项目，是为了培养他们的能力。哼哼，要是一群三四十岁的有足够工作经验的社会人，哥早带他们干大事去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哇。” 薛宝珊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在恭维他，美眸轻眨，“你格局真大。”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才十八岁，一个大学生，就算有钱、有创意，那又能怎样呢？社会里的那些高级人才，会低头跟着我吗？就算有些人看在钱的份上愿意低头，可这种人，怎么能算上真正的精英？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从头培养，亲手培养出一支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队伍。” 薛宝珊抿嘴走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不器意犹未尽，继续道：“而且，大学生有大学生的好处，容易建立信任关系，不需要像社会里那样，什么事都要合同绑定。大家的小心思也比较少，更容易把劲儿往一处使。等真正做出了一些成就来，凝聚力就诞生了。” “我明白了。”薛宝珊凤目流转，嫣然一笑，“周同学，我觉得你能行，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生。” 周不器就深深看她，“宝妹妹，我可是把心里话都跟你说了，你可别外传。” “怎么会？” 薛宝珊翘嘴微嗔，对他的这种不信任表示不满。 这时，地铁停站，二人下车，转乘1号线。 人流有点多，有些拥挤，周不器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她并没有矫情的躲开，而是很大方的接受了，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和大多数的女生一点不同。 不过，等人少了，她就主动让了两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对了，刘学长你打算怎么办？”薛宝珊特别容易出汗，地铁里这么清爽，她的脸蛋上都生出了一层光泽。 换乘之后，周不器找到了一个空位，领着她过去，让她坐下了，自己则站在她身边，低头说道：“留着，还有用呢。” “什么用呀？” “保密。” “哼。” 薛宝珊美眸横他，娇嗔了一声。 周不器嘿嘿一笑，很好奇她脖子上的红线，问道：“这戴的是什么？” 薛宝珊没有像一些女孩儿那样，娇羞的遮掩领口，而是大大方方的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从贴身内衣中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佛像翡翠。 男佩观音女佩佛。 “快收起来吧，财不露富。” 周不器面色一变，赶紧拉起她的白色外套领子，为她遮掩。单这块老坑玻璃种，二三百万就下不来。 薛宝珊抿嘴含笑，慢悠悠的收起了。 …… 奶茶的配方研发，没什么技术含量，对研究所的高端人才来说，属于杀鸡用牛刀。 有刘经理的推动，配方基本上已经成型了，就剩些细节需要突破。 再有个三五天，基本配方就能出炉。 与此同时，周不器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喜忧参半的消息。 研究所要登报！ 这可是大陆第一家本土口味的奶茶连锁店，是真正的名族品牌，有很大的政治意义。甚至相应的文件整理过后，都要上交到市委和国家宣传口，有极大的舆论作用和正面导向意义。 这就是首都创业的巨大优势。 会有一种不可抗力在主动的推动你前进。 初期，是研究所为了彰显政绩，主动登报宣传。等到中后期，就是各部门、各电视台、各报纸的主动上门了，这是政策的正面导向。 一分钱广告费不用交。 想想啊，十校创业联盟，大学生，连锁奶茶店，本土第一家，跟宝岛竞争……每一条都极具宣传价值。 周不器则有些头大。 这就要出名了？ 太早了点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这要是在聚光灯下，些许的瑕疵都要通过放大镜来看。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北科、北理、北外的三家奶茶店，还没有通过一家公司整合起来。因为按照周不器的打算，三家店都打着“缘味奶茶”的招牌，却以不同的名义去工商注册个体户。 以此来获得一些政策优惠和税务方面的减免。 要是登报了，出名了，还怎么钻空子？ 看来，回去得和郭鹏飞好好聊一聊，把公司开起来了。 离开了研究所，二人步行去故宫。 “你去过故宫吗？”周不器问她。 “去过，你呢？”薛宝珊觉得有些热，就把白色的夹克脱掉了，露出了里面高档的红色衬衫，身材曲线特别美好。 “我帮你拿吧。”周不器伸手，很绅士，然后又问，“那还去吗？” “听你的。” 薛宝珊把外套交给他，心情极好，嘴角流露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周不器想了一下，“那还是去吧，跟不同的人游园，心情会不一样。” 薛宝珊瞟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轻“嗯”了一声。 买票，拒绝导游，入宫。 过了金水桥，直走太和门。 薛宝珊一路上稍显沉默，犹豫了许久，才幽幽的道：“周同学，我要再次跟你说一件事。” “说啊。” “不准你对我用套路。”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又有些委屈，“谁对你用套路了？宝妹妹，你可别冤枉我？” 薛宝珊就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他，不说话。 周不器叫屈道：“我可是正人君子啊，跟人家大美女出去开房，都睡一张床上了，我多没动她一根手指，真的，我都被我自己的道德品质感动了。” “但是你喜欢玩套路。” “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薛宝珊不服气，嘴巴微噘。 “我真没有！” 周不器死不承认。 薛宝珊深深看他，轻飘飘的说：“在地铁上，我都听见了，你在套路你的老师呢。姓温，对不对？” “噶？” 周不器错愕惊呆。 我勒个去！ 这妹子怎么什么都懂啊？ 在地铁上打个电话，模棱两可的说了那么几句话，连温知夏那个当事人都没听出个所以然，她这个外人就听出来了？ “这下承认了吗？”薛宝珊下颌微扬，有些小得意。 周不器仰天长叹，抹了抹眼泪儿，“宝妹妹，你真是机智宛若宝姐姐，藏愚守拙，我服了。” 第44章 抢注域名 研究所那边为了政绩要急着见报，这打乱了周不器的整体布置。 没办法，只能加快脚步，应对变局了。 晚上回到寝室，周不器就一一打电话，让十校创业联盟的十个元老在这周六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北科的学生活动中心，有要事宣布。 然后，又电话通知了郭鹏飞，告诉他明早八点在万秀园食堂见，有要事去办。 想了一下，又给温知夏发去了短信：“房子找到没？” “哪有那么快！” 看来，温老师也是个短信达人，回复速度特别快。 “你有qq号吗？” “xxxxxxxxxx，用msn加这个邮箱。” 好吧，高端人士都用msn。 周不器登上msn，很快联系上了温知夏，她的网名叫juliawen，快速打字问：“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juliawen：“十月一。” 周不生气：“那不快了吗？还有十来天了。” juliawen：“嗯。” 周不生气：“快点找，我得赶紧搬出去了。” juliawen：“怎么了？” 周不生气：“时代的浪潮抵挡不了，只能大步向前了。” juliawen：“你拿我当小姑娘？” 周不生气：“是真的，我的事业要大踏步发展了，我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寝室不行。” juliawen：“发生什么了？” 周不生气：“一言难尽，以后你就知道了。估计以他们的审核速度，十月一以后就能见报了。” juliawen：“见报？什么啊？” 周不生气：“你别问了，赶紧去找房。” juliawen：“这匆匆忙忙的，我去哪找？我自己的房都找不到呢，你知不知道那种单身公寓有多紧俏？不是想找就有的。” 周不生气：“其他的呢？二室一厅或者三室一厅？” juliawen：“那倒是很多，不过价钱也高。怎么，周老板舍得出大价钱了？” 周不生气：“实在不行，就选个二室一厅吧。” juliawen：“随便你，反正我没钱。” 周不生气：“行，那就这么办，钱的事我来解决，你负责找房。就这样，我还来个电话，回头联系。” 下线了msn，周不器就一脸兴奋。 看起来温老师的警惕心很弱啊，比薛宝珊差多了。 机会大大的有啊。 手机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周不器接听之后，是个很粗狂的男声。 “喂？是周不器不？” “是啊，你是？” “我是你梁哥！” “嗯？” “梁发！一起踢球的，忘了？” 周不器思绪的洪流瞬时涌出，想起来了，惊喜道：“梁发哥？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两人是高中校友，梁发比他大两届，高中时候经常一起踢球。 “还说呢，来北科了都不知道联系我？”梁发热情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埋怨。 “你也在北科？抱歉，抱歉，我是真不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晕头了。”周不器哈哈一笑。 他乡遇故交，也算一种缘分。 梁发笑道：“行了，你小子少来这套，这周五老乡会，下午六点鸿博园食堂门口集合，大家一起聚聚，不许拒绝！” “啊……” 周不器真不想去。 梁发嘿嘿笑道：“你高中时候不是喜欢校花吗？她也来呢！” “谁啊？” “伍雨啊！” “我晕！”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必须来！” 挂掉了电话之后，周不器苦笑连连。 创业的事他都忙的晕头转向了，哪有时间玩儿老乡会那种穷调调？ 不过没办法，上高中时，梁发还是很照顾自己的，没法拒绝。 长叹了几口气，周不器晃了晃脑袋，清了清思绪。 随着奶茶配方的见报，他的创业脚步就必须加快了。 要加快，就必须要有资金。 说实话，周不器从来对资金感到过压力，他是重生者啊，想赚钱不要太容易。 细想了一会儿，他拿过了一个日记本，开始奋笔疾书：“优酷，土豆，天猫，360，赶集，美团，人人，校内，斗鱼，微薄，拉手，饭否，微信，京东，抖音，58同城，虎牙，豆瓣，苏宁，小米，滴滴，今日头条，拼多多，快手，乐视，百合，蘑菇街，pptv，去哪，知乎，芒果，奇异果，猫眼，糯米……” 第一页写完，还有第二页：“whatsapp，quora，snapchat，instagram，twitter，coursera，reddit，tumblr，buzzfeed，youtube，hulu，spotify……” …… 第二天，万秀园食堂。 郭鹏飞正在吃早餐，一边吃一边问：“你说你要注册域名？” “对，你知道怎么搞吧？”周不器喝了一口豆浆，问道。 郭鹏飞在吃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小意思，你要做网站吗？” “差不多吧。” “嗯，回头去网络中心找韩老师就行，她主管，咱们学校的论坛就是她维护运营的。” “不，咱们直接找服务商。”周不器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啥啊？”郭鹏飞很不解，“不贵呢，学校支持咱们搞个人网站，没有中介费。” 周不器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干，随意用手抹了把嘴角，说了两个字：“量大。” “量大？” 郭鹏飞微微一愣，品味着他的意思，随即睁大眼睛，“你要注册多少个域名？” “不知道有多少重复的，不过至少也得一二百个吧。”周不器淡淡的说。 “卧槽！” 郭鹏飞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失声道：“你要当域名大佬啊？” 周不器笑道：“我算什么域名大佬，顶多注册几百个域名，运气好了，赚点零花钱。人家域名大佬，动则手里几万个域名，没法比。” 郭鹏飞沉吟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就得去电信网络商了，去那边办理，一二百个域名，一天时间就能搞定。” “行！那一会儿就去！” 周不器大手一挥，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前景。 前景有多美好？ 比如，京东收购jd.org这个域名，花费3000万，微薄收购weibo.org这个域名，花费800万，唯品会收购vip.org这个域名，花费1200万。 又比如，小米收购mi.org这个域名，斥资360万美元；360收购360.org这个域名，整整花费了1700万美元，一度创下了域名交易的世界记录。 不过，养域名也要花钱的。 .org后缀的是国际域名，注册费要300元左右。 后缀的是国内域名，注册费要100元左右。 除此之外，域名不能一次性买断，每年都要交服务费，国际域名大约是每年60元左右。如果不续费了，域名就被收回了。 去了电信网络商，一经查验，发现周不器提供的这182个域名网址之中，有47个都被注册过了，包括土豆、芒果、唯品会、奇异果、苏宁、拉手、百合、乐视、开心网等等的相关域名地址。 还剩下135个。 注册费，4万元！ 另外，服务费就算只交一年，这135个域名，也要一次性交齐8000元。 算上手续费等一些杂费，总共要花5万元！ 周不器现在手中有4万5000元，其中2万还是刘文博给的要求合伙创业的入股费，这笔费用，是要还回去的。 还好，郭鹏飞手里有点钱，临时垫上了。 傍晚，二人终于回到了学校，在食堂临时吃了点东西。 “欠你的钱，过几天给你。” “没事，不急。” “对了，域名怎么设置，你会不？” “很简单，不是给你了一个地址吗？那个就是电信方管理后台登陆的网址，你登上之后，输入他们给你的密码，就可以看到域名管理的选项了，在上面填上你的ip地址，完成域名和ip地址的捆绑。然后打电话通知ftp服务商，就可以了。” 周不器皱皱眉，他可不是计算机专业，问道：“那别人想要我的域名了，怎么联系我？”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说：“做一个网页呗，上面标上你的联系方式，别人想买了，就会联系你。” “怎么操作？” “就是等捆绑成功后，把网页源文件上传就可以，很简单。” 周不器就翻了个白眼，气道：“你说简单？行，那这事交给你了！我电脑给你用，这些域名你给我搞定。”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行，又不是什么难事。” …… 回到寝室后，周不器仿佛被抽干。 这下完蛋了。 真没钱了。 要是域名生意不能尽快有收入，恐怕要耽误大事。 现在是2004年的9月下旬。 细算起来，赶集网、豆瓣网、58同城、去哪网、360用不了多久就都要成立了吧？ 来吧来吧，快来谈生意吧！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第45章 商业模式在独创 周五到了。 周不器起了一个大早，叫上北大的陈东、北航的马平山、财大的甄妤，一起去研究所。 有好消息传出来了。 奶茶配方的第一版正式出炉！ 研究所通知他们去查验，并寻找改进空间。 上了地铁，周不器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没办法，老爸老妈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至少要两天一个电话，否则就太不负责任了。 电话里，妈妈跟过去一样的嘘寒问暖，关心的面面俱到。忽然，电话被他的熊包老爸抢了过去。 “来来来，我跟那小子说两句。” “爸，你说。” “去去去，我们爷俩唠嗑，你个娘们参合什么？靠一边去！” 电话那头，周建军骂骂咧咧，周不器就苦笑无语。 过了一会儿，周建军才压低声音，问道：“儿子，咋样？上手几个了？” 周不器很是羞愧，死死的捂住手机听筒，生怕同车厢的其他人听到。 这个老爹，一天天的真是不着调啊。 没办法，他只能随口应付：“呃……有几个吧……” “怎么这么差劲？”周建军对儿子的功力很不满，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出去别说你是老子的种！” 周不器一脸苦涩。 骂了一阵后，周建军又压低了声音，“我给你寄了一个包裹，邮到你寝室了，注意查收。” “什么啊？” “好东西！” “我晕！” 周不器两眼一翻。 以这熊包老爸的德行，用屁股想都知道他邮寄的是什么。 “爸，真的不用，我都成年了，这些事自己会处理。” “少特么废话！老子就是从你那个年龄段过来的，会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特么就图一时爽，耽误了人家姑娘，也耽搁了你自己！” 妈呀！ 周不器哭笑不得。 熊包老爸还会关心人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老子过来人的经验，懂不？” “嗯。” 挂断了电话后，周不器沉思。 还别说，老爸的最后一句话很在理，身体是本钱嘛。 北科有个规矩，大一新生早上起来都要去操场跑步。不过周不器很懒，跟导员关系又硬，从来没参加过。看来以后要经常参加，锻炼身体。 途径财大，接上甄妤师姐，大家一起去研究所。 到了研究所，刘经理似乎比前两次来更热情了。私下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研究所的一把手对这个奶茶项目非常满意，对刘经理多有赞赏。 应该是升职在望了。 周不器一开始递交上去的需求清单，是20多款奶茶配方。后来经过先后多次的协商讨论，以及校园奶茶的现实情况，最后定下了四款基本配方——醇香口味（绿茶），甜腻口味（绿茶），醇香口味（红茶），甜腻口味（红茶）。 所有的奶茶，都可以根据这四款基本配方，添加相应的水果、色素、奶油而成。 没错，是水果！ 在配方的研制方面，周不器给了研究所极大的信任，对刘经理的建议也大多数采纳。 他们是专业人士，很多建议是非常亮眼，具有突破性的。 现在，全国流行的都是珍珠奶茶，即宝岛奶茶。 研究所这边完全舍弃“珍珠”，而是采用了生鲜水果为固态辅料，不论是从食品安全和奶茶口味来说，都要更上一筹。 差的也就是口感了。 糯米珍珠咬着更爽，水果没什么嚼劲。 但是没关系，刘经理说了，这些问题，他来解决。这里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影响力辐射全国，有“拯救”国民食品口味的责任。 首都嘛，要有表率作用，这是政治意义。 在品尝阶段，甄妤给出了建议，说绿茶的甜腻版不太友好，还是红茶更适合女生。陈东则是说绿茶的醇香口味更适合男生。 马平山细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是大学生，学校和社会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消费能力有限，而且有更大的潮流倾向。我认为，应该最大限度的压低奶茶成本，在售价方面做出退让。” 刘经理深感认同，“说的好，水果奶茶的成本，一定比珍珠奶茶要高，高出一倍都不止，听说你们还不用那种软体塑料杯？那成本就更大了。要想有竞争力，就必须压低成本。” 马平山道：“提高效率，就是压低成本的最佳方法。精简、专一，往往是高效率的保证。所以我认为，我们只选两款基础配方就好了，绿茶的醇香款和红茶的甜腻版，针对不同性别的用户。” 陈东沉思道：“嗯，更少的配方，会缩减培训时间，减少业务员的工作难度，更利于流水化操作，这有助于我们连锁店的长线推广。” 甄妤挽了挽头发，说道：“这是一种与现行奶茶店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跟美国那边的costco超市差不多。现在的大超市，很多物品都是琳琅满目，种类齐全，这给顾客们造成了极大的选择困难，也增加了顾客的认购时间，减少了超市单位时间内的人流量。相反，costco则不同，每样商品只选最经典的几个爆款，顾客去后，没有过多的挑选余地，直接拿货走人，这大大提升了顾客的采购效率，节约了时间，也提升了超市单位时间的人流量，不会出现超市内爆满的情况。” 陈东眼睛一亮，笑道：“对，是应该寻找不同的商业模式。这几天，我去三里屯那边跑了几十家奶茶店，给我的最大感触就是奶茶种类太多了，各种口味都有，简直是选择困难。” 马平山道：“淡季倒还好说，如果是旺季，大学的奶茶店一定要排长队的。如果让他们选择困难，每个人买奶茶的时候都要长时间思考，这会严重降低效率。如果让他们没有选择空间，轮到他们了只能拿货走人，无疑会大大提升效率。” 这几个大学生越聊越过瘾。 甄妤轻声道：“甚至可以这样，当排队的人过多时，就可以先制作，后下单了。可以真正的实现奶茶的流水线生产，就跟盒饭似的，学生们都不需要等待，交钱就能拿到奶茶，前后也就几秒钟。” 马平山一拍巴掌，“这个想法好！购物本是好心情，可排队往往会消磨掉这种心情。如果能有效的减少大家的排队时间，就等于提高了大家的购买热情，就等于提升了品牌形象。” 陈东深以为然的说：“的确是这个道理，我在三里屯那边是亲眼所见。有的奶茶店生意很火，排队的人很多。可是，有些人排队时间长了，就烦躁了，就不买了。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会极大的提升缘味奶茶的认可度。” 甄妤道：“除了成本控制和人员效率，还要强化供应链管理，打造好的员工培养和晋升机制，这三点做好了，奶茶店的连锁的扩张就会前途无阻。” 研究所的刘经理都惊呆了。 他们真的是大学生吗？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高端了吗？ 这算是市场调研和商业理论的双重结合吧？ 什么商业模式，什么costco，什么效率，什么流水线生产，什么供应链管理…… 记下来，赶紧记下来！ 都有用！ 刘经理敏锐的抓住了什么，心头暗暗牢记。 “就怕口味单一，大家会喝腻了。”马平山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担忧。 周不器心里很满意，哈哈一笑道：“马哥，这你是多虑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基础配方，所有的奶茶配方都是依托基础配方添加不同口味的原料调制而成。可以这样，让奶茶店和水果供应商联系，每天一个口味。今天进芒果，就全部只卖芒果口味；明天进椰果，就全部只卖椰果口味；后天也许是凤梨，可以换成凤梨口味。依托着水果的不同，我们的奶茶店反而每天都会推出不同的口味，每天都有新鲜感。” “每天都有新鲜感？” 众人眼睛一亮，觉得这句话很精彩。 甄妤惊喜的说：“我觉得这句话可以印在牌子上，作为缘味奶茶的主打宣传语。” 周不器笑笑，“之一吧，营销策略还是挺多的。” 陈东瞥了他一眼，脸色迟疑，低声道：“水果供应是个问题。据我说知，水果店里零售的水果，毛利至少能达到60%到70%。如果直接从水果店购买，成本支出就太高了。甄师姐说的对，供应链管理是个核心问题。” 周不器略作沉吟，“没事，我来解决供应链的问题。” 其实，他是想把这个任务安排给刘文博的。 很可惜，北外事件之后，刘文博彻底失去了他的信任。而其他的这些大学生，明显又社会经验不够。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马。 刘经理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拍拍周不器的肩膀，“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周啊，你是做大事的人，有担当，有胆魄，行！这样吧，最迟三天，哥哥我送你份礼物，帮你解决问题！” “什么礼物？” “先保密，哈哈。” 第46章 我不是拜金女 研究所里还有后勤处，刘经理叫来人，给大家算了一笔成本账。 普通的一杯珍珠奶茶—— 软塑料杯，5分钱。高档的硬塑料杯，1毛钱。星巴克那种纸杯要更贵一点，成本在1毛5分到2毛钱之间。 成品黑珍珠，这东西是一大包一大包进购的，一大包1公斤，2元钱。按照一杯奶茶加入1两的黑珍珠标准计算，一大包可以调制20杯奶茶。每杯成本大约1毛钱。 奶精，是奶茶中奶味的主要来源。这东西一大袋20公斤，售价220元左右。1公斤奶精11元，至少可以勾兑100杯奶茶，算下来，每杯奶茶的奶精成本1毛1分。 茶叶，一斤红茶的价格大约12元，按照研究所给出的配料比，可以调制出25l的红茶水。粗估可以调制100杯奶茶，每杯成本1毛2分。 至于其他的香精、糖精、果葡萄糖浆、甜蜜素、食用盐等添加剂，因为用量极少，可以忽略不计。 笼统计算下来，市面上一杯宝岛口味的珍珠奶茶，原料成本也就是4毛钱左右。 远远比周不器预估的要低。 而售价，最低的也要4元钱，甚至6元、8元，甚至十几元。 至于缘味奶茶主推的鲜果奶茶，除了奶精、茶叶、添加剂之外，最大头的支出就是高档的硬塑料杯和水果了。 没错，经过慎重的思考，周不器否掉了薛宝珊学习星巴克用纸杯的提议，选择用精品硬塑料杯。 因为透明。 这可是鲜果奶茶啊，用的是实打实的新鲜水果。要是用纸杯遮掩住了，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必须要用透明杯子，让大家看到里面实实在在的果肉。 这就大大提高了奶茶成本。 粗略估计，一杯鲜果奶茶的成本，要1块2毛以上。 庆幸的是，夏天往往是奶茶销售的旺季，而这时候也是长途运输和水果销售的旺季，价格都很低。夏天的时候，成本可以压到1块钱以下。 这就要求周不器必须在水果的供应链管理中足够强势，有足够多的运作空间。 “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奶茶店，运作起来也这么复杂。”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就连连感慨。 实体经济很难搞啊！ …… 晚上，周不器还要参加科大的吉省老乡会。 他是真不想参加，这一天都累死了。 不过，梁发老哥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热情的不得了，诚挚的邀请他去。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托着疲惫的身躯去了。 还好，路上碰到了郭鹏飞，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域名的相关问题，都彻底搞定了。域名页面上，留了他的msn账号和msn邮箱，以及学校、院系、姓名等信息，以供查证。 来到了万秀园食堂门前，老远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周不器！在这儿呢！过来！过来！” 抬头一看，不正是记忆中的高中时期经常一起踢球的梁发吗？ 呦呵！ 上了大学，变胖了。 “梁哥！”周不器笑哈哈的走上去。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来北科了也不吱声？要不是听说你发过校园卡代理的传单，我都不知道你来了！”梁发有着典型的东北人的性格，在他肩膀重重来了一拳，特别豪气。 周不器揉揉肩膀，抱歉说：“我这也不知道啊。”然后就压低声音，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梁哥，这老乡会没啥意思，我就不参加了吧，改天咱哥俩单独出去整点？” “不行，绝对不行！” 梁发不停的晃脑袋，“老弟，这个面子你必须给我。你梁哥刚当上副会长，第一次召人你就不来，那得多掉链子？” “副会长？”周不器有些惊奇。 梁发就笑哈哈的说：“老乡会副会长啊。” 周不器连翻白眼。 一个破老乡会，还搞个什么会长、副会长的，有啥劲？ 忽然，梁发脸色一变，伸手搭上周不器的肩膀，朝着右前方指去，“你看那是谁？！” 周不器看去，有些奇怪，“伍雨啊，怎么了？” “嗯？” 梁发大为吃惊，怔怔的看他，“你就这点反应？一点都不惊讶？咱高中的校花啊！” “校花就校花呗。”周不器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梁发不解的道：“我记得咱来踢球时候，你说过好几次，挺相中她啊，这上了大学怎么就没动静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真有心思，就抓紧时间，晚了就不是你的菜了。” “啥意思？” “有人追她呢！” “这不很正常么，她那么漂亮，从小到大肯定没少人追。” “这次不一样。” “哦？” 梁发就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这次追他的是咱们省首富的孙子。” 周不器很感兴趣的样子，“搞足球队的那家？” 梁发气道：“什么足球队，他家主营是药业，足球队那是赞助……别扯远了，我可告诉你，那小子现在可了不得，钞票开道，已经是咱们老乡会的会长了。” “呵呵。”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个二代他认识，高中不同校，初中却是校友，叫李弘瑞，外号李二蛋，有点能力。不过，这种二代，也就在老家那边有点能量，放在首都，那就屁都不是。 伍雨今天穿的挺保守，牛仔裤搭配白色t恤，湖水绿的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澈可人，仿佛湖中的水仙，婉约娇艳。 她看到周不器了，就美眸一闪，想快步走过来，却不想，忽然被拦住了，“伍雨，你今天穿的真漂亮。” 正是老乡会的会长，今年大三的李弘瑞。 “谢谢。”伍雨很客气的回了一句。 李弘瑞笑道：“一会儿咱们去知春路那边的一个饭馆，你跟我一起走呗，直接打车去，先把菜点好。” 伍雨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委婉拒绝：“李学长，我也不懂点菜呢，你还是叫别人吧，我坐公交就好。” “没事……” “真不用了，李学长，我看见高中校友了，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伍雨就硬着头皮朝周不器这边走来。 李弘瑞看着她的背影，神色不太自然。 梁发看着伍雨过来，笑着招手，“伍校花，好久不见。” 伍雨跟他就熟悉很多了，娇笑道：“梁发哥，你又胖了，这样还能踢球吗？” 梁发脸色一绷，哼道：“哥踢球靠的是脚法，你不知道人家叫我什么吗？北科高忠勋（足球名宿）！” 伍雨就捂嘴轻笑，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周不器，就见他眼睛不知看向了哪里，爱答不理的样子，就不太开心，微微噘嘴。 梁发愣了愣，感觉不太对劲。 很快，伍雨就被其他人叫走了。 师范附中是省重点高中，校友还是很多的，足足有二十多个，听说还有很多没到场的。 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李弘瑞就号召大家出发了。 伍雨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跟一堆女生在一起。 不过等公交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来到周不器的身边，低声道：“要不咱们打车走吧，我不喜欢坐公交，有股怪味。”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骂道：“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伍雨就扁扁嘴，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一会儿公交来了，她紧紧的跟在周不器身边，却没抢到座位。 公交启动后，晃动的非常厉害，伍雨就可怜兮兮的说：“你扶着我点呗？我站不稳。” “屁事儿真多！” 周不器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一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腰肢很细很柔软，身上也香气撩人的。 伍雨悄悄的往他怀里靠了靠，细声道：“你让我做的事，有眉目了。” “啥事？” “就你求我办的那件事啊。” “笑话！就你这傻样，我会求你办事？” “你！” 伍雨气的一跺脚，脸色涨红，“不是你让我联系石师姐的吗？” “嗯？哦……” 周不器这才恍然想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让伍雨帮忙，去勾搭她的师姐，叫石什么的，听说很漂亮，是校花级别。 “她叫啥名来着？” “石婧琳。” 伍雨气的咬牙，这什么人啊？太过分了！ 周不器一拍脑门，“对对，是这个人，怎么样了？搞定没？” 伍雨低声道：“我申请了一个男性的msn账号，加上她好友了，聊的挺好的。”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姑娘变聪明了？都会玩网恋了？ 还是反串。 可以啊，有进步！ 周不器比较满意，点了点头，“行，这件事你好好处理。对了，那个李二蛋是怎么回事？” “你说李弘瑞？他一直在追我啊，从大一就开始了。” “你就不动心？” “没有。” “别扯了，人家是全省首富呢，比我家还有钱。” 伍雨哼道：“有钱怎么了？我又不是拜金女。” “是么？”周不器一脸不信，鄙视的看她，“那行吧，我还想着有时间给你买部手机呢，方便联络，没想到你……” “我要！我要！” 话未说完，伍雨就抢着说，开心的都雀跃了，差点跳起来，脸蛋红润润的。 周不器撇嘴，鄙视道：“你不是不拜金吗？” “我本来就不拜金。” “那还要？” “我这是有原则的，不会乱收礼物，可你的是……是酬劳！我帮你追石师姐的酬劳！”伍雨美滋滋的说。 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行，等我赚到钱的吧。” 第47章 表白 地点是星光旋转酒楼。 场面搞的挺壮阔。 二楼的楼梯口，还挂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吉省新生加入北科老乡会”。 条幅有点旧。 转念一想，周不器不由得失笑。 看来，这条幅不是新做的，不知道挂了多少年了，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就翻出来挂上。 上楼之后，李弘瑞带着人，已经订好了一个大包厢，定了三大桌，每桌中间都摆了一瓶大气磅礴的五粮液。 “都到了吧，那就坐……这样吧，我给大家分配下怎么排座……” 李弘瑞的话没说完，周不器就很不爽的打断：“李会长，这有三桌呢，不用安排，随便坐也满够了。行了，大家都随便坐吧！” 说完，就在边上的桌旁坐下了。 伍雨紧赶慢赶的跟着他。 梁发副会长也笑道：“那就随便坐吧，都随意。” 也过去挨着周不器坐了。 李弘瑞是富二代，出手很大方，跟他吃饭，别人不需要花钱。最中间的正桌主位，谁也不会跟他抢。 不过，老乡都知道他的身份，纷纷抢着去中间的桌子坐下，想着跟这位李会长能套套近乎。 李弘瑞脸色有些扭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对对对，都随便坐。大家这么喜欢往中间坐，那我就去边上好了。” 说完，就往伍雨那桌走去了。 只可惜，伍雨右边是周不器，左边一连坐了好几个女生，都是高中校友，热切畅聊，很高兴的样子。 “周老二，你不是考吉大么？怎么跑燕京来了？”李弘瑞心中不忿，对坐在伍雨身边的周不器有些嫉妒。 周不器不甘示弱，“你李二蛋都能来，我凭啥不能来？” 李弘瑞脸一黑，冷嘲热讽道：“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卖电话卡？大赚了一笔吧？得好几百吧？” 周不器神色坦然，“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总比当寄生虫来的快活。” “砰！” 李弘瑞重重的一拍桌子，“周老二，你特么什么意思？” 周不器冷眼斜睨他，“想打架？这里是首都，还轮不到你撒野！” 其他人见势不妙，就纷纷劝和。 这时候，周不器的身份也就传开了。 原来又一个富二代！ 难怪脾气都这么冲。 李弘瑞是会长，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吵闹，主要是看到伍雨乖巧的坐在周不器身边，心中很憋闷，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瞪着他，“行，你有种！” 周不器道：“男人都有种，怎么？你是太监？” “哈哈！” 有人看不太清形势，就大笑起来。笑声是能传染的，很快，包厢里就笑成一团。 李弘瑞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周不器，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主要是两人上初中时就矛盾重重，经常打架。后来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和平了几年。没想到，大学又碰上了，简直是冤家聚首。 李弘瑞打开一瓶纯净水，喝了几口，就跟变戏法似的，脸上露出笑容，朗声道：“好了，现在正式开始了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弘瑞，是化学与生物工程学院的大三学生，也是咱们老乡会的会长。呵呵，大家如果在学校中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女同学起哄欢呼，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李弘瑞很习惯这种场面，微微一笑：“首先，我要代表老乡会，欢迎新同学的到来！以后，我们就是旅居燕京的一家人，要相亲相爱、相互照顾。” 然后，他又说今晚有两个节目，先是聚餐，然后是去隔壁的ktv唱歌。 一切费用，他来承包。 大气的出手，自然引来了满堂喝彩。 这边他讲的精彩，另一边，周不器已经打开了五粮液，和梁发哥喝上了。 一边喝，一边畅聊高中时期踢球的岁月，回忆无敌。 “好了，喝一杯就行了，喝多了不好。” 伍雨见二人喝了二两之后，又要接着喝，就抢先拿走了酒瓶，柔声相劝。 周不器瞪眼，骂道：“男人喝酒，你个娘们瞎参合什么？给我满上！” 伍雨扁嘴委屈，却无奈，噘着嘴巴就去给他倒酒。 “傻啊？先给谁倒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次酒店开房事件后，周不器每次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就特来气。倒酒先给年长的人倒，这都不懂吗？ 伍雨也习惯挨骂了，大概是免疫了，还很俏皮的吐了下舌头，笑嘻嘻的说：“忘了，梁哥，先给你满上。” 梁发内心震动！ 卧槽！ 这什么情况？ 伍雨在周不器面前，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还是受气的小媳妇！ 周不器这小王八蛋也真是的，这么乖巧漂亮的好媳妇，不好好疼，还张口就骂？有没有点怜香惜玉之心啊？ 二人继续喝酒。 周不器酒量很好，梁发一杯下肚，舌头就有点大了。 桌子对面的李弘瑞看着这一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了半天，才挤出来了一句话，笑吟吟的说：“伍雨啊，别客气，吃菜，呵呵。喜欢吃什么就叫服务员，随便点，千万别客气。” 伍雨抬头，嫣然一笑，“谢谢李学长，我吃饱了呢。” 然后，旁边的周不器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未抽完的芙蓉王，往桌子上一拍。抽出了一支烟给梁发递过去，他不抽。 周不器就自己叼上了一根，手指很自然的指了指火机。 伍雨立刻会意，拿起打火机，双手拱着火苗，殷切的上前给他点烟。 深吸了一口，紫烟缭绕。 李弘瑞就觉得喉咙处郁结了一口老血，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双眼通红，仿佛冒火，怒不可遏的道：“周老二，公众场合，你就随便抽烟？还有女同学呢，还有其他人呢！你连一点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直接起身，“那行，我就先撤了，你们大家慢慢玩儿。” 这种老乡会，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个个大学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点风骨都没有，一顿饭下来，都前前后后的给李弘瑞敬酒，说了一大堆好话。 这还是老乡会吗？ 就是个大学生版的应酬酒会。 他早就不想待下去了。 既然李二蛋发难，他索性借坡下驴，直接抽身离开。 周不器要走，伍雨也立即站起来了，跟大家道歉：“他喝多了，大家别介意。你们慢慢吃、慢慢玩，我送他回学校。” 梁发本来想跟周不器一起走的，可看到伍雨起身了，他就不动了。 不好去当电灯泡。 谁知道他俩是回学校，还是去酒店？ 李弘瑞一下急了，没想到周不器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掀桌子走人。 走人也就罢了，连伍雨都连带着拐跑了。 “伍雨，你不能走！” 李弘瑞猛然起身，冲她大喊。 伍雨茫然回头，奇怪看他。 李弘瑞轻咳了一身，有些下不来台，“那个……ktv那边，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惊喜，一会儿过去看看呗？” 有满地鲜花，有蜡烛点缀，还有一大束玫瑰花。 他本准备趁这个机会，这么多老乡的见证和起哄，一举拿下伍雨呢。 没想到，这姑娘不知被周不器那混蛋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用了，谢谢。”伍雨淡淡的摇头。 周不器讽刺的冷笑一声，不屑的瞥他一眼，拉住伍雨的纤手，霸道的说：“我们走！” “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手，伍雨有些娇羞，脸色微红，低下了头，声音好似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然后，无论身后李弘瑞如何吼叫，二人迈着一致的坚定的步伐，离开了饭馆。 夜风清凉。 小风一吹，格外舒爽。 尤其是手掌被他的大手整整握住的伍雨，心中甜兮兮的，有羞涩，也有喜悦，这种感觉挺好的。 “走走吧。” “嗯。” “你今晚表现不错。”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啥？”周不器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 伍雨噘噘嘴，鼓着嘴巴看他。 我是内心害羞才不知道说什么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直男？ 钢铁直男？钛合金直男？艾德曼合金直男，跟金刚狼的爪子一个属性？ “哑巴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 伍雨嘟着嘴巴，“周不器，我……我……” “咋地？” “我喜欢你。” “啥？” “我说，我喜欢你！” 伍雨有点受不了了，挡在了他身前，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娇喊，整条夜晚的街道都能听见。 周不器愣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咋地？想赖上我？” 伍雨眼睛一酸，被活活气哭。 “你哭个屁啊？我又没说不要你。”周不器有点恼。 “嗯？”伍雨的眼泪戛然而止，美眸轻轻眨着，还带着几点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宛若月光下的水晶，“你喜欢我？” “废话！你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周不器没好气的道。 伍雨抿了抿嘴，实在忍不住，嘴角划过了一个极美的弧，心中误会融化，开心极了。 “走吧，哭的跟花狗腚似的。” 周不器伸手，胡乱抹了几下她脸蛋上的泪水。 真别说，她的皮肤真好，很细腻，很柔滑。 第98章 学生会的霹雳手段 别看周不器现在如日中天，奶茶店顺风顺水，校内网强势崛起，可在普通学生眼中，还是校学生会主席更厉害。 尤其此刻吕华的表态这么坚定，还带着人打上门来了，那就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属性了。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都有点心灰意冷。 本以为这次送餐业务推广起来，可以竞争一个兼职名额，说不定还能因此找到对象呢。 结果碰上了这种意外。 创业社团要被取缔！ 这太可惜了。 有一个在奶茶店兼职的女同学，还悄悄的走到郭鹏飞身边，小声的问：“团长，我们以后还能去奶茶店兼职吗？” “能啊。”郭鹏飞有些费解。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创业社团被取缔了，我就不能兼职了呢。” “谁说社团要被取缔？” “吕主……” “别听他的！” 郭鹏飞对吕华可没什么敬意，反而心中充满了鄙视。 在他看来，周不器一个小手指头，都能轻易的灭掉吕华。 人家之所以不出手，只是因为不屑。 没一会儿，外面就躁乱起来。 学生会那边就高喊道：“来了！来了！” 吕华很振奋，挑衅似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就见他神色平静，正和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聊天，很热闹的样子。 “哼！小人得志！” 吕华心中轻蔑的一哼，回头一看，发现来的并不是去团委那取文件的下属，而是李弘瑞。 “这么快？”吕华有些惊讶。 李弘瑞得意的道：“很容易，一个食堂几分钟就搞定了。现在，两个食堂都归我们了！” “好！” 吕华握了握拳头，仿佛看到了一沓沓的钞票滚滚而来。 他已经是大四了。 不趁着当校学生会主席的这个机会多捞点，以后还哪有机会了？ 周不器也看到了李弘瑞，不由得笑道：“李二蛋，你没蹲几天？看样子，花了不少钱吧？” “你在胡说什么！” 李弘瑞脸色涨红，赶紧辩解，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们创业社团就没了，餐桌广告项目，由校学生会接手！” 周不器感觉听见了笑话。 其他同学则不同，愈发震惊。 餐桌广告项目被抢了？ 校学生会要被创业社团赶尽杀绝啊。 这下麻烦了。 看样子，大学里还是学生会更厉害，再牛逼的学生社团，也不是学生会的对手。早知道，当初就投靠学生会就好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风风火火的喊声：“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叔，跑的一脑门汗，脸色铁青，非常愤怒。 吕华愣了，怎么回事？ 李弘瑞就低声解释，说他是管食堂后勤的，刚才去食堂揭餐桌广告时，他就百般阻拦，不想追到这里来了。 吕华笑笑，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轻咳了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傅，我是校学生会的主席，我叫吕华，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我不管你什么学生会，我就问你，为什么揭我的广告？”方脸大叔很愤怒，要努力讨说法。 吕华平静的道：“因为那些广告不符合学校的规定，所以必须揭掉。” “放屁！”方脸大叔瞪起眼睛，“食堂是我们合伙承包的，当初就跟学校说好到了，食堂交给我们管，跟你们学生会不挨着！” 吕华被骂面若猪肝，语气冷沉道：“食堂的餐桌广告，是创业社团贴的。但是，校团委已经做出决定，要取缔创业社团。也就是说，那些餐桌广告都是不符合学校章程规定的。当然，我们也不是要中断食堂的生意。接下来，餐桌广告项目会由校学生会接手，食堂该赚的钱，一分钱也不会少。” 这时，周不器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餐桌广告项目应该是和食堂签过合同的。食堂作为乙方，如果不能保护好餐桌广告，导致广告贴纸非自然损坏，每张每天要赔偿5元。咱们北科的两家食堂，按照合同要求，至少得赔偿5000元吧？” 吕华心头一紧，面色一变，喝道：“周不器，你别在这危言耸听！创业社团是违规社团，你们的合同是违规合同，不予承认。” “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周不器冷笑了一声，眼睛里流露着说不出的嘲讽，“你算哪跟葱？” 吕华狠狠的道：“周不器，你太嚣张了！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打压一下你的气焰！要让你明白，北科到底是谁的天下！”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行啊，拭目以待。” 其他人都看傻了。 宛若见证了一场大戏。 紧张，刺激，来来往往…… 好精彩啊！ 没想到，周不器在吕华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呢！ 就算最后创业社团真的被取缔了，今天这一幕只要传出去，周不器也火了。 跟校学生会主席硬碰硬的对着干啊。 真牛！ 方脸大叔是个粗人，也不懂合同，有点懵。 好像这俩人说的都有道理。 也不着急，就选个座坐下了，等待结果。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大概是校学生会和创业社团在闹矛盾，好像是在争抢餐桌广告的项目。 不管谁和食堂合作，食堂都有生意做，有钱赚，这就够了。 眼见闹剧结束，一切重归安静，吕华脸色就好看多了，底气也足了。 他颇有些嘲讽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嘴角撇了撇，然后咳了下嗓子，面向大家，大声道：“告诉大家一件好事，这周六，北门的有滋有味奶茶店正式开业！这是校学生会参与的项目，目的就是为了关爱同学，给大家提供最可靠、最优质的鲜果奶茶！开业前半个月，每杯奶茶3块5！欢迎大家前去品尝！” 这话一出，创业社团的同学们一下就慌了神儿。 比刚才还错乱。 奶茶店？ 校学生会也要开奶茶店？ 完了完了！ 奶茶店可是创业社团的大本营啊！ 如果连大本营都被校学生会给抢占了，那创业社团的所有家底就都没了。 太厉害了！ 不愧是校学生会主席啊，一出手，就是雷霆霹雳，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啊！ 相比之下，周不器和郭鹏飞就太被动了，被打的不知所措。 这一下，创业社团是真的栽了！ 甚至有几个同学内心已经有所动摇。 要不这个时候给吕华表表忠心？ 创业社团没了，但总要竞争几个兼职岗位啊。学校里有能力提供兼职岗位的，就只有校学生会了。 第99章 你斗不过他的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一个女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她是校学生会的二号人物，许佳宁。 作为校学生会和创业社团之间的桥梁，她一直在努力的维护着二者之间的关系。 前几天周不器和吕华的和平相处，也源自她的从中斡旋。 却没想到，矛盾一触即发！ 许佳宁有点着急，来了就埋怨吕华，生气道：“学生会行动，怎么不通知我？” 吕华皱皱眉，众目睽睽之下被质疑，这让他很不爽，淡淡的道：“事发紧急，没来得及通知。” “你！” 许佳宁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恨恨的道：“吕华，你过分了！” “我过分？”吕华生生气笑了，“许佳宁，我问你，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人家都站在校学生会脑袋上撒尿了，你还让我忍？你能忍，我忍不了！” 许佳宁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餐桌广告吗？不就是你想抢人家的生意吗？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李弘瑞早就对许佳宁不满了，暗地里都称呼她“许贱人”，此时也凑上来，淡淡的道：“许佳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食堂餐桌是学校资源，本就该掌握在学生会手里。他周不器有什么权利私自联络校外商家？” 吕华附议道：“餐桌广告项目，本就该属于学生会。周不器那小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过去，我要夺回来，有问题吗？” 许佳宁气的头皮发麻，狠狠的一跺脚，嘲弄的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我算是见识了你们的无耻。” 说完，就一甩头发，朝着周不器那边走去。 不管怎样，两人之间有些交情。 而且，她亲眼见识过周不器的在人际关系的处理过程中的成熟手段，深知这是个前途无量的家伙。 为了未来着想，也要帮帮他。 “周不器，你别太犟。”许佳宁压低声音，劝说道。 “啊？我怎么了？” “还装？我跟你说过什么？别跟吕华他们对着干，这对你没好处。” “我不怕。” “你！” 许佳宁心中一阵烦躁，感觉有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就不能成熟点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看不惯吕华的所作所为。可你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啊，他是学生会的主席呢！” “那又怎样？” “他代表着学校的脸面！” “呵呵。”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是，校学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学校在学生群体中的形象，那又怎样？我就代表不了学校？许师姐，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吗？” “没人小瞧你！”许佳宁气的直跺脚，“你怎么这么倔呢？你才大一啊，前途无量，闹僵了，影响了你在校领导心中的形象，这对你有好处吗？人家吕华都大四了，明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现在就想着趁着当学生会主席的机会，捞一笔再走。你这时候惹他，不是逼他狗急跳墙吗？” 不得不说，她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对这种权与利的关系特别敏感。 周不器平静的道：“许师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实际上，我也没想过跟他作对，他还不配。不过你也看到了，是他屡屡上门找茬，我只是被迫应战。” 郭鹏飞冷声道：“许佳宁，你们学生会三番五次的来找茬，谁在挑事，你看不见吗？” 许佳宁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今天的事不能再恶化下去了，这样吧，你们退一步，主动把餐桌广告项目让出来，给学生会。吕华那边，我去说，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郭鹏飞也气笑了，“许佳宁，你疯了吧？我们创业社团搞成功的项目，凭什么要让给你们？” “不是让给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许佳宁板着俏脸，急的都出汗了。 “你在开玩笑吗？”郭鹏飞宛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定睛看她，神态严肃，“许佳宁，你一定是跟我们开玩笑，对吗？” 许佳宁都快气哭了，连连跺脚，“你俩怎么都这样啊，都属笨牛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吗？晚了就来不及了！” “哦？我还真不信了。”周不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佳宁很着急，也顾不得保守学生会内部的秘密了，就用极低的声音，急切的道：“前天，校学生会就给团委递上去了一份文件，要求取缔你们的创业社团。这会儿，吕华已经派人去取文件了，这是真的！到时候，你们创业社团就真要解散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你还笑！”许佳宁咬咬牙，“现在，团委那边还没把文件发下来，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把餐桌广告项目让出来，然后我去跟吕华说，把那份申请文件拿回来，你们创业社团就保住了。周不器，你到底懂不懂啊？！” 周不器失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许师姐，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但是，你的立场很有问题啊，你凭什么就认为吕华能赢？” “嗯？” 许佳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很难相信以周不器的智商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他的提议，团委老师那边都要给面子。” “万一有例外呢？” “没有例外！” “万一……” “没有万一，一丝侥幸可能都没有！” 许佳宁回答的斩钉截铁。 作为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她深知校学生会的重要意义。学生会的一把手，跟团委老师更多的时候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而是同事关系。 没有任何一个团委老师愿意得罪学生会主席。 一个是虚职领导，一个是实权下属，这里面的人情往来和权力结构复杂着呢。 “周老大……” 郭鹏飞从许佳宁的气场和急迫中感受到了当下形势的紧迫，也不禁动摇起来。 谁都不是神。 这一次，周不器会不会判断失误了？ 一旦真失误了，不仅餐桌广告项目丢了，创业社团也完了，甚至接下来还会影响到奶茶店的生意，以及校内网的运营。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周不器神色冷淡，瞥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 “我……” 郭鹏飞脸色猛地涨红。 这时，门口那边又躁动了。 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一脸急切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吕华见到他后，惊喜的站起来，大声道：“汪乐康，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慢？快点！把文件拿过来！” 这一边，许佳宁脸色“唰”的一下，如白纸般的苍白，双目失神，喃喃失声：“完了，全完了……” 第100章 精彩的大戏 吕华很兴奋。 大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尤其他们还都是创业社团的成员，只要把团委老师的过审文件一公布，就大功告成。 到时候，餐桌广告项目就到手了！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想想就激动。 李弘瑞也很振奋，他不在乎钱，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周不器出丑。现在，机会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脸，想必用不了几天，周不器的名字就臭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汪乐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文件拿过来！”吕华有些急不可耐，然后回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傲然环视大家，“大家都过来看看吧，团委老师的审批文件拿过来了，从今以后，创业社团就被取缔了！” 场面躁动起来。 充斥了不安和不甘。 周不器心如止水，笑着道：“许师姐，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许佳宁气恼道：“周不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 “走吧。” 周不器很大气的一挥手。 另一边，汪乐康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主席，这文件……” “你啰唆什么呢？”吕华有点不耐烦，“我们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是，团委老师没……” “行了，赶紧的！” 李弘瑞走上前，一把抢了过来，然后踩着凳子，站在了桌子上。 居高临下，端着文件夹，似乎要把文件中的信息通告给全世界，让所有人看看周不器的丑态。 那感觉，想想都觉得痛快！ 郭鹏飞有些担心，“真没事？”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然，“跳梁小丑而已，看戏。” “不能念！”汪乐康看过了内容，可这么多人都围过来，他又不能直说，只能频频眨眼，传着信号。 可是，这时候的吕华和李弘瑞，早就陷入到疯狂的自嗨中了，就等着公布结果，把这几天的压抑情绪彻底释放。 “大家都听好了！”李弘瑞清了清嗓子，打开文件夹，大声念道：“校学生会关于建议取缔缘味创业学生社团的通知……”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心如死灰，苦涩难言。 吕华面色红润，那张大脸宛若在庙里开了光。 许佳宁表情僵硬，垂头叹息。 只有知道内情的汪乐康踉跄后退了两步，呆若木鸡，彻底傻眼，喃喃失言：“完了，这下真完了……” “最后，团委老师还给出了评语。”李弘瑞声音洪亮，大声道：“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嗯？驳……驳回？” 哗！ 活动中心的会议室内，气氛轰然躁动。 站在桌子上的李弘瑞，脸色登时绿了。 吕华还沉浸在兴奋与美好的幻想之中，此刻也宛若白天见了鬼，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愕失声：“驳回？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一下，他疯狂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踩着凳子就跳上了桌子，一把抢过了文件，低头一看，脸色瞬时涨红，跟猴屁股似的。 离远了看，还以为亮了红灯呢。 其他人也全部惊呆。 包括校学生会的成员和创业社团的成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动的不知所措。 许佳宁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驳……驳回了？怎么可能？” 最兴奋的当属郭鹏飞，他释放般的大笑，传遍了整个会议室，他也跳上桌子，一把抢过了文件件，脸色红润，又大声的朗诵了一遍：“校学生会提议要取缔学生社团缘味创业社团，团委老师给出了指示是——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哈哈哈哈！” 这一下，创业社团的同学们终于确定了。 审核没通过！ 团委老师保留了创业社团，还批评了学生会！ 这场激烈的交锋当中，周不器笑到了最后，吕华颜面扫地！ 校学生会完败！ “轰！”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终于沸腾了，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好像不是用双手拍出来的。 而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吕华和李弘瑞的脸上。 火辣辣的生疼。 “这不可能！这份文件是假的！我这就去找团委老师！”吕华不肯服输，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说了一句狠话，就阴沉着脸想要离开。 李弘瑞也反应过来，阴厉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双目赤红，大声道：“对，这文件是假的！我们这就去团委！” “站住！” 这时，一声粗犷又厚重的声音响起来了。 一直坐在旁边隔岸观火的负责食堂后勤的方脸大叔站了起来，挡在了吕华和李弘瑞身前，沉声道：“撕了食堂的广告，就想这样走？” “呃……” 吕华心头猛地一跳，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呢。 是啊！ 餐桌上的广告都被撕掉了。 结果，人家创业社团没被取缔，校学生会还有什么理由去接盘？ 这…… 吕华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慌了。 食堂是签过合同的。 周不器说了，广告被撕毁，一天至少要赔偿5000块钱！ 短时间内，去哪找那么多可口可乐的贴纸广告啊？ 这得赔多少钱？ 这时，周不器背着手，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眯着眼睛道：“师傅，他们要是不赔钱，你就直接找保卫处。人证物证都在，他们还敢抵赖？哼哼，严重破坏公物，给食堂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够开除了。” “周不器！你给我闭嘴！”李弘瑞气的快吐血了，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怎么？想赖账？”周不器嘴角一勾，轻蔑的瞥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李弘瑞咬着牙，气怒的浑身发抖。 吕华受不了了。 后面的同学们又围了过来，拿他当小丑看，指指点点的说些讽刺的话。 这让他颜面尽失，宁可扒层皮也要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大吼道：“李弘瑞！谁让你把人家食堂的广告给撕掉的？赔钱！赶紧赔钱！” 李弘瑞全身颤抖，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敌人气他，盟友也气他。 他都快气炸了！ 周不器好整以暇，微笑道：“广告耽搁一天，赔偿5000块。” “行！周不器，这次老子认栽了！” 李弘瑞终于服软了，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还带着血丝呢，掏出钱包，把所有的百元大钞都取了出来。 足有两三千的样子。 “别特么想讹我！还没到一天时间呢！就这些钱！餐桌的广告，你们自己贴去！” 把钱甩给周不器，阴着脸就走了。 吕华有点心虚，也讪讪的跟上。 周不器收了钱，心情不错，拿出500块给了食堂师傅，让他安心回去等待，创业社团一会儿就带人去食堂铺广告，影响不了合同。 然后，他登高而呼：“刚才的戏，好看不？” “好看！” “刚才的表演，精彩不？” “精彩！” “咱们看戏，人家还给了咱们2000块钱的劳务费呢。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 “哈哈！” “周老大好样的！” “周老大，酷毙了！” “周老大，万岁！” 第101章 冤大头 吕华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从上了大学以来，从未这么狼狈过。 这一次，他倾巢而出。 调集了校学生会的所有资源，就想着毕其功于一役，一鼓作气的灭掉周不器，为此布下了天罗地网。 没想到，人家谈笑间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奇耻大辱啊！ 尤其是餐桌广告项目，一分钱没赚到不分，还倒贴了一大笔赔款…… “李弘瑞，刚才我也是没办法，你别往心里去啊。” 吕华厚着脸皮，为他刚才的出卖行为做解释。 李弘瑞恶心的都快吐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吕华的本性。 不过，刚才他的脸被打肿了，除了火辣辣的疼之外，也让他冷静了。 当务之急，愤怒、冲动是没用的。 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当下这个烂摊子。 尤其不能跟吕华闹僵。 “没事，我都能理解。”李弘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吕华松了口气，笑道：“刚才的钱，算我一份，回头我手里宽裕了，就还给你。” “不用，你太客气了。” 李弘瑞僵硬的笑着，心中却深深的不以为然，还钱？去你的蛋吧，糊弄鬼呢？ 吕华长叹一声，垂头叹息，“真没想到，团委那边竟然……哎，百密一疏啊！我们真是大大低估了那小子在团委老师心中的分量。” 谁都不傻。 那份文件中的猫腻，一眼就看出来了。 校学生会的提议，从来没被团委这么严词拒绝过。就算团委老师有不同意见，也只是搁置或是重新商量，态度很委婉。 这次简直是破天荒。 肯定是周不器从中作梗。 “嗯，这次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李弘瑞咬着银牙，发出咯咯的声响。 吕华当然不死心，压低声音：“不过，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哦？” “团委下了好几次通知，要求学生会配合校内网的宣传引导工作。也就是说，团委那边最重视的其实是校内网，而不是周不器那个人。只要搞垮了校内网，咱们就能很轻易的踩死周不器。” 李弘瑞点了点头，有点为难，“我联系上那个黑客大哥了，可是他……” “怎么了？” “他要价有点高。” “啊？” “他要20万，否则不会出手。” “20万？”吕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怎么不去抢？” 李弘瑞无奈道：“没办法，人家有技术，是稀缺品。而且他说了，黑客这行当流行黑吃黑，在老家那边还行，他是主场，了解形势。可是这毕竟是首都，藏龙卧虎。黑首都的一家网站，风险很大。” 吕华气道：“那也不能开价20万吧？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比抢钱都快！” 李弘瑞道：“人家一口价咬死了，没办法，要不咱们试着凑凑吧。” 凑凑？ 吕华抽了抽嘴角，心里直冒酸水。 他现在都快成穷光蛋了。 所有家底都压在奶茶店上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足够的调查的情况下，就要急急忙忙的打压周不器，去抢夺餐桌广告项目。 完全是形势所迫。 现在餐桌广告项目没抢来，没吃着油水，哪来的钱去请黑客？ “算了吧，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吕华摆摆手，果断放弃了这一方案。 他和周不器从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所有的目的都是钱。 李弘瑞睁大眼睛，“放弃？学长，你说不找黑客了？” 吕华道：“不找了，咱们不是冤大头！” 李弘瑞当然不愿意，急道：“学长，不能就这样放弃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多嚣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台，用不了几天，全校学生就都知道了，你这个学生会主席也……” “够了！” 吕华脸色阴沉，非常不爽。 “咱们得报仇啊！”李弘瑞急切的劝说道。 “我也想报仇，怎么报？”吕华气恼的瞪着他。 李弘瑞没办法了，深吸口气，咬牙道：“要不这笔钱我先垫上吧，以后奶茶店赚钱了，再给我补回来。” 吕华依旧不愿意。 让奶茶店补偿20万？ 开什么玩笑！ 他要是有20万，早就吃香喝辣泡最靓的妞了，谁还会在这儿斗气啊？这不是有病吗？ 不过，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好像李弘瑞是铁了心了，必除之而后快！ 吕华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这是个机会，既然有冤大头愿意出钱，何乐而不为？ 他不动声色的道：“周不器这小子太嚣张了，一定要给他点教训。不过奶茶店是咱们十几个人合伙搞的，让奶茶店出资有点不太合适。我记得你家条件挺好的，要不你就把这笔钱出了吧。” 李弘瑞真是要吐血。 他家是有钱，不代表他有钱！ 平时请客吃饭，哪次不是他花钱？又重资投资奶茶店，他的卡上也就剩下了几万块。 “这……” 李弘瑞非常为难。 吕华正色道：“这样，下学期开学，我保证提你当学习部的部长。在我毕业之前，尽可能的推你上位，当上学生会的副主席，你看行不？” 李弘瑞就深深的看他一眼。 吕华眼神坚定。 李弘瑞咬咬牙：“行！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那小子，我是一定要灭掉的！” 冤大头是当定了。 没办法，只能找家里要钱了。 …… 学生会的那点小把戏，周不器真就没往心里去。 他要办大事。 比如域名生意。 豆瓣和youtube的域名交易都在无限期搁置中，就又收到了一份新的域名求购的邮件。 “宝宝，你在干嘛呢？” 客厅里，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大声喊着。 温知夏从卧室里出来，胳膊上搭着一套新的内衣和睡裙，气恼道：“我都说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你不肉麻啊？” “我这是疼爱你好不？” “恶心！” “乖。” “滚！”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冷哼了一声，“什么事？我要去洗澡了。” 周不器敲着键盘，随口道：“那正好，帮我把袜子洗了。” “在哪呢？” “这呢！” 周不器抬了抬脚。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好笑：“周不器，你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我是你丫鬟啊？” 周不器有点不耐烦，没好气的道：“少废话，我这忙着呢，没空跟你吵架。” “嗯？” 温知夏眨眨眼，凑上前来，蹲在沙发边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美眸闪亮，欣喜的道：“又有人买域名了？360？这是什么？运动鞋吗？” 周不器好笑道：“鞋子那叫361，这是网络安全的。行了，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之后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泡泡脚。” 温知夏白他一眼，娇哼了一声，伸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下来，“还有吗？” “哦，我卧室床边，还有条裤衩。” “嗯。” 同居一个多月，二人的家庭分工已经基本明确了。 洗衣做饭都是温知夏的任务，周不器则是每天早上带她起床跑步，有空了还要扫地、拖地，给她梳头。 一个小时过后，温知夏端着一个脸盆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格子的睡裙，略显保守，只露出了膝盖和胳膊。饶是如此，白皙如雪，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也很大方的显露出了清水芙蓉的明艳魅力。 她没有避讳，把洗好的内衣、睡衣，还有周不器的裤衩、袜子都挂了起来。 都同居这么长时间了，早都习惯了。 然后，又回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轻轻的放在了周不器脚边，好奇的问：“怎么样？谈好了吗？” “嗯，差不多吧。” 周不器很满意的样子，看样子谈的很不错，把脚伸进了热水中，就感觉有一团火热的能量从脚底传遍全身，内火很旺。 尤其温知夏刚刚洗浴过，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撩的人心底痒痒的。 “你眼睛老实点！” 温知夏发现他的异样，脸色微红，瞪着他，“再乱看，我就回卧室了。” “我上次给你买的睡裙，你怎么不穿？” “还说呢？那么透，怎么穿？” “怕什么？又没外人。俗话说秀色可餐，说不定都不用吃饭了呢。” “美死你得了！” 温知夏凤目含威，白他一眼，“你老实一点，我帮你洗脚。” “真的？”周不器惊喜万分。 “你帮我梳头。” “没问题！” 温知夏就把沙发垫放在了地板上，坐在沙发边，有些脸热，素手轻轻的伸进了热水中，有些羞涩，就搞怪的挠了一下他的脚心。 周不器颤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去挠她胳肢窝。 “哎呀，你别闹！” “是你撩拨我。” “嗯嗯嗯，不闹了！” 周不器就收手了，胳肢窝那块有点敏感，不宜过火，就老老实实的给她梳头，说道：“你这样坐着太矮了，要不跪着吧。” “美得你！”温知夏哼道。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我是一家之主，是老爷。你嘛，连个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还没开脸的通房丫鬟，本就应该跪着服侍……哎哎！你去哪？还没洗完呢！” “找你家伍雨给你洗吧！” 温知夏站起来，一甩手，丢下他直接走了。 周不器不认输，哼道：“找就找，谁怕谁？过两天我就带她过来！” 第102章 油腻啊 五道口，星巴克。 “你好，你就是田静秀小姐吧？” “啊？你……你是周先生？” “是我。” “你好年轻啊，真没想到，你真是大学生？” “如假包换。” 周不器在这个身着深灰色女士西装的女人对面坐下，笑吟吟的打量她。她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标志，气质娴雅。眼缘很好，看着很舒服。 田静秀对这种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很习惯，笑着说：“喝点什么？” 周不器摇摇头，“不必了，田小姐，咱们开门见山吧。这次的域名交易，我也希望以20万元价格成交。” “周先生，这个价格太高了。”田静秀表情平静，委婉拒绝，“20万元，超过了我的预算范畴。” 周不器笑笑，“有些话，咱们昨晚在msn上都说过了，我也不想重复。田小姐，如果20万元的价格你决定不了，可以汇报给能做出决定的人。” “嗯？” 一直平静自若的田静秀，微微变色，“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周不器道：“田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想买域名的人，应该不是你吧？我大胆的猜一下，你应该……是那个人的秘书，对吗？” 田静秀嘴角划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很感兴趣的样子，微笑着看他，“周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不器笑道：“田小姐太端庄了，我们搞互联网的都是糙汉。” “周先生，你真风趣。”田静秀被揭了老底，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的确是我们老板的秘书，他还在职，不方便亲自出面，还请谅解。” “了解！了解！” 周不器轻轻颔首，气度不凡。 他早就知道底细了。 买360的域名？ 不就是周红衣嘛！ 他现在是雅虎中国的总裁，正在“专心致志”的发展公司业务呢。不过，外界人士不知情，内部早就传开了。 雅虎在中国的业务开展一直不太好，连一线网站都算不上。再加上淘宝跟国际巨头易贝的竞争中，竟然占据了优势，着实惊呆了一大批人。 雅虎就想转变战略思想，不再亲自运营中国业务，而是和阿里合作。雅虎会出资入股阿里，然后把雅虎中国并入阿里，效仿雅虎rb的成功案例。 周红衣作为国内互联网元老，当然不甘心打工，在风吹草动的时候，就开始了暗中谋划。 先把域名买过来。 一旦将来雅虎中国真的和阿里合并了，他就带着小弟出来，重新创业。 他要做的是安全方面的公司，要买的域名是360safe.org。 关于360的相关域名，周不器一共注册了3个，分别是360safe.org，360和hao360.org。 至于360.org这个域名，老早就被外国人注册了，这是个顶级域名，没有一千万美元买不下来。 还好周不器注册到了360这个国内域名， 等360公司壮大以后，肯定要寻求域名简化，360.org买不起，就会买360先对付一下。那个时候，这个域名至少能卖一两百万。 周不器早就为360布了一盘大棋。 360safe.org这个域名先低价卖出去，放长线钓大鱼。 二人在咖啡厅里谈了半个小时。 天南地北的胡侃乱侃，谁都没提域名价格。很多时候谈判就是这样，正面攻不破，可以侧面迂回，说不定二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就志同道合了呢？尤其是和美女谈判。 只可惜，田静秀小瞧了周不器的成熟，他才不会被美色所动呢，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田小姐，我一会儿还有课，就不聊了。20万的价格，你回去后可以跟你老板商量一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反正我是学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不器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神色坦然。 田静秀心中苦涩，暗叹姐的魅力就这么差吗？多聊一会儿都不愿意？这小子可真够油腻的。 …… 郭鹏飞和关婷的关系似乎有所进展，都能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了。 这让周不器大为惊讶。 班花妹子不会真让这小子给泡到手吧？ 看到周不器，关婷就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郭鹏飞也有些尴尬，起身赶紧凑过去，低声道：“有情报！” “屁的情报！说，你是怎么把关妹子追到的？” “还没呢……哎！说正事！” “嗯？” “内部情报，许佳宁偷偷告诉我的。吕华不是没抢到咱们的餐桌广告项目，正缺钱呢，他在想办法赚钱……” 周不器皱眉，“等一下！吕华背靠学生会的资源，空手套白狼，他会缺钱？” 郭鹏飞笑道：“还不是你？故意抬价，人家把钱都砸进奶茶店里了！” “哦，这样啊。” “这不是马上圣诞节了嘛，吕华就组织学生会，想要弄一批苹果，包装成平安果卖给大家。” “倒是有点头脑。一个大苹果的成本也就一块钱，包装成平安果，至少能卖三块钱。再有各院系学生会的配合，应该能赚一笔。” 郭鹏飞很不爽的道：“你就没点念头？” “啥念头？” “报仇啊！靠！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你就不想着反击啊？” “不就是个吕华嘛，上不得台面，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郭鹏飞气道：“是！你周老板格局大！但是你得为咱们创业社团的同学们想想吧？他们被欺负成那样了，总要出口恶气吧？” 周不器定睛看他，“你也想卖平安果？跟吕华抢生意？” 郭鹏飞兴奋的道：“对，他不是抢我们的餐桌广告吗？咱们就跟他打打擂台！哼哼，咱们有推销校园卡的经验，也有宿舍小卖部、奶茶店和订餐业务的渠道，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让学生会没生意可做。”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沉吟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样，你通知季子安、甄妤、徐百卉和孟厚坤过来，下午我给他们开个会。这件事做好了，说不定能成为推广校内网的范例文案。” “校内网？” 郭鹏飞眼睛一亮，很是惊喜，“你是说通过校内网推广平安果？嗯……好主意。很多高中同学都在不同的大学读书，没有见面的机会。可以通过校内网联动起来，咱们再推出首都高校送货上门的服务，不知道要勾起多少美好的高中回忆。”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要变成女人……” “咳咳……” “你咳个屁啊？我可告诉你啊，过节那两天咱们正忙呢，你别想带关婷出去开房。哼，她是我们班花呢，我得保护好她。” “滚！用你保护？” 第103章 平安果营销方案 校内网现在有三个研发组。 北科本部的研发组，负责校内网的整体框架以及社交板块，是核心团队。 北理的研发组，正在推出订餐系统。 另外，人大也成立了一个新的研发组，由季子安带领，负责团购相关的页面开发，因为没有线上支付服务，所以任务比较简单，只需要放上实物照片，然后线上下单，提交个人信息就行。 现在，校内网的用户数已经超过了4万人，日活用户接近5000人。相比于开始阶段的火爆增速，近期用户量的增速有所放缓。 有必要推出一些刺激市场的策略。 平安果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周不器就召集了季子安、甄妤、徐百卉、郭鹏飞和孟厚坤，阐述自己的《校内网推广的平安果营销方案》。 校内网上会增设一个“圣诞平安果”二级页面。 同学们可以在网上订购平安果。 当然，这种方式还不足以引来市场的狂欢。 周不器推出了两种策略：第一，创意；第二，免费。 圣诞节的时候，各大高校学生会几乎都会有人组织销售平安果，运作简单，利润不菲。 一个盒子装一个果，价格3元；一张包装纸包一个果，价格5元；一个木盒子装两个果，价格10元…… 甚至有的直接卖裸果，估计是直男卖给直男。 “这种普通的平安果，不仅单位产品的毛利润低，还会被学校其他势力强大的平安果挤占市场份额，况且以学校的人口基数远远做不到薄利多销的地步。所以，要转换思路，推出高级定制的平安果！” “高级定制？” 女生果然对这个词比较敏感，甄妤和徐百卉异口同声，眼眸发光。 周不器道：“这个灵感来自于女明星穿的高定礼服，为什么几十万上百万的礼服还是能够吸引无数明星购买？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应用到平安果上。平安果市场杂而乱，我们要打造自己的平安果品牌，不妨就叫缘味平安果好了。” 徐百卉立刻举手道：“我是设计专业的，我来设计！” “你？你那是舞蹈设计！”周不器撇嘴。 徐百卉不服气道：“都是创意设计好不好？周老大，你到底懂不懂啊？” 周不器平静的道：“我还是先定个调子吧，免得你异想天开。咱们的定制平安果，要把鲜花和苹果结合起来。情侣款，就用包装纸、苹果，再加上四五朵玫瑰花的点缀。闺蜜版，可以用百合花点缀；同学版，可以用郁金香和康乃馨。就是这个基本思路，要把平安果搭载上花的寓意。” 办公室内，大家坐在沙发上，感觉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个周老大，也太厉害了吧？ 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插花版平安果，尤其是玫瑰花的情侣版平安果，诱惑力不要太大！ 这款平安果一推出，平安夜就等同于情人节了，得多浪漫，多温馨？ 孟厚坤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苹果可以用奶茶店的渠道进货，鲜花渠道我再去找。另外，可以制作一些定制平安果的精美海报，贴在各大高校的宿舍小卖部里，吸引关注。” 周不器笑道：“这个思路就对了，海报上要打上校内网的标志。既然是定制，就要提前联络，校内网是唯一的定制渠道。” 郭鹏飞挥了挥拳头，“奶茶店也要贴上海报，这是校内网推广的最大广告啊！” “这只是开始。”周不器摇了摇头，“除了高级定制之外，我们也不能忽略低端平安果的市场。大学生的消费能力不高，即便我们的产品再好，也抵不过价格的优势。可以想象，市场的主流依旧是低端平安果。” “所以说，咱们要高端市场和低端市场两把抓，让学生会无路可走？”郭鹏飞哈哈笑了两声，觉得周不器果然歹毒，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吕华之流，实际上怎样？还不是出招了？ 周不器瞪他一眼，淡淡道：“平安果的市场一共就那么大，这些都是推广校内网的空间。如果让别人分润走了，就等于抢走了校内网的引流资源！” “免费什么意思？”季子安声音温润，睁大眼睛，“难道是通过免费赠果的方式抢占低端市场？” “没错！”周不器回答的斩钉截铁，“只有免费，才能从各大高校学生会手中抢夺市场。” “嘶！” 会议室内的几人就都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这个周老大，玩的可真够大啊！ 免费赠送？ 还真是互联网思维啊。 “高端定制的平安果，价格可以高一些，如果花束很多，尤其是一大束玫瑰花那种，一两百块也可以。至于低端果，一律免费！” “肯定要有限制吧？” “可以用校内网搞一个赠送平安果图标的活动，一方赠送，一方接受，算是一次赠予活动。只要任何一个用户向他的高中同学出三个平安果图标，对方完成接受，就可以免费领取一个实实在在的平安果了，我们送货上门。另，只限于首都地区可领取，每个同学只能接受一次平安果图标。” 这番话一出，众人再次惊为天人。 现在的校内网，主要是在大学同学之间推广，这就有了极强的地域限制，99%的用户都是首都的大学生。 如果能在高中同学间推广开，那就可以遍布全国各地了。 一方赠出，一方接受，才算完成一次赠予活动，也就是说，他的高中同学必须要完成校内网的注册，才能点击接受按钮。 一个大学生，可以推广到三个高中同学。 同时，每个用户只能接受一次平安果图标，避免了重复。 这简直就是病毒式推广啊！ 嗯，传销也是这个模式。 周不器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不免得意，这就是社交电商啊，是拼多多迅速火爆起来的营销方式。 甄妤心悦诚服的道：“周老大，我太佩服你了。我有一个点子，可不可以这样，一个用户如果推广了三个新用户，可以领取一个价值5元的平安果。如果推广了十个新用户，就可以领取价值30元的高级定制平安果，怎么样？” 周不器笑笑，“可以！” 徐百卉也不甘示弱，建议道：“可以增加转赠功能。因为我们只能给首都地区的大学生提供上门送货服务，外地的大学生想推广，却拿不到好处。可以把他们的推广功劳，转增给首都的同学，让首都的同学帮忙领取免费礼品。”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好主意！” 郭鹏飞皱眉道：“就是技术方面不太容易。” 周不器气道：“那就赶紧去弄！立刻！马上！” …… 北师大的奶茶店出事了。 刘文博带人去查账，发现这家刚刚开业一个月的奶茶店，杯子折损率高达10.5%！总共卖出4300多倍奶茶，杯子消耗却达到了4800只。 正常的折损率，只在1%的左右。 也就是说，过去一个月，北师的奶茶店涉嫌贪墨了2000块钱。 刘文博当即发怒，要报警。 被全职店长和兼职的学生副店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拦住了。 尤其那个学生，是个女生，几乎都要下跪了。 2000块钱就够立案了。 一旦立案，她的结果注定就只有一个——开除！ 刘文博怒气未平，把薛宝珊叫了过去。她是管人事的，现在她挑的人出了问题，她这个分管副总也要承担责任。 薛宝珊到了之后，刘文博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薛宝珊红着眼睛，忍着眼泪，虚心接受，低头认错。 周不器听说之后，也第一时间赶过去。 很快就对当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基本判断。 刘文博在借题发挥。 他名义上是奶茶连锁店的执行副总，在周不器放权的情况下，他就是奶茶店的一把手。可是，没有人事大权，让他的权力受到极大的掣肘。 尤其是每次新店开业，他辛辛苦苦的忙前忙后，到头来都是薛宝珊派人接管，有点帮别人打工的感觉。 “你要是管不好，就让我来管！” 刘文博怒气哼哼的，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周不器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也批评了薛宝珊，还说要罚她一个月的工资，权力却没有收回。 北师的奶茶店，店长、副店长、四个兼职大学生，全部开除，要求他们退回贪墨的2000元钱，工资不予结算。 不同意，就报警！ 等到晚上九点多钟，一场小危机才终于平息。 周不器不能立刻离开，送薛宝珊回学校，跟她在咖啡厅里坐了半个小时，安抚她的情绪，轻声道：“宝妹妹，刘文博是在故意打压你，我希望你能抗住这份压力。” 薛宝珊紧紧的抿着嘴唇，“周同学，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 “回去以后，不许偷偷哭，知道吗？” “嗯，我不哭。” “哎，创业哪有一帆风顺的？宝妹妹，这次的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我知道了。” “可以让季子安多帮帮你，他是可靠的。” “好。” 第104章 寝室长要搞事 周不器回家的时候，都快晚上11点了。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发烧了。 额头滚烫，至少也得39度了。 感冒不是病，他有丰富的处置经验。 回家后，他就烧了一壶热水，躺在床上、裹着棉被，不停的喝热水。 按照以往的经验，两个小时左右，他就可以发出一身汗，把棉被湿透。然后再去泡个热水澡，换条被子大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基本就能好了。 就在他躲在房间里修炼的时候，温知夏忽然出现在他房间。 “你怎么了？回来以后也不说话？”温知夏走到床边，疑惑的看着他。 周不器捂着大被，浑身发烫，没什么调戏美女的心情，不耐烦的“嗯嗯”了几声。 “你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温知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真的发烧了，好烫啊，吃药了吗？” “屁大点事，吃什么药？你别被感冒药广告洗脑了！” “你这样不行，快点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 “不行，生病了就得去医院。” 温知夏的语气很轻柔，比以往的时候温柔了不少，话语中却流露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老师的魅力吧。 周不器恼道：“滚滚滚！别烦我，屁大点事，捂捂发汗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温知夏并不生气，语气更温柔了，“乖，听话。” “哼！” 周不器很是不屑，拿我当小孩子哄？ 温知夏嫣然笑道：“你不是总这么跟我说吗？” 周不器扭过头，不去看她。 温知夏道：“你定下的规矩，大事听你的，小事听我的。既然是小病，那就是小事，得听我的。你要是不同意，以后这条规矩就废除，你也别指望着我以后会听你的。” 周不器气笑了，“你在威胁我？” 温知夏就不说话，轻轻的抿着嘴唇，眼神如电，直勾勾的看他。 看的他心慌意乱。 “操！我看你不是大学老师，你是幼儿园老师吧？”周不器气呼呼的道。 温知夏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去医院吗？” “去去去！我算是服你了！” 周不器气哼哼的掀开被子，往床边一坐，“给我穿衣服！” 温知夏抿嘴一笑，温柔如水，“嗯嗯嗯，大老爷！” 说实话，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不器甚至有点迷恋这种生病的感觉了。 去医院的路上，温知夏一直拉着他的手，还殷切的给他讲起了段子：“我18岁来首都读书，到今天都6年了，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念藏经，噢嘛呢哞嘛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all-money-go-my-home。” “感冒没给我冷着，你这笑话可给我冻个够呛。” “噗！你嘴可真损。” 温知夏半拉半拽，带着他去进了校医院。 “医生，给我开点药就行，不用打针。”进了急诊，周不器抢着说。 医生看了他一眼，“你是学生吧？还是挂水吧。吃药见效慢，还容易犯困，影响你上课。” “没事，我不上课……” “行了，医生，别听他的，就挂水吧。” 然后，温知夏就转头，像是教育小朋友似的教育他，“来医院的，就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尼玛！ 周不器仰天长叹，泪眼汪汪。 这个温老师，有点母爱泛滥啊！ 咱走的不是这条感情线啊！ 不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 周不器决定要对温知夏好点。 至少不能把伍雨带回去气她。 虽然这是他的房子，他有权带任何人回去，可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第二天，周不器的感冒就好了大半，身体有劲了，却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来自同寝的王大龙。 “寝室长？你找我？” “周不器，咱们是不是哥们？” “是啊。” “是就行，你跟我去一趟津门吧！”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哪？” 王大龙恶狠狠的道：“去津门！去南开！”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道：“这才周三啊，也不是假期，去南开干什么？” 王大龙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里吼道：“我女朋友劈腿了！她被一个野汉子抢走了，她要跟我闹分手！” “卧槽！” 周不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破事也能找上头来？ “你在哪呢？咱们现在就走！” “寝室长，那个……” “你也想拒绝？行，你们都不够义气，那我自己去，去跟那小子拼命！妈的，抢我女人，我要他命！” 周不器吓了一跳，可别真闹出事来。 以王大龙这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东北人性格，一旦去了南开，不说出人命，肯定得闹出事来。到时候，保不齐要被开除。 “行吧，我在西门这边，咱俩一起去吧。”周不器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大龙大声道：“我就知道，你最够哥们义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在去往津门的路上，王大龙红着眼睛，给周不器讲了他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他女朋友叫乔悦，两人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只有大学分开了。 他来北科读工管，她去南开读软件工程。 本以为两人坚实的爱情基础，能够扛住异地恋的分离。没想到，这才一个学期不到，她就出轨了…… “你搞清楚没有？别是误会啊！” “什么误会？她亲口跟我说的，她参加了一个什么大学生创业比赛，爱上了一个学长，要跟我分手。” “大学生创业比赛？”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感兴趣。 王大龙恶狠狠的道：“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对狗男女！” 周不器就翻了个白眼，劝阻道：“现在流行自由恋爱，你别冲动。这事跟人家男生没关系，恋爱又不犯法，关键是你对象的态度。你要是想挽回，就冷静点，好好劝劝她。” 王大龙眼睛又红了，泪眼汪汪：“只要她愿意回头，就算……就算她已经做了错事，我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周不器差点没被噎死。 三个小时后，二人到了南开大学。 王大龙没有了来势汹汹的恨意，表情很复杂。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给她打个电话吧。” 没想到，王大龙这个东北爷们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忽忽，像个大哥，内心里却极度软弱。 哭了半分钟，他才止住，站起来拨通了电话：“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咱们谈谈吧。”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神色紧张的出现了，长相满清秀的。 王大龙嘴角颤抖，竟又有些哽咽。 周不器赶紧拍拍他的后背，低声道：“冷静，控制好情绪。能谈拢最好，谈不拢也别发作，分手也要分的大气，这才是爷们。” “我知道。” 王大龙深吸了口气。 接下来的谈话，周不器就有点电灯泡的嫌疑了。 乔悦说，她想分手，是因为在大学里，她见过了太多优秀的男生。就比如前段时间她参加了一个“挑战杯”大学生创业竞赛，她在里面打下手，那个学长可厉害了！ 几乎以一己之力，编写的一个电路板自动化加工的软件，荣获了津门市“挑战杯”的二等奖。只可惜他已经大四了，否则就可以参加明年“挑战杯”的全国竞赛了。 周不器兴趣大增。 技术达人？ 大四了？ “乔悦，你没开玩笑吧？一个人编写出来了自动化加工的软件？”周不器忍不住插嘴道。 乔悦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他的那个软件，参赛完后就被一个本地企业相中了，以3万块钱买了过去。” “哎！原来是个蠢蛋。” 周不器失望的摇摇头，看来这个大学生是个技术宅，谈判能力不怎么样。 乔悦很不爽的道：“你说什么呢？你是大龙的同学吧？口气怎么这么大？有本事，你做出来一个软件给我看啊？” “做出来一个软件，很了不起吗？”周不器不屑的撇撇嘴，“跟我们我们寝室长比起来，差远了！” 王大龙老脸一红，强撑道：“那是！” 乔悦不屑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眯着眼睛道：“乔悦同学，校内网你听说过吗？” “校内网？” “哼！那就是我和寝室长，我们一起搞出来的一家网站，比那什么破软件强多了。不信你就回去上网搜搜！” “网站？” 乔悦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王大龙，“你搞了一个网站？你怎么没说过？” 王大龙吹逼道：“这种小事，不值一提，有什么可说的？谁知道你手里捧个西瓜，结果看上了个芝麻。” 乔悦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咱们是分隔两地，感情不和了。” “好了好了，你俩要谈情说爱，可以去酒店，没什么事是一炮解决不了的，不行那就两炮。”周不器不想过多参与，他最感兴趣的是那个技术达人。 社会里的顶级工程师，他根本招聘不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 “乔悦，你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去会会他，帮你把把关，我看他有没有我们寝室长水平高！” “对对对，让他去！” 王大龙也很支持，期待着周不器能从中搅合，让自己的女朋友重回怀抱。 第105章 人心 开奶茶店的经历，再加上订餐、校内网、图书、餐桌广告等项目的成功运营，让周不器对创业有了深一步的理解。 创业的项目选择，决定了未来能达到的高度。而创业能否成功，在于团队。 这也是很多投资人在投资的时候，不看业绩报表，不看用户数据，只看人。简而言之，就是投人，而不是投项目。 而刘文博的出现，加深了他对“人心”的理解。 周不器买了一套《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空闲之余会经常翻阅。 以史为镜，揣摩人心。 毕竟，这些史书主要都是服务皇帝的，是教导皇帝以史为鉴、管理国家，防止生乱的。 作为企业创始人，跟古代皇帝的职责有很大相似。 不仅是管理国家。 还要专权。 “算计人心，我也可略施一二。” 走在南开的校园里，周不器嘴角不由得划过一个弧度，暗自得意。 那个男生是谁？ 他不知道。 但是从人心的角度考虑，乔悦能放弃跟她青梅竹马的男友，转而向一个大四学长大胆示爱，足以说明问题。 理工技术男通常都邋里邋遢，情商低，直男癌，比如郭鹏飞。 这个人却能得到乔悦的亲睐，足以说明他有着极为出众的人格魅力。 毕竟，王大龙也不差。 乔悦敢于分手，只能说明王大龙跟人家的差距非常大，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总之，那一定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就对了。 打电话，约出来。 见面。 周不器在海冰楼旁边见到了那个人，目瞪口呆。 这个人，他认识。 果然是个牛人！ 前世，那是站在互联网领域之巅的人物，创办了今日头条的那位。 …… “我是乔悦的朋友……” “你抢了我同学的女朋友……” “我听说你获得了挑战杯的二等奖？” “你是软件工程专业？这个专业现在很吃香呢。” “你大四了，有什么规划吗？” …… “乔悦的男朋友来了？” “不不不，我跟乔悦没有关系，她只是我的学妹，前后见面没超过十次……” “我本来学的是微电子，后来又转到的软件工程。” “规划？还在考虑。” “校内网？” 张一明的表情终于从迷茫变成了惊讶，眼睛睁大，“校内网是你创办的？你别开玩笑！” 周不器笑道：“你知道校内网？上线还不到一个月呢。” “你是北科的？” “如假包换。” “有什么人指导……我是说，校内网有什么其他成熟的团队在运营吗？” “我是创始人，都是我的团队在弄。” 很快，校内网成了二人交流的重点。 至于王大龙和乔悦之间那点狗屁倒灶的事，谁都没放在心上。 …… 周不器本想当晚就回京的。 没想到发现了一尊大神。 这位大神，可比豆瓣的杨波要厉害多了。 赶紧套套关系，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到自己的团队里面。 “……我对校内网的整体思路已经说过了，送餐、购物、二手书销售，包括培训和中介服务，应有尽有，这是一个专门为大学生量身打造的平台。” “很有意义。” “我们这个团队太年轻了，都是在校大学生。负责技术的是我的一个大二学长，有些撑不过来。至于从社会上招聘，你也知道大学生群体的劣势。” 周不器的意思很明显。 张一明听懂了，眉头微皱，“实不相瞒，我已经跟一个师兄说好了，他想开发一款面向企业的iam协同办公系统。等我毕业后，就加入他的团队，一起搞。” 周不器摇头道：“这是个糟糕的创业项目，市场定位就不准。” “嗯？” “现在是大众互联网，这种企业级软件市场太小。而且，网上协同办公，就要求员工必须能够熟练的使用电脑，你觉得现在国内有多少公司有这个能力？多少人会用office软件？除了几家网络公司，几乎没有公司能做到。” “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张一明点点头，“主要是我那个师兄连投资都找到了，只等我和一个同学毕业，就开始做了，失败了就当积累经验了。” “那浪费的时间呢？现在，泡沫危机的影响已经过去，全球的互联网市场复苏，网络公司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抢占各个方向的市场。晚了，就失去了先入为主的滩头阵地。” “我面向的是软件工程，不是web开发，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但差别还是挺大的。” “可以学啊，互联网才是未来。” 张一明沉默不语。 吃完晚饭，二人漫步在南开的校园里。 路过的人，都用一道道异样有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俩。 大冬天的，两个男人在校园里散步？ 挺有情调啊！ 学校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校内网现在发展的怎么样？”张一明并未发觉什么，虽然晚上的校园很冷，可他此刻内心却很燥热。 “还不错，这不圣诞节了嘛，我们要做一波关平安果的推广方案。”周不器没有隐瞒，就笑着把平安果的营销方略简单说了一遍。 “只在首都吗？” “对。” “没想过来津门？” “够不着啊。” 张一明稍作沉吟，试探着说：“要不我试试？我帮你推广一下？” “你？” 周不器惊讶的看他。 张一明道：“我觉得你们这个方案挺好的，我跟学生会的同学说一下。你给我提供一车平安果，要免费的，我帮你把校内网在南开、天大、医科大这边推一下。” 周不器留步看他，“你能做到？”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不一定，可以试试。” 周不器笑笑，拒绝了，说道：“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需要一个很有凝聚力的团队才能运作。尤其是免费的苹果，学生会那边手脚不会干净的。弄不好，反而败坏了校内网的名声。” “这样啊。”张一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不器道：“关于平安果的营销，校内网有好几个技术难题需要解决。你如果有兴趣，我就回去说一声，给你开个后台。” 这就是学生和在职的区别了。 让大学生参与，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你得感恩戴德。 …… 王大龙软磨硬泡，还真把女朋友给劝回来了。 回去这一路上，王大龙别提多兴奋了，就差把周不器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次的事，都靠你啊！” “你可别乱说，是你把她睡服的，我可没参与。” “不，是你说服的。” “你别污蔑我的清白，虽然说饺子好吃，但朋友妻不可欺！” “啊？” 王大龙一脸迷糊，不知道他在泛什么浑，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能有啥秘密？”周不器没什么兴趣。 王大龙哼了一声，“关于你对象的！” “伍雨？”周不器睁大眼睛。 王大龙一脸眉飞色舞，悄悄道：“有一天晚上，我从体育场那边路过，发现有两个人在前面拥抱，可亲密了，背影可熟悉了。走近了一看，真的是伍雨。” 周不器气笑了，骂道：“别放狗屁！你以为我对象跟你对象一样水性杨花？挑拨离间！给我滚蛋！” “是真的！我发誓！” “嗯？” “真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周不器眼睛眯起，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如冰：“看清楚是谁了吗？” 王大龙摇摇头，“他们是抱在一起的，脸挡住了大半，不过应该挺漂亮的。” “漂亮？” “嗯，不比你女朋友差。” 周不器有点迷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太明白？” 王大龙一拍脑门，“哦，我话没说清楚，跟你对象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个女生。” 周不器气的差点把他从大巴车上踹下去！ 你有病吧！ 这种事也能乱开玩笑的？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 男人在一起别说搂搂抱抱了，牵个手都是大新闻。女人就不同了，闺蜜之间亲密一些太正常不过了，别说搂搂抱抱，很多玩的疯的闺蜜，甚至时不时的会亲几口。 王大龙不服气道：“你别这副表情，我告诉你，我眼睛可准了，你对象和那个女生之间，肯定不清不楚的。” “你给我滚蛋！” 周不器觉得这家伙忒无聊。 第106章 DOS攻击 回京之后，两轮磋商，第三起域名交易顺利达成。 还是15万的价格。 周不器把360safe.org这个域名出售了，现场签约，和田静秀小姐握手言欢。 “周先生，我们公司有很多应届毕业生，相比之下，你比他们都更优秀。”交换了合同之后，田静秀不吝赞美之词。 周不器笑道：“田小姐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大一学生，跟你们大公司没法比。” “大公司？”田静秀似笑非笑，“周先生似乎知道的挺多？” 周不器面不改色，开玩笑道：“肯定是大公司啊，田小姐才貌双全，只有大公司的老总，才有资格聘你当秘书啊。” 田静秀掩口轻笑。 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极好，不卑不亢，成熟稳重，就开玩笑道：“现在合同也签了，要不要去哪庆祝一下？我请你去会所放松一下？” “啊？”周不器失笑，“什么会所啊？天上人间？名门夜宴？还是花都、凯富国际？” 田静秀愣了一下，“你知道挺多啊。” “我有个朋友是舞蹈学院的，她告诉我的。她有个学姐，每个周末都会去天生人间兼职，好像还入选了什么十大名菜呢，是老男人必点的特色菜。后来学校知道了，就开除了，全校通报了。”周不器很平静的道。 田静秀抽了抽嘴角，有点难以接受。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他挂断。 再响，又挂断。 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 “没关系，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田静秀很大气，笑语嫣然。 周不器告罪一声，然后接听了电话，来自郭鹏飞，他的声音很急：“周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咱们的网站被黑了！” “啥？” 周不器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是系统崩溃，黑屏了？” 郭鹏飞急切的道：“不是系统崩溃，是遭到dos攻击了！” “dos攻击？” “就是黑客！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这一下，周不器终于听懂了，面色大变：“黑客？卧槽！怎么回事？” 郭鹏飞道：“我现在也闹不清情况，大概就是对方入侵了咱们的网站，释放出了大量的数据包，让咱们的系统资源、宽带资源全部消耗了，导致网络服务彻底瘫痪。现在，校内网已经登录不上去了。” “有办法解决吗？”周不器也有些急。 郭鹏飞道：“我联系了两个硕士学长，主攻信息安全方向的，他们正在解决呢。不过那黑客水平太高了，那两个学长根本不行，刚才对方还发来了一个小包，嘲讽咱们北科的计算机水平太差呢。” “北科？”周边敏锐的抓住了什么，“对方知道咱们是北科学生？” “对！” “有意思……” 周不器眯了眯眼睛，冷静下来，缓缓道：“咱们的平安果营销计划还没推进，就爆发出了这样的问题，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这是好事。要是等平安果计划推动了，对方再发动攻击，那才是大危机。你那边先找人处理着，瘫痪几个小时影响不大。” 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脸色有些凝重。 对方知道校内网的服务器架在北科，目的性很强啊。 田静秀忽然道：“你的网站遭遇dos攻击了？” 周不器抬头，保持着风度，笑道：“田小姐也懂黑客技术？” 田静秀摇头，轻声道：“我不懂，但是我老板懂，他是国内第一代的黑客，平时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朋友。我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一些。” 周不器眨眨眼，顿时大喜！ 是啊！ 他的老板是周红衣啊！ 未来360的创始人，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第一人。 别看现在360还没创立，但周红衣管理着当今国内流氓软件3721啊，运用一些入侵技术，把用户玩的欲罢不能。 他手里有着最精英的一批白帽子资源。 “田小姐，能请你老板帮忙吗？给我介绍几个厉害点的白帽子过来。马上圣诞节了，我的网站要办一次特别重要的营销活动。” “可以，等我回去了帮你问问。我们老板很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 …… 周不器匆匆的回到学校。 研发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有三个略微年长的陌生人，正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敲着键盘，都是黑色的dos界面，外行根本看不懂。 “怎么样？”周不器把郭鹏飞叫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郭鹏飞叹了口气，“不太好。” 周不器很奇怪：“三个硕士都搞不定？” 郭鹏飞苦涩的道：“哪是三个硕士啊，两个是硕士，那个李学长是计算机系的博士。” “这都不行？”周不器睁大眼睛，“对方有多少人啊？这无冤无仇，凭什么这样攻击咱们？” 郭鹏飞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 “对方就一个人。” “一个？” “对，已经确定了，那些挤占宽带的垃圾数据包都是一个人发出的。” 周不器难以置信，“水平这么高？还是你找的这几个人水平太低？” 郭鹏飞轻咳了一声，道：“你也说了，有时候理论和实践并不是统一的。而且网络技术太多了，术业有专攻。想防御黑客，需要专业的白帽子才行。”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声道：“看来，咱们得有一支安全团队了。你是技术负责人，你别乱。黑客攻击的事，让那三个外聘去处理。你继续带人搞研发，别耽误了正事。” “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有个屁用！对了，南开的张一明，你联系上了没？” “嗯。” “他水平怎么样？” “很高！转赠功能交给他了，问题不大。” 周不器点点头，“行，你和他多多沟通，搞好关系。他大四了，明年就毕业。我交代给你个任务，我要让他毕业后，加入我们的团队！” 只可惜，张一明也不是网络安全方向的，不会防御dos攻击。 目前的态势，本校的学长们肯定是不成了。 对方的黑客技术很高超。 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周红衣身上了。 二人刚刚完成了域名交易，合作的比较愉快，他应该会帮忙吧？ 傍晚，周不器接到了田静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田静秀就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怎么了？你老板不愿意帮忙？” “我们公司最近……形势比较复杂，他在忙着跟美国那边沟通呢，没精力分心。” 周不器心中一下冷了，“让他找两个白帽子过来帮忙，耽搁不了太长时间吧？”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田静秀道歉的态度很诚挚，“我帮你争取过了，老板他……他好像……” “田姐，你认识这样的人才吗？没关系，我可以出钱。” 周不器的态度软了几分，已经从“田小姐”改成了“田姐”。 只可惜，田静秀无能为力：“我只是个秘书啊。” 第107章 琳姐 周不器本以为这事问题不大。 他刚刚以15万元出售了一个域名，这在当今的域名市场属于偏低档的价格，交易比较顺利。而且，大家都是搞互联网的，都是一个圈里的，相互扶持一下，完全说的过去。 没想到，周红衣竟然拒绝了！ 都是老周家的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让周不器很生气。 难怪那家伙在互联网圈内左右不沾，没什么朋友，口碑极差，这为人处世的方式实在太过分了。 周不器手中可是还握着好几个360的相关域名。 这次不帮忙，以后……哼哼！ 咱们走着瞧！ 不过，眼下的麻烦怎么办？ 要不请校方帮忙？ 学校的面子很大，只要愿意，院士级别的都能请来。可是这样一来，就有点杀机用牛刀了，白白搭上了人情不说，在校领导心中的印象还要大打折扣。 吃晚饭的时候，郭鹏飞锤头叹气的过来了。 “怎么样？还没解决？” “现在可以登录了。” “啊？”周不器很惊喜，“恢复了？防御成功了？” 郭鹏飞苦涩的道：“还差着远呢！” “什么意思？”周不器皱起眉头。 郭鹏飞道：“就是……就是暂时切断了网络，内部恢复了。就相当于重启一样，只能临时应对一下。但愿那黑客晚上休息，能让校内网晚上正常运作吧。” 周不器明白了，说道：“你是说恢复只是暂时的？一旦明天又遭受了攻击，校内网还得瘫痪？” “对，根本找不动对方的命门。” “真是废物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 郭鹏飞神色讪讪，为他找来的几个学长们说几句好话。 周不器迟疑着问：“其他学校没有高手吗？” 郭鹏飞道：“应该有，但是不清楚。回头我问问刘文博，看看北理有没有这方面的高手。” “刘文博？” 周不器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刘文博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到校内网的建设中来，他会愿意主动帮忙？ 郭鹏飞也看出了他的顾虑，“那我再问问人大和北航那边吧。” …… 北科的奶茶店现在是伍雨在负责。 在管理这块儿，她有点不太懂。 “老公，我觉得她们都不听我的，尤其那个副店长，老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我，好像她多能似的。” “一个小店都管不好？你还干什么行？” 伍雨被训了，高高噘起嘴巴。 周不器哼道：“你最近不总是琳姐长琳姐短的嘛，把她夸的无所不能，怎么不问问她？” 伍雨红着脸道：“这是你的店啊，总不能随便让别人参与进来。” “没事，奶茶店的事你全权做主，我倒要看看，你用多长时间能搞垮。北门那边的奶茶店在圣诞节前后就要开张了，看你能撑多长时间。” “老公，你同意让琳姐来帮我管？” “我说了，你全权做主！” “耶！老公，你真好！” 伍雨很开心，笑靥比花还灿烂。 在食堂吃过晚饭，二人去校外的酒店开房。 在路上，伍雨就接到了电话，声音惊讶：“校内网被攻击了？我不知道呀，琳姐，怎么回事？哦……他，他就在我旁边呢……嗯，我们晚上出去住……哎呀，我知道，老公可疼我了……报警？哦，哦哦，行，那我跟他说……” 通话五分钟，伍雨就睁大美眸道：“老公，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嗯。” “严重吗？” “有点麻烦。” “琳姐说了，这件事可以报警，咱们是校内网，服务于大学生这个特殊群体，就算没什么经济损失，有大学生的身份和重点学府的背景，警方也会酌情受理的。” 周不器搂着她的肩膀，失声笑道：“你琳姐懂挺多啊？” “嗯，她可厉害了，不比你差。”伍雨顿了一下，又道：“她还说，她家的公司就有信息安全的相关业务，你要是需要，她可以提供帮忙。” “她家有公司？” “嗯，大公司呢！” “多大？” 伍雨笑嘻嘻的说：“比你家的大，几十亿吧！” 周不器睁大眼睛，“富二代？” “嗯，她可有钱了，就是低调了，从来不显摆。我猜咱们学校最有钱的就是她了。” “她家搞什么的？” “化工方面的，好像有一种什么材料，全国就她家能做出来，是国家级的重点企业呢。” “哦。”周不器点点头，叹了口气，“哎，傻人有傻福啊。” “啊？” “你这么傻乎乎的，结果找了全校最聪明的男友，有交了个全校最富的闺蜜，跟谁说理去？” 伍雨气恼的一跺脚，道：“我才不傻呢！” 去了酒店，先办事，再洗澡。 用周不器的话说，这叫原汁原味，更纯正。 然后，周不器就像往常一般，登陆msn，看邮件。 伍雨裹着白色的浴巾，也拿过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了四五个个精致小盒，有耳坠，有项链，有手链，有发卡…… 站在大镜子前，左晃右晃的臭美，美滋滋的高兴极了。 时不时的摆个造型，别提多开心了。 周不器余光看到，不禁大惊：“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耳坠和发卡是镶钻的，项链是祖母绿的，手链也是铂金的……这些首饰，少说也要几十万。 “老公，好看不？”伍雨笑嘻嘻的很得意，跑过去坐在了他怀里，挤了挤眼睛，抛了一个娇俏的大媚眼。 周不器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只能算是普通家庭，根本买不起这些贵重首饰，沉声问：“哪来的？！” “凶什么嘛。”伍雨噘了噘嘴，随即就有点小得意，“是琳姐送我的礼物。” “她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周不器难以置信。 伍雨哼道：“贵重什么嘛，琳姐可有钱了，她的卡上是七位数呢，我都看见了，她又不怎么花钱，这些对她都是小钱。” 周不器恼道：“伍雨，我发现你真是有拜金潜质啊，人家不在乎，你就敢收了？” 伍雨鼓着嘴巴道：“琳姐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家里人送她的，她又不喜欢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给我戴呢。我……我就是过过瘾，戴几天就还给她了。” 周不器猛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真的有点拜金！ 如果他是普通人，说不定就要分手了。 好在他有钱。 “宝贝，这样，你喜欢这些东西……也可以，咱家不差那点钱。我卡上有将近60万，分30万给你，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但是，不能随便收别人的贵重礼物，知道吗？” “啊？不行不行，那是你创业的钱，我可不能乱花。” “敢顶嘴？” 周不器瞪起眼睛。 伍雨扁着嘴巴，勾着他的脖颈，撒娇道：“老公，我知道你的意思啦，真的不用，我……大不了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琳姐，你别生气嘛。”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肢，轻声道：“我没生气，咱家有钱，为什么要别人的东西？” “琳姐又不是外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伍雨小声的嘟囔道。 “嗯？还顶嘴？” 周不器板着脸，扬起了巴掌要扇她。 伍雨躲的够快，一下就把俏脸埋在他怀里了，慌忙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天就还，明天就还！” 心头则不以为然的娇哼了一声，天天就知道吓唬人！ 然后，她就站起来，趴到床上去给石婧琳发短信，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不器在网上跟张一明交流，谈起了校内网被攻击的事。 张一明表示，他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他经常上一个论坛，叫“幻影联盟”，这是个白帽子联盟，在大学生群体中很知名，创始人就是个大学生。 首都的资源多，可以找找，说不定哪个大学生就是这个联盟的成员呢，也许就可以应对这次dos攻击。 周不器精神大震，马上把消息发给了创业联盟的每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北航的马平山传来喜讯，找到了！ 北航计算机系的一个大四学生，是幻影联盟的副版主，水平超强。有两次他们学校的论坛，就遭受了黑客攻击，就是他出手防御的。 有一次，他和一个老师斗气，把整个实验室里的电脑都给锁了。那个老师试了各种办法仍旧解不开，没办法，只能低三下四的求他。 目标已定，可以开工了。 周不器就告诉马平山，明天务必把那个人带去北科！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dos攻击，绝对不是个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校内网的网络袭击。 这时，趴在床上的伍雨忽然道：“老公，琳姐说她在校外有一套房子，她平时也不过去，可以借给咱们，以后咱们就不用总出来开房了。” “不去！” 周不器很是无语。 这个石婧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女朋友，我宠就够了，你瞎参和什么？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那天王大龙跟他说过的话。 跟伍雨亲密的抱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就是石婧琳吧？ 周不器猛然回头。 看着身段玲珑、高挑饱满的伍雨，表情有点古怪。 第108章 理想 马平山找来的人叫赵季，很粗糙的一个男生，头发油乎乎的，大概四五天没洗了。 到场之后，就大谈网络安全。 没超过五分钟，就把研发室的所有人都折服了。 上午九点钟，dos攻击又来了。 校内网当即陷入瘫痪。 周不器亲自坐镇现场，郭鹏飞统筹全局，昨天他找来的那几个博士、硕士，一个没来。 赵季很淡定。 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双手在键盘上绚丽的舞蹈。 “嗯！水平可以！” 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夸黑客，赵季还在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一切重归平静。 “好了？” 郭鹏飞难以置信。 赵季笑笑，“登陆试试？” 其他人赶紧登陆校内网，很顺畅的登陆成功。 研发室内，众人欢呼！ 赵季神色平静，告诉他们，现在校内网缺少安全防御机制，只能被动的应对。这次虽然防御了dos攻击，说不定对方很快就会换一种攻击方式。 要想彻底解决隐患，必须建立一只成熟的安全团队，来防御这种网络攻击。 郭鹏飞当即热情的道：“赵学长，要不你过来帮我们吧。你不是大四了吗？就到校内网工作吧，我们可以给你开高薪……” 赵季马上拒绝了。 他说他已经通过了托福考试，也跟他们学校里的一个从斯坦福请来的外聘教授联系好了，大学毕业后，他会去斯坦福读硕士。 大家就都很失望。 周不器亲自劝说，赵季也不松口。 郭鹏飞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校内网要搞一场盛大的营销活动。希望赵季学长能亲自坐镇，保护校内网的安全。 赵季当场同意。 不过，他也很遗憾的表示，他的水平有限，还做不到防患于未然。也就是说，一旦校内网遭遇攻击，很可能还会瘫痪。他可以解决问题，却不能防止事件的发生。 “那怎么办？” “需要请更厉害的人。” 周不器就暗暗叹气。 实在不行，就找校方帮忙吧。 这次的平安果营销，会是一波爆点，一旦运营成功，校内网的用户数量会暴增起来。 这太重要了。 明年，就是2005年了。 facebook将会在美国声名鹊起，国内会陆续出现一批模仿的网站，这些都会是校内网的竞争对手。 要想在明年的大竞争之中占据绝对优势，就要打好时间差，提前抢占最大部分的市场！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请学校出面。 没想到，赵季却说：“如果你们能把盟主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盟主？” 郭鹏飞微微一愣。 赵季就解释道，他是“幻影联盟”的成员，创始人就是盟主！ “那个人是谁啊？” “他叫吴寒清，是西交大大四的学生，现在正在找公司实习呢。前几天我们交流，他说有朋友给他介绍，让他去阿里面试，参与支付宝的安全业务。呃……你们知道支付宝吧？一款网上交易的产品。” 周不器和郭鹏飞对视了一眼。 “你能联系上他吗？” “能！” “好！”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看向郭鹏飞，“这个任务交给你，不论用什么办法，你把这个吴寒清给我招过来！他现在还是大学生，为一个大学生平台奉献一些力量，这对整个大学生涯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郭鹏飞苦着脸，很是为难。 与人沟通，可不是他的长项。 不过，他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妖艳绝伦的靓丽脸蛋儿——徐百卉。 心中一下就安定了。 男人可以征服世界。 征服男人的，是女人。 …… 周不器不可能把自己局限于校内网的防火墙构建上。 他要把握的是大方向。 让他具体参与，他也不会。 周不器叫上了薛宝珊，一起去北大，顺便视察一下北大的奶茶店，这家店前前后后耗时两个多月才搞起来，期间出了不少幺蛾子，其中还有校学生会收保护费这种荒唐离奇的事。 想百年之前，北大的学生会组织起了五四运动，何等的气壮山河？百年之后沦落至此，着实令人唏嘘。 在路上，周不器给张一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你知道吴寒清吗？” “幻影论坛的那个？” “对。” “如雷贯耳啊，他今年……应该跟你同岁。” “啥？”周不器不敢相信，“跟我同岁，大四了？” 张一明道：“对啊，他没读高中，从初中直接跳的西交少年班，绝对的少年天才。” 周不器喜道：“这是好事，同龄人更有凝聚力，我打算请他加入校内网，负责业务安全这一块，你帮忙从中说和一下？” “这恐怕不行。” “嗯？” “校内网的盘子太小了，吴寒清是国内白帽子圈领袖级别的人物，有世界级的网络安全水平。仅仅局限于维护校内网的安全，有点屈才了。” “哼，我看你是小瞧了校内网才对！我不怕告诉你，两年之内，我必然启动线上支付系统！涉足了金融领域，还怕没有他的施展空间？” 张一明的声音很柔和，甚至感觉有点软弱，轻声说：“那好吧，我去论坛上找找他。” 二人去了北大，先去奶茶店。 专职副店长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店长是陈东），见到薛宝珊后，就热忱的笑道：“薛总来了！” 薛宝珊心虚的瞥了周不器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李姐，生意怎么样？” 李店长叹了口气，“不太好，昨天的销量还不到一百杯，竞争太激烈了。” 北大这边，竟然有三家奶茶店。 加上校学生会的干预，竞争形势比北科那边还严峻。 “卖多卖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打出缘味奶茶店的声势！李姐，我看这店里的气氛有点冷清啊。” 薛宝珊绷着脸，神色严肃。 以她十八岁的年纪，教训一个大她十岁的姐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可气场一出，别人还真生不出狡辩的心思。 “薛总，你看……” “行了！咱们缘味奶茶连锁店，一共开了11家分店，就属北大店业绩最差。你是店长，你是第一责任人。” 李店长都快哭了，强撑着道：“薛总，真不关我的事，这边的环境真的不行，要不你把我调回人大店得了。” 薛宝珊平静的道：“我说了，我要的是声势。就算亏本，也得把声势搞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不要紧。但是，奶茶店要向北大证明，我们是龙，他们是蛇！” “咳咳……” 这时，陈东走进了奶茶店，他才是店长，只不过平时很少管这摊，讪讪的道：“回头我安排一下，加大宣传。” 薛宝珊杏眼一瞥，批评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这里的热度搞起来！冷冷清清的像什么？” 陈东抹了把冷汗，“行，我知道了。” 这时，周不器终于开口了，一挥手：“走吧，去出版社看看。”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陈东说在北大出版社的仓库里发现了一批退回来的优质好书，有六万多本，其中有一部著作《理想国》，退回了两万多本，极具价值。 这套书是柏拉图的哲学著作，涉及到了政治学、教育学、伦理学、哲学等多个领域，思想博大精深，几乎是现代文明的起源史。 结果专业性太强，内容太深奥，卖不出去。 要退回造纸厂溶浆了，太可惜了。 三人朝着北大出版社的方向走去。 “你有什么想法？”周不器走在中间，细细感受着这座百年学府的文化气息，然而，什么也没感受到。 陈东犹豫道：“《理想国》是巨著中的巨著，经典中的经典，我认为每一个大学生都应该读，这些书就这样当废纸一样的送回造纸厂，太可惜了。” 周不器点点头，“是很可惜。” “我想全部买下来，北大这边不行，你看让谁找一间空置教室，咱们搬过去先存储着？”陈东的眼神很热切。 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书。 薛宝珊轻声问道：“陈东学长，北大和全国的书店都卖不出这批书，你能卖得动吗？” “咱们的价格低。” “这本书我读过，说实话，就算是免费送，我也不认为有多少人能读下去。” “我觉得……”陈东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我觉得总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哪怕失败。” 周不器眼神大亮，笑着看他，“具体说说？” 陈东道：“读书使人进步，可也分什么书。别的学校就不说了，光是我们北大的学生，都天天捧着武侠小说和青春小说，这种书消遣看看就罢了，哪能……只有阅读这种有深度、有广度、有哲学意义的著作，才能获得灵与肉的撞击，才能增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深度，才能感受到知识盛宴带来的快乐。” 周不器笑道：“你想改变当代大学生的阅读习惯？” 陈东道：“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可灵感比努力更重要。现在的大学，培养了一大批为了赚钱为不懈努力的人，儿时的理想却渐渐遗忘。我希望，能唤醒大家的理想，这是一代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福祉。” 第109章 英雄主义 陈东是个理想主义者，内心强大且执着。 从他阴差阳错使女友怀孕，却坚定的生下女儿，就能看出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拍拍陈东的肩膀：“你也说了，这种著作的阅读，有利于加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深度。可是，你觉得你的认知思维够深了吗？” 陈东微微一愣，“我看过不少书。” 周不器摇头道：“读武侠小说就是玩物丧志吗？未必呢，创办阿里的那位，就是个武侠迷。为了赚钱而不懈努力，这不好吗？我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批人。法国是灵感的天堂，拥有世界上最多的顶级设计师，结果怎么样？他们已经忘记了勤奋和努力的意义。”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歪头看着周不器，嘴角流露出了一抹优雅甜美的微笑。 陈东的神色却有些失落。 周不器笑笑，鼓励他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咱们国家有太多不懈努力的人了，到头来都成了欧美发达国家的生产基地了。国家也需要进行灵感与创意，深度与认知方面的人才培养。罗曼罗兰说过，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世界的真相后，依旧热爱它。其实，我也崇尚英雄主义，赵季就没有。” “赵季？” “嗯，就是今天帮着校内网成功抵挡了dos攻击的那位，北航的计算机天才，他要去美国读书呢，听那口气……估计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陈东深感认同，沉声道：“这就是我们教育体制的弊端，教了太多知识，却磨灭了太多理想，家国情怀不是马列书本上的教条，不是打杂日货、抵制美货，而是对这个世界深刻理解后的……就如你说的，英雄主义！” 周不器哈哈大笑两声，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豪爽的道：“所以说啊，这叫英雄相惜。！” “周同学，还有我呢。”薛宝珊娇憨的歪着头。 “对，宝妹妹也算！” 周不器伸手也要去搭她的肩膀，就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的戏谑模样，就讪讪的收回了胳膊。 北大出版社在物理学院旁边，挨着清华。 仓库里，堆的满满的，都是新书。 大多数都是教辅类的书籍，最大头的就是《理想国》了。 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下了决心。 不管能不能卖出去，先买下来再说。 一斤5毛钱，一共8000多斤，花费4000块钱。 仓库管理员高兴，收了外捞。 陈东也振奋莫名，感觉为全国大学生做了一件极有意义的事。 周不器联系了孟厚坤，让他在农大那边准备一间空教室当仓库，然后准备车，把书拉回去。 “不是给你批了2万块钱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要找我了，你自己决定，要是钱不够，你就再去申请。理想主义就是英雄主义，我支持你。”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语重心长，这让陈东心底暖洋洋的，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 当天，校内网前前后后瘫痪了四次。 不过有赵季坐镇，每次瘫痪都保持在15分钟以内，一旦发现问题，就可以马上解决。 晚上，又有好消息传来。 郭鹏飞兴奋的打来电话，说道：“周老大，那个吴寒清，真是太厉害了！” “嗯？你们联系上了？” “岂止是联系上了，他都出手了！” “出手了？什么意思？” 周不器正在泡澡，手机是温知夏送进来的。他接过手机，挤了挤眼睛，指了指浴缸，意思问她，要不要一起泡？ 温知夏就翻了一个大白眼，傲娇的转身出去了。 郭鹏飞道：“他查到那个黑客的ip地址了。” “啥？” 周不器有些难以理解，他不是西交大的吗？来首都了？ 郭鹏飞赞叹道：“他就在西交大啊，隔着几万里就能查到了，那技术……真是没得说，太厉害了！赵季在现场坐镇，都没能查到对方的信息，结果他远隔万里，却能运筹帷幄，哎呀！我算是服了！” 对方的技术顶级，周不器对此并不意外。 吴寒清是谁？ 曾经盗过小马总的10001qq号，玩了好几天才还回去。去阿里面试时，被面试官要求展示技术，他花了5分钟，直接攻破了阿里内网，让阿里网络瘫痪，惊动了大马总。 “对了，周老大，我记得你是春城人吧？” “嗯？对啊，怎么了？” “你惹到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 郭鹏飞道：“根据吴寒清提供的ip地址显示，攻击我们的黑客，现在就在春城。” “春城？” 周不器睁大眼睛，猛然醒悟。 怪不得呢！ 原来是李弘瑞！ 也只有这小子跟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联系了黑客，对校内网发动网络攻击。 难道他就不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能查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吗？” “这个恐怕很难，不过警方可以。” “嗯。” 周不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次，他真生气了。 李弘瑞三番五次的招惹他，他其实并未在意。年轻人嘛，发生点摩擦很正常，大家又都是东北老乡，没必要闹的不可开交。 可以说，过去很多次的对峙，周不器都很谦让。 没想到，对方竟然变本加厉！ 对校内网发起了攻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咱们就无需客气了，这次，就做个了断！”周不器虎目一睁，沉声道：“郭鹏飞，明天就报警！孟厚坤他家亲戚是警察。” “嗯？”郭鹏飞有些意外，“你知道是谁了？” 周不器冷冷的道：“这一次，我要让李弘瑞滚出北科！”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想了一下，又给许佳宁打了过去。 许佳宁惊奇的说：“周不器？对了，你那个校内网怎么回事啊？这两天好像不太稳定。” 周不器沉声道：“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啊？黑客？” 许佳宁大吃一惊，随即，她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失声道：“周不器，你不是……不可能，这件事不是吕华干的，他那个人自私自利、厚颜无耻，但是他就认钱，只认钱，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做。” 周不器淡淡的道：“许师姐，我问你一句话，假如吕华下台了，你能不能当上校学生会的主席？”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许久之后，才传来了许佳宁幽幽的声音：“周不器，这种事是要证据的，而且……小来小去的也没用。” “我知道，我会报警。” “报警？” “这件事我已经基本查清了，是李弘瑞主使的，从春城那边找的黑客。黑客入侵是违法的事，国内最顶级的黑客李俊，就是因为入侵了企鹅的网络，都没造成损失，还给企鹅把系统漏洞给指出来了，结果都被送进去了。” 许佳宁感受到了周不器这番话的肃杀之意。 这是动真格了！ 以前双方的争斗，只限于校内的小打小闹，这次，是要祭出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身权益了。 一旦闹起来，别说被免去校学生会主席，还要被开除、坐牢！ 她是个官迷，心思一下就活跃起来。 宛若沸腾的水。 第110章 许佳宁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这件事是李弘瑞主使，和吕华的关系未必有多大，但是以我对李弘瑞的了解，这小子色厉内荏，一旦出事了，肯定会咬吕华，把校学生会牵扯出来，到时候为了学校的形象以及学生会的稳定，都需要你这个副主席出面主事。” 许佳宁觉得心头狂跳，激动道：“嗯，我知道了！周不器，我跟你保证，我要是真……真的上去了，校学生会以后对全力配合你，校内网也好，奶茶店也好，需要帮忙，你就……”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吕华和李弘瑞的事，估计到时候校方或者警方会找你谈话，你准备好。实话实说就行，把他俩的那点丑事都说出来。” “嗯！行！” “还有，明天我会报警，警方估计会去学校采样。你那边要封锁好消息，别让吕华和李弘瑞他们知道了，免得打草惊蛇。” “行，还有吗？” “没……哦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咱们学校有四大校花，石婧琳就是其中之一，对吧？” 许佳宁有些疑惑：“对啊？怎么了？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伍雨也不差呢，你想脚踏两条船？”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石婧琳那人怎么样啊？你了解吗？” “呃……不是太了解，不过她很漂亮，听说过一些传闻。” “怎样？” “好像她家里背景挺大的，大一的时候，有个男生追她，天天送花，天天缠着她。后来，那个男生被打的重伤吐血，去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啊？” 周不器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许佳宁道：“我是没见着，不过……这些传言不一定就是假的呢。她很漂亮啊，超级漂亮那种，怎么说呢，有点跨越性别的那种漂亮，你见过她吗？” “没有。” “哦，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反正很惊艳。按理说她这么漂亮，追她的男生应该很多才对，可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男生敢缠着她了。” 周不器不敢相信：“真打住院了？学校就没处分她？” “没有。”许佳宁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家可有钱了，全国都能排得上号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周不器“哦”了一声，“行了，那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吕华和李弘瑞的事，你这些天准备准备，低调点，别被发现了。” …… 周家在春城有很硬的关系。 有了ip地址，再有警方的配合，想查出来这个人很容易。 第二天，周不器就收到了家里边传来的消息。 那个人叫唐国良，在春城算是数一数二的黑客。这边的网络公司和软件公司，几乎都受到过他的入侵，经常被讹诈。 再加上他的黑客技术很高，没有确切证据，以至于屡屡有公司报案，却很难找到证据。 没想到，这一次入侵了一个首都高校网站，碰上了硬茬。 一个远在西交大的大四学生，万里之外就查到了他。 报警之后，首都警方就可以跟春城警方沟通了。 对于这种恶性罪犯，一定会从重处置。 把警察送走之后，周不器就告诉郭鹏飞，不必等了，还有十天就是圣诞节了，平安果项目可以上线了。 郭鹏飞有些惊讶：“黑客还没抓到啊？这么急急忙忙的上线，一旦……” 周不器打断他，冷冷道：“要是吕华和李弘瑞知道咱们要免费送平安果，估计能气疯。” “你要逼他们狗急跳墙？”郭鹏飞恍然大悟。 周不器淡淡的道：“只要咱们这边有了动作，那边肯定会加大力度，方便警方取证嘛。” “嘶！” 郭鹏飞就不说话了。 觉得他是个魔鬼。 这是逼人家往死路上走啊！ 够狠！ 哎，吕华和李弘瑞也真是的，周老大都放你们多少次了？这接二连三的不断挑衅，甚至还玩起了黑客攻击的把戏。 别说是周老大这种狠人了，就算是个老实人，也得擂鼓而战了。 这下好了。 世界要安静了。 …… 从南开回来后，王大龙就把周不器当成铁哥们了。 有事没事就要联系一下。 晚上，王大龙又咋呼着要请他吃饭，周不器没有拒绝。 “说吧？又有什么事？” “我想赚钱，你帮我出个注意。” “啥？” 周不器没有坑他，晚上吃的是过桥米线，惊讶的看他，“你还缺钱？” 王大龙道：“我是不缺钱啊，关键是得干出点事来，震一震乔悦。” “哦，这样吧，咱们这边正在开展送餐项目，你去当个兼职送餐员吧。” “不去！” 王大龙断然拒绝。 周不器皱眉：“咋地？你还真想去校内网比划比划？” 王大龙老脸一红，“我又不懂电脑，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想想，我能干点啥？小打小闹的没啥意思，得有气派，有面子那种。”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能干啥？干啥啥不行，舞舞玄玄的，忽悠的本事一个顶俩！” 王大龙讪讪的挠头，“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这人还是有点优点的。” 优点肯定是有。 否则他也不能考上北科，也不能找到一个南开的女朋友。 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说会道。 别看他和周不器在一起的时候咋咋呼呼的，那是因为大家是室友，都很熟。在其他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嘴皮子贼溜。 军训的时候，王大龙在班级里都臭了，被全班女生当成了大流氓。结果这才几个月啊？他几乎成了全班最受欢迎的男生。 主要就是嘴甜，肯花钱。 而且心态也好，明知道周不器坑他，还故作不知，每天给他买水果，养着他女朋友，换成别的男生，早就翻脸了。 “胆大，心细，脸皮厚，而且能说会道大忽悠……”周不器放下筷子，定睛看他，略略沉吟。 “咋地了？” 王大龙有点懵。 周不器道：“我想到了一行，很适合你。” “啥啊？” “风水师。” “卧槽！” 王大龙大叫一声，眼珠子瞪圆。 周不器正色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跟你说正经的呢。现在人民生活物质水平越来越高了，尤其是那些有钱人，最信这个。你去买几本这方面的书，背下来。然后换个造型，穿上长衫，走街串巷，保准一天下来千八百块，这可是个暴利的行业。” 王大龙气道：“你当我是跳大神啊？”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跳大神，不治病，是看风水，比如殡葬怎么选墓地啊，家里装修怎么布局啊，办公室怎么摆设啊……这里面的门道大着呢。关键是，这东西还不能证伪，谁也抓不住你把柄。跳大神看病那种太低级了，没前途。” “我不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操！我说你脑子怎么长的？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王大龙气呼呼的道。 周不器哼了一声，“反正路子我给你指出来了，干不干随你的便！” 王大龙苦着脸道：“这东西得看年纪啊，我才多大？” “你可以编个身世啊，你家在满族诞生地，你家老祖宗当年就是给努尔哈赤看了相，称他有帝王气，这才有了大清……你是家族的多少多少代的传人，你家十代单传啥的，你自己去编。”周不器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王大龙泪眼汪汪。 感觉气运被带偏。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寝室长，咱俩是兄弟，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你的……这么说吧，你这辈子想大富大贵，走正道肯定是不成了，你没那个面相。要想逆天改命，就得走偏门，风水业受众广啊，越来越广。到时候，你结交了富豪高官、明星政要，不也是人生巅峰？” 王大龙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相。 这都什么事啊，感觉自己被人看了相。 不成！ 绝对不成！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第111章 宝妹妹辞职 这几天，李弘瑞天天在吕华旁边吹嘘，说他把校内网搞的多么多么惨，喜庆的跟过年似的。 吕华却没有太多兴奋的感觉。 他已经大四了。 再有半年，他就要离校去清华读硕士了。 是的，他被保送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离校之前，借着职务之便多捞点钱。 说实话，机会不多。 寒假有春节，大学生们都要回家过年，想给他们介绍假期短工的机会都不可能。 他盘算了一下，这学期的赚钱机会，也就剩下了圣诞节了。 去年的圣诞节，北科这边卖出了将近3000个平安果。如果学生会能抢占70%的市场份额，卖出去2000个平安果，每个平安果赚3块钱…… 刨除分给手下的奖金，吕华自己也能捞到5000块钱。 这笔钱，足够他寒假回家，好好潇洒一番了。 至于下学期，就要看开学季和“有滋有味”奶茶店的业绩了。尤其是奶茶店，要是搞好了，说不定等他去清华读书了，还可以在清华开一家分店呢。 “哦，行，好好干，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哼！”吕华随口敷衍了一句，随后又道：“对了，奶茶店那边别忘了留出来展柜，圣诞节了要卖平安果。” 李弘瑞心中很不以为然，脸上却带着笑，“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这时，吕华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一脸享受的往后一仰，靠在专属于他的真皮座上，懒洋洋的说：“什么事？嗯……嗯……嗯？你说什么？” 吕华眼睛猛地睁大，脸色阴沉如水，惊悚的吼道：“你说什么？校内网上要免费送平安果？这个周不器，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砰！” 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怒不可遏。 平安果这种小项目也要抢？ 一点活路都不给吗？ 结束了通话后，李弘瑞惊讶的问：“怎么了？校内网又怎么了？” 吕华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赶紧开机。 李弘瑞也凑上去。 连接校园网，登陆校内网……果然，校内网的页面更新了，左边出现了一个边栏，有一排很吸引人的艺术字体——圣诞节平安果免费送！ “免费送平安果？”李弘瑞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感觉不可思议，“这个周老二，他想干什么？有钱都烧包成这样了？” 吕华强忍着怒火，点击了旁边的链接。 页面跳转，真的可以免费领取平安果，只限于首都高校，可以送货上门。还有一系列的赠送平安果的附加条件。 下面还有一版，是高级定制平安果！ 放上了几张特别漂亮的鲜花平安果，尤其那一大束玫瑰花下包着一个平安果，宛若提前过了情人节。 “周不器！周不器！” 吕华愤怒的疯狂，狠狠的砸着桌面，怒吼道：“李弘瑞，你找的黑客呢？你不是说你能把校内网黑掉吗？怎么回事？校内网在正常运营，还上线了新功能！” 李弘瑞脸上青一片紫一片。 他心中窝着火，早就对吕华不满了。却不好发作，阴沉着脸道：“校内网那边有人在抵挡，水平挺……” “我不要听解释！我只要结果！”吕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要让校内网宕机，彻底瘫痪！” …… 队伍越大，越不好带。 薛宝珊的情绪有点低落，主动来到北科，找周不器道歉。 她管的那一摊，又出问题了。 缘味奶茶店提供的是鲜果奶茶，每天一大早上，都会有专门的送货车，去给每个奶茶店运送水果。 上个月的时候，所有店都运营的很好。 可是从这个月开始，小问题就多了。 先是北师店杯子的折损率过高，店长伙同兼职学生贪墨钱款。这一次，民大店又曝出了“偷吃”事件。 没错，偷吃水果。 民大店的水果消耗，太多了！ 现在是冬天，水果的保质期可以达到三四天之久。 而且，宿舍小卖部已经全面开花。 在这个奶茶淡季，如果奶茶店的水果真的有剩余，可以送到宿舍小卖部去，开出比超市更低的价格，一晚上卖出百八十斤很轻松。 可汇总下来，发现民大店的水果消耗，比其他店高出了25%，每天的经济损失超过50元。 一天50元，一个月下来也有1500块了！ 可以说，民大店的店长“水平”更高，猫腻玩的更隐蔽。 但数据是冰冷的。 现在连锁奶茶店已经开了11家分店，大体数据已经清楚了。个别店铺就算想搞出什么猫腻，一对比就能发现。 只要有心计算，根本藏不了。 连续两起事件，多少让薛宝珊有些心灰意冷。 “这件事，刘文博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是我自己算的。” “那就好。”周不器笑笑，“免得他又借题发挥。” 薛宝珊表情平淡，稍许落寞，“是我自己没做好。” 周不器失笑道：“宝妹妹，你别老这样板着，你才多大啊？出点小问题，不是应该的吗？在我看来，你已经非常出色了，至少别人都没察觉到的问题，被你发现了，不是吗？” 薛宝珊抿着嘴唇，轻声道：“不用你安慰我，没做好就是没做好。” “好啦，没那么严重。” “周同学，我想跟你辞职。”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这比刚才她说民大店出事要惊动多了。 薛宝珊平静的道：“你说的对，我还是太……太年轻了，承担不了这么重的工作。要我说，副总还是交给季学长好了。” “季子安？” “这段时间我偷偷观察了，季学长志向很坚定，虽然他和刘学长私交很好，可原则性很强，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很好，比我更适合。” 薛宝珊从来都是这个性子。 处事淡然，做事无情；冷静端庄，深明大义；品格端方，安分守拙。 她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周不器低头喝了几口咖啡，稍作沉吟，缓缓说道：“季子安是可以的，他已经大四了。等他毕业后，我打算让他当缘味奶茶店的总经理。你既然愿意下来，就让他上位好了。” 在此之前，周不器给季子安安排了另外一份重要任务——搭建团购的模式。 目前来看，他这个任务完成的并不好。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亲自出手了。 借着这次平安果的营销案，先把团购的简单架子搭起来。 “啊？那刘学长呢？” “嗯？” 周不器有些惊讶。 薛宝珊俏脸微红，娇声软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刘学长这段时间付出很多呢，连课都没上过。” “我知道。” “你知道？” “他那性格，是静不下心来的。尤其是季子安替代你成为副总之后，他心中的不平衡会加剧。你还好说，是个女孩儿，而且还一手打造了咱们的第一家旗舰店。要是季子安这个他当年的跟班小弟在抢他的权，你说他会愿意吗？” 薛宝珊美眸微亮，“你是说……他会主动辞职？” 周不器笑笑，“辞职不一定，会另谋高就。” “啊？”薛宝珊有些难以理解。 周不器卖关子道：“好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 是郭鹏飞。 宝妹妹也不是外人，他就直接接听了电话：“怎么了？” “有两件事要跟你说，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个？”郭鹏飞语调张扬的说。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少卖关子，装逼遭雷劈！” 郭鹏飞嘿嘿一笑，“先说坏事吧，我猜学生会那边肯定是知道咱们的平安果计划了，对校内网的dos攻击比前几天更猛了。就在刚才，就入侵了三次。” “那你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有解决办法嘛。” “嗯？赵季想出应的办法了？” “没。”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周不器有些气恼，这种时候还磨磨唧唧的。 郭鹏飞拉着长音，志得意满的道：“我把吴寒清请来了！” “什么？” 周不器失声而出，难以置信。 郭鹏飞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哈哈大笑道：“就是幻影论坛的老大吴寒清！他已经来京了，这会儿……说不定下飞机了呢。有他坐镇，咱们的校内网就安全啦。” “郭鹏飞，你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号召力呢！” 周不器惊喜又振奋，同时心中也有几分尴尬。 他去南开请张一明，结果人家态度暧昧，迟疑不定。郭鹏飞一出面，网聊几句，直接把吴寒清请过来了，跟谁说理去？ “一般一般，全国老三。”郭鹏飞很得意，“行了，校内网这边还有点麻烦，不跟你说了。” 周不器笑道：“行，回头我请你吃饭！吃大餐！可以啊，功劳不小！” 挂断电话，薛宝珊就抿嘴含笑，眼神略带俏皮，“吴寒清来了？” “嗯，真没想到，郭鹏飞还有这本事。” “才不是他呢。” “嗯？” “是徐百卉呀，这几天，她天天在网上跟人家撩骚，这不，就给勾引过来了？” 周不器顿时愣住，气哼哼的道：“我就说嘛，郭鹏飞什么时候出息了，能办这种大事了？原来是徐百卉啊！嗯，她可以，一身浪劲施展起来，连我这种老司机都招架不住。” “老司机？你会开车？” “那当然，车技很好呢！” 第112章 布道者 吴寒清比周不器大一岁，干巴巴的精瘦，略显呆滞，一个标准的技术宅男。 来京之后，就直奔学校。 跟个怪胎似的，坐在电脑前，眼睛就炯炯有神了，全情投入。 周不器、郭鹏飞等人，都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关键是，这也看不懂啊！ 好在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人家就拍拍手起身了，很轻松的道：“行了，解决了。” “解决了？” 众人都没太理解这话的意思。 吴寒清就笑着说：“那人黑客技术其实也就一般，主要他的攻击方式国内还比较少见，是属于国际上刚出现的一种。我刚刚设置了三道防火墙，他攻不破。” 郭鹏飞很谨慎的道：“可别大意，那个人挺厉害的，这几天把我们折腾坏了。” 吴寒清笑笑，“放心吧，没问题！” 周不器道：“吴学长，你的意思是说，设置了这三道防火墙，校内网就安全了？” 吴寒清正色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还采用以前哪种方式，肯定是不行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换用其他的方式攻击。不管怎样，今晚是安全了。等明天我过来坐镇，保证你们的网站安稳运行！” 这一幕，看在大家眼里还是挺感慨的。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困扰大家多时的难题，在人家眼里，就跟闹剧似的，随随便便的就搞定了 “好！所有人都有，去吃饭！我请客！” 周不器心情极好，豪爽的说道。 …… 吴寒清比周不器大一岁，跟郭鹏飞同岁。都是同龄人，很快的就融入了校内网这个团队中。 郭鹏飞见识了其在网络安全方面的才华，几次试探，想要把他拉过来。 吴寒清对此却闪烁其词，只是说他很钦佩校内网的宗旨，都是大学生，他也愿意出一份力。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忙的，至于以后的事……他现在还没毕业，不作考虑。 周不器不死心，就问徐百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百卉就娇声说人家是看不上校内网这个小庙，人家的志向大着呢！ 人家想做的是全国最好的网络安全项目，而校内网目前的规划中，似乎还没有涉及到这一领域。 他妈妈单位的一个阿姨家的孩子，就在支付宝工作，都说好了，1月份就去阿里面试！ 如果面试通过，大四下学期他就会去阿里实习，毕业后成为阿里的一员。 那可是可以跟美国电商巨头易贝网抗衡的大公司，远非校内网能比。 周不器不甘心，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把他留下来？” 徐百卉就幽怨的道：“他好像喜欢我。” “啊？” “你放心吧，为了你的事业，我决定献身了，虽然我喜欢的是你，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给他当女朋友……” “停！停停！” “我叫百卉，不叫婷婷。” “少跟我犯浑！”周不器哼了一声，很认真的说，“徐百卉，我告诉你，没人要求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别跟我来舍己为人的那一套，我不需要！他爱留留，不留就滚蛋！他要是敢拿这个威胁你，你就扇他两个耳光！惯得他毛病！” “咦？”徐百卉很惊奇，“周老大，真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呢？” 周不器哼道：“废话！我是把你当妹妹看的，哪能让你被人欺负？” “你又占我便宜，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行，只要别馋我身子就行。” “滚！” 徐百卉笑骂了一声，娇哼道：“姐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太花太浪太渣，还是人家程序员好，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嘻嘻，那个吴寒清可纯了，一看就是处男，跟我说话时候脸跟猴屁股似的，还害羞呢，哈哈！” 周不器微微一愣，“徐百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当然是把他拿下喽！” “别让人占便宜……” “我说你也太直男癌了吧？人家是处男呢，谁占谁便宜还说定呢！哼哼，看姐的手段，保准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 “呃……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用不着美人计……” “你别臭美了，你以为姐是为了你啊？姐是为了终身大事着想，哼！你不上钩，自然有好男人上钩，你后悔去吧！” 周不器就脸色扭曲，悻悻的挂断了电话。 好吧！ 这是个妖精，又渣又浪。 与其说关心她，还不如关心关心吴寒清，别被女妖精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 有了大神坐镇，果然不一样。 校内网再也没出现过宕机现象，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十年以后，免费赠送水果这种社交电商的模式，基本就被各大电商平台研究透了，烂大街了。 可现在才2004年啊，免费一出，如同骤雨狂风，瞬间席卷了大学生们。 风起云涌！ 12月12号，平安果项目正式上线。 13号，新增用户900人； 14号，新增用户2800人； 15号，新增用户6200人； 16号，新增用户18000人； 17号，新增用户突破了3万！ 18号，新增用户再度超过3万余人！ 平安果项目上线一周，校内网用户量暴增10万人！ 服务器不够了，宽带也不够了。 期间，郭鹏飞跟学校又申请了两台服务器，额外加赠的5m宽带也已到位；季子安火线从人大那边申请到了两台二手服务器，并开通了5m的专线宽带。 一切如火如荼！ 校内网团队的每一个人都红了眼，一方面是累的困的，一方面是过于兴奋激动的。 要起飞！ 校内网要起飞啊！ 短短一个月，校内网的用户就超过14万了，而且平安果项目还在继续，校内网用户很有可能会在月底之前超过20万！ 这比周不器原本预期多了整整一倍。 好消息还不止于此。 南开的张一明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很惊喜的说：“你们那个平安果案例，真是太棒了，我听说传媒专业的课堂上，都有老师拿这个案例来讲课了呢！” “什么？我要告他侵权！” “呵呵，反正现在校内网在南开这边挺吃香的，当然也有我的功劳，我没少跟学生会，跟同学之间帮你推广。” “嗯，谢谢。”周不器叹了口气，“要我说，你直接加入我的团队得了！我跟保证，在技术领域，你是头儿，郭鹏飞也得听你的！” “以后再说，不急。”张一明笑笑，“我这次打电话，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嗯？” “你那个高级定制的平安果，很有创意啊，为什么只在首都那边推广？可以发展到津门这边啊。” “津门？我哪有团队？而且你也说了，定制平安果这种事，是创意产品，缺乏技术壁垒。我的创意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南开的学生看不见？可以自己搞，自己卖。” 张一明沉默了一下，很荒诞的说：“这是侵权啊。” 周不器有点晕。 张一明就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说真的，这定制平安果虽然看起来简单，运作起来并不轻松。要有苹果，还要有鲜花和包装纸，还要运营销售，一般的学生就算有念头，也搞不起来。” “你想怎样？” “学生会那边也要卖平安果，你要不要合作？你供货，让学生会帮你卖。我们这边也是大学区，高校挺多的，南开的学生会又是这一片最吃的开的。” 周不器略作沉吟。 他在乎的不是卖平安果赚的那点小钱。 而是通过平安果推动校内网的传播。 “行吧，回头你跟你们学生会的说下，给我下个单子。平安夜那天早上，我派车给你们送过去，价格……对半吧，也不赚的钱。不过平安果的包装纸上会印有校内网的宣传字样，你心里有个数。” “嗯，行吧。” “对了，你这么积极的帮你们南开学生会推动这件事，你从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张一明尴尬的一笑，“我想统筹一下，带团队卖平安果，锻炼一下自己。” 周不器有些惊讶。 技术宅男也想带队卖平安果了？ 这算是被自己影响了吗？ 还是说看到轰轰烈烈的校内网，眼红了？心动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兆头。 要是能把张一明、吴寒清两位大神都招至麾下，那校内网的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行，这就当是对你的一个考验。这件事要是做好了，等下学期，奶茶连锁店就可以去津门开分店了，先从你们南开大学开始，你来把关！” “啊？这……” “接不下来？” “不是，你知道的，我是软件工程专业的，我擅长的是it技术。” 周不器笑笑，“总不能一辈子从事技术吧？就算搞技术，也得带团队吧？管理能力都是相同的，大学阶段，你先积攒经验呗，等毕业了加盟校内网，也更容易上手。” “嗯……嗯？” 张一明猛然惊醒，感觉又被忽悠了。 我啥时候说要加入校内网了？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慷慨激昂的道：“现在的校内网，只是冰山一角，未来还有更多丰富的板块等待开发。明年，等你和吴寒清都毕业了，我就在校外租一间写字楼，开始真真正正的创业！我们，都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布道者！” 第113章 战斗结束 眼看着圣诞节一天天临近，校内网的平安果免费送活动却搞的风生水起，这让吕华既愤怒，又痛心。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大一新生，敢这么嚣张？ 为什么自己堂堂的校学生会主席，被一个新生压着欺负？ 要是一般性质的大学也就罢了，这可是北科啊，是全国钢铁冶炼行业最顶尖的学府！经常会有国家级的领导人来莅临视察，校学生会则是代表学生群体去接待。 那些数得上名字的大领导，吕华握手过三四个了，这是何等殊荣？ 却没想到，在大领导面前春风得意的吕华，在周不器面前却屡屡吃瘪。 最新一期的学生会内部会议上，吕华大发雷霆。 “那个周不器，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想赚钱，还不让别人赚钱吗？学校里这么多贫困生，我们学生会辛辛苦苦的给他们找兼职赚钱的机会，周不器倒好，屡屡拆台，他到底当没当自己是北科的学生？” 吕华和周不器的矛盾，别说学生会内部，全校都传遍了。 尤其现在校内网这么火，吕华都成了笑话。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许佳宁则不同，她淡淡的道：“这话从何谈起？学生会组织卖平安果，我记得好像没给贫困生提供兼职岗位吧？都是咱们学生会内部自己消化。” 吕华微微一愣，随即怒火中烧，“许佳宁，你什么意思？” 许佳宁好整以暇，不急不缓，“我就是觉得，该实事求是。你也说了，学校里有很多贫困生，周不器却能免费给他们送平安果，而不是想着用他们牟利。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家的格局比学生会大多了。” “砰！” 吕华重重的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圆。 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也纷纷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这什么情况？ 学生会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杠上了？ 这苗头好像不太对啊！ 现在，吕华因为和周不器闹矛盾，搞的威望大失，成了笑话，过去很少唱反调的许佳宁却公开发难…… 有一些嗅觉敏感的同学，已经闻到了权力的味道。 李弘瑞作为吕华的头号马仔，而且他和许佳宁一直不对付，当下就冷冷的道：“许佳宁，你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吗？” 许佳宁娇喝道：“哪是里，哪是外？在我看来，给全校同学谋福利，就是里！借职务之便谋私利，就是外！”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氛围立时就有些凝滞。 吕华坐在专属于他的位置上，身子被实木办公桌挡住了大半，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冰冷如电。 他想讽刺回去，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哼！ 说的好听，你许佳宁加入校学生会，就不是为了谋私利？ 想一心一意的服务学生，可以啊，去加入系学生会，加入院学生会，那种次级别的学生会没什么实权，主要工作还真是服务大学生，整天跟个狗似的却获得不了太多好感。 加入校学生会，并且一路高升，哪个心中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真正“清高”的人，做不到同流合污，就别想获得提拔，早就退出了。 这个许佳宁，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借题发作！ 李弘瑞深吸了一口气，阴森森的道：“许佳宁，看起来你对周不器很看好啊？” 许佳宁平静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呵呵！” 李弘瑞讥讽了一句，似有深意的道：“你就这么确定周不器他们真的能发免费的平安果？不是骗人？” 许佳宁嘲笑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弘瑞也不恼，很有信心的样子，淡淡的道：“别忘了，校内网前几天遭受了攻击，瘫痪了好几次！一旦遇到一波更大的攻击，入侵了服务器，删除了数据……嘿嘿，你说他会给谁送苹果？” 许佳宁是知道内情的，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几天，校内网一直在正常运营。 她还以为是周不器他们成功的防御住了。 可听李弘瑞的口气，貌似……他在酝酿一波更大的阴谋？ 结束了吵吵闹闹的内部会议，许佳宁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偷偷给周不器打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 “哦，就这啊，还有吗？” “你可千万别大意，我刚才都跟他们吵翻了，李弘瑞那态度可坚定了。” “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嗯？” “三天之内，结束战斗！” …… 这段时间校内网一下稳定了，加上吕华那边又不停的施压，这让李弘瑞非常着急。 还好，那个叫唐国良的东北黑客，传来了好消息。 他说他已经跟校内网杠上了，不分出个死活来，决不罢休。 校内网好像是找来了什么高手，在努力的防御。但是没关系，他也有人脉。他已经联系了五个全国顶级黑客，会找个时间点，同时向校内网发起猛攻！ 这一次，不仅要让校内网宕机，还要一举入侵校内网的数据库！ 半个月内，校内网都别想恢复！ 这让李弘瑞信心大震。 想着校内网现在如火如荼搞的风生水起，他就没由得恨恼。再一想到等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校内网却忽然崩溃了，心中就着实高兴。 尤其是免费赠送平安果的活动搞不下去了，会给周不器的个人形象造成极大的打击，这就太舒服了。 到时候，说不定能把伍雨那小妞抢过来玩几天！ 这天下午，李弘瑞去奶茶店转了一圈，美美的期待着开业盛况的到来，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是你唐哥，我来京了。” “唐哥？”李弘瑞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惊喜，“你来首都了？” 唐国良沉声道：“对，我说了，这一次要帮你彻底搞垮校内网，就一定能做到。我会来京亲自坐镇，跟他们斗一斗！” 李弘瑞振奋的道：“唐哥，你太够义气了！你亲自坐镇，还不手到擒来？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吧，晚上咱哥俩去天上人间乐呵乐呵。” “我在五道口这边的莫泰酒店，你过来吧。” “行！我这就去！” 半个小时时后，李弘瑞兴致勃勃的出现在了莫泰酒店。 上楼，去到了指定的房间门口。 “砰砰砰！” 敲门过后，李弘瑞喊道：“唐哥，是我，弘瑞啊，快开门。” 很快，唐国良把门打开，李弘瑞笑哈哈的张开双臂，跟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说道：“唐哥，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随即，就惊讶的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五个男人，都三十来岁的样子，神色有些严肃。 李弘瑞笑道：“你们都是唐哥找来的帮手吧？一看就是特别厉害的黑客，要是这次能搞垮了校内网，我每人给你们两万块钱！呵呵，今晚我请你们去天上人间喝酒，天上人间，知道吧？” “天上人间就别去了，还是回局里聊聊校内网的事吧。” “局里？” 李弘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感觉全身的血液瞬时就涌上了头顶，转身就想跑！ 却发现，唐国良已经把门锁死了，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的挡着他。 “唐哥，你……” 李弘瑞惊恐失声，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摊上，脸色纸一般的苍白。 这哪里是黑客啊，这是警察啊！ 忽然，他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钱柜ktv里，周不器去英雄救美的一幕。 当时，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忽然有民警出现，扭转了战局。 是了！ 周不器在首都警方那边有关系啊！ 这下完了！ 第114章 学生会变天 普通的学生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学期末了，该努力复习准备考试了。 可是，内部人士都已经传开了。 校学生会变天了！ 主席吕华被学校教导处叫去谈话，下发的通知中，措辞比较严厉，而校学生会的工作全部交给许佳宁暂时处理。 至于学习部的副部长李弘瑞……下场更惨，已经被警方带走！ 这对北科的学生群体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变。 旧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时期即将来临。 许佳宁盛情邀请周不器，要请他吃饭。 周不器也没客气，选择了学校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净挑贵的点。 “这么说，校学生会现在就归你管了呗？” “嗯。” 许佳宁脸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气。 周不器笑笑，举起酒杯，“那就庆祝许师姐高升！” 别说喝的是啤酒了，就算是白酒，许佳宁也不在话下，当即就很豪爽的碰杯，一饮而尽，谦虚的道：“还不是呢，临时的。等下学期开学了，再重新选举。” “一样，没跑了！” “都是你的功劳，我要谢谢你。” 说着，许佳宁就主动给他倒满了一杯啤酒，二人再喝一杯。 “对了，吕华那边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他做的那点丑事，我都报上去了。这次，他即便不被开除，也至少是个留校察看，保研的资格也肯定得取消。” 许佳宁很神气，随即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可惜啊，我还以为他能坐牢呢。” 周不器就脸一黑。 这个女人，心肠可够狠的！ 许佳宁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嫣然一笑，展现出了一丝小魅惑，“周不器，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啊？” 周不器故作不知，心中有点反感。 许佳宁道：“我是不如伍雨漂亮，但我比她有能力，这不夸张吧？” “嗯。”周不器很敷衍。 “要不咱俩处对象吧，我觉得咱俩挺合得来的，我也没那么小气，有些事情都可以包容。” “许师姐，你别开玩笑了。” “你要是同意，吃完火锅你可以直接带我去宾馆。” 周不器正色道：“好了，许师姐，我有女朋友的，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许佳宁脸色稍许没落，不过她是女强人做派，很快就从儿女情长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笑道：“本想逗逗你呢，没想到你没上当。对了，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这不学期末了嘛，每年学校都会评出十位校三好学生，主要就是由校学生会推荐，由团委和教导处决定。” “哦？”周不器有点好奇，“学生会的话语权很重？” 许佳宁道：“我们推荐二十个名额，然后由老师选择其中的十个。不过，按照过去两年的经验，我们重点推荐的学生，只要没什么大问题，都可以入选。” “入选了有什么好处？” “很多啊，可以写进你的档案啊，可以抵消一部分处分，有奖学金，申请各类补助也有优势。谁要是成了校三好学生，那在他们学院就可以横着走了。” 周不器点点头，知道这是收好处的时候了，“那就给伍雨报名吧，把郭鹏飞也算上。” “你呢？” “我？我都没怎么上过课，正愁着怎么找老师帮我改成绩别挂科呢！” 许佳宁就扑哧一笑，“你也太没自信了吧？校内网现在声势这么猛，谁敢让你挂科啊？传出去了，好听吗？” “但愿吧。”周不器耸了耸肩，“到时候你帮帮忙，跟教导处的老师说下。” “嗯。”许佳宁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受的教育，跟薛宝珊似的，小口吃着，把东西都咽下去了，才开口道：“对了，前段时间，我在数理学院又发现了一个小美女，大一的，要不帮你介绍一下？” “啊？是吗？” 周不器眉梢一动，很惊喜的样子，随即看到她一脸促狭的表情，赶忙正色道：“算了，我是正人君子，脚踏两条船的事，肯定不会做的。” …… 吃完火锅，回家灯是亮的，却不见人。 “宝宝，你在吗？” “我在洗头呢！” 卫生间里传来了温知夏的声音。 周不器换下衣服，过去敲敲门，“我能进去吗？” “门没锁。” 温知夏正弯着腰，脸盆放在凳子上洗头，展露出如桃儿般的弧线。 周不器有些心动，走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哎呀！别闹！小心把脸盆摔了。”温知夏嗔恼了一声，“你喝酒了？这么大酒味？” “就喝了点啤酒。”周不器笑笑，很懂的把握尺度，轻轻抱她一下就放开了，“我来帮你洗吧。” 说完，就伸手去揉她顺滑的秀发。 一边帮她洗头，一边感叹道：“这卫生间装修的太老气了，摆这么大个浴缸，占地又没淋浴，回头重装一下。” “不用，泡泡澡挺好的，你可以在那边装个淋浴呗。” “嗯，也行。” “红色的。” “什么红色的？” 温知夏很奇怪，抬头看他。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的模样，“你弯腰走光啦！” 温知夏就翻了一个大白眼，哼道：“你家伍雨没有啊？老实点，赶紧帮我洗头，洗完了我跟你说点事。” “遵命，温老师！” “知道我是老师，你就对我尊重点！” “在家里嘛，又没外人。这叫情调，情调懂不？哎呀，你没谈过恋爱，估计不懂，没关系，老爷我可以教你。” 温知夏就噗嗤一笑，用手舀了一捧水就朝他身上泼去，啼笑皆非道：“你脸皮也太厚了，还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 “必须的！” 周不器帮她洗头发，又拿过毛巾，轻柔的把她擦，她脸色绯红，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不太敢跟他直视。 周不器心头又驿动了，忍不住伸手去抱她。 温知夏很灵巧的躲开了，白他一眼，“就知道占便宜，去客厅，我跟你谈谈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怎么了？” 去到客厅，周不器贴着她坐，搓着手，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想好事。 温知夏蹙蹙眉，嗔道：“喝点酒就耍酒疯？老实点！说正事呢！” “哦，说吧。” “学校的文件下到团委了，要求淡化此事，不要扩大影响，要内部消化，不能声张。院系的学生会也就罢了，这是校学生会，代表了学校的门面，不能影响了学校的形象。” 周不器肃然点头，“嗯，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想张扬。说实话，要不是他们惹我太过了，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温知夏担心他哄自己，又道：“听说吕华通过出售劣质棉被、翻新电脑、盗版教辅，前后牟利了十几万呢。要是揭发出来，全校学生能把天捅个窟窿。现在学校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可别捣乱。” 周不器哭笑不得道：“温知夏，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谱吗？我也有大局观的好不？” 温知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生怕你跟他斗气，要搅个天翻地覆呢。” 周不器气道：“敢情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幼稚吗？” “差不多吧。”温知夏眼帘一翻，白他一眼，“整天没个正行，明明有女朋友嘛，还想着脚踏两只船。” 周不器脖子一梗，“我平衡性好！” “我受不了了，你怎么脸皮这么厚？”温知夏实在是无语了。 周不器嘿嘿一笑，“要不你让我踩踩试试？保证很稳！” “滚！” 温知夏忍不了了，骂他一句，起身就要回卧室了。 周不器连忙喊了一句：“宝宝！” “干嘛？”温知夏没好气的回眸。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我想抱你一下，行不？呃……喝了点酒，有点冲动。” 温知夏咬咬嘴唇，深深看他几眼，“就抱一下，你规矩点，不许乱动。” “我保证！” 周不器一个高跳起来，张开双臂就朝她扑了过来。 温知夏脸色“唰”的一下通红起来，眸子立刻闭上了，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很紧张的样子。 周不器果然很老实，伸手环着她的纤腰，轻轻的拥着她。 太温软了。 有点心猿意马，他就赶紧放开了。 温知夏睁开眼眸，目光躲闪，转身道：“我回去看书了，你也早点睡。” “我刚才的表现好不？” “还行，挺规矩的。” “那这样吧，我再定条规矩，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用拥抱的方式问候晚安。” “不行！” 温知夏断然否决，猛然回头，“周不器，你别得寸进尺，美得你！”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很霸道的大手一挥，不容置疑。 “我不同意！” “不同意？哼！不同意就挨揍！咦？我的拐杖呢？温知夏，你把我的拐杖藏哪了？” 温知夏忍俊不禁，强忍着笑，傲娇的走了，“就不告诉你！” 周不器咬咬牙，哼了一声，靠在书架旁，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到了一封很有价值的未读邮件。 来自豆瓣的杨波—— “校内网的发展很好啊，平安果的营销案很精彩，恭喜！豆瓣网的电影模块我已经弄完了，你要是需要，可以加载到校内网上。” 第115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随着圣诞节越来越临近，学校里的氛围越来越浓。 校内网的声势也越来越大。 用户数量已逼近20万了。 郭鹏飞现在很着急，宽带不够啊！ 这段时间，平安果计划搞的风生水起，网页送平安果活动，都快成了当下时髦了，在线人数奇高。 再向学校申请，一来学校未必会给，二来效率太低，不能救急。 周不器一拍巴掌做出决定，要自掏腰包，去电信商增加专线宽带！ 再加10m！ 每年宽带费9万多块钱。 跟校内网的发展比起来，这点钱微乎其微。 “统计过没有？这次咱们要送出多少个平安果？”周不器来到研发室，见关婷小美女在写报表，就笑着问她。 关婷妹子脸蛋通红，低头低声：“嗯，统计过了。要……要送出3200个平安果，还有122个定制平安果。” 周不器轻轻颔首。 还行！ 这个数据不算太夸张。 别看这段时期校内网用户数量暴涨10多万，按照免费推广3个新用户，可以赠送1个平安果的说法，需要准备3万多个苹果。 实际上，申请平安果的大多是首都地区的学生。 大部分的新增用户，是通过这个平台连接到了校友和同学，形成了一个自主扩张的网络社区。 一传十，十传百。 只要前期顺利起步，就可以依靠用户间的同学关系，迅速的完成扩张。 郭鹏飞眼尖，见周不器在和关婷妹子说话，连忙冲了过来，大声道：“周老大，平安果的需求量挺大的，你得赶紧安排，别供不应求！” 眼神很警惕，有告诫他的嫌疑。 周不器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早都安排好了。 苹果的保质期比较长，普通版的平安果只会用包装纸简单包装，提前三四天就可以准备了，在北外、人大和民大那边，雇佣一批学生兼职帮忙。 高级定制平安果需要鲜花，为了防止鲜花凋零，需要在平安夜的前一天要准备好。 这些都由薛宝珊负责。 研发室的另一边，吴寒清很清闲。 是的，校内网的庙太小了。 校内网的那点安保工作，用这样一尊大佛实在有点屈才。 周不器就跟他谈心畅聊，谈理想，谈未来。谈校内网的规划，谈网络环境的趋势……就是希望能把他留下来。 吴寒清吱吱呜呜的，没拒绝，也没答应。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道：“周老大，我想问你点事。” “行啊！没问题！” “徐百卉是单身吗？” “咳咳……” 周不器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再看吴寒清，好嘛，就跟前几个月的郭鹏飞似的，脸色红扑扑的，很腼腆、很害羞的样子。 哎！ 周不器心中就叹了口气。 这种只专注于技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纯情小处男，碰上了徐百卉这样的浪妖精，谁能把持住？ 不是被pua了吧？ “你自己去问啊！” “这怎么好张口。” 周不器就很无语，说道：“现在应该是单身吧，她的心气高着呢，一般的男生根本看不上。” 吴寒清一下就兴奋起来，搓着手道：“是吗？呵呵……呵呵……” 一个劲的傻笑。 得！ 周不器一下就有数了。 不用劝了！ 这个吴寒清，百分之百要留下！ 这种小男生，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别说一份阿里的工作了，命都可以不要。 徐百卉还是渣啊，哦不，效率高啊！ 这才几天啊？ 就把吴寒清吃的死死的。 既然这样，周不器就不浪费时间了，他还有事呢，许佳宁有约。 去了食堂见面，许佳宁就神秘兮兮的道：“周不器，李弘瑞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开药厂的，奥东药业，知道吧？” “搞球队的那个？难怪呢！” 许佳宁恍然大悟。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许佳宁压低声音道：“内部消息，李弘瑞被放出来了，今天上午，去教导处报道了。” “啊？放出来了？他犯罪了啊！认证物证俱在！” “好像没脱罪，应该是先解决学校这边的事吧。” “这还不够开除吗？” “应该是他家里托关系了。” 周不器就眉头紧锁，很不爽。 如果这都搞不掉李弘瑞，还有没有天理可言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行，这件事必须解决！ 要是李弘瑞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学校，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嚣张呢！ 周不器自然不会怕他，但是被一条疯狗缠上，会很麻烦。 看来得找孟厚坤谈谈。 这小子家庭背景挺好的，老爸在部委工作，舅舅是公安局的领导。虽然不是什么通天的大领导，但人脉足够，都手握实权。 简单的吃了个午饭，他就要去农大托关系。 忽然接到了熊包老爸的电话。 平日里，都是妈妈、刘姨和妹妹周楠来的电话比较多。老爸周建军偶尔也会联系，大都是些不着调的内容，努力培养儿子当渣男。 “爸？有事吗？” “你等下！你爷爷找你！” “爷爷？” 周不器微微一愣。 对于这个一家之主的爷爷，周不器可没什么好印象。 主要是他太偏袒大伯一家了，死前也没能安排好，导致了一系列的家族悲剧。从家族管理上来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周广山的声音依旧浑厚有力，充满威严：“你和老李家的二孙子惹上了？” 周不器心头不爽，平淡的道：“是。” “到此为止吧。” “啊？凭什么？” “嗯？” 周广山对孙子的这种口气非常不满，声音微沉。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不悦道：“爷爷，李弘瑞那小子在学校里不停的找我麻烦，三番五次，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我怕了他！” “没长进！” 周广山很不满的训斥一声。 这老顽固，又在玩说一不二的那一套。 殊不知，他的这个二孙子，已经离开春城了，脱离他的羽翼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弘瑞那小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混账！” 周广山怒骂了一声，“年轻人发生点小摩擦，不是很正常吗？一点气量都没有，还想创业办大事？没出息的东西！” “爷爷……”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第116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爸，老爷子他是老糊涂了吧！” “别胡说！” 周建军吓了一跳。 周不器浑不在意道：“我跟我老子说话，怕啥？难不成那老糊涂还能监听？” 周建军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越说越胡扯。” 周不器哼了一声，问道：“爸，你跟我说实话吧，老李家是不是给咱家许诺了什么好处？” “对。” “你知道吗？” “好像是给咱家了一份价值3000万的订单，让咱们帮他们采购中草药。” “3000万？呵，不少呢！” 周不器的语气充满嘲讽。 周建军就叹气道：“你也别怪你爷爷，他原本也不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老李头一直都不睦。是你大伯，他力主推动的。” “哦？”周不器有些惊讶，“大伯能左右老爷子的想法了？老爷子放权了？” 周建军道：“放不放权不知道，但是你大伯的说法还是挺有道理的。现在山货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外贸公司太多，都抢着给韩日那边出口，跟三孙子似的，那价钱，能压多低压多低。咱家为了抢市场，也得被迫压价，生意不好做啊！” “咦？爸，你这不是也挺懂生意吗？” “废话，老子是集团副总！” 周建军哼了一声，得意洋洋。 周不器就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他对这个熊包老爸心怀怨念，觉得他在危机之下跳楼自杀，抛弃他们孤儿寡母，实在太软弱了。 可重活一世，那种怨念就越来越淡了，更多的是化为了浓浓的亲情。 是，这个老爸依旧很熊包。 在家族企业中像个透明人，没有实权，整日就想着玩女人，对自己的关心……也有点偏，很不着调。 可这也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 他成长在特殊的年代，从小撒鹰，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后来长大了，家里又成了暴发户，有钱了，大伯又在处处压制着他。 在那种情况下，当一个纨绔公子哥，无欲无求，说不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伯可是个狠人！ 这里是东北啊，八十年代那个阶段……呵呵，几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叹了口气，“爸，李弘瑞太过分了，这次我必须给他点教训！” “你爷爷那边不好交代啊。”周建军有些为难。 周不器稍作沉默，说道：“爸，你就跟爷爷说，我的底线是李弘瑞必须滚出北科！他要是做不到，我就亲自去做！哼，上了半年大学，我也有关系！” 周建军骂道：“少特么胡咧咧！兔崽子翅膀硬了？真硬了，就多带几个儿媳妇回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爸，你说什么呢？”周不器哭笑不得。 “老子教你一招，马上圣诞节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到时候你准备一束玫瑰花，说点甜言蜜语，整点小酒，直接就能把姑娘带回酒店……” “行了行了，爸，我知道了！就这样！再见！” …… 免费送平安果，这种事在当下绝对是个稀罕事。 尤其这背后的操盘手是一群大学生，这就更有话题度了。 媒体闻风而动！ 《京城晚报》的记者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联系到了辅导员。 周不器有经验了，不敢擅做决定，跟胡校长汇报。 “时机还未成熟。” 胡校长沉吟稍许，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周不器试探着道：“胡校长，媒体的报道，对校内网的推广很有帮助呢。这样，我不露面，也不接受媒体的采访，我让手下人去，怎么样？” 胡校长笑道：“你这不挺明白嘛。” “还得请您这样的老前辈帮我把握方向。”周不器说的很诚恳。 这倒不是谦辞，在首都创业，尤其涉及到高校，情况会非常复杂，即便他两世为人都把握不好其中的尺度。 胡校长道：“校内网我也关注了，你搞的不错，但是还不够。免费送苹果这件事……是挺漂亮，但有点浮躁。对于洋节日，国家的态度一向是谨慎的，不够主流。” 周不器连忙道：“胡校长，您批评的太对了，我这也是为了推广校内网定的下策。这不马上放假了嘛，学生们假期都要读书，我已经筹划好了，下一波……我要给大家免费送书！” “送书？” 胡校长的声音很惊奇，很惊喜。 这可比送苹果高大上太多了！ 免费送书，这完全可以进大雅之堂啊！ 免费送平安果，顶多是报纸上报道一下，可是送书就不同了，意义丰富，是可以直接在电视台中广泛宣传的。 周不器声音沉重的道：“胡校长，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些资料。咱们国家的大学生，最畅销的十本书是《平凡的世界》、《天龙八部》、《张爱玲全集》等一些小说，美国的大学生，最受欢迎的书却是《理想国》、《君主论》、《文明的冲突》、《风格的要素》这些学术著作。我们的大学生正在阅读着中学阶段的书目，这多少让人痛心。” 胡校长心中震动。 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而是为他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和情怀。 一个大学生能有这样的格局和认知，是任何一个老师都引以为傲的。 “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学术著作定价都比较高，我打算大幅度降价，借用校内网这个平台推荐给全国的大学生。如果是贫困生，还可以免费赠送。” “很好！” 胡校长是知道内情的，学校的图书馆里，这种深层次的学术著作就跟历史文献一样，都是借阅频率最低的书籍。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说：“胡校长，吕华那边……没问题吧？” 胡校长平淡的道：“你别参与，要立身以正，校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呢，轮不到你打击报复。” 周不器讪讪的道：“哪里的话，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还有最后一件事，那个……我这学期会不会挂科啊？” “你问谁呢？”胡校长有点生气。 周不器硬着头皮道：“我都没怎么上课。” 胡校长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训斥了一声：“不像话！”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回声。 第117章 舞会 临近圣诞节的这几天，校内网的用户数在爆增。 每天都在三四万之多。 到了12月24号，校内网用户已经超过30万，其中首都地区就有18万之多。 真是痛并快乐着。 带宽和服务器压力，从来就没消失过。 周不器暗暗下狠心，等这个月末餐桌广告的收益入账，他一定要把校内网的基础设施大幅度更新，一边期待着用户增长，一边担心宽带不够，烦都烦死了。 庆幸的是，北理的研发团队顺利的跟学校申请到了10m的专线宽带，着实是个好消息。 郭鹏飞就带着人赶去北理，去那边再搭建一个服务器。 再加上薛宝珊负责组织人包装苹果，孟厚坤带人负责运输，张银磊带人负责配送，季子安统筹所有的奶茶店出售平安果，还有徐百卉找来了几个漂亮妹子在提供热线电话充当客服…… 都快忙疯了。 疲惫、劳累，还有激情、亢奋，非常充实。 吴寒清没有参与到具体的运作之中，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却精神抖擞的样子，心底的那团进取的火苗，似乎也慢慢茁壮。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给他极大的感染。 平安夜这天的下午4点多，赠送平安果的行动才全线收工。 前前后后总共送出去了3500多个平安果，囊括了全首都82家高校，想想都很壮观。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学生团队能做成的项目。 徐百卉嗓子都哑了。 这么大规模的赠送活动，期间难免要出现一些纰漏。这一天，她接了不下500个电话，不停的解释，不停的说着好话，安抚大学生们的情绪。 “周老大，我都快累死了！” 徐百卉拉着长音跟周不器撒娇，吴寒清听到了，猛然睁大眼睛，看向这边。 她顿时醒悟，连忙变了脸色，一副青春玉女模样，正色道：“周老大，晚上咱们有集体庆祝吗？” 周不器道：“今天是平安夜，有家有口的，就不集体聚了，明天再聚吧。” “我看楼下在布置呢，你们学校有舞会吧？” “可能吧。” “你去带你女朋友去？” “没啥意思，不去凑热闹。” “要不来我们学校吧！”徐百卉眨了眨眼睛，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周不器奇怪的问：“你们学校咋地了？” 徐百卉傲娇的道：“周老大，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全首都有哪家大学办的舞会能比过我们学校？” 是啊，她所在的是舞蹈学院，是全国最好的舞蹈学校。 周不器不服气，“得意什么？人家北电、中戏，传媒大学就比不过你们？” 徐百卉很认真的道：“当然比不过！周老大，请你不要质疑人家的专业！再说了，人家北电中戏的圣诞舞会也不对外开放啊，那么多明星在场呢，还不挤爆了？” “也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徐百卉笑嘻嘻的道：“那你去不？我真诚的邀请你呢。”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吴寒清也去，不过他是个木头，动不动就脸红。到时候你帮我说说话，暗示几句，说不定今晚我就能把他拿下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行不行嘛！” “不是……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这就出去开房了？太快了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伍雨见面第一天就出去开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是男人……” “伍雨是女人！” 周不器语塞。 好吧，你赢了！ 在徐百卉面前，他似乎从来就没赢过。 “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给句痛快话！” “你别玩弄人家的感情。” “周不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百卉哼了一声，有些生气，“你以为我是公交车吗？我也有选择的好不？我只投资潜力股！” “咳咳……”周不器说不过他，很无奈，“行吧，那我就带伍雨过去，见见世面。” …… 舞蹈学院本就有很多美女，再加上挨着外国语学院，更是美女如云了。 当然，美女扎堆的地方，就少不了名车。 “哇！这辆车好漂亮，我喜欢红色！这个马……这是宝马吗？” “可能吧。” “那辆蓝色的敞篷我也喜欢，这是什么车牌啊？” “烧包牌。” “啊？” 惊喜连连的伍雨歪着头，微微娇嗔。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大冬天的开个敞篷车，不是烧包是什么？也就是骗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伍雨噘嘴道：“我才没有呢。”随即，又一脸羡慕的说：“要是能在这种车上兜风，冷点也愿意。” 周不器气的差点扇她一耳光。 “啊！” 伍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弱弱的道：“老公，你眼神好吓人。” 周不器颇感无力。 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友？ 这拜金主义一点都不掩饰啊！ “行了，明年我就买辆车，天天带你出去兜风。” “真的吗？我喜欢那款红色宝马……” “那是法拉利！” 周不器哼了一声，拉着她跟上了前面的徐百卉和吴寒清。 这俩人忒有趣。 徐百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吴寒清肩膀上贴，制造着身体上的小摩擦。吴寒清则总是礼让，一直往边上靠。 就差点被她挤到旁边的树丛里了。 去到了大礼堂，顿时有一种高端舞会的感觉，大气、奔放！ 中间铺着红毯的地方是舞池，两旁还摆了很多水果、点心，甚至还有香槟红酒。 更过分的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笔挺西装的男生，和一件件华美晚礼服的女生。有的低胸，有的露背，有的吊带，有的斜肩……恍惚间有一种置身娱乐圈声色犬马的错觉。 “哇！好漂亮啊！” 伍雨又发出了惊艳羡慕的声音，眸光飞舞，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件长款粉色羽绒服，俏脸一下就垮了。 周不器看出了她不甘心，淡淡的道：“没必要跟她们争奇斗艳，一会儿咱俩上去跳一曲……呃，你会跳舞吧？” 伍雨脸色微红，蠢蠢欲动，“你……你教我呗。” “这种场合怎么教？算了，咱们就看看吧。这里美女挺多的，呃……帅哥也不少，就当欣赏美景了。” “哦。” 伍雨嘴巴高高的噘起来，在使小性。 周不器牵着她的手，附耳低声道：“一会儿咱们早点走，旁边有个大商场，我去给你买个手镯，翡翠的。” “真的？”伍雨顿时惊喜起来，雀跃的就要扑到他怀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吧，你的钱要留着创业呢。” “创业也得哄我家宝贝开心啊，对不对？” “嗯！” 伍雨使劲的点头，深表认同，眼眸如水，柔情万种，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周不器拉着她，在舞会礼堂里闲逛。 主要是看美女。 太养眼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微微一怔。 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黑色亮片长裙的女生，貌美肤白，气质出众，着实惊艳，男生们都在排着队的去请她跳舞。 这个女生，他认识！ 这不是王莉坤吗？ 女明星啊，还是很让男人向往的，尤其她现在还是个鲜嫩小花，要是这个阶段出手调教一番……咳咳！ “你也去请她跳舞呗。”伍雨嘴巴高高鼓着，有点吃味。 周不器低声笑道：“她比你差远了，要不我把她拿下，给咱俩当通房丫头？” “不要！” 伍雨脆生生的，毫不犹豫的拒绝。 …… “太晚了，该走了。” 才晚上9点多钟，舞会正进行到最高潮呢，周不器就嚷嚷着要离开了。 徐百卉和吴寒清也跟着一起离开。 “我不想回寝室了。” 等了一晚上，吴寒清也没什么表示，连牵手都不敢。徐百卉没办法，只能主动出击了。 “啊？那去哪？”吴寒清很费解。 “我有点累了，要不去酒店开间房吧，寝室怪远的。”徐百卉小心翼翼的措辞，生怕说的太露骨。 吴寒清更是难以理解。 这里就是北舞啊！ 回寝室不是几步路的事？去酒店那不是更远？ 不过，这种纯情小男生不懂得拒绝，憨憨的道：“哦，那行吧，这附近有酒店吗？” “有啊，旁边那家天海酒店就不错，价格也实惠……呃，都是我同学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徐百卉脸蛋一红，有点心虚。 周不器和伍雨跟在二人后面偷听，都差点没笑出来。 吴寒清“哦”了一声，“那我送你过去吧。” 徐百卉心中也慌，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结果他还像个木头似的，气的直咬牙！ 今晚是平安夜啊！ 你就一点不懂？ 情商也太低了！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发力，试探着问：“你呢？你住哪？” “啊？我回寝室。” 周不器的寝室空出来一张床，吴寒清就住在那里。 大学生嘛，没人讲究那么多。 徐百卉觉得心在滴血，只能忍着痛硬撑，故作可怜的道：“寒清，我一个人住酒店，有点害怕呢……” “那还是回寝室吧。” “啊？不是，那个……寒清，要不你也住酒店吧？” “唔……” 吴寒清略作沉吟，“那行吧，我在隔壁开个房，你就不用怕了。” 徐百卉差点气晕过去！ 身后，伍雨已经忍不住，捂着肚子，“咯咯”的娇笑起来。 第48章 好狗不挡道 伍雨亲密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暖暖的依偎在他身旁，走在西五道口的大街上，心中甜蜜极了。 昏黄的灯光，长长的街道，喧嚣的汽车，静谧的大楼，似乎都成了二人爱情的见证。 只可惜，那厮很没情调，总是破坏气氛。 “有点冷了。” “嗯。” “周不器？” “嗯？” “我有点冷了呢。” “嗯。” 周不器好像根本没听懂。 伍雨就十分气恼，娇嗔道：“人家的男朋友，这时候都会把外套脱下来给女孩儿穿呢。” 周不器气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脱了我就不冷了？” “啊？” 伍雨顿时傻眼，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 周不器冷哼道：“谁让你出来时候不多穿点？还管我要衣服，我铁打的啊？” 伍雨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想自己也是花容月貌，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漂亮三分，身边追求者无数，怎么就碰上这种极品渣男？ “这里离学校还挺远呢。” 没办法，伍雨继续撒娇。 “没事，一会去前面打车。”周不器神色淡然的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她，“你在暗示我？” 是呀是呀，我在暗示你把外套给我穿呀！ 伍雨心花怒放，以为他终于肯温柔一把了呢。 哪知是彻底想岔了。 “这个点出去开房，也不是不行，天时地利人和。”周不器沉吟着说。 啊？开房？ 伍雨愣住，脸色顿时涨红，身体紧绷，紧张极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我的暗示不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定睛看她，“这次没耍我吧？” 伍雨泪眼汪汪，无语了。 这要怎么说？ 还好，周不器沉默片刻之后，就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给你一点冷静时间，把心理关过了，免得开房了又哭哭啼啼的烦人。” 伍雨就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宽慰不少。 看来，这个笨蛋直男也挺会关心人的。 这个话题，算是这么过了。 又漫步了一会儿，伍雨细语轻声的说：“石师姐那边，我就不联系了。” “嗯？为啥？”周不器皱眉。 “啊？” 伍雨愣住了，停下脚步，“你不和我处对象吗？” “有矛盾吗？”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我会绑在你这一棵小树苗身上吧？” “什么？” 伍雨惊呆了，也不挽着他胳膊了，气的直跺脚。 这啥意思？ 碰上韦小宝了？ 渣男本质不掩饰了？ 周不器自然不傻，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多谈，大手一摆，哼道：“我们老周家三代单传，我家就等着我开枝散叶呢。我老爹要是知道我为了一颗树苗放弃了一片森林，能打断我的腿！” 伍雨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奇怪道：“你不是有大伯吗？你还有哥哥啊，怎么就三代单传了？” 周不器冷笑道：“他俩连人都不算，还能算是周家人吗？” “啊？” 伍雨吓了一大跳，打了个激灵。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对至亲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这就是豪门的悲剧吗？ “周家……呵呵，不过是外表光鲜，烈火烹油罢了。”周不器长长的一叹，显露出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没落。 伍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他，“能告诉我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周不器没有隐瞒，把家族内部的权力纷争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伯心思阴险，善于谋划，而自己那个熊包老爸所有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一天天的不务正业。爷爷在世还好，能压住。他要是不在了，那就是血雨腥风。 伍雨听了脸色发白，没想到这种豪门内部这么波诡云谲，简直跟琼瑶小说里写的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来燕京上学、创业，就是想脱离家族的影响？你在为未来拼搏？” “对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神色冷淡，“你不拼搏，你还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亲戚好友。我不行，我要是不拼，等将来……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前世，他没死，但爸爸死了，妈妈回老家摆地摊，刘姨带着妹妹改嫁……那样的结局，是生不如死。 伍雨忽然心疼起来，母爱泛滥，紧紧的抱住他，就觉得这个大男生内心的脆弱令人疼惜，一点都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钢铁坚固。 周不器轻拥着她，忽然问：“你初吻还在不？” “在的。” 伍雨心思微颤，无限娇羞。 “没骗人？” “没有！” “真的？” “真的！”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那行，找个地方，咱们接吻吧。” “嗯。” 伍雨小鹿乱撞，芳心乱跳，这就不是紧张了，而是期待。 “去那边吧。” 她伸手，指了一下前边的一栋大楼，遮掩了灯光，那里很黑。 “黑咕隆咚的，去那干什么？” 周不器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拉着她来到了一盏路灯之下。 这是整条大街最亮的地方。 远远望去，昏黄的灯光下，有两道被拉的极长的幽美温和的剪影，光的柔顺，影的俏媚，相汇相交，在投射着脉脉柔情的光彩。 …… 周末。 各大高校都在积极的组织学生会和学生社团纳新。 学生会比较高大上，一般都是在教学楼里纳新。 学生社团就比较低端了，都是在外面摆摊子，种类非常多，有旱冰社团，跳舞社团，象棋社团，散打社团，诗歌社团，女生社团，网络论坛社团等等。 北科的校园里，主干道几乎都被摆满了桌椅，有的甚至拿出电脑，拉上了音响。 周不器委托郭鹏飞筹建的创业社团，自然也在其中。 就不知道摆在哪里了。 绕了半个校园，周不器终于看到了“缘味创业社”的横幅。 和其他社团门前冷清不同，创业社团这边排起了长队，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人。 看来，郭鹏飞的宣传做的不错。 加入了创业社，就可以跟随社团一起创业了，以此积累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还可以去缘味奶茶店兼职赚钱。 看来，有志向的大学生还是蛮多的。 “呦！这不是周老二嘛！” 忽然，耳边传来了聒噪的声音。 整个北科，敢这么称呼周不器的，就只有一个人。 果然，扭头就看到了李弘瑞那张欠揍的脸。 周不器神色淡然，“李二蛋，滚你个蛋！” 李弘瑞冷冷一笑，讽刺道：“怎么？恼羞成怒了？骂人了？我告诉你，周家的情况，别人不清楚，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李弘瑞和周不比交情不错呢。 也正因为这样，二人初中时没少打架。 “跟你斗？”周不器好像听到了笑话，“你也配？” 李弘瑞撇撇嘴，不屑的道：“周老二，你也别嘴硬，你在周家有几两分量，你自己清楚。怎么，缺钱了？想加入创业社，去奶茶店兼职打工？” “跟你无关。” “有没有关，那可不是你说的！” 李弘瑞冷笑一声，然后就冲着创业社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指着周不器，“老王！王福龙！记住了，这小子不能招！” 那个叫王福龙的同学向这边看了几眼，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知道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生气。 郭鹏飞说过，他在创业社团里招了三个副团长，其中就有一个叫王福龙。 没想到，竟然在动用私人关系影响创业社招聘的公平性。 李弘瑞见他不悦，还以为是抓到他痛点了，得意的道：“怎么样？周老二，服了没？想加入创业社，可以，我一句话的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不器很是冷漠。 “离伍雨远点！”李弘瑞阴厉的一瞪眼，“妈的，你个穷逼，你也配碰她？你要是识相，等老子玩腻了，再把她赏给你！给老子接盘，你不亏！” 周不器觉得他很可笑，都懒得跟他置气了，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个叫王福龙的是副团长吧？对，他不合适，给我开了。行，就这样。” 李弘瑞被无视了，心中愤慨，见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的话，差点没笑点大牙：“周老二，你特么真是丢人现眼，还开了，你以为你谁啊？要是去了吉大，你还算是号人物，这里是首都，你算个屁啊！” “咦？周不器？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一个女声忽然传来。 回头一看，竟然是校学生会的许佳宁师姐。 周不器不再搭理那条臭虫，转而笑道：“许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许佳宁下巴微扬，有些得意：“我现在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了，新官上任，过来巡查一下。这个创业社团是郭鹏飞搞的，还挺火的。” “升官了啊？恭喜。”周不器挤了挤眼睛。 许佳宁爽朗的一笑，奇怪的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李弘瑞这时忽然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样子，快言快语道：“许师姐，这小子是个穷逼，他能干啥？还不是想过来加盟创业社，想去奶茶店打工？” 许佳宁蹙蹙眉头，一头雾水，“你谁啊？” “我，生化院的，李弘瑞啊！”李弘瑞一脸殷切的样子。 许佳宁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周不器一眼，“你朋友？” “不认识。” 周不器脸色平静。 许佳宁就不客气了，冷淡道：“这位同学，让你让开！” “许……” “好狗不挡道！” 尼玛！ 李弘瑞哪受过这种羞辱？差点气吐血。 第118章 手镯 从商场出来，伍雨手腕上多了一只翠绿通透、含带冰种的翡翠镯子，小手一直晃呀晃的，左端详，右看看，别提多喜欢了。 “开心了？” “嗯！” 伍雨在大街上，就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欢呼道：“谢谢老公！” 周不器道：“我现在手里确实闲钱不多，奶茶店进入淡季了，销量不佳。等下学期吧，我多给你买点小东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乱收别人的东西。” 伍雨“哦”了一声，有点心虚。 她的确要把那些贵重首饰还回去。可是，琳姐根本不收，她说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到的道理。 这是个小秘密，伍雨可不敢让周不器知道，还不得骂死？说不定得挨揍！ “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 “啊？回寝？” 伍雨的樱唇张开，俏脸上写满了惊讶。 今天是平安夜啊！ 这不应该是个炮火连天的夜晚才对吗？ 难不成他被吴寒清传染了？ 也玩憨憨纯情那一套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想开房，哪天不行？今天特殊，还是回寝吧。你几个室友不是没对象嘛，你出来了，把她们都留在寝室里，这样不好。” 伍雨奇怪的看他一眼，“哦，那行吧。” 然后，就又晃动起了她的手镯，美滋滋的，似乎百看不厌，喜欢的不得了。 这只手镯，价值十万块呢！ 送伍雨回寝后，周不器匆匆忙忙的往家跑。 没办法！ 还有一位呢！ 能者多劳，很辛苦啊。 回家之后，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只有次卧的灯光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周不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轻敲门：“宝宝，你睡了吗？” 温知夏拉开门，非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今晚平安夜啊，陪你过节。” 周不器眼神一紧，目光猛得被吸引了过去。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没在意穿着，睡袍里没带文胸，就显得特别壮观。 温知夏脸色一红，连忙推他，“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没事，我不瞎看。”周不器推推搡搡，走进去在床边坐下了。 温知夏很生气，“你怎么跟无赖似的？” 周不器冲她勾勾手，“过来，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温知夏没过去，而是转过身子，不让他乱看。 周不器就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手里变戏法似的又出现了一只手镯。跟伍雨的那只色彩不同，价格在相同区间。 “给我的？” 温知夏被他从身后抱住，并未太过反抗，主要是习惯了。 “喜欢吗？” “很贵吧？” “不贵。” “多少钱？” “谈钱多俗啊？这代表的是心意。” 说着，周不器就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手，把手镯轻轻的套上了她的手腕，晃动了几下，很满意的笑道：“很不错，这手镯就代表我，把你牢牢套住了！” 温知夏眉头微蹙，心里隐隐不安。 今晚是平安夜啊！ 这小子不出去和伍雨开房，回来撩骚自己干什么？ 她挣扎着脱开了他的怀抱，警惕的看他，“你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非分之想？”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温知夏语气坚定，眼神如铁，“让你抱几下就是最大限度了，你别太过分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专门回来陪你过节的，你就这么想啊？” 温知夏才不信，哼道：“反正我不会同意的，我不是小三。” “什么小三小四的，没那么严重。”周不器一挥手，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他是有非分之想，但不至于猴急到违背她的意志，“好了，你穿衣服吧。中关村那边新开了一家旋转餐厅，咱们去出西餐，也浪漫一回。” “这么晚了出去吃饭？” “晚什么？今晚是平安夜，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温知夏的警觉心又提升到了最高点，小心翼翼的看他，“你真没有什么坏想法？” 周不器气道：“我说你无聊不无聊啊？我告诉你，我要是真想对你下手，凭哥的手段和套路，你都撑不过三天，就得乖乖的爬上我的床，你信不信？” “滚蛋！” 温知夏把他往外推，脸色红晕，“满嘴胡说八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周不器就出去了，也回去换套衣服。 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只八棱角的玻璃瓶，瓶子里装了满满的千纸鹤折纸。 旁边有一个平安果，上面还沾了一张便签——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平安夜 知夏 ……” 周不器拿起装满千纸鹤的瓶子晃了晃，心头暖洋洋的。 一会儿，温知夏穿好了羽绒服出来。 周不器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她：“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没钱了，买不起太贵重的。” “没关系，我都懂。” “嗯，走吧，去夜宵吧。” 温知夏有些难为情，眼神躲闪，声音很轻柔。 …… 平安夜的这一晚，注定会有很多无知少女完成了华丽的人生蜕变。 温知夏并不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周不器就接到了辅导员的通知，告诉他，去买一份《京城晚报》。 周不器心头一喜。 前几天的采访新闻，果然登报了？ 这次的采访并不轻松，《京城晚报》总共派出了4名记者，进行多地多校的采访。周不器并没有露面，郭鹏飞以校内网最高决策人的身份接受了采访。 周不器在学校的报摊上买了一份《京城晚报》，呵！竟然是头版次条！ 没办法，头条得留给大领导。 可这个大标题也足够的吸引人——《这个平安夜，你领取免费的平安果了吗？》 文章内容很充实，前后大概有两千多字—— “昨日下午4点，北科04级学生关婷背好书包，来到了学校西门，那里有一群热情阳光的大学生，在免费发放圣诞平安果。关婷是贫困生，平时的生活费都要靠校内兼职，她没有余钱买平安果，却很想给室友们都送一颗平安果，表达心意。” “为此，她参加了校内网推出的圣诞‘节平安果大放送’活动，成功申领到了4个平安果。‘一个我自己吃，其余三个给室友，我希望她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关婷这样说。经过信息的比照，关婷很顺利的领取到了4个包装精美的平安果。” “校内网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大学生们免费发放平安果呢？为此，记者采访到了校内网的负责人，同样也是北科03级的大学生郭鹏飞同学，这个文质彬彬、谈吐秀雅的大二学生，给记者详细阐述了校内网的创办宗旨……’” 周不器并没有把整篇文章看完。 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也暗暗期待起来。 校内网这算是火了吗？ 就不知道《京城晚报》的影响力怎么样了。 第119章 大钱 《京城晚报》的影响力果然不够。 随着平安果项目的下线，校内网的用户增长量断崖式下滑。 好在通过这次营销事件，校内网已累积31万用户了，靠着这些用户的口碑扩张，每天也有上千的用户增长。 跟《京城晚报》无关。 两天过后，这次平安果项目的财务报表出来了。 净赚1600块！ 怎么会赚钱？ 这份报表一出，直接让创业团队的人大跌眼镜。 免费送出去了近4000个苹果，竟然还赚了？ 要知道，在苹果的包装、运输、配送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这些支出甚至比苹果的费用还要高。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首都地区的确是亏损了，达到3500元。 主要是定制版的高级平安果太暴利了，卖出去了300多个，极大的补平了亏损。之所以会赚钱，是来自津门的利润分成！ 张一明那小子干的不错，在津门售出200多个定制平安果和600多个普通平安果，净赚9000多块钱。 利润分账，反而让校内网的平安果项目盈利了！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点小钱，周不器自然是不在乎，大手一挥，说这段时间大家都挺辛苦，尤其是校内网，不仅要维护网站、推出新的功能，还遭受了dos攻击。这次盈利的1600块钱，就当做奖金都发下去。 “周老大豪气！” “不过，大家还要再接再厉。全国还有上千万的大学生，校内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次平安果项目搞的不错，接下来，订购页面不要取消，要继续加以优化、拓展，丰富新功能。马上就放寒假了，校内网要上线一批新书，可以低价选购，也可以做任务免费领取。” “跟平安果一样？” “略有不同，图书不同于水果，没有保存和运输的限制。所以，我们将不再限于首都一地，而是要放眼全国。让用户留下地址，我们用快递送货上门。” 郭鹏飞略有惊讶，“像卓越网那样？”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 “网上付费吗？” 郭鹏飞眉头紧锁，看他一眼，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现在的网银，真是弊端多多。 操作麻烦，又不安全。 交易系统经常崩溃，漏洞也多。经常有客户的网银里资金莫名其妙的就流失了，去找银行，人家还振振有词，概不受理。 可以说，如果没有支付宝，单靠网银永远也进入不了线上支付的时代。 至于支付宝…… 现在已经诞生了，但周不器不会用。 他还想着自己搞出来一个支付系统，去跟支付宝打擂台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就目前这个阶段来说，网银是线上支付跨不过去的一关。所以这次我们要主推免费赠书活动，不交钱了，自然就没了那么多麻烦事。” 郭鹏飞就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眼见周不器要离开了，他才匆匆的跟上去，压低声音：“刚才的话，是真的？” “啊？”周不器失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郭鹏飞沉声道：“如果要面向全国，这投入可就大了。不算书的成本，光是快递费……就算咱们大批量的发货，一件快递也得六七块钱吧？这要是送出两三万本书……” “我说过，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周不器脸色平静。 这年头，互联网的烧钱更多的是网站的运营和维护上。 像周不器这样免费给用户送“礼物”的好事，很稀奇，也很莫名其妙。 别说郭鹏飞这个大学生了，就算是很多互联网大佬都看不明白。 花个十几二十万尽快的把校内网推向市场，这笔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真等明年各种各样的社交网站冒出来了，那种惨烈的竞争，花销只会更大。 如果能用闪电一般的速度把校内网搞起来，达到百万级以上的用户，那就等于业内巨头了，只要不自己犯错，就不可能被新兴网站打败。 郭鹏飞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件事，又有两家报纸联系咱们了，想报道校内网的一些故事。” “哦？好事啊！”周不器笑笑，“看来，《京城晚报》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媒体圈内还有点影响力。你自己看着办吧，内部事情不要谈，其他的创业项目也不能说，只提校内网的宗旨，只说一些高大上的内容。” “你就不想上报纸？” “没兴趣！” …… 许佳宁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吕华和李弘瑞的事，结了。 吕华被取消了校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受到了留校查看、记大过的处分，保研资格也被取消。李弘瑞走通了关系，下场相对好点。他在警局那边销案了，学籍转到了吉大，回老家了。 周不器很是感慨，钱的力量真伟大！ 于是，他也要找钱！ 月末了，本月餐桌广告项目的收入也到账了。 甄妤师姐在电话里说过，这月的广告收入……230万元！ 这笔收入太吓人了。 周不器第一次去了财经大学，去见甄妤。 只有一个问题。 需不需要交税啊？ 45%的个人所得税，交出去太肉疼！ “不用！” 甄妤回答的干脆利落，就跟财大校园内的气氛一样清爽。 “嗯？”周不器对这个问题很看重。 甄妤很认真的道：“个税的缴纳，都是由组织或者公司代缴。咱们是个人啊，从来就没有哪个人主动去税务局申报个税的。” “是么？” “美国那边的税务机构厉害，那是因为税务局是私营机构，收税收的越多，他们的奖金就越多。税务部门甚至还有自己的军队，要跟犯罪分子战斗呢。fbi搞不定的犯罪团伙，一旦敢偷税，税务局一出面，直接就能剿灭。但咱们国家不一样。” “是么？” “咱们国家呀……方方面面还不够健全，还需要时间来完善体制。税务部门连组织、机构和公司的税收都查不过来呢，谁去查个人？咱们国家的个税占总税收的比重，是主流国家里最低的。” “是么？” “对的，为什么我国对企业所得税收的那么重？是因为我们的个税征收不够完善，需要靠企业税来补。”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觉税务这条线索摸清了。 现在这年头，企业税太重了，压的很多民企都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税法机制下，企业纷纷向外国人伸出橄榄枝，跪求入股，甚至包括格力这样的国之重器都差点拉来了外国资本，投进了外国人的怀抱。 为什么？ 税法规定，外资企业和合资企业，可以享受到比国内企业更低的所得税和税收减免政策，以吸引海外资金来华投资。 直到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海外资金短缺了。国家顺势进行了税法改革，把民企的所得税拉低到了和外资企业、合资企业同等的25%的所得税额度。 可即便如此，坊间也有传言，民企不偷税漏税，就是等死。 甄妤见他还在担心，就笑着说：“前面是我们的澡堂子，过去看看？” “那有什么可看的？” “这是二环呢，寸土寸金，学校几十年都是老样子。我们的澡堂子可小了，所以只能男女混用。” “啊？” 周不器果然来了兴趣，睁大眼睛。 甄妤笑道：“上午女生用，下午男生用。听说学校好像要建新校区了，以后的学生就有福了。” 二人就过去观望了。 实在是这校园太小了，不比一个高中大多少。 “还是说说税的事吧。” “我都说了，你不用担心。咱们国家的税务机制是抽查和举报。抽查就是税务局的定期抽查，抽到谁查谁，不过查的都是公司，不是个人，这里面猫腻多着呢。另一个就是举报了，这才是重点，一经举报，必然严查。” “万一被举报了呢？” “你人缘就这么差？”甄妤好笑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就算真被举报了也没关系，税务局会发出通知要求补缴，补上就行了。” 周不器皱皱眉，“终究是不太好。” 甄妤气道：“我说你个男人，怎么这么优柔寡……咦？你是在这跟我装蒜呢吧？我早就打听过了，根据现行税法，个人税都要由公司代缴，也就是由商家方面出。钱到了个人手里，就等于税后了，明白吗？潘家园那边倒卖古董，几十几百万的利润，也没听谁交税了，懂吗？这是盲区！法律盲区，懂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行吧，就听你的！” 甄妤有点生气。 她才不信以周老大的水平，会不不知道这些事呢。 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想承担责任！ 好处他拿着，风险让别人承担……你可真是天生就是当老大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错。 下属犯错了，领导可以帮忙顶着，整体还不会乱。 要是领导犯错了，还不人心惶惶？ 会背锅的下属才是好下属。 “这破学校，没啥可看的，走吧，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你是得请我吃大餐。” 甄妤略带嘲讽的看他一眼。 周不器浑若味觉的笑道：“想吃什么？” 甄妤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了几丝落寞，轻声道：“日式料理吧，我想跟你说点事。” 第120章 又是一桩狗血的爱情故事 “什么？你要出国？” 周不器惊声而出，引来了包厢外服务员的关注，还以为出事了呢。 甄妤跪坐在他对面，低着头，语气很轻：“我打算去沃顿商学院读mba。” “mba是硕士啊，你也是硕士啊。” “那是沃顿。” “如果你是为了提升自己，我觉得你可以再等一两年，有更多的工作经验之后再去。我听说过一个例子，说是沃顿商学院中教授讲课，后面的学生经常大笑，前排的学生却经常落泪。” “为什么？”甄妤有点惊讶。 周不器道：“因为后排的更多的是本科升上来的，或者跨专业转过来的，都是学生。前排的要么是公司管理层，要么有过创业经历，都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 甄妤轻声道：“我还有半年才毕业呢，跟在你身边，也算是有创业经历了，应该也能产生共鸣。” “为什么这么急？” 周不器有点难以理解。 甄妤是研二了，明年5月份就毕业了。 等毕业了，就可以全职了，可以委以重任了。 没想到竟然要出国深造！ 甄妤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应，默默的吃着寿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不器吓坏了，连忙道：“甄妤师姐，你别哭啊！哎呀，我没说反对啊！行行行，去美国，去读mba！一切花销都算我的！好了吗？别哭啊……” “不关你的事。” 甄妤从他手中接过抽纸，道了声谢，深吸了几口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稳定情绪，眉宇间涌动着掩饰不了的哀伤，轻声说：“我未婚夫结婚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你结婚了？ 不对！ 哭成这样，结婚对象不会是你。 其实早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周不器就看出来了，甄妤师姐的情感问题很严重，像是遭遇了一场沉痛的爱情打击。 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她订过婚！ 而且，他未婚夫的结婚对象还不是她…… 甄妤努力的控制情绪，强做平静的道：“自从加入到创业联盟后，我觉得挺充实的，也渐渐的从情感泥潭中走了出来，没那么伤心了。可是圣诞节那天……我在他的博客上看到了他的结婚照，我才发现我从来就没从那个泥潭中爬出来。我想出国呆两年，换个环境，让自己静下来。” 周不器感觉这背后是一出大戏啊，忍不住问：“能具体说说吗？” 甄妤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随即幽幽一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读研究生的。” 周不器多老练啊，瞬间分析的七七八八。 二人的情感，看来是出现在甄妤师姐读研的这个阶段。 男方年龄大了，等不起了？ 不会，这往往是女人的弱势。 情感不合？ 看甄妤哭的这么伤心，也不太像。 那就很可能是一个答案了，甄妤太优秀了，尤其还读了财大的金融研究生。金融系啊，出来之后年薪都是二三十万起步的。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是邻居。”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青梅竹马。”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那有一个电子厂，他都当上领班了。” “他是什么学历？” “他……他初二就辍学不念了，去厂子里打工，赚了钱就偷偷给我……” 周不器两眼一翻。 果然如此！ 又是一出狗血的爱情故事。 不用说，肯定是男方被现实击垮了梦想，觉得再妄想着高高在上的女神太虚无缥缈了，索性就直面现实了。 “那就去读mba吧，嗯……你还别说，现在还真是个好时候，说不定你还因祸得福，归国之后就是成功女强人了呢。” 甄妤白他一眼，情绪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了，深吸了口气，“你刚才说了，学费你出。我都问过了，去沃顿商学院读mba，两年下来得20万美元。” 周不器拍着胸脯大声保证：“你是我的人嘛，没问题！” “你说什么呢？”甄妤嗔了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一声，赶紧解释：“我是说你是我们团队里的重要一员嘛，你学成之后回国，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到时候，咱们团队就有国际视野了，逼格蹭蹭蹭的往上跳！” …… 有钱了！ 有钱了，这下真的有钱了。 不过，账目要捋清。 缘味奶茶店账目上有14万，主要是12月份的奶茶店入不敷出，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投资新店的。 周不器的个人账户还剩下38万。 创业联盟的账户就厉害了。 餐桌广告项目入账230万，宿舍小卖部项目也入账了20万！ 刨除前期支出以及对校内网的投资，结余235万！ 这一大笔资金，除了甄妤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校内网宽带扩容！ 总被宽带制约，这太痛苦了。 可想而知，随着寒假来临，“免费图书大放送”的活动一定会火爆起来，就算《理想国》、《君主论》这些著作不太容易读，但也架不住免费啊！ 而且这种书很高大上！ 寒假拿回家了，让七大姑八大姨看见了，不知得多羡慕，这可以看武侠小说有面子多了。 为了迎接接下来的用户暴增…… 周不器和郭鹏飞去了电信运营商。 他要开通200m的专线宽带！ 这直接把客服妹子吓的花容失色，跳起来去找领导。 然后，二人就去了贵宾区，喝着咖啡，谈着生意。 坐了一个小时，终于搞定了。 谈下来了45万！ 每年宽带费125万！ 条款很霸道，年费要一次性交齐。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宽带费就是这么贵，要是再过十年……200m的上下对等电信专线宽带，一年也就12万。 当然，具体到用户又不一样了。 2004年的200m宽带，可以供应校内网至少200万用户。若是十年以后，又是音乐、视频，又是页游、高清图片，200m宽带能维持2万用户就算不错了。 微信光是运营一个春节红包活动，春节期间的流量费就得支持几个亿，可见信息爆炸的时代对流量的巨大消耗。 “好了，宽带已经开通了，校内网最大的障碍已经解除。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最好是下学期开学咱们再来一次这里，再来加码。” “啥？还来？再增加200万用户？你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屑的瞪他一眼，“你的格局也太小了，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1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你没看吗？咱们国家的网民数量，已经达到9400万了，超越美国，世界第一！” 郭鹏飞苦着脸道：“那能一样吗？九千万网民，七八千万都是打游戏、聊qq、看小电影，根本关注不到这么新兴的行业，网民的整体素质还需要大幅度的提高。” “你不觉得这样更伟大吗？” “啊？” “跟时代共呼吸，跟国家共命运，这是机遇，是挑战，也是我们这代人应该肩负的使命。” “啥意思？” “搭上大时代的顺风车，没有什么不可能！” 第121章 不能给投资人当孙子 校内网的事迹，连续出现在了晚报、晨报和日报之中，一时成了首都媒体圈的宠儿。 只可惜，这种小众报纸影响力太小。 对用户增长的意义不大。 可是对真正的资深人士来说，却如同河流中的金沙，上游注定有一片金山！ 大人物来了！ idg创投的一位投资主管，联系上了郭鹏飞。 想要投资！ 作为国内最早期的风险投资机构，idg大概是国内目前唯一能看懂互联网，且敢于投资的风投了，其他的都是海外资本。 郭鹏飞很兴奋，眼睛跟兔子似的，喜不自胜，“周老大！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周不器正在食堂跟伍雨吃饭呢，说着甜蜜的情话，没想到被这小子破坏了氛围，气道：“你吃错药了？” 郭鹏飞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他旁边坐下，激动不已的道：“周老大，有人要投资校内网！已经联系上我了！” “哦？”周不器眉头微微一挑，笑了笑，“嗅觉倒是挺灵敏，反应够快的。” 郭鹏飞感慨道：“还是媒体的力量强大啊，要不是那几家报纸，idg也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个刚上线才1个月的网站。” “idg？” 这一下，周不器就有点惊讶了。 这可是著名风投啊，名气很大呢。 郭鹏飞兴奋的道：“对，就是idg！他们的投资经理叫陶彦，约我明天见一面呢。” 周不器就皱起眉头。 idg的老大不是熊小歌吗？怎么派个副手过来？这是对校内网不够重视啊。 “怎么了？有问题？”郭鹏飞看出了什么。 周不器淡淡的道：“那你就去见见他吧。商业模式以及未来的战略规划，一律不能透漏。嗯……可以把校内网现在的用户数以及平安果营销案的报表拿出来给他看看。” “什么意思？”郭鹏飞愣了一下，“你不去？” “不去！” “那怎么行？” “嗯？” “这可是融资啊，是大事啊，最最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出面？你才是老板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好决定？”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既然是重要的事，就不能一锤定音，细水长流，慢慢来。记住，急的不是我们。” “我们不急？” 郭鹏飞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周老大不缺钱啊！ 前天刚刚花了一百多万增加了宽带，还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看样子……他这段时间没少捞钱啊？ 七大副业中，哪个项目这么赚钱？餐桌广告吗？ 反正肯定不是奶茶店。 独处的时候，伍雨还会噘嘴撒娇顶嘴几句，可是有外人在场，她总会表现的特别好，很会顾及男朋友的面子，一直乖巧文静的坐在对面。 心中则欢呼雀跃。 老公太厉害了！ 网站都要融资了，太伟大了！ 周不器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低声道：“告诉你个秘密，不要外传，近一两年内，我都没有融资的打算。” “啥？” 郭鹏飞睁大眼睛，大呼不可思议。 运营网站不融资？ 能活下去吗？ 别说别的，随着用户数量的暴增，每年的宽带费用就得几百万的投入。 你真有那么多钱？ 周不器道：“现在，互联网才刚刚复苏，风投机构还都比较谨慎，生怕再重蹈泡沫危机的覆辙。所以，他们给网络公司融资的时候，都会极大的压低估值。这个阶段融资，我们吃亏，这是其一。” “第二，融资的目的是什么？除了钱之外，还有风投机构的资源。校内网近一两年的定位主要都是校园，而掌握校园最大资源的不是风投，是各大高校，是教育部！咱们不能找错了方向，向学校和国家靠拢，才是近期的主要战略。” “第三，一旦融资，就必然要重新划分股权。我问你，怎么分？这可是个大麻烦事！现在，校内网是我的，大家还能齐心协力，一旦分配了股权，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是大问题。如果是社会里，还好说，大家都能直面现实，就算略有不满也能接受。可大学生不一样，这是一个斗志昂然的群体，受不得委屈。” “第四，我对接下来校内网的一些布局，就当前的视角来看，有些是很不符合商业规律的。这样的决策，势必会导致投资人的强烈反对。这不是制造矛盾吗？万一他们要撤资，不是更乱吗？” “第五，咱们现在背靠北科、北理、人大这些高校，有校企的形象，这很重要。一旦引来了外资，这算什么？让学校们知道我们有钱了，他们还愿意免费给我们提供最大的支持吗？” “第六……” 洋洋洒洒，周不器讲了一堆大道理。 大致意思就是，近期不接受风投融资！想融资，等校内网开始真正的走出校园，向社会阶层靠拢时再说吧。 郭鹏飞听的连连点头，伍雨也神采飞扬。 就觉得自己找了一个最棒最聪明的好老公，指点江山的那一幕，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可是钱怎么办？钱啊！接下来校内网要上线团购系统、订餐系统，还要推出支付系统，二手交易平台……天啊，再加上你还烧包的时不时搞个免费赠送的活动，哪来的钱运营？”郭鹏飞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说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周不器瞪起眼睛，很没好气，“我说了，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餐桌广告和宿舍小卖部这两个项目，会创造极大的价值。 宿舍小卖部的市场在京已经铺设的差不多了，一年收益200万肯定没问题，明年可以像津门拓展，那也是个直辖市，不比首都差多少。 餐桌广告项目就更吓人了。 甄妤和各高校签的合同，大都是2-3年。虽然是一锤子买卖，没有续约的可能，可这两三年，足以带来超过6000万的收益！ 有这么一大笔可观的收入在手，还融资个屁啊！ 等校内网上规模了，这笔钱花完了，再启动融资方案，那时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身的利益。 郭鹏飞梗着脖子，咬牙道：“既然这样，明天的谈判我就不客气了，不会顾及什么面子……” “对！就应该这样，顾及什么？是他们主动上门求咱们，该拒绝拒绝，该强势强势。给投资人下跪装孙子的把戏，我这里行不通！” 周不器一挥手，很是气派。 伍雨就感觉眼前一排排的小星星，手掌撑着白皙的下颌，笑靥如花，眼眸如水，泛着花痴。 老公太帅了！ 第122章 这么巧？ “宝宝，元旦想怎么过？” “你不陪伍雨了？” “陪还是要陪的，但也不能冷落了你。” “德性！” 温知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哼了一声，“过来帮我扒蒜。” “好嘞！” 周不器跳起，动作麻利，看样子心情不错。 温知夏在切土豆块和茄子，准备晚餐，神色却不如往日那么从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行啊，见外什么？” “我……我有个约会。” “啥？” 周不器手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语气微重，“男的女的？” “男的。” “不许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就行你脚踏两条船，我出去见朋友都不行啊？” “朋友？真是普通朋友，我肯定没意见。就你这样……哼哼，你敢跟我说是普通朋友？看不出来啊温知夏，你能挺能装啊？我还以为你没谈过来爱，跟我是初恋呢，结果给我戴这么大个绿帽子。” 温知夏气的把菜刀在菜板上重重一摔，冷冷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你太过分了！” “那你解释啊，那个臭男人是怎么回事？” “我……我凭什么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不要脸！” “我不想跟你吵架。”周不器神色平淡，继续扒蒜，“你先认真想想，吃完饭了，咱俩好好谈谈，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不！” 温知夏可不像伍雨那么乖巧。 “那就挨揍！惯得你毛病，还管不了你了？你是谁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周不器不屑的瞥她一眼。 “我？”温知夏气的咬牙切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一直沉着脸，很严厉。 温知夏很体贴的给他夹菜，他也不为所动，面沉如水，似乎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夜。 僵持了十几分钟，温知夏忽然起身，走过去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下。 周不器抬头，十分惊喜，随即就冷下脸，哼道：“胡乱亲什么？一嘴油！” 温知夏坐回去，轻柔的给他夹菜，柔声道：“好啦，大老爷，快别摆谱了，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我眼瞎？” “是真的，他也是北科的，是我的同学。读本科的时候……他一直在追求我，我没答应。不过他是学生会的，平时总照顾我。我开的那个糕点店，他也帮了很大的忙。” “就这样？” “嗯。” “你没亲过他？” 温知夏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不器见她神色严肃，不似假话，心情就好转起来，笑道：“当然是把你当自家人了，你要是被别的男人欺负了，我还不找他拼命？” “德性！”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娇嗔，“这下行了吧？不生气了？你也是个男生，心眼怎么这么小？动不动就要打人。” “打是亲骂是爱嘛，齁甜爱情的下场都是糖尿病，不健康，不值得提倡。”周不器摇头晃脑，一脸得意。 温知夏笑骂道：“胡说八道！快吃菜吧，都堵不住你的嘴！”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收拾。 然后去客厅坐在沙发上，周不器坐在她身边，轻搂着她的腰，问道：“你真要去啊？” “我也不想去的。”温知夏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可我上学时他帮了我很多，这次因为工作原因，忽然从南方调到首都来出差，想和我见一面，总不好拒绝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行吧。” “你同意了？”温知夏美眸一亮。 周不器把她的身子往怀里一紧，大义凛然道：“我才那么小气呢，不过……我得跟你一起去，免得你被欺负。” “你去算什么？”温知夏哭笑不得。 “就这么定了！”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嗯……行吧，那你就去吧，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的学生，创办了校内网，去跟他咨询一些融资方面的事。” “嗯？” 周不器眉头一挑，很是惊讶，“他是干什么的？” 温知夏道：“风险投资方面的，这次来京，好像要谈什么重要项目。不过他这两三年一直都在南方工作，也没什么联系，没想到忽然就来京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 这么巧？ 不会是idg吧？ 是啊，很有这种可能！ 校内网的总部在北科，他也是北科的校友，有一份渊源呢，在谈判的时候会更有亲切感。 “他不会是叫陶彦吧？” “啊？不是，他叫张经纬。怎么了？陶彦是谁？” “没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照例起床叫她去跑步。 温知夏脸色发黄，略显憔悴。 “怎么了？不舒服？” “肚子疼。” “来例假了？” “嗯。” “那算了，今天你就别跑步了，再回去睡会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周不器已经养成晨跑的习惯了，刚好外面下雪。 在漫天雪花中跑步，这感觉没治了。 去买早餐的时候，郭鹏飞打来了电话，说道：“已经约好了，今天中午11点，在中关村的翠宫饭店一起吃饭，聊聊投资。” “行，那你去吧。他们找这么一家豪华饭店，估计是想用其中的奢华和大气震震你，让你感受到资本的力量。你别怯场，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你真不去啊？” “不去。” “那行吧。” 郭鹏飞说的轻松，心里多少有些犯怵。好在周老大没给他安排任务指标，搞砸了也没事。 周不器买了早餐，又去超市买了包红糖，两包卫生巾。 回家之后，一切都收拾好了，又去洗手间用脸盆接了温水，拿上毛巾和香皂，悄悄的走进了温知夏的卧室。 “你又不敲门。” 温知夏嗔了一声，却没有什么恼意，脸蛋浮起了一抹红晕。 周不器笑笑，“还以为你在睡觉，没想打扰你。” “要是睡觉，你就更不能进来了。” “好了，先洗把脸吧，吃早餐。” 温知夏坐在床边，任他端着脸盆，自己慢悠悠的打上香皂洗脸，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别看周不器平时挺蛮挺糙的，可关键时候真的很暖心。 “毛巾。” 洗完脸了，温知夏伸手去要搭在他肩膀上的毛巾。 “我帮你擦脸吧。哎，我这哪里是老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佣人呢。”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自嘲。 温知夏闭上眼睛，很舒爽的享受着他的服侍，娇哼道：“我伺候你的时候还少了？你隔三差五的要泡脚，哪次不是我伺候你？我现在不舒服，让你照顾我一下，你还委屈了？” “不委屈，绝对不委屈！乐在其中！” 周不器轻柔的给她擦完脸，有抓过她的柔荑，擦擦手，赞不绝口道：“果然是天生丽质的大美人，清水芙蓉啊，素颜都能秒杀一大堆女明星。” 温知夏抿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这种话说给你家伍雨听去吧，可哄不住我。” “都一样，我一碗水端平。” 说完，周不器就把毛巾一扔，伸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 “这不怕你走路肚子疼嘛。” “哪有那么娇气？” 温知夏又好笑又好气，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也有浅浅的羞涩和暖暖的愉悦。 厨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 周不器把她放到椅子上，轻声道：“先吃点东西吧，我去给你冲杯红糖水，等你吃完饭，水就温了，就可以喝了。” “嗯。” 温知夏小口咬着酥饼，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柔情如蜜，忍不住道：“大老爷，你还挺会疼人的。” “那肯定啊，这女人啊，该打的时候就得打，该骂的时候必须骂，该疼的时候也得用心疼，我爸教我的。” “别拿长辈当挡箭牌。” “是真的。” 周不器冲好了红糖水，也过来吃早餐，问道：“你那个大学同学怎么样了？约哪了？” “翠宫饭店。” “啥？” 周不器微微一愣，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抬头愕然，“翠宫饭店，中关村那个？” “对。”温知夏见他惊奇，笑了笑，“他是来出差啊，好像是在那边谈业务。他说那的设施挺不错的，有游泳池、保龄球、壁球一大堆健身场所，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中午呢？一起吃饭么？” “一起吃饭？你还不炸了？”温知夏鄙视的白他一眼，懒洋洋的说，“他本来说想一起吃晚饭的，我拒绝了。他中午11点就有工作，咱们早点去，叙叙旧就行了，不吃饭。” “11点……嘶！”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勒个去！ 跟郭鹏飞说的一模一样啊，好像真的碰上了！ 这也太巧了吧？ “你怎么了？”温知夏很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本来没想见的，没想到碰见情敌了。没办法，那就见见吧。” “谁情敌啊？你别胡说八道。”温知夏跟他挥了挥拳头，一脸娇嗔。 周不器一挥手，平静的道：“去了之后，你别说校内网是我的，就说……就说我是大一学生，在校内网打杂。” 第49章 周老二也是周老大 可是，李弘瑞真的不敢在许佳宁面前发脾气，这学期，他还想入党呢，还想在校学生会中担任要职呢，都需要这位许师姐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查过了，许佳宁她老爸在部委工作，得罪不起。 这里是首都，处级干部多如狗，谁也惹不起。 “许师姐，我是学习部的干事李弘瑞，跟你汇报过工作的，你还称赞我的工作很努力，有机会竞争学习部的副部长呢。”李弘瑞厚着脸皮，露出谄媚的笑容。 许佳宁眉梢挑动，似乎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你啊。你在这干什么？” 李弘瑞暗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我听说新成立了一个学生社团，搞的还不错，就过来看看，代表校学生会过来学习一下。” 说完，瞥了周不器一眼，很是嘲讽。 周不器顿时笑了。 笑得李弘瑞有点莫名其妙，就觉得这个周老二，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许佳宁眯眯眼，意识到了什么，淡淡的道：“李弘退同学，你还是退下吧。我觉得你还需要进一步学习，学习部副部长的位置，我会跟其他两位副主席沟通，你不适合。” 我叫李弘瑞，不是李弘退！ 嗯？等等！ 什么？ 我的学习部副部长的职位没了？ 不适合？ 凭什么啊？ 李弘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似被点了穴。 许佳宁神色淡然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然后就转头冲周不器笑道：“你对学生组织也有兴趣啊？” 周不器耸耸肩，“过来看看。” 许佳宁抛出橄榄枝，说道：“你要是感兴趣，就来校学生会啊！多的不敢说，大一上学期提干事，下学期当副部长，我还是能保证的。” “噔噔噔！” 李弘瑞仓惶连退三步，脸色煞白，就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踉跄踉跄。 什么？ 许师姐要推荐周老二进校学生会？ 大一就进？ 而且一进去就提干，下学期就能当副部长？ 这还有没有天理可讲了？ 那可是校学生会啊！ 想他李弘瑞天之骄子，也是大二才进入了校学生会，下学期才勉强成为干事，距离学习部的副部长遥遥无期…… 大家都是来自吉省的富二代，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要说有钱，我家比周家有钱多了！ 而且那个周老二，就是周家弃子，狗屁不是！ 这个时候，李弘瑞心如死灰，不知道周老二怎么就讨得了许贱人的欢心，在那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没想到，周不器却摇头了，婉拒道：“算了吧，你说的对，我对学生组织还真没什么兴趣。你要是愿意帮忙，可以提一下郭鹏飞。” 许佳宁撇嘴道：“拉倒吧，那小子脾气跟你一样倔，去年我就拉他进校学生会了，他根本不去。”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大概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我们没有你那么大的政治抱负。行了，我还有事，不说了，回见。” 许佳宁摆摆小手，“嗯，再见。” 然后，谁都没看李弘瑞一眼，转身朝着两个方向离开了。 “尼玛！” 李弘瑞在内心深处大声呼喊。 果然，呼喊来了一个熟人，他的同学王福龙。 王福龙眼睛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冲过来，一脚揣在了他的腰眼，怒吼道：“李弘瑞，你特么害我！” 李弘瑞痛的直接蹲在了地上，疼的一头冷汗，大骂道：“王福龙，你他妈疯了？一个个都特么有病吧？” “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害的够惨！” 王福龙很愤怒，又一脚踹过去，直接把李弘瑞踹翻在地。 李弘瑞真是气的吐血，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他剧痛的趴在地上，宛若狗啃食，大叫道：“我害你？我特么害你什么了？你眼瞎啊？哎呦……” 这时，别的同学都注意到了，纷纷过来拉架。 王福龙被拉住了，也就没法动手了，朝着李弘瑞猛吐口水，大骂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老子的副团长没了！” “你没不没跟我有毛关系？”李弘瑞被其他同学搀扶起来，愤恼的怒火攻心。 王福龙大骂道：“要不是你惹上了周老大，我特么能被开除？” 嗯？ 周老大？ 李弘瑞都懵了，一头雾水。 他和周家有交集，所以知道，周家第三代有两个男丁，老大是周不比，老二是周不器。 所以私下里都叫周不比是“周老大”，叫周不器为“周老二”。 此时听到“周老大”这个称呼，李弘瑞脑子里就一团浆糊，七荤八素，“什么乱七八糟的？跟周不比有屁关系？你傻了吧？” “什么周不比？老子说的是周不器！”王福龙大吼道。 李弘瑞气极反笑道：“你特么是真蠢啊，愚蠢透顶！周不器啥时候是老大了？他是老二！” 王福龙快气疯了，很是抓狂，“你才蠢，你特么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在我们缘味创业社，郭鹏飞这个团长只是老二，周不器才是老大！你个王八蛋，老子都快被你坑死了！” 李弘瑞傻眼，彻底呆住。 什么？ 这个创业社团的老大是周不器？ 真的假的？ 王福龙泪眼汪汪的道：“老子本来能去缘味奶茶店兼职的，说不定还能混个副店长，结果倒好，碰上了你这个煞笔，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弘瑞的气势弱了很多，眼珠子都快脱框而出了，急切的问：“缘味奶茶店……这和周不器什么关系？” “那是周不器开的店！你说什么关系？” “卧槽！” 李弘瑞向后一摘，直接晕倒。 …… 刘文博忧心忡忡，左眼皮一直跳。 找人问了一下，人家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他就更不心安了。 恰好，周不器提议要召开第二次十校创业联盟的全体大会。 地点，还是上次的学生活动中心的那间牌局室。 心情则完全不同。 周不器是提前五分钟到场的，发现大家都已经到了，这让他心情舒畅。 团队的上进心保持的不错。 “今天让大家过来，主要是说一件事。其实跟你们也关系不大，不过还是通报一下比较好，免得引起一些误会。” 周不器走到最里面的正位上坐下。 左边是刘文博，右边是薛宝珊，大有左膀右臂的架势。 “说正事之前，我先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咱们的奶茶配方已经基本上搞定了，再有几天时间，最终版就能出炉。咱们的奶茶店，算是正式步入开业正轨了。” 薛宝珊抿嘴一笑，就带头鼓掌。 很快，房间里掌声响成一片。 气氛很融洽。 周不器接着道：“好了，开始说正事，连锁奶茶店需要以公司的名义的统一管理，明天，我就去工商局注册。” 这话一出，大部分人就都面色惊喜，眼露憧憬。 开公司了啊，这是真正的走向正规化了！ 十校创业联盟，不是草台班子了。 前景可期！ 只有刘文博心头猛地一跳，脸色阴沉。 第123章 资深研究员 周不器扶着温知夏下了出租车，关切的问：“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还好。” 温知夏抿嘴微笑，大大方方的挽着他的胳膊。 首都这么大，离学校又挺远，看见熟人的几率太小了。 不过到了翠宫饭店门口，她就放开了，低声道：“从现在开始，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别表现的太亲密。” “我知道，呃……关于校内网的事，你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周不器想了一下，又嘱咐了一句。 二人进到饭店大堂，贵宾休息位的沙发上，就站起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长的还挺帅，一看就是成功白领，欣喜的冲这边挥手。 “张经纬，你现在真的事业有成了，恭喜啊。”温知夏走了过去，笑意盈盈的说。 张经纬谦虚的一挥手，“我算什么事业有成？还差的远呢！” 说是这么说，脸色的得意之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说来也是，他和温知夏是同学，今年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能有多深的城府？ “反正比我们这种留校当老师的强。”温知夏继续恭维。 张经纬笑的就更灿烂了，随即摇头晃脑的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大学老师也挺吃香的。要是评上了教授，可以申请项目资金了，就轻松了。” “那也跟你比不了啊，idg呀，国内最著名的风投机构了吧？” “呵呵，差不多吧。” “嗯，那你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提携我们这些老同学。” 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在为人处世方面，温知夏要远远胜过对方。 张经纬道：“也没那么悬殊，我现在只是idg网络投资部的资深研究员，而且是最年轻的研究员，经验方面肯定略有欠缺。” 温知夏笑道：“你这才来京，就是积攒经验了？” 张经纬眉宇间流露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傲然，“我们老大很看重这个项目，这次要是谈成了……回去之后，哦不，我可能就不回南方了，留在首都任职，晋升为总监了。” 温知夏为他感到惊喜，“那这次的项目应该能谈成吧？” 张经纬一挥手，轻描淡写的道：“几个大学生而已，很容易搞定。等我留京了，咱们可以多见见。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这让周不器有点不爽，开口道：“温老师，你不是说带我过来学习的吗？” “嗯？” 张经纬睁大眼睛，看看站在温知夏身后的这个小男生，有些莫名其妙。 温知夏笑着解释：“他是我的学生，这届大一新生里，能力还算出众，在积极创业。这不要见你这个风投界的前辈了嘛，就带他过来，跟你学习学习。” 张经纬心头非常不爽。 他是想跟温知夏约会，回忆着读大学时共同的美好回忆，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等他升职留京之后，就可以顺势发起追求了。 这可是他大学时代的女神啊！ 没想到，来了一个电灯泡！ 憨憨呆呆的。 男女约会，你参合进来，这单情商都没有，还是优秀大学生？ 还想创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净扯淡！ 进入了社会，情商比什么都重要！ 只一眼，张经纬就把周不器给否了，觉得这小子没有眼力见，没什么大出息。 “学什么？风投吗？”张经纬脸色不太好看。 周不器笑道：“我这不创业嘛，想咨询一些融资的事。” 张经纬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你才大一，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即便创业，也要量力而行，不是什么公司都能获得融资的。” 温知夏不平，不悦道：“我是他的创业指导老师，他做的挺不错的……” “知夏，大学创业和创业根本是两码事。”张经纬对温知夏的态度很好，笑呵呵的，“在大学，摆个地摊，代理个电话卡就算创业了，这算什么？想获得资本的认可，那都得是人中龙凤，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才行。” “可是……” “好啦！” 张经纬一挥手，笑道：“咱们就别在这站着了，去楼上吧，那里有个保龄球馆挺不错的，咱们边玩边聊。” 温知夏觉得张经纬有点瞧不起周不器，不太高兴，表情微冷，淡淡的道：“不必了，我不会打球。” 张经纬愣了一下，强笑道：“不会可以学嘛，我教你，保龄球好啊，进入社会里的必备的社交运动，带上小周一起呗，让他跟着学学。” 这么一说，温知夏就答应了。 这种社交技能，周不器是应该学学的。 张经纬就很兴奋的带着二人上楼了。 教保龄球的过程中，说不定可以有一些肢体接触呢。 但愿周不器那小子没那么蠢，不会太碍眼。 来到保龄球馆，张经纬就卖弄般的先打了一球，水平还不错，击倒了六个瓶子。 “这保龄球看起来简单，实际是里面的学问深着呢，要有掷球、助走、推动延伸等动作，我学的是五步走打法，比较实用。”张经纬笑吟吟的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温知夏抿嘴笑笑，扭头道：“周不器，你快过去跟老学长学学吧。” 周不器一百个不情愿。 但没办法，谁叫现在是角色扮演呢，她是老师，自己是学生。 张经纬就更不情愿了，抽着嘴角道：“知夏，我先来教你吧？” “我可没有运动天赋。”温知夏委婉拒绝，笑着说，“你教教小周吧，我看他挺感兴趣的。” 张经纬心中这个气啊。 就觉得有一团火苗在胸口滋长。 这是哪来的混小子？ 这也没过去几年啊，北科的大学生都这么差了吗？脸皮都这么厚了吗？ 毕竟有温知夏在场，张经纬心中还有一个美丽的追求大梦，不能引来她的不悦，就只好硬着头皮，淡淡的道：“这保龄球啊，其实很简单，就看你悟性够不够了，像我这样，手臂要夹紧胳肢窝，确定身体、肩膀摆正，球要与右肩平行的位置，再用左手拖住……” 他讲的漫不经心，也没什么重点。 压根就不想教。 一球打出，又击倒了四个瓶子。 张经纬神色淡然，瞥了周不器一眼，“怎么样？学会了吗？” 周不器神色平静，道：“那我试试吧。” 第124章 你再教教他吧 周不器去挑了一只红色的保龄球，笑着对温知夏说：“温老师，红色的喜庆，我喜欢红色。” 温知夏心中娇羞，自然能听出这话中的暗示。 她最喜欢穿戴的就是红色内衣。 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场合也敢调戏自己，胆子也太大了！ 温知夏有点心虚，强做镇定，“嗯，你认真学。” 张经纬差点气死！ 怎么回事啊？ 这下子竟然用这么平等的语气跟老师说话？ 没大没小！ 没规矩！ 这一下，心中的厌恶就更为加剧了。 另一边，周不器手持着保龄球，一点都没有刚才张经纬神色严肃的样子，吊儿郎当的浑不在意的模样。 也没用什么四步法、五步法，迈出两大步，以极大的力量挥出了保龄球。 张经纬冷冷的道：“刚才都白教你了！哼……呃……嗯？” 却没想到，周不器打出去的保龄球，直接撞到了最尖端的瓶子，发出“砰”的一声。 然后，后面的瓶子顺势也倒了一大片。 “八个！” 温知夏惊呼而出，拍手叫好，“好球！” 周不器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生疏了，还是张学长打的好。” 这话让张经纬老脸没由得一红。 他刚才打了两球，一次六个瓶，一次四个瓶。 结果周不器一出手，竟然倒了八个瓶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新手光环嘛，没什么大不了。你的动作还是太不标准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你这样是打不好球的。”张经纬淡淡的道。 “是这样吗？”温知夏也不懂啊，还以为真是这样呢，就很着急的道：“小周，你别拘着了，有张学长教你，还不赶快学？快点，多打几个球，学好了，对你以后有帮助。” 周不器懒洋洋的，很不情愿。 “赶紧的！” “好吧。” 无奈之下，周不器只好又走过去，挑了一只球，几乎是刚才的翻版，动作很零散，漫不经心的，一点都不认真。 结果，球打的是真好，速度快，路线直！ “砰！” 这一次，又倒下了七个瓶子！ “好球！” 温知夏很高兴，鼓掌欢呼。 张经纬眼睛都直了，很是错愕，茫然的看着周不器，心头讶异无比。 这小子怎么回事？ 运气怎么这么好？ “继续！继续！”温知夏继续鼓动。 周不器叹了口气，又去拿球，动作比刚才更散漫了，像没睡醒似的，懒洋洋的，结果球速依旧很快，路线依旧很直。 “砰！” 这一次，倒了九个球！ 他没有停，继续拿球，眯了眯眼睛，瞄准了一下，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喝，猛地挥球而出。 因为是初学者球台，每次击球过后都会恢复满瓶状态，不需要清理剩下的瓶子，难度大大降低。 “砰！” 又是就九个球。 还有一个瓶子立在那里。 张经纬彻底傻眼，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已经看明白了。 这小子好像很精通保龄球！他本就不该是初学者球台的级别！ 这时，周不器又出手了。 “砰！” 十个瓶子全部倒下，大满清台！ 张经纬脸色微白，在休息的椅子上，如坐针毡，尴尬至极。 可温知夏不懂啊，很开心的问：“张经纬，他打的怎么样啊？我看动作挺不标准的，跟电视上的不一样，你再去教教他呗？他是我带的学生呢，要着重培养。” 张经纬抽了抽嘴角，吱吱呜呜的说：“呃，这个……他学习速度还是挺快的，以后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真的不用再学了吗？” “不用了。” “要不你再指点几招吧，免得他骄傲。” 这时，周不器刚好过来，笑道：“张学长，你还有什么绝招啊？教教我？我的全满率太低了，怎么才能提高啊？” 张经纬老脸涨红，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全满？ 我这辈子还不知道全满是啥感觉呢！ 无地自容啊！ 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是想问初创企业融资的事吗？那就别在这呆着了，去八楼吧，那边有个茶室，挺不错的。” 温知夏意犹未尽，犹豫着道：“要不还是再多学一会儿保龄球吧……” 这话一出，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宝宝你可真可爱！ 没看你那老同学都变成猪肝脸了？ 张经纬轻咳一声，正色道：“我11点还有安排，10点多就得去准备了。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温知夏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好吧。” 张经纬感动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妈呀！ 这叫什么事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的可真疼！ 去了茶室，叫上一壶铁观音，张经纬感觉回到了主场，强大的气场又恢复了。 “融资啊……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只有那些最优秀、最顶尖、最有潜力的初创企业，才会得到风投机构的认可。”张经纬摇头晃脑，指点江山。 温知夏蹙起眉头，“他的创业项目挺不错的。” “能有多好？” 张经纬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尤其见到坐在她旁边，优哉游哉喝茶的周不器，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教训道：“哼，都是北科的大学生，学学人家郭鹏飞？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创业，你得首先有这么一股子精气神！天天想着钻营，好高骛远，能有什么前途？” 温知夏眼睛一亮，“你知道校内网？” “当然！”张经纬下巴微微一扬，神秘的一笑，“说起来，我和这校内网也有些渊源呢。” “噗！” 旁边喝茶的周不器，一下喷出了半口。 “你在干什么？喝茶都不老实！”张经纬借势，把刚才的怒火发泄出来。 温知夏有些生气，淡淡的道：“张经纬，你说你和校内网有渊源？行啊，说来听听，也让周不器听听，他可是校内网……” “咳！” 周不器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笑嘻嘻的道：“我的主营项目是宿舍小卖部，就是在宿舍楼里开小卖店……” 张经纬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 宿舍小卖部？ 这也叫创业？过家家吧？ 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随随便便搞的破项目，就想着一夜暴富的去融资，浮躁啊！ 却没想到，周不器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面露惊喜，神采飞扬起来。 “除了主营业务之外，我也给郭学长打打下手，参与了校内网的项目里，做一点不起眼的小事。” “你参与了校内网？” “对。” “你认识郭鹏飞？” “嗯，他是我们的老大。” 张经纬兴奋的差点站起来。 对周不器的怨气，一下都没了，感觉看到了一座金山。 这就是机遇啊！ 搞定了周不器，就可以提前掌握到很多校内网的内部情况，占得先机。在接下来他们和郭鹏飞的融资谈判中，会占据极大的主动。 说不定可以因此立下大功！ 升值加薪，迎娶女神，走上人生巅峰！ 妙！ 妙啊！ 第125章 你啊，就是心气太高 张经纬对周不器的态度，一下就热情起来。 “校内网现在有多少用户？” “团队有多少人？” “日活ip是多少？pv呢？” “战略方向怎么样？” “盈利模式呢？” …… 张经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抛过来，很激动的样子。 周不器就皱着眉头问：“这些可都是校内网的商业机密呢，怎么能乱说？学长，你怎么对校内网这么关心？” 张经纬不悦道：“一个大学生网站，能有什么秘密？” 周不器摇头道：“不行，别说有些数据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往外说。” 这时候，温知夏也隐约猜出来了。 张经纬来京谈的项目，不会就是校内网的融资吧？ 这么巧？ 再看周不器的态度，就很微妙了，不仅在隐藏身份，似乎……还不愿多谈的样子。 难道他不想融资？ 不管怎样，她肯定都要站在周不器这边的，就蹙起精致的眉头，说道：“张经纬，你别为难人家。小周说的对，他既然在校内网……帮忙，有些秘密，怎么能往外说？” “我……” 张经纬无奈，只好道：“那我就实话实话了，我这来来京，就是为了考察校内网，对其进行一些资金方面的帮助，带队的是陶总，idg的三把手！” “哦，这样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一般，表情很莫名其妙，“那就直接跟郭学长接触好了，去问他啊？” 张经纬心中来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同样都是大学生，跟人家郭鹏飞比起来，怎么差距这么大？ “诶诶诶……这茶不是那么喝的，要慢慢的品！品茶懂吗？不是往里灌，都是大学生了，这些东西不学一下，以后怎么进社会？人情世故才是江湖。” 张经纬又开始从迂回卖弄了。 周不器笑笑，“我觉得这样喝的爽，我们校长就天天抱着一个大茶缸，喝的贼过瘾……” “那是校长，你能跟人家比吗？你要是到那个位置上了，也没人说你！幼稚！”张经纬没有从他嘴里得想要的答案，不太高兴。 温知夏愠着脸道：“张经纬，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张经纬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哎，就是心痛啊。小周是你带的学生，可跟人家郭鹏飞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你凭什么说他比郭鹏飞差？” “啊？” 张经纬顿时笑了，感觉温知夏在讲笑话，“这不明摆着吗？哦，你是不是不太了解校内网啊？这么说吧，idg已经默默考察校内网半个多月了，熊老大亲自下令，要求必须拿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什么吗？校内网发财了！” “是吗？” “肯定的啊！大学生创业，一般美国硅谷那边比较多，真没想到，咱们国家也有这样的网络人才，是个大学生，还是咱们的校友。” “哦，这样啊。” 温知夏面带微笑，脸色红润，心情很愉悦。 周不器轻咳着道：“也没那么好，校内网的问题还不少，界面又丑又难看……” “你这人怎么回事？”张经纬瞪起眼睛，很不高兴，“你做不出来，就见不到别人好啊？我告诉你，就现在的校内网，我们idg内部已经给出了a-的评级，仅次于a和a+，岂是你一个大学生能懂的？” 温知夏不悦道：“张经纬，你别一口一个大学生的，你瞧不起大学生啊？郭鹏飞也是大学生呢。” “那能一样吗？”张经纬眼里满是欣赏，“对于郭鹏飞这种人才，是不能用普通大学生的眼光是评判的。” 温知夏强忍着笑。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张经纬叹了口气，感慨连连道：“别看我没见过郭鹏飞，但是怎么说呢……对这个小师弟，我是神交已久啊！不说别的，就说他搞出来的那个平安果的免费赠送活动，堪称惊艳！你看吧，用不了几年，这个案子就会成为经典的互联网营销案例，被各大网络公司纷纷效仿。” “没那么夸张，呵呵。”周不器自谦了一句。 张经纬眼睛一瞪，“你懂什么？你这人啊，最大毛病就是心气太高，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看看人家郭鹏飞，大二阶段就这么优秀了，这样的人，以后到了社会里才有大发展。你？你还差得远呢！” “呃……好吧。” “不过，你也别气馁。既然你是知夏亲自带的学生，该帮的，我一定会帮。” “是吗？” 周不器有点惊讶，这个张经纬，会这么好心？ 张经纬淡淡的道：“当然，郭鹏飞很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当代最优秀的大学生了。不过，他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跟idg比起来，还算不了什么。”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张经纬笑道：“资本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别看你只在校内网打杂，但是只要你和idg一条心，idg就可以把你推上去，作为idg在校内网的代言人。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当个眼线，随时把校内网的情况汇报给idg就行了。” “这不是商业间谍嘛！”温知夏气呼呼的说。 张经纬摇头道：“当然不是，idg入股校内网，是有监督权和审查权的，这是合法权益。” “万一没入股呢？” “什么？” 张经纬哭笑不得，在他看来，周不器又问出了一个脑残问题。 没入股？ 怎么可能！ idg挥舞着钞票本，热情满满的主动来送钱，还能被拒绝了不成？没有钱，怎么运营网站？这点道理都不懂？ 哎，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活在象牙塔里，什么都知道。 真不知道温知夏看重他什么，连约会都带着他。 张经纬既是冷笑，又是无奈，还带有一点淡淡的鄙视。 这人啊，就怕对比。 跟郭鹏飞比起来，周不器怎么这么差呢？ 温知夏却很认真的看着周不器，睁大美眸，惊讶的说：“校内网真不需要融资吗？” 周不器摇头，“不需要。” “荒唐！” 张经纬冷冷的训斥了一声，“没有融资，校内网靠什么发展？创业不是一厢情愿！算了算了，跟你说不着，你啊……还是那句话，心气太高，没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这很不好。” 温知夏好似没听见，依旧扭头看着周不器，一脸迷惑的样子，“校内网为什么不需要融资？” 张经纬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觉得温知夏今天很奇怪！ 这个周不器，明显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货。 在校内网打打杂而已。 校内网是否需要融资，他说得着吗？ 还好咱们是大学同学，比较熟悉，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和这个男同学有奸情呢！ 这扯不扯？ 第126章 一边去吧 周不器道：“校内网靠着平安果营销和几家报纸的推广，一下子火了，可这改变不了校内网才上线一个月的事实。现在的校内网，用户规模有限，商业模式还在探索，估值太低。这时候融资，太亏了。” “咦？” 张经纬略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还是懂些道理的。 不过，也仅限于皮毛。 早期投资，估值是压的很低，这不假。可同时，风投机构也要承担更高的风险！ 谁也别说谁。 “这样啊……”温知夏迟疑了一下，看向张经纬，“你们idg对校内网的估值是多少啊？” 周不器笑道：“温老师，这是商业机密啊，咱别打听。” 张经纬一挥手，“没什么机密不机密的，不过，具体估值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由我们陶总亲自管的。不过，就我们idg内部的重视程度来看，不比几个月前中国博客网那个案子差多少。” “博客网？”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很是不屑，“那是什么破网站？我看idg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一个靠着木子美的xx日记火起来的网站，也配跟校内网相比吗？” 张经纬气道：“你懂什么？商业市场不讲过程，唯结果论！”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这不一样，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张经纬微微一愣，竟有些难以反驳，不由得深深看他一眼。 温知夏不想他俩斗嘴，她更关心的是给周不器帮忙，让他能够在校内网的融资案中有更多的参照，就问道：“我也是博客网的用户呢，张经纬，你说下博客网的案子呗？你们投了多少钱？” 张经纬眉飞色舞起来，笑道：“说起这个案子，你说是找对人了！作为idg最年轻的资深研究员，博客网的融资案就是由我汇总整理了，还得到了大老板的夸奖，呵呵。你说融了多少钱……这个数！”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100万！而且是美元！” 周不器就频频摇头，颇为失望。 博客网早在2002年就诞生了，靠着木子美的敏感日记，一度很火。只可惜，那是个网络泡沫的年代，根本找不到资金，只能苟延残喘。 直到今年下半年，全球的互联网产业开始复苏了。 各大风投机构又活跃起来。 博客网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国内第一家博客类的网站，是这个领域内的行业第一，用户数近百万。 结果，a轮融资，只拿到了100万美元…… 这idg也太抠了！ 温知夏不太懂这些，试探着问：“校内网呢？校内网比起博客网，怎么样啊？” 张经纬道：“校内网上线时间毕竟很短，又是在校生创业，用户量……看样子也没有博客网多，也没有找到正确的商业模式，就估值的角度来说，应该在博客网的三分之一左右吧。” “你们对博客网的估值是多少？” “500万美元！” 这不是商业秘密，公司财报都公开了。 idg拿出100万美元，占股20%。 “三分之一？” 温知夏抽了抽嘴角，这下听懂了，就不说话了。 看起来，周不器说的对，还真不能融资。 太坑了！ 校内网的估值才130多万美元？1000万华元？ 要知道，前几天，周不器光是去电信买宽带，就花费了100多万！再加上几所高校的扶持、赠予，以及各种硬件设备，前前后后的总投入，得有200万了。 这idg，太坑了！ 张经纬不知道这些，还在长吁短叹，“真没想到啊，现在的大学生，随便搞出来个网站，估值就能千万级别了，这个郭鹏飞，是个人物啊！” 周不器摇头笑笑，很好心的说：“张学长，看在你教我打保龄球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一会见到郭鹏飞，你们千万别谈估值，否则下场不会太好看。” “什么意思？” “你们的估值，跟他对校内网的自我认知，差距太大。” “有点差距不奇怪，只要把道理给他讲清楚了，他会明白的。”张经纬摇头晃脑，信心十足。 周不器耸耸肩，“是么？那随意吧。” 张经纬皱皱眉，“你知道他对校内网的期待估值是多少吗？”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idg目前做过的最大的融资案是什么？” 张经纬一挥手，很大气的说：“那可多了！上千万美元的都有！不说别的，两个月前我们投了a8音乐网，整整500万美元！” “哦，这样啊。” 周不器的撇撇嘴，一点都看不上。 …… 一会儿快到点了，周不器和温知夏就要离开。 张经纬就连连劝阻，说是既然都认识，就没必要离开了，反正一会儿来的是郭鹏飞，都是校友，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也挺好的。 周不器不去。 温知夏婉拒。 张经纬就百般劝说，说这可是很难得的正式谈判，可能会涉及到上百万资金，带周不器过去，可以让他见见世面，这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他已经看出来了，温知夏对这个学生很看重。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实际上，他的真实想法是想让温知夏见识见识自己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开口闭口几十上百万资金的威风！ 说不定，可以一举俘获美人芳心呢。 这种大事，温知夏肯定会尊重周不器的决定，连连推辞离开了。 “你真不去啊？” 出了翠宫饭店，温知夏就很奇怪的问他。 周不器不屑的道：“有什么好去的？你没听那个张经纬说的嘛，校内网才等于三分之一个博客网？他怕不是个傻子！” “噗嗤！不许骂人。”温知夏娇嗔一声，白他一眼。 周不器平静的道：“我可没骂人，我是就事论事。” “哎，我挺惊讶的。” “怎么了？” “张经纬啊，几十几百万而已，你看他的眼睛，就跟发光了似的，至于么？他也算是在大公司工作了，怎么见识这么浅呢……”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扭头看她，“不是他见识浅，是我家温老师自从跟了我之后，见识和格局蹭蹭蹭的往上蹿，跟火箭似的，挡都挡不住。” 温知夏抿嘴一乐，拍他一下，娇嗔一声：“去！谁是你家的了？” “不是我家的，那是谁家的？” “不告诉你。” “好，那现在马上回家。” “干啥？” 周不器冷哼道：“揍你！” “暴力狂！”温知夏“呸”了一声，然后就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娇憨的说，“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也要揍啊？” 周不器想了一下，深以为然，“也是，那就先攒着，以后一块揍！” 第127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虽说周不器没什么兴趣跟idg的人谈判，但是对于一些交涉的结果，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晚上，周不器在学校食堂等到了郭鹏飞。 “周老大！周老大！这次你可一定得帮我！” “嗯？咋地了？” 周不器很是奇怪，随即惊讶，失声而出：“总不会你拒绝了他们，idg的人就威胁你吧？” “idg？不是，不是他们，我说的是关婷。” 郭鹏飞哭丧着脸，感觉下一刻眼泪就要出来了。 周不器疑惑的问：“关婷？我看你俩触的不是挺好么，怎么了？” 郭鹏飞一脸郁闷的道：“我闯祸了。” “怎么回事？” “我……你知道嘛，我挺喜欢关婷的，可我不太懂该怎么追女孩儿，就打电话问徐百卉，她就给我出了个主意。” “嗯，徐百卉可以！她要是愿意帮你，别说一个关婷了，三五个关婷你也能搞定。” “去你的，你以为我像你啊？我是一心一意的！” “行，你一心一意，怎么？别告诉我有徐百卉帮忙，你还搞砸了？” 郭鹏飞苦着脸道：“徐百卉跟我说，要我抖个激灵……”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怎么抖的？” “昨天晚上，我送关婷回宿舍，我跟她说……说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关窗……” “不关窗？你爬窗户去找她？不好不好，这套路太俗套了，也略显低级。徐百卉给你出的主意？我看她是故意在那你开涮。” “不是……”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脸色微红，“不让她关窗，是告诉她，晚上我可以闯进她的梦里……” “卧槽！” 周不器大赞一声，拍手笑道，“这套路好！出其不意，直击人心！徐百卉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渣女，真是有一套。怎么样？这招很成功吧？” 郭鹏飞眼泪都快下来了，苦着脸道：“成功个屁啊！今天我从翠宫饭店回来，关婷都跟我生气了，不理我了。” “生气了？为啥啊？” “她说我闯祸了。” “什么意思？” “她说昨天晚上她没关寝室的窗户，结果今天她们寝室的其他三个姐妹都感冒了，就她捂着大被，没感冒……”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诧异。 转念一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郭鹏飞很生气，“我都快急死了，你还笑？周不器，你是不是朋友啊？” 周不器重重的在他肩膀上一拍，咬牙切齿的道：“急？你急个屁啊，蠢货！真是搞不明白，关婷妹子可是我们班花，怎么就被你这头猪给拱到手了？好好的一颗小白菜啊！” “啊？啥意思？”郭鹏飞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你傻啊，人家跟你开玩笑，你都听不出来？” “开玩笑？” 郭鹏飞略作思索，摇摇头，喃喃自语，“不像啊，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呢。” 周不器气道：“这大冬天的，哪个寝室敢开着窗户睡觉？这是大学，不是精神病院！” 郭鹏飞眨眨眼，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寒冬腊月的夜晚，都是零下二十多度，要是不关窗户睡觉，那就不是感冒了，还不冻成冰棍？ “那她怎么那样说？” “配合你！” “啊？” “你不是说的嘛，要她开窗，你好晚上进入她的梦里。她就是在告诉你，昨天晚上她心灵的‘窗户’打开了，你闯进了她的梦里。换句话说，她梦到你了。明白了吗？她这是在跟你表白，蠢货！” “表白？” 郭鹏飞脸色顿时涨红，激动兴奋，搓着手，不敢相信，“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 周不器哼了一声，“女孩的心思啊，你这种低情商的小男生是猜不透的，还好遇见了我，直接给你公布谜底！人家女孩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看你什么表现了。” “我该怎么办？” “人家不是暗示了你吗？” “是吗？”郭鹏飞挠挠头，“我怎么想不出来？” 周不器很是无奈。 这种it技术宅，恋爱都是个很大的问题，吴寒清如此，郭鹏飞也是这样。 就比如眼下的事，人家关婷妹子的心意已经表露无疑了，就差点在脸上写上“我爱你”三个字了。结果郭鹏飞这种耿直的it男，愣是感受不到。 还好，他遇到了贵人周不器。 “关婷不是跟你说嘛，她们寝室的三个姐妹都感冒了，你得做出反应啊！” “哦！我去买点感冒药！” “我药死你得了！” 周不器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脑残啊？你以为人家真感冒了？” 郭鹏飞讪讪的挠头，“周老大，你就跟我明说得了，呵呵。我又没谈过恋爱，女生的心思太复杂，我也揣摩不透啊。” 周不器无可奈何，只好道：“后天就是元旦了，你就请关婷她们寝室的所有人出来吃个饭，表面上，是给她们道歉赔罪，是你的过失导致她们感冒。实际上，那就是一场面试，是关婷她们寝室的姐妹在考察你，看你能不能配上她。明白了吗？” 郭鹏飞沉吟许久，随即重重的一拍巴掌，激动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哎，这女人啊，真是一门大学问，比编程困难多了。” 周不器也有点心力交瘁，有气无力的道：“对，你说的太对了。依我看啊，你这辈子就守好关婷得了，别想着换人，你换不起。而且人家关婷妹子人美声甜，配你绰绰有余。” 郭鹏飞昂首挺胸，傲然道：“那是肯定的！我可不是你那种渣男，我是专一深情的好男人。” 周不器摆摆手，不想在纠结这个话题了，就问他今天谈判的事。 郭鹏飞很不在意的模样，“我今天很威风！把那两个投资人给镇住了！” “怎么镇的？” “我说校内网的估值是10亿美元，a轮愿意出让10%的股份，融资1亿美元。然后那两个投资人就全惊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对，就跟你现在这表情一样。咦？周老大，你瞪我干什么？” 周不器气道：“郭鹏飞，谁让你给校内网估值的？” “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开出一个天价，想把他们吓回去，让他们知难而退……” “天价？你开的那是天价吗？10亿美元，你以为这符合校内网的价值吗？我辛辛苦苦带领你们搞出来这么大个场面，结果你告诉我就价值10亿美元？你当我玩过家家呢？” “啊？” 郭鹏飞呆住了，愕然看着他。 周老大，你疯了吧? 10亿美元都不符合校内网的价值？装逼可以，可你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这里也没外人啊！ 周不器一脸痛苦，非常为难的说：“这下麻烦了，要是有人拿着1亿美元的支票哭着喊着要送给我，你说我该怎么拒绝？你啊，给我挖了一个大坑！”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左侧的方向，好像在找什么。 “你看什么呢？” “我看这食堂的窗户关没关，你别冻感冒了。” 第128章 寻找带头人 新的一年来到了。 再有半个月，就该放寒假了。 校内网在元旦这天，终于又有了大动作，“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正式上线。 这一次的活动，比上次的平安果活动还要空前，将会面向全国的大学生，免费送货上门。 为了促进广大大学生对这些学术著作的阅读兴趣，校内网上列出了一个大书单——中美大学生的阅读书单对比！ 美国那边，一水都是学术著作，都是世界级的瑰宝名作。 国内这边，基本都是小说。 这样的一份对比图，无疑会大大的刺激到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们对这类书籍的阅读兴趣。读不下去，也得为国增光咬牙坚持啊。 领取免费图书的方式很统一，拉拢新用户！ 不论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又或是大学同学，只要拉来了20个新用户，就可以免费领取一本正版名著，校内网主推的是《理想国》。 新活动刚启动，尚没有引起大学生群体的关注。 可在有心人眼中，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校内网，这是要收割全国的大学生了！ 而且这一次找到的突破口更为巧妙，甚至定位比平安果营销案还要精准，因为《理想国》、《国富论》、《君主论》这类的著作，面向的阅读对象只能是大学生群体。 这几乎就是点对点对接了。 紧接着，idg的人又来了！ 态度比上次还要诚恳，表示愿意提高对校内网的估值。 周不器没兴趣，交给了郭鹏飞去处理。 他则是去见了另外一个人——杨波。 豆瓣网已经基本搞的差不多了。 年后就可以上线了。 校内网的风生水起，尤其是平安果活动和免费送书活动，让杨波大为惊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大学生的手笔。 再加上双方此前就有过接触，这次的合作也就水到渠成了。 谈判很顺利！ 周不器出资20万，再加上豆瓣网的域名，占股豆瓣网25%的股份。 这算是天使融资了，豆瓣网估值100万。 这份合作达成之后，豆瓣网和校内网会进行一系列的深度合作，立刻要展开的合作，就是对书籍的评价体系。 现在的豆瓣网功能还比较单一，主要分为三个方面：电影评价、音乐评价和书籍评价。 电影和音乐板块，目前校内网不需要。 而书籍评价体系，刚好可以和校内网的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相配合起来。 “说实话，校内网的发展，大大超出的我的预料，你和你的团队干的很出色，两次营销活动的策划也足够惊艳。” 谈拢之后，杨波就感慨着说。 周不器笑道：“一切才刚刚开始，杨哥，要我说你还是直接过来帮我得了。你过来，校内网就由你掌舵，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 这个条件足够优越了。 杨波当然心动。 但是，他怎么能答应下来？ 要知道，他可是清华硕士、留美博士！ 满怀希望的回国创业，结果给几个在校本科生去打工？ 脸还要不要了？ 他要是当一把手，这还说得过去。可要他给周不器打下手，这让他下不来台，也与自身的理想不相符。 “怎么？杨哥还在怀疑校内网的前景？”周不器见他沉默，笑着问。 杨波沉吟了一下，叹道：“说实话，就目前来看，校内网的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你和你的团队足够优秀，即便校内网搞不成，换一个其他的项目，一样也能做成。” 周不器摇头道：“不！校内网是一切的根基，只许胜不许败！” 杨波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真不过来帮忙？”周不器继续拉拢。 杨波道：“豆瓣网还没上线呢，先试试吧。我也知道，豆瓣网的方向和定位偏狭隘，未来的发展潜力可能没校内网那么好，可这毕竟是亲儿子，总要试着培养一下。” 周不器被逗的哈哈大笑。 杨波顿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是在校生，在创业方面有很多不方便，麻烦也多。这样吧，等你大学毕业，豆瓣网如果真的发展不及预期，我就过去。” 周不器心中暗叹，摇了摇头。 大学毕业？ 三年后？ 那个时候，谁还需要你啊？ 你现在过来，就是校内网名副其实的二把手，郭鹏飞都得敬着。 三年后……校内网都起飞了，那个时候你再过来，座次排列一下，你连前十都进不去！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爱来不来吧！ …… 从东城回到了西城，周不器就接到了一个令人感到惊喜的电话。 “我在西站呢，你来接我吗？” “你来首都了？” “对，元旦放假了嘛，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校内网吗？” “对！” 张一明回答的很干脆。 周不器心花怒放，忽然有一种丢了芝麻捡到个西瓜的感觉，连忙道：“没问题！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去了西站，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张一明的影子。 周不器远远的向他招手，大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张一明有点腼腆，背着一个大黑包，快步走了过来，“我看到校内网的送书活动了，然后就按捺不住，就坐火车跑过来了。” “这次过来，还走吗？” “还有期末考试呢。”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考试。” 张一明顿了一下，看他一眼，“先看看吧，看看你们的团队，听听你对校内网的规划，以及接下来的安排。我马上就毕业了，可以全职了。” “没问题！” 周不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就急不可耐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是这样，下学期我打算在京津两地以校内网的名义，去各大高校招聘。社会招聘校内网的竞争力还不够，但是校园招聘，一定有突出的优势。” 现在的校内网，都是兼职团队在搞。 三个研发组，分别在北科、北理和人大，平时还好，可到了期末就看出问题了。大家都要忙着复习，准备考试。 校内网发展到这个阶段，有必要组建一只全职的队伍了。 刚才，周不器打算邀请杨波过来带队，被拒绝了。 现在嘛，有一个大神主动上门，那就万事俱备了。 “校内网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方向吗？” “多着呢！咱们先去找郭鹏飞，嘿嘿，他现在正代表校内网，跟风投机构谈判呢。” “谈判？” 张一明愣了一下，“谈判什么？” “当然是谈融资了！” “是哪家风投？不会是骗子吧？” “idg！” “真的？” 张一明一脸惊喜，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荣耀感。 校内网竟然被idg风投看中了？ 看起来，校内网果然是大有可为啊！ 这一趟来京，说不定就真的是人生职业规划的最重要一步了！ 第129章 太能吹了 “什么？拒绝了？” 张一明睁大眼球，表示不敢相信。 竟然拒绝了idg的投资？ 校内网这是想干什么？ 单打独斗吗？ 别扯了！ 晚饭吃的是火锅，一共有周不器、郭鹏飞、吴寒清和张一明四人。 郭鹏飞一挥手，满不在意的道：“他们出价太低，没劲！” “低？多少啊？”张一明有点不甘心，也有点心疼。 郭鹏飞冷哼道：“上次谈，他们估价100万美元，这次高了点，才150万美元，这不闹的么？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张一明两眼一翻，几乎晕倒过去。 这都什么啊？ 校内网的人都这么狂了吗？ 周不器如此，郭鹏飞也是这样。 没办法，张一明就问吴寒清，“你呢？” “我？我怎么了？”吴寒清一脸讶异。 “你就没什么想法？” “没有。” 吴寒清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他是个执着的技术控，而且是专注于安全领域的技术控，对融资、财务、营销等其他方面都不感兴趣。 再加上近期他和徐百卉打的火热，阿里的面试邀请都拒绝了，哪有心情关注什么idg？先轰轰烈烈的谈场恋爱再说吧。 “好吧。” 张一明抽了抽嘴角，感觉首都和津门果然是两个世界。 可是，真的要拒绝idg吗？ 即便不缺钱，也太不靠谱。 如果融资了，idg肯定要派人过来，审查一下财务，并对战略决策作出一些指导性意见，这样不好吗？这毕竟是个大学生团队，经验很欠缺。 周不器对张一明很看重，就决定拿出点干货，让他心悦诚服。 否则这样的大牛，根本降服不住。 “关于idg融资的事，他们估值太低，这是一方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校内网有自己的战略规划，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idg忽然冒出来，要对校内网进行融资，你以为他们心思就单纯了？” “嗯？什么意思？” “5q地带网，你们都用过吗？” “当然。” 郭鹏飞吴寒清张一明都点了点头。 5q网，太有名了。 这家网站创立于2003年，是华中科大的两个大四学生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于广大的大学生群体。 没错！ 网站宗旨，和校内网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校内网的入局点是社交，5q网的入局点是****，也就是点对点下载。 教育网是内部网，而且不论是教学视频还是各类文献，如果是用户教学、学习使用，是可以免版权的，这就给了教育体内部的****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一经推出，立刻风靡全国。 5q网很巧妙的找到了这个突破口，一举成功！ ****，也因此成了今年的网络热词。 很多学校看着眼红，也都纷纷模仿5q网，推出了本校的****网站，可都缺点多多，难以跟5q网相提并论。 随着官方的背书，5q网成了教育体系内唯一的与诸多高校校园网连通的下载网站。 比电信、网通之类的下载快多了。 现在，5q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600万，日活独立ip超过50万，体量几乎是校内网的20倍！ 形势蒸蒸日上。 张一明道：“同样都是面向大学生群体的网站，5q网算是校内网的最大竞争对手了。” “竞争对手？”周不器一脸好笑的样子，“就凭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张一明抽了抽嘴角。 心中就想大喊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 5q的三个创始人刚刚大学毕业不假，可人家毕竟也毕业了，是全职。你呢？你只是一个在校大一学生！ 周不器摆摆手，神色平淡的道：“5q网的体量太大了，这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运营压力，虽说他们签了三家广告商，但那点广告费，根本不够运营这么大一家网站。” 吴寒清道：“的确，我听说5q的员工就五个？除了三个创始人是全职外，其他的都是在校大学生兼职，运营的很惨淡。” “没错。” 周不器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5q网开始寻找新的盈利模式，正在转型，借助庞大的大学生用群体，推出了校园博客，打算走社交路线了。” “是吗？嗯，博客现在挺火的。” 吴寒清点了点头。 郭鹏飞撇撇嘴，很不屑的道：“没劲！都是模仿老美的，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创意吗？5q网推出的****，我还挺喜欢的，没想到一转型，就落俗了。” 美国那边myspace如日中天，导致国内也有一大批的博客类网站应运而生。 其中，最大的当属中国博客网。 张一明暗暗摇头，觉得郭鹏飞这番话说的太硬。 模仿怎么了？ 搜狐、网易、当当、淘宝、企鹅、天涯哪个不是模仿？ 能模仿成功，那已经很牛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5q网背靠校园，只要战略不出现重大失误，将会成为博客网的最大竞争对手。而博客网，刚刚拿到了idg的融资，被寄予厚望，想要打造国内的myspace。所以，你明白idg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给校内网融资了吗？” “啊？” 张一明反应过来。 郭鹏飞也不吃了，猛然抬头，愕然看他。 这背后还有这层说道呢？ 吴寒清失声道：“不会吧？idg是想推动校内网和5q网打架？从而让博客网得到更大的发展？这是鹬蚌相争的手段啊！” “这是肯定的，博客类论坛才是当下全球最热门的风口！而且，运营博客网的是一个成熟的团队，不比校内网和5q网的学生军。idg在选择的时候，肯定会把宝押在成功率更高的项目上。” 郭鹏飞一拍桌子，气道：“卧槽！原来他们没安好心！我还以为他们真是看上了咱们的项目，觉得校内网大有可为呢！” 吴寒清打了个冷颤，摇头道：“这就是资本啊，还真是血淋淋的。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你们操心吧，我去把我的安全做好了就行。” 张一明表示不解，“校内网和5q网，总要展开竞争吧？5q网推出了校园博客，一定程度上就等于入侵了校内网的社交领域，校内网不反击吗？” “竞争？”周不器不屑的撇撇嘴，“还是那句话，就凭区区一个5q网，还不配！” 张一明很无语。 刚才觉得郭鹏飞的语气就够大了，够狂了。这才发现，都是跟跟周不器学的，太能吹了。 东北人都这么能吹吗？ 别忘了，5q网的体量是校内网的20倍呢！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说道：“一明，我是要对你予以重任的，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一定要深，格局一定要大。竞争？互联网不需要竞争，只需要做好自己，等别人犯错就好了。” “犯错？”张一明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你不看好5q网的未来？他们的战略决策有错？” “有没有错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我们不能成为资本手里的枪！” “毕竟是拿到钱了……” “不！有些东西，远远比钱更重要。5q网和校内网都要深耕校园，这需要教育系统的支持和许可。在这方面，5q网已经走到了前列，他们的****已经成了教育系统的高速下载的必备工具，给国家教育体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和5q网作对，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可能会得罪整个教育体系！” “没那么严重吧？” 张一明面色微变，终于明白了周不器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了。 是战略！ 深耕教育体系，靠着国家教育资源和政策扶持，是校内网当下的战略趋势！ 任何外在条件都不能改变。 给钱也不行！ 周不器沉声道：“资本的市场，没有情面可言。无论任何时候，我们的命运都要由我们自己决定，而不是由资本在背后推动或者影响。5q网……不值一提，所谓的博客风口也只是昙花一现。我给校内网定制的发展路线，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成长轨迹！” “嗯……嗯，说的好。”郭鹏飞赶紧把筷子上的羊肉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赞了一声，然后举起酒杯，“周老大说的好，寒清，一明，咱们敬周老大一杯。” 吴寒清面无表情的举起了酒杯。 张一明有点崩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不器在那边狠狠的吹了一通牛，你们就服气了？你俩不是被他洗脑了吧？ 吴寒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你刚来，有些事情不太了解，我刚来时候也这样，呵呵。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跟着周老大走，准没错。平安果活动或免费赠书活动，你还没看出来？” 张一明不知该说些什么，举杯跟三人喝了一杯。 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的太多，有些晕，还是周不器说了太多的话，被他忽悠晕的。 总之，这一晚上，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卷在了自己身上。 无法挣脱。 第130章 收个小弟不容易 忽悠也是需要理论基础的。 还真不是周不器吹牛。 别说几个学生蛋子搞出来的5q网了，就算是当下国内第一大博客论坛中国博客网，在他看来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myspace在国外大热，国内这边已经跟风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个最牛逼的抄袭大户。 qq空间即将推出。 其他人，还有什么生存空间？ 这个时候参进去一脚，不是找死么？ 与其跟他们拼的血淋淋的你死我活，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闷声发大财呢。 比如，域名交易。 周不器手中握有qqzone.org和qzone.org两个域名，都是价值不菲啊，企鹅公司的人已经跟他取得了联系。 这就没必要客气了。 前者100万，后者500万！ 一口价，不二话。 能接受就交易，不接受就搁置，爱哪哪去！ 双方已经在网上进行了多轮磋商，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定，是铁了心的打算吃一口肥肉了。 张一明在首都呆了一周，前前后后跟着校内网团队参与了“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技术水平深得大家的敬重。 不过，对于周不器的理念，他还是心存怀疑。 太能吹了！ 这跟他脚踏实地的诚恳性格差距有点大。 就算他很看好校内网的未来，可是跟着这样一位大忽悠合作，有前途吗？可别耽误了人生，误入歧途啊！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在他离开的那天上午，带他去了一趟中关村的中钢大厦。 “来这儿干什么？” 张一明表示很不解。 周不器道：“谈判。” “谈判？跟谁？” “企鹅公司在这里有一个办事处，我来签一份合同。” “企鹅？” 张一明睁大眼睛，很是惊喜，“你跟他们还有合作？是校内网的方向吗？” “当然没有。”周不器撇撇嘴，神色淡然，“校内网发展起来，也早晚要遇到被他们抄袭的下场，跟他们可没什么合作的。” “那你这是？” “卖东西。” “嗯？” “你看着就是。” 办事处里只有五六个人，主要是负责企鹅公司在京的一些商务合作。 双方之前在网上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线下见面，又深入交谈了半个多小时。 “曲总，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我朋友还在南开读书呢，下午的火车。咱们还是按照说好的价格，把合同签了吧？” “这……” 对方的曲总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周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学生，我算是服了。成，那就100万！” 周不器笑笑，“那就多谢了。” 签字画押，一切搞定。 张一明眼睛都直了。 他终于明白今天这场商务谈判的内容了，原来是域名交易！ 周不器把qqzone.org这个域名卖给了企鹅公司，总价值高达100万！ 难以置信！ 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 随随便便一个域名，就能卖出上百万的天价？ 难怪周老大对idg的融资都很不屑，果断拒绝，这是资本雄厚，有备无患啊。 走出中钢大厦，周不器就笑着问他：“有什么想法？” “震惊！” “除此之外呢？” “佩服。” “哦？” “我总是以为你在吹牛，眼见为实，你……你的赚钱手段，这是令人叹为观止。” 周不器摇摇头，不以为然，“就这些？” “啊？”张一明微微一怔，“还有什么？” “我卖的域名叫qqzone.org，你就没看出什么？” “qq空间？这是要新推出的产品吗？” “zone是空间，space也是空间。美国的叫my空间，国内的叫qq空间，还没看出来吗？”周不器公布了谜底。 张一明恍然大悟，睁大眼睛，“你是说企鹅公司也看上了博客论坛这个风口？要借助着qq的平台资源，发展自己的博客？” 周不器点点头，“没错，商业是复杂的，要想成功，就必须要以全盘的视野去选择战略。idg押注了博客网，那是他们的战略失误，他们的目光甚至是刚刚推出校园博客的5q网，多么可笑？” 张一明眨眨眼，喃喃道：“是啊，如果qq发展博客业务，依靠着其强大的用户群体，其他类似的网站，还会有生存空间吗？” 现在，国内有9400多万网民，而qq的注册用户却超过了4亿，可见这已经是一款国民爆款产品。 已经渐渐有了神挡杀神的气势。 校内网刚刚初生，还很孱弱，不进入资本的角逐，安安心心的发展自己，这样的战略规划无疑是正确的。 这一刻，张一明才终于意识到了周不器看问题的角度之准之深之精确。 “走吧，去吃碗馄饨，一会儿陪你去车站。” 周不器见他神色复杂，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家馄饨店。 这个时候，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心思早就飞了。 一碗馄饨下肚，张一明就忽然抬头，说道：“我要是加入了校内网，算什么？” “创业元老。” “我听说你们有一个创业联盟，有十个人呢？” “对。”周不器顿了一下，“别看他们好像还没有参与到校内网的建设之中，但校内网的发展资金都来自他们，他们都是元老。” “我明白了。”张一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我有一个同学，技术很好，尤其擅长网页的前端设计。” 周不器笑道：“好事啊！把他也带过来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算元老，可以直接给你分配股份，你的同学不行，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拿期权。”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比较沉重。 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选择。 周不器也不着急，笑着问他，“你觉得咱们这次的免费图书赠送活动，怎么样？” “挺好的。” “这样的活动，以后可以经常搞，为大学生们赠送一些福利。” “校内网用户超过50万了？” “对，最新的数据，大家对免费图书的热情还是很高涨的，关键是这份参与感的趣味性。” “截止到1月15号活动结束，预期会达到多少用户啊？” “怎么也得200万吧？” “今年的预期呢？” “必须超过1000万！”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说出了一个昂扬的目标。 张一明深吸来一口气，缓缓点头，轻声道：“行，那春节后……我就过来。下学期，我就在这边实习了。” 周不器大笑，“没问题！可以带上你的同学！再招聘几个愿意过来实习的大四高材生，毕业后就正式签订劳务合同。” 第131章 谁也不欠谁 校内网的发展顺风顺水。 孟厚坤那边已经和申通快递联系好了，会包圆这次的图书赠送活动，除了个别边疆地区，全国邮费统一价——4元。 那些在网上付费的订单，已经开始着手发货了。 每一个人都干劲十足，极具充实感。 相比之下，刘文博那边就略显冷清。 现在的缘味奶茶店总共开了13家分店，分别是北科店、北理店、北外店、清华店、人大店、北大店、北师店、农大店、北航店、北交店、民大店、北邮店和北化店。 不过，这毕竟是淡季，从12月往后，就再也没开新店了。 这让刘文博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创业联盟的其他人员都在风风火火的忙碌着自己的事业，这让他很焦虑、很烦躁。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薛宝珊的降职。 薛宝珊管的那一摊子，都交给了季子安。 这让刘文博大为震惊。 一个小女生，他自觉还能控盘，能压制住她。可是季子安上位后，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在周不器的支持下，季子安一上台就推出了许多条管理改革，加强奶茶店的监督，把犯错跟工资挂钩。 而财务权就由季子安分管。 只一招，季子安就迅速的收揽大权，威望大增。 抗衡了半个多月，刘文博受不了了。 跟季子安私下里谈了几次，效果很差。 犹豫再三，他决定退出。 倒不是说退出创业联盟这个集体，而是要退出缘味奶茶店的管理。 奶茶店是周不器的大本营，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放权，奶茶店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文博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他自视甚高，不认为自己比周不器差，凭什么要窝窝囊囊、委委屈屈的打下手？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 就像陈东搞的出版业务，张银磊搞的订餐业务一样，都是他们独力运营，周不器几乎不参与，这多好？ 有足够广阔的施展抱负的空间，这才是刘文博所追求的大舞台。 北科这边已经开始期末考试了。 周不器泪眼汪汪，都被自己感动了，“我一学期上了四堂课，结果考试都考五次了，我的考试态度真是太认真了！” 交白卷是不可能的。 不管对不对，反正都写满了。 老师看着这份“直管瞎写，不管对错”的认真态度，也至少能给个及格啊？ 这天晚上，刘文博来到了北科，找周不器。 “退出？”周不器睁大眼睛，好像被惊到了，“为什么？” 刘文博抽了抽嘴角，心中暗道，“我为什么退出？你还不明白吗？装！你可真能装！”脸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道：“我觉得奶茶店不适合我……” 周不器连忙打断：“文博，你可千万别误会。奶茶店是咱们的大本营啊，现在是淡季，所以停下了扩张的脚步，等到下学期，那就是一片星辰大海啊。”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奶茶店太格式化了，适合那种有板有眼的创业者，我看季子安就挺好，我更适合那种开放性的项目。” “那你也没必要离开吧？说起来，咱们这个创业联盟之所以能组织起来，你当初也有很大的功劳呢。” 周不器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要不是这份旧情，他俩都不会坐在这里一起吃饭。 薛宝珊那边，隔三差五的就打小报告，都是关于刘文博的。 这家伙管理缘味奶茶店的这两个多月里，明里暗里的没少拿好处，除了两万块钱的奖金和工资，暗地里他至少又捞了三万块钱。 正是因为这样，季子安上位后才处处与他作对，不讲任何情面。 主要是他做的有点太过了。 令季子安实在看不过去。 又因为他劳苦功高，谁都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文博微微一愣，连忙道：“不，周老大，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说要退出创业联盟。” “啊？不退出？”周不器故作惊讶。 刘文博道：“对，我只是不想负责奶茶店这一块了，这一块业务还是交给季子安好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新项目，由我负责？” 周不器心中冷笑。 更多的是失望。 这个刘文博，是真的差劲，心底的小九九多，暗地里的猫腻多，这脸皮也真够厚了。 他从奶茶店那边，至少捞到了5万块钱。他要是真有志气，想脱离别人的控制大干一把，这5万块钱足够他创业的启动资本了。 结果呢？ 他选择不退出创业联盟！ 为什么？ 因为周不器在推出七大副业项目的时候就说过，创业联盟的项目，亏本了算他的。 比如马平山负责的培训项目、季子安负责的团购项目、徐百卉负责的中介项目等等，都先后失利，出现了亏损。这些亏损都是算在集体账上，而不需要个人承担。 这风险就小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一度认为刘文博是整个创业联盟十个人中，能力最强的那个，也的确如此。在创业初期，刘文博给他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可是几个月过去，创业联盟中的每个人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再转过头一看，刘文博反而成了最平庸的那个。 格局太小了。 能力差点可以慢慢学，慢慢培养，都是大学生嘛，有很大的增值空间。可是一个人的本性如果有了缺陷，这就是大问题。 “哦，我还以为你要退出创业联盟呢。”周不器松了口气，笑了笑，并没有撕破脸皮。 刘文博道：“周老大，你看我干点什么好？” 周不器道：“要不你去校内网帮帮忙？你不是也是计算机系的嘛，正好专业对口。” “啊？算了吧，呵呵。” 刘文博想也未想的拒绝了。 谁不知道校内网是由周不器亲自负责的，由嫡系郭鹏飞亲自操盘？他要是去了校内网，最多是三把手！听说最近他还从外校拉来了几个高手，搞不好连三把手都不是！ 还不如留在奶茶店呢！ 这种受制于人的事，刘文博已经够了，就说道：“我想负责新的一摊。” 周不器皱皱眉，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你知道，我也一度野心勃勃，推出了七个副业项目，可是几个月过去后，你也看到了，几乎都半死不活的，赔了不少钱呢。” 刘文博面色一变，连忙道：“那是他们能力不足！” “嗯？”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毕竟没什么经验，出现点纰漏也很正常……” “校内网要发展，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校内网搞的很不错，贪多嚼不烂，没必要再开找新项目了。” “别啊！”刘文博很着急，“周老大，正因为校内网缺钱，才更应该开拓新的业务啊。我知道宿舍小卖部和餐桌广告项目搞的都不错，但要运营一家网站太费钱了，得找更多的资金渠道啊。” “哦？”周不器好奇的看他，“你有什么好项目？” “这……”刘文博略一迟疑，“开饭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果断拒绝。 奶茶店和饭店虽然都属于餐饮类，但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开连锁饭店根本不是大学生能玩的转的。 刘文博表情有点难看。 周不器不想闹的太僵，至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刻薄，就说道：“这样吧，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咱们背靠大学和中关村，婚恋相亲是个不错的方向。你要是有兴趣，就筹备一下这个方向吧。” “嗯！这个行！我老早就看好这个方向了。”刘文博很振奋。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道：“不过我得跟你说一点，我没什么精力去管那一摊，你要是真想搞，就得靠你自己。” 这话正中刘文博下怀。 他生怕周不器跟他抢权呢，让他自己负责一摊，不要太爽！ “成！没问题！相信我，我一定能搞好！我和马平山、季子安他们可不一样。呵呵。”刘文博顿了一下，眼睛很巧妙的瞟了周不器一眼，轻咳一声，“周老大，你看这个恋爱项目得投多少钱合适啊？” “3万吧。” “啊？少了点吧？” 刘文博有些不甘。 周不器笑笑，“那就5万吧。就这些钱了，做成了最好，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买个教训，积攒点经验了。” 刘文博心中大定，笑道：“5万就5万！没问题！我这就回去筹备，这学期要结束了，也就算了。下学期吧，我要让咱们的恋爱项目，成为创业联盟最大的吸金利器！”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一个团队，凝聚力很重要。尤其是刘文博这种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的元老的处理，所有人都会看在眼里，就算是卸磨杀驴，也不能太明显。 这回，周不器算是仁至义尽了。 该做的都做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刘文博在接下来的恋爱项目中没什么长进，还跟以前一样玩猫腻……那对不起，就真的要一拍两散了。 谁也不欠谁！ 第50章 个人独资企业 “等等！” 刘文博打断了周不器的话，声音有些沉重，质问道：“怎么忽然要开公司了？不是说三家店都以个体户的名义经营吗？” 所谓的个体户，就是北科的店由郭鹏飞注册，北理的店由刘文博注册，北外的店由薛宝珊注册。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三家店跟周不器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大学生创业的通病了，讲义气、轻原则，不需要什么合同的束缚，口号一喊，就一股子劲的往前冲了，不会顾虑太多。 郭鹏飞和薛宝珊自然无所谓，他俩都是周不器的心腹，把店交给他俩，可保万无一失。 但是北外事件后，周不器对刘文博的信任大打折扣。 北理的店若以刘文博的名义注册个体工商户，危机太大。 面对刘文博的质询，周不器面色不变，微微一笑，说道：“没办法，形势变了。有些人去过研究所可能知道，他们对咱们的奶茶店寄予厚望，甚至赋予了重大的政治意义。这时候再以个体户的形式开店，就不太合适了。” 刘文博皱眉道：“可咱们现在资金有限，个体户的形式可以最大化的规避税收和各项经费。” “没办法，计划总是追不上变化。”周不器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好在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应对处理的方法，最大化的减少我们前期创业的开支。” “什么方法？” “成立个人独资公司。” 卧槽！ 刘文博瞪大了眼睛，差点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周不器不会那么好心！ 北外事件你从头到尾都不发表看法，原来是在这埋雷呢。 你丫够狠！ “个人独资企业？有什么说法吗？” 都是大学生，有些人不太懂。 “甄师姐，你能给大家解释一下吗？”坐在主位上的周不器没有只顾自己说话，也尝试着引导大家共同发言。 都是创业元老嘛，要民主。 甄妤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个人独资企业就是只有一个股东的企业，企业负责人必须与本人身份证相符，不得找他人代为法人，也就要承担相应的无限连带责任。” 周不器大义凛然的道：“既然是创业，哪能不冒风险？无限连带责任，我抗了！只要能最大限度的节税、节省创业资本，这一切都值得。” “能节税？” “对，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个人独资企业不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只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资金可以自由的公转私、私转公，极大的提升企业运营效率。” 甄妤说完，薛宝珊又笑着补充道：“也就是说，如果将来奶茶店开起来了，发工资了，我们是可以……这样说吧，如果是合伙企业发工资，需要企业先交企业所得税，然后把钱发下来后，再交个人所得税，等于一笔钱交了两次税。如果是个人独资，周同学只需要公账转私账，交一次个人所得税，再以现金的形式发给我们，私对私，我们也就没必要交个人税了，等于公司节省了开支，个人收入却更多。” “还会发工资？” 马平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声而出。 周不器笑笑，“当然要发工资了，大家一起创业，总不能让大家白出力吧？现在只是发钱，等以后公司做大了，真正的规模成熟了，就会根据大家的贡献相应配股。” 画大饼呗，这招对大学生最好使。 之前不就把刘文博忽悠了吗？ 徐百卉忽然举手。 周不器一抬手，示意她发言。 徐百卉脸色红润娇艳，本来就很美很漂亮，听说有工资可以领，就更开心了，雀跃着说：“老大，你刚才说的太复杂了，我都没太听懂。就是想问一句，是不是只要开个人独资公司，我们就可以拿到更多钱？” 周不器哈哈一笑，很负责任的回答：“是！” “老大万岁！” 徐百卉欢呼了一声，连拍小手。 周不器眼里精芒一闪，瞄了她一眼。 她的这番举动，有点浮夸啊！ 像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想想也是，她家里是开工厂的，几百万不在话下，会在乎这点工资钱吗？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在配合自己，煽动气氛。 好家伙！ 这妹子可以啊，很聪明啊！ 艺术生也不能小觑。 果然，在她的热情带动下，大家的情绪都激动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振奋的神采，掌声热烈，堪称满堂彩。 唯独刘文博，沉寂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座雕像。 周不器好像根本没看见，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 “等一下！” 刘文博不出意外的发言了，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冷淡的道：“我不同意！” 徐百卉第一个发言，奇怪的问：“为什么啊？大家可以多拿钱呢。” 陈东道：“不止是多拿钱吧？公司也可以少交税，一举多得。” 季子安也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周老大一个人把所有责任都抗了，好处却让大家分，说实话，我有点过意不去。” 周不器一挥手，朗声道：“这是应该的，我既然是这个创业联盟的盟主，自然要多承担一份责任，大家不要有压力，只要多努力，齐心协力就好。” 马平山道：“公司的事我还真不太懂，周老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都支持你。” “对，支持你！” “我也是！” “同意！” …… 一声声赞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道道重拳击在刘文博的胸口。 他很想大骂一句，我x你妈！ 你们懂个屁！ 给一点好处就收买了，就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不过，刘文博知道轻重，但凡他敢表露，那就等于自绝后路了，他心有不甘，沉声道：“周老大，我记得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我，还有郭鹏飞，咱们联手创业，你占55%的股份，我是15%，郭鹏飞是10%，另外再留出20%给后来的加入者。”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种鬼话你也信？ 股份是这么轻易许诺出去的吗？ 看来你去蹲了一年多，大学生的淳朴天真还是没有褪干净啊。 老子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公司，凭啥要分给你股份？ 都不用他开口，郭鹏飞就率先表态：“我不要，我觉得还是个人独资企业比较好，大家都有好处拿。” 他也没法厚着脸皮要。 三家奶茶店，就属他的最破最差。 旗舰店的薛宝珊都没分到股份呢，他凭什么拿？ 刘文博都快气吐血了，深感身单力薄。 同时，他也内心震撼。 这才几天啊？ 周不器就把人心都收揽过去了，效率也太高了。 不过，他终究不是普通的大学生，见识也更高一些，知道股份的重要性。 越是创业前期，所能获得的股份就越多。 要是到了后期，就算周不器愿意给大家配股，大家又能分到多少？那时候创业成功，每一丁点的股份都有巨大价值，拿到几个点的股份，就是巨大的馈赠了。 哪像现在，随随便便一争取，就有15%的占股。 此时，刘文博也顾不得大家异样的眼光了，低头摆弄着手指，自顾自的说道：“周老大，当初咱们说好的，你会给我15%。我觉得合伙创业，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无诚信，不商业。” “嗯，你说的有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笑道：“算了，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先说点开心的吧，宝珊，你们学校给答复了吗？” 薛宝珊抿嘴道：“还没有呢，据说后勤处的那位领导要下台，处理时间应该要久一点。” 桌子底下，她就冲周不器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招声东击西玩的好！ 老辣！ 其实，北外事件的进展，两人早就在电话里沟通过了。这番话，不过是给大家传递信息而已。 周不器“嗯”了一声，“咱们现在的声势不小，北外校方是不敢懈怠的。对了，大家还不知道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的确如此，大部分人都没参与其中，只是略有耳闻。 周不器就笑道：“宝珊，你给大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好呀。” 薛宝珊的坐姿很端庄，优雅娴静，很是赏心悦目。 然后，她就轻声温语，不急不缓，从奶茶店遭遇小混混的骚扰，到向周不器求救，到刘文博出招，到店铺被砸，到危急时刻周不器亲自出面解决危机…… 其中的故事可谓一波三折。 薛宝珊没有过分夸大，有一说一讲实话。 可即便是实话，听在大家耳中，也有深深的一贬一抬的嫌疑。 本来是一点小事，结果刘文博搞砸了，闹大了。被动局面之下，是周不器带人出面，力挽狂澜，解决危机，还取得了道义上的完胜。 这跟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有一拼啊！ 而刘文博，就是男主角身边的闯祸精。 这个故事一讲完，刘文博耳根子都红了，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悚然一惊！ 意识到了什么。 这好像是周不器的暗示啊！ 自己刚刚说了，创业团队要讲诚信，他就借着薛宝珊之口，讲出了北外事件的前后始末。 这算是敲打吗？ 诚信，是自己先放弃的。 不是他！ 第51章 乖乖认输 马平山是1980年生人，比周不器大了整整六岁，是创业团队中年纪最大的。 早在两年前，他就以优异的成绩从北航本科毕业了，去了某著名国企工作，方向是航空工程。 可是，国企的工作环境让他很难适应，里面的偷奸耍滑和阿谀奉承，令人作呕。 他想辞职，却无可奈何。 一是他足够优秀，领导都对他特别赏识，迫切的希望他能留下，为企业、为国家贡献力量。 二是国家体制的原因，他所从事的这个专业，只能是国企垄断，民营企业不能染指。即便离职了，也只能跳槽到另外一家国企。 思来想去，他寻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考研！ 考研是专业技能上的进步，企业领导不仅不会阻拦，还会主动配合。同时，在读研的这两三年里，他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他宁可放弃专业，也不愿去国企工作。 在这种大背景之下，他抓住了机会，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成为了创业元老。 国企的经历，让他对“勾心斗角”、“权术”有敏锐的捕捉，这是其他大学生所不能比的。 眼下的这种局面，他就嗅到了权术的味道。 掰手腕的双方是周不器和刘文博。 周不器是盟主，而刘文博几乎是公认的联盟第二人。 一个希望个人100%持股，一个想争取15%的股份。 北外事件，就是个导火索。 别人从薛宝珊的故事中可能听不出来什么，马平山却能灵敏的察觉到一丝古怪。 这次事件中，刘文博不仅没能阻止，反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怎么有点像内奸啊？！ 马平山猛地打了个激灵，看向刘文博的眼神，就愈发古怪了。 想透了其中的原委，他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从奶茶店的选址、设备、配方，到供应链的管理，到项目思路和营销策略，包括北外事件，都说明了一件事，周老大是做大事的人，他是我们这个团队最不可或缺的核心。” “的确。”季子安心悦诚服。 郭鹏飞自然赞同：“我同意。” 薛宝珊、徐百卉、陈东、孟厚坤、甄妤，都一一表态，表示愿意围绕在以周不器为核心的创业联盟周围。 张银磊甚至虎目含泪，感动坏了。 对刘文博来说，这又是一波暴击！ 所有人都站在了周不器的一方。 北外事件，是重大的转折点。 周不器是大英雄，刘文博是反面教材。 在这种氛围之下，刘文博连抬头都困难，更别说再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了。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想最后再争取一下，声势却弱了许多，闷闷低声道：“当初，我拿了2万块钱入股。” 周不器笑笑，“对，我刚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一开始我以为资金不够，就收了你的钱，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宝珊，回头你把钱还给刘学长。” 这就是绝对的信任了。 二人之前甚至都没有沟通过。 薛宝珊知道周不器这是变相的跟自己借2万块钱，心里很高兴，脸上的笑靥无法掩饰，嫣然道：“刘学长，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去。” 刘文博表情僵硬，木然点头。 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周不器狠辣手段的气愤，也有为自己在北外事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的懊悔。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这个十校创业联盟能够搭建起来，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初，周不器身边只有郭鹏飞一个人，虽然带着成熟的校园卡销售项目，却缺乏人脉和推广渠道，短期内无法铺开。 是刘文博及时出现，主动投靠过去。 然后，他利用自己的人脉，从人大找来了季子安，从北外找来了薛宝珊。 季子安又接手校园卡销售项目，推广到了更多的学校，招揽到了一批精英，这才有了十校创业联盟。 以周不器的能力，他想组建十校创业联盟，是一定能成功的。可是，要是没有刘文博，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组建成功。 现在团队组成了，他却玩了一手卸磨杀驴！ 这里面，自然有周不器的狠辣果决，同时，也有刘文博本身的巨大错误。 如果没有北外事件，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抹掉曾经许诺的15%的股份？ “哎！” 刘文博在心中重重的一叹。 木已成舟。 他却无可奈何。 愤怒之下拍案而起，然后退出团队吗？ 这当然不可能。 他为这个团队付出了那么多，北理的奶茶店都开到图书馆去了，有着极大的收益前景。这时候退出，岂不是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 出去单干也不行，北理的奶茶店还没完成装修，没有设备、没有原料、没有配方、没有供应链…… 奶茶店最核心的东西，都掌握在周不器手里。 怎么斗？ 双方根本不对等。 没办法，只能乖乖认输。 周老大，你厉害！ 我服了！ …… 周不器在万秀园食堂请大家吃饭，刷自己的饭卡。 刘文博有意凑过来，笑着说：“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省钱的。” “哦？”周不器很好奇的样子。 刘文博道：“这种刷卡机设计都很简单，漏洞很多。刷饭卡的时候，只要在收银按下确定键的一瞬间把卡抽走，刷卡机会正常的‘嘀’一声，显示刷卡成功。可实际上，饭卡并没有扣钱。” 周不器就有点哭笑不得。 这种通信专业的大神，还真是各种套路都精通。 不过，他还是摇头道：“咱们省了钱，食堂却亏了。这种小便宜没什么意思，还是堂堂正正比较好。” 刘文博呵呵一笑，表情有些尴尬。 午饭过后就散伙。 马平山却以北航就在隔壁为由留了下来。 “马哥，你找我有事？”周不器去买了两瓶可乐，递给他一瓶。 马平山长得很老成，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轻笑着说：“我觉得一个团队，稳定性还是很重要的。”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 马平山道：“我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刘文博踢出局。” 周不器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马哥，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就我们这个团队来说，目前来看，刘文博还是最有能力的。” 马平山没有否定这一点，“有你在，不需要他。” 周不器叹息道：“马哥，我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啊。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头上，我也忙不过来。奶茶店的事，我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马平山眉头紧锁，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周不器沉吟许久，平和的说：“人非圣贤，谁都会犯错误。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刘文博如此，我们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你可以更凌厉一点。” “如果需要，我会的。” 第52章 蓝天梦 可能是因为马平山在国企呆过，见识挺广，周不器跟他聊的挺投机。 马平山也有这种感觉，喝了一瓶可乐过后，他尝试着问：“周老大，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行吗？”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马平山苦涩的道：“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航空飞行技术的专业，不过我这性格太莽了，棱角太多，没法适应国企的气氛。” 周不器笑笑，“棱角多了不是坏事，很多时候，创造力就来源于棱角。” 马平山摆摆手，似乎不太想多谈这个话题，追问道：“周老大，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能力也强，我挺佩服你。但是，跟着你，我能做什么？我没别的意思，你给我指个方向，我好去努力。甚至财务、法务都可以，我去学。” 周不器大吃一惊，“你的专业不要了？你不喜欢这个专业？” “喜欢啊！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对蓝天充满了好奇。”马平山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了满满的无奈，“可是，挡不住现实啊。” “为什么？”周不器很费解。 马平山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不适合国企……” “等等！” 周不器打断了他，一脸奇怪，“国企不行，那就不去国企呗？咱们这个团队，也不是国企啊。” “嗯？” 马平山没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却清楚了他的心思，坚定的问他：“马哥，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你什么？” “理想……” 马平山失笑摇头，有些落寞。 “马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周不器一脸郑重，凝视着他的眼睛。当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马平山挑选到自己的团队中，就是看中的他所学的专业。 他的本科专业是飞行器控制与信息工程，研究生专业是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 马平山为他严肃的样子感到吃惊，“周老大，你……” “你就直说，你的理想，是不是蓝天？！”周不器的语气有些重。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字：“是！”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寻？” “啊？” 马平山惊了个呆。 周不器轻声道：“国家的政策在一点点的放开，据我所知，酒泉发射中心那边，也应用了不少民间技术呢。” “那都是小打小闹，一些配属技术的供应。”马平山摇摇头，“最核心的航天技术，包括航空技术，都掌握在国企手中。” 周不器不以为然，说道：“马哥，你说的都对，但这不是政策限制，而是现实制约。民间企业缺乏足够多的资金投入，以及大量的科技人员，所以他们很难在航空这个方向有所突破。我国的情况你也了解，高精尖的人才很稀缺。” 马平山愣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是要告诉你，国家政策没有限制你的蓝天梦！”周不器掷地有声的说道。 马平山睁大了眼睛，彻底失声。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问他：“马哥，你知道电影里的那些大场面都怎么拍的吗？就像《魔戒》里的大会战那种。” “摇臂吧？” “不，是直升飞机。” “开直升飞机拍电影？”马平山不太了解行情。 周不器笑道：“岂止是拍电影啊，比如世界杯比赛的俯拍，奥运会的开幕式等等大型活动，甚至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都需要用直升飞机进行航拍。” 马平山摇了摇头，“手笔可真够大了，动用直升飞机，那得花多少钱？” “对啊，成本太高。所以，只有最大型的活动，只有好莱坞的电影才能这么搞。你看国产的《英雄》，场面也很大，怎么就不如《魔戒》那么壮阔呢？很大的原因是没有直升飞机的航拍视角，只能玩摇臂。” “嗯，国内还是穷啊。” “你想不想改变这种现状？” “啊？什么意思？” 马平山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直升飞机消耗太大，别说我们，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能玩得起。这就蕴含了一个巨大的商机——无人机。” “无人机？”马平山先是觉得很可笑，无人机那可是最高端的技术啊，美国军方都在秘密研制呢，是第五代战机的方向。 随即，他就脸色微变，想明白了什么，惊声道：“你是说民用无人机？用无人机航拍？” 周不器微微一笑，“其实不止是你，我相信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蓝天梦。很多小孩子最喜爱的就是玩具飞机。买不起，就自己做纸飞机。我看很多玩具飞机的技术都挺不错的，能飞二三十米高吧？” “可以更高一点，我们学校有航模大赛，都是学生们改装的，挺不错的。”马平山的声音都在颤抖，澎湃的心潮已经控制不住了。 周不器笑道：“这不就对了嘛，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很远吗？” “嘶！” 马平山双眼冒光，看向他的眼神近乎疯狂。 周不器伸出三个手指，说道：“要想利用无人机航拍，在我看来，有三个技术必须要突破。第一，无人机要足够大，有足够的载重量，能够搭载一台小型的数码摄像机。第二，航拍要稳定，这就要求无人机能够悬停，在空中保持静止，这要用到直升机螺旋原理，而且更精密。第三，要有信息传输，无人机的航拍镜头能够通过手中的设备展现出来，以便随时的调整方向和焦距变化等等。” 马平山激动的看他，声音颤抖：“周老大，这就是我的专业啊！” “你可以做到吗？” “可以！” “你愿意做吗？” “这是我一直追求的，怎么会不愿意？” 周不器站起来，朗声道：“那不就得了？马哥，你的未来方向，这不就找到了吗？” 马平山激动的心潮起伏，也站起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迟疑着道：“这个方向是史无前例的，恐怕全世界都没有。要想在这方面有所研究，投入的资金不会是个小数目。” 周不器大笑道：“马哥，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你的问题就是，在专业方面更加的深入，更加的精端，要走到世界的最前列。我们找到了一个世界前沿的课题，就有理由一直领先全世界。” “领先全世界……” 马平山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刚冷静下来的心绪，又磅礴狂热的跳动起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啊！ 当初，他从国企离职时，内心是很愧疚的。 国家培养一个高端人才不容易，尤其是航空航天专业的人才。在这方面，祖国受到了国际巨头的制约打压，想要崛起就必须自强，需要这一代国人的奋斗。 可他学成之后，却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了，内心中多少有一种有负国家的歉疚。 现在，他听了周不器的这一番话，内心中的愧疚不安荡然无存！ 是啊，不在国企，他依旧可以为国家的航空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甚至有机会走一条捷径，攀上世界之巅！ 这是他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巨大骄傲！ 仰头无愧于天，低头无愧于心，张开双臂，他无愧于脚下的这片土地！ 马平山沉沦了。 彻底沦落在了周不器为他编织起的航空梦里。 周不器见他眼角湿润，就拍拍他的肩膀，引着他走出食堂，一边走一边问：“现在目标已经定下了，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专研！尽可能的掌握到当前世界最先进的无人机技术，在技术领域走的更深、更广。” 周不器摇摇头，“在我看来，你目前要做好三点。你说的专业技术，只是其中的一点。” “你说吧，我都听着。” 这个时候的马平山，已经彻底蛰伏在周不器的人格魅力之下了。 可以这么说，周不器的这番话，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宛若一盏指明灯，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要是没有周不器，他接下来的人生大致也就两个方向了，要么回国企，要么改行。 周不器道：“创业联盟的所有项目，所有活动，你都要积极参加。哪怕我们接下来的创业项目跟无人机毫无关系，但商业属性是共通的，你要跟在我身边学习商业思维，提高自身的管理能力。” “嗯，我记住了。”马平山重重的点头。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你背靠着我国航天工程最好的一座大学，那里汇聚了我国航天事业最顶级的一群科技人才，两院院士就有几十个。接下来的一两年里，你需要组织起一个足够优秀的团队，跟你共创大业。” “呵呵。”马平山咧嘴笑了，“这个应该不难，事实上，精英人才如果有选择，没几个愿意去国企工作的。而在航天领域，民企几乎没有。如果我有合适的项目，就等于没有竞争对手，登高一挥，一两百人的团队可以很容易拉起来。” “要精英！”周不器看向他，声音凝重，“我说了，既然要做，就要走到国际领先，甚至全球最佳！我需要的是最优秀的人才，如果可以，你甚至可以向你的导师，向长江学者，向两院院士伸出橄榄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平山瞪大眼睛，目露震惊。 他终于看清楚了。 周不器的野心之大，无边无际！ 第53章 双喜临门 奶茶店的供应链问题必须解决。 茶叶、奶精等原材料，以及塑料杯，都可以由房启文帮忙。他是开饮料厂的，以前又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有多年交好的供应商渠道，这点可以放心。 最关键的就是水果。 周不器给房启文打电话问过，结果得到的答复令人无语。 他的饮料厂也生产果味饮料，可是，他从来不用生鲜水果调制饮料，采购的都是高浓缩果浆，手里没有水果供应商的资源。 没办法，水果供应渠道，周不器只能亲自开拓。 下午，周不器就叫上了孟厚坤，一起出发。 为什么选择孟厚坤，他是经过长时间考量的。 孟厚坤是农大的大三学生，可能是文学系的原因，做事特别细心，衣着服装都一丝不苟的，开会时也特别认真。 这种性格，很适合供应商管理。 等周不器带出来之后，不防把这块业务交给他。 二人打车，去往hd区一家比较知名的水果批发市场。 只可惜，二人两眼一抹黑。 “调查的怎么样？”周不器问他。 孟厚坤道：“问了两家水果店，都不太大，毛利率在60%左右。我说的毛利率，是指去除掉腐烂、损坏等水果之后的利率。” 周不器点点头，“一斤香蕉2块5，这么算起来，批发商给这些零售水果店的价格，不会高于1块5。” 孟厚坤道：“批发商给零售商的价格，是走销量的。这种小型水果店销量有限，所以他们的拿货价也很高。大进货量的超市和大型水果商，才能拿到最低的进货价。只可惜，我们没法掌握确切数据。” “是啊，是走量的。” “咱们的奶茶店，怎么说呢，淡季马上就来了。每家奶茶店每天的水果消耗，一百斤就到头了，这个量太低了。”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我们的拿货价，总不能比水果零售商还高吧？” 孟厚坤道：“不好说，我们没资源啊，也没人脉。” 周不器眯眼道：“现在咱们只有三家店，所以采购量不大。可是，一年之内，缘味奶茶店至少能开一百家店，覆盖全首都的高校。如果看不清我们的潜力，这样的供应商也不用要了。” 有些话他没有明说。 他是想一次性的解决水果供应链的问题，以后不再受此干扰。 奶茶店只是他事业版图的一个小小开端，他以后还要开拓更大的市场呢，没时间在水果供应这一块来回拉扯。 结果，他大失所望。 在水果批发市场里，二人连走了十几个供应商，结果开出的价格都高的离谱，几乎和零售价持平了。 这是典型的在欺负大学生没有社会经验。 走了三个多小时，败退而归。 “没事，成功的道路总是充满曲折，别灰心。明天下午，咱们去昌平水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那边批发商更多，也更正规。” 周不器怕他气馁，鼓励了一句。 孟厚坤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周不器好奇的问。 “高兴呗。” “白走了一下午，说的我口干舌燥的，你还高兴？” 孟厚坤摇摇头，“这不一样，我高兴的是这段经历。” 周不器轻轻颔首。 孟厚坤叹了口气，轻声道：“跟在你身边，才能体会到创业的不易。今天下午咱们受到的那些冷眼和蔑视，有几次我都险些忍不住拂袖而去了。可你每次都能脸上挂着笑容，还给他们递烟。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所以，你学到了吗？” “嗯，每一个爷爷都是从孙子做起的。”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孟厚坤扭头看他，“明天去昌平，我来主谈吧？你在旁边补充。” “你能做到？” “我试试。” “好。” …… 回到学校，周不器叫上伍雨，一起吃晚饭。 这让伍雨很开心，精致打扮了一番，淡淡的眼影很娇俏，红唇上涂了一层亮晶晶的唇膏。 “以后嘴上别乱涂东西。”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严厉的告诫。 伍雨心中很甜蜜。 她算是看明白了。 别看周不器平时凶巴巴的，总是爱骂人，可他骨子里还是很温柔、很体贴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后来他不也是主动脱下外套，给自己披上了吗？ 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怎么了？不好看吗？” 伍雨眨眨眼，很是奇怪。这款唇膏，是她最喜欢的一款呢。 周不器埋头吃饭，“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怎么亲嘴？” 伍雨脸色倏然一红，低头的“嗯”了一声。吃着饭，忽然想到了他满嘴唇膏的滑稽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吃饭都不老实！” “对不起。” 伍雨强忍着笑，细声回了一句，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隐藏不住。 周不器就很服，不知道这姑娘又在冒什么傻气，“你可真是人如其名，伍雨啊，真是令人无语！” “你又凶我。” 伍雨嘟起嘴巴，撒娇着的看他。 周不器对她有点抓狂，很无奈，“算了，你寝室的水果还有吗？” 伍雨低头道：“吃没了，我们室友都在吃，我不好意思拒绝。” “嗯，没事。” 周不器也不在意，摸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寝室长，水果没了吧？对，再买点吧。” 挂断电话，伍雨就很愕然。 周不器哼道：“很奇怪吗？女生谈恋爱，男朋友得养她一个寝室。男生谈恋爱，得靠他一个寝室来养。我要是不找寝室人帮忙，能养得起你吗？” “哪有那么夸张？”伍雨哭笑不得。 周不器叹气道：“是真的，我现在没钱了，不仅没钱了，外面还欠人家两万块呢。” 域名生意要是再不尽快开张，他就真的资金链断裂了。 此时的他，大概是来京以来压力最大的时期。 还好，有个妹子在身边。 她用最甜蜜的吻，给了他最大的放松。 就是满嘴唇膏的感觉不太好。 …… 在楼下门卫处，周不器收到了一个包裹。 他以为这是熊包老爸发过来的，肯定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偷偷的拿走，生怕被人看到。 回寝后，他一边等王大龙买水果回来，一边打开电脑，查阅msn邮箱。 但愿奇迹能发生吧。 域名生意要赶紧开业。 “咦？还真有邮件。我去，垃圾邮件啊……” 周不器有点失望，可是刚要略过，眼睛猛地一直，不对！ 这条英文邮件，好像不是垃圾邮件！ 他赶紧坐直，用自己浅薄的英语技能，尽量的阅读着这篇“阅读理解”。然后，眼睛越来越亮，表情越来越喜。 卧槽！ 真的来了！ 域名大生意，要开张了！ 这是一封来自美国的邮件，是一个名叫史蒂夫的大学毕业生发过来的。大意是他要创业开办一家新闻类型的网站，已经找到了天使资金。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属意的域名被注册过了。 他希望以5万美元的价格，购买到reddit这个域名。 最后，还附上了一份美国公司的营业执照以及旧金山市府签发下来的部分批文，还有他的个人联系方式和照片。 以此证明他所言非虚，合作意图的诚恳。 周不器早就知道，今年的域名生意肯定能开张，因为全球的互联网市场又开始火爆起来了，2005年是新一期的互联网元年，有无数优秀的网络公司都在这一年创建。 他本以为第一笔域名生意，会是去哪网或者豆瓣网之类的国内网站。 没想到，竟然来自硅谷！ 而且，一开价就是5万美元！ 兑换成国内货币，那就是40多万！ 发财了。 这下发财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周不器很振奋，认认真真的又阅读了几遍这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以至于买完水果的王大龙回来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邮的什么啊？” 东北人嘛，都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王大龙就是这样，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就拿过快递包拆开了。 “嗯……” 周不器随口应付，不经意的回头一瞟，随即面色大变，“我的包裹！别动！” 这可是他的熊包老爸给他邮来的东西，是很丢脸的东西！ “怎么了？” 王大龙觉得莫名其妙，这时他已经把包裹拆开了，向里面一看，“邮的书？啥书啊这么重要？” “嗯？书？” 周不器微微一愣，有些吃惊。 熊包老爸给自己邮书？ 不会吧？ 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这时，王大龙已经把书拿出来了，笑道：“原来是杂志啊，《中国食品》？怎么三本啊，都一样的。” “杂志？”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谁给他邮寄杂志了？ 接过一看，在《中国食品》杂志下面，看到了是中国食品杂志出版社，顿时恍然大悟。 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包裹不是熊包老爸邮寄的，而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寄过来的。 中国食品杂志社，就是首都食品研究所的下属机构。 再看这本杂志的封面，嗬！ 够气派！ 有一个闪亮的大标题——《珍珠奶茶，你还敢喝吗？》 这是双喜临门啊。 第54章 奶茶和域名两开花 研究所的刘经理说过，要送一份大礼过来，还神秘兮兮的卖关子。 没想到，竟然是杂志！ 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犀利。 《中国食品》虽然不是一本畅销杂志，可它的出版机构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啊，这是国内食品界的风向标。 这本杂志，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国内食品界惟一公开发行的权威性杂志，与国家教育台、燕京台、东海台都有很深的合作关系，是国内食品领域最新最快地权威资讯。 这样一份杂志，报道了一篇《珍珠奶茶，你还敢喝吗？》的文章，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周不器一把抢过杂志，开始翻看，发现这篇文章果然以严肃的笔法，把珍珠奶茶狠狠的批评了一番。 比如，“珍珠”的成分是淀粉，是没什么甜味的。商家为了让珍珠更好吃，都要长时间的浸泡在糖精水里，以增加甜味，泡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毒素。 比如果味粉，珍珠奶茶为了追求更好的“水果味”，都会加入大量的果味粉添加剂，过量吸收对人体的肝、肾等器官危害很大，化学合成色素对人体更具毒性、致泻性与致癌等危害。长期摄入含果味粉的食物，对孩子智力发育也会有不良影响。 又比如奶精和甜蜜素，也都各具缺点。 如果一杯奶茶只摄取其中的某一部分，人体还能自我调节，排除毒素。如果五毒俱全，那就真的会严重的损害个人健康。 其实，现在这会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对珍珠奶茶的负面报道。 比如有一个女孩长期肚子痛，去医院检查，发现胃里长了一个台球大小的肿瘤。家长都吓坏了，结果一番检查下来，竟然是女孩儿长期喝珍珠奶茶，胃里囤积的大量未消化的“珍珠”。 比如某个小孩儿喝珍珠奶茶，被卡住了喉咙；比如某个少女喝了珍珠奶茶，导致肠梗阻；比如有的无良商家为了追求q弹感，还会使用由塑料制作“珍珠”。 随着半官方权威杂志的表态，这股风潮想必会愈演愈烈。 文章的最后，还点明主题。 表示首都食品研究所为了让全国老百姓喝上真正的放心奶茶，和北大、人大、北理、北航、北科、北外等十所高校展开合作，并和首都大学生创业联盟展开商业推广，创建缘味奶茶品牌，打造本土奶茶的安全标杆！ 拒绝珍珠，鲜果为主。 看完这篇文章，周不器拍案叫绝，为本文作者的惊世才华所倾倒。 这才是高手啊！ 把商业软文写的流畅自然，不着痕迹。打压了对手，褒奖了自己，还打出了本土民族品牌的旗帜，响应了政策号召。 高！ 实在是高！ 妥了，这份报道一出，一定会引来相关的媒体媒介的关注，缘味奶茶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有着国民安全和民族品牌两顶大帽子戴着，此后奶茶店的发展，将会格外顺利。 周不器翻过杂志背面，看了下定价，4块5。 还行，不算贵。 他拿出手机，给刘经理打去了电话：“刘经理，这个礼物真是吓了我一跳。” “哈哈，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刘经理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周不器问道：“刘经理在，咱们这本杂志，我如果大批量采购，批发价是多少啊？” “你要买杂志？” “对。” “你要多少？” “先来5000册吧。” 刘经理心头一跳，微微沉吟。 他也有国企通病，认为周不器这是白白拿了宣传的好处，作为大学生，又不好真金白银的表示，便用这种变相的手法送好处。 刘经理负责的这是研发部，杂志批发要跟杂志社对接，这本是两个部门。 周不器跨国杂志社直接找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刘经理可以从中赚差价。 每本赚1块钱，那也是5000块钱呢，顶他两个月的工资。 刘经理的心情就愈发好了。 觉得这个年轻人办事很成熟，有发展。 “行，回头我跟杂志社那边沟通下。5000本，采购量不小啊！顶上杂志社一半的销量了。”刘经理笑吟吟的表示。 周不器笑道：“嗯，我这边不急，国庆节前准备好就行。”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的跳动。 在创业起步阶段就踩上了时代政策的风口，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然后，他又重回电脑前，再去阅读那封邮件。 邮件的真实性应该是没问题的。 按照时间来看，美国著名的新闻网站reddit就在明年上线。 问题是，reddit.co的域名。 在此之前，facebook的域名是thefacebook.co这个域名，只比周不器年长两岁的马克·扎克伯格斥资20万美元。 看完这则新闻，周不器心中就有数了。 facebook这个词的原创性比reddit要低。 域名就是这样，越是原创词，价格就越低，越是有意义的词，价格就越高。比如car.co的域名价值是低于20万美元的。 周不器沉吟许久，回了一封简短的邮件：“25万美元，怎么样？” 对方没动静，周不器就拎着王大龙新买的水果，在他一脸幽怨表情的注视下，出了寝室，给伍雨送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 惊喜的发现，对方回信息了！ 是了，现在东半球是深夜，西半球刚好是清晨。 对方的邮件也很简洁：“太高了，最多10万美元。” 周不器高考英语135分，水平还算可以，就给他回复：“前几天，facebook.co这个域名。 这是他第一次操纵域名生意，取得了一个很不错的开门红。 也极大的解决了他当下的资金压力。 打开wen也在线，他就发过去了消息：“温老师，还没睡？” juliawen：“嗯，在看房产中介的资料。” 周不生气：“房子找到了吗？” juliawen：“没有，单身公寓太紧缺了，最近的也到五环外了，我不想去那么远。” 周不生气：“实在不行就两室一厅吧。” juliawen：“再说。你有事吗？” 周不生气：“有，我记得你们办公室有传真机吧？” juliawen：“有的。” 周不生气：“那好，明天上午去你办公室找你。” juliawen：“明天我要去看房。” 周不生气：“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 juliawen：“什么事？” 周不生气：“大生意。” juliawen：“？？？” 周不生气：“越洋生意，要签合同。” juliawen：“吹牛。” 周不生气：“明天你就知道了，温知夏老师，不要小瞧你的学生，好吗？” juliawen：“好。” 周不生气：“那我明早八点去你办公室等你，早一点，有时差呢。” juliawen：“好。” 周不器就很满意的笑笑，犹豫了一下，就很作死的又回了一句：“嗯，真乖！” 然后，也不等她回复，就果断下线。 一脸窃笑，脑海中幻想着温老师又羞又臊的表情。 接着，他的手机就来了短信息：“第四次了！！！！” 第55章 联购卡 周不器很忙。 非常忙。 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去了温知夏的办公室。 一见面，温知夏就瞪着大白眼，抬脚踢他。 周不器夸张的大叫一声，“温老师，你敢体罚学生，小心我举报你！” “有你这样的学生吗？”温知夏羞怒道。 “咳咳，正事！正事要紧！” 周不器知道不宜过分，赶紧转移话题。 然后，就联系上史蒂夫，打印合同，签字传真，再收回传真文件。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一笔价值15万美元的交易，就顺利完成。 温知夏在旁帮忙，内心如海浪，震撼莫名。 这臭小子的一个网络域名，竟然卖了15万美元？ 他是魔鬼吧？ 周不器见她吃惊，就显摆说：“温老师，你说我厉害不？” 温知夏轻轻颔首，“嗯，挺厉害的。” “跟你比呢？”周不器笑嘻嘻的说。 “很得意是吧？”温知夏翻了一个大白眼。 周不器又开始作死，低声问：“温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跟你有关系吗？”温知夏冷冷的道。 周不器慨然一叹，脸不红心不跳，“我还没有女朋友吶。” “嗯？” 温知夏柳眉倒竖，凤眼圆睁。 “咳咳！好了，说正事了。”周不器赶忙转移话题，“温老师，合同文件都在这儿了，你帮我整理一下，复印一份，还要拿到学校里的相关证明。” “干什么？” “给银行啊！你不会以为银行会这么轻易的把这笔钱给我吧？” 史蒂夫说了，15万美元的资金会在三日之内到账。 不过这不代表着周不器三天之后就会有一笔巨款。 国家有法律规定，个人居民超过20万元的转账，就算是数额特别巨大，会引起银行、经侦、国安、税务等诸多部门的重视。 如果是跨国转账，那就是高度重视了。 周不器需要提交相应的文件证明，解释来历，才能真正的解冻。否则，就是不明来历的巨额资金，轻则没收，重则坐牢。 以官方的效率，周不器一周之内能拿到这笔钱就算快了。 “你拿我当苦力？”温知夏咬着牙，恨恨的说。 周不器大笑：“没事，回头哥给你买糖吃！” 说完，也不敢看她雷霆发怒的样子，脚下抹油就开溜。 在学校西门，周不器看到了郭鹏飞、刘文博和薛宝珊，大家都拿好了相应的文件资料，去工商注册。 现在的营业环境比较混乱，连锁店的注册，除了要注册公司营业牌照之外，每个店铺都要有独立的营业执照。 因为是餐饮行业，还要得到卫健委的食品卫生许可证、员工健康证才行。 庆幸的是这种顶级高校的权力都很大，有学校自己的文化卫生部门，可以自己开具证明。 这就给周不器省去了很大的麻烦，一上午应该可以搞定了。 在去的路上，薛宝珊轻声说：“我去学校开证明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 “哦？” “这次的事件闹的挺大的，学校要拿下后勤处的那个领导。” “吃拿卡要，应该的。” “不过咱们也犯了错误。”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扭头看她，“什么意思？” 薛宝珊说：“咱们砸了店，这是事实。” 周不器冷冷一笑，“怎么？你们学校还想处罚我们？” 薛宝珊摇头，平和的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们期待的结果可能没有了，校方只会赔偿给我们1万元的装修费。” 郭鹏飞惊奇的道：“赔偿了1万元装修费？这还不够？我记得你说过，花掉的装修费才4000多吧？这不是赚了吗？” 薛宝珊道：“可是耽搁了我的开业时间，也受到了精神损失。” 郭鹏飞差点晕倒。 就觉得这个薛宝珊真是胡搅蛮缠，这种赔偿力度还不够吗？ 对于北外事件，刘文博拒绝表态，一直静默旁听。 周不器笑笑，他倒觉得宝妹妹很可爱，是个做大事的人，就问她：“你想怎么样？” 薛宝珊轻声道：“我们这个店，是后勤处的那个领导靠着自身权利给他小舅子的巨大好处，我们花了25万才从他小舅子手里转租到的。事实上，店铺属于学校，跟他小舅子没有关系。” 郭鹏飞顿时反应过来，张大嘴巴，“你想撕毁合约？” 薛宝珊平静的道：“那是无效的合同，本就不该存在。” 好嘛，真是心够狠！ 这才是真正的卸磨杀驴啊！ 从领导小舅子手里用分期合同买来店铺，然后再一纸诉状，说合同无效……这手段端的是出神入化了。 周不器笑吟吟的看她，“你觉得该怎么办？” 薛宝珊道：“应该给学校施加第二波的影响力。” “怎么施加？” “我不知道，你才是老大呢，周同学！” “哈哈！” 周不器大笑了两声，愈发觉得宝妹妹是个了不得的奇女子，自信满满的说：“好办！” “可不能再搞事情了。” 刘文博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太多了，赶忙相劝。 “当然不用了。”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咱们站在时代的风口上，是立标杆，想倒下去，国家都不让。” “周同学，我要怎么做？” “回头我给你一本杂志，你拿着杂志和合同，去找校领导。只要他水平不是太差，就能看明白形势。” “什么杂志？” “《中国食品》。” …… 注册的事还有些收尾工作，让他们几个处理就好了。 下午，周不器叫上孟厚坤，再出发。 这次，是昌平水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跟二十多家水果供应商有过交涉，周不器甚至带上了《中国食品》杂志和缘味奶茶店的一些材料，都未能起到效果。 这些供应商，大都没什么文化水平，考虑不了那么长远。 总之一句话，谈判很不顺！ 下午四点多，二人才坐上公交返程，孟厚坤口干舌燥，脸上多有几分落寞。 供应链的搭建，不容易啊！ “别气馁。”周不器的心态则很平和，好言安慰他。 “要不……”孟厚坤犹豫了许久，压低了声音，“要不我跟我爸说一声吧。” 他爸是在部委工作，四十多岁，前途远大。 周不器当初吸纳他进来，主要也是看到了他的身份背景。如果公司以后和官面打交道，可以用到这层关系。 “没必要，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创业？”周不器撇嘴，果断拒绝，“再说了，实在找不到供应商，咱们就直接从学校的水果店里采购，还省事简单。” 公交车很颠簸，二人坐在最后一排，晃的晕头转向。 许久之后，孟厚坤忽然道：“周老大，有件事你帮我参谋一下。” “行啊。” “我有一个女朋友，也是农大的，学的是国际贸易。我这不是跟你出来创业嘛，她也闲不住。” “可以啊，等过段时间咱们的奶茶店开到农大了，让她去帮忙。” “不不，她心挺大的。” “啊？”周不器失笑。 孟厚坤道：“她自己想出来了一个项目，找了几个七八个同学，都是女生，打算自己搞呢。” 周不器问：“哪方面？” “打折卡。” “哦？” “五道口这边大学挺多的，林大、农大、矿大、科大、北航、地质大学、语言大学，还有清华和北大医学部，这里有庞大的学生消费群体。”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已经想到这个打折卡项目是什么意思了，说道：“很多店铺都有自己的打折卡和优惠卡，这就导致学生们出去消费的时候，需要带各种各样的卡，非常不方便。” 孟厚坤兴奋的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她想把饭店、健身房、服装店、冷饮店、理发店、书店、按摩院等等店铺都整合起来，推出一张适用于大部分商铺的联合打折卡。名字都起好了，叫五道口高校联购卡。” 周不器平静道：“有点想法。” 见他神色平淡，孟厚坤心中一沉，“周老大，这个项目不行吗？我觉得挺……挺有创意的，也有一定的操作性。” 周不器就指点道：“如果你女朋友只是想社会实践，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是挺好的。可是……这么说吧，单单是局限于五道口地区的打折卡，根本找不到持续性的盈利模式。” “是吗？” “一张卡成本3毛，卖个10块钱，几所大学卖下来，两三千张到头了。这属于一次性消费，缺乏想象力。” “从商家这边拿回扣不行吗？” “这里是地价极贵的五道口，又是面向学生群体，本身利润空间就有限。商家如果要付出回扣，打折力度肯定小，对学生缺乏吸引力。更重要的是，怎么保证商家的信誉？万一他们不承认，或者做账少给回扣怎么办？总之，商家维护和后续服务都有很大的问题。” 孟厚坤呆呆的说，“这样啊。” 周不器笑笑，“有创业的思路就挺好的，先试试呗。做成的难度不大，操作简单，商家不需要支付加盟费，用户端也有好奇度，赚出大学四年的学费还是可能的。只不过商业模式不对，还需要拓展思路。” “正确的方向是什么呢？” “不该只立足于五道口的商铺。” “那应该是？” “全国！” 孟厚坤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互联网会让一切不可能变得可能。” 第56章 云端不好上 新的一天，周不器继续带着孟厚坤去周围的水果批发市场，两人连午饭都没吃，累的跟两条狗似的，下午三点狼狈回来了。 根本没法谈。 那些个水果商，跟他们谈前途、谈未来、谈政策，什么都没用，他们就认销量，就认钱。 没想到，回到学校在食堂吃饭时候，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辅导员很兴奋，说了一件大事。 教育台的《走进大学》节目要来采访，专访周不器和他的十校创业联盟，以及本土口味的鲜果奶茶品牌缘味奶茶。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又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是《京城晚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他。 过了一会儿，辅导员又来电话了，说是《青年报》又传来消息，想要采访。 总之，随着《中国食品》杂志的发行，缘味奶茶一下子火了。 各路媒体纷纷预约。 这一下，周不器的底气就足了。 等他上电视了，在报纸上广泛报道了，成了一定的社会名人，水果供应商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实话，周不器并不想这么早出名。 但是为了事业，他只能委屈献身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不去跑市场了，去了也白费，他要等媒体方面的结果。 没想到，忽然接到了胡校长的电话，开门见山的问：“媒体那边是怎么回事？” 语气有些严肃。 周不器谨慎的说：“这些天我一直在和首都食品研究所联系，他们认为我推行的本土口味和本土奶茶品牌，很符合当前国策，所以就联系了一些媒体吧。”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胡校长的语气很沉。 周不器的心思不妙。 胡校长顿了一下，告诫道：“你还是学生，行事风格要低调，北外事件我对你很非常失望。这次，如果媒体真的来了，我给你提出两个硬性要求。第一，不能在镜头前露脸，第二，不能报道你的名字。这对你没好处。” 周不器立刻道：“胡校长，我跟保证！” “嗯，你很成熟，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胡校长的声音和气了一些，没刚才那么严厉了，“你的奶茶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张？” 周不器老实道：“国庆节之前完成装修，国庆假期之间完成整合，国庆节之后正式开业，北科、北理、北外这三家店同时开业。” “校学生会在筹备国庆晚会暨迎新晚会，你知道吧？” “知道。” “花点钱，赞助一下，把奶茶店的牌子亮起来。这里是首都，又是顶级学府，会有各方面的密切关注，这类晚会的意义也不是其他地区的迎新晚会可比。” 周不器反应很快，当即保证：“胡校长，我明白了，北科、北理和北外的这三场晚会，缘味奶茶都会大力赞助。” “不够。” “请您指点。” “清华北大和人大，都去赞助一下。” “没问题！” 胡校长对周不器这一点就透的睿智很满意，愈发觉得这是个可塑之才，就继续指点：“要尽快把奶茶连锁店开进那三所学校里。” 周不器笑道：“胡校长，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既然是高校联盟，没有龙头是不够的。” 胡校长道：“那三所学校的奶茶店，哪怕是往里贴钱，也得把业绩推起来，声势搞起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铿锵有力。 挂断了电话，他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一阵发凉。 前世，他在南方搞钢材贸易生意，有了一点小事业。听了胡校长的话，才让他有中茅塞顿开的感觉。 南方是经济中心，首都是政治中心，南北方的创业思维不能混淆。 有些企业家在北方创业被压的喘不过去，去了南方就一骑绝尘。有的企业家在南方穷的饭都吃不上，来了北方却如鱼得水，跻身富豪榜。 “险些犯了大错！” 周不器吁了口气，心有余悸。 自己险些被研究所的刘经理推上云端，活活害死。 要想站上云端，脚底下没有足够结实的支撑怎么能行？否则上去了就得摔死。 想在时代的风口上翩翩起舞，至少也得有纳爱斯、海尔的实力，国家才敢放心大胆的拉偏架。 下午，周不器难得的去教室听了一堂课。 薛宝珊就打来电话，说她到北科了。 二人在校内的咖啡厅见面，薛宝珊娇颜红润，嘴角含笑，很开心的样子。 “事情解决了？” 周不器每次见到她容貌丰美、举止娴雅的样子，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其实仔细辨看，还是伍雨的颜值更高一些。 可是宝妹妹这大家闺秀的气质，那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蕴，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比的。 薛宝珊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过去，“你看。” 这是一份合同。 甲方是外国语学院，盖的公章是北外后勤处。 “看来是真搞定了。” “是你的杂志厉害。昨天我把杂志交上去，今天上午学校就出面了，说学校不是地产商，学校店铺不得私自转让，要符合学校的整体规划，之前的那份合同是违规的、无效的。让我去后勤处又补签了这份合同。” “这是又省下了25万啊。”周不器感慨了一声，“宝妹妹，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薛宝珊素雅娴丽的雪靥上没有太多欣喜，平和的说：“是你教我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周同学，有事就说呗？”薛宝珊捋了一下耳边的青丝，似笑非笑，“是不是又缺钱了？” 周不器面色讪讪，很是尴尬。 之前，他从薛宝珊那里借了两万，还给刘文博。 注册公司时，又花费了2000多的费用，主要是刻公章太费钱，自己刻还不行，必须由公安机关代理。 这就导致他很不好意思。 好在用不了多久，域名交易的收入就可以使用了，现在银行那边正在审核材料呢，审核通过就可以取用了。 “我不是你妹妹吗？没关系呢。”薛宝珊很温柔的说。 周不器点点头，正色道：“这样，回学校后，你拿两万块钱，给超市那边的奶茶店送去，好好说一说，让他们别再去学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 薛宝珊美眸闪亮，宛若夜晚的北极星，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崇拜，“周同学，你太棒了。” “哪里棒？” “哪里都棒，很厉害。”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看她，挤着眼睛，“那你想不想跟我处处？” 薛宝珊果断拒绝，“不想。” “为啥啊？” “你是渣男。” “咳咳咳！” “周同学，你怎么了？” “咖啡太烫！” 第57章 和温老师看房 温知夏主动约周不器了。 “你的钱到账了吗？” “对，银行联系我了，说明天我就可以取钱了。” “那还行啊，效率挺高的。” 周不器笑笑，“都靠温老师帮忙。” 温知夏白他一眼，轻声说：“跟我走吧。” “去哪？” “看房。” “找到了？” “这附近都是大学，房源太紧俏了，看到合适的就得赶紧下手，否则用不了几天就没了。” 周不器心思有些乱，“什么房子啊？” 温知夏道：“学知小区，二室一厅，家具电器都有，拎包入住，很适合在校生。” “哦，这样啊……”周不器沉吟一下，试探着问，“那你呢？你的单身公寓找到了吗？” 温知夏苦涩的摇摇头。 “咱们学校不是有家属楼么，没给你分配宿舍吗？”周不器奇怪的问。 温知夏顿了一下，轻声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都是成年人了，不方便。”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故作茫然，“啥意思？为啥成年人就不方便啊？” 温知夏脸色一冷，狠狠瞪他，“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混蛋的学生。” “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美的老师。”周不器洋洋自得的说。 温知夏心头猛地一跳，强做镇定，冷冷的道：“再胡说八道，你就自己去找房！”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周不器装模作样的道歉，偷偷的用余光瞄她。 没想到直接被她发现了，“你瞅什么呢？贼眉鼠眼！” 周不器坦然道：“我看你是不是真生气了。” “你老实一点，比什么都强！” 温知夏心里有些紧张，恶狠狠的说道。 周不器就不跟她开玩笑了，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 他一天天不上课，期末考试肯定不及格，会不会挂科啊？ 温知夏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师道尊严，小声告诉他：“其实不挂科很容易。” “怎样？” “大学的成绩单，要分为两个过程。一个是授课老师，一个是教务处。授课老师这边，通常都是平时表现和期末卷面成绩综合考量。比如期末考试55分，差一点及格，授课老师就可以根据平时表现予以加分，达到60分及格。” 周不器恍然道：“怪不得大学里50多分的成绩几乎没有呢，原来50多分就能提及格了。是不是一些跟授课老师关系硬的学生，三四十分也能及格？” 温知夏脸色晕红，毕竟她也是授课老师，尴尬的点头，“差不多吧，学生的成绩都是由授课老师提上去的，期末考试的卷面成绩只是一个参考。” 周不器头疼，“可是授课老师这么多？我总不能挨个去搞定吧？搞定你都这么费劲呢！” “你再胡说八道，就别再找我了！” 温知夏气极，语气很严厉。 周不器一脸冤枉，“我说的是成绩，成绩啊，温老师，你真是误会了。” 温知夏哼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淡淡的道：“科任老师这么多，的确不好每个都处理好关系。不过，学生成绩单最终是由教务处发布的。学生成绩是科任老师报给教务处，教务处再综合考量各种因素，受过处分的学生会减分，有突出表现的学生会加分，整合之后，才是最终的成绩。” 周不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终的成绩，取决于教务处！ “怪不得那么多二代们上学期间天天吃喝玩乐，却总能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呢，随随便便就能保研。” “别胡说。” 温知夏白了他一眼。 周不器笑笑，这下心里有底儿了。 学知小区距离学校不太远。 这是个比较新的电梯楼小区。 房子在16楼。 通知房主，上了电梯。 这是一套90多平米的房子，精装修，家电家具一应俱全，而且比较新。 房主是三年前买下的房子结婚用的，现在生孩子了，又把父母接过进京了，就打算换大房子。 周不器奇怪的说：“既然要换大房子了，为什么不把这里卖掉？” 房主笑着回答：“这是学区房啊，租几年，等升值。” 也是，这年头能在首都买得起房，并且把父母接过来的人，一定都是有头脑的。 周不器就在房间里每个屋看了一圈，比较满意。 房主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装修很有品味，各种布局也很不错，打扫的一尘不染。 真的可以拎包入住。 “我这房子挂租半个月，已经见过二十多个租客了，都被我拒绝了。这套房子将来是要卖的，租给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造完了。你们是出来同居的学生吧？租金方面我这边可以让步，只要你俩能爱惜我的房子。”房主素质极高，态度也很诚恳。 温知夏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不，我们不是……” “哈哈。” 周不器大笑了两声，然后跟房主说：“租房不是件小事，我俩讨论讨论。” 房主会意，就说去卧室收拾下东西，把客厅让给了二人。 温知夏冷冷的瞪他。 周不器一脸无辜，笑着说：“人家的误会，不正说明你年轻漂亮，像个大学生么？” “我可告诉你，不准胡思乱想！” “怎么会？” 周不器义正言辞，很认真的说：“温老师，你觉得这屋的装修怎么样？” “还行吧。” “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温知夏在客厅了环顾了一圈，轻声说：“嗯，这边要是摆一盆插花，真皮沙发也不太适合，换成布艺的比较好。” “嗯！英雄所见略同！”周不器深以为然，指了指电视机，“这套家庭影院太占空间，用处也不大，要我说，直接撤掉，更敞亮。” 温知夏笑笑，“我觉得也是，节省出空间，可以摆一个书柜，既然没书房，不妨把客厅布置的文化一些。” 周不器捏着下巴，重重点头，“嗯，有道理啊！创业阶段，哪有时间看电视啊？多看点书才是王道。” “对，这边摆一个玻璃茶几，两把原木摇椅，角落再摆个酒柜，放几瓶红酒，就更时尚。”温知夏眼里亮晶晶的。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这房子，我要了！” 温知夏就好笑的看他，“人家房主都说了，不要搞破坏，否则人家不租！” …… 第二天，周不器早早的起床，参加晨跑。 这是北科对大一新生的硬性要求，必须参加，辅导员都会到场监督。 周不器跟在一脸苦相的王大龙身边，时不时的安慰一两句。 昨天晚上，出事了！ 昨晚熄灯后，王大龙又出去拉线了。结果巡查的老师给发现了，没收了几十米长的插排不说，还通报了辅导员。 搞不好要背个处分！ 一旦被处分，就彻底跟保研无缘，跟校级荣誉无缘了。 王大龙现在很慌张，看着操场边上站着监督的辅导员，就双腿发软。 “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去找导员，帮你说说。” “能行吗？” 王大龙哭丧着脸，不太相信。 周不器摆摆手，“寝室长，安心跑步吧，包在我身上。” 王大龙大声道：“周不器，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事解决了，你就是我是大爷！” “我去！” 周不器脚下不稳，差点趴那去。 跑操结束，周不器就去找辅导员了。 导员一直对他很客气，这次神色却有些忧伤，怆然道：“周不器，这次的事，有点可惜啊……” “啊？” 周不器愣了，什么就可惜了？难不成王大龙的处分已经上报了，木已成舟了？ 导员接着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了学校的通知，应该是教育口发下来的。说是媒体对大学生创业的报道要谨慎，不宜过分宣传。要对大学生在校期间有正确引导，只对个别优秀学生予以创业指导。”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大学生在校期间，本职工作是学习。 只有个别天才能试探性的创业，大多数学生还是应该本本分分的停留在书本间，不能本末倒置。 如果过分宣传大学生创业事迹，会引起在校大学生们的内心波动，说不定还会引发创业潮，不利于教育稳定。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那天胡校长打来电话，对自己的叮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嗅觉真灵敏啊！ 相比较之下，研究所的刘经理，那点见识就太不够格了。 辅导员也差不多，一阵长吁短叹，似乎觉得这次自己的学生没能上电视、登报纸，是巨大的可惜。 周不器受过点播，当即表态道：“导员，我坚决支持学校的一切决定。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接受媒体报道的机会。” 辅导员愕然睁大眼睛，很是诧异。 就觉得这个年轻学生，真的是与众不同，这样树标杆的机会都可以弃之如敝履？ 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大时代的风口这次踩的稳准狠，一旦宣传到位，标杆立住，说不定明年你就能代表大学生去开两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低声道：“导员，最近这段时间我白天要忙着上课，只能在晚上摸索创业思路。可晚上每到12点就断电了，我们寝室就往洗衣房拉了线。” 辅导员皱皱眉，看他一眼，“我怎么听说是王大龙？” “导员……”周不器笑笑，挤了挤眼睛。 辅导员拿他没办法，挥挥手，“行了，下不为例！” 第58章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果然，周不器很快就接到了研究所刘经理的电话。 “老弟啊，这事出了点岔子。” “哦？” “市里的文件都发到研究所里了，说是当前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同时稳定压倒一切。归根结底，经济的稳定是重中之重。要求减少市场对立矛盾，在扶持本土品牌崛起的同时，也不能伤害到外来品牌的投资热情。” 周不器心中有数，笑着问：“这么说来，珍珠奶茶不能批判了？” 刘经理道：“也不是说不能，偶尔出现一两则民间报道无伤大雅。但是……怎么说呢，加入世贸了嘛，市场经济要公正。民族品牌要自强，不能过多的依靠官方拉偏架，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来，不会有媒体报道缘味奶茶了？” “呃，至少近期是不会了。杂志社那边挨批评了，那片文章的尺度是有些大，不够公正客观。” “这样啊，那订购的5000本杂志还有吗？” “有！我问过了，批发价3块钱一本。” 周不器就冷笑。 这个刘经理的眼界还真是小。 出版行业的那点事算不得秘密，批发价通常不会超过定价的50%，要留足利润空间给渠道商。《中国食品》的杂志定价是4块5，出厂价也就是2块钱左右。 刘经理这是还想小赚一笔呢。 不过周不器也不在意。 研究所没有收奶茶配方的研发费，就用这笔钱顶了。 “那行，我就不开什么发票了，到时候我直接找你提货。”周不器笑呵呵的说。 “没问题！” 刘经理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长叹了一口气。 创业道路，还真是曲曲折折。 本想低调，忽然要出名了。 本以为要上电视登报了，忽然一纸通知下来，一切又都取消了。 缘味奶茶不适合公众报道，潜台词就是上了内部名单。只要按照胡校长的指点，把正面形象立起来，说不定能化腐朽为神奇，为将来的事业发展铺设大道。 嗯，是好事！ 唯一的麻烦是，没有了舆论宣传，奶茶店的水果供应链怎么办？ 周不器拿那些水果商毫无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好消息是，他出售reddit域名的钱，终于通过审核了。 15万美元！ 按照当前的汇率，可以兑换123万。 更更重要的一点，经过这几天周不器的调查了解，现在的域名生意不用交税！ 为什么不用交税？ 国家直到2017年，才正式确立了域名为合法资产，域名所有人的合法权益会受到法律保护，域名交易要收取增值税。 也就是说，当下的国内，域名属于“非法资产”，并不在法律框架约束之下。 域名被盗了，报警？对不起，警方不予受理。 同样，域名交易也就不在税务规划之内。 就算交税，怎么开票？ 开非法票据吗？ 这对周不器来说无疑是件利好消息。 “难怪蔡文生、姚京波、丁海森这种域名大佬早早的就发家财务自由了，域名交易不交税啊。要是真上交了45%的所得税，估计赚到的钱连养那几万个域名都不够。” 周不器去银行操作了一番，兑换了货币，从中行转到了工行。 然后，就给学知小区的房主打了电话。 “房子我不想租了。” “啊？为什么？” “我想买。” “你别开玩笑，那要……” “65万，够吗？” …… 周不器又把创业联盟的人叫齐了。 他要布置任务。 不过，没等他张口，刘文博就率先发言，一脸关切的说：“周老大，我听说供应链的问题还没解决？” 周不器眼角微沉，点了点头，“嗯，水果商那边不容易处理。” 刘文博道：“这可不行啊，北科和北理这边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北外那边慢点，不过正在加班加点，估计月末也能成。这就眼看着要开业了，供应链要赶紧解决啊！” 坐在右侧的孟厚坤忽然开口：“我和周老大在处理。” 刘文博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凝重的说：“时间不等人啊！要不这样，这件事交给我吧？” 孟厚坤脸色就很是不悦。 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周老大没解决的事，你要接手？ 这不是摆明告诉大家，你的能力比我和周老大强吗？ 这算是挑衅吗？ 周不器似乎不以为意，笑了笑，“那倒是不用了，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刘文博微微一愣，很是诧异。 孟厚坤则是心头猛地一跳。 他跟周老大整整跑了两天，累的跟狗一样。 周老大要是能解决，他早就办好了，需要等到现在吗？ 这是破釜沉舟吗？ 看来，管理一个商业团队，也很揪心复杂。回家得找机会，跟老爸好好沟通沟通、学习学习。 “行了，这件事过了。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任务要安排。” 周不器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除了舞蹈学院，其他学校都要搞国庆晚会。子安，你常年主持校学生会工作，你说下，如果要赞助这场晚会，需要多少钱？” 季子安道：“用不了太多，人大这边，1000块钱就能拉一条横幅。其他学校应该也差不多。” 周不器摇摇头，“晚会大都是晚上举行，那种红底白字的条幅挂上去，影响力有限。” 季子安惊奇道：“周老大，你的意思是？” 周不器道：“我要在晚会最醒目的地方，竖起缘味奶茶的大牌子，而且，要有灯光，涂上反光材料也行，要醒目，要耀眼。” 季子安失声道：“那得花不少钱呢！成本费至少3000块！” “这笔支出，应该的。”周不器面色平静。 刘文博难以置信，“就算舞蹈学院不计在内，其他九所学校……周老大，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很正常，所有人都神色担忧。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资金方面，我来解决。而且，也不是九所大学。这样，清华北大人大，外加北理、北科、北外三所学校，搞这种大场面。其他学校，简单赞助一下，拉个条幅意思意思就行了。” “咱们没有清华的人啊。”刘文博并不理解周不器的深意。 周不器道：“清华毕竟是最顶级的学府嘛，先去打打广告。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子安，清华那边交给你去运作，有没有问题？” 季子安道：“只要资金到位就行，至少……至少5000块。” “没问题！”周不器大手一挥，“甄师姐，回头把你银行账号发给我，我给你把钱汇过去，然后你统一安排一下。” 甄妤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她今年研二，比周不器大五岁，又在比较远的财大读书，再加上种种个人原因，平时不太合群。 没想到，忽然被予以重任了。 这是要管财务吗？ “甄师姐？” 周不器笑吟吟的看她。 甄妤咬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你相信我，我就给你办。” 周不器道：“甄师姐，咱们是一个团队啊，我当然相信你了。我发现你平时和大家的交流好像挺少的，是有什么心事吧？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借着这个机会，多和大家多沟通、多交流，说不定就能散散心呢？我们还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 甄妤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流下来。 第59章 域名生意大开张 周不器的花钱速度非常快。 123万到手之后，先是向郭鹏飞、薛宝珊还钱。 然后，又大笔一挥，写下了500多个新的域名地址。 有的域名是查漏补缺，有的域名就是胡编乱造了。 没办法，他上次申请的域名都太重要了。 每一个域名都会成为未来互联网的明星。 要是别人发现他申请的域名都能卖出天价，肯定会觉得奇怪。有必要注册一些垃圾域名，滥竽充数，混淆视听。 以便减少别人对他的怀疑，让他的成功看起来不那么惊骇。 毕竟，别的域名大佬都是养着几万个域名，成交率极低，他得守拙低调。 域名的注册任务交给了郭鹏飞，花了整整16万。 这还是小钱。 周不器约见房主，两人在一间茶室聊了半个小时，就达成了一致。 学知小区的那套92平米的电梯楼，以68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周不器。 当前，北四环这边的房子均价是6500元/平米。 这套房子靠近大学区，房价有所上浮。 房子过户，简单装饰，又要花钱。 没几天，周不器账上就只剩下了30万。 其实，金钱方面的支出对周不器来说不算什么，他愁的是水果供应链。 马上就要月末了。 北科、北理的两家店都已经完成了装修，北外的奶茶店的装修也开始收尾。目前，设备、原材料和配方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入店。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水果。 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郭鹏飞就小心翼翼的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在附近的水果店里买点算了，反正就三家店，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钱的事，是凝聚力。如果在开店之前，能搞定所有供应链，会极大的提高我们这个团队的信心，更何况还有刘文博。” 郭鹏飞叹了口气，“刘文博能力是有，就是……心思有点多。” 周不器笑笑，“算了，别管他，咱们做好自己的，他就算心里有想法，也没机会表露。明天叫上宝珊、百卉，咱们再去水果批发市场转转。” “也只能这样了。” 郭鹏飞点了点头，脸上流露着几分担忧。 想要打造一个有凝聚力的创业团队，真的不简单啊。 “域名都搞定了吗？”周不器摆摆手，换了话题。 郭鹏飞苦着脸道：“几百个域名，哪有那么快搞定？我们寝室的三个室友都给我帮忙，至少也得忙三个通宵。” “嗯，回头给他们点辛苦费。” “不用，我请他们吃顿饭就行。” “对了，你说通宵？你们寝室晚上不断电吗？”周不器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 郭鹏飞笑道：“断啊，不过有解决办法。” 周不器轻轻摇头，“我们寝室也买了几十米长的插排，连到了洗衣房，结果被发现，收走了。” “哈哈！” 郭鹏飞大笑了几声，神色得意。 “嗯？怎么回事？”周不器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郭鹏飞摇头晃脑的道：“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专业，拉电的事……太外行了。” “啥意思？” 周不器一脸懵。 郭鹏飞道：“你们试过没有，要是寝室内热水器、吹风机和其他电器同时开着，就会跳闸。” 周不器道：“是，功率太大了呗，过5分钟恢复了。” 郭鹏飞道：“对，这就是电路设计。你没看媒体报导们，说某某大学的学生在寝室用热得快，结果短路，着了大火，死了好几个人。” 周不器面色一正，“是有这么回事。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咱们学校的电路设计，设定一个最大功率的阕值，一旦超过就断电，能极大的保护学生们的用电安全。” “咦？你还挺懂的吗？”郭鹏飞戏谑的看他。 周不器气道：“生活常识好不好？” 郭鹏飞撇撇嘴，“行啊，那我给你写点生活常识，看你能不能看懂。”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写下了两行代码。 第一行：if(()；set_ti())}； 第二行：if(cur_ti()； 周不器一阵头大。 郭鹏飞笑嘻嘻的看他，“能看懂吗？这只是我简化过的伪码，看懂了这个，就可以通宵用电了。” 周不器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说：“if条件语句啊，第一行应该就是我刚才说的，当功率m超过了liect是断开连接的意思。” 郭鹏飞睁大眼睛，“卧槽，你真能看懂？” “英文单词啊，很简单的逻辑分析。” “第二行呢？” “24就是24点呗，当时间到了24点，就disconnect，断开连接。所以我们的宿舍都是晚上12点断电。” “厉害！” 郭鹏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周不器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至于怎么通宵用电，我是没看出来。” 郭鹏飞笑道：“这就是电路设计者当初偷懒留下的bug了，没有设置的域名。 对周不器来说，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以域名入股去哪网，将来会有成百上千倍的回报。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人家放弃了世界级大公司的高管职位回国创业，志向远大，不可能拉着一个素昧平生的大学生一起玩。 换句话说，周不器现在还没那个资格。 他很清楚自己当下的定位，也就没有太多纠结，立即回复了邮件：“可以谈，20万。” 再看最后一条邮件……呦！ 又是求购域名的。 周不器激动狠狠的挥了三下拳头。 域名生意一开张，这客户真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啊！ 打开邮件一看，对方求购的也是个知名大网站域名——赶集网。 发邮件的人姓方，叫方越。据他所言，他们是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决策人正在美国那边拉投资，目前还没有回国，他本人目前的任务是现把域名买到手。 他在邮件里还提到了，说他就在燕京，是本地人，如果可以的话留一个电话号码，二人当面详谈。 这封邮件，周不器盯了很久。 决策人在美国那边找投资，方越的作用体现在哪？ 很大可能就是他是本地人！ 赶集网，那可是分类信息网站啊，既然是在燕京创业，就必须掌握到首都这里足够多的商家资源。这个方越，看来是有这方面的人脉。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奶茶店的水果供应链问题，眼睛里闪现着希望，通过电子邮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附上了一句：“我在北科读书，明天有空。” 第60章 感情线也要有大进展啦 周不器在学校外的一家小咖啡厅里，见到了方越。 他看起来很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 方越对周不器的年龄很吃惊，“我读大学时，连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手中有多少域名？” “600多个。” “了不起。” 方越赞叹了一声。 周不器就笑道：“方哥，咱们还是谈谈价格吧。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刚卖了一个域名。” “哦？卖给了谁？” “史蒂夫·霍夫曼。” “谁？” 方越惊了个呆，“美国人？” 周不器笑笑，“是，他今年刚从弗吉尼亚大学毕业，要去硅谷创业，就从我手中买了一个域名。” “成交价是多少？” “15万美元。” “嘶！” 方越惊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他的眼神，就愈发震惊了。 现在的年轻大学生，都这么生猛了吗？ 他才大一啊，就要晋升为国内的域名大佬了？ 震惊之余，方越就连连苦笑，“小周，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拿不起这笔钱。我们团队的老杨正在美国那面找资金，又是借又是找赞助，东拼西凑才筹到了8万多美元。按照他的计划，筹集到10万美元就回国，正式启动网站。” 他们的创业资金总共也才10万美元，周不器一个域名就卖出去了15万美元，怎么比？ 周不器知道行情，国内的域名价格要远远低于硅谷那边，就报了一个20万元的价格。 方越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周不器始终不松口。 用他的话说，这种信息分类网站，就是把所有的商家信息都公布在网上，就跟乡下里的赶集似的。这样的一个信息平台网站，“赶集”这个词很有意义。 方越没办法，中午请他吃了一顿饭，下午继续磨。 甚至说，只要15万，15万就立马成交！ 周不器笑道：“美国佬花了15万买了我一个域名，你也花15万，这汇率也不对等啊。” “帮帮忙啦，我们这边资金真是不多。”方越的态度很诚恳，拍着胸脯说，“给哥一个面子，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能帮上的一定帮。” 这种话忽悠不了周不器，他笑着说：“那行啊，我眼下还真有个小麻烦。” “你说！” “我要开鲜果的连锁奶茶店，可是水果供应商那边一直没解决。” “小事！包在我身上！” 方越哈哈大笑，脸色红润。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知道这笔交易算是达成了。 第二天，方越就带着周不器去了首都最大的天天水果批发市场。他还真是地头蛇，在这里有很多朋友。 经过一番介绍和讨价还价，水果供应商的问题终于解决！ 缘味奶茶店的拿货价格，跟那些大型水果超市是一个标准。 至此，连锁奶茶店的供应链问题，全部搞定。 同时，周不器账上又多了15万，总资金45万。 9月28号，是中秋节。 各大学校的国庆晚会、迎新晚会基本都会在这一天举行。 周不器也参与到晚会的布置中，不过他也没闲着，联系上了房启文，把奶茶店的设备、原材料、塑料杯都运送了过来。 又支出5万块。 只要等大家忙完了晚会，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奶茶店的运营中去了。 开业，进入倒计时！ …… “找我什么事？” 温知夏身着一件白色的夹克外套，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青春靓丽的一点都不像老师，跟个大学生似的。 她和周不器坐在校外的一家小餐馆里，脸上夹杂了几分疲惫。 “又出去找了一天的房？” 周不器给她夹菜，她瞥了他一眼，也没拒绝，随口“嗯”了一声，又问：“晚上不是有晚会么，你不去参加？” “不去！”周不器回答的很干脆。 温知夏瞟着他，“咱们学校的漂亮女生都会在场呢。” 周不器哼道：“她们漂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 温知夏被他逗笑了，挽了挽头发，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敏感？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怎么可能？” 周不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义正言辞。 温知夏低头吃了几口饭，看样子找房子真的很辛苦，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行了，说正事吧，又有什么事？难不成你又卖域名了，需要我帮忙？” 周不器笑道：“老师就是老师，猜的真准。不过不需要你帮忙，我已经自己搞定了。” 温知夏愕然抬头，惊奇看他，“真卖了？” “真卖了！” “多少钱？” 温知夏失声而出，又觉得不太好，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有什么不方便的？”周不器笑笑，摆摆手，“卖了两个域名，一个是赶集网，一个是去哪网，每个域名15万，一共卖了30万，只可惜不是美元。” 温知夏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呆呆看他。 这是什么学生啊？ 赚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前几天，他卖了一个域名给美国人，赚了15万美元！这才几天啊，又卖了两个域名？互联网生意这么简单的吗？ 这小子也太吓人了！ “都是些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周不器自谦的说了一句，可这话听在温知夏耳朵里，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够了啊！” 温知夏翻了一个大白眼。 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怪，不像师生，更像是朋友。 主要是周不器的能力太强了，又是赚钱高手，即便温知夏自己想端着老师的架子，也端不住。 “你的房子快到期了吧？” “嗯，还有两天。” “要不就别找了。” “嗯？” 温知夏睁圆漂亮的大眼睛，很是疑惑。 周不器就从口袋中拿出了钥匙，推了过去，“还剩两天时间了，还要搬家，太仓促了，要不你直接过去住得了。” 温知夏撇嘴道：“我就是一个拿死工资的大学老师，租不起两室一厅。” 周不器哭笑不得道：“温老师，你这也太见外了吧？什么钱不钱的，你直接拎包入住就完了。” “那你呢？” “我不急。” “嗯？” “哎呀，你怎么这么磨叽呢？钥匙都给你了，你就过去住。我这边还没搞定，至少也要下学期才能搬出去。” 温知夏这段时间找房子心力交瘁，也是真的不想动弹了，当下就收起钥匙，翻了一个大白眼，“谁磨叽了？我帮你那么多忙，住你的房子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笑道：“对啊，本来就是应该的。对了，你搬家用我过去帮忙不？” “不用，我就一个箱子。” “哦，那行，房子你知道在哪吧？学知小区3号楼1606号房间。” “嗯。” “那就行。你还别说，这段时间我老担心你了，特怕你找不到房子被赶出去流落大街。” 温知夏气道：“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行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天就搬家，房东天天催我，烦都烦死了。” 结账买单，二人离开餐馆。 “你跟着我干什么？” “送你啊。” “不用。” 温知夏断然拒绝，她可没心情跟自己的学生玩情调。 周不器正色道：“送女孩子回家，这是每一个绅士都应该做的。” 温知夏微微蹙眉，扭头看他，“我不是女孩子，我是你的老师！” 周不器道：“是老师，也是女孩子，这不矛盾。” “很矛盾！” 温知夏加重了语气，避嫌的意思很明确。 周不器故作不知，一脸惊讶：“矛盾？为什么啊？哦，温老师，难不成你已经不是女孩子，变成女人了？” 温知夏直接炸毛，“周不器，你给我滚！！！” 话音未落，周不器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远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知夏气的胸口起伏，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嘀咕：“这是第五次了吧？不对，第六次！” 简直是个超级无敌大混蛋！ 另一边，周不器吹着口哨走在校园里，心情极好。 他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结果全没用上。 温知夏似乎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当场就答应了。 这要是换成薛宝珊，至少得软磨硬泡半个月，才能让她答应搬到自己的房子里。 看来，随着事业线的顺利铺开，感情线也要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接到了伍雨的来电。 “国庆假期你回家吗？” “不回，奶茶店要开张。” “哦，那我也不回了。” “行，放假了我带你出去逛街，等晚上了就找个好点的酒店，把关系定下来。对了，你思想准备做好了没？” “嗯，差不多了。” 伍雨的声音娇羞无限。 周不器道：“那就行，别到时候你又给我整幺蛾子。” “这次不会啦。”伍雨大发娇嗔。 “一会儿我去你寝室楼下接你，咱们一起去看晚会吧，听说排场不小呢。” “好的。”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搂着伍雨的腰肢，走进了体育馆。 作为校学生会的学生干事，李弘瑞负责的任务是站在体育馆门口接待，给校领导们带路。刚好碰上了你侬我侬的周不器和伍雨。 李弘瑞双眼好似喷火。 周不器很热情的跟他招手，笑道：“李二蛋，这么巧啊？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伍雨，你认识吧？” 李弘瑞胸口一阵闷疼，冷冷的道：“周老二，你得意的太早了！” 第61章 周不器的骚操作 “嗯嗯嗯，知道知道……不用等月末了，我这就搬，今天就搬，立刻就搬！” 温知夏受够了房东连续不断的电话骚扰。 挂断电话，她起床洗漱。 然后，把昨天晚上打包好的拉杆箱打开，又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 她租的是一个30多平米的一室零厅的小居室，布局很简单。她也没什么锅碗瓢盆，只需要带上自己的书籍、电脑、衣服、化妆品、洗漱用品就够了。 一个拉杆箱有点装不下，她又找了一个塑料收纳盒。 整理好了一切，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在小屋里看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后，把收纳盒放在拉杆箱上，毅然决然的离开。 “树挪死，人挪活。换一个住的地方，说不定能有新的人生篇章。” 温知夏心中默默祈祷，精致的脸蛋上挂上了一抹愁容。 她没有叫计程车，拉着箱子走了一公里，来到了学知小区。 打开电梯，按下16层。 来到1606号房间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拉开门后，温知夏低头把箱子拖进屋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觉得好累啊，想去冲个澡。 可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不好！ 走错屋了！ 温知夏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进错屋了，脸色都白了，赶紧拉着箱子想退出去。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啊。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又微微一愣，美眸睁大。 不对呀！ 走错屋了，怎么钥匙还能打开门？ 而且，这里明明就是1606室啊。 温知夏惊疑不已，缓缓转身，这才打量起客厅的布置。 门口的鞋柜上，摆了一盆生机盎然的插花。墙边摆了一张布艺沙发，沙发上，摆了两只绣着卡通画的粉红色抱枕，有满满的少女情怀。 沙发的对面，原先的家庭影院组合已经被撤掉了，换上了一张玻璃茶几，搭配着两只造型夸张的原木圆椅。茶几背后，则是一面贴墙的书柜，书柜上比较空，只摆了一张相框。 温知夏好奇的走过去，就见相框里是一张阳光的笑脸，正是周不器，她忍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就眼角很湿，心中很暖。 最里面的墙角处，多了一个酒柜，上面侧摆了七八瓶红酒。 还有墙壁上，多了两幅她最喜欢的的横山大观画作的复制品。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天她和周不器聊起房间布局时随口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这个笨蛋！” 温知夏气恼的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周不器的电话号码：“你怎么这么胡闹？” “我怎么了？” 周不器有些莫名其妙。 温知夏咬牙道：“房主都说了，要爱惜他的房子，不要随意破坏，你怎么能随便改动？” 周不器笑着说：“你去房子了？” “你还笑？”温知夏声音很着急，“要是被发现了，得赔一大笔钱呢！” 周不器不疾不徐，轻声道：“不管那些，你喜欢不？” “我……” 温知夏顿了一下，随即心肠一硬，就冷声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能别这么幼稚吗？能成熟点吗？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点小把戏能哄骗那些无知少女，在我这不行！别忘了，我是你老师，周不器同学！” 周不器好笑道：“温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套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所以，你就安心住、放心住，以后再也不会有房东催你了，因为我就是房东。” “什么？” 温知夏呆若木鸡，有些眩晕。 “好了，温老师，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你先适应一下新房子吧，所有东西都随便造，反正都是咱们自己的，没事儿！” 周不器没等她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嘴角一翘，暗自窃笑。 温老师呀温老师，你当然不是无知少女，哪能用哪种小把戏哄你？ 那不过是开胃甜品罢了。 真正的大餐，是这房子的主人叫周不器！ …… 9月的最后一天。 周不器把创业团队又都叫到了一起。 现在，三家奶茶店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在面向社会招聘全职副店长。尤其是水果供应商的搞定，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现在市面上的芒果价格是4-5元一斤，结果供应商给奶茶店的价格，只有1.8元。 这样的极低报价，哪怕是刘文博想挑刺，都挑不出毛病来。 “咱们这个团队组建也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大家都很辛苦……” 周不器的话未说完，孟厚坤就不乐意了，立刻打断：“周老大，你才最辛苦。跟你跑供应商的那两天，比我过去二十年所积攒的社会阅历还要多。” 徐百卉附议道：“是呀，设备和原材料是你搞定的，配方是你带队找到的门路，水果供应商更是……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马平山深以为然的道：“周老大，别人我不知道，我马平山对你一百个服气！” 季子安笑道：“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学校，之所以能凝聚在一起，也是受你的人格魅力感染……” “好了，大家就别吹捧我了。”周不器摆摆手，哭笑不得，“这次会议不是让大家帮我表功的，是有正事要说。” “行，老大你说吧。” “嗯，我们听着。” “好。” 周不器坐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他轻声道：“现在，三家奶茶店都已经准备就绪，借着国庆假期磨合，假期结束，就同时开业。也就是说，我们缘味奶茶连锁店，要正式走向正规化了。既然是正规化，肯定要有一些职务安排。” 这话一出，众人就都竖起耳朵。 尤其是刘文博，心脏“砰砰砰”的急跳。 虽然此前有过矛盾，也有过北外事件，可目前，他仍旧是这个创业团队的二把手，很有权威。 就看周不器怎么安排了。 “连锁奶茶店，是咱们创业的第一步。起步慢一点没关系，一定要稳，要打好基础。所以，我会亲自担任总经理的职务，指导大家运营奶茶店。至于以后其他产业方向的创业，我可能就不会直接参与运营了，会交给你们其中的一人的来带队运作。”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用心，关注到运营程序中的每一个细节，认真发现、细心总结。谁表现的出色，接下来咱们搞婚恋相亲公司，他就是总经理！” “好了，咱们再说回奶茶店。我担任总经理，刘文博和薛宝珊担任副总经理。文博自然不必说了，能力有目共睹，大家都能看到。我重点说一下宝珊，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又最小，可她亲手打造了我们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旗舰店，手腕极其老辣。就算是论功行赏，她也有足够的资格。” 这番话说完，刘文博长长的松了口气，暗暗点头。 薛宝珊端庄而坐，秀雅如常，嘴角抿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稳重的样子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周不器的威望太高了，领袖力又极强，他做的的决定没人会反对。 “刘文博负责分管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开张；宝珊分管人事和后勤。” “另外，财务由甄妤师姐负责，营销由季子安负责，安保由张银磊负责，新店筹备嘛……陈东你来负责吧，你是北大的嘛，你出马，谁都要给你几分面子。人事由徐百卉负责，后勤由孟厚坤负责。” 马平山和郭鹏飞都没有安排具体职务。 不过这俩人都和周不器有深层次的联系，是铁杆拥趸。 这样的职务安排一公布，刘文博脸色就欣然起来，很满意。他分管的四大业务部门，都是核心中的核心。 倒是徐百卉大眼睛眨呀眨，像是狐狸眼似的，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大家把消息都消化之后，周不器轻轻的敲敲桌子，笑道：“最后一件事，发钱！国庆节了，每人发2000块钱，大家可以节日里去爬爬长城，逛逛圆明园。钱不算多，但奶茶店毕竟还没开业，以后还会更多的，只要大家努力！”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很难超过1000块钱，周不器随手撒钱2000元，可以说击重了所有人的胸口。 周老大，太阔绰了！ 薛宝珊则面色担忧，轻声道：“周同学，奶茶店还没开业呢，你……你别拿自己的钱来补贴了，等以后奶茶店开起来再发工资吧？” “不必。” 周不器大手一挥，当即拒绝，“甄师姐，回去你就把钱发给大家，一分也不能少。我再说一遍，奶茶店只是个开始，我周不器也不是小气之人。胡润富豪榜都知道吧？十年以后，我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上榜！” 这话说的很大，也很扯。 房间里一片安静。 包括薛宝珊这种稳重平和的女孩儿，季子安这么温文尔雅的帅哥，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大饼画的有点大吧？ 这忽悠口气，就算是传销也要自愧不如。 就不怕闪了舌头？ 这波操作，看不懂。 第62章 王府井 “想去哪逛？” “都行。” “问你你就说！”周不器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伍雨噘着嘴巴，轻轻跺脚，“你又凶我。”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走在校园里，“别磨叽，赶紧的。” 伍雨想了一下，细声道：“那就去三里屯吧，听说那边挺好玩的，有酒吧一条街，有小吃一条街，也有购物街。” 见他不喜，又赶紧改口：“要不西单也行，要不就去中关村吧？” 周不器不悦道：“都什么破地方，还不如去百子湾呢！” “百子湾？什么地方？”伍雨微微一怔，没听说过。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去王府井吧。” “啊？”伍雨脸色微变，委婉拒绝，“太远了，别去了吧？” “晚上就住在那边了，没事。” “这……” “又不愿意了？”周不器扭头看她。 “没有。”伍雨咬着嘴唇，轻轻摇摇，“那边……那边物价挺高的。” 周不器坚定的道：“就去王府井！去王府井百货购物，给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抠！” 国庆节的王府井大街，真是能吓死个人。 周不器全程都要紧紧的搂着伍雨，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淹没在人潮里了。 不过伍雨很开心，很甜蜜。 周不器刚刚给她买了一部最新款的红色翻盖摩罗托拉手机，又给她买了两条价值不菲的裙子，总花费超过了一万块。 跟前几次逛街时完全不同。 伍雨享受到了被重视的感觉，很幸福，在拥挤的人群中，她扬头在他的耳旁说：“老公，人家今天好开心。”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拜金女的本质展露了？” 伍雨委屈道：“我不是拜金女。” 周不器冷哼道：“以前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叫我名字。这次给你花了点钱，就叫老公了？还不是拜金？” “不是，真不是。”伍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不是说晚上……晚上咱们住在这边嘛，要把关系定下来嘛，跟金钱无关。”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很无所谓的摆摆手，“算了，随便你吧，有没有关都不重要。反正以我的赚钱能力，你越是拜金，越离不开我。” “我不理你了！” 伍雨气恼的狠狠一跺脚，就要独自离开。 周不器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得好笑：“呦？还长脾气了？” 伍雨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说：“你总凶我骂我，还冤枉我。” 周不器很无语，“行行行，这次算我误会你了，行了吧？屁大点事，值当哭吗？” 伍雨鼓着嘴巴，吸着俏鼻子，不服气的说：“反正我不是拜金女。有很多男生比你有钱多了，送给我可贵重的首饰，都被我拒绝了。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 周不器感觉找到了共同点，深以为然的道：“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跟你漂不漂亮没关系。” 伍雨的眼泪刚要止住，又被活活气哭。 周不器张张嘴，差点笑出来。 又觉得女朋友在哭，他却笑的行为很不人道，就强忍着笑意，好生安慰起来。 不过伍雨好像是真生气了，无论他说什么好话，哪怕又亲又抱，她也无动于衷，嘴巴高高噘着，能挂个油瓶。 好在这里是商业街。 周不器左手拎着衣袋，右手护着她，陪她又转了七八个店铺，买了一双红色的女士跑鞋，她的脸色才终于有所好转。 这时，有两个体壮如牛的大个黑人从他俩身边路过。 一股熏人的味道扑鼻而来。 “呜……真呛人！” 伍雨愁眉苦脸的捂住了鼻子。 周不器也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大骂道：“妈的，这喷的什么劣质香水？想熏死个人吗？”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跟花露水似的，呛鼻子。” 周不器冷哼一声，咬牙道：“说是花露水都是抬举了，我看是把除虫喷剂当成香水在喷呢。” “噗嗤！” 伍雨终于被逗笑了，娇媚的白他一眼，轻轻的拍他一下，嗔道：“别乱说，小心人家告你歧视。” 周不器神色一整，严肃的道：“你说的有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还是先找个酒店藏起来吧。” “现在吗？” 伍雨想到了什么，俏脸荡然一红。 周不器正色道：“对，天气太闷了，而且人也太多了。咱们先去酒店开个房，把东西放下，吃个饭。下午就呆在酒店里。等晚上天气凉爽了，再出来逛逛夜景，怎么样？” 伍雨娇羞的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听你的。” 开房的酒店就在王府井大街，是老牌的天伦王朝饭店，绝对的五星级。 第10层是核心所在，名为“王朝轩”，所有的客房都是豪华套房，一问价格，最便宜的也要3000元。 伍雨吓了一大跳，就想拉着他离开。 周不器却坚持要留下，笑着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跟吧台小姐说：“我是大学生，不是人傻钱多的国际友人，小姐姐，通融一下呗？” 吧台小姐哭笑不得，“现在是节假日呢，房间很快就满了。” “帮帮忙呗？” “这……” “我知道，你们有内部价。” “呃？” 吧台小姐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你真是大学生？” “你看学生证啊，我和我女朋友出来逛街的。” “北科……” 吧台小姐非常诧异，内心震动。 时代变化这么快了吗？ 现在的大学生开房，都来王府井的顶级五星饭店了？ 连普通客房都不要，上来就是豪华套？ 迟疑了好一会儿，吧台小姐才缓缓的点点头，低声道：“一些特殊贵宾，可以享受七折优惠。你们是天伦王朝饭店创建十多年来，第一个自费入住的在校本科生，也算身份特殊了。” 开好房间，有专门极品美女服务生在前面带路，身材长相到穿着，微笑声音到礼仪，都是顶级，很像是空姐转行过来的。 非常惹眼。 伍雨还有点患得患失，紧紧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真在这里啊？太贵了。” 周不器笑笑，“不贵，打七折呢。” “那也贵，定个普通客房就好了。” “那种客房才30平米，太小了，还是套房舒服。” “不小了。” “今天是第一次，选个好点的地方，以后就不来了。” “哦，好吧。” 伍雨抿抿嘴唇，脸色晕红，心头有些紧张，也多了几分期待。 第63章 渣男的报应是渣女 虽说伍雨早就过了心理关，可还是很害怕。 豪华套房的奢华没有让她惊喜连连，反而是脸蛋儿越来越白。被周不器拉着参观套房里的所有房间，客厅、衣帽间、浴室、干蒸间、卧室…… 一路上，她都紧紧的咬着嘴唇，嘴唇都有点发白。 好在周不器展现出了难得的温柔，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按了按肩膀，笑着跟她开了几个玩笑。 伍雨被逗的笑靥连连，放松了不少。 “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我跟你说啊，咱们住的第10层，是王朝饭店的精华所在，又叫王朝轩，是真正的店中店。” 周不器拉起她，去了餐饮区，选择了西餐。 红酒，牛排，一个不少。 这这里吃饭，吃的是气氛，是感觉。 周不器用打了个响指，叫来金发碧眼的美女服务生，用蹩脚的英文叫了一个小提琴演奏家。 红酒、牛排，还有专门为她而奏的西洋乐，伍雨感动的都快哭了。 吃过西餐，周不器搂着她，轻声问：“这里还有酒吧呢，要不去调一杯鸡尾酒？” 伍雨的酒量不太好，刚刚喝了两小杯红酒，脸蛋就酡红如霞，把整个人清纯清秀的气质，衬托出了几分娇俏的妩媚，她依偎进他宽厚的怀抱里，细声说：“不喝了，我们……回房间吧。” “现在？” “嗯。” “好。” 周不器带她回了房间，一推开房间门，伍雨就“啊”的尖叫一声。 地摊上，铺满了鲜艳的玫瑰花瓣。 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进入卧室，除了地毯上的玫瑰花瓣，洁白如洗的大床上，也用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心形，中间还矗着一大束艳红绽放的玫瑰花。 周不器走过去，拿起玫瑰花，递到了伍雨面前，笑着问：“喜欢吗？” “喜欢，太喜……” 伍雨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接过玫瑰花，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不器向前把她拥在怀里，哭笑不得，“怎么又哭了？” “没有，是、是高兴的。” “真的？” “嗯，太感动了。”伍雨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周不器轻抚着她的秀发，“你啊，真是傻乎乎的。” 伍雨不依，在他怀里拱了几下，“我才不傻呢。”顿了一下，又说：“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是负智商，又不是我的错。” “嗯嗯嗯，是我的错。” “就赖你！” “嗯，赖我。”周不器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柔。 这让伍雨很受用，像小猫似的贴在他怀里，声音也像小猫似的轻柔慵懒，喃喃呼唤：“老公……” …… 周不器知道自己在渣男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大概是遗传的。 不过，比渣男更渣的是渣女。 徐百卉约他好多次了。 “咦？老大，两天不见，你在气质这一块，又有进步呀。”徐百卉是舞蹈学院的，身段气质极佳，人也漂亮妖娆，歪头开玩笑的样子的，能迷死个人。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咱们去外语学院那边吧，宝珊也去。” “啊？” 徐百卉高高噘起了嘴巴，很不满意。 “我有女朋友的。”周不器警惕的看她一眼，暗示了一句，“昨天刚刚把关系定下来。” 徐百卉捂嘴，笑的捧腹，“哈哈，周老大，原来你是从大男孩变成大男人了啊，恭喜恭喜啊，怪不得气质脱俗呢。” 周不器脸一黑。 又不好跟她开车。 这姑娘的车速能参加f1大赛，他也扛不住。 徐百卉摇头晃脑的道：“老大，你现在挺有钱的吧？” 周不器也把她当成了半个心腹，点头道：“嗯，卖域名赚了一些钱，卡上还有五十多万。” “这么多？” 徐百卉睁大眼睛，伸出一个大拇指，“老大就是老大，真他妈厉害！” 周不器哭笑不得，“姑娘家家的，别说粗话。” “怕什么，又没外人。”徐百卉浑不在意，然后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老大，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那个……要不你变坏一下，我就变有钱了呢。” “别闹。” 周不器果断拒绝。 心中酸水直冒。 想他周游在各色美女之间，连美女老师都连连调戏，好不惬意。结果倒好，在一个艺术生面前连连吃瘪，反被捉弄。 大有一种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的感觉。 “试试呗？”徐百卉眨着大眼睛，往前凑。 周不器连连后退，一本正经的道：“不行不行，我有女朋友的。”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渣男。”徐百卉撇嘴，很鄙视的样子。 周不器挣扎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徐百卉不气馁，摇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老大，要不你渣我一次吧，我自愿的。” 周不器这个难受啊，心中大声呼喊：“宝妹妹你怎么还不来啊？这里有个狐狸精，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徐百卉这种性格和平时的表现，足以说明她谈过很多次恋爱，经验丰富。周不器拒绝她，倒不是嫌弃或者介意她的过往，实际上，他很喜欢这个聪慧开朗、热情洋溢的妹子。 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能搞定伍雨，她傻乎乎的。可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绝对降服不了，要是真处上了，保准后院失火。 还好，没过多久，宝妹妹终于来了。 “周同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薛宝珊美眸睁大，觉得他脸色有点苍白。 徐百卉就捂着肚子，娇笑不已，“被我吓的！” “啊？” 薛宝珊充满好奇。 徐百卉就笑嘻嘻的说：“我说让老大渣我一次，就把他吓尿裤子了。” “你别胡说八道！”周不器大声的维护自己尊严。 徐百卉似笑非笑，戏谑的说：“没尿裤子？那你腿夹那么紧干什么？” 周不器老脸通红，是真的服气了，举手投降：“行了，宝妹妹还是大姑娘呢，你别乱说。” 薛宝珊俏脸绯红，朱唇紧抿，端庄的站在那里，宛若染上腮红的白牡丹。 …… 现在的中关村还处于建设阶段，盛大的中关村广场购物中心还没有，周围都是一些非系统化的零落商铺。 对大学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是假期，中关村这边也很热闹。 路边的花园或者树木绿茵带，或蹲或坐着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有的在大声聊天，有的在长吁短叹。 他们脚下，都摆着一张大字报似的告示。 告示的内容很长，主题很明确——征婚！ 不是给他们自己征婚，是给孩子们征婚。 “我女儿徐娇娇，今年31岁，邮电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年收入超过30万，诚意寻找可靠的人生伴侣。要求，五官端正、年龄不超过35岁，不接受二婚，不接受有孩子，四环内要有房产，有价值不低于30万的代步车，年收入不低于50万，孝敬父母，为人踏实……” 三人对这些征婚启事很感兴趣，可是看了一阵，就都纷纷摇头。 “前面有家美邦店，去看看啊？” 徐百卉兴致索然，觉得这种父母征婚模式太扯淡，就想继续逛街。 周不器就奇怪的看她，“你还穿美邦的衣服？” 徐百卉轻哼道：“我也是大学生好不？” 三人朝着美邦店走去。 刚进门，徐百卉就扯了扯周不器的衣服，低声道：“是陈东。” “嗯？” 周不器扭头看去，果然在试衣间那边，看到了创业团成员陈东。 好巧啊！ “等下。” 徐百卉又拉了他一下，“有个孩子。” 的确，陈东旁边，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白嫩嫩的小手抓着陈东的裤腿，灵动的大眼睛向四周环顾着，好似对这一切特别好奇。 小丫头看起来很懂事，不哭不闹，安静的惹人疼惜。 周不器心中猛地一跳，跟徐百卉、薛宝珊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沉重。 其实，周不器早就察觉到了。 他组织起的这个创业团队成员，几乎每人背后都有着一番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他自己，出身富豪家庭，却要抵挡惨烈的家族悲剧； 比如刘文博，他是第二次考进北理了，坐过牢； 比如马平山，他是从国企离职后重回校园； 比如季子安，他的女朋友跟他的铁哥们好上了，他为了避嫌，才退出学生会，加入创业联盟…… 再有留守儿童的张银磊、不想从政的孟厚坤、才高貌丑的郭鹏飞，甚至甄妤、徐百卉、薛宝珊这三个女孩子，也都各有心事。 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 什么样的大学生，会在大学期间就打定主意从商？甚至不惜长期逃课，冒着被学校处分的风险，这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一定是学生中的异类，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看起来，在北大读书的陈东学长的故事更加的离奇。 “那是他的女儿吧？”薛宝珊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不器拍拍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微笑道：“不管怎样，我们是一个团队。走吧，别光猜了，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误会了呢？” 三人步伐有些沉重，朝着陈东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试衣间的门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同龄的女大学生，很漂亮，穿着一件美邦的米黄色风衣，格外合身，颇有风采。 “妈妈！” 抓着陈东裤子很无聊的小姑娘，一下雀跃起来，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别说徐百卉、薛宝珊两个女生了，连周不器一个大男人，内心中最柔软的心弦，都被这一声呼唤给牵动了。 第64章 陈东的往事 她抱起女儿，站在镜子前，左扭扭、右晃晃，嘴角勾起，很满意的样子。 叫来导购员询问价格，245元。 她的脸色就猛然涨红起来，咬着嘴唇道：“这件衣服不太合适，不要了。” 陈东赶紧道：“挺好的啊，买吧。” 她坚定的摇头，平淡的说：“我不喜欢。” 陈东眼角有些湿润，不容置疑的说：“我看挺好！买！” “不买。” “买！” “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小女孩看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还以为他们在吵架，立时泪眼汪汪，带上了哭腔。 导购员没那么多耐心，眼神轻蔑，很烦躁的说：“别让小孩哭，弄脏了衣服没法卖了！” “衣服我们买了，去开票吧。”徐百卉脸色冰冷的走过来，剜了导购员一眼，很不客气，“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叫你们店长！” 导购员还想争辩什么，可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再看看旁边典雅端庄的薛宝珊，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嘴里嘟嘟囔囔，扬着下巴离开了。 “周老大？宝珊，百卉？你们也在？”陈东表情先是惊喜，随即就写满了尴尬。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这是你的女儿？好可爱啊。” 陈东怀里抱着女儿，看着小宝贝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觉得心都碎了，声音竟有些哽咽：“嗯，我女儿暖暖……”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暖暖的妈妈眼睛也红了，强颜笑道：“你们都是陈东创业联盟的伙伴嘛，他经常跟我提起过。我是他的女朋友赵信鸥，在北大读大三，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气氛很不对。 大家虽然都没明说什么，但都是聪明人，猜也猜到了七八分。 很快，薛宝珊和徐百卉的眼眸也红了。 周不器又拍了拍陈东的肩膀，笑道：“宝珊、百卉，你们和赵学姐继续逛吧，带上暖暖，我俩去找个地方坐坐，歇会儿。跟女人一起逛街，简直是男人的噩梦。” 徐百卉吸了吸鼻子，娇笑道：“嗯嗯嗯，你快走吧！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嫌碍事。暖暖是吧？阿姨抱抱你可以吗？” …… 一走出美邦店，陈东眼泪就“唰唰唰”的往下掉。 周不器心中纠着，却不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那边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边等她们吧。” 陈东胡乱抹了一把脸，面露惨笑，“周老大，让你看笑话了。” 周不器皱眉，不悦道：“陈东，咱们是创业伙伴，也是朋友，是兄弟，有困难就说出来。” 陈东闷闷低头，默然不语。 来到咖啡厅，周不器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给陈东要了一杯美式。 “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叫赵信鸥，是我的女朋友，暖暖是我们的女儿。” “亲生的？” “嗯。”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你不是才大二吗？不是才比我大一岁吗？暖暖有两三岁了吧？那个赵师姐怎么是大三？你的学姐？到底怎么回事？” 陈东抽了抽嘴唇，迟疑了许久，喝了一大口美式，苦的他脸都扭曲了，眼泪也滚滚下落，一边哭，一边说起了当年的事…… 要从四年前说起。 高一的陈东在军训诗朗诵大赛上，认识了作为评委的高二师姐赵信鸥，便爱的一发不可收拾。说巧不巧，随后的几个月里，二人在学习、生活中又屡次产生交集。 情人节那天，陈东跟师姐表白，师姐当即答应。 这一年，陈东高二，赵信鸥高三。 春节前夕，没过几天，赵信鸥又传来惊喜的好消息，她获得了全国中学生生物竞赛的二等奖，直接被保守北大。 天上掉馅饼般的喜悦，让这对青春期的情侣陷入了幸福的海洋，偷吃了禁果。 这一年，陈东18岁，赵信鸥19岁。 后来，赵信鸥的肚子越来越大。可笑的是她虽然生物竞赛大奖获得者，却缺乏对自身足够多的生理认知，以为只是变胖了。 直到夏天即将去北大报道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怀孕了。 当时，她吓坏了，不敢跟父母说，更不敢跟老师说。 陈东说，把孩子生下来。 她答应了。 开学后，她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在校外租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偶尔出去做兼职，看着自己日益凸显的肚子，心里一半慌张一半惊喜。 陈东则是忙着学习，他立下志向，他要考上北大！ 即便这样，他也经常会抽出假期来首都看她，好在行程不远。预产期那几天，刚好是元旦，他又去了首都，陪在她身边。她却很生气，说她应该专心留在学校读书，准备高考。 生产很顺利，是个健康可爱的女宝宝，取名：陈茉暖。 两人都是来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又不敢告诉父母。 那段时间，手术费、住院费，以及各种各样的费用压在两人肩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陈东只能在寒假出去兼职，向所有好朋友借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拿到了北大的通知书。 还没等开学，他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燕京，打工赚钱。 大学期间，为了维持这个家，他白天上课，晚上兼职，一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赵信鸥同样辛苦，请不起月嫂，只能笨拙的自己带孩子，甚至还会带着孩子去上课…… 周不器见陈东哭的稀里哗啦，有些不忍，就打断了他，“带孩子上课？不闹吗？” 陈东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强笑道：“是会闹，但老师和同学们都真的很好。有的老师会抱着暖暖一边哄她，一边继续讲课。有的教授会把助手叫过来，让助手照顾暖暖，他带让大家继续上课。” “即便这样，也很辛苦。” “嗯。” “你后悔吗？” 陈东微微一怔，想到了可爱的女儿，想到了温柔的女友，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嗓门提高：“后悔！非常后悔！” 周不器惊讶的看他。 陈东哽咽着说：“暖暖还不到三岁啊，她吃不上最好的奶粉，没有漂亮的玩具，衣服也都是我们从……还有小鸥，每次看到她累的坐着都能睡着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哎！” 周不器轻声一叹。 这大概就是青春期少男少女偷吃禁果，又对现实缺乏理性判断的结局吧。 这种事情新闻报道中屡见不鲜，有太多女大学生在校期间生子了，结局大都是厕所弃婴、垃圾桶弃婴，甚至是违法贩卖。 庆幸的是，陈东和赵信鸥是一对有毅力、有担当的年轻人，在没有告知双方母亲的情况下，他们独立抚养了暖暖长大。 “周老大，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陈东是个男人，过去几年的经历让他足够成熟，他也不想痛哭流涕，不停的擦着眼睛，强忍着，“今年夏天，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幸好，遇到了你的校园卡销售项目，我赚到了5000块钱，否则……” “有困难，你可以早说出来。” “我……” 陈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男人都是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他连父母都没有告知，又怎么找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周不器？ “双方父母还不知道吗？” “没有，一直瞒着。” “为什么？” “谁知道呢。” 陈东自嘲的笑了两声，眼眶很红，“自尊心作祟，怕他们失望吧。” 是啊，一个是天之娇女，一个是天之娇女，都是北大高材生。 结果两人未婚先孕，孩子都生下来了。 家乡的小县城里，他们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是所有年轻学子的榜样，是口口相传的传奇。一旦事实公开，两个家庭的名声也就臭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暖暖还没有户口吧？” “没有。” 陈东脸色很苦，很凄怆，“你知道么，我想过死，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周不器睁大眼睛，厉声道：“只有最最无能的懦夫才会轻言死亡！陈东！你别让我失望！” 陈东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周老大，你放心吧，跟着你，我能看见光明的未来。” 周不器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严肃的说：“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女儿都照顾不好，还算什么男人？陈东，暖暖越来越大，要上幼儿园了，户口问题必须解决！” “嗯。” 陈东的声音缺乏底气。 看到他这副表现，周不器就知道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要是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也就罢了，相对开放一些。可是一些经济并不发达的小县城，民众的思想都比较保守。 这件事一旦跟两个家庭公开了，说不定两家能打起来，喜事变坏事。 周不器叹气道：“暖暖多可爱啊，我被她看了一眼，心都快化了。你和赵师姐都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管。可暖暖还小，不能因为你们的事耽搁了她的成长。” “很难办啊！” “难，不代表不可能，你肯定考虑过。” “嗯。” “说说你的想法？” 陈东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现实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钱的问题。” 这句话，让周不器眼前一亮，觉得没看错他。 “需要多少钱？” “二十万吧，我家那边，彩礼一般五万，房子十万，三金首饰……二十万差不多。” “钱我有，你要吗？” 陈东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拒绝：“不行，不行！你说过，你来京创业是为了逃避家族的桎梏，我怎么能让你为难？” 第65章 捷径是彩票 周不器笑道：“谁告诉你我要跟家里要钱了？” “啊？” 陈东愣住，难以置信。 周不器道：“告诉你也无妨，过去这段时间，我玩域名生意，赚了150多万。” “多少？” 陈东双眼瞪大，就差脱眶而出了。 周不器失笑的摆摆手，淡淡的说：“我说过，我想要赚钱，有一百种、一千种方式。咱们搞的奶茶连锁店，说实话，就算开遍了全国所有大学，也不过是赚些零花钱。我创办奶茶店的目的，是带领大家成长，学习商业思维，为将来更高的台阶打基础。” “周老大，我……我……” 陈东觉得喉咙发干，两只眼睛就像两个太阳。 周不器平静的看他，“我手里有钱，你需要吗？” “不。” 陈东拒绝的很干脆。 “哦？” 周不器兴致大增。 陈东低着头翻动着手里的咖啡，猛然抬头看他，“老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求你教我。” “奶茶店的运营以及扩张过程，你都可以……” “太慢了！周老大，我需要捷径，我真的等不及了，我想给小鸥一个交代，我也想让暖暖去正规医院打预防针。” 周不器定睛看着他，轻轻点头，“我问你，你觉得赚钱靠的是什么？” 陈东低头苦笑，“肯定不是这双手。” 周不器笑笑：“你已经入门了，比郭鹏飞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不就是赚钱嘛，我给你出个点子。校园卡销售赚的只是小钱，我给你一个项目，做成了，今年春节，你就能提着礼金去赵师姐她家！” “周老大……” 陈东浑身颤抖，声音又哽咽起来。 周不器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五道口那边有夜市，你肯定去过。夜市上有书摊，你也肯定见过。书摊上的书，价格都很便宜，甚至5块钱一本随便挑，知道吗？” “嗯，盗版书。” “那些书摊老板都是没什么文化的浑人，顶天摆摆书摊，赚点小钱。可是，这一点如果能利用好，就是巨大的商机。” 陈东心中猛地一跳，“卖盗版书？” 周不器道：“阳光大道总会曲曲折折，咱们的奶茶店你也看出来了。想走捷径，就一定要穿越过灰色地带。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国家目前对版权的保护力度比较低，尤其是书籍版权，只要是传播知识，促进国民文化水平的提高，版权局会故意放纵。”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前世，他就是靠着盗版书出版翻身，转战钢材贸易行业，也搞过房地产，成为了千万富豪。 “怎么弄？” “一般那种书摊老板，手里都有一两家盗版出版社的资源，你去找。盗版书……呵呵，这么说吧，一本400页的畅销书，正版书店售价要30元，可是盗版成本不会超过1块钱。” “啊？” 陈东惊了个呆，差距这么大？ 果然是蕴藏了巨大的商机啊！ “夜市书摊上的那些盗版书，都非常可笑，要么是成功学，要么是算卦易经，要么是一些内幕文学，荒诞古怪。那种书，能有多少销量？”周不器很不屑的说。 陈东试探着说：“可是也只有这种书不会侵害到正版书店的利益，才可以公开摆摊吧？” 周不器笑道：“嗯！说的好！不过别忘了，咱们是大学生，背靠的是大学生群体！我们卖书，还需要摆摊？送货上门不好吗？校园卡销售的模式可以继续借鉴。” 陈东一拍巴掌，兴奋的道：“所以说，去印刷畅销书？” 周不器摇头，“畅销书大都是些青春文学，受众范围主要是中学生。而且，这种畅销书的版权管理相对严格。可以把目光锁定在版权管理不严，甚至国家有意纵容的一些专业书上。” 见陈东沉思，他又补充道：“比如《java编程思想》这种国外著作。正版售价将近40快，你卖20块，或者10块钱一本，你觉得能有多少销量？几乎所有的计算机专业学生，都要人手一本。光是hd区的大学，消化1万本都不难。” 陈东傻眼了。 1本就算赚10块钱，1万本就是……10万块！ 卧槽！ 赚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他过去两年为了生存，起得比鸡早睡的比鸡晚，活的跟个狗似的，还无法给老婆孩子带去安稳的生活。 跟了周老大，真是感觉人生翻开了新篇章啊。 “在比如《国富论》，是经济专业的必备书目；又比如《伦理学》，是研究哲学的必读书……实在不行，印一套英文原版的《哈利·波特》给外语专业的同学送去。” “明白了，我明白了！” 陈东激动的发抖。 周不器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说道：“陈东，我跟你说实话，赚钱的路子，我知道太多太多了。但是，大多数路子我都不屑为之。我带你们走的，是堂堂正正的阳光大道，是一条能够攀上胡润富豪榜的通天大道。捷径是彩票，不是人生。” 陈东眼角湿润，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哭狼狈过。 不过，这次是被感动的。 “周老大，你是我的人生导师。” “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我给你出的这个路子，能赚大钱，一年几百万不算难。不过，这终究不是正路。我给你提个要求。” “你说，我一定听。”陈东诚挚的说。 周不器道：“你不是说20万就能解决你的问题吗？我给你提个要求，赚够20万就立刻收手。有些钱赚多了，容易迷失了本心，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刘文博。” 陈东神色肃然，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保证：“周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让我失望，是不要让暖暖失望。” …… 午饭时候又来了两个人。 孟厚坤和他的女友李婷，他俩也在这边逛街，刚好联系上了。 这一大桌子，总共有周不器、薛宝珊、徐百卉、陈东、赵信鸥、暖暖、孟厚坤和李婷，一共八人。 好不热闹。 席间吃饭，可爱的暖暖成了大家眼中的小公主，备受宠爱。 这让陈东和赵信鸥心里都暖洋洋的，感觉过去几年从来没这么温馨过。 在孩子的欢笑声中，大人们讨论更多的是创业。 比如孟厚坤的那个女朋友李婷，就特别不服气。 她想出来的五道口高校联购卡项目，多好啊？把所有商铺的会员卡都整合起来，变成一张联购卡，给大学生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多有意义啊？ 结果周不器却说没什么前途。 你那么厉害，你倒是拿出来什么牛逼的大学生创业项目啊？ 搞了半天，不还是老掉牙的奶茶店？ 徐百卉也说：“是呀，老大，你主意那么多，就教教我们呗？我在舞蹈学院也组织了一个创业社团呢，召了17个人。现在手里一个项目都没有，大家都很着急呢。” 周不器一挥手，笑道：“所谓的大学生创业项目，都受制于大学生这个群体，很难大面积的铺开，顶多是小范围的局部开展，做做兼职，赚点小钱。相比之下，奶茶店虽然老套，却是真真正正的事业。” 徐百卉故意拆台，轻哼道：“赚点小钱也行啊，你让我们都在各自学校组建了创业社团，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大家可都有着不小的创业热情呢。奶茶店那点事，也就是前期筹备过程比较复杂，真正营业了，又雇佣了专职副店长，就没什么挖掘空间了，只能不断的开新店。” 陈东试探着说：“周老大，要不你就指点一下吧。奶茶店是主业，可真用不了那么多人。” 周不器考虑了一下，缓缓道：“嗯，行，既然都闲不住，那我就给你们找点事干，锻炼一下独当一面的能力。” “说！快说！” “急什么？明天下午开会，我给大家分配任务！” 第66章 副业七大项目 真不是周不器吹牛。 前世他在社会那个大环境里摸爬滚打，遭遇过家族变故，从社会最底层做起，一步步的拼搏出自己的事业。 相比较之下，大学里的这点事，实在太小儿科了。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可以盈利的项目，比那个什么高校打折卡项目强多了。 只可惜现在才2004年，要是再过个四五年，电商搞起来了，网络信息发展起来了，那赚钱路子就更多了。 周不器陪伍雨吃了个晚饭，席间她就红着脸细问：“吃完饭去哪啊？” “嗯？” 满脑子创业思维的周不器微微一愣，看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就不由得好笑，“开脸了就不一样哈，这么主动了？” “没有~~~” 伍雨大发娇嗔，俏脸如殷。 周不器笑问：“恢复好了？不疼了？” 伍雨就低着头，声若蚊蝇，“差不多了。” “那晚上出去住？” “随便。” “随便是啥意思？” “听你的。” 周不器就忍不住大笑，又想逗她，“看在你还算乖巧的份上，本公子今晚就翻了你的牌子，这种劲头要继续保持啊。” 伍雨去一脸迷糊，“啥啊？什么牌子？” 周不器抽抽嘴角，“算了，不说了。等我回去拿电脑，咱们去开房。” 这次就不是五星级酒店了，是学校附近的汉庭快捷酒店，一晚上才一百多。 洗澡，亲热，洗澡。 周不器腰间裹着浴巾，光着膀子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明天的会议。 所谓的十校联盟，是在十所学校都有各自的创业社团，多少三四十人，少则十几人。这么多热情拼搏的大学生，是该给他们找一些事干。 “老公，你在些什么？” 这时，伍雨也洗完了，身上也裹着一件大浴巾，露出冰肌雪肤的肩膀和细腻白皙的小腿，清新妩媚，拿着一块毛巾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周不器头也没抬：“创业报告。”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 周不器拍片自己的大腿。 伍雨抿嘴一笑，俏盈盈的坐进了他怀里，看着电脑屏幕，喃喃的说：“《高考状元笔记》，《考研资料》项目……老公，你要出书呀？” “不是我出，是给别人找活干。”周不器随口说道。 “能做成吗？” “不难，只要稍微努力点，想赚钱很容易，就看赚多少了。” “哦。” 伍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往后轻轻一靠，觉得他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满足，继续向下看，惊奇的说：“呀！这个项目好，餐桌广告啊！老公，你真聪明，我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呢？” 周不器嗅着她的发香，霸气的说：“不需要你考虑那么多，我赚钱，你花钱，天经地义。” 伍雨精美俏丽的脸蛋儿上又泛起了一抹酡红，羞红之中又蕴藏了一抹浓浓的幸福感。 “培训机构导购项目……” “企业用人中介项目……” “快餐配送项目……” “宿舍楼小卖部……” “培训机构……咦？等等！” 伍雨有些奇怪，惊奇的指着电脑屏幕，问道：“老公，这里重复了吧？两个培训机构了呢。” 周不器宠溺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道：“当然不一样啊，培训机构导购，是给新东方或者驾校那样的培训机构牵头，在学校这边组团砍价，获取部分差价获利。至于培训机构，就是找一些兼职大学生当老师，教一些中小学生了。” 伍雨对他的温柔很受用，心里甜蜜蜜的，螓首依在他肩膀上，腻声撒娇道：“老公，你能不能一直都这样，不凶我啊？” 周不器一瞪眼，冷冷的道：“那怎么行？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天天宠着你，你不上天了？我看得找机会多揍你几顿，要么不懂规矩。” “老公，你讨厌！” 伍雨又羞又气，大发娇嗔。 …… 十校创业联盟的全体会议再次召开。 周不器最后亮相，把印好的文件递给薛宝珊，让她发下去。 “我先简单说一下，连锁奶茶店是咱们的主业，要当成事业来做。不过，随着天气转凉，奶茶业就进入了销售淡季。可以这么说，未来半年内，奶茶店的业绩不会太好。所以呢，我找了这么七个比较容易的兼职项目，分给大家，赚点零花钱。” 话音刚落，徐百卉就举手发言：“周老大，咱们是十校联盟啊，就七个项目，怎么分？” 周不器道：“我说了，奶茶店才是主业。刘文博和薛宝珊是要负责奶茶店的整体业务，暂时就不要参与兼职项目中去了。郭鹏飞另有安排，也不必参与。” 别人都好说，主要是担心刘文博有意见，为了安抚他，周不器又补充道：“奶茶店的扩张步伐不能停，接下来，是清华、北大、人大三家店，11月份之前要开起来。12月份之前，要让我们十校联盟校内都有奶茶店。文博，你来总揽这件事，每家新店的筹备预算是2万块。另外，每顺利开张一家新店，你就可以拿到2000元的提成。” 这话一出，刘文博果然情绪振奋。 全首都的高校有上百家之多。 如果每个学校都开一家奶茶店，岂不是光佣金就有20万？ 刘文博不是周不器的心腹，所以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 不说其他，就周不器给大家安排的这些兼职副业，一旦做好了，岂是20万能挡住的？ 搞定了刘文博，周不器就开始安排任务。 第一项，出版项目，也就是面向高中生的《高考状元笔记》，面向大学生的《考研资料汇总》，如果再有精力，可以出版《如何写一份漂亮的简历16式》、《女学生变美化妆攻略38式》之类的小册子。出版书籍是不合法的，但是打印一些学习资料零售，是合法的。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必须来自顶级学府，北大的陈东最合适不过。而且，他还要暗中联络盗版商，赚些快钱改善生活，刚好配套。 第二项，地推广告项目。大学声群体比较特殊，颇受商家的亲睐。可是大学的保护主义又很强，没有学生渠道，就算是世界五百强也很难进学校打广告。 这个项目的范围很大，周不器只挑出了其中一点，就是食堂的餐桌广告。 学校的食堂都是承包出去的，而承包商们缺乏系统性的商业思维，这就给大学生创业提供了机会。大学生可以从食堂承包到所有餐桌的独家广告贴牌，然后再联系校外商家，帮商家在桌子上贴广告，赚取差价。 这个项目相对简单，投入少、见效快、收入高，周不器交给了甄妤师姐。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未必能承受住更大的创业压力。 第三项，培训机构导购项目，这是个核心大项目。 简而言之，就是团购！ 在学校里组织起足够多的学生，然后以大群体消费者的名义跟商家谈判、砍价，从而赚取差价。一旦做好了，那就可以直接创办团购网站了，可以叫板淘宝了。现在才2004年啊，团购网若是出现，就是对淘宝的降维打击。 团购的覆盖面太广了，周不器挑了其中运作比较简单的无本买卖，就是联络新东方、海淀驾校或者考研班等等培训机构，以团购的名义下订单。 如果做成了，就可以以培训导购为切入口，打开团购市场。 眼下这是个副业，未来却很可能成为主业，所以周不器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把他交给了能力很强的人大高材生季子安负责。 第四项，企业用人中介项目。 酒店旺季，会临时招聘一些兼职服务员，又或者会展中心的礼仪模特、房地产公司派发传单、某某工厂紧急出货等等，都需要大量的临时工。 只不过，他们没有渠道进入学校，学生们也没有渠道掌握这些信息。这个项目就是信任度养成，连通大学生和校外商家。甚至高端一点，很多艺术团演出都需要“观众”，高素质的大学生群体无疑可以更好的配合。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徐百卉，她沟通能力极强。而且她是女孩儿，貌美如花，更能得到学生和商家的双重信任。 第五项，快餐配送项目。 这就很好理解了，大学生们都很懒，不想出去用餐。这时，只要有团队联络好校外的小餐馆，就可以提供电话订餐服务了。创业团队从商家抽取佣金，哪怕佣金高达30%，商家也会抢着加盟。 这个任务是个体力活，需要强大的执行团队，周不器交给了任劳任怨能吃苦的张银磊负责。 第六项，宿舍楼的小卖部项目。 还是那句话，大学生们都很懒，懒到不想去超市买东西。这样，就可以和有意向的宿舍合作，创业团队提供货源，他们提供场所进行销售。利润五五分账，也有不小的收益。 更重要的是，每一栋宿舍楼都可以开一个这样的小卖部，一所学校少则七八个宿舍楼，多则十几个，这是多大的市场空间？ 这个任务，负责人是孟厚坤。 周不器带了他好几天，货源问题，他要自己跑批发市场，自己搞定。 第七项，培训机构项目，由马平山负责。 第67章 大学也可以遍地黄金 “咱们这个创业联盟，不是一个虚架子，是有存在意义的。这七个副业项目，既然是咱们创业联盟领导下的，自然可以借用一些联盟的资源，比如缘味奶茶店的名气。不要小看这个连锁店，在适当的时候亮出创始人的身份，会让你事半功倍。” “这些项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需要启动资金的可以来申请，亏了也就亏了。如果做成了，利润要五五分账。一半你们留下，分配给你们自己的创业社团，具体怎么分，自己看着办。” “如果有什么拿捏不准的可以来找我商量。但是，想让我帮你们具体的运营项目，不可能！我只会给你指明方向，能不能走通，看你自己。当然，失败了也没关系。我说了，这只是副业，小打小闹，你们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奶茶店的运营，以及以后更多的主业布局中。” 周不器的这番话，无疑让在场中人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会议室内比较沉闷。 刘文博笑着安抚大家：“没关系，创业嘛，不怕失败。清华北大也不如胆子大，步子走得更坚定一点，敢闯敢拼，才有进步。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积攒经验了。” 这番话挺漂亮。 真是有几分二把手的气势了。 只可惜，他早已经失去了周不器的信任。 周不器轻轻点头，说道：“我再补充一点，开拓一下大家的思路。这七个项目，表面上不尽相同，往深里看，其实是一回事，就是搭建校内外的关系渠道。所以，大家在筹备过程中，要多多沟通，最大化的利用好我们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个平台。谁利用的好，谁的成功几率就越大。”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大家，要遵守商业规则，要重视商业机密的保护。你们之间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所以，你们之间可以资源共享、信息共享，财务方面要保持独立。你是开小卖部的，就不要问培训机构的业绩；你是地推广告的，也不要向出版项目借钱。” “我对大家寄予厚望，我希望你们能有更大的格局，不要只盯着钱。记住，为了赚钱而赚钱，你很难赚到大钱。为了理想而拼搏，无数的财富就会向你靠拢。大家共勉。” “最后一件事，我跟食品研究所订购了5000本《中国食品》的杂志，就是抨击珍珠奶茶的那期。每家新店开张的时候，拿出500本在校内免费发放，搞一波营销。” …… 会议结束，三个人没有走。 甄妤、孟厚坤和郭鹏飞。 “甄师姐？” 周不器有些惊讶，对这个不太合群的中财经研二师姐的留下很意外。 甄妤脸色绯红，有些尴尬，“周……周老大，我不太行。” 周不器坚定的道：“甄师姐，你一定行的。” “我……”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可是……” 这时，孟厚坤也劝道：“甄师姐，你一定可以的，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周老大不是说了嘛，失败了也没事，要勇于尝试。” 甄妤情绪低落的说：“可是我都不懂，对不起，我真的不如你们。” 周不器叹气道：“甄师姐，你的情况你自己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应该个人感情方面遇到了些麻烦吧？我知道，你来参加这个创业联盟，可能只是抱着放松心态，转移注意力的目的。” 这话一出，甄妤脸色“唰”的一白。 周不器自顾自的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甄妤师姐，你真的应该走出来，用更大的心态去拥抱这个世界，不是吗？你这么漂亮，真的没必要陷在感情的泥潭中，那是井底之蛙啊。你看看百卉和宝珊，她俩就没有故事吗？一定有，可她俩的外在表现多棒啊？这才是现代新女性。” “我就是不太懂。”甄妤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抬头。 郭鹏飞笑道：“不懂没关系啊，让周不器教你，这小子啥都会，天上的经商脑子。” 周不器道：“餐桌广告嘛，其实操作起来不难，你只需要搞定食堂就行了，确定下来每个餐桌的价格。至于校外的商家，可以跟其他成员联系。他们搞的也都是对接商家和学生的项目，手里应该有不少商家资源，找他们帮忙。” “哦，这样啊。”甄妤松了口气，“好像是挺简单。” 周不器笑笑，语气轻缓的说：“这个项目操作起来不难，这也就导致缺少运作壁垒。只要运作起来，一所学校……每月净赚两三万算少的，五六万也不多。咱们十所学校，你说能赚多少钱？” “什么？” 甄妤睁大眼睛，气质陡然一变，哪还有刚才唯唯诺诺的软弱样子？ 眼神的锐利，不比刘文博差多少。 孟厚坤和郭鹏飞也大吃一惊，直呼不可思议。 周不器见甄妤师姐气质变化，心头好笑，不动声色的说：“怎么？不信？那我就给你们算一笔账。从学校承包食堂餐桌，每张每月3块钱也就够了。可是转租给商家呢？20块，30块钱都不算多！” “啊？” 甄妤、孟厚坤、郭鹏飞齐齐惊呼。 像北科这样的顶级学府，在校生数万人，食堂餐桌至少也有1500张。 算下来……每月不真的能净赚3万多吗？ 贴贴广告，就能赚这么多钱？ 跟白捡的一样！ 周不器道：“眼下是饮料商家大战的时期，这里又是首都，竞争激烈，比如百事和可口，每年在京的广告费投入七八千万。花个千八百万投进大学，不是很正常？” 甄妤完全没了刚才那种脆弱样子，握着拳头，“周老大，现在我充满信心！你说的对，就找百事和可口！” “嗯，王老吉也行，他们打的越欢实，咱们赚的越多。” “就怕人眼红。” 周不器笑道：“这是肯定的，现在国家刚加入世贸没多久，新思潮刚刚涌进来，有太多的商机荒漠等待着我们去探索了。餐桌广告没什么运作壁垒，只要有人参与，就一定会有人跟风。所以在前期筹划的时候，合同一定要签好。” 孟厚坤补充道：“对，一定要用合同约束好。第一，必须是独家广告，这样我们跟商家更有谈判力。第二，合同年限一定要长，越长越好！” 郭鹏飞摇头道：“这种合同，往往是和食堂承包商签的。就看食堂承包商跟学校签的是几年合同了。一般都是三年。” 孟厚坤皱皱眉，“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好签长约。等合同到期了，那就是红海了。” 周不器总结道：“你们说的很对。所以，这种创意生意，就是捞一笔就走，一次性买卖，一份合约，到期就撤。等大家都发现餐桌广告能赚钱了，食堂承包商说不定就自己搞了。” 郭鹏飞喃喃的道：“是啊，这赚钱能力，比奶茶店都高。” 周不器道：“我说了，一个是赚钱，一个是事业，没有可比性。” 说完了这件事，三个大男生就一起送甄妤师姐离开。 孟厚坤是农大的，就在北科旁边，也不着急。 等她离开后，他就压低声音，问道：“周老大，你真让刘文博当执行副总啊？” “对啊。” “你就不担心？”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留下来就问我这个啊？” 孟厚坤皱着眉头紧盯着他，“我不信，你心里肯定有芥蒂。” 郭鹏飞听在耳中，浑不在意。 他不擅长人心，更不懂权术阴谋，索性不参与，他相信周不器能处理好。 周不器拍拍孟厚坤的肩膀，笑道：“能想明白就好好想，想不明白就别乱想。你现在的任务是管好奶茶店的后勤，然后把小卖部开起来，十所大学，每一个宿舍楼都要配备上！” 孟厚坤不悦道：“还说呢，你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啊？开小卖店？你也能想的出来。” 周不器气道：“亏我带你跑了那么多批发市场，你不知道批发和零售渠道之间有多大的利差？我告诉你，一栋宿舍楼，包你一个月净赚一千块都不成问题！你们农大，一个月随便赚五六千。” “那也不如餐厅广告啊。” “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钱的事。” “说说吧。” 周不器淡淡的看着他。 孟厚坤挠挠头，有些忸怩，“我是觉得……这个项目有点太low了，要是我女朋友知道我在开小卖部，还不笑死我？” 周不器一脸严肃，淡淡的道：“孟厚坤，你的视野真的应该扩大一些。在我看来，小卖部的重要性，远远超过餐桌广告。这是咱们主业的引流项目，懂吗？” “引流项目？” 孟厚坤还真的不懂，旁边的郭鹏飞也一脸好奇。 周不器道：“所有的商铺，营销的目的都是吸引流量。所谓的流量，就是客流。可以想象，随着我们奶茶店的铺开，会有很多人眼红跟进，会陆陆续续出现很多竞争对手。我问你，怎么跟那些竞争对手争流量？” 第68章 引流 这个问题有点太深了。 不是孟厚坤、郭鹏飞这种大学生能答出来的。 要是十年以后还行，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信息铺天盖地，大学生的思维也更有创新性。 现在是2004年，大学生的普遍思维还比较保守。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自问自答。 “假如缘味奶茶出现了竞争对手，咱们就可以从引流源头下手。源头在哪？当然就是宿舍楼，而宿舍小卖部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举个例子吧，作为小卖部的供货商，咱们要求垄断小卖部的广告，这不过分吧？就可以挂起缘味奶茶的牌子。比如，奶茶店可以发代金券，怎么发呢？可以跟小卖部那里合作。在小卖部一次性消费满20元，奖励一张奶茶店2元钱的代金券。既增加了小卖部的销量，提升了供货量，同时也为奶茶店拉动客流，打击了竞争对手。” “借用这个思路，小卖部的引流效应，就不止是奶茶店了，咱们以后主推其他产业，也都可以用小卖部来引流。大学里，宿舍楼才是流量的源头，把握好了这一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孟厚坤和郭鹏飞二人对视了一眼，全部惊呆。 我勒个去！ 商业还可以这么玩？ 涨见识了！ 老大果然是老大，商业思维很敏锐啊，落子布局很深远啊。 孟厚坤受此激发，拓展思维，摸着下巴缓缓的说：“这么说来，小卖部的作用就太大了，其他六个副业项目，都离不开学生群体，都可以用小卖部来引流啊。” 周不器笑着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孟厚坤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斗志很旺盛。 的确，跟他的小卖部项目相比，他女朋友的那个打折卡项目就太不值一提了。 …… “哎，我可真佩服你。” 看着孟厚坤离开的背影，郭鹏飞发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声。 周不器很是好笑，“又怎么了？” 郭鹏飞很认真的说：“说实话，当初组建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我心里挺顾虑的。那时的班底，大都是季子安找来的，而季子安又是刘文博找来的。结果这才一个多月，你就一个个收心，快成铁板一块了。” 周不器神色平静，淡淡的道：“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何至于费心费力招揽一群大学生？现在的缓步发展，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个强大的核心团队。” “嗯，我知道。”郭鹏飞重重的点头，“我觉得你做到了。” 周不器笑笑，“还没有呢，那三个女生的心事，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当我傻？” 郭鹏飞翻了个白眼，连连撇嘴，“徐百卉一副倒贴的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薛宝珊恬静平和的样子，肯定也对你大有好感。甄妤师姐就更不用说了，别告诉我刚才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她是装的！” “哦？”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他。 郭鹏飞冷哼道：“餐桌广告这么简单的项目，我不信甄妤师姐她做不到。依我看，她是在寻找话题接近你呢，还故意柔柔弱弱的样子，勾起你的同情心。” 周不器有些得意，哈哈大笑道：“别你乱说，人家甄妤师姐一看就是情感泥潭中没走出来。” “告别一段情感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另一段新的情感。”郭鹏飞没谈过恋爱，却说的头头是道，理论功底很强。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哎！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不过她不适合我，她太……怎么说呢，她个性挺强，肯定没法接受我有其他女朋友，趁早离远点，免得互相伤害。” “卧槽！你个人渣！” 郭鹏飞差点气吐血，破口大骂。 他这边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一天天苦逼的要命。周不器倒好，已经幻想着左拥右抱了，绝对的渣男！ 太渣了！ “谢谢夸奖。”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行了，找个地方，我跟你说点正事。嗯，绝对的大事。” “那去食堂吧。” 去食堂的路上，周不器给伍雨打了电话：“喂？在哪呢？” “跟室友在外面逛街呢。”伍雨的声音里洋溢着欢快，旁边还有阵阵嘻嘻哈哈的女生笑声。 “嗯。”周不器语气轻松，“晚上去哪？” “随……随便啊。”伍雨压低了声音，尽显羞涩。 “继续开房不？” “都行。” “你说呢？” “我听你的。” “你就不能有点主见？笨死得了！”周不器又没好气的骂了几句，“行了，一会儿回来你在校外直接开个房吧，不去汉庭了，床太难受，去个好点的酒店。” 挂断了电话，郭鹏飞就一脸幽怨的看他。 “干啥？”周不器很奇怪。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郭鹏飞很不满。 周不器气笑道：“我怎么说话了？跟你有关系？” 郭鹏飞一脸正气道：“人家女孩子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对人家，关心她、疼爱她，你怎么有事没事就骂一顿？” “骂她？我都没揍她呢！不打不骂，怎么管教？”周不器振振有词的说。 郭鹏飞真是气吐血，伸手指着他，“你你你……周不器，我真是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渣的人，太渣了！太可恶了！” “你懂个屁，舔狗一个，注孤生。”周不器翻了个白眼，很没好气。 “注什么？” 郭鹏飞没听懂。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少说废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有本事把生意做好了，有钱了，就有无数女人倒贴你，你现在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来到了食堂，买了两瓶可乐，二人找个角落坐下，开始盘道。 周不器讲，郭鹏飞听。 这一次，周不器开诚布公，把他暑假时候规划的商业思路说了一遍。 互联网是大势。 他要开办一家巨擘似的网络科技公司。 哪个方向呢？ 现在是2004年，bat已经起航，开始瓜分国内的互联网市场，三分天下。 周不器想要在互联网领域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佬，一定要抢占这三家的地盘。然而，bat三家都有极其强大的护城河。 三家之中，百度的护城河最结实，谁碰谁死。阿里同样壁垒坚硬，国外的电商巨头斥资无数也要甘拜下风。 相比较之下，还是企鹅较弱一点。 qq的风评很差，行业精英们都首推使用msn，各大公司更是禁用qq，只能用msn办公。高端市场进不去，qq只能在低端市场吸引用户。 说到这一点，郭鹏飞深有体会：“的确，相比于msn，qq不像是个聊天工具，更像是个游戏工具，娱乐属性太强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那你觉得，msn和qq，谁会笑到最后？” “啊？”郭鹏飞愣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肯定是msn啊，这是微软的产品，别说你不知道。” 周不器就翻了一个白眼，“用户，用户才是王道！谁的用户多，谁就强，懂吗？不是精英用户多，生存空间就越大。国内的互联网市场推崇免费服务，你觉得msn能活几年？” 郭鹏飞觉得有必要争论一番，不以为然的道：“是，你说的意思我懂，qq更有趣，更吸引人，用户数量更庞大。那又怎样呢？别忘了，msn是微软的产品，只要微软狠下心，让windows系统跟qq不兼容，你觉得企鹅还能活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放心吧，这种恶性竞争的行为，老美那边不让搞。当年微软这样封杀过网景浏览器，结果被告赔了一大笔钱。这种方法要是行，微软早就把金山wps给搞死了。” “呃……这样啊。” 郭鹏飞挠了挠头。 其实比尔·盖茨还真动过这样的念头，用windows系统封杀qq，反正国内缺乏反垄断机制，后来被微软亚太区的唐总裁给拒绝了。 周不器摆摆手，低声道：“你只需要知道，msn不是qq的对手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就是qq更低俗。” “哦，你说这个干什么？” “别急，你慢慢听。” 周不器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之前说了，商业运营的第一要务，就是引流。也就是说，别看现在企鹅很卑微很弱小，只要qq如期发展成了第一大网络引流工具，那企鹅就会如日中天。所以，我规划的网络第一站，就是网络社交。有了社交平台的引流，就有了挖掘更大的互联网市场的基础保证。qq不是走低俗路线嘛，基本就是以异性聊天为主。我就想搞一个更贴近异性交友本质的平台和聊天工具，主打男女配对，抢夺社交市场。” “哦。”郭鹏飞似懂非懂。 “可是，咱没经验啊，这种婚恋性质的交友平台到底要怎么搞？怎么个尺度都不好把握，所以我就想先开一家婚恋相亲公司，总结经验，并且完成线下到线上的引流。” “原来你要搭建相亲平台，是这个目的！” “对。” 周不器点点头，“为了给相亲公司引流，我才筹备搞了连锁奶茶店。这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本质逻辑就是引流。” 郭鹏飞激动的搓了搓手，“这思路挺好啊。” “不过，现在不行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69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要是早重生几年，周不器的生意经就容易了。 可2004年的bat已经起航，周不器要想成为未来互联网领域的一方巨头，势必要从这三家势力的地盘上割下一大块肉来。 想来想去，周不器就锁定了当下护城河最弱的企鹅。 现在的企鹅，一方面要对抗微软msn的强力竞争，一方面也要承受国内移动的无形打压，日子过的很惨。 可是，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计划就泡汤了。 胡校长语重心长的指点过周不器，明确的告诉他，他现在是学生，要低调，要扎实稳重，要堂堂正正，要做学生该做的事。 这句话的潜台词很丰富。 周不器原本想着玩一玩异性交友。msn搞高端，他搞低端，双头夹击，痛击qq，抢占互联网滩头。 后世，在企鹅无敌于天下的时候，陌陌都能靠这一手玩法成功的抢下社交领域的一大块肥肉，日活过亿。 现在才2004年啊，提早布局，说不定真的能掀翻巨无霸。 可胡校长的教导让他明白，这一套对他的学生身份，对他的高校创业联盟总瓢把子的身份来说，不能搞。 这不仅是健不健康的问题，更有顶级学府的形象问题。 在首都创业，有各种各样的优势。劣势也很多，就是要顾及到各个方面的关系。 要是在改革前沿的南方，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了，快播都能大行其道，大大方方的打出广告：“快播，你懂的”，感动了无数宅男。 这要在首都高校，早特么抓起来了，就像刘文博似的。 “那怎么办啊？放弃吗？太可惜了。” 郭鹏飞觉得周不器的产业规划很好，既能带领创业团队，提高他们的能力，同时也是为今后更大的事业做铺垫。 堪称一石二鸟。 周不器叹气道：“异性交友毕竟是个敏感领域，一旦产品真的上线，肯定会变形，要受到全社会的道德谴责。咱们是学生，扛不起这种舆论压力。而且，我现在在铸金身，不能因小失大。” “那怎么办？”郭鹏飞问道。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那就只能硬来了！” “硬来？直接杀进互联网社交领域？做个聊天软件？”郭鹏飞眨眨眼。 “当然不是，聊天软件现在竞争太激烈，msn和qq杀的不可开交，结果直接把雅虎通和网易泡泡给挤没了。这是红海，闯不动。” “那是？” “你知道美国有一个网站吗，叫facebook。” “不知道。” “嗯，回去研究一下。” “做个类似的网站吗？” 周不器笑着看他一眼，“类似？不必了，照着原版直接抄就行，先把样式做出来，咱们再慢慢调整。”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说：“不就是个网站么，那还不容易？咱们学校的bbs论坛，两个人一周时间就搞出来了。” 周不器骂道：“那破论坛也算网站？回去好好研究吧，我不是早就让你组织相关人才了吗？不够的话，就跟北理、北邮那边联系，找齐人才。” …… 伍雨要吃肯德基。 晚饭，二人就去了最近的一家店。 伍雨直接找座位，周不器去点餐，柜台上那个背对他的服务员说了声你好，再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 这不是同寝室的游戏达人严鑫磊吗？ 严鑫磊有些错愕，随即惊喜，“这么巧？” 周不器笑道：“嗯，跟我女朋友来吃点东西，那边，穿白色卫衣的那就是。” “这么漂亮？”严鑫磊睁大眼睛，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有福气。” 周不器笑笑，“我听寝室长说了，你在找兼职，没想到跑这来了，怎么样啊？” 据说是他玩《梦幻西游》，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老婆，想兼职赚点钱卖部手机，平时方便联系。 “还行吧。” 严鑫磊压低了声音，“这边兼职，一个小时3块钱，平时下课了都可以过来。每天兼职三个小时，这学期结束前就能买部手机了。” 这几乎是首都最低工资的标准线了。 面向的还是高素质的大学生群体，可以断言，太坑！ 可严鑫磊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心酸。 大学生什么时候要沦为社会最底层的打工仔了？甚至对方脸上还没有不满，挂着淳朴满足的笑容。 这一幕，让周不器觉得他开展的七项副业兼职项目的重大意义，甚至觉得肩膀上背负了一些时代的使命。 重活一世，是不是该为大学生群体做点什么？ 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展现自我能力的平台，而不是被无良商家们这么残酷的压榨劳动力。 这时，餐厅经理看向这边，严厉的质问：“严鑫磊，那位顾客是你朋友吗？” 严鑫磊赶紧陪着笑脸，讨好的说：“他是顾客，我给他介绍吃的呢。” 周不器也报以微笑：“对，是顾客。” 点餐结束，等待的时候，二人继续压低声音聊天。 “我记得学生会那边不是有什么助学兼职项目吗？你没去？” “去了，没好意思去。” “为啥？” “校内的兼职岗位就那么点，一般都是学生会从教授们手里争取来的，整理文档、分发资料啥的，助理性质的工作。” 周不器就觉得奇怪，“这不挺好么？在校内兼职，也方便啊。” 严鑫磊摇摇头，叹息着说：“那些岗位，要留给贫困生啊，怎么好跟他们抢？而且，校内兼职的收入更低，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耽误课程。” “嗯，是该留给贫困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情就更沉重了。 来到大学之后，他一直飘着，在指点江山忙大事，一直没有沉淀下去关注大学里的真实情况。 和严鑫磊的一席对话，让他自觉压力很大。 端着餐盘回到座位上，伍雨就惊讶的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周不器叹了口气，怅然道：“我忽然想起了《蜘蛛侠》里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伍雨一头雾水，“老公，你怎么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低头喝了几口冰凉的可乐，随即猛地抬头，很认真的说：“小雨，我觉得人生不能只是赚钱，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这一刻，我才明白胡校长那番教导的真切含义。我是大学生，我想为大学生群体做一些事。” 伍雨眸光宛若夜里的北极星，璀璨而明亮，充满了崇拜，“老公，我爱你。” 周不器置若罔闻，叹息着说：“国外的大学，学费很贵，可是只要努力，勤工俭学。赚出学费生活费会很容易，还能买辆不错的车。国内就不行，听说你是学生，都恨不得往死里压价，狠狠的压榨。校外如此，校内也是如此。” 然后，他就重重的一挥拳，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沉声道：“我要做一个专门为大学生服务的平台，想创业的，想兼职的，想考研的，想买低价东西的，都可以来这个平台咨询。” 伍雨眼眶湿润润的，扬着精致的俏脸，轻声呢喃：“老公，你一定行的。” 第70章 理想的价值 用餐结束，周不器拿出手机，把手机卡摘下。 然后，在伍雨讶然的目光下，他走到了柜台，把手机递给了严鑫磊。 “这……” 严鑫磊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笑着说：“我正想换个新手机啊，既然你需要，这部旧的就送给你吧。” 别说严鑫磊了，柜台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呆住了。 包括那个神色严厉的经理。 用一种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俩。 手机？ 送人了？ 那可是摩托罗拉v3，是第一部超薄手机，号称“手机中的神话”，国内外的电影里用的手机，基本上都是这款。 国内售价，至少5000块！ 这就送人了？ 嫌旧了？ 别逗了，这款手机上个月才刚刚进入国内市场好不好？ 周不器没在意别人的目光，把手机塞进了严鑫磊的手里，“别傻了，给你就拿着。” “老周，我……” “行了，没那么多话。还有，别在这干了，回去等我消息，咱们大学生不该受这种屈辱。” 送出了手机，周不器牵着伍雨，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 餐厅经理也好似换个人似的，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小严，刚才那个是你朋友？” “嗯。” 严鑫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患得患失。 “送你台手机？拿来我看看，给你参谋参谋。”餐厅经理笑着说。 “哦。”严鑫磊没有多想，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餐厅经理接过手机一看，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有些急促。 是真的！ 真的是摩托罗拉v3！ 上个月他在专卖店里看过，售价要5500多元，他没舍得买。这台手机哪有什么折旧啊？至少是九五新。 餐厅经理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很友好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小严，这手机转给我吧，1000块钱，怎么样？” “啊？” 严鑫磊愣住，宛若受到第二波暴击。 这尼玛是什么套路？ 餐厅经理又增加砝码，低声道：“只要你把手机转给我，以后你的兼职时薪就提到3块5，不比那些全职工少多少了。” “不，我不卖。” 严鑫磊又不傻，岂能做这种生儿子没**的事？ 餐厅经理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1500块！这手机我要了！” “不行，这是我同学送给我的。”严鑫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餐厅经理皱皱眉，很不悦，沉声道：“小严，你要想清楚了，这1500块钱可是你白得的！有这笔钱，你可以去买部新的手机！1800块，最多了，你把手机转给我。” 严鑫磊也有些恼火，强忍着道：“经理，我说了，这手机不能卖！” “小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没办法，餐厅经理使出了大招。 不卖？ 不卖就开除你！ 爱哪哪去，别在这兼职了！ 在他看来，他用大学生兼职，不是在压榨大学生劳动力，而是在恩典他们似的。 严鑫磊生生气笑，瞥了经理一眼，神色冷淡：“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干了！” …… 手机送人，打车去中关村，买新的。 这年头的手机，没啥功能要求。所谓的拍照、音乐功能，以周不器过来人的视角来看，都太鸡肋。 索性就买了一部直板诺基亚，抗造还便宜。 不过，伍雨的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摊位，小眼神很期待。 周不器笑着看她，“怎么？想买？” 伍雨就脸色绯红，抿着嘴唇不说话。 周不器凑到她耳边，调侃道：“想要就说呗，我给你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有啦。” 伍雨脸蛋涨红，很难为情。 “真别说，你这娇羞的模样真挺漂亮，至少我见过的女孩子里，你是最漂亮的。” “才没有呢。”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周不器继续调侃，眼神一转，又觉得不对劲，改口道：“不对不对，这花苞已经绽放了。” 伍雨一脸迷糊，“什么意思啊？” 周不器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在王府井那天啊，你这个花骨朵不就含苞绽放了嘛。” “呀！讨厌死了你！” 伍雨大羞跺脚，脸蛋红的像苹果，扭头就走。 周不器笑着拉住她，“走吧，买电脑去。” 店铺的名字还很熟悉——京东。 …… 很多世界级企业家，都有过类似的言论：为了某个崇高的理想而奋斗，财富就会主动的靠拢过来。 国外的有比尔·盖茨、乔布斯，马斯卡，扎克伯格，施密特等等，国内的也有阿里、福耀玻璃、京东方、海康威视、华为等等。 前世的时候，周不器无法理解这种论调，觉得这都是大佬们成功之后的毒鸡汤，很扯淡。 重活一世，他对此有了深刻的理解。 大学生，是国家最最重要的中坚力量，他们会是这个国家未来的支柱。 然而，随着扩招，大学生好像越来越不值钱，地位越来越低。社会里的阿猫阿狗，只要有点小钱，哪怕是小学文凭，也能黄口白牙的教育几句。 一个肯德基的小经理，都敢随意的压榨顶级名校的大学生。 这放在国外发达国家是不敢想象的。 要想祖国越来越强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避免人才流失。让他们知道，国外能给他们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国内也可以。 对大学生群体来说，就是给他们创造良好的学习、生活环境，营造归属感，有相对应的展现平台。 这就是周不器的短期理想。 而以重生者过来人的视角看到这个理想的时候，周不器震惊了。 他深刻的理解到了“理想”的意义。 跟教室里、书本里高屋建瓴的空谈完全不同，这里真的存在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要搭建一个平台，一个网站，把几个主要的兼职项目铺展开。 比如，考研咨询。 未来，这就是线上教育的一大风口。 比如，外卖配送。 未来，这就是改善国民生活方式，闪耀全球的新时代生活。 比如，团购。 不说千团大战，典型的例子就是拼多多啊。 比如，校友社交。 等等很多。 一个服务大学生的平台，一个理想，一旦运作好了，其中竟然可以孵化出这么多的潜力大项目！ 周不器按捺不住了，写了一份文案，把他现在运作的七大副业详尽描述，最后又汇总，提出了自己的最终理想——为大学生服务。 上午，预约。 下午，胡校长召见。 这是周不器第二次见到胡校长，愈发觉得这个有点驼背的老头和蔼可亲。 “七个项目？同时搞？” 胡校长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文案，不由得吃惊。 周不器道：“说是七个项目，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就是为了给大学生提供更多的兼职机会，为大学生活提供便利。” 胡校长没有反应，低头看文件，也不知道看到哪里，抬头瞥了周不器一眼，很惊讶的样子。 然后又低头看。 看了大约十分钟，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许久才长叹一声：“这才是大学生应该干的事啊，周不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周不器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胡校长问道：“这么多项目，能忙过来吗？” 周不器笑道：“我只负责战略，有具体的人去执行。而且，大学生创业不同于社会企业，不必过于精致，细节粗糙点也没关系。大学生群体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也通情达理，就算运营过程中出现疏漏，他们往往也能理解。” “奶茶店呢？” “短期来看，奶茶店依旧是核心地位，这一点不变。” “嗯，你明白就好。” 胡校长满意的点点头，“说说你那个大学生平台，是什么想法？” 周不器道：“这七个项目，如果都是线下运作，工作量太大了，尤其是订餐和团购组织，如果能有一个面向校园的网站整合起来，完成线上到线下的结合，就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能提供多少个兼职岗位？” “像北科这样的高校，一百个兼职岗位很轻松。同时，我们还可以搭建与校外商家的关系，提供更多的兼职岗位。” 胡校长虎目一睁，凝视着他。 作为分管校务的副校长，他太了解大学生兼职的意义了。 凡是有过长期兼职经历的大学生，几乎都是最优秀的大学生。 这是书本里带不来的宝贵经历。 “口气有点大吧？” “我有这个自信。” 胡校长沉吟片刻，缓缓道：“奶茶店是个招牌，全首都的高校，都不会设槛。借着热度，可以迅速扩张。” 周不器笑道：“我明白，下学期吧，缘味奶茶店应该就能铺满首都高校。” “不过这七个项目，不能急。”胡校长老成持重，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行，我听您的。” “嗯，你们是十校创业联盟吧？那就这样，先拿这十所高校当试点，把网站搞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试探着说：“胡校长，运营一个网站要花不少钱呢，就这十所高校，日活两三万也很轻松。这样的网站，每年没十万块运营不动。” 胡校长挥挥手，淡淡的道：“先做起来再说。真做成了，那就是特殊事件，我会帮你跟上级反应。这是好事，有社会主义大学生的楷模效应，很有象征意义。到时候，红头文件就会下来，部委下不来，市里也一定可以下来，资金、政策都不会少。那时候，高校都会抢着要你入住。” 周不器士气大振！ 很好！ 这就是首都！ 第71章 班花的小麻烦 从胡校长办公室离开，周不器心情很好。 他是来化缘的。 拿到了不少好处。 除了对未来的画大饼外，实质的好处就是学校会给他的创业计划进行极大的扶持。 大学生活动中心内，会空出三个房间，提供给他。 一间是周不器的专属办公室，一间是计算机工作室，一间是临时仓库。 尤其是计算机工作室，这是技术研发部，学校会拿出十台性能不错的电脑和一台服务器，供他开发网站，还提供5m的免费专线宽带。 只要网站主页别太花里花哨，可以轻易的满足两三万的日活量。 当然这不是白给的。 项目失败了，都要收回。 项目做成了，那就不止这点好处了，学校很可能会推出一份史无前例的学生创业扶持计划，至少是百万规模，甚至会有院士级别的科学家的技术指导。 毕竟，这种项目做成了，不仅是周不器个人的荣耀，也是学校的成绩。 郭鹏飞听说之后，当天就兴致勃勃的带着他的七人技术团队，搬进了研发室，搭建服务器，编写源代码。 …… 奶茶店顺利开张。 生意很火爆。 开业三天，第一天是“芒果+草莓”味，第二天是满杯红柚味，第三天是“橙子+百香果”味。 北外店总销量3637杯，北理店总销量2184杯，北科店总销量1225杯。 单杯奶茶成本1.1元，零售价4元，三天下来……毛利超过2万元！ 三家奶茶店总投资是7万元，这个月肯定能回本。 太暴利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首都这几天过于闷热的天气，奶茶还没有转入淡季。再加上刚开业，以及《中国食品》杂志对珍珠奶茶的猛烈抨击，导致缘味鲜果奶茶迅速成了大学生们的饮品首选。 刘文博意气风发，已经开始筹划新店选址了，这几天亲自跑了好几趟清华，打算亲力亲为，在清华园打造出真正的旗舰店。 同样是副总，总不能让薛宝珊压他一头吧？ 北科店在教学楼里，三天销量超过1200杯，已经足够惊喜。 周不器买了一杯奶茶，去阶梯教室上课。 温知夏的课。 桌子上，摆了不少传单，接过一看，不由得失笑。 这是一份招生传单。 大体内容就是告诉大家，客户越多，砍价能力越强，价格越低。现在，北大、人大、北科、北外、民大、农大、北航等十所大学可以联合起来，所有想报名去新东方学习考托福的同学，可以集体报名，集体压价。 “没想到，季子安的效率这么高。这才几天啊，传单都发到我们教室来了。” 周不器看了一会儿传单，觉得很满意，很欣赏季子安的能力。 “别信这个。” 这时，胖胖的班长田悄然忽然过来，一把抢过了传单，揉成了一团，并把其他传单都收了，很嫌弃的样子。 周不器发愣，“怎么了？” 田悄然很认真的说：“昨天，学生会里给我们通知了，说学校里出现了一堆培训机构的招生传单，是外校传进来的，都是骗子，要我们学生会的见到之后要及时清理。” 周不器大吃一惊，“还有这事？是系学生会吗？” “是院里的，不过……”田悄然顿了一下，往上指了指，“我听说是校学生会的老大发话了。咱们校学生会自己就组织报名，为什么要用外校的？” 周不器气的差点狠狠的一拍桌子。 校学生会的主席吗？ 竟然敢逆势而为！ 见他表情冰冷，田悄然深感疑惑，奇怪的看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你认识校学生会的副主席许佳宁吗？你不知道？” “没事。” 周不器摆摆手，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哦。”田悄然点了点头，“是这样，有点事想请你帮忙，马上上课了，一会下课再说吧。” 下课后，田悄然又过来了，带了一个娇柔的女生关婷。 她长的很标志，是个美人坯子。 就是穿衣打扮方面较差，没有外在修饰，在女同学都会化妆的大学里，看起来挺不起眼。 却瞒不过老司机的眼睛。 田悄然拉着她坐在周不器对面，说道：“关婷家里挺贫困的，就申请去行政楼兼职，整理一些文档、收发文件，赚一些生活费。不过，她的审核材料没有批复。”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资料全吗？” 关婷红着眼睛说：“全，我都是按照要求给的，还有我们村委会开的贫困证明。行政楼的兼职岗位本就是学校给贫困生准备的，压根就没什么人申请。” “不能吧？再混蛋的老师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学生啊，你是不是什么地方……” 话未说完，田悄然就打断了他，摇头道：“没到教务处那关，校学生会的审查就没过。” “啊？为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不知道。”田悄然撇撇嘴，随即一叹，“这不寻思你认识许师姐么，帮忙疏通一下。关婷挺不容易的，连学费都是贷款的。” “行，我打个电话。” 随即，周不器就拨通了许佳宁的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许佳宁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事不归我管。” “你不是副主席吗？” “大哥，我也有顶头上司好不？凡是涉及到钱的，都是吕华直管，我插不上手。” “吕华？学生会主席？他有精力管这种小事？” “是他的手下，嗯……李弘瑞，你认识的。” “是他？”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学习部的干事吗？他管什么？” 许佳宁苦涩的道：“以前是干事，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吕华的线，上个月就被提为学习部的副部长了。” 周不器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呢！ 国庆晚会的时候在体育馆门口遇见了李二蛋，那小子气势很嚣张，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原来是升官了！ 成了校学生会主席的马仔。 不用说，肯定是用钱开路的。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问关婷：“你认识李弘瑞吗？” 关婷脸色就倏然一红。 周不器心头一跳，知道有事。 田悄然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关婷，到底怎么回事啊？” 关婷有点自卑，低头不说话。 田悄然气的一跺脚，拉着她，“你倒是说啊！你不说话，我们怎么帮你想办法？” 关婷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周不器似乎想明白了，试探着说：“是不是李弘瑞那个混蛋看你漂亮，想你跟处朋友？” 关婷脸色就更红了，好似一块大红布，轻轻点头。 “你不同意，他就没给你过？” “嗯。” “嘶！” 田悄然惊吸了一口凉气，两眼冒出憎恶的火花，“这个李弘瑞是个人渣啊！” 周不器却比较平静，淡淡的道：“大学是半个社会，这种现象……不是个例。权力和美色很多时候并不分家，这不奇怪。” “周不器，你说什么呢？”田悄然失声而出。 周不器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生气没有用，也没有必要，这是普遍现象。此路走不通，可以走其他路子。” “可是我不知道啊。”关婷急的都快哭了，“行政楼的兼职挺好的，不会耽误课程，还可以拿着书本去自习，不会耽误学业。” 周不器看出来了，这个漂亮妹子是小地方出来了，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很穷。这种女孩子，最容易上当受骗。 “这样，下课以后，你就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202室，找郭鹏飞，就说我说的，你在那兼职。平时，你就负责打扫卫生，帮其他人买水打饭，反正就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嗯，也可以把书本带过去。” “真的吗？” 关婷漂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丝丝光彩。 田悄然也很惊喜，“真的假的？” 周不器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同班同学，我骗你们做什么？” “那多少钱啊？” 关婷不好意思问，田悄然就很主动。 还别说，这个班长很尽职。 周不器起身要离开，伸出了一个手指。 “1块钱？”田悄然大失所望，不由得气道，“那什么破兼职？太抠了吧，去行政楼兼职，时薪还有2块呢！” 周不器顿足，回头，有些好笑：“我说的是月薪。” “月薪100快？” “1000块啊我的班长大姐！行了，我要逃课了。” 转身就走。 关婷惊愕的彻底呆住。 月薪1000块？ 她家在农村，一年的总收入，也就1000来块钱吧？ 走出教室，迎头就遇到了准备上第二节课的温知夏。 她穿着女士西裤，黑色衬衫，把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成熟稳重，有一种知性御姐的范儿。 “又逃课？” “嗯，有点事要处理。” 周不器眼睛上下打量她，胸前鼓鼓的，腰肢细细的，两腿长长的，夸赞她：“温老师，你身材很好。” 温知夏神色一板，退后了两步，压低声音告诫他：“你别闹，这么多学生呢。” “我知道，别人听不见。” “那你眼睛也老实点，被人发现了，别人怎么看我？” “嗯，不看了。对了，房子住的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你。” 周不器笑笑，“太客气了，咱们是朋友嘛。” 温知夏就抿抿嘴，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不和你聊了，我去上课了。” “嗯，家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周不器反身朝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吹着口哨离开了。 心情不错。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看样子，温老师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态度也逐渐有了一些变化。 第72章 学生会里的蛀虫 周不器把许佳宁叫了出来。 有要事询问。 不是因为关婷，而是因为传单。 那些传单是季子安发的，代表的是十校创业联盟，代表的是他周不器！ 结果倒好，校学生会那边充满敌意，要予以取缔。 就好像他们是骗子似的。 “这件事你不要参与。” 许佳宁听明他的来意，就坚定的表态。 周不器不解，“为什么？校学生会为什么说传单上的内容是骗局？” 许佳宁定睛看他，“周不器，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开的奶茶店我也去了，奶茶很好喝。但是，校学生会才是唯一能代表学生利益的组织，我想你应该清楚。” 周不器一阵头大，有些莫名其妙，“这跟传单有关吗？” “怎么没关？集体采购，要么是教务处负责，要么是校学生会负责，哪能让外人插手？”许佳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周不器频频摇头，“不对，这个理由不过关。对学生群体来说，一定是价格越低越好，又不是强买强卖。我看那传单上说，会召集十所大学的学生呢。这么大批量的学生统一采购，肯定更能压价。” “你怎么不懂呢！” 许佳宁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他。 因为是上课期间，食堂里人比较少。 周不器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食堂，就好似代表他此刻的心情，“许师姐，我还真的不懂，你就跟我明说吧。” 许佳宁迟疑了许久，欲言又止。 很犯难的样子。 “许师姐，不拿我当朋友？”周不器用上了激将法。 许佳宁翻了一个白眼，“中午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 “没问题！” 周不器回答的很利落。 许佳宁这才缓缓道来…… 校学生会是由团委领导下的学生组织，每年可以申请一点经费，少的可怜。也可以去校外拉赞助，同样少的可怜。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公款，不好私分。 这种顶级名校里，校学生会内都有着巨大的利益分配，利益不是来自经费，不是来自赞助费，那从哪来？ 那就只能是学生了。 吕华之所以能当上校学生会的主席，并且一上位就取得了极大的权威，随随便便的就把李弘瑞这种蠢蛋提拔为了学习部的副部长，最大的倚仗就是他会捞钱。 他比其他几个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会捞钱，捞到钱后分配给学生会高层，形成了稳固的利益团体，支持率自然就提高了。 吕华从高中开始就在校外兼职了，多年下来，建立了自己的一套人脉关系。 比如，介绍女同学去高端场所当模特或者礼仪小姐。 女生拿到手的兼职费，还没他扣的佣金多，却要对他感恩戴德。 比如，参加一些电视台或者艺术演出的节目，充当观众。 这些节目都是给钱的，一个人头少说几十块。可是，吕华总是能以带同学们出去见世面为由，让他们免费去当观众。赚到的钱自然落进了自己腰包。 比如，介绍一些同学去工厂打临时工，涂改产品生产日期之类的，吕华也都能从中抽成大头。 可以说，吕华的这些运作，就和周不器策划的那七大副业当中的企业中介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心更黑！ 是在贩卖廉价的大学生劳动力。 贩卖黑奴的大都是黑人，当鸡头的都是鸡出身，基本一路货色。 当然，这些事都是他的个人行为。 他当校学生会主席之后，有了更大的权力，有了一群跟班小弟，也就可以做一些大事，不去赚那些辛苦钱了。 上个月的开学季，他就办了一件大事。 带领校学生会的技术部和学习部，帮大学生们组装电脑！ 现在的学生，哪怕是计算机专业的，对电脑配件什么的也都不大懂。吕华就找路子，跟中关村的供应商谈了优惠价格，让大学生们花最少的钱，就可以拥有自己的电脑。（这年头大都是台式）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碰见黑心的人，那就是罄竹难书的罪恶了。 电脑组装，猫腻太多。 两个一模一样的硬盘，容量相同，不是专业的人，根本看不出差别，可价格往往能差了几十块。 同样的道理，内存、显卡、显示器、处理器等等，都有极大的可运作空间。 甚至，二手配件和新配件，有什么区别？ 以次充好，怎么发现？ 专业人士都很难看不出来。 甚至，还可以改造！ 一个128m的内存条，只要用刀子刮掉标识，贴上256m的，各种诈骗。 中关村中的那些电子店，除了京东，几乎都是这种套路。 一番操作下来，一台电脑赚1000块差价非常容易。 卖假货可比搞中介赚钱多了。 许佳宁语速不快，周不器愤怒的手臂都在发抖！ 真特么是人渣！ 这种人，怎么能成为校学生会的主席？ 简直就是笼罩在全校学生头顶的魔鬼！ 更恐怖的是，大学生们还发现不了，还以为学生会帮助了他们，还会发自肺腑的感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加入进去，去帮助更多的大学生。 真是莫大的讽刺。 周不器强忍着怒意，声音都有些嘶哑，“许师姐，卖电脑……你们赚了不少钱吧？” 许佳宁道：“嗯，卖了100多台，赚了5万吧？吕华说的，不过应该更多。具体赚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参与者都有份，都发钱了。” “你也有？” “嗯。” “多少？” “1500。” “呵呵，不少呢。” 周不器笑了笑，嘴角流露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和嘲讽。 许佳宁见他神色不虞，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正义感强，但现实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正义感太强，进了社会，吃亏的是你。” “呵呵，也许吧。” 周不器神色有些冷淡。 许佳宁叹气道：“好了，事情我都跟你说完了，你应该也明白了。吕华那边正愁着找方向带领大家赚钱呢，那份传单的内容正好让他看上了，觉得可行。” “所以就想自己搞？赚差价？” “差不多吧。” “是啊，有校学生会的名义，学生们肯定更相信你们。” “嗯，吕华挺厉害的，路子也广。你的奶茶店生意挺好，我听说他好像要和李弘瑞合伙，也开一家店，就在北门那边，正在谈商铺的转让呢。” “是吗？” 周不器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第73章 邪不压正 奶茶店的生意很好。 鲜果奶茶的确比珍珠奶茶好喝太多，口感完胜，深受广大学生的喜欢。 刘文博更是放出劲爆消息，清华店的选址已经搞定，是商业店铺。 本周内着手装修，本月月末或者下月月初，就可以开业。 不过，其他产业就不那么一帆风顺了。 季子安传来消息，说培训机构集体报名项目，受到了巨大的各大高校学生会的强烈阻挠，反抗力度很大。 周不器跟他见了一面，交换了意见。 顶级大学的校学生会内部，都蕴藏着巨大的利益。可是，经费有限。除非北大清华那样，有方正集团和清华同方这样的著名校企，否则拉到的赞助费也很少。 这就导致校学生会必须借助着学校资源和官方名义，自力更生。 开奶茶店，开饭店？ 这肯定不行，前期投入太大，一旦亏损，谁也承受不起。 这种行业校学生会不涉及。 快餐配送？ 这看起来是无本买卖，提供的却是兼职岗位，需要给配送员开工资。尤其现在不是移动时代，没法手机下订单，只能电话订餐，运营起来非常复杂。 校学生会那伙人不愿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 他们最热衷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左手倒右手来赚取差价。 简而言之，就是集体采购。 不仅是北科，其他高校的学生会，也都是采用这种方法从学生们手中赚钱，谋取利润。 季子安要集体采购培训机构的报名名额，零星几个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一旦大规模的面向全校学生，自然会遭遇抵制。 “十所学校，都遭遇了抵制？”周不器抽出了一根香烟，燃了起来。 季子安看起来也很焦虑，眼睛里都有血丝，也抽出香烟点上了一根，深吸了两口说道：“人大这边肯定不会抵制，毕竟我是学生会副主席退下去的。北大也没设置障碍，其他八所学校，抵制都挺强。” “北大没抵制？” “没有。” 周不器没有烟瘾，抽了两口就掐掉了，笑道：“果然是第一学府啊，有格局！” 季子安道：“北大有钱啊，校学生会肯定是有其他路子，看不上这一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北大这样，清华应该也差不多，你去联系一下。其他学校都抵制，那就放过，先在北大清华人大这三所学校搞起来，摸索经验，把商业模式和渠道资源吃透。” 季子安吃惊的看他，“其他学校的市场不要了吗？我们是十校联盟啊。” “不要？” 周不器嘴角一勾，冷冷一笑，“当然不可能，咱们做的是造福所有大学生的好事，一身正气。要是在大学里咱们都不能扭转风气，进入了社会，还怎么挺直腰杆？哼，邪不胜正！” 季子安觉得他的话充满了力量，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潮涌动。 “身正不怕影子斜，放心，我会找到办法对付他们的。” 周不器神色坚定。 …… 孟厚坤是本地人。 今天他没留校，回家了。 晚上，八点多。 孟父才夹着公文包回来，一进门，板着脸皱眉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孟厚坤赶紧上前帮老爸提包，“有点事想不明白，回来问问你。” 孟父瞥他一眼，“什么事？” 孟厚坤笑笑，“咱去书房说。” 孟父比较严厉，淡淡的“嗯”了一声，换上拖鞋，当先去了书房。 孟厚坤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殷勤的给老爹泡茶。 “行了，放那吧。”孟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一边翻阅，一边随口问，“什么事？” 孟厚坤道：“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你听着。上个月，我参加了一个大学生创业联盟，叫十校创业联盟，盟主叫周不器，是北科的，说来你不信，他才十八岁，是大一新生……” 他巴拉巴拉说了十几分钟。 把缘味奶茶店的创办过程说了一遍，其中，重点描述了周不器和刘文博之间的矛盾，以及股权上的争夺。 孟父是部委里的领导，平时工作很忙，也没太在意。直到听说周不器借用北外事件，明褒暗贬顺势而为，一举拿下刘文博的前后，才微微抬头。 “那小子多大？” “十八！” 孟厚坤一脸惊叹的模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从没见过他那么聪明的人，尤其是商业嗅觉，老灵敏了。” “嗯。”孟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继续吧。” 孟厚坤道：“私下里我跟马平山沟通过，他也认为应该直接把刘文博清除，这样的人埋在创业团队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可周不器恰恰相反，不仅没开除，反而委以重任！爸，说来你都不信。奶茶店六个部门，刘文博作为执行副总，分管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开张四大核心部门。薛宝珊才管着人事和后勤，呃……后勤就是我负责啦。” “哼！” 孟父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满的看着儿子，“连个副总都没当上？” 孟厚坤苦着脸道：“爸，你是不知道那伙大学生有多厉害，我根本比不了好吗？薛宝珊别看是个女生，可她一波操作……她在北外开了旗舰店！算了，不说这个，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 “刘文博啊！周不器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奶茶店的大权都交给刘文博，就不怕出事吗？” 孟厚坤一脸忧心忡忡，又补充道：“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把刘文博高高挂起来，让下面的四个部门架空他，不给实权。可这段时间真是大跌眼镜，周不器完全放手，刘文博大权独揽，志得意满。昨天，他还跟我们宣布呢，说他已经在清华大学选好了商铺，准备再开一家旗舰店呢。” “呵呵。”孟父摇摇头，笑了笑，有些感慨，“大学生啊！” 孟厚坤一脸疑惑，“爸，啥意思啊？” “哼！” 孟父严肃的瞪他一眼，“同样是大学生，看看人家的手段？再看看你？！” 孟厚坤苦着脸道：“我也在跟他们学习呢，好不好？” “就学出个这个德性？” “爸，你老骂我干什么？反正我不从政，我觉得经商挺有意思的，我现在是团队的连锁零售便利店的总负责人，前期开展的很不错！” 孟厚坤脸不红心不跳，硬是给宿舍楼小卖部安上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第74章 帝王术 孟父眉头一皱，很不解，质问道：“你们还是学生，又是奶茶店，又是便利店，不好好学习，瞎搞什么？” 孟厚坤不服气的道：“我们核心团队有十个人呢，每个人手底下又带着一群人，我们同时开展……算了，说那么多没用，你给我分析分析奶茶店的事，别告诉我你也不懂。” “你说什么？” “你要是也不懂，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哎呦！爸，我错了，错了错了，别踢……” 书房里，孟厚坤被连踹了好几脚。 孟父教训了一通儿子，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哼道：“读过历史吗？” “那肯定啊。” “古代的皇帝都喜欢用贪官，为什么？” “啊？” 孟厚坤伸了伸脖子，一脸奇怪，“爸，你要说什么啊？你就直说好了，别讲课。” 孟父气的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他一眼，沉声道：“用贪官的好处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巩固权力。” “什么？” 孟厚坤有些难以理解，不耐烦的说：“爸，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说了，我不从政，你教我这些没用。” 孟父真是恨铁不成钢，只好长话短说：“古代的皇帝，但凡不太昏庸，谁是贪官，谁是清官，都很清楚。但是，担任要职的往往都是贪官，清官顶多在翰林里充当写词臣清流。” “为啥啊？” “因为皇帝手里掌握着很多贪官的把柄。这就导致贪官在办差的时候，往往更加尽职尽责。事实上也是如此，贪官固然贪，但工作能力比那些孔孟清流强太多。” “哦。” 孟厚坤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孟父接着道：“古代，相权可以制约皇权，这种事隋唐很常见，宋明也常有。如果丞相是没什么把柄的清官，百官称颂，声名显赫，对皇帝的掣肘就更大了，甚至动摇皇权。” 孟厚坤连忙道：“对，王莽嘛。” “历史上的很多名相，都在压制皇权。所以，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在宰辅的选择上，往往非常慎重。贪官，往往就是最佳选择。除了贪官的能力通常更强之外，更重要的是对皇帝缺乏威胁。一旦威胁皇权，就可处以极刑，百官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高呼吾皇圣明，万民称颂。” “嗯，嘉靖帝和严嵩，乾隆帝和和珅啊。事情办好了，皇帝领功，办砸了，奸臣背锅。” “对。” 孟父点了点头，然后再看向儿子，“这下明白了吗？周不器是什么手段？” 孟厚坤惊了个呆，险些从沙发滑到地板上，“爸？你在说什么？周不器在玩帝王术？你也太抬举他了吧？哪有这么夸张？” 孟父摇头道：“不是帝王术，这是很正常见的……人际关系处理手段。” “这……” 孟厚坤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周不器几乎彻底放权了啊，奶茶店都是刘文博在管。” 孟父道：“你不是说了么，嘉靖和严嵩，忘了？不露面，不等于不掌权。这么说吧，你认为你们奶茶店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孟厚坤就很得意的道：“当然是供应链啊，由我负责。” 孟父指点道：“你说对了一半，你们奶茶店的核心业务，一块是人事，一块是后勤。有了人事权，就可以委任各个门店的店长，可以制作薪酬预算。有了后勤部，就有了供应链，设备、配方、原材料都掌握在手里。” 孟厚坤睁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个部门，都由薛宝珊分管！” “这下明白了？”孟父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孟厚坤迟疑着道：“不对啊，可是刘文博分管的四块业务，也很重要啊，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扩张。” “好，我就一条一条的跟你说。” “财务，这是个敏感话题。现在的苛捐杂税很重，税改方案年年提。我国的餐饮业，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家账面是干净的。比如你们奶茶店，一天卖1000杯还是100杯，税务机关怎么查？还不是你们说卖了多少就是多少？” “营销，这是运营奶茶店的最大难题。刘文博能做好吗？就你们这几个大学生，我估计也就周不器那小子有点思维。刘文博分管这块业务，只会让他很狼狈，他处理不了的时候，周不器再出面解决。” “安保，这是得罪人的事。一旦出事，少不得要和校方打交道，吃力不讨好。你觉得这是核心业务？” “新店扩张，这就更可笑了。别忘了，人事权在别人手里。刘文博辛辛苦苦把新店开起来了，又能怎样？他前脚开店了，后脚别人就派人过来接管了……” 孟厚坤彻底震惊！ 卧槽！ 这也行？ 太阴损了吧？ 尤其是最后一条，简直让人冷到骨头里。是啊，刘文博在辛辛苦苦的筹划着清华店，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可那又能怎样呢？ 人事权由薛宝珊分管啊。 等清华店开张，薛宝珊直接把自己的人安排过去，抢占胜利果实。 卧槽！ 太狠了！太阴险了！ 这种套路，普通的大学生哪能反应过来？即便是刘文博，也迷迷糊糊陶醉其中，还以为受到了重用呢。 其实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周不器就给他下了套。 孟厚坤打了个寒颤，不太敢相信，睁大眼睛道：“爸，你说的这些……会不会是巧合啊？周不器才十八岁啊，他能想这么深吗？” 孟父冷哼了一声，“人家要是像你这么天真，奶茶店早就被瓜分出一大半了。还巧合，你觉得是巧合吗？你以为他故意留下刘文博，是为了什么？” 孟厚坤喉咙发干，生生咽了下唾沫，“爸，我怎么觉得这么恐怖呢。” “你以为从商就比从政干净？”孟父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又有劝他的架势。 孟厚坤立刻摇头：“不，我不从政！”顿了一下，又问：“爸，你说皇帝都爱用贪官，那我怎么办啊？我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孟父一挥手，淡淡的道：“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别担心那么多。从商和从政，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你们现在是创业初期，团队初建，周不器的个人权威还不够巩固，他势必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等时间长了，你们赚到了大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和股份了，那时候就好了。” 孟厚坤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样啊，还好，还好。” 周不器对刘文博的算计，他要是不跟老爸一番畅谈，恐怕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爸，你说周不器会怎么处置刘文博？” “你说呢？” “我不知道，刘文博现在管着奶茶店，管的真挺好的，他能力真有。就怕是一颗定时炸弹。” “等奶茶店的扩张走上正轨，业务稳定，也就该卸磨杀驴了。” “啊？那可是功臣啊。” “总会有办法的，就看那小子怎么处理了。”孟父想了一下，轻叹一声，“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了不得。他能玩出这种手段，你看着吧，他对刘文博的处理肯定会漂漂亮亮的。” 孟厚坤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懂了，那就这样，你忙吧，我回学校了。” “这么晚还回去？” “呃……” “去见你女朋友？” “啊？” 孟厚坤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你监视我？” 孟父气道：“我是你老子！” 孟厚坤很生气，咬咬牙，点了点头，“对了，刚才你给我讲皇帝为了巩固权力，都重任贪官，我觉得很有道理。爸，为问你，你提拔下属的时候，是提拔清官还是贪官？” “嗯？” 孟父眼睛猛地睁大，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从喉咙间吼出了一个字：“滚！” 孟厚坤一溜烟的跑了，自觉胜了一筹，心中暗自得意。 可一想到周不器，就又气馁了。 同样是大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 现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内有三个房间属于周不器。 201是他的办公室，也是创业联盟的会议室。 202是技术研发部，楼下还有一间临时仓库。 所有的桌椅、沙发、电脑、交换机、服务器等等设备，都是学校提供，由校学生会组织人手搬过来的。 这件事，自然引来了校学生会的关注。 要知道，北科的bbs论坛，就是由校学生会的学习部来管理。 李弘瑞亲自带队。 意思很明确，他希望能把bbs论坛的技术中心，也安排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5m专线宽带，免费。不仅如此，水电费全免，还有学校提供的高性能电脑。 会给学习部节省不少论坛的运营经费。 校学生会来势汹汹。 好在郭鹏飞也不是省油的料，作为北科的风云人物，他的影响力可比区区一个学习部的副部长大多了。 当即也没给李弘瑞好脸色，断然拒绝。 李弘瑞冷着脸道：“郭鹏飞，我告诉你，我代表的是校学生会，代表着全校学生，你给我考虑清楚！” “代表全校学生？你算哪个葱？”郭鹏飞面色轻蔑，嗤笑一声，“别影响我们工作，赶紧滚蛋！” 第75章 威胁 酒店里，圆床上。 周不器在抽烟。 “老公，吸烟有害健康。”伍雨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捂着鼻子说。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你不懂。” 伍雨羞嗔道：“你哪来这么多怪理呀？” 周不器笑笑不语，悠闲吸烟。 伍雨依偎在他怀里，半眯了一会儿，轻声道：“老公，明天咱们别出来了吧。” “为啥？腻了？” “不是，天天晚上出来，同寝的都笑话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们就是嫉妒！” “反正我明天晚上不来了，这几天太累死了，上课总瞌睡。” “随便你。” 周不器也不强求，又吸了几口烟，扔掉烟头，然后抱起她去洗澡。 洗过澡之后，伍雨裹着浴巾坐在床边，用一条白色的毛巾擦拭头发，看着背对自己查阅邮件的周不器，说道：“老公，我跟你说件事呀。” “说呗。” 周不器头也不回，对邮件很窃喜。 又有人来买域名啦。 这一次，是豆瓣！ 过去一个多月，周不器已经陆续卖出去三个域名了，reddit、去哪网和赶集网。可惜的是，这三家网站都是由成熟的创业团队创建，野心勃勃。 周不器想参与一脚都没资格，只能卖域名。 豆瓣则不同，豆瓣网是由创始人杨波在豆瓣胡同的咖啡厅里，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没有资金，没有团队，身单力薄。 相比之下，周不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域名在手，完全有合作的资本！ 伍雨坐在床边，自顾自的说：“说起来挺吓人的，咱们学校有女生跳楼呢。” “啊？” 周不器惊了一下，猛然回头，“真的假的？” 伍雨无比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我还见过的，那场面……我两个多月都没睡好，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害怕。” “什么时候的事？” “我大一，去年……不对，应该是今年年初，你还没来学校呢。” “具体说说。” “那天早上，我们起床跑操，然后就看到公共教学楼下面躺着一具尸体，遍地鲜血。当时才早上6点多吧，就看见有好多警察，还有校领导在调查。” 周不器见她脸色发白，就拍拍大腿，“过来。” 伍雨走过去，坐进他怀里，心有余悸的样子，扁着嘴巴道：“那天我们都停课了，辅导员来到宿舍，让我们把不在学校的同学都叫回来，说要清点人数。” 周不器皱皱眉，“清点人数？” “嗯，就是看谁还活着。没清点到的，就是跳楼的那个女生了。据说是那个女生已经面目全非，谁都认不出来了。”伍雨咬着嘴唇说道。 周不器打了个寒颤，失声道：“卧槽！这什么狗屁方法？” 伍雨“嗯”了一声，“就是这样，全校排查，确定活着的是谁，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死了的女孩儿。” 周不器对这个方法非常震惊。 别人不知道，同寝的还不知道吗？警方那边就没有更效率的方法吗？ 伍雨接着说道：“后来，那个女生确定了，据说奖学金该给她，却因为内幕给了别人。她家境不太好，就靠奖学金读大学呢。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周不器就觉得一股凉意从自己的脊椎骨蔓延到了全身，伸手紧紧的把伍雨削瘦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声音轻柔，却严厉告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跳楼！记住了没有？” “嗯，记住了。” 伍雨脸颊贴在他的脖子上，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包围着自己，幽幽的一叹，“上次你跟我说要建一个帮助大学生勤工俭学的平台，我就总想起这件事，要是那个女生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解决生活上的困难了呢。” 周不器略有失神，自语感叹：“是啊，体制的弊病我们打破不了，可总要做一些事情去弥补，这是我辈的责任啊。” 伍雨有点心疼的勾着他的脖颈，仰头看他，“老公，你压力别那么大。” 周不器笑笑，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行了，你不累了嘛，快去睡吧。” 伍雨撒娇道：“你抱着我睡。” “我这还有事。” “不嘛……” 周不器一瞪眼，扬起巴掌，“再黏人，我揍了你啊？” “啊！” 伍雨尖叫一声，麻溜跑了，钻进被窝里，冲着周不器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这边，周不器已经和杨波加上了msn，就web2.0网站展开了一些讨论。只可惜，周不器这方面的知识有限，杨波又在忙于网站开发，不急于商务谈判。 看来，双方的合作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一会儿，郭鹏飞打来了电话，“你不在学校吗？” “在酒店，有事？” “嗯，今天校学生会的人来了，要借咱们的研发部。” “啥？” 周不器眉头一挑，觉得莫名其妙。 郭鹏飞道：“学习部的一个副部长带队，说是咱们空出来两台电脑，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给他们。他们可以在这里运营bbs论坛。” “想打劫？”周不器不由得冷笑，“是不是叫李弘瑞？” “对，你认识？” “让他滚犊子！天天想着占便宜，他脸怎么那么大？” “嗯，我没让他们进。不过，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 “谁？” “吕华，校学生会的主席。” “什么意思？这是要巧取豪夺？”周不器冷冷的讽刺道。 “差不多吧，讲了一堆大道理，要咱们服从组织安排，要有组织纪律性。”郭鹏飞平静的道。 周不器顿时气笑了，“让他滚犊子！什么狗屁学生会主席，我没找他麻烦，他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不知天高地厚了。”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吕华说他明天会亲自带人过来，代表着校学生会，让我们考虑清楚。还说，还说他已经查清楚了，那些组织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传单，就是咱们创业社团发出去的。” “这是威胁喽？” “差不多吧。咱们是学生社团，需要在团委的领导下，不得妨碍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还有两年的审核期。也就是说，咱们的创业社团现在还处于试运营阶段，要是不符合规定，就要被迫解散。” 郭鹏飞叹了口气。 在学校里，校学生会是学生组织绕不过去的一道关卡。很多校学生会的成员，都在团委里担任学生干部，负责一些工作，影响老师的决策。 周不器嘴角一翘，轻蔑的一笑，“大学生的权术啊，呵呵，有意思！” 第76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就去了技术研发室，亲自坐镇。 郭鹏飞和他的编程团队已经到了，一个个都聚精会神的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代码。 按照郭鹏飞的话说，再有一周时间，肯定能仿造出facebook的网站雏形。 网页的前端开发，本就没什么高技术。 关婷也到了，正拿着拖布，弯腰拖地，腮边出了一层汗。 周不器走到她身后，轻轻拍她肩膀，她茫然的回头，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周不器？你来啦？” “今天没课吗？” “是后两节课。” “在这兼职辛苦不？” “不辛苦。” 关婷有些愧疚，脸色绯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我不太懂计算机，都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干一些这种杂活，却和大家拿着一样的工资。” 周不器笑道：“大家都是同学，没那么多阶级概念。” “嗯，谢谢你。” 关婷神色感激，眼睛里洋溢着欢快的神采。 周不器就心头一跳，这姑娘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纵然是素颜，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身材……嗯，身材也挺不错的。 关婷见他眼神往自己胸上看，脸蛋儿登时绯红如霞，狼狈退后了两步。 “周不器！” 这时，郭鹏飞像个英雄救美的白马王子出现了，直接站在了关婷身前，隔绝了两人，一双眼睛鄙视和警惕的盯着周不器，“你干什么？” 周不器气道：“你有病吧？” 郭鹏飞咬牙切齿，回头对关婷语气极尽温柔的说：“关婷同学，你先去忙吧，脏水不用换，一会儿我去倒。” “哦哦，好的。” 关婷飞快的瞥了周不器一眼，仓惶跑了。 郭鹏飞就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你丫能别这么渣吗？” 周不器一脸委屈，“我怎么了？”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郭鹏飞重重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什么心思了？” 郭鹏飞根本不信，已经笃定这小子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顶级渣男，深深地告诫道：“别人也就算了，我告诉你，关婷不行，你不许欺负她！” “咦？” 周不器吃惊的看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紧张？看上她了？” 郭鹏飞好像被窥探到了巨大秘密似的，脸色刷的一下涨红起来，吱吱呜呜的说：“我……我……” 周不器惊奇道：“看不出来啊，你眼光可以啊？以关婷的姿色，要是打扮打扮，估计也是校花级别的，竟然被你发现了。” “你……你别乱说……”郭鹏飞红着脸，言语磕巴。 周不器一捂眼睛，觉得他清纯的有点无可救药，“不就是个女生么，你就不能拿出点男子汉气概？” “那不……不一样。”郭鹏飞气势弱下来了，倔强的辩解，“这是那种转角遇到爱的激动，你这种渣男是感受不到的。” 周不器很无语，气恼道：“滚你个蛋！” 郭鹏飞很警惕的看他，低声告诫：“你别捣乱，不许跟关婷说。” “嗯，我知道。” 回过头来，周不器就凑到了关婷身边，她正坐在一台电脑前，笨拙的打字，学习着办公室软件的操作。 “跟你说件事。” “哦。”关婷红着脸，低着头。 周不器鬼鬼祟祟的说：“郭鹏飞相中你了，估计最近就要发起攻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 关婷雪白的脖颈都蒙上了一层红晕，娇嗔道：“周不器，你在乱说什么呢？” 周不器道：“是真的，反正你有数就行。要处就处，不处也没事，他不敢拿职权压你，否则我饶不了他。” 关婷心中娇羞紧张，同时也很好奇：“饶不了他？郭学长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他是我手下。” “哦。” 关婷半信半疑。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躁乱之声。然后，研发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周不器抬头一看，领头那人不认识，身后却是老熟人——李弘瑞。 呵！ 校学生会的啊。 还真敢上门！ 周不器冷着脸，直接走了过去，喝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周老二，你少特么装蒜，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李弘瑞冷笑着说，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轻蔑。 周不器指着门口上刚贴的一张告示，沉声道：“外人与狗不得入内，都不认字吗？” “周老二，你……” 李弘瑞还在嚣张，气焰很盛，领头那人却一挥手，打断了他，微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吕华，校学生会的会长，不算外人吧？” 吕华？ 周不器就更没好气了，冷冷的道：“不是外人？那就是狗了？狗也不得入内！” 吕华脸色猛地一变，宛若受到极大的羞辱。 李弘瑞勃然大怒，咆哮道：“周不器，你特么属狗的吧？见谁都咬？” 这时，郭鹏飞也组织人围过来了，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不惧学生会，大声道：“尼玛的，想打架吗？” 周不器眯着眼睛，冷哼道：“我数三个数，外人与狗要是不退出去，就给我打！打坏了这里的电脑桌椅，咱们跟学校讲明情况，再去申请。” 摆明了不怕闹大的架势。 关婷也拎着一把椅子，站在后面，气势汹汹的。 心中却很紧张，也有些小激动。 打架？ 真的吗？ 吕华不是学生会主席吗？ 这样好吗？ 另一边，周不器才不管那么多，声音宛若刀鸣，锐利而心颤。 “三！” “二！” 校学生会这边的气势被周不器一个人给压制住了，大家都是学生，都是各个学院的优等生，谁会打架啊？ 这要是打架了，还不得被学校处分？ 别人不清楚，他们学生会的可是门清，这个技术研发室是学校高度关注的，提供了极大的扶持，否则也不会被学习部惦记上。 渐渐的，已经有人开始缓缓后退，撤出了研发室，大有避嫌的意思。 “周老二，少特么跟我装逼！我们是学生会，你他妈敢跟我们动手？”李弘瑞撕扯着嗓子叫骂了一声。 周不器二话没说，一脚踹出去。 二人小时候没少打架，李弘瑞防备着呢，慌忙退后，闪躲开了，大骂道：“卧槽，你特么真敢动手？” 周不器冷冷的注视着吕华，重重的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一！” 话音一落，郭鹏飞就挥起椅子，要带人打上来。 吕华脸色大变，赶忙道：“停一下！有话好好说！学生会的，都跟我退出去！”、 “就剩你一个了。”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轻蔑而戏谑。 “啊？” 吕华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心就凉了半截。 包括李弘瑞在内的所有学习部成员，早就退出去了。 研发室内，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外人。 吕华脸色黑的宛若锅底，咬着牙退后了两大步，还想保持着自己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风度和尊严，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道：“周不器，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我要代表全校的大学生跟你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 周不器神色冷淡，根本不给他面子。 代表全校学生？ 你能代表个屁！ 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说完，心中冷笑，就“砰”的一声，把门猛地关上，把校学生会的那些人全部关在了门外。 “周不器！周不器！” 门外，吕华的声音又持续了好一会儿。 …… 校学生会的这些人都傻眼了。 自从他们加入学生会以来，哪受过这样的气？ 别说在学生群体中间了，就算跟老师打交道，有了校学生会这个名义，也能无往不利。 没想到，这次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更严重的是，这次是学生会主席吕华亲自带队的，被狠狠打脸，面子被踩的粉碎。 众人怪相，神色莫名。 李弘瑞气炸了肺，怒不可遏的道：“这个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妈的，跟我上，把门砸了！” “闭嘴！” 吕华可没那么冲动，厉声训斥他。 “尼玛……” 本来就怒急的李弘瑞，差点暴走。 还好很及时的忍耐住了。 这里是燕京，不是他老家。 而且，随着足球队从甲a降级，卖给了绿城后，他家的药企就一落千丈，不仅收入大幅度下滑，在省里的地位也大不如前。还出现过一波假药风波，闹的全国皆知，影响很恶劣。 现在省里的第一药企是修证药业，已经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李家说是首富，可都是靠着过去十年搞足球队的老底子营造出的影响力。 真实情况，恐怕早就不是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来京上学之前，家里就多次告诫李弘瑞，要他低调，要团结同学，广交人脉，尤其要在学生会里有所作为。 将来，这些人都是他的人脉，医药产业最依靠的就是人脉。 吕华不知内情，转嫁着怒火，喝问道：“你和周不器认识？” “嗯，一个地方的。”李弘瑞强压下了怒意。 吕华脸色铁青，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77章 和解？ 周不器的强硬做派，固然提振了大家的士气。 同时，大家也难免担心。 对方是校学生会啊，更是由学生会主席吕华亲自带队。 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样好吗？ 会不会遭到校学生会的打击报复啊？ 果然，此事没完。 周不器接到了许佳宁的电话，她的语气很着急：“周不器，你怎么回事啊？” “许师姐，你这话我不明白。”周不器淡淡的道。 许佳宁气道：“你跟我穿着明白装糊涂是把？吕华都拍桌子了！” 周不器好笑道：“他拍不拍桌子，跟我有毛关系？说实话，所谓的校学生会主席也不过如此，一点领导力都没有。” 许佳宁很无语，“周不器，你摊上事了，你还不明白吗？” “是么？” 周不器很平静，很轻松。 许佳宁语重心长的道：“bbs论坛是所有科大学生的聚集地，多重要啊？站长和各板块编辑，都是学生会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舆论？” “你还知道！” “那又怎样？”周不器不以为意。 许佳宁气恼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告诉你，吕华刚刚已经发话了，要组织人手去校内论坛上发帖，要让你臭大街。” “是么？”周不器淡淡的一笑。 许佳宁叹了口气，道：“你们研发室不是还有空余电脑吗？就让出来给学生会，又能怎样？空着就是浪费，还不如合理利用资源呢。” 周不器道：“许师姐，我在创业啊，这里有商业机密。” “有什么商业机密？”许佳宁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一个大学生项目，还有机密性可言？ 她压低声音，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创业，这是你的机会啊。你想啊，要是让校内论坛的维护组进驻你们研发室，那就等于结上了关系吗？到时候，你们在校内论坛打广告，还不是随心所欲？” “嗯，这倒有几分道理。” “你答应了？” “不！” 许佳宁气的咬牙，“周不器，你怎么这么倔啊？比郭鹏飞还能犟！吕华是学生会主席，他掌握的学校资源，不是你能比的，你怎么跟他斗？” 周不器淡淡的道：“就凭我可以随意出入胡校长的办公室，这够了吗？” “呃……” 许佳宁一时语塞。 周不器道：“许师姐，你告诉吕华，但凡校内论坛上出现了一条有关我的负面帖子，我就去找胡校长。这件事，没商量！” “人家校长能管这点小事吗？” “可以试试。” 许佳宁这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行吧，我跟他说说。” …… 一切都很安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校内论坛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周不器的负面消息。 “搞定没？” 网站的模型已经差不多了，还有几个bug要修复，周不器心情不错，就跟郭鹏飞开玩笑。 郭鹏飞一愣，“什么？”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关婷啊！” 郭鹏飞脸色一红，挠挠头，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她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我送她奶茶，她都不要。”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很认真的说：“哥们最讲义气，这样吧，要不我帮帮你？” 郭鹏飞脸色一喜，“怎么帮？” 周不器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沉吟道：“以你的舔狗属性，想追妹子是不太可能了，要不这样吧，我辛苦一下，我把她搞定。然后带她出去开房，把视频给你录下来，回头你看着视频撸，差不多也能感同身受。” “卧槽！” 郭鹏飞嗷喽一嗓子，跟杀猪叫似的。 大家纷纷伸头。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大声道：“现在网站开发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辛苦了。等网站正式上线那天，所有的开发人员，除了1000块的月薪之外，还会有一个大红包！” 大家就都欢呼起来。 都是学生，在学校里兼职搞出来一个网站，结果工资比父母还高，这得多高兴？ 周不器道：“看样子，11月初，网站就能上线了，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校内网。” 此校内网非比校内网。 前世的校内网，曾经红极一时，不过很快就衰败了。 很大原因就是前期展开的时候，过于在乎学生群体，取用“校内”这个名，几乎放弃了社会用户，导致开心网迅速崛起，抢占了市场。 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后，也没能跟上时代，便退出了历史潮流。 周不器肯定不会重蹈覆辙。 类似facebook这样的社交网站，他肯定要搞，但名字不会是校内网。 此校内网，是真正的面向学生群体的网站，除了同学之间的互相关注之外，还会有订餐系统、团购系统、兼职论坛等等，为大学生们提供便利。 郭鹏飞怨气未平，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有些心虚，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大眼瞪小眼也是浪漫事。别着急，我看好你，搞定关婷没问题。实在不行了，我再出马，这是下下策……” “老子用不着！” 郭鹏飞压抑着声音，怒吼而出。 “哎，好心当成驴肝肺。”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离开了。他要去一趟北外，薛宝珊说徐百卉那边出了点状况，让他亲自去看看。 忽然，却接到了许佳宁的电话：“你在哪呢？” “活动中心这边，怎么了？”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周不器皱皱眉，“跟朋友约好了，出去吃。” “哦。”许佳宁顿了一下，“那你也来食堂一趟吧，有点事跟你说。” 周不器好笑道：“有事就直说呗？” “不是我。” “嗯？” “吕华找你。” “他找我？”周不器微微一愣，“他找我干什么？我没兴趣跟他见面。” 许佳宁道：“你还是来一趟吧，这一次，他抱着挺大诚意的，学生会内部开会时，他也说了，不会把bbs论坛搬到你那去。” 周不器冷笑道：“这算是认输了吗？” 许佳宁沉吟许久，缓缓道：“不清楚，这两天他一直在查你，挺惊讶的，就不想跟你矛盾了。” “调查我？” “嗯，他想和解，跟你谈谈。” 周不器想了一下，“行，我过去见见他。” 结束通话，不由得冷笑。 你来挑事就挑事，你说和解就和解？ 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第78章 藏书阁里卧虎藏龙 吕华的态度果然和上次不太一样，随和了不少，还主动起身跟周不器握手，一副大佬做派。 周不器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直接坐下，淡淡的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吕华恼火的神色一闪而逝，笑着说：“咱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 “误会？不见得吧？” “真是误会，我也是被李弘瑞那小子骗了。他说你们研发室有空机子，就想把论坛组搬过去，节省学校资源，本意是好的。” “是么？” 周不器嘴角一勾，神色轻蔑，才不信这种鬼话。 坐在旁边的许佳宁跟他连连递眼神，圆场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了。” 周不器淡淡的“嗯”了一声。 短期之内，他还不想跟校学生会死磕。 有那精力，多关心一下产业发展，多赚点钱不是更好？ 吕华见他无意深究，心情不错，笑道：“这才对嘛，你发展你的创业社团，我带领我的学生会，大家都是同学，都是为科大的学生们服务，本就不该存在矛盾。”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他话中有话。 果然，吕华随即就正色道：“是这样，这次的事是学生会这边出了岔子，没弄清状况。为了避免以后类似的状况发生，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把一些话说清楚。” “什么意思？”周不器眯了眯眼。 吕华淡淡的道：“传单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就是你们创业社团发出来的，其他学校也有这种情况，而且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创业社团。我不关心这个，也不想知道这些社团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是，提前分工明确才好，免得以后再次发生误会。” “怎么分工？” “中介性质的工作，都由学生会负责，我们有更恰当的名义，有老师指导，在商家眼中也更有实力，避免被骗。你们的创业社团……跟学生会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吕大主席，你太自信了吧？” 吕华摇头道：“不是自信，是事实。你知不知道，每年校外兼职的大学生，有多少上当受骗的？” 许佳宁很认真的说：“周不器，这是真的，我们学生会里经常会接到这种学生投诉，说是在外面兼职，结果人家不给钱，想让我们学生会出面。可是，这种事如果最开始是由学生会牵头的，我们肯定负责。他们私底下自己联络的，我们前因后果都不清楚，怎么出面？” 吕华冷冷的道：“骗钱还算好了，有很多女生不了解社会的残酷性，以为认识了什么大老板，惨遭骗财骗色！去年不就有个例子吗？一个农民工假装富二代，小学都没毕业，结果骗了十几个女大学生，有三个还给他打过胎。” 许佳宁不屑的道：“那是她们不自爱，想傍大款，活该！” 吕华皱皱眉，故作深沉的说：“话不能这么说，谁还不希望能遇到个白马王子？现在的女大学生啊，傻白甜的居多。” 周不器叹了口气，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 大学生兼职，都喜欢校内兼职，哪怕校内兼职薪酬低的可怜。 很大原因是校外兼职太不靠谱了。 不给钱也就罢了，遇到坏蛋，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几乎每年都会有在校外遇害的女大学生。 相比较之下，学生会介绍的校外兼职就靠谱多了。虽说学生会很可能会抽一大笔佣金，但安全啊，可靠性强啊。 见周不器沉默，吕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沉声道：“所以，这种中介性质的服务，最好还是由学生会来负责。那个传单我看了，给同学们提供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机会，价格更优惠，想法很好。不过，你们的创业社团实力还是太弱了，被骗了怎么办？人家赖账怎么办？还是由学生会操办更稳妥。” “呵呵。” 周不器面露讥笑。 刚才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就是这个目的？抢生意还能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吕华也算是个人才了。 许佳宁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周不器，学生中介的服务，都是由校学生会负责的，这是惯例了，学校也认可的。” 这是一句暗示。 告诉周不器，就算你找到了胡校长，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这本就是校学生会的职权范围。 让别的学校社团来北科搞中介，赚本校学生的钱？ 这不是打北科校学生会的脸吗？ 别说学生会不同意了，校方也不会同意，这是形象问题，是脸面问题。 周不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一个利益团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论是地方，还是学校，都有本土保护主义。 “校学生会的事，我懒得参与。但是，谁要是敢插手我的事，也别怪我不客气！”周不器淡淡的道。 吕华笑道：“当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这样。” 周不器的神色很冷淡，起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吕华嘴角一翘，心头无比得意。 你不是挺能吗？ 又是开奶茶店，又是搞什么创业联盟，都搞到校外去了。 怎么样？ 到头来还不是要乖乖吃瘪？ 抢了你的生意，你敢反对吗？ 哼哼！ 别忘了，这里是大学，校学生会才是最强大的组织！ 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 还别说，跟培训机构联络，搞搞集体报名，真是个不错的生意，赚个几万块没问题吧？ …… “老公，你来一趟图书馆呗。” “干啥？我有事。” “不嘛，我借了好多书，好重，你帮我拿嘛。” 周不器正急着去北外见薛宝珊和徐百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带着伍雨一块去比较好。 有伍雨在场，可以遏制一下徐百卉的浪劲儿。 去了图书馆，周不器很奇怪：“这么多计算机的书？” 伍雨笑靥如花，挽着他的手臂道：“你不是要开网站嘛，我也试着学学，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你？”周不器一脸鄙视。 “哼，你别小瞧人，我也很聪明的。”伍雨噘着嘴巴娇哼道。 周不器撇撇嘴，“行了，赶紧收拾，我带你去见两个朋友。” “朋友？” “创业伙伴。” “好呀！” 伍雨惊喜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特开心。 她一共借了十几本书，一一登记、消磁。 不过出门的时候，报警器还是响了。 租书的同学比较多，管理员很忙，就喊道：“那位同学，你有书没消磁，找出来，重新过来刷下。” “哦。” 伍雨抱着重重的书包，把十几本书都倒出来，一本一本的测。 要是按照这个方法一本本的测，得测十几次。 这么多同学排队呢，管理员急的干瞪眼。 “你怎么……我来吧。” 管理员看伍雨动作笨拙，就很无奈，干脆利落的起身，把十几本书分成两份，先用一份测试，报警器没响。再把剩下的一半书中再抽出一半，再测试，报警器响了，再从这一半书中再分一半…… 试了三次，成功找到了那本没消磁的书。 消磁，过关。 可以走了。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又羞又臊，很是尴尬。 周不器也感到很丢人，背起书包拉着她就走，气哼哼的说：“笨死你得了，o（n）和o（log2n)都不懂吗？” 伍雨嘴巴高高噘着，红着脸很不服气：“凶什么凶，人家忘了嘛。” 周不器哼了一声。 心头也讪讪。 好尴尬啊！ 刚才，他也没想起来二分查找的方法。 图书馆就是藏书阁，果然卧虎藏龙啊！ 第79章 作妖 伍雨很兴奋，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开心的小模样溢于言表。 这还是周不器第一次带她见他的创业团队，这说明她真正的走进了他的生活，是一种被认可的满足感。 “在我朋友面前，你乖一点，要是落了我的面子，小心我揍你。” 周不器拉着她，来到了北外校门外。 伍雨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道：“不会啦，我懂的。” 可见到了薛宝珊和徐百卉后，心中的那份雀跃就再也跳动不起来。 一个恬静温婉，大气清澈； 一个顾盼流离，勾人心魂。 都是大美女，压力好大啊！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伍雨。嗯，这是薛宝珊，这是徐百卉，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 随着周不器的简单介绍，伍雨微微欠身，露出了一个标志可人的微笑：“宝珊你好，百卉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薛宝珊抿嘴含笑，嫣然道：“周同学总跟我们说他找了一个天仙级的女朋友，我们还不信呢。今天一见，真是这样呢，你就像是画儿里人似的。” 伍雨脸蛋红晕，有点小得意的微扬下巴，瞥了周不器一眼，眼角含笑的开心样子，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不器就很无语。 这傻丫头！ 在宝妹妹面前，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徐百卉低头不语，意志比较消沉。 周不器知道她是搞砸了差事，心情很不好，就一手牵着伍雨，一手向徐百卉伸出，“别不开心了，去吃点什么？” 徐百卉见他伸手，猛然抬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的神采，又小心的瞄了伍雨一眼，迟疑不定。 周不器失笑道：“好啦，她没这么小气，走吧。” 伍雨心中有点酸，不过表现的极好，语气欢快的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没关系啦。” 徐百卉反倒不好意思了，笑着拒绝了，“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四人来到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川式火锅。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安慰徐百卉，不妨吃点她的家乡菜。 开了一个小台，四人落座，周不器就笑着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对面的徐百卉就羞愧的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就……就是失败了呗。” “怎么就失败了？” “骗子太多了。” “啊？” 周不器顿时想到了吕华跟他展开的对话。 七大副业项目中，徐百卉负责的是企业用人中介项目，就是给大学生和校外商家之间牵线搭桥。 对于这种行为，吕华展开了猛烈的抨击，还说只有校学生会出面才最安全、最可靠。 没想到，徐百卉这边就吃瘪了。 “我们舞蹈学院人少，但是美女多，我一共组织了三场兼职活动，一场是地产公司开售仪式，一场是酒店的活动典礼，还有一场是……是几个摄影师的街拍。” “这么短时间就组织了三场活动，很棒嘛！” 周不器笑着夸奖了一句，心中则叹了口气。 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安排了三场校外兼职活动，数量够了，质量却不达标。没有足够长的时间谈判和社会调查，怎么能获得相互的信任？ 万事开头难，她太急了，太仓促了。 果然，徐百卉接下来就苦着脸道：“第一次是地产公司的开售仪式，我叫去了20个人，他们答应说每人150元的站台费。事业刚刚起步嘛，我也没打算抽佣，就跟大家说是150元的兼职费。她们都答应了。” “结果被骗了？” “嗯，人家说楼房开售效果不好，是我们没起到宣传效果，只同意每人给50元。我找他们理论，结果来了好几个黑衣服的保安，可吓人了。” 伍雨捂住嘴巴，惊呼一声，“这不是恐吓吗？” 周不器却并未觉得奇怪，这年头搞房地产开发，一定会涉及到拆迁问题，就没有谁手底下是干净的。 恐吓威胁这种事，太常见了。 徐百卉心有余悸的样子，咬着嘴唇说：“嗯，后来没办法，我就只能认了，拿到了1000块钱的酬劳。可是我跟同学说好的是150块啊，就自掏腰包，补上了2000块。” 薛宝珊端秀如故，安静的喝着果汁，表情平和，不喜不悲。 伍雨则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握起小拳头，气呼呼的道：“太可恶了！这什么公司啊？去曝光他们！” 周不器瞪她一眼，伍雨就噘噘嘴巴，闭嘴不说话了。 “第二件事呢？” “酒店里举办一个什么活动，要10个礼仪小姐，每人200块钱，我就带人去了。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要钱的时候，人家不给了。” “为什么？” “酒店说，那场活动是别的公司借酒店的场所搞的，跟酒店无关，想要钱别找酒店。后来我又联系了那家文化公司，他们说活动经费都交给酒店了，找酒店要。酒店又说他们只负责开销酒店里的服务员，不负责外聘的兼职礼仪小姐……反正我来来回回找了五六次，他们就不停的推诿，谁也不给钱。” “没有合同吗？”周不器开口问。 徐百卉摇头，“我打听过了，这种临时兼职，都是没有合同的。不仅这种礼仪小姐，甚至去工厂做临时工，都没有合同。”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就典型的拿大学生好欺负！” 徐百卉低下头，苦着脸道：“这一次，我又自掏腰包了，又亏了2000块。” “嗯，说说第三次吧。” “那是我同学推荐的，一个摄影艺术家，要三个模特去胡同里街拍，拍6个小时，劳务费挺高的，每人2000块。我就带人去了，开始确实是街拍，拍了很多漂亮照片。不过，拍照的摄影师挺多的，得十几个呢。” “后来就不是街拍了吧？”周不器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套路。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上午拍了3个小时，在胡同里，拍的挺好的，大家都挺满意。下午，说是去通州那边院子里拍室内，这根本就不是说好的。我不同意，他们态度可恶劣了，还骂我们，说了一堆难听话。” 可以想象。 这年头，舞蹈学院的艺术生，外出当街拍模特……名声本就不好，又遇到一群下三滥的摄影师，肯定会勾起他们一些混蛋想法。 很多平面模特，都是被摄影师一步步的带进了深渊。 “当时，我带出来的三个女孩子，都吓哭了。谁敢跟他们跑通州去啊？多危险啊？我就跟他们大吵了一架，钱也没要，带她们回学校了。按照预先说好的，每人给了2000块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所以，这三场活动办下来，你一共亏了一万块？” 徐百卉红着脸道：“不算车费、饭钱和一些临时花销，是这些。” 周不器就笑着打趣她，“平时挺泼辣一姑娘，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呢？不就是失败了嘛，有什么大不了？回头我跟甄妤师姐说一声，把这笔钱补给你。” “啊？”徐百卉吓了一跳，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是我自己搞砸了。” 周不器道：“这是咱们创业联盟的项目，盈亏自然由集体负责。公是公，私是私，别搞混了。” “不，不用了吧？” 徐百卉又惭又愧，搞砸了项目，还要周不器给她拿钱？ 那多丢人啊。 再说了，不就是一万块钱嘛，她不差这点钱。 一直静美端方的薛宝珊忽然开口了，轻声道：“项目失败，是周同学领导不利，这笔钱本就该他出。” 徐百卉惊吓道：“不不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周不器一摆手，笑着打断她，“宝妹妹说的对，是我的问题，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复杂。就这么定了，这笔钱，回头给你补上。” “哦，好吧。” 徐百卉脸蛋红晕起来，快速的瞟了他一眼，好似在抛媚眼。 好在伍雨没有发现。 她的脑海中还在盘旋着两个称呼“甄妤师姐”、“宝妹妹”，都好亲密啊！ 心中说没醋意，那是假的。 好在薛宝珊敏锐的感受到了什么，抿嘴微笑，打开了话匣子，跟伍雨热情的攀谈起来。 徐百卉放下了包袱，也从失意中走了出来，也逐渐的表现出了自身强势与泼辣的一面，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对了，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徐百卉眼珠子咕噜噜转，一看就在酝酿坏事。 伍雨不太好意思，红着脸说：“就……就那样呗。” 语气很弱，很心虚。 徐百卉差点笑出来，周不器早就跟她说过了，他们都出去开过房了。不过，这时她还故作茫然，清纯的像个黄花大闺女，眨着好奇的大眼眸，“拉过手吗？” “嗯。” “拥抱过吗？” “嗯。” “啊？那接吻过吗？” 伍雨有点招架不住了，脸蛋红的像一块大红布，向周不器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周不器不想参与，主要他也不是徐百卉这妖艳浪货的对手。 看向薛宝珊，她就一脸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 果然，酝酿许久的徐百卉放出了大招，美眸睁大，吃吃的惊呼道：“伍雨，你们才是男女朋友啊，就亲吻过了？那以后结婚了，岂不是要上床？天啊，怎么可以这样？” “啊？” 伍雨有点傻眼，脑回路没转过来。 另一边，薛宝珊已经趴在桌子上，脸蛋埋在了胳膊上，肩膀一颤一颤的，笑声断续。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个徐百卉，又作妖！ 第80章 请你吃狗粮 徐百卉开朗健谈，似乎也有意逗一逗伍雨，总是说一些不着调的话题。 伍雨好似调戏，全程脸蛋通红。 周不器懒得参与，薛宝珊还是大姑娘，就更不好参与了，二人一边吃火锅，一边就聊起了奶茶店的事。 “清华店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刘文博说这个月末就要开业。另外，北大店和人大店也开工装修了，民大、农大、师大也在选址了。” “嗯，刘文博的能力没问题，咱们这些人中，应该是最……跟甄妤师姐差不多吧。” “甄妤师姐？” 薛宝珊有些惊讶，她对那个少言寡语的财大师姐很陌生，没什么交流。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也看走眼了，可能她最近的情绪状况有问题，有些冷漠，让大家对她有些误会吧。等这次的餐桌广告项目落地，大家就知道她的水平了。说实话，就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她是个女强人。” “哦，是么？那就恭喜你喽，周同学。”薛宝珊温婉一笑。 周不器一挥手，“对了，清华店的店长人选要挑好。” “嗯，就让李姐去吧，北外店的业绩这么好，我平时都没怎么管，她有很大功劳。而且她也挺踏实的，没什么猫腻。”薛宝珊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的心腹安排过去。 周不器心头一跳，定睛看她，“猫腻？” “北外店肯定没有，我亲自盯着呢，北科店有你坐镇，也问题不大。”薛宝珊很平静的说。 周不器眯起了眼睛，“那就是北理店了？” 薛宝珊就不说话了，低头吃了一片羊肉，动作优雅淑庄，细嚼慢咽，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一边吃一边擦着嘴角，一举一动就跟培训过似的。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宝妹妹，你这样吃饭不累吗？” 薛宝珊抬头，抿嘴一笑，“妈妈从小教的，习惯了。” “大家闺秀！” 周不器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 薛宝珊轻轻摇头，微微叹气，“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神态竟有些落寞。 周不器就巧妙的转移话题，问道：“北理店是怎么回事？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薛宝珊顿了一下，吐气如兰，“不过总有些迹象。” “说说看。” “北理店的杯子折损率有点高。” “哦？” 周不器猛地睁大眼睛，心中一沉。 薛宝珊如数家珍的说：“现在，三家店已经开业16天了，截止到昨天，北外点总共卖出去了14894杯，消耗奶茶杯15054个，杯子的折损率是1.1%。北科店销售4575杯，消耗杯子4621个，折损率为0.9%。北理店的最新数据我还没有拿到，不过前段时间的折损率，我计算过，达到了2.2%。” 现在的奶茶店还比较简陋，没有联网办公，也没有实时开票。 要想掌握各店的真实销量，只能通过杯子的消耗量来计算。 毕竟，杯子量是可控的。 从北外店和北科店的数据可以判断，杯子的折损率在1%左右是正常的，也就是每卖出100杯奶茶，可能会出现一个坏杯的情况。 北理店的折损率却超出了一倍，足见其中的猫腻。 “看来，此人的格局真不怎么样。” 周不器嘴角一撇，很是不屑。 多计损一些奶茶杯，顶多就是几百块钱的事。 刘文博很缺钱吗？ 为了这点小钱搞这种小算盘，实在令人不耻。 如果他堂堂正正的施展权术，跟周不器抢班夺权，成功了也好，失败了也罢，都会得到尊重。 可这种为了几百块钱在背地里玩猫腻的事，着实丢份。 薛宝珊很有礼貌，以前都称呼刘文博为“刘学长”，现在却直呼对方姓名了，可见心中也有些想法，对方的形象轰然倒塌。 “你想怎么办？” “冷处理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声张。 刘文博现在干劲正猛，带领奶茶店开疆拓土呢，不得不说，干的不错。这个阶段，奶茶店还需要靠他来运营。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让他铤而走险，做了一些错事。 毕竟，相比于创业团队的其他人，他的功劳更大一些。而薪酬方面，周不器早就说过了，会一视同仁，每人每月2000块钱。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数据只在我手里。” 周不器笑着夸她，“我就知道，宝妹妹最能干。” 薛宝珊挤挤眼，表情娇憨，努了努嘴。 旁边，徐百卉已经把伍雨带沟里去了。 “周老大是东北人啊，我听说东北男人都爱打老婆，是不是真的啊？” “分人。” “啊？还真有啊？” 徐百卉吓坏了，面色发呆。 伍雨就点点头，“挺普遍的。” 徐百卉大呼不可思议，“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家暴……” “不懂就不要乱说！” 周不器忍不了了，赶紧打断她。要聊天就好好聊天，扯这些干什么？别特么给我的女人进行女权洗脑，哥这不兴这一套！ 徐百卉呆住了，怔怔看他，似乎从来都没认识过他。 周不器哼了一声，义正言辞道：“别动不动就往家暴上扯，打是亲骂是爱，懂吗？就说伍雨吧，她要是不乖了，犯错误了，我揍她两下，不应该吗？” 徐百卉觉得人生观有点崩塌。 薛宝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好奇的样子。 伍雨脸上滚烫，耳根子都红了，瞥了周不器一眼，迟疑了一下，就细声说道：“犯错误了，打几下也没什么。就像管教小孩子似的，一味的宠溺是不行的，适当的责罚，偶尔打几下，也是可以的。当然不能打太重，打伤了就是家暴了。” 徐百卉两眼一翻，差点晕倒。 哪还有一点往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气派？ 精神崩溃。 周不器得意的瞥她，笑道：“百卉，你呀，思想还是不够成熟，还得多跟我家小雨学学，懂了没？” 懂个屁！ 徐百卉差点爆粗口。 第一次觉得周不器真是渣男中的渣男，超级无敌渣。 薛宝珊凤目流转，好奇的问：“伍雨姐，周同学打过你吗？” 伍雨展颜一笑，“没有啦。” 周不器淡淡的道：“她表现的挺好，也没犯什么错，暂时不用打。以后犯错了，该教训还是得教训的，你说呢？” 说完，就凝视着伍雨。 伍雨红着脸，文文静静的“嗯”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说：“嗯，应该的。” 看到徐百卉一脸崩溃的样子，周不器大为满意，感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舒畅的，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就起身去结账了。 等周不器离开，刚才静若处子的伍雨，一下就动若脱兔了，趴在桌子上，捂着嘴巴，压低声音说：“刚才的话，你俩都别信。” “噗嗤！” 薛宝珊这一笑，把刚才的惊奇和困惑一扫而空，玉面樱唇，宛若春天的花枝。 徐百卉的眸子也亮晶晶起来，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伍雨小心的抬头看看，见周不器还没回来，就低头轻声道：“他那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总是想……想调教我，反正谈恋爱嘛，就顺着他来呗，反正他那么疼爱我，互相包容呗。” “疼爱你？他不是要打你吗？”徐百卉睁大眼眸，难以置信。 伍雨笑嘻嘻的说：“都是吓唬人的啦，他总说要揍我，可实际上可宠我了。昨天中午，我说想吃酸甜口的锅包肉，可是下午有课，出不去。你猜怎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从奥体公园那边打包回来了一份锅包肉，还热乎的呢，我当时感动的都快哭了。” “哦。” 徐百卉噘了噘嘴，心里发酸，有点吃味。 觉得周不器对她有点太好了。 不平衡。 薛宝珊含笑道：“嗯，这是周同学的风格，他呀……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伍雨大有知己的感觉，一脸幸福甜蜜的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他平时总凶我，像个直男癌。可实际上他可体贴了。上次我来例假……那时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呢，他每天早上都去我寝室楼下送水果，送红糖水，我同寝的都羡慕死了。” 薛宝珊清澈如水的星眸闪闪发亮，朱唇轻启，气息如兰，“真好。” 伍雨一脸小得意，笑道：“嗯，他对我可好了，别看他叫的凶，我敢打赌，他一根小手指都不舍得动我。” “我刚才都差点误会了。” 薛宝珊松了口气，笑盈盈的说。 徐百卉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如同坐了过山车，原本是兴致勃勃，结果变成了无聊寂寞，站起身来，没好气的道：“行了，不吃了！本以为吃的是火锅，结果吃了一顿狗粮。” 说完，就气呼呼的起身走了，招呼也不打。 伍雨很费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薛宝珊很善解人意，笑着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她就这性子，风风火火的，不是生你的气。” “是么？”伍雨不太信，她能感受出来。 薛宝珊想了一下，低声道：“她喜欢周同学，想追他，不过被拒绝了。大概看到你们两个这么恩爱，有点受不了。” “这样啊……” 伍雨惊喜连连，心间如同打翻了蜜罐。 第81章 奶茶店的首月业绩 听说周不器拒绝了徐百卉这样的大美女，伍雨的开心溢于言表。 二人去逛了一会儿街，伍雨就一直依偎在他怀里，脸色红润娇艳，如春雨后的玫瑰，甜腻腻的说：“老公，我今天的表现好不好呀？” “挺好的，再接再厉。” 周不器对她很满意，特别满意。 他屡屡在徐百卉面前吃瘪，总是很狼狈。没想到，伍雨这个傻姑娘竟然把徐百卉的威风给灭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伍雨娇滴滴的说：“老公，人家以后就乖乖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周不器不知道内情，心头奇怪，就留有余地的说：“就算乖乖听话，该揍也得揍。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嗯嗯嗯，揍揍揍！”伍雨笑语嫣然的说，很雀跃的样子。 周不器就惊了。 这妹子今天咋地了？ 受刺激了？ 伍雨红着脸，凑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老公，晚上我不想回寝了，咱们出去住吧。” 周不器横她一眼，“不怕你同寝的笑话了？” “笑话就笑话呗，我跟我老公出去住，天经地义。”伍雨摇头晃脑的说，然后又略显忸怩，脸色酡红，垫着脚悄悄的说：“老公，晚上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周不器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断定这姑娘肯定是受刺激了，怎么这么古怪？ 就直接问她，“你怎么这么高兴？我买单时候，你们说什么了？” 伍雨娇羞的道：“没说什么。” “嗯？欠揍了？” 周不器一瞪眼，很严厉。 伍雨语气欢快，轻飘飘的说：“宝珊跟我说了，徐百卉喜欢你，在追你，不过被你拒绝啦。” “就这事？”周不器哭笑不得。 “对呀，我开心。”伍雨笑意盈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周不器冷哼一声，“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拒绝她，不代表会拒绝其他漂亮姑娘。你啊，就是个小妾的命！” “小就小，小的受宠。” 伍雨轻哼一声，下巴微扬，一副挑衅又戏谑的模样，以为他在故意逗自己。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傻姑娘，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 奶茶店开业一个月，业绩出来了。 北科店，总共销售9265杯，毛利2万7。 北理店，总共销售19745杯，毛利5万7。 北外店，总共销售30517杯，毛利8万8。 清华店只开张了7天，卖出去了8500多杯，毛利2万5。 去除房租、水电费、全职副店长和兼职学生的薪酬，创业团队的工资，新店投入以及部分报上去的税务…… 一个月下来，账面资金剩下了12万多。 周不器为了开店，总投资7万，结果一个月就赚回了本钱，还结余5万多。 可以说，生意很好！ 不过，想抽调资金干别的事还不太可能，接下来奶茶店会进入高速的扩张阶段。 每家店的投资预算是2万块，接下来北大店、人大店、民大店、师大店会同时开工，随后北航店、北邮店、北舞店也都在计划之中。 能够以店养店，不需要周不器额外再投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新一期的十校创业联盟大会上，周不器似乎都成了配角，刘文博侃侃而谈、指点江山，颇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气势。 周不器也不恼，全程微笑回应。 现在的他，底气已经足了。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刘文博想出风头？ 那就出好了。 无伤大雅。 在场的没有笨人，他到底是什么秉性，也都心知肚明。 等说完了奶茶店的事，周不器就接过了会议的主导权，谈了一下七大副业项目的事。 现在，七大项目都已经展开。 搞的最好的当属甄妤负责的餐桌广告项目，目前，她已经和可口可乐、汇源果汁、乐百氏、康师傅等6家饮料商家谈好了广告合同。 平均每个餐桌广告，每月费用在25-35元之间不等，大学校和人流量高的食堂，往往价格更高。 食堂方面沟通方面，甄妤担心各校的创业团队走漏消息，就像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传单似的，引来学生会的强烈抵制。她亲自带队，一家学校一家学校的谈，一个食堂一个食堂的谈。 一个月下来，城西这边的高校群，几乎都被她拿下了，谈下来了30多所学校，67个食堂，4万多张餐桌。 按理说，这个阶段她就可以投放广告赚钱了。 不过，她野心很大。 这是个没什么技术壁垒的创意项目，之所以能赚钱，完全是靠着周不器灵光一现的头脑，找到了别人发现不了的商机。 一旦现在就开始大规模铺开，那些没联系到的高校，就不会存在机会了。各校的学生会得到消息后会很快活动起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和其他项目不同，餐桌广告项目就是一次性买卖。 这次出手如果不大赚一笔，以后再想赚钱就没什么机会了，各校学生会肯定会加以垄断。 按照甄妤的说法，整个11月份，她都不准备上马这个项目，继续跑食堂，签合同。 首都高校上百家，甄妤打算搞定其中的60家，剩余的一些民办学校和专科学校，就没必要渗透了，那里的利益关系太复杂，不宜推广。 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完成了90%，就等着项目上马，大放异彩了。 最容易的项目，当属孟厚坤负责的宿舍小卖部项目了。 这个项目不会受到学生会的阻挠，因为需要较高的前期投入，以及货品的运输成本。 更重要的是，在宿舍开小卖部，对大学生们来说，没有任何困难。 把货品摆在寝室里，每天收钱、找钱就行了，货源有人专门提供，送货上门，多简单？ 不需要任何繁冗的操作，等于捡钱。 所以，当孟厚坤带人在各个学校宿舍推广的时候，告示一贴上去，一栋宿舍楼里至少有十几个寝室打来电话，请求合作。 孟厚坤腰间夹个包，像个大老板似的实地考察，面试同学，好不威风。 可以说，这两个项目都不需要周不器的特殊关照了。 其他项目就不行了。 “百卉，你的企业中介项目就不要搞了，这段时间跟着甄妤师姐，帮她把餐厅广告项目搞好，虚心点，多请教。” “马哥，你的培训机构项目……说实话，这也是我的决策失误，依我看，这个项目暂时也先放下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 他不是神，也会犯错误。 他本以为借着高校大学生的资源，可以很轻易的办一家培训机构，给中小学生讲课。可他忽略了，这里是首都，地价很惊人。 在校外租房子办培训班，那点学费都付不起房租。 马平山也意识到了这个困境，就选择了走另外一条路，就是把大学生“送货上门”，让他们去当私教，一对一上课。 可问题又来了，这里是首都，全国名师都在这里，培训班多如牛毛。 很多辅导老师，都是高考命题的老师。 这种情况下，有多少人会找大学生当私教？ 而且高中生大都是晚上才有时间，让大学生晚上上门吗？安全性怎么保证？ 问题很多。 “啊？放弃了吗？” 马平山有些不甘，虽然项目进展不顺利，但到底是进展开了，他的宣传单都发到十几个高中去了。 周不器道：“不是放弃，暂且搁置吧。没有统筹的资源整合，想在培训业下脚，还真不太可能。” “资源整合？” “就比如陈东负责的出版业，等他的《高考状元笔记》出版后，再和培训机构结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平山点了点头，“行。” “快餐配送怎么样？”周不器的目光又看向了张银磊。 张银磊皱皱眉头，缓缓说道：“我带着八个人，在民大已经展开了，运营的还算不错，每人发了200块工资，最后还结余500元。” 这话一出，大家表情就都有些阴云。 看来，快餐配送业务也不行啊。 “有什么困难吗？” 周不器却心中惊喜，他知道送餐业务有多难多复杂，张银磊能带队大半个月就盈利500块，绝对是巨大的成功了。 看来，留守儿童出身的张银磊很有吃苦耐劳的品质，适合啃硬骨头。 张银磊沉吟道：“商业模式还是不对，电话订餐的效率太差了，需要接听电话不说，还需要纸笔记录下来菜品和送餐地址，太耽搁时间了，每接一个电话，两三分钟都算快了。” 周不器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张银磊犹豫了一下，没有张口。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在场的这些人，大概都知道解决的办法。 关键是，怎么弄？ 做一个网上订餐的系统？ 太不现实了！ 静默许久的刘文博一拍桌子，笑道：“我还以为有多难呢，这还不好解决？做一个订餐网站不就行了？大家都在网上订餐，咱们后台直接拿数据，简单直接，节省效率！” 张银磊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他性格沉稳，不是夸夸其谈的个性。 周不器笑道：“先不急，民大就在北理、北外附近，可以用电话订餐的模式，把这两家学校也搞起来。电话也好，网络也好，只是变更了订餐媒介，具体运营的经验是可以积累的，慢慢来。” 第82章 这小子要造反 温知夏发来了一条短信：“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 周不器回复：“晚上吧，我回家。” 回了寝室，把皮箱拖出来，把衣物、电脑、生活用品都装上。 同寝的都看呆了，王大龙震惊道：“老周，你不念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谁不念了？” “那你怎么回事？” “我出去住。” “出去？” 王大龙、严鑫磊、杨信三人都微微一愣。 严鑫磊见过貌美如花的伍雨，问道：“老周，你不是跟你对象出去同居吧？” “差不多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卧槽！牛逼啊！” 王大龙一拍大腿，连连惊呼。 寝室三人，都一副羡慕的模样。 周不器笑笑，“虽然出去住了，偶尔也还会回来的，寝室里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路上，周不器给伍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出去开房了，让她在寝室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惹来了伍雨的连连娇嗔。 拖着皮箱去了学知小区，上电梯，拿钥匙开门。 “谁？” 开门的动静刚一传出，屋里就传出了一声惊呼声。 “是我。” 周不器怕吓坏她，赶紧出声。 “周不器？” 这时，就见一个身着白色丝状睡裙，腰间系着围裙的大美人从厨房出来。她大波细腰，风姿绰约，披肩发尽显妩媚殊艳，肤光胜雪，眉目如画，颇有几分风华绝代的风采。 “温老师，你做饭呢？” 周不器露出笑容，很惊奇的样子。 温知夏神色有些异样，脸上发烫，随口“嗯”了一声，又反身回厨房了。 她看见了。 周不器是拖着皮箱过来的。 这说明他要过来住了？ 越想，温知夏心跳越快。 其实她早就有所考虑。 周不器说过，他要忙着创业，会搬出来住，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可他真的来了，就紧张了。 他是学生不假。 可他也是男性。 这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吧？ 就在温知夏胡思乱想的时候，周不器换上拖鞋，走进了厨房，笑着问：“温老师，做什么好吃的呢？” 温知夏很认真的炒菜，也不看他，“随便炒两个菜。” “真有口福啊。” “你从学校过来的？” “嗯，刚把东西搬过来，以后就来这边住了。” “哦。” 温知夏心跳又猛地加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拒绝吗？ 人家才是房主啊，来自己的房子住，不是天经地义？ 这时，周不器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头绳，走到她背后，娴熟的撩起她的秀发，把她的披肩发扎成了一个马尾。 还很温柔的说：“炒菜时候头发最好扎起来。” “行了，这里不用你，你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吧。”温知夏内心慌乱，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 “那好吧。”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温知夏这才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发现他真的离开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又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脸蛋滚烫。 “这小子，攻击性太强了，这可怎么办呐……” 温知夏喃喃失语，愁眉苦脸，似乎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她又不傻。 这种小男生的心思，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 三个热炒，一个冷盘。 温知夏的手艺挺一般的，不能说难吃，但也谈不上好吃，勉勉强强吧。 关键是气氛好。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喝点酒吗？” “算了。” 温知夏白他一眼，心头起伏不定。 和异性一起吃饭，本就够紧张了。 这个异性还是自己的学生。 这就更让她无所适从了。 周不器则一脸轻松的样子，很热忱的给她夹菜。 温知夏推迟：“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周不器好似没听见，自顾自的给她夹菜，随口问：“你说找我，要谈什么啊？” “嗯……两件事，要跟你说下。” “说吧。” “我不是有个糕点店嘛，就在北门那边，有人想兑过去，出价挺合适的。” “你很缺钱？” 周不器惊奇的看她，其实心中早有预料。 她是大学老师，又在学校里开了一个门店，每月入账一两万应该不难。 可结果呢？ 她没房没车，甚至租房都要挑便宜的单身公寓。 钱哪去了？ 温知夏筷子夹了几个饭粒小口吃了，低头平静的说：“我家是农村的，家里为了供我读书，借了不少钱，我弟弟初中毕业就进城打工了。现在，弟弟二十多了，处了个对象是县城的。” “所以是要给他买房？” “不。”温知夏摇摇头，“房子已经买了，是按揭付款的，月供4000就行。” “你给钱？” “嗯。” 周不器就叹息一声，感受到了她肩上的巨大压力。她今年二十四五岁了，正是最爱美，最新潮的年纪，却不泡吧、不逛街、不恋爱，多少让人心疼。 “那你把店兑出去干什么？” “他要买车。” “卧槽！” 周不器忍无可忍的爆了个粗口。 真是贪得无厌啊！ 当姐姐的，给他买了房还不够，还要买车？ 周不器现在账上有四十多万，事业如火如荼，他都没想过买车呢。 温知夏抬头瞥了他一眼，神色清淡，“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听说，兑下店铺的那几个同学，也想开一家奶茶店。” “是么？” 周不器并没太多在意。 缘味奶茶店生意这么火，肯定会有跟风的。 “你不介意吗？” “没关系，有竞争是好事。” “那我就把店兑出去了。” “温老师，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 “那就别说！” “哦，好吧。” 周不器兴致索然的耸了耸肩，低头扒饭。 温知夏心怀歉意，主动给他夹了一块茄子，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家……我父母身体一直不太好，我读高中是家里借的钱，大学前两年的学费，都是弟弟打工赚的。为了我，家里付出过一切。”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就是心疼你。” “用不着。” 温知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神色淡漠。 周不器把筷子一拍，哼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没人管你！” “嗯？”温知夏睁大美眸，“你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 “行，本来我还想给你点房租，现在不给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 “你……” 温知夏有些脸红，有些心虚，不管怎样，免费住着人家的房子，不给钱总说不过去。 她就收起了气势，低头道：“我钱不多，糕点店转出去后，就更拮据了，房租是给不起了。不过你不是要搬过来住嘛，可以这样，我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就当房租了，你看行不行？” 周不器撇嘴道：“就这房子，房租2500不高吧？哼哼，我招个保姆，也用不了这么多。” “那你想怎样？”温知夏心头酸涩。 “嘿嘿，当然是……” 周不器笑嘻嘻的模样想调戏她一句，可话到嘴边就止住了。 温老师的眼眶红了。 周不器就轻咳一声，赶快改口，一本正经的道：“洗衣服的事我不会，就你负责好了。其他的家务，咱俩一起做。至于房租……你也知道，我很有钱，真不在乎。这样吧，反正我白天也没时间上课，你有空了，就辅导辅导我，顶房租了。” “我辅导你？” “嗯，你是老师嘛。”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 温知夏小声的嘀咕一句，颇有几分嘲讽之意。 周不器笑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温知夏轻轻颔首，心头好奇，“奶茶店上个月赚了多少？” “十几万吧。”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指望着奶茶店回血，我的现金流靠域名生意。” “你真优秀。” “谢谢。” “吃完了吗？那我就收拾了。” “嗯，不吃了。” 温知夏就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周不器刚才说的比唱的好听，真到干家务活的时候，他就不动了，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那，看着她一个人忙活，问道：“温老师，我觉得有些话，咱们应该说在前头，免得以后吵架。” “啊？” 正在用抹布擦餐桌的温知夏抬起头，很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郑重的道：“咱俩现在住在一起，就算能相互包容，可生活里难免要出现一些摩擦，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真要是发生了分歧，争吵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要怎样？” 温知夏对他的成熟有了新的认知。 周不器道：“我觉得话语权应该分出个轻重来，有个主心骨。真要发生了分歧，就听主心骨的，避免吵架，也不会伤了和气。” 温知夏明白他的意思了，“嗯，那就听我的吧。” 周不器顿时气笑了，“听你的？凭啥？” “因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 “老师多点啥？你敢说你比我能力强？见识广？” “我……” “行了，这件事我就不跟你商量了，就这么定了。我是房主，是顶梁柱，这个家，听我的！” 周不器站起来，一挥袖子，很霸道的做出了决定，头也不回的道：“一会儿把碗刷了，别堆着。” 温知夏气的脸色泛白。 我就知道！ 这小子要造反！ 第83章 带你去跑步 同居的第一夜，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刚刚六点，温知夏还沉浸在梦乡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温老师，起床了！” “有事吗？” 温知夏的声音很慵懒，夹带了几分困倦。 周不器大声喊道：“天亮了，该出去跑步了！” “what？” 温知夏困意全无，差点气炸。 这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出去跑步？ 脑袋没毛病吧？ “早睡早起身体好，一天之计在于晨啊。”周不器说的头头是道，“锻炼身体，是对自身的最大投资，要坚持下去。” 坚持个屁！ 温知夏差点爆粗口，她都多少年没晨跑了好不好？ “快点起床，别磨蹭！”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赶紧的！” “我说了！我不去！” 温知夏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恼意，好好的一个美梦被打扰了，心情肯定极差。 周不器一听，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温知夏，我再说一遍，马上起床！跟我去跑步！” 温知夏气呼呼的娇喝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咦？还敢顶嘴？” 周不器冷哼一声，“昨天说好的，今天就忘了？我是房主，是主心骨！当意见发生分歧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温知夏差点气晕。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要是再不起床，我就冲进去把你从床上拽起来！”周不器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主，下了威胁令。 “切！” 卧室里的温知夏不屑的冷笑。 冲进来？ 怎么冲？ 人家早有防备了好吗？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就把门反锁上了，就怕某些人产生些不好的想法，做一些坏事。 没想到，某些人晚上没行动，大清早的折腾起来。 真是有毛病！ “五！” “四！” “三！” “二！” “一！” 周不器的一声声倒计时，没有引来温知夏的紧迫感，反而愈发觉得这小子很可笑。别看赚钱能力强，到底是毛头小子，不够成熟。 看你怎么找台阶！ 哼！ 然而，接下来一个瞬间，温知夏就慌了，手足失措。 她听到了钥匙串的声音。 她听到了门锁旋转的声音。 “周不器，你住手！” 温知夏吓坏了，慌不择言，声音都变形了。 直到门锁发出“咔”的一声，她就彻底陷入了绝望。 “啊！” 她尖叫一声，赶紧靠近床头，抓住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暴风雨天气下无助的雏鸟。 下一幕，周不器阴沉着脸走进来了。 手里还晃荡着一串钥匙。 “你出去！我没穿衣服呢！” 温知夏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连脸都盖住了，只露出来了一双惊恐的双眼。 “这时候知道怕了？”周不器嘴角一勾，神色冷漠的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我说了，你不起床，那我就拉你起床，你当我在开玩笑？” 说着，就伸手在被子上拽了一下。 温知夏吓的又尖叫一声：“别！你别这样！我是你老师！” 周不器淡淡的道：“在学校，你是老师。在这里，我是房主。昨天说好的，你得听我的！” “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这个时候，温知夏已经语无伦次了，目露乞求，“周不器，周大老爷，我求你了，你先出去，我这就穿衣服跟你出去跑步。” “这次听话了？” “听！” “真的？” “真！” 周不器就点点头，神色淡然，“那行，我就考验你一下。你要是还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犯错误是要受惩罚的，明白吗？” “嗯嗯嗯，这次我肯定听你的。”温知夏的被子捂着嘴巴，声音闷闷的。 周不器就伸手挑起了摆在床边的内衣，问道：“这是多大码？” “你！” 温知夏又羞又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不器，你无耻！” 周不器哼了一声，阴森森道：“怎么？又不配合？” “36d！行了吧？赶紧出去！” 温知夏把被子往下一拽，露出了一张气的发青的脸，发泄似的一阵怒吼。 周不器瞥他一眼，很是满意，抬腕看了眼手表，“给你一分钟时间起床穿衣服，晚了，我进来帮你穿，听见没？” “听见了，出去！出去！” 温知夏很不耐烦的一阵催促。 这个时候她已经从恐惧中舒缓过来了，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动了。对方可能有点小坏，但基本人品还是有保障的，不可能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情。 想通了这点，她底气就足了，也敢大声吼叫了。 “抓紧时间！” 周不器又告诫了一句，然后才吹着口哨，起身离开，帮她把门关严实了。 “我起床了，你不准突然开门进来！” “少废话，别磨叽！” 也就过了半分钟，卧室门就被推开了，温知夏已经换上了一套长袖运动服，披头散发的走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周不器，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给你一分钟上厕所，一分钟后，我进去帮你梳头。” “用不着！” “你已经耽搁五分钟了，我没时间跟你多磨蹭！” 周不器语气一冷，不容置疑的说。 “你！哼！” 温知夏气的发抖，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踹他几脚。 走进卫生间，狠狠的一摔门，发出了“砰”的一声。 一分钟后，周不器来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上完厕所没？我进来了？” 里面没反应。 周不器直接拧开门锁。 温知夏正站在洗脸池前挤着洗面奶，准备洗脸。 周不器也不恼，自顾自的拿过了一把木梳子，给她梳头。 温知夏想拒绝，却不好开口。 只能咬牙认了，气哼哼的洗脸，眼睛冲着镜子，一直在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有些好笑，叹了口气，轻声道：“早晨跑跑步，多好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开始新一天的活力。” “没兴趣！” 温知夏的态度很是冷淡。 周不器轻轻的给她梳理头发，动作很轻柔，继续道：“有科学表明，晨跑可以把沉睡一晚上积累下来的废弃物排出体外，可以让自己一天身体里都充满高氧含量的血液，可以分泌身体的兴奋剂，让你一天精神状态良好……” “我不需要！” 温知夏用毛巾擦了脸，露出了一张清水芙蓉的精致脸颊，神姿清发，愈发清冷。 只有偶尔周不器给她捋头发触碰到她的脸颊和脖颈时候，她才会心头微微一震，表情微变，嘴唇也下意识的咬起来。 “这生活啊，总是充满了苟且，可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却在向往着诗和远方。这不是大是大非上的抉择，而是生活细节中的积累。晨跑很健康吗？未必，兴许还不如吃几颗深海鱼油。但是，晨跑所带来的元气满满一天的充实感，所带来的迎接朝阳初生的愉悦感，会让人放下所有的压力，那是一种朴实的轻松。用晨跑去迎接新的一天，你不觉得很有仪式感吗？每一天的晨跑，都是迎接一段新的开始，展望一个新的世界。” 周不器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煽情过。 温知夏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的关切，星眸含水，心头的那点恼意也荡然一空，有点感动。 “谁都有压力，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吧？我的压力比你还大，我要是创业失败，那就是家破人亡。开始我也不愿意跑步，后来跑了几次，就喜欢上那种卸下所有包袱，跟大自然亲密拥抱的感觉了。” “嗯，我知道了。” 温知夏终于开口了，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冷淡，很轻柔，很绵软。 周不器笑笑，就不说话了，安心的给她梳头，好一会儿后，“头绳呢？” 温知夏把头绳递给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蛋腮红的模样，竟有几分小鹿乱撞，强自镇定，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平静，“你还挺会梳头的，没少练习吧？” 周不器娴熟的给她扎好头发，笑道：“我有个妹妹，在家时总给她梳头。” “哦。”温知夏心底平实了不少，镜子里那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她自己都不忍直视，赶紧低头：“好了，咱们走吧。” 下楼，迎接新鲜空气。 “去哪跑？” “路边吧，学校里有同学，看见了不好。” “嗯。” 温知夏跟着周不器的脚步，开始慢跑起来。 没跑一会儿，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脸蛋潮红，额上浮出了一层小汗珠。 “不行了，歇会吧。” “这才跑了多远啊？500米都没有。” “我跑不动了。”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几番激励下，温知夏又跑了一会儿，然后就软绵绵的停了下来，弯腰捂着肚子，气喘吁吁。 周不器回过头来，“别停啊，继续跑。” “不跑了，累死了。” 温知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走吧，我带着你跑。”周不器伸出手，努努嘴，“看见前边的红绿灯吗？跑到那，咱们就休息一会儿。” “我不。” “又不听话了？” 周不器眼睛一瞪，不容置疑的伸手，拉住了她白嫩的小手，半拽半就，一路缓慢的向着前边的红绿灯跑去。 跑步的速度急慢，不比走路快多少。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索性放声高歌——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一段歌词，忽然唱出了温知夏的心声，她的家庭，她的奋斗，北漂经年，她多少次强颜欢笑，多少次默默流泪…… 这一刻，她感觉被他抓住的手上，涌动起了别样的温暖，还有来京多年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第84章 千防万防也防不住套路 粥铺里。 温知夏一脸冰冷的瞪着对面的周不器，“你是故意的吧？” 周不器很茫然，“什么？” “你自己知道！”温知夏冷冷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一脸无辜，“我知道什么啊？你说跑步啊？你太久没跑了，可能不太适应，多跑几天就好了。” “我说的是跑步吗？”温知夏愠恼的道。 周不器一奇，“那是什么意思？” 温知夏压不住火，几乎就拍案而起了，“你攻击力能不能别这么强！” 其实，她早有防备。 这种小男生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透了。 毕竟，她是学校里公认的女神老师。 要不是资金紧张，她说什么也不会跟周不器“同居”。 为此，昨天晚上她就在笔记本上写了好几十条，都是防备周不器的。 比如室内不能穿过于暴露的衣服，间隔要保持两米，不要有眼神的交流，不要给他亲密接触的机会，睡觉或者去卫生间都要把门死死锁好，不要给他太好的脸色以防他误会，要经常摆起老师的架子…… 林林总总。 几乎武装到牙齿了。 可是，千防万防也没防住周不器的套路。 一次晨跑，把一切防御工事都击垮了。 他这是玩了一出二战时期德意志进攻法国的战术啊，不攻马奇诺防线，反而从荷兰比利时借道…… 都是眼泪啊！ 在家里，温知夏千防万防。 结果，周不器另辟蹊径，拉她出来晨跑。这下可好，温知夏都多少年没跑步了？一跑起来，没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就被他拉了手。 强拉着，继续跑。 跑到后来，温知夏双腿胀痛，全身无力，几近虚脱，就被他搂了腰。 就在刚才，她软绵绵的身子都依偎在他怀里，几乎是被抱进粥铺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一起。 更别说叫她起床时，她光着身子被周不器堵在了被窝里，还挑着她的文胸调戏了一番，问出了尺码。 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是真的着了道！ “嘘！小点声！” 周不器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警惕的说：“这里离学校也不算太远，要是有同学过来，看见咱俩在这吃早点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啊！”温知夏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声音却压低了不少。 “好了，喝点粥吧，吃个鸡蛋，补充一下体力。你呀，就是太要强。老师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女孩子？”周不器很关切的道。 温知夏哼道：“用你管？”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皱皱眉，“温知夏，你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为谁好你不知道啊？” “你！” 温知夏气的说不出话来。 哪有学生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周不器一挥手，不悦的道：“行了，少说点废话吧。咱俩现在也算是同居了，总要互相包容，互相迁就，总吵架，有啥意思？” “为什么我要迁就你？就因为你是房主？大不了我搬出去！”温知夏很不服气。 “这种气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周不器神色淡淡，“还有，不是要你迁就我。这么说吧，你比我大，也是个女性，生活里就由你来照顾我比较合适。不过，在人生这种更大的主题上，还是应该我照顾你。” “用不着。”温知夏不屑的撇嘴。 周不器就讽刺道：“用不着？温知夏，你真是不知好赖啊，就你家里那点破事，你以为你自己能解决好？” “我……” 温知夏一下就失去反驳能力了，眼眶微红，就忙着低头喝粥，不说话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呀，是老师又怎样？归根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有些压力，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 “你不就是想追我么？我不同意！”温知夏猛然抬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周不器哭笑不得，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她躲闪，他索性就坐到她那边，一手霸道的搂着她，一手轻柔的给她擦眼泪。 “你不会得逞的！” “你在说什么呢？是，你是美女老师，男同学们都喜欢你。但咱们至少也是朋友吧？现在又住在一起，不管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都有责任照顾你吧？” “用不着。” 温知夏扭过头去，声音却低了很多。 周不器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没那么狭隘，咱俩要是合适，发展发展也不是不行。不合适的话，就当好朋友呗，你这么抗拒干什么？” “行了，你起来！” 温知夏脸蛋涨红，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把话题挑明了。 结果这厮脸皮贼厚，顺杆爬，反而让她有些失措了。 等周不器坐回去后，她才松了口气，神色鄙夷，很嘲讽的看他，“花言巧语，骗过不少姑娘了吧？” “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周不器义正言辞的回答。 “你当我瞎？” “嗯？” “你在学校里天天搂着伍雨又啃又抱的，以为别人看不见？” “咳咳……” 周不器老脸一红，“是她追我的，这个不算。”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个渣男！” 温知夏很鄙视的说。 周不器正色道：“你别污蔑，我不渣。” “呵！” 温知夏冷笑了一声，“你不渣？那你这一大早上的缠着我干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是为了帮你减压，带你锻炼身体！卧槽，温知夏，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不行？” 温知夏蹙了蹙精致的眉头，被对方直呼名字的感觉不太舒服，冷淡的道：“你自己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莫名其妙！” 周不器嘴硬，死不承认。 吃完了早餐，周不器去结账，把找回来的零钱递给了温知夏，“你打车回去吧。” “你不回去？” “我有事，去一趟豆瓣胡同。” “哦。” “家里的热水器我打开了，现在还不到7点，你回去后泡个澡再去上班，一天都有好精神，听见没？” 周不器的这句话，让温知夏心里暖洋洋的。 她之所以不喜欢晨跑，是不想一身汗味的去学校。 家里的条件有限，卫生间里没有淋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浴缸。 浴缸泡澡肯定比淋浴舒服，缺点是麻烦，费水。 基本上，一晚上能烧一浴缸水就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周不器泡澡了，她就没泡。 没想到，周不器很暖心的在早上给她安排好了，还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不回家，避免她泡澡的尴尬，这让她心里挺舒服的。 “嗯，谢谢。” 折腾了一大早上，温知夏白璧无瑕的俏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 周不器和杨波在网上聊的挺不错。 这是二人第一次线下见面。 地点就在杨波平时编程写代码，搞豆瓣网的那个豆瓣胡同的咖啡厅。 周不器是有事相求。 校内网内测版上线了。 完全是模仿facebook搭建的，还删除、简化了许多功能。 结果，bug太多！ 尤其每运行1个小时，网站就要崩溃一次，需要重启。 现在还只是社交系统，等以后加入了团购系统、订餐系统，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问题呢。 郭鹏飞等人虽然能力很强，但到底是大学生，编程能力不差，但整体的架构和底层逻辑方面，可能会有所不如。 杨波是位大神，清华毕业，留美博士，很多年前就担任过ibm的技术顾问。 豆瓣网是他一个人编出来的，而且在网站运营的头几年，整个公司的程序员就是他一人，负责整个网站的更新和前后台的维护。 如果能获得他的帮忙，校内网肯定没问题。 “校内网？” “对，就是模仿美国facebook的网站，你知道吧？” 杨波点点头，好奇的看他，“上线了吗？” “还在内测，问题挺多的，想请你帮帮忙。” 周不器态度很诚恳。 谈钱是没用的。 人家杨波是美国回来的高级人才，刚刚从一家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岗位离职，几百万身家很轻松。 “我这边没时间啊。”杨波有些为难，事实上，他不认为一群大学生能搞出来什么名堂。 周不器就语重心长的给他阐述了一遍校内网的存在意义。 这并不是一家定位于社交的网站，而是一家只面向大学生的服务平台。前期会加入部分社交属性，让大学生们彼此联动起来，方便以后的线上教育、二手书销售、团购、订餐等板块的展开。 杨波大惊，“盘子这么大？” 周不器笑笑，“先简单把框架做出来，细节不需要考量太多，完成服务功能就好了。要是一一优化，没有个几百人的团队做不起来。” “那也很难。” 杨波经验很多，合上了他的mac电脑，良久沉吟。 周不器笑道：“所以需要你这样的前辈指导。” 杨波眉头紧锁，拿捏不定，“这就太耽搁我的网站开发了，要不你把域名免费转给我？” 周不器哈哈大笑，“杨哥，哪有这样趁人之危的？” 杨波也笑了笑。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的网民，主要以大学生为主，可以想象，校内网做成后，流量一定不低。那时候，可以给豆瓣网加一个超链，帮你引流。” 杨波目光灼灼。 第85章 周大老爷要打人 二人在咖啡厅里聊了一上午。 中午，杨波又请他在胡同里的一家私房菜馆大吃一顿，喝了点酒，一直聊到下午三点多。 “杨哥，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嗯，我明天过去看看。” “多谢！多谢！” “不过咱丑化说在前面，要是你们那个校内网实在太烂，我就不留了。” “没问题！” 离开了豆瓣胡同，周不器兴致勃勃。 路上，他又接到了陈东的电话，“周老大，我找到了一个商机，出版业有关的。” “哦？”周不器很惊奇。 陈东道：“咱们这些大学，都有自己的出版社。每年，出版社都有很多卖不出去的书被发行商退回来。这批书，出版社通常会直接给造纸厂化成纸浆。” 周不器眼睛猛地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好书吗？” “太多了！”陈东语气很兴奋，“我刚从学校出版社出来，这不马上年底了嘛，仓库里很多退回来的书，都等着送造纸厂去呢。其中不乏《艺术学概论》、《经济学原理》、《全球通史》这样的学术著作，也有《鲁迅文集》、《红楼梦十五讲》、《唐诗宋词鉴赏》这样的通俗读物。” “价格呢？” “按斤论，两块钱一斤！比夜市地摊上的盗版书还便宜。”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这要是民办出版社，肯定不敢这么搞，这么多优质书源，就要当废纸一样的推进造纸厂化浆了？ 大学里面，尸位素餐的人也不少啊。 不过，这倒给了他们赚钱的机会。 陈东自顾自的道：“周老大，咱们不是要搭建服务大学生的平台吗？在我看来，书是最重要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推动力，对大学生尤为重要。咱们这个平台，一定要留出一个重要板块给大学生卖书，卖低价的正版书！” “正版书？”周不器似笑非笑。 陈东道：“盗版书这块我已经赚了7万多了，这学期肯定能完成20万的目标。到时候，我就结束这块业务，搞正版图书。” 周不器道：“看来你目标挺明确啊。” 陈东不好意思的道：“我对象，就是暖暖她妈，也喜欢这个行业。” 周不器笑道：“文人嘛，肯定喜欢和书打交道。行，既然你们有了目标，那就干吧！这样，回头你去找甄妤师姐，申请两万块的经费，把各大高校的出版社都走一遍，囤一批好书。送进造纸厂就太可惜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心情就更好了。 看样子，陈东的主观能动性是彻底被调动起来了。 两块钱一斤？ 太便宜了！ 那种定价20块钱的畅销书，出厂价9块钱左右，3两重。 那种定价70块的学术著作，出厂价30块钱左右，1斤重。 哪怕是按照定价的5折销售，那也是1700%的利润！ 这真是一片无敌的市场啊。 如果能借助校内网垄断高校出版社，那么在大学校园中，就算是当当网也不会是对手吧？ 不错，又发现了一块广阔的市场。 回到学校，周不器又给温知夏打去了电话。 “有事吗？” 温知夏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里女神老师的清冷平静。 周不器道：“我在西门呢，你出来吧。” “干什么？” “有事。” “没下班呢。” “少扯！大学老师又不用坐班，赶紧来！别磨叽！” 电话那头，温知夏沉默良久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五分钟后，温知夏出现在了西门。 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短呢大衣，灰色毛涤裤子和一双小巧的半高跟黑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纱巾，衬托着黑亮的眸子和头发，叫人想起燕子胸前的羽毛。 周不器就笑，这一副打扮，还真有几分时代特色。 温知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什么事？” “去购物。” “嗯？要逛街你去找伍雨，找我算怎么回事？” “咱们去买跑鞋和运动服，想什么呢？”周不器没好气的道。 “我不去。” “嗯？” 周不器一瞪眼，“要我拉你去？这里是学校，拉拉扯扯的可不好看。” 温知夏咬咬银牙，恶狠狠的道：“行，你要去，你花钱！”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我给你买。” 温知夏有点晕。 在这个土豪学生面前，用钱“威胁”他，好像不怎么顶用。 二人上了出租车，去了西单。 买了两双跑步鞋，花了800多块，看得温知夏一阵心疼，连说不买了。 “没事，再去买两套运动服。” 周不器顺势要拉她的手，被她很警惕的躲避了，气愤的瞪他：“你要干什么？” “你也太敏感了吧？” “是你心术不正。”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 “算了，我不跟你吵架。” 周不器一阵头疼的摆了摆手，引着她去了阿迪店，挑了两套运动服。 一套黑色的，一套红色的，就跟情侣装似的。 出了阿迪店，温知夏挺歉意的。 消费快两千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回去吧。” “不急。” 周不器摇头，大包小包拎着，继续逛。 “还买什么？” “跟着我。” 走了十分钟，前面有一家黛安芬内衣店，外面有一个身着性感内衣的大宣传照，有五六米高的样子，很震撼。 “给你买套内衣吧。” “什么？” 温知夏惊了个呆，随即脸色涨红，又羞又愤的拒绝，“你有病吧？我不要！”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肮脏？” “谁肮脏了？”温知夏来气，又要吵架。 周不器道：“以后咱们天天都要跑步啊，你平时戴的那种胸罩不合适，晃动的太厉害，说不定弹性纤维组织会受到伤害。运动的时候，一定要穿运动内衣。” “那也不用你买。”温知夏脸色绯红，能滴出水来。 周不器道：“不是说好了我花钱吗？好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店员都笑话咱俩了，走吧。” 说着，就不容置疑的拉着她，拽进了店里。 年轻女店员口吐莲花，说了一堆好听的话，说周不器如何如何绅士，说温知夏如何如何漂亮，真是天生一对云云。 温知夏就更加羞愤了。 好在周不器坐在了店里的长椅上，没有过分参谋，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堪。 在店员的推荐和她的精心挑选下，终于挑了两款比较喜欢的运动内衣，要试试。 周不器就动如脱兔，跟温知夏一起去了试衣间。 女店员愣了一下，赶紧留步，眼神戏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温知夏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压低声音骂他：“我要试衣服，你来干什么？变态吧？” “笨蛋！” 周不器瞪她一眼，抢先进了试衣间，上下左右仔细查找，“我帮你检查检查有没有摄像头啊，你想被人偷拍？” 温知夏脸蛋滚烫，嘴上不服：“你就是小人之心。” 查了一圈，果然没有。 周不器就退出去了，又忽然回头，笑嘻嘻的说：“我就在门口，帮你守着。你要是拿捏不准需要我参谋，就叫我进来。” “你去死！” 温知夏红着脸，啐了一口。 和女孩子的交往就是这样，该正经时候正经，该花花时候花花，该温柔时候温柔，该霸道时候霸道……把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调动起来，就会欲罢不能了。 伍雨如此，温知夏也不例外。 出了内衣店，周不器就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别这样。” 温知夏红着脸想拒绝，实际上，周不器根本就没用力，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把手抽回去。 “没事，这里离学校挺远的，没人认识咱们。” 周不器很随意的安抚。 温知夏咬着嘴唇，又羞又气。 我指的是这个吗？ 周不器又巧妙的转移话题，“天黑了，吃点什么？” “随便！” 温知夏负气的道。 周不器笑笑，“咱们不说好的嘛，小事听你的，大事听我的。说吧，想吃什么？挑贵的点，没事。” “嗯嗯嗯，知道你周大老爷有钱，行了吧？”温知夏撇撇嘴，很鄙视的嘲讽他。 周不器傲然挺胸，“那必须的，有钱就是爷！” “德性！” 温知夏哼了一声，见前面有一家日式料理，消费肯定不低，就咬牙切齿的道：“行，你周大老爷有钱，那就吃料理！宰死你！” “没问题！” 周不器豪爽的回应，刚巧旁边有一家杂货店，门前摆了很多红木手杖，就上去攀谈、讲价，花了200多块钱买了一根。 温知夏很吃惊，“你买拐杖干什么？” “打人。” “啊？你要去打架？你现在也算有点身份，哪能跟别人一样打架斗殴……” “你想哪去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很认真的道：“我不是处个对象嘛，伍雨，你认识的。她平时总不听话，跟我顶嘴吵架。我买个拐杖，她要是再跟我吵，就揍她。” “你你……” 温知夏脸色像一块大红布，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能理解这话语中的暗示。 说的哪里是伍雨？ 分别是她温知夏！ 第86章 大格局 杨波果然是大神，一上午就指出了校内网多达几十处的漏洞。 这让郭鹏飞带领的技术组汗颜无光。 不过，杨波最后还是提出了表扬：“你们几个学生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除了框架结构有点问题，代码语言很成熟。” 校内网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还表态，要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留七天，彻底解决校内网的问题，推动网站上线。 技术达人的脑回路都很古怪，杨波也是。 中午到了，他还沉浸在代码之中，不想去吃饭浪费时间，说是把饭打回来，凑合一口就行。 周不器就和郭鹏飞一起，去食堂打饭。 “我去，你可以啊！这样的大神都能找来？”郭鹏飞一脸兴奋的样子。 周不器撇嘴，“你才知道？” “杨哥太厉害了！”郭鹏飞心悦诚服的感慨。 周不器道：“肯定厉害了，人家清华毕业，留美博士，还在ibm当过高管，技术水平绝对一流。” “是，比我们学院的博导还厉害。” “所以啊，趁此机会，多跟他沟通，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我也想啊，可是……”郭鹏飞有些为难。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郭鹏飞咬牙道：“有人在挖我墙角！” “啊？” “刘姐……就是奶茶店的专职副店长，她要离职了。” “哦？” 周不器立刻想到了温知夏那天跟他提过的事。 “有人要在北门那边开奶茶店，来挖人了。” “能挖动吗？” “人家开出了3000块的工资呢！” 缘味奶茶店的店长和专职副店长的工资是2000块，对方直接暴涨50%，力度的确不小。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是给咱们上眼药啊，损人不利己，学生会那帮人搞的？” “嗯，吕华和李弘瑞。”郭鹏飞顿了一下，“学生会的那些人也有参与，许佳宁都有入股。正在北门那边盘店，就是那个糕点店，据说价格都破十万了。”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很是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 哥开奶茶店能赚钱，你们就以为奶茶店赚钱很容易了？ 开奶茶店，60%都撑不过3个月！ 80%撑不过半年！ 不过，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他以为和许佳宁算是朋友呢，没想到对方还是跟吕华、李弘瑞他们混在一起，无可救药了。 郭鹏飞很气愤，“这校学生会，太欺负人了。三番五次来找茬不说，还要学咱们开奶茶店，这是拿咱们当眼中钉了。” 周不器神色淡然，“市场经济嘛，竞争自由。” “嗯？” 郭鹏飞扭头看他，觉得奇怪，这不像他性格啊。 周不器失笑，“你想怎样？” 郭鹏飞道：“你去找胡校长啊！校学生会这么针对你，你去说一声，直接罢免吕华和李弘瑞。没了校学生会的倚仗，他们凭什么跟我们斗？”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你啊，格局还是太小。刚才杨哥不就说了嘛，校内网之所以这么多bug，就是你们格局太小，框架设定狭隘了。” “什么意思？” 郭鹏飞是个技术宅，对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理解不深。 周不器道：“如果为了这点小事我去找胡校长，他会怎么想？我连校学生会和吕华都搞不定，水平能高到哪里去？顶多也就是吕华那个层次了。这会大大的拉低我在校领导心中的印象分。” “呃……” “咱们现在还是起步阶段，靠的就是校方对我们的高期待，这就跟超高市盈率的上市公司是一个道理，是对未来的一种押注。咱们要是和吕华划等号了，校方还会给予我们最大力度的扶持吗？” 郭鹏飞挠挠头，有点明白了，“就是说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呗，很丢份？” “差不多吧。”周不器笑了笑。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针对我们？” “你啊，格局还是不够。阿里去年推出了一款产品，叫支付宝。有银行业的领导评价，说支付宝根本没有线下网点，你去哪里取钱呢？这不是瞎扯淡吗？可他们不知道，未来的交易，也许是不需要现金的。无现金社会的出现，就是对银行业的降维打击。” “啊？什么降维？” 这番话太超前了，郭鹏飞难以理解。 周不器笑着解释：“关羽和吕布大战八百回合，杀的昏天暗地。这时候，你掏出一把手枪上场了，砰砰两枪，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三国时期的两位当世猛将。这就是降维打击。”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了食堂，周不器去打饭，郭鹏飞坐着，默默思索、回味。 等周不器打好饭回来，他就睁大眼睛急切的道：“你是说，咱们要站在更高的维度。不要跟吕华他们方天画戟对战青龙偃月刀，一身武力也只是莽夫，要努力寻找那把手枪。这就是格局。” “反应过来了？” 周不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进入高维度的梯子，我已经找到了。只要做成了，别说区区学生会了，就算……呵呵。到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出面，自然会有人为了讨好咱们灭掉吕华。” 郭鹏飞点了点头，喟然一叹，“就是不甘心啊，一直被那几个小子压制着，咱们不反击，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呢。” 二人拎着打好的饭，返回大学生活动中心。 路上，周不器道：“咱们的奶茶店业绩不错，之所以比不上北理店和北外店，就是因为选址有问题，选在了教学楼里。北门的糕点店不是要出兑嘛，可以去跟他们竞争，价高者得嘛。” “啊？” 郭鹏飞惊了个呆，跟对方竞争店铺，这算是反击吗？ 可这反击也太莽了吧？ 那个糕点店，每月营收也有两三万呢，要兑下来，价格一定不低。 吕华他们的报价已经超过十万了，看样子还要继续加价。 这个时候冲进去，合适吗？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那个店铺老板我认识。” 郭鹏飞惊喜的道：“你能以低价把店铺兑过来？” 周不器气道：“说什么呢？价格，当然是越高越好！开一个新店的成本才两万，结果你花十几二十万去兑一个店铺，符合奶茶店的整体规划吗？不怕被刘文博骂死？” 郭鹏飞眸光一动，瞬时明白了，哈哈笑道：“你是想给他们抬轿子啊，我看行！咱们有最优质的供应链管理，一杯奶茶的成本都要1块1，他们要是也搞鲜果奶茶，一杯成本至少2块钱。店长工资3000块，再招聘几个兼职，一个月的薪酬就得将近5000块。加上水电费和房租费，得卖多少奶茶才能回本？至少得4000杯！做梦去吧！” 现在都11月中旬了，奶茶业已经正式转入淡季。 北科店和北理店还好，一个在教学楼里，一个在图书馆里，受外面温度的影响不大，销售量只降低了30%左右。 北外店和清华店就惨了，销量骤降70%多。 这大冬天的，没人愿意捧着一杯奶茶走路。 这种情况，一直要延续到明年的四月份，才会重新转入旺季。 也就是说，吕华、李弘瑞他们满怀期待的闯进奶茶业，迎接他们的会是一盆冷水。别说赚钱了，能保本就不错了。 要是他们租兑店铺的花销过大，又迟迟不见盈利，那压力得多大？ 恐怕都等不到奶茶业的旺季到来，就得关门大吉。 郭鹏飞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好啊！ 论毒计，论狠辣，谁会是周不器的对手？ 吕华？ 李弘瑞？ 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俩棒槌！ …… 晚上。 “周大老爷，过来吃饭了。” 自从那天周不器扮演了一把土豪，温知夏私下里就一直这么称呼他，语气中多有鄙视、嘲讽的意思。 周不器听着却甘之如饴，觉得很舒服，真像个大老爷似的往那一坐。。 温知夏把盛好的白米饭摆在他前面，好奇的问：“你要兑我的店铺？” “你说北门的糕点店？” “嗯。” “帮你抬抬价呗。” “抬价？” “人家想开奶茶店跟我竞争，你又是我红颜，当然是打压了对手，又帮助了好友。” 温知夏美眸一瞪，“谁是你红颜？” “红颜知己啊，不对吗？”周不器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对！” 温知夏冷着脸，哼了一声。 “你啊，就爱端着老师的架子，真没趣。”周不器就无奈的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有件事跟你商量。” “说吧。” “这不周末了嘛，我晚上带伍雨过来住，行不？” 温知夏瞥他一眼，蹙蹙眉，“你不怕她误会？” 周不器笑笑，“没事，她憨憨傻傻的，不懂这些。” “就你聪明！”温知夏撇了撇嘴。 “行不行啊？” “你的房子，我能说不行吗？”温知夏哼了一声，倒也没矫情，“反正是双人床，让她过来跟我住吧，我不介意。” “跟你住？”周不器愣住。 温知夏也狐疑不定：“那睡哪？总不能睡沙发吧？” 周不器觉得天旋地转，莫名其妙，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当然是跟我一起住啊。” “你俩……”温知夏美眸睁大了最大，似乎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掩口惊声，“你俩住在一起了？” 这一下，她终于明白周不器要带伍雨过来住是什么意思了。 第87章 大鱼 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吕华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实木办公桌，真皮转椅沙发，是他的专属位置，象征着权力与地位。 不过，此时的吕华，脸上铁青。 坐在两侧沙发上的学生会成员，也都面面相觑。 “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李弘瑞狠狠的一拍沙发，发泄着怒意。 许佳宁一直看不上他，撇嘴道：“自由竞争，价高者得，人家错了吗？” 李弘瑞也很厌恶这个许贱人，强压着怒意道：“许佳宁，别忘了，咱们的奶茶店你也入股了，胳膊肘往外拐吗？” 许佳宁神色平淡，“我是就事论事。” “呵！” 李弘瑞冷笑了两声。 吕华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他一眼，“够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该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对方报价都15万了，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加价！” 李弘瑞家里很有钱，自然不会在乎，回答的很干脆。 可其他几位学生会的部长们，就都面色为难了。 包括吕华在内。 他们家境可没那么好，而且就算家里有钱，也没脸要啊。都大学生了，还大笔大笔的跟家里要钱，脸皮得多厚？ 李弘瑞不算太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道：“学长，这个店铺，咱们志在必得啊，加盟商都定好了啊，三万块钱的加盟费，光是定金就交了一万呢。” 吕华沉吟道：“奶茶店是肯定要开的，不过，选址是不是可以……” 北门的这个店铺，转让价太高了，高到他都有些承受不起。 这个奶茶店，他们预期投资20万。 其中，李弘瑞出资10万，占股40%，吕华出资8万，占股40%，其他人一共才出资2万，占股20%。 一旦店铺转让金过高，20万的投资肯定是不够的。 吕华大学这几年，专研黑心生意，一共赚了10多万。 不算少了。 现在手里就剩下了1万多，当做生活费。 一旦再注资，李弘瑞就成了奶茶店的第一大股东了，甚至可能成为控股股东，这是吕华不能接受的。 李弘瑞急切的道：“学长，这时候你可别打退堂鼓啊？北门那个店铺多好啊？算是咱们学校客流量最高的地段了。你不是说了嘛，咱们是校学生会，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彻底打垮周不器的那个小破店。要是换个地方，万一业绩不亮眼，不是丢人了吗？” 吕华沉吟不语，拿捏不定。 李弘瑞又道：“前期投入多点不怕，关键是赚钱啊。咱们从那边挖来的刘店长不是说了嘛，上个月，他们卖了将近1万杯奶茶呢，赚了好几万。这还是销量淡季啊，等旺季来了，还不大赚特赚？” 又有人说道：“嗯，赚钱是肯定的。我问过了，缘味奶茶店现在可不得了，最近又在人大、民大和师大开了三家分店，扩张势头很猛呢。要是不赚钱，他们为啥这么急着扩张？”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李弘瑞很兴奋，连连附和。 他现在有点魔怔了。 自从伍雨被周不器挖了墙角，他就心怀恨意。 再加上两家在春城多有交集，第三代孙子辈又多有比较，他实在不想丢了老李家的脸，让老周家的比下去。 就想借着学生会的平台，狠狠的踩上周不器几脚。 奶茶店就是个机会。 校学生会的主席，三位副主席和三个部长都参股了，结合了这么多资源，奶茶店能不火吗？ 吕华有些慌乱，毕竟这么大笔的投资，他也从来没经历过，问道：“咱们开价多少？” “16万！” “要是他们继续加价呢？” “咱们也加！放心吧，他们现在扩张的这么猛，哪有那么多钱跟咱们争？20万之内，肯定能拿下店铺！” 李弘瑞说的信誓旦旦，吕华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说的简单！ 钱从哪来？ “说的轻巧，兑个店铺就要花20万，开个奶茶店，总投资得多少？”吕华气的牙痒痒。 加盟费3万，设备费3万，装修费1万…… 还不算其他的零乱支出，这些基本投资，就要27万了！ 这是普通大学生能承受的吗？ 李弘瑞却没什么钱的概念，大言不惭的道：“嗯，目前来看，20万的投资肯定是不够了，要不咱们再加点吧，30万投资肯定是够了。” 吕华差点吐血。 其他几个小股东反而比较平静，他们在学生会中是吕华的下属，股份很少，本就很难参与道奶茶店的决策大权中。 可是吕华不一样啊，他还想着把奶茶店控制在自己手中呢。 “没事，资金方面，我可以出……” “你钱很多？” 吕华打断了李弘瑞，阴沉的看他。 李弘瑞得意的笑笑，“还行吧。” 吕华淡淡的道：“那行，30万就30万，就这么定了，咱俩各出5万！” “没问题！” 李弘瑞振奋的一拍巴掌，为他做出了最终决策感到惊喜。 “不过，我那5万你先帮我垫付，等以后奶茶店盈利了，再还给你。” 这时候，吕华也不要脸了，直接摆起自己校学生会主席的架子，强行施压。 “咳……” 许佳宁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出来。 李弘瑞脸色扭曲了几下，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行啊，没问题。” …… 周不器终究没能说服温知夏，带着伍雨出来开房了。 这不奇怪。 温老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能允许别的小情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亲热？ 一番柔情蜜意过后，晚上十点多。 周不器跟往常一样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这已经是他的生活常态了，每天晚上都要查阅邮件，搞域名生意。 果然，今天又发现了一封新邮件。 来自硅谷！ 用两种语言书写，一种是英文，一种是……繁体汉字。 要求购的域名，是youtube！ 周不器的精神一下就亢奋了。 “老公，李弘瑞总骚扰我。”像个猫咪似的趴在被窝里的伍雨，噘着嘴巴撒娇，实际上是想在周不器怀里多温存一会儿。 “李弘瑞？呵呵，放心吧，他快蹦跶不动了。” 周不器头也没回，聚精会神的读着邮件。 没错了，对方的确是youtube的创业团队。 这一次，他可不打算轻易的把域名卖掉了。 宁可失之交臂！ 不同于此前的几个域名，youtube是真正的大鱼，运作好了，会成为周不器创业前期最关键的资金来源。 现在是2004年的11月份，两年之后，youtube就会被谷歌以16.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 只需要两年，就可以套现，这简直是为周不器量身定做的投资项目！ 没错，他要投资，要入股！ 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但没关系，大家硬磨就好了。 youtube的创始团队都负债累累，靠着一腔热血在奋斗。 他们缺少资金，周不器有！ 他们需要域名，周不器也有！ 这一次，周不器无论如何都要尝试着入股。 哪怕交易彻底失败，对方改了名字，换成的域名。 周不器当即气笑。 第一次谈判宣告破裂。 硬耗着吧！ 周不器就不搭理对方了，却看到温知夏的msn在线，就发过去了消息：“早点休息，明早跑步。” juliawen：“你在酒店？” 周不生气：“对。” juliawen：“去酒店了，还有心思上网？” 周不生气：“刚和伍雨办完事，上网查查邮件。” juliawen：“滚！少来耍流氓！” 周不生气：“是你问的。” juliawen：“明天还跑步吗？” 周不生气：“跑，明早我回家接你。” juliawen：“伍雨呢？” 周不生气：“她太累了，我太强了，她明早得睡懒觉。” juliawen：“不要脸！” 周不生气：“怎么说话呢？你去把我的拐杖找出来准备着，明早我回家用。” juliawen：“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了，恶心！” 周不生气：“嗯，快去睡吧，记得把门锁好。明早我6点回去，不许赖床。” juliawen：“知道啦，周大老爷。” 周不生气：“晚安。” juliawen：“晚安。”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嘴角一勾，觉得神清气爽。 跟温老师的交流，真是越来越融洽了。 关上电脑，上床搂着伍雨，轻声对她说：“你不用搭理李弘瑞，那种废物，我都懒得搭理他。看着吧，都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能作死。” 伍雨“哦”了一声，扬头道：“老公，石师姐约你见面了，你去不？” “谁？” “石师姐啊，石婧琳，就你让我帮你约的那个。” “你还真约了啊？” “我们在网上聊的挺好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去见她干什么？我都没见过她。要见你去见，我可没时间。” 伍雨一下坐起来了，发现走光又赶忙钻进了被窝里，红着脸道：“老公，不是你说要我帮你追她吗？我好不容易才……” “你是真傻啊。”周不器很是无语，很是无奈，“我当初是想追你，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就用那种方法引起你的重视，懂了没？” “啊？” 伍雨先是大羞，后是大喜，“你当初在追我？我……我还以为是我追的你呢。” 周不器撇嘴，暗自好笑。 这姑娘是真憨啊。 “你是高中校花啊，哪个男生不喜欢你？” “所以说，从那天在大学里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追我啦？”伍雨美眸闪亮，很开心的样子。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也不是，刚见你时以为你是个妖艳浪货呢，就想把你拐酒店去随便玩玩。后来没想到你还挺纯洁的，勉强还能配上我。” 伍雨终于想通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奇怪呢，怎么第一次见面，你就拉着我去酒店了呢……” “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现在就睡啊？几点啊？。” “十一点。” “整吗？” “整……嗯？整吧。” 第88章 敬而远之 有些人，不成功是天理难容的。 比如杨波。 这样一个顶级it人才，身家几百万，被周不器忽悠过来之后，每天泡在研发室的时间超过15个小时！ 早上蓬头垢面而来，深夜披星戴月而归。 他的这股燃烧般的劲头，也深深感染了研发组的每一个同学，大家都玩命似的。 连小美女关婷都感同身受，打扫卫生，跑腿买咖啡、买红牛、买维他命、买健力宝…… 很快，说好的七天时间就到了。 周不器去送别，真希望他能留下啊。 “杨哥，这几天辛苦你了。说实话，你的状态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就当给你们打个样。你手下那几个大学生，是很努力，但是还不够。要想创业成功，努力不行，得拼命。尤其是你，一天天都见不着个人影，怎么带队伍？” 周不器就有些讪讪，叹气道：“杨哥，我忙啊。” “忙？” 杨波深深的不以为然，“什么事比网站上线还重要？我也听说了，你手里管着好几摊呢，为什么要这样？校内网的方向特别好，为什么不能专心点？” 周不器苦涩的道：“杨哥，我得赚钱啊。做网站的花销你也知道，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早晚失败。” 杨波皱皱眉，“只要网站好，还怕找不到钱？”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杨哥，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校生，没有留美经历，也没有资本人脉。就算网站做起来了，又有谁敢投我？” 前世的校内网，就是王星带着几个大学生搞的，条件不比周不器强多少。 前期搞的很不错，用户数激增。 可是，由于缺乏资金增加服务器和宽带，导致校内网被迫整体打包出售。 校内网被千橡互动收购后，立刻就得到了软银的看好，融资4.3亿美元，强势腾飞。 这就是资本对创业团队信心的重要性。 王星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呢，带着几个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创业，都不被资本看好，周不器又能好到哪去？ 杨波睁大眼睛，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眼光极其长远，“所以你要自己筹集资金？搞一些其他的赚钱项目，来维持网站运营？” 周不器道：“国内的情况不同于美国，在校生是被资本屏蔽的。我的资金来源，要么是高校产业基金，要么是自己赚。” 杨波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我能问几个问题吗？关于校内网的。” “当然。” “你有具体的规划吗？我是指三到五年的。” “有。” “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周不器笑笑，“前期的情况你肯定也知道了，借助校内社交来吸引流量，把校内网推向校园。然后，推出订餐、大学生集体购物、低价书销售以及兼职中介等等服务。我说了，校内网的本质是服务大学生的平台。” “长期呢？” “网络社交。” 杨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不器道：“facebook的模式是符合互联网大势的，一定可行。紧紧局限于校园是不够的，一定要推向全社会。” 杨波皱眉道：“可是校内网这个名字定位不准。” 周不器笑道：“当然不是校内网了，会是另外一个网站。” “怎么导流？” “强制跳转。” “啊？” “我说了，校内网是专项服务于大学生的平台，不存在社交属性。一年之内，我肯定要创办新网站，所有用户数据迁移，让登陆校内网的用户强行转到新网站。在新网站中，设定一个校内网板块。” 杨波是懂行的，定睛看他，“这种暴力迁移的手段，一定会引起用户的使用不适。除非网络社交真的如你所说，是大势所趋。” “一定的。”周不器的回答很笃定，“而且，我也有留住用户的方法，比如……和你的豆瓣网合作，添加一些电影评论，又或者打造一款全民狂欢的页游。” 杨波顿时笑了，觉得这小子口气太大，夸夸其谈。 全民狂欢？ 哪有那么容易？ 周不器见他摇头失笑，也不恼，平静的道：“facebook刚刚起步，国内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吧，明年，国内就会有一批模仿facebook的网站出现。我用校内网提前布局，抢占先机。等明年他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布局校园社交，我就跳出校园了，用新网站推广全民社交。” “步步占先啊，思路挺不错。” 杨波笑了笑，语气中仍有深深不以为然。 创业哪有那么简单？ 变化永远比计划多。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他，“杨哥，要不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我刚才的话要是都实现了，你就过来帮我。” “要我给你打工？” 杨波啼笑皆非，感觉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他都不愿意给ibm打工，会给一个大一新生打工？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给我打工，是合伙创业。杨哥，说实话，你的那个网站真没什么搞头，用电影评论来打造小圈子，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我知道你是影迷，但你不是娱乐工作者。” “等做出来再说吧。” 杨波摆了摆手，心气很高。 周不器笑笑，“行，那咱们回头再说。对了，校内网什么时候能上线？” “本月肯定没问题。”杨波摆了摆手，“网站框架已经搞好了，后续就算添加了一些购物或者订餐的系统，也不会出现主页面的bug，顶多出现一些个别页面的小问题。” “行，那就多谢杨哥了。” “我的域名呢？” “不急，再说，呵呵。等你的网站要正式上线了，咱们再谈。” 对方敬而远之，周不器也不会卑微的讨好，公事公办好了。 回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周不器就发表了重要讲话。 告诉他们，靠人不如靠己！ 校内网要想成功，大家必须更努力！ 杨波都那么成功了，还那么努力，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大学生，有什么理由不加倍拼搏？ 随后，又单独和郭鹏飞交流，告诉他，研发部要继续招人。 郭鹏飞就很为难：“老大，咱们是大学生啊，你以为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搞网站吗？有能力的，而且愿意来的，已经都被招过来了。” 周不器道：“那就去北理！找刘文博帮忙，在北理再搞个第二研发组，招十个人，给他们一个月时间，把订餐系统给搞出来，你来统筹好。” “这两头跑，也忙不过来啊，还有奶茶店……” “奶茶店我亲自来抓！” 现在已经转入淡季了，也不需要消耗周不器太多的管理精力。 随后，他就去奶茶店了，核对今天的杯子消耗和销售量，核对账目、钱款。 没想到，在奶茶店里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弘瑞！ 他叫了一杯奶茶，表情洋洋得意。翘着二郎腿，面带讥笑又不屑的扫视着奶茶店内的布局，颇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态势。 第89章 还是得立规矩 周不器不知道这厮又在抽什么风。 不过，这里毕竟是缘味奶茶店，对方是顾客，周不器就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好巧啊，李二蛋。” 李弘瑞看到周不器，也眼睛一亮，“周老二？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呢！巧，太巧了！” 周不器笑笑，跟兼职的大学生一挥手，笑着说：“要一杯热的奶茶，我一会儿带走。” 然后就走到了李弘瑞对面坐下，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高兴！太高兴了！” 李弘瑞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鼻孔能冲着天花板。 “说来听听？” “算了吧，说出来怕你吐血。” “我吐血？”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李二蛋，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不信？”李弘瑞冷冷的一声，眼神蔑视，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勾着嘴角，得意洋洋的道：“看看吧，刚签的！” 周不器只看了一眼扉页，就知道这份合同是什么了。 房屋租兑合同。 是北门的那家店铺！ 这两天，双方一直在报价北门的糕点店，气势汹汹。 15万，16万，17万，18万…… 李弘瑞那边，上午的最新报价是19万！ 周不器下午得到消息后，就心头冷笑，给温知夏打了电话，告诉她，直接一口价，20万！ 拿出20万，店铺归你！ 没想到，李弘瑞的效率还真挺高，晚上就把合同签下来了。 周不器故作不知，茫然看他，“北门的店铺？你抢到了？多少钱？” 李弘瑞见他惊讶的样子，心头爽爆了，傲然道：“20万！” 周不器就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是李家二公子，有魄力！” 这话说的，李弘瑞极为舒服，沾沾自喜的道：“一点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来自温知夏—— “周大老爷，晚上回家吗？” “回，有事？” “那你快点回来吧，咱们去吃夜宵，我请你。” “咦？今天这么乖？” “赚钱了，开心。” 周不器抬头看看对面的李弘瑞，眉开眼笑的低头回复短信：“没问题，半小时后见！” 李弘瑞很莫名其妙，冷哼道：“周老二，我说你不会是气傻了吧？傻笑什么？” “生气？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一点都不生气。” 周不器连连摇头，神色愉悦。 跟李弘瑞这种人生气？ 犯不着！ 李弘瑞不屑的撇撇嘴，轻蔑的道：“你啊，从小就这么能装，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别怪二哥我没提醒过你。” “哦，谢谢啊。”周不器笑了笑，还很关切的说，“李二蛋，你们也要开奶茶店是吧？设备商都联系好了吗？配方呢？要不要我帮忙？” “你？”李弘瑞眼睛从上到下瞄他一眼，“用不着！一个破奶茶店而已，你周老二都能搞起来，能难倒我李弘瑞？依我看啊，你这个奶茶店趁早关门算了，免得到时候亏本，哭都没地方哭。” 周不器点点头，起身道：“那行，在这里我就祝你开店顺利，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嗳嗳……” 李弘瑞睁大了眼睛，觉得这周不器很奇怪，还祝我开店顺利？ 不会是火气太大，把脑子烧坏了吧？ 呃，可能性很大啊。 这么一想，李弘瑞心情就舒畅了，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时，周不器拿上打包好的热奶茶，冲李弘瑞挥挥手，“李二蛋，我去给我家小雨送奶茶了，再见。” 小雨？ 伍雨？ 李弘瑞顿时脸色一垮，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闷气，郁结成了一口老血，压他的他喘不过气来。 周老二，你欺人太甚！ …… 伍雨的经期一般都在月末，所以前几天安全期，周不器带她连续开房三天。 今天是不行了。 “谢谢老公！” 伍雨接过奶茶，雀跃的扑向他怀里。 周不器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她，柔声道：“行了，快上楼吧，别冻着，感觉今晚要下雪。” “嗯，你吻我。” 伍雨扬头，美眸如星。 一通热吻过后，周不器才离开学校。 回到家后，就见温知夏半蹲半跪，用抹布擦地板。 “你回来了？”温知夏回头，冲他嫣然一笑，“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就剩客厅了，擦完地咱们就去吃夜宵。” 周不器也没客气，就真的像大老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她跪在地上擦地板，胡思乱想。 别看她总爱顶嘴吵架，但绝对朴实无华、任劳任怨。 “抬脚。” 这时，温知夏擦到了沙发这边，就跪在他脚边，拍了一下他的小腿。 周不器赶紧抬脚。 就见她额头有一层汗珠，香腮沾上了几根青丝，像个小猫似的跪在自己脚边…… 虽然她这样跪着是为了擦地板，可是想到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爱吵架的温老师，这样乖巧的臣服跪在自己脚下，这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成就感爆炸，满足感爆炸。 周不器就轻咳了一声，说道：“知夏，你先停下，我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短短几天，温知夏就习惯了他这样称呼自己，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拳头轻轻的捶着自己的纤腰。 周不器正色道：“我想了一下，咱家得立个规矩。这样吧，小来小去的错误，就罚站。稍微大点的错误，就罚跪。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动手打你，你看这样行不？” 温知夏愕然看他，一脸懵逼。 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等等！ 罚跪？ 温知夏好像发现了什么，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正跪在周不器脚边，顿时脸色涨红，又气又怒，狠狠的把手中擦地抹布往他脸上扔去：“美得你！” 直接起身，去洗脸了。 觉得吃了大亏。 周不器赶紧笑嘻嘻的追上去，跟她一起去了卫生间，然后就看到了镜子里那双恶狠狠的大白眼。 “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别动手动脚！” “我帮你按摩。” 周不器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那张绝美无暇的脸蛋儿傻笑。 温知夏扭了几下，没好气的道：“别捏了，你以为捏橡皮泥呢？” 周不器哈了一声，笑喷了。 温知夏对着镜子，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赶紧帮我梳头，抓紧时间去吃夜宵。” “没问题！” 帮女孩儿梳头，大概是周不器最擅长的技能了。 当即就拿过梳子，解开她的头绳，动作轻缓流畅，行云流水。 这已经是11月末了，天气很冷。 二人都穿上了羽绒服，出门后，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周不器伸手，笑着说：“我兜里暖和。” 温知夏白他一眼，没反应。 周不器就不由分说的把她的柔荑拽过来，十指相扣，揣进了自己兜里，两人挨的很近，走在雪花飞舞的街头。 “我是你老师。” “这里是校外。” “我比你大，整整六岁。” “女大三抱金砖，六岁那就是两块金砖，哈！发财了！” “那伍雨呢？” 温知夏停下脚步，侧身看他。 眼下的飘雪气氛，似乎特别适合谈这个话题。 周不器有些头疼，皱眉道：“你都说了，你是我老师，还比我大六岁，就不能包容一下，让着我点？” “包容？” 温知夏被活活气笑。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还能包容的，你想干啥？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不觉得这很恶心吗？”温知夏咬牙切齿的说。 周不器神色平静，不以为然，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伙食早就丰富起来了，只要有钱，别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哪顿饭不得有几盘菜？年代变了……哎呦！你踢我干什么？” “你真是渣！” 温知夏气的狠狠踢他。 周不器就不客气，张开双臂，直接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宝宝，乖一点，别闹。” “你放开我！” “你啊，就是太要强，看来回家得把规矩好好立立，就你刚才的表现，罚你跪半个小时都算轻的。” “周不器，你都快恶心死我了！” 周不器不悦道：“温知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哼！咱们就先处着看呗，要真的性格、爱好等等方面不合适，就当好朋友。要是都挺合适的，再说伍雨的事。你天天跟我吵架，有意义吗？” 温知夏的语气弱了不少，挺心虚，“谁喜欢你了？你脸皮可真厚。” “哼，喜不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周不器撇撇嘴，放开了怀中的美人。 温知夏就狠狠的瞪着他，“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这不就见着了？” “我快疯了。” 温知夏抓狂，快崩溃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凝重起来，闪开了几步，似乎在有意避讳周不器。 “小辉，有事吗？……呃，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多少？我哪有那么多钱？小辉，你姐就是个大学老师，还要攒钱给爸妈看病，哪有……小辉，算姐求你了，没必要买那么好的车……小辉……” 一通电话接完，温知夏眼泪就刷刷的流下来，声音哽咽，掩面哭泣。 周不器再次伸手拥她。 这一次，她轻轻的靠近他怀里，哭声骤升，泪如雨下。 第90章 新项目上线 夜宵是串串香。 温知夏的眼睛红红的，刚哭过，在酸苦的说着她弟弟温明辉的事。 他要买车。 看重的款型是最新上市的大众途安，售价22万！ 温知夏在周不器的帮助下，把糕点店兑出去了，赚了20万的巨款，这让她很开心，特意请他吃夜宵。 在她看来，弟弟买车，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 这么多年来，她手里终于可以留有一笔可用资金了。 没想到，一通电话下来，温知夏彻底绝望，几近崩溃。 周不器感同身受的愤怒，“你这弟弟也太混蛋了吧？他就不知道考虑考虑你这个当姐姐的难处吗？” 温知夏还是有些哽咽，深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小辉以前不这样的。” “嗯？” “他处的那个对象，花钱……那些年，小辉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几十块钱，省下来都给我寄过来。三年前，他处了个对象，就变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两三千。那只是个小县城啊，干什么要花那么多？” “为什么不分手？” 温知夏摇摇头，“那个女孩……我见过两面，能说会道的，小辉太耿直了，拗不过她。哎，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当初他要是读个高中，也不至于……” “这不是你的错！” 周不器语气很重，瞪了她一眼。 温知夏幽幽一叹，就不说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不器道：“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我手里有钱，你需要多少？” “不用，我的积蓄……还能凑够。” “你啊！ …… 校园里，学生会在组织学生们清雪。 真是冤家路窄。 碰上吕华了。 吕华穿着一件很高档的黑色毛领皮衣，戴着一副黑手套，背着手指挥，很有领导范儿。 “周不器！” 隔着很远，吕华就喊他，笑呵呵的走过来。 周不器皱皱眉，神色冷淡：“什么事？” “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别太生气，你才大一，路才长着呢。等我们几个毕业了，就有你大展拳脚的空间了。”吕华语重心长，一脸关切的模样。 周不器有点懵，“生气？我生什么气？” “还不承认？”吕华一本正经，叹了口气，“李弘瑞都跟我说了，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丢人。我代表的是校学生会，输给我，不奇怪。” 周不器气笑了，“输给你？吕大会长，你在说什么？” 吕华摇头晃脑的道：“李弘瑞说的还真对，你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真的，没必要这样，咱们是有些竞争，可也是同学啊，没必要跟个仇人似的，你说对不对？” “当然不是仇人了，可你到底在说什么？” “真要我说明白吗？说出来伤了你的自尊心，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周不器感觉这个吕华有点兴奋上头，神志不清了，无奈的道：“你说的是北门的店铺吧？你们竞标成功了，恭喜恭喜！” 吕华叹气道：“一看就不诚心，你啊……就是报复心太强，太斤斤计较。” 周不器很好笑的看着他，“是你们在开奶茶店跟我竞争吧？” 吕华神色一凛，教训道：“周不器，这我就要说说你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想做什么生意，只要合法，谁也管不着！怎么？只许你开奶茶店，学生会就不可以？周不器，你这思想太狭隘了！” 周不器觉得对方像条疯狗，难怪能和李弘瑞混在一起，淡淡的道：“吕会长，乐极生悲。” “嗯？” 吕华微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在一抬头，就见他已经很潇洒的离开了。 周不器一边朝活动中心中去，一边给甄妤打去了电话：“甄师姐，你那边怎么样了……行，尽快上线！” …… 校内网上线了。 周不器几乎拿出了当下他所拥有的全部资源来推广这家网站。 已经营业的7缘味奶茶店里，都竖起了校内网的宣传牌匾。 合作经营的39家宿舍小卖部中，也都挂起了校内网的宣传横幅。 各校的创业团队，也重新开始了地推工作，传单如雪花一般的洒向各大高校。 甚至，周不器还联系了厂家，要求今后供应的奶茶杯上，要刻印上“校内网，寻找你的同学”字样。 上线第一天，用户数1085个。 主要都是来自各校创业团队自己人的注册，以及发动寝室和好友的注册。 随后的三天，每天的注册量都保持在几十个。 进入12月份，新的一批奶茶杯子出现，再加上连续多天的宣传推广，注册数开始了猛烈的增加。 12月1日，新增用户854人； 12月2日，新增用户2258人； 12月3日，新增用户5209人…… 上线一周，校内网用户数顺利破万！ 校内网是同学社区，可以找到大学同学，包括高中同学，初中同学……一旦同学社区建立起来，就是病毒式的推广。 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吕华心里很不爽。 这样一个新兴网站诞生在北科，他和学生会却没能参与进入分一杯羹，很不平衡。私下里，他已经告诫校内bbs的论坛编辑，论坛上严禁出现宣传校内网的帖子。 同时，他又严厉督促，要求北门的奶茶店赶紧装修，赶紧整备。 圣诞节之前，奶茶店必须开起来！ 这还不够，中午，他专门把校学生会的主要部门领导，以及学生社团的团长们都叫到了食堂开会，苦口婆心。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们发动手里的一切资源，为他的“有滋有味”奶茶店做推广，做宣传。 他要在奶茶店开业的当天，就成为全校的爆款，彻底打败缘味奶茶。 吕华是校学生会主席，大家都要给他这个面子。 再加上他说“有滋有味”奶茶店是校学生会参与的，就更加名正言顺。 “咦？桌子上什么时候多了贴纸？” 这时，终于有同学看出了餐桌的变化。 餐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张红色的可口可乐的广告塑料贴纸。 抬头一看，整个食堂几百张桌子，全部都是红色，都是可口可乐的广告。 “还挺洋气。” “挺喜庆。” “为啥不贴百事的？我觉得百事比可口好喝。” 同学们大都缺乏商业思维，在嘻嘻哈哈的点评着餐桌上的贴纸广告。 吕华却面色大变，悚然一惊。 广告！ 这是广告！ 可口可乐的商家什么时候能推进校园里了？ 是食堂从外面拉的？ 这不可能！ 承包食堂的那伙人，一天天就想着克扣学生的饭菜，以劣充好赚黑钱，哪能想到这种广告点子？ 谁？ 是谁？ 吕华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 双目圆睁，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第91章 撕破脸 校学生会才是联络校外商家和校内资源的正牌渠道，然而，可口可乐的广告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悄推进了大学食堂，铺上了餐桌。 这是触动了吕华的逆鳞！ 他很愤怒！ 他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对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的权力和利益，有着极强的掌控。 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挖墙角！ “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吕华的怒斥声，响彻了整个食堂。 学生会主席发火了，大家赶紧行动。 可是查了一天，却没什么进展。 有人甚至找到了食堂负责人，对方提供了合同原件，上面签字的人名叫甄妤。 校学生会发动资源，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 看样子，应该不是北科的。 “外校的？” 吕华怔怔发呆，失措懊恼，也茫然。 他是北科的学生会主席，餐桌广告项目要是外校学生搞的，他还真不好出手。 如果是项目的进展过程中，他肯定能施加影响力，予以阻拦。 可现在项目都落地了，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了，怎么办？ 他的影响力只在北科好使，出了学校，啥也不是。 当然，更多的是懊恼。 这种利用校内资源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他从大一就开始搞了，最是擅长。大学期间，赚了十多万。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食堂餐桌也蕴藏了这么大的商机！ 和那些普通的大学生不同，吕华的商业嗅觉很敏感。 他能预料到，餐桌广告这是一个大生意！ 对方可是可口可乐啊，世界顶级的大公司。 广告费能少了吗？ 什么人这么聪明，连这种点子都能想到？ 脑子很灵光啊！ 嗯？ 不知为何，吕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周不器！ “砰！” 校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吕华猛地一拍办公桌，厉声道：“去查查创业社团！” 上次传单的事，就是明证。 下午，吕华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有关系！ 食堂里的可口可乐广告塑料贴纸，是前天贴在餐桌上的。贴广告的五个同学，全部来自创业社团。 找到了！ “周不器，果然是你！” 吕华气的浑身发抖，目光赤红，好似冒火。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忍不了！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奔大学生活动中心。 去找周不器！ 校内网上线半个月了，注册用户已近三万，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前世，王星带领团队做出来的校内网，用了三个月时间才把用户量做到三万。 周不器只用了两周。 这取决于他此前打下的基础好。 创业联盟，连锁奶茶店，宿舍楼小卖部等多渠道的推广方式，让校内网迅速的传遍了城西这边的大学城。 相比之下，王星他们就很苦逼了，他们都毕业多年，远离校园。为了推广，要偷偷摸摸的闯进各大教学楼，在黑板上写下校内网的网址，就脚底抹油开溜，像做贼似的。 随着用户数的增多，服务器压力、宽带压力和运营压力也都增加，研发部这边又招了三人，补满了10个在校兼职程序员的名额。 周不器也会经常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提出一些功能性的设计建议，一方面是给予大家鼓励。 大学生的抗压能力差，需要不停的鼓劲打气才行。 这时，研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吕华一脸愤怒的出现了，“周不器，你给我出来！” 周不器神色平静，回头道：“最近任务比较重，辛苦大家了，三天之内，网站的上线奖金就发下去，每人1000块。” 然后，看也不看吕华，向隔壁的办公室走去。 “你给我站住！” 吕华以为他要跑，赶紧跟上，却发现来到了隔壁。 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精雅装修，窗台上摆着两盆绿油油的仙人掌，生机盎然。 同样是大学生，周不器的办公室，可比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好太多了。 一时间，愤怒的吕华，又多了几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像个疯狗似的上门就咬。”周不器已经亮出杀招，也就不怕跟他撕破脸皮了，神色冷淡，“说说吧，什么事？” “周不器，你真想跟我作对？”吕华怒不可遏，气的头皮发麻。 周不器大咧咧的往办公桌后的老板转椅上一靠，语气淡然的道：“跟你作对？吕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好！好！好！” 吕华气极反笑，点了点头。 从这不加掩饰的羞辱讽刺中，他就听出来了，这一次，周不器不再韬光养晦，是公开翻脸了。 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形势所迫，到了不得不翻脸的时候。 吕华更加笃定了，沉声道：“餐桌广告的事，果然是你搞的！” 周不器嘴角一翘，“是谁搞的，跟你有关系吗？” 吕华寒声道：“我记得咱们说好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呵！” 周不器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吕华，我记得你好像也说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想做什么生意，只要合法，谁也管不着。我可以开奶茶店，你们也可以开奶茶店。怎么？你堂堂学生会主席，说话是放屁吗？” 吕华握紧拳头，厉声喝道：“周不器，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威胁我？”周不器很是不屑。 “别的学校我不管，北科的食堂，必须由校学生会负责。你把这块业务让出来，这事就算过了，我保证不为难你。” 吕华知道周不器也不好惹，好像在校领导那边也挺受重视，不想彻底闹掰，还是试图挽回。 可是他不知道，为了这一天，对方已经整整等了一个多月。 周不器对吕华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过眼了。尤其他借用学生会的便利，给学生出手低价翻新电脑，简直是丧心病狂。 前段时间，他手里的资源有限，跟校学生会硬碰硬，还有点吃力。 校学生会手中掌管着学校的bbs论坛，占据着学生们的舆论高地。 一旦对方在论坛上恣意抹黑，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不同了。 校内网上线了！ 目前来看，校内网的用户数量还比不了北科的bbs论坛，但是，校内网的发展极快。 更重要的是，校内网不局限于北科，用户已经遍布了40多家大学，有10多家大学甚至在外地。 两个网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让给你？凭什么？就凭你脸大？”周不器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找茬的是你吧？” “行！” 吕华阴沉着脸，重重的点点头，“周不器，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 谈判破裂。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周不器一脸轻松的坐靠在真皮转椅上，懒洋洋的道：“提醒你一句，校内论坛上不准出现造谣我的帖子，否则，我不介意在校内网上宣传宣传你吕大主席给学生们推销翻新电脑的光辉事迹。” 吕华脚下踉跄一下，加快的步伐。 第92章 李弘瑞的高光时刻 回去之后，吕华就苦苦思索对付周不器的办法。 正如他所说，用bbs论坛抹黑肯定不行。 对方有校内网，影响更大。 说实话，吕华商业头脑可以，但是权术水平一般，还真没害过谁。 该怎么整治周不器呢？ 想不出来。 吕华便把李弘瑞叫来了。 李弘瑞一听吕华下定决心要整周不器，兴奋的鼻涕泡差点都冒出来，当即大笑：“想整那小子，很简单！” “你有办法？” “挺多的。” “说说看。” “他有个对象，叫伍雨，是文法学院的，加入院学生会了。说她不合格，直接把她开掉！” 这是李弘瑞心中的一根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吕华沉吟一下，咬牙道：“可以，摆不平他，可以先拿他身边的人下手！” “只要伍雨哭闹起来，就足够周不二那小子慌乱一阵了。然后，再拿他的主业开刀！” “哦？” “餐桌广告不是创业社团的人贴的吗？还有上次的传单也是。我记得这种学校社团都是一报二审三留吧？” 吕华对此很精通，“对，一年报名，两年审核，三年留团观察。三年没问题，才算是正式的团委领导下的学生社团。” “咱们可以从这方面下功夫！”李弘瑞阴森森的道。 吕华眉梢一挑，“你是说跟团委沟通，取缔这个社团？” “当然！” 李弘瑞之所以能脱口而出，是因为他早就把周不器视为眼中刺了，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整垮他。现在学生会主席吕华出招，当然要顺势而为。 吕华不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果断性格，考虑了足足半分钟，才轻轻点头，“行，这个思路可以。” 李弘瑞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咱们背靠着校学生会，周不器有什么？只有创业社团。只要解散了这个社团，谁还给他干活？到时候，咱们再派几个人去食堂，把广告一撕，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他在商家那边违约，得赔吐血。” “好！这个想法好！” 吕华眼睛一亮，大家赞赏。 他最在乎的是赚钱，搞垮周不器反而是其次。 只要毁掉周不器的创业社团，然后去食堂把那些餐桌广告撕掉，他能怎么办？ 到时候，吕华就可以用学生会的名义出面解决烂摊子了。 餐桌广告的项目，理所当然的就落入了自己手中。 高！ 高招啊！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咱们还有最厉害的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李弘瑞摩拳擦掌，很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快说！” 吕华也看出来了，这个李弘瑞赚钱能力狗屁不是，整人水平绝对一流，得多听听他的建议。 李弘瑞冷冷的道：“周老二这次敢公开叫板学生会，不就是靠着他的那个破网站吗？只要搞垮了那个网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吕华吓了一跳，“李弘瑞，你可别乱搞，校内网在校方都挂名了，团委的文件都发到学生会了，要求我们配合好校内网的宣传推广。” 李弘瑞一脸轻松，笑道：“会长，你放心吧，咱们神不知鬼不觉，谁也发现不了。” “哦？” “我认识一个大哥，初中没毕业，电脑技术老牛逼了。我老家那边，所有的网络公司都得给他交保护费。” “啥？” 吕华愣了一下，感觉没法理解。 网站还交保护费？ 这什么套路？ 知道你们东北道上有大哥，都混到互联网上去了？ 李弘瑞压低声音，阴恻恻的道：“谁不交钱，网站保准被黑，数据库都得受损。到时候，亏的可就不是那点保护费的钱了。” 吕华一下想明白了，脱口而出：“黑客！” 李弘瑞得意的笑笑，“怎么样？会长，你说我联系上这个大哥，让他把校内网黑掉，进入后台把所有用户数据删除……嘿嘿，你说周老二还有什么资格跟咱们叫板？” 吕华服气了。 这个李弘瑞干啥啥不行，阴人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妙计安天下啊！ 周不器为什么在校方那边挂名？ 还不是因为他的网站有前景？ 只要搞垮了他的网站，就会失去学校的特别关照。 到时候，自己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对付一个普通大学生，还不是恣意的揉扁捏圆？ “妙！妙啊！” …… 会计课结束。 周不器赶紧离开教室，向温知夏追去，“温老师，你等下！” 听到这声音，温知夏就打了个寒战，转过身来，很警惕的看着他，“什么事？” 等走近之后，她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告诫道：“这里是学校，你规矩一点。” “我知道，你啥时候见我在学校里动手动脚了？” “眼神也不行。”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眼神怎么了？这大冬天的我能瞅见啥？再说了，在家啥看不着，用得着来学校？” 温知夏脸色一红，气道：“你还说！”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样，说正事，我记得你是团委的老师？” 温知夏脸色好了许多，挺胸抬头，白皙的下巴微扬，很有一种老师教育学生的架子，正色道：“对，我负责指导学生创业，你们那个奶茶店不就是我负责呢。” “哦……是这样，我那个网站用户量挺多的，眼看着宽带就不够用了，我跟校领导提了。校领导说让我找团委，说团委这边会予以一定的支持。” 温知夏惊讶道：“我记得团委给你们提供的不是5m的专线宽带吗？这就不够了？校内网有多少用户了？” “快两万了。” “也没多少啊？我告诉你，学校的资源也有限，团委这边就更少了，你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占便宜。” “谁一天到晚占便宜了？” “你……” 温知夏脸色微红，低声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在学校说这种话，让人听见了怎么办？你纯心让我难堪是不？” 周不器道：“我说的就是正经的，昨天校内网同时在线人数最高达到了3000人。我们计算过了，5m宽带，同时在线5000人就超负荷了，必须增加带宽，这叫未雨绸缪。” 温知夏“哦”了一声，“那好，我带你去。” 第93章 驳回！ 二人去行政楼。 上楼时，周不器见左右无人，就伸手偷偷的在温知夏白嫩的手背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温知夏宛若触电，登时跳开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至于吗？别摔着！” “你疯了？”温知夏气脸色铁青。 周不器低声道：“放心吧，我都看了这里没人，故意逗逗你，没想你反应这么大。” 温知夏咬着银牙道：“这里是学校，你给我老实点！” “行，我知道了。” “还有，以后在学校要叫我温老师，恭敬点。” “哦，好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懒洋洋的样子，随即又忍不住逗她，道：“在学校叫你温老师，那不在学校呢？” “不知道，别烦我。”温知夏冷着脸，哼了一声。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我觉得叫你知夏太见外了，要不我还是叫你宝宝吧，这个称呼不错。” 温知夏脸色顿时涨红，羞臊气愤，“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找你的伍雨去，别找我！”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不可混为一谈。” 这是人话吗？ 温知夏差点气死。 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没人过来，忍不住就踢出一脚，直奔他小腿！ “哎呦！温知夏，你真踢啊！” “让你不老实！” …… 周不器跟着温知夏，一瘸一拐的进了一间办公室。 “田老师，你在呢？” 一进门，温知夏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的娇羞嗔恼全没了，换上了沉稳从容的表情，昂首挺胸，气场不小。 田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是团委的副职，抬头笑道：“小温？有事？” “我有个学生，在创业，想找团委帮帮忙。”温知夏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回头郑重其事的道：“周不器同学，这位是田老师，是负责分管学生创业的老师，有事你可以跟她说明。” “周不器？” 田老师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你就是周不器？” 周不器鞠了一躬，“田老师好，我就是周不器。” 田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赞叹道：“果然是长江后浪啊，不得了。你们那个校内网我一直在关注，搞的很不错，多少用户了？” “将近3万了。” “真的？” 田老师睁大眼睛，很是吃惊。 周不器道：“是，网站的前期推广搞的不错，校友拉人的传播模式也比较新颖。保守估计，今年的用户总量能超过7万。” 田老师赞叹道：“很不错啊，了不起。你们这个项目团委一直在密切关注，说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团委帮忙？” 周不器正色道：“昨天，校内网的同时在线人数达到3000人了。根据目前学校给我们提供的5m专线宽带，最多能支持5000人同时在线。” 田老师皱起眉头，沉默了。 专线宽带不同于个人宽带，只有国家机构和公司才有资格申请，除了稳定、流畅避免干扰之外，还可以获得端口，跨过国内隔离墙，自由的接入国际互联网。 从法理上来讲，个人上网翻墙是违法的。 专线宽带则合法。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昂贵。 现在这个阶段，5m的专线宽带费，每年要5万块。 粗略估算，校内网5万用户，就需要5m宽带，10万用户，就需要10m宽带。 基本上就是1个用户，每年对应1块钱的宽带费。 100万用户，每年光宽带费就得100万。 这还只是初期，如果后期加入了视频、音频、高清图片等板块，那宽带消耗要以十倍计算，就更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了。 即便网费逐年下降，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前世的校内网，积累了几十万用户量就坚持不下去了，被迫卖掉。 这还算好了，国家一直在斥巨资进行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建设，网费连年下降，取消了网络服务费、电路出租费等多项杂费。 若是放在前几年，没有足够的资本，搞网站就是个死。 没用户，死。 用户多了，死得更快。 除非像hao123这样，页面简单，不添加任何的文档内容，不提供内容编辑，只摆上一排排超链接……这种模式很省流量，5m宽带维护50万用户也没问题。 “需要增加多少？” 良久之后，田老师才抬起头，轻声问他。 周不器也不含糊，朗声道：“再增加5m吧，今年就稳了。明年的事，等下学期再说。” 田老师颔首道：“这不是件小事，回头团委几个领导开个会，研究一下。不过你放心，学校对你的项目是大力支持的，问题不大。” 周不器连忙感谢：“太感谢了，麻烦田老师了。” 田老师摆摆手，“团委嘛，本就是为了你们学生服务，我又是分管创业的这一块，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周不器再次感谢。 “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的。”田老师顿了一下，脸色严肃，“学校的资源也有限，不可能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除非是校企。” 周不器脸色尴尬，挠了挠头，“我的小破网站，就没必要让学校参与了吧。” 田老师并不觉得奇怪，叹道：“所以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学校不可能无限制的支持你。尤其是互联网这种新兴产业，校领导们还是比较慎重的。我粗略估摸着吧，学校最多最多会给你提供20m的宽带支持，再多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按照校内网现在的设计，在不添加视频和音乐的情况下，20m的宽带大概能支撑20万用户。 真不算多。 沉默良久的温知夏忽然开口了，轻声道：“周不器同学，你不是搞了一个创业社团吗？都开到外校去了。” 周不器笑笑，“对，是缘味创业社团，跟缘味奶茶店一起走的。” 温知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太懂互联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可不可以这样啊，校内网未来如果体量变大了，自然就不能局限于北科这一所学校了。你们是多校大学生的联合创业，需要学校集群的共同支持。” 周不器立刻心领神会。 北科最多支持20m宽带，还可以去其他学校化缘啊！ 校内网如果真的做大做强，北科一所大学肯定是驾驭不住了，吃不下这份功劳。 多大的肚子决定多大的饭量，北科无法给校内网提供更多的扶持了，周不器团队自然可以向其他学校申请帮忙，把功劳分出去一些。 假如校内网是由北科、北理、北邮等多家理工科大学共同扶持创办，这份名义，其他学校能不帮忙吗？ 国内高校重视的不仅仅是学术，也需要政绩。 比如北大搞出来一个方正，清华就搞出来一个紫光，交相辉映。 嗯！ 这个思路可以有！ 田老师经验丰富，眉宇间却没有那份轻松，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我说了，互联网这种新兴产业，各大高校都是比较慎重的，扶持力度有限。如果是什么看得见摸得在的硬件工程，或者很有体面的形象工程，倒是可以获得更多学校的支持。高校之间，更多的是竞争关系，单单靠一个校内网就想把各大高校的竞争关系转变为合作关系，恐怕还不够。” “够的！够的！” 周不器一脸轻松，他心中早就有了通盘考量，半年以后的布局都铺垫好了。 田老师皱皱眉头，以为他太年轻，不知轻重。 可毕竟这种话题有些敏感，作为团委老师，不太适合说，就没再过分纠结。 “对了，你刚才说创业社团是你搞的？”田老师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 周不器笑道：“是的，我的主意，让郭鹏飞牵头搞的。” 田老师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和吕华同学有矛盾？”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田老师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找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上午学生会刚递上来的。” 周不器接过一看，顿时气笑了。 吕华还挺有手段！ 竟然想着利用校学生会和团委的特殊关系，请求团委取缔缘味创业社团！ 给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创业社团妨碍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不服从校学生会的统一领导，唯利是图等等。 有些说法是对的。 学校章程规定，学生社团不能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性活动。 不过，周不器也有理由。 创业社团只是给学生们提供了兼职的机会，获得了锻炼，德智体美劳的综合发展。经营性场所是奶茶店和校内网，和创业社团其实没有统属关系。 “总之，你自己注意点。” 田老师看起来也不打算深究，就拿出了一支笔，打算拒绝这份申请。 周不器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田老师，要不我来写吧。” “你写？” “嗯。” 田老师笑了笑，把笔递给了他。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学生们之间的胡闹而已。 周不器接过笔，语气强硬的写下：“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 第94章 像条疯狗 不管怎样，又化缘成功了。 创业初期，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周不器心情不错，去超市买了几袋子水果和零食，拎着去找伍雨。 “老公，又买这么多啊。” 伍雨脸蛋红晕，欣喜雀跃。 她身材高挑，有一米七的个头，站在路牙上，刚好能平视周不器的眼睛。 “总带你出去开房，自然要买通你的室友，免得她们笑话你。” “才没呢，她们都说我男朋友体贴温柔。” “那今晚出去？” “啊？不行，晚上我同寝的过生日，要陪她。” 周不器就点点头，“哦，那行吧，要我去吗？” 伍雨轻轻摇头，又有些小得意，“不用了，她们都没对象呢，我带着男朋友去，怪别扭的。” “嗯，晚上出去玩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伍雨拉着长音，开心的张开双臂，拥了他一下，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道：“老公，你是不是得罪了校学生会的什么人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伍雨面色微变，“真的啊？” “谁跟你说的？” “是琳姐。今天上午，校学生会跟院学生会打招呼了，说我……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要院学生会把我开除。” 周不器脸色阴沉，忍着怒意，“说什么了？” 伍雨就红着脸道：“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伤风败俗。” “放屁！你是我女人，伤个屁俗！妈的，吕华还真是到处咬啊，跟个疯狗似的！”周不器有点火了。 伍雨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老公，你别生气啦，琳姐也是这么说的，把校学生会给怼回去了，没答应。” 周不器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还好有明白人，对了，那个琳姐是谁？你们院学生会的主席？” “嗯，副手。其实你知道她啦。” “哦？” “就是石婧琳师姐啦！” “是她？” 周不器有点哭笑不得，对这个未曾谋面却广有耳闻的文理学院大美女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伍雨脸蛋微红，忸怩道：“你以前不是逗我，要我帮你……后来在网上聊的很合得来，她就约着私下见面。你没去，我就去了。” “你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了？” “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实话实说了。不过琳姐可好了，也没生气，笑了老长时间，然后……然后我们就成好朋友了，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吃饭，还约着要一起去看西山晴雪。” 周不器“哦”了一声，“那就算是闺蜜了呗？” “闺蜜？” 这个年代还不兴这个词，伍雨反应了一下，才嫣然一笑，“差不多吧，琳姐可照顾我啦。” …… 甄妤和徐百卉来了。 背着一个大书包。 是来对账的。 过去的11月份，奶茶店的收入整体下滑45%，毛利还不到10万。扣除薪资、水电费，以及部分税费，剩下的钱刚好够支撑开启人大、民大和师大3家新店。 到了12月份，奶茶店计划要再开5家店，分别是北航店、农大店、北邮店、财大店以及在选址过程中困难重重的北大店。 现在是奶茶淡季，而且马上就要放假了，不是开店的好时机。 所以奶茶店的扩张比较保守。 等下学期归来，3月份和4月份，才是真正的开分店时机，保守估计，首都地区要再开60家分店。 每家店投资2万元，60家店就是120万！ 资金的压力不小。 贷款吗？ 这条路不通。 这年头，不是好生意就能贷到款子的，需要有关系，有人脉，要么就是政策帮扶。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这年头，餐饮行业几乎和贷款绝缘，有些商家资金链断了，宁可借高利贷都不去银行。 为什么？ 贷款需要核实账目啊。 账面不好看，贷不到钱。 账面好看了……那更麻烦，账目这么漂亮，交税了吗？ 餐饮行业，就没有一家是干净的，哪怕是五星级饭店，都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开发票。 庆幸的是，周不器还有七大副业。 企业中介项目，失败了，赔了2万； 培训机构项目，失败了，赔了800块； 团购项目没搞起来，好在模式找到了，赚了300块； 出版项目还在进行中，先后总投入2万2，没有产出； 送餐项目初见规模了，民大搞的风风火火，附近的北理和北外也运营起来，盈利200块； 宿舍小卖部项目大概是最成功的了，目前已经开到了19家高校的44个宿舍楼中，上月盈利……5万6！ 至于餐桌广告项目，12月份才刚刚上线，月尾打款。 汇总一看，搞的还不错，总体赚钱了。 不过，周不器当初推动大家去搞七大副业时说过，亏本了算他的，盈利了对半分。这样算下来，他还是亏了。 甄妤合上了账本，很认真的道：“周老大，这七个项目都是由创业联盟统一领导的，不应该私下分账。” “什么意思？”周不器眯眯眼。 甄妤道：“我觉得，财务方面应该整体汇总。亏了由创业联盟负担，赚钱了，也都交给创业联盟分配。” 这就是聪明人办聪明事了。 周不器出点子，出启动资金，结果大家轰轰烈烈搞了半个月，有的人赚钱，有的人保本，只有他亏损了，这说得过去吗？ “可这当初都是说好的。”周不器有些为难。 徐百卉快言快语的道：“行啦，你快别装了！甄姐是诚心诚意的，谁像你似的那么多心眼儿？对半分？大忽悠吧！就像当初忽悠刘文博似的，说给人家15%的股份，你给了吗？”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这能一样吗？刘文博那是犯错误了！徐百卉，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周不器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徐百卉撇嘴，酸溜溜的道：“谁知道你小不小气，伍雨知道吧？” 原来是吃醋了。 周不器长叹一声，“甄妤师姐，百卉妹妹，我跟你俩说实话吧，现在这个阶段，咱们手里缺钱。奶茶店那边的扩张，至少要上百万资金。校内网这边的搭建，也是百万资金的起步。我都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了。” 百卉妹妹？ 徐百卉眼睛一亮，笑靥如花。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亲昵的称呼呢。 随即就板起脸孔，轻哼一声：“谁是妹妹呀？我比你大呢！叫姐姐！” 第95章 高校是金矿 取消收益对半分的约定，损失最大的当属甄妤。 餐桌广告项目所带来的收益是不可想象的。 甄妤带队，总共跑进了全首都72所高校，132家食堂，总餐桌数量……超过10万！ 根据不同的学校状况、不同的食堂条件，每张餐桌的租借费也略有不同，在2-5元之间。 转卖给广告商，却高的出奇。 在15-25元之间！ 从目前的统计来看，只要商家不拖欠广告费，餐桌广告项目每月可以带来200万收入！ 饶是周不器两世为人，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听到这样的收益预估后，也不禁惊吸了一口凉气。 太可怕了！ 只要找准了一块市场，哪怕是高校食堂这种不起眼的地方，也能有不菲的收益。 这就是垄断的力量。 200万平均到72所学校，每所学校还不到3万块，不算起眼，不比其他的一些大学创业项目收入高。 可一旦前期完成布局，慢慢酝酿，一朝出手即完成整个首都的市场垄断，这赚钱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单独一所学校跟商家谈判，也肯定不如72家高校联合谈判所拿到的价格好。 甄妤大概也是吓怕了。 月入百万？ 这钱太烫手。 创业联盟内，只有周不器能收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钱。 她要是收了，那就没法跟大家相处了。 见利忘义不是她的性格。 “大家聚在一起，固然有利益的因素，但也只是想赚一些上学用的学费和生活费。更多的还是一种热血，一种理想吧。” 甄妤的声音春风化雨，特别温柔，特别动听。 周不器就笑道：“我女朋友叫伍雨，你叫甄妤。一个无语，一个真语，还挺巧。” “行啊，有机会认识一下。” 甄妤“噗嗤”一笑，眉宇间已经没有了过去一两个月间的黯然和惆怅。 看来，她真有女强人属性。 事业的成功，让她的精神世界也丰满起来。 周不器为难道：“就怕别人有想法。” 甄妤笑道：“肯定不会啦，现在赚到钱的项目，也就是孟厚坤的宿舍小卖部。我跟他沟通过了，他完全认可我的提议。” “他同意了？” “嗯，上个月他赚了5万6。他说可以上交5万，留下6千打点一下供货商和那些小卖部。圣诞节快到了嘛，他要买些小礼物。” “还不赖。” “他现在可牛气了，说他女朋友都放弃那个什么打折卡项目了，在跟着他干。” 周不器发笑道：“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说是这么说，心中却是一万个满意。 看来，这个团队的向心力很强大啊！ 呃，刘文博是例外。 徐百卉撇撇嘴，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不器很无奈，“我没得罪你吧？你最近有点针对我啊？” “你跟伍雨分手，我就不针对你了。”徐百卉来了个大变脸，笑嘻嘻的说。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行，我这人最有责任心。她把一切都给了我，我肯定要负责一辈子的。” 徐百卉一看就不是大姑娘了，用这种话点点她。 果然，她情绪就有点消沉，低头不语。 甄妤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 晚上，周不器把孟厚坤叫出来，一起吃饭。 正如甄妤所言，孟厚坤意气风发，精气神都透露着得意，“周老大，你不知道，我把上个月的收入报表拿个我老爸看，差点没把他吓死！” 周不器哭笑不得，“有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 孟厚坤无所谓的道：“没事，他命硬。”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二人吃的是韩式烤肉，孟厚坤很兴奋，抬头要了几瓶啤酒，振奋的道：“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开小卖部这么赚钱！周老大，要不咱们开超市吧，零售行业很有赚头啊！” “哦？有启发了？” “是啊！” 孟厚坤泪眼汪汪的感慨连连，“以前都不知道，这次深入行业里了，才知道这里面的差价有多大。在首都，有三级批发商，学校对接的是三级批发商。就说可口可乐吧，塑料装的2块8一瓶，三级批发商的供货价是2块3，零售点有5毛钱的利润。” 周不器点点头，“嗯，20%的毛利率，差不多。” 孟厚坤“切”了一声，道：“你说的那是大宗产品，这种零食类的小货利润是真的高。零售点卖2块8，三级批发价2块3，二级批发价1块9，一级批发价才1块6。” 周不器笑笑，“水饮行业都差不多，对了，你给小卖部的供货价多少啊？” “可乐吗？2块5。” “你可真够黑的。” “这还黑？” 孟厚坤很不服气，“在此之前，有的宿舍里也都有小卖部，他们得隔三差五的去附近的批发市场进货，费时费力，还得运输，拿货价格还未必比我给的低。” 周不器点点头。 这倒是真的。 这种连锁的宿舍小卖部，最大的优势就是送货上门，给大学生们解决了最大的货源麻烦。 不过，黑也是真的。 一瓶可乐售价2块8，小卖部赚3毛，孟厚坤赚9毛…… 难怪他上个月就能赚到5万多。 “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说下。” “嗯。” “我本以为小卖部能开遍全首都呢，至少也像餐桌广告似的。实际上，推进难度不小。” “来自校方？” 孟厚坤点头道：“嗯，学生们当然是大力支持的，任何一栋宿舍，我只要往那一站，至少有十几个寝室要上赶着跟我合作。关键是有些学校不允许这么做，重点大学还好，限制很小。可那些普通院校就很严格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不奇怪，宿舍小卖部本质上是跟校园内的超市争利。越是差一些的院校，内部利益牵扯就越大，校内超市都是校领导家亲戚开的，肯定要限制。” “不过，50所高校是有保障的，至少可以开200家小卖部。平均每个小卖部每月赚1000块钱，200家也有20万收入。” “200家小卖部……”周不器皱皱眉，“送货也是个巨大的任务量。” 孟厚坤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我们需要专职的送货人员。” “可以。” “还有车。” “啊？” 周不器看他一眼，“你要买车？” “是送货车。”孟厚坤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我跟供货商咨询过了，那种比较靠谱的箱式小货车，用不了多少钱，5万块钱就差不多了。” “你丫在这等着我呢！”周不器顿时气笑了，“刚从你那抠出来5万块钱，这就想着收回去了？” 孟厚坤讪讪的道：“也是为了促进发展嘛。” 周不器稍作沉吟，平静的道：“回头以奶茶店的名义买一辆吧，早上还可以给奶茶店运送水果。” 奶茶店是公司化的正规经营。 用公司的名义买车，车是可以算作公司资产的，每年折旧25%，进入抵税算式。 也就是说，四年下来，这辆车就算是不花钱白得的了。 某富二代开公司，最爱买豪车，几十上百辆的买，也不怎么开。四五年之后，就开始卖二手车了，靠着自身名气，车价还降不了太多。做生意赔了几十亿，豪车这一块却赚大发了，占尽了国家便宜。 孟厚坤很欣喜，很有大干一场的斗志。 周不器正色道：“宿舍小卖部是刚需，只要运作合理，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全国大学将近3000所，就算连锁开进1500家大学，至少也能开4000家小卖部。短期来看，互联网生意无利可图，零售业却是现金牛。” “开遍全国？”孟厚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道：“没信心了？放心吧，基础已经打好了，只要产业整合优秀，三年之内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产业整合？” “由校内网牵头，线上线下整合零售、送餐和奶茶……这么说吧，零售可以和奶茶店整合，送水果也不耽误送零食。避开饭点，送餐员就可以帮忙在学校里向各个宿舍楼搬运食品。” 孟厚坤明白了，惊艳道：“所以说校内网上不仅会有订餐系统，还会有宿舍小卖部的下订单系统？” 周不器平静的道：“还要有金融系统！生意做大了，现金交易的意外太多，线上付款是大势所趋。” “校内网……”孟厚坤喃喃失声，“我终于明白你对校内网的野心了，你这是要一统全国高校啊。” 周不器眯眯眼睛，淡淡的道：“至少未来七八年内，大学生以及大学毕业生都会是互联网产品的主要受众群。掌握了这个群体，就等于抢占了互联网的下一个时代。习惯，是可以培养的。” 孟厚坤补充了一句：“还有人才！我敢说，校内网要是真的做成了，全国的高校人才都要蜂拥而来。”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伍雨打来的，她去给同寝室友过生日去了。 “吃蛋糕了吗？” “老公！你快来！李弘瑞那个混蛋在骚扰我们！” “你在哪？” “就西门那边的钱柜ktv。” 第96章 英雄救美 “我跟我舅说了，他这就派民警过来。周老大，你别急！出不了事！谁要是敢伤害咱家嫂子，我保准……” “行了，你快闭嘴吧，你那只眼睛见我着急了？” 周不器正走在去往钱柜ktv的路上，没好气的瞪了孟厚坤一眼。 他和李弘瑞初中就认识了，深知那是个什么人。 一肚子坏水，风格纨绔，但绝不是小混混。 强拉着女生动手动脚的事，他做不出来。 到地方后，果然如此。 包房里人很多，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八个女生坐在一旁，神色冷淡，时不时还说几句讽刺的话。 李弘瑞这边有四个男生，都一脸讨好谄媚的模样。 就像是厚着脸皮追女生的舔狗。 周不器冷着脸，推门而入。 伍雨坐在边上，一下雀跃跳了起来，“老公，你来了！” 她旁边的女生也都一个个眼睛晶亮，她们都是伍雨的室友和好友，平时没少吃周不器送去的水果和零食，好奇又惊喜的上下打量着他。 李弘瑞吓了一跳，连忙道：“周老二，你别误会……” 话未说完，就见周不器从桌子上拎起一瓶啤酒，“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吓的女生们发出了阵阵惊呼。 “妈的！没完了是吧？” 周不器又拎起一瓶啤酒，向李弘瑞走过去。 李弘瑞色厉内荏，脸色煞白，蜷在沙发角落里，惊恐道：“周老二，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 周不器阴沉着脸道，冷声道：“李二蛋，你可以啊！上午让学校会开除她，晚上又来ktv性骚扰，你老李家挺出人才啊？” “周老二，你别血口喷人！” 李弘瑞到底不是社会里那种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他的生活环境比较优越，一上来就被周不器这股流氓气势给震住了。 没想到，他旁边的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生却拍案而起，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大声道：“你特么谁啊？想搞事吗？” “咦？” 周不器不由得一奇。 这时，身后就有女生气呼呼的大声道：“周不器，就是他捣乱！我们是来给薇薇姐过生日的，结果王斌就死皮赖脸的追过来了。我们不同意，他还带人吓唬我们。” 周不器回头，看看伍雨。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耳根绯红。 周不器顿时明白了。 今天的罪魁祸首应该是王斌这个夹克男，李弘瑞只是帮凶。 “呵！鱼找鱼，虾找虾，冒出个王八也不意外。” 周不器才不怕呢，几个大学生，能咋呼到哪去？ 他也不含糊，直接踹出一脚，只听“滋啦”一声，包房里的玻璃桌直接被蹬出半米远，一副挑衅的模样，眯着眼睛：“哥今天就搞事了，你要怎样？” 说完，很潇洒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抽出一根点上。 “哇！小雨，你男朋友好帅啊！” “嗯嗯嗯！跟周闰发似的！” “小雨姐，你太有福气了。” “好羡慕你哦！” …… 这边，男生们在叫嚣着打架，另一边的女生们则泛起了花痴，眼睛里都冒着星星。 伍雨娇羞窃喜，暗暗得意，笑嘻嘻的说：“没有啦，也就一般般啦。” 周不器踹桌子的动作有点大，引来了门外服务生的注意，就推门进来，不悦的道：“好好唱歌，弄坏了得赔钱！” 那个王斌大声道：“叫你们王经理来！王强王经理！” “嗯？” 男服务生看出了点眉目，没说话出去了。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不屑的道：“搬救兵了？行啊，我就在这等会儿。” 说着，就走到另一边，在伍雨旁边坐下了。 女生们如泛花痴，连连起哄，很是热闹。 连孟厚坤也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被女生们围了起来。 相比之下，对面的你四个男生，身边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女生都没有。 李弘瑞似乎想走，就跟王斌说了什么。 王斌恶狠狠的表情，拍着胸脯保证着什么，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周不器心中冷笑，就对旁边的女生们笑道：“谁是薇薇姐啊？” 这时，一个满面红晕，娇羞惊喜的女生走过来，端着两杯啤酒，“我就是董小薇，是伍雨的室友。我敬你一杯吧，谢谢你今天过来帮忙，还有……还有你的水果。” 周不器哈哈一声，“客气了，客气了。” 说完，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余光看向王斌，发现他愤怒的双眼冒火。 周不器问道：“那个王斌，怎么回事啊？” 依偎在他怀里的伍雨就气呼呼的道：“他是李弘瑞寝室的。以前李弘瑞不是追我嘛，有几次他也跟着，就看上薇薇姐了，就一直纠缠她不放，跟个癞皮狗似的，可讨厌了。” 周不器低声道：“要不要气气他？” “怎么气？” 董小薇有些意动。 周不器在她耳边道：“我搂着你，你配合下。” “啊？” 在董小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揽住了她的腰肢。 没谈过恋爱的董小薇哪见过这种场面啊？ 登时脸色涨红，心如小鹿。 更重要的是心虚啊！ 人家的正牌女友伍雨就在身边呢，这还怎么见人啊？ 果然，伍雨嘴巴噘起来了，表情酸溜溜的。 周不器才不管那么多，左手搂着伍雨，右手搂着董小薇，左拥右抱，温香在怀，好不快活。 其他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先是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随即就叽叽喳喳的起哄，嘻嘻哈哈的啼笑，疯闹起来。 有的女生笑哈哈的问：“周不器，你也太贪心了吧？我们寝室的两朵花，你都想要啊？” “对啊，要不你也来？坐我腿上？” “去你的！” 周不器这边还想再逗几句，另一边，王斌已经忍无可忍的又跳了起来，指着周不器，愤怒的道：“小子！你特么把薇薇放开！” 周不器就把董小薇搂的更紧了，眼神轻蔑，“别装逼！装逼遭雷劈！” “你妈……” 王斌甩开膀子就要冲过来，被李弘瑞一下拉住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王斌凶狠的打量了周不器几眼，说道：“今天我给李哥一个面子，不然非把你……” 话都没说完，周不器就不屑的打断了，“千万别给谁面子，李二蛋，你也给我滚蛋！” 李弘瑞气怒道：“周老二，你装你妈啊装？” 这时，包厢的门推开了，一个身着正装的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向王斌，“干什么呢？” 王斌一下兴奋起来，挑衅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大声道：“哥，这小子毁坏公物，还摔瓶子，你看得罚多少吧？” “嗯？” 男青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酒瓶碎渣，扭头看着周不器。 王斌又补充了一声，恶狠狠的道：“哥，这小子有钱，让他赔！不赔就送进去！妈的，跟我装！” 再看向依偎在周不器怀里的心上人董小薇，心里就如同滴血。 男青年淡淡的道：“按照我们这的规矩，你得赔偿三千。” 这话一出，女生们直接炸了，纷纷打抱不平，说明明是王斌他们来骚扰，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周不器很不屑，瞥着他，“你谁啊？” 男青年道：“我是这的经理，你可以叫我王经理。” “呵！” 周不器撇了撇嘴，继续低头去逗怀里的董小薇，引得她娇嗔连连。 王斌快气吐血了，大吼道：“哥！你快点啊！你们的保安呢？” 王经理冷着脸道：“这位同学，我要求你立刻赔钱，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还要通知你们学校！” “不用报警了，我们去自首吧。” 孟厚坤接了一个电话，随即就笑哈哈的站了起来。 周不器一听，心中也有数了，一手拉着一个，也起身笑道：“学姐们，咱们这就走吧。王经理想要赔偿，那就去派出所要好了。” 王经理沉声道：“不许走！” “我们去自首啊，你敢拦着？”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时，包厢的门又开了，走进来了四五个男青年，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领头一人脸色严肃，沉声道：“派出所查岗！都干什么呢？” 王经理心头猛地一跳，连忙露出讨好的表情：“郑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这非法拘禁？” “啊？没有！绝对没有！” 王经理吓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孟厚坤淡淡的道：“非法拘禁不好定义，人家王经理想勒索我们三千块钱呢。我们几个大学生，哪拿的出这么多钱？” 王经理两腿一软，自知摊上事了。 这群学生里面，有硬茬子啊！ 又是经理，又是警察，女生们都有些害怕，靠在后面不敢上前。 周不器就想带她们赶紧离开，走上前道：“郑哥是吧？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那个王斌性骚扰，违法了治安条例。这个王经理是他哥，涉嫌敲诈勒索、非法拘禁。事情就是这样，我这边都是女同学，就不留了。” 郑哥看了他几眼，又看看孟厚坤，点点头，“行。” 李弘瑞吓坏了，不会真要去警局吧？连忙大声道：“周不器，差不多得了，你别太过分！” 周不器淡淡的看他一眼，懒得搭理，转头笑道：“学姐们，咱们走吧，这些社会败类，肯定逃不出法律的严惩。” 沙发上，王斌脸色死一般苍白，吓堆了。 性骚扰？ 会不会开除啊？ 第97章 这次该出手了 这年头，警方的办案都不太规矩，尤其这种打打闹闹的小事，最终的都是以罚款结束。 被告方交钱买平安，原告方出了口恶气，警察收了笔钱，三方都高兴。 李弘瑞却很愤怒。 这都多少次了？ 似乎每一次碰到周不器，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这让他很不服气！ 他要报仇！ 这一次，一定要搞出点动静！ 第二天，他听说创业社团有动静了，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吕华。 “学长，出手吧！” “怎么了？” “创业社团那边就在聚集，说是什么要搞什么送餐业务，要招七八个兼职的送餐员呢。” “送餐？” 吕华面色微微一变，心头如惊涛骇浪。 周不器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 先是传单，又是餐桌广告，还有奶茶店和校内网，这回又搞出来了送餐业务。 他想干什么？ 千秋万载，一统大学吗？ 李弘瑞沉声道：“学长，这一次，如论如何不能让他做成了。现在是冬天，很多人都不喜欢呆在寝室里不出门，送餐业务一旦搞起来，肯定深入人心，这对咱们学生会是重大打击啊。” 吕华脸色难看，有些为难：“这事不在学生会的权限范畴啊，名不正言不顺。” “有啊！他们的创业社团不合规矩啊，该取缔！申请文件不是都交上去了吗？” “还没发下来呢。” “那就赶紧去领啊？学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听说，他们还找来了三四个外校学生，要指导咱们学校的学生送餐呢。” 吕华眼睛一亮，“还有外校的？” 李弘瑞道：“对！好几个呢！” 吕华摸着下巴，慢慢沉吟：“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个机会！” “学长，快出手吧！”李弘瑞急不可耐，很激动的劝说。 吕华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猛地一睁，冷哼道：“他们在哪呢？” “就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 “好！叫人！咱们这就过去！” 李弘瑞很兴奋，“没问题！” “等下。” 吕华拿出手机，又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告诉手下，让他赶紧去团委那，把取缔缘味奶茶店的文件拿回来，当面打周不器的脸。 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副手，让他们赶紧叫人，去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堵周不器，别让那小子跑了！ “既然出手，那就直接干脆点！你带几个人，直接去食堂，把那些餐桌广告都撕下来。哼！这块业务，就该属于我们学生会！” 在吕华眼里，打击周不器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那还不容易？没问题！” 李弘瑞哈哈一笑，满面红光。 …… 北理那边是三环，北科这边是四环，都有很多民居。 民居里，也隐藏着一些物美价廉的民宿餐馆，做一些家常菜，其实就是个人家，摆几张餐桌就是饭馆，主要面向学生群体。属于无牌照经营，但没什么人管。 所以，送餐业务跟这些民间餐馆合作，再合适不过。 这套业务流程只要吃透之后，就可以复制推广了。 张银磊带着团队，已经在北理、北外、民大那一片开展起来了，没赚多少钱，但声势不错，每天的订单量都在上升。 现在，送餐业务要推进北科了。 周不器亲自出面，郭鹏飞叫齐了创业社团的学生，号召大家参与进来，兼职送餐。工作量很轻，每个月赚两三百问题不大。 这跟去研发室兼职不同，这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技能。 更重要的是，送餐过程中可以接触到很多女生，还能拿到她们的电话号码，这也算是隐藏福利了。 就在大家踊跃报名之时，不速之客来了。 吕华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出现了。 “吕华，三天两头的找上门，你有毛病吧？”郭鹏飞忍无可忍，开口就骂。 吕华冷冷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特么也知道你是鬼啊？赶紧滚蛋！”郭鹏飞根本不给这个学生会主席面子。 吕华的一个手下就讽刺道：“郭鹏飞，我知道你有点能耐，但是别忘了，这里是北科！我们是北科的校学生会！” “校学生会怎么了？很牛逼？” “就牛逼了，怎样？” “呵呵。” 郭鹏飞见周不器神色平静，就淡淡点头，“行，我看你们要玩什么把戏。” 跟周不器、郭鹏飞这样的风云人物不同，对其他的那些普通学生来说，校学生会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纷纷闭口不言，静观形势发展。 吕华对当下的气氛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镇住了场子，淡淡的道：“在座的都是缘味创业社团的同学吧？正好，借此机会，我就给大家通知一下。创业社团严重妨碍了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导致了大量的逃课行为。又和校外一些不明来历的人搅和在一起，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性活动，这些都严重违反了学校对学生社团的约束章程。团委老师已经决定，要对缘味创业社团予以取缔。你们如果再这样聚在一起，就是非法集会，会受到学校的处分。” “啊？” 众人果然面面相觑，被吓住了。 这么严重？ 周不器失笑，抱着肩膀，冷冷的道：“吕华，你嘴上抹了开塞露吗？满嘴喷粪？” 吕华怒道：“周不器，你也算是个大学生吗？有一点基本素质吗？” “素质？你也配谈素质？” “周不器，我现在不想跟你说别的，我告诉你，你的创业社团已经被取缔了，你要是再敢这样组织学生，就是煽动不良情绪！到时候，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得受到处分！” “你当我吓大的？” 周不器一脸不屑。 吕华冷哼道：“你可以试试看！” 郭鹏飞眯着眼睛，淡淡的道：“吕华，你说创业社团被取缔了？我是团长，怎么不知道？要是真被取缔了，团委早给我通知了。你在这满口喷粪，公开排便，我们还嫌臭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口说无凭，证据呢？ 总不能你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你就说什么是什么吧？你又不是校长！ 气氛有些骚乱。 吕华心头不悦，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要证据？好！我已经让人去团委了，一会儿就把团委老师的审批意见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