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世界(GB女攻)》 ABO世界观 浅讲一下ABO自设,怕大家看到提枪就上的情节心里会膈应: 没有女性性器官的男性Omega是靠肛门进行性行为的。 直上斜后进入,是肠道。他们的肛管和直肠是非常干净的,乙状结肠处会有隔肉,把排泄物挡住。但是基于各种原因(例如他们的肠道会分泌润滑等等),排泄还是很通畅的,跟其他人用的时间没差。 所以不太需要灌肠,他们自己有20cm左右的完全洁净的性爱空间。 斜前进入,是生殖腔。在前列腺和膀胱上方。生殖道长度因人而异,平均约为12cm,高潮时还会向上延伸,类似于女性的阴道和子宫。生殖腔的开口部相当于女性的宫颈口。 生殖道与肠道有相交(仅指无女性性器官的男Omega),它们有一截共用的窄道。但是生殖道那里有可自由控制的隔肉,如果不是发情想受孕,平时不会打开,所以进行普通的性行为时,不用担心走错道。(当然ABO世界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为手段把人玩成抹布,身体机制再怎么想保护自己,坏人还是能用尽一切手段去犯罪。就,也挺惨的。) Omega发情时产生的淫液具备润滑作用。肛门和穴道的恢复能力比现实世界的女性阴道更强,程度因人而异。 有只具备一套性器官的,也有男女两套性器官都具备的。出现大JJ女主和双性人男主请不要吃惊,实属正常现象(仅限ABO)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蕾娜的父亲死了。 他喝了太多酒,再加上睡姿不当,引起了反流性窒息。 死因是意外身亡。 因为当时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蕾娜的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复古礼帽上的黑色网纱遮挡住她右眼的视线。透过那些网格,她在看另一个人。 身形窈窕清瘦的男人跪在侧边的黑色垫子上,向每一个面对遗照躬身悼念的人们低头示礼。 他穿着黑色的棉麻长衫。剪裁并不出众的大褂被他穿在身上,反倒有一种俊雅疏朗的清骨风采。 他是父亲的续弦。六种性别的存在和多种生育的可能性,让男人间的结合也变成了容易接受的事。 他虽年轻,却不似那登堂入室的嚣张叁儿一般蠢钝无脑。 男人确确实实是在合法的情况下入的家门。老少配的风花雪月也一度成为看客们调笑的谈资。身处混乱中心,他却不动如钟,从不为此置气,大气得像个真正的当家主母。甚至连人们猜疑值最高的家产也不要,全数移交给亡夫的独女。 无私、伟大,坚韧又美丽。 他的口碑被翻转,所有人都被那看似忠贞亮节的表面欺骗。然而只有蕾娜知道,那宛如清风明月般的外在下,藏着怎样的厚颜无耻。 想到这里,蕾娜拿虎牙咬住下唇,嗤笑了一声。 明明很轻的,距离也够远,还是被那耳聪目明的小妈感应到了。 他寻声侧目,对上蕾娜无波古井般的双眸。 “蕾娜!”他喊了一声,迫使欲转身离去的她停下脚步。 跪得太久的膝盖有些酸麻,站得猛了,刺痛的无力感袭来,他又跌坐下去。 胳膊撑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的两腿并拢弯向一旁的姿势很像一尾搁浅的、可怜兮兮的人鱼。 他光穿了一件长衫,里面没加内衬。雪白修长的小腿从那盘扣下的叉中露出来,若非场合不对,真要惹人大呼“香艳多姿”。 男人拿委屈的眼神看她,只伸手扯了扯下摆遮住那对光洁的玉腿,并没有要自己起来的意思。 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在他与她身上,蕾娜咬了咬牙,抬起脚步走过去。 “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坚持不住了就要说,一直忍着干嘛?”蕾娜弯腰扶起他,男人借力起身,骨软一般倒在她身上,握着她的腕,不松手。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硬撑的。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男人把头靠她肩上,声音很轻,虚弱无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你带我去休息吧。” 蕾娜的唇角扯出一个弧度。 她露出一个看起来很甜美的笑,声音也同样清甜:“好的,小妈。” …… “啊,蕾娜,宝贝,快帮我把这个抽出来,我不行了……” 隐蔽的隔间内,男人提起长衫,将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露给女孩看,丝毫不觉得羞耻。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因为他阴茎的马眼处塞着一枝白色的玫瑰,盛开着的花朵让他没法穿内裤。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失态,他只能一直跪着,用皱起的衣褶骗过人们的视线。 “这已经是最小号了。”蕾娜说,慢慢把那长枝从马眼里抽出来。手法很温柔,她不想伤到他,“你的小洞们都太紧了,什么苦都吃不了。” 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屁股。 他们昨天疯玩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再看,屁眼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只是想尿尿了。”男人被她灌了太多水,美其名曰要给小花足够的水分让它成长。明明这就是朵假花,纯属她坏心眼,要故意逗他,“帮我扶一下。” “你是想让我替你把尿吗?”蕾娜把花枝全部抽出来,总觉得那乳白色的花瓣好像比最初张得更开了一点。 她最后的收尾有点快,男人被抽得闷哼一声,捏着她细胳膊的手用力抓握了一下。 “我都没吃东西,还喝了那么多水,又不脏,怎么不可以了?” 这倒也是。再说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女孩思考了两秒,点了点头。 “行吧。”她说,然后走到房间的盥洗室内,面对着马桶,朝他招手,“乔,你站我前面来吧。” 乔霖对她言听计从,更别说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他解开大腿外侧的扣子,咬着长衫下摆,任由她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扶起他的肉棒,将泉眼对准马桶。 女孩捏了捏他的龟头,催他快点尿出来。 憋得时间久,量又多,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厕所里传出的哗哗水声。 蕾娜都等得无聊了,拿牙齿啃他纤薄的背脊,用口水把他棉麻的黑染得更深些。 声音渐小,最后一小波一小波的涌,蕾娜甩了甩肉茎,帮他把尿液都清空。 “完事了。”蕾娜随手扔掉他的软肉,转身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用洗手液做清洁。 如他所说,是挺干净的。无色无味,和自来水没什么两样,但挡不住心里膈应。 “蕾娜。”乔霖又喊她。这次他把屁股后面的布料也一并提了起来。撅着肥美丰盈的雪白臀肉,朝她晃了晃,“你肏肏我吧,嗯?” “你没事吧?我昨天都干了你那么久了,怎么还这么饥渴?”蕾娜抽了几张纸擦干手上水分,倚着陶瓷台,盯着他发骚,“你们Omega都这么浪吗?” 乔霖倒也不想反驳什么。他并不骚,也很少有性冲动。但那是在遇见蕾娜以前。之后他就跟头灌了春药的骚狗一样,天天都在发情,恨不得让蕾娜一刻不停地操干他。 “我只是有些激动。”他说,同时还拿手扒自己饱满的臀肉,用那荡漾的肉浪和娇嫩的粉穴诱惑比他小了整整十一岁,才刚成年不久的女孩,“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呵。”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冷哼一声。 “那你可想多了,小、妈。”女孩抱着胸,着重咬了后面两个字,提醒他的身份,“我可不想活在世人的偏见里。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地下情人。” 乔霖玩着臀瓣的手僵了一瞬。松开肥腻的软宍,垂下手臂,自我调节般低语道:“没关系,这样也可以,只要你只有我一个就行了。” 蕾娜把他一系列的情绪转变都看在眼里,不出声也不行动,仿佛一个冷漠的看客。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你会是只有我一个的对吧!”男人放下手里攥着的衣摆,转过来扑向她。牢牢握住她的上臂,用力到粉色的骨节都发白,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暴起来,“快说你永远都只有我一个,绝对不会抛下我!你说,快说啊!” 蕾娜两节细嫩的臂膀被抓得又麻又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紫了。 “你在紧张什么?”蕾娜忍住生理性的泪水,保持着平静的语调,“你不是为了我才嫁给那老男人的吗?一开始这么勇,现在反倒心虚了?” “你昨天爬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蕾娜趁他松懈,倾身靠近。含住他小巧的,莹玉般的耳垂,在嘴里嘬弄。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乔霖被她舔得直抖,把手放到她腰间,环住她盈盈可握的柔软腰肢,一边道歉,一边喘息,“你、你还这么小,但我却、我却要老了……我怕你不要我……我太爱你了,我没办法不爱你……所以别、别丢下我……” 蕾娜咬了咬那块小小的软肉,留下一个鲜红的牙痕。又用指腹轻轻揉捏那片柔软,帮助它通血。 “那就等你死了再说吧。”蕾娜仰头亲了亲男人花瓣一般软嫩红润的唇瓣,笑着说,“你要是想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那就得熬过我。” “我会努力不让你有机会找续弦的。”乔霖低下头追逐她的娇唇,把那香舌也伸进她嘴里,细细地吻。 蕾娜坐在桌上,乔霖则面向她抱住她的脖颈,两个人贴得极近,简直密不可分。 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已经被自己脱下扔到一边,好方便蕾娜用手指给他做扩张。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蕾娜问道,手上动作却未曾停过,把怀里的人插得直哼哼,“我们昨天也是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啊……嗯啊……他、他哪值得我们有负罪感?”乔霖享受着爱人的指奸,饱满的圆臀像块香甜的蒸蛋糕,被插得左右摇晃,“是他让我去学生宿舍接你的。自己的女儿都不管,活该死到临头都没人照顾……” “然后你就缠着我要了一整夜?”蕾娜低笑,用指腹按压他微微鼓起的前列腺。 “啊!那里、不行……哈啊……”乔霖尖叫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了,“谁、谁让你住宿的,留下我陪那老东西看家。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死老头天天在外面嫖,阳痿得硬都硬不起来了,还贼心不死。看到那张臭嘴我就想吐,真的快装不下去了!” 蕾娜被他逗笑,抽出被淫水打湿透了的中指,问他有没有被得逞。 “当然没有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让她感受那搏动的温热,“你放心,我干干净净的。只有你,只给你。” “好啊。”蕾娜笑,掀开自己的长裙摆,拉下内裤,露出大小可观的漂亮性器来,“那你给我吧。” 乔霖看着他朝思暮想的玉器一般精美的阴茎,很不矜持地吞咽了一下。 他转过身去,翘起屁股,自己把小穴喂到肉棒嘴边,张合着臀缝舔它。 “你快进来,我想要,好想要……”他说着淫乱的骚话,甚至还往后伸手,捉住那翘起来的玉茎,主动往自己屁股上的小眼里捅。 “你昨天都不给我,只拿道具捅我,根本不过瘾……”乔霖试得手发酸了也没怼进去,摇晃着肥臀用力蹭她,“我只想要你啊!” 蕾娜轻轻拍掉他的手,扶着肉棒对准他的穴洞——扩张后的菊穴哪怕用力张开,也只能比她尿道口大上一点。这是他的优点,穴紧又耐操。也是他的缺点,市面上小型号的性用具他都难以吞下。 蕾娜也不想为他扩肛,甚至都不敢提出来。怕自己说他难操后,会疯狂虐肛好让她进入。 “咱们还是等以后慢慢来吧,好吗?”尝试着把龟头塞进那个小眼里无果后,蕾娜认为绝不可能靠着他自身分泌的润滑液就能把肉棒吃进去,还是要多做准备。 乔霖却不依不饶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进来?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乔霖心里失落,面上却有些歇斯底里。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年轻貌美的蕾娜,但他只想要她,只想做她的唯一,他害怕她的变心。 “我的皮肉松弛了吗?” “我的穴是不是很丑?” “我叫得很难听?” “还是我的肉捏起来很粗糙?” …… 蕾娜被他这一连串的自我否定搞昏了头脑。 他到底怎么想自己的啊?她没有PUA过他啊!相反,她一直说他漂亮,也从来没提过年龄差的事。 “不、不、不!你不要再说了,这些问题你都没有。”蕾娜连连打断他,怕再任他说下去,他会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男人,这无关其他,只因我爱你。” 她从他的腰窝一路攀吻上去,再到凸着颈椎骨节的脖颈处停住。 那里是香气的来源,是他最脆弱的部位。 蕾娜亲了亲他的后脖颈,又拍了拍他的臀肉,让他站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在这里献出我们的第一次。” “你认为呢?” 乔霖犹豫了很久,才慢吞吞地挺起弯着的细腰。 “我只是想要你进来,把精液射进我的生殖腔里。”他拿手背揉了揉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子擦干,“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再不生宝宝就来不及了。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蕾娜没料到他会想的那么远。 “你才二十九岁,还年轻得很,为什么要那么焦虑?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小了吗?”蕾娜用虎口掐着他纤薄的腰肢,把他拉近一点,亲昵地和他蹭脸,“如果你实在担心,没关系,我们可以要一个。” “但你别着急,好吗?你的身体很好,又是体质特殊的Omega,想怀孕不会很难的。” “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只要你想,我就给你。但不是现在。” 爱人实在过于温柔。她能理解他的感受,支持他的决定,他再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乔霖被她哄得服帖。缠着她用手指给了他一波高潮后,也不再搔首弄姿地烦人了。 蕾娜替他穿好身上唯一的长褂,从随身背着的黑色斜挎皮包里掏出包一次性内裤,拆了封给他套上。又隔着略微粗糙的棉麻布料用力揉了把他的屁股,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重新步入灵堂。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乔霖回归了他该在的位置。蕾娜则把之前放到他坐垫边的白玫瑰花束重新捡起来,然后站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偷看他忙碌的身影,和长衫下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 她正在思考忙完后可以在他身上尝试哪些新鲜东西。积极愉悦的性幻想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道突兀的男音打破。 “蕾娜。”一个男人偷偷蹭到她身边来,贼眉鼠眼地环顾了一周,发现没人在看,又大着胆子离她更近了些。 勉强算是青年的男人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油腻气味。蕾娜偷翻了个白眼,屏住呼吸,生怕那杂臭的朽木味玷污了她精贵的鼻腔。 “那个骚货真把所有遗产都转给你了?”他故作熟稔地贴近她,还要抬手摸她柔顺光泽的金色发丝。即便被蕾娜不动声色地躲开也不见羞恼,反而追得更紧了,“我怕他骗你,要不你把转让合同给我看看,我懂这些。” 粗鲁无理又下流。蕾娜不想和他搭话。用指腹碾碎了一瓣玫瑰,把小脸低下去埋进花束里,想用淡雅的花香驱散那股糜烂的精臭。 不愧是那人的亲戚,全都一个样,恨不得浪死在风月场里。 她低头去嗅花的样子太美了。浓密的金色眼睫低垂,半遮半掩住那浓郁的曜石般的黑瞳。挺翘的鼻尖抵住柔软的花瓣,轻轻陷进去一点。未着妆点的朱唇红艳润泽,好似能把那洁白的玫瑰都吻红……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嘴唇离她的耳朵越来越近。 他换了一种姿态,几乎把娇小纤细的她包在了怀里。 因为没触到她的身体,蕾娜便一直忍着没动作。 在大人眼中,她是乖巧可人的孩子,从来不会乱发脾气。 即便她的家人已死,她还是要维持着这个人设一直装下去。 直到完全脱离这个烂透了的关系圈。 蕾娜是个Beta,男人发情时产生的信息素对她起不到半点催情作用。 更何况他同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Beta,哪怕动了情,信息素也微薄的可怜。想用这个玩意儿捆住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他身上实在难闻。不知来参加葬礼的前一秒还在哪个廉价妓馆里鬼混,估计连交合的体液都没擦干净就过来了。 她闻不到他因为过度纵欲后愈发稀薄的信息素,但身为感官最为敏感的Omega,乔霖能闻到。 他侧了身看他们,温婉的脸色被冷面霜眉覆盖,掌心里握着的一把竹香,碎了个稀烂。 他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可能也就个叁五秒,见蕾娜都不躲开,他倒先按捺不住了,迈着疾步走向她。 “蕾娜。”他把手里的断香展示给她看,佯装不知情地抱怨到,“这批竹香全是断的,是我没选好。你能陪我再去附近重新买几盒吗?大家都等着呢。” 又不是暴力快递寄过来的,怎么可能碎得这么彻底。蕾娜把视线从他手中移到脸上,那黝黑的、难以参透的眸子直视着他,让他心跳如鼓擂。 “好啊。”她说,嘴角向上咧着,露出一侧的虎牙来。 “小妈。” …… “你为什么不躲开?!” 刚出了灵堂门口,拐进一侧的巷道里,乔霖就急切地捉住她的手,想用自己的气味把那野狗的骚味赶跑,“他都要抱上来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蕾娜表现得很无所谓。她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但大戏还未落幕,不能随便跳出她扮演的角色来,“他还没碰到我。” “你怎么能这样?”乔霖觉得委屈。她为什么总是这样用高高挂起的姿态面对他嫉恨的一切?他一点也忍不了那些对她别有所图的男人的靠近。那是他的蕾娜,他一个人的,他一个人的! “你都不在意我的吗?”手里的竹香和他悄然释放出的,带着白花柔意的甘醇茶香非常和谐。舒缓淡雅的温润香气,和他的外表很配,却和他的心境极度不符。 他承认自己在关于蕾娜的所有事情上,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妒妇。这没什么可羞愧的,谁都会这样。只是他接触得更深,中的毒也更深罢了。 蕾娜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昨天她不小心标记了他一下,这能力大概能维持叁天左右。其实不用标记也能闻到。她对他的香气意外的敏锐,只是对催情素没感觉而已。 不过乔霖说自己的腺体渴望被注入她的气息,他要成为她的所有物。 反正Beta没有永久标记的能力,她便依他所愿地照做了。 她非常喜欢他的味道。 不是纯粹的甜,带着一点点茶香的涩味。香远益清,没什么攻击性,但是好闻还安神。 很干净。 真干净啊。 干净到想把他玩坏,染出烂抹布般,糜烂的腐臭。 她解开他领口的盘扣,蹭着他的颈,重重的吸吮。咬住他锁骨上的皮肉,啃出鲜红的痕迹。 “哦蕾娜……蕾娜!我的、我亲爱的……我的宝贝、我亲爱的蕾娜……”她咬得用力,像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却毫不抗拒,甚至还顺起了她那头漂亮的金发。 分外享受。 “你要把我的奶子嘬大了……”乔霖兴奋得双眼迷离,用拇指摩挲她软嫩的颊,笑得开心,“吸吧、吸吧,把胸吃大了,到时候喂宝宝乳汁更方便……” “你不喂我吗?”蕾娜吐出被她含得肿大的胸乳,涎液在她的舌尖与他的乳头上扯出一截细长的银丝,而后断裂在空气中。 “乔的乳汁肯定很甜,信息素还是茶味的,到时候产的奶不会是奶茶吧?” 蕾娜揪着他艳粉的乳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勾人至极。 “全糖温热,我最喜欢了。” 此时的蕾娜并不知道,因为这番玩笑话,将会置未来的自己于何种境地。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尝一尝。”蕾娜踮起脚,把舌头送进他嘴里,“你的味道。” “甜不甜?” 他又不是孕夫,哪能把胸嚼出甜味来?但口中的气息分明是带着甜意的。 “甜、好甜。”乔霖抱住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肢,卖力地扫着舌头,恨不得把她嘴里所有的唾液都卷进肚子里。 “乔、乔!”他吻得太凶,蕾娜一时难以呼吸,她推着乔霖绵软的胸脯,想把自己从他怀中解放出来。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话是这样说,嘴上可没停。他舔着蕾娜下巴上沾到的透明液体,想把它们弄干净,却越舔越湿。 “别亲了、别亲了……”蕾娜别过头,用力推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无瑕娇容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赧,“狗都没你这样的。” “我已经是你的狗了……”乔霖把头埋在她颈窝,闷声的嘟囔里带着浓浓的偏执,“狗认主人的,你不能不要我……” “哭什么啊?”有湿意透过锁骨下窝的蕾丝镂空渗进来。蕾娜觉得无奈,但男人红着眼尾的模样实在好看。她抬起手,用拇指轻轻压它,“你都忍了四年了,怎么这会儿情绪起伏这么大的?” 乔霖曾是那个男人的秘书。 一个Omega能爬到这位置,属实不易。未满十五岁的蕾娜跑去公司找冻了她银行卡的人理论,没找着,换来和乔霖的初见。 她是欣赏他的。 乔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蕾娜佩服臭老头眼光独到还有好运气,新换的助理放他身边,简直是屈才。 蕾娜坐在皮沙发上,喝着乔霖为她新沏的茶水,想着怎么装乖让那老头解了她被锁的卡,顺便大敲一笔。 漫不经心地啜着杯中热茶。她只觉得这茶香得离谱,还以为是他手艺好,丝毫没察觉到信息素的存在。 二十六岁的Omega第一次自主发情,对象是他上司的女儿。 年纪很小,他差点成了罪犯。 蕾娜很少会来公司,乔霖难得见她,非常想她。 可他没有机会,目的也不正当。 所以当那个老头向他求婚的时候,他没有果断的拒绝,而是选择利用,自己去制造一段缘分。 他和蕾娜的。 看着被老头接回家门的新婚妻子,蕾娜作为人人夸奖的好孩子,乖巧的脸色第一次没有绷住。 “眼光真差。”她掠过他。留下轻蔑的冷眼,和嗤鼻的讥讽。 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天,乔霖不在他该待的床上,而是给他名义上的丈夫灌下安眠药,打开了他女儿的房…… 蕾娜记得非常清楚,他是怎样诱惑自己,让他俩“狼狈为奸”,混在一起的。 他说他知道她的目的。 她的父母离异,父亲凭借婚前阴阳合同,还有各种法律漏洞,把妈妈的所有财产全数占有。 她没有选择跟随一无所有的母亲,只因她想帮她夺回本属于她的全部。 蕾娜每次来,都挑拣老头不在办公室的日子,然后大大咧咧地翻找,理由总是自己掉了东西。乔霖就默默看她胡闹,从不拆穿。在她走后,又替她把那些没有精确摆放好的文件回归正位。 那老头多疑,若不是他,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老头骗人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出众。他造了太多假,却从未失手,自负心竟日渐膨胀起来。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给娇美的小妻子签下婚前和死后协议。 男人死后,遗产全部归他所有。当然他不会真的给,日后肯定要动手脚。 但现在,这白纸黑字还盖了章的合同是合法且有效的。 蕾娜才十七岁,意志还不够坚定,非常容易被说动。 尤其乔霖是个商场好手,靠着一张嘴,能言巧辩,拉来了不少大单子。 蕾娜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相信,他怕他是老头那边的人。 人老珠黄、一摊肥肉、还满肚子坏水,嫖娼嫖到靠吃药立棍的臭老头都敢嫁,那该是有多爱他啊。 鲜花倒插牛粪,瞎了眼吧可能是。 连她妈都是商业联姻。一发入魂,草草了事,从此再没有碰过对方。 妈妈在婚时乐得男人出去采摘野花,发泄兽欲,自己则在家陪着蕾娜过好二人生活。被骗后更是只有满腔恨意,诅咒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蕾娜,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只有你。”乔霖未经允许就径自跑到了她床上。把惊得呆住的她压在身下,解开身上的睡袍,露出一具美丽光洁的男体。 “我把第一次给你,以后也只给你。你要了我吧,蕾娜,我真的很爱你……” 貌美又乖巧的蕾娜不乏人的追求,但这么狂热的示爱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没有处子情节。但知晓初次被开辟生殖腔,对Omega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们都希望向最爱的人献出第一次。 蕾娜看着她名义上的新妈妈跪在床上,将紧闭着的菊穴对准她。情动的淫液把周圈打湿,她又闻到那股独特的茶香。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觉得那朵粉色的小花很可爱,看起来很诱人。所以没忍住,拿手指戳了戳。并没有其他邪恶的想法。 男人叫她进来,她便懵懂的听话。不顾对方拔高的音调和急促的喘息,与那紧闭的洞口和窄道做斗争,用力把食指挤进去。 往里伸,一直往里伸。 穴内的软肉将她纤细的食指绞紧,强大的吸力让它微微发麻。 这是她从未触及过的世界。 濡湿温热,又紧又烫,带着粘稠度的水一波波浇到她指上,她顺延向上,摸到一处分叉。 乔霖情动了,还为她开了生殖道。 回想起生理课本上的文字,蕾娜受到了惊吓,慌忙收回手来。 第一次被进入的乔霖被过快的速度抽得闷哼,抖着臀瓣,缓解那股舒爽的麻意。 这个Omega真要向她献出第一次。 怎么办?好害怕……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蕾娜还小,她没办法承受取走别人第一次的重量。 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如果处子之身对他们很重要,就算对自己毫无影响,她也不会用完即丢的离去。 怎么能让自己的爱人伤心呢? 性交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蕾娜绝对不愿和那个老头为伍,在这方面,意外的纯情忠贞。 “你为什么要对我打开生殖道?”蕾娜抱着头,她在发抖,“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乔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他爱的蕾娜在害怕。什么都顾不上了,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 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她,把颤抖着的女孩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不起……”乔霖无措地道着歉。女孩身体很软,像一团绒羽,轻盈又娇柔。 他难以克制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柔软的嫩颊上打下一个又一个带着湿意的吻。 蕾娜有些失魂落魄。 他在亲她,还要为她开启生殖道。 怎么办? 这个Omega好像真的喜欢她…… 见她没有抗拒,乔霖心跳如鼓。大着胆子亲上那张令他朝思暮想、日夜难忘的香唇上。 柔软的触感令她回神。蕾娜心惊地张开了唇,他却以为她在欢迎他。 他们在唾液交融和舌尖相交中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那晚过后,恍惚惘然的蕾娜并没有对他下达任何禁令。 乔霖便厚着脸皮,给那日日醉酒的老男人煮的醒酒汤里下药,令他昏睡。然后夜夜爬上蕾娜的床。 蕾娜每天都被他搂在怀里睡。她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又没办法直白地拒绝他的接近。 他要向她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她虽然没接受,但下意识的不愿伤害他。 蕾娜还是受不了和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男人如此亲近。 在暑天的假期进行到中段的时候,第一次锁上了房门。 她在逃避。 那天晚上男人果然没法再爬床。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内疚感不断膨胀,半夜叁点多,她打开房门,想探一下他的情况。 她以为他会在自己的卧房,一低头,瞥见一截熟悉的睡袍衣角。 男人抱着双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红肿着,一看就是大哭了一场。 蕾娜的房间没有额外去做隔音,但清醒着的她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一直守在她房门外,但又在哭。甚至为了不吵到她,努力没有哭出声。 明明可以先走的,但他很想她。所以舍弃了自尊和体面,蜷坐着,想离她近一点。又为她的刻意躲避感到悲伤痛苦,没有办法不流泪。 蕾娜蹲下身,向虚弱的他张开双臂。 “……好吧,我答应你。” 蕾娜后来才知道,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和信任,老头把屋子里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都给了他一份。她的也不例外。 他其实可以进来的。 但他没有那样做。 虽然深爱她,但还是守住了一点底线。 幸好守住了。 蕾娜和乔霖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他利用职位之便,帮她搜集被男人深深埋藏起的腐败。 利用蕾娜慈悲心善的特质,一次又一次地迫使她为他放开界线。但同时他又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卑微到蕾娜都不忍斥责他的放肆。 如此反复,她被折腾得麻木。学会了淡然地站在原地,只在彻底伤到他之前才去安抚。 乔霖因此变得更加患得患失,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但是他哭了,她还是会哄的。 “快结束了,好吗?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带你回我母亲那边,不会不要你的。”蕾娜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眼睫,柔软的唇瓣感受他眼球的震颤。纤长的睫毛闪啊闪,酥酥麻麻。 “我什么都给你了,真的。你要是把我扔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乔霖说得很严重,但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自杀,死在你面前,让你心悸一辈子!” “我从来没说过要丢下你,连玩笑都没开过。你不信的话可以一直问我,我保证每次都会回应,答案永远不变,好吗?”蕾娜喜欢他坚忍的外壳下,一触即碎的脆弱感。她可以一直哄下去,永远都不腻。 见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蕾娜坏心眼地逗他。 她捏着他肥嫩丰盈的软臀,画着圈地揉:“我可没有进到你的生殖道,你还是个小童子军呢。” “你都不要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珍惜的?”他是个二十九岁,却只被玩过肠道的Omega。送上门的,崭新的生殖系统人家不接收,原封不动返还给他,他只觉得自己的初次根本没那么重要。 比起财产转移合同,要廉价得多了。 “你可别诬赖我。”蕾娜手上使劲,狠狠抓了一下他弹性的饱满,这是对他闹别扭的小小惩罚,“我期待得很,要不是时机不对,你早被我干透了。” “插进你小小的生殖腔里,把你的小腹都操得鼓起来。任你哭着求饶,也不拔出来。”蕾娜一边含住他烧得通红的耳廓,一边压低了声线说荤话。 她又闻到了那股茶香。 顺便,指下的屁股湿了。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你能不能别流这么多水?”她那句话的威力就那么大?废了半包纸都停不下来,“难道你还有个尿道在屁穴里?” “你还说!都、都怪你!”乔霖的左腿被她从膝下穿过,挂到臂弯,抬高至她的肩。臀缝自然打开,方便她给他擦屁股。 “又流了……”蕾娜才抽了张干燥的纸巾捂住他的菊穴,就感受到湿润的扩散,“要不是早上多灌了你几瓶矿泉水,照这个量,怕是得虚脱。” 蕾娜露出个“还是我有远见”的骄傲表情,乔霖觉得屈辱,扭头不再看她。 就松懈了那么一下,屁股后面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因为自产自销的润滑液实在太多,硬挤进去,也不觉得痛苦。 “你干嘛啊?”乔霖抠着她的肩,饱胀感让他不自禁的想将那异物排出。 “别吐出来了,含着。”蕾娜放下他的腿,从包里拆了张湿纸巾擦手,“特别定制的小小号肛塞,简单粗暴地堵住你那流水的嘴。”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乔霖去翻她的皮包,明明看起来容量不大,里面却包容万物。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才say goodbye不久的…… “唉,还不是为了你。什么都得备全了,骚逼真难伺候。”蕾娜面无表情地说着荤话,把湿巾和那装了半袋子的废纸扔在一起。然后打了个结,将黑色塑料袋系紧。 “你……!”乔霖修长的十指和那难搞的扣子打架,眼睁睁见着蕾娜离去,气得在原地跺脚。 等乔霖再回到灵堂的时候,他跪坐的垫子旁边摆了一摞长方形的纸盒子。 是新的竹香。 那是他放到杂物间,备用的。 只有他和蕾娜知道。 “蕾娜。”乔霖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左右环顾找了一圈,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但在拆盒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的蕾娜,果然是最好的。 在场的人,除了乔霖,蕾娜都不怎么喜欢。 他们要么是老头的亲戚,要么是他工作上的合作对象,要么是些虚与委蛇的酒肉朋友。 她也不是真心要悼念他,悄悄给自己滴了半瓶的眼药水。在水晶棺前捂着脸站了一会,时不时发出几声悲痛的呜咽。 掐着时间,觉得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就揉着眼睛,哽咽着说自己太难受,要去休息一会儿。 所有人都心疼这样有孝心的孩子。 有人来搀扶她,蕾娜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自己没关系,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 她慢吞吞地挪着步调,装着柔弱的样子,走出了众人视野。 然后转身藏进隔间内,顺便锁好门。 “妈妈!”蕾娜接起电话,欢喜地叫了一声。 “宝贝,你一个人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女人的声音在面对自己女儿时,一贯柔和。她没资格,也不愿意出席前夫的追悼会,但她挂念自己的女儿。 她还太小了,扛不起这样的沉重。 “妈妈,我很好,他们没有欺负我。”蕾娜只有在妈妈面前才可以放心去当一个真正的孩子。即便她已经成年,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而且有乔霖呀。什么都是他准备的,我一点也不用操心。” 提起这个男人,徐梅的心情实在复杂。 那天女儿打电话来,说事情可能有转机了。 明明是好消息,但她说着说着,竟渐渐带起了哭腔。 追问了好久才肯开口。 原来那坏种新娶的媳,看中的是他女儿。 蕾娜那么可爱讨喜,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喜欢她,她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他。 徐梅见她情绪波动那么大,还以为她多抗拒。告诉她,如果不愿意,就不要从他那边找突破口,依旧按她们原定的方式来。 可蕾娜却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没有讨厌他,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更何况他们的关系那样的……不正当。 其他都还好,她只是怕被骗。 她们曾狠狠地跌了一跟头,摔得头破血流,再也不想吃亏了。 蕾娜都还没入世,看人的眼力还不够。徐梅也不想让她背负太多,于是亲自联系了乔霖,要和他见一面。 对方接到电话时,似乎是激动的。见面的时候,他穿得很正式。 还准备了礼物。 徐梅头疼。 这见家长的既视感。 对方是个聪明人,绝对是翘翻那硬粪块的绝佳切入点。 只是对蕾娜有些疯狂。 徐梅对蕾娜绝对不算保护过当。既然女儿自己都说没问题,那她也不好阻拦什么。 但心里难免会有些膈应。 “你还是决定要跟他……” “妈妈。”蕾娜活泼的笑脸变得严肃起来,她非常认真地说,“我认为我是喜欢他的。如果非要和这世上的某个人共度余生,那一定会是他。” “我没有在报恩,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只是爱情和利益纠葛在了一起,难免叫人看不透。” 徐梅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算是一种释怀。 “等一切都结束,你们就举办婚礼吧。虽然不会太隆重,但妈妈和其他家人都会真诚地祝福你们的。”女人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盛装出席,相约白头的美好模样。 蕾娜也笑了。梨涡深陷,甜得醉人。 乔霖一定也很开心吧。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他以为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就是幸福和幸运的极限,殊不知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国度里,有着他深爱的女孩悄悄为他筹备的婚礼。 乔霖没有过正式的结婚典礼。 老头把自己的利弊得失看得比任何情感都重要。盲目的高傲自大,不听任何诋毁。 他觉得自己在台上站着,邀请过来的那些家伙们却在台下窃窃私语地看笑话,会让他非常掉面子。 好在妻子熨帖暖心,只含笑应下,一点龃龉都没有。 有谁不期待一场浪漫的婚礼呢? 前提是要和对的人。 蕾娜认为,当他迈入她亲自着手准备的婚礼现场的时候,他一定会很开心。 但要是哭出来就不好了,亲嘴的话,甜味会变咸的。 蕾娜一直在隔间里休息,期间没有再出来。 这里并没有要守灵的说法,敬香也只是因为逝者的两任妻子都是东方人,算是作为最亲密的配偶的一种送别方式。 她平躺在沙发上,抽了枝白玫瑰,双臂交叉放至胸前,闭着眼。 是安息的姿势。 这样还不错。 蕾娜想。 好像一切都静了下来,世上凡尘往事,纷乱繁杂,皆被抛诸待焚的空壳肉躯后,留下来的只有她未亡的灵魂。 哦,不是她。 是他。 窒息啊窒息。 无知觉的窒息。 可能到死,他都只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呼吸不畅的梦。 难受,又不太难受。 他算死得其所吗? 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要把那稀疏的暗黄色发丝从头皮上一根根扯下,还是将他松弛皱裂的老皮一寸寸剥开,又或是把那肥腻熏人的脂肪油膏一点点刮净,扔进锅炉房里慢慢炼化…… 想剖开他的便便大腹。打掉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舌头,塞进他恶臭的肥肠里。 不让他再骗妈妈。 想割断他的手脚,碾碎他的阴茎,扔进外太空的黑洞里。 不能对乔霖有非分之想。 他配不得善始善终,连火化成灰都是对这星球的玷污。 侮辱他的尸体一定很快活。 可她不会犯罪,她是个好孩子。 蕾娜心中被邪恶的念想侵占。她一瓣瓣撕着手里的玫瑰,洁白片片纷扬,轻轻盖住她黑色的裙装。 是必须忍耐的伪装。 乔霖敲了门,无人应。 他插上钥匙,旋开门锁。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想见的人,松了一口气。 来到沙发边,然后蹲跪下来。 “蕾娜。”乔霖抬起手,抽走她掌中被扯得几乎只剩花蕊的秃枝,温声询问:“神父要主持追悼会了,我们出去吧?” 被吵醒的蕾娜缓缓睁开眼。浓密的金色眼睫像被放了慢动作后,振翅抖弄的蝶。 仿佛能从那翻卷的长睫上,筛落一层闪着金光的鳞粉来。 “我好像要坏掉了。”蕾娜轻声开口。饱满的、樱桃似的唇瓣微微张启,粉色的舌尖随着字音跳动。她的眼神空洞,不知在看向哪个时空的自己,“能从我包里拿几颗糖出来吗?我想含着。” 乔霖心疼她,却不知从何安慰,只顺从的照做。修长的手指略过那些叫人脸红的杂物,翻到最下面,包装精致的糖果。 他拆了糖纸,一颗颗喂给她,问她为什么要一下子吃这么多。 “我必须在嘴巴里塞满糖果,把舌头都抵住。不然他入葬的时候,我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蕾娜捂住像贪吃的松鼠般鼓起来的小腮帮,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她跟着乔霖来到教堂,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站在第一排。 女孩的嘴里含着四颗不算大的糖粒。表情不显异样,但保险起见,还是拿了块黑色蕾丝方巾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蕾娜捂着上扬的唇线,偷笑。 香甜诱人的糖果是魔鬼在人间的化身。 可不能被发现,在这庄严肃穆的教堂大厅里,死者的女儿正与恶魔唇齿勾连。 忍着恶意听完了他虚伪的生平,又装模做样地完成了不诚心的祷告。那沉重的棺材被四人一人一角抬向墓地。 蕾娜和乔霖跟在后面为他送葬。 规定是不能嚎哭。 估计也没几个人真想为他泣泪。 这样也好,保护了他漂亮娇柔的遗孀的妙嗓,让他今晚能在自己女儿身下放声承欢。 蕾娜的表情是端庄沉静的。缓步跟着队伍走,心里却想着不堪入耳的下流情事。 乔那么想生孩子,要不要先让他适应一下? 产卵怎么样?好像挺适合他的…… 新买的拉珠比肛塞大不了多少,应该能吞进去。 吃多长比较好呢?要不要塞满…… 要对着他沉睡的棺材亵渎他的未亡人吗? 是不是太刺激了…… …… 她的思绪飘得实在太远,一时收不回来,直到站在她身边的乔霖凑近了提醒她。 “蕾娜,要献花了。” 他递给她一个十字架和一束紫色的菖蒲,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快要结束了。” 棺材上有天鹅绒布遮盖,蕾娜不需要面对男人化了妆的老脸。 不然她会觉得他像个小丑,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把手里的东西隔着棺材板,通通砸在他那颗秃驴脑袋上。 但她没有那样做。 她只是弯腰在绒布上乖乖放好该放的东西,用黑色的手帕抹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就默默退居一旁。 在开满了洁白无瑕小花朵的棠梨树下站着。 几颗小巧的木梨从树梢掉落,跃至她肩头。 蕾娜没有扫掉,而是让这些调皮的“精灵”陪着她看戏。 乔霖也献完了花。站在墓地边闭着眼祷告了一会儿,才低着头缓步移到蕾娜身边来。 “装得可真像。”蕾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一个接一个的撒花,脸上都带着悲痛的表情。觉得大家真是够格的好演员,同样的虚伪至极,“你在想什么?” 乔霖依旧低眉顺眼地垂着头,颈子微弯,看着就婉约良善。 然而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有良心了。 “我说……丧居后的祭亡灵仪式就不给他举办了,希望他不要在意。” 他们买了后天的机票,可等不到为他祭奠的那天。 “哦。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在乔霖高效率的协助下,财产清算与转移工作很快完成,蕾娜也与那群有着狼子野心的吸血虫们彻底切断了联系。 妈妈为他们准备了一栋新婚别墅。当然这件事没让乔霖知道。 回国后。蕾娜拉着乔霖,连行李都没放下,就转机去了另一个地方。 是个酒店。 她说这里最近几天有大型活动,她很感兴趣,而且太久没回来了,想借着旅游的机会放松一下心情。 乔霖欣然同意。 他们在酒店里住了快半个月,乔霖每天都开启着日夜纠缠模式。 早中晚各催一次,如果蕾娜睡得晚,凌晨还要爬到她身上发情。 比酒店发放的一日叁餐还要准时。 蕾娜被缠得烦了,就用各种道具把他体力玩光,反正说什么都不愿意上他。 跪着的乔霖感受后穴里跳蛋的刺激,哭得更大声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没有不爱你。” “那你怎么都不上我?” “我上你了,这些不都是你用过的玩具?” “我要的是你……!”乔霖咬着唇,清隽的面容挤作一团,很是气急败坏,“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蕾娜将脸上的水液擦干,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你今天起得可真早。” 见她收拾完了,乔霖敛了自己的脾气。忙不迭地走上前去,抱着她亲。 再怎么不开心,早安吻也不能落下。 “今天又换了新主题,我们下去换装吧。”蕾娜推着他的胸脯,把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提议道,“天气真好,一定会很顺利的。” 酒店一楼是个巨型酒吧。最近举行了一场为期十天的化妆酒会。人们每天都可以依据不同的主题内容换新的装扮,结交新朋友,玩得十分畅快。 酒店的房客拥有免费换装的资格,妆造人员会为其进行最合适的装扮。 酒会的氛围实在是好,蕾娜叁不五时就扯着乔霖参加。他也习惯了陪她玩闹。 乔霖心里并不抗拒。但昨天他求欢的时候遭到了连续否定,不说被插了,她甚至都没摸过他的屁股。一送上去,就被退避叁舍。 他被狠狠伤到了。 “你还想着去玩呢?我生气了你没发现吗?你应该哄我才对。”乔霖嘴上愤愤不平,手却很诚实,拿着梳子仔细又小心地帮蕾娜顺头发,“你今天要扎什么发型?” “会有人帮忙做的。”蕾娜握住他的手腕,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哄你?怎么哄?” 说完她踮起脚往他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不够的,我还要……”乔霖还想讨要些好处,却被躬身的她从臂膀下逃了出去。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今天的聚会时间很长的,别到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蕾娜已经走到门口去换鞋了,丝毫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不来我就先走了哦。” 眼见得她要推门出去,站在原地置气的乔霖绷不住了。徒然地跺了跺脚,鼓着腮帮,最终还是顺从地追了上去。 今天化妆的时间格外的长。 乔霖在房间里被人侍弄着换上了一套香槟金的秀禾服。上面金丝缠绕,串珠玎珰。据说这整套嫁衣上精致的珠绣都由匠人手工缝制,连袖口都缀了一排成色极佳的南洋珍珠。金粉错落,色彩搭配华美雅贵却不显雍容繁复。修身的立体剪裁将他疏朗俊逸的形体美完全彰显。古雅的风格、秀丽的用色、细致的绣工和巧妙的设计构思让这件裙装的精美华丽发挥到极致,更衬得穿上身的主人容姿极盛。 这次的装扮比前几次更加上心,连头饰都美得像被收藏家珍藏的艺术品。 乔霖是短发,戴不来复杂的发冠。服装师给他准备的是一对做工精细工致的步摇对夹。 金色的花片花枝和淡雅灵动的流苏,镶嵌其上的水晶花卉和盘旋的蝶。真应了“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这诗词。 绚丽夺目的装扮和润泽如玉的洁白身躯。裙裾翩翩,环佩琼玉。 化妆师看着镜中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的秀雅男子,只觉得自己寡淡无趣的职业生涯终于有了个值得铭记的高光时刻。 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乔霖懵懂地坐着,绷着身体被几人折腾来折腾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了触裙摆上细密的浮雕珠片绣,终是忍不住开口发问:“这次怎么这么隆重的……大家都这样?” 发型师听闻笑得更开怀了。眼睛都眯得看不见,露出八颗洁白牙齿,乐呵呵地说:“都这样,都这样。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了。” “是不是弄太久了……”乔霖有些不安地捏着手指,坐的时间长,屁股都要麻掉了。他心情有些低落,郁闷地嘟囔,“我想蕾娜了……” “蕾娜?”理着上衣珠帘的服装师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对着彼此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你的伴侣吗?” 第一次跟外人大方坦白关系,乔霖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了点头,声音都清亮了许多:“是、是的呀。我怕她等不及,会先走掉……” “不会走的啦!”负责化妆的小姐姐被他的羞涩逗笑,勾画完最后一笔唇彩,满意地看着镜中气色不错的男人,点了点头,“但也不能让她等太久哦。” “今天的会场在15楼,你可以去那里找她。”服装师确认过每一根珠帘都处在该待的位置后,扶起坐榻上的男人,亲切地询问他的感受,“怎么样?还满意吗?会不会很重?” “我喜欢的,谢谢你们。”这次的妆造比前几次更对他胃口。比起那些西方式的鬼怪、宫廷题材,他更爱东方文化。这让久居国外的他很有归属感。而且这套服装看着富丽大方,却意外的轻便,并不压身,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看样子这次新换的化妆团队比以往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啊。 “那就好。”几个女孩都松了一口气,捂着嘴巴偷笑,交头接耳的窃语,“那位小姐可以安心啦。”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身上的打扮实在过于隆重,乔霖心跳得有些快。踏出房门,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还有着同样中式打扮的游客,松了一口气。 等到了电梯,他先走进去,后来又乌泱泱涌进一群人,各拿着一枝包装好的洋桔梗,看见他后都露出一个温和含蓄的笑,然后转过去站好。 乔霖只以为他们是出于礼貌,也还去一个微笑,然后握着双手,乖乖站在角落里。 好在里面虽然拥挤,却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精致的装扮没有受到丝毫威胁。 电梯到达,乔霖本想等大家先出去,自己最后一个走。却不想他们出了电梯后就停驻在门口,分成左右两排,为他让出一条小道。 眼前的一切让乔霖有些摸不着头脑。踌躇着挪动步调,大家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花朵,一枝接一枝地递给他。 乔霖稀里糊涂地结过,一步步走出人形通道,但这并不是结束。 宽敞的过道上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穿着国风礼服的女人。依旧是颜色不一但都开得灿烂的洋桔梗花束,按顺序接连递送给他,口中还说着不重复的祝福语。 “要开心呀。” “您今天真美。” “祝您万事如意。” “望您平安顺遂。” “幸福,一定要幸福喔!” …… 等他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怀里缤纷的花卉都快要抱不下了。 他还在困惑。一切都那样突然又莫名,平时运转很快的脑子都要宕机了。 未等他想通一切,面前的白色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通向另一个光亮的世界。 对称式的新国风建筑设计。两边是坐满了宾客的圆桌,正对着的舞台四周是铺满水墨画的屏风,背景中央是镂空的巨型圆窗和缀满枝头的横斜错落梅花丛植。纱幔、丝带、挂起的流苏灯笼、地上成簇或垂吊半空的各式花卉、精巧的桁架搭建,以香槟金色为主,其余淡雅色系为辅。整体融合交汇,相映成趣。典雅又不落俗套,是独特又颇具新意的中式审美呈现。 而连接宽广舞台的是一条设置着高雅浪漫路引的丝绸铺成的过道。 乔霖被眼前的一切震慑得怔住,呆呆站在原地。人们转身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掌声四起,为他鼓舞祝福。 “乔霖。”与他装扮相似相配的女孩从台后走出来,手中抱着一束开得繁盛的洋桔梗花束。眼含笑意,温柔地呼唤他,然后下了舞台,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已经站到他身前了,他却无动于衷。只用力的绷着表情,然而忍不住下撇的唇线出卖了他的心情。 “要和我结婚吗?” 音落,泪盈满眶。 “别哭呀。”蕾娜笑着牵起他的手,脸上依旧挂着俏皮的笑,宝石般明亮清透的眼瞳在气氛的烘托下也不禁湿润了,“妆会花的,我想你做最美的新娘。” “你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乔霖吸了吸鼻子,一边被她牵引着走向舞台,一边努力把泪水憋回去。因为过于惊讶,语言系统都要紊乱了,“呜呜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太奇怪了……一切都、都好、好出乎意料……” “不哭、不哭哦。”蕾娜抱住他,拍拍背,送去安慰,“你还没回答我呢。” “乔霖,你愿意嫁给我吗?”问话温柔缱绻,又饱含着深情。叫人很难不动容。 “我、我当然愿意!”这次的回应没有半分迟疑。 “哈哈,那你不再是我的新娘,而是我的新娘啦。”蕾娜开了个伦理玩笑,想让他放松些,反倒被人嗔怪地瞪了一眼。 “没有司仪的,交换戒指要自己来哦。”说着,她从脖颈上取下一条垂落在她胸口,串着对戒的项链。捉着他的指尖,将其中一个指寸稍大的婚戒缓缓戴入他的无名指,语气珍而重之,“这是我从心上取下的爱的信物,送给我珍爱的心上人。” 乔霖的指尖发烫,施加了沉重分量的左手微微颤抖。 她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哭花脸的。 心情过于紧张,当他替对方穿戴婚戒的时候总是对不上。蕾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用温柔的视线鼓励着他。 二人终于戴上做工玲珑精美的同款钻戒。乔霖总算松了那股积蓄在胸口的气。 “希望我们的爱恋永不落幕,爱与被爱都不辜负。”蕾娜环住他的脖颈,男人配合地弯腰。 他眼含热泪,在众人欢声笑语的祝福中,与爱人拥吻。 To be continued…… 新篇章宏观/微观基础设定 国家模式: 国家内某资本一家独大,操控政府。 其余资本统称“贵族”。受制于(被大资本操控的)政府,又威胁到独大的资本/政府。 所以被大资本操控的政府(以下统称政府)为了保全自己的绝对地位和主导统治,企图控制其余分散资本和普通群众,设置了很多不合常理的要求,例如:要求“贵族”子女入侵公办学校,用类似于金字塔制度的各种方式打压群众,磋磨他们的脊梁,将其彻底压制、奴役。 为了自己的统治完全处于滴水不漏的绝对领导位置,政府对学校、公司甚至国家出入境管理都很严格。普通民众几乎不可能有机会转学、跳槽、跨国,必须按部就班的生存。以防他们有机会抗争。 “贵族”虽然有权限出入境,但审查特别严格。因为怕他们叛逃国外拓展业务融资或是想倚靠外界扩充自己的力量去夺权,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只有不偏左也不偏右的中立派才有可能通过审查。因为只有这类“贵族”才不会在可能爆发的政府ד贵族”/资本×群众的战争里站队。他们只会明哲保身,能躲就躲,于各派力量而言,反倒更安全。 金字塔制度: 越往上权利越大,最底层地位越低。 奴隶有对应的主人。按游戏规则来说,奴隶只会是主人一个人的奴隶。只有主人才有完全掌控其身体乃至生死的权利。 但顽劣的孩子们通常不会这样做。 不被带在主人身边的奴隶、主人牌被收起的奴隶等很多情况下都属于无主之物。这时的他们就成了全校人的奴隶,可以被任何人肆意玩弄,只要不出人命。(死亡需要担责,除了‘贵族’,其他人也不敢做到这地步。但他们都会踩着最低线糟蹋他人。) 一次主仆游戏持续时间为十五天即半个月。只要奴隶不死,就必须坚持这么久。期间没有休息期。 轮换中间会空一天,一天后游戏重启。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一进教室,就发现自己本该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放着一块金色的胸牌。 上面刻着“主人Master”的字样,周围还绕了一圈藤蔓,做工十分精致。 “蓝!你回来了!”路过的女孩不经意朝教室里晃了一眼,瞥见熟悉的人后,又折返回来,惊喜地拍着窗。 蓝藤被响声惊动,收回打了结的思绪,推开窗户,和外面的人打招呼。 “是,今天刚回来。”她拿起桌面上的小物,举到朋友眼前,疑惑地问,“莹莹,你知道这个是谁的吗?怎么会在我桌子上?” 詹莹莹眯着眼睛仔细瞧,看清上面的纹路后,倏地笑开。 “这次轮到你了呀,蓝。”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是给我的?”蓝藤皱着眉,困惑的样子像只闹情绪的小猫,逗得詹莹莹咯咯直笑。 “是啦,你去国外当交换生,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多月来发生了什么。”詹莹莹迭着双臂,撑在窗台上,给她补起课来,“我们的制度变了。那几个家伙新设了个什么金字塔制度,正顺位当主人,逆顺位当奴隶,反正乱得很啦。我算算啊……你应该是顺位第六,今天是你上牌当主人的第一天哦,期待吗?” “期待什么?他们是有什么大病吗,奴隶制度都废除多久了,还玩这种主仆游戏。拿人权当笑话吗?”蓝藤感到恼怒,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道德底线。攥在手里的胸牌并不似它看上去那么美好,反倒是个可怕的斩令牌,牵制着无辜的受害人。 “蓝,你别这么激动。社会就是这样的。当政府要求我们这些高官子弟入驻普通学校的时候,它的目的已经不单纯了。”詹莹莹的嘴角还是上翘着的,眸光却变得深幽起来,语气亦压低了许多,“你要珍惜这次机会。要知道这都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每人叁票,‘庶民’一票记一分,‘贵族’一票记十分。你在学校的表现实在太佛系了,都没几个人记住你。我们组委会看见你在庶民区的得票数太低,纷纷投你才把你拉上来的。虽然是因为我们喜欢你,但也不能这么白眼狼吧?” “当然,就算你不是大家的朋友,我们还是会救你。如果连‘贵族’都沦落到了金字塔的低端,我们的权威性可是会大大降低的。” “我……”蓝藤盯着掌心的金片,只觉得分量沉重,心里堵着,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唉,我知道你从小就心肠软,接受不了这种事,但你要这样想……”詹莹莹还是很珍惜这个朋友的。蓝藤哪里都好,就是束手束脚,不愿去尝试新鲜事,“这游戏不会因为你一个人拒绝参与就停下来。如果你不当,权力就顺延给下一位,还是有人要受苦。你收着,至少能救一个人,是不是?” “不过你的善良在有资格完全掌控他人的身体人权后,还能做到从一而终吗?”詹莹莹盯着她那双仿佛从未沾染过世俗尘埃的秀澈眼瞳,面上带了一丝戏谑的自嘲,“我也曾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可当权力真的移交到我手上时,还是没忍住滥用了它……” 她并没有告知蓝藤,她对她的“奴隶”做了什么,但那似悔恨似愉悦的扭曲面容,让蓝藤不寒而栗。 “那就祝你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詹莹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辨不清是虚伪还是真心,“做最好的‘主人’。” …… 蓝藤拉开椅子坐在上面,细细端详着手里的胸牌,若有所思。 她今天来的早。因为要把行李放到寝室,还收拾了上课需要的物品课本,所以直到现在,教室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詹莹莹是他们自己设立的组委会的秘书长。今天游戏新开一轮,她要早点到校做记录。 她告诉蓝藤,等会儿还要来找她。做好心理准备,可别被“惊喜”吓坏了。 蓝藤在收拾教室后面的储物柜,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到了,见到她,都欣喜地和她打招呼。 “阿蓝。”一个留着妹妹头的女孩蹭到她身边来。这是她的新同桌,也是她交换留学前,在班里结交的朋友,“我在排行表上看见你的名字了,这次轮到你了,是不是?” 蓝藤把最后一本书按顺序放好,合上柜门,叹了一口气。 “是这个吧?”蓝藤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块小金牌,摊开掌心给她看,“嘉妮,我并不想……” “不!这东西很重要!”嘉妮捂住她的手,包住那块闪着金光的胸牌,“你一定要收好,平时要带在显眼的地方,不然……” “不然?” “不然‘奴隶’就会变成无主之物,沦为全校人的玩物,下场只会更悲惨!” “什、什么?!”蓝藤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种物化人格的东西她还得每天挂着,真就逃不开这魔咒了是吧? “拜托你救救那个人吧,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主人的,对不对?”嘉妮的眼中含着殷切的希望,还有丝丝泪光。那是为另一个人而流。 “救……谁?” 蓝藤没来得及得到答案,预备铃响起,大家都归位坐好。 没等来督促的老师,反倒等来了一群敲锣打鼓撒着花的不速之客。 “当当当当~”詹莹莹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肃静,然后哼了曲小调,面上带着快活的笑,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灿烂无比,“下面有请,礼物登场!” 几个人推着一个载了大号礼品盒的小推车走进来,还时不时撒几把彩花,吹两声刺耳的小喇叭,叫人亢奋不已。 礼盒被他们抬上讲台,詹莹莹看着下面紧绷端坐着的蓝藤,笑得别有深意。 “那么,就请我们的礼物主人,来亲手开启它吧!” 被点到的蓝藤颤栗了一下,嘉妮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 “上去吧。”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走上讲台,背对着全班同学,站在礼品盒面前。 “打开它吧。”詹莹莹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人也一同举起了手中的花筒礼炮。 蓝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启盒盖。在一片纷飞的彩色礼花中,看见了一个谈不上熟悉的人。 男孩莹白的玉体被红丝带歪歪扭扭的缠着,从脚踝一直攀到脖颈,然后在头顶上打了个大大的,歪斜的蝴蝶结。 项圈上的锁链和阴茎上的锁精环扣在一起,长度不够,所以必须弓着身子。 蓝藤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那红白配色的拐杖糖。 虽不合时宜,但总觉得有股勾人的甜意。 见了光的男孩抬起头来,含着湿意的瞳孔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间,陡然放大。 然而他嘴里塞着红玫瑰样式的口球,所有的呼救全都化作破碎的呜咽,力不从心地从狭长细窄的鼻腔中艰难传达。 蓝藤知道这个人。 在她成为交换生的前半个月,这个男孩悄悄在她的桌肚里寄了情书,然后在无人的图书馆后围,向她正式告白。 他的情书写得很打动人。把令他心动的细节都写了出来,以证明自己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 信的最后有署名。 他叫戊星泽,她一直记得。 蓝藤没有接受他的交往请求。 但她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们这群名义上的“贵族”入侵这所学校前,他一直是学校里最受瞩目的人。永远的年级第一和毋庸置疑的校草。冷冷清清的性格,宛如高岭之花般难以采摘。即使是生人勿近的冷脸,也凭着优越的外表,拥有了一大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不分男女的追捧者。 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票数不可能作假,连她都是被朋友们投上去的。 得了能摘星的机会,就把那耀眼的、原本高不可攀的发光体拽入淤地深渊,再狠狠踹上两脚。势必要将那曾盈了自己满目的星河,糟践得渣都不剩。 蓝藤看着可以说是浑身赤裸,屈辱至极的男孩的脸,冷笑了一下。 人的劣根性,还真是恶得可怕。 男孩被她凉薄的笑容惊住。未着寸缕的身体在五月和风的吹拂下,升腾起了鸡皮疙瘩。 未等他多做脑补,身上一热。 她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他的肩上,然后拢了拢。 墨绿色的西装套在他身上,他更像一个专属于她的圣诞礼物了。 蓝藤如是想。 “他是我的……‘奴隶’,我不想给其他人看。”蓝藤下了很大决心才硬着头皮说出那两个字。她不好意思看他赤裸的身体,但也注意到他的身子不正常的弓着,还轻微的发着抖,许是很难受。 她只想快点把众人遣散,然后快点处理掉这个麻烦。 “还有什么要说明的吗?”蓝藤看向詹莹莹,“没有就让他回去上课。” “他没地方去了。”詹莹莹指了指她的课桌腿,笑着说,“把他项圈上的锁链绑在上面,他是你的附属品,不能离开你。” 蓝藤不满地蹙了眉:“那不是跟狗一样?怎么能……” “可能比狗更差。”詹莹莹打了个手势,招呼众人离开,“如果你不看着他,他就会成为大家的玩物,你自己选吧。” 闹出这一摊大事的人已经走了。 蓝藤受了太多惊吓,一时难以平复。给他拆蝴蝶结和皮质手铐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 “那个……这个链子你自己取吧,我去给你拿套衣服。”锁链的另一端连着阴茎根部,她实在不好意思面对那里,“你先在盒子里蹲着,别让他们看见,好吗?” 戊星泽点点头,缩进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光洁的背上盖着女孩的外套,漫出的香气往他鼻子里钻,兴奋感侵入他的大脑。被箍住的性器不可遏制地涨大了一圈。 储物柜里有运动服。学校发的时候她刻意拿大了一码,但他穿应该还是小了。 总比没有好吧。 蓝藤用力关上柜门,金属的碰撞让那群叽叽喳喳议论吵闹,甚至还想凑上去看热闹的人们静了一瞬。 “别他妈吵了,都给我转过去!”蓝藤一边迈着大步往前走,一边发怒地喊。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她是班级里唯一的“贵族”,就算没这害人的金字塔制度,也无人敢与她作对。 被强大的“女友力”保护着的戊星泽,性器彻底振奋了起来,在手中跳了两跳,射出一股积蓄已久的浊液。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捡起那根曾捆住他的红丝带,擦干阴茎上粘稠的精液,又把盒子上的大滩水渍胡乱一抹,转了个向,挡住她的视线。 “你还好吗?”蓝藤躬着身子关切地询问,语气十分柔和,跟刚才那个下令让全班人掉了个个的气场浑然不同。 她把手里的迭好的衣服递给他,男孩想站起身,结果双手被背拷了太久,腿也无力,直接向她倒去。 蓝藤忙伸出手接过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滑落,他一丝不挂的落入她怀里。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蓝藤把他扶稳,让他撑着桌台,然后抖散运动裤的裤腿,撑开裤腰,“你能抬下腿吗?” 戊星泽无措地夹了夹腿,羞愧地摇了摇头,声音又小又哑:“我、我没穿内裤,会弄脏……”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蓝藤不好去看他的身体,只能将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扭捏,便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开玩笑地说,“你也不想在学校里光明正大的遛鸟吧。” 男孩被逗得全身都泛起了烫。 莹白玉体攀上一些娇俏的粉。他犹豫着点了点头,对着女孩,慢慢抬起肌肉匀称笔直的长腿,朝她撑开的裤腰口伸进去。 两只全部伸进去,女孩依旧别着头,帮他彻底穿好。 屁股那里有点卡住,明明看着是那种劲瘦矫健的身形,臀部却很有料。挺着那两团丰盈软肉,让她的行动受了限。 蓝藤还是碰到了他的身体。 软软弹弹,勾着裤子腰圈的拇指陷进去,手背上的温度感觉神经末梢很丰富,她能察觉到那块地方与其他皮肤的温度差。 其他都是微冷的,只有屁股是温热的。 想捏一捏…… 蓝藤为自己跑歪了道的想法感到羞耻,她只好用力往上拉,企图速速结束战斗。 男人闷哼一声。 蓝藤下意识回过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人家可比自己多了根东西。 他的茎身的颜色偏向他本身的肤色,龟头和阴囊是淡淡的粉。形状干净漂亮,打眼一看,大小足够唬人。 蓝藤没亲眼见过男人的性器,乍一看,虽然吓了一跳,但好在没被丑到。 男人宝贵的命根子被可怜兮兮的挤出裤腰外。饱满的臀肉占据了大半空间,她又忘了要给丁丁留地,直接把它刮到了外面,还非要往上撑。 结果就是他的阴囊被迫往上挤,睾丸都要变了形。 原本玉器般色泽漂亮的性器被挤得充血涨红,比起最初更显狰狞。 蓝藤慌了手脚,松懈了手上力度,弹性的皮筋打在他屁股上,抽出一声清响。 “我不是故意的……”蓝藤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捂住巴掌大的小脸,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 男孩忍住囊袋上的抽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 只是喘声忍得艰难。 蓝藤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动手了。戊星心里泽觉得可惜,但也不好请求她继续下去,只能慢吞吞动作,自食其力。 “我、我穿好了……”他把拉链拉到最顶头,立起来的领子遮住他半截雪白玉颈,连同耻辱的项圈一概被掩藏。 但挡不住滑动的喉结和随着转向凸显的颈动脉。 男性的身体总有些出人意料的性感部位。那不同于女性的妩媚纯洁,是另一种源自荷尔蒙的诱惑。 “我没有你能穿的鞋子……”蓝藤还是不好意思细看他。哪怕他已称得上是有衣蔽体,没有过分暴露,她也只是将半个身子扭过去,伸出手给他借力,“你先从里面出来吧,等下课了我再去给你买一双。” 他们学校体育课查的严,必须身着标准运动服和运动鞋,不然就要受罚。便利店看准机会进了一堆运动装,靠着这群忘性极大的学生们,小发了一笔横财。 “谢、谢谢你。”戊星泽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只觉得女孩的掌绵软得要命。他都不敢真的用力,怕把她的掌弄伤。 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细若蚊呐,听得费力。蓝藤猜他或许是因为所谓的低级地位而感到难堪。羞于面对她,亦不好再与人放声交谈。 本想提一嘴让他大点声,转念一想估计只有她这样近距离的人才能听见他所说。满足了她凭空生出的私欲,便也随他去了。 蓝藤把空纸箱拆了迭在一起,扔到外面。中间好像沾到了什么不明液体,黏糊糊的,触感十分奇怪。洗手间隔的远,来来去去不方便。只得抽了几张湿巾又挤了坨免洗消毒液擦了又擦,心里才舒服了点。 一直跟着她的戊星泽可谓胆战心惊。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精液已渐渐变得透明,没让女孩有往那个方向思考的机会。 但一想到她的手碰过他的体液,身体就忍不住燥热起来。 蓝藤专心致志穿外套,没能注意到男孩涨得虾红的脸色。 再回教室,蓝藤下令让他们都转了回来。带着戊星泽走到自己的课桌边。刚准备坐下,只见男孩先一步蹲了下来,吓得才弯曲的膝盖立马打直,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谁会这样做?” “……奴、奴隶。”这个词还是很难启齿。戊星泽羞于面对这耻辱的称呼,别过脸去,藏住自己愧然的神色。 “可你不是我的奴隶。”蓝藤讨厌这种撕裂的阶级关系,她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看向同桌,礼貌地询问,“嘉妮,你可以和我的椅子并在一起吗?座位足够宽敞,应该能坐下叁个人。” “当然,当然!”嘉妮忙不迭地点头,殷切地将两把椅子合并在一起,往下坐的时候尽力往右边靠。学校的椅子面积还算大,坐个半边也不会不舒服。 “你也坐下吧。”蓝藤占了中间位置,又拍了拍左侧椅面,催促他行动,“检查早课的老师快到了,别傻站着。” 金字塔底层的人们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戊星泽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谨小慎微地坐下去,基本上只占了一个角。 蓝藤拿手估量过他的臀围,自然知道这一小块立锥之地很难让他坐得舒服。嘴上也说得累了,干脆扯着他往自己这边一拉。 毫无防备地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力度拉得全身一晃,又倒在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忙直起身,板正地坐好,生怕惹得她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蓝藤面无表情地从课桌里抽出几本书,摊开放在桌面上。又拔开笔帽,刷刷刷写起字来,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我才是故意的。”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戊星泽不想深入探究她的意思,权当她是为了自己好。咬着下唇,想偷偷贴近她,又害怕被发现。 嘉妮趴伏在桌上,视线穿过旁边端坐的女孩及其利落的笔风,落在那个似乎和过往的清风明月、不染纤尘的形象无甚差别的男孩身上。 真好呀。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幸好逆六位休了学,戊同学你才能和阿蓝碰上。”嘉妮趴在桌上嘟囔,提着的心神彻底懈怠,竟大胆地和那曾只敢抬头仰望,从未近前一步的星辰聊起了天来,“要是落在别人手上,可怎么办呀。” 提起这件事,戊星泽整个人都颤了下。喉咙发梗,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藤被这话题吸引,停下手上补着记录的笔,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哦,你刚回来,不知道排名情况。”嘉妮把目光从男孩脸上收回来,专心给落了太多功课的同桌做讲解,“说来也巧。本该归你管的逆六位同学突然得到了政府允许的出国机会,暂时休学,不知干嘛去了。游戏不会中断,按序顺移,逆七位的戊同学和你配对,你又刚巧结束了留学,及时赶了回来。” “一切都那么刚好。可能老天也不想让戊同学受苦吧。” 说着,她不禁对着隔了一个人的戊星泽歪了歪头,笑着问道:“是吧?” 被点到的男孩身体僵了一瞬,恢复过来后,唇角扯出一个生硬的弧度,吐出的字音断断续续,极不连贯:“是、是啊……” 蓝藤疑惑地看了眼他的表情,似是在刻意隐藏什么,紧绷着不敢松懈。 但她察不出端倪,也揪不出突兀的蹊跷,只当是自己多疑作祟,便不再细想了。 “那女孩也真够幸运的。现在政府管控得多严啊。别说出国了,连转学都不准。她一介普通学生居然能在这非常时期被准许出境,可真够离奇的。” “我也有好运啊。”蓝藤从桌肚里拿出一个造型小巧的工艺品,色泽和切割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把纪念品推到嘉妮面前,说是送给她的礼物,“政府对‘贵族’审查那么严格,不照样还是让我出去留学了。我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吧。” 嘉妮欣喜地接过那颗被镶在玉石里的粉钻。虽然克拉不大,但这精妙的工艺和绝妙的设计,价值已远超于原石本身。 巨大的惊喜显然冲击到了她的神经,连着说出的话都有些无遮无拦了:“当然得严查了。政府就是怕你们这些同样手握重权的‘贵族’叛逃或是妄图接触外界力量扩充自己去夺权。你这种不偏激的中立派反倒是最值得信赖的。” “嘉妮。”蓝藤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谨言慎行,小心被抓哦。” 得了警醒的嘉妮吓得全身抖了一下,手上的工艺品也没功夫细看了。仔细收进口袋,瘪着嘴巴,不再多言。 之后蓝藤依旧专心做自己的事。嘉妮掏出本卷了边的漫画,藏在课本下偷看,也时不时侧头去瞟另一边的男孩。 戊星泽还是很局促。腰板挺直,头却低着。握成拳的手放在膝盖上,别扭的不行。 蓝藤一袭蛋卷长发,发质浓密柔顺。两侧鬓发被别在耳后,透气的刘海随着手腕提笔动作微微发颤。缕缕清风穿过未合拢的玻璃窗吹进来,拂动女孩翘起的发梢,氤氲的清甜花果香波随着鼻息,侵入男孩的身体。 给予大脑皮层莫大的刺激。 他不安地揉着膝盖,更不适应了。 期间有巡查的负责人来过一次。见他们叁人并排坐的突兀,本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冷着脸的蓝藤吓住,慌乱将对“奴隶”的嘲讽咽回肚里。 蓝藤长相很甜美。她天生皮肤白皙,颊上又跟打了腮红似的,常带着一抹淡淡的蜜桃粉,倒是为她病态的苍白肌肤添了些许气色。左眼瞳孔下两指距离有一颗浅褐色的痣,配上她巴掌小脸上未消的奶膘,很是可人。 五官偏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圆溜溜。水滴鼻小而精致,鼻头有些微的肉感,线条流畅又立体。嘴巴也肉嘟嘟的。上下唇厚度相近,水嫩肉感,天然发红。像颗娇艳欲滴的樱桃,纯欲得叫人想咬一口。 但她视力不算好,有些散光。带着隐形眼镜的时候,很难快速聚焦。她就会压低眉毛,半眯着眼。这时如果皮肉不笑,面相看起来就很凶。 再加上她是身份特殊的“贵族”,就算是老师也不敢动她,受了气也只能灰溜溜自觉下场。 蓝藤见那个男人看着他们这边欲言又止,本想解释两句。刚要礼貌举手发言,却见那男老师抱着文件夹,飞快地转身离开。 走得有些急,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她只好讪讪收回举了一半的手,看了眼墙上高挂着的时钟,彻底放了笔。 “你赤脚走路不方便,现在也快下课了,你鞋码多少?我帮你去买。”蓝藤把书本合上,转头询问坐在身边的男孩。 “不、不用……”戊星泽连连摆手拒绝,“我寝室里有,可以去换。” 学校实行全员寄宿制,哪怕是贵族也不例外。 制度改革后,学生很少有机会出校。贵族学生有一定的特权,出入相对自由,但也必须住校。当然住的是宽敞的单人间,而像戊星泽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学生则分配至普通甚至略显拥挤的六人间。 “那你自己去还是找人帮你带一下……”话未说完,就被竖起耳朵偷听的嘉妮打断了。 “阿蓝,他不论去哪,你都得跟上的。你去哪,也得带上他,不然就麻烦了。” 蓝藤想起之前她和詹莹莹对自己的警示,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连带着唇角也崩溃的颤了颤。 “那我不还得陪他去男寝啊!”蓝藤郁闷地扯着头发,蓬松的卷毛被抓成了双马尾翘着。嘟着嘴巴,不满的抱怨。 “我自己去就好……” “你是想死吗?”一听男孩这么说,蓝藤就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前辈’的惨状吗?” 逞强的戊星泽想起那些光景,悒悒闭嘴。 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纯白色的床单和极简的设计构造,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某家宾馆的标准间客房。 身下的床垫不算太软,她撑着胳膊坐起来,脑袋有些晕晕乎乎。 没等她彻底恢复清明,有人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等你半个小时了。” 是男性的声音,语气很冷淡,但她听出了一丝怪罪的别扭。 项璇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床尾坐着一个男孩。 他有一头看起来就很柔软的金色卷发,发根也是金灿灿的。上色均匀,染发师手艺还不错。瞳孔和发色很配,澄澈透净的蜜黄色,像一级的琥珀。直视她的时候有点压迫感——如果他的长相不那么精致漂亮,小巧的嘴唇不那么红润娇嫩,皮肤不那么细腻白皙,身材也不那么纤细柔弱的话,她倒有可能会被震慑到。 他长得很美,就是太阴柔了。像被八岁小孩抱在手里随意狎弄的关节人偶。 太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了。 男孩穿着一身黑——半透明的黑纱丝带上绑着大朵的黑玫瑰,被当成choker系在细白的脖颈上,喉结都被遮住了大半。镂空的渔网长袖里面是裹住胸脯的黑色打底,外面还披了件欧根纱的薄款黑色长罩衫。裤子……好像没穿裤子,他的坐姿是一只腿蜷着压在床上,另一只则耷拉在床边。广袖和长衣摆挡在他的身前,项璇没办法在瞬息之间看清他身下的状态。 倒是绑了腿环,这个她瞅见了。 怪勾人的。 他的皮肤很白,打扮却是暗黑系。极端色彩对比冲击,再配上唇上那抹嫣红,更妖了。 项璇承认自己被这媚色小小的蛊惑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收回了眼来。 “我不认识你,请你先下去,好吗?” 都这时候了,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敬语来,真是符合她性冷淡Beta的设定。 被指到的男孩狠狠皱了下眉。 甚至差点跳起来打她。 但是他忍住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张小卡片来,扔到她身边。又举起了手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一通半小时前的通话记录。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男孩咬着牙,有些恨其不争,“我专程过来为你提供服务。” 项璇捡起落在手边的小卡片,黑色底和红玫瑰花纹,还有艳丽的字体和充满诱导性的话语。 哦,这是张不正经的小卡片。 她之前好像是有被人塞过这么一张,在她口袋里。找钥匙的时候翻到过。 也确实是她的号码。 虽然一切都这么合乎常理,但项璇还是将信将疑。 她什么都不记得。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她喃喃自语,却被床尾的男孩听见了。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你叫我来,我便来了。”他站起来,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会腿麻。现在顾客也醒了,他要开始工作了。 他站在床边,两只宛如玉铸成的手剥开自己身上的长衫。 他脱起了衣服。 项璇很迟钝。她歪了歪头,问他在干什么。 被打断的男孩很不爽。 知道他练了多久吗?脱衣服这一环节要做到美观好看又诱人也是很难的。她不去欣赏,却在这里佯装无知地发问。 “等你干我啊。”男孩显然不耐烦了,把刚垮到臂弯的薄纱一扔,又把床上碍事的被子掀到一边,直接跨坐在她身上。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项璇这次能肯定了。 “我是新来的。老板让我多涨点经验,所以定价很低。”他扯她裤子上的腰带,动作又猛又快,很是迫不及待,“十块钱一炮。你射一次,十块钱,懂了吗?自己计数。” 项璇被雷击到似的,怔在原地。 直到那纤细有劲的指开始扒她裤子,她才匆匆反应过来。 “誓死守住自己的内裤边边。”她想,然后把自己被褪到胯间的裤腰抓住,和对方牵制拉扯着。 “才刚醒过来,力气怎么就这么大?”男孩烦闷地想,也不愿松手。 “十块钱!才十块钱!还不便宜吗?这可是体力活,被你干完都不准我买口饭吃?”男孩不满地冲她喊,将她视作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挺便宜的……”说完又觉得不太好,似乎太贬低他了,又补了句,“价格完全可以提高点。你这样的就算只坐台也是头牌了,十块钱有点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我愿意。”被夸赞的男孩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但他没忘记正事,趁着对方走神,又加大了力气,一举把裤子褪到腿弯处。 项璇惊惶地挡住自己只剩了条白色纯棉内裤的下体。 “我不想做爱!”她说,语速很快,声调又高。弄得男孩非常郁闷。 “为什么?你对我不满意吗?但我来都来了,不可能临时换人的。”他低头,看向她被遮挡的私密处。性器官还沉睡着,显然没动情,这令他感到挫败。 “我没有不满意,也不需要换人。我只是不想……额……”项璇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鼻子,“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气味?什么气味?”骑在她身上的男孩皱着鼻子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咖啡味和浓郁的乳香,还有点轻盈的花香穿插其中。甜甜的,有些腻人。 他侧身,灵巧的右手的从内裤中穿过,顺着尾椎骨蜿蜒而下,摸到软腻的臀肉。 两指从缝中挤进去,蹭了蹭自己湿润的洞口,然后抽出来。 男孩一脸惊奇,把并拢的两指放到项璇眼前,让她看自己被打湿的指腹。 “我要发情了,你居然比我先发现。你不是个没有嗅觉的Beta吗?” 不是没有嗅觉,只是对信息素很顿感而已。 项璇很想这样说,但她还是选择闭嘴。 于她而言,有着致命性吸引力的信息素不过是个呛鼻的浓香精,没有半点催情作用。 人与人总要有点区别。天赋如此,她也不好解释。 毕竟她是他们科室里,唯一的女Beta。 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你很缺钱吗?那我给你转账吧。不用你做什么。对不起让你白跑这一趟。”项璇有些歉疚地想要躲避他的身体接触,却被他牢牢抱住。 “你也太不负责了!”男孩生起气来,漂亮的红嘴唇快撅到天上去了,“你把我弄发情了,不能不管我!” Omega是这么容易发情的物种吗?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见她还不行动,男孩在心里暗骂她是个呆子。抬起屁股把内裤脱了下来,然后用被自身泌出的润滑体液打湿的屁穴蹭她的分身。 湿润透过项璇棉质的内裤,晕开一片,又沾到她的身体上。 对于他的自我放纵,项璇只得出了个“你水可真多”的结论。 太适合被她研究了。 “嗯……快进来,进来啊!”男孩闭上眼,晃动起自己的屁股。 光是想象着自己空虚的甬道被她的肉身填满,饥渴的生殖器内洒满她的种子,他就兴奋得要疯了。 项璇很无奈。 她没动情,她没硬啊。怎么捅他? 但是身为一个面向少数群体,即AO性别的药物制剂研究员,项璇非常清楚一个Omega发起情来有多么可怕。 基于职业道德,她决定还是帮助这个香香软软的小O度过这次难关。 男Omega后面的生殖器官非常识趣。它们会自动识别主人的需要,产生了欲望的Omega肛门是非常干净的,甚至还会自动分泌方便外来插入的润滑液。 因此项璇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柔嫩的屁眼里。 刚碰到那朵绵软的小小花瓣。便触电般收回了手。 哇,这触感,真不是开玩笑的。 指尖感受到的软弹令她回味。项璇没有克制自己想要爱抚那秘穴的冲动。 她再度把指尖放了上去。 “你说你是新手?额……这也太夸张了……”项璇本来是打算一下子塞进两根指的,但她很快就放弃了。 男孩的菊花压根没打开,别说操他了,进去都困难。 她连食指的指头都戳不进去。刺了半天也就绕着他滑嫩的肛门缘打圈罢了。 “你怎么还不进来?!”男孩都要急哭了。发了情的他脸颊似是投下一片红霞,恨不得滴出血来,“快点啊~快点……” “你真的是出来卖的吗?怎么会这么紧的?”项璇也为难了。她反正是个处,毫无经验的那种,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你是我第一个顾客。”男孩有些不情愿地说出事实。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太死板,太无趣了呢? “嗯……” 项璇沉默了。 应该说她幸运吗?至少患上性病的几率会大幅度降低了。 “你别停啊!”男孩心里慌,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后送,“继续做啊……” 项璇叹了口气,把手收回来。 没等男孩抱怨,她又摸上了他黑色的束胸。 “直奔主题不是我的个性,咱们还是慢慢来吧。”她说,轻手轻脚地把他胸间的遮羞布扯下来。男孩腰很细,粗布条自己滑至胯间,搭在他翘起的粉白阴茎上。 项璇透过渔网的眼点了点他粉色的乳头,看他一颤一颤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娇嫩的粉色实在诱人。项璇动了歪心思,把那挺出来的两颗小圆粒当做迷你游戏手柄。用拇指按压辗转,把它们压到最左,又蹭到最右。 男孩被玩得失了神,敏感的身子让他忍不住浪叫起来。 出于本能的稚嫩吟哦倒很能抓住项璇那挑剔的耳朵。 她开始发起热来。 男孩像是被挖掘了新的偏好,跪坐在她身上耸动。贴着她的身体,拿自己瘙痒的乳首去蹭那粗糙的涤纶渔网。 项璇的手被迫夹在二者之间不得动弹,男孩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 哦,这可真够致命的。 虽然很难发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被当做泄欲的工具。 她抽出被限制的双手,从男孩的腋下穿过,把他从身上提起来。 被情欲熏得双眼迷离的男孩大脑都变得迟缓,任由她动作。 项璇坐着,使不了太大的力。高度也一般,只能把他扯离自己远一点。 然后把那碍事的大领口渔网衫和裹胸直接从他身上剥下来扔到床下去。 然而男孩那两条胳膊像长到她身上似的,刚脱完就立马搭上她的肩,不愿离开。 “我好难受啊。”男孩说,虽然没掉泪,但已有了哭腔,“上面痒,下面也痒。你都不亲亲我……” 可是接吻是爱人才能做的事。 项璇不接受快餐式恋爱或是纯肉体放纵。她只想简简单单、认认真真的和配偶过日子。 但她没有对象。 毕竟没动过心。 可这男孩不依不饶。她不遵着他的要求来,就把她当谋财害命的罪人指责。 把致他发情的锅利用一通歪理邪说,牢牢扣到她头上,自己却什么都不认。 项璇只得放弃了讲道理,无奈向他低头。 “你想让我怎么做?” 男孩的琥珀眸子顿时变得湿亮亮的。好似那展柜上,从斜放的罐子里淌出来的蜜浆,被LED灯打得晶莹又诱人。 “亲这里。”他说,搓起自己胸前殷红的小点。嘟起的嘴让他看起来有些任性,偏偏语气是生涩又激动的,“还有后面。你怎么还不硬呐?快点振作起来,我这个Omega需要你啊!”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项璇嘀咕道。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闪避。 天哪,这位可是香香软软还主动的Omega,她怎么丝毫没有反应的?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3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她这样想着,为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焦虑起来。然后依他所愿,凑近去啃他泛着香味的胸乳。 “嗯嗯啊啊!”他抱着她的头,迫使她含得更深些。不安分的手揪住自己被冷落的左胸,把那娇嫩的茱萸拉扯又按压,“哦!好棒!你舔舔……嗯~就是那里……!” 挺立的软肉确实给了她触觉敏锐的舌尖莫大的刺激。她那湿润灵活的舌头绕着他漂亮的浅色乳晕打圈,感受他薄韧的皮肤下,凹凸不平的乳腺和鲜活流动的血液。 轻咬他翘立的小小乳头。柔滑绵软的嫩肉实在好吃,她甚至能从那未开的乳孔中吮出一点甜味来。 “哦!天哪!你在吸我的奶子!”男孩被伺候得爽翻了天,淫词浪语不停地从那红润的檀口中蹦出,“好厉害!啊啊啊……我要出汁了!我要喷奶了!” 正在细细品尝那抹稍纵即逝的甜味的项璇被他的浪荡打断。她不得不吐出他被含透了的小乳。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虽然是个易受孕的Omega,但你没被授过精。没和人结合那就不可能怀孕,不怀孕就不会有乳汁,除非你得了乳腺炎症……” 陈词滥调的科普教育实在破坏气氛。男孩张开自己唾液分泌充足的唇,把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 项璇哼不得声,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口腔内渡来男孩柔软湿滑的舌,还有甘甜的口水。 入口被堵住,她被迫咽下那些泛着清香的水。 他早就想吻她了。 她的唇长得那么好看,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能忍到现在才动口,那是他耐力好。 一开始,他只是想和她接吻,亲密的交换体液,尝她嘴里泛着花香的甜味口水。 但亲得越久,吻得越深,男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被他压着的下身有动静了。 似是要证明这个猜想,他一边抱住她的脑袋,吻得愈发狠戾纠缠,一边趁她忙于用鼻子换气的功夫,悄悄拉下她的内裤。 终于硬了。 欲望的开关是一个吻。难怪之前他怎么蓄谋勾引都没用。 闭眼摸到那半硬的肉根。手感不错,长相应该不丑。勃起后大小可观,很适合操他这个欲求不满,又忠贞不渝的Omega。 他伸手迅速撸动几下,让掌中之物彻底精神起来。 感觉差不多了,他再也无法忍耐,抬起了屁股,直接往那上面一坐—— “啊——!”项璇叫出一声惊呼,疼痛感让她彻底清醒。 男孩没有得偿所愿的被插入,反倒坐歪了她的龟头,把她敏感的茎身压在柔软的臀肉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项璇有些生气,她抠着男孩的两瓣白屁股,将自己的可怜兮兮的阴茎从他身下解救出来。 “你硬了。”男孩心慌意乱,是抱歉的。但嘴上不肯赔罪,一贯的任性自我,“该插我了。” 项璇的好脾气都被这陌生男孩的无理取闹磨得个精光。 怒气上头,顾不上那护了十几年的矜持。她把男孩从身上提起来,自己也换了个姿势。 “趴好。”她说,像个严厉的教官,“既然想我操你,那就按我的要求来。” 男孩心紧了一下,但那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被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的惊喜打败。他连一秒钟都没犹豫,手脚并用地掉了个方向,把自己淫水四溅,寂寞难耐的小逼对准她。 “快、快进来!快操我!” 正经人项璇被他的淫荡吓到了。 哇,还能这样的。把威压转化成鞭笞的动力,她也只能打心底里佩服。 想是这样想,做可不是这样做的。 项璇自认为很难达到对方这种淫贱程度,因此对比之下,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很浪荡。便也放开了去玩。 “你不能再跪好一点吗?发情的狗要把腰塌下,屁股撅起来。这样我才能操到你。”项璇压着他的软腰,感受他脊椎的弯曲起伏。 好想把他碾碎。 男孩不为她的戏称置气,只乖乖照做。听话的样子真的很像缺人疼爱的狗。 项璇有想过好好爱抚他,如果他不一直怪叫的话。 “这样可以吗?还是要更高一点?我都可以做到,你快点插进来吧,快点!快点操我,操翻我!” 她想堵住他的嘴,然后再插他的逼。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淫秽的小嘴是性交时的气氛组。保守的项璇需要它的刺激。 实在受不了男孩的缠人。项璇深呼吸了几次,无奈的认命。 她天生白皮,鲜少遇见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肤色。然而现在双手搭在他肥腻的臀瓣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只是他的屁股蛋更粉一点,她手背上的青筋血管更明显一点而已。 弹弹软软蒸蛋糕一般的肥宍让她心情好了稍许。 就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欲,想狠狠咬上一口。 4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但那有悖于自己的人设。 项璇用讨嫌的牙齿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要做出出格举动。 她是个Beta,是个女Beta,还是个生长发育良好的女Beta。 她的阴茎不仅形状漂亮、色泽干净还分量可观。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完全勃起时的模样。 跟平时泄气的样子可真不一样。项璇觉得自己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和那些天生优势的Alpha一样,捅进他的生殖腔内。 拿那细小的肉缝比对了自己手指的直径,项璇还是软下了心肠,先给这又骚又浪又急又躁的小Omega做扩张。 之前因为看不见后面的情况,她不敢真用力。现在叫男孩自己掰着臀肉,她倒很容易看清他贪吃的小穴。 粉嫩嫩的肛门缘皱起,包围住那粒完全闭合的小眼。外溢的粘液多得没法看。 项璇怕自己一指戳上去,能滑到他的会阴部。 毕竟是有着童贞的屁眼,自己那猝然的痛感也跟突然爆炸又无声湮灭的火堆一样过去了。项璇心软地给他娇嫩的小洞做放松。 湿润滑腻的皱襞摸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舒服。拇指下柔嫩的触感让她升起了摧毁欲。 敏感的后穴被自己倾心的人抚慰,男孩掰着臀肉,引吭浪叫。 好在他音色不错,不然项璇真的会想扇他两巴掌要他闭嘴享受。 指下的水越冒越多,天然的润滑剂都在催促她行动起来。项璇也不再绕着外围打圈,指准红心,一举插入。 “嗷!”突如其来的进犯让男孩无法克制地叫出声来。不过一指而已,就能把这未开苞的小O捅得欲仙欲死。 异物入侵的饱胀感令他不适,他却不给自己留个喘息余地,贪婪地叫嚣。 “你再多来点,我还能吃……”男孩抻长了脖子,仰出一个极优美的弧度,然而嘴里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拿你的大肉棒捅我呀,骚屁眼想吞你的根。” 被冲荤了头的项璇不可遏制的脸红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浪啊?! 明明一根指头就叫他受不了,那括约肌都紧成什么样了,还贪心不足蛇吞象地想要更多。 因为是天生耐操的Omega,所以不怕被玩坏吗? 仗着好条件作死。 项璇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想着既然本人都不介意,那她还怜惜个什么劲? 于是敷衍地捅了两下,象征性的尝过他的肛管和直肠,再用力往下一压,把他紧小的屁眼拉大一些。 他又要叫起来。 这次项璇没犹豫,直接塞进去一根中指。 处子穴道就是这样,哪哪都紧致。她确确实实是硬挤进去的。 男孩被疼痛刺激得松了力,抠着臀肉的双手微微发抖。 “你怎么不叫了?”项璇的两指在他体内艰难的活动——她有动吗?她很想动的,但是道紧且长,把她限制得死死的。 她又倾身覆在他背上,压着他的身体给他施加压力。听他胸腔内传出来的克制闷哼。 “你也不禁操嘛。”她说,吐出的话语带着诱人的温热,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男孩撑住她故意施予的小部分体重,回应她的攻击,依旧如之前那般荡漾:“你只管上我就行。我什么都受得住,还不快进来?” 如果没有伴着压抑闷哼的话,这番顶嘴可信度会高上很多。 “好啊,我进来。”项璇接受他的挑衅,玩心渐起,誓要把倔犟的他逼得求饶不可。 两根手指的粗细都没适应,甬道还青涩的狠。项璇已毫不留情的撑大他的穴口,强硬地塞入第叁根手指。 霸道的猛攻让她戳到他的肠壁,一部分指尖陷进肉里。男孩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卸力,撅着屁股倒在床上。 项璇听到一声破碎的嘤咛,随之而来的是肉体的轰然倒塌。 “你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项璇的叁根手指半入不入地卡在他湿热的小穴里,过于紧致的身体用力的吸住她,她都怕自己的手被挤充血了。 男孩没有及时回应她的调笑。 他还没能从那又痛又爽的销魂中回过神来。连身形都稳不住,哪有空反驳她。 项璇本想把手抽回来,不想那肠肉一吸一吸地蠕动,不光要挽留她,还想吞入她。 又紧又有劲,项璇佩服Omega天生强健的性能力。 这可不是仅限于表面的亲昵,而是实打实地侵犯到体内去了。濡湿温热的肉体带给她别样的感观,项璇一时贪欢,鬼使神差地往更里面刺去。 “哼嗯……额啊!”男孩把侧脸埋进床单里,尾后的力道让他的身体往前耸,手指外抽时又向后靠,完全跟随着项璇自成一派的频率。 5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女人手纤细修长,软如柔荑,叁根指聚拢在一起的直径周长都不算大,但对于处子来说,还是吞得有些困难。 那粉色的小花朵被迫打开,略微凸起的皱襞完全撑开,内里的肠壁亦被她的指一点点碾平。 “哈啊……哈……唔嗯嗯嗯……”男孩娇嫩的脸蹭着相对粗糙的混纺布,白净的肌肤都被擦红,薄弱的眼角浮现出魅惑的绯色。 没有刻意拔高的呻吟非常动听。项璇娇贵的耳朵被取悦到,按着自己的节奏,耐心温柔,又不竭不休地肏弄他。 Omega的穴道又深又长,项璇的手指触不到最里,甚至连第二个指节都伸不进去。 男孩真的很会流水。他都没高潮,淫水却一刻不停地在流,把她的指都浇了个湿透,连指缝里都盈满黏糊的体液。 项璇玩累了这个姿势,伸出左臂,揽住他玲珑的纤腰,把他往怀里摁。 男孩惊呼一声,却未抗拒,任之摆弄,然后柔若无骨般倒进她怀里。 因为怕伤到他,她早已将手抽了出来。屁股上被插得殷红的小嘴跟着呼吸张张合合,被顶大的洞口随着某次猛吸,几乎回归了原始形状。 她岔开腿坐着,让男孩陷进她怀里。又把他细削光滑的白腿架到自己大腿上,迫使他整个下体都被大大打开。浑圆挺翘的屁股被抬高,菊穴亦暴露在空气里。 未等他抱怨自己的空虚,项璇捏着他的奶头,将那粉嫩的两点用力揪起来。 “你怎么这么喜欢玩我的这里啊……?”男孩嘟着嘴巴,抬起泛酸的胳膊,懒洋洋地搭在她手上,随着她一起运动。 项璇乐此不疲地亵玩着他立起来的小豆豆,又抓着他的胸肉捏了一把。惹得男孩发出一声痛呼。 “你这里,软绵绵的,奶头又粉粉的,好可爱啊。我好喜欢。”项璇对感情还是非常坦诚的,一点也不觉得应该羞臊。 “你、你……”男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咬着下唇,小脸红扑扑的,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好坏啊你,都不羞羞的……” “我应该害羞吗?”项璇疑惑。这不是他送上门来的吗?她只是接受而已,有什么可羞的? “随便你啦!”男孩扭过头轻哼一声,复又转回来,把头低下去一点,轻声说,“给你玩好了,想玩多久都可以……” 他表现得宽宏大量,颇有无私奉献那种高尚精神。微弯的雪白后颈却泛着艳丽的粉,颈椎骨凸出,似是要透过那缠绕的血脉和脆弱的瓷皮飞出来。美得脆弱又惊心。 项璇没忍住在上面啃了一口,却忘了这是个长着致命腺体的Omega。 男孩惊诧地顿住了呻吟,抬手缓缓摸向自己被沾湿的后颈。 “你标记我了吗?”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丝湿润,收回一看并没有红色血迹。 “放心吧。我只是个Beta,不能标记你的。”项璇还挺佩服自己的自制力。最后关头居然收回了犬齿,没真的咬破他的腺体。虽然咬破了也没啥用,就算强制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不出叁天就会散得一干二净。 “你为什么不标记我?你讨厌我吗?”男孩扭头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很像只生了气的小奶猫。 项璇下意识的摸上他的头给他顺毛:“没有啊,标记怎么能随便下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呀。我不是Alpha,没法标记你。” 被揉了脑袋的男孩心情好了一点。侧了侧身,抱住她的腰,把头往她手里拱了又拱,然后眨巴着漂亮的眼珠子,殷殷切切地看她:“没关系,我们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就躺下了。然后向她张开弯曲的双腿,抬起臀,主动得不行。 标准的传教士下体位,他的腿缠上她的腰,急不可耐地期盼她的进入。 “我发情了,生殖腔是打开的。你在里面标记我吧……”还没开始,男孩就自己挪动了起来。小屁股一扭一扭,撞着她的阴茎,跃跃欲试。 项璇满脸问号。 他现在是要让一个陌生人为他打下深度标记吗? Beta的致孕率低,但不等于零啊。 他就一点也不在意的吗? 还是现在皮肉生意很难做,卖淫的都卷起来了? “额……可是我……” “你快点!”男孩皱着鼻子,狠狠啧了一下,“矫情什么啊?快上我!” 他想释放出更多信息素去捆住她,然而性冷淡的女Beta却只是被那浓度倍增的香气呛得抬起手臂捂住口鼻,连打了两个喷嚏。 男孩羞恼至极,一把抓住她的上衣,直接把她扯下来,啃起她的唇。 然后让小穴自己去找他想要的肉棒。 项璇被吻得迷迷糊糊,下身也涨得慌。不知什么时候抵到了个绵软之地,小口小口啜饮着她龟头的泉眼。 刺激让她有些失去理智,她终于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那朵小小的娇嫩花朵,企图把粗壮的根茎陷入那紧小的蕊里。 男孩被撞得花枝乱颤,堵在嘴里的全是破碎的嘤咛。 他早就忍不住了,想被她狠狠干烂。哪怕还没插入,起着润滑作用的淫水也一股一股往外涌,把她的龟头都蹭得湿乎乎的。 男孩内里空虚得紧。见她不得章法,干脆自己去捉那粗大,摸索着怼上馋嘴的穴口,忍住撕裂般的疼痛,用力往里挤进去。 好在她够硬,不至于软软弹弹捉不住。虽然进入得艰难,疼得他眼角渗泪,好歹也是得偿所愿的吃了一截。 男孩松开缠着她的舌头,别过脸,深深喘了口气。 “愣着干什么?动啊!难道还要我教你?”他用含春的眼瞪她,恶狠狠地说。如果声音不那么娇的话,或许还能吓唬吓唬她。 6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头一次开荤的项璇被Omega内里的潮湿与紧致吓坏了。 她迷茫的握住他纤细白净的脚踝,保护得很好的命根子被两团雪白酥腻的臀肉夹着,深深陷入他淡粉光泽的娇嫩花阜里。 从未被外物入侵的娇嫩小穴像朵被迫开苞的新长的花,颤颤巍巍地瑟缩着。被霸道占有的穴口悠悠吐出一波清液,费劲的包着它挚爱的肉茎,含苞吐萼。 处于上位的女人不知在游什么神,竟然呆着不动了。发情发得浑身麻痒的男孩只好自己掌握主动权,挺高屁股,跟随本能将泡在春泉里的玉茎深浅套弄。 透明的滑腻汁液打湿了他的腹股沟,也把项璇白皙的腰胯蹭得湿淋淋黏糊糊的。 酥酥麻麻的快感攀上他的身体,男孩握住她的手臂,难耐地拧了一下,媚叫着把大脑空白的项璇唤回了现实。 不加掩饰的情欲让他的娇躯止不住的抖,粉红的穴圈将钉入体内的半截性器牢牢箍住,细细地抽搐收缩。 “哈啊……菊穴被操开了唔……嗯啊啊啊……!好胀、好舒服呃嗯嗯啊……” 他叫得娇魅,染了红霞的雪白小脸妩媚风情。项璇看得眼热,头脑发昏,抱着他修长的玉腿,纤腰耸动,向更深处不断进发。 男孩蜜色的眼眸水雾朦胧,直把那纯净的琥珀都氤氲得半透明。娇软的红唇微张,透亮的涎液从嘴角淫靡流下,把下巴都浸得湿哒哒。被玩肿了的奶子鼓出一个小包,像两个带着性感弧线的馒头。一撞一抖,一撞一抖,软软弹弹的晃荡着。 项璇还抱有一丝理智,圆硕的龟头次次擦过他打开的生殖道和藏匿着的隔肉,往他肠道里捣进捣出,绝不冒犯他的宫腔。 Omega的肠肉也好玩。不小心戳歪了道,顶到他被肥沃的软肉掩护着的某个敏感点。男孩玉白的脚趾受不住的蜷缩,两条长腿紧紧盘在她的腰上,抻长了脖子仰头尖叫,大量温热湿黏的淫液淌下,把她色泽粉嫩的肉茎都浇得湿亮反光。 “啊啊啊啊!好棒啊!顶到了,顶到骚点了,好爽唔嗯嗯嗯嗯……到了、我要到了!” 沉溺在高潮余韵里的男孩两团白花花的肉屁股蛋痉挛地抖,腿都软了,依赖地搭在她背上。松开抓皱了床单,两条藕节似的白嫩手臂无力的抬起,向压制他的女孩呻吟着讨要抱抱。 项璇莫名就想宠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把瘫软在床的男孩抱入怀里,甜甜的奶味夹着独特的咖啡香,随着将他包裹的动作陷入她微微浮动的百合焚香中,混成了一团情色的雾。 男孩缩着身子,黏黏糊糊趴在她胸前,泄愤似的往她胸口处咬了一口,把她干净悠扬的女香切实吃进嘴里。 “你好讨厌呀……怎么都、都不射的……?”他跨坐在她身上,发了麻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又开始卖力工作起来,“累坏我了!” 项璇被他勾得五迷叁道,抱着他纤软的腰肢,垂首在他软糯糯的颊上打下一个带着湿意的热乎乎的吻。 一直表现的很淫荡的男孩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被她亲过的那一片开始发烫,抱住她的脖颈,毛绒脑袋蹭啊蹭,小卷毛蓬软松香,搔着她细腻的颈,把润湿的泪花全都糊到她身上。 “真讨厌,怎么这么喜欢你呀……” 他刻意降了音量,还埋着头,因此本就有些发晕的项璇遗憾的错过了他细小微弱的告白。 体内的淫水还在不要钱似的流,汩汩涌动,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下一片都被浸得透明。深深埋在穴里的性器受到刺激跳了两跳,它的主人没忍住,托着男孩嫩白的臀肉,坚硬的胯骨把他的多汁蜜桃拍打得红肿一片。 这个姿势肏得深。男孩被插得又痛又爽,咬着丰润嫣红的唇,嘤咛哭叫,含着浓重水雾的美眸失神眨巴,落下几颗金豆豆。 项璇扣住他奶白色的细腰,笋尖般细嫩的指在他凹陷的腰窝内摸来摸去。男孩努力把腰打直,脊背往前拱,贴着她的身体,两条手臂从她颈上滑落,分开撑在两边,跟随着她的节奏耸动,扩散出乳白的肉浪。 “呜呜……要被插穿了……花心顶到了嗯啊啊啊啊~顶到了!哦……呜呜好深、太深了啊啊啊啊!”男孩像只发情的狗,一边喘息着浪叫,一边无助的摇头。殷红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又被他摇晃着甩出去。 项璇捏了把他满是湿滑粘液的屁股,揪扯着嫩乎乎的软宍。一刻不停地往被干得红烂松软的窄穴里抽插挺送。嫩穴被操的唧唧作响,肛周糊着的细腻白泡顺着中央的股线没入两边的臀缝里,肉道里的淫水还在流,噗呲噗呲溅了满床。 男孩被插得魂儿都丢了,下面塞得满满的,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凭借本能去绞紧贯入他的肉棒。 他的肚皮薄,操得深了,可以从外面直观的感受她的隐约形状。 娇嫩的小逼被肏得酸胀无比,汹涌的情液止不住的流。男孩被长时间的操干,双眼都翻了白,樱桃小嘴含不住口水,顺着下巴尖淋漓滑落。 不仅脱了力,水也要流干了。 他叫了太久,嗓子都要哑掉了,再怎么舒爽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咿咿呀呀的咕哝。 酥软的身体忽然一震,双腿抽动,水滑柔嫩的肉屄猛然收缩,紧紧地夹着深埋在他潮热的肠肉里,喷射着浓稠精水的茎身。 青涩稚嫩的肉体,在历经一个小时的鏖战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精华。 7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男孩双眼发黑的倒在床上的前一秒,才大梦初醒的回想起。自己勾搭上的这位,是他们州区里唯一一个坚持跑完了男女混合半马,还登上了领奖台的女性Beta。 她把自己操坏了,必须要对他负责。 男孩合上卷翘的浓密长睫,遮住涣散的瞳孔。白嫩嫩俏生生的香腮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甜甜笑意。 高潮过后,项璇才迟缓的回过神。 她刚刚……是把个小鸭子给上了? 守身如玉二十叁年,一夕破处竟是被个卖屁股的给勾去了。 她不是有着诊断书的性冷淡吗? 究竟是她被误诊了,还是被专业对口的他给治好了? 项璇百思不得其解,只熨帖地替浑身赤裸的男孩盖好被子。 …… 男孩半梦半醒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引起了项璇的注意,她放下手机,望向他的视线带着些许尴尬。 “你、你醒啦?” “唔嗯……”刚睡醒的男孩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小卷毛睡得乱蓬蓬的,金色的呆毛飞翘。嗓子干巴巴,还带着黏糊鼻音,像个小奶团子,“我睡了多久啊……” “一个多小时吧,你要起床吗?” 男孩点了点头,细软的头发弹跳着,叫人想撸一把。他撑着床坐起来,算不上柔软的床垫刺激到他的下体。不禁猛地叫出声,眼尾直接泛了泪花:“啊!我屁股好痛哦!” 项璇连忙小跑过去,把袒露着精瘦胸膛的男孩从床上抱起来。男孩见状也不哭闹了,极为乖顺的偎在她怀里,小脑袋靠在她肩上,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身材。 他的身上很清爽,被项璇拿毛巾仔细清洁过了,泛着甜甜的奶香。穴里混杂的体液大半被她抠弄了出来,有些射得太深,他又失去了意识,力所不能及,只能先放置着。 她一下要得太猛太持久,他又是个新鲜雏,这次初尝性事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虽然没流血,但透过一时难以合拢的红肿菊穴,可以看见他入口那段肛管嫩肉都被操得软烂腻红,怪可怜的。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不好。我昨天试用了新研制的Alpha抑制剂,没想到在Beta身上显现的功效是射精能力被延迟,不小心弄太久了……”项璇用公主抱的姿势打横抱着他,左小臂搭在他肩胛骨处,右手扛着他的腿弯,两手绅士的握着拳,没碰他。她歉疚得连眉头都皱紧,带着他往桌子那边走,频繁而真诚的向他道歉,“你的那里有点肿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药物过敏,所以没给你上药……“ 她弯下腰,缓缓将手臂放下,男孩松开环着她脖颈的手臂,双脚踩着她提前备好的拖鞋,落在坚实的地上。一边将洁白的纤足蹭进鞋子里,一边拢了拢身上洁白的睡袍。 是他睡着的时候,她帮他穿上的。 项璇从沙发上提起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堆瓶瓶罐罐。这些是她在市面上挑选出的,相对而言温和不刺激,副作用小的药膏。 男孩听她用温柔优雅的女嗓一个个念着可能的致敏物,心里那个想法越发坚定了。 他一定要得到她。 哪怕不择手段。 项璇本意是想让他坐在那个单独成座的榻榻米上。那个沙发比较软,她还特意铺上了柔软的小毯子,但男孩直接略过了它,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噔噔噔追着她跑。刚一坐下,他就蹭过来,冲她嘻嘻一笑,扶着她的大腿窝进她怀里。 还非要她圈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搂抱住他。 项璇不懂他为何如此没有社交距离感。但一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夺走了他的初次,心虚的认为或许这就是雏鸟情结吧。 她是个性冷淡,也是个滥好人。男孩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吧。他开心就好。 “你这样屁股不痛吗?”项璇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暖烘烘的奶香。柔软的小卷毛随着欢快晃腿的动作颤颤摇晃,他头顶的味道很像窝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小猫咪,有一股甜甜的烤吐司味儿。 “没关系的,之前只是起猛了。”男孩摇了摇头,就势靠在她颈窝里,朝她敏感的脖子呼气,“我好渴呀,喂我喝水。” 这也是她造成的,项璇单手抱住他,免得躬身拿水瓶的动作把他从沙发上挤下去。 拧开瓶盖,本想递给他,男孩却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张开了艳红的唇。 项璇只好将瓶口对准他的小嘴,抬手的动作放得轻缓,但还是有些水液顺着嘴角顺延向下流,从细腻白皙的玉颈滑到深凹着的锁骨里。 他流了太多水,灌了大半瓶才缓过来,推开项璇的手,抹掉自己唇上晶亮的液体。 8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要涂药吗?”她把桌上的塑料袋子拉近些,要他自己选。 “你帮我涂。”男孩不容她拒绝,把身上的内裤往下拉,露出自己白腻丰满的小翘臀,随手抓了个药膏递给她。 项璇沉默了会儿,又在他的娇声催促下服了软。 红肿的柔粉屁眼像朵半绽的花,摸上去比刚开始时更软了些,手感弹弹的。 要是有这种质感的玩具,她一定会爱不释手。 冰凉的乳白色药膏被女人用轻柔的力度绕着私处打圈,按摩揉化,促进吸收。 男孩岔着双腿,酥软地倚在她身上,娇滴滴的呻吟。 见那些药都吸收的差不多了,项璇勾起他吊在腿弯的内裤,替他穿好。又用消过毒的手,递给他一粒分装的小药片。 “我之前不小心内射了。有些没清干净,说不定会感冒。吃了这个可以帮助杀菌,就不容易生病了。” “我没有进你的生殖腔,怀孕的几率很小,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要多做几手准备。我的科室里有事后避孕药,是Omega专用的,副作用很小,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有上市流通。你要吃那个,还是吃药店里卖的紧急避孕药?” 男孩咽下嘴里和着水的药片,再度看向她时,双眼亮晶晶的。 “你可以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吗?” 她可是陌生人欸,怎么都不迟疑一下的?项璇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傻了。 “你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拐走了,会把我卖给别人吗?” “不会啊。” “那我跟你走。” …… 项璇带着男孩来到一幢看上去有些年头,也算不上高耸入云的,以白砂石和大理石为主要建筑材料的写字楼前。白色的墙面和弧形穹顶显得它圣洁不可侵犯,但高度的绿化覆盖率拥捧围簇,又衬得这幢建筑鲜活生动,充满生命的灵气。 男孩已经换上了他最开始时的装束。 原来他不是没穿裤子,只是早早脱掉扔到一边去了。黑色的直筒西装短裤遮不住他大腿中段绑着的腿环。这装饰将他白嫩的腿用对比最为明显的颜色分割成两截,有股直戳心窝的色气。 项璇刷了卡,带着男孩踏进大楼里。按亮按钮,等电梯把他们送到目的楼层。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药物研究室那样的办公重地,只是个可以接待外来人员的坐班诊室。 男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好奇的左右打量,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浇不灭他半分热情。 办公室被锁住了,身后的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往后退了退。 项璇找出钥匙旋开门锁,一股糅合的香味扑鼻而来。 甜腻适中的焦糖香草,美味得像生日蛋糕上第一口奶油。 还有被广藿驯化后的甜荔枝和鸢尾花。明朗愉悦的粉感,很适合为爱催情。 她知道这香气属于哪两个人。 听到脚步声的女孩拉开围住智能床的帘子,双手扯住遮光性很好的海蓝色桃皮绒布,只俏皮地从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下午好呀璇璇。”女孩笑得春光明媚。露出两侧小巧的虎牙,粲然勾人的眼也弯成了月牙。调皮又喜人。 “下午好,荻荻。”项璇返给她一个笑。温和又灿烂,再诚心不过了。 舒晚荻往前够了够身子,还想与她继续攀谈。原本倒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支起了上半身,勾住跪坐着的女孩的内衣带,把她拉到身边来。 男人神志都未完全清醒,却记得要牢牢抱住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一两句要她别走,拿臂膀和长腿困住她的身体,迫使她陪他躺着。 项璇并不担心他俩会在这里干起来。 她的同事或许会有这冲动,但舒晚荻不会允许的。 信息素的香味是从那关上的隔间门缝里飘出来的。倒是不太浓了,味道也挺好闻。 横竖她没法被催情,全当空气清新剂使也好用。 不过专门用来释放性欲,处理特殊状况的房间都能被他俩玩得气味飘到办公室内来了,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激烈。 她不得不佩服。 “这里信息素的味道好浓啊……”男孩扯了扯她的衣摆,压低的声音怯生生的,“有Alpha和Omega在这里做爱了吗?” “不是AO配,是女Omega和男Beta。”项璇向他解释。 “怎么可能?”男孩捂住鼻子,困惑的皱眉,“两个香味都很浓,这不是Beta能做到的。” “因为那是个能让Beta都发情的,极具魅力的Omega。”项璇耐心的解释,一开始她也不信的,但事实确实如此。大众化的科学总有例外,她选择相信现实,“我们都觉得奇怪,那个女孩便成了我们所里唯一一个可以进出无阻的外来人员。这是她答应成为研究志愿者的唯一条件。” “但我觉得,不单单是她有魅力……”项璇捂住嘴,男孩默契的弯下腰,听她小声嘀咕,“也有可能是我的同事太爱她了,这种爱激发了Beta潜藏已久,甚至退化了的本能,让他完全离不开她。” 男孩莹白的耳朵被她轻轻喷洒出的热气熏红,不禁羡慕的想,要是他也有让她发情的能力该多好啊。 这样她就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9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不知他内心阴暗的想法,走到一个大大的药品柜前,翻找起目标药瓶。 男孩走到她身边,盯着琳琅满目的药物,忽然出声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Alpha抑制剂,是干嘛的?和药店里卖的抑制贴有什么不一样吗?” “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女人从贴着“Omega专用”标签的那排台面上找到了紧急避孕药,倒了一颗要他含化了再咽下去。 “你的话,一粒就够了。”项璇把同事的办公椅拉过来,让他坐着,“苦吗?” “一点点,就是有点草腥味。”男孩吐了吐舌头,证明自己已经好好吃进去了。 她将一罐装着五颜六色糖果的玻璃器皿推给他,要他从彩虹般的充气硬糖里挑自己喜欢的口味吃。 随手掏了颗拆了包装塞进嘴里,是酸酸甜甜的青苹果味。 “说回那个抑制剂。”项璇拉开手边的抽屉,拇指和食指指腹夹着一个小小的褐色玻璃西林瓶,里面盛着的液体随着她摇晃的动作打出细沫,“读作抑制剂,其实和传统意义上的解释不太一样。它并不能控制Alpha的易感期,因为我们不是为了Alpha才研究它的。” “是为了保护Omega。” “保护……我吗?”男孩直直的盯着她手上的小药瓶,自言自语道。 项璇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便也不纠正了。 “身为Omega的你应该知道,所谓的保护机制,就是那块隔肉,在Alpha强大的、压制性的、极具诱导性的信息素面前,会产生误判,以为这时的发情是出自自我意愿的。它会打开,给进攻方让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Alpha是利用信息素的强控制性,逼迫丧失理智和身体控制权的Omega与之发生性行为的强奸犯,天生被克的Omega不仅会被凶残侵犯,还极有可能因为双方特殊的体质,怀上罪犯的孩子。” “Omega有可能被咬破腺体,也有可能被闯入生殖腔内深度标记。于Alpha而言,他们可以频繁的换口味,完全不受影响。但Omega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去医院里接受痛苦又伤身的腺体清洗、人工流产,那他们一辈子都将带着无形镣铐,忍受罪犯在他们身上打下的屈辱烙印。” “真的很可怜,但这不是他们该受的罪。如果犯罪者死不悔改,坚持要触犯底线,我们也想尽可能的帮助受害者少吃点苦。” “在细针或是什么带着机关的戒指上滴上几滴这个,可以保证约八小时的药效存续时间。如果察觉到自己即将,或是正在受到侵犯,又无力逃跑抗衡,那就找准机会把东西刺进对方皮肤里。Alpha信息素的绝对标记作用会暂时失效,精子活性也会大大降低甚至全部杀死。虽然不能完美的救出受害人,但我们真的不想再看见脆弱的他们经受任何不该承受的痛苦了……” “功效不具备永久性,副作用有但不是特别大。药物已经研发成功,但卡在了备案上。因为这有可能导致法律的修订,也怕坏人买来用作恶意攻击,造成混乱。” 男孩一字不漏的认真听着,蜂蜜般剔透的眼瞳流动着璀璨的光彩。他内心激动,甚至难以忍耐,匀称白皙的长腿抖动,手指紧紧捏着塑料包装里的甜蜜糖块。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焦急地握住她的手,蹙着形状漂亮的眉,担心的问:“你也用了这个,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药剂是专门针对Alpha的,对其他性别没什么作用,顶多也就延迟射精,别的……”项璇盯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不自在的挣了下,没抽开,只好放弃,“没有临床表现。” “那就好……”男孩松了口气,低着头,似是笑了一下。 “你可以给我一瓶吗?我……很需要它。” “不可以的。”项璇把药瓶握在手心里,不给他可乘之机,“这违反了我们的规章制度,而且如果你在外使用,很有可能被捉拿判刑。毕竟它现在还不是合法药物。” 被拒绝的男孩有些气馁,脑袋深深埋着,将可爱的金色发旋对着她。 “你好像不是那种会随意对待自己身体的人……”项璇知道自己不该评价他人的人生,但就是忍不住提醒这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孩,“其实工作还是很好找的,只是可能比现在累一点,但综合各方面都会比卖淫强。以色侍人弊端太多,或许你可以考虑转个行?” “哪有比这还累的工作呀?被你干得半条命都没了,才赚了十块钱。”男孩抱着胸,不悦的哼了声,指责她不懂怜香惜玉,“你把我操服了,不卖了不卖了!” 不知怎么,听到男孩亲自开口说再不接客了,她居然心跳加快,还由衷的想笑。 是高兴的表现。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男孩背着的黑色机能风挎包连震不停。他从包里翻出震动的来源,看清手机上显示的备注后,脸色微变。 他并未接通,却站起了身,跟项璇说了句自己要走了,谢绝她的送行。 他深深地看她,潋滟的眼瞳映出晚霞的颜色。火焰在他眼里跃动燃烧,像玻璃杯里纯净香醇的琥珀酒。 这双眼睛一直萦绕在项璇脑海里,挥之不去。 10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鬼使神差叫住了他。 她说自己手头上没有现金,可不可以加他私人的联系方式,转账过去。 这个她倒记得牢。男孩脸蛋微红,傲娇的说自己的第一次才不止值十块钱呢。 好友申请被通过,走到门边的男孩停了脚步,扭头对她露出一个含羞的笑。 “不过……要是能换你长久的记住我,这买卖倒还划算。” …… 研究所最外面的大门前停着一辆看起来就豪气万丈的,崭新锃亮、熠熠闪光的黑色轿车。 男孩站在车身旁,昳丽的娇容沉下来。暖色调的眼睛像两颗封冻的冰球,射出寒冷的凛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郁黑暗,板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打开车门走下来的男人。 “忆阑少爷,该回家了。” 说话的人是他的执事。还很年轻,叁十左右。名义上只为他一个人服务,却并不忠心于他。 男人将右手搭在左肩上,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对他的恼怒不闻不问,只是背着一只手替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你在我手机里安了定位器?”因为太过生气,池忆阑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他知道他不算自己这边的人,却没想到背叛得这么彻底,“还不快给我删掉!” “如果您听老爷的话,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程序就不会启动。”男人说着死板教条的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他毫不理会男孩激动的情绪,像个只会遵循设定好的指令行动的机器人。 “如果不想让老爷知道您从黑市里偷偷购入迷药的事,就请上车吧。” …… 一路无话,池忆阑满肚子火,献身成功的好心情都被搅没了一半。 尤其当男人提醒他最好去换身衣服,不然老爷回来看见了会不高兴后,怒气值更是攀上了顶峰。价值几十万的车门被他甩手撞得巨声哐响。 郁结在心的烦躁无处发泄,跑回房的每一步都迈得又重又大。砰然关门后又落了锁,池忆阑气呼呼地扯下脖颈上缠着的玫瑰丝带,用力过猛以至于把白玉似的天鹅颈子都刮红了。划出的红线把新鲜的吻痕串联,对着镜子,手指虚虚抚上那些粉色的小花瓣,积蓄的感情不禁流露而出,他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 “对不起。” 他轻声说。 ……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扯了扯脖子上系着的克拉巴特蕾丝领巾,复古英伦风的吊带短裤遮不住修长的白腿。并拢、打开、翘起,怎样放都不舒服。初尝艳情的后庭又疼又空虚,屁股下的真皮沙发软硬适中,他却如坐针毡。 坐在主位的老头子念念叨叨了快半小时,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想着下次要扮演什么角色才能和那女人再干几场,满脑子淫乱的黄色废料。 男人跺了跺手里握着的拐杖,一锤定音般下了令:“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听了父亲的话,悄悄蹭着屁股的池忆阑身子一僵,觉得莫名其妙:“去哪?” “高家。” “高家?高嘉樊?”男孩唰的一下站起来,猝然爆发的情绪令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抖,“我不去!我不要见他!” 他闹了脾气,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走过来的女人握住了肩膀,压着他重新坐下。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没让你走呢,乖乖坐着。”女人秀丽的面容挂着虚伪的假面笑意,像个成了精的狐狸。一边说他的不是,一边摇着腰肢坐在中年男子的身边。软着身子贴上去,亲昵得不行。 池忆阑见她像个缺客的娼妓一样半倚半靠的窝进他亲生父亲的臂弯里,磨了磨后槽牙,心里忿忿恶骂她真是个骚妇。 “没什么好说的,不见就是不见。” “你这孩子怎么犟啊?你爸都应下来了,你不去,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女人一个劲儿的把矛头引到他身上,男孩不是个能沉住气的,听她这样说,心里久绷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他侵犯过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男孩崩溃地喊了出来,清澈的眼睛攀上红血丝,含着脆弱的泪。 女人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轻飘飘说:“那不是没成功嘛。” “是只差一点点!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早就被强奸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感谢那个救我一命的好心人,但犯罪未遂绝不是原谅他的借口!”被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整个胸腔都被恐惧占满。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躯,像是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几近窒息。 身旁的男人身子抖动了一下,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女人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波动,抢先开口:“他是个Alpha,当时处于易感期,又被你个Omega碰上,当然控制不住……你不要怪他。” “不怪他?怪我咯?怪我身来就是个被Alpha当成泄欲工具的Omega,这辈子最大的价值就是活在他的胯下被他侵犯!” “忆阑!”男人跺着手中拐杖,厉声喊道他的名字。 然而男孩早已被绝望的痛楚刺激得遍体鳞伤。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大睁着通红的双眼,忍住不值钱的泪,尽情发泄内心所想:“如果Omega出生的唯一使命就是被当成活体充气娃娃和人形生育机器,那我不要当Omega,不要出生好了!” “他有易感期,我也有发情期啊!没有固定伴侣替他泄火就好好吃药,管不住下半身就把自己锁进屋子里不要出来祸害人间!被世人嘲讽成除了发情一无是处的淫荡母狗的Omega我,都懂得绝对不能朝着爱人以外的人释放信息素。只要生成这个性别,便可以被捧臭脚,什么狗屁能力都被吹得天花乱坠的Alpha,却只想着到处发春,拿天生相克的信息素压制我。坏就是坏,贱就是贱。你们是非不分,就做你们的睁眼瞎,我只管过好我想要的人生!”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骂完就脱了力,两眼发黑。一路扶着屋中摆设,脚步飘忽,跌跌撞撞地挪回房里。 女人还想说他什么,旁边的男人却沉默着低下头,松开镶嵌着蓝水晶的银柄黑手杖,双手扶额,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只好识趣的闭了嘴。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默默陪着他。 1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小猫受了惊吓,从她小臂上一跃而下,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她张了张嘴,想把猫儿唤回来,却因紧紧抱住她的男孩分身乏术。 “原来晃门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芒果呢。”被缠住的项璇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想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芒果就是那只小橘猫,它躲进月季丛里,让我好找。” 男孩不说话,只是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 很是依赖。 “你怎么每次都在……”窝在她怀里的男孩闷声咕哝,无间的身体亲密让项璇感受到共振,不禁偏头去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男孩摇了摇头,发丝蹭到她的颈,麻麻痒痒的。 他将奔涌的情绪压下去,才从她肩上移开,却仍旧抱着她的腰肢不松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璇心系小猫,想要尽快找回它,只得覆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来。男孩顺势滑进她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项璇起初被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任他抓握。 “这里是给过我很大帮助的导师的家,他被请去国外进行学术交流。我把芒果接回家照顾。”女人边走边说,躬着身寻找那橘白踪影,男孩跟随她的脚步,离不开半分。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项璇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回头再认真看他,打心底里觉得男孩又变漂亮了。 仍旧是一身黑,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真像个小王子。”她在心里这样想。 “我、我只是……隔壁在……我就……” 池忆阑眼神躲避,回个话也支支吾吾。 要是知道他骗了她,会不会被讨厌啊? 项璇记起隔壁似乎在开宴会,流光溢彩好不热闹,把猫都吓得要应激了。 男孩身上的装扮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虽然没什么很突出的时尚细胞,但也不至于贫瘠到是非不分。总不会把他误认成普通的服务员。 “你也是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贵宾吗?”女人眼尖的发现了在墙角里缩成一团的小猫,下意识的要松开手中禁锢,想把那淘气鬼捉回来。男孩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忙抱住她的胳膊,将她缠得更紧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池忆阑眼尾泛红,悬在眶中的泪似乎下一秒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落下来。他死死将她拖住,慌不择路的解释,生怕她离去,“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上个月十叁号,凌晨两点左右,信康路上的一条小巷子里,我差点被人侵犯……” “是你救了我!” 项璇一边听他诉说,一边努力搜寻有关的记忆。 见她不为所动,池忆阑心中越发焦急,说出的信息也越来越详细。他无暇担心其他,把自己的不堪都和盘托出。 “企图强奸我的Alpha曾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假借老友相聚之名把我约到酒吧,又在众人的配合之下让我连输游戏。我不愿意被他们开恶意的身体玩笑,就只能被迫喝酒,直到他们用调配过的高度酒精把我灌醉,然后将我带进了巷子里……” “我的意识已经不算清明,身体也因他信息素的压制不得动弹。反抗无用,连垂死的挣扎都不曾有,等待我的只有被强制侵犯……” “我以为我要死了,当时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但是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拐角的路灯亮了……”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男孩抱住她,看向她的眼睛水灵发亮。像明澈的清泉,又似那天夜里缺席的星辰。 “你冲过来把我护住,用喷雾喷了他,我吓坏了动不了,还是你把我抱起来跑走的。那时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你把工服脱了盖在我身上,又到路边替我拦了出租车,付了钱才离开。” 男孩想起往事的结局,心里甜得滋滋冒泡,像在锅里翻滚的焦糖。哪怕将她英雄降临般的出场回味千百遍也不觉腻味,反复咀嚼依旧唇齿留香。 “你的工牌还在我手上呢……”男孩牵住她的衣袖,羞怯扭捏的轻轻摇晃,很是不好意思,“怎么有人连证件照都那么好看的呀。” 项璇没功夫和男孩调风弄月,她正努力地将他和当时那个带着黑框大眼镜,留着幼稚的黑色西瓜头,穿着朴素不起眼的小男孩对上号。 尤其是信息素,更是完全靠不上边了。 他和她在一起时,释放出的信息素明明是甜甜的咖啡奶味和花香,可那时闻到的气味却苦得要命,像极了她熬夜加班却喝光了库存,不得不跑到一千米外的便利店买到的最高浓度的黑咖啡。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续命神器洒了呢,哪知道居然是从个Omega身上发出来的。 被强制激发出的信息素会随本体当下心理状态而改变这一论点,又多了个新论据。 项璇的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男孩顾着倾诉衷肠,没能察觉她的走神。 “工牌上有你研究所的名字,我找到那里,跟了你几天,发现你很爱吃马路对面的面包店里的牛角包,所以我做了几张假名片,托人塞进你口袋里。” “那天也是我……是我故意找到你的。”说出的话拐了个弯,他将偷用迷药又把她运送到酒店的事隐去,只含混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是我用你的手机打的电话,也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越说越没底气,扯她袖口的力度怯怯的,看她的眼神也分外可怜:“你不要生我气,别讨厌我,好不好?” 原来她痛失童贞竟是人有意为之啊。 不过没有真的嫖娼就好了。虽然某些经过审批的风俗店是合法的,但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是保守的女人呢,要真是对只小鸭子糊里糊涂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日后想起来不说难受,也会觉得有些可笑。 1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一下子接收了太多讯息,项璇加过班的脑袋有些晕乎。她指了指角落里的橘白小猫,要男孩先松手。 池忆阑虽有不舍,但再纠缠只会更加惹人讨厌。他磨磨蹭蹭收回手,捏着胸前垂着的蝴蝶结,很是局促。 好在项璇没让他尴尬太久,女人稳准狠地捏到了小猫后颈,把活泼乱动的它捉起来,关进放在长椅下的宠物笼里。 男孩依旧眼巴巴地跟着她。头微低,站在长椅前,像个乖顺认错准备挨训的可怜小孩。 项璇把关好的笼子放在地上,小猫尖利的爪子挠了挠铁丝网,试了半晌未能成功越狱后,便识趣的收了爪,蜷成一团窝着犯困去了。 见猫儿终于静下来睡得香甜,她过载的大脑终于可以分心细想其他。 自己的性爱初体验是被算计下的结果,哪怕过程称得上美妙,甚至还可以算是治好了她的病症,但心里总会觉得有些膈应。 女人不笑不做表情的时候,气场是很冷的。眉眼中透露着一股凌厉,若是犯了难后皱着眉头,那便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池忆阑彻底慌了神。 她是个千年难遇的老好人,但正因如此才更加害怕她对自己产生嫌隙,心念一乱、腿一软,便直接坐在了她身上。 他是个初涉情场、春心萌动的Omega。对于如何讨回爱人欢心这方面实在缺乏经验,只能用最简单的身体接触进行直白的色诱。 正闭着眼想事的项璇只觉得腿上一重,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没成想竟是男孩主动坐到了她身上,两条腿并在一起,扭过身去抱她的颈。 他侧坐在她大腿上,男孩的脚能碰到地面,替她分担了一部分重量,就是被环住的脖子有些呼吸不畅。 “我是真的喜欢你……”池忆阑偏了偏头,正好对上她绷紧的脖筋,还有洁白玉颈下隐隐浮现的青色血管,惑人又性感。他连忙把头埋进她肩上,克制住自己想在上面留下深刻痕迹的欲望,闷声咕哝,“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被个一度春宵的男孩告白,项璇心底讶异至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男孩等不到她的回应,害怕她误会自己的喜欢不过廉价的一时冲动,干脆把心里所有想法全都一股脑倾诉出来。 “你救了我,我的精神喜欢你。” “你和我做爱,我的肉体喜欢你。” “你好看,我的眼睛喜欢你。” “你有香香的味道,我的鼻子喜欢你。” “你的唇很软,我的嘴巴喜欢你。” “我喜欢和你牵手,喜欢和你拥抱,喜欢和你贴在一起……” “你哪里都让我喜欢,我哪里都喜欢你……” 说着,他窃窃抬了头瞄她的脸。见她眼睛没看向这边,便飞快地往她颊上落下一枚香吻,又羞臊的把头埋下去。 被告白的项璇还是懵的。 脸上热热的,可能红了吧。 “我想……”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道突兀的男音打破。 “少爷。” 声音传来的瞬间,项璇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抖了一下。 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了。 男女抱在一起颈项相交、耳鬓厮磨的模样落在赶来寻人的执事眼里分外刺痛。身份使然,他不得不抑住那股酸意,极尽所能迈出平稳规律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二人。 “忆阑少爷,该过去那边了。”男人的眼中只有他,余光却不听话的总往被他依偎着的女人身上瞟。背在身后的手哪怕隔着手套也被掐出了不浅的血印,他想自己此刻的声调一定不太平定,“老爷在找您。” 这是事实,但并不急切。更急切的是那个眼高于顶的Alpha。 高嘉樊眼睁睁看着他追逐的男孩跑进隔壁花园,却只能停住脚步,束手无策。 他们高家曾经有意垄断某药物的生产销售权,不巧正好是隔壁那老头研发出来的东西。花甲老人自以为活得通透,装模作样假清高的要压低药价帮扶穷病人,不仅和他们高家在法庭上对着干,到了家门口还警告他们要是不经允许就擅自踏入他家,他就直接报警告他们私闯民宅,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老头可是来真的。他以前不信邪闯过几次,报警器直接响起,五分钟内出警直接把他捉进局子里,废了好一通手腕才没真的被拘留。 所以他只好找到所谓的私人执事,要他去把男孩接回来。 可是一个不受宠的执事又能有什么办法讨得主人欢心呢?男孩对他避之不及,到现在也没有回头看过他哪怕一眼。 “我不要跟他走。”池忆阑闹了脾气,抱着她撒娇,“你别看他,让他自己离开。” “他口中的老爷是你的父亲吗?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呀?”项璇看了眼站着的挺拔男人又侧首去瞧怀里的男孩,粗神经的她,完全没意识到对方藏起来的针对她的敌意。 “他生气就生气吧。又不喜欢我,见到我也不开心,就只会生我的气。” “别想他们了……”池忆阑靠在她肩上,缓缓移出一只眼,那里自有他的风情万种,看得项璇不受控的心跳加速,“姐姐只关心我一个,不好吗?” 话音刚落,项璇当即点了头。太过莽撞盲目的迁就以至于她不禁唾弃起自己还真是像极了古时故事里,为博美人一笑,放肆丧天良的昏君。 13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男人身高快有一米九,这样大一盏电灯泡杵在二人面前,他们也不觉尴尬。一个心大没当回事儿,一个压根就不想理。当着外人面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一点也不含糊。 其实项璇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可是个活了二十叁年,昨天才正儿八经牵过同辈男性的手,并且十分丝滑的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完了的,木头一般的母单女。 可是男孩像个考拉一样黏在她这根木头上,自然又亲密,连带着她的脑袋也糊涂了。 竟然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风暴中心的宁静只是暂时的,逃避面对终归无法解决问题。池忆阑还是被人抓了回去。 女人扭着腰肢走近小花园,本想着亲近感受一下富人的独家温室,圆一个自己作为贵妇人,坐在花团锦簇的亭中,与翩飞的蝴蝶一共嗅花饮茶的华丽绮梦。然而走到半路,遇到个挡路的。 她对这男人没什么好感。身为Omega,被Alpha吸引,对Alpha敬畏等多重情感都是天生的。幸得这种感情并不复杂,被无端操纵的Omega大部分都能判断出来这些情绪究竟是出于本身,还是刻在基因里的糟心玩意儿。 利用信息素压制Omega的Alpha不在少数,被欺辱几乎要成了他们命定的境遇。被选择不如主动出击,Omega的花期很短,所以更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先天优势,为自己选一个能带来利益的敲门砖。 女人费劲心思攀上的敲门砖就是比她大了两轮不止,但家世底蕴丰厚得让她只能梦里相见的中年Alpha。 吸引力是天生的,亦是互相的。Omega比任何性别都更容易吸引Alpha,而那个所谓的痴情种的前任亡妻与她至少有七分相似。先天外形优势再加她刻意计算后不下十次的假造偶遇,柔情蜜意逢场作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彻底拿下这个男人。 但也不过是壳子迈入了家门,本人却没能入过他的心。 他只是把她当做自己已故妻子的替身。看她的时候,拥抱她的时候,对她笑的时候,都是在向另一个早已消亡于世的女人示爱。 男人虽已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人到中年没有一丝油腻气息。虽然身材不复少年时强壮健硕,肌肉不再分明坚硬,但他比起少年,更有种阅尽千帆归来的成熟气息。褶皱攀上他的眼角,每一条都是岁月的沉淀。日益增长的年龄没有让他失去光彩,反而有种独到的魅力。 他不会真的爱她,她也只顾着扮演好一个二十四小时无休的恪尽职守的替身,自然不会分与他半分真心。 她只是为了钱权利益,为了自己想要的富家生活。她的眼里只有金钱,为此愿意标价出售自己的人生。 她知道男人有个孩子,却不知他生得如此美妙。 女人全身都充斥着铜臭味,连心脏都装满了贪欲。 然而在男孩看见她后惊喜的笑出来,又瞬间自我击溃了那抹该死的错觉冷下脸后,一心贪财的欲望生出了邪恶的杂念。 早该知道,人从来不是单纯的物种,欲望也绝不止于一个。 贪财好色素来分不开,她并不清心寡欲,反而贪得无厌,永不满足。 尤其当某一欲望被满足,便会不要脸的追求更多。 可惜男孩分外清醒,对她这个冒牌假货嗤之以鼻,甚至因为她的气质氛围与他生母实在是大相径庭,以至于生出了厌恶之感。 她的存在,玷污了他记忆中美好的母亲。 这便也罢了,她是个聪明又狠厉的人,想要的不论耍什么手段都会抢到。但那个漂亮的男孩不出意外的是个Omega,几乎所有的Omega在发情期的需求都是被贯入、被填满。她是,他也是。两个人撞了型号,这就没办法了。 这是见不得光,且绝不可能实现的阴暗欲望。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只会令她加倍扭曲。 她的心理极端又不平衡。只顾自己利益,爱看那些永远不可触及的人遭受报复。 当知道男孩差点被一个Alpha侵犯的时候,她不仅不伤心,还想笑。 她得不到,那就干脆毁掉好了。 变得肮脏不堪,再也做不回他的清白月光。 他是生来的狐狸精,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有一大堆人前仆后继的想要他。 她也曾是其中的一员。爱而不得,被现实打败到醒悟后,升腾起了对美好事物的摧毁欲。 要像垂死的花一样破烂腐败,材朽行秽不值得任何人爱。 变坏、变臭、变恶心,变得比她更令人讨厌。 他就是这样高高挂起地看着一群又一群人拜倒在他风光无限的美丽下,却自私的什么都不回应,什么都不在意。 从不自轻自贱,摆了高傲的姿态,不承认任何一种对他的示爱。 却又无比的卑劣险恶,诱得所有人的心跳都因他而错乱。 他不闻不问,与他有关的情感皆被看轻。 比谁都坏,想看他因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但被一个Alpha强奸显然不是最好的处决方式。 他应该被歹人捉进淫窟里,被千人睡、万人骑,所有洞里都塞满了藏污纳垢的脏臭阴茎,淫水和精液从不干涸。 被救出来后也不过是另一个深渊。他被玩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婊子,永远喂不饱的贱货,恬不知耻的追求一根更比一根粗壮的性器,被插到失禁,干成个坏掉的鸡巴套子。 得不到,就毁掉。 杀死那株美而无用,残忍凉薄的红玫瑰。 让高不可攀的香玫瑰败入淤泥腐烂,无力抗拒秽物侵袭。 不会再有蝴蝶亲近他,只有同样肮脏低俗的蚊蝇臭虫,淫笑着环饲于他。 这才是最好的处事道理。 …………叨逼叨时间………… 这篇就是——中年替身文学+失败版小妈文学+坐牢式强制爱+自我感动式单相思+性冷淡攻×万人迷受 的究极狗血魔幻现实主义大乱炖 设定挺虐心挺黑暗的,纯靠咱们心大的女主,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硬生生拉回了纯爱小甜饼范围内。温柔又善良的姐姐就是最屌的,我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别管我辣) 然后插播一条讯息,来自于隔壁小妈上位成功版案列乔霖的炫耀——蕾娜就是最好的!(意思是我永远爱我亲亲老公~) 14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她本想冷淡略过他,但男人翘首以待的心焦模样实在扎眼,鬼使神差多嘴问了一句。 高嘉樊认出这是池家新入的夫人,想到日后联结会成为亲家,难得放下自己的高架子,回答她的疑惑。 女人在心里嫌恶的骂了句“贼心不死”,面上却端庄温和,甚至还体贴的主动提出帮他去找人。 大家似乎都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项璇闻声望向小门方向,看了眼莫名其妙多冒出来的美女,在心底默默吐槽。 女人维持了两年之久的假面,在亲眼看见那对亲密贴在一起的男女后,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和长椅上的人对视的一瞬间,她想她是皱了眉的。 原来他也是能对人亲近的啊。 可以和人拥抱紧贴,黏糊得像颗化掉的水果软糖,软糯香甜。主动去爱的样子比任何时刻都致命。 想将他一口吃掉,不留渣滓。 池忆阑真的很烦。 怎么总有人来扰他好事? 让这个木头开花可不是易事,他都厚着脸皮傻瓜式的告白了,连个答复都没听到,就被接二连叁的不速之客打断了还没成型的粉红泡泡。 真的很想不顾形象的胡闹一通,可是姐姐还在这儿,他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只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就飞快扭过头来。用那无辜的眼瞳眼巴巴地勾着项璇的视线,叫她只能看他一个人。 “她也是来找你的?”项璇有意松开护在他腰上的手,觉得再僵持下去好像对彼此都不太礼貌了。 男孩察觉到她的离意,蹭着她的脖子不乐意地哼哼唧唧。像只黏人的小奶猫,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开。 身后女人阴毒的目光落在他瘦削的背上,西装撑起了他的身形,却掩盖不住他的脆弱飘摇。 他是开在浮萍上的花,却妄想有个坚实的依靠。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女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因坐姿而歪斜的背脊,看他扭成了一株攀援生长的牵牛藤,觉得男孩正经勾引起人来,倒还别有一番风味。 她忽地起了顽劣心思,在美好面前暴涨的邪念滋生漫延,就想把这一幕击得粉碎。 “忆阑。”她轻声开口,语调婉转多情,诱人遐想,令陷入温暖怀抱的男孩浑身发冷,难以自抑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父亲和高叔叔要致词了,去参加吧。” 话音刚落,项璇顿觉喉间呼吸一窒,男孩不情愿的偏过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女人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眼底的笑意邪肆煞凉,她藏得深,竟无一人发现这是危险的前兆。 “你和高家的婚事,今天就该定下来了吧。”投向他的目光鄙薄而戏谑,仿佛在期待一场古怪陆离的小丑戏,“不去听听看?” “你说什……!”被痛击的池忆阑下意识就要驳斥回去,但在场有一个人比任何激烈的交战都重要。 “姐姐……我不是!我、我没有……”此刻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过于苍白,一如他失色的面容那样灰败。 他只是无措的摇着头,蜜色的瞳孔里流淌着惊惧颓丧的绝望。连交缠的双臂都有了第一次松动,劣境下的他实在没有脸皮继续对深爱的人纠缠不清。 项璇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次她彻底松开了护住他的手。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池忆阑心里却如北风呼啸后的荒原,冰封千里,瞬时沧桑。 “你不跟他们走吗?”项璇垂眸看了眼长椅下乖巧沉眠的小猫,长睫覆住了她自然流露的关心,“要是再来人,会给老师添麻烦的,我也该回去了。” 她想让男孩自己下去,可他执拗的要留住她,桀骜地睁着婆娑盈泪的眼,就算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不愿意让它掉下来。 少年杏眼桃腮,隐忍噙泪的模样如潋滟水波一般妩媚柔情。被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那边的一切她未曾参与也倍感陌生。春宵一度的爱念是荷尔蒙分泌下的无脑情愫,但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绝非一次亲密的肉体接触可以扭转的。 可男孩却死死攥住她的衣角,红唇紧抿,倔犟地、直直地凝视着她。 站在一侧的女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嫉妒的野草在心底疯长,阴郁的毒蛇丛在体内翻腾叫嚣。腐烂破碎的锈蚀心脏流出黑色的脓血,托起她糟糕人生的浮华欲望牵绊住虚荣的自己,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掐死他。 他不能去爱,不应该纯良的爱一个人。 他不该这样美好。 投过来的两道炙热视线令项璇倍感局促,总有种偷情被抓包的诡异感。 这种奇异的悖德感令她心慌,她只能硬着头皮催促男孩行动。 “你那边好像挺忙的,我也要走了……”她不知道对方的不情愿到底是抗拒隔壁的纸醉金迷,还是真心不想与她分开。 他表现得那样难过,冷漠的置之不理可能会是将他推入火坑的细小导火索,要是逼迫他离开,于他而言或许过于残忍无情。可她实在无权也无力干涉他人人生,只能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许下一个略显寡淡的承诺。 “不好意思呀,我现在好像没办法再陪着你了。不过我基本上都待在研究院里……”她还是没忍住,用拇指指腹拭去男孩眼角溢出的一滴泪。对方的莹莹眸光落在她瞳孔中,剔透的绝艳令她相触的肌肤灼烫了一下,平稳的心跳也变得难以参透。 “我会准备很多甜甜的糖果,说不定吃了会变得开心呢?” 她不由自主地对他露出一个带着安慰性质的笑容。女人笑起来的样子是极美的,如冬日太阳般温柔静谧,好似任由时光千年万载不歇变迁,这抹宁静的美好仍旧存于哀怆的人世间,足以抚慰这世上所有不平心绪。 细腻的笑容弥漫着温暖的气息,美丽的娇靥包裹住他所有的难堪和退缩,他陷入另一个如她怀抱般馨香绵软的白日幻梦里。 她不仅没有嫌他麻烦赶他走,还要给他好吃的糖果。 她没有讨厌他。 意识到这点的男孩情绪转变的很快。笑弯了的眼挤出含着的泪,一颗颗透明晶莹的小豆豆随着他扑来的大大拥抱溅在她浅蓝色的衬衫上,映出小点深色,随着她被挤压的身形,隐入细小的衣褶里。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池忆阑在二人看不见的角度啄吻着项璇白嫩的香颈,唇瓣贴住她平滑的肌肤,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暧昧的低喃,“不能不见我。” …… 项璇拎着宠物笼,站在软件上定好的上车点,抬头看天幕。 “今夜……有星星呢。” 还有月亮。 皎皎清辉铺满地,如梦似幻,明丽多情。 今晚月色真美。 星月陪她归家,迷茫的心不会孤单。 15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池忆阑万万没想到女人说的竟是真话。 她的乐趣就是狎弄人,之前也骗过他不少次。她擅长演戏,也极会编撰谎言,常把心思单纯的他耍得团团转。都说高、池两家会结姻,但父亲从未正面对他下达过通知,他便怀揣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不过是外人嘴碎的谣言。 当亲眼看见父亲和高氏当家人站在台上共同举杯,二人笑谈风声的每一个字眼里都透露着攀亲的喜悦时,发力的指节把拽着的钻石腰链都扯断。 他被人群团团围住,和那个令人心恶的男人一起,被迫接受着潮水般自发奔涌的,虚情假意的贺喜。 过大的压力和被欺骗的震撼压得他透不过气,僵硬的双脚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离他叁拳远的男人笑得意气风发,恬不知耻地靠过来揽他的肩。羞恼至极的他不顾旁人眼光,一巴掌拍掉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 他咬着牙,横眉怒目地瞪着那个造成他极大心理阴影的男人。他差点吞噬掉他整个人生,竟然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不知羞愧地妄想再度废掉他的一切。 高嘉樊不是个性子好的人,被他当众驳了面子弄得下不来台已然生了气,在被拍掉手的当下是暴怒的,但很快,他就敛了盛极的脾气。 无他,今日的池忆阑,实在是好看得过于惊人。比起之前那个朴素无华,靠近了才能看出他的标致的小男孩,可以说是尽态极妍。 他以前只是想尝尝他的身子,偶然瞥见的浴室一幕让他兴奋,惊觉自己所谓的小竹马居然有着一具极其漂亮无瑕的身体。性冲动催使着他迫不及待地想玩玩这个朋友。 他鲁莽冲动,情绪极端,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唯一不好的是想怪罪于这个不懂事的小傻子,他怎么跑了呢? 反正都是他的,不如早点被他上了尝尝鲜。为伴侣解决性需求,不就是Omega存在的最大意义吗? 他只是想玩玩这具对他胃口的身体,而以目前所见,豢养一个外表拿的出手又有点小性子的小金丝雀,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但烈性太强了也不好,不乖乖听话的小鸟,会被生生剪断翅膀的。 池忆阑还是被抓着抱住了。他在男人铜墙铁壁般坚硬牢固的怀抱里疯狂挣扎,却因他抓握自己屁股的动作,惊诧得停了下来。 他贴着他的耳朵,用极具危险性的低音威胁:“你敢不配合,我就敢当众办了你。” “你知道的,我早就想上你了。” 池忆阑吓得呼吸都乱了。 脑中一片空白,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逼仄黑暗不见天光的高空阁楼。往下跳是死去,往上飞不出去。狭隘的空间遏制住他每一秒的呼吸,他只能以诡异的姿势,被迫屈服于邪恶高塔的禁锢。 他想有自己的骑士。 救他的、爱他的骑士。 他等不来属于他的骑士。 …… 舒晚荻好不容易才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揉了揉被捏痛的屁股,换了件保守衣服遮住被发情期的他啃咬得没好地的身体,才解放般走出了卧室。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抬头望向她,露出歉疚的表情:“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可她的心绪实在过于杂乱,无处整理。有时刺痛,有时塞堵,无序而茫然,想找个人帮忙开解开解。 可她性格木讷,又久居国外研学深造,能交心的朋友太少,现在也只找得到她一个人。 也是最有用的人。 毕竟他的同事有些……太过难搞,却被她收束得服服帖帖,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没关系,别在意。”舒晚荻讶异于这个总爱替他人考虑的老好人居然会夜间拜访,甚至都不是发消息而是直接找过来了,定是有大事发生,她得好好吃瓜! “那家伙仗着自己发情期不疏解会出人命,一个劲的折腾我。明明发情的劲儿早过了还要装假,我真受不了。”舒晚荻嫌弃地摆了摆手,想到自己的小妹妹就心疼。每个月至少需要承受他叁天自己四天的发情期暴动,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一碰就疼。该死的发情也不说往受那边分化,偏偏是前面要释放,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真不该一时口快答应这苦差事! “不过好了,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我可以解放了!”舒晚荻激动得直拍手,挨着朋友坐下,又蹭了蹭她的侧身,好奇的不得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嗯……就是……我……”项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几个有用信息,“有一个男孩,他……我和他……嗯……做、做了……” “做了?”舒晚荻把这词含在口中咀嚼,反应过来后猛地站起身,惊讶的大喊,“做了!” “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她像抚慰小孩子一样摸着朋友的头,笑得一脸狡黠,语气里充满了八卦意味,“长大了啊,我的好璇璇~” “不、不是,那些都是……都是他骗我的……”项璇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道,“我以为是我嫖了他,结果是他布下的圈套,我才是那个落网之鱼。” “嫖?嫖!”舒晚荻被朋友的成长速度惊到了,怎么要么不干,一干就干票大的,惊天动地? “啊不是不是!当时我见他给的那个名片很高级,就以为他隶属的店子是合规合法的,他后来也说自己不会干这行了,还是第一次,我就没报警把自己给抓起来……”项璇连忙开口解释,生怕朋友误会自己思想龌龊,“但他不是鸭子,是个……好像是个富家大族的小少爷。他说他喜欢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舒晚荻恍然大悟,虽然心里清楚朋友道德感高,但她说的太有歧义,难免被吓唬到。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你对他感兴趣吗?”交流步入正轨,舒晚荻再度坐下来,正经发问。 “我也不清楚。”项璇摇了摇头。她没恋爱过,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才来请教看起来很会的女孩,“我不知道对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你呢?你和他在一起时,心情是怎样的呢?” “我?我嘛……”舒晚荻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表现得很无所谓,“就那样呗。因为他需要我,我就来了,不需要就算了,哪有什么情啊爱啊的?” 她对这方面一向坦然,各取所需而已,没必要披上爱的光辉,直面现实就好。 这话题不好继续下去,女孩话音一转,把话题对准真正的主角:“你说的那个男孩,不会就是那天跟着你来研究院的小漂亮吧?我还以为他是新报到的志愿者呢,原来是你的爱慕者呀。”舒晚荻回想起那匆匆一瞥,男孩长相实在出众,很容易就勾起她的回忆。要是想追璇璇,勉强给他一个排名靠前的号码牌吧,毕竟她是外貌协会名誉会长,总得做些符合身份的事。 “跟个小王子似的,也就你单纯,他骗你你就信,还真把他当成鸭子给上了。”那男孩身上穿戴一看就价值不菲,没有浮夸的大牌logo,但都是些限量的设计师款。堆金砌银养出来的优越气质,瞅一眼就知道他器宇不凡、身世显赫。绝对是生来金贵的孩子。 也就骗得住自己这根木头朋友。 项璇既尴尬又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遭遇竟如此荒唐,搞得她都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了。 说高兴?那也不至于,她可是被骗走了第一次。生气?更谈不上了,她一点气都没有,这点她才想生气,生自己的气。 太没原则了,对他,太没原则了。 她真的差点报警把自己送局子里诶,结果被美色迷了眼,耽搁了。 一搁,就搁到了现在。 “那你就试试呗,也不像是完全没感觉的。他又喜欢你,对你抱有期望,那就接受呗。”舒晚荻耸耸肩,直截了当提出解决方案。 她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别人若是对她有所需,只要不存在恶劣影响,她一定责无旁贷。 “可是我……”项璇轻声开口,心底忐忑,低着头不安地玩自己的手指,“他们家是高门大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不够格的。” “而且他好像还有婚约……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我不能破坏。” 阶级的差异的确是打败众多情侣的重拳,一击下去,甜美爱情变凄美悲剧,谁都叹可怜,哀不幸。 谁都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呢?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离结果还早着呢。关键是要迈出第一步。 “你是怕给他造成麻烦,担心自己即使答应了也保护不了他。对于前路既定的经济阶层差异无能无力,最终还是得分开,说不定会对他造成更大的打击,是不是?”见朋友点头,女孩叹出一口气,覆上她踧踖交握的双手,给她安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只会逃避,他也很痛苦。如果你对他有感觉,有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愿,不觉得他只是你人生中一个微而小的过客,那就试试留住他,把他抢过来,怎么样?” “我知道你很有道德感,绝不会破坏别人家庭。但我们要就事论事,如果这纸婚约华美的外皮下其实糟糕透顶,它才是真正的古板而恶意的道德枷锁,你还要一直固执契守着那根底线吗?”Omega的人生并不总是光鲜亮丽,他们生来就背负着他人期望的成长框架。要温顺要顾家,要柔情似水,要妩媚动人,要利用与生俱来的优势,去换取最大利益。高阶层的Omega更容易成为物质交换的工具人,她自己是这样的Omega,自然能理解男孩的情绪。她也是项璇的好朋友,懂得她的忧思顾虑。身处局外,她辨得更清,想为朋友煎熬的爱恋当一次幕后推手。 项璇是个利他主义者,总将他人的感受放在首位。舒晚荻抓准这一点,给她来了一剂猛药:“这样吧。要是他还会亲自过来找你,你就遵循他的意愿,和他试一试。不要因为那些片面的‘为他好’就将人家真实的想法弃之不顾。他鼓足勇气、冲破桎梏来找你,即使你不愿迈出规划好的池城,也不要拒绝他的拜访申请。因为那是他想要的,你能满足他,就去满足他。以后的种种,以后再说。年轻人的时间很短,分分秒秒都很珍贵。我们不想明天,只要现在。” 项璇沉默了一会儿,思考再叁,还是打算接受友人的建议,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舒晚荻就爱这种听劝的宝贝,抱着她胳膊与她相贴,想着既然大势已定,也不是不能吐点苦水。 “你说他们男的是不是都有病啊?你那个第二次见面就直接上床卖身,我这个经年之后再相见,竟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国家申请绑定成了彼此的发情期抚慰对象。他们闷声干大事,先斩后奏玩得挺溜啊!都不知会咱们一声,真的讨厌死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朝主卧房门方向狠狠竖了个中指。竟然敢拿性命要挟她,以后干他一定要大力、再大力一点! 操不死你,哼。 16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池忆阑坚持到了酒会结束。 他本想大闹一场,就算把全部人都搅得下不来台,也得把这该死的婚约给破坏掉。可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冲动。 高嘉樊对他动手动脚,他也忍了。躲避不及,脸上被他亲了一口,那一整块都像是被沾了浓硫酸,崩析溃烂。 还是姐姐主动亲过他的地方。 当下真是恨不得抢把刀来把他捅死得了。 要不是弄坏了会变难看,配不上姐姐,他真的会把那块皮都洗破掉。 姐姐太漂亮了,自己却很普通。他花了好多时间心思跟着造型师学习打扮,这才变得顺眼一点,不然都不好意思找她。 姐姐喜欢甜甜的东西,流浆的蜂蜜和烤得金黄的面包。他把头发染成和那些东西一样的颜色,还有遗传自妈妈的蜜色虹膜,说不定姐姐也会喜欢她呢? 他的信息素有点苦,但是对着姐姐发情就会变甜,他更喜欢这样的味道,希望姐姐也会喜欢。 他喜欢姐姐,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池忆阑抬起埋在水池中的脸,发丝粘黏成几缕,水液顺着发梢滑落打在台面上,脸上滚动的水珠自面中柔美的弧线汇聚一处又滴落散开。他看着镜中一片狼藉的自己,视觉模糊,看碧成朱,仿佛置身于一片猩红血泊中。 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 他不挣扎,不反抗。别人说话他不听,问他他也不回答,苍白的面容和无神的瞳孔,仿若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男人见不得他这样,觉得这是存心与自己作对。敲着手杖,警示他。 “你也不小了,该为家里做些贡献了。别整什么儿女情长,小家子气。应当服从大局,着眼高处……”依旧是那些陈腔滥调,陈腐空泛还难听,池忆阑懒得理他,直到他提及那个人。 “和那个女人断了吧,也该收敛玩心了。一个Beta而已,于你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他说,语气轻松,一句话,随随便便就判定了人家的价值,把他的爱,贬得一文不值,“那样普通的一个人,配不上你,配不上池家。” “也不是不准你谈恋爱。玩心过了,就该着眼正事,当断则断,守好你的本分。” “你怎么会知道她……”池忆阑瞳孔颤动,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爱恋到头来竟被人当个孩童顽劣的笑话看。只可惜男人得到的是错位的信息,他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更没有相恋,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可即便这样,他最爱惜的姐姐,还是要在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口中饱受非议。 “听说那个女人还把你弄哭了?那种人有什么值得哭的?早点断了也是对你好。”男人只觉得自己对这独子过于溺爱,儿戏一般的恋情竟然还能掉眼泪,这样脆弱的人,如何扛得起两个家庭的重担?怎么当好他的当家太太? “她什么时候弄哭过……”池忆阑生气地鼓起腮帮就要替她辩驳,猛然想起昨夜里男人的不速闯入,心中惊寒悲凉。 啊……又是他。 怎么总是凭自己浅薄所见主观臆断?不去参透真实的局势,只会把锅甩在好欺负的人身上。 他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什么小事都要上报。没关系,他可以变得麻痹不去在意,不对任何人抱有心向于他的期望,但和姐姐相关的不可以。 那样美好的人,不该被他拖累,不该被牵扯着趟进这片浑水。 “我可以和她分手。”池忆阑咬了咬牙,流畅的下颌绷出一道锋利的线条。搭在膝盖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用力绷到发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沉声开口,“最后一次,我再见她最后一次,和她亲口说分手。” “然后都听您的安排。” “父亲。” 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见对方的嘴角扬起一抹似乎可以称为欣慰的弧度,少年如暴雨过后一夜长成的树,稚嫩的柔软从他眉宇间淡淡流失,只留下一双在将黑未黑的夜里闪烁的凌厉眼眸。 …… 舒晚荻再一次把没喝完的咖啡塞进男人手里。 “下次别买澳白了。”女孩吐了吐发麻的舌头,皱着眉头抱怨,“浓度太高,我接受不了。” “你就是嘴馋,什么都要尝一尝,又刁得很,什么都不喜欢。”男人颠了颠怀里一大堆吃食,基本上都被女孩咬了一小口,然后跟扔垃圾似的丢到他这个回收站来了。他也不是个胃口好的,天天跟着她捡东西吃,胃都撑大了一圈,用脑过度消耗掉的能量全给她补回来了,“还是少尝试点新鲜玩意儿吧……” 话还没说完,女孩的注意力完全被街对面吸引。男人顺着视线望过去,正对上研究所的大门。 “想回家了?” “不,发现了更好玩的事。”舒晚荻笑眯眯地看着和门口保安据理力争的男孩,若是有俏皮的狐狸尾巴,那大概要翘到天上去了。 “小王子!小王子!”她一边挥着手奔跑,一边放声大喊。正和保安大叔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男孩闻声转过来,气红了的眼睛被一张笑脸占满,好一会儿才敢确定叫的是他。 弯弯的月牙眼和醉人的小梨涡,还有两颗俏生生的小虎牙。简直像是直接把一捧蜜糖撒进人的心窝窝里,甜到不行。 女孩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很有特点,叫人一眼难忘,池忆阑立刻就回想起这是那个据说能让Beta发情的女Omega。 令他羡慕的Omega。 对于同伴猝不及防的拔足狂奔,男人已经历过许多次,却仍旧不适应。咬着口腔内的颊肉,直到尝出了血腥味,才缓缓松了齿。 看,她又是这样,把自己丢下了。 “嘿嘿,小王子,你还真的找过来了。”舒晚荻表现得过于自来熟,倒是让被打招呼的人不适应了。池忆阑把唇枪舌战间皱起的白衬衫扯平,提起垮掉的工装马甲,两只手握着挎包肩带,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对方,谨慎的样子像只佯装胆大的松鼠,把舒晚荻逗得直乐。 “为什么叫我小王子,我不是小王子,我有名字的,我叫……” “池、忆、阑。是不是?璇璇跟我说过了,我有好好记住呢。” 男孩的警惕的眼神立马变了样儿,琥珀眸子熠熠生辉,一脸惊喜地反问她:“姐姐有跟你提起过我?” “是呀,她也觉得你像小王子。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那以后……” “姐姐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池忆阑急急开口,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染了一抹红,小米牙咬着下唇,嘴角绷都绷不平,忍不住的往上翘,“叫我小王子可以,叫我公主都行!姐姐喜欢,我就喜欢。” 男Omega真是个奇特的物种。虽然是男性,却有着女性的柔软,逗弄起来还会脸红,娇俏的样子极其惹火。偏偏天赋使然,撒娇卖痴都不显矫揉造作,男性外表与娇憨柔美的反差并不突兀,反倒贴切。 男孩捂着脸害羞的样子像个软乎乎白嫩嫩的糯米糍,奶里奶气的,任谁都想咬上几口。 舒晚荻终于明白,那位有着性冷淡诊断书且极赋道德心的朋友,为什么会栽在了个鸭子身上。 这样香甜可口的小鸭子,搁谁,谁不迷糊啊? 她毕竟是个颜控晚期,虽然自己长的也算不赖,但更馋别人的脸蛋。对着男孩笑得一脸慈母相,直到背后一凉才猛然从花花世界中惊醒。举起拇指往后一指,义正辞严道:“不行不行!这才是公主,你不可以抢的!” 池忆阑被男人的冷脸吓了一跳,被他盯得惴惴然,但还是顶着压力继续与女孩沟通。 “姐……项璇呢?我找她有事,很急很急的事。门卫不放我进去,我要见她!” “璇璇被外派了,刚走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最起码得明天。”舒晚荻好奇地盯着他一直护着的斜挎包,总觉得那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走了?”男孩不敢相信居然会这么不巧,心中一团乱麻,急得鼻尖都红了,“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找她,只有一天,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办不成我就完了!” 舒晚荻见他都快哭了,也收敛了随性的态度,重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就是、就是……”男孩慌乱地拉开包包拉链,因为过于紧张,连指尖都在抖,翻找了半天才掏出要用到的东西。一张一张拍到女孩手中,心焦得语速都快了不少,“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和未婚证明,我要找她结婚,去登记、去结婚!就今天,就现在!不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说,拿手背用力蹭着酸胀的眼睛,瘪着嘴巴到底没忍住,还是哭出来了,“呜呜呜呜我要和姐姐结婚,我不要嫁给别人!” “结、结婚?!”舒晚荻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纸黑字和盖了公章的证明,惊得伶牙俐齿的她都结巴了,“昨天表白,今天结婚,你这进度条是不是拉的太快了一点?” “只有一天时间了,他们跟踪我,我连手机都没带,联系不上姐姐……呜呜呜呜……还有不到四个小时个小时婚姻登记处就要下班了,来不及了,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这也太……”舒晚荻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男孩嘤嘤垂泪的样子太过动人心弦,舒晚荻很没原则的心软了,然后灵光一闪,把身后的男人推了出来。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不就是结婚嘛,结就结呗!所里那台中巴有些年头了,跑不快,我带你追上去就行了。”说完又对着男人下令,要他去顶替项璇外出的工作。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休假,你居然把我赶去工作?”男人不情愿,他多久才盼来一次彻底的二人世界,结果刚过半就被打断,很是不爽。 “你不去,那下次发情期我就不找你了。之前发下来的抑制剂还有剩,不需要你的配合……” 话音刚落,男人立马掏出了手机和人员进行对接,冷硬而强烈的要求把项璇从车上换下来。 舒晚荻一路飙着道路允许的最高码速,不到一个小时就追上了路上悠悠行驶的中巴车,然后一气呵成的把迷迷糊糊的项璇换下来又塞进车里。 莫名其妙得了半天假期的项璇关上车门时人还是懵的,直到身上压过来一个人的重量。 男孩靠过来,缠上她的胳膊,殷切地看着她,说要和她结婚。 得,更懵了。 “结婚登记处可以直接打印身份证明和未婚证明。璇璇,相关证件都带在身上了吧?” 出门务工这些东西都是必要的,项璇下意识的点头,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要结婚?我吗?我为什么要……” “姐姐!”池忆阑害怕听到她的拒绝,连忙开口打断她,“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行,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要为爱再勇敢一次……但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我……” 他忽地哽住,原来说出与心底想法背离的谎言是那么困难。他说不出口,也完全不想说出来。 所有片段的信息都汇聚成一条清晰的线,爱神之箭的方向指的一直都是她。 男孩比她小,却比她勇敢清醒。他一直倔强又明确的朝着名为她的目标前进,努力地靠近,从不懈怠地爱她。即便前路艰难险阻,也不去顾盼左右,只一直迈着大步往前走,无论荆棘丛生还是泥泞满地,一颗心永远坚定不移的向着她。 这或许就是她期待的爱情。 他或许就是她等待的爱人。 但她心中仍有顾虑,对上他鎏金的瞳孔,像栽进一片浓稠的蜜浆,翻滚的爱意厚厚地裹住她,自己则成了他琥珀眼里封藏的宝物。 “可你是种在别人花园里的花。是他们精心饲养的玫瑰。我是路过时被你吸引的游客。可能我没有资格摘下你。” 她可以直面自己的感情,可以大方承认自己也爱上了他,但她没办法自私的铲掉他生根的土壤,斩断他赖以生存的茎。 那样太自私,对他也不好。 察觉到女人言语上的松动,池忆阑倾身靠得更近了些。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护在掌心里,蜷着身躯窝进她馨香柔软的怀中,虔诚又祈盼地说:“没关系,玫瑰愿意为你掉落。他不要以滋养为名束缚他的根茎。他可以枯萎可以凋零可以老去。” “只要你捡起他,然后把他带回家,他就会是你的花。” 17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今天似乎是什么特殊日子,办事处外大排长龙,舒晚荻打开手机,定睛一看,原来是五月二十号。 俗气、老套,但借此阐明真心,无论日后感情如何变迁,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 也还算不错,对吧? 排队的人很多,池忆阑等得心焦,询问过工作人员,被告知只要是在工作时间内来的,就算全体员工加班加点也会把事情给新人办成,绝不会有来了却被拒之门外的情况发生。 男孩深呼一口气,算是放下半颗心,但没拿到实物终究不放心。胳膊每分每秒都挂在项璇臂弯里,看着是恩爱,其实就是怕她临阵脱逃。 想得倒周全,不过这点真是误会她了。 她虽然不是很有冲劲的人,但承诺过的事情绝不反悔,从踏上归属于婚姻办事处的土地那刻起,就没想过后悔。 结婚不是儿戏,结了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爱人,那颗澄澈的真心,定不能辜负。 排了快叁个小时的队,总算轮到他俩。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做了一系列准备,摊开的本子上啪啪盖上两枚钢印。嘴里说着祝福语的婚登员笑容满面地将红本子递来,项璇道谢接过,捧着手里的结婚证小心翻看,还是有点不真实。 照片上两个穿着白衬衫的人靠的极近,男方笑容可掬,一看就是幸福到了极点。女方则是一脸呆样儿,到现在也没回过神,幸得她长着一张伶俐相,就算木着脸也很漂亮。 红色幕布前的两个人过于般配,一个冷一个热,一个英气带魅一个俊美含娇。咔嚓一声照出不带修饰的成片,光是摆在门口都能拉动结婚率。 舒晚荻把他们送到研究所门口就撤了,连宿舍都没回。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看得她牙酸,第一次升腾起把男人亲手送出去的悔意。 男孩像一滩化掉的牛皮糖,没有一刻消停的粘着她。 被他缠紧的胳膊都快麻掉了,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于他宛若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的笑脸,也只能礼貌的露出个勉强的笑,然后默默等待那阵灌了沙一般的酥麻感过去,再度恢复平常。 手里的红本本非常喜庆,把透白的皮肤都染上了艳色。项璇手里捏着结婚证,一股难以言喻的归属感盈满了她的心。似一株踩在半空中漂浮的水柳花,和着春风终于落入实处,种于此地生根发芽,预备繁茂长成。 开枝散叶,生生不息。 结婚证的工本费是十块钱,象征着十全十美。 池忆阑想起了第一次卖出去的十块钱,抿着唇,靠在呆呆翻看着结婚证的女人肩上,贴近她的耳朵,朝她娇声说。 “等下回去,我要做叁十块钱的……” 莹白的耳像一夜蹿红的桃花,朦胧血色含羞带臊。男孩偏过头吻上她微启的檀口,缠绵地在唇齿间缱绻留香…… 项璇真心觉得自己最近中了邪,竟被男孩叁言两语蛊惑说动,抱他去了床上。本来因为没套所以想要做得谨慎,结果Omega的身子实在放荡勾人,他又故意在紧要关头收缩肠肉,夹得她精关失守,浸在高潮余韵中怀疑人生。 池忆阑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荡漾起无边春色。淋漓艳事尽兴后是空虚与餍足的缠绕交织。他将一半脸埋在蓬软的枕头里,露出另一侧的媚然绯色。这次的纵情声色明显比初次放开了许多,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名义让女人行事更为大胆。抽插的频率和速度都呈阶梯式攀升,以至于把空气都捣进了肚子里。 他失神地撅着屁股默默排气,射进深处的浓稠体液不受控制地从合不拢的嫣红穴眼里流出来坠成线,与被灌进去的空气混成一体,细密的大小泡沫在肛口糊成一圈乳色,像是满溢而出的粥水,咕嘟咕嘟粘稠冒泡。肏得熟烂松软的穴肉包不住过多的水液,顺着粉嫩的会阴缝滴下来,把身下的床单都浸湿了。 项璇看了眼媚骨天成的男孩,激烈交战后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努力平缓着呼吸,同时计划着向上面报告多申请一些二类医疗器械。 每次瞅见同事到期抱回一大堆生计用品时还不以为意,现在她也要学会充分利用职位之便,薅一把单位的羊毛,省下来的工资就用来给漂亮老婆买漂亮衣服吧。 迟钝的项璇自己也没想到,昨天还在抗拒悖德恋情的她,因为两本国家级有效证件,名正言顺的开发了老婆奴潜质。 池忆阑没有如愿得到他的叁十块。所谓的Alpha抑制剂早已失效,但持久力并未受到负面影响。项璇只是个性冷淡,其他诸如射精障碍、早泄、阳痿的毛病都没有。他靠着魅力治好了一半,还有一半未能驯服。这就导致了项璇的高潮来得比常人慢,他只能含着一泡眼泪嘤嘤娇吟,一边被干到脱力,一边配合着她收紧屁股,让她操得更带劲。 这边耽溺情色,那边可就不怎么快活了。 池忆阑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中,面向着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两本结婚证卖弄风骚,在一声声娇软吟哦中错过了约定好的归家时间。中年男人盯着桌上黑了屏的手机,脸色阴沉,整个别墅都充斥着压抑的窒息感,在内的所有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手杖顶端被死死抓握,怨生满腹,恨不得将那镶嵌其中的高硬度蓝宝石给捏碎。 气氛降到冰点,男人一生运筹帷幄,却栽在了自以为能全数掌控的亲生儿子身上。 被摆了一道啊…… 不管是他,还是她,都在欺瞒他。 母子两个都一样,越想抓住就越抓不住。拳头攥得再紧,他们也会化作流沙从指缝间溜走,永远留不下。 留不下,困不住。或许他的爱就是冠了虚名的枷锁,一切的“为你好”不过是为满足一己私欲而臆想的美好世界,他只能遥望他们背影,目送他们离去。 爱而不得,有心无力。 这才是现实。 18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他的执事来找过他,但研究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被拒之门外数次,甚至还惊动过警察,也没能踏入半步。 新婚的男孩有了爱人忘了爹。那边的暗潮涌动、波澜起伏他毫不关心,只顾着浸盈在每日触手可及的幸福中,过着自己快乐的小米虫生活。 他空手来的,什么东西也没带。项璇白日工作繁忙,下班后的空闲全被男孩霸道占满,要带他去买东西添置家里,他却不肯,软磨硬泡非得耗光她所有精力,仗着自己是好操又耐操的Omega,夜夜纠缠,誓要在床事上锻炼出自己的耐力,以期早日能让女人酣畅,干他一票大的。 他就这样凑合地穿着项璇买大了的休闲服在家蹲了两天,楼上的舒晚荻看不过去,扯着他出门逛街。 男孩语气闪躲怎样都不肯,细问下去才知道,原来是不好意思花他宝贝老公的钱,担心她自己没钱用。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舒晚荻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卡包来,向下一甩,甩出一串五颜六色的银行卡。她看着他,明明表情是淡然麻木的,语气却隐隐有些兴奋,“虽然工资也不算低,但真正赚钱的是他们手上握着的专利版权,还有挂牌大企的博士学位……” 说着还倾身靠近他,竖起手掌挡在脸侧,假模假样地悄声在背后说人坏话:“你以为他们拼死拼活搞研究是为了什么啊?这些个小古板平时能花几个钱?全都是故意攒的老婆本,就为了将来另一半在吃穿用度上不用操心。” “更何况你本来就是她老婆,不说什么她的钱就是你的钱,而是她赚钱就是用来给你花的。你不用,她不用,钱放在那儿,难不成给其他小妖精用。” 听了这话,池忆阑坚定做好一个娴淑妻子的决心动摇了。他摇了摇头,握紧小拳头,一脸认真的说:“是了,我才是她老婆,姐姐的钱只能给她和我用,不可以分给其他人!” “诶,这就对了。”舒晚荻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容,欣慰地拍了拍男孩的肩,并八卦地询问项璇有没有留给他零花钱。 “姐姐给了我一张卡……”他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掏出张紫色卡片。女人在领了结婚证的第二天就去银行改了密码,本想设定成他的生日,被他拦住改成了结婚纪念日,后又稀里糊涂地接受了她的赠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竟是她压箱底的高额彩礼。没有长辈,便直接全数交给他了。 “虽说她让我随意使用,但我从没想过要用的……” “该用就得用,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舒晚荻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她和那人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呢,照样会抠他油水买小零食吃,权当是她卖力做攻的报酬了,“璇璇不说,但我最清楚了。她就喜欢漂亮的娃娃,越像童话里的角色越好。你硬条件摆在这儿,本来就是她最爱的那款,若是好好打扮,魅力噌噌往上涨。什么小叁小四,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总而言之,舒晚荻凭借自己叁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一个全心全意为伴侣省钱的乖顺老婆劝成了爆刷十数万的购物狂。幸好资本够硬,放肆挥霍后,数字连连倒扣也不显突兀,仍旧能支持他继续靡费。 中场休息时间,池忆阑对着擦得透亮的全身镜理了理自己不听话的头发,在时尚方面嗅觉敏锐的舒晚荻看着男孩一身穿搭,咧嘴一笑。 “黑色贝雷帽,不错,很配你。”女孩朝他眨了个眼,想起他大胆求爱的行事作风,结合这类帽子独特的时尚基因,露出个赞许的表情,“叛逆而已,值得一试。” 放肆后的清醒令他有股迟到的恐慌。池忆阑恭顺地守在门口等项璇回家,又是拎包又是递鞋的,殷勤得无以复加。 女人觉得莫名其妙,直到被塞了满手的小票。 一大沓白纸黑字,轻飘飘的质量沉甸甸的分量,控诉着男孩物欲的疯狂。 项璇知道缘由后就不再细看了,把纸片随手往旁边一搁,对于十几万的不翼而飞,淡然得像不过是给合眼缘的博主投了个免费的币。 “就是给你用的,想买什么就买吧。不够了再说,我把老家房子卖了养你。” “这怎么可以的?够用够用,我才没那么拜金呢!”池忆阑吓得连连摆手拒绝。他家里是有钱,衣食费用方面虽从未有过亏待,但也不至于这么放宽限制。项璇待他好得有些过分,迟早得把他养成娇纵的性子。 “我没有那样想你,只是怕你过不惯这种普通日子,想把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你。说不定会让你舒服一点呢?”女人抬手解下束起的发辫,浓密柔顺的黑发倾泻而下,较之前的精致干练,更增添了份妩媚柔情色彩。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又缱绻,简直把他捧成了心上明珠,是她无双的溺宠。 这样的她,叫他怎么不喜欢,如何能割舍? 眷念于她所有,死生契阔,倾世不变。 …… 池忆阑被他爹亲手捉了回去。 连同项璇一起,被带回了池家。 两个人正在享受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却被飞驰而来的豪车打断了浪漫的约会。车门被推开,露出内座表情严肃压抑的中年男人。 项璇抱着装有芒果的猫包,和他儿子一起,被“请”上了车。 然而气氛却并不似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项璇被池忆阑拉着坐在男人对面。男孩年纪还小,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半挡住她的身形,瞪着眼咬着牙,像极了被惹毛的护短小兽崽。 项璇倒表现得淡定许多,被他护在身后,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与脑海中存留的人物形象不断比较融合后,歪着头轻声开口:“池先生?” 被喊到的男人将僵持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平直紧绷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似笑非笑:“这小子消失那么多天,原来是赖上你了。” 二人间的气氛实在奇怪,池忆阑收了故作凶狠的脸,疑惑地问身边人:“你们认识?” “嗯……”项璇答非所问,似乎在游神,“原来你的父亲是池先生啊。”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池丞冷哼一声,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无奈,“母子俩都一个样。” “这跟妈妈有什么关系?!”男孩的情绪陡然变得激烈,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项璇忙把他拉住,怕他的头撞到车顶。 “别激动,我也有点懵了,让我理一理……”项璇干脆把男孩抱进怀里,给他切实的安全感。 池忆阑心里还是不高兴,但听姐姐的话几乎成了本能。虽然脑子还是混沌的,身体却顺从地窝进她圈出的怀抱里。 “艺姐……”甫一张口,项璇就顿了话音。旋即转换了称呼,以示尊敬,“郑芝艺女士曾是我们研究所非常重要的志愿者。她是最稀缺的SSS级Omega,在相关药物制剂的研究与实验方面提供了极大帮助……” “就因为她特殊的体质,以至于死后都被你们拿来研究?”男人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音调都带刺,听得一贯平静的项璇也不禁皱了眉。 “请不要这样说。郑芝艺女士有着高尚的人格,她在生前就义无反顾签署了遗体捐献自愿书,志愿为推动社会医疗卫生事业做出贡献。”躺在模拟手术台上的女人,安静而无私,即使是死亡也拦不住她燃烧自己最后的价值。项璇一直很尊敬她,她是她心中最美的无言良师。 “她自由而伟大,没人能摇摆她,没人能捆住她。生于世,亡于世,回报于世。生命凝成永恒,灵魂不亡,精神永存,意志接替传承、踵事增华,这才是她真正的祈望。” 他的妻子早亡,突发的意外令他难以接受残酷的事实。 她的逝世过于突然,为了最大程度保全她的遗体,确认她已无生命体征彻底死亡后,就被推入医学院的保存柜中冷冻封存。 他来得那样迟,甚至都没办法隔着冰棺,亲吻她苍白的脸颊。 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距她离去已快叁年。项璇第一次见到她时,才刚刚成年。 那时的她还只是站在导师旁边默默观望自学的小小助教,那个漂亮的女人就算被抽着血也不忘逗她。 “小女孩长得怪好看的,学医是不是浪费了?要不去当形象大使吧,把你的脸往药盒上一印,销量保管唰唰唰的涨。” 那时的项璇比现在更木,开不起什么玩笑。一本正经地摇头,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还是不要了,药物的销量越低越好。我希望大家都平安活着。” 她说“活着”的时候表情太过郑重其事,郑芝艺乐得血都快飙出来,被医生强制压住针头才没真的血溅当场。 愣头青的小家伙不仅长相对味,连性格也可爱得紧。越看越喜欢,真想把她招回家里好好养着,天天逗她玩。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Omega怎么样?诶你要不要试着谈场恋爱啊?”女人认识她后,比之前来得更频繁,说出的话也很有歧义,不知道内情的乍一听还以为这个魅力人妻是要出轨的节奏。 其实她只是为了推销自己儿子。 “我儿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子。最!可!爱!”女人提起自家宝贝时总是一脸骄傲,幼稚的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当妈的稳重,“你真不考虑一下?” “郑女士。”项璇填写体检表的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表格细心填写,“您的血压升高了,这会导致数据错误,麻烦保持平常心态。” …… “郑女士,您的丈夫已经投诉过我们很多次了,说我们单位非法占有他妻子的私人时间。”项璇看着飞机上与她共坐一排的美丽女人,很是无奈,“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出国交流学习最少得一个月,那么久见不到您,您的丈夫会把我们研究所砸了的。” “他那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敢真的动手。”女人托着腮,朝她俏皮的眨眼,“我老公最宠我了,不会做我讨厌的事。” 是了,他最宠她了,她讨厌的事,无论怎样都不会触碰。 他从长辈手上接过家族的烂摊子,财务报表和内部管理全都一团糟。业务繁忙,日理万机,极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爱妻,孩子在Omega贵族学院寄宿,她一个人过的很是无聊。 后来她当了志愿者,在研究所认识了项璇。叁天两头往那里跑,死皮赖脸怎样不肯走,非要拖到她下班才愿离开,还不忘上演几场drama戏份以示自己的不舍。 从她踏入研究所大门的那天起,项璇陪伴她的时间比最亲近的丈夫还要久,她们的关系更亲近,甚至在离世时,刻印在她瞳孔里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项璇。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并不安稳,偶然发现的惊悚事实令她倍受打击。她有想过自己或许会有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但不敢去看医生,害怕自己真的被确诊。 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坦荡,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类,惧怕一切悲哀的伤痛。 志愿者的生活让她虚无的精神有了另一种归属感,与项璇的亲近相处令她自在放松,她或许有在慢慢好起来。 突发性的猝死剥夺了她年轻的生命。项璇亲眼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轰然倒下,再强烈的救援欲望也无法将她挽回。 她的音容笑貌停止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但对她的怀念永不终结。 有人在爱她,有人感恩她,这世上众多苦难,都被她给予过恩惠。大爱无声,她的心跳静悄悄,精神不灭,楷模犹存。 19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我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她那么爱开玩笑。”男人这样说,面容一如既往的成熟平静,只有那双饱含沧桑追忆的眼里带着柔软的湿意,“她说给自己儿子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伴侣,天生一对。明明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她依旧会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的说‘我儿子随我,我喜欢的,他都喜欢’。” “那时你还小,距离谈婚论嫁还遥远,我就没放心上。”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却从来没有当过真。母子连心,你们的取向还真是分毫不差。” 项璇是爱妻钦定的儿婿,他最爱的人是她,即便她走了,也要好好听她的话。 “这是你妈为你选的配偶。”男人对自己的孩子说,想起女人灿烂开朗的笑容,眼角的细小皱纹带着和煦的温情,冷硬的心也泛起了温馨的涟漪,“你们终于见面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池忆阑抱着项璇的腰,桀骜地抬着下巴,朝他狠狠点头。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瘪着嘴巴埋进她怀里,藏住自己泛红的眼圈,呜咽着哭泣。 原来缘分的种子在更早时就已埋下。 它只是在最适宜的时刻发芽,在最美好的时刻开花。 妈妈,我很幸福,谢谢你。 ……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听到这个重磅消息,池丞脸上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欲骂又止,“没在开玩笑?” “人生大事,不开玩笑。”池忆阑不满对方态度,只可惜结婚证没带身上,不然保准甩他脸上,“我是已婚人士,是姐姐的人了,你休想把我卖给别人!” “你怎么说话的?我哪有要把你卖给别人?!”男人握着手杖烦躁地敲击地面,透过毛绒毯发出阵阵闷响,“你可是我亲儿子!” “你不就是想把我送去那个家伙床上,然后靠着所谓的联姻壮大你的企业吗?”池忆阑抱着端坐一旁的项璇,没个正形地歪倒在她身上。现在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说话很有底气,跟人呛声都不带鼻酸的,“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一个结过婚的Omega,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趴在了项璇肩头,颊肉软软地挤出一滩,眨巴着眼睛向她撒娇:“姐姐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女人木讷迟钝,玩笑话也表现得刚直不阿。她一脸正色,腰杆挺直,转头对坐在沙发主位的男人严肃申明立场:“忆阑是我的合法配偶,请您尊重他的个人意志,不要妄图左右他的人生。” “你、你们……!”男人脸色涨红,气得话音结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只好破罐子破摔的说出实情。 “我以为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了,你又是个好的……我也是Alpha,自然知道易感期有多难熬,只以为他是一时糊涂,哪想到……”池丞摇了摇头,皱紧的眉头和向下的嘴角宣泄着他的愠怒,“哪想到那家伙居然骚扰过别人,还差点让他得手。幸亏那孩子是个劣质Omega,他打不下标记,这才逃过一劫……” “高家现在惨了。本来集团就坏事缠身,旗下的医药公司搞垄断,这事还没翻篇,他又来这一出。”男人摇了摇头,咬着腮帮,满脸的恨其不争,“差点被他侵犯的Omega虽说无权无势,人家女朋友可是首席大法官。为了把他整垮送进牢里,直接修改了律法,启用了新的性侵认定方式,这次他是真的逃不脱了。” 听到那个恶心的家伙终于能被制裁,池忆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瞬时想到姐姐还在旁边,又立马收了回来,继续窝在她怀里。 然后在心里祝福自己大仇得报,顺便诅咒他牢狱生活一定要过的“愉悦”。 “啊,说到这个……”项璇回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直接杀到研究所来,和他们团队就部分药物作用及其危害进行探讨的情景,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朝他微微一笑,“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我吗?”被点到的池忆阑连忙撑着胳膊坐直身子,疑惑地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艺姐一样,都是SSS级Omega,可以作为最具代表性和准确性的例子进行实验分析。我们有提出过一个论点,那就是‘违背Omega意志的性行为会导致信息素的紊乱’。这项研究一直在进行中,但我们能得到的可靠数据太少,所以停滞许久。直到你的出现,证实了这一想法,让这项作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说到这,项璇情不自禁地抱住身边人,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出现,“大家都知道Omega的处境艰难,他们无法自救,我们想要施以援手却无从下手。禽兽永远都是禽兽,想要犯罪的心理一直存在,只有更高标准的道德底线和更严格的律法审判才能将他们邪恶的脏念永远关在笼子里。” “他们对无辜的受害者做了许许多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歹事,自己却贪生怕死。会在强大的裁决者面前,流出鳄鱼的眼泪,虚伪不甘的下跪。” “我们不会天真地妄想这世上只会存在好人,但至少要帮助希望这社会变好的人们筛掉那部分坏人……” …… 池忆阑拖着项璇进了房间。 一合上门,他就难以自持地抱住她相拥热吻。 项璇对于他突然到来的强硬颇感讶异,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愿,张开被他舔舐得发麻的唇瓣,任他往里侵犯游走。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像个“男人”,居于主导,不可撼动。 他凭感觉摸到她的手,捉住,覆在自己的后腰上,坚硬的脊骨和凹陷的绝美曲线,连触感都是魅惑的。 “操我。”他难得分离,喘息着低吟,又继续追上去含着亲吻柔软香甜的唇瓣。 项璇被他诱得脸红,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连亲亲抱抱都不习惯,更别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做爱。 她不回应,男孩就接着勾她。依据几日亲密相处,多少也拿捏到一点她的癖好。先是握住她纤柔的指,然后穿过身后裤腰,挤入他丰满挺翘的臀肉中。 引导着她用指尖触摸那块嫩乎乎的湿滑,激发她的性欲。 他知道她喜欢摸自己那地方,脱光了衣服,跪坐在她胯上抱在一起接吻的时候,她的手总是会无意识地滑入他的臀缝,然后绕着他因敏感而不断翕合的小洞打圈轻揉。有时纤细的指尖会不小心地插进去,停留在穴口,浅浅戳刺。 一切都那样顺其自然。 但那样太慢,他等不及,刻意诱导她的进程。 “等、等等!别……!”项璇意识到他来真的后,就抗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她努力从他唇间分离,抿着被吻肿的唇,不让他亲。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房间,又没人会看见……” 他带着她往床边走,誓要把自己献出去。 项璇被迫倒退,膝弯触到床沿,腿没站稳,一下子摔了上去。 池忆阑借势压住她,扒开她的领口,把她细薄的颈部皮肉啃咬得鲜红一片。 “等一下……喂,别……”项璇用手掌抵住他的额头,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但男孩这次施出的力气极大,动摇不了他身形半分。 挣扎间,项璇的视线不经意扫到前方某处。她停下了抗拒的动作,眯着眼,定睛细看。 “等等,有点不对劲……”女人捂住男孩作乱的嘴,任他在封闭的柔软掌心里呜咽。另一只手攥紧被解开的衣扣,挡住自己半裸的身躯。 “这台电视……我同事家里有台一模一样的,他的可不会闪红点。”项璇从那异处移开眼,停在咫尺间的男孩脸上,皱着眉的样子让他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你没发现这问题吗?” 被挡住嘴的男孩摇了摇头,项璇松开手,就听见他说:“电视是一年前买的,这情况刚开始就有。因为没影响使用,我就不怎么在意……到底有什么问题?” 项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困惑,而是下了床仔细检查,表情越发沉重俨然。 “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父亲在你所有的电子设备上都安装了定位系统。我以为是因为你出过事,他担心你才……”项璇顿住了话音,转身走向更里处的盥洗室。 女人在洗手台前停住脚步,凝视着被镶嵌在墙的大镜子,发现一丝端倪后,伸出了手…… “这太过分了!”项璇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池忆阑不知她的情绪为何突然转变,只知道她生了气。之前被他那样欺骗过,她都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这次明显动了怒,只能说事态已经非常严重。 他胆战心惊地追上她的脚步。 “姐姐、姐姐!”他一直在喊她,却被置若罔闻。这样的无视还是第一次,池忆阑心里难受,但还是不肯放弃,吸了吸鼻子继续喊,“你怎么了?别不理我……姐姐……” 池丞正翻看相册,抚摸过那些留存的照片,生了茧的粗粝指腹停留在笑面如花的女人身上,他也不禁受到感染,弯起下垂的嘴角,和她一同感受当时的喜悦。 男人沉浸在曾经的幸福中,畅想着与她有关的一切。沉溺而陶醉,宛若进入了另一个有她的乌托邦世界,和心爱的女人翩翩共舞。 虚妄的美好被一阵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他被迫清醒,回归现实。 不耐烦地推开门,本想说教几句,却不想反被来人指责一顿。 “你连你儿子最基本的隐私权都不给,当什么父亲?!”项璇心中窝火,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饶是平淡如她,也难得翻了脸,现在颊上绯红一片,全是气出来的,“居然瞒着他往房里安监控,镜子也是单面镜,你是心理有问题吗要这么看着他?!” “姐姐你说什么?我的房里怎么会……”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池忆阑气都没喘匀就听见这样一句话,脑子都糊住了,两眼一黑,腿软地倒下去。 项璇分心扶住他,将他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护住,又死死盯住门内的男人,防备着他下一步动作。 “我疯了吗?那是我儿子,他想什么我一猜就知道,何必要整那些不正常的东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男人脑袋上,他也懵了,“我要是对他管得那么严,他哪里有机会瞒住我跑去和你结婚?” “不是你,那是谁?总不能是一买来就……” “电视是他选的,找人装的……镜子也是、是他打破的……后来他重新换了一块……”池忆阑大睁着眼睛,目眦欲裂,清澈的眼里现在全是血丝和滚动的泪水。他害怕得直发抖,要不是项璇抱着他给了他安全感,都要吓到失声说不出来话了,“镜子后面……是、是他的房间!” “他?他是谁?”项璇侧过头,轻声询问。本想抬手安抚他的情绪,怀中的人儿却猛地一颤。 她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过去,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里。 20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这次没有选择放手,而是抱紧了怀中的男孩,用掌心轻轻盖住他的视线。 “我们不看他。”他听见她压低的安慰,和打在他耳廓上轻柔的呼吸,“有我在,不怕。” 池忆阑乖顺地点点头,然后偏转了一个角度,埋进她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不再多言。 项璇一边动作轻缓地顺着男孩一头卷毛,一边对茫然的池父发问:“那忆阑手机里的定位软件,是你安排的吗?” “软件?什么软件?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男人更迷惑了。 “哈……”项璇抬手把垂落的额发掀到脑后去,明明一侧的嘴角是勾起的,向下瞥去的眼神却冷得可怕。 “真是疯了。” 执事的房间看起来一切正常,但项璇不会相信事情会如表面所呈现的那么简单。 她全范围地细细检查了一遍,靠着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认定这里绝对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房间里有面墙是整排衣柜,看起来像是再正常不过的装修设计,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手指摸索到一侧可以活动的机关,用力一掰,发出咔擦清响。 墙面居然可以推动。 里面别有洞天。 项璇站在原地,透过衣柜往里望,看见了那面巨大的镜子。 还有覆盖了包括天花板的其余叁面墙的照片。 全都是被偷拍的男孩。 从曾经的黑发时期,到最近的酒宴造型,密密麻麻层层迭迭,尽是他两年来积累下来的罪证。 “……疯子……” 项璇怔在原地,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无意识地脱口骂出这么一句。 “姐姐……”池忆阑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一边喊她,一边探头探脑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别进来了,我来找你。” 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牵起他快要扭成麻花的手,把心里蹿高的火苗压下去,尽力保持平静。 她的掌心是冰的,和她的脸色一样,寒冷刺骨犹如北风过境,肃杀凝重,砭人肌骨。 池忆阑察觉到不对劲,忧心忡忡地瞄她,谨小慎微地唤她,就怕触了她的霉头。 “姐姐……你怎么了?” 糯糯的音调把沉思的女人拉回现实,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那样的惨淡,分明就是在强颜欢笑。 未等他多做脑补,项璇再度开口,揉了揉他柔软的金色发丝,问他愿不愿意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等同于彻底开启婚后二人的同居生活。 池忆阑半分犹豫都没有,激动得频频点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抛诸脑后去了,哼着小调,一门心思跑去收行李。 本来她还想询问岳父意见的,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留在这里太危险,还是带在身边亲自照顾着才安心。 项璇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池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身边养了条恶狼,甚至从一开始进入池家的目的就不单纯,觊觎这高台上的宝物竟有两年之久。 心底阴暗、行为龌龊的男人一直在辩解说知道自己配不上少爷,但他是爱他的,所以才会那样做。他没有想过要跨越阶级的鸿沟去摘下不属于自己的明珠,他只是想看着他,每分每秒都心系于他。 他将自己的罪恶冠以爱之名,说得冠冕堂皇,自以为深明大义,然而那些恶劣行径都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犯罪事实。 这人从一开始思想就有问题,自己给自己洗脑,洗着洗着还当真了。不仅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还挺伟大。 项璇懒得听他自我高潮的激越演讲,一见这变态的脸心里就直犯恶心,迈步上前直截了当地啪啪抽了他两巴掌,一点力没敛,把那瘦削的颊都扇得高高肿起。 “有什么话跟警察说,我们没工夫听你供认犯罪事实。”力是相互的,她的掌心也红了,但她并不觉得痛。反而还想再揍他几顿。 第一次打人,没打爽,上瘾了。 人被押上警车的时候,项璇逮了个空,假装无意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男人狼狈地跌进车里,罪魁祸首却佯装不知情,背着警察对他咔吧咔吧捏响了拳头算作威胁,然后转身去接老婆回家。 池丞拉住了池忆阑的行李箱不准他走。 “你放手啦!我要跟姐姐回家!”男孩斗不过Alpha天生的力量,用了吃奶的劲儿轮子依旧纹丝不动。悬殊的差异气得他腮帮鼓起,瞪圆了眼骂自己的父亲不识好歹。 “回家?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家,还想跑哪儿去?”池父被这个不孝子气得仰倒,好险才没真的背过气去。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都被一连下来的闹剧给折腾乱了,随着他激动的语调悬在额前一晃一晃,“结个婚胆子变肥了,连你爹都敢扔,留下我一个人守家啊?” “您老当益壮,还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等您动不了了我自会照顾。而我正当好时,不趁着年轻貌美抓住爱人的心,到时候嫌弃我把我休了怎么办?您也得为您儿子的将来考虑才是啊!”池忆阑说得理直气壮,提及那个女人时,还不忘嫌恶的翻个白眼,“再说了,你哪是什么孤家寡人,不是还有那人陪着吗?” 说完不经意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当即就要笑着喊她,却在下一秒看清她身后的人影时,小脸立马垮了下去。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池忆阑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和那人呼吸同一片空气,也不和父亲僵持了,小跑过去就把项璇拽得离她远远的,深度的反感不言而喻。 女人不和他计较那些小动作,扭着腰走到池丞身边,关切地问他从家里开出去的警车是怎么回事。 男人只不耐烦的回了句和她没关系,要她别管后,继续把矛头对准自家儿子。 池忆阑躲在项璇身后朝父亲做鬼脸,没见着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项璇却尽收眼底。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将视线移开,默默将其记在心里,什么也没多说。 池丞软硬兼施也留不下这头小白眼狼,还是靠着项璇松口才得了一起吃顿晚饭的机会。 等着厨师做饭的间隙,池忆阑拉着项璇回了房,一关上门就扑进她怀里撒娇,说自己不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她好坏的,把家里搅得一团糟,还老爱欺负我,搞得我和我爸关系都没以前那么好了……”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听他抱怨了。池忆阑心里激动,红艳的小嘴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倾诉这些年来他所受的委屈。本以为姐姐能安慰他一下,结果收回的却是一个问句。 项璇把软在他怀里的男孩扶正,扣着他肩膀,神色肃然。 “她穿的是你妈妈的衣服,你知道吗?” 池忆阑被问懵了,只下意识的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他读书的时候一直在Omega贵族学院寄宿,见妈妈的时间并不多,对她的穿着打扮不怎么熟悉。再说了,她也是个爱美的女人,每天都有新衣服换,哪里记得住她穿过什么。 “身上穿戴的首饰也都是艺姐娘家的东西,她珍惜得很,不是出席什么大型慈善活动都不舍得拿出来,怎么会在她手上?” “那是艺姐珍贵的遗物,你父亲没有替她收好吗?” 男孩又摇了摇头,说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些。 父子俩对最亲近的家人都知之甚少,反而是她这个没有丝毫血缘的外人悉知她的一切。项璇皱了皱眉,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那个女人不会住在你妈妈的房间里吧?” 池忆阑连连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住的是收拾出来的客房。妈妈的房间还是那样,除了按时打扫的阿姨,没人会动她的东西。但是……” “但是?” “但是那间房门没有上过锁,谁都可以进去。” 项璇回忆起曾经和郑芝艺的点点滴滴,一些潜藏在她看似玩笑话里的细微末节渐渐浮出水面。 再度询问了男孩那人嫁入他们池家的契机和针对于他的怪异举动,各种线索与细节串联,一个可怕的猜想于她脑海中逐步成型。 不禁白了脸色。 “忆阑……”他听见她用颤抖的声线叫他的名字,凝重无力的请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挣扎,“我需要你帮我……” 2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四个人的晚餐表面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内里却波涛汹涌暗藏玄机。 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男人干巴巴的找话题,男孩敷衍的回应,落下的话音后是长久的寂静。 四人心怀鬼胎,一顿饭吃出了鸿门宴的凶险之感。 池忆阑咽下嘴里的奶油蘑菇浓汤,佯装不经意的与项璇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的微一颔首。拍了脑袋假装忘性地说芒果还没吃东西,然后跑下餐桌不顾男人呵斥地跑去把笼子打开。 他抱着小猫走回餐桌,却在靠近女人时手滑一松,本就对陌生的环境气味充满警惕的猫儿从半空中坠落,受到了极大惊吓,依从本能的向前方伸爪挠去。 一截小腿露在裙外的女人躲避不及,被抓了几道鲜红血痕。 池忆阑在女人的尖叫中把猫抱回来,掏出早已备好的干净帕子,背对众人,捏着肉垫把它尖利指甲上的血迹全数擦掉。 “真是对不起。”见她受了伤,男孩故作慌乱地鞠了一躬。说是道歉,面上也没带几分真诚,端的是幸灾乐祸,“芒果初来乍到的可能是应激了,您别生它气。” “一只猫嘛,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的。” 女人引以为傲的资本破了相,当场就要发脾气,项璇适时站起来,把她欲骂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您别担心,芒果有按时接种疫苗的。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看看。” 她的插话给了女人大脑缓冲的时间,意识到刚才差点在男人面前撕破脸皮,不由得心惊胆战。惊吓过后是庆幸,这时她的怒气已不值一提,说出口的话显得极识大体。 “没关系的,小猫挠,不疼,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她脸上挂着一贯温婉的笑,使唤保姆找来药箱,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卑微可怜,想要自己包扎,却被项璇抢过这差事。 “还是我来吧,这么美的腿,留疤可就不好了。” 她说,话音温柔,言辞暖心,连那张冷艳的脸都柔下来,挂着清浅的笑。 确实很有欺骗性。 如果她没有翻转手腕,藏起那颗带血的棉球的话。 …… 项璇拿着未开封的报告赶回宿舍,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池忆阑听到门锁响动,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一边扯平衣服上的褶子,一边蹦跳着跑去迎接爱人。 “姐姐~”待门一打开,男孩就直接扑上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项璇被他闹过多次,也习惯了他的突袭,从善如流地抱起,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颠了颠,另一只手则摇晃着手里的密封袋,告诉他结果出来了。 池忆阑搂住她的脖子,歪头蹭她发顶,示意她打开。 二人屏息以待,就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看清结果的一刹那,还是不禁心凉了半截。 半同胞关系鉴定的结果,她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 “这也太……”项璇被事实真相惊住,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怀里抱着的人儿比她更心颤,张了张嘴,又憋回去。别过头埋进她颈窝里,抗拒面对现实。 …… “艺姐是有提过一嘴这件事,但她说的云淡风轻,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哪知道对她影响这么大……” 项璇说得谨慎,生怕一个口误就把这水娃娃又给弄哭了。 男孩生得皮薄肉嫩,用卫生纸抹眼泪都要把眼尾擦破了。项璇心疼得紧,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边小心吻他垂泪的眼,一边温声哄他,就差没跪下求他别哭了。 “你说、说妈妈她……妈妈她知道自己有、有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的时候,精神很、很不好……不好,是、是吗?”池忆阑一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一边打着哭嗝问她。低着头,两只手无措地捏着她的手指,不安又局促。 “是啊……因为那个时候,池先生刚刚接过家族重担,每天忙得团团转,她不好拿这种家庭琐事烦扰他。你又在学校进修,她做母亲的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打视频电话也只说好玩的事……”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是幸福的,父母相敬如宾是恩爱的。当她知道自己竟有个只比她小两叁个月的妹妹,并且父亲还把夫妻共同财产转移了大半出去的时候,一直以来信奉的美梦被打碎得彻底,她和自己的母亲变成了可悲的小丑……”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其实很不好,但她擅长伪装,依旧坦荡的面对人间。当她向我问起小叁的孩子到底有罪无罪的时候,只因她在笑,我便以为她看淡了一切。却不知她心底悲凉,惶惶无助。” “她的心理已经不算健康,身体也日渐衰败。似乎一直苦于失眠,时常熬夜,精神亦高度紧张。心脏不堪重负,最终……” 项璇顿住话音,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怀中的男孩早已知晓结果,把娇嫩的鼻尖擤得通红,身子一软,就倒进她怀里继续闷头痛哭。 “可是你知道吗,她是倒在我们研究所外的。保安很快就叫来了工作人员帮她进行抢救,按理说救活的几率不算小,可她仍旧……”项璇顺他头发的手一顿,扶起男孩的腰,帮他坐直,与她对视,“我跑过去见了她最后一眼,真的是最后一眼。我感觉她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没机会了……” “她怎么会突然死去呢?了无生趣没有任何求生欲。你的外婆在发现被欺瞒数十年还被掏空了家产后,很极端的自杀了,这是因为她本来就身患绝症。可艺姐不只有母亲,她还有爱人,有你,她怎么会甘心这样死去?”项璇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破点,握着泪眼朦胧的男孩的腰,语气愈发激动起来,“这太不对劲了,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遗漏了的!” 哭到发懵的池忆阑被她的情绪感染,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回想着或许有用的信息。 “那个女人……我,呃……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在学校……”男孩拿手背狠狠揉了下眼睛,把眼泪都揉回去。憋着一股气,回忆起遥远模糊的曾经。 “她的背影,实在是太像妈妈了……我那时快一个月没和她相见,我好想她,认错、认错了……我冲过去,抱住她,刚开始我很高兴,她转过身来拥抱我……她身上,味道,不是、不是妈妈的味道……我想松开,被、被抱得好、好紧……挣不开……” “然后,草丛里,好像有灯在闪,她一直抱住我,好疼、好紧……隔了好久才、才松开我……她对我笑,说、说认错了……” “后来爸爸也说,那天早上在公司外的咖啡店,遇见、遇见一个和妈妈长得好像、好像的女人……他下意识的就亲、亲了她的脸……后来发现认、认错了,给她在店里买、买了好多吃的,向她道、道歉……我们两个人在同一天撞见她,她长得又、又有点像、像妈妈,爸爸还说,这是、是缘分……” “结果当、当天下午……下午就收到了,妈妈的……” 池忆阑恍若梦中惊醒,噌地从她腿上站起来,怔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震颤。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闪光灯……对!闪光灯!她偷拍了我们父子二人与她的亲密照片,然后发给妈妈……妈妈她,她接受不了……” 他痛苦地捂住头,弯掉的背脊不知在向谁忏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认错的……那是我妈妈,我最爱的妈妈!她什么都失去了,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被抢走了……” “美满的家庭、外婆的生命、应得的财产……还有……还有爸爸……” “妈妈好可怜啊!她真的什么也没留下,什么都没带走,就那样、就那样轻飘飘地离开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妈妈她就不会……就不会……呜呜呜……” 无限接近真相的男孩,心神当下就要崩溃,项璇忙把他扯进怀里抱住。 悲哀背后的真实面目极端残忍,她也不该从何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他这不是他的错,然后把他抱得更紧一点。 人是极脆弱的,绷紧的心弦会因几张误会迭生的照片而猝然断裂。身体的缴械投降和精神的彻底崩盘葬送了一个鲜活纯真的生命。 项璇害怕怀里的人儿会像他骄傲又纯粹的母亲的一样,再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她如此弱小,面对灵魂的消亡无能无力,只能用温热的怀抱和虔诚的恳求,祈祷他的停留。 …………作者叨逼叨时间………… 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主角现在才发现郑芝艺死亡背后的故事。因为二人信息不对等,郑芝艺把自己的焦虑情绪隐瞒的很好,其实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有个“妹妹”。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项璇关于小叁及其孩子的道德法律问题,项璇当时没想太多,就算联系到这上面了,郑芝艺对外表现的态度也是挺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她精神状态不好是项璇猜的,因为她一直陪着她,多少也感觉到了点不对劲,问她,她也只是说“最近是有点不开心,但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好的!”这种很元气的话。微笑抑郁症本来就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在项璇面前表现的是很正常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情绪低落,项璇安慰她一下,很快就好起来了。但一个人待在诺大的别墅里,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失调的情绪和消沉的意志就表现出来了。 池忆阑和池丞都没有联想到女人竟和郑芝艺有血缘关系。前文也提到了,俩人的只有外形有七分像,其他的例如举手投足的气质、姓名、生活习惯、生平境遇等等都不一样。娱乐圈中还有撞脸的呢,也没几个人会真心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吧。更何况在他们所知里,郑芝艺一直是独生子女,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两个人所拥有的信息相结合的推力,是因为项璇在当下遭受到了太多drama的冲击(高嘉樊和执事那些破事),以至于她的想象力和警惕性都处于一个峰值,正巧碰上归家的女人撞她枪口上,就连带着一起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作者叨逼叨时间………… 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主角现在才发现郑芝艺死亡背后的故事。因为二人信息不对等,郑芝艺把自己的焦虑情绪隐瞒的很好,其实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有个“妹妹”。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项璇关于小叁及其孩子的道德法律问题,项璇当时没想太多,就算联系到这上面了,郑芝艺对外表现的态度也是挺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她精神状态不好是项璇猜的,因为她一直陪着她,多少也感觉到了点不对劲,问她,她也只是说“最近是有点不开心,但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好的!”这种很元气的话。微笑抑郁症本来就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在项璇面前表现的是很正常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情绪低落,项璇安慰她一下,很快就好起来了。但一个人待在诺大的别墅里,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失调的情绪和消沉的意志就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了。 池忆阑和池丞都没有联想到女人竟和郑芝艺有血缘关系。前文也提到了,俩人只有外形有七分像,其他的例如举手投足的气质、姓名、生活习惯、生平境遇等等都完全不一样。娱乐圈中还有撞脸的呢,也没几个人会真心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吧。更何况在他们所知里,郑芝艺一直是独生子女,不会往那方面想。 两个人所拥有的信息相结合的推力,是因为项璇在当下遭受到了太多drama的冲击(高嘉樊和执事那些破事),以至于她的想象力和警惕性都处于一个峰值,正巧碰上归家的女人撞她枪口上,就连带着一起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2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无尽悲凉是草垛下的星火,虚无的仓惶过后,池忆阑心中燃起足以燎原的愤怒焰火。 男孩双目赤红,豆大的泪珠悬在圆眼框里,精致的鼻子都气得皱了起来。 他叫嚷着要去揭露她的真面目,让那歹毒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这个邪恶的蛀虫赶出池家,还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项璇抱着他的腰,想拦住这个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的小家伙。 “她害死了妈妈,夺走了爸爸,还欺负我!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池忆阑握着邦邦硬的拳头,一边骂咧着,一边往前冲。 “不能让她有反应的时间。”项璇依旧扣着他的腰,往后仰了仰,够到沙发上的手机,单手操作,向备注为“池先生”的联络人打去了电话,“先问问你爸怎么想。” 听她这么说,怀中的人儿冷静了不少,但还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手机忿忿磨牙,大有对方敢为那死女人庇护一句,他就要扑上去咬死他的势头。 项璇和男人约下了见面时间,对方语气过于严肃,忙于工作的池丞也不禁重视起来,放下手里的投标书,匆忙交代了相关事宜,便通知了司机送他去研究所。 两个人站在院外门口等待。复杂的情绪郁结于心,池忆阑满腹怨气,瞅了眼远处驶来的白色豪车,双手抱胸,烦躁地翻了个大白眼,而后狠狠啧了一声。 “真是瞎了眼了。” 项璇闻声转头,捏了捏他气到鼓起的颊上软肉,纠正到:“那叫‘遇人不淑’。” …… “你是说,她有可能……是芝艺的妹、妹妹?”得知真相的男人不可谓不震惊,捏着手里冒着热气的陶瓷茶杯,瞳孔震颤。 “不是可能,是一定。”项璇十指交握搭在桌面上,秀眉微蹙,语气郑重,“仪器不会有错,我们也做了不止一次检测。她们之间确实存在近亲血缘关系。” 撕裂的事实令池丞噤若寒蝉,他的思绪停摆,只能面色灰败的愣在原地,无措到手指颤抖。 “她才不是妈妈的妹妹,她是害人精!是侩子手!是她害死了我妈妈!”坐在茶几对面的池忆阑拍桌而起,发指眦裂,怒火中烧。一想到那歹毒的女人不仅或直接或间接的造成了母亲的殒落,还厚颜无耻的骗走了逝者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把她那张狐狸面皮给活剥下来! “你还把她接回家里,娶了她!你竟敢娶这个杀人凶手?!”俩人的亲密他向来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之前就算抱怨也会被那女人倒打一耙、挑拨离间,现在终于能出了这口恶气,真是要把所有的怨愤都抒尽了,“妈妈要是在世,她会怎么想?死了也好,死了便不会伤心了,看她最爱的男人与她最恨的女人伉俪情深、恩爱缠绵,她该有多痛苦啊?!” 男孩嘶吼着,眼眶兜不住清泪,把睫毛都打湿,像雨中垂死挣扎的蝶,无力的振翅。 母子连心,他能代入妈妈的命运和情绪,会刺痛会心悸会涕泗横流,却永远不及她的苦楚。 她来人间一趟,播下希望的种子。可这世界薄幸,待她不好。沾染一身伤疤,只能捧着破碎的心重回天堂。 妈妈有在天上看下面的光景吗?如果有,她会难过?会哭吗? 会的吧,天上没人陪她,地上的人都走散了,没人再爱她。 她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会把眼睛都哭肿的。 “你都没时间陪妈妈,怎么有空和那女人一唱一和的扮演模范夫妻?”说到这个他就来气,找来一个恶心人的狗屁替身也就罢了,竟还陷进去演了好一出和鸣大戏。连他都觉得扎眼,让那被抢走了位置的妈妈该怎么想?! 被孩子呵斥的池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此刻的他不过是个对这悲哀的,闹剧一般的命运低下头颅,弯起背脊的耄耋老人,沉重的真相压垮他的脊梁,磋磨他的信仰,一直以来画地为牢固守的谎言,不过是那人叵测居心下的欺天骗局。 他不知该从何面对这一切,只能用痴呆般迟缓而含混的话音不停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 “别激动。”项璇伸手覆住男孩握紧的拳头,把那泛白的指节温柔的捂开,然后十指紧扣将他拉回座位上。 “我们没有上帝视角,不知全貌,你父亲的行为虽然我也无法理解,但罪魁祸首不是他,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那个女人。” “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我们的猜想,哪怕她是诱发艺姐猝死的关键成因,就算立案,可能也没办法判刑。”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郑芝艺的死亡太过突然,警方也曾觉得其中存在蹊跷,可检查过她的手机,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信息。现在想来或许是对方利用了什么技术手段,在她点开照片的同时就将记录一并销毁掉了。 “那我妈妈的事就这么算了?任凭她逍遥法外?”这是池忆阑第一次不愿安分待在她身边,哭闹着想要挣脱束缚住他的手。 “她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池丞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敲着手杖发出雄狮一般的低吼,字里行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恸,“丢失的记录我会找人恢复,哪怕掏光家底也要把它调查清楚!如果真和她有关,我、我……” “我就下去陪芝艺,替自己赎罪!” 项璇欲言又止,本想劝他不必这么极端,刚巧这边与她对峙着的男孩腕力有了松动。只见他张了张嘴,又傲娇的别过头去,赌气似的嘟囔:“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没良心,说走就走,丢下我不要了呗。” 被点到的男人这才记起一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抬头看他时,面色愧疚:“忆阑,我不是……” “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气!我和姐姐的婚宴还没办呢,你缺席了,谁扶着我走红毯?”他其实很不乐意把话戳穿了说,毕竟Omega还是要含蓄点。现在为了打消他不好的念头,竟然主动提起想办婚礼的事,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只希望姐姐不要嫌他麻烦。 “是啊,我还没送你步入礼堂,还要看着你长大,不能就这么离开……”男人的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泪水,看向儿子的表情又是慰藉的。 项璇无空参与父子俩的灵魂交流,独自陷入了沉默中。 …… 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曾被清空的证据和远在海外的证人都被找到,池丞早早提了离婚诉讼,在强大的律师团助力下,女人一分未得,直至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刻才结束了几个月以来浑噩的迷惘。 证据确凿,她的罪恶毋庸置疑。一条条充满指向性的罪名令她无从辩驳,这是一场大山般无可撼动的单方面审判。在毫厘皆无的胜算面前,女人像疯了一样,大哭大笑着抖落出了全部真相。 她们的父亲不是个好人。 妻子孕期出轨、挪用公款、背着亲家伪造报表,细水长流地在二十多年内几乎悄悄搬空了郑家所有资产。 对于她和她妈妈,不光彩的叁儿和私生女,更是黑心肠。 其实她们母女根本没有拿到一分钱,干净的银行账户不过是他洗钱的工具,是他逃脱搜查的跳板。被停卡、被冻结、被全数转移,钱全都落入男人口袋里,她们什么也没有。 她们的身份并不光彩,妈妈没有丈夫,自己没有父亲。他们迫于男人的淫威,不能凭借唯一有价值的美貌换取面向公众的工作机会。 妈妈嫉妒有着合法地位的正宫,而她则羡慕有着幸福人生的“姐姐”。 她们的生活都被一个坏到透顶的男人击溃得稀碎,她以为她和她是同样的人,都应该籍籍无名的度过这悲惨碌碌的一生。 可当没有学历的她和妈妈在小店里兼职打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为房租水电发愁,苛算果腹的饭菜时,她的“姐姐”却当着她衣食不愁的富家太太。 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教育理念里,Alpha是可以决定这世界走向的人群。 她那个狠心的“父亲”可以给予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可以像处置蝼蚁一般将她们踩在脚下,碾碎成渣。 所以好的坏的,都看Alpha。 “姐姐”有个优秀的Alpha丈夫,所以不是她和她之间存在差距,而是因为那个Alpha。 对!就是这样!她和她之间没有差别,她们本该拥有一样糟糕的人生,她应该过着和自己一样低叁下四的日子! 都是那个Alpha,是那个Alpha给了她一切! 都是那个Alpha! 都是那个Alpha…… 只要得到那个Alpha,我就可以拥有她的一切,抢走他、取代她、彻底成为她! …… 女人的歇斯底里被众人看在眼里,走出法院大门的时候,池忆阑还是懵的。 项璇也有些混沌,因为拥有过又失去所有的被告人似乎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她居然在威严的法庭之上大喊喜欢前夫的儿子,馋自己老婆?! 她不是特别执着于Alpha吗?怎么又说看上了Omega? 据她所述,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男孩还没学会打扮,形象颇为朴素。池先生与女人成婚好几个月后才把她带回家里,那时池忆阑刚被自己所救,形象有所改变,美貌彰显,这才被她盯上。 项璇在心里梳理着时间线,只觉得那人真是把“贪财好色”四个大字发挥到了极致的扭曲恶徒。 不禁嗤之以鼻。 以及,家里这位真的好抢手啊,难道这就是SSS极Omega的魅力吗? 真是令人苦恼。 项璇偏头看向牵住她手,失神默默行走的漂亮男孩,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要多提升提升自己,免得老婆跟别人跑了。 车开到半路,池忆阑才勉强回神,连询问的语气都像是放了慢速,又低又缓:“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先不回去,带你去个地方。”被问到的女人勾唇笑了一下,面色轻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却忍不住发紧。 经历了太多的池忆阑大脑停转,一时无法深入思考。歪着头,沉默地看向窗外景色。 项璇驾车来到一处园林。这里景色宜人,风清水秀,或许适合放松心情。 如果没看见那块纪念碑的话。 池忆阑一眼就扫到了“郑芝艺”叁个字,瞬间,泪水氤氲,夺眶而出。 “我们在一起的事,不能不告诉她啊。”项璇从背后掏出一束色彩缤纷、娇艳欲滴的太阳花。它们不是最适合出现在亡者碑下的花,但是没关系,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池忆阑再也按耐不住,转身扑进项璇怀里,女人顺手揽住他的腰肢,任他捂着脸埋在她颈间静默地啜泣。 白炽的太阳悬在空中散发金色的热量。和煦的日光被层层迭迭的枝叶过滤,洒在二人身上的是斑驳摇曳的暖色光晕。温暖的阳光驱赶了灰暗,蒸腾了阴霾,仿若那留存在记忆中温馨朦胧的笑容,似丝线牵引,心随所动。 虚伪的粉饰被打破,发霉的角落也重新盈满阳光。 项璇捧着男孩的脸,温柔的吻去他眼尾泌出的晶莹泪珠。 这是衰朽的结束,也是新篇章的伊始。 美丽的灵魂,愿您保佑您的佳儿,我的爱人,我亦会用尽绵薄之力,守护住您的希望。 山高水长,愿您安息。 To be continued…… …………作者叨逼叨时间………… 池丞提起离婚诉讼的其中一条理由是:二人信息素契合度低,没有性生活。 当然没有性生活并不是契合度的原因,而是池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碰女人。 他找替身只是因为想看看那张他深爱着的发妻的脸,想看她存活于世的样子,并不是为了疏解性欲望。 Alpha每月有易感期,大部分有能力的人都会选择找Omega排解。但池丞只是用抑制贴和自身忍耐,度过这段信息素暴涨的时期。副作用就是他的身体遭到了反噬,平时走路要撑着手杖借力,不然可能会摔倒,很难看。 池忆阑在家里从来没有闻到过交合的AO信息素,女人裸露的着装下的肌肤也从未有过暧昧的痕迹,甚至两个人晚上都是分房睡的。所以或多或少有猜到二人并没有深入的肉体交流,这也是他比较轻易就原谅父亲的一大缘由。 1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言燚失联了快叁个月的白月光要回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月包的替身工资给结了,然后干脆利落的辞退她。 作为某世界五百强集团榜上有名的实权大总裁,这点道德水准还是要有的。 一想到她,曾经被调教个熟透的身体,在沉寂了两个多月后,有了复苏的征象。 不是没有想过自慰。 确认她出国且连着一个星期都杳无音讯后,他也怀揣着报复心理疯狂作贱过自己的身体。 当然不是放肆去找人约调。先不说他自己接受不了,一想到那个女人知道这副曾完全隶属于她的身体,坐在他人的胯上搔首弄姿、婉转承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不对,不该这样说。 哪来的原谅啊,直接扔了才对。 那女人真的是个控制狂。 连再寻常不过的自慰都被她视作轻贱的表现。人家主人恨不得天天给他们的小狗戴上贞操锁和肛塞,宣示带有从属意味的主权。她倒好,鞭子从来不扬到他屁股上,只抽他的手。 “我让你摸自己了吗?” 被镇压太久,也想过要反抗的。 鼓足了勇气问过她一次,为什么不准他戴锁,她却懒洋洋陷进沙发里,修长美腿翘起来,搭在扶手上,挂在足尖的细高跟晃啊晃。 语调慵懒勾人,像只午后餍足的名贵品种猫。 “那东西戴久了鸡儿会变小的。你那里长得不错,就别折腾了。况且尺寸不匹配,要从小圆环里把蛋塞进去掏出来都够废功夫的,还是省点时间,用来挨操吧。” 他知道她不喜欢男人的阴茎,总嫌它不过是个丑陋的赘余物。连肏他的假阳具都不是真实的鸡巴形状。五颜六色,造型各异,说漂亮的自慰器才配得上他漂亮的大屁股。 据说,他是唯一一个享受过她手淫的男性。 估计是对他的肉棒还算满意。 也不准他干自己后穴。 人家都能塞着东西扩扩肛,她却怎么都不同意。一见他抠自己屁眼就不开心。 “这玩意儿长在我身上,我自己还不能摸了?”捂着被打到泛红的手背,多少有点怨气,“小气鬼。” “你那里要是被干松了,我可不会养你。”女人把玩着手里的爱心长拍,居高临下的样子帅到人腿软,“谁要娶一个中年失禁的帅哥啊。” 听了这话,他当即翻了身,欣喜的爬到她身边,用头蹭她白嫩的大腿。 “你认真的?” “嗯……看你咯。” “我多听话啊,你就答应吧。”他埋首吻她的腿,细腻的皮肤泛着优雅醇厚的花香。像在陈酿的红酒里泡过的玫瑰花瓣,绚丽华贵,香得叫人沉醉于她这片深海。 “骗子。” 看着手机上属于她的账号页面,言燚咬着唇,不甘的开口。 她是,他也是。 她的账号已经完全由他接手了。 曾经赚足了关注度的调教视频和光裸部位照片全都被删光,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男主角是他。 倒不是他删的,是她亲手删的。 不过自己还是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像个惑主的妖妃,在某次激烈的性事后向她吹枕头风,说他不喜欢,不想看。 “不想看?不想看就删了呗。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清纯小孩,又不止我一个人用,很多人都碰过,没感情的。”还直接把账号密码告诉了他,让他自己挑喜欢的照片po上去,当然不能太暴露。她会吃醋。 女人有时耿直得令他分不清这是实话还是情境使然的情话。总之他很受用,受用到即使被她干死也觉得此生值得。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刻意的经营下显得很稳固,可歌可泣犹如一段传奇佳话。在现在这种黑白颠倒的复杂社会里,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 他喜欢看评论区里清一水儿的祝福,好似那样就能真如他们祝愿的一样,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不分开。 一定不分开。 但是她走了。 他不肯承认她走了,也不希望看到他与她爱情的热度逐步消减。他要一直接收到陌生人络绎不绝的祝福,这样才能令他安心。 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们都这样说。 我们也要这样做。 所以他找来与她身形相似的“替身”,隔叁差五拍几张衣装齐整挨在一起的照片,修修裁裁发到网络,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绝对不分开。 可她怎么先走了呢? 不是她的错。 都怪他。 明明知道她对他身体的管控很严格,却还是私下忤逆了她。使用了名为“Rush”的催情药物。 作为心脏复苏剂,只要吸上一小口,就能达到心率加快、血液流速上升的效果。高潮不断的假意错觉,能让他像那些习惯卖弄风骚的小零一样,在床上浪得没边。 吸引她的注意。 当然还有能帮助打开他肛门括约肌这点。 相较于他,女人更珍爱他的身体。从没见过这么护着对方身体的攻,生怕他完美的菊穴形状扩大毫厘。 说实话,每次拿后穴吞咽那些玩具都很费力。即便她总是不要钱般往他的小道里挤上一大堆润滑液,也花了很多时间替他做扩张,但不够,远远不够。 毕竟她是个只会拿两根手指奸他屁穴的奇葩女人,再怎么撒娇卖痴都不肯多塞一根。 那些五花八门的用具,多数都用不上。 确实也没用上。 别人用过的,消毒消得再透彻她都嫌脏。他都没说什么呢,她倒先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扔了卖了送出去了。全套换新,只为了伺候他娇贵的后庭。 真的烦死了。 能不能别把一个排泄糟粕的地方看得那么重要。都说了自己天赋异禀没关系的,她也咬着高高的底线不松口。 说是玩调教,却把他宠到了天上去。 难怪他不乖。 他怎么那么不乖。 她那样好,哪怕不亲口说爱他,也比这世上所有人都爱他。 都是他的错。 2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那天她从家里不小心翻出了那个拆了封的小药瓶,气冲冲地直接跑到公司来与他对峙。 “你有病吗?!”她把手中的小药罐用力掷出去,已经用掉了一层的固体膏还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砸在男人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咕噜噜滚落在地。 “我对你是有多不好,你用这个?” “真是疯了!”女人对这一切实在难以接受,捂着脸强迫自己平缓了急促的呼吸,静下来的声线硬得发冷,“算了,随便你吧。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管不着,也不会管。” 说完,她便拎起丢在地上的皮包,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脚步生风。干脆、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长,她迟早会发现。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双方都更尽兴一点。在床上都留不住,其他地方想让她为他停留,只会更加困难。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最起码作为床伴,他是个绝佳选择,不能让她轻易放手。 所以他想用床榻之上的艳色迷情困住她。确定她对他满意后,就不再用了。 本该是这样的。 本该是这样的…… 没想到东窗事发得这么快。她是个连自慰请求都不会轻易松口的绝对的掌控者,使用这类灰色边缘游走的药品,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他被戳穿了秘密,吓得愣住,内心一片苍白,没来得及追出去。 错失了道歉的时机。 她没有给他挽回的机会。 无缝衔接的出了国,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彻底慌了神,企图用所有他知道的联系方式联络上她。 没有,没有回应。 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彻彻底底。 八十四天。 现在,她回来了。 真的是个非常自立自强的女人。 要不是有朋友正巧赶去机场出差,一晃眼看见了人群中的她,偷拍了张照片发过来,他绝对不会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也是,那样鹤行鸡群的存在,不被人发现才怪。 毕竟是个连拒了叁家大公司星探面试邀请的瑰丽女人。 美得风情万种,很难叫人移开眼。 如果旁边没有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话,他一定会对着照片撸得射出来。 “该死。”言燚望着独栋别墅前,背对着他有说有笑,并肩而立的两个人,狠狠锤了下方向盘。 然后把头埋进搭在上面的臂弯里。 眼睛很痛啊,痛得想哭。 “坏女人。”他低声骂了一句,委屈又怨愤。再抬起头时,双眼都是朦胧的。 捡起扔在副驾上的手机,打开导航软件输入一个地址,听着机械生硬的女音。他呼出一口浊气,暗自下定了决心。 …… 任琛找到男人的时候,他正被四五个赤膊男团团围住,堵在舞池中央。 争论不休。 “你做上面还是下面?” “是1还是0?快说快说,说了好办事。” “哥哥不会是0.5吧?鸡巴大不大,够大就没关系。” “妈的屁股可真翘,搞起来肯定销魂!” “玩不玩NP?人越多越好玩。” “我上面订了房间,都不用等,直接开干!” …… 言燚平时酒量还可以,但现在看他的情况明显不佳,不知道喝了多少。晕晕乎乎摇摇晃晃,身上外套不知甩哪儿去了,那不勒斯衬衫解开叁颗扣,精壮的胸膛明晃晃的坦露着。迷幻的灯光一打,上面的水迹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性张力爆棚。 就是不知道这上面沾的是汗水、酒液,还是陌生男人的口水。 朋友对外在很看重,衣装不菲,一件西装外套怎么说都得有十来万,但任琛无暇替他守财。 越过重重人群,任琛一边面上带笑,礼貌的谢绝了一个又一个裸男的打炮邀约,一边笑里藏刀的在心里骂了朋友百八十遍。 他妈的,去哪里不好去gay吧。去gay吧就算了,也不去点正经的店,一个个就差没脱光了扑上来直接霸王硬上弓。 什么性病集中营,可快跑吧! 好在朋友气质长相身材等等外在条件都足够出众,混不吝的穿着在一众赤着胳膊击剑的汗涔涔的男人堆里也算一枝独秀,因此锁定他的方位并不难。 “兄弟。”任琛努力从团团围住的人群缝隙中插入一只胳膊,拍到好友肩上,皮笑肉不笑的压低了声调说,“玩够了没?该回家了。” 言燚晃着酒瓶的动作一顿,混成了浆糊的脑子没法多做思考,下意识的拒绝:“不要!” “你怎么——”任琛急得往前挪动一部,却被其他几个男人连声喝住。 “诶诶诶……注意先来后到啊,哪有你这么插队的?” “你是他朋友?他到底什么型号啊,给个痛快话,老子忍不住了!” “小哥长得也不错嘛,要不要一起啊?我上面开了房,不用等。” …… 后来的话越说越下流,任琛也靠着超群绝伦的皮囊不幸卷入漩涡之中,和朋友一起成了人群中心。 两个人特别像亟待分食的羔羊。 饶是有“笑面虎”之称的他也难得沉了脸色,搂着自己不甚清醒的醉酒朋友,再叁说明道:“我们不是同性恋,对男人不感兴趣。” “什么同不同性恋的?男人都一个样,有洞就能上,分性别就生分了啊!” “你那是没操过男人的逼,试试干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以后面对女的都硬不起来!” “不是同志你来个屁的gay吧?!这里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不打一炮咱们没完!” …… 男人无理起来真的很烦人。又吵又坏,叫人恨不得一个按钮下去炸了这块地,让世界好好清静一下。 任琛想好好和他们讲道理,行不通,旁边还有个拉后腿的猪队友,一直闷声咕哝不愿意走。 脏话欲脱口而出,任琛按了按太阳穴上爆起的青筋,奋力忍住。 再多拖一会儿,家里那位可就要睡了。 他精彩纷呈的性生活谁来买单? 于是直接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晰晰在外面等你,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她就走了。” “晰晰?晰晰……”喝到头痛的言燚靠在朋友肩上,跟着他重复嘟囔了几声,又猛地打起精神来,“晰晰!” “她、她在哪里?我嗝……我要见、见她!”言燚激动起来,身子七扭八歪,不受控的要冲出去。 任琛费了老大劲才搀住和他体重相仿,却浑身无力,全靠他支撑的酒鬼。在朋友发了火气的骂骂咧咧和推推搡搡的驱赶中,顺利下了舞池。 小样儿,这还拿不下你? 3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此时的林初晰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驾驶座上,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出神看向窗外。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时间是夜晚十一点十叁分,有人陆陆续续散了场,有人才刚开始他金迷纸醉的夜生活。叁五成群的人摇摇晃晃,结伴赴往下一个场。 远处有人抱着电线杆子吐了,虽然看得不太清楚,林初晰还是讪讪收回了视线。 呃,怪恶心的,还是别看了。 车窗外突然晃过来一个人影,用力拍着门,把走神的林初晰下了一跳。 沾湿了的白衬衫贴在车窗上,还有一截被西装裤包裹的腰胯。 大胸细腰窄胯,这具极具魅力的男性躯体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匆匆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林初晰解了锁,本想着是让任琛把这个喝醉了的麻烦精扔到后排去,不想男人猛地开了车门,弓着身,非要往那狭小的空间里钻。 任琛拉不住他,林初晰直往副驾驶那边倒,男人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往她身上扑。 她一只胳膊撑着副驾的座,防止自己跌下去,另一只手挡住男人撅起来索吻的嘴,生怕自己被他亲得一脸口水。 “你干嘛?!下去!” “我嗝……我要、要和你、和你坐嗝……晰晰啊,晰晰!” “驾驶座怎么坐两个人?你是想让我被吊销驾照吗?!” “我不管!不管!和你……和晰晰一起……坐一起……” 林初晰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拜托任琛坐在前面开车,把醉懵了的男人塞进后座里。 任琛只想把朋友这烂摊子尽快收拾了回家,二话不说就接了钥匙,猛踩油门在宽广的街道上玩起了飙车。 狂野的作风和他儒雅斯文的外貌一点也不符。 那又怎么样?见不着老婆什么都白扯。 提前订好的网约车司机来的非常及时,当他帮忙把兄弟扶进屋内,再度转身出来,车子正好在门口停下。 连忙拉开车门弯身坐进去,掏出手机就火急火燎地向置顶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通,迟是迟了点,但好歹也接通了。 刚要开口打招呼,那边倒率先抢了拍,急急问她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什么朋友圈?” “你的四火兄弟!他的定位怎么显示的在FunG公社啊?那不是最有名的gay吧吗?他真是弯的啊?那晰晰怎么办,算不算被骗了?” 任琛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撑着额角好一阵没缓过来,再开口竟是被气笑了。 “这条朋友圈他没屏蔽你?” “屏蔽我干什么?” “那么脏的东西就这样摊开给你看……”说着说着就住了嘴,满脑子都是酒吧里那些赤膊大汉or白斩小菜鸡形象。 “没关系的,背景自动虚化了,所以看不太清那些男人的肉体,我的眼睛还是干净的哦!”女孩用手撑开眼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便悻悻松了手,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骗了晰晰?要是真的我就劝分不劝和了,性质太恶劣了!” “吻吻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任琛刚要解释,不经意瞟了一眼前方的后视镜,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因为没有让陌生人随便吃瓜的趣好,他只好先温声把女孩哄住,等回家了再细讲。朋友没有骗人,不必替林初晰打抱不平。 “最好是这样哦……”在必要时刻,蔺瑶还是非常识大体的,暂且信了他的话,等他回来,愿闻其详。 “这么晚了,吻吻你怎么还没睡啊?”见她松口,吊着的心才卸下一半,只是依旧悬在半空晃荡,怎么也落不到实处。只好转移了话题,把这烦心事甩到一边去。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呢?”蔺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冰凉凉的,触感极其令她不爽,“你说你接朋友去了,这个朋友,不会是某个姓言的男人吧……” “小吻啊,我……” “好啊你居然瞒着我去gay吧,这就是你对我的打击报复吗?!”女孩气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大骂他为人不厚道。 蔺瑶是个纯纯看脸的颜性恋。她自己是认可这个性向的,可惜学术界不认可,给她安了个泛性恋的名头。 听起来就渣的没边。 可她本人真的很纯情。 心动是有的,对着手机屏幕,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见光死。 还有百分之一她没那个冲劲往上莽。 说白了还是不够喜欢。 就当她以为自己要顶着渣女的名头打一辈子光棍时,在某个月光惨淡的午夜,她遇到了能改变她命运的两个人。 瞧那个独自坐在卡座上喝酒的女人,风情到了眼角眉梢,连端着酒杯微翘的指尖都勾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偏偏气质是落寞的颓,有种钻石被磨碎的诡谲美感。 连那黑沉的天,寂寞的街和光秃的枝丫都被照亮。 活着的月光女神。 电光火石间,心脏砰砰狂跳。女人的美丽像一场旷日持久的烟花,不停往她胸腔放炮。她第一次有了种不把握住就要错过全世界,悔恨一生的紧迫感,于是选择主动出击。 早该想到的,这样美的女人勾住的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举着手机大步赶过去的途中和人撞了道。不巧那男人与她殊途同归,目的都是同一个,手上也一样早早打开了二维码名片。 男人气质不凡,连嗅了一鼻子的香水味都贵气得很。但蔺瑶不甘心就此放弃,和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步调。 怎奈人家有个好僚机,使个眼色就收到了兄弟的意思,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横刀夺爱,把她弄走了。 可惜夺的不是林初晰,是她。 4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任琛也长的好看,自然是和女人截然不同的美。但他面善,比板着脸的言燚不知好上几百倍,颜控蔺瑶一时不察,被他的外貌吸引,错失了良机。 眼看着那手段卑劣的男人已经扶着沙发挪到大美人身边去了,溃败的蔺瑶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把脚跺得哐哐响。 “喜欢女的?”身旁的男人见好友大事将成,便收了目光,专心将注意力投注在这个穿衣风格很有特色的女孩子身上。 五彩斑斓的复古摩登风,好像叫什么Y2K? 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总之穿她身上很好看就是了。 按理说她该对这个坏她好事的男人没好脾气的,但一抬眼就撞上他那张如沐春风的温柔笑脸,心一软,什么狠话都憋肚子里去了。 到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诚实开口:“喜欢好看的。” 许是没料到她如此坦诚,任琛愣了会儿才继续笑着问:“那我怎么样?” 女孩认真端详了他一会儿,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听她一本正经地回道:“挺好看的。” 那样严谨,叫他忍不住想逗她:“好看?那你喜不喜欢?” 蔺瑶下意识皱眉,这就有点过了。 任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哈哈笑着向她道过歉,反过来把主动权交给她。 “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想和你多聊聊。咱们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可以吗?” 毕竟是难得一遇的帅哥,蔺瑶没有坚定地拒绝,而是迟疑着摁亮了屏幕,让他自己扫。 后续是她还是靠着撒娇要到了林初晰的微信,人家也觉得她可爱,和她处成了好朋友。 自家女朋友是泛性恋,不仅男女通吃,在合乎道德层面下,只要好看,几乎来者不拒。但这不是他的危机来源,毕竟他这外形条件摆在这儿,不算其他优势,也没几个人能比过。 但林初晰是个例外。 那毕竟是让女孩主动出击的大美人,也是勾走了打入冷宫二十六年的朋友的心的天选之人,任琛有危机感是应该的。 要问这世上有谁比言燚和林初晰更不希望他俩分开,那就是任琛。 所以他时刻密切关注着他们的感情动态,一生情变就殚精竭虑想法子找补,半夜叁更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只为了把好友从酒吧里捉回家都是有必要的。 “我都说我没再对其他人心动过了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居然还故意跑到gay吧气我……!”说着说着蔺瑶来了脾气,狠心把电话一挂,掀过被子埋头躺下了。 “小吻呐我不是……喂?喂?!”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任琛欲哭无泪。 这口锅他背得冤,那是言燚做的事啊! 那边鸡飞狗跳,林初晰这边也不太安宁。 醉了酒的男人行事没道理,也不守男德,火烧得旺,身体发热,言燚一个劲儿地要把自己衣服给扒干净,露出内里精壮的胴体。 林初晰拿了药转身回来,看到的就是他歪歪扭扭半个身子靠着沙发,下半身倒在地毯上,嘟嘟囔囔撕扣子的情景。 纯手工制作的衬衫缝的那么紧,依旧被他鲁莽地全给扯坏了。剩下一颗摇摇欲坠,她都没来得及拦,就被那劲指一抓,宝石扣一下子绷老远。 春光外泄得彻底,坦露着的上半身是漂亮的小麦色,发了热汗的躯体似是匀匀抹了层精油,一眼望过去,光在凹凸磊落的肌肉线条上折射出晶莹的亮色,散发着致命的性感。 食色性也。林初晰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咽了一口温热水液,冲淡腹下骚动的欲念。 眼见得那罪恶之手要摸上自己裤裆,她再也看不下去,半蹲下身子掐住他的颊肉,用骤然地痛楚卸掉他的麻乱。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当众脱裤子?”说着她又施了些力,男人的唇被迫打开,亮出一个嫣红的椭圆,好让她替他灌水,“乖乖把解酒药吃了,可别吐出来。” 刚含了口水液就被女人塞了药丸捂住嘴,一大口猝然咽下去喉咙都发疼,言燚捂住脖子用力咳了咳,染了红霞的眼尾都染上一抹湿意。 他用那睁不完全的眼努力对准咫尺间的人影,迷蒙中捕捉到一抹鲜艳的红和割裂的花白。他恍恍惚惚想起自己赌气去了酒吧,还刻意发了只向她和二人共同好友公开的朋友圈,虽是醉了,倒也深刻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思想觉悟比没喝酒时还清醒,却又不敢面对,只好借醉装傻,靠着她柔软带香的身体撒娇卖痴。 “你坏啊,深喉我,把我都捅痛了。” 林初晰自是不会让他深喉的。 因为她是个追求美感的人,床第之事亦然。包住牙齿用嘴喉吞吐粗壮器物怎样看都不会美观,生理回馈的反应也是呕吐一般的难堪。她自是不喜欢的。 常做此事、擅做此事的人大都嗓子不太好,咬合力也差,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年迈者的等级,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林初晰绝不会让他做。 他嗓音好听,平常说话时低沉,难抑地媚叫起来又别有一番韵味,她自是想要好好护着他的声带,让这人体老化得最慢的器官给她鸣奏一辈子的妙音。 但她爱看他伪装出迷醉的样子伸出一点红嫩舌尖,勾舔着形态优美的多彩假阳,动作对着没有温度的器具,眼睛却是看向她的。波光扭转,瞬息间倾吐出他的情义。刻意勾引下的魅力会让人绞紧心脏,酥得头皮发麻。 林初晰撇嘴轻哼一声,两指弯曲夹住他的舌头,轻轻向外拉扯,以示对他开玩笑的惩罚。 “深什么喉?我不是男人,没有东西给你吃。” 5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温热的舌被她的指节含在中间,染湿一片。林初晰看着东倒西歪、衣装不整的男人,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松了手,捡起放在地上的玻璃杯,起身离开。 背后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哼唧,大概是口齿不清地叫她的名字,但林初晰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一直向前走去。 楼上传来平稳的脚步声,她站在楼梯下方,仰头寻声望去。 面容俊美深隽的男人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慵懒惺忪的样子也减损不了他一分一毫的美丽。长过肩头的白金色头发在过道暖光的照耀下更显静谧,似一卷铺在海面上随风微动的丝绸,顺着涟漪,时时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皮肤是稍显病态的苍白,精致的面皮被刀削斧刻般分明的骨撑起来,光是随意往那儿一站,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无疑彰显着他就是这世上最耀眼珍贵的宝石,是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佳品,无人不会陷入他的璀璨里。 “Abyss,你怎么醒了?”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被这天神一般的男人给惊艳到。林初晰在最快的时间内稳定好心神,见他拢着衣缘绣有金色繁复图腾的黑色真丝睡袍站在上方,垂着眼睑倦怠懒散地睨她,不禁用熟练的外语脱口问出。 “林,我说了,叫我安曙就好。”男人的中文还不熟练,说起来生涩又磕巴,却固执地不肯用母语交谈。林初晰半蒙半猜才勉强弄清了他的意思,但男人嗓音独特优越,似一颗被深海浸润包裹的绝世珍珠,既有着低沉平静的磁性,又优雅清越,饱和了人的官能,性感而极富诱惑力。 简直就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神秘高贵的海妖,光是站着就足够蛊惑人心。 男人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微卷的发被夜风吹动,他抬起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精致的面庞大方露出,美得愈发妖冶。 深邃眼窝下,一蓝一绿的异瞳怎么看都带些诡秘。锐利沉静的蓝,清雅剔透的绿,浮着淡漠的寒光,用厌世之姿浅浅回应:“我想她了,睡不着,外面声响很大……” 应该是泊车的时候吵到他了,他精神本就不好,睡眠浅,很容易醒来。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林初晰从不轻易许诺。这件事她其实完全没有把握,但更加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只能硬着头皮扛下一切,让他别担心。 站在高处的男人没有回应,眼波闪动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张口之前就选择了独自退场。 对于他冷漠高傲的不辞而别,林初晰并不觉得冒犯。神祉之下,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她敢抬头对视交流已是了不起,强求他学习繁琐礼数,违背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反倒更缺德。 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无奈笑了一下,转身,却见那早已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扶着墙面努力站稳身形,用一种被狠狠背叛了的眼神,震惊地盯着她。 许是被那眼神刺痛,林初晰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恶行,便又闭了嘴。放任他胡思乱想,算是长个教训。 硬下心来将其视若无睹,抬脚便要往上走,怎料男人这会反应倒快,跌跌撞撞追上来,握住她的腕,扯住她,誓要质问个明白。 “他是谁?” 他来的迟,没听清对话,却捕捉到那惊鸿一瞥。光是残留在脑海中的背影都那样圣洁美丽,黑与金的交织是由内而外自发漫出的高贵华丽,随着行走的动作,蹁跹衣袂袍角下的一截小腿白如玉瓷,光洁修长犹如艺术品,就连最毒舌的评论家见了也挑不出一点刺来。 这叫他如何不妒忌,如何不寒心? “一个外国友人。” 林初晰无意与一个醉鬼纠缠,平淡的解释过后便要继续爬上楼梯,可喝多了酒的男人比平常更为粘人,纠缠着,一定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 要么让他安心,要么让他死心。 这样僵持着也没个结果,林初晰不想吵到那人的睡眠,只得反握住他的手,压低了声线要他自己跟上来。 言燚扶着扶手一阶阶蹭上去,摇摇晃晃随时要踩空的样子看得她心焦,干脆扯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臂缠住他的腰往上走。 “重死了!死猪。”林初晰被压得呼吸都乱了,咬咬牙一鼓作气往上爬,还不忘吐槽他两句。 “我才不胖呢!”言燚故意把重量压她身上,甚至还借着醉意把头歪倒在她光洁秀丽的颈窝里,一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一边像小孩撒娇般嘟囔,“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都瘦了!” “我又开始不按时吃饭了,不吃早餐,天天喝咖啡,胃痛……” “我肚子很痛啊!你也不管管我,不心疼心疼我……” 沉默了几秒,他才继续开口,声音比之前轻,也比之前低,咬字也清晰了不少。 “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对于他的控诉,林初晰很想翻个白眼骂他自作自受,但裸露的肌肤上湿润一片,侧头去看,竟然哭了。 又往上走了两节台阶,林初晰放开他的胳膊,掐住男人埋在自己身上的下颚,一转身直接把对方摁在墙上。 言燚的背撞在洁白的墙面上,整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颤了一下,很快又在她手中恢复平静。 头低垂着,四肢也松松地往下卸力,整个人颓废到极致,好似她的手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6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为什么哭?”女人瑰丽的脸如冰霜覆盖下盛开的花,美得极具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你很委屈吗?” 被控制的男人不回应,依旧埋着头,垂丧颓圮,像岌岌可危的废墙,苍白着簌簌掉落。 “哈……既然这么难受,当初又为什么……”林初晰烦躁地撩过垂落的额发,手上也松懈了力气,掐他颌角的动作也转为了指尖轻挑。 她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目光对视的刹那,她倾身逼近。 “阿言。”她轻声唤他,散发着玫瑰香的唇落在他脸旁,伴随她滚烫的气息和柔媚的语调,在他嘴角打下一个久违的烙印。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言燚靠坐在浴缸中,胸以下的部位被温热的水液浸没,林初晰则坐在边沿处,翘着长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撒着干玫瑰花瓣。 自确认关系以后,她就特意找工人换了浴缸。新安装的容量很大,泡鸳鸯浴都有余裕,放下一个四仰八叉的醉鬼自然不成问题。 言燚先前受到了精神冲击,这回又被切实泡进水里,懵醉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在她的指挥下自己脱光了衣服跨进浴缸里躺着,一半清明一半混浊的浆糊脑袋里全是不久前唇角的香吻。 泡得温热的手臂埋在漂浮的花瓣下,清澈的水被染成浅淡的粉,一动,就漾起波纹,和着上面纷纷掉落的玫瑰晃向远方。 “别动。”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丽。即便背对着他,也猜测到了他下一步的行动,用一句平淡的呵斥,滞碍了他的行为。 言燚抬高的手臂停在半空,想要扯动她裙摆的指也僵住了。 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也随之凝固。 手里那一大袋干玫瑰还剩最后一把,林初晰很没耐心地全数抓尽,扭身朝他兜头撒过,像校园剧中霸凌同学的施暴者,决绝残忍。 眼界被纷纷扬扬的艳丽花瓣遮掩,倒下斑驳血泊,诡谲华丽,是她赐予的梦境。 “清醒了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 林初晰扯着嘴角嗤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淡漠,看向窗外的神色冷如霜雪,亦虚亦实,不着边界。 “我只收留你一晚,天亮了就走吧。” 一如既往的凉薄。 “我不要!”言燚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从湿滑的浴缸里站起来,混杂着香玫瑰的水液哗啦下落,在铸铁陶瓷浴缸中砸出硕大的海棠形状,又瞬间淹没在波澜涟漪里。 “你这都能硬?”注意力被那个高高昂起的粗壮吸引,紧实的腹部被肉根拍打,颤悠晃荡,和他主人的情绪一样昂扬。林初晰睨了他的性器一眼,很好,颜色没变深,形状依旧规整漂亮,毛也有乖乖净掉,算是勉强满意吧。 被揶揄的男人下意识想挡住下体,后又想到了什么,干脆抛了那点羞意,挺挺腰,把自己表露得越发坦诚:“因为你亲我了!” “得瑟什么?”林初晰有些想笑,毕竟是久违的交流,多少有些追忆的成分在。但他做得太过分,屡次叁番触及自己的底线,心硬一点也是有必要的,“在国外待久了,社交礼仪没转过来,是个人我都能亲。” 言燚属实被她刺激到了,红着眼睛就要从浴缸里跨出来,却被林初晰反手一推,摔进浴缸里。 水声噗通,她也适时站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条狼狈的落水犬。 “把自己洗干净。”林初晰提起一角裙边,拭掉溅在自己腿上的水渍,哪怕面色未变,言语中也尽是嫌弃,“真脏。” 被厌弃的男人用力甩了甩被全部打湿的头,带着香气的水珠四处飞溅,啪嗒啪嗒溅到躲避不及的林初晰身上,长裙热烈的红绽开一朵朵醇厚的酒色,像刻意落笔的扎染。 湿黏的感觉并不好受,这是她拿来当睡衣穿的裙子,现在没法再上身,只能找新的换。 “你能不能乖乖的啊!”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努力压制的怒意借由暴躁的言语宣泄释放,扯了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摔在他身上,咬了咬牙,愤怒离去。 这于脑袋不甚清醒的言燚而言或许属于无妄之灾。他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大发脾气,不过是弄湿了一条裙子,换下就好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害她不快,何必小题大做呢。 但他急,很急。浴缸里站不稳,脚滑了两次才摇晃着起身,随意在腰胯围了一圈浴巾就赤着脚追了上去。 自然是吃了闭门羹的。 一个围着白浴巾的半裸落汤醉汉哭喊着拍门的样子属实有点好笑,哪怕他有着金融刊封面上令人为之疯狂的姣好面容,肩宽窄腰还有形状漂亮的腹肌,依旧与如此戏谑的情景极度不适配,滑稽得像一场狗血小丑戏。 被烦心事缠绕的Abyss被他们一闹,更是彻底睡不着,于是干脆起床看戏,抱壁倚墙的慵懒随性姿态也迷人得像一幕老电影的经典帧。笑意难忍,一侧嘴角不礼貌的轻扬,宛如美神降临人间,有着看透人生百态的高傲。 许是被他吵得耳朵疼,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俊美男人终于开了金口,依旧是不熟稔的中文,奈何嗓音动人,顶多让人想起那刚上岸的懵懂海妖,在努力地探知着这世间的一切。 “别喊了……”金发男人收敛了不正经的身形,由斜倚变为正站,只是依旧抱着臂,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感,哪怕他的本意只是为了系拢身上这件垂坠顺滑的睡袍,以免胸口走光。 “没人会喜欢被一个醉鬼骚扰,你不觉得自己很吵吗?” 被点名指责的言燚顺着发声处望去,眯眼一看,竟是刚才那个男的。 哪有小叁登堂入室还敢挑衅正宫的道理? “你、你谁啊?!别碍事,闪一边去!”他像驱赶苍蝇般厌恶地挥了挥手,还嫌不够,又跨步过去直接赶他。 Abyss悠然避过他的推搡,又在他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时抓住他的臂弯扶了一把。 7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言燚的身高绝对不算矮,一米八往上数叁个数,看起来也是笔直挺拔的,但在白种人天生的体格优势面前,烂泥一摊的他显然成了菜鸡。 Abyss并不是魁梧的身材,和他雅俊绝伦的脸蛋一样,长身玉立、风姿冰冷,瘦长窄,身量高得需要人仰望。 未等对方挣扎,Abyss就率先松了手,言燚依旧摔倒了地上,只不过那一次拉扯有了缓冲,没有伤到分毫。 “你惹她不开心了。”Abyss看了看地面上摔成一团的男人,又盯着自己的手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去拉他。 “关你什么事?!”言燚捂住快掉落的浴巾,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起来,开口就是恼怒的质问,“多管闲事!” “什么是多管闲事?”Abyss疑惑地歪了歪头,虽然好奇他的意思,但也没打算深究,依旧按自己的想法说下去,“林是为了你才出去的吗?这么晚,很不安全……”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她的新欢吗?我们可没分手,你这叫第叁者!懂吗?!” 被乱指一通的Abyss不悦的皱眉,深夜里的嘈杂总是令他不适,更何况用的还是他不习惯的外语,越发心烦。 “你不知道她才从……” 话音未落,就被一道突兀的开门声打断。 “Aby……安曙!”林初晰急急转了话音,换回他要求的称呼,一边催促他回房休息,一边走上前去把大吵大闹的男人拖离现场。 “你别打扰他,跟我回房!” 虽然语气不太好,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但言燚自认为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务之急是顺她意愿,免得又把自己扔掉。 于是被扯住手腕的男人便像条跟屁虫似的眼巴巴跟在人家尾巴后面追着,顺便还回头赏了个挑衅的眼风给身后那个陌生男人,以示主权。 被莫名针对的Abyss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由衷的为林感到心累。 她也才被解放啊。 林初晰找出一套睡衣和内裤递给他,命令他换上,言燚表现得受宠若惊,当即就要把唯一的遮羞布扯下。 “你不能注意点隐私吗?!”林初晰恼怒地指了指房内盥洗室的门,示意要他进去换。 “我全身上下你哪处没看过?”言燚也怒了,当着她面把白浴巾用力掷在地上,口不择言,“屁眼都被你掰开看,这时候装什么纯?!” 林初晰被他的直接刺激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还是妥协,无奈地扶额让他快穿上。 刚在一举占了上风,言燚乘胜追击,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裸着身体就贴了上去,女人躲避不及,被他抱了满怀。 身上炙热紧贴,林初晰整个神经都是麻的,行动也迟缓,居然忘了要推开他。 四肢躯体被紧紧箍住,男性的力量远大于她,挣不开,逃不脱。她像一只被巨石压住的困兽,无能为力。 男人的唇贴上她的颊,湿软炙热,极尽缠绵,像舐吻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珍之重之,又狂野难耐。 她没有拒绝。 “你抖什么?”林初晰被他亲笑了,腮边麻痒,因为他吻得不够好。 “听听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回来了,我他妈能不激动吗?!” 有见过不可一世的孤傲大总裁说脏话的吗,没有?现在有了。 “激动你跑gay吧消遣?口味挺独特呀。”想到这个她就来气,连忙收敛了笑意,掐他箍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他撒气,“臭男人!” “我真的知道错了,一时冲动,你别气……”女人的指甲有段时间没修剪了,哪怕收了力,掐肉还是痛的。但他不在意,这点小伤哪比得上追妻重要。 “我那不是看你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脑子一抽就……”说到这他恍然回神,停下索吻的动作,握着她肩严肃的质问,“所以那男的到底是谁啊?你真背着我找新欢了?” “都说了外国友人、外国友人,骗你干嘛?你看人家那模样,那气质,是我能拐走的吗?”再说人家有心心念念的爱人,她哪里好厚着脸皮挖墙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比那老外差了?”言燚不高兴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腹肌硬邦邦的,他有在好好锻炼呢。 泡完澡后混沌酒气消了很多,林初晰对他稍微多了点耐心,本来也没坏到想让他误会,还会给Abyss添麻烦,于是撑开内裤裤腰让他自己套进去。 “你俩都不是一个类型的,比什么比?男人的自尊心是这么瞎用的吗?”说完还踢了他小腿一脚,催他行动,“甩得我头晕,快穿上。” 言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命根子,确实很有精神,甚至因为大小太可观,一眼望过去有些吓人。 “你还说呢,知道这叁个月我怎么过的吗?”说完挺了挺腰,把身体往她的方向送,大言不惭的说,“帮我撸出来。” 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男人捂着左臂,委屈地朝她无能狂怒:“你干嘛啊?” “那帮男的还没把你伺候舒服啊,不怕肾虚?”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就吓吓你,怎么可能真给他们碰……”见对方眼神越来越凌厉,自己也越说越心虚,到后来干脆噤了声,任凭她数落,“算了你骂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以为我很闲?”林初晰把衣服扔他怀里,本想再把他赶出去,又担心吵到Abyss,只能忍耐,“我要睡觉了,你给我安静点,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然后就要往床上倒。 “你就睡了?!”言燚难以置信,“咱俩好不容易才相聚,你居然把我扔一边去睡觉?” “不然干嘛?” “干我啊!” 林初晰被他的理直气壮和厚颜无耻惊到了,抓着怀里的枕头,恨不得直接砸他脸上:“我看你脑子是真抽了!” “我来之前都洗干净了……” 还没说完就被砸了。 “你和男的打炮去吧,别找我!” 8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今天的林初晰可真是有够阴阳怪气的。 言燚不解,他明明很诚恳的道过歉了,怎么还要往那件事上扯? 他现在都快生出PTSD了,就怕这话不说明白,到时候她又不辞而别,再也联系不上。 “你把话说清楚,每次都这样,不明不白的……”他爬上床榻,把已经睡下的林初晰拉起来,向她讨要说法,“我就去那里喝闷酒,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又没出轨!” 林初晰被他晃得快散架也不愿搭理,闭着眼睛任他撒泼耍赖。 言燚见她铁了心的不管他,一咬牙,抓着她手伸到自己屁股上。 因为急切,一下子捅得有点猛,尖利的指甲搔刮到他的穴口,痛得他一激灵。 林初晰被他那一嗓子叫回了神,也意识到了这家伙在干嘛,触电般收回了手。 刚要骂他两句,只见对方往屁股上一抹,再抬手已沾了血色。 这下她彻底慌了神,一下子把他推倒,凑过去掰开他臀肉检查。 情况还好,就皱襞那浅浅划伤了一点,擦干就不再流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一个指甲能伤到哪里去?”话是这么说,但他对她的行为很受用,看吧,她果然是在乎他的。 这边确定了他没事,林初晰松了一口气。可不能怪她小题大做,这家伙有凝血障碍,以前因为意外失血过多差点休克,昏迷不醒的样子差点没把她吓死,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得他流一点血。 “我真服了你了,别闹了行不行?”林初晰身心俱疲,被他折腾得都要折寿了,“可不可以安安静静地躺下睡一会儿?” 可男人怎么说都不同意,非得要她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和那陌生男人没有不纯洁的关系,甚至还以“你不上我,是不是就怕被他听到?不想让他知道咱俩的关系?”来道德绑架她。 真的很想一枪崩了这个缠人的事精。 “如果你嫌累,我做上面那个也行啊,你躺着享受就行。”言燚很贴心的准备了解决办法。 甚至还洋洋自得地摸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也是时候该尝尝荤了。 结果又被揍了。 本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踹翻在床,捂着裆部龇牙咧嘴地怪叫。 林初晰很明确自己没用劲也没坏心眼的往那踹,夸张的哼叫都是他故意要引她注意。 就没见过这么不稳重的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裁者到她这怎么就成了地痞流氓? 到底怎么追到她的? 林初晰陷入了沉思中,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说好的活好水多不粘人,陪吃陪喝陪睡觉的绝佳伴侣。 他说自己是抽纸,随叫随到,用完即扔,结果撕开一看,原来是张粘鼠板。 极其爱找存在感。 软的不行来硬的。光裸着也不嫌臊,林初晰暴躁地掰着他胳膊给他套睡衣,扣扣子的时候力气大得像在泄愤,一穿完就立马把他拽下来,摁在枕头上,又麻利地掖好了被子,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言燚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即便她在朝自己发脾气,也快活得不得了,侧身凑过去又要黏着她。 “你别靠过来!”林初晰拿小臂抵住他的脖子,奋力阻止他要亲上来的嘴,“能不能消停会儿?” “摸也不让摸、干也不许干、亲也不准亲,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问你才合适吧?你到底想怎样啊!” 言燚不假思索地开口:“你让我亲亲你吧,我怕酒醒了,你又不在了。” 林初晰被他语气里的低落感染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主动将他抱紧:“不会不在的,别担心……” 最后还是没办法,这次突然的消失好像把他吓坏了,一开始依着他说张嘴张嘴,要伸舌头伸舌头,亲得嘴都麻了才算作罢。结果消停了没十分钟,他又开始乱动,抬起身子去寻她的脸,把她亲得湿乎乎的。林初晰只当被狗啃了,困得不行也懒得阻止。 到了后半夜依旧能依稀听到被子攒动的窸窣声,但她身体累得不行压根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提不起劲,想做什么也都随他去了。 这一觉睡的实在有点久,醒来已近午时,身边空荡荡,想来他或许事务繁忙所以先行离开。 洗漱完下楼,却见两个大男人隔着餐桌面面相觑。 “你们坐这干嘛呢?没吃东西吗?”林初晰走近一看,桌子空空如也,不禁好奇发问。 言燚率先转过头朝她告状,不耐烦地抱怨:“这家伙说的什么鸟语啊?颠叁倒四,听不懂。” Abyss也适时开口,艰涩吐出字眼时用力绷紧的表情显然也已忍到极致:“他,一直缠着我。很吵,听不懂。” “我不就问你干嘛来的吗?哪里听不明白了?” 林初晰被吵得脑仁疼,拍了拍言燚的肩让他别说了。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我都告诉你。他初来乍到,中文又不好,别为难他了。” “你为什么总护着他啊?”言燚不情不愿地熄了火,拉着椅子往她那边靠,“都不给你男人留点面子……”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要脸了呢。”每次见他露出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林初晰就想笑,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私底下竟是个黏人精,就问谁听了不觉得可笑? “舍不得老脸套不着老婆~”他说话尾音故意拐了一下,身子顶了顶她的,顺势将头靠在她肩上,故意在外人面前秀恩爱。 林初晰自然知道他的撒娇是为了示威,虽然觉得幼稚,但也没制止。 睡了一觉她精神好了许多,有了力气同他扯皮,于是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眼尾狡黠地弯起。明明挺漂亮的,却看得他心慌。 确实应该慌。 9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酒醒了?昨天的事还记得?gay吧好玩么?”她一边点着外卖,一边佯装无意的发问。 言燚整个人都僵了,往事不堪回首,想起那些裸男调戏他的放肆,鸡皮疙瘩就没个消停。 “要不是任琛联系我,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狂野。”说着她把手机递给Abyss,教他自己选爱吃的。 “想吃什么就点这里。”林初晰给他示范了几遍,便让他拿着手机自己琢磨去了。 身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细微处都有专人照看的贵族,Abyss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这种早已普及大众的便利软件于他而言是很新奇的事。被教会养于深闺,刻意摒弃外界事物的男人连电子产品都鲜有机会触碰,注意力被很快转移,开始全心全意把玩起这个于他而言稍显陌生的新玩具。 出国之前他自己有买好手机,但只会最简单的操作,稍微复杂一点就需要林初晰代劳处理,现在多学学,以后使用起来也方便。 见他兴致高昂,林初晰心里笑他表面再怎么不可一世,掰开一看还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对这复杂的社会宛如新生小鹿般懵懂,逃出囚牢后疯狂生长的求知欲也显得极为可爱。 然而没等她再多垂涎,身边那人就躁动了起来,掰过她的脸令她只能看自己。 刚要指责她的偏心,就被女人一句话压了回去。 “吻吻和任琛的感情因为你都要出问题了,谁让你连累他往那种地方跑。”蔺瑶知道她一部分过去,身为好友,自然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不论真假都无法接受言燚的行为,总觉得这是背叛。 任琛则不同意她劝分的想法,第一次同她起了争执,坚定他爱情守卫的职责。但他又向着女友,先于她把自己不懂事的老友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搞得蔺瑶想宣泄都没词了。 但怨气未消,只能迁怒于他,故意嫌他大晚上跑gay吧居心不纯,背着她在外面当零。 什么解释都不想听,急得他就差没把裤子脱了给她检查屁股。 当时天色已晚,蔺瑶怕吵到她所以挨到今天中午才联系,电话一接就是气呼呼地高喊要把言燚那叛徒踢出局。 她问她气不气,怎么会不气?蔺瑶只听说过她只言片语的曾经,全然不及当事人自己感受深刻,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只有厌恶。 正是因为深爱,所以才会容忍。留他寄宿一夜已算得上大度,换作他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理睬。 他们之间的私事连累到其他人就不好了,蔺瑶和任琛感情一直以来都挺稳定的,现在突然来个火山喷发,言燚就是一级罪人。 于是在他向自己深刻反思绝对没有出轨念头之前,先被林初晰掐着后脖颈向蔺瑶任琛赔礼谢罪去了。 女孩听见他的声音就没好气,任琛则为了哄女友,也附和着念了他两句没脑子。 夫妻双打伤害成倍,可惜祸是他闯的,再难受也得受着。 只不过对面那个侧耳偷听的人让他很不爽。 林初晰也注意到对方似乎有话想说,因为他不止一次地扫过自己,眼神传达了他激动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活跃。 “A……安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那边还在通话,她压低了声音靠近询问。 Abyss全然没了贵族的端庄,小臂趴着桌子,身体前倾,目光一直往声源瞟,跃跃欲试的样子真的很像好奇宝宝:“那个,女孩是谁?她的声音,很像、像她……” “你别激动……”林初晰从没见过他这么急切的模样,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将手机从言燚手里抢过来,只好用他熟悉的语言和最快的语速解释,“那是我的朋友,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她和你描述的并不一样,也从来没有出过国。” Abyss深受打击,但显然不肯放弃,又问了好几个信息,得到的皆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只得垂头丧气坐回原位,翘起的凳脚砸下去,闷声作响。 谁舍得看一个天神受伤啊。 男人身上的破碎感惹人垂怜,像被折翼的天使,跌坐在落羽中,只能独自舔舐脆弱的伤口。 林初晰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动作快速的把他选好的食物下了单,将重任交给美食承担。 那边言燚被蔺瑶翻来覆去骂了个透,再叁承诺自己对男人没那方面的癖好后,才勉强偃旗息鼓,任琛也见好就收,端茶递水表忠心,一再强调自己心无旁骛,只爱她。 两个风云大鳄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极尽卑微,低声下气的样子看得林初晰于心不忍,只得接过话音,说是自己要任琛帮忙把人带出来的,因为那里女性不能进去,只能委屈他出卖色相。 任琛也机灵得很,立马顺坡下驴,说自己是为了帮晰晰才入狼坑的。 帮他兄弟不行,但帮她闺蜜可以。蔺瑶就是这么双标,不仅不气了,还扯着他亲了几口,说是大晚上出门辛苦了。 小女孩只要用对了说辞,其实真的很好哄。 任琛那边的情感危机暂时解除,挂了电话就开始少儿不宜,是他顺势卖惨讨要的精神安慰,说自己为了帮她朋友忙,牺牲可大了,晚上做梦都是裸男邀约,只有和宝宝白日宣淫才能好。 蔺瑶觉得奇怪,但这逻辑看上去似乎无懈可击,还懵着就被扒了衣服,直接被摁倒在沙发上强迫配合男方行动。 任琛在亲她脖子的时候,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狐狸笑。 毕竟他想要的东西,等待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10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言燚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丫头天生克他,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偏偏处处压他一头,总是被她捉到把柄。 旁边人眼神一扫,他就立马打直了瘫倒的身体,正襟危坐供她审视。 可林初晰没什么好说的,那对小情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该说的也说了,该发的誓也发了,解气是解气了,就是心里膈应。 好不容易回国,一来就来个猛的,再折腾几次,她可能真的没法坚持下去了。 言燚一直在反复强调自己的忠诚,可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对某种行为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阴影,但因为从未提起,他无从知晓,自然不懂她的难过。 她也不想说。 其实言燚心里也是不平衡的。 对方失联了快叁个月,他都快疯了,结果一见面,反倒是他在道歉。 那是他活该他知道,但他也想有个解释。 关于她不告而别的八十四天。 关于他失魂落魄的那些夜晚。 他也很想要个说法,自己再怎么不好,也没有坏到能让她如此狠心吧? 可她似乎对自己没话说。 他也不敢追问。 那层窗户纸他无法捅破,害怕得到于他而言象征着灾难的答案。 她对他的态度相比以往冷淡了不少,或许其中有错过的、流逝掉的时光作祟,但直觉告诉他,原因不会只有这一个。 送餐的电话响起,林初晰略过似乎有话要说的男人,起身去开门。 或许是因为新奇,Abyss选的有点多,叁个人必然是吃不下的,但林初晰并不想打消他的兴致,依旧全数付了款。送来的外卖装满了两个大袋子,言燚殷勤地替她接过,一份份拆开,在餐桌上摆放好。 “你工作不忙吗?”林初晰一边准备餐具,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生怕被赶的言燚身子抖了一下,连连摇头,说这几日日程安排很是空闲,公司运转正常,不需要他插手。 她便不再说话了。 言燚抿抿唇,觉得二人之间的相处竟是从未有过的尴尬。 Abyss一时贪嘴,吃了太多于他娇贵的肠胃而言过于重油荤的食物,身体很快就反馈给他不好的预警,只好先回房躺下休息。 剩下二人相对无言。 “这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收拾,你还是先回去吧。”女人率先打破沉默。 她离开得太久,保姆在干完那无主的一个月后清理了所有可能会变质过期的东西,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偌大的房子,到处都是灰尘,昨天回国前临时找家政团队收拾了一下卫生,但生活用品还有所欠缺,她还得出门大采购才行。 “我不走。”言燚下意识的驳回她的建议,又担心自己态度过于强硬,下一句话就立马软了回来,“你要是不忙,就陪陪我,可以吗?” “我真的很想你……” 林初晰最后还是妥协了,家里有他的衣服,简单收拾过后两个人就出了门。 言燚对于二人久违的出街显然很兴奋,虽然有刻意忍耐,但喜悦感仍旧会随着时不时擦过的指尖表露出来。 她也懒得点透那点小心思,专心选她的东西,怎样都随他。 他和她分享这段时间的生活,或好或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表达,却难掩紧张。幸好对方还算给面子,时不时回应两句,让他不至于像在演一台无人观赏的可怜独角戏。 找替身的事他没有主动提起,免得火上浇油,他需要时间缓缓这些灾难,一件件慢慢处理。 从她选择返程目的地的那瞬间起,言燚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却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车辆在他家门口停稳,发动机声音完全熄哑后,林初晰向他提了分手。 她说自己欠他一个说法,未曾想那说法竟是要逼他离开。 当下就红了眼眶,几个月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瞬间全数爆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消失了这么久,刚回来就要分手。说赶就赶,你拿我当什么?我他妈真成你捡回来的一条狗了?!” “一个招呼都不打,多久回来也不告诉,这些我都不在乎,等你等到老等到死我都情愿,天天对着一团空气诉衷情也从没抱怨过,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要丢下我!”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就一点都没想我?没想过我吗?!” “因为我不能!”伪装的坚强顷刻间崩塌,林初晰转头对着他高声大喊,情绪那样激烈,眼里却蓄满了悲痛至极的泪。 言燚看见了她的眼睛,那里在哭。上一次见她流泪还是自己意外出事,彻底昏迷之前。 和那时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倏的闭了嘴,心痛难言,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林初晰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不争气,一说话就要抽噎,尤其还要回顾那残忍的黑暗,完全没法保持平静。 “其实一开始,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外交工作……” “我是被临时安排随行的翻译官,工作来得太过突然,时间点掐得很死,我连飞机都差点没赶上,根本没时间向大家报备行程……”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如果早知道会经历那样的事,我一定会在登机前给你打一通电话,告诉你我没有抛下你跑掉,也非常担心你会难过……” 听到这里,言燚心脏狂跳,他有些不敢面对她将要说出口的话了。 “没想到我们刚落地,暴动党就发起了叛乱,把我们强制带走,分别关押在一个封闭的酒店小房间内。他们设局诬告我们的罪名,认定我们的通讯设备里安装了会对他们国家造成恐慌的程序,没收了我们所有的私人物品,而我们也被监视管控。” “大家都被分开。没有任何电子产品,无法与外界联系,也没有知晓外界信息的方式。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书也没有报纸……连沐浴露都被灌装在透明的瓶子里。没有图像,没有文字,什么都没有……” “门外每天都有举着枪械的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但凡有一点企图逃脱的心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将你射杀……” “连送餐的人都是哑巴,他们不能说话,也绝不会与我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每天都被限制在那个小房间内,什么都不能做……” “后来,Abyss出现了,就是现在借居在我家里的男人。他是那个国家最后一脉合法纯种“蓝血贵族”,又和教会有点关系。他以自己的名誉担保,而暴动党党派的领导信教,这才勉强放过我们……” “我被软禁在那里八十四天,在一片空白中,只有努力回想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对应他们的脸和名字,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不停的、不停的想,才不会被逼疯,失去理智,彻底崩溃掉……” “你问我想不想你,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你!一直想一直想,没有你,我根本撑不下去那段无望的时间……” “可是言燚,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 11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他在沉默中听完了她这段时间的遭遇,全身紧绷得像块石头,心也沉沉坠落,像灌满了冷铅,麻木到失了音,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 她说自己害怕一眨眼就会回到那个狭窄慑人的房间,害怕现在所处的自由是假,害怕自己依旧被禁锢,永远不得解脱。 她的神经衰弱,精神萎靡,想要逃避现实,但更渴望回归正常。 于是她选择自救。 从下周开始她就要接受心理疏导治疗,因为自己没有精力去处理任何生存以外的事,现在的她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会走神恍惚。 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办法去当好一个伴侣。 用最糟糕的姿态去经营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可想而知那结局会有多么惨淡。 她不想这样。 言燚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不知该从何下手,也无从开解。她的悲伤,她的凄冷,她的绝望,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甚至无法参透其百分之一,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钝痛。 他还是没有同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俩个人仿佛再度回到了不再联系的从前,但林初晰会在每个星期叁接受完治疗后,收到他寄到诊所前台的花。 就算是为了他,也要快快好起来呀。 心理医生会在结束工作时和她闲谈打趣,漂亮的女人不说话,只是挂着那一如既往的浅淡微笑。 她在白露时回国,第二月月初,医生结束了她的假期,在寒露时节,对方建议她多和曾经关系亲密的人们联系。 治疗难免会触及她的过去,医生知晓了她在那些难捱的日子里究竟靠着怎样的回忆在砥砺坚持。 她的感情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不只有所谓的甜蜜,还有从未愈合的伤疤。 连痂都是软的、虚假的,哪怕只是轻轻扫过,都会再度渗出血沫。 她心里的压抑复杂难解,医生没有点破,只能一步步诱导她自己去攻克。 林初晰也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好起来。 同时她也很想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 所以在医生的提议下,她没有犹豫地就向那人发去了信息。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言燚在四个月后,第一次收到了特别提醒传来的消息。 当即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了车钥匙就步履不停地赶往心理治疗中心去接他久别重逢的爱人。 他主动拥抱了她,像在呵护一朵脆弱的花,生怕碰乱了她未盛放的蕾。 “言燚、言燚、言燚!”她一直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因为每次都有男人带着宠溺轻笑的回应,她的笑容也愈发肆意。 “我真的好想你呀!” 他将她抱得更紧,亲昵地蹭着她桃花一般灿烂的笑靥,最后难以自持地触碰了她娇嫩的唇瓣,蛊惑着一点点陷入她的柔软里。 言燚发现接受了一段心理治疗后的林初晰变得更像一个小孩子了。 其实她年纪本就不大,只是表现得相对成熟,这是她的魅力所在,但反转过后,吸引力依旧。 两个人的相性太好,哪怕久未联系,默契度依旧。 身体也契合得不像话。 Abyss为了尽早习惯这个国家的社会模式并独自生活,被林初晰带着出了几回街后,几乎每天都要在外逛到日落才回家。 有时是和她,有时是和她的朋友,有时是独自一个人。 但他外表过于出众,哪怕做了足够多的伪装,还是会因为高挑挺拔的身形引人注目。 虽然那些视线至今也无法适应,但为了以后,Abyss只能选择无视。 今天他依旧不在家。 这意味着小别胜新婚的二人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去体验何为酣畅。 小半年没有过性生活的男人紧致堪比处男。因为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戴着肛塞扩肛,坐奸的时候痛得直咬牙,努力了几次也没把玩具插进去,又急又委屈,撅着屁股倒在她身上,用腹肌摩擦她柔软的身体。 林初晰拍了拍他的屁股,软软弹弹还有着肌肉的紧实,手感好得她都舍不得停下。 从雪腻双峰一路向上缓缓缱绻舔吻,似是要尝遍她每一寸香甜。最后寻到她柔软的唇舌,然后安营扎寨,缠绵地陷入彼此亲密的潮热。 指甲早就修剪好了,占满润滑的纤长掰着男人的臀瓣,一寸寸挪动到湿软的穴口。 黏滑沾染了她的体温,触上那一小圈凹陷时,怀里的人难以遏制地颤了一下。舌尖轻挑,雏菊翕合,迫不及待地期盼她的垂幸。 男人的臀肉丰盈饱满,一掌下去全是肉欲,却又抓不牢什么,在指间滑腻溜走,回弹至原位。 反复抓握了几次,身上人躁动得更厉害了。硬挺的肉根磨得她小腹火热,她只好在被他索吻的间隙摸向他的膝窝,男人与她心灵相通,配合着挪动,趴跪得更开。 臀缝被自然拉扯着打开,即便闭着眼,林初晰也很容易摸到他下面的入口。 并拢了叁指在他的会阴和穴眼处来回滑动,力度刚好,不会弄疼他,却能唤醒他沉睡已久的前列腺。 柔软的指腹一直抵着他娇嫩的肛门缘揉弄,却怎么都不肯捅进去,那处瘙痒不得消解,言燚一边哼哼唧唧地吻着她不松口,一边难耐地耸动身体,左手也覆上了她的,引导她一同戳进自己的湿软里。 她的指放在他的穴眼处压着,言燚率先把自己的中指捅了进去,待那排异感消过,立马勾着穴圈,将它扯大一点,好让她能不费力气的进入。 12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可惜他低估了自己括约肌的紧绷程度,肠肉也不给力,外来的刺激于现在的他而言新鲜又刺激,甫一被入侵就开始止不住的收缩,两个人两根指都困囿于他的湿滑陷阱,那一小截肛管吞入一半修长,将其紧紧吸吮,怎么也舍不得松口。 行动受限的言燚气恼不已,干脆抽出手来,不断用力将自己的臀瓣向两边掰,想把自己的小穴扯松一点。 林初晰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于是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脯,让他先停下对自己黏糊糊的亲吻。 他又听到了那个遥远而熟悉的称谓。 “宝宝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于是整张脸都烧红了。 “你、你叫我什么?你、你再多喊几遍……”他激动得舌头打结,连腰都挺直了,坐在她腿上,二人紧贴着,臀缝夹着她雪白细腻的腿肉。 林初晰笑着应他,转换着音调或高或低地不停叫他宝宝,连略带寒意的腿都被他升高的体温捂热了。 他的下面止不住地流着水,把她的皮肤都浸湿了,像一汪小型的温泉,熨帖地包裹着她。 穴口被他自己泌出的淫水泡软,到处都晶亮亮的,他撅起屁股,自己掰开臀瓣,让林初晰的手从底下穿入,去抚摸他垂涎欲滴的泉眼。 他的屁股很翘,此时刻意拗出曲线,称得他的胸和屁股越发大了。 林初晰撇着嘴角憋笑,用力揪了把缀在他发达胸肌上的乳头,把那粉嫩的颜色都挤压得深了几分。 正好下面也穿透了他的身体,根葱般的玉指撑开他穴口吸紧的花褶,刺入他泛滥成灾的穴道里。 言燚喉间泌出难耐的哼鸣,一吸一缩地抬着屁股含住她的纤细。上下同时被刺激,他有些受不住,缓了会儿才睁开含光的眼眸,委屈巴巴地看她。 “你掐我……” 林初晰回避他的娇嗔,依从本心地继续揉捏他的乳肉,脸色未变地调戏他:“你胸怎么这么大?吃激素了?” 男人在床榻上的表现一向合她心意。和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商人不一样,运动刚开始时总是要对她撒娇的。 “才不大呢,你多久没碰过我了?都小了……”他嘟囔着反驳回去,自己也用力捏了捏硕大的胸肌,饱满的触感好似真长出了女人的奶子,却又有着肌肉的硬度,五指抓握,圈出弹性的软肉。 被坏心眼的林初晰抵着戳了戳,指尖陷入绵软,不禁轻笑出声:“那我多亲亲是不是就能变回去了?” 于是男人立马捧着乳肉往她嘴边送,俊脸沾上春色,用迷离的眼勾她:“给你吃……” 这回轮到她脸红了。 他的肤色在男人中不算深,看起来既清爽又性感。乳晕是漂亮的梅子粉色,在空气中冒出尖尖,诱人把玩。 林初晰将脸埋入他的胸脯,唇瓣包住牙齿轻轻含吮他娇嫩的乳头,用舌尖勾舔他敏感的乳晕,肥厚丰盈还带着男人清净沉稳的香,给她满满的充实感。 手上动作也没停过,两指一直在他濡湿的后穴搅弄碾磨,缓缓的抽插带起轻微的咕啾水声,层层迭迭的娇嫩肉壁触感好得离奇,随着主人的呼吸止不住地收缩,将她用力绞紧,舍不得松口。 “宝宝你也太会吸了,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那得多爽啊……” 言燚被她捣得失神,努力吞咽下口腔里盈满的口水,话都说不清了:“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 “那我要是男的呢?” 男人摇头,依旧是那份说辞:“我喜欢女的……” 然后对方就不吱声了。 言燚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以为她嫌弃自己没良心,连忙亡羊补牢般讨好地添了一句:“我只喜欢你……” 他努力睁大眼睛,生理性的泪水糊了视野,他拼命集中精神才将焦点落在她的脸上。 他以为她会生气,可她脸上却带着笑的。不仅对他笑得柔情,还主动抱上了他的腰,摩挲着他紧实宽厚的背,饱含着躁动难抑的情欲。 然后他就被亲了。 …… “宝宝背对着我坐上来好不好?我想看宝宝自己吃。”唇齿分离时扯出长长的银丝,林初晰笑吟吟地伸出舌头将粘黏的唾液勾进嘴里,两手从二人肉体相贴的缝隙里穿过去,托起他的丰臀,用力揉捏。 被主动献吻的言燚沉浸在莫大的幸福中,脑袋还是混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顺从她了。 他迟钝地点点头,跪着爬行调换了个方向。抬起屁股,反手摸到安在她腰胯上的假阳,自食其力往自己小穴里捅。 因为不好对准,再加上湿滑,软硬适中的玩具总是恶作剧般从他穴口弹开,反反复复尝试了多次才勉强吞了个头进去,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要握着茎身缓缓往深处送。 林初晰对这美景一览无遗,慵懒地倚靠着,时不时吐出两句评价。 男人的动作阻滞感十足,她便腾出手帮他掰着臀肉,扯大穴口方便他吞咽,温柔地抚慰他的急切:“宝宝太紧了,吃不进去是不是?”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她的手抚上他的腰身,在锻炼得出色的肉体上游离。轻重缓急把握得恰如其分,赐予他深入骨髓的酥麻战栗。 他坐在她身上耸动,臀中央小巧的浅色凸起颇为费力地吞吐着不合尺寸的透明的假阳。她的玩具全是结合了他的身体特点和她的性癖私人订制的,因此这根直径叁厘米的自慰棒透明度很高。 透过那器物,林初晰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他贪婪的洞穴和艳红的肠肉。 水晶一般精致的性用具毫不留情地劈开他娇弱的雏菊,粉色的肉穴温柔粘腻地将那冰冷失活的玩具包裹吐纳。 柱状软胶零距离地感受着它主人炙热的体温,无色之物也染上了欲的色彩。 正如她要求的那样,男人乖巧地吃着自助。动作不算快,但撅着屁股的他每次都吐到只剩一点头头抵在最浅处,然后再次坐下,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给了背后的女人足够的时间欣赏他用屁眼坐奸的美色。 “该死。”林初晰难耐地低喘了一声,扣住他劲瘦的腰肢,拇指按在他凹陷的腰窝内,带着他的身体上下快速抽插了几次,眼睛都被他的淫乱媚色迷红了,“这也太他妈性感了。” 她很少说粗话,夸奖来得直白而粗鲁,明明一开始就是他刻意引诱,现在真得了好评价,他却有些羞了。 13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身上传来下压的力度,言燚顺从地配合她趴下,感受着后穴传来的高频耸动,淫靡之声难以自抑地漫出。他偏过头,抬手摸到她的脸,身体被撞得有些失力,眼眸也迷离地半阖着。 林初晰懂他的需求,倾身贴得更近,胯下假阳随之埋得更深,男人被戳到体内敏感的骚点,刚要放声叫出来,就被压制着自己的女人堵住了唇,纠缠住他湿润柔软的舌,咽进他口腔内不断溢出的甜水,还有堵在喉间的破碎呜咽。 “唔嗯嗯嗯……”言燚被她压制住,身体被困,只能艰难移动空余的左手,无意识地摸到她的大腿,随着她摆弄的动作去推拉,也不知是要逃开,还是渴求着让她对自己更过分一点。 男人被干得丢了魂,爽到翘起了腿,绷紧脚背,蜷缩脚趾,小腿在半空中痉挛了一会儿,又疲惫地搭在林初晰屁股上,夹住她的身体。 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也诱得不行,女人吻了吻他烧红的耳廓,声线低哑地说他真是个妖精。 他就缩紧屁股,臀肌绷紧,夹得体内器物一时难以动弹,然后用头去蹭她,依恋地撒娇。 直到林初晰把体力差不多耗尽了才一抽一插地慢慢停下来,从他身上坐起,退出他的身体。 男人即使被干得浑身抽搐震颤也不忘继续施展自己的诱惑力,等她一坐起来,就用手掰着自己的臀瓣往两边拉扯,清晰地露出自己被蹂躏发红的软烂小穴。 肉嘟嘟的媚红穴圈因他用力憋气而撑大,又猛地吸气收到最细小,如此反复,演绎着一朵带着雨露的鲜嫩小花不断开合的一生。 林初晰跪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屁眼看,在过激的情事之后,激烈的心跳一时难以平复,看着他的蓄意勾引,伸出细指覆上他微肿的菊花,抚摸拍打,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说自己喂不饱他这个小骚货。 趴着的男人晃了晃屁股,用性感的蜜色肉浪,回应她的调笑。 一个姿势干累了,那就换一个姿势。 两个人的情感太汹涌,关上门就抱做了一团。在此之前林初晰忙于处理自己的事情,在性爱这方面没来得及做好完全准备,因此尿垫之类的玩意儿是没有的。 当言燚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好时,原本压在身下的那一大片海蓝床单都洇染成了深色。 发现这一问题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撑着胳膊欲盖弥彰挡住那一块,待她视线切实落在那片湿透的布料上时,连忙找补说自己给她买一套全新的床品换上。 今天的林初晰脾气意外的好,虽然以前也宠着他,但如果做的太过分也会佯装生气地训他一两句,但现在面对被他的精液、肠液、尿液和润滑液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爱床,她不仅一个歹字不说,还笑眼盈盈地夸他水多。 态度好得让他怀疑起她是不是故意讽刺他。 林初晰用实际行动打破了他的焦虑。 她招招手,让她面对面坐在他身上,伸手拿起润滑液,在掌心挤了一大滩,在向他屁股摸过去之前,问他要不要继续。 言燚配合地抬起臀,他戒了太久的荤,想要一次挣回本。到现在还没过瘾,自然是要的。 再紧致的肛门在连续被操了两叁个小时后也会松掉,因此林初晰没有太费力地就挤进去了叁根手指。话是这样说,但男人内部依旧濡湿温热,肠肉像不会停歇的永动机,一有外物入侵就开始自主缠上,眷恋地绞紧了她的指。 手指根部不如指尖能合拢到一块,当她想要插得更深一点时,男人开始倒吸凉气,不安地扭动起屁股。 林初晰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入侵的手,温柔问他怎么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已经撑到了极致,绷得快要裂开。他被她宠得太娇,弹性的括约肌还吃不下她叁根手指的总直径。 “好胀……有点、有点痛……” 他能感受体内的她故意摊平了手指,扯着小巧的孔眼艰难张成扁扁的缝。 每次做完爱的第二天他都会对着镜子检查,林初晰做事很有技巧,在让他体会到极致高潮的同时不会弄伤他一星半点,而他本人也因为要讨她欢心所以勤加锻炼,自己那快被女人玩透的屁眼看起来其实跟童贞没什么区别。现在却被她捅得快变形,他也难受。 “出来好不好?屁股会坏掉的……”他泪眼朦胧地摸到她的手,握着催她抽出来。 “宝宝不想多吃一点吗?把小穴玩松一点好不好?松了就能吃掉更粗的东西了。” 面对女人恶魔一般的低语,濒临失控的言燚选择忤逆,摇头拒绝时好似带着哭腔,双手搭着她的肩,往上抬屁股躲避她的入侵。 “不行,会玩坏的……” “我帮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依旧摇头,晃着屁股催她退出去。见他都快急哭了,林初晰才心满意足的将埋了一半的手指抽出来。 阻塞感撤退地一刹那,言燚像被抽光棉絮的巨型布娃娃,瘫软地倒在她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光洁的背,侧首靠在她只穿了一件黑蕾丝内衣的雪白酥胸上,即便委屈到发抖,也不忘用力吸屁股,想把开启的穴口缩回去。 他第一次在床榻之上嗔责她,可怜兮兮地含着一泡清泪,控诉她把自己的小嫩菊玩成了大颗葵花籽。 林初晰被他的比喻逗笑,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蛋,安慰他没有的事。 她有分寸,只停了不到半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再说他的屁股一向争气,玩开了也不会收不回。 但他好像真的着急了,明明才在她手上吃了亏,又要她摸摸看到底有没有变松。 然而林初晰只是挤出润滑液,涂遍软胶玩具的全身,要他自己来感受。 言燚扶着假阳具怼上自己的穴眼,吞了一点进去,然后就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仰着修长的脖子,闷喘着坐下去。 他确实是被操开了,滞涩感比起最初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于是慌忙夹紧了腿,把小玩具吸得牢牢的,着急向她告状:“怎么办?好像真的变大了!” 林初晰开始怀疑起他的脑子究竟怎么运作的。为什么可以强大到成为独当一面的大总裁,又在这种小事儿上又蠢得可怜。 14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因为我给你涂了好多好多的润滑液啊。”她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新拆封的东西,这会儿已经去了小半瓶,用量着实可怖。 “是吗?”屁股里面被挺立的假阳戳得发痒,他缩着小穴慢吞吞套弄了两下,信得很勉强。 自从那次被她发现他私下乱用药,然后不辞而别消失了叁个月后,言燚嘴上没说,心里却开始草木皆兵。 谨记她对他的教诲,好好保护自己的屁股,不然惹她不快,她又会离开。 林初晰之前对他的看管太过严格,以至于他生怕自己身体出一点差错,不然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扔掉。 她对他的极端想法表示无奈。 男人的屁股又不是个什么一次性鸡巴套子,哪能说丢就丢的?更何况他还有个极品美尻,就算她是个死没良心,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渣女,一时半会儿也玩不腻啊。 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有点过分了,做了她会嗤之以鼻的行为。为了重回之前在他那儿的高信任度,她只得饱含着百分之一万的真诚,笑着对他告白。 “言燚,你真是我见过最惹火的男人。性感得无可救药。” “我觉得我要爱死你了。” …… 林初晰没有爱死他,但她快被他干死了。 他的身体锻炼得特别漂亮,各种肌肉线条都美得像艺术展上的雕塑,腰腹尤其有劲,因为她那几句话,像是加满油的发动机,坐在她身上高频耸动。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压得女人说不出来话。 精通各种玩男人技巧的林初晰被他的电动马达臀降伏,紧窄湿热的肠道绞紧了埋入体内的器物,小菊花不知疲倦地将其包裹吐纳。水花四溅,透明的润滑与肠液在高频撞击下打出了泛白的沫,糊在糜红酥软的肛口,把二人的身体打湿得一塌糊涂。而被他骑在身下的老攻则在他的极速进攻下,彻底变成了哑巴工具人。 言燚在风云变幻的商场上能一直把握主动权,而回归私密的床榻,他也极其擅长吃自助。 他是爽到了,但被他压着的林初晰可不好受。 情欲上头的男人顾不得怜香惜玉,忘了被自己上上下下迅猛起伏坐奸的人是个相对柔弱的女性。林初晰的十指被他紧握,骨节发疼。硬梆梆的大鸡儿也随着主人的动作疯狂甩动,啪啪打在她的小腹上,拍出一片红印,也流了满肚子的精。凸出的胯骨也被撞出了淡淡淤青,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好受了。 但男人确实正在兴头上,靠着她烈性十足的告白一步步把自己送上情欲顶峰,他毫不克制的放声浪叫,丝毫没有精致谨慎的总裁风范。 反差感是有的,此刻的他热辣无比,毫不掩饰的情色将她拽入欲的深渊,她要陪着她一起沉溺在这无边春色里。 …… Abyss逛完回家的时候,外面天都暗了。 难得重逢的二人感情发泄得实在有点久,连温存都才刚开始。 言燚一下子要得太猛,直到把两个人的力气都彻底耗尽才拖着疲软的腿倒下来,松懈下的身体包着体内存续的连绵高潮,窝在她怀里止不住的痉挛,哼哼唧唧地蹭着她的身体,满嘴含混的胡言,林初晰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明白他想要传达的感觉。 这是爽得不能再爽了。 渐渐恢复神智的男人又觉得后庭空虚。毕竟这场情事过于激烈,直至最后都在冲刺,骤然的离场没给他缓冲的余地,他磨蹭着腿心,让林初晰插一根手指进去。 “我还想吃……好饿,好空,让我含一会儿……”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怎么拒绝。 于是她摸索着把自己的中指放进他湿腻软烂的洞穴里,因为是侧卧着的姿势,他的臀瓣会自然夹住,但远远比不上最开始的紧致。 这次没法给他找借口了,他那里确实有些松掉,肠肉也软绵绵的丢了劲儿,她要是不用力,湿软的穴道肯定会含不住的让手指滑出来。 好在林初晰是个有经验有阅历的,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因为触感太好,又往里钻了钻,轻巧的抠挖他层层迭迭的软肉。 他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性的使用过度,睡上一觉就能恢复得差不多,大不了等他休息够了就逼他跳段提肛操,保准绽放的菊花紧致如初。 果不其然,等她按耐不住去吃他奶子的时候,他的括约肌就再度开始运作起来,带着被肏到烂熟的肠肉,一吸一吸地跳动,裹挟她的柔荑。 他的身体在情事上一向敏感,一个点连着一个点,拨动一个音弦,奏起的就是整首交响曲。 他像水蛇一样扭动,贴着她的身体呻吟撒娇,然而门外突然响起的一嗓子把两个人的情动都吓得飞散。 Abyss去了趟超市,购入了许多包装合他眼缘的东西,其中一款尤其引他注意,但全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他想吃,却不知如何做。 于是他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想向她求助。 见她就要起身,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股间突然发力,夹得她骨节发麻。 言燚不满地注视着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和那人不对付,怎么能抛下他去奔向那个人呢? 然而林初晰还是不顾阻挠地拔出了手指,在他眼睫上落下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轻柔的吻。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和他置气好不好?”明明误会已经解除了,什么都讲清楚了,也不知他吃哪门子醋。倒也不想说他,只能哄着,“你要是不放心,如果身体没问题,就换上衣服出来看,行吗?” 言燚被她顺好了毛,点点头,说自己再休息一会儿就出去。 Abyss喊了两声就不喊了,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生涩地用着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自食其力。 林初晰收拾完毕走下楼梯,看见的就是他对着手机干瞪眼的样子。 “如果要翻译,你得先点这个,然后对准拍照,再点确认,就出来了。”她点击着屏幕,一边用外文解释,一边向他示范,Abyss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想自己试试。 15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等言燚恢复了部分体力,洗了个澡再下楼时,林初晰刚好做完Abyss的指定晚餐。 他买的是水煮牛肉的调料包,幸好冰箱里还有存货,不然又得让他失望了。 摆放碗筷的林初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马抬头笑吟吟地招呼他过来吃饭。 就算特意穿了宽松的裤子,腿间异样依然。虽然旁人看不穿,但她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平时的言燚走路带风,背脊挺直下巴微抬,步履从容又潇洒自如,由内而外散发出沉稳自信之态。现在却收敛了许多,步伐变得短而缓,明显有些放不开。 她见他选了一件深V领衬衣,洁白的颜色很称他性感的蜜色肌肤,冰丝材质加重了垂坠感,让他匀称的健美的身形看起来单薄又脆弱,宽松领口更是明晃晃的昭示着胸骨那块新鲜出炉的吻痕,男人的心机不言而喻。 他像一只花孔雀,招摇的开屏示威,然而被他针对的“情敌”压根不在意他的表现,喷在他身上的昂贵私调香水,还不如面前热气腾腾的水煮牛肉有吸引力。 即使这样他也很可爱,林初晰没有坏到要故意戳穿他,而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上来。 她很有心的提前在椅子上放了柔软的坐垫,他受宠若惊地小心坐上去,舒适度很高,把他差点被操坏的屁股伺候得极其熨帖。 林初晰趁着给他递碗的间隙,侧身靠近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言燚俊脸微热,摇摇头说没有。 Abyss一门心思和于他而言过于新奇的香辣肉片较劲,吃得热火朝天,嘴巴都辣肿了也舍不得停嘴。而言燚就没那么快活了,自从他追上林初晰以后,重口味的食物可以说基本与他无缘。嘴里嚼着味道清淡的小青菜,只为了保养好自己的屁股,免得生出痔疮那些个糟心玩意儿。 见男人雪白的皮肤都辣成了红苹果还坚挺着不放弃,林初晰也不好劝他,只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Abyss手边,让他缓一缓。 饭后,Abyss窝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电视里正绘声绘色演绎童话故事的少儿节目,林初晰则被言燚拉到一边缠住,非要把她带回自己家去。 因公外出而导致的非法拘禁,致使留有创伤后遗症的林初晰获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带薪病假,比起整天泡在工作里的大总裁,她倒是成了闲人一个。 除了每周固定的心理治疗,她的生活里没有计划列表,想到什么做什么,整天无所事事,随性而为,确实比他自由。 她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医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不要轻易否定别人,这其中就包括对她的需要。 她对感情的处理有些太过冷淡,对待爱人没有真正的热情,反而时刻提心吊胆就怕被伤害,导致她没有办法全情投入的去爱一个人。 她害怕被欺骗,讨厌不对等的投入产出比,所以干脆去做那个更容易抽身的人。 而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这种行为对对方很不好,于是她也只接受相等的热情和爱,忽略掉多余的那部分,逼爱人变得和她一样程度的冷漠,那便谁也不欠谁。 医生说她要克服这种思想,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医生很明确的感知到她是很在意那个男人的,喜欢他,也爱他,但不敢承认,反而学会了逃避。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值得失去的。这段感情即使破裂了,你也不一定会受很大的伤。但我知道,如果你一直不主动,什么都畏缩,恋人渐行渐远。连开始都没开始,将来你肯定会后悔。” 林初晰觉得医生已经看透了她,而且字字诛心,说得完全正确。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言燚分开,正因如此才要用尽全力把握住。 她爱他,很爱他。以前的她建立起所谓的自我保护机制,刻意蒙蔽本心,藏起一部分真心。将这个程度压到了百分之六七十,但现在,她要学会接受自己的深情,她百分百的爱他,就百分百的对他表达。 坦诚的、开诚布公的直面自己的感情,也放下芥蒂,全盘接受他回馈的珍爱。 于是她捧住他的脸,笑着吻过他的颊,笑意像投撒在清澈湖面的阳光,荡漾着粼粼波纹。 “我也有我的责任,那就是帮助Abyss适应这里的生活。不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找你,好吗?” “可我现在就需要你!” 这就……林初晰尴尬地挠了挠脸,吐出一截粉舌。 “你应该早点放手,这样他才能更快成长!”言燚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大有不把她劝动就不放手的意思。 林初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绝不是因为那张脸太耀眼。 于是她就从有空看看言燚,变成了有空回家看看。 理由也很简单,她被美色招安,顺利归降。 她跟Abyss提起可能要出去住一段时间,应该不能常回来了,如果有困难就及时联系她,她会帮他解决的。 “你只要帮我找到她就行了。”Abyss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还分了好几包珍藏的零食给她带走,“我会好好活着的。” 林初晰哈哈干笑两声,抱着一堆零食对他点头。 言燚守着她收行李,这个不让带那个不让带,张口闭口就是要给她全部买新的,一个劲儿的催她快点走,真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等了。 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模样让林初晰又气又嫉妒。 虽然被揍了,但如他所愿,一屋子的东西,林初晰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出来一个小行李箱,装的是最基础的生活用品,走的时候还气呼呼地扬言要刷爆他的卡。 言燚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住她的纤腰,笑得宠溺,温柔的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应好。 16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在言燚那栋豪宅里待了四天,林初晰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他为何那么急切。 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把屋子翻新整修了一下,甚至夸张的重新隔出了暗室。机关一打开,是整整叁面墙的性用品。 饶是在社交软件上素有“文具多”之称的她也被吓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也呆呆地张着,久久不能闭合。 然而身边的男人好似没察觉到她的震惊,兴致高昂地拉着她往里走,还情绪激昂地介绍了起来。 林初晰眼睁睁看他从柜子里取下几件情趣内衣,又扫了一排造型各异的性用品抱进怀里,然后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饱含憧憬。 不要乱憧憬啊! 林初晰很想这么说,但当男人展开手里的男款蕾丝丁字吊带袜时,她当机立断,狠狠点头。 然后干了个爽。 言燚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作物,一有空闲就缠着林初晰给他快活。甚至为了节约通勤时间,还搬了不少玩意儿去了他的私人办公室,休息室的床头柜里一打开全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已经连续叁天没消停过了,每次都一小时起步,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这样玩啊! 林初晰不想把他辛苦跳的提肛操化作泡影,铁了心做了一个星期清心寡欲的和尚,任他撒娇卖痴也不愿意松口,忍得肾疼。 终于捱到了她定下的最后一天,言燚连开会的时候都在胡思乱想,早早就发了消息催她来公司陪他,林初晰抽空看了眼Abyss,确认他一切都好后,才驱车赶往那里。 就在她取出为言燚定制的红宝石领带夹,走出商场准备开车去公司找他时,她遇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碰到的人。 一开始她是没认出对方的,可“阿初”这个称呼,只有他一个人会叫。 “阿初、阿初!” 留着一头未打理的齐肩长发,胡子拉碴还一身灰黑装束的中年男人在看见她的刹那,就双眼放光,挥着手当街大喊了起来。 他的指向性太过明显,而林初晰一开始又没反应过来,竟被他追了上来。 男人嘴角咧出笑意,伸出枯槁般粗糙僵硬的手,颤巍巍就要握住她的。 林初晰毫不客气的避开,甚至惊恐地往后退了一部,像在躲避一团向她砸来的恶臭粪土。 她现在就要跑掉,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可她的身体却听不进任何指令,只是僵住,双脚好似钉死在地面上,或是陷入无法挣扎的流沙泥潭,无数只恶臭粘稠的手攀向她的身体,扼住她的咽喉,用力将她拽入绝望的深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他又要恬不知耻地过来碰她,林初晰慌乱中开了口,声音是难以想象的干涩,“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阿初,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男人像一条被抛弃的病犬,伸着手一步步向她走近,被生活折磨得略显呆滞的目光带痴,苦笑着的样子竟有些癫狂。 “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阿初、阿初!别离开我、别扔下我!求你、求求你……”他追着她大喊,眼眶都泌出了泪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深情。 只有她知道这男人有多下贱。 搞得这么肝肠寸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掀了他家祖坟呢。 真是把她给气笑了。 “你回来吧,我保证不那样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再也不分开……”男人还沉浸在自己的痴情大戏里,被绊住的林初晰可不想当他的女主角,本想一巴掌直接甩上去,但实在嫌脏,只好可惜地收了差点扇出去的手,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懒得和他扯。 “要你个屁的保证,你也要有能力乱搞才行啊!” “我和你没关系。” “滚,垃圾。” 中年男人被她冰冷刺骨的凉薄眼神惊到,哑口一瞬,但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得不卑躬屈膝的继续求她:“阿初,我们不是……不是在一……”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报警把你抓起来!”林初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生撕开,“是你说的没关系。我倒是庆幸,至少我回顾自己这一生经历过的人类时,不必带上你这么个肮脏的畜牲!” …… “哈啊……”林初晰坐在驾驶座上,愁怨地深深叹出一口气。 女人面色疲惫,对那人的纠缠已是倦怠到极致。 她不想和他再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说她无情也好,骂她无义也罢,泥菩萨过河也自身难保,更何况她不是菩萨。 她是个面对一团乱糟的生活也只会叹气的普通人。 他的突然出现还是影响到她了,站在没有响应的电梯门口出神了许久,直到遇见同样有乘梯需求的工作人员按了上行键,她才勉强从纷乱如麻的思绪里抽身回来。 偌大的办公室被打扫得不染纤尘,简约商务风的设计少了点温馨舒适,多了点严肃沉闷。 但因为她的再度回归,内里埋藏着桃色印记,披上正经假面的办公重地反倒更显色气。 未免也太安静了。林初晰将装着领带夹的礼品袋放在桌面上,环顾了一圈,没瞧见男人的身影。 可能是开会去了。 林初晰想。 方才的糟心境遇勾起了她不愿回首的过去,她的心情实在沉闷,受到那人的负面感染,连带着她好不容易养回的精神也抑郁起来。 真是不能更坏了。 她好像没有办法安定的待在这里等他归来,现在的她太过浮躁,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儿。 正当她准备推门离开,去寻找下一个更合适的落脚点时,还没等到她踏出封闭的大门,背后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撞击的声音。 她被突然发出的声响吸引,困惑的回头,扫了一圈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站在原地怔了会儿,又听见了同样的响动。 这次她找到了声源。 按下密码推开休息室的大门,眼前的一幕香艳到她忘了眨眼。 17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男人跪坐在地毯上。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乌丝垂落眉前,扫过他被黑丝带蒙住的双眼,带些颓痞的帅气。 身上的衬衫也解了叁颗扣,锻炼得当的肌肉鼓胀发硬,壮硕的胸肌半遮半掩,被紧缚又松弛的上衣勾勒得愈发诱人。 领带松垮的系着,结扣懒散地搭在胸前,收束的领带夹不知丢到哪去了,两根带子一长一短的随着呼吸不羁起伏。 象征着禁欲的西装裤被他刻意选小了一号,紧绷着腿肉,胯下那一团更是没眼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挤压的束缚从裤裆中蹦出来。 裤脚也短了一截,露出被黑袜包裹的脚踝,明明全身都充满性感的肉欲,关节处却骨感纤细,踝骨凸起的形状分明,配上他崭新锃亮的皮鞋,色气充盈。 他的双手被红麻绳反绑,除了她,没人敢这样对他。 肯定是他自己打的结,不知又准备找她玩什么特殊的小情趣。 听到门被打开,他意识到她的到来。抬起头正对门外的方向,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向她勾唇露出一个痞痞的坏笑。 无疑,是情欲的邀请。 怎么说,他确实很懂她。换作平时,她一定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了。 但现在,她确实没什么心情。 她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解开他手上缠绕的麻绳,在男人勾引失败,一声声焦虑地喊着晰晰时,握住他的腕带他往床上走。 丧失方位感的男人很容易就被她推倒,感受到身下熟悉的柔软,言燚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 “你今天好急啊。”他不正经地嘻笑着,向身下摸索,解开裤链,然后褪下自己的那条不太合身的西裤。 长裤褪至腿弯,他翻身趴着,手指勾着自己的内裤往下撩,露出原本藏在裤子里的细长尾巴,“都坐进去了,很痛的……” 手指轻佻地玩弄着那条黑色尾巴,顶部的桃心摇晃,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食人淫欲的勾人魅魔。 他扭过身看她,即便黑纱蒙住了充满情欲的眼,桃色也会从舌尖舔过的唇瓣、绸红的耳根和炙热的呼吸中泄出来。 林初晰看那个黑色的肛塞被后穴留存一半,然后抽进抽出,括约肌被放肆玩弄。肛门缘被带进去,又鼓出来,艳色无比的美景,她却说不出话。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言燚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过于紧张,连肛塞都忘了放回去,就着急忙慌撑着胳膊坐起来,在虚无中迷茫的找寻她。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 话音未落,他听到一丝极淡的抽泣声。 他立马扯下用来增加情趣的丝带,连给自己眼睛适应光线的时间都没有,就慌乱地跪着膝行去找她。 屁眼卡在金属肛塞下半部的凸起那,他都没功夫全部塞进去,半截肛塞和细而长的黑鞭甩在屁股后晃荡,是条发育不正常的尾巴。 穴口被刺激得一吸一缩,环节卡在那圈要进不进难受得紧。他却无暇顾及,手忙脚乱哄不好女人,眼见得越哭越伤心了,大手一挥,干脆把她抱紧了圈在怀里安抚着。 他不知道她低落而激烈的情绪从何而来,明明两个小时前的聊天还好好的,现在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个劲的直掉泪,却又抿紧了嘴巴不愿发出声音来,喉咙哽咽,闷声流泪。 “不哭了、不哭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喜欢我就不做了,不哭了好不好?”他腾出一只手来往后拔肛塞,顶端那样小的尺寸因为他精神紧张全身紧绷居然卡得很死,用力一扯,出是出来了,屁股也疼得厉害。但他压根没功夫理会自己娇贵的后庭,把尾巴远远扔到一边,全身心都牵系在怀里抱着的人儿身上,心疼得要命。 她却只是摇头,嘴中不停重复地碎碎念着:“你不要变成他那样……不要变成他那样……” 言燚听了心中警铃大作,握住她的肩摇晃,询问她口中那个“他”是谁。 林初晰捂住嘴摇头,眉头紧皱成一团,表情痛苦不已。 她在抗拒回忆的涌现。 “我、我不想……”她嘴里说着不愿意,大脑却不受控制,曾经的片段一帧帧重现,她浑身发冷,用力推开抱住她的男人,跌跌撞撞奔到盥洗室,对着洗手台干呕起来。 恶心是神经回馈给她的反应,她的身体一切正常,撑着台面颤抖,什么也吐不出。 一切都太过突然,言燚木愣地转头,看着镜子里浑身震颤的女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等待被揭穿,然后再次掩埋。 …… 林初晰被他搀扶着坐在床上缓了将近半个小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原本的唇像玫瑰花瓣,红润又馨香,现在却失了色彩,变得和她苍白病弱的脸色一样单薄。 瞳孔涣散不知看向何处,言燚捧起她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颓败失焦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她凝视着他的脸,和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的脸。比他年轻、比他俊俏、比他成熟、比他忠诚,也比他更爱她。 林初晰的内里一片空虚,呜咽一声便一头扑进对方怀里。他的身体坚实又可靠,是孤立无援的她唯一的栖身之所。 她纤细的指抓紧他臂上的衬衫,扯出一条条紧密的褶皱,紧箍着将他弄痛。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她贴着他的身体,带着他的心脏一同颤动。 一遍又一遍地埋在他的胸口诉说着“我爱你”。 言燚觉得她这样疯狂的反复,并不是想表达对他的爱,而是在向他提问。 不停的确认。 于是他也牢牢抱住她的身体,安抚一般用侧脸厮磨她的头顶,一遍又一遍地回应——“我也爱你”。 18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失魂落魄后,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的。 林初晰身上盖着言燚为她准备的薄毯,就着手里行政助理送来的热可可啜了一口,对坐在她身边一脸关切的男人露出一个稍显疲惫的笑。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可是你……”言燚顿了话音,还是很担心她,“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陪着你,好不好?” 林初晰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放下手里温热的纸杯,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他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 大学毕业叁个月的林初晰终于找到了一份咬咬牙就能坚持下去的正经工作。合租的室友比她早步入社会一年,各方面都对她有所帮扶,于是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后,询问了室友的取向,准备请她吃顿饭。 室友灵光一现,想起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清吧,装修风格很讨她喜欢,于是提议去那里玩玩儿。 林初晰不太喜欢酒吧夜店这种嘈杂的地方,但既然是清吧,朋友也殷切,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里确实和她偏见中的酒吧不一样,装修布置清新文艺,乐队演奏的歌也是安安静静的。下班后邀着同伴闲适地喝两杯低度小酒聊些家常,悠闲又松弛,这些倒很合她意。 室友选这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小心思。 据说酒吧的老板很帅,而且常常会来店里亲自调酒,她也想饱饱眼福。 很幸运的,她们去的时间段,老板刚好过来看店。 不得不说,探店博主的话还真没造假,男人长的确实不错,至少没让室友失望。 店里的人不多,坐在调酒操作台那排位子上的人中就她们两个女孩子。林初晰被一个没眼力见的男人纠缠了许久,因为女孩子没敢说重话,那人就算被拒绝也越挫越勇,势必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朋友也帮着她脱身,可那人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自以为是的油腻撩妹,甚至想对她动手动脚。 刚出象牙塔,又被有爱的家人朋友们保护得很好的林初晰一下子就懵了,心里抗拒不已,身体却僵硬得不敢动弹。 后来还是老板发现了异常,亲自出面把那混蛋赶出去的。 还心存愧疚地免了两个女孩子的消费。 回过神来的林初晰连连摆手拒绝,白玉似的耳朵尖都红了。 有了这次接触,她那爱喝酒的室友再拉着她跑酒吧也不怎么抵抗了。 男人明显对她有好感,听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笑眯眯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样子都快把她盯化了。 对方举止得体,行为绅士,成熟又有阅历,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的林初晰很容易为这种人心动。 再后来两个人渐渐熟稔起来,也进入了所谓的暧昧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林初晰的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感受到放松,自然而然地想向她倾吐一些不堪忍受,但无从发泄的秘密。 在表白心事以前,男人将自己深埋于心的秘密剖开来,说给她听。 男人的家庭情况并不好,高中毕业也没考上什么好大学,边干脆不往上读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扛着一包行李,独自坐了一千多公里的火车,南下去工厂打工挣钱养命。 他的年岁小,面容还没完全长开,但也称得上清秀。营养不良导致他体型偏瘦,看起来就像个高一点的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对什么都不了解,说话细声细气,待人做事也小心谨慎,看着就好欺负。 他也确实被欺负了。 厂里的男人多,外面的女孩子看不上他们,外出找鸡又费钱,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身上。 他一个人来的,也没人能帮他撑腰,这种事说出去他也别想好过,便只能忍气吭声的受着。 一开始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力量悬殊太大,被揍得满嘴血沫还是要被扒了裤子捅屁股。 一开始是两个人,后来叁个、四个……他们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来感觉就把他捞起来了干一通,淫靡声和腐朽味充斥着整个屋子。男的都是下半身动物,听硬了也不管性取向是什么,抢过来把他压在身下发泄完兽欲就像垃圾一样扔掉。 一个寝室装了十个人,九个都上过他,哪怕里面还有人有女朋友。 这种事不能大肆宣传,但粗痞老爷们也懒得藏着掖着,甚至还跟厂里其他的朋友们宣传过他的屁股,自此,便时常有不认识的人敲开寝室门来轮流侵犯他。 他被折磨得不敢下工,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钉死在工位上。精神肉体都承受不了这种摧残,他在那里待了半年,拿了全工厂最高的加班费,上级怕他再不听劝连轴转干下去会闹出人命,又包了个红包把他给辞了。 他攒了一笔钱,可不知道该干什么。举目无亲,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精神不济、时常被吓的梦中惊醒,浑噩中竟然染上了酒瘾。 这也成了他开酒吧的契机。 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同样想创业开店的合伙人,两个人合资合力开了这间酒吧,他也慢慢好起来,一步步走出了阴影。 他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小半人生,那些恶俗龌龊被他点着烟云淡风轻地带过,反倒是身为局外人的林初晰表现得更为激动。 她一直哭一直哭,又怕惊扰到他,便咬紧嘴巴默不作声地流泪。 男人苦笑着抽了纸想替她擦眼泪,伸到半途又缩回手来,再开口时语气发紧,是真的在担心。 “你会嫌我脏吗?” 女孩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头柔顺卷发都晃乱了,生怕他误会。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将面纸贴到她脸上,轻柔地擦拭。 那段经历还是影响到他了,他的后面被彻底开发,体会到了和阴茎高潮截然不同的快乐。男人一再向她阐明自己是直男,对男人的阳物没有向往,用假的也能自给自足。 林初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查阅了相关资料,去外网开办账号,学习交流,拍照片发帖子,融入了那些小众性癖的群体。她开始试着对那些“教学用具”身上试水,或许是她天赋异禀,明明就是初次,她的技术却好得过分。账号上只有她并不露骨的身体部分照片,只知道她身材好,真见面才懂得何为“惊为天人”,于是被干了的男孩意犹未尽,回去了还大肆宣传她的好,她的名号被打响,变成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将来能伺候好一个男人,强行扭转自己的性向,从娇妹妹变成了好姐姐…… 19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话音戛然而止,林初晰转头看向一脸菜色,僵硬得像一尊雕塑的言燚,戏谑的勾唇笑了一下。 满是自嘲。 “听到这里,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个浪漫忠坚的爱情故事吧?” 言燚下意识地想点头,但及时止住了动作,艰涩地开口:“他不会出轨了吧?” 女人摇头。 “我和他还没到那层面的关系,不如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林初晰的工作步入正轨,开始变得繁忙起来,很快迎来了考核晋升的机会。她做为翻译第一次陪经理出差谈业务,发消息告诉男人自己可能要两个月后才能回来。 男人回了她一个“好”,有些冷淡,但她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林初晰本身也不是个会主动贴上去的人,对方的回答越来越敷衍,她也不再分享日常。想着或许回来之后一切又会好起来。 在繁忙的工作进行到收尾步骤的时候,林初晰的账号被人发来了私信,是一大堆照片和视频。 看起来是偷拍的视角,然而脸和私密部位并没有打码。高清无水印,大概是一手资源。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被一群赤裸大汉压在身下,嘴里塞着内裤脏袜抱起腿,抬着屁股发骚求操的男人。 真的很多啊,一场中好几个人轮番上阵,再换一个视频点开,又是不同的人。 被干的就那一个。 男人好像有喊过几声要他们别做的太过分,操太深了会不舒服,大力了会痛,以及不要射到里面,不容易清理。 但似乎并没有抗拒什么。 一切都是自愿的。 真他妈恶心。 那时她满脑子就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信息都表明这些不雅信息全是真的,她觉得头痛欲裂,心里绞痛,阵阵反胃。 忍了又忍,最后的决定是把这些肮脏的玩意儿一并还给他,但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上面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和你没关系”。 一锤定音,林初晰没有半分犹豫地就将他拉黑删除,生怕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停留哪怕一秒。 她的感情去的很快,她发现自己并不恨他。 有爱才有恨,她对他没那么深的感情,全是恶心至极的厌恶。 那些视频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按时间顺序排列发送的视频,越到后来越过分。被撕裂的肛门,那些男人将手塞进去拳交,还有把脚也塞进去的,大力在他肚子里搅动,再抽出来屁眼早就开成了合不拢的血红玫瑰,一呼气,肠子都吐在外面了。 还有几个人合力把他屁眼撑开,抓一把曼妥思放里面,然后往里灌可乐,男人的表情从谄媚的期待变得痛不欲生。他从沙发上摔下来抱着肚子打滚,一堆人挺着胯围着他哈哈大笑,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都是一群垃圾,怎么可能会有良心? 他们玩的太乱,染病是迟早的事。 其中一个男人的男朋友发现自己患了病,但他的性伴侣长久以来就男友一个,一查才知道那家伙竟然背着他在外面玩得那样野。 NP都算轻的,还偷拍了小视频,连码都不打就卖了出去。从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的聊天记录可以猜到,被玩弄的那个人并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片和视频,按原话说,他就是屁股痒离不开男人的鸡巴。还假清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都变成男人堆里的公共厕所了还嘴硬,真他妈是个天生的贱货。 并且那人居然还有女朋友。 她们说他有女朋友,手机里存着那女人的照片。 “老子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带劲的女的,被她勾一眼老子都要直了!” “你本来就是双性恋吧?” “什么狗屁恋不恋的,老子喜欢骚的。娘们操起来不带劲,还是男的放得开!” …… 那女孩确实长得漂亮,连气质都出众,怎么看也不是会和这些混蛋勾结在一起的人物。 他努力找到所有和已成前任的男友有过性交史的人,提醒他们检查身体。至于那个女孩,她身上常常佩戴着一条造型精美独特的项链,在逛社交软件的时候偶然翻到一张半身截图,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条项链。于是询问了她的身份,得到肯定答案后将已经转发过无数次的文件发给她,要她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林初晰很感谢那个善良又热心的男孩,他还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家里也没什么钱,这种病他耻于开口,更不愿意向家里要钱治这个康复性趋近于零的性病,每天拼了命的兼职打工,他还不想放弃,自己攒钱买药吃。 那份工作大获成功,林初晰的职业生涯也往上跨了一个台阶,于是便替他扛下了大部分治疗并发症的药钱。男孩对她不胜感激,虽然从未见过面,却真心把她当亲姐姐对待。 和那垃圾断联没多久,男孩幸灾乐祸地发消息告诉她,那个所谓的“前任”屁股被玩坏了。肛门被缝合,在腹壁上重新造痿。手术和后续治疗要花很多钱。合伙人见他这样便趁他住院的时候将经营不善的酒吧卖了,卷款跑路。 他这样根本找不到工作,自然也没脸回老家,积蓄被花光,贷款还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走投无路。 据说他一直在她公司门前徘徊,好几次都想硬闯进去。还因为久久堵不到她,想借她之名闹事,毁了她的声誉和工作。 可那时她正被关押在国外,生死未卜。公司急得不得了,什么都以她为先,愧疚都来不及,自然懒得理他那些鬼话,报了警就将他扔出大门。 再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20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语毕,气氛沉默良久,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言燚知道她有一个所谓的“前任”,并且对方是个地雷一般,不可提及的存在。 他能遇见她,也是因为她上一段感情遇到了坎坷,这才一个人去酒吧借酒消愁的。 她好像一直忘不掉他。 她对他的爱恋一直不太专心,总感觉还有个从未出现的第叁人影响着她的情感。 他会嫉妒、起疑心,害怕她与那人再续前缘。 可他不敢向她提起,唯恐惊动她的情绪,把那本来就没埋死的白月光连根拔起,起死回生,新欢不比旧爱,反倒容易先将他踢开。 提心吊胆的忧虑在她杳无音信消失在他世界里的那段时间,到达顶峰。 他联系不上她,想了各种可能性,又一一排除,最后不得不将猜疑放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上。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林初晰什么都没跟他说过,走投无路之际,他不得已找到蔺瑶缠着她非要问个明白。 “他们公司不是说了派遣晰晰到国外闭关学习去了吗?人家断网了,又不只你一个人联系不上,着什么急啊?” “你问我她是不是和前任复合了?姓言的你脑子有坑吧?那种人也配叫前任?他们压根没关系,没名没分的算什么狗屁前任?就算任琛弯了,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不过你要是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信不信晰晰一回来我就向她告状,说你私自挪用她账号,还找了个替身天天搂搂抱抱,让你销毁证据的机会都没有!” 言燚斗不过她,悻悻逃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惨不忍睹的纠葛。 她去酒吧喝酒,不是因为想借酒浇愁,而是因为那些视频实在太辣眼睛,她不把自己喝醉一点,晚上会做噩梦。 当然也不是一个人去的。 只是他来搭讪的时候,同伴正好上厕所去了,离开时因为归途道路拥挤,便给她发了消息先去外面等她。 不提那个男人是因为从头到尾他俩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关系,在她生命里演了好几出狗血大戏,到头来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聊过天的关系。 不过倒是一个不小心把他给看光了。 蔺瑶不让他在她面前问那男人的事,也确确实实是在为她考虑,那些下叁滥的羞辱视频于她而言太过激进了些,还是别想起来的好。 讨厌他去那种太开放的gay吧,是因为见过太多没有底线的恶臭男人。 对他的身体管的严,因为有个极端例子在前,怕他也被玩坏,天天插着管子兜着尿袋线上工作。 所有信息整合在一起,一切都那么荒诞。 又意外的合理。 当言燚不再纠结她是否还会对那个并不存在的“前任”存有留念的时候,林初晰倒开始作妖了。 “吻吻在你跑gay吧销魂的那晚,因为太生气,把你花钱包替身的事告诉我了。我就说评论区的走向怎么怪怪的……”倾吐完一切的林初晰一身轻松,往后一靠,懒洋洋倚在沙发背上,掀起唇角,揶揄看他,“我之前一直没功夫问,到底怎么回事,解释解释吧?” …… “快、一、点!去晚了可就没位置啦!”蔺瑶弓着身子跟在男人背后,像挪动小山一样卖力推着他艰难前行。 “吻吻啊……什么女仆咖啡厅的,我就不去了吧,怪尴尬的……”任琛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狐狸面容,可那眉梢、那嘴角,怎么看怎么不情愿,“要不咱们回家,你穿给我看,我一定热烈捧场!” 越想越觉得提议可行,光是靠意淫女孩穿情趣女仆装勾引他,心里就直泛痒,摩拳擦掌,一刻也等不及了。 “你想得美呢!”蔺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票否决他的下流臆想。实在是推不动他,只好放弃了拉他下水的想法,一个人在热闹的校园里跑了起来,“拜托,这可是我们隔壁的外国语学院诶,全是大美女!趁着他们搞校庆,各种风格的美女争奇斗艳,当然要好好享受,你不去我去啦!拜拜!” 她像一阵小旋风,卷着最后的话音,呼啦啦跑远了。 被抛下的任琛立在原地愣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里和她那男女均衡的学校不一样。外国语学院女孩子多,因着校庆大家都有好好打扮,更是漂亮。 他那古灵精怪的女朋友偏偏是个喜欢美人的泛性恋,怎么能眼睁睁见她独自闯入盘丝洞? 于是又火急火燎地喊着她的昵称追上去了。 …… 这一桌的两个人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了。 也不点餐,也不说话,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口? 察觉到这一点的女孩连忙捂住胸脯,最后的礼貌没让她脱口骂出“流氓”两个大字。 还是那个男的率先反应过来,拍了拍看起来像是他女朋友的女孩的手,表情凝重的朝她使了个眼色。 那个黑发里藏着蓝色挑染,绑着两个丸子头和几条细细麻花辫的千禧风女孩接收到讯号,也挪开了不纯洁的视线。乐呵呵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然后指了指她的右胸,笑嘻嘻地亲切询问:“这是你的名字吗?” 她跟随指尖往下移动视线,看见了挂在胸前的姓名牌胸针。 原来是在看这个呀,她还以为被性骚扰了呢。 幸好没有喊出来,她在心里庆幸,然后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回应道:“是的。顾客您好,我叫安愿。” …… To be continued…… …………作者叨逼叨………… 还有一些东西没来及在文中解释,这里补充一下: 言燚遇见林初晰是26岁,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过了27岁生日。在和林初晰恋爱之前,他没有找过女朋友、床伴、炮友,因为他眼光太挑剔,而且很高傲,觉得没人能配得上他,当然也得不到他。 然后晰晰出现,就像丘比特在他心上射了命定的一箭,连傲娇都治好了,甘愿做舔狗。 在晰晰说出自己喜欢做攻,更倾向于玩男人屁股的时候,言燚世界观都差点塌了。 但下一秒,他就坚强的自我重塑了。 晰晰就是那种性感到,纯一爱直男为了操她逼,甘愿口嗨出卖自己童贞屁眼的女人。但咱们言总不一样,言总知道她性癖后,就没想过违背她意愿了,而是一心一意想让她开心,专注于被她玩弄。 晰晰喜欢几爱就几爱,只要对象是他就好。 言总如是说。 / 再就是继续贯彻“恶有恶报”的宗旨,偷拍记录还倒卖淫秽视频的那些人被言燚找了很牛的律师给告了,一个没落全判了法律规定范围内最重的刑。 那个男的自然是被赶回老家了。因为他已经不太正常了,又想向林初晰求救,又想毁了她,总之被言总掐住了尾巴,被威胁永远不能再找她。 善良热心的小男孩咱们言总自然是要帮扶的,虽然没有什么彻底痊愈的可能性,但他给了弟弟最好的医疗条件,也给了他生的希望。 男孩大概率不会再和人恋爱了,但他有亲情、有友情,辞了兼职后,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相信他会有一个相对幸福的人生。 总而言之,大家都要做善良的孩子哦,要坚信,好人会有好报的。 1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项鸿玉扛着并不精致但非常能装的鼓囊囊的红格编织袋到达了省城火车站。 他来的太急,仅有的两个行李箱被妹妹带去了学校,他来不及买新的,只能先拿老家随处可见的大袋子凑合一下。 路上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虽然心中不适,也很局促,但依然浇灭不了他半分热情。 男人粗砺的大手握紧手机,停留的页面是二十分钟前寥寥几句对话。 “你应该快到了吧?” “应该还有十几二十分钟” “行,那我过来接你。你到时候记得跟着队伍走出来,免得找不清方向。” “出来后在门口等我,就在火车站那几个大字下面站着,不然我找不到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阿笙妹妹” “不客气。” 自此,对话结束。 项鸿玉站在楼梯下面,翻来覆去看那几条并未带上什么感情色彩的信息,抿着上翘的唇线,压不住怦然的心跳。 …… 此时正值午时饭点,还是工作日,路上车流量不大,荣笙估摸着时间,应该不会让男人等太久。 宽阔的直行路段,女人瞟了眼离终点越来越近的导航,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这是在做什么啊……? …… 荣笙今年二十五岁,家里只剩下公务繁忙到处飞的爸爸,和古稀之年搬回老家,安享晚年的外婆。 妈妈前年因病离世,和他们在省城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外婆便离了女儿女婿的家,趁着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一鼓作气跑回不算通达的山区老家,和曾经熟悉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们待在一起,每天种种菜、聊聊天,悠闲充实,过他们快活的神仙日子。 侃大山时难免聊到子孙后代,偏心女儿的外婆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女婿另娶的。好在男人和他亲生女儿一样,都是个冷淡不好事的主,心爱了小半辈子的女人逝了,大抵是不会再寻第二春的。 在情爱上淡漠不重视,于女婿这种年过半百,过过了妻女双全,拥有过幸福美满家庭的中年老男人来说是很自然平常的事,但于他那二十好几却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女儿而言,又未免太让人着急了些。 外婆操心外孙女的婚事,急着抱孙儿,想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帮扶帮扶事业繁忙的年轻丫头。偏偏这几年家暴、辱妻事件层出不穷,老人家把那些骇人听闻的社会热点全都听进去了,忧虑她那独居的美貌外孙女,心焦得很。 老太太信不过外面那些复杂人性,害怕自家眼珠子受伤害,如今大城市的人都太自私了些,精于算计,不值得托付。可身边熟悉的单身汉又太次,配她漂亮乖巧的外孙女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她个做外婆的,决计不想委屈她的心肝宝贝儿。 直到某日坐屋门口心不在焉掐豆角时,听隔壁的范奶奶提了嘴,项家的长子前些天出了村子去给他那即将放暑假的妹妹开期末家长会,小女孩正是贪玩的年纪,身为寄宿生,天天都被关在学校里,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有大人带着,闹着要在外面多玩几天。哥哥宠妹妹,便干脆租了宾馆住上叁四天,算着时间,今儿个应该要回来了。 耳尖的外婆将闲谈尽收耳底,激动得一拍大腿,燃起了希望。 项家长子?那不是玉儿嘛! 哎呀,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这孩子身为家中长子,从小就听话。憨厚老实,谁家喊他帮忙,叫一嗓子保准飞快跑过来使把力。 农活干得好,人也勤快,之前为了培养妹妹的小专业,还开过酒厂赚钱,只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动了别人的蛋糕,饱受针对。他玩不来那些勾心斗角,干脆把厂房卖了,想来现在手里还是有点儿钱的。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长得俊啊!身材也好,又高又壮,辛勤劳作晒出来的小麦肤色看着比那些蹲办公室里常年不见光的小白脸健康多了。形容坚毅、剑眉星目,十里八乡再没他这样个高条顺的适龄未婚男青年了。 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这孩子就出落得既大方又听话。见到她,一口一个奶奶好,还鞠躬。小奶音甜滋滋的,若是她手上提着东西,必定会主动提出来帮忙。要是没有,那就会牵着跟在她屁股后头踉跄行走的小荣笙。两只小手握得紧紧的,一步一个脚印,顺从妹妹的步调,生怕她赶不及摔了。 荣笙小时候除了外婆,最黏的便是他。 主要项鸿玉也喜欢她,“阿笙妹妹”叫得亲热,两个小娃娃坐在板凳上,他替她剥糖纸,小心喂进她嘴里。指尖陷入软软的唇肉,濡湿一点,他默默收回了捻动那抹温热。见女孩甜得笑出了洁白的小米牙,他便忍不住凑上去,亲她鼓起来的小腮帮。 小孩子玩过家家,他想和荣笙做夫妻,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可荣笙不喜玩闹,还有点洁癖,不想同他们一起摆弄那些腐烂的花叶和稀拉拉的泥土,但又不能离群,只能象征性的参与一下。 她最爱的角色是邻居家的阿姨,因为压根没戏份,连出场机会都没有,他也跟着徇私加了个新角色,是邻居阿姨的老公。 两个人都只是在这场游戏里挂个名,不需要配合他们瞎折腾,于是荣笙蹲在一边,专心理她裙子上翻折的小花花,项鸿玉也跟着蹲下来,帮她整理雪白蓬松的公主裙,然后夸她:“阿笙妹妹真漂亮。” 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阿笙妹妹确实漂亮。 小时候大家其实都长得大差不差。个子一样小,腿一样短,眼睛脸蛋大小都差不多,只不过荣笙比他们都白一点。 越长大,区别越大。 荣笙太漂亮了,干净又漂亮。端庄秀丽,一看就和他们这些天天泥土里打滚的山里小孩不一样。 她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堆男孩儿围着她打转,被幼稚的男同学欺负得最多的也是她。课间休息,上完厕所转身回来,放在课桌上为下节课准备的书就不见了,跟老师解释,老师不信,害她在后排罚了一节课的站,第二天桌面上又出现了那本不翼而飞的课本,翻开一看,原本写着姓名那处,是两块被涂改过的黑色墨迹。 回家整理第二天要的东西,发现书包里面臭烘烘的,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有人在里面放了卤蛋的蛋壳,热天里,味道更冲。 还有因为课上找她说话她不理人,就直接把她笔从窗户扔下去,往她背后贴不好的小纸条,扯她的辫子弄乱她的课桌,诸如种种,屡禁不止。 荣笙心里憋屈得很,但这种小孩子间的恶作剧,大人出马又有些小题大做了。没人能帮她,她很不开心,越发讨厌那些不讲理的蠢坏男生。 不像她的玉儿哥哥,给她整理裙子,喂她糖吃,摸她的头亲她的脸,动作轻轻的,手和嘴巴软软的。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总是会对她笑。 和那些脏兮兮的男生不一样,玉儿哥哥身上香香的,不会弄脏她的新裙子。 好在这种糟糕情况没有持续很久。荣笙的爸爸是城里人,四年级开始,她就被接到省城里读书。因为爸爸那边亲戚少,长辈也都早早仙去,因此逢年过节都会回妈妈娘家。 项鸿玉知道阿笙妹妹不能再陪他一起上下学后伤心难过了好久,家里大人怎么哄都开心不起来,硬是熬到了暑假,亲眼见到荣笙,他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是荣笙她心太冷了,如果不一直陪着她,不一直捂着她,心很快就会变凉,她也会把人忘了。 九岁的荣笙眉眼出落得愈发精致,或许是开始练舞的原因,她的背挺得很直,小巧的下巴也微微抬着,一眼看上去总有种小天鹅般的高傲姿态。 更加难以接近了。 项鸿玉爬上那棵离她不远不近的大叶榕树,透过横生的枝桠偷看他的阿笙妹妹,想找机会接近她,和她说说话。 可是荣笙一直跟着她妈妈,不开口,也不怎么笑,表情冷冷的,不像那群喜欢嬉笑玩闹的小孩子。 他有点不敢靠近她了。 荣笙是很内向的人,性格温吞,从不主动,脸皮还薄。她和这里的人们阔别了四个月,期间从没联系过,总担心他们会把她忘了,怕尴尬,便干脆不打招呼了。 可项鸿玉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觉得小公主是不是在省城里交了新朋友,又好看又有趣,看不上他们这些山里娃子了。 小半个假期一晃而过,十来天了也没能和阿笙妹妹说上话,项鸿玉心里堵得慌,一夜未眠,越想越难过。男孩把头埋进被子里,抱着枕头一个人掉金豆豆,棉花都哭湿了。 好在这种煎熬没有持续一整个假期,荣笙爸爸要出差,带着妈妈飞去外省,留下外婆和她一老一少在老家待着,互相照顾。 外婆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待人接物十分活络,不喜她一天到晚畏缩在家的沉闷样子,一大早就拉着她出门,想带她挨家挨户问好。 大人在炫娃这方面多少有些虚荣心,尤其自家外孙女长得出众又讨喜,实打实的好看,任谁见了都想夸一句小仙女下凡啦。 老太太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喜不自胜,却被亲孙女一口否决。 “我不要。”荣笙皱了眉,扒着大门不愿走,稚嫩的童音配上笃定的拒绝,在她身上倒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不要?”外婆跺了跺脚,想把她拽出去,结果丫头胳臂太细,脆弱得好似一用力就要断了,连忙收了手。 没读过什么书的女人试图和还在上小学的小孩儿讲道理。 “要出去的,多和人交流交流,整天窝在家里像什么话?街坊邻居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大家人都很好的。” 小荣笙不听劝,依旧摇头,用不高兴的表情瞪她。 “哎哟,这丫头!”平时很好说话的两人这会儿倒有了脾气,谁也拗不过谁,双方僵持半晌,最后结论是各退一步。 “那咱们就去一户人家,去一家待会儿,聊聊天就回来,行不?” 荣笙心底还是很抗拒,但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 挑来捡去,外婆根据回忆,非常体贴的选择了曾经和荣笙关系最亲近的项鸿玉一家。 荣笙很别扭,被她牵着走。只希望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或是干脆没人在家就好了。 可是两家间的距离不会变,脚下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间小径依旧是幼时踩过的那条,她们也没能扑个空。 “有人吗?有人吗?小项?小项媳妇儿?”外婆松开她的手,叩响门外的铜环铺首。 吆喝了两遍,里面由远及近传来回应。 “爸爸妈妈出去吃酒席啦,只有我在呢!”待在房间内看电视的项鸿玉听到熟悉的声音,噔噔噔跑过来,忙不迭地给她开门,“奶奶好……” 伴随着木门缓缓打开,一截水蓝色裙摆翩翩浮现眼前,顺着阳光透进来的方向看去,印刻在他眼眸中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女孩。 “阿笙妹妹!”事发突然又思念已久,竟在对上眼的那刻将激动脱口而出。静下来的那几秒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男孩后知后觉捂住嘴,挡不住烧红的耳根。 外婆倒是喜悦得紧,春风一样笑开,推了推身边小孩,催促她的回复。 荣笙倒是没想到还真有人能记得她,大眼睛眨啊眨,呆愣愣地吐出一句“玉儿哥哥好”。 嗓音糯糯的,娇滴滴,甜到人的心窝窝里。 有外婆牵线,他俩又玩到一起去了,剩下的假期他们天天腻在一起。项鸿玉是想黏着她,荣笙是怕外婆把她推到更陌生的人那里去,还不如和他待着的好。 3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村里没有中学,最近也得去县城。项鸿玉心里的小九九是想和荣笙一起上学的,可他比女孩大叁岁,正好一个槛,他们注定当不成校友。 而且荣笙是在省城读书,他也去不了。 十二岁,他上初一,家里添了宝宝,软乎乎的一小团,是他的妹妹。 他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家人,也很喜欢她。 再过叁年,荣笙也上了初中,能和他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她在大城市里有更多更合得来的朋友,假期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清明和春节,其余时间鲜少回乡。 他也过着寄宿生活,若是走读,县城家里来回跑,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还不如住校的好。 后来升上高中,各个角落都能被划分出男女之别。他和男孩们坐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淫词浪调,就算自己不参与,被围在中央,两只耳朵也饱受沧桑。 他了解了何为“性”。 其实初中就有同学提起过这档子事,而且更皮更明目张胆,但到底涉世未深,了解得少,口嗨也没嗨到点上去,说起黄段子来不痛不痒,哪像高中生,都能亲自下场实践了。 男女性事,浮艳绮靡。可聚众在宿舍里看盗摄黄片的少年人只知道再丑的男人都会有丰乳肥臀的好妹妹臣服于他伶仃胯下,像条母狗一样毫无羞耻心地张开花白大腿,硬憋出来的淫叫怎么听怎么刺耳。 项鸿玉不喜欢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与他的向往差之甚远,干脆带着耳塞,将被子蒙过头顶,陷入睡眠。 虽然他出自本心的抗拒这些黄暴产物,但不可否认的事,他确确实实受到了影响。 十六岁的某一天,被闹钟叫醒的项鸿玉显然还没完全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里交织着粉与紫的梦幻色彩,渲染成隐晦的情色氛围。混合着男女压抑、柔媚的喘息,躺倒的男人赤裸着身躯,有一袭轻盈的纯白裙角贴着他的腰胯上下起伏。 悠缓地深入,缄默地退出。隐忍的吐纳间汗珠跟随肌理的节奏滚动,没入诱人的沟壑。 水乳交融。 她是脱壳欲飞的蝶,被他用情欲的网构陷缠粘。 晶莹的线、剔透的水,她被他拽入不可测的潭底,在揉碎的麝香里,越陷越深。 他们是水波中荡漾的月光,被摇曳的微风浸入湖面浮沉,藕断丝连的割裂成碎片,又温柔地融合。抱作一团迷离暖意,纠缠未曾分离。 视野是朦胧的月日,在光辉与暗淡中窥见旖旎颜色。欲念与爱慕,描摹出身姿的隐约玲珑。 蹂躏得娇花憔悴,颠簸里卷起温柔风浪。泪痕缠绵情意难绝,娇吟破碎哭腔婉转。雾里看花,思念相洽,欲海消长。他不放手,直至肉体衰朽…… 男孩沉溺此番美景,竟不肯相信,没有她的光阴才是现实。 身下床单濡湿一片,深色斑驳干涸,嘲笑他的不自知。 青春期的男孩,年龄性激素旺盛分泌。他的性发育逐渐成熟,却没有过实质性生活、合理的性释放。精满自溢,他不得不学着同期男生自我手淫,才能缓解晨起的荒唐。 其他人自渎或许只是为了体验高潮带来的兴奋愉悦,呼吸急促、血压升高,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满足了自己当下的欲望便已足够。 但项鸿玉和他们又不大相同,他心海里有特定的自慰对象。想象着女孩如画的模样,他便能达到和射精高潮殊途同归的结局。 刺激他勃起的不是外界的摩擦,而是记忆中她的容姿。 他在学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荣笙。 是他们学校组织的才艺比赛。 荣笙有个好朋友,之前一起读书的,后来朋友的爸爸被调岗,女儿便跟着转了学,来到这小县城里继续学业。 那女孩自小学习舞蹈,时逢县里举办校园才艺大赛,每个班都要上报节目,然后优中选优,推第一名出去比赛。班主任夸她捧她,明里暗里都是要她拿奖,女孩听了进去,也想一举夺魁。 但独舞单调,校领导自然不会让这种节目出去参赛,不热闹,于是她便找了外援,是舞蹈班里最为出色的女同学。 也是她的朋友。 就是荣笙。 荣笙人长得好看,身段又美,浓烈的舞台妆盖不住她优越的轮廓。静时娉婷,舞时婀娜,一颦一蹙可倾城,一嗔一笑亦销魂。 腰软腿长,轻纱缥缈间泛起她的皎白,勾魂夺魄。 项鸿玉坐在观众席中间,望着屏幕上不太清晰的画面,一眼就认出了她。 心紧着,连呼吸都屏住。 生怕不平稳的气息会破坏掉独属于她的静谧美好。 视线追随她端庄地谢幕,矜持地下台,主持人串场话术激昂响起,他才恍然回神。 怅然若失。 他不是没想过她会来找他。 可那是最没可能的奢望,刚燃起一点苗头,就被自己掐碎了火折子。 但她确实是朝他走来了。 卸过妆、换下舞裙的女孩宛如出水芙蓉,精致秀丽,步步生莲,目不斜视地朝他走来。 长大后的荣笙那双眼睛越发冷清,幽婉孤毅,和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好似那不可采摘的天山雪莲。 然而她本人其实并不高傲。 她找他,是为了妈妈叮嘱过的事。 4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妈妈开车送她来朋友的学校助演,都商量好了,演出结束后趁学校放小长假,带上她的小伙伴一起去省城里玩几天,假期结束了再把朋友送回县里。一开始都很顺利,直到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不靠谱的妈灵光一现,拍着脑袋说:“还记得玉儿哥哥不?他也在那所学校,干脆把他也捎上呗,又不是没位子。” 荣笙想起那个记忆中的男孩,皱了皱眉:“他不用回家吗?” “我听你外婆说,若非寒暑假,他不回老家的,因为往返不方便,又耗时,就只在寝室里待着。” “同学都走光了,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 说干就干,荣笙来不及阻拦,妈妈就风风火火地朝男孩家人拨去了电话。 得到了项鸿玉妈妈的批准后,女人朝一脸无奈的荣笙嘿嘿一笑。 “都说好了,来咱家玩。学校里面太拥堵,车子开不进去,你演完了带他们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荣笙还是不放心:“你和他说好,说好了我再去找他,免得他记不起我,好尴尬。” “人的忘性哪有那么大?”妈妈娇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机,说刚刚他妈把鸿玉的号码告诉她了,她马上就打电话告知他。 “还不进去啊你?要是误了比赛,看你怎么办!”女人赶她走,荣笙心里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比赛在即还要妆发,只能先将困惑搁浅,着眼于当下。 真实的情况是,妈妈只通知了他的家人,并没有通知到他本人。 因为项鸿玉那部从爸爸手上换下来的老旧手机上个月彻底寿终正寝了,她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上他。 但那又如何,她安排得挺好的,出不了什么岔子。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耸耸肩,浑不在意地想。 项鸿玉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他要和她一起回家的通知。 因此当女孩走过来,要他收拾收拾跟她走的时候,心下一片茫然。 荣笙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咬咬牙,明白自己又被妈妈忽悠了。 她有些羞愤,但面上不显,挣扎了好一阵儿,才敢再度开口询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笙妹妹!”男孩下意识的答,和当年开门时脱口而出的样子如出一辙。 喊都喊出来了,还捂嘴干什么?又不是没听见。 荣笙不能理解。 既然他还记得她,那情况就不算太糟糕。荣笙简短地将前因后果向他解释了一遍,见他似懂非懂地点头,干脆直截了当下了命令:“去收拾行李,然后跟我走,我们一起回去。” 然后他就跟她走了。 他和她朝夕相处了将近六天,休息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坐在同一套沙发上看电视。早起会说早安,夜里互道晚安。 仿佛活在梦里。 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假期结束,他离开那个地方,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又开始做梦。 他分明记得,她说过要嫁给他的。 在欲望彻底迸发后,归于沉寂的那段余韵里,她软软倒下,贴住他的身体,锦缎一样柔顺的乌丝在他胸口处蓬散开来。酥麻滑腻,和着她缱绻的嗓,漫不经心地勾引,如同她的人一样销魂入骨。 他独自度过与她的春宵,每一场艳事过后,落幕结尾必然是一句——“好啊,我嫁你。” 有段时间做梦做得太频繁,白日里都恍惚,真觉得那一切都是基于现实发生过的情节。他不觉得那是梦,执拗地认为那就是现实。站在原地向着她的方向翘首以盼,期望她能回头。 …… 虽然见不到荣笙,但凭心而论,他的家庭美满和谐,还是很幸福的。 变故发生在高考那一年,在外打拼的爸爸下班路上遭遇车祸,虽然被判做工伤,但人精老板忽悠他们处于悲痛中,又不懂相关律法的母子,补偿很少。甚至因为撞人的是个钱权勾结下的富二代,所谓的牢狱之灾都没有,扔给他们几万块,草草了事。 恶人在法外逍遥,受害者可怜的家人们不通世故,抱着男人沉甸甸的骨灰盒和用黑色塑料袋层层包裹起来的八万块一路哭着回乡。 项鸿玉读完高中就不能继续升学了,因为疲惫瘦弱的母亲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儿要养活。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必须迅速长成大人,担起她们的一片天来。 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为别人的工厂打工,因为假期少、路费贵、要赚钱,所以他过年都不回家。 可是既要带孩子,又要下地干农活的妈妈分身乏术,她太累了,脚一滑,摔进田埂里,天色又晚,她叫不来人,天亮了才被村民发现,急急忙忙开着叁蹦子送去县里诊治。 最后腿是保住了,但落了瘸,而且那几天夜晚特别冷,她半个身子泡在污水里,受了寒,身体愈发虚弱,再也养不回来。 项鸿玉不敢离家了。 他待在家乡里,伺候母亲养育妹妹。没学过正经的经商知识,便拿着打工时存下来的一些钱,一点点摸索着实践。 他头脑算得上灵活,运气也好,生意还真被他做起来了,甚至可以供给妹妹学习那些烧钱的小专业。 家里的日子总算有了起色,物质基础好起来,趟过了波荡起伏的人生坎坷后终于有了空闲,感情状态就被人挂在嘴上念啊念。 不管是妈妈,还是邻居,甚至是那个还不懂得春心萌动为何物的小妹妹,都在催他快谈个朋友。 二十八了,别说家没成,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实在是不像话。 每次遇到这方面的问候,他就露出个憨厚老实的笑,打着哈哈混过去。 大家只以为他一心扑在共同经历过太多苦难的家人身上,不愿去想情爱,却不知道,在他心底,藏有一个爱人。 持久的、疯狂的、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爱欲。 他把隐秘的心事藏起来,将明暗交织的深情碎片整合成只有自己能翻阅的秘密簿,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卑鄙的渴求。 5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他以为自己不会如愿,大不了就这么赤条条一个人混过这辈子,却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才将妹妹接回来,刚替她铺好床褥收拾完房间预备出门看看田里的庄稼,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玉儿啊玉儿!”老太太腿脚还很利索,但也不敢真的奔跑,见他要出门,小而急促的步子迈得更快,一边追一边喊。 他闻声回头,向她问好。 “奶奶好,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迎上去帮忙搀她,怕老太太耳朵不好,还体贴地弯下腰凑近去问。 “有的有的,有事要和你说说。”不知想起了什么,老太太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老人的掌心干燥温暖,轻拍他的手背,予人慰藉。 “玉儿今年二十八了吧?找对象没有啊?” “是的,奶奶。”面对这种问题,年近叁十的项鸿玉表面上再怎么装不在意,心里还是会觉得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谈朋友,还不……” 老太太大喜,未等人说完,就眉开眼笑地打断了他的话音:“哎呀哎呀,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我家孙女,就你阿笙妹妹,还记得不?都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连男人手都没牵过,把她交给外人我不放心,你俩小时候玩得多好啊,我看配得很!要不干脆组在一起过日子算了?” 怕他不愿意,还连连夸她漂亮懂事又听话,一定能当好媳妇。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叽里呱啦把荣笙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要是给那脸皮薄的主人公听见了,指定又要朝她羞恼地皱眉头了。 被点了一场鸳鸯谱的男人显然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也太不真实了,项鸿玉痴愣地怔住,说不出话,也迈不开腿。 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怕自己一动,梦就醒了。 男人棱角刚毅、五官端正,深邃眉宇间透露着成熟,哪怕他只是在发呆,外人看了也会误以为他在做极深刻的思考。 玉儿也是走出过山村、开过厂、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孙女儿漂亮是漂亮,可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又不似那些大方外向的女人懂得如何肆意展露自己的美。灵气是有的,可她太冷太平静,在这浮躁喧哗的世界里,淡得像杯放凉了的白开水,清丽得晶莹剔透,宛如夜幕中不破不灭的星子,静静地闪着并不璀璨的光,不与世人作叨扰。 大家都喜欢火一样燃烧、花一样盛放的姑娘,她们绚丽多姿、活泼生动,可荣笙是寡凉的湖面,劲风吹过,她伴随着律动象征性晃一晃,很快又聚成一片无澜的绸、无瑕的翡,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那块塘,不满溢也不下落,掷了石头进去也只会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又将伤痛默默包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说得好听,她叫清冷,不好听,那就是无聊。 外婆想起女孩秀眉清目淡淡遥望过来的模样,无机质的瞳孔藏着山川湖海。眼睛不会说话,却好似把人心都看透。将这世俗厌弃,无言相对,沉默着收回去,然后静静独处。 老人叹了一口气,女孩妈妈离世的那天,她没有大吵大哭过。一身庄重黑衣,裹紧了她素白清隽的身体,黑压压的像乌云一样沉下来,压在她削薄肩膀。 天没有落雨,她也不会哭。这假意的平静不知能维持到何时,猝不及防换来惊天动地的雷电交响。 她的心事都收着,藏起来,无从袒露无处疏解,迟早要坏掉。 “不能在一起也罢,就当是为了我这老婆子,你去陪陪她。小姑娘一个人住着,周围也没人能帮扶,我总担心会出事。”老太太看着他,目光诚恳,微微松弛的眼皮随着蹙起的眉头耷拉下来,好似在求助,“可以吗?” 项鸿玉没能拒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荣笙那边也收到了通知,外婆先斩后奏已经求过了外人,逼得她不得不点头。 老人家告诉她,也不是急着非要她俩在一起,就是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实在相看不来,家里多一个男人也安全些,像她这种独居女性,活着真是险象环生,想着那些惨绝人寰的社会新闻,她觉都睡不好了。 她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荣笙之前确实被变态尾随过,要不是电梯来得及时,她先躲了进去,清白不清白的,说不定命都没了。当时她吓坏了,丢了一贯以来的自持,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直接滑倒在地上,给妈妈打电话时整个人都在抖。接通时外婆正好在旁边,听她哭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直接飞到她身边去把她抱怀里护起来。 她可就这么一个乖孙女,简直当宝贝眼珠子来宠。要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至今仍心有余悸。 荣笙说什么都缓解不了老人的忧虑,只得先应允下来,说自己会帮他把房间整理好的。 荣笙平时要上课,原定的时间是周末,空闲的日子好替他的到来接风洗尘。但项鸿玉等不及,直接订了第二天的票,怕耽误她工作,也不让她来接,说自己找路就好。 拗不过,只好换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自由午休时间,他那时到省城,她还能接接他。 项鸿玉肯定是不想麻烦她的,可他太想她了,非常想见她,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然后就到了现在。 6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他乖乖站在荣笙指定的地点等她,心无旁骛的,连过路人的指点都不在意了。 抬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好快。想到马上就能见面甚至一起生活,他不禁弯了眼睛笑起来,连久别重逢的紧张焦虑都被抛在即将相见的喜悦和期待之后了。 荣笙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会认不出他来,但男人身材高大身段笔挺,面容也出众俊俏。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小臂中间,露出健康均匀的小麦肤色。 个高腿长,肩膀宽阔。实干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结实优美,站在最下层的台阶中央,像一堵坚硬的城墙。 细碎的短发遮不住他那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男人静静直立,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神情专注。 荣笙从车上下来,犹豫着如何近前去迎接他。 纠结之际,男人的视线竟投注了过来。发现她的身影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和他外形带给人的第一观感不太一样。宛若一池子被清风拂过泛起涟漪的水,澄澈又温柔。淡淡的,合乎情止乎礼,友好又不缺乏笑意。 荣笙的戒备心被他这么一搅和,松懈不少,勾起嘴角回给他一个淡雅的微笑,朝他走过去。 “路上还适应吗?会不会累?”荣笙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搜肠刮肚地回想以往长辈是如何接待来做客的朋友的。 项鸿玉对她的关心很是受宠若惊,感觉脸都要红了,连忙偏过头往后备箱里塞行李,躲过她那双明澈的眼睛。 “不累不累,倒是耽误了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不耽误,把你接到家才是正事。”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随声附和而已,让他放宽心,别把这点小事记在心上。可她言语太过自然流畅,听进男人耳朵里,就好似熟稔夫妻的寻常对话。 整个身子都在发热,连带着手脚也不利索了,扣安全带的时候,对了好久才插进去。 荣笙话少,项鸿玉又紧张,乡亲里混得如鱼得水的那张嘴也失了用途,不咸不谈的主动提起两个话头,来回交流几句,便如投进水里的石头,温吞地砸起一点水花,而后销声敛迹。 一路无话。 荣笙车开的平稳,路也通畅。没遇到颠簸拥堵,匀速安稳地驶入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女孩子手劲小,她也没法跟他客气帮忙搬行李,只能拿了他的背包,让他提袋子顺手一点。 男士双肩包体积大,抱起来也沉甸甸的,项鸿玉怎么好意思让她拿?口头争不过,也不敢上手抢,真快急了。 “还好,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东西还是搬得动的。”荣笙抱着背包颠了颠,歪了身子从它背后探出头来,半开玩笑的说,“不过再重个几斤就得你自己来了。” 见他已经将袋子提了出来也盖好了后备箱,荣笙朝前方昂了昂下巴,示意电梯就在那里,然后就先迈开步子,免得他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项鸿玉举重若轻地拎起编织袋,步伐沉稳矫健的跟上。 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他也不说停下来休息会儿,而是征询过后直接去了客房。 铺床。 他带的私人物品其实很少,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也不好意思令她破费,对比过尺寸后,干脆把自己的床褥被子全搬来了。 荣笙当他不好意思用女人的东西,拉扯了两回,争不过,便随他去了。 午休时间还有剩,她要赶着把冰箱里的饭菜热起来,免得饿着他。 荣笙平常不做饭,工作日尤为怠惰。下点面或是叫餐外卖便草草了事,但人家初来乍到,她不陪着,还放任远道而来的客人饿着肚子吃外卖也太不像话了。于是提前订了菜,昨天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做完了看起来卖相不错的四菜一汤,应该不算太失礼。 项鸿玉推开门一看,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阳光和着微风从未被帘布遮掩的窗子里投射进来,被饲养在外的盆栽枝叶剪裁成稀碎的光斑,打在木地板上,明亮又温馨。 空气中浮动着并不馥郁的檀香味,应该是从墙柜上那瓶用了小半的香薰里散发出来的。木质香醇厚内敛,细嗅还有青绿的奶味,沉静温和,倒是很合她。 项鸿玉一边仔细地铺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直到收尾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饭菜的香气。 本来没觉得饿,被这味道一勾,五脏庙反倒开始闹脾气了。 他也好奇,放好枕头,便循着味走了出去。 岩板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菜肴,扎着温婉发髻的漂亮女人正在把洗净的碗筷从厨房往外端,这种平常日子里一半烟火一半清欢的岁月静好人生之态,让他不禁恍惚。 荣笙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站着,盯着餐桌游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连连主动开口唤他过来坐下吃饭。 透过缓缓升腾的飘渺雾气,他越过朦胧窥清她眉眼。记忆里一向淡漠的容颜弯起笑意,像藏在雾霭盘旋后的远山轻水,袅袅清幽撩人面。 她真的很美,一如梦时,宛若当年。 因为太美,总觉得与她对视都是亵渎。正大光明遥遥相望,却好似窝藏在阴暗角落,偷窥她的清妍容姿。 他有些无可适从。 下午还要去培训机构上课,时间有点赶,荣笙没空跟他迂回客气,拉开身旁的椅子又催了他一声,自己也坐下来。 项鸿玉终于反应过来,收回了乱飘的心绪,疾步走过去。 荣笙本来就不爱说话,进餐时尤为沉默。一顿饭下来除了寥寥两句对话,再无其他。 …… “我还有工作,大概五六点再回来,你自便吧。”荣笙关上冰箱门,看向拦不住非要站出来擦桌子的高大男人,语气平和。 项鸿玉手里动作停顿一下,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自然的浅笑。 “好,你忙你的,我等你回来……”他顺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咽下最后的气口,戛然而止的话音令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荣笙看他手忙脚乱地捂住嘴,眼神慌乱不敢落到实处,耳朵都红透了的模样,觉得这人习惯性的小动作还真是从来没变过。 7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提过放置一旁的挎包,用离去的背影先行撕开这令人窒息的无形膜布,打破僵局。 “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再见。”女人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侧身朝他打了声招呼,得到对方忙不迭的应和后,合上门,离开了这里。 目送对方离去的项鸿玉在荣笙走了好一会儿后才迟钝地卸了力气。绷紧的心神令他疲惫,他的身体松懈下来,精神却愈发惆怅。 他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手肘撑着桌捂住脸,哀怨地叹出长长一口气,愁容满面。 唉,全搞砸了…… …… 最近省市里弄了个文艺比赛,面向全市各大中学的。舞蹈作为其中一大类自然备受重视,荣笙也因此变得忙碌起来。 她的本职工作是在舞蹈培训机构当老师。因为面向的是中小学生,所以排课一般在周末和节假日,这算是受人之托接的私活,因为这种比赛还是更偏老派,她这种跳古典舞的在这时就尤为抢手。 荣笙讨厌麻烦,不喜欢考试。家里人对她这方面很宽松,跳舞只当爱好来培养,也不催她去参加大大小小各种比赛。因而她虽然舞蹈水平一直是同届学子里最出众的,却没得过什么奖项。 荣笙身上披的光环少,就像一颗被埋在沙子里的珍珠,光芒被遮掩,没人能发现。但她自身也不喜功利,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倒也算清闲自在。 本来这活轮不到她的,毕竟不出名。 但有个参赛选手的家长的小女儿是她带过的学生,天天耳濡目染她笙笙老师的好,孩子的进步也确实大,最主要的是那位家长看过荣笙跳舞,被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般的舞姿惊艳,那流水一般自然的表达亦是直接把她美哭了,于是非常积极的向学校推荐了她当指导老师。 校领导看了她的舞蹈录像,被她高超的技巧和传达的故事感所打动,全身心沉浸在她表达的情绪里。所谓最高级的作品就是直击灵魂的作品,荣笙用肢体、眼神、情感,配合音乐构成了无与伦比的美,促使那些领导痛痛快快、一拍即合地下了决定。 这事说轻松也不轻松,钱也给的不多,但妈妈离世后她总觉得日子有些空虚,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心事重重的感觉令她很烦闷,便接了这活充盈充盈自己,觉得忙起来就没空伤心了。 新学的舞步孩子们还不熟练,荣笙要他们自主练习,过会儿再上来检查。关系再好也是老师,怕待在同一空间内他们放不开,便干脆下了楼,去外面透透气。 她先去便利店买了一袋子糖果,孩子们为了效果好看都在节食,怕他们高强度的训练下会低血糖,所以先准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教室窗户,荣笙叹了一口气。 她一个人待惯了,叁点一线的独居生活里突然加入一个算不上很熟识的男人肯定会不太习惯。正在为怎么和他相处苦恼呢,旁边就悄悄地挪过来一个人,把毫无察觉的她吓了一跳。 “笙笙啊,愁眉苦脸的干嘛呢?”长相英气的女人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摁灭扔掉,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勾起唇调笑道。 荣笙像受惊的小猫,耸着肩颤了一下。见是认识的人,很快又平复过来,露出一个娇娇俏俏的笑。 “别吓我啊阿予。” “哪有故意吓你,这不是看你游神,关心关心打声招呼嘛。”宋玟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勾肩搭背地靠在对方身上,低下脑袋盯她手里的袋子。 “买这么多糖啊?” “吃吗?”荣笙一边问一边打开袋子供她挑选,想起了什么,歪了歪头好奇问道,“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 正兴奋挑着糖果的宋玟予身形一顿,敷衍解释后情绪明显没开始时高昂了。 “就……有点烦心事,这阵子过了就不会吸了,没瘾的。” 她从袋子里抽出一根菠萝味的棒棒糖,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大咧咧笑着说:“吃了你的糖就不需要抽烟啦!” 嘴甜的她得了一个美人娇嗔的笑。 刚想转移话题和朋友多聊会儿,余光不小心扫过一处,吓得宋玟予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敛,脚尖一转就预备着要逃跑了。 “妈的,这人怎么追到这来了?”她目测了一下距离自家乐器行的距离,准备拿出少时短跑测验的劲儿来遁逃。 刚要迈开步子准备开溜,只听身后一高亢男音扯着嗓子喊她:“姓宋的,你还敢跑?!” 被现场抓包的宋玟予生出一层冷汗,不敢往前也不敢回头,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像被施了咒似的不动了。 荣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颀长,高挑秀雅的男人正急冲冲向这边跑来。 “好你个宋玟予,把老子上了就跑,你他妈知道我第二天坐练习室那木地板上有多疼吗?那地板多硬啊,比你心还硬!”纤细笔挺的男人追到女人身边,扬起巴掌就往她身上落,全力发泄着自己内心的委屈和不满,以至于精致俊美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哎呦!哎呦!别打了别打了!你不知道你是断掌吗?疼死了疼死了!”因为理亏,被打了也不敢逃。宋玟予只能弓起背龇牙咧嘴地受着,在掌风中闭着眼盲抓他的腕,让他停手。 “疼?有我疼?再疼你也得受着!”男人嘴上不饶人,手下却卸了力,到底没真舍得让她痛,象征性又拍了她几下,便站在一旁抱着臂甩脸色生气去了。 荣笙盯着这人,眨巴眨巴眼睛。 这好像是那个很有名的青年舞蹈家吧?也是跳古典舞的,名字叫程麒。年纪不大,但拿过的金奖两只手数都数不过来,还是歌舞剧院最年轻的男首席。最近好像被邀请参加了一个综艺向的音乐竞演类节目,因为外表和能力太过出众,又斩获了圈外一大波迷妹。 节目还没结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荣笙看着男人一身V领真丝白衬衣,黑色垂感直筒西裤,明明是禁欲系的穿搭,却因为如瓷美肌和修长高挑的身材显得冷傲孤清又色气充盈。 再配上那张堂堂美人相貌,真是气质出尘。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大抵就是如此吧。 荣笙正在心里默默感叹他比电视上还要清雅惑人时,当街的嘈杂争吵把她拉回了现实。 8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程麒的嗓音不算低沉,但胜在清澈干净,像泉水悦耳,琉璃清脆。这会儿可能是被逼急了,清朗的男声都变得有些尖利起来。 “你跑,跑啊!我看你能躲到哪儿去!老子的清白之身是那么好拿的吗?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都得给你抓回来!”程麒恶狠狠地朝她瞪眼,许是不解气,又揪了她耳朵一把,软乎乎的倒是好捏,“用完就扔,你当我是卫生纸啊你!我看你再去哪儿找我这么好操的男人!” “我哪有跑啦?!”宋玟予不肯承认自己的渣女行为,捂着耳朵咬牙辩解,“我交了房租的,不能不开店啊!你知道咱们平民老百姓钱多难挣吗?少开一天那就是血亏!血亏啊宝贝!” “我还没几天房租重要?”程麒见她耳朵都充血发红了,也没舍得继续折腾她,松了手,一甩头又傲娇起来。 “你那不是第二天还要录节目吗?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干脆就先……”宋玟予心虚地瞟了他脸色一眼,把嘴里的话咽回去,重新开口,“我要是真想骗你玩一夜情,也不会把真实地址告诉你是不是?”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自己这颜控色批属性什么时间能改一改?这男人在床上用身体一勾就把她迷得找不着北了,跟筛豆子似的把信息全跟他抖落出来,自报家门就差没上交身份证号了。 说到身体……妈的他今天故意这么穿的吧?那锁骨漂亮的、小腰细的、屁股翘的、腿长的……连脚踝都诱人,真是把她的性癖拿捏得死死的。 再看一眼就要很不礼貌的流口水了…… 这倒是没骗人。 程麒点点头,勉强信任她的真诚。 “行了,别在大街上吵,你个公众人物影响也不好。”宋玟予最终还是没忍住,握着拳伸出手臂拢住他的后腰,带他往店子的方向走,“回去慢慢说,我都依你。” “算你识趣。”程麒被她这句话哄高兴了,昂起下巴高傲得像只孔雀,身体却往她的方向靠,黏糊糊的就差没直接倚她肩上了。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宋玟予也没傻到直接把他推开,朝荣笙露出一个歉疚的笑,说自己就先走了。 还没从冲击力缓过神来的荣笙木讷地点点头,算作跟她告别。 “你腰伤好了吗?” “怎么?怕我没法自己动?” “说什么屁话呢你?我这是在关心你,你听不懂吗?” “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还说不看我的节目。连我腰伤了都知道,不会把会员都开了吧?” “……” “你还真开了啊?还说不喜欢我,铁公鸡为了我连会员都舍得充,这不是爱是什么?” “这网站上有好多好看的视频呢!才不是为了你!” “有本事就让我查查你的历史记录啊,让我猜猜看,不会全是我参加过的节目吧……” “……” “你又不说话了,不会又让我猜中了吧?诶,你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笑屁笑?哎呀你别凑过来!不许亲我!不许!不……” …… 荣笙看他们打闹的背影,把那些桃色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脸也不知不觉红了。 等她抬起步子回程路过乐器行的铺子时,发现不仅店门关了,帘子都拉下来了。 鬼使神差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又听见一阵响。 宋玟予一边拉帘子开门,一边不耐烦地面朝里面回怼:“别催别催,我这就去买不行吗我的祖宗!” 然后一转头就对上了在店门口站着的荣笙。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偏偏里面那位是个不安分的主,气上头了控制不住嗓门,阴阳怪气地朝她喊:“你用鼓棒玩我我都没说什么呢,叫你搞个避孕套套着还不乐意了?我不比你那木棒子金贵?” “你别说了!我去买就是,能不能安静会儿?”宋玟予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荣笙这样的乖宝宝开黄腔,都快急冒烟了,连连让他闭嘴。 可男人显然不懂她的急张拘诸,摸了摸手里的鼓棒,又开始提要求:“你别害羞,买最小号的,不然皱起来会刮疼我。” “我给你塞叁根行不行啊!”宋玟予显然是没辙了,破罐子破摔吼了一句,“撑不死你!” “老子才刚破处几天啊你敢这么玩我?真当我和你之前玩过的那些男人一样,屁眼大得什么都吞的下?” “啊啊啊啊程麒你疯了!?”不知道他疯没疯,反正她快疯了,也管不上外面的荣笙了,气急败坏把帘子一拉,门一关,隔绝外界的视线就开始吵吵。 “你干嘛又回来?” “不买了不买了!” “你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你怎么好意思……” “我用手,用手伺候你好吧?你别说话了!这里不隔音,咱们去里面成吗?” “那你抱我去。” “你他妈别给我得寸进尺……” “哎呦你别咬我!轻点,别给我留印子,我过两天还要回去录节目呢……” …… 荣笙的世界观被彻底重塑了。 连上楼时脚步都是飘忽的,扶着墙走才不至于摔了。 “宋玟予干程麒”这句话的主谓宾在她反复咀嚼过他们的对话后,确认无误。 也不是被动句。 荣笙捂着烧红的脸,有些羞。 心跳隐隐有些加速。 原来男人和女人还能这样玩啊? 好奇特,但……好像也挺合适的? …… 一码事归一码事,荣笙上课还是很认真的。耐心教导了每一个同学,抠了大动作又抠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时间。 这些中学生课业忙,也就周叁下午拿音体美充公跑来排练,再不就是平常上完课了又赶来加夜班,练舞的同时又要兼顾学业,孩子们也累,荣笙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带好他们,别拖堂,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因为是机构负责交接的,小学暑假放的早,给她安排了周一到周五的上午班,其余时间甚至周末都需要带比赛队伍,只有周日下午那群学生要提前去学校报道,她这才有半天空闲。 和同学们一一挥手告别后,荣笙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她家离机构不远,也没开车来,打算走路回去,拖个十几二十分钟的,顺便想想法子怎么面对家里那位。 9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又遇到了宋玟予。 再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奇心作祟,令她不自觉朝女人走过去。 宋玟予的家就在店子里面。她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此刻正蹲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抽烟。 齐肩长发半干,晚霞残红,吹出的风都带着暖意。 荣笙站在不远处,看她身上衣衫单薄,看她手指纤细苍白,看她眼神慵懒风情,看她嘴角无喜无悲。 看她乘风起,又迎风灭。 手中夹着的细长烟草是被她捻成灰烬的思绪,烟圈被沉默地悠缓吐出,在半空中飘动又流逝,和静默的她一样,思潮如涌,在尼古丁的香气里麻醉沉迷,守着星火,寂寞地燃。 她确实很适合这模样。颓圮里带着烟灰般的落寞,配上她那张浓可美艳,淡可撩人的清冷攻气的脸,气质是性感里糅杂着厌世气息,有种艳丽的花朵开到荼靡之时,欲将破败凋零前怒放的恣意美感。 荣笙就默默站在一旁看她,也不出声打搅,直到对方意识到烟快燃尽,把那烟蒂往玻璃缸里摁灭时不经意抬头望到她,双方才对上视线。 “怎么站那儿?快过来。”宋玟予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把身旁的烟灰缸推远一点。 荣笙点点头,向她走去。 “你一个人?”荣笙掖着裙摆挨着她坐下,随口一问,“程麒呢?” “那家伙太能闹腾,好不容易等他睡着才得了空闲,我出来透透气。”宋玟予捂着后脖颈正了正筋骨,又冲她挑眉,“你认识他?” “他最近挺出名的。” “是啊,挺出名的,连你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宋玟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里面含着什么情绪,总之不会太高兴。 荣笙有点好奇他俩之间的关系。一个是曾经红极一时的乐队女鼓手,一个是现今炙手可热的舞坛男明星。一个早已离队,一个正当好时,两个人到底怎么搅到一起去的? 宋玟予鲜少见她八卦的样子,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风花雪月,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做了一件在圈里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塌地基的事。” “我把我粉丝睡了。” 说到这儿,宋玟予下意识地想往外掏烟,后又意识到荣笙在这,复把烟盒重新装进口袋。 “我俩属于偶遇。当时他刚接下这台爆火的节目,还没开始录制,没几个人认识他,我当然也不认识。路上遇到了,他甩开经纪人,一个劲儿的往我这早已过气的老女人身上贴,说我是他喜欢了好久的偶像,只是他迷上的时候我已经退队了,他没机会亲眼看我的演出,好可惜什么的。” “我就看他长的好看,没舍得直截了当把他赶走,结果就被赖上了。” “我去外地旅游也就个七八天,时间到了就得走。期间我没对他做过什么很亲密的举动,本来对男人就没什么兴趣。再说他和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怎么可能真耽误他,提前一天就让他走了。” “他不愿意,赖在我标准间的床上,还脱光了来勾引我。” “我当时也是有些气,就想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他有病吧?赶都赶不走还想和我上床,我和他什么关系啊他就敢对我赤身裸体的?” 说到此处,宋玟予开始手舞足蹈比划起来。英气的眉毛挤作一团,拍着大腿,龇牙咧嘴直叹后悔。 想起那时的情景,女人下意识抹了下嘴巴。还好,这会忍住了没流口水。于是嗤笑一声,不禁自嘲起来。 “当下也是没控制住脾气,就想着要他好看,于是就……” “嗯……虽然一开始主要是为了欺负他让他长长记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体确实很有资本。虽然和他想象中的体位不一样,但我跑的快,趁他睡着就溜了,没让他骂着我。” “经此一役,我还是长了点记性,以后玩票不要玩着玩着把自己玩进去了。” 宋玟予挥手指了指背后的店门,苦笑道:“瞧,头脑发热,把家庭住址都告诉他了。” “后来他忙着录节目,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找我算账,没想到……”宋玟予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就这样。” 荣笙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玟予也不需要什么观后感,撑着胳膊往后一仰,沉默地看天。 然后就等来了一张美颜暴击。 程麒半梦半醒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恍惚了一阵,又猛然惊醒,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屋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提心吊胆、委屈巴巴含着一泡泪去拉帘布,透过玻璃门看见坐在外面的女人,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推开门走出来,站在她身后,弯下腰和她对视。 吓得宋玟予差点没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荣笙被身旁的动静惊到,转头一看,发现一个正穿着并不合身的黑色宽背心,真空赤脚站立的男人。 休闲短裤也不合身,男人的臀围比宋玟予大,个子也比她高,套在他身上就像故意在卖弄色情。好在他腰细,不然换了其他人,就算有抽绳也套不上。 他的皮肤白,裸露部位的红痕尤为明显。遮不完全的大腿根部还有随着弯腰动作露出来的胸口风光各有一枚齿痕,和电视上仙子一般雅致清丽的样子不一样,褪去飘逸纱衣的他有种妖异的美。 荣笙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我以为你又跑了呢。”男人伸出胳膊从后面圈住她的脖子,往她颈窝一埋,小小声地嘟囔,“吓死我了……” 宋玟予对他的亲近还是很不适应,跟被针扎了似的,坐立不安,也不敢推开他,免得又要闹大。 荣笙也不好再当电灯泡,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刚一转身,发现路上有个男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跑。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认清的一瞬间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鸿玉!” 怕他听不见,又下了台阶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路上,朝他挥手:“你怎么过来了?” 奔跑中的男人也看见她了,焦急的神色有了松动,迈步的频率也放缓了。 10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我见你还没回来,怕你出事,就找过来了……”平时干活的强度可比跑个一千来米大多了。项鸿玉喘了两口气,呼吸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人生地不熟的,荣笙怕他一个人的时候有问题不好解决,干脆把住址和工作地点一起发给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举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多了。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上课习惯静音,忘记调回来了。你发了这么多信息还打了电话,我都没看见,真不好意思。”荣笙看着那几个未接来电和标注为数字“8”的红色气泡,实在是歉疚得很,看他汗都跑出来了,连忙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出来给他擦,“真是太抱歉了……” “没、没事……”项鸿玉哪里受的住这样亲密的接触,怕把她手弄脏,覆着脸上的面巾纸,磕磕绊绊地说自己来就好。 这回轮到宋玟予八卦了。 她拽了拽荣笙的裙摆,朝她挤眉弄眼,坏笑着揶揄:“这谁啊?你男人?” “啊?啊啊!不是不是……!”荣笙被问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生怕她误会,连连摆手否认。 她没看到视线一直缠在她身上的男人暗自握紧了拳。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荣笙怕再待下去,她这个朋友会口无遮拦的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于是伸出食指戳了戳项鸿玉的胳膊,抬起眸子看他,“咱们走吧?” 女人眼眸清亮,从他这个角度看,她脸更小,眼睛更大。目无余子,没有旁人,只看他,干净又纯粹。 两颗琉璃珠子光泽流动,像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不染世俗尘埃,动人心魄。 项鸿玉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连点头的动作都略显卡顿,像个不灵活的机器人,呆愣愣的,倒是有种木讷的可爱。 宋玟予笑弯了眼,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和他们挥手道别。目送他们走远,嘴里还喃喃感叹那人长得还真不错。 程麒立马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恼怒又憋屈地推了她一下,没收力,坐在台阶上的女人差点一个跟头倒栽在地。 “你干嘛啊?!”宋玟予惊魂未定,忙不迭稳住身形,扭头就朝他吼。 程麒还在闹别扭呢,本打算先发制人质问她怎么这么花心,结果反被倒打一耙挨了顿凶,泪花霎时就冒了出来。 他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宠着的,追他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他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放低了身段千里万里的送上门来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叫他怎么不委屈? 委屈的都想把这傻瓜头扭掉了! “诶诶……你别哭啊……”宋玟予见他瘪着嘴巴湿着眼睛瞪她,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站起身来,想哄,可对着他泪意朦胧的脸,甚是手足无措,“怎么突然就哭了?” “你别碰我!”程麒一把甩开她想凑上来替他抹眼泪的手,气呼呼地扭头用力蹭着眼睛,不准自己哭出来,“负心女!” “不是,我又怎么你了我的小祖宗?别乱扣我帽子行不?”这锅她背得实在怨呐。一没跑远二没赶他走,就算累断手让他爽得尿湿了床单都没嫌弃他,怎么就成了渣女了? “你就是!三心二意的。有我了你还馋人家锅里的,胃口还真大啊你!”想起那男人虎背蜂腰螳螂腿的样子他就来气,果然女人不管第几爱都喜欢那种样式的身材。怨愤地掐着自己一把细腰,上面还留有好些暧昧的吻痕,明明几小时前才说过最喜欢他这样的了,女人都是大骗子,床上的话不可信! “不是我就感叹一下他和我朋友挺配的,怎么就成我喜欢了?”宋玟予直喊冤,指着门要他进去,别光着个膀子在外面乱晃。 “真的不喜欢?”程麒将信将疑地又问了一遍,见她点头,傲娇地用鼻音发出一声哼,玉手一抬,姿态高贵得不得了。 毕竟才体会过一把芙蓉暖帐玉生烟的绝妙滋味,宋玟予心念吃人嘴短,这会儿只得把他当祖宗捧着,伏低做小捧起他那只翘起的洁白素手,跟恭送娘娘回宫般谦顺地将他送回房里。 …… 项鸿玉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收拾一番后又按着导航出门买了菜和生活用品。回来了系好围裙就开始准备,心心念念的就是让荣笙一回家就能吃上他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饭菜。想着那场景,他就止不住内心晃荡。笑着笑着一不留神就把买来的食材全处理了,阵仗堪比过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摆满了灶台的热菜,项鸿玉有些慌。 他的司马昭之心是不是太明显了…… 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剧集或是广告他一个画面都看不进去,两只眼睛一会儿盯着时钟,一会儿盯着门口,但凡听到一点儿楼道响动就控制不住地想站起来飞奔过去迎接,然而一次两次都是路过的错觉,令他失落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早已过了约定的时刻,如坐针毡等待着的男人想起老人家对自己提过的尾随荣笙的变态,越想越惊慌,再也无法忍耐,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见到女孩安好的站在他眼前,项鸿玉着实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晚饭我做好了……”男人不自在地揉了揉后颈,低头偷看她时总是下意识的将背脊微微佝偻,好似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后半句没说全,脸就热了起来。 好在荣笙没那么痴笨,懂他的意思,惊讶了一瞬,很快又像初绽的苞蕾,用清浅的笑容展露绝世芳华,红唇张合,柔柔道过谢。 项鸿玉看得呆了,好半天没舍得挪眼。好在荣笙走路目不斜视,没怎么注意到身旁热切的视线,未能察觉他的异常。 侥幸中又存有无法言喻的落寞,他捏了捏长着硬茧的食指,抿着唇,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11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荣笙平时食量很小,晚饭尤甚,所以当她看见玉盘珍馐铺设满桌的盛况,惊讶得一时合不上嘴。 “好像一下子做得有点多了……”项鸿玉跟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夹着肩膀心虚地偷看她的表情。双手不安地握着,心脏通通直跳,担心她察觉出什么端倪来,又矛盾地担心她察觉不到。 荣笙被他个大男人还要畏畏缩缩看她眼色的小媳妇儿样逗得哭笑不得,她没那么大脾气也没立场指责什么,只摇摇头无奈笑道:“这么多,咱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呀,感觉会浪费你的心意。” 见她没生气,项鸿玉心里松懈不少,于是主动提议:“要不把你朋友也叫来吧,你觉得呢?” “朋友?”荣笙想到方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宋玟予和程麒,一个是连煤气灶都调不准火候的生活小白,一个在节目里的表现更是宛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仙子,便很是体贴的替他们点了头,“我倒是无所谓,可以问问看。” “那我去把菜热一热,你和他们联系下……”话音刚落,男人就端着陶瓷汤锅进了厨房。 荣笙心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便干脆不想了,想着先把人叫来再说。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是他为了向她靠近,努力迈出的第一步。 荣笙的电话对宋玟予来说真是及时雨。 因为吃了醋,程麒跟她闹脾气,逼着她又用手指给自己来了一发,事后他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湿漉漉的一条瘫软在床上,红着眼尾望着天花板放空,润得发艳的唇瓣一张一合,呐呐地感慨,做爱可真耗力气啊…… 背对着他坐在床尾的宋玟予则是捂着手腕暗暗吸气,右手那两根指头到现在还在抽搐,肌肉痉挛根本控制不住。为了将他制住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能把她一个鼓手的手弄到这程度,真是不得不感叹男人身体的奇妙之处。 又软又紧又销魂。 可真够带劲的。 “我饿了……”马上就要录制了,因为身材管理他本来就没吃过几顿好的,为了追她更是急匆匆赶了半天路,粒米未进还连续做了好几场运动,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累得仰面躺倒的男人伸直了长腿,借助于平时的训练,本该酸麻的腹股沟韧带没什么感觉,拉伸再拉伸,他用莹润雪白的脚趾够了够女人的衣摆,见她没反应,猛地用力,脚尖一下子踹在她腰侧,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对方一激灵。 宋玟予抓着手惊惧地回头,瞪圆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他缓缓从床上撑起上半身。 “去给我做饭吃。”程麒把垂落的、微微汗湿的黑发撩上去,露出精致光洁的额头。精致的红唇吐出强硬的命令,近乎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不许拿泡面敷衍我。” 这可把宋玟予难住了。 这货挑剔得很,之前旅游的时候一边死皮赖脸黏着她,一边嫌她点的外卖廉价难吃,天天预订外面星级餐厅的配送服务,高昂的价格和并不相符的份量令她心惊肉跳。 这小城市里估计没两个餐馆能伺候好他金贵的肠胃,更甭提她那粗制滥造的厨艺。 于是她一面连连摇头拒绝说自己做不到,一面在他扑过来之前接起了频频振动的电话。 在威逼之下她不得不开了免提,荣笙诉说了来意,询问他俩的意见。 这会儿他倒是好说话,倚在她身上撅着红唇说她去他就去,宋玟予正愁没饭吃,自然满怀感激的答应了。 她几乎掏空了冰箱——荣笙其实不怎么喝酒,觉得味道不好。因为饮酒的次数少所以至今酒量成谜,但如果和朋友聚会,她也会陪着喝一点点,反正到最后她永远都是最清醒的那个。 程麒也举手说自己要喝。酒的热量太高,容易发胖,放在平时他是不能碰的,但只要在宋玟予身边,什么都可以打破惯例。 她不知道之前来找荣笙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喝酒,长得高大健壮,一副很有魄力的样子,应该能喝吧? 总之,宋玟予拎着两袋子瓶瓶罐罐,又去街上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夏日应季的水果,和身旁已经换回了初始装束的程麒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笙笙!我们来啦!”宋玟予摁响了呼叫器,对着摄像头挤眉弄眼打招呼。 听到声响的荣笙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去替他们开门。 “我给你带了点水果……哇,好香啊!”女人吸吸鼻子,对这香气四溢的人间烟火气连连赞叹。天知道每日每夜泡在外卖泡面堆里的她有多久没尝到这种家常味了。 明明来之前肚子还没什么感觉的,现在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你们快进来吧,饭菜都热好了,洗洗手咱们就开吃。”荣笙接过她递来的袋子,里面装的酒瓶之多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酒量是能培养出来的,据说在乐队时宋玟予并不擅长喝酒。后来出了点变故,她退了队,整日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日复一日倒也养出了千杯不醉的身体,虽然还不到把酒当水喝的程度,但朋友间一有聚餐约会,她总是第一个举起酒杯的人。 走神的间隙,一转身,差点撞到一堵肉墙。 项鸿玉十分自然地提走了她手上的重物,又捡起了换鞋时程麒放在地上的瓜果,全程只用她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话:“我来吧。” 等他都转身走了几步,荣笙才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愣愣哦了两声。 …… 这顿饭吃得很是欢快,在饭桌上四个人把酒言欢,很快就亲近起来。 宋玟予一向擅长造气氛,项鸿玉的生活环境和处世经验也令他养成了人情练达的性子,程麒并不如外表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反倒有些过分粘人,吃个鱼都要宋玟予帮他挑刺,就差没直接喂他嘴里了。 荣笙看她伺候人那样顺手,忍不住在心里臆想,要不是有外人在,或许她真会那样做。 项鸿玉好像心情还不错,朋友有意打趣他,欢声笑语里哄骗着劝酒,他真就乖巧地顺承下来,捧着盛满的酒液,一杯杯灌入肚里。 荣笙明天上午还要带小孩上暑期训练班,没陪他们胡闹,只象征性的抿了几口。程麒记得有人说过他酒品不好,喝醉了又哭又闹还哄不动凶不得,经常把人折腾得够呛。现在毕竟是在外人家,第一次见面不能太逾矩,便也收敛着没敢放开。 于是就剩下宋玟予和项鸿玉在那一唱一和的拼酒。 荣笙以为男人酒量应该还不错,毕竟能和宋玟予喝得有来有往还面不改色,甚至下了餐桌来到客厅还不见停歇。只是话越说越少,行动也有些卡顿,她没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直到她把客人送走,回过头来他整个瘫倒在沙发上,她才知道他已经醉了。 1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你还好吗?”荣笙蹲跪在地毯上,关心地询问他的状况,“要不要回房休息?” 家里的沙发不够大,他这样蜷着,看起来就怪难受的。 “唔嗯……”听到呼唤的男人迷蒙转醒,迟缓地睁开眼,眨了眨,企图将模糊的视野润得清明。 或许是因为热气或许是因为酒意,项鸿玉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他的行为有些呆滞,眼神也是。静静地窝成一团,乖乖地待着。注意到荣笙伸过来探温度的手,愣了一下,捉住后又仔细地握在掌心里,傻乎乎地对她笑起来。 憨憨的,幼稚又天真。荣笙被他可爱到,忽略了他壮实伟岸的外形,只觉得他像一块散发着果酒香、沾着草莓奶油的小麦饼干。 “阿笙、阿笙妹妹……阿笙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喜不自胜的咧开嘴笑起来。依旧握着她的手,放在颊边珍惜地蹭啊蹭,语气绵绵地絮念。 荣笙有些讶异,下意识想抽出,却在感受到牵扯的同时,卸掉了反抗的力气。 他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啊…… …… 遥远的记忆蒙了尘,被他以似曾相识的面貌挥开。 荣笙想起来,有一次回乡过年,老家有新人办酒席。把熟悉的乡邻都接来吃流水席,过来走亲戚的荣笙也被妈妈外婆拐了过去。因为不熟悉,哪哪儿都不自在,跟在勤快的家长后面帮着递筷子接碗,好不容易上了桌,也没几个认识的,不好意思夹菜,只象征性动了几筷子便下了桌躲到后厨去了。 妈妈和外婆实在是太热情了些,男人喝酒喝到天黑,她们也跟着忙活到天黑。等洗了手从支着灶的后院里踏出来,月亮都要现身了。 家人还在和剩下的宾客交谈,荣笙回头望了一眼有说有笑的大人,又仰头看了看高悬于天幕,昏黄的月亮,默默挪着小步往前走。 她抬头抬得脖子发酸,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月亮好像只宠爱小孩子。她长大了,它就不会跟她跑了。 不看她,不跟着她,不守护她。 高高的挂着,触不到,摸不着。藏在错落的枝桠身后,孤独的释放着清冷的光芒,遥远地投掷下一片绸布似的朦胧亮色,很淡很稀薄,还未触地就散尽了。 月亮太小气,那一点亮光,照不到她身上,捂不热她的胸膛。 她专注于对月亮闹脾气,忽略了脚下动作,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连忙收回视线来。 低头一看,是凳脚。 上面坐着一个人。 项鸿玉在饭桌上被那群好事的男人起哄喝了太多酒,头有些发晕。吐是不想吐,就是有些胸闷。 醉倒的醉倒,喝懵的喝懵。还算清醒的结伴去打牌,不省人事的被老婆接回家歇着。 他一个人,抱了把凳子,搬到大树下面坐着。 吹夜风。 等人。 等谁?等谁呢…… 哦,等荣笙。 荣笙在哪里? 荣笙一直没出现,好像在后院帮忙,然后出来吃了两口饭,又躲起来了…… 他一直盯着她,哪怕视线将她攥得牢牢的,也没能看上几眼。 荣笙啊荣笙,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 阿笙……阿笙…… 项鸿玉喝醉了,脑袋昏沉,垂着头一副恹答答的模样,好像快睡过去了。 荣笙收了足尖,弯下腰小小声地向他说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人勾住了裙摆。 她以为他在打盹,男人却适时醒了过来。睁不开的视野都是模糊的,却准确的拽住了她的裙子。 荣笙有些吓到,忙回过身查看他的情况。酒劲上了脸,蜜色肌肤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眼神也是迷离的。 唇瓣倒是水润得很,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有点哑,也很低沉,是好听的。 他企图在不甚清晰的重影中辨清她的模样,可惜眼眶中水雾氤氲,他实在难以勾勒最准确的画面。 但他知道,那是她。 荣笙只以为他是顺手抓住了她,刚要将他手指从裙上拂下,却听见男人哑声开口,质问她的无情。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荣笙蹙了眉,怕不是将她认错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指缠得好紧,荣笙掰不开,只得和他讲理,“你认错了。” “阿笙!是阿笙!”男人一身蛮力,醉后更是不知轻重,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单薄的荣笙扯动。 荣笙哪里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跌过去,又被他圈进怀里抱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认得你,最认得你!你怎样我都认得出来!”他放开嗓子大声阐明自己的识人能力,坚实的臂膀将怀中温软越缠越紧。荣笙被那鼓囊囊的肌肉缚着,又羞又恼,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我!”荣笙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又怕有路过人看见说不清关系,小手抓着他胳膊,想让他将自己松开。 “你不是说、说过会嫁给我的吗?怎么一次都、一次都不来见我?”无理的男人反倒先委屈了起来,把脸埋进她颈窝里,荣笙还想挣扎,却被沾在皮肤上的湿润滚烫惊得忘记了动作。 “你讨厌我了吗?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就是想对她道歉,希望她回心转意,不要将他弃置不顾。 “我想和你说话……想看你笑……想和你……”他的头低埋,背脊佝偻,实实在在紧贴着她,没放过分毫。他的唇和她的皮肤挨得那样近,每一次开口都牵扯出共振鸣响,呼出的热气沉闷地打在她身上,穿过胸腔骨血,连带着心跳也和他同频。 “我想和你在一起……” …… 荣笙被电到一般,猛地将手抽出来,反作用力令她跌坐在原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惊惶失措,她狼狈。她慌不择路,她害怕。 她再一次扔下他逃跑。 …………………………………… 荣笙: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13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得遮不住。灿烂的热意直射,透过天青色的窗帘洒进客厅内,筛成淡色在微隙里穿梭。 日光顺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游离,直到将沙发上男人的睡颜彻底覆盖,用燥热的气息将他唤醒。 一觉醒来,项鸿玉的头脑清明了不少,只是还有些涨得慌,他甩了甩头,翻身下了沙发,跟随本能摇晃着走了几步,然后回房拿了衣物去洗净一身污浊。 淋浴的畅快将疲惫冲走,停止思考的混沌大脑开始重启运作,昨日的记忆渐渐回笼而来。 宋玟予带来的酒度数不算高,比起家乡里那些挚爱粮食酒的男人要手软得多,因此他这次没有彻底断片,恍惚中记下了昨夜发生过的一切。 自然也记得他抓住了荣笙的手,亲切的唤她昵称…… 迟来的羞臊令他不自控的全身都烧了起来,温热的水液从他身上滚落,反倒比流出水管时更烫了。 他捂住被水浇淋得一塌糊涂的脸,撑着光滑的瓷砖墙面才不至于狼狈的滑倒。 真是……太糟糕了…… 他有点不太能记起来荣笙的表情。 她是以何种脸色面对他的越界的呢? 项鸿玉一边往身上套着T恤,一边调动着脑筋回忆起来。 她好像是松开了手走了,过了会儿又转了回来,抱着一床薄毯,动作轻柔地替他盖上…… 他走出房间四处观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才八点啊……”他抬头望了眼时钟,喃喃自语,“她出门可真早。” …… 九点的课,荣笙七点不到就出门了。 她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就出了门,在客厅一刻都没多逗留,也没敢扭头望一眼,像是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悄无声息地离了家。 上课也走了神——这可不是常事。之前妈妈走了她请了三天丧假,复工后心中再悲痛也没表现出来,这会儿却是连小朋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笙笙老师、笙笙老师!”清脆的童音响起来,拉回了荣笙混乱的思绪。 “老师你看我,看我这个动作标准吗?”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见她望过来,立马手扶把杆,双脚同时一前一后打开。脚背绷直,膝盖也伸直。跳得高高的,腿也叉开得大大的。着地时又快速收拢双脚,并着脚后跟着了地。 小孩子正是需要夸奖的年纪,即便在她这种专业人士看来基础动作仍旧存有瑕疵,但小姑娘在小小年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素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含着笑意微躬下身,轻轻揉了揉女孩扎紧的发顶,凝视着她黑葡萄似的水灵眼睛,夸她做得很好。 然后小女孩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小跳着跑进人堆里,指着自己的小脑袋,骄傲又欢喜的炫耀,她被笙笙老师摸摸头了。 引得一片羡艳的惊呼。 美人的杀伤力不仅男女通吃,老少也不避。荣笙是机构的香饽饽,学生喜欢她,家长信任她。但凡要换老师教,孩子们就要闹脾气,憋不住的会哭,性子硬的赌气,要么无人上心训练,要么干脆连来都不来了,假也懒得请。 没有人舍得令美人伤心。荣笙算不上严厉,虽然开不出什么幽默玩笑,做不来可爱鬼脸逗孩子,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 脾气好的老师管不住孩子在她这儿是完全错误的。没有人想看荣笙生气,也不想惹她难过,所以即便年岁还小,却懂得了如何自控,认真听讲,努力做好。只要认真,不管好坏与否,他们永远都是漂亮老师心里乖巧听话又优秀的宝贝儿。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再累也舒心,只是颇费心力的教导耗空了她昨日饱餐存留的力气。扁平的肚皮里装着半日空泛,她却不敢回家打开冰箱热一热依旧琳琅的菜肴,抚慰一下自己的辘辘饥肠。 机构里有食堂,但是打饭需要饭票,饭票都是孩子们每个学期报课时一同买下的,中途想弄一张还真不太方便。 机构的老师也有相应补贴,但荣笙每次一拿到下发的票便全送给了经济上有困难的保洁阿姨——她要和收废品的老伴一起养育被丧夫的儿媳扔下不管的孙儿,荣笙送的饭票能让正需营养的小孩儿准时准点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刷着外卖软件的荣笙没有想到她刻意躲避着的男人会亲自过来找她。 “她的休息室在这儿……”宋玟予走在前面,回头给跟在身后的男人指路,在推开没有锁紧的玻璃门之前,象征性地喊了两声,“笙笙啊,有人找!”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适时抬头,越过声音的主人,一眼望见站在其身后的高大男人。 荣笙发了下愣,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外卖软件,直截了当地熄掉手机屏幕。 总有股做贼心虚的意味。 “你们怎么过来了?”荣笙站起身,一边招呼着他们进来,一边搬动起放置于角落的椅子。 项鸿玉疾步走到她身边,将怀里的饭盒递给她,然后默不作声接过她手里的活计。 沉稳得像一座山。 荣笙怔怔的、直挺挺的杵着,眼珠随着男人或弓腰或起身、或抬臂或迈步的动作转,手里的物什沉甸甸,但她感受到的,远不止于它自身的那点重点。 等到男人把椅子都摆好,宋玟予不讲客气地笑呵呵坐下去后,他才再度开口解释她的问话。 “奶奶说你平时工作一忙就点外卖,她怕食材不新鲜、卫生没把关,总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我来这儿闲着也没事,就自作主张跟她作了许诺,做了给你送来。”他说话的语气平铺直述,或许是关系到她的健康,还捎上了一点严肃意味。但这人再怎么故作镇静,也抵挡不住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荣笙抬眼瞄向他的耳朵,不出所料的又红透了。 见她端着饭盒没动,项鸿玉努力找出她可能会拒绝他关照的理由,并一一找了借口想带过去。 “餐具是我新买的,没用过……” “我闲着也没事干,活动活动比整天待在家里舒服……” “昨天剩下的菜热一热就行,新炒的菜也挺简单的,一点都不麻烦……“ ……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意思——别客气,快吃吧。 荣笙还是没说话,盯着手里颇有质量的陶瓷饭盒,琉璃一般纯净透亮的黑眸沉静得像望不到底的水潭,里面究竟含着什么情绪,估计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她本该不好意思地将这陌生的好意推拒几个来回,既尴尬又为难。但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生出被赶鸭子上架的压力。 送饭这件事他没有提前告知过她,而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几乎是在半强硬的逼迫她接受。她一向是最讨厌这种行为的,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负面脾气。 欢欣没有,羞赧没有,怪罪更不可能,荣笙再度将目光移回他脸上,微微牵动嘴角,轻声和他道过谢。 连她自己都觉得笑意浅淡,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14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荣笙和项鸿玉走到一起不论谁看都是非常水到渠成的事。 除了这二位主角。 荣笙,和她清心寡欲的外表一样,爱情路上一片空白。类似“恋爱”这类包含着粉红情愫泡泡的词汇,可以说从未在她的辞海里出现过。 项鸿玉,自六岁起有了基本成型的个人意识和相对牢固的成段记忆后,对荣笙的喜欢就只增没减过。小男孩时期是对年幼妹妹的疼爱,青春期伴随着荷尔蒙分泌,情感开始跑偏脱轨,而后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他虽然不止一次在梦里和心上人享尽天伦之乐,但现实中他从来不敢自作多情祈求她的垂怜哪怕一秒。 至于两个人究竟是怎样撕开界限走到一起的,还得先从那件事说起。 培训机构的办公室并未配备微波炉,于是项鸿玉便自觉担任起了每日送餐员的角色。荣笙受之有愧,总觉得耽误了他的时间,可对方却说自己一个大闲人,整天无所事事,跑点腿反而乐得自在。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只是想见她。 日常的开销几乎被他包揽,荣笙觉得无功不受禄,有时想争论几句,又被他一句“我也是免费住在你家的”话给堵了回去。 每当他提出要支付房租,就会被荣笙及其长辈婉言谢绝。一家老小用词含蓄,态度坚定,真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人。 在金钱方面他倒也不想和他们算得太明白,再三确认过后他便收起了硬塞的心思,想着从旁补贴,平日里荣笙需要消费的地方都由他来买单就好。 毕竟他在心底里的愿景是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所以真心希望不要划分的那么泾渭分明,好生分。 项鸿玉也不是什么粗心眼的人,早早看出了她的为难,也不想故意惹她不快,于是干脆在附近找起了工作。要求是十二点后上班,六点准时下班,加班看个人情况。工资待遇无所谓,重点是上班时间要合他意,以便能给荣笙送午饭,然后晚上接她一起下班。 这要求属实有些刁钻,尽管他并不在意工资多少,但社会的运行哪有这么自由的选项。 然而这听起来好比天方夜谭的工作,还真就被他给找到了。 某次送饭途中,他被一个身穿白色大码运动背心,两臂长着鼓囊囊肌肉块的男性拦住。被挡住了去路的他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不小心撞到了,毕竟平视前方专注走路时是看不见对方表情的。 刚要绕开继续往前走,那矮个子肌肉男复又追了上来,挖到宝的表情不要太明显,瞪大的双眼可以说是在闪烁着精光。 项鸿玉不解地斜睨他一眼,只见对方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憨笑,洁白的牙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颇具喜感。 “帅哥帅哥,游泳健身了解……啊不是!”说惯了话术的小哥急急止住话音,又怕他抬脚离开,直接上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冒昧问一下您有想法做我们健身房的形象大使吗?” 被陌生人拉扯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的。项鸿玉不满地皱了眉,不动声色从他手里收回胳膊,刚要开口拒绝,当即就被那擅瞧人眼色的小哥给抢了先:“不用您做什么的。不用拉客也不用带练,就在店里露个脸就行。您这模样生的太好了,脸,女的看了喜欢,身材,男的又感兴趣……” “我们家健身房就在这儿……”小哥扭身朝不远处伸直了胳膊,项鸿玉顺着望过去,视线最终落在了巷道拐角处,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店里数量可观的健身器材,目测还算正规。 最重要的是,这家店和荣笙所在的培训机构就在同一条街上。 眼见得完美符合他一切要求的男人出现了动摇,小哥当机立断趁热打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花了十来分钟与之定下了大致合约。 项鸿玉没有赚钱的必要,所以即便换算下来日薪过低,没有补贴不交社保,餐补房补的待遇更是归零,但就上班时间完全依照他个人安排来,只要一个星期上满三十小时就行这一条,他便爽快地应下了这临时设置的职位邀请。 他心底是有些兴奋的,想着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荣笙,陪她一起下班就止不住的激动。在为期三天的试岗顺利通过后,他难掩喜悦,伴随着忐忑和期待,最终还是忍不住和她提起。 然而收获的却是她略带怫然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她的语气不复以往的平静,嘴角向下,蹙着眉头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这附近都是些小店子,你要是需要工作,完全可以远一点找。” 他不解,问她这份工作有什么问题,她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脸色微微涨红,一直重复着“这不好”。 “哪里不好?是工作地点离你太近,还是想和你一起顺路回家让你觉得不自在?”隐秘的偷欢被他亲手撕破,他第一次戳破了暧昧的边界。 “就是不好!你不要这样……”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荣笙咬了咬下唇,别过脸,想让自己紧绷的脸色尽快缓和下来。 项鸿玉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也不是发脾气,就是相比平常,她的情绪波动稍显剧烈了些。一时之间他也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项鸿玉才先一步打破了静寂,扬起唇角扯出个苦涩至极的笑,声音又低又轻,卑微到了极致。 “我太粘人了吗?” 荣笙不知道他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然而她实在太木讷了些。等她回头,等她大脑重启,等她从搅成一团乱麻的脑海里择出几个词,勉强拼凑成句时,人家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她下意识张开了唇,呼唤鲠在喉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闹情绪,这种错乱没办法遮掩。当下的她心跳加速,体温上升,很不稳定,甚至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她丢失了该有的平和镇静,错误的表达方式驱赶走了毫无过错的男人。她感到迷茫、彷徨,还有偶然窥清一隅特殊情感后的恐慌。 他对她太好了,这种好融入了平淡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里,连她都不曾在意过的角落都有他的细心关照。 他的生活围绕着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独处以外的时间,他只有她。 现在这种名为“独一无二”的城墙好像要开始瓦解了。因为不主动、不拒绝,所以也不必负责,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他对自己感情上的端倪,但害怕生活出现变故的她依旧选择了漠然置之。日复一日地接受他特例下的关怀,心无波澜,安之若素。直到此刻她才战战兢兢掀开这片自造的遮羞布一角。对于掩埋其下,堪称丑陋的真相,令人诟病的利己主义,她无颜以对。 …… 项鸿玉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这里他一点也不熟悉,待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依旧只有荣笙这一个小圈子。 他跳不出去,也不愿意。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买票坐车回老家,要么放下身段去和荣笙道歉。 他能和她有所交集的机会实在太少,一旦出现了选择题,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 至于工作,这一点也不重要,可以配合荣笙的工作时间这项附加值才让它显得很有利,如果这点不成立,那它的必要性即刻作废。 他并不觉得争端之中率先服软会失了男子气概,他只是后悔自己这么冲动,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家。 他觉得回去之后先要给她道歉,不应该自作主张下决定,然后和她保证自己会辞去工作,她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再做,然后主动询问她的意见…… 正当他苦恼于应该如何把荣笙哄开心,以玩笑的方式一笔带过,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15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项鸿玉习惯于辨认与她有关的一切声音。说话时温声细语,关门时小心翼翼,收拾家务很麻利也很安静,什么都是轻轻的、温温柔柔的。 她走路的习惯很好,踩在木地板上也发不出什么噪音。她的卧室离客厅更远一些,当她准备回房时,他就躺在床上,抵着床板细细听地面传过来的振动。轻微的,舒缓的,不急不躁的。 靠近,远去,门板合上,然后一切归于沉默。 她总是路过他,不曾停留。 他的门从未上锁,祈祷有一天她会停下脚步,敲响他的房门,以另一种身份互相问候。 风吹过,花草摇曳擦出窸窣的细响。石子路走到尽头,跫音停顿,他站在亭台中央,迟迟不敢回头。 “鸿玉……”耳后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他喜欢听她这样叫他的名字,有种摸不清边界的朦胧亲昵感。现在听到依旧会忍不住心跳加速,但覆盖其上的是更多的焦虑与紧张。 她要是赶他走怎么办?他还不想离开她啊……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荣笙本打算往前再走几步,但当她抬起头望见男人宽阔的背影——渐晚的天色里,渐浓的暮色里,笔挺的身姿就像是用柔和的笔法勾勒出硬朗线条,在印象派的绮丽里形成最立体的视点,万物都隐没,只有他近乎强势的占据住自己全部视野。 她突然有些不敢再看。这个从小便与她相识的男人,往昔分别之后产生的疏离感被七十三天的朝夕相处瓦解成碎砾,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她想她早已习惯他的陪伴,并且诚挚期待每一天新的相会。 当他说起他的新工作,她心里很难受。她对他的工作内容一无所知,却在只言片语下武断理解为消费男色。 她是不太开心,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新找了工作,也不是因为他太过屈尊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自私的觉得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要被别人窥伺,并且可能会一步步离她远去,再也无法独占的背叛感与无力感。 她想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把自己的美好展现给其他人看——体贴的举止,温柔的话语,还有极易激发起人不当欲望的肉体。 不能让他人有妄念。 不可以。 很多人在猜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得出的结论大多会是白净的、瘦高的、性格含蓄、语气平和,偶尔带点小幽默,大部分时间很安静,职业是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公职男性。 和她有点像,于是觉得她大概也会选择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荣笙起初并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特定的喜爱偏好,她对这方面可以说是半分兴趣也无。直到在车站与项鸿玉重逢的那次会面,爱人的定义才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长久习舞的日常让她拥有最柔和的线条和灵动的身姿,她并不期待将来另一半的雷同。正相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可能更喜欢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背肌、强健有力的四肢。 腹肌紧实,一圈皮带可以束出来倒三角身形的窄腰。大腿健硕,小腿修直,饱满的臀肌收紧,屁股要翘,这样会显得腿更长。 骨架为主,肌肉为辅。用劲的时候漂亮的青筋会隔着皮肤纹理暴出来,外表像铁柱一样刚硬,看上去好似具有强悍的冲击力,碰上去又很软和,铁汉柔情的反差更容易令她动心。 他硬朗的外形像一幅起收转折笔锋毕露的硬笔字,细致入微的态度又似那精心绘制的工笔画。一个点连着一个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荣笙用目光将他的轮廓存存扫过,最终在无声息的剖白中得出了确定的答案。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内心沸反盈天,叫嚣着要从封闭的压抑里挣脱出来。过久的沉默引得项鸿玉的困惑,他回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垂下头,盘好的青丝和一身玄色衣裙幽幽沉沉,清癯的、瘦削的,静悄悄不说话,好像要被这岑寂夜色给覆没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瞧见这幅景象,当下就慌了神,疾步走到她身边去,想伸出手来抱着她,出于理智又在半途止住了唐突的动作。两只手不尴不尬地虚环住她臂膀,心焦于不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时,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夜色做掩护,他看不清她低埋的面庞,当他想要再靠近些去听时,对方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女人削薄的肩膀开始颤抖,闷声将自己的眼泪藏进掌心里。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生理先于大脑做出反馈,直到僵硬的身体陷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里,坚实的臂弯将她环住,她才在这场自困的囹圄里如梦初醒。 她想他一定很少去拥抱别人,因为他的动作很僵硬,也不敢用力,伸出胳膊揽住她的时候,抖得比还没从消极情绪里走出来的自己还厉害。 他很紧张,也害怕冒犯到她。 这个举措是处于一时冲动,但他决计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荣笙没有乱动,也没有开口阻止,乖乖维持原状,安静地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明白自己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厌弃自己愚钝蠢笨还有点惺惺作态。她对他的感情来的不算迟,自己却明白得太晚,还在他单方面的付出里佯装无知,心安理得的享受普通关系下的她不该拥有的一切偏爱。 幡然醒悟的自省令她痛苦,她讨厌这样恶心的自己。看似毫无预兆的哭泣早就有迹可循,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恶,直到避无可避必须直面的这一刻,拨开迷雾见月明,她崩溃,也解脱。 她想自己并不算满盘皆输,作为直接受益者,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不同于外人的偏爱。 可是这种情感于她而言实在过于陌生,她要怎么开口陈述喜欢,又如何确定两个人是可以在一起的呢? 比起她的纠结混乱,咫尺远近的另一方可谓大脑一片空白。 他抱到了荣笙——她看起来那么瘦,搂抱起来却柔软至极。 揽入怀中像拥着一团暖和的棉,可以肆意揉弄出他喜欢的模样。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此刻正与他亲密依偎的荣笙。 怀中温热柔情的触感令他不自禁又收紧了一点,荣笙被挤得埋入他胸口。 男人的胸肌即便藏在深色衣物里也隐约透出它的发达,她以为自己撞上去会痛,便下意识闭上了眼,结果鼻梁安然无恙。 ……原来是软的呀。 这触感和她预想中的可不太一样,荣笙再一次被自己荒诞到,这回,她笑了出来。 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项鸿玉觉得胸前趴着的那块绵软好像在动,带着他的心跳也阵阵不平稳。 于是他低头去看,那人也刚好抬头,眼泪濯洗过的黑眸像冶了星的夜,澄净地映出他的模样。 眼底浮现一层清浅笑意,他拥抱着她,他也被群星环绕。 “你的耳朵红啦!”被圈在怀中的荣笙绽开笑眼,咯咯笑起来,眼波温润似流水,漾开月牙一般的弧,盈盈春水情意流转,她问他,“你也喜欢我吗?” 他下意识点头,没有一丝迟疑地说出了答案。 不加思索的喜欢显得很轻浮。 可他爱的程度太深,喜欢的人一问,他的感情就禁不住脱口而出。 他一直奉她为神明,藏起所有私心生怕自己的龌龊败露。 可此刻却好似被精怪蛊惑,把那句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告白,痴痴傻傻,毫无保留吐出来。 下一秒脑中像崩坏的火车驶过,轰轰烈烈喧嚣得快要爆炸,血液奔流,四肢麻痹,身体几乎要不属于自己了。 他以为会被拒绝,被嗤笑,然而女孩却只是笑吟吟捡起他的手,十指交握,热量掌心传递,把他化开。 晚风轻拂,月亮躲进云层里。庭院铺设的景观灯一盏盏准时亮起,暧昧气息将静谧唤醒。相思玄妙,豁然开朗。 爱意无言,心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