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谎》 【01】 “那位叫巫恒明的小生风头挺猛啊,才一年就红成这样了。”一位染着粉红色头发的女团明星说道。 坐在徐藏年对面的男人开口说:“哎呦,论风头,谁能胜得过阿年啊,人家半年就跻身顶流了。” 俱乐部包间内,坐在二人中间的徐藏年笑了笑,没说什么。 女人嗤笑一声,“这倒是……”语落,她仰首喝了点酒,有些无奈,脸色并不好看。 女人已经叁十多岁了,在女团里待了将近十几年,从团火待到团糊,被公司不断捆绑炒CP,名声臭了一大半,而且她现在一身伤的情况,想要转型也挺难的。 但是没关系,今天不是有大咖坐在这儿吗? “阿年……”女人的手试探性地爬上徐藏年的大腿上,余光见徐藏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大胆了几分,一路朝上走,直到摸到了那个尺寸优秀的部位为止。 徐藏年,今年26岁,生得好看又年轻,手上资源多到将近没时间排上来,娱乐圈里现在谁不羡慕他。 女人在徐藏年耳边说了句暧昧的话,紧接着,女人的腿靠近了些,隔着薄薄西装裤蹭着对方的腿。 在这个圈子里,通过潜规则上位的人不少,但是很多人都是被逼过来的,反正娱乐圈里的人这么多,你不想,后面有的是人愿意做这件事。 不过,徐藏年已经是顶流了,他不喜欢操这个圈子里的人,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另一方面,谁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没有嫉妒他的眼红怪。 上个月塌掉的那个顶流就是因为艳照流出,虽然网上说是狗仔拍的,但那天在场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从角度上来看,明明是坐在房间角落里的人偷拍卖给狗仔的。 徐藏年淡然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轻笑一声后告诉对方:“去找刘衔吧,他进来前说他想睡女人了。” 女人愣了一下后看着不远处对着她笑眯眯的刘衔,刘衔对女人挑了挑眉,就像在对她做无声的欢迎。 算了吧。 女人想,刘衔都快五十了,听圈内人说他鸡巴挺小,活也不好,而且,他老婆是影后,现在风头正盛呢,她可不敢得罪。 “阿年,我只想要你。”女人装晕倒在徐藏年的怀里,黏糊糊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徐藏年没动作,从容地说:“我也喜欢小李姐很久了,我妈妈还买过您的碟片呢。” 女人闻言,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突然,有服务生进来,走到徐藏年面前俯下身道:“徐先生,K集团的小公子来了,他想见你。”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然后对服务生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徐藏年无情地起身,女人突然扑了个空,一脸错愕地看着对方跟服务员走了。 虽然包间有些吵,但大家听到“K集团的的小公子”时,皆静了下来,一个两个看向徐藏年这边。 K集团的小公子是同性恋这件事大家是知道的,他叫徐藏年过去能有什么事,八成是要脱裤子干人,再说了,之前那位小公子也找过徐藏年,后者每次出来都带着一股腥味,不用问,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大家表面对徐藏年笑面相对,但背地里都暗暗嘲笑他就是个靠屁股上位的破鞋。 徐藏年顺手把门带上,在前面带路的服务生看样子是刚来的,话有些多,“先生,吴先生刚从A市飞回来就来找您……” 徐藏年目视前方没说话,二人进了电梯,很快就到了专门接待贵宾的楼层。 服务生笑了笑,在一扇木门前停下,然后转过头对身后的人道:“先生,吴先生让我跟您说他很想你,他给您买了礼物呢。” 服务生一脸天真,什么都不懂,徐藏年依旧安安静静的,他敲了敲门,服务生识相地回去继续工作了。 门很快就开了,吴思晔刚洗完澡出来,见到徐藏年后二话不说就从后面抱上来。 吴思晔嗅着徐藏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原本抓在对方手臂上的两只手向下移,摸到了微凉的皮带。 “一身烟味……”吴思晔一边解徐藏年的皮带,一边亲他的颈侧,徐藏年没有动,也没说话,面对吴思晔的热情,他回应得有些冷漠。 “不愿意?”吴思晔蹭着他的颈间,“你最近在拍那什么狗血校园爱情剧对吧?” 徐藏年依旧没应答,吴思晔有些生气了,咬了咬他的耳廓后说:“你应该知道我爸是投资方吧,只要我们不满意,可以随时要求换人。” 徐藏年眼睫颤动了一下,他很快就懂了吴思晔跟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徐藏年有些恼地闭了眼睛缓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偏过头跟吴思晔吻了一会后说:“一身烟味你就不想操我了吗?” 徐藏年的眼睛很好看,从吴思晔的角度看下去,对方就像一只淫荡的狐狸,等着他教训一番。 吴思晔把徐藏年抱进浴室,徐藏年很快就被剥了个干净,他跪在浴缸里,灯光照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徐藏年整个人美得就像是艺术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 刚刚他们接过吻,徐藏年的嘴有点红肿,很诱人,吴思晔忍不住,重重吻下去把人咬到嘴唇出血。 虽然吴思晔是个花花公子,但他极其爱惜名声,因此他搞的男人很多都是处,搞一个换一个,生怕自己得了病。 吴思晔骨子里喜新厌旧,但是他对徐藏年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厌烦,只因为对方真的太好操了,在床上流泪哽咽的样子,让吴思晔根本不想把鸡巴拔出来。 对于吴思晔来说,他在徐藏年这儿得到了在别人身上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其实徐藏年算是被吴思晔捧起来的,他一出道就靠自己的屁眼翘掉了一部爱情电影的预定男二,虽然只是个男二,但因为男二的美强惨人设和be结局,徐藏年那一年的讨论热度居然超过了男主角。 之后,徐藏年演的几个角色都是类似这样的美强惨,很快就被贴上了标签,火了起来。 徐藏年没签约任何影视公司,但有吴思晔帮他,他的资源并不比那些签了公司的艺人差。 吴思晔抬脚坐进浴缸里,一只手摁在徐藏年的肩上困住他,徐藏年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吴思晔的目光从对方漂亮的肩胛骨一路向下滑。 吴思晔有些渴,有些难耐,他的手指使劲破开障碍闯进去,没有润滑剂,徐藏年的脸上很快就划过了一丝痛苦。 徐藏年皱着眉头喘气,有些逃避地身子朝前动了动,吴思晔很快就看破了他的心思,占有欲起来的他直接俯下来把徐藏年压到浴缸边缘。 吴思晔嗤笑,“上次是谁操你的屁眼?” 上次…… 徐藏年被操也不过是前天的事,对方是一位男导演,嘴上说着要跟徐藏年讨论明天要拍的那一part要注意什么,可是说着说着,导演就脱了衣服做事。 不过,徐藏年很聪明,懂得骗人,这种事他是不会让吴思晔知道的。 徐藏年一边喘一边摇头否认,样子有些可怜,吴思晔想直接进去了。 即使他知道像徐藏年这种破鞋的肛门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捅过了,但他还是跟上了瘾的人一样陷进谎言里。 吴思晔戴好套子,该用挺起的下半身磨蹭徐藏年的门口,“痒不痒?” “痒……嗯……” “这就开始叫了?”吴思晔将套子上的一点润滑剂涂抹在徐藏年紧缩的内壁里,“真没用,被操了这么多次还紧成这样,老公今晚就把你肉洞操松。” 吴思晔扶着涨起来的部位挺进去,徐藏年内部的肉跟不欢迎他一样,将他朝外推,吴思晔看着洞口边缘渗出来的一圈白色黏液,气愤地将人抓过来,扣着徐藏年的腰让他整个人坐下来。 重力压下去,那根东西完全没入,虽然不长,但强行进来,徐藏年也是会痛的,他后面就跟被狠狠撕开了一样。 “啊!!!” 徐藏年仰着脖子,跟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只会一个劲地叫。 为什么? 徐藏年事真的很讨厌很男人做爱,特别是他是被进入地那一方那种,不管多少次他都会疼出眼泪来。 温热的内壁跟小嘴一样吸着吴思晔,后者爽得嘶了一声,吴思晔抬腰,疯狂地动起来,前面的徐藏年颠得就像坐在了打桩机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很痛,太痛了…… 徐藏年的手无力地搭在浴缸边缘,吴思晔却不让他有任何逃避这场性爱的机会,他手臂环上来,紧紧地抱住徐藏年。 “不要躲,要乖乖吃老公的大鸡巴。” 幸好吴思晔这人经常游手好闲,缺乏锻炼,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就射了,徐藏年也就疼了个十分钟而已。 高潮过后的吴思晔抱着徐藏年的身体缓了一会,徐藏年出了汗,再加上他拍了一天的戏,所以没什么精神。 其实吴思晔让人害怕的不是做爱的时候,而是事后。 徐藏年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听到吴思晔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礼物”,然后就起身走出去了。 徐藏年的头靠在浴缸边缘,刘海有些湿地贴在了额头上,整个人一副破碎样,刚刚吴思晔是爽了,可他还没出来呢。 徐藏年缓了一会,手往下伸,撸着自己涨红的部位,看着精液射出来挂在浴缸上。 可能因为方才吴思晔玩了他的前面,徐藏年感觉有点疼。 吴思晔回来了,他把新买回来的自慰棒狠狠地插进徐藏年还流着水的屁眼里。 “这是我出差给你买的。”吴思晔一边摸徐藏年的乳头,一边欣赏他痛苦的表情,“我那时就觉得,你一定会很舒服的,会叫得很大声的……” 吴思晔直接开到了最大档去,震动频率太快,徐藏年喉间溢出的声音也是一颠一颠的,他屁股到腰那边麻得厉害。 “别……不要了……” 徐藏年哭着求道,他明天有一场戏是拍跑步比赛,被这样弄,八成得疼死。 但是,他越哭,吴思晔就越想折磨他。 吴思晔又将东西往里面推了推,还开了吮吸模式。 “装什么啊你?明明都爽哭了!” 【02】 吴思晔舒服过之后就变贤者了,他靠在床背上点燃一支烟。 “行了,你走吧。” 吴思晔这人不喜欢床伴留下来跟他睡在一起,只因为他觉得很脏。 徐藏年的肛门刚刚被吴思晔塞了颗樱桃,幸好这不是什么大块头的水果,他试着放松些,通过扭动身子让樱桃掉出来。 吴思晔居高临下地看着像只发情动物一样扭着腰的徐藏年,他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突然叫了他一声。 “过来。” 吴思晔目光黏腻地在徐藏年身上流连一番,徐藏年出汗后皮肤泛着水光,头发贴在额上的样子特别性感。 吴思晔抓住徐藏年的头发,让他仰着头看着自己,他今晚用狗绳栓着徐藏年,后者一抬头,他就能看到徐藏年的脖子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真漂亮……” 吴思晔睡过很多明星,但像徐藏年这种做完后一副破碎淋漓样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往他操的人,结束后都跟个哗众取宠的狐媚子似的过来黏着他,吴思晔真不喜欢这样的。 他想想都觉得自己贱,就是喜欢这种事后清冷的人。 “到床上来。” 徐藏年被抓住手臂拽了过去,吴思晔压着人,徐藏年多余的废话一句都没说,也不问对方为什么说了放他走但还是将他摁在床上做爱。 吴思晔亲了亲他的耳廓,笑道:“我喜欢你这种聪明又听话的。” 事后,吴思晔连让徐藏年留下来洗澡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他赶走了。 徐藏年作为明星,得时刻严格管理身材,他晚上只吃了一点鸡胸肉和水果,然后健身了两个钟,现在被折腾了这么久,吃下去的那点东西早就被消耗完了。 菊花有点疼,徐藏年走路走得很小心,有服务员经过瞧见他这副苍白样,忍不住过来关心一下,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徐藏年没说话,小小服务员,能帮他什么? “先生,要不我给您送杯温水过来吧。”另外一位女服务员道。 徐藏年是不敢随便喝俱乐部里的东西的,鬼知道眼前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即使他喉咙发疼,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 服务员真怕徐藏年出事了,于是向前走了一步,“先生,要不我带您去休息吧。” 徐藏年快速地朝后退一步,跟服务员保持一定距离,他怕对方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真的不用,谢谢你们。”语落,徐藏年没有往前走,而是朝反方向逃走了,打算绕个圈去坐另外一边的电梯。 徐藏年每走一步后面都疼得厉害,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助理阿纪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去接人。 不行,不能让阿纪过来,徐藏年不想被别人看到他被别人弄脏的样子。 徐藏年一边走一边回复道:【不用了,我这边可能玩得很晚,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阿纪道:【什么啊,藏年,你是大明星,要是被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徐藏年有点头疼,他有些敷衍地编辑说:【我带了帽子和口罩,放心吧】 他之前也有几次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天色晚没什么光线再加上大叔上了年纪不关注娱乐圈,还真是没认出他这个明星。 阿纪不想扫了徐藏年的兴,只好说:【那你小心点】 对方不纠缠了,徐藏年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晚吃得少还是感冒了,感觉有点累。 真的好累,他很想睡觉,现在好像已经过了零点了,然而,明天七点他要到达剧组拍跑步比赛那场戏。 草,后面痛死了,徐藏年觉得自己不会猝死在跑道上,而是疼死在上面。 死变态真够狠的,特别是往他肛门塞水果的时候。 越抱怨眼皮子越沉,忽然“咚”地一声,徐藏年倒了下去。 “卧槽,药效真快,我喜欢。” “快点,把他拉进房间里!” 后面转角处冒出来两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刘衔摸了摸徐藏年的脸,有些贪恋地道:“妈的,皮肤真好,真是漂亮啊。” 身边的中年男人催促说:“老刘,快点吧,早干早完事,你凌晨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语落,二人将徐藏年扛起,前面却刚好响起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 “卧槽,有人来了!”男人吓了一跳。 “你有病?那么大声干什么?”刘衔这种事情见多了,根本不紧张。 不消片刻,走廊里响起皮鞋踩在白色瓷砖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淡定又从容。 男人总感觉来者有些眼熟,他眯了眯眼睛,随后惊呼道:“这、这不是熙锐集团的随董吗……老刘,怎么办?” 刘衔正要说什么,然而随执和助理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随执没开口,反而是助理冷声问:“怎么回事?” “啊……就……”刘衔怔了一会,牵强地解释道:“我朋友,他喝酒喝多了,醉了。” 随执伸手抬起徐藏年的下巴看了看,然后皱眉了。 呵,一股精液味。 刘衔和男人看到这一幕,心想完了,就这味道,是个男人都知道徐藏年干嘛去了…… 随执开口了,声音低得就像在给眼前这两人判刑,“你朋友睡得真沉。” “我这朋友嗜酒,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我哥俩来抬人了……” 男人干笑着,还打算继续撒谎,刘衔听了这话都要捂脸了,怎么敢的啊?编得那么离谱,他刘衔识相,早就闭嘴了。 “行了。”随执不耐烦地打断了男人的话,然后道:“把人给我吧。” 男人愣了愣,愣愣说:“可是,这是我们的朋友啊……” 随执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无形的压迫感让眼前二人有些腿发软。 “我是他哥。” 男人闻言,看向刘衔,他就像个小弟,干什么都要先问过刘衔的意思。 刘衔根本不想挣扎,不过他疑惑的是,徐藏年不是没有哥哥吗?不过很快,他就懂了,或许这“哥”的关系是睡出来的呢,毕竟睡过徐藏年的制片人老总多了去了。 看不出来,原来熙锐集团的随董也是个同性恋啊…… “原来是哥哥啊……”刘衔笑了,“那弟弟当然得跟哥哥走啊。” 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刘衔把人送到随执怀里,他又恨又气,那表情,跟到嘴边的肉掉在地上了似的,看着就心焦。 刘衔瞥了一眼旁边咬牙切齿的人后莫名想翻白眼,但现在随执在,他只好忍着。 “随董,那我们先走了,祝您今晚愉快。”刘衔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他心里比旁边的男人还气。 “兄弟,走了,我们该回去了。”刘衔搂过男人的肩膀,用力拉着他一起走。 “卧槽,徐藏年就这么给别人了?”男人压低了声在刘衔耳边抱怨,后者垂下眼睛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怎么办?你有本事把人抢回来吗?” 自然是没本事,不然他也不会束手无策成这样。 没办法,这次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了随执。 “他真的是徐藏年的哥哥?”男人疑惑道。 “你傻啊?”刘衔快被气死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心情不太好,这会真想胖揍对方一顿,让男人脑袋开光,“一个姓徐一个姓随,怎么可能是哥哥!” 即使再生气,刘衔起码还记得控制音量,免得被后面的人听见了。 男人安静了一会儿后,大脑终于连通了,“草,徐藏年这么厉害,睡了随执?” “谁知道呢?”刘衔冷笑一声,“操过他的人都说他哭起来时比外面的野鸡还要勾人。” 男人刚才不觉得亏,还庆幸能在随执手下逃过一劫就不错了,但现在一听到刘衔说这个,他就后悔了,他也想插一下这又热又软的屁眼,会爽死的吧。 难怪啊,那些喜新厌旧的老总总是对徐藏年流连忘返的,动不动就找他。 果然,讨老总喜欢这种事也是讲究天赋的,比如那个什么糊掉渣女团的小李姐体验感就不太好,在床上总是一副放不开的样子,难怪别人做到一半就没了兴趣。 男人叹了口气,说:“下次我们得快一点,早知道我们应该跟吴总说好的,这样他做完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上了,就不会遇到随执了。” “你觉得吴思晔可能让我们当着他的面操徐藏年吗?” 男人被这个问题噎住了,显而易见,不可能。不仅如此,吴思晔可能还会叫人将他们抓起来打一顿,对于吴思晔来说,同意在他干完徐藏年之后把人交出去,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另外一边,余助理看着抱着徐藏年的随执,摊开手说道:“随董,要不我帮您吧。” 随执很轻地扫了助理一眼,眼神里带了点警告的意味,“不用。” 余助理被这么一看,感觉心里毛毛的。 还真是弟弟啊?难怪随董对徐藏年这么上心,给别人抱一下都不行。 【03】 随执把徐藏年抱进浴室,然后解开了他的风衣纽扣,慢慢地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徐藏年胸前边缘一圈红痕,随执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蹙了眉,开了花洒试好水温后就往对方身上淋。 他讨厌这身味,为此,他给徐藏年抹了两遍沐浴露。 徐藏年昏迷了,后面不好清理,随执坐在浴缸边缘,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后将手指伸进去。 又热又软的肉包裹着他的手指,随执舒服得头皮发麻,他感受了一会后,才开始动起来。 徐藏年的头靠在随执肩膀上,随执的衬衫已经被他的身体弄湿了。 睡得这么死,随执想,如果他今晚没来,徐藏年的屁眼是不是就要被那些人给操烂了。他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徐藏年嘴里突然溢出一点细微的闷声。 “嗯……啊……” 随执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他愣愣地看着退出来的那两根修长的手指。 操!他好想指奸弟弟…… · 早上六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是阿纪打来的。 听到铃声的徐藏年艰难地睁开眼睛,摩挲到手机拿过来后就接听了。 阿纪像是在车内,徐藏年听到了摇滚DJ的声音。 “藏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去剧组了。” 你在哪里? 徐藏年头有点疼,喉咙也不太舒服,他咽了一下,大脑空空,并不知道自己在几号房间。 这时有人凑过来,收紧手臂将徐藏年搂紧了些,还在他的耳边懒懒地说了句:“让他开车到‘夏景’楼下就行。” 谁啊? 徐藏年此时没空回想自己昨晚是躺在哪个男人的床上睡着的,他先回答了阿纪的问题:“到‘夏景’楼下等我。” 很快,徐藏年就挂掉电话了,身后的随执却愈发放肆,他用舌尖舔着他的耳廓,然后一路向下,在对方脆弱的颈部留下水渍。 是吴思晔吗?可是徐藏年记得他昨晚让自己滚了。 随执想和徐藏年接吻,后者借着微光,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分开了八年,随执没有变化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徐藏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随执正要覆上去,徐藏年却先抬手阻止了他,并且有些疑惑地叫了声“哥”。 “嗯。” 不消片刻,徐藏年就从惊讶中缓过来了,他冷笑一声说:“随执,你已经寂寞成这样了吗?连弟弟都不放过?” 随执顿了一下,徐藏年眼带笑意地看着他,神态里尽是一片讥讽,下一秒,他用气音对随执说:“哥,你鸡巴顶到我了,是晨勃吗?还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硬了?” 随执没说话,徐藏年便默认了对方是后面那个答案。 徐藏年笑了,“哥,你也会对自己的弟弟勃起吗?你不是恐同吗?” 随执被这一个两个问题搞得有些烦躁,他忽然掀开被子,让两具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随执穿上浴袍,坐在床边点着了烟,安静一会后他对徐藏年说:“你助理不是要来接你了吗?去穿衣服准备一下吧。” 徐藏年看着对方宽阔的背笑了一声,“我的衣服被你扒光了,我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徐藏年的衣服沾了精液,随执不好将其交给服务员去处理,只好自己手洗了,现在那几件衣服还在阳台滴水呢。 随执开了行李箱,找了新内裤和衣服给徐藏年,后者看着被扔在床上的衣服倒是没说什么,乖乖地穿上了。 随执比徐藏年高出半个头,他的裤子有些长,徐藏年得弯腰折上两道褶子才不至于让脚后跟踩到裤子。 徐藏年穿好鞋子要下楼时,随执叫住了他。 “我赶时间。” 徐藏年说这句话,是想让随执有话快说,随执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他拿了支药膏给徐藏年,后者扫了一眼那管身后,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什么意思?他哥知道他昨晚被操了? 随执解释说:“我帮你清理了,你后面有点肿,记得一天涂叁次。” 操,这是什么破事啊! 也许是被最亲近的人看到落魄的自己,徐藏年一下子就心情不好了,但是他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淡声地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之后就开门走了。 电梯有人,徐藏年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都没进去,但是这儿楼层较高,他后面疼,又不是很想走楼梯。 阿纪着急地打了叁个电话过来催,徐藏年一坐进车里,立刻就收到了来自阿纪的灵魂拷问:“藏年,我给你打了叁个电话,你怎么没接?” 手机! 徐藏年如遭雷劈傻住了,阿纪看着他家艺人的懵逼样就觉得事情不对,他着急地问:“你手机该不会丢了吧?” 阿纪知道徐藏年丢叁落四,对方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他帮忙保管的,可阿纪没想到自己昨晚只是一夜没在徐藏年身边,他的手机就没了! “落在房间里了。”徐藏年声音平静,搞得那手机不是他的一样。 “在哪个房间,我去拿吧!”阿纪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着急地道。 “不必。”徐藏年说“不就是部手机吗?我朋友在那儿,他会送过来的。” 说完这话后,徐藏年安静了一会。 为什么是“朋友”而不是“哥哥”?徐藏年这么问自己。 “那好吧。”阿纪是有些担心的,但现在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这次的男一号是徐藏年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他可不敢迟到,坏了导演对徐藏年的印象。 早上一过去拍的就是校运会这一part的戏,阳光洒在跑道上,在一边做热身运动的徐藏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屁眼。 造型师过来给徐藏年理了理头发,结束后他就赴死一般地上路了。 拍校运会这里跑一圈意思一下就够了,导演不给替身,剧本里是徐藏年饰演的角色拿了第一名,所以周围其他人就算有跑得比徐藏年快的,也得特意让着些。 “3、2、1,action!” 镜头给到女主那边,周围的妹子跟接机粉丝一样热情地喊着男主的名字,唯独女主冷得跟天仙一样在人群中一脸淡然。 徐藏年跑了两百米就被叫停了,李导是这么说的:“藏年,你怎么跑得跟肾虚似的,一点奋斗的劲都没有!” 语落,有几人忍不住笑了,不消片刻,导演枪/头一摆,骂起了别人。 “二号群演,我是叫你们让着一些,但你的眼睛不要老是盯着藏年看啊,怎么搞得你比女主还要暗恋我们男主啊!” 四周一片笑声,助理远远地看着徐藏年,这么大的太阳,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中暑。 这场戏拍了两遍才过,好不容易中场休息,助理赶忙递水过去。 “喝点水。”阿纪帮徐藏年把盖子拧开,伞也凑过去遮着些。 徐藏年喘着气,缓了一会后才接过矿泉水。 几位演员围在导演身边看刚刚的拍摄成果,突然有人说:“藏年真是好看啊,这也太上镜了吧。” “是啊,太帅了,我都觉得女娲造人时偏心他了!” 自家艺人被夸了,阿纪比自己被人夸了还要开心,他道:“他们说你好看。” 徐藏年有点累,他从小到大被别人夸长得好看,人早就麻木了,甚至觉得美貌对他来说是最没价值的夸奖。 徐藏年把矿泉水拧好还给阿纪,他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好。”阿纪点点头。 徐藏年其实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上药,虽然随执只跟他说后面肿,但他心里是清楚的,他昨晚被吴思晔操得有些出血了,因为他昨晚结束后躺在吴思晔的床上,起来时看到白色床单上有一块血迹。 狭隘的隔间里,徐藏年从口袋里拿出红霉素,随之解了裤扣。 抹了红霉素的手指一碰到后面就疼,徐藏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眉头蹙起。 不行,药还是得上的。 徐藏年忍着疼将手指伸入自己的后面,额头很快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好疼啊…… 涂完药后,徐藏年才发现自己眼角有点湿,这会他好奇昨晚随执是怎么给他清理的,他居然对此没有一点记忆。 徐藏年一边穿好裤子一边回想昨晚的事,他记得他给阿纪发信息,然后…… 后面发生什么他没印象了,反正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赤身裸体地躺在随执的床上了。 徐藏年对这些很敏感的。 难道是昨晚在俱乐部喝了其他人给的东西? 徐藏年认真回忆着,忽然想起他事后疲惫地躺在吴思晔的床上,后者给他嘴里灌了水…… 水!八成是水有问题! 徐藏年不小心吃了亏,既想骂混蛋吴思晔,也想骂一时疏忽的自己。 这时,徐藏年听到阿纪在外面喊:“藏年,你好了吗?李导催你了!” “好了。”徐藏年应了一声,把药放好后开门出去洗了手。 阿纪方才担心坏了,他问:“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没有,别想太多。”徐藏年快步走远了。 肚子好着呢,里面都是吴思晔挤的润滑剂。 【04】 阿纪注意到了,他家艺人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每次到了休息时间,他都忍不住过去问一遍,几次过后,徐藏年就有些烦了,但他语气里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厌烦的情绪,仅是摇头。 阿纪拿出一张面巾纸给徐藏年擦汗,现在到了中午,该吃饭了,阿纪说:“藏年,我们先去解决午饭吧,早点吃完早点休息,下午你还要拍戏呢。” 徐藏年和阿纪一同上了保姆车,徐藏年坐下后拿出卸妆水把妆卸了,他一早上都在户外拍戏,现在要做个晒后修复。 徐藏年一边往脸上抹东西,一边看着阿纪将桌子放好,然后打开饭盒,外卖大多重油重盐,很多明星怕胖,都是不吃剧组的饭盒的。 虽然徐藏年本身就瘦,从小到大属于狂吃不胖的那种,但现在进了娱乐圈,他多少还是得注意身材管理的,所以,徐藏年一般只吃早饭和午饭,晚饭吃得少,有时候根本不吃。 饭盒里的菜,徐藏年是挑着吃的,但是今天早上他没吃饭,又拍了那么久的戏,早就饿坏了,想想还是全吃了吧。 为了方便吃东西,徐藏年将面膜掀了一半上去,空出张嘴吃东西。 阿纪在旁边看手机,他的饭盒还完整地躺在桌子上,徐藏年余光瞥见他神情凝重,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刷刷八卦新闻……”阿纪有些心虚地将手机放进兜里,干笑两声后继续干饭,他扒了两口饭后想起一事,开口说:“对了,藏年,早上有位先生给你送了东西过来。” 徐藏年闻言,神色依旧淡淡的,阿纪将袋子拎上来,对他道:“那位先生说,他们的董事长是你的哥哥。” 终于,徐藏年吃饭的动作停住了,他眼珠一转,看向桌子上那个棕色纸袋。 阿纪笑着说:“藏年,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老董哥哥啊,还是熙锐集团的,牛逼啊!” 徐藏年安静了,饭也有些吃不下了去了,他冷声说:“还回去。” “啊?”阿纪说到一半,听到徐藏年来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懵了,徐藏年放下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叫你把东西还回去。” 徐藏年虽然有些冷淡,但平日里脾气是很好的,所以此时此刻,阿纪有些不懂对方怎么变得这么烦躁,他有些紧张地说:“我、我刚开始不要的,可是那人硬塞给我,他说我要是不收,他也不好意思回去交代。” “……” 徐藏年心累地叹了口气,他没急着说话,沉默了一会后道:“扔了吧。” 阿纪已经将袋子打开了,他看了里面的菜后忍不住砸吧了嘴,眼巴巴得跟眼珠子黏在了上面似的。 “藏年,这要是丢了……多浪费啊。”阿纪觉得很可惜。 徐藏年要被气死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他盖上自己的饭盒,正当阿纪以为他家艺人要向美食妥协时,谁知徐藏年调低了椅背躺好,一副要午休了的模样。 “藏年,你不吃了吗?” “没胃口。”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阿纪问。 “给你吃吧。”徐藏年说完,闭上了眼,“他最喜欢喂阿猫阿狗吃饭了。” 徐藏年不想做随执的阿猫阿狗。 阿纪跟个饿鬼一样,后半句话他直接过滤掉了,垂首吃得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后,一盒饭见底了。 “真不愧是哥哥。”阿纪笑着,嘴角还黏着粒米,“哥哥送过来的饭菜就是不一样。” 徐藏年听着那粗鲁的咀嚼声心里闷得慌。 什么啊,跟我亏待了你似的! 徐藏年中午休息了半个钟就醒了,此时阿纪还在睡觉,桌上的饭盒和废纸还没收,徐藏年没事干,拿了个袋子过来,将垃圾装进里面,准备一会带下去扔。 完事后,他去找了药箱,打开后翻了几下,谢天谢地,止疼药还有一板。 徐藏年拆了一粒药出来,温水送服后回到位置上记台词。 下午的戏开工了,这场戏基本上是在教室内,没什么难度,而且,台词部分主要是女主多,徐藏年只是个要回答老师几个问题就好了。 不过,因为扮演老师的角色在和女主的对话过程中错了几遍台词,因此这条看似简单的戏居然拍了一下午。 太阳要落山了,李导看着这戏过了一遍又一遍,人有些急了,甚至下场骂了“老师”,徐藏年看着“老师”抽纸巾抹眼泪,这时,女主的扮演者毛月溪转过身跟“后桌”说:“导演太凶了吧……” 徐藏年抬起眼睛看了毛月溪一眼,那神情淡得,简直就是男主前期大冰山人设的本色出演。 毛月溪比徐藏年小两岁,人却跟个小孩一样动不动就拉着他吐槽这吐槽那的。 徐藏年听圈内人说过毛月溪的家族十人里有八人是文艺工作者,人脉甚广,所以对方出道就直接演了女主,那部电影还是她舅舅导的。 徐藏年已经不是新人了,娱乐圈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所以他一向谨言慎行,不会在谁的背后说另外一人的坏话,免得传来传去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徐藏年没理人,不过,毛月溪这种话多的社交牛逼症根本不怕尴尬,她问徐藏年:“你不觉得李导很凶吗?” 这个问题就像个烫手山芋,徐藏年根本没法回答,过了一会后,他说:“李导对成品质量一向严格,对演员严厉点正常。” 再说了,演员台词不过关,一次两次还好,太多次了耽误进度,别说是李导,换做其他导演估计骂人骂得比他还厉害。 “没想到你还会拍马屁。”毛月溪眉眼一弯,笑了一下。 被毛月溪这么说,徐藏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跟着她笑了。 毛月溪这人后台硬,很少和娱乐圈的人交朋友,在这个人人在采访都说“拍戏”“唱歌”是一辈子梦想,一辈子热爱的娱乐圈,毛月溪却敢于对着摄像头说:“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演员这个职业,所以希望自己以后能尝试其他工作。” 想到这里,徐藏年这块大冰山终于说话了,他问毛月溪:“如果你不当演员,你会去做什么?” 毛月溪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告诉徐藏年:“想环游世界。” 很多像毛月溪这个年纪的女演员不是在发展地下恋情就是不敢谈恋爱,生怕一条热搜严重脱粉,自毁前途。 徐藏年很轻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像其他人一样想着结婚生子,你家里不催吗?” 毛月溪“嘁”了一声,“催啊,他们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呢,不过啊,男人是靠不住的,与其指望男人,我还不如自己先富起来呢。” 毛月溪说这话时,一脸严肃得像个小老师一样对着徐藏年讲道理,语落,她才注意到自己眼前就坐着位男人…… 好像一不小心中伤友军了,虽然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徐哥,我不是说你靠不住啊,我是说有些男人靠不住,有些……” 最后两个字,毛月溪读重了些,特意强调是“有些”,不是“全部”。 徐藏年其实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那类“靠不住的男人”之一,因为他就没想过结婚生子,而且,像他这样跟不同男人女人滚床单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应该没人会爱我这种人吧,谁不膈应对象之前跟很多人上过床。 难道要和别人滚一辈子床单吗? 徐藏年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苍白,已经成了那种他从前鄙夷的得过且过的人。 那要当一辈子演员? 徐藏年也不想,他原本的梦想是当老师的,他大学读的是师范大学,只是没想到自己因为被抓去当个群演,被导演看“上”了。 徐藏年以前没怎么关注毛月溪,他问:“你谈过恋爱吗?就说男人不靠谱。” “怎么没谈过?”毛月溪告诉徐藏年:“我高中的时候就谈恋爱了,我上一任男朋友,就是不久前因为艳照糊了的Frozen。” 提到前男友,毛月溪一脸嫌弃,“我和他谈了叁年,甚至都谈到见爸妈的地步了,但是我爸妈觉得他不行,坚决不让我和他领证。” 事实证明,爸妈是对的。 毛月溪道:“他表面很乖,也很宠我,我以为他很爱我的,直到有一次我翻了他的手机,才发现他和我闺蜜搞上了,真是晦气。” 徐藏年回忆了一下,终于有点印象了,那个Frozen是选秀男团出道的,不过这人有颜值却没实力,所以一直不温不火,和他同期的几位队员如今都小有成绩了。 毛月溪生气了一小会,缓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像只小麻雀一样在徐藏年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了这么多话。 她看了看徐藏年,对方依旧神情淡淡的,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一点厌烦的意思。 毛月溪其实挺好奇徐藏年的,她这人喜欢八卦,但好像没听小姐妹们说过什么关于徐藏年的事。 “徐哥。”毛月溪小心地叫了人。 “嗯?” “徐哥,你好像没什么绯闻。”毛月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徐藏年的表情,再决定自己要不要说下一句。 “忙工作,没有时间谈恋爱,而且我也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徐藏年这么说。 毛月溪觉得徐藏年虽然平日冷冰冰,但相处之后发现他还挺好说话的,他对毛月溪来说不像是大几岁的哥哥,倒像是同龄朋友。 “徐哥。”毛月溪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之后低声问:“哥,你谈过恋爱吗?你长得那么好看,读书的时候应该很多人喜欢你吧?” 徐藏年安静了很久后才回答毛月溪的问题。 “谈过,对方是个男生。”徐藏年这么说,毛月溪脑子缓冲了一下,很快她就懂了。 原来是个同性恋啊…… 毛月溪脸上没什么惊讶的意思,对于同性恋,她就像听到异性恋那样,仍然是一副好奇的模样。 徐藏年上学的时候的确很多人追,可是他说:“我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 【05】 徐藏年其实不是徐临和黄微的亲生小孩。 徐临和黄微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大学又考到了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恋爱谈着谈着就步入了婚姻。 但没想到的是,婚姻会变成两个人的噩梦。 婚后,黄微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她和丈夫去医院做检查,那天,黄微被告知她是子宫性不孕。 不孕的消息的确给了这对新婚夫妇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但是,即使如此,黄微依旧不放弃,后来那些乡下土偏方,什么求神拜佛都做了,也依旧是无济于事。 没办法,徐临看着自己的老婆这样子心都疼了,最终二人也不瞎折腾了,去福利院领养了个小孩回来。 徐藏年虽然不算是福利院里最小的小孩,但起码是最讨人喜欢的,他爱缠着护工说好听的话,护工一高兴,就会给他糖吃,久而久之,徐藏年练就了撒娇的好本事。 当徐临知道这可爱活泼的孩子也姓徐时,竟然生出一种是老天让他们相遇的错觉,于是乎,徐临和黄微想都没想,就办手续领养了徐藏年。 即使有了徐藏年,夫妻二人也没放弃要孩子,可现实就摆在那儿,想也没用。 渐渐地,徐临工作越来越忙,有时候很晚才回到家,夫妻二人没时间进行性生活,最感到焦虑的人却是黄微,徐临倒是天天加班心情却美丽得很,跟捡着钱似的。 黄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越来越不安,不断地失眠,后面甚至痛苦到得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直到有一天,徐临带着个十几岁的孩子回家,黄微终于懂了,女人的直觉真是神奇的东西。 徐藏年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放学回家,刚到叁楼,就看到一位陌生少年站在他家门口,对方脚边有一个银色行李箱。 徐藏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他看了看牌子——是叁楼没错。 “那个……”徐藏年就是住在这儿的人,这会儿居然有点不确定地对随执道:“我想开个门。” 随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后挪动脚步,让开了些。 然而,徐藏年的钥匙还未插进去,就听到妈妈扯着嗓子说:“你他妈的王八蛋,你这样做对得起黏黏,对得起我吗!” “黄微你清醒点!” 室内,徐临抱住要打他的妻子,一脸苦相地说:“我是个男人,我也是要面子的啊,你生不出孩子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黏黏的确是我们的小孩,但他终究是领养的,跟我没有血缘关系!随执就是和他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的徐藏年怔住了,难过了,他愣愣地偏头看向旁边的人——这位应该就是爸爸口中的“随执”吧,长得真好看,而他徐藏年,注定只是一个笑话,他以为爸爸妈妈很爱他,他以为他能弥补爸爸妈妈没有亲生小孩的缺憾的。 一切都只是“我以为”,原来这么多年一起生活的感情,在血缘面前也不过如此。 黄微和徐临打架了,徐藏年听到掀桌子的声音。 黄微披头散发,红着眼睛指着徐临的鼻子道:“这个孩子多大了?” “十七而已,你至于跟一个小孩生气吗!”徐临明的分贝比妻子还高,怒目圆睁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他真的会动手打人。 “你以为我是在跟那孩子生气吗?”黄微笑了一声,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她哽咽说:“我们结婚十五年,你的孩子都十七岁了……” 其实黄微结婚前就感受到徐临没那么在乎她了,但是当时的她就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铁了心要结婚。 这时,徐临才意识到自己露出破绽了,他婚前出轨的事就这么被黄微知道了。 而徐临今天之所以带随执回家,是因为他那勾搭的小叁要嫁给老外了,徐临担心那臭老外委屈了他儿子,于是不论如何,都要把随执接回来。 徐藏年一脸失落,门也不想开了,以前他挺喜欢这个家的,听到这些之后就有些逃避和反感了,甚至觉得自己像个不要脸的外人。 忽然,一双手覆上来盖住了徐藏年的耳朵,后者疑惑地“唉”了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随执做的。 “别管他们。” 虽然被捂住了耳朵,可是徐藏年还是能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随执的声音低沉,很好听,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因为家里的空间有限,随执只能和徐藏年挤同一张床,这天晚上,黄微没煮饭,徐临头疼睡沙发了,两个孩子没人管,一下子变成了“流浪儿”。 徐藏年的床一个人睡还好,两个人睡的话就有点挤了,他起初有些不习惯,怕自己会打扰到随执休息,所以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随执倒是淡定,他背对着徐藏年,整个人静得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徐藏年盯着随执的背,后颈的骨节和背上突出的肩胛骨有点性感,即使被衣服遮住了也很让人心动。 不行了,得睡了,明天还要上学。 徐藏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不知道是半夜几点,他发现他居然抱着随执,腿还盘上了他的腰。 徐藏年吓了一跳,赶紧把腿放下来,他这一动作,不小心把随执弄醒了。 “对不起。”徐藏年小声地道了歉后,很自觉地睡远了些,随执迷迷糊糊地说:“你肚子叫得好大声,吵死了。” 随执刚说完这话,徐藏年的肚子又叫了,房间里很安静,所以这一连环咕噜声十分地响。 好尴尬…… 徐藏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不消片刻,他的肚子又叫了一阵,跟在抗议似的。 随执有些鸠占鹊巢地贴过来,要霸占徐藏年的位置似的,徐藏年感受到炙热的鼻息落在他的后颈,有些别扭地颤了一下。 “随执?”徐藏年低声地叫人,他记不太清,但是对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随执好不容易睡着了,此时又被徐藏年叫醒,他一下子心情不太好,起床气有些重,徐藏年听着那暴躁地呼吸声,感觉就像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终于,随执继续睡了,没了动静。 好险,新哥哥好凶。徐藏年这么想。 徐藏年刚刚是想问随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的,他的柜子里有零食,但见识到随执的起床气后,徐藏年不敢叫人了,怕自己被新哥哥开窗扔出去。 徐藏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借着小夜灯的光走到柜子前看了看,良久,他找到了昨天放学路过面包店时买的芋泥吐司,要不是今晚饿了来搜家底,他都快忘记这袋东西了。 吐司的保质期一般只有四五天,得赶快吃完才是。 徐藏年像只半夜偷吃的小老鼠一样坐在椅子上吃面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弄出的动静太大,吃到一半,身后突然响起随执低沉的喃喃声。 这儿明明是徐藏年的房间,可现在他却像个贼一样吓得双肩一颤,手中的吐司差点掉了下去。 真是好笑。 徐藏年回首,随执已经坐起来了,淡声问他:“你在干什么?” “吃面包……你要吗?”徐藏年问。 随执本来没感觉的,看到食物后才觉得肚子空空的,他缓了一会才想起今晚没吃晚饭。 徐藏年盯着随执看了好一会,对方沉默着,他也不知道随执到底要不要吃面包。 眼前这人终于开口了,“过来,喂我。” “啊?”徐藏年懵了。 随执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他说:“我不想弄脏手。” 原来如此,徐藏年差点以为新哥哥是个需要人伺候的巨婴。 徐藏年很乖的,因为随执的几句话,他还真是坐到床边喂对方吃面包了。 “好吃吗?”徐藏年问。 随执一边咀嚼,一边应付性地“嗯”了一声。 自己喜欢的食物别人也喜欢,徐藏年很开心,这下子,他就像个勤快的小奴才,一直往随执嘴里送他撕好的面包,搞得随执都快吃不过来了。 “我柜子里还有其他零食,你要不要看看?”徐藏年热情地跟随执分享他的东西,想快点跟对方热络起来,然而随执却是一副不好相处,并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不给徐藏年靠近的机会。 随执吃饱了,准备睡了,他很干脆地对徐藏年说:“谢谢你的面包,但是我得睡觉了。” 语落,随执真的躺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还有面包,你不要了吗?”徐藏年看了看袋子,有些可惜地道。 “你吃吧。” 考虑到徐藏年也肚子饿,所以随执只吃了叁分饱,只求不让肚子难受。 徐藏年没胃口,只好把还没吃完面包封起来,等他想到什么之后,对躺在床上的人道:“你不去刷牙吗?芋泥是甜的,会蛀牙的。” 随执看都没看徐藏年一眼,他闭着眼睛说:“那人在外面,我不想出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徐藏年知道随执口中的“那人”就是徐临。 原来连徐临视若珍宝的亲生儿子也嫌弃他这个做父亲的啊…… 【06】 徐藏年本来以为随执会叫人把手机送还给他的,但他晚上洗澡后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手机,这下子心急了,直接叫了车去夏景大酒店。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徐藏年也不管某位董事长睡没睡,就这么站在门前敲了两下。 没动静。 徐藏年蹙眉,他不信了,脾气一上来,敲门就像个来催命的家伙一样。 过了良久,门终于开了,随执穿着浴袍,衣领微敞,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他刚刚洗完澡,一边看着待着帽子的徐藏年,一边用白色毛巾擦着头发。 “我的……”徐藏年刚想说手机的事,然而,对方先开口道:“进来吧。” 徐藏年没有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随执往房间走了几步,后面没动静,他停下来,微微侧首说:“外面有监控,你想明天让大家都知道你大晚上的往我房间跑吗?” 大家都知道熙锐集团的董事长是随执,之前公司新产品发布会上,虽然他只发表了五分钟演讲,但是因为随执真的长得太帅了,所以被炸上了热搜。 徐藏年记得,当时他看到这条热搜时人躺在傅导的床上,官博底下的评论就跟锅里烧开的沸水一样,一群人追着问随董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结婚了没? 女朋友,结婚…… 徐藏年盯着这几个字,不知怎么的就笑了,随执那么多人喜欢,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官博回复了那条关心随执有没有女朋友的评论:【谢谢您的喜欢,我们随董有喜欢的人了】 呵,还挺直接挺大胆。 看到这里,徐藏年伤心了,因为这份直接和勇敢并不属于他。 他是一个被男人女人睡烂了的人,不配拥有这些。 徐藏年看着随执的背影,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都是男人,不会传绯闻的。” 随执听了这话后笑了,“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呢?你之前不是和某部剧的男二炒过cp吗?” 他这么一说,徐藏年才想起那档子事,其实他也挺无语的,巫恒明的经纪公司为了捧刚出道的巫恒明,本来是打算跟女主炒cp的,没想到女主的公司硬气得很,坚决不给他蹭流量,搞绯闻的机会,这件事就这么黄了。 好像有点道理。 徐藏年想了一下后,最终还是进来了,他合上门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他刚出道那会演的都是偶像剧,随执应该不看这种电视剧吧。 不过,他的cp炒得圈中有名,随执就算不知道,应该也听身边的人提过他们的cp名——金巫藏娇。 实际上,这个cp名是因为那部偶像剧的叁角恋而起的,但是女主扮演者余思娇发了声明后,大家嗑着嗑着就嗑成男男cp了。 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合上了,徐藏年开口就道:“我的手机。” 随执淡定地点着一根烟抽,像是没听到他讲话,不消片刻,他继续说:“还给我。” 两人安静了一会,随执吐出烟圈后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徐藏年,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谈条件?开什么玩笑? 徐藏年冷笑一声,他微微扬起脸,轻蔑地对随执说:“我一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就飘了对吧?随执,那部手机本来就是我的,我拿回我想要的东西天经地义。” 随执的笑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地平淡,跟在应付人似的,他道:“可是现在它在我手里,如果我跟你说我不小心弄丢了它,你要杀了我吗?” 随执明显就是不想把手机还给他,徐藏年皱眉了,心里有点不爽。 虽然说对于身为明星的徐藏年来说买部新手机轻而易举,可现在外面的手机专卖店都关门了,明天他又要很早起床工作,这段时间会收不到剧组消息的。 “你想怎样?”徐藏年发现,自己还是和八年前一样,拿随执没有办法,他说:“想看我跪下来求你吗?” 随执又吸了一口烟,徐藏年不知道他这个好学生哥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但是对方如今是董事长了,好像抽烟也没什么奇怪的。 随执迈开长腿走到徐藏年面前,后者下意识地想逃,可他一退步,后背就撞到了木门上。 操…… 徐藏年看着随执走过来,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他的傻缺哥哥居然也有这么恶劣的时候,是久经商圈学坏了吗? 随执离徐藏年很近,近到后者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香混合尼古丁苦涩的味道。 徐藏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矛盾的味道,就像他不知道随执接下来要干什么。 “徐藏年。” 随执扯掉了徐藏年的黑色帽子,手指陷进他的软发里揪着他,让他的面孔完全暴露于冷白光线之下,稍稍昂首看向自己。 说实话,弟弟去当明星随执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细细欣赏了一会,比昨晚看徐藏年睡颜的时候还要认真些许。 不消片刻,他就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跪在床上抬起屁股让我操,和跪在我面前给我口,你自己选一个。” 徐藏年闻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骂道:“随执,你有病吧?” “我的确有病。”随执不在乎地承认了,他嗤笑一声,拿捏徐藏年的感觉让他感到很爽。 “快点做选择吧,我有点等不及了。” 妈的! 徐藏年道:“你个死变态!手机我不要了!”他想推开随执,然而后者是经常健身的人,现在跟个钉子似的立在那里,他根本推不动! 随执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他生气了,动手牢牢制住徐藏年,轻而易举地抱起他抱到床上去。 徐藏年被对方这一气呵成的举动吓到了,怎么说他也是一米八几的人,随执不过是比他高了半个头,没想到能轻松将他抱起来。 他想起身,但是随执已经压上来了,手伸到前面去解他的裤扣。 徐藏年害怕了,气势也弱了几分,他的手胡乱摸索,好不容易才抓到了随执的手,有些可怜地叫了“哥”。 这声“哥”还是有点用的,随执的动作停住了,徐藏年被压着,他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什么表情,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万一打感情牌没用怎么办? “哥……别这样。” 徐藏年很快就松手了,他还记得随执跟他说过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 “哥,我很脏,我给你口,你不要操我好不好……”徐藏年说着说着,自己哭了也不知道,他一紧张害怕,就容易大脑空白。 八年前那个的徐藏年好像在这一瞬间回来了。 随执只是安静了一会,很快地,他就继续动手了,直接脱了徐藏年的裤子。 果然感情牌没有用,徐藏年就知道,毕竟他哥是个冷血,捂不热的人。 徐藏年抓着床单一边哭一边说着求饶的话,他听到随执拉开抽屉找东西的声音,然后他屁股的肉被掰开了,一根手指闯了进来。 好像是润滑剂,而且像薄荷那样凉飕飕的。 徐藏年扭着腰,眼泪不值钱地掉,他今天拍戏坐在椅子上后面都隐隐发疼,更别说现在还进去了一根手指。 “哥……”徐藏年皱眉抽噎着,“我疼……” 随执根本没理他,这件事他做定了。 工作了一天,徐藏年早就困得不行了,他越哭越累,声音渐渐小了,眼皮也开始打架。 徐藏年趴着趴着就没出息地睡着了,半夜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昏暗,睡在一边的随执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睡觉。” 徐藏年躺在变态床上,他应该害怕,应该拼命逃跑的,然而他真的太累了,没过多久又睡回去了。 第二天,是随执叫人起床的,刚开始徐藏年因为大脑还没开机,眼神迷离地看着对方。 随执一只手撑着头,与徐藏年四目相对了一会,看着他的傻样,随执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用手捏了捏对方的鼻子。 不一会儿,徐藏年想起昨晚的事,一下子就精神了,他赶忙坐起来,惊慌地看着随执,身子还往边上挪了挪,恨不得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些。 随执的笑好像是一下子消失的,又变回平日里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他掀开被子,下床,对身后的人说:“早餐来了,一会你的助理会过来,手机在床头柜。” 徐藏年愣愣的,等听到随执进浴室的上厕所的声音,他才缓过神来。 后面不疼,昨晚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想到这里,徐藏年悄悄地掀开被子瞧了瞧,随即红了脸——他光着屁股在随执的床上睡了一夜…… 徐藏年侧首,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之前随执要给他,他却没有拿的药,管身瘪下去了些,昨晚是对方给他抹了药吗? 窗帘缝隙透出一道光落在地板上,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时间不早了,他得起床洗漱了。 徐藏年有点想撒尿,他赶时间,就不耐烦地敲了浴室门,然而没想到的是,这门是居然是虚掩着的。 他极为尴尬地看了一眼在站在马桶前解手的随执…… 操!干嘛不关门啊! 徐藏年正想把门合上,谁知里面的人说:“我好了,你进来吧。” 听到马桶抽水的声音,徐藏年心里谢天谢地,他走过去掀起衣服下摆,尿完了突然听到不远处随执开水龙头刷牙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还在这里! 随执一边刷牙一边看过来,他嘴里含着泡沫,说话也因此变得含糊,“干嘛?打扰到你上厕所了?” 徐藏年:“……” 你说呢? 【07】 徐藏年起初担心手机在随执那儿放了太久会没电,他向阿纪要了充电宝,充电头刚插上,屏幕亮起来,居然显示电量是100%。 啊?满格啊…… 看来是随执帮他充好电了,于此,徐藏年拔下充电线,将充电宝放了回去。 徐藏年昨天一整天没看手机,他现在用小号打开热搜,却发现吴思晔的热搜挂在第叁。 怎么回事? 徐藏年点进去一看,见到对方昨天晚上七点多发了条微博,说什么:【虽然我是同性恋,但不是每个男人的屁股我都c】 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往下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徐藏年就刷到一位狗仔博主发了前晚他脸色苍白地从吴思晔房间出来的照片,这条微博下的第一条评论是:【卧槽,精彩了,吴思晔不是同性恋吗?徐藏年大晚上的去找他干什么】 而这条评论下面点赞最多的回复是:【还能去干什么?你们的哥哥去做运动呗/狗头】 【牛啊牛啊,兄弟挺住/狗头】 【你们的哥哥都脏成这样了,怎么还有不要脸的洗衣机来洗啊/白眼】 徐藏年看着这些侮辱人的评论,刚开始是有些生气的,过了一会后,他就平静下来了。 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他的确是去跟吴思晔滚床单了,不过,他还不至于塌房,吴思晔的回复表面是踩了他,但对方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毕竟吴思晔可爱惜名声了。 徐藏年退出页面,回到热搜排行榜看了看。 真是奇怪了,吴思晔上了热搜,他怎么没上去,按他现在的人气,怎么也得被挂在前十吧。 这样也好。 徐藏年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些无聊地点了支烟抽,他的绯闻一向很多,真的假的都有,只要影响不大,很多时候他都是选择视而不见,不做回应的。 今天徐藏年一到剧组,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徐藏年走自己的路,偶尔遇到几个来打招呼的同事也不过是点点头当做回应,随即就进了化妆间。 吴思晔上了热搜,想必大家也看到那个狗仔博主的内容了,徐藏年近期一段时间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大家的八卦对象,娱乐圈的蛋糕就这么大,有多少人盼着他塌房,他心里是清楚的。 化妆师每次给徐藏年化妆时都要感慨他皮肤真好,后者闻言后“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化妆师忍不住问徐藏年平时是怎么护肤的,有没有自己的保养心得,徐藏年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每天坚持睡前护肤,然后多喝水,多运动,早睡觉。” 化妆师嘴角有些抽搐,每天坚持护肤大概是每个明星都会做的吧,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徐藏年没进娱乐圈之前,一瓶抹脸的雪花膏能用好几年,很多时候雪花膏都过期了都还没用完。 虽然早睡觉这种事不太可能实现,但多喝水多运动徐藏年可是落实得妥妥帖帖的。 早上第一场戏,是男主骑车离开家去上学,在便利店给女主买早餐,这听起来容易,但导演的要求是,让徐藏年尽可能的在镜头前表现出一种少年气。 因为徐藏年私底下是个寡淡的人,李导不放心,还亲自去跟徐藏年道:“多笑,阳光点,你想想你的高中生活是怎样的。” 看到李导,徐藏年更笑不出来了,他想到了对方上他时的样子,圆滚滚的肚腩,干巴又松弛的肉,简直能让他对性产生恐惧。 徐藏年点了一下头,没说话,这时李导靠近了些,用手上的文件夹很轻地敲了一下徐藏年的头,低声说:“干嘛板着脸,想想我们做的那个晚上,开心点小可爱。” 恶心感涌上来,徐藏年没温度地冷笑一声,李导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明晚到我房间里来,我等你。” 说完,他就走了,去找毛月溪。 徐藏年还站在原地,他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有说有笑,李导宠溺地摸了毛月溪的头。 徐藏年之前听圈内人说过李导和毛月溪的爸爸是朋友,那么,毛月溪的爸爸知道李导是白天指导演员拍戏,晚上跟演员上床的人吗?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李导比演员还会营销人设。 天气有些热,徐藏年喝了半瓶水后坐在一边复习台词,他感受着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一个暗恋别人却不敢说出口的男高中生。 不一会儿,徐藏年笑了,这不是他的本色出演吗? 他就是暗恋随执,却不敢说出口的人啊。 徐藏年虽然学习不是拔尖的,但是他很乖,也很懂礼貌,所以每次开家长,老师都忍不住在黄微面前多夸赞徐藏年几句,不仅如此,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很喜欢这孩子。 徐藏年小学四年级开始,就一直陆陆续续地收到女同学送的情书,礼物,不过他向来懂得拒绝,还表明自己上大学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所以那些爱慕他的人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死缠烂打都没用。 他本以为自己能安分守己地到大学去,直到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同性恋,喜欢上随执了。 周末,徐藏年肯定要睡懒觉的,黄微体谅孩子平时学习辛苦,所以不会刻意地让他们早起。 随执今早不是被鸟叫声吵醒的,而是被徐藏年吵醒的,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听到了旁边的人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徐藏年嘴巴微张,一副享受样,随执皱眉了,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干什么啊这…… 徐藏年跟在做梦似的,脑袋往随执脖子那儿蹭了蹭,后者听到他说了句:“操我……” 随执当即愣住了,现在是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徐藏年。 感受到被子下有动静,随执轻轻掀开一看——他的弟弟,握着那根直挺挺的东西上下撸动。 他妈的这是自慰吧! 眼口已经出水了,随执有洁癖,受不了这样的,他推开发情一样求操的徐藏年,后者被晃了一下,很快就从梦中惊醒了。 徐藏年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错愕地看着冷视他的随执,手掌心黏糊糊的。 “哥……哥?” 随执不耐烦地下了床,坐到了木椅上。 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徐藏年很羞地把东西收回裤子里,他想抽过床头柜的纸去擦手,却不小心把精液蹭在床上了,而且还是在随执的枕头上。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藏年慌了,他一脸难堪,下意识做的事情就是道歉,然而随执没说话,像是不接受他的道歉。 随执不理人,徐藏年心里更加慌乱,他道:“哥,我帮你洗枕头套。” “不用。”随执移开视线,没去看徐藏年,后者即刻讨好道:“哥……我给你买个新的,我有零花钱。” 这次,随执像是厌烦了,“我说不用就是不用。”语落,他暴躁地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执成了能拿捏徐藏年的利器,徐藏年害怕哥哥讨厌他,渐渐眼眶发热,居然不争气地哭了,“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随执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用手背抹眼泪的徐藏年,他不能理解徐藏年为什么这么脆弱,动不动就掉眼泪。 呵,也是,徐藏年是从小在爱里长大的人,而他,是个跟小叁苟且偷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儿,这颗心早就冷得觉得男人哭一下都是矫情了。 随执起身,走到徐藏年面前,他很高,阴影渐渐罩下来,让徐藏年紧张又担心。 突然,随执伸手掐住徐藏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控制不住地想在床上打飞机,对吧?”随执说这话时,神色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这个弟弟。 不过,如果这样能让随执消气,徐藏年愿意被对方活活掐死。 咸涩的眼泪从徐藏年的眼眶里滑落下来,濡湿了随执的手掌心,他抽噎着说:“哥,我刚刚做梦了……” “我知道。”兴奋成这样,是个人都知道他做春梦了,不过,随执像是对徐藏年梦到了什么没兴趣,所以没有接着问,不然徐藏年可能会告诉他:“我梦见你干我。” 算了…… 徐藏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随执松了人,冷声说道:“我理解你,但是请你注意些。” “哥……”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他用那只干净的手去抓随执的手腕,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糊糊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徐藏年这人被娇生惯养,多少有点脆弱,偶尔还会撒娇,随执虽然刚开始看不惯他一个男孩子这样,但住久了多少习惯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随执坐下来,徐藏年抽噎道:“你刚刚明明生气了,我听出来了。” 随执:“……” “哥,要不你打我吧。” 随执顺手抽过放在柜子上的纸,强行掰开徐藏年另一只手的手指,后者像是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失措地道:“哥,我自己来。” 随执对徐藏年的话置若罔闻,他一边帮徐藏年擦手一边说:“我不会打你,虽然我真的挺想打死你的。” 徐藏年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泣,随执头都要痛了,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能哭啊? 他有些无语地道:“行了,吵死人了,快去换衣服,吃完饭该学习了。” 【08】 在成阳中学,高叁学子的大课间时间不同于高一高二,他们只休息五分钟,剩下的二十分钟是要练习听力的。 徐藏年刚开始不知道这个,于是有一次他去给随执送汽水,等到听力播放完毕,里面的学生都还没出来。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这天,失策的徐藏年跑回思源楼时已经上课十分钟了,老师看到他手里握着瓶汽水,怒意更甚,直接让迟到学生去外面罚站。 临近中午,外面的太阳有点猛,而接下来的两节课都是英语,徐藏年就这么在太阳底下站到了放学去。 老师说了下课之后,里面的学生鱼贯而出,外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而徐藏年却逆着方向往教室走,回到位子之后直接趴下去了。 前面几位同学听到“咚”地一声,一个两个回头看,徐藏年人缘很好,算是班里的小团宠,大家见他如此,赶忙过去关心一下他。 不一会儿,徐藏年的桌子旁边就围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重症。 “藏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班长问。 徐藏年听到声音后从臂弯里抬起头,他摇摇头,回答说:“我没事。” 只是腿有点酸。但是他没这么告诉别人。 “那就好。”班长松了口气,这时旁边有女生吐槽说:“英语老师也太狠了,外面这么热,居然让藏年罚站了两个小时。” 徐藏年垂下眼睛,不一会儿他说:“是我自己迟到在先的,不怪老师。” 班长叹了口气,摸了摸徐藏年的头,然后说:“儿子受苦了,爹爹这个时候也只能心疼你了。” 徐藏年皱了眉,他拿开班长放在他头上的那只手,不服地说:“我才不是你儿子。” 这个阶段的男孩子之间大多爱乱认人做儿子,徐藏年的亲生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虽然没跟大家说这件事,但是每次有人认他为“儿子”,他都有些不安。 “我们去吃饭了,一起去吗?”班长问。 徐藏年摇头,“我想去找我哥。” “随执啊?”班长笑道:“他们高叁可没那么早放学,你不饿吗?” “不饿,你们快去吧。” 眼前这几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徐藏年本来是没觉得饿的,但班长提了之后,还不出五分钟,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 他早上吃了一个鸡蛋一碗豆浆,后面又罚站了将近两个钟,怎么可能不饿? 即使如此,徐藏年还是静静地坐在原位,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然后拿出早上发的英语卷子起来做。 徐藏年想,幸好早上被罚站的课是英语,对于他来说不听也没关系,但是如果是数理化生就不行了,这几科稍稍走神一下都是要命的程度。 徐藏年掐着时间,离高叁下课还有十分钟,他就放下笔,带上饭卡出门了。 铃声响了,老师还在里面拖课,拼了命要多讲一些内容。 徐藏年躲在后门,虽然高叁每半个月会轮着换一次座位,但在一群黑漆漆的后脑勺里,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随执。 很好认的,因为最好看的那个就是他哥。 讲了太久的课,刘美仁的嗓子眼跟要冒烟似的,有点疼,她咳了两声后,最后哑着声说:“行了,下课吧。” 语落,一群人站起来准备去干饭。 徐藏年扶着门边的墙,眼睛一直盯着哥哥的背影看,他看到有女同学去问对方题了,一时心里有些闷闷的。 明尧恩对徐藏年的印象就是动不动就来找哥哥,他见到了徐藏年后叫了对方一声,徐藏年懵懵的,“师哥……” “等随执?”说完,明尧恩朝教室内看了一眼,然后道:“他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 “没事的,我可以等,我要和我哥一起去吃饭。” 明尧恩笑了,徐藏年目送对方离开,见明尧恩是自己一人去饭堂,他眨了眨眼睛,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对了,以前明尧恩好像经常跟文科班的一位师哥走在一起的,现在那位师哥不知道哪儿去了。 想着想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耳朵,徐藏年吓了一跳,一边捂耳朵一边转过身,看到随执后他就笑了。 “哥!” “嗯。” 徐藏年把手里的汽水递给随执,有些遗憾地说:“哥,我给你买了汽水,可是它不冷了,你会不会不喜欢?” “不会。”随执接过汽水,皱眉问:“你脸怎么回事?”说着,他的手指很轻地划了一下徐藏年的脸颊,后者感到刺痛,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随执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有点凶,不容徐藏年逃避。 徐藏年依旧不吭声,随执问:“有人欺负你了?”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徐藏年拽近了些。 徐藏年踉跄了一下,他摇头,小声说:“没人欺负我。” 班上的同学都对他很好,怎么可能欺负他。 随执安静了,他垂着眼睛看着徐藏年,手上的力却重了几分,全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徐藏年只好老实回答道:“大课间的时候,我本想着给你送汽水的,可是你们居然没有休息,然后就……我迟到了,罚站了。” 随执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被晒伤了,他松了口气,不是被人欺负了就行。 他松开手,徐藏年手腕一凉,失落感莫名其妙地涌上来,他不想哥哥放手的。 “我们高叁课间只休息五分钟,你以后不用来了,一天到晚往崇光楼跑,不怕被地中海抓着了?”随执说。 学校严禁学生早恋,所以是不允许学生蹿楼层的,而地中海就是负责抓这一块纪律的老师。 徐藏年恍然,他对眼前的人说:“我只想把汽水送到你手上,忘记他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那懵懵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被逗笑了,说他傻,活该被罚站,就该长个记性。 徐藏年被嫌弃了,有些难堪,他忽然上前拉住了随执的胳膊,说:“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随执摸了摸他的头,徐藏年边走边说:“哥,我发现很多人都喜欢摸我的头。” “嗯?”随执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示意徐藏年继续说下去,后者回忆了一下,接着道:“你,爸爸妈妈,还有班上几位同学都喜欢摸我的头。” 那是因为徐藏年的发质很软,摸起来很舒服,随执是知道的,他问:“那有女同学来摸你的头吗?” “没有。”徐藏年抓紧随执,“我只喜欢哥哥你摸我。” 随执很轻地笑了笑,路过办公室,恰巧刘美仁从里面出来,徐藏年见了她之后礼貌地叫了声“老师”。 刘美仁的目光落在二人缠在一起的手臂上,她开玩笑说:“都这么大了,还黏着你哥哥啊?” 徐藏年说:“哥哥对我很好,我只有一个哥哥。” 刘美仁笑了笑,和徐藏年说了几句话,随执发了一会呆,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他没注意去听。 哥哥对我很好…… 随执知道自己是个慢热或者是热不起来的人,脾气也很差,经常把弟弟吓哭,所以徐藏年说出这种话,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刘美仁走后,徐藏年和随执去了饭堂,高叁本来就放学晚,再加上在路上遇到了刘美仁,现在饭堂几乎没什么菜了。 吃饭时,徐藏年跟半个妈似的,把碗里的肉一块又一块地挑出来送到哥哥的碗里。 随执面前很快就堆起了一个小山丘,他对徐藏年说:“你干什么?” 徐藏年道:“哥,你高叁了,要多吃点肉才有力气做题。” 随执嗤笑一声,开始把肉往对方碗里夹,“你吃吧,我不饿。” 徐藏年看着鸡肉块都被退回来了,一颗心霎时难受得就跟送出去的东西被对方拒收了一样,忽然,他将自己的碗挪远了些,“哥,这么多就可以了,剩下那些给你吃。” 随执抬起眼睛看着他,一副随时要拒绝人的模样,徐藏年有些担心了,然而这次,随执很快就继续吃饭了。 可是,过了一会后,随执开口说:“不要再这样了,我跟你说过的吧……” “我有洁癖。” 徐藏年愣住,他忘记了。 完蛋,好心办坏事了。 虽然随执一脸嫌弃地对徐藏年说出这样的话,但他还是照样把徐藏年夹来的肉吃光了。 饭后,徐藏年和哥哥一起回教学楼,他忍不住问:“哥,你们班的班长怎么没和易知也走一块了?” 随执不关心别人的事,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徐藏年开口继续道:“听说他们是情侣,这是真的吗?” 这个事情随执也听说了,想起徐藏年和明尧恩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突然停住脚步,徐藏年被拽了一下,也跟着定住了。 “哥?” 随执垂着眼眸看着徐藏年的脸,良久之后,他笑了一声。 “怎么?你也想同性恋?” 【09】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语气,徐藏年感觉哥哥很排斥同性恋,他安静的时间有些长,随执没等到回答,侧首看向他,目光冰得就像在讨要一个答案一样。 随执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看徐藏年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不解。 徐藏年在这样的注视下回过神来,他摇头了。 随执还在盯着他看,这下子徐藏年有些慌了,他无奈道:“哥,我不会早恋的,我也不是同性恋。” 终于,随执转头看向前方,他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回去思源楼吧。” 徐藏年闻言,眼睛睁大了些,“哥,我想去你的教室学习。” 随执依旧朝前走,偏过头有些潦草地说了句:“去哪学习都一样的。” 说完,他就上楼了,感受到随执的情绪冷了下来,徐藏年也不敢纠缠上去,生怕哥哥讨厌他。 徐藏年知道的,随执生性孤傲,不喜欢旁边有人黏着。 没办法,徐藏年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他的教学楼。 徐藏年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可是,这天中午他一趴下去,很快就想起了方才随执看他时的眼神,冷冷的,就跟在觉得他恶心一样,即使他后面说了自己不是同性恋,但随执对这个迟到的回答却是半信半疑。 怎么办?可是我喜欢随执啊…… 难道真的是我不正常吗?徐藏年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里。 不过,同性恋这种事,别说是随执,估计他的父母,老师,同学也是接受不了的,毕竟大部分人还是异性相吸的。 越想就越是睡不着觉,徐藏年整个人蔫蔫的,下午的数学课才开始十分钟他就眼皮子沉沉了,剩下的时间,他有事没事就掐自己,因为他皮肤白,一节课下来,他的手臂上多了几道红印子。 高叁下午六点多才放学,徐藏年依旧在教室里做题等哥哥下课,但是因为他有些分心,所以不一会儿就罢工了,跑到崇光楼楼下等人。 下课铃终于敲响。 徐藏年坐在花坛边,眼睛忙碌地在同样穿着校服的一群人中搜寻随执的身影,他看到之前一直跟明尧恩走的易知也了,后者也看到了他,不过扫了他一眼后就冷漠地走掉了。 徐藏年对此并不奇怪,因为他之前就发现了,高叁的易知也下课可积极了,他若是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徐藏年等得有些久,神情渐渐变得失落,他仰着脖子找了好久,都没有见到随执的身影,心想哥哥该不会自己先走了吧。 他垂下脑袋伤心了一会,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藏年一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庞时,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咧嘴笑起来。 “哥。”徐藏年眼睛弯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随执看着他这傻乎乎的弟弟,有些无语地说:“我为什么不要你?” 徐藏年道:“我等你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我就想你会不会先回家了。” 随执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他回答道:“刚刚我去办公室问老师物理题了,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 徐藏年跟被重新捡起来的流浪动物一样,愣愣地点点头。 “等了很久?” 见随执走了,徐藏年赶紧跟上去,“不久,我刚刚才来的。” 闻言,随执笑了一声,“你可真会撒谎。” 随执要去办公室前,站在走廊朝下看,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坐在花坛边跟个没人要似的可怜弟弟。 晚上,一回到家,黄微就来问:“今天怎么那么晚?” 徐藏年一边换鞋一边解释说:“哥哥放学去问老师问题了。” 黄薇笑了,摸了一下徐藏年的头,“你看哥哥多认真,你可得好好向哥哥学习啊。” 语落,黄微对随执说:“小执,阿姨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洗手吃饭吧。” 随执“嗯”了一声,然后抬脚把书包放进房间里。 随执是徐临在外面和小叁生的,黄微固然生气,但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还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了,所以,黄微虽然内心膈应,但对待随执,就像对待徐藏年那般好。 身后,随执听到黄微说的话,对方估计是看到徐藏年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了,在那儿念叨徐藏年跑那么快回家干什么。 饭后,兄弟俩进房间写作业,黄微在看电视,但是为了不打扰到小孩学习,她关闭了声音,纯看字幕。 房间里,因为随执坐在身边,所以徐藏年有些新潮不定,才写了一会就要去偷瞄人家。 随执做完了数学卷子,拿出红笔和答案正要校对时,他突然开口说:“你考试也是这样的吗?” 被抓包了! 徐藏年收回目光,他看着练习册,才发现自己坐在这儿叁个小时,才写了两页题…… 最近有些凉,黄微洗碗后走到门前敲了敲,道:“小执,黏黏,今晚冷,早点洗澡,别冻着了。” “知道了。”随执应完站起身,他的手指戳了戳徐藏年的脑袋,低声嫌弃道:“你要月考了吧,还一天到晚走神。” “哥……” 随执听这声音,就知道徐藏年又要找他商量了,他先发制人冷声说:“今晚作业没写完别上床,我会亲自检查。” 徐藏年看着随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难道你也在看我吗? 随执嫌弃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徐藏年表情都苦了,他还有一张物理卷子没写,他说:“哥,物理我听不懂。” 随执打开衣柜,一边拿睡衣一边道:“我会,我教你,反正你一定要把作业写完。” 于是,洗完澡后,随执躺在床上一边复习错题,一边监工徐藏年写作业。 徐藏年的物理是真的不行,所以他做了几分钟后,就回来求助随执了,这些题对分班考物理成绩和明尧恩并列第一的随执来说并不难,所以他每次看了题目后,都会狠狠地怀疑弟弟上课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像在刚刚看他一样在看自己的同桌。 嫌弃归嫌弃,随执还是耐心地教了,虽然平时他经常说徐藏年笨,但在讲题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吐槽过这一点。 这晚,估计是徐藏年上高中以来学习得最晚的一夜,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随执道:“收拾一下书包,准备睡觉吧。” 徐藏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点头,不太聪明地把卷子塞进黑色书包里,突然,随执道:“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书包,你想明天交不了作业罚站是不是?” “对不起哥哥,我没注意。”徐藏年垂着眼皮,慢吞吞地把卷子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这真不怪他,谁叫他的书包和随执一样都是黑色的。 收拾好后,徐藏年倦鸟归巢般爬上床,被窝早就被随执捂热了,他一脸幸福地闭了眼。 随执向来都是没那么早睡的,他看着弟弟的脸,想起一事后动了动,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拧开盖子后,将药膏抹在徐藏年白皙的脸上。 “哥?”面上凉凉的,徐藏年眼睛挣开一条缝看着随执,后者一边上药一边说:“快闭眼睛,睡觉了。” 徐藏年是个赖床大王,随执可不想明天像个妈一样拖着对方起床。 徐藏年摇摇头,脑袋朝随执这边靠了靠,因为没精神,他的声音有些小,“哥,我想看着你。” “别看了。”随执觉得对方无聊,他说:“有什么好看的?” “哥哥……”徐藏年已经累到闭上眼睛了,嘴巴却还在工作着,“哥哥就是很好看啊……” “……” 随执愣了一下,他看着徐藏年,后者大脑顿顿的,开口问他:“哥,你是不是恶心同性恋?” 这个要怎么回答? 中午的时候,面对徐藏年的反应,随执有那么一刻怀疑过弟弟是同性恋,但是,对方就算是同性恋,应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吧? 他如实回答:“是。” 徐藏年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难过,不消片刻,随执补充说:“我尊重同性恋,别人同性恋跟我没关系,但我就是不能接受同性恋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 我知道了…… 徐藏年被对方的一字一句刺伤了,随执问他:“脸还疼吗?” 徐藏年摇头,就是心脏有些难受。 【10-11】 【10】 离开工还有一段时间,太阳有些猛,阿纪撑着伞走了过来。 徐藏年的目光从剧本转移到阿纪的脸上,他开口问:“热搜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阿纪被这么一问,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地道:“我不想你拍戏受影响……你放心,工作室那边刚刚已经发声明了。” 徐藏年觉得无语,他安静了一会后有些暴躁地说:“别把我当小孩子,这种事不至于影响到我工作。” 阿纪干笑,连着说了几个“是”,“昨晚你因为这件事上热搜,我们都吓死了,幸好,现在热度下去了。” 闻言,徐藏年蹙眉,“我昨晚上热搜了?” 他的手机昨晚在随执那里,他不知道这个。 阿纪猛然点头,“对啊,昨晚你的热搜可是排在吴思晔前面呢,不过这个谣言真是离谱,你只是进了吴思晔的房间就是干那、那什么事了?” “那什么事”有点烫嘴,阿纪在嘴里兜了一圈才委婉地说出来。 阿纪什么都不知道,徐藏年也不想对方知道,他冷笑一声。 幸亏吴思晔做完后就立刻把他赶出来了,不然要是在里面待一晚上,他真是想洗都没办法洗了。 徐藏年有点渴,他拧开瓶盖喝水,毛月溪过来了,她叫了声“徐哥”。 徐藏年目光一转,看向对方,毛月溪笑着道:“李导说我昨天下午的戏感觉不太对,叫我来找你熟悉一下感觉。” 阿纪愣住了,他有些听不懂,皱眉问:“什么?什么感觉?” 毛月溪的助理笑了,“他们两人一个是男主一个是女主,当然是找恋爱的感觉啊。” 女孩子脸皮薄,被这么一调侃,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徐藏年倒是淡定,他看了几眼剧本复习一遍台词后,开始和毛月溪练习。 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位助理都走开了,只能远远地看着,阿纪不知道徐藏年的性取向,忽然感叹道:“我忽然觉得他俩挺配的。” 何姨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徐藏年虽然在演戏上学习能力强,有灵性,这几年都在走上坡路,就连毛月溪的舅舅周雄业都夸赞过他,说想跟他合作。 但是,毛家向来讲究门当户对,毛月溪的爸妈是绝对不同意女儿跟这样的人谈恋爱的。 之前那个Frozen,即使他爸是艺术家,毛家人依旧看不上。 何姨委婉说:“月溪是爸妈心尖上的宝贝,先生和夫人可不想女儿这么早恋爱。” 早上有一场戏是男主向女主告白,其他演员退到一边观看,纷纷感叹徐藏年一秒入戏的能力,平时他虽然性格寡淡,但在戏里眼神感染力很强,旁边几人看了心都酸了,内心求着女主快答应他吧! 但是,在徐藏年面前,毛月溪僵硬得就像块没有生气的木头,只会与男主对视,这双眼睛根本不会说话。 李导看了一会后火都上来了,他临时叫停,快步走到了毛月溪面前,压了压脾气后说:“你眼神不对。” 毛月溪顿顿地看向李导,后者让她退开些,然后对徐藏年说:“你像抓女主的手一样抓住我的手。” 徐藏年是不情愿的,但还是照做了,而且能很快入戏,用方才那般看女主的眼神看着李导这个老男人。 李导用女主的台词给毛月溪演示了一段,然后道:“你和男主是青梅竹马,认识了十年的,你刚刚木讷的样子好像你和男主是刚刚认识的一样。” 面对毛月溪,李导还是口下留情了,好声好气地跟她讲解,但是,毛月溪听了之后效果依旧不佳,反而还越演越差,耽误了太多时间,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徐藏年耐心地对她道:“再试试看。” 临近中午,这条戏终于过了,李导气到血压都快上来了,但是怎么也不敢对毛月溪发作,他叹了口气,对在场演员道:“行了,先去休息吧,下午再继续。” 今天天气有些热,徐藏年没什么胃口,随执送的饭菜又被阿纪吃光了,后者一边吃还一边问徐藏年:“你不饿吗?” 徐藏年只吃了半碗面,汤都没喝掉,阿纪真怕他家艺人下午晕倒了。 “不饿……”徐藏年一边敷芦荟胶,一边记台词。 阿纪想起他上午的表现,好奇地问:“藏年,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徐藏年很轻地“嗯”了一声,眼睛还在看着剧本,阿纪继续问:“是你跟人家姑娘表白的?” 没有经历的话,怎么可能演得这么好。 徐藏年大学的时候是被师弟告白的,但他没有跟阿纪说自己的恋爱对象是男人,不然阿纪这种直男一定会给他做思想教育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说:“是别人追我。” 阿纪听到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惊讶,徐藏年虽然长得好看,但他性格平淡,话少,如果是他主动出击去追别人,那才奇了怪了。 “那后来……” 话匣子一开,阿纪难免八卦,而徐藏年像是不想谈这个,他言简意赅地说:“分了。” 对方的爸妈不能接受儿子和男人在一起,所以徐藏年这谈了两年的初恋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不过,他当时快要毕业了,在准备论文答辩和找工作,一忙起来倒是没时间伤心。 现在想想,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挺不错的,彼此开心过就够了。 说到一半,忽然有人敲了车窗,听到动静后的阿纪拉开窗帘一看——原来是毛月溪。 阿纪开门,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毛月溪对他旁边的徐藏年说:“徐哥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试戏,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就二十分钟,可以吗?” 中午的休息时间宝贵,阿纪本想委婉拒绝的,谁知徐藏年已经擦了脸上的面膜,从另外一边开门出去了。 对方的意思显而易见。 好吧,阿纪这下子也说不了什么。 毛月溪试的戏是她下午的戏份,时间线跳到大学,女主是在男主表白之后才慢慢喜欢上男主的,这里有一个转变的过程,毛月溪觉得自己不好把控,所以就来询问徐藏年了。 毛月溪出道以来就顺风顺水的,李导早上虽然忍住火没说她什么,但那表情,明眼人都知道导演不满意。 因为天气热,毛月溪变得有些急躁,她自嘲说:“难道是我恋爱谈少了,get不到这个?” 不过说实话,毛月溪谈的恋爱还真不算少,而且很多都是几个月就分了,就因为她谈个恋爱得家族的人层层把关。 徐藏年的笑淡淡的,他说:“感受一下。” “啊?什么?” “你先好好感受一下角色,再决定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语言神态去诠释。” 说好的二十分钟,可徐藏年这一去,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阿纪都有情绪了,他愤愤地说:“什么啊?偏偏午休的时候来找你,就她需要练习,我们不用休息啊?” 徐藏年是不太喜欢身边的人在他面前说另外一人的坏话的,见阿纪还要继续发作,他道:“行了,这不还有时间休息吗?” “她自己技不如人,就要耽误别人的休息时间吗?” 徐藏年已经躺下了,“我没意见,你也别生气了。” 徐藏年虽然平时好说话,但冷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冷,考虑到阿纪是关心他,所以他没说太多,只道:“睡吧,下午还要工作,你再跟我说话,我就要睡不着了。” 没想到毛月溪下午的表现比上午还要差,李导虽然生气但终究不敢骂人,只好坐在那儿唉声叹气。 他开始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毛月溪来演女主了,剧中的黑莲花女二演得比她还要好。 李导沉着脸的表情才是让毛月溪痛苦的,后者内心:导演你还是过来骂我一顿吧。 按照剧本进度,明天有毛月溪和徐藏年的吻戏,而且是女主情难自控地吻了上去。 这个“情难自控”就不太好演…… 休息片场,毛月溪一边拿剧本一边远远地看着徐藏年,不知怎么的就重重叹了口气。 李导比毛月溪更头疼她的表现,没办法,李导指导再叁依旧无果,只好去商量新对策。 年纪最轻的编剧说:“要不让女二上位?后面女二的剧本和女主换一下,我这边做一下改动就可以了。” 李导听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幸好毛月溪离他们很远,应该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他道:“这不等于让月溪演女二吗?就算她同意,她家里人能接受吗!” 也是…… 编剧翻了个白眼,有个大小姐在剧组,真是难搞啊。 她开口说:“要不这样,把明天的吻戏改了,让藏年去吻月溪。” 李导睁大了眼睛,他想了一会后点头说:“那就这样吧,我相信藏年能演好的。” 【11】 今天徐藏年收工得早,回到酒店卸妆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徐藏年脸上贴了面膜,不太方便,他直接打开免提,问阿纪:“什么事?” “藏年,你和熙锐集团的董事长一起上热搜了!” 徐藏年听了这话,差点吐出一口凌霄血,他挂断电话后赶紧打开微博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热搜词条居然是#徐藏年随执…… 徐藏年以前都是跟其他明星一起捆绑上热搜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挂在热搜榜上。 有博主爆料说徐藏年进了随执的房间彻夜未出,现在大家都在怀疑徐藏年和随执的关系—— 【wc,前天还是和吴思晔,今天就和随执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记得熙锐集团的官博不是回复说随董有喜欢的人了吗】 【谁知道呢,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没准随执男女通吃呢,有钱人不是挺会玩的吗】 【造谣死全家,这没图片没视频的,你们也信???】 这条微博下面的回复就有点难看了—— 【彻夜未出谁知道干了啥呢,就算有图片和视频恐怕也不是你一个未成年妹妹能看的吧/狗头】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徐藏年的粉丝啊,难怪这么会洗】 【妹妹你还是乖乖读书吧,你哥哥一年赚几千万,就轮不到你一个还向父母要钱的人操心了/抠鼻】 徐藏年皱着眉退出页面,随后搜索了熙锐集团的官博,除了早上发布的新产品宣传之外,官博现在还静悄悄的。 以往,有什么不实言论,熙锐官博的声明和律师函来得比曹操还快,这会居然跟死了一样。 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更加怀疑徐藏年和随执有什么了。 徐藏年刷新了一下,没想到那条微博现在已经冲到前叁了,就连熙锐集团的官博也被送了上去,徐藏年的粉丝都在急着讨要一个说法。 操! 另一边,随执回到家,刚想解下领带,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嘴唇勾了勾,坐在沙发上,悠悠地接通了电话,“喂”绕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徐藏年就质问说:“热搜是你买的对吧?” 随执很快就承认了,还坦白说:“那条没有证据的微博也是我叫人发的。” 他没告诉徐藏年的是,徐藏年和吴思晔的热搜,还是他花钱压的。 徐藏年就知道,他虽然在娱乐圈才工作了几年,但是从评论内容和用户资料看,他就多少能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下子他气得想砸手机。 随执倒是淡然,“哦”了一声后好心提醒说:“也不能说没有证据……” 什么? 徐藏年怔愣住了,对方笑了笑,然后变了个人似的沉声道:“你赤身裸体地躺在我的床上,我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 “徐藏年,你睡着的样子特别好看。”随执说:“其他地方也很好看,乳头很软,硬起来的时候像颗小黄豆,下面的毛很性感,我好想摸你……” 他还没说完,徐藏年就被激怒了,大喊了随执的名字,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随执很听话,不说了,不过他告诉徐藏年:“你放心,这些东西在我的手机里已经加密了,你是我的,我是不会让别人和我共享一个宝贝的。” 说到“共享”二字时,随执读重了些,就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徐藏年气得闭了眼睛,他安静的时间有些长,红色挂断键还未摁下去,随执就道:“徐藏年,你明天的吻戏没了。” 吻戏? 随执怎么知道他要拍吻戏。 徐藏年不想和随执纠缠,他草草道:“就算没了也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随执低笑说:“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接吻,哪怕这是你的工作。” 徐藏年冷笑两声,“这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 “不信?我们……”走着瞧。 随执还没说完,他这不听话的弟弟就把电话挂了,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随执看着手机屏幕安静半响,没关系,反正他和徐藏年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但是,他没想到徐藏年这么急着跟他撇清关系,还不出半个钟,“随执是徐藏年哥哥”这个词条就上热搜了,只因为徐藏年在微博上发了这么几个字——“他是我哥”。 徐藏年很少在微博上分享自己的叁次元生活,里面的内容大多是配合影视宣传,这一条微博出现在他的页面上,多少有点突兀……又有些无奈。 前一小时还撕得腥风血雨的话题这下子风向大变,更离谱的是,说造谣该死的和刚刚造谣徐藏年和随执关系的居然是同一批人。 现在大家都在心疼哥哥了,不仅心疼随执,还心疼徐藏年。 【营销号你他妈没事吧,兄弟两人“彻夜未出”有什么问题吗?明星也有自己的家人啊!】 【造谣的你没有心!】 【我喜欢的两位大帅逼居然是兄弟,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哭泣】 【怎么一个姓徐一个姓随,是表哥吗?】 徐藏年不喜欢粉圈撕来撕去乌烟瘴气的,但这又是他阻止不了的,没办法,他心累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脸上的涂抹面膜都快干了,扒在脸上紧巴巴的。 徐藏年打开水龙头洗脸,他明天依旧要早起,所以洗完澡就上床休息了。 这晚虽然有糟心事,但终归是一夜好眠,徐藏年睡到了自然醒,还给自己做了早饭,时间掐得刚好,他到楼下的时候,阿纪的车恰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徐藏年一上去,就听到阿纪愤愤不平地骂那些可耻的营销号。 徐藏年系上安全带,没说什么,即使他很讨厌乱带节奏的营销号。 徐藏年最近有新剧要开播,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上一个剧组的工作团队给他发了宣传的文案和图片,他只要复制起来发到自己的微博就行了。 徐藏年点击“发送”,不一会儿,他就收到了一堆评论,他随便看了几眼,大部分都是在羡慕随执是他哥哥的。 不消片刻,他还看到有条评论说:【粘粘,随执关注你了,你怎么没有关注回去】 徐藏年的粉丝叫他为“粘粘”,而黄微叫他“黏黏”,虽然字不一样,但读音一样,徐藏年每次看到这个称呼,都会想起已经去世的妈妈。 这一大早的还没开工,徐藏年就有点难过了,他不想自己状态不好,于是不再去想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不过,随执有微博吗…… 徐藏年在搜索框上输入“随执”,下面很快就跳出了“随执熙锐集团董事长”,“随执徐藏年”,“随执女朋友”,“随执择偶标准”…… 都没有一个是他想找的。 徐藏年继续打出“微博”二字,然后点击查询。 页面上跳出一个白色头像的用户,徐藏年第一眼愣了一下——意外之中又有点无聊。 随执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因为他年轻又帅又有钱,微博居然有六百多万粉丝,徐藏年点进去才发现随执的微博是空的,而且只关注了一个人。 只关注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徐藏年。 徐藏年公开了他和随执的兄弟关系,随执单方面关注了徐藏年,后者却没有关注他,现在网上一波人在说这件事,甚至已经有人编辑文章说兄弟二人不和睦了。 就营销号那点尿性,为了博人眼球,估计连什么兄弟俩爱上同一个女人,争家产的文章都敢写出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剧组,徐藏年一下车,就被导演叫了过去,他被通知今天的吻戏取消了。 徐藏年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为什么?” 为什么? 李导懵了,他侧首看了毛月溪一眼,这话说得……徐藏年你好像很想跟毛月溪接吻似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不知道?” 明明随执是你哥,这吻戏也是你哥不让拍的。 徐藏年这才想起昨晚随执说的话,没想到对方真的有能力让他拍不成吻戏,于是他不想再问了,对李导说:“我先去换衣服。” 李导点了一下头,他本想告诉徐藏年是随执把吻戏切掉的,但想到随执让他们保密,他只好乖乖闭嘴。 什么情况,这两兄弟,哥哥把弟弟的吻戏切了,还不让弟弟知道? 李导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随执要做这种事,跟个吃醋的富婆一样。 徐藏年对吻戏被切了这件事情无感,对于他来说,拍好戏,诠释好主角情感是他的工作,他拿到什么样的剧本,就扮演好什么样的角色,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是很关心。 可是,这么一来,徐藏年昨晚的台词就白记了…… 吻戏没了,倒是让毛月溪松了口气,她这几天面对李导那张忍住不发作的臭脸,分分秒秒都想逃离剧组。 以前毛月溪饰演的女主角都是清冷型的,被动的,等着男生来追的那种高岭之花,这一次她要演一个在拒绝男主之后渐渐后悔,反过来追男主的角色,这对她来说还真是难把握。 虽然昨天编剧临时把剧本改了,但是毛月溪真的很怕到时候电视播出的时候,大家都吐槽跟男主谈恋爱的女主像块木头。 毛月溪这一次怎么也进入不了角色,感受角色,她为此懊恼了很久。 何姨感觉到毛月溪有些暴躁,刚想关心一下对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谁知毛月溪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跟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何姨霎时哑口无言。 很快地,开始拍摄了,李导远远地喊毛月溪过来,后者应了一声后,把手上的小风扇丢给了何姨。 【12-13】 【12】 中午,毛月溪又来找徐藏年了,阿纪看到对方后有些无语,对埋首吃饭的徐藏年说:“她来了。” 正当徐藏年还在疑惑对方的“她”是男的女的时,毛月溪已经敲车窗了。 “徐哥,你休息了吗?”她轻声问。 阿纪低声说:“要不我去跟她说一下?” “不用了。”徐藏年盖好蔬菜沙拉,擦嘴后道:“我吃饱了。” 什么啊?才吃了半盒沙拉就饱了? 阿纪想让徐藏年再多吃点的,然后后者已经开门出去了。 毛月溪特意撑了把大一些的伞过来,她见到人后笑了,将伞凑过去些,想帮对方遮住阳光,但是,她比徐藏年矮了一个头,差点好心办坏事,戳到对方的眼睛,还好徐藏年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对不起,徐哥。”毛月溪赶紧道歉,徐藏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接过对方的伞,“我来撑吧。” 于此,毛月溪只好把伞交给对方,现在还在拍戏阶段,徐藏年的人气比她高一大截,要是那些粉丝知道她误伤了徐藏年,她肯定会被喷死的! 毛月溪来找徐藏年还是谈拍戏的事,后者上了毛月溪的保姆车,不得不说,毛月溪的保姆车配置温馨得跟个家一样,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梦幻得要命。 徐藏年淡然地扫了一眼,毛月溪心想男生是理解不了这种布置的,于是干笑解释说:“我喜欢粉红色,所以……就这样了。” “很好看。”徐藏年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毛月溪跟徐藏年说了自己进入不了角色的事,还嘀咕道:“好像心里横着什么似的。”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后笑了,“是因为跟我这个同性恋拍戏,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徐藏年说出这样的话,震惊的人却是毛月溪,她眼睛睁大了些。 好像,的确是这样…… 特别是要拍吻戏的前几个晚上,毛月溪焦虑得睡不着就是因为觉得亲吻一个同性恋有点恶心,她甚至会莫名想象到徐藏年跟别的男生亲吻的画面。 徐藏年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八成,其实这很简单,毛月溪后台硬,敢爱敢恨,不怕得罪人,习惯把情绪写在脸上,自从徐藏年跟她说了自己以前喜欢过男生后,她拍戏状态就开始不太对了。 “徐哥,我尊重同性恋……” 和随执一样的开头,徐藏年没等对方说完就先道:“只是你不能忍受身边有人是同性恋对吗?” 毛月溪被噎了一下,良久之后,她点头承认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男生……会喜欢上男生。”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徐藏年,不消片刻又把眼睛垂下去了。 “你不用理解。”徐藏年听了毛月溪的话后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依旧从容,他说:“人能接受的事物本来就是有限的。” 在徐藏年这里,毛月溪没有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拱出去,没有指着他大骂变态,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对方能不能接受,徐藏年并不在乎。 兴许是因为徐藏年的宽容,毛月溪也没那么紧张了,她敞开心扉小声说:“徐哥,要拍那场吻戏之前,我一想到你喜欢男生,就感觉拍不下去,心里有些抵触。” 徐藏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毛月溪时的眼神,温柔得就像在看自己家的妹妹,毛月溪都快不好意思了。 然而她忘记了,徐藏年是位被很多导演夸赞过的演员,也懂得人情世故,他最擅长伪装了。 徐藏年坦然道:“这是你的工作,如果你无法将工作和个人情感分开,你会很痛苦的。” 的确挺痛苦的,毛月溪现在一想到徐藏年是个同性恋就觉得荒唐。 “工作的时候,我就不是徐藏年了,我是这部戏的男主角,即使我是同性恋,并不喜欢女生,但我的职责就是,用表演向观众传递一个信息——我在暗恋你。” 毛月溪听了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膈应徐藏年是同性恋,但是忘记了对方根本不喜欢女生,跟她拍戏也挺为难的,而且这部戏是男主暗恋女主,主动的戏份也是徐藏年多。 徐藏年笑了一声,“月溪,你永远不知道跟你搭档的人昨晚在干什么。” 毛月溪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平时就算有聚会,何姨也会不顾一切地帮她推掉,尽量不让她去。 而毛月溪永远不会知道何姨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藏年什么意思? 也许是知道毛月溪会好奇,会主动问,徐藏年拉开了车门开口道:“我要回去午休了。” 徐藏年这么说,毛月溪自然是不敢再留人耽误时间了,她对徐藏年说了“谢谢”,还道:“徐哥,这把伞你拿去吧。” “不用了,就一点路而已。”徐藏年走了两步后莫名停了下来,这让毛月溪正要关门的手顿了一下。 徐藏年笑笑对她说:“其实我也不想自己是个同性恋的……” 我希望我爱的人不是随执的,我希望我没有跟别人滚过床单。 “但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 今天依旧收工早,晚上李导有聚会,为了聚会结束后上徐藏年,于是他把徐藏年一起叫了过去。 阿纪听闻自家艺人要去参加什么聚会,第一时间劝道:“藏年,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藏年拍戏出了一身汗,现在安安静静地在后面换衣服,他用打湿的毛巾简单地擦了一下身体。 “没关系,我不累。” 徐藏年都这么说了,阿纪只好把车开到酒吧门口,特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徐藏年下车。 徐藏年全副武装,口罩帽子都戴上了,即使被遮住了脸,可从他的身型看,路过的人都觉得他八成是个大帅逼。 太惹眼了,徐藏年只好把头低下去,让帽檐把脸遮住些,即使已经没什么好遮了。 徐藏年走进电梯,抬眼时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李导,即使他反感对方,可还是按了开门键,不让电梯门合上。 李导一眼就认出了徐藏年,因为这儿也就只有徐藏年能如此万众瞩目,他笑着走进来,不一会儿,电梯门就合上了。 李导开门见山说:“今晚到场的,还有毛月溪的舅舅周导,他的古装片‘东宫太子’一角现在还未定下来,我和他聊过,亦向他推荐过你,他对你很感兴趣。” 徐藏年已经对“感兴趣”这叁个字怕了,不过,周导应该不是那种爱玩的人,他很低调的。 想到这里,徐藏年松了口气,李导的意思他也懂了,大概就是想在周导面前推荐他。 徐藏年之前没有演过古装戏,说实话,他对此有些心动,就是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剧本。 李导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点想尝试这个角色的,他凑近了,低声对徐藏年说:“今晚你好好‘表现’,只要我满意了,就会尽力帮你争取这个角色。” 听到这里,徐藏年的眼神变了,变得有点失落,他刚刚光顾着心仪“太子”一角,却忘记了李导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后者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帮他,总是要付出什么的。 电梯门开了,这里除了他们俩之外没什么人,李导胆子大了些,拍了一下徐藏年的屁股,还不忘在上面停个一两秒,跟在暗示什么一样。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随执和他的余助理就在他们身后,否则他绝对不敢这么干。 随执下午和其他公司的人聊了新项目合作的事,大家谈得很顺利,他也挺高兴的,而他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这一幕,霎时表情冷了几分。 他好想把李狗的那只手剁下来。 旁边的人突然停住,余助理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懂情况,他问:“随董,怎么了吗?” 随执沉着脸,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走吧。” 【13】 李导推开门,里面的人见他来了,顿时停下了话题,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老李来了。”一位卷发的中年女子笑道。 大家注意到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遮得严严实实的艺人,另外一位男人忍不住问说:“老李,你身后这位是?” 李导笑了笑,回头看向徐藏年,示意他走上来,徐藏年摘下口罩和帽子后对眼前这些人稍稍颔首。 “我新剧的男主角——徐藏年。” 听到这个名字,其他人多少明了李导为什么要带徐藏年过来了,因为跟他有同样目的人是星际传媒的吕总。 徐藏年目光一转,很快就注意到吕总旁边坐着的余思娇了,余思娇今天穿了件吊带包臀短裙,腰身被收得紧紧的,因为她化了浓妆,整个人又辣又张扬。 徐藏年前年和她合作过,两人对视了一下,就当是见面打个招呼了。 周雄业很欣赏徐藏年的,之前夸过他几次,吕总低头笑了笑,这会她庆幸还好徐藏年是个男的,多半是为了东宫太子这个角色来的,跟想要拿下“太子妃”的她们没有竞争关系。 果不其然,李导坐到了周雄业身边,开始和他嘘寒问暖,两个人笑起来还勾肩搭背的,搞得像亲兄弟似的。 徐藏年乖乖坐在李导身边,他本身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没怎么说话。 其实安安静静也挺好的,哗众取宠说不定会惹人讨厌。 不一会儿,周雄业看向了徐藏年,对他说:“你能不能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李导还没切入正题推荐人,对方居然先问起来了,看来他们胜算挺大的。 徐藏年听话地抬头给周导看清楚他的脸,和那些夸徐藏年真人比照片上好看的人不一样,周雄业看了之后没说什么,皱着眉沉默了。 然而他的安静,让李导莫名心里没底。 徐藏年也感觉自己没戏了,即使他挺想拿下这个角色的。 这时,徐藏年听到女人说什么“酒怎么还没上来,一会随董要到了”。 随董…… 听到这两个字,徐藏年怔住了,一颗心就像被牢牢攥紧了一般。 是随执吗? 徐藏年还来不及去多想对方口中的“随董”是不是随执,不消片刻,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余助理的面孔,随后顺势进来的人真的是随执。 徐藏年没想到随执会来这种地方的,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尽量不让随执注意到坐在边上的他。 “随董!” 一群人欢呼起来,比方才任何一位导演老总进门都要热情。 随执脸上的神情不变,原本坐在包间中间的人很自觉的起身让出C位,可是对方没想到的是,随执居然走到了边上去。 坐在徐藏年身边的李导抬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随执,愣了一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一边急着起身让位一边自嘲说:“你看我真是年纪大了,忘记了随董是阿年的哥哥。” 李导平时叫徐藏年为“藏年”的,这个时候忽然改口叫“阿年”,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刻意在随执面前暗暗传递一个信息——我跟你弟弟关系还不错,无非就是想让随执以后帮衬他一下罢了。 谁知,随执却冷笑一声,一分面子都不屑给李导,“‘阿年’是你能叫的吗?” 别说是李导,就连徐藏年听了这火药味浓郁的话都傻住了。 李导摸不清随执现在是什么情绪,他只能干笑,给随执让位后坐到了对面的角落去。 随执坐下来,周雄业主动跟他打招呼,随执只是轻笑,有点低气压。 徐藏年身边突然换了个人,这个人还是他多年未见的哥哥,他开始拘束起来,恨不得赶快离开这儿。 这时,方才欢迎随执的女人说:“藏年真是低调啊,有这么厉害的哥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徐藏年突然被叫了名字,瞳孔轻颤了一下,像是才回过神来,他应付性地笑了笑,没说话。 李导故意在随执面前夸人,“藏年这孩子我跟他合作过很多次了,他的演技在年轻小生里真的是数一数二的。” 女人继续捧道:“有实力有颜值,又低调,不火才怪了。” 吕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调?低调的话就不会炒什么男男cp了。 娱乐圈里根本不缺有颜值的人,低调的演员也多了去了,但是火不火的事,还真是人各有命。 虽然心里不认同徐藏年,但吕总还是趁机在随执面前表现一下,她说:“思娇之前也跟藏年合作过,她回来跟我说藏年真是老天赏饭吃,演戏太有灵性了。” 余思娇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相反,她的经纪公司在拒绝捆绑cp后,买水军黑徐藏年,说什么这部剧的女主真惨,最后居然是男主和男二组了cp。 徐藏年知道娱乐圈虚伪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夸奖也没有感到一点高兴,他好像开启了一道屏障,那些人说的话通通被他弹了回去。 服务员把酒呈上来了,还上了骰子,眼前这些人很快就玩成一片,包括随执在内。 徐藏年看着随执和他们摇骰子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好像不是他的哥哥,因为他记忆里的随执并不喜欢热闹,还话少。 服务员识相地给客人倒酒,这酒的度数很高,李导输了叁场,喝了叁杯就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很是滑稽。 服务员眼睛忙碌地注意着谁的杯子空了,他走到徐藏年面前蹲下,给随执倒酒,完事后,他回过头对徐藏年说:“先生,您怎么没喝酒?冰块已经化了,我倒掉给您换一杯吧。” 服务员给往杯子里加冰块,倒酒,要退开时还提醒徐藏年要赶快喝掉,不然会口感不好。 徐藏年不想喝酒,在他的记忆里,喝酒后好像总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有可能明天他是在别人的床上醒来的。 很会活跃气氛的那位女人醉了,指着徐藏年的杯子说:“藏年,你怎么不喝啊?” 闻言,几双眼睛纷纷看过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此时热情高涨,一齐起哄徐藏年把酒喝了。 除了随执,随执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们都喝了,你不喝,这是几个意思啊?”李导醉起来,连自己人都要欺负,这下子徐藏年有些无措,又有些尴尬。 “喝酒!喝酒!喝酒!喝酒!” 可能是因为在场只有徐藏年是大脑清醒的,所以他现在光坐在这儿不喝酒,好像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怪物。 算了吧,都来到这种地方了,怎么可能不沾酒。 徐藏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忍了,他的手指刚碰到冒着水珠的玻璃杯,旁边一只手就伸过来直接夺过了他的杯子。 “……” 前面几人的目光开始从徐藏年的脸上转移到他旁边的随执。 随执轻笑说:“我弟弟胃不好,大家就别为难他了。” 随执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奇怪,明明嘴上说着关心弟弟的话,神情却冷得跟在警告他们以后别再给徐藏年灌酒似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最后,随执道:“这样吧,我帮藏年喝了。” 这时,率先起哄的李导慌了,他怎么不知道徐藏年胃不好,他干笑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喝了……” “吧”还未出口,随执已经仰首,把徐藏年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李导不久前在随执面前表现出自己和徐藏年关系很好的样子,他却连对方胃不好的事都不知道,这下子就像被打了脸,真他妈疼啊! 周雄业之前跟随执见过几次,二人算认识的,他对随执说:“你也别喝太多,要是醉得太厉害,明天怎么处理公司的事。” 随执心情不好,谁也不想理,他把徐藏年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狠得就像要扬了刚才那些起哄的人一样。 谁也不敢说话,服务员更是怕得都不敢上前添酒了,直直退到了角落去。 过了一会,随执笑笑说:“怎么了?继续玩吧。” 李导愣了愣,“刚刚是随董,现在轮到周导摇了……” 包间很快又热闹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徐藏年和随执一样,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余思娇抬起眼睛看了徐藏年一眼,心里有些不爽。 呵,这人还真是命好,有个牛逼轰轰的哥哥,出道后又有这么多的导演愿意捧他,虽然才在娱乐圈混了四年,也没有经纪公司包装宣传艺人,但现在徐藏年的风头,已经盖过出道工作十年的她了。 【14-15】 【14】 李导本来是打算跟周雄业推荐徐藏年的,谁知中间来了个随执,让他滚到了对面去,再加上他现在玩嗨了,醉了,早就把正事给忘了。 室内很吵,又有人抽烟,徐藏年有些不适,他发呆地看着随执手上那支燃烧到一半的烟,没注意到今晚被称为“手气王”的随执输了。 “输了输了!” 李导喝得整张脸都红了还要继续喝,他见到随执输了,比谁都激动,因为这人前几场赢得他都快怀疑对方是不是出老千了! 可能是徐藏年那件事,这会没有人敢问随执要喝酒还是玩游戏,反倒是随执笑笑说:“我再喝明天可能就起不来了。”他转而问女服务员:“能先让我听听游戏内容是什么吗?” 公平起见,游戏内容是穿着短裙的女服务员用小程序抽的,安静了一会后,女服员神色尴尬地公布了她抽中的游戏内容:“亲吻坐在你旁边的人……” 此话一出,周围炸开了锅,女人趁机道:“随董,您不能再喝了,要不就玩游戏吧。” 大家都笑了,一脸吃瓜样地看着随执要选择亲周雄业还是徐藏年。 徐藏年从听到这个游戏开始,脸就沉了。 此时周雄业一脸抗拒,谁知随执根本没打算考虑他,随执直接侧首看向徐藏年,神色轻佻地朝他扬了扬下巴,就像在询问他“可不可以”一样。 徐藏年虽然没说拒绝的话,但他的眼神很冷,冷得在场的人都要怀疑他和随执是不是亲兄弟了,居然这么见外。 随执很快就懂了,他收回目光,失笑说:“弟弟都这么大了,我怕我真的亲下去,大家明天就见不着我了。” 随执的幽默逗笑了在场的人,除了徐藏年。 其实如果他坚持这么做,徐藏年是没有拒绝的余地的,毕竟随执这么有钱,拿捏他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随执就是没有这么做。 行了。随执的笑淡了些,“喝酒吧,你们说几杯?” 谁敢为难随执啊! 女人机灵地打趣道:“一杯吧,不然明天随董真的去不了公司了。” 女人这么说,其他几人也不敢有异议,事实上,让随执喝一杯酒意思一下,就是此时最好的解决方法,既不至于让别人觉得他搞特殊,没意思,他们也不会因为强人所难而得罪了随执,让后者不高兴。 无聊。 徐藏年在一片喧闹声中起身,去了卫生间,其他人没注意到他离开了,但是随执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他。 不一会儿,随执也起身了,因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周雄业忍不住关心道:“不舒服吗?” “不是。”随执回答说:“去一下卫生间,一会就回来。” 周雄业看着随执离开的背影,担心对方出事,不一会儿,他对站在旁边的余助理说:“你去跟着随董。” “好的。”助理也跟着出去了,然而他才追上人,随执就冷声对他说:“不要跟着我。” 助理愣住了,他小声道:“可是周先生……” 随执的目光带了点警告的意味,助理吓得心一颤,这下子才意识到——他是随执的人,而且他妈的周先生哪里大得过随董啊! 助理心如擂鼓,他低下头,不敢跟随执对视,后者确定他老实了之后,继续朝前走。 余助理觉得随执的脚步挺稳,应该不会出事吧…… * 徐藏年晚上没吃东西,在包间里闻久了烟味莫名头晕想吐,他蹲在马桶前吐了些水出来,胃也因为呕吐而有些抽痛。 “呕——” 徐藏年的手臂有些乏力,他摁了两次,才把抽水键摁下去。 在隔壁上厕所的人听到呕吐的声音,莫名觉得恶心,差点尿都拉不出来了,他穿好裤子出去后,暗暗骂了句“晦气”。 徐藏年听到了,他皱着眉,叹了口气。 休息了好一会,徐藏年才站起来,他打开门,迎面而来一位高大男人闯了进来,他吓得睁大了眼。 他妈的随执! 徐藏年正想叫,然而对方比他更快,随执拽住徐藏年,捂住了他的嘴,“咚”地一声把他压在门上。 随执另一只手去锁门,徐藏年“呜呜”了两声,他挣扎着,对方却将他压得更紧。 不消片刻,外面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有人来上厕所了,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徐藏年居然安静了下来。 明明他可以叫,可以通过敲打门板弄出动静引起他人注意的,可是他妥协了。 为什么? 徐藏年微微皱眉,他看着随执的眼睛。 随执轻笑一声,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等到那个那个扫兴的家伙冲水走人了,他的手才从徐藏年嘴巴上离开。 徐藏年喘着气,因为刚刚吐过,他的眼眶有点红,这下子搞得像被随执欺负惨了一样。 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嘴角,低声笑道:“刚刚那人进来后,你怎么不叫了?”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徐藏年怔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问题,随执就说:“你在乎我对吧?” 在乎吗? 徐藏年嗤笑,“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我不知道。”随执一边解领带一边笑笑,“但我想在你身上试试。” 徐藏年不懂对方要“试”什么,很快地,随执就抓住了他的双手压在了后面。 徐藏年:“!!!” 随执喝了酒,体温有些高,但力道上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徐藏年乏力的那两只手被他摁得死死的,叁下五除二就用领带捆紧了。 “你干嘛?”徐藏年一激动,分贝有些高,幸好此时卫生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疯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在作用,随执原本淡漠的眼神变得炙热,跟要烧起来了一样。 随执贴上来,舔了舔徐藏年的耳垂,不怕死的挑衅说:“徐藏年,我很想听到你兴奋的叫声。” 不过他深知,一会徐藏年肯定会咬紧牙关,“配合”他的。 随执太了解徐藏年了,所以即使徐藏年排斥他,但还是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听话。 徐藏年的衣服下摆被撩起来,随执恶劣地笑了一声,命令说:“咬着。” “……” 徐藏年还在看着随执,并不为其所动,一副抗议的模样,二人在狭隘的空间内对视了一会,随执冷笑一声,就像在说“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随执稍稍弯腰,吻在了徐藏年的左胸前,徐藏年很瘦,他吸气的时候骨头轮廓若隐若现。 随执的唇细细地肌肤表面停留了一会,虔诚得就像在亲吻对方的心脏。 徐藏年感觉到痒,有些想躲,然而他身后就是硬邦邦的门,他根本无路可退。 随执的吻朝下走,在徐藏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水渍,舌尖故意在对方柔软的乳头附近打转,直到把中间那块软肉舔得像一座立起来的小岛。 徐藏年难耐地皱了眉,嘴唇有些颤抖,他垂下眼睛,然而随执的头被他的衣服下摆盖住了些,他看不到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 热烈的鼻息洒在上面,随执探出舌尖,一下一下地往挺起来的小点上钻,不多时还扫着乳头,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揉捏着右边的软肉,雨露均沾,把徐藏年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又有几人进来上厕所,那些人似乎认识,徐藏年听到他们有说有笑的。 操! 声音越来越近,徐藏年认出来了,好像是李导和周雄业他们。 徐藏年咬紧嘴唇,他轻轻扭动身子,就像在求着随执停下来,不然他会叫出声的。 然而徐藏年越反抗,随执就越兴奋,他坐在马桶盖上,将对方拉过来固定在他的腿上,只为了方便近一步亲吻徐藏年。 徐藏年憋得脸都红了,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随执将他的衣服下摆送到他的嘴边,这次,徐藏年很听话地咬住了。 再不咬住,徐藏年就要嘴唇流血了。 随执的手摁住随执的后腰,逼着他贴着自己,他换了个姿势,比先前更加嚣张了,对徐藏年的乳头又是轻咬都是吮吸的。 妈的,是把我当女人了吗?想吃奶怎么不去找你的小叁妈妈! 李导在和周雄业聊片子的事,徐藏年听到他说什么“你觉得藏年来演太子怎么样”。 周雄业对徐藏年的演技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是并未表明态度,他这人就是这样,除了对亲戚毛月溪,其他时候用演员都会考虑实力和是否合适的问题,不会因为谁的推荐而潦草定下来。 徐藏年胸前那粒肉被吮得有些肿,他忍不住想拱起身子的冲动,衣服他咬不住了,现在只能仰着脖子小心喘气,生怕被隔壁的人听到声音。 随执低声笑了笑,可把他给吓坏了,幸好隔壁二人在聊天没听到。 随执抬起头,他想趁机和徐藏年接吻,谁知后者还清醒着呢,怨怨地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随执有的是办法教训徐藏年,他开始慢慢地亲吻对方的脖子,搞得徐藏年痒得缩起肩膀。 呵呵,太可怜了。 随执一刻不停地想让徐藏年臣服。 【15】 不一会儿,周雄业和李导就出去了,徐藏年听着说话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迷离的双眼难得回了点神。 他死里逃生般舒了口气。 随执觉得徐藏年现在面红耳赤坐在他身上的样子很好笑,徐藏年还没缓多久,就有一只手伸过来,解了他的裤扣,然后钻入他的内裤,握住了那根已经起反应的东西。 徐藏年皱了眉,他的目光终于落在随执脸上,用气音说:“你干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随执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干着手头的事,“你很清楚不是吗?” 随执的拇指指腹在徐藏年流水的眼口划了一下,后者受到刺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久后又紧紧地抿着唇。 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告诉对方:“男人最知道怎样让男人舒服了,我即使不插你的屁眼,也能让你爽到哭。” 很不巧,后面来上厕所的人越来越多,在精神紧张与生理刺激下,徐藏年的下半身越来越硬,他想射了,然而,随执却恶劣地堵住他的眼口,不让他的东西出来。 徐藏年眼睛湿漉漉,懵懵看着他,随执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求我”。 什么啊,周围都是人啊! “……” 徐藏年眼神里带了点抗拒的意思,但下半身实在是硬得难受,没办法,他只硬气了一会,没过多久后就妥协了。 他凑近了些,下巴靠在随执的肩窝上,一边讨好地轻吻他的颈侧,一边低声说:“哥,求你……” 幸好周围有脚步声,还人在说话,没人听到徐藏年这小猫似的声音,随执不满地“啧”了一声,“大、点、声。” 徐藏年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人有病吧?是想让大家知道他这个当哥哥的在厕所对弟弟做这种事吗?他很骄傲吗? 生气归生气,徐藏年现在这样子,随执不让他射他也没办法。 他讨厌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渐渐地,徐藏年就觉得委屈了,他刚刚还顾及周围有人,现在居然难过地哭出了声,眼眶越来越红,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隔壁的人听到哭声后,吓得差点尿不出,顿时安静了…… 但想想,可能是隔壁的人被女朋友甩了,所以在厕所偷偷哭? 徐藏年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那个徐藏年了,自然不会因为随执在这里欺负了他而哭泣,他之所以感到委屈,主要还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想起了那个对他冷冰冰的随执,要不是此时此景,徐藏年恐怕到死都不敢相信随执对他做这么下流的事,不敢相信随执居然触碰了他。 毕竟破镜重圆这种事,只会出现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现实里很多人分开了,就真的是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徐藏年突然这样,随执是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想让徐藏年主动靠近他,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他松手,撸动徐藏年直挺挺的阴茎,让对方射在他的手掌心。 徐藏年一边哭一边往随执的手掌心顶,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嘴角还因为哭泣发着颤。 死随执,操死你! * 随执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挺差的,比如,他中考前一个周因为浴室地板太滑而摔到了右手,后面几天只能忍着痛答题,再比如,高考前一天,他好死不死地中暑了。 当时黄微吓坏了,这种事一刻也不能耽搁,她想都没想就马上带随执去医院看病。 然而,即使种种“不幸”降临,随执依旧稳定发挥,去了B市的一所985大学。 随执取得好成绩,徐藏年那些朋友知道后,纷纷打电话来祝贺随执。 随执靠在床背上看徐藏年的无聊漫画书,时不时抬起眼睛看着坐在窗边跟班长通电话的弟弟。 随执以前不知道的,原来徐藏年的朋友比黄微的七大姑八大姨还要多,不过他觉得,徐藏年的朋友应该比黄微的亲戚要好得多吧。 除了随执,今年家里高考的还有黄微弟弟的女儿,按辈分来说也就是他的“表妹”,但是表妹考得并不理想,勉勉强强只能读大专。 前两天舅母买了水果来祝贺随执,说什么“随执考得好,怎么说也是为我们家族争光”。 然而,随执下午从便利店回来,要上楼时看到舅母走了出来,他跟对方不熟,于是没叫人,舅母直接从他眼前走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随执才迈出一步,就听到刚刚离开的人对着电话说:“黄微她神气个什么啊?那孩子还不是徐临跟小叁生的!” “……” 面对舅母的虚伪,随执没有生气,这件事他也并未跟任何人说,特别是徐藏年,他深知弟弟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去和舅母大吵一架的。 没必要。 但是随执不可能不生气,他也只能暗暗把这股气憋在心里了。 就算是小叁生下来的小孩又怎样,照样比你女儿强。 打完电话的徐藏年跑了回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乖得像只小猫一样把头枕在随执腿上。 “哥,我们班长说你很厉害!” 随执没说话,继续看漫画书,徐藏年早就习惯了他这冷冰冰的哥哥了,即使对方没有回应他,他还是继续说:“哥,我要是也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我也想考去B市。” 随执又翻了一页书,他忽然觉得徐藏年看的漫画好中二好无聊,搞得他都有些困了。 他说:“北方很冷的,你那么怕冷,估计吹一下冷风就想回家了。” “我不怕。”徐藏年翻了个身,侧首看着随执,“哥,我不怕冷的,只要那个地方有你,北极我也愿意去。” 徐藏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随执忽然笑了,他合上无聊的漫画书,轻轻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行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你那可怜的物理成绩提上去吧。” 谈到“物理”,徐藏年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暑假,没事干的随执在家帮弟弟补习物理,徐藏年别的科目还行,但就是这科物理有些惨不忍睹,期末考居然考了62分,随执看了都想吐槽。 起初,徐藏年还因为随执考到了心仪的大学而高兴,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居然莫名失落起来。 徐藏年看向窗子外那镶嵌在山沿的落日,想到哥哥出去上大学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他就伤心得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随执起初没有注意到徐藏年的情绪变化,直到有一次半夜,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哭声。 随执一向睡眠浅,这会他心里大骂哪个缺德家伙大半夜哭哭啼啼的跟个野鬼一样,直到他发现小野鬼就躺在自己身边,霎时就骂不出来了。 徐藏年睡觉一向不老实,以前随执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上脚的,现在,他看着旁边这个圆鼓鼓的小包,居然生气不起来。 徐藏年已经很克制了,他只是控制不住地想抽泣。 他没有注意到哥哥被他吵醒了,随执突然动手,用力拽下了对方蒙头的被子。 “啊!!!”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徐藏年跟个会见光死的家伙一样,飞快地用双掌捂住了脸。 随执坐起来,问他:“你哭什么?” 徐藏年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噎着,泪水濡湿了他的手掌心。 随执从床头柜抽了纸,坐近了些帮弟弟擦眼泪,他猜了猜,然后道:“怎么?你失恋了?” 徐藏年摇头,一想到随执要去北方上大学,他这颗心比失恋还难受。 “那为什么哭?”随执一边问,一边拉下徐藏年的手,帮他擦手又擦脸。 徐藏年今年也不小了,他不过比随执小了一岁,人却跟个水塘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好像怎么也哭不完。 徐藏年觉得男孩子哭很丢人,但随执一关心他,他就作妖地想哭得更猛些,让哥哥再关心他多一点。 面子是什么东西?我只想我哥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哪怕只有一秒,我亦能为其雀跃。 徐藏年的鼻子红通通的,他哽咽说:“哥,我一想到你去上大学,以后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见到你的机会少了,没人教我物理了,我就很伤心。” 随执看着徐藏年,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他的头,徐藏年随即像只受到主人叫唤的狗狗,凑近些试探性地抱住了随执。 哥哥没有推开我。 随执不仅没有推开徐藏年,还用手顺他的背安慰说:“你朋友这么多,他们都很爱你,你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 比起你,过着“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人是不近人情的我才对。 “你班长不是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吗?你可以约他上下学的,你们还是同班同学,中午也可以一起吃饭。”随执还说:“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可以随时发信息找我。” 徐藏年用力吸鼻子,随执听到鼻涕吸溜的声音莫名有点嫌弃,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啊…… “哥,如果我每天找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 随执的话对徐藏年来说就像一管回血药剂,他心里的乌云散开了些,语气也不再像几分钟前那样沉沉闷闷了。 “哥,你一定要理我。” “会的。” “不要丢下我。” 不然我会很绝望的。 【16-17】 【16】 随执手掌心盛着白色的黏液,这些都是徐藏年身体里的东西。 欢愉过后的徐藏年额上冒着细汗,脖子也泛着薄薄的一层水光,锁骨上的肌肤因为呼吸时而陷下去时而凸起来,他张口喘着气,眼神都染上了一丝灼热。 随执认真地看着徐藏年此时的模样,在他耳边说了句:“好想把你拍下来。” 徐藏年冷笑一声,他垂下眼睛,看到了随执支起帐篷的下半身,以及挂在黑色西装裤上的精液。 随执抽了墙上的纸,把手上的精液擦了,半响过后,他小声问徐藏年:“你要帮我吗?” “……” 进入贤者时间的徐藏年目光渐渐褪去温度,他没说话,脸上却一副拒绝的意思,没办法,随执只好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徐藏年静静地看着动作的随执,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一点惊讶,毕竟他之前以为他哥哥无欲无求的,就像一辈子都不会和“性欲”沾边。 原来我哥爽起来是这副样子的。 现在想拿起手机拍摄的人是徐藏年。 虽然有点晚了,但酒吧依旧热闹,趁着没人,徐藏年小心地从隔间出来,随执紧随其后。 除了脸上一点未褪的潮红之外,徐藏年衣服整齐得跟进去时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一个小隔间里,两个男人在做着荒唐又刺激的事。 随执故意走到徐藏年旁边的位置洗手,他看着徐藏年认真地用洗手液搓指缝的动作,笑了笑,心想:至于吗? 随执一边洗手一边问他:“今晚去我家坐坐吗?” 徐藏年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感应区下面冲掉泡沫,水哗啦啦地流下来,他看着镜子里的随执,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想让我跟你聊天,还是想上我?” 随执抬起眼睛与徐藏年视线交锋,他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侵略性,渐渐地从徐藏年的双眼,下游至他的嘴唇。 刚刚他想当小人,趁着徐藏年神志不太清醒的时候强吻他的,谁知被徐藏年偏头避开,还很无情地说了句:“别亲我,恶心。” 果然,清醒之后的徐藏年就不太可爱了,明明让他舒服的人是我。 随执道:“我说想上你,你就会抬起屁股给我干了吗?” 徐藏年的动作停住了,任着水流冲着他的双手,他安静了,答案显而易见。 良久过后,他转移话题道:“我跟助理说了时间,他现在应该要到楼下了。” 说着,徐藏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天助我也,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走出去接电话,顺势甩开了随执。 随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一下子变得沉冷,就像要扬了打电话给徐藏年的人似的。 给徐藏年打电话的人其实是李翼华,徐藏年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接电话,还没问对方有什么事,李导就劈头盖脸地先把人骂了一顿。 “徐藏年你死哪去了,上个厕所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去上坟呢!” 徐藏年没说什么,任由李导撒气,后者又说了几句难听的话,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本想今晚找个机会带你去见周导的,现在人家都走了!徐藏年,你……” 李导气得脸颊通红,他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最终道:“你太他妈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多少人想争‘东宫太子’这个角色吗?” “‘太子’的人设很讨喜,抓住这次机会,演得好说不定能火一把,你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没了人影……”李导怒道:“你别以为你年纪轻轻火了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娱乐圈根本不缺年轻又好看的人,人都会老的,过了这个时间,你就跟街上那些甲乙丙丁没什么区别!”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然后说:“对不起李导,这次是我的错。” 徐藏年说这句话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随执,随执的身影隐于昏暗的楼道里,眼睛颤着冷光。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因为四周太安静了,随执听到了李翼华骂人的声音。 李导在气头上,就算徐藏年跟他磕头道歉喊他祖宗都没有用。 “你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活该被人操!”他越骂越来劲,把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 徐藏年静静地站在那里,随执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很想上去把他的手机给砸了,最好能把李翼华抓起来打一顿。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电话那边安静了些,徐藏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李导,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赶快滚吧,没用的东西!”李导骂完这句话后率先挂了电话,这让徐藏年有些尴尬,但是,幸好楼道没什么人,因为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坐电梯的。 徐藏年心情不太好,他缓了一会后给阿纪打了个电话,故作开心地说:“喂?阿纪,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吗?” 阿纪以为徐藏年得凌晨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现在还没十二点呢。 他说:“你那边结束了?” 徐藏年一边走一边道:“你忘了?明天还要拍戏,我得早点休息。” “好的,我现在就开车过来,十分钟到!” 随执听着徐藏年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转身推门出去,回到了包间。 随执其实不喜欢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聚会的,他今天之所以来捧场,主要还是因为徐藏年在。 周雄业和其他几位制片人因为临时有事先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零星几人,一位男人喝得晕乎乎的,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他见随执回来了,开玩笑说:“我还以为随董不胜酒力,偷偷跑掉了呢。” 随执脸色沉得可怕。 李翼华趁机拍马屁说:“堂堂熙锐集团董事长,饭局多到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不胜酒力?” 随执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的李翼华,表情冷得想随时撕了这个恶心的家伙。 穿着短裙的服务员走过来添酒,很多人都喝不下了,只好无奈笑笑摆手拒绝。 现场估计只有随执一人还能稳稳地坐着,服务员拿着酒,识相地走过去,这时,李翼华献殷勤巴结人的毛病又发作了,他道:“随董难得来一趟,要不我来给他倒杯酒吧……” 随执朝服务员抬了一下下巴,服务员懂了,她把酒给了李翼华,她看着对方面颊泛红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一句:“先生,您小心点。” 随执嗤笑一声,他看着李翼华像条狗一样在他的面前蹲下,嘲讽道:“他好着呢。” 骂人骂得可凶了。 随执点着一根烟,烟雾散开让他的双眼变得神秘莫测,他垂着眼睛睨着李翼华,嘴角的笑有些阴。 李翼华很快就把酒倒上了,他推了一下,把酒杯送到随执面前,后者拿起酒杯,李翼华期待地看着随执,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点对他的服务满意的情绪,谁知,“哗啦”一声,他突然被对方泼了酒,酒水顺着他紧闭的双眼流下来。 原本喝醉的人都被随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睁大了眼睛,精神地坐直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 随执冷声说:“李导是长辈,晚辈应该先请您喝酒才是。” “!!!” 李导愣愣地跪在原地,他的头发都湿了,鼻腔里是浓烈的酒味,他突然被泼酒,心里有些害怕,不敢抬头看随执现在是什么表情。 因为酒精在作用,李翼华思考的速度有些慢,他想了好久随执为什么对他发脾气,才猛然想起随执是徐藏年的哥哥,而他不久前骂了徐藏年…… 完蛋,李翼华之前没听徐藏年提过家里有兄弟这件事,现在徐藏年身边忽然蹦出个大佬哥哥,他嚣张骂人的时候没想起来。 不过,他现在记住了。 随执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怒意,但是句句话都藏刀,他问李翼华:“酒好喝吗?” 李翼华大庭广众之下被教训了,觉得丢脸,但是没办法,他还是硬着头皮讨好地回答说:“好喝……” 随执笑了,他看了一眼桌上快要见底的酒瓶,好想将其拿起来抡醒对方的脑袋。 余助理提着胆子递手帕给随执,后者接过后慢条斯理地擦手,经历了方才的事,李翼华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觉得随执跟在拭刀那般可怖。 因为紧张,李翼华的手指和嘴角微微发颤,正当他想对随执解释几句时,随执却先开口了。 “我只有藏年这一个弟弟,希望李导能好好关照一下,不该碰的别碰。”说着,随执扫了一眼对方的右手,然后道:“我听说李导年轻时因为拍戏,右手受伤了,去医院缝过针。” 李翼华傻乎乎地点头,但很快他就感觉不对劲了,随执为什么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旧事? 李翼华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都在传递着恐惧的信号。 他想起来了,今晚进来之前,他用右手拍了徐藏年的屁股,这一幕估计是被后来的随执瞧见了。 操! 即使被羞辱了,李翼华却还是面带微笑地说:“藏年演戏这么有灵性,我珍惜还来不及呢,当然是要好好照顾的。” 李翼华一想起他操过徐藏年的事,真怕眼前这人知道后,他的命根子会不保。 随执丢了手帕,“最好是这样。” 语落,他起身和助理离开了,留房间里的人继续懵圈。 【17】 以往都是男女主来讨好李导,现在剧组里出现两个关系户,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李导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之前苦恼着为什么要找毛月溪来拍戏,现在是头疼徐藏年在这里,他那位哥哥可比周雄业还不好惹。 没办法,李导只好盼着这部戏顺利拍摄,赶紧杀青,送走这两尊大佛。 下午片场休息的时候,余思娇来探班了,其实对于余思娇来这件事,徐藏年并不感到奇怪,外界都知道她和毛月溪是好闺蜜。 余思娇带了甜品过来,给了导演和毛月溪,其他人她根本无意巴结。 阿纪过来给徐藏年撑伞,擦汗,然后说:“藏年啊,你那老董哥哥让人送了解暑的绿豆汤来,还是冰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贪吃的助理。 阿纪继续在徐藏年耳边吹风,“藏年啊,你看这太阳挺猛的,要不我们上车休息一会吧。” 徐藏年远远地看了一眼和导演有说有笑的余思娇,他平时是不怎么上车休息的,除非是身体不舒服,但是因为之前余思娇的经纪公司买水军黑他的事,所以现在徐藏年不是很想和这人有太多的接触。 “走吧。” 徐藏年路走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 余思娇带着她自己做的提拉米苏走来,对徐藏年道:“藏年,这个给你。” 徐藏年还没说什么,阿纪就看着那巧克力味的提拉米苏流口水了。 余思娇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提拉米苏送到徐藏年嘴边,“试试看,这是我亲手做的。” 徐藏年淡声说:“对不起,我减肥。” 语落,他就往回走了,徐藏年拒绝了这块美味的提拉米苏,阿纪人都傻了。 余思娇笑了笑,对阿纪说:“要不你送去给藏年吧。” 阿纪本来很动心的,但想起对方黑徐藏年的事他就介意起来了,“余女士,我也减肥。” 阿纪身材微胖,看起来的确需要减减肥,余思娇挨了冷水,面子挂不住,难免生气,她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但是,她得忍。 于是,余思娇暗暗舒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注意形象。 昨天聚会结束后,吕总私下去见了周雄业,委婉地把余思娇推荐给了对方,为的就是太子妃这个角色。 周雄业对余思娇印象很深,因为余思娇真正火起来的那一年,就是因为演了周雄业导的电影,演员与作品相互成全,那部电影是那年的年度票房第一,余思娇因此还提名了最佳女主角奖。 周雄业显然也有和余思娇二次合作的意思,于是他跟吕总聊了半个钟才离开,中间还简单地跟她旁边的余思娇讲了太子妃的大概人设,问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剧本。 吕总上车后叹了口气,点着了一支烟,她对余思娇说:“徐藏年那边,你得多去走动走动才是,他很可能拿下周导新片的男主角,到时候你跟他炒炒cp,说不定能再火一把。” 听了这话,余思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像她这样辛辛苦苦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火得莫名其妙的流量小生,所以她对徐藏年很是反感。 不过,她知道曾经跟徐藏年不对付的吕总突然说这种话,多少是因为随执。 但是,现实就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余思娇不情不愿地笑了笑,只为让自己现在的表情不要太难看,她说:“可是,今晚李导和随执都没有出面帮徐藏年争取男主角啊。” 吕总吐出烟圈,“不,只要随执出场,即使他不说话,周雄业也知道该怎么做。” “周导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巴结他吗?” 吕总笑了,“思娇,你太天真了。” 难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横空出世的徐藏年。 她说:“周导虽然不喜欢别人巴结他,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巴结别人。前几天微博上有营销号说兄弟俩不和,如果今晚是李导亲自出面,徐藏年也不见得会拿下太子这个角色,但只要随执一来,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余思娇回想起周导对随执的态度,她就懂了,周导的确是有意想巴结随执,跟他说话亲得跟兄弟一样,比徐藏年对随执还要亲切话多。 她苦笑了两声,她那么努力,终究比不上那个关系户。 吕总说:“‘太子妃’这个角色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会动用人脉帮你争取下来的。” “谢谢吕总。” 烟雾散开,吕总笑了一声,“你知道该怎么感谢我吧?” 余思娇是直的,她恶心同性恋,但是没办法,在娱乐圈无依无靠的她只能靠着吕总这颗大树。 余思娇强行忍住那些不适感,像只木偶一样点了点头。 * 徐藏年收工了,他上车后打开手机,就看到她和余思娇上热搜了。 这热搜来得莫名其妙,徐藏年点进去看了一下,是余思娇下午来探班的照片被发上去了,照片上的余思娇笑着,汤勺停在半空,看上去就像在喂徐藏年吃东西一样。 因为先前和吴思晔还有随执的热搜,现在出了这种事,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不是余思娇,而是徐藏年,两家粉丝吵了起来,余思娇那边拧不过徐藏年,现在她的粉丝说徐藏年的粉丝在网暴人。 徐藏年越往下看越觉得离谱,他很快就发微博澄清了,说余思娇是来探班毛月溪的,顺便带了甜品来,而他也没有吃对方的东西。 徐藏年这么说,余思娇的粉丝并不相信,营销号也趁势过来煽风点火地黑他,说他这番话就像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余思娇此时在保姆车上观戏,她在这件事里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妄想让徐藏年名声扫地。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最后搅黄了她的事的人居然是她的闺蜜…… 有粉丝跑到毛月溪的微博下问这件事,毛月溪回复说:【思娇的确是来探班我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探班徐哥了哈哈哈哈哈哈!】 余思娇看了这条首评回复,气得险些吐血,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第二条评论是:【他吃了余思娇的甜品现在又不承认,搞什么啊,我真的会谢,成年人有点分寸感好吗/白眼】 毛月溪回说:【徐哥的确没有吃思娇的东西,那块提拉米苏被我吃了哈哈】 操!!! 毛月溪这么回复,吃瓜群众一下子就散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耿直girl,有问题问她就对了。 余思娇心里怨怨地想这是什么傻逼闺蜜,耿直?我看你是没眼力见和没情商吧! 热搜在短短半个钟内掉出去,有随执的功劳,他是见不得弟弟和别人上热搜的,哪怕对方是个女人。 阿纪回去后手贱搜了“徐藏年”这叁个字,才知道他家艺人又被黑了,明明被骂的人是徐藏年,他却跟个受了委屈的人似的打电话给对方说:“他们凭什么根据那张照片就断定你和余思娇恋爱了?她之前那么黑你,我们才看不上她呢!” 说着说着,阿纪就哭了,徐藏年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 “行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早点休息吧,今天跟我跑了一天也不容易。” 阿纪还不罢休,念道:“我怀疑这次还是她搞的鬼,她去看毛月溪,怎么就拍到她要喂你吃东西的照片了!” 其实徐藏年知道的,这多半是余思娇的经纪公司干的,他知道阿纪关心他,所以没再说什么劝人的话,而是静静地听对方骂了余思娇半个钟,最后,阿纪竟然因为肚子饿,先挂了电话…… “再见。” 徐藏年说完,“嘟”地一声通话结束,他看着手机页面安静了一会,觉得阿纪虽然贪吃,但对他好是真的,不像其他经纪公司安排的助理一样,把自己带的艺人当做棋子,当做时刻需要监督的傀儡。 这就够了,最起码不会害他,做事也老实。 徐藏年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客厅里只开了盏小夜灯,光线有些昏暗,徐藏年的眼睛在黑暗中颤着微光。 他扫到了桌上的烟盒,想都没想就拿了过来,点着后吸了一口,他看着从嘴里飘散出来的烟雾发呆了一会。 夹在徐藏年手指间的烟一刻不停地燃烧着,他的思绪也跟着跑动起来。 既然是余思娇搞得鬼,肯定是花钱买了热搜的,而在他发微博澄清后的短短半个钟内,这热搜就在榜上掉得不见踪影,恐怕是因为有人在帮他。 不可能是那些跟他仅是合作关系的人,娱乐圈里人人自顾自,有谁会这么好心?所以,只能是那个跟他兄不兄,友不友的哥哥。 想到这里,徐藏年又吸了一口烟,呼出来之后冷笑了一声。 有个帮我擦屁股的哥哥真好啊。 【18-19】 【18】 刘衔出差回来后约了徐藏年出来吃饭,餐厅是刘衔的朋友开的,朋友考虑到两位大明星要来,专门给他们留了个偏僻的座位。 等菜的过程中,刘衔暴躁的呼出一口气,气愤地道:“他妈的,我飞去Z市后,那个导演突然说不用我了!现在那部戏的男主角换了个刚出道的傻逼来演,凭什么啊,操他妈的,谁演谁糊!” 刘衔口中的那位“傻逼演员”徐藏年是认识的,就是跟他炒过cp的巫恒明。 徐藏年没说话,刘衔疑神疑鬼,不消片刻后他开口说:“嘶,你说会不会是那傻逼脱裤子给别人睡了啊,不然导演干嘛突然找他,把我换了下来!” 徐藏年心里冷笑一声,圈内人都知道刘衔是个软饭男,虽然保养得好,颜值在线,但一把年纪了却没什么实力,演技当真还不如他口中的那个“傻逼演员”,所以,导演忽然不要他,徐藏年并不觉得奇怪。 他开玩笑说:“你也脱裤子给人操一下?‘男主角’不就回来了吗?” 刘衔并未听出徐藏年是在嘲讽他,甚至自视清高地道:“我才不做那种事呢,我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就是个笑话。 当年刘衔的影后老婆之所以和刘衔结婚,就是因为未婚先孕怀了他的小孩,而恶心人的是,刘衔在老婆孕期出轨超模,摸超模的屁股,喝醉酒后跟对方街头亲吻的事都被狗仔拍到了,不过,他那影后老婆爱面子,所以即使发生了这种事也没和刘衔闹掰,甚至下场为他说话。 徐藏年笑了一声,“应该也没人敢睡你。” 刘衔还在对巫明恒开炮,说他这种撬人资源的臭狗就是个烂屌,迟早得糊。 刘衔骂累了,安静了一会后气消了些许,他想起一件事,问徐藏年:“随执真的是你哥哥?” 徐藏年不知道对方突然说这个干嘛,他抬起眼睛看着人,静待下文。 刘衔笑笑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们既然是亲兄弟,那为什么一个姓徐,一个姓随啊?” 任谁都知道刘衔是个大嘴巴,而徐藏年的绯闻太多,特别是之前还跟别人炒过男男cp,他这个时候居然担心起要是说和随执没有血缘关系后,大家会乱想他和随执之间有什么吗? 即使他们现在真的什么关系都不是,但徐藏年就是不想随执卷进娱乐圈,这里水太深了。 他敷衍说:“我爸妈乐意就行了。” 虽然徐藏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刘衔很快就明了了,他以为徐家开明,一个孩子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 刘衔感觉挺意外的,“那你爸爸挺爱你妈妈的,我很少见到孩子跟妈妈姓的。” 徐藏年沉默了,爸爸爱不爱妈妈这种事恐怕只有他和随执清楚。 菜上来了,徐藏年看了一眼,这张桌上只有凉拌黄瓜和酱牛肉还有清蒸鲈鱼是他能吃的,而边上的红烧肉,他是绝对不能碰的。 虽然阿纪经常说徐藏年瘦,叫他多吃些,但是徐藏年却笑笑说:“我胖起来的话就没人找我拍戏了。” 那红烧肉其实是刘衔点的,油亮油亮的,徐藏年看着就有点反胃,但是他没想到刘衔这么照顾他,拿起筷子后就先给他夹了一块肉。 徐藏年:“……” 他把空盘子移过来,将那块肉夹了出去,刘衔一看就急了,说:“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我丢了‘男主角’已经够伤心了,你还要来捅我一刀。” 徐藏年没有因为刘衔的这些话而可怜他,甚至是妥协,他说:“我不喜欢吃红烧肉,太肥了。” 娱乐圈的人吃顿饭都要精细计算卡路里,有些女明星因为怕胖,连水都不敢多喝,比如,刘衔的老婆就是这样。 刘衔说:“至于吗?吃块肉会胖死啊。” 徐藏年这次没说话,低头静静地吃凉拌黄瓜。 因为有隔板,角落的光线不像别处那般通明,徐藏年垂首时,刘衔能看到他那双颤着眸光的眼睛,就跟盛了水一样,他想,在床上的徐藏年一定很勾人。 红烧肉的确有些腻,刘衔倒了茶,将茶壶放回去的时候,见一抹身影拐了个弯,朝这边走来。 刘衔眯了迷眼睛,等随执走近了,他才看清来者是谁…… 因为之前的事,刘衔有些怕随执,可是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欢迎对方了。 “这不是随董吗?菜刚刚上来,要不坐下一起吃个饭?” 一听到“随董”,徐藏年脸色就变了,他愣住了,没有偏过头去看人,也没有像刘衔那样热情得像个服务员一样去招呼人。 之前无论在电视上,还是在徐藏年被下药的那个晚上碰见随执,刘衔对他的印象都是西装革履,贵气逼人的,而今晚,随执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衣服,刘衔觉得,如果随执不去创业,估计会像徐藏年一样被某导演看中,直接进军娱乐圈。 幸好,随执是去开公司了,不然他又多了一个头疼的竞争对手。 随执坐在了徐藏年身边,好像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刘衔抬手让服务员送多一副碗筷过来。 叁人尴尬地静了一小会,让刘衔奇怪的是,为什么徐藏年见到自己的哥哥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最后,刘衔开口打破这僵硬的氛围,他一边吃肉一边干笑说:“这红烧肉香得很,可惜藏年怕胖不敢吃,要不……随董你试试看?” 随执视线一转,看了看闷闷吃黄瓜的徐藏年,一盘黄瓜都快被他吃完了,随执突然说:“光吃菜不吃肉怎么行?”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教育他的。”刘衔笑着讨好道。 下一秒,随执对站在他身后的服务员说:“有鸡肉吗,清淡的。” “有的,白切鸡。”服务员回答说。 “那就上一盘白切鸡吧。” 这个座位建在角落,起初是为了充分利用剩余空间的,所以桌子并不算大,现在随执坐在这儿,轻轻一动腿就会碰到旁边的人,过了一会,他又道:“我看这红烧肉要吃完了,撤下去吧。” 随执一句话出口,服务员还真是照做了,这下子刘衔懵了,什么啊!这不还有两块吗,要撤怎么不撤徐藏年那盘素不拉几的黄瓜! 看着对面的人怒形于色的样子,随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对不起啊刘先生,我看到油腻的红烧肉就反胃,真想把这盘东西丢在地上狠狠地踩,所以我希望它离我远一些,最好不要被我看见。”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随执的语气有些阴,刘衔看着对方那没有什么温度的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借食物羞辱自己,同时警告他远离徐藏年。 果然,随执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因为徐藏年是他的弟弟。 徐藏年听着二人的对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再夹就近的黄瓜吃。 “哦,对了。”随执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有位朋友姓陈啊?” 陈奇肃。 刘衔很快就想到了这位姓陈的朋友,徐藏年从吴思晔房间出来的那个晚上,就是他和陈奇肃去捡漏徐藏年的。 “怎、怎么了吗?” 随执笑了,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请你手机保持电量,他近期可能有事找你。” 妈的!随执现在每说一句话,刘衔就多一分不安!操!这好好的一顿饭,对面怎么就坐了个阎王呢! “哈哈,好的,他的确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刘衔表面笑着,内心其实想哭。 白切鸡很快就上来了,放在了红烧肉空出来的位置上,刘衔看着那盘白切鸡就膈应得慌。 死随执!有钱就了不起吗?你弟弟不照样是个破鞋,你真要是那么牛逼你弟弟还需要进娱乐圈?哼,说不定你的肛门也像你弟弟那样被别人插过! 随执轻松地用筷子挑掉鸡皮,然后把鸡肉夹给了徐藏年,“吃块肉,鸡肉是不会胖的。” 徐藏年看着自己的碗,自始至终都像个称职的干饭人,他说:“我不喜欢吃鸡肉。” 随执沉默了,然后说:“那这牛肉可以吧?” 徐藏年摇头了。 随执道:“你看看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就点,这顿饭哥买单。” “我饱了,我不想吃了。”徐藏年心里有点闷,他放下筷子,跟个要抗议的人似的。 刘衔一边吃鱼,一边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越来越觉得他们像仇人,而不是亲人…… 最后这些吃不完的菜都让刘衔打包带走了,还美名其曰说要带回去给老婆尝尝,谁信呢?她老婆前两天出差了,还在微博发了自拍。 随执随便掏出一张卡给服务员结账。 徐藏年虽然心里排斥随执,可他还是把戏做足了,叁人一起走了出去,刘衔的助理还没来,只好目送徐藏年上了随执的车。 什么啊?这会两人看上去倒是挺和睦的,虽然交流少了些,不过,徐藏年好像本身就不太爱说话。 徐藏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刘衔对他挥手告别,徐藏年看了一会,突然车窗升了上去。 是随执干的,他没动。 徐藏年侧首看人,随执对他笑着说:“我是真的很讨厌你看着别的男人,而且是对你有不该有的念头的恶心男人。” 【19】 徐藏年不知道随执为什么说刘衔,但他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流,所以没去问。 随执冷笑一声道:“他和陈奇肃想睡你,那晚你从吴思晔的房间出来后,他们想把你带走,但是遇到了我。” 徐藏年之前就怀疑水有问题,倒是没想过他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怎么就躺在了随执的床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我不想你跟这种下流的人走得太近。” “下流?”徐藏年被逗笑了,他想起在逼仄的卫生间内随执抚慰他的模样,他道:“难道你就不下流吗?” 徐藏年本来以为随执会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说那些什么我是你哥哥,这样做是为你好,我在保护你的话,但是意外的是,随执直接道:“我的确很下流,我现在就想操你。” “……” “藏年……”随执笑了笑,“今晚没吃饱吧?我把精液射你肚子里喂饱你怎么样?” 随执说了这样的话,徐藏年有些惊讶,眼睛睁大了些。 不消片刻,旁边的人又恶劣地说:“不然我请你吃‘黄瓜’吧?”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 他还没说完,随执就接了他的话,“不会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 “可是现在我想说了。”随执嗤笑一声,“徐藏年,我只想说给你听,我要告诉你我想操你!” 车内有些暗,徐藏年逃避似的没去看随执,直到他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手贴着他的大腿缓缓地往上走。 “不可能。” “你在想那些睡过你的人吗?”随执的笑莫名有些病态,徐藏年快要认不得他了,“有我在,他们现在不敢睡你,就算你脱光衣服送上门,他们硬了也只敢用手撸。” 随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又有些生气。 徐藏年蹙眉了,那只手在隔着裤子摸他的私密部位,徐藏年被激了一下,迅速拿掉了那只手,“别碰我!” 随执抬起眼睛冷漠地看着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徐藏年抓着随执的手腕沉默半响,缓过来后轻放下对方的手,低声说了声“抱歉”,徐藏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两个字出来,但此时当下,他的脑子里也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徐藏年闷闷地问:“可以抽烟吗?” 随执有些暴躁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把烟盒丢给了徐藏年,默认同意他抽烟了。 徐藏年拿出一支烟,还不忘问:“哥,你要吗?” 他的声音带了点试探的意味,就像在猜测随执是不是生气了,然而,随执冷声说:“你自己抽吧。” 还真是生气了,表现得这么明显。 徐藏年点着了烟,吸了一口从嘴边拿开后,他突然开口道:“哥,那些话……你也跟你前女友说过吗?” 之前徐藏年一直硬骨头不叫随执“哥”的,这会突然变了,不像是想跟他拉近关系,倒像是要阻止他们发展成情侣关系一样。 徐藏年就像是只被拽进水里的可怜儿,企图用“哥”这个称呼来保持清醒。 “问这个干什么?”随执冷笑,同时观察着徐藏年的神情,“你很在意吗?” 徐藏年双目失神,像是在想别的事,他突然笑了一声,薄薄的烟雾从他嘴角溢出来,他可爱得就像个偷偷吸烟的小孩。 然而,乖小孩问自己的哥哥:“是发现女人操起来不舒服,所以想操男人了吗?” 随执很聪明的,他知道徐藏年在套他的话,所以简明了当地回答说:“徐藏年,我没有和她做过。” 徐藏年一边听着随执的话,一边慢吞吞,静静地抽着烟,因为徐藏年的反应过于冷淡,随执有些生气了,他忽然凑近了些,对徐藏年吼道:“我和夏琳没脱裤子干那种事!你听到了吗!满意了吗!” 面对突然发怒的随执,徐藏年却只是淡然地笑了一声,他侧首,把烟雾吐到他哥的脸上,隔着缥缈的,渐渐在空气中扩散的白烟,徐藏年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我求你别去和她做爱的。” 那么激动干什么? 这句话有些耳熟,刚刚随执也说过,这会他有种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感觉。 随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迅速抢过徐藏年的烟,将其摁灭在烟灰缸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裤扣,“趴下去,老子现在就要干你!” 徐藏年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随执的下身,虽然光线昏暗,可他还是隐隐看见了一块鼓起来的东西,他笑了笑,有些扫兴地说:“哥,你应该知道我被很多人睡过吧。” “那又怎样,从今以后那个地方只有我能插进去!” 随执一手摁住徐藏年的后脑勺,来势汹汹地吻了下来。 徐藏年的嘴被堵住,发出抗议般的“呜呜”声,他惊恐地睁着眼睛,双手用力推着随执的胸膛,后者却吻得更急。 随执的舌头要进来,徐藏年却堵着他,发出拒绝的信号,没过多久,随执就急了,暴躁地松开了人。 徐藏年靠在椅背上喘着气,有湿黏的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他狼狈地抽着放在他面前的纸,快速把那点液体擦去。 随执看着徐藏年慌乱的模样,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人就这么想把关于他的一切抹干净是吧! 妈的!随执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好想狠狠地插徐藏年的屁眼教训他,想听他求饶的声音。 徐藏年看着玻璃窗,有些担心地道:“外面有人经过……” 随执不耐烦地说:“那就让他们看吧!那是老子赏他们的!” 徐藏年沉默了,随执看着那包放在他腿上的纸,冷声说:“拿两张纸给我,我要手冲!” “……” 随执拉下裤链,把涨起来的阴茎掏出来,他全身放松地坐好,起初慢慢的,有些克制地弄,后来欲求不满了,手上的动作开始加速。 徐藏年本来打算回避的,听到声音后他偷偷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对方眼口流出来的水沾湿了手,越来越多的液体出来,后面随执每套弄一下,都会摩擦出粘腻的水声。 操…… “随执你把我当个人吧!” 随执停下动作,胸口还在因为兴奋而不断地起伏着,他难得大发慈悲在高潮之余理一下旁边的人,“我要是不把你当人我早就在马路上强暴你了!” 徐藏年闭嘴了,随执又弄了一会,最后那些白色的粘液射在了西装裤上,有些挂在了方向盘上,随执擦干净后,回归贤者的他平静下来,对徐藏年说:“帮我把湿纸巾拿过来?” 空气中都是随执的味道,徐藏年愣了愣后问:“在哪?” “储物柜。”随执把纸收进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里,“蓝色包装的,你看一下。” 徐藏年一眼就看到了蓝色包装的东西,他好心撕开封口,然后才递给随执。 两人没说话,随执接过东西,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藏年问。 随执一边擦拭一边说:“你不挺听话的吗?你小时候也很听话的。” 徐藏年的声音有些凉,“我现在长大了。” 随执“嘁”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藏年居然觉得对方语气里带了点宠溺的意思,他斟酌了一小会,最后提着一颗不安的心去问随执:“你想操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爱”这个词太高级,徐藏年无法将肮脏的自己与这个字联系起来,更无法想象随执是有可能爱他的。 “不然呢?”随执以前觉得徐藏年还挺机灵的,怎么越长越傻了,这个事都这么明显了还要问,“你以为我是路边发情的狗,谁都想操是吗?” “我没有这么想你。”徐藏年淡声说:“我只是没想到发情的狗会在饥渴的时候选择操我,真他妈的荣幸。” 随执自行体会了一下,怎么好像怪怪的…… 不对,就是在骂他! 但是,意识到这一点的随执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说徐藏年是“小兔崽子”。 徐藏年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随执已经处理好了,把裤链拉了上去。 “你不是直的吗?你不是恐同吗?”徐藏年嘴上说着话,脑子里却想着以前的事情,他忘不了随执知道他是同性恋后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简直就像看到一只稀有怪物一样。 好像……随执要抛弃他了,后来,随执也的确抛弃他了,他真的成了那个令随执避如蛇蝎的怪物。 “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徐藏年顿住了,紧接着,随执说:“我很想你。” “这样啊……”徐藏年眼里的光暗下去了些,明明现在才九点多,他却说自己困了,他通过后视镜,注意到还在等助理来接人的刘衔,现在下去,他一定会怀疑徐藏年和随执关系不合的。 徐藏年时常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即使心里恨着随执,可还是愿意和他乖乖演戏,去欺骗所有人。 他说:“哥,你能把我送到楼下吗?我想回家睡觉了,明天要早起。” 【20-21】 【20】 刘衔刚上助理的车,他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奇肃打来的。 “喂,怎么……” 他还没问清楚,就听到了陈奇肃的哭声,“刘衔,我死定了……” 什么事啊,动不动就生啊死的,刘衔此时站着不腰疼地道:“停停停,你先冷静一下,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看能不能帮到你。” 成年人的世界里大部分问题都是由钱引起的,刘衔和陈奇肃这种糊逼不一样,他有的是钱,是可以帮到对方的。 “没办法了,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我……”陈奇肃丧丧地说:“你知道我女朋友吗?” “知道啊,干嘛?”刘衔不仅知道,还和对方吃过饭呢,好像叫什么罗伊,唱歌比赛第一名出道的,忘了忘了,陈奇肃前任那么多,他记得住一个就不错了。 陈奇肃此时蹲在无人的街角痛哭,“我的乡下老婆来了,刚刚这两婆娘在街上打了起来。” “噗!”刘衔忍不住大声问:“你他妈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居然不知道!” 别说是刘衔了,就连罗伊都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有老婆了! 老婆是陈奇肃的妈妈给儿子找的,但是陈奇肃这个rapper不喜欢那个黑乎乎,说话还带着口音的土妞,所以他对李芳菲说,为了事业,结婚的事不能让大家知道,不然他会掉粉的,会影响前途的。 李芳菲也惨,就这么傻傻地答应了,在乡下老老实实地帮陈奇肃照顾瘫痪的老母。 陈奇肃还在那里哭,刘衔越想越觉得不对,他道:“你老婆没文化没收入的,她家里人都得靠你养呢,居然敢跟罗伊动手?” 助理听到了这劲爆的聊天内容,直直竖起耳朵吃瓜。 “是罗伊先动手的。”陈奇肃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都怪那傻婆娘!当众叫我‘老公’干什么!你说罗伊听了能不生气吗!” 刘衔沉默了,以罗伊那个暴脾气,接下来发生什么他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路人拍了视频,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爆了。”陈奇肃想到这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罗伊跟我分手了,她说希望我在24时内发微博公布婚讯,并承认是自己隐瞒婚史出轨。” 罗伊这么做,多半是为了保住自己,娱乐圈对女明星一贯苛刻,如果别人认为她是理直气壮当小叁,一定会喷死她的,但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无论是陈奇肃还是罗伊,二人手上的资源都会受到影响。 “行了别哭了。”刘衔当年出轨被铺天盖地地骂都没有哭,陈奇肃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以她的性格,没有打你就不错了,先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陈奇肃光顾着伤心,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现在心力交瘁,也没有力气去想,于是问:“我该怎么办啊……” 刘衔安静了一会,在为他的好兄弟出谋划策,他和陈奇肃有一部电影叁个月后要上映了,现在出事了谁都不好过,想到什么之后他道:“罗伊不是怕被人说她是叁吗?那你干脆一口咬死她勾引你得了。” “啊?”陈奇肃懵了,“可是这也改变不了我出轨的事实啊。” 刘衔侧首看着外面的风景,随即笑了两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她不是想把错归到你身上吗?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够你毁掉她了,反正出了这样的事,你俩以后合作也尴尬,就不要手下留情了。” 陈奇肃很快就懂了刘衔的意思了,他内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不过,想起某件事后他就警惕起刘衔这只老狐狸了,“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不用在你老婆身上?” 刘衔听了这话,气急败坏地骂陈奇肃是个蠢人,“我当时和我老婆都领证了,我老婆那么牛逼,离婚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说了,我老婆能出面原谅我,你觉得你的罗伊现在会放过你吗?就她那个公主病,不骂死你才怪了。” 也是。 相比起娇生惯养的罗伊,陈奇肃那乡下老婆更好控制,而且用着他的钱,也不敢反抗他。 陈奇肃很快就想到,要想扳倒罗伊,就需要他的原配出面配合他演戏,不然路人是不会相信的。 * 随执把车开到徐藏年说的地址,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徐藏年很快就解了安全带,就像是恨不得赶快走人一样。 随执问他:“你住几楼?” 徐藏年下意识觉得随执很可能是想跟他上去,他不想随执以后来找他,于是道:“哥,你快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说完,徐藏年去开门,结果门纹丝不动,“哥?” 随执似乎不喜欢徐藏年在叫他全名和“哥”之间反复横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怎么说?” “什么?”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徐藏年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语气都重了些,“哥,我不是在求你,我只是想让你开一下车门,我要回去睡觉了。” 徐藏年严肃的模样,就像在摆脱过去在随执面前控制不住自卑的自己,挽回一点属于他的尊严。 “你当然不是在求我开车门。”随执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很足,“你是在求我不要来找你,对吧?” 心思被猜中,徐藏年无话可说。 “徐藏年,你是一只很聪明的狐狸,但我是你的猎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随执凑过来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脸,后者不自在地僵着,随后听到他的猎人说:“你的演技不错,但是在我面前,好像总是发挥不好。” “我不信你能一辈子跟我演戏。”随执一字一句地说。 徐藏年不敢去看随执,即使他现在离自己很近,这个距离,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哥,可以开车门了吗……” 随执突然用力扳过徐藏年的脸,强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当然可以。”随执的笑有点恶劣,“跟我接吻,一分钟,完事后我立刻放你走。” 徐藏年有些为难,他咽了咽,想说什么,却又作罢了。 随执的目光停落在徐藏年的嘴唇上,有些生气地说:“主动点。” 徐藏年感到为难,很轻地摇了摇头,“哥,我做不到……” 做不到? 我操死你徐藏年! 随执吻上来,这次没有伸舌头,而是像个疯子一样咬着徐藏年的嘴唇,徐藏年一下子就慌了,他明天还要拍戏呢! 徐藏年嘴里发出凌乱的声音,他妥协地追着随执的舌头,主动吮吸,把对方伺候舒服了。 随执前一秒还气冲冲地在脑子里操徐藏年,下一秒就被对方的一个吻给哄服帖了,他想想都觉得自己没出息。 本来是徐藏年讨好随执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随执转守为攻了,舌尖挠着对方舌头下面那块地盘。 徐藏年觉得痒,嘴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声音,就在此时,随执有些坏地睁眼欣赏弟弟的脸——徐藏年的睫毛挺长的,因为这个吻太凶,他开始因为呼吸不畅而脸颊泛红了。 随执本来说只吻一分钟就放人,可是现在,他反悔了,想加时,看着对方脸上的红蔓延到耳根,脖子去,到…… 随执的手往下走,隔着薄薄的衣服去揉徐藏年的乳头,把那粒软肉揉得立起来。 “唔……” 徐藏年动了动,却被随执扶着脖子吻得更深,柔软的舌头有着非同一般的野性,放肆地对他攻城略池。 逃什么啊徐藏年,你根本没地方可逃。 徐藏年真的不行了,他偏了头,让这个吻草草结束,他喘着气,狼狈地道:“哥,时间到了,你该放我走了。” 随执停下来,手指捏了捏对方的乳粒,徐藏年敏感地蹙了眉。 为了在徐藏年心中树立好哥哥形象,随执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他笑了笑,坐了回去。 “徐藏年,你跟我接吻时的样子特别漂亮。” 徐藏年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你偷看我?” “我这怎么能叫偷看?”随执轻笑说:“这只是我的性癖而已,我就是想看你跟我接吻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说不定我做爱时还喜欢开灯欣赏你的身体。” “……” 明明是徐藏年主动吮吸随执的舌头的,这个时候他居然像个受了委屈的人一样,随执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忍不住看了看对方。 “你没事吧?”他问。 徐藏年这会没那么好脾气了,本性暴露一般对随执吼道:“你快给我开门!” “那么大声干什么?”随执一边嫌弃,一边按下按钮,听到“嗒”的一声,徐藏年赶紧开门离开这个囚禁他的“监狱”,还有那位变态猎手。 砰—— 门合上了,带起一阵风。 随执愣住,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早知道就不该对弟弟太好,应该把他操老实了再放人,看看现在都拽成什么样了,跟要蹬鼻子上脸似的。 徐藏年气冲冲地朝前走,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停下了,回头,就见到坐在车内的随执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 徐藏年这人脾气也许来得慢,但一定去得快,他想起自己方才对随执说话的语气就有些心软了,怎么说是随执开车送他回家,是他麻烦人在先。 随执见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一下子就懵了,干嘛?不服气,要回来骂人对吧? 有本事你过来骂我啊! 不一会儿,徐藏年还真是走回来了。 随执内心:搞什么飞机? 他摇下车窗,徐藏年微微低下头,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声好气地叫了声“哥”。 随执应了一声,莫名有些自作多情地说:“怕自己一个人?要我送你回去?” 他心里雀跃了一会,然而,不消片刻,他这弟弟就来泼他冷水了。 “哥,我想跟你说我现在不喜欢男人了。” “……” 听了这话,随执的心好像一下子从万里高空掉到地上炸成了肉泥。 徐藏年垂下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很认真地对随执说:“过去我还小,我还没有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随执冷笑,回怼他:“十八岁还小吗徐藏年?” “我……” 随执这次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敢说你不在意我吗?跟我接吻让你痛苦了?” 面对眼前这人的攻势,徐藏年有些措手不及,大脑断电了一两秒。 然而,徐藏年就是败在这短短的一两秒上,因为随执已经不相信他说出口的屁话了! “哥,错的是我,变态又恶心的我。”徐藏年干巴巴地笑了笑,就像在为自己回头是岸而感到高兴。 随执又吸了一口烟,冷冰冰地看着人,他毫不留情地把烟喷到徐藏年的脸上,呛得他眼泪直流。 “咳咳……咳……咳咳……” 看着弟弟蹙眉捂嘴的样子,随执冷笑一声。 “徐藏年,你有本事撒谎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 【21】 徐藏年本以为自己昨晚说了那样的话,随执就不会来纠缠他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助理依旧给他送了午餐过来。 休息的时候,徐藏年找不到阿纪,他有些急,问了在场的好几个人,可对方都摇头了。 李导见到徐藏年自己一个人瞎转悠,他一边抽烟一边过去问:“藏年,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去了酒吧之后,李导对徐藏年正经了许多,之前李导说过想找个时间睡他的,现在既然对方没提起,徐藏年就假装忘了这事。 他说:“李导,你有见到阿纪吗?” 李导皱眉了,“阿纪刚刚不是在那吗?”说着,他转过身一看,后面已经空了,这下尴尬了,他疑惑道:“他去哪了?” 询问的人是徐藏年,现在倒变成李导问他了,徐藏年说:“我去找找。” 李导:“我叫个人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的牵扯,徐藏年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语落,他加快脚步离开。 徐藏年走了好久,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的,他都快怀疑阿纪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可这里明明都是剧组的人啊! * 阿纪在和余助理唠嗑,早就忘记了时间。 余助理把装着午餐的袋子给了阿纪,顺便试探道:“徐先生这部戏快要拍完了吧?” 阿纪笑笑说:“应该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了。” 得到情报的余助理挑了一下眉,接着问:“那徐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应该会去参加个综艺录制。” “综艺?”余助理虽然不怎么追星,但这几年徐藏年真的是太火了,他想不知道对方的事都难,他说:“我记得徐先生出道这么多年只参加过一次综艺录制。” “对啊。”阿纪点了一下头,不过说到这件事,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 徐藏年拍完第一部戏之后,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参加综艺的邀请,当时什么都不懂的阿纪比徐藏年还要开心,围着他一边跑一边说:“藏年,你要红了!” 其实阿纪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那部综艺之前录了叁季,每一季请的人大部分是流量大咖,节目反响还不错,而且新人上这个节目多少会小火一把。 当时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演员跟徐藏年分到同一个组,老演员玩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她对队员说自己害怕,徐藏年想都没想就代替对方接受惩罚。 节目组想着老演员上了年纪,而且咖位大,不好得罪,于是就同意换徐藏年上了。 别人拉动绳子,头顶上方的铁桶淋下来的是干净的水,然而,徐藏年站在上面一拉绳子,淋下来的居然是黑漆漆的墨水。 在台下的阿纪看到这一幕吓坏了,然而旁边几人却无动于衷地在笑徐藏年。 徐藏年闻到了墨水的味道,他拨了拨脸上的水,睁开眼睛就像个黑乎乎的原始人一样滑稽,他想下去处理,主持人却笑得声音断续地说:“游戏还没结束,藏年不能离开现场……” 阿纪跟工作人员吵了起来,一气之下甚至动手推开人冲了上去,他赶紧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徐藏年擦脸。 徐藏年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过敏体质,可今天他的脸却痒得厉害,阿纪对花生过敏,一看他肿得一块一块的红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让开!他过敏了!”阿纪对主持人吼道。 主持人愣住了,可那位老演员却站着说话不腰疼地道:“哎呀,这么娇弱你玩什么游戏啊……” 她这话还没说完,阿纪就拉着徐藏年走了,路过时还故意撞了她。 徐藏年的过敏不算严重,阿纪拿了过敏药给对方吃下,气冲冲地说:“他妈的,你替她接受惩罚,她居然反过来阴你一把!” 徐藏年抓紧披在身上的小毯子,他没说话,越越想越委屈,眼泪渐渐掉了下来。 那边的游戏开始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忙,为了节目效果,嘉宾哈哈大笑,一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大家好像忘记了过敏的徐藏年。 阿纪用矿泉水把自己的衣服打湿,一遍遍地给徐藏年擦脸擦手。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他抓住阿纪的手阻止他,“不要浪费水,一会我就收工了。” 阿纪叹了口气,坐在徐藏年身边,他没了上衣,徐藏年吸了吸鼻子问:“你会不会冷?毯子给你吧?” 阿纪看着继续游戏的那群人,冷哼一声说:“老子气着呢,冷个屁!”不一会儿,他道:“要不这综艺我们别录了。” 徐藏年摇头,哭了,“不行,有合同在。” 阿纪看着他,徐藏年试图想起一些开心的事让自己没那么难过,“都录了十一期了,还有最后一期钱就到手了,你明年不是要娶老婆吗……” 徐藏年还没说完,阿纪就打住了他,“停停停,我取个老婆而已,你操心个什么,怎么搞得像是你在娶老婆一样!” 徐藏年抽泣着,阿纪刚刚生着气,说话语气重了些,他这会良心发现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房贷车贷我还是还得起的。” 徐藏年感觉鼻涕要流下来了,偷偷用手背擦了一下。 阿纪叹了口气,其实徐藏年不止一次受欺负了,从第一期录制开始,徐藏年总会被前辈们各种双标,各种嫌弃。 就像第叁期那个买菜环节一样,徐藏年提着菜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磕坏了一袋鸡蛋,就被前辈们说什么浪费了仅剩的一点钱,因此他被孤立了两期,即使如此,徐藏年还是笑笑地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他们同意。 但是前辈们对别人就不一样了,有一回那个中年男歌手把菜篮子落在计程车上忘记带走了,那些人就安慰男歌手说“没关系,我们是一个team的人”,“有难同当,不要愧疚”…… 阿纪想起这些,真想翻个白眼给他们看。 徐藏年的确是凭借那档综艺“火”了一把,综艺被节目组剪得乱七八糟的,徐藏年磕坏鸡蛋的事播了出去,男歌手丢了菜篮子的事居然被剪了。 这导致节目播出后,不少人在网上骂徐藏年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这么大个人了还能磕坏鸡蛋,有人说:【徐藏年被大家孤立也是有原因的,这种傻瓜我看了都想替他妈揍他】 然而最要命的还是这一晚的第十一期,一夜之间,徐藏年淋墨水的动图被做成动态表情包各种黑,有人把淋下来的墨水p成了屎尿。 这件事情之后,徐藏年后面即使接到了综艺的录制邀请,也委婉拒绝了。 阿纪对余助理说:“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我有劝藏年不要参加的,忙了这几个月,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他还是坚持接下来了。” 对方口中的“一些事”,余助理是知道的,他不懂什么饭圈,但是觉得这么去恶搞一位艺人,好像不太礼貌,而且,其实徐藏年被淋墨水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笑的。 阿纪想到余助理是随执身边的人,于是道:“不过你放心,藏年不是常驻嘉宾,他只过去录制几期而已。” “这样啊……”余助理笑着点头,告别阿纪之后,急忙上车发信息,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告诉随执。 随执几乎是秒回的:【他接的那个综艺叫什么?】 余助理看着手机屏幕安静了,妈的!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呢!他尴尬地打字回道:【对不起随董,我忘记问了】 【随董:没关系,我派人去查就行】 余助理突然恍然大悟,对啊!随执的人脉这么广,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 唉,他白担心一场了。 * 阿纪拎着东西回来了,徐藏年走过来问:“你去哪了?” “你哥哥的助理送了东西过来,我刚刚出去拿。” 徐藏年有些恼,“他怎么又送东西来?” 阿纪没感觉到徐藏年在生气,他笑着说:“你哥哥关心你啊。” 闻言,徐藏年抬起眼睛看了看那袋子。 关心我吗? “真的?” 阿纪顿了一下,他笑道:“藏年,随董是你哥哥,不关心你难道关心我啊?” 徐藏年垂下眼睛,没说话。 上了保姆车后,阿纪就迫不及待打开袋子看看了,徐藏年低头吃着他自己带的饭,阿纪突然“哇”了一声,对他说:“藏年,今天有凉拌虾!” 徐藏年看了一眼后咽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挪开视线了,“你吃吧。” 阿纪道:“藏年,吃虾不会胖的,补充蛋白质啊。” 上次余助理送了空气炸锅炸的鸡排过来,徐藏年说什么怕胖,于是没吃鸡排,阿纪跟余助理说了之后,这次对方送了虾来。 徐藏年还在用叉子叉他的小番茄,淡声说:“我不想吃虾。” 阿纪皱眉了,他夹了只大虾放进徐藏年的碗里,“吃吧,你哥哥叫人送过来的饭菜,你怎么老是不吃,每次都是我收场,我都不好意思了。”语落,他笑了笑。 徐藏年看着那只虾安静了一会,然后狠心地把虾叉回去,“我就是不吃。” 阿纪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可徐藏年拒绝多了,他就觉得奇怪了。 “藏年,你跟哥哥吵架了?” 这话说出口后,阿纪都觉得不太可能,到底吵什么架啊让徐藏年较劲了这么久。 徐藏年摇头,安静着。 阿纪眼珠子转了转,问了一个他之前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你……跟你哥哥关系不好吗?” 徐藏年闻言,不知道该摇头骗人还是该点头承认。 他不回答,阿纪就默认兄弟二人真的关系不好了,他笑着劝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看啊,你哥哥真的对你很好啊,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徐藏年听了这话,嘴里的番茄迟迟没有继续嚼下去。 呵呵,是啊,我都是26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个无聊的小孩一样跟随执较劲。 他突然笑了一声,阿纪怔住了,木讷地侧首看人,他怎么觉得徐藏年真的不太开心…… “阿纪,你也觉得我很小气,很讨人厌是吧?” 阿纪只是好心劝人,绝对没人这个意思,他一下子就慌了,“没有!随董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亲人,我只是想你们兄弟和睦啊!” “可我没有把他当哥哥。” 阿纪干笑道:“我懂的,我跟我弟弟小时候经常抢零食,我有时候也不想要这个弟弟,可事后想想,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弟弟啊,我们是一家人。” 徐藏年眼神空空,像是没听进去对方的话,“他在我心里早就不是哥哥了。” 【22】 随执八月末就要结束暑假,去B市报到了。 而徐藏年身为一位高叁学生,七月多就得去学校上课了,一想到和哥哥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徐藏年心里很是不舍。 大学会不会很忙?哥哥会不会没时间回我发的信息啊? 因为工作没时间照顾徐藏年,黄微本想让徐藏年高叁住宿的,但是徐藏年坚决不肯,说什么要住宿也要等哥哥去上大学之后才住! 黄微知道徐藏年舍不得要去北方读大学的哥哥,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麻烦宿管那边帮徐藏年先保留床位。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不止是黄微,就连随执都感受到徐藏年最近看他的眼神有点怪。 饭桌上,黄微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徐藏年,后者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从对面的随执身上收回来转移到黄微的脸上。 黄微笑笑说:“黏黏是舍不得哥哥,对不对?” 徐藏年愣了愣,点头了。 随执虽然低着头吃饭,但眼睛还是注意到徐藏年的动作了。 黄微笑了,“那黏黏高叁可得好好努力,像哥哥一样考去B市。” 徐藏年说:“妈妈,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搬去B市,好吗?” “当然可以。”黄微摸着徐藏年的头,叹了口气,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藏年都要上大学了,她道:“你和哥哥以后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帮你们带小孩。” 随执听了这话后愣住了,结婚生子吗…… 其实随执是个对婚姻生活特别没有信心的人,他不知道要如何经营夫妻关系,所以他之前从来没想要过结婚的事。 徐藏年有些不开心了,“妈,我不想结婚。” 黄微惊讶得脸色一变,“哪有人不结婚的?这多不正常啊。” “可我就是不想结婚啊!”徐藏年的声音大了些,莫名委屈,黄微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她安慰道:“好好好,黏黏还小,我们先搞学习,不想这个。” 徐藏年今晚喝了半碗汤,吃了几口饭就说要写作业先离开饭桌了,随执陪黄微看了一会八点档狗血剧,他觉得这种剧很无聊,于是看着看着就打哈欠了。 看着男女主结婚了,黄微潸然泪下,随执习惯了,拿了纸给对方擦眼泪。 “唉……”黄微叹了口气,她笑笑说:“不知道你们以后结婚的时候,我还在不在。” 随执闻言,皱着眉头看向在擦眼泪的黄微,他很少仔细去看谁,这才发现黄微好像瘦了,而且头上多了几根银丝。 黄微抽泣说:“我经常觉得对不起你和黏黏……” 随执不太会安慰人,他有些无措地看着黄微哭,时不时递纸过去。 黄微吸了吸鼻子,“我对儿媳妇要求不高的,只要她很爱你,这就够了。” “我暂时还不想这些事。” 黄微像是没听见随执的话,依旧自己说自己的,“你和黏黏是兄弟,以后要好好帮衬对方。” 随执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谈到终身大事,黄微就没完没了,“黏黏这孩子跟长不大似的,我真怕他以后被骗了,你作为哥哥要好好帮他把把关。” “他不是说他不结婚吗?”随执说。 黄微摆摆手,心累地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这孩子说不定以后看上哪家姑娘爱得死去活来,就一声不吭地领证结婚了。” 随执:“……” 黄微哭了一会,随执感觉她心事重重的,开口问:“阿姨,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黄微怔了一会,她的确有话想对随执说,既然对方这么问了,趁着这个机会,她斟酌了一会后说道:“小执,那个……我和你爸爸两个月前离婚了。” “我有猜到。”随执镇定地道,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他以前一周回一次家的。” 话说回来,徐临好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随执问:“能告诉我,你们是为什么离婚吗?” 黄微特意回首看了眼那紧闭的木门,确定徐藏年没出来后她有些憔悴地小声说:“你妈妈和她的外国丈夫离婚了……” 黄微还没说完话,随执却冷笑了一声,“徐临舍不得,所以回去找她了,对吗?” 黄微沉默了一会后点头了,她没想到随执这么聪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一会儿,她说:“我想让黏黏高叁住宿,不仅是因为我找了份新工作没时间照顾他,更多的,是我怕我和他爸爸离婚的事会影响到他学习。” “小执……”黄微去拉随执的手,“先帮阿姨保密这件事,好吗?” * 随执洗完澡后去阳台吹了会风,一想到黄微今晚跟他说的事,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随执摁了手机边上的键,屏幕亮起来,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徐藏年应该睡了,于是随执脚步很轻地走回房间。 房间里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光,随执刚坐到床边,就敏锐地听到细微的声音。 他朝后看,徐藏年今晚睡觉居然把头给蒙住了,以往这人都是四大八开地躺着的。 被子里的徐藏年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哭泣的声音小了许多,身下的床微微下陷,随执好像躺下了。 突然,一股力拉走了徐藏年的被子,他听到随执冷声说:“卷成这样干什么?我不用盖被子吗?” 徐藏年赶紧用手抹去眼泪,随执垂着眼睛看着他问:“你哭什么?” “哥……” “嗯。”随执静待下文。 “你下周就要去B市了,我舍不得你。” 随执抽了床头柜的纸,徐藏年还傻愣愣地躺在床上流眼泪,随执帮他把眼泪擦了。 “我寒暑假会回来的。” “可是还有好多个月才放假。” 也就五个月,哪有好多个月? 随执说:“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给我发信息。” “哥,你会不会嫌我笨,不理我。”徐藏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随执,后者道:“不会。” “哥……”徐藏年难过地吸了吸鼻子,“我一想到你以后要结婚了,我就很难过。” 随执觉得黄微和徐藏年真的很奇怪,一个盼着儿子结婚,一个不想他哥结婚。 “哥,如果我以后结婚了,你会伤心吗?” “有个人来爱你,我为什么要伤心?”随执的声音没什么温度,“阿姨很想你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 “我不要……”徐藏年哭了,“哥,我不会结婚的。”他抓住随执给他擦眼泪的那只手,看着对方说:“哥,你也不要结婚好不好?” 随执怔了一下,他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听到弟弟这个请求并没有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徐藏年有些奇怪,但具体怪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要离开的前一天,才彻底明白怪在哪里。 这几日,随执睡着睡着就被徐藏年抱住,而且怎么挣也挣不开,他想着弟弟高叁了,休息很重要,所以没把人叫醒,就这么将就着了。 周末,徐藏年放假一天,随执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客厅,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 因为这件事,徐藏年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动不动躲起来哭。 这天,躺在床上正准备午休的徐藏年听到开门声后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随执走进来,徐藏年见他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也对,去上大学,随执应该很开心吧。 随执说:“藏年,阿姨煮了汤,叫你出去喝一碗。” 又是喝汤啊…… 自从随执上了高叁,黄微就开始研究煲汤,以前是随执喝,徐藏年尚有拒绝的余地,现在他高叁了,黄微说什么也要让儿子把汤给喝进肚子里。 “哥,我不想喝汤。”徐藏年坐起来,皱眉说道。 随执在他身边坐下,“去喝两口吧,阿姨很早就去菜市场买菜给你煲汤了。” 徐藏年不满地抿着嘴,在随执的劝说下,他无奈地开门出去。 随执一早上都在收拾行李,现在有些困了,他拿过枕头正打算睡个觉,却看到了徐藏年屏幕亮着的手机。 随执无意瞄了一眼,然后蹙眉了——手机上的视频刚好暂停到一个男的握着另一个男人的腰,鸡巴插进了对方的屁眼里,前面那个被插的男人下半身翘起来,眼口流出粘腻的水。 随执难以置信地点了一下屏幕,视频继续播放。 这是一部外国片,攻抬腰猛干,受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下面的字幕显示着—— 【啊啊啊……不要……好爽,好想射……】 【亲爱的波利,你会喜欢上和我做爱的】 藏年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 随执有些无法接受,他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把手机放回去,他的手指长按屏幕,页面上很快就弹出目前正在运行的app,他看到徐藏年的手机尾号ID在某软件上提问:【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上了我哥哥怎么办】 看到这个,随执大脑嗡地一声,几近无法思考,他鬼使神差地点开那个app,下面给出的最新回复是两分钟前发出的:【你是不是贱啊,同性恋也就算了,还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如果我是你爸我真想掐死你这个变态】 这条评论下面有一条回复说:【操,你家上辈子是杀了整个银河系的人吧,居然生了个这么离谱的儿子】 【23-24】 【23】 徐藏年应付性地喝了半碗汤后就跑回房间了,只因为他想和哥哥单独待一会。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一进门,随执就抬起眼睛冰冷地看着他,问了句:“你是同性恋?” 徐藏年没想到随执会问这个的,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不是啊……”他看着随执的脸,心虚得要命,“哥,我不是同性恋。” 随执走过来逼问他:“你不是同性恋,那你看两个男人做爱干什么?” 手机! 徐藏年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忘记熄屏了,所以,随执是知道了吗? 随执看着眼前的人,怒道:“别哭,你一哭我就想把你扔出去!” 徐藏年被这么一吼,更加委屈了,他抿紧的嘴颤抖着,即使很克制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 “我问你,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 随执不耐烦地说:“支支吾吾干什么,还不敢承认了?” 随执从来没有对徐藏年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会徐藏年的心碎成一块一块的,有点疼。 “哥……我……我是同性恋。” 徐藏年颤着声承认了这件事,良久,他嘴角扯出一点牵强的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狼狈,“哥,你是不是要讨厌我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安静了。 徐藏年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看上去有些廉价,他声音抖得咬字不清:“哥,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我不想知道。” 语落,随执无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出了门,就再也没有进来了。 晚上,徐藏年窝在被子里哭,可是随执不会像以前那样来帮他擦眼泪,安慰他了。 忽然,徐藏年听到黄微说:“小执,你怎么睡沙发?” 睡沙发? 随执回答黄微的声音有些小,好像说了什么明天的飞机很早,就不和弟弟一起睡了。 随执这是被恶心得都不想跟他接触了吗? 徐藏年眼睛很酸,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他记得随执是早上六点多的飞机,他有时间送对方去机场,为此,徐藏年比之前早起了半个钟,但是他一出房间,就注意到放在客厅的行李箱不见了。 耳边响起高压锅嘁嘁嘁的声音,徐藏年走去厨房,着急地问黄微:“妈,哥哥呢?” 黄微在洗菜,听到声音后她回答道:“噢……小执四点多就去机场了,我也不知道他走了,刚刚才收到了他的信息。” “什么……” 随执是在躲他吗?至于这样子吗? 徐藏年问:“那哥哥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没有啊。”黄微顿了一下,她说:“你哥哥去上大学,寒假就回来了……” 说着,她听到抽泣声,回头一看,没想到徐藏年居然哭了。 黄微有些头疼,她对徐藏年说:“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你看看随执,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去B市,多勇敢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哥哥那样。” 徐藏年也不想哭的,可是他一想到随执就这么走了,心里很难受。 “妈,对不起,我以后不哭了……” 黄微叹了口气,“这就对了,有什么好哭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随时都可以联系小执啊。” 徐藏年摇头了,但是黄微光顾着做早饭,没注意到他这个举动。 徐藏年伤心的不是随执去上大学这件事,而是随执可能从此跟他划清界限,再也不会理他了。 事实证明,徐藏年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学习上的事情,随执几乎不会回答他那些琐碎的问题,比如“吃饭了吗”,“B市冬天冷不冷”…… 很多时候徐藏年发了十几条信息,而随执理都不理他一下。 妈妈说随执寒假就会回来了,然而并没有,随执以自己在B市打寒假工为由,这个年只有徐藏年和黄微在家里过。 南方的冬天是冷到骨子里的,徐藏年寒假在家帮黄微洗碗,而每次后者发现后都要骂他一顿,说什么“你现在高叁了,不好好学习洗什么碗”。 除夕那晚,徐藏年和妈妈一边看春晚一边问:“妈,爸爸真的不回来过年了吗?” 为了掩饰离婚这件事,黄微骗徐藏年爸爸失业了,去外地找了份工作,实则他老爸现在估计在和那小叁耳鬓厮磨呢。 黄微干笑说:“你爸爸厂里要加班,老板不给放假。” 徐藏年点点头,失落地“哦”了一声,这个年有点冷清,他不太喜欢。 高叁的徐藏年经常学习到凌晨一两点,只为了能报上B市的大学,离随执近一点,然而他那看似还可以的接近六百的成绩,因为滑档,最后只上了一所师范大学。 录取结果出来那天,黄微高兴地对徐藏年说:“很不错了,怎么说是一所211。” 但是这样,他和随执就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了,好远啊。 黄微给随执打了电话,失落的徐藏年听到“小执”这两个字的时候,人立刻就精神了。 “小执啊,黏黏被H大录取了。” 徐藏年不自觉地看向在讲电话的黄微,不一会儿,他听到黄微说:“什么?你有女朋友了……下周要带人家姑娘回家啊……” 女朋友……随执有女朋友了?怎么那么快,难怪都不回他的信息了,恐怕时间都用去陪女孩了吧。 黄微感觉双喜临门,笑得都比之前灿烂了许多,她放下电话后对徐藏年说:“你哥哥有女朋友了,跟他一个专业的。” 徐藏年没说话。 黄微觉得徐藏年真奇怪,“你怎么了,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被H大录取了不高兴啊?有嫂子了不高兴啊?” 徐藏年听到某个字眼后沉了脸,“他们还没结婚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话黄微不爱听了,“都见家长了,结婚还会远吗?” 呵,对啊,都见家长了…… 时隔一年,随执终于回来了,可徐藏年并没有很高兴,特别是当他看到随执和夏琳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刀子捅了那般疼。 “姐姐好……”徐藏年没什么精神地说。 “你好啊。”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夏琳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旁边的黄微撞了一下徐藏年,“傻孩子,叫‘嫂子’。” 徐藏年垂下眼睛,迟迟没开口,这让夏琳有些尴尬,她笑着说:“叫姐姐就行了。” “嗯。”徐藏年也笑了,“姐姐。” 随执突然道:“阿姨,先让我们进去吧,夏琳可能有些累了。” 黄微赶紧侧身,“哎呀,我太高兴了,都忘了,快进来快进来……黏黏,帮你嫂子拿行李。” 徐藏年心不在焉地接过夏琳的粉红色行李箱,心想,原来哥哥喜欢这样的女孩啊…… 夏琳对徐藏年说了“谢谢”,后者愣了一会才说“不用客气”,夏琳小声问他:“你是随执的弟弟吗?” 徐藏年点头了,夏琳道:“我之前没听他说过弟弟,我一直以为他是独生子女。” “……” 连提都不想提我了吗? 这么讨厌我吗? 夏琳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 徐藏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我叫徐藏年。” 是个很阳光很自信的女孩,难怪随执会喜欢。 夏琳听到他的名字后顿了一下,疑惑着怎么姓“徐”,不过她担心问太多让人反感,于是安静了。 晚上,黄微做了一大桌子菜,对眼前的二人道:“琳琳,今晚你和小执睡藏年的房间吧。” 徐藏年愣住了,难怪黄微前两天把他的床单都换下来洗了,地板还拖了还几遍,原来是打算给别人共度良宵啊…… 他苦笑问:“妈,那我睡哪儿?” 黄微说:“你睡我的床,我打地铺。” 家里只有两间卧房,徐藏年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捣乱,“妈,今晚我睡沙发就行。” 夏琳道:“兄弟俩快一年没见了,要不阿执和藏年睡一间房吧,妈,今晚我跟你睡。” 怎么连“妈”都叫上了? 随执开口道:“藏年睡沙发吧,今晚你跟我睡。” 徐藏年:“……” 此时大家都在看他,像是想等他的意思,徐藏年干笑着对夏琳道:“你跟我哥睡吧,我睡觉爱翻身,自己一个人睡沙发刚好。” 夜晚,徐藏年怎么也睡不着,他刷着手机,听到开门声后以为是黄微起夜,于是立刻闭眼装睡。 嗯?这动静不像是黄微。 随执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他侧首一看,是徐藏年来了。 “我上厕所你进来干什么?”他冷声问。 “哥……我……” 随执不知道徐藏年吞吞吐吐的要说什么,他蹙眉,紧接着,徐藏年走近了些,在他面前脱下了上衣。 “你干什么?”随执脸上出现一点惊讶的情绪。 徐藏年抓起随执的手指去揉自己乳粒,眼睛却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哥,你摸摸我的心跳,它很快。” 随执错愕地感受着那粒粉红色的东西在他指腹的揉捏下渐渐硬了起来,徐藏年的手伸下去摸随执的睡裤,“哥,试试操我吧,说不定我那里比女人还要舒服……” 徐藏年还没说完,随执就猛然推开了他,徐藏年听到对方骂他是“疯子”,徐藏年的腰磕到了洗手台,疼得他眼泪直掉。 随执走之前留下一句“有病就治”给他,徐藏年听着身后的门关上的声音,眼眶很快就红了,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对啊,徐藏年,你怎么那么爱哭呢……难怪随执讨厌你。 第二天,随执就带着夏琳出去住酒店了,黄微着急地问他为什么,是不是夏琳嫌家里的环境不好,然而随执却让黄微不要想太多,是他想和夏琳一起出去住的。 徐藏年愣愣地看着随执和夏琳走出家门,夏琳远远地对他说“藏年再见,”他却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直直地看着这女人。 黄微慌了,对夏琳说:“藏年生病了状态不好,你别生气啊……” “原来是生病了啊。”夏琳昨天就觉得徐藏年这个人蔫蔫的,她对徐藏年说:“那我们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呵,生病。 大家都觉得我有病。 黄微笑着送走这两人,合上门后快步走过来教训徐藏年:“书都读到哪儿去了!怎么那么没礼貌?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子!” 徐藏年委屈地道:“因为我有病。” 黄微气坏了,出口的话也重了些,她嫌弃地说:“我看你的确挺有病的。” 【24】 李导的狗血青春校园剧是五号杀青的,一下子送走了两位关系户,他比剧组里的谁都要开心。 晚上有杀青宴,何姨直接帮毛月溪推掉了,后者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只好气呼呼地坐车回酒店,阿纪去问了徐藏年的意思,还特意告诉他:“我听说余思娇今晚会来。” 余思娇? 在喝粥的徐藏年顿住了,大家都知道她和毛月溪是闺蜜,可是毛月溪不参加杀青宴,她跟剧组其他人也不熟悉,过来干什么? 阿纪注意到徐藏年的表情,想必他和自己一样很疑惑,他继续说:“吕总也来了。” 于此,徐藏年多少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吕总估计是想和李导合作,力求共赢,在周雄业面前拿下太子和太子妃这两个角色。 因为随执出现了,吕总才选择过来傍大腿,不然她之前和李导可是不太熟悉的。 阿纪问:“藏年,今晚的杀青宴你真的不去?” 徐藏年摇头了,阿纪说:“你忙了这么久,去放松一下呗。” 这种饭局有什么好放松的,估计吵得要命。他说:“我想回家睡觉,李导那边你说我身体不舒服就行了。” 好吧。 阿纪想,徐藏年这几个月每天都起得很早,是该休息一下了。 徐藏年吃饱后看了会微博,一点进微博热搜页面就看到了个“爆”——#陈奇肃罗伊,不仅如此,下面还有几个热搜是关于陈奇肃的。 徐藏年皱眉了,心想又怎么了?这个“爆”不知怎么的看上去不太吉利。 在一边擦桌子的阿纪无意扫到了徐藏年的手机页面,他说:“陈奇肃都爆了两天了。”说着,他叹了口气,“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啊,放着老婆和老母在乡下,自己倒是过得挺滋润的,还养小叁呢。” 小叁? 徐藏年往下划,他纳闷了,罗伊怎么成了小叁了,徐藏年跟她接触过,这妹子简直就是块硬骨头,应该是不屑干这种事的。 他吃瓜吃得晚,现在已经跟不上了,他问阿纪:“为什么说罗伊是小叁?” 阿纪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陈奇肃都有老婆了,她还横插一脚,这不是小叁这是什么?” “陈奇肃有老婆吗?”徐藏年皱眉,“他不是未婚吗?” “他原配妻子都从乡下闹到市里了,你去搜一下罗伊街头打架的视频。” 徐藏年去搜了罗伊的微博,第一条就是说自己被陈奇肃骗了,让对方24小时公布婚讯并承认自己出轨,然而现在她的评论区很难看,只因为陈奇肃第二天一早发微博说什么在一次活动中罗伊把他灌醉了,爬了他的床并逼他对自己负责。 这件事陈奇肃的确有错,但现在被骂得最惨的人确是罗伊,罗伊这人性格很勇,在娱乐圈内并不讨喜,之前就有不少人骂她是低情商,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讨伐”她,说她是不要脸的小叁。 徐藏年看到陈奇肃的微博后嗤笑一声,阿纪有点懵,问他:“藏年,你笑什么?” 他问:“你觉得罗伊会上陈奇肃的床吗?” 阿纪想了一下,他回答说:“热恋中的小情侣,谁知道呢,说不定两人脑子一热,脱衣服……被子一盖就那啥了。” 徐藏年摇头了,“我是说,你觉得罗伊会灌醉陈奇肃,占他的便宜吗?” 阿纪回想了一下陈奇肃那张五官扁平的脸,说实话,这人虽然能当歌手,但在颜值上很难当演员,他道:“我觉得罗伊应该不会这么做吧,她图啥?她不是富二代吗?后台硬着呢。” “那就是了。”徐藏年用小号看陈奇肃的评论区,点了排在前几的评论用户的主页去看。 “她被搞了吧?” * 徐藏年下午六点多就收工了,阿纪把车子开到小区停车场,停好车后对徐藏年说:“你今晚早点休息。” “知道了。”坐在后面的徐藏年解下安全带,“你要去我家坐坐吗?” 虽然徐藏年是大明星,但他住的房子是他大学毕业后租的,后面住久了习惯了,就买下来了,那间房子原本是房东的杂物间,并不大,阿纪不想麻烦徐藏年,于是说:“不了,我得回家帮老婆带小孩。” 徐藏年点了一下头,随即开门出去了。 因为路上遇到了私生饭,所以原本七点多就可以到家的徐藏年被折腾到九点多才回来,徐藏年戴上口罩,阿纪目送对方进了电梯才放心离开。 徐藏年的家虽然小了些,但是这小区的管理还是不错的。 现在电梯内没人,徐藏年一进去就摁了数字“8”,他看着电梯门合上,等待的途中发了会呆,最近天气热了,徐藏年出汗出得多就容易感觉累。 “叮”地一声,八楼到了,外面黑漆漆的,电梯门合上后黑暗包围上来,把徐藏年藏在了里面。 四周安静,徐藏年凭着感觉走到家门口,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密码锁,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他,将他压在了墙上。 徐藏年一惊,完了,该不会是私生饭吧! 他细细一想,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不对,不会是私生饭,私生饭都是鬼鬼祟祟的。 他动了动,挣扎了几下,后面的人胆大地低下头来亲吻他的耳廓,似乎是料到徐藏年会叫,那人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 随执跟个变态一样嗅着徐藏年身上洗衣液混合着汗液的味道,微凉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再叫可是会触发声控灯的哦。” 徐藏年安静了,胸口却还在因为受到惊吓而起伏着,现在周围虽然没什么人,但是楼道有监控,灯亮起来就不好了。 徐藏年在担心着,然而随执野得要命,趁机占他便宜,“一个多月没见,发信息给你你也不回……” 随执说着,另一只手溜进徐藏年的衣服下摆去摸他平坦的腹部,不多时指腹还放在他肚脐周围打圈,搞得徐藏年有些痒。 “让我摸摸你瘦了没?”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耳朵,手却不老实地朝下走,钻进徐藏年的内裤里摸他的鸟。 操! 徐藏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觉到随执的手指在逗弄他的毛,还揉了他的前端。 “额……” 徐藏年被摸得腿有些软,他侧首,想让随执停下来,而后者却亲了他的脸颊,那只原本捂住他嘴巴的手离开了一会,不久后两根手指钻进他的嘴里去玩他柔软的舌头。 徐藏年仰着脖子,鼻腔时不时溢出一点哭泣的声音,但是他很是克制。 “你开门啊。”随执笑了一声,他感觉到徐藏年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故意用下半身顶了徐藏年的屁股,“放我进去操你。” 徐藏年很轻地摇着头,突然不远处响起电梯到达的声音,徐藏年吓了一跳,咬了随执的手指后赶紧输入密码开门。 楼道的灯突然亮起来,关门的瞬间徐藏年听见了陌生男人的谈笑声。 徐藏年后背靠着门,狼狈地喘着气,他舌间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摸着黑去摁了墙壁上的开关。 灯亮起来,徐藏年对随执吼道:“你脑子有病吧!我会萎的!”说着,他眼眶渐渐红了,整个人贴着门滑下去,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吸鼻子。 徐藏年不是因为自己被欺负了而感到难受,而是他每次看到随执,就会想起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心里委屈得想哭。 随执顿了一下,他蹲下来,看着气得抿紧嘴巴的徐藏年,他一边搂对方一边安慰道:“是哥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他还没说完,徐藏年就推开了他,“你他娘的死变态别碰我!” 随执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椅子晃了一下直直倒在地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徐藏年的眼眶里滑落下来,他迅速地抬起手臂将其抹去,不想让随执看到这样狼狈的他。 “滚出我家!我不想见到你!” 随执无动于衷地看着徐藏年,后者更加生气了,他上前拽住随执的领带,就像恨不得将对方勒死一样。 “给我滚啊!”徐藏年怒道:“你是没耳朵吗?还是没有家……” 随执依旧没有动,他任着徐藏年打他,哭着对他发脾气。 “他妈的!你怎么没被车撞死!”徐藏年抓住他的领子,“我活得好好的,你来打扰我干什么!看着我被别人操你很开心对吧?想来嘲笑我是吗!” “嘲笑”二字刚出口,随执就有些暴躁地呼出一口气,凑上来重重吻住了徐藏年这张嘴。 徐藏年抗拒和随执亲密接触,他报复人一样咬着随执的嘴唇,手狠狠地掐着随执的手臂。 虽然徐藏年不留指甲,但是他很用力,所以随执的手臂很快就被掐出了痕迹。 随执的舌头被徐藏年咬了一下,他疼得松开了人,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 徐藏年嘴唇上都是随执的血,他看着皱眉的随执,眼睫颤了颤,“我被很多人操过,你不怕我有性病吗?” 他本以为随执会害怕,会后悔,谁知对方跟个疯子一样笑了一声说:“大不了一起吃药呗,不然一起死也行。” “你一个公司董事长跟我一起死你是脑瘫吧!” 随执笑了笑,不在意地道:“跟我死的人是我的弟弟,当今的流量明星,我觉得这很值得。” 什么?徐藏年睁大了眼睛,错愕了一两秒。 “神经病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徐藏年莫名害怕,声音有些抖,“发情了就去外面找鸭子,不要来找我!” 随执看着眼眶鼻子红红的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等到对方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把心里的气出了,他道:“黏黏,我回来找你不是为了嘲笑你,我希望你过得很好。” 但事实是,表面风光的徐藏年过得并不好。 听到某个称呼的徐藏年疯了一样对随执吼道:“你他妈的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你配吗!” 随执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应该是“黏黏”这个称呼让徐藏年想起黄微了,不小心做错了事,这让他有些愧疚。 他低声道:“我不配,对不起。” 【25】 道歉的话从随执嘴里说出来,让徐藏年愣了两秒,因为在徐藏年眼里,随执好像永远都是赢的那一方,无论是八年前在卫生间拒绝抚摸他的身体,还是八年后站在这里看着落泪的自己。 眼睛湿润的徐藏年低着头,不想让随执看见他哭的样子,即使随执已经看见了,他想说什么,嘴巴微微张开不久后又合上了,作罢了。 徐藏年的家也就十几平米,一房一厅,有厨房有卫生间,但就是没有阳台,他平时只能把晾衣架摆在窗前晒衣服,这房子他自己一个人住刚好,所以平时没怎么注意,客厅有些乱。 随执看这哭得双肩发颤的徐藏年,突然转移话题说:“还没吃饭吧,冰箱里有菜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随执会做饭吗?徐藏年疑惑了一会后看着走向冰箱的随执,他说:“没有,你回去吧,我不饿。” 随执打开冰箱的下一秒就愣住了,里面除了一些水果和蔬菜之外就没有其他食物了,连个鸡蛋都没有,这冰箱纯属开了浪费电…… 他关上了冰箱,拿出手机说:“我叫一下跑腿。”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逐客令还没下,随执就一边点着屏幕一边说:“我做个饭再走。” 这儿明明是徐藏年的家,可随执却熟悉得像是自己的地盘一样,他把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放在沙发背上,然后弯腰把地板上的坐垫收起来。 徐藏年看着随执帮他把杯子放在了小柜子里,他整个人懵懵的,收好地上的东西后,随执拿了厨房门口的扫把。 “这个不用你弄,阿姨后天会来。” 语落,徐藏年突然想起他的家政阿姨上一周打电话给他说要去带孙子了,以后不做清洁工作了。 随执道:“今晚我就是你的家政服务人员。” 徐藏年难过地抿抿嘴,他坐在沙发上,他家的沙发也很小,是一只张开嘴的蓝色大鲨鱼,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坐,徐藏年坐在上面就像要被大鲨鱼吃掉了一般。 扫完地后的随执突然问:“拖把在哪里?” 徐藏年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应该是在浴室的窗边。” 闻言,随执去了浴室,这个浴室是后来装修上的,小到连个浴缸都没有,随执一眼就看见了在窗边吹风的拖把和水桶,放水的中途他注意到放在洗手池里的内裤。 随执拿起来看了看,皱眉了。 洗手台上有个双层小柜子,随执习惯性地先打开第一层,一眼就看到了个飞机杯…… 他淡定地关上小门,去开第二层,这才找到了一瓶洗衣液。 浴室里一阵水声,徐藏年以为随执在洗拖把,可是为什么洗了这么久,他虽然好奇,但是没去多问。 徐藏年独居这么多年从来不怕安静,但今晚随执来了,他莫名尴尬,于是打开了电视,看他百看不厌的《海绵宝宝》。 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去蟹堡王上班了,章鱼哥一如既往地嫌弃他,海绵宝宝却傻傻地笑着,拿着铲子继续煎他的汉堡肉,还时不时哼着歌。 蟹老板数完钱出来了,室内的空调有点冷,徐藏年抱着膝盖目光淡淡地看着电视,小时候他觉得蟹老板是海绵宝宝的伯乐,重视他,对他很好,可现在,他觉得蟹老板只是在压榨海绵宝宝的价值而已,毕竟有谁不喜欢勤劳的员工呢。 泪水在徐藏年脸上留下两道痕迹,他就像一只哭花了脸的小猫,眼睫毛湿成一根一根的。 海绵宝宝“哈哈哈哈哈哈”的发出他标志性的笑声,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徐藏年这个时候觉得眼皮有些沉,困了。 他忽然想起随执很讨厌这部动画片,还说过海绵宝宝就像个小傻瓜,每天没心没肺地笑。 可是,徐藏年做梦都想成为像海绵宝宝这样的小傻瓜,即使被章鱼哥嫌弃,被蟹老板压榨,也依旧能感知到快乐的小傻瓜。 随执出来的时候,徐藏年窝在他的鲨鱼沙发上睡着了,他看了一眼电视后,拿起遥控器关掉了音量,然后进了徐藏年的房间。 徐藏年的房间并不大,只有衣柜和一张床,随执拿了床上的空调被出去。 楼下就是大型购物商场,所以跑腿小哥很快就打电话来了,随执出去,到自提柜前取他买的东西。 徐藏年睡到了凌晨一点多去,他醒得很突然,把在一边看着他的随执吓得眉间一颤。 “你怎么还没回去?”刚刚醒来的徐藏年好像忘记了几个小时前和随执吵架的事,整个人懵得可爱,像是一只被剪去了指甲的小幼崽。 随执感受到他的语气变化了,心情好了些,笑着说:“我没那么快走,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徐藏年缓了一会后就回归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他摇头,“我晚上不吃饭的。” 即使接下来徐藏年没有工作安排,可以休息几天,他也不会因此暴饮暴食。 随执只是习惯性地说他做了饭,但不是煮了米饭,他知道徐藏年是明星,很注重身材管理。 再说了,随执刚刚去厨房看了一下,发现徐藏年家连电饭煲都没有,柜子里只有一个平底锅和一个煮汤的小锅。 “我没有煮饭,我做了几个凉拌菜。” 随执在徐藏年面前蹲下,就这么看着他,“起来吃点东西吧。” 徐藏年还是摇头,一副很抗拒的样子,即使他真的饿了,因为他中午只喝了半碗粥。 随执说:“你吃完,我就走了。” 徐藏年闻言,抬起眼睛看着随执,突然笑了一声,“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那碗总要洗的吧。” 是了,徐藏年不想洗碗。 “……” 徐藏年心想:我就不应该留你下来给我做饭。 徐藏年家里连个像样的饭桌都没有,折迭桌倒是有一张,他从犄角旮旯拿出来后打开,再放上个垫子,就这么坐下了。 随执摆好菜后,听到徐藏年较劲似的说:“柜子里还有一个垫子,但是有些旧了,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拿。” “行。”随执起身,翻了一阵才找到徐藏年说的那个垫子,如徐藏年说的,还真是有些旧,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脏,灰扑扑的。 随执的腿很长,这么盘腿坐在小桌子前有些不习惯,徐藏年倒还好,虽然他这几个月的饭都是在保姆车上解决的,但是他习惯了。 随执煮了海带豆腐汤,徐藏年想起黄微也喜欢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汤,所以直接pass了它,没去喝。 随执夹了凉拌黄瓜给徐藏年,“你尝尝好不好吃。” 徐藏年没说话,转而去夹了凉拌鸡丝,黄瓜就这么被他晾着了。 徐藏年的眼睛瞄到了随执修长的手指,他问说:“你食指怎么了?切菜切到了?” “不是。”随执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就没下文了,徐藏年皱了眉,他的刀是他毕业租房子后逛地摊买的,虽然便宜,但是真的挺好用的,而且那刀差不多也就水果刀的大小,不重,应该不太可能伤到手。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突然听到随执很轻的“嘶”了一声。 随执的嘴唇破皮了,吃东西碰到咸的食物有点疼,徐藏年这才反应过来随执的手是怎么回事,他道:“我咬的,对吧?” “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随执不在乎地说。 徐藏年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关心你吗?” 这次轮到随执沉默了,徐藏年说:“如果伤人无罪,我想杀了你。” 随执看着徐藏年有些憔悴地说出这句话,装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问:“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吗?” “我讨厌的人死了我为什么不开心?我不仅开心,我还要买两串鞭炮挂在家门口放。” 即使刚刚睡了一会,徐藏年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仿佛很累一样。 随执云淡风轻地笑了,“那我死后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徐藏年沉默了,可能是因为之前跟随执生活过几年,他知道随执口中的“照顾”并不是普通的好好生活,而是在变相地问他“能不能保证自己不受欺负”。 说实话,徐藏年不太确定,毕竟在娱乐圈,即使顶流也有可能被欺负的,不被欺负的都是那些有势力有资本的人,就像这次,大家知道随执是徐藏年的哥哥后,不仅是李导,就连吴思晔都没打电话来叫徐藏年去和他睡觉了。 “应该能。”徐藏年没信心,说话的声音有点小。 随执笑了,徐藏年看不懂这是放心的笑,还是嘲笑。他说:“藏年,就算我死了,也会飘上来看你的。” “……” 这大半夜的,随执突然说这个,徐藏年没觉得恐怖,反而这颗心莫名有些难受。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脸,淡声说道:“如果我看见你过得不好,你就跟我走吧,这样我才放心。” 徐藏年愣神了一会,缓过来后感觉自己如同听了个笑话。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徐藏年嗤笑,“你能给我什么?你只会不停地把我弄丢。” 语落,他嘴角有些抽搐,鼻子开始泛红。 妈的,又想哭了。 我这么容易掉眼泪,难怪我成为不了快乐的海绵宝宝。 随执去牵徐藏年的手,“以后不会了,藏年,给我一个机会。” 徐藏年逃避般地迅速抽回了手,“我不要……”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试图想那些让他开心的事,硬生生地把这点泪赶了回去。 我想拿起一把刀,在杀死我哥之前把自己的泪腺挑断,这样我才能做一个勇敢的凶手,成为一位完满的殉道者。 【26-27】 【26】 随执看着徐藏年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又让对方伤心难过了,他有些失落地道:“那好吧。”语落,他给对方夹了凉拌鸡丝,“吃东西吧。” 徐藏年嘴唇颤抖,他有些逃避地低头吃掉了随执夹过来的菜,随执突然说:“喝点汤吧。” “我不想明天水肿……” 随执说:“明天你不用工作。” 徐藏年怔愣了一会,随执怎么知道他的戏杀青了,难怪今晚这么放肆地来找他。 “你跟踪我?” 其实徐藏年不止一次这么怀疑了。 “你觉得我是做这种事的人吗?”随执笑笑道。 “为什么不会?”徐藏年说:“你看着就不太正常。” 是了,正常的人才不会在卫生间给他手冲,不会像刚刚那样在楼道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随执顺着徐藏年的脾气轻笑说:“喜欢你就是不正常吗?” 徐藏年差点被噎得没话说,“你觉得喜欢同性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嗯?”随执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让他继续说下去。 “两个大男人嘴对嘴接吻不恶心吗?把鸡巴插进另一人的屁眼里不恶心吗?” 随执笑了一声,“的确挺恶心的,不过如果是和你干这种事,我会很兴奋。” 徐藏年看着随执一脸轻松的样子愈发觉得哭哭唧唧的自己很丢人,他沉默了一会后说:“随执,妈妈知道你是个死同性恋吗?她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了会很失望吧。” 随执抬起眼睛与徐藏年对视,后者被一双深邃的眼睛这么看着,莫名有些不适应。 “阿姨知道我是同性恋。” 闻言,徐藏年脸上浮现一点惊讶的情绪。 “她也知道我喜欢你。” 徐藏年像是被触到了哪个开关,鼻子有些酸酸的,随执继续道:“我有几次梦见阿姨……” 黄微去世后,徐藏年也梦见过对方,但是他觉得自己很脏很丢脸,所以在梦里,每次见到黄微就像贼人遇到警察一样逃跑。 徐藏年眼眶红了,“她说什么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眼睛说:“阿姨告诉我有人欺负你,她叫我要好好保护你。” · 自从徐藏年去上大学后,自己一人在家的黄微愈发孤单,她之前做久了家庭主妇,思想多少有些封闭,她刚开始出去工作的一段时间离,因为说话容易冷场,渐渐的,同事们觉得她无聊,跟她的交流就少了。 黄微换过好几次工作,她进过工厂,什么清洁工,食堂大妈的活她都干过,她受过白眼,但从来没跟自己的孩子说。 徐藏年恋家,隔个两叁天就要给黄微打个电话,黄微起码还能和徐藏年聊聊天,但随执就不一样了,这人自从去北方读大学后就再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只是偶尔发几条信息问候一下。 黄微不知道随执最近过得怎样难免担心,然而她每次一问,随执都回复说自己在兼职当家教,暂时没空。 好吧。 虽然随执奖学金和兼职赚来的钱能勉强养活自己,但黄微还是会动不动就给对方转钱,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黄微虽然没有去过北方,但知道北方很冷的,她怕孩子在外面受苦。 但是,随执没有收下黄微的钱,而是说:【给弟弟吧】 徐藏年快要高考时,黄微被检查出宫颈癌,但那时她刚离婚,工资又不高,徐藏年要上大学了,她怕付不起治疗的钱,于是这个病就一直拖着。 再撑一会吧,无论如何一定要供小孩去读书。 黄微每天晚上痛得睡不着,两个孩子不在家还好,如果徐藏年回来了,她就得忍着不叫,经常被折磨得一晚上没睡。 徐藏年是最先发觉黄微不对劲的人,比如,向来把他当宝贝宠的黄微从来不会说伤害他的话的,但有一次上课时,黄微打了个电话过来,徐藏年不方便,下课才离开教室接电话。 黄微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徐藏年在走廊问:“妈,你怎么了?”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打电话过来却又不说事,徐藏年觉得奇怪,他道:“妈,你是不开心吗?有什么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吧。” “不了……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 黄微又叹气了,声音很失落,“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当初不结婚就好了,不结婚我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我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我以为只要徐临爱我就不会抛弃我,可事实是,因为我生不出小孩,他就直接否定了我的价值。” 黄微不像在给儿子打电话,倒像是在和朋友吐苦水,徐藏年道:“妈,你不是有我和哥哥吗?我们就是你的宝贝啊。” 黄微笑了两声,听上去并不是真正的开心,“那又怎样?曾经睡在一起的丈夫都抛弃了我,你们两人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等我老得走不动了,你们就不要我了。” 爸妈离婚的事,徐藏年是大一才知道的,本来黄微还想隐瞒,但没想到徐藏年打了个电话给老爸,却听到了有女人问什么:“老公,你看我穿这件内衣性不性感?” 当时徐临被吓得赶忙用咳嗽来掩饰,徐藏年却皱眉问:“爸,为什么有人叫你‘老公’?” 徐临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徐藏年闻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徐临就告诉他:“藏年,我和你妈妈已经离婚了,半年前离的,当时你要高考了,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知晓这件事。” 徐藏年回过神来,他对黄微说:“妈,不会的,就算你以后老得大小便失禁,我也要伺候你。” 上课铃响了,黄微听到了声音,她疲惫地说:“行了,回去上课吧,好好读书,不要像我这样无能。” “妈,你在我心里是最伟大的人。” 徐藏年这么说,黄微却嫌弃道:“不要说了,我听了头疼。” 以前徐藏年说好听的话给黄微听,后者都会笑着回应他的,这次怎么了啊? “妈,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徐藏年还没说完,黄微就无情地挂断了通话,之后,徐藏年给黄微发了好多条信息黄微都没回,对方这样子让徐藏年很害怕,他想起随执也是这么对他的,然后随执就在他的世界里失去了联络。 大二上学期,期末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后,徐藏年二话不说,拉着行李箱直接打车去高铁站,这是他第一次晚上十点到家。 一如既往是黄微来开门,明明才半年没见,徐藏年却感觉她老了许多,一副很憔悴的样子。 “妈……” 徐藏年刚叫出一个字,黄微就道:“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面,我先休息了。” 徐藏年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担心说:“妈,你是不是不舒服?” 黄微脚步不停地走回房间,“没有,你不要吵我了。”语落,她关上了房门。 你不要吵我了。 徐藏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安静了好久。 我很吵啊?难怪随执不喜欢我,那么现在,妈妈也讨厌我了吗? 徐藏年垂下眼眸,有些难过,他没吃晚饭就去搭高铁,饿了一路,但是现在,他也没胃口吃东西了。 啊对,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自从带夏琳来做客的那个暑假之后,随执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徐藏年坐在沙发上划动屏幕,良久之后才找到随执的账号。 一点进去,徐藏年就被他那霸屏的信息刺痛了心脏,随执一点回他的意思都没有,就跟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一样。 【黏黏:哥,你过年回来吗】 在图书馆的随执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他看向屏幕。 担心随执因为自己的非分之想而逃避他,逃避这个家,徐藏年故作轻松地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哥,带夏琳姐一起回来嘛,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徐藏年有些心痛地发送这条信息,正当他以为随执不会回复他,他要退出界面时,没想到上面居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操! 徐藏年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但是随执回复他的只有一个“不”字。 好冷漠。 不过,不冷漠就不是随执了。 随执和夏琳不久前分手了,是和平分手,主要是因为夏琳想考研国内的学校的,而随执有出国的打算,她劝不住随执留下来,一气之下就分手了。 本来夏琳只是闹脾气想要随执哄,谁知随执一点哄她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同意这件事了,夏琳气得险些晕过去,但是她脸皮子薄,虽然还爱着随执,但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回头示弱一下。 随执都说不回来了,徐藏年也没办法,他安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哥,你最近怎么样?新闻里的B市下雪了,你要多穿点,多吃点】 屏幕上方又是【对方正在输入】,徐藏年很惊讶。 【随执:知道了】 居然回我了! 徐藏年很开心,但为了不让哥哥讨厌自己,他只能克制住,不去打扰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心过头了,今晚,徐藏年居然做梦梦见了随执,梦见他给自己讲物理题时的样子,随执的手白皙修长,过去徐藏年经常被这双手迷得思绪离家出走,过分一点时,他会想,如果这双手能来抚摸我就好了。 随执突然停住了,他问徐藏年:“我刚刚讲话你有在听吗?” “有啊,当然有!”徐藏年硬着头皮狡辩说。 即使在梦里,随执的笑也依旧没什么温度,徐藏年被对方这么盯着,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上一秒还在讲着题,下一刻随执却开口嫌弃地道:“有病就治,不要在这里意淫我。” 【27】 黄微每天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她现在在帮别人做钟点工,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大扫除,徐藏年不想妈妈太累,于是跟过去帮忙了。 虽然徐藏年只去做了叁天的活,但是黄微眼尖地发现了,雇主的女儿对徐藏年有意思,眼睛时不时就要看着他,而且经常来找他说话,问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 徐藏年在忙着擦窗户,所以对旁边的人的问题回答得有些迟钝,“啊……我才上大二,还小呢,还没心思谈恋爱,我要好好读书,赚很多很多的钱给我妈妈买大房子。” 陈蔓比徐藏年大了叁岁,现在在读研究生,她听了徐藏年这小学生一样的回答后忍不住笑了,“都二十岁了还小啊……那你想几岁谈恋爱啊?” 这个问题徐藏年回答不了,他总不能说自己喜欢男人吧,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呢。 陈蔓突然伸手握住徐藏年的手腕,后者吓了一跳,赶紧挣开,陈蔓笑着道:“我又不是老虎,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藏年摇头说。 “行了,别擦窗户了,怪脏的,我看了一下午的论文头疼,你陪我聊会天吧。” 这时,陈太太走过来笑着说:“你看人家藏年多有孝心,凡是想着妈妈,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玩。” 下午六点,工作结束了,陈太太对黄微说:“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黄微闻言顿了一下,之前陈太太从来没有留她下来吃过饭的,突然来这一出,估计想留的人不是她,而是藏年。 黄微视线一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神色期待的陈蔓,心中所想便尘埃落定了,她道:“不了,我还得去楼下那家住户干活。” 陈太太留不住黄微,转而对徐藏年说:“今天有点冷,要不在阿姨家吃完饭再走吧。” 徐藏年很快就道:“谢谢阿姨,不过我得去帮我妈妈,不好意思了。” 徐藏年就这么走了,陈蔓心里不高兴,脸很快就耸下来了。 两人忙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家,现在外面的公交车已经停了,而黄微又心疼钱,于是没打车,准备和徐藏年走回去。 傍晚的时候下了小雨,天气格外地冷,见黄微穿得少,徐藏年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对方身上。 黄微神色疲惫,没什么精神地道:“你穿着吧,我不冷。” 徐藏年摸了一下妈妈粗糙的手,有些生气地说:“你的手很凉,还说不冷,你不穿的话我就不走了。” 黄微听话地披着羽绒服,两人又走了一会路,突然,黄微开口说:“你觉得陈蔓怎么样?” 被这么一问,徐藏年觉得有些怪,但是他也感受到了,陈蔓对他有意思,只是他不喜欢对方,所以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 “很好。”徐藏年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那她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下午的时候陈太太单独跟黄微聊了会天,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黄微懂了她的意思——陈太太想撮合两个孩子在一起,她对徐藏年印象不错,还说如果陈蔓跟藏年谈恋爱,她很放心。 怕黄微不肯帮忙,陈太太甚至给她塞钱,可是黄微拒绝了,她说:“这种事情得问问孩子的意思。” 陈太太有些尴尬地笑了,她把钱收起来,“那好吧,你帮我问问藏年。” 现在,徐藏年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跟黄微说他是同性恋吧,黄微会打死他的。 可是,难道他要一辈子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吗?那到了适婚年龄怎么办,黄微肯定会催的。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怎么不回答?”黄微道。 “妈……”徐藏年想起了随执,有些心虚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黄微有些惊讶,她道:“在一起了吗?” 徐藏年紧张地摇头了。 “她喜欢你吗?” 徐藏年又摇头了。 黄微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冷声说:“他既然不喜欢你,你还死心塌地地喜欢人家干什么?” 这次回来,徐藏年明显感觉到黄微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很冷漠,有时候说话很刺人,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的,甚是鼓励过徐藏年有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去追,不要留下遗憾。 可是现在,徐藏年在黄微眼里看不到任何对生活的希冀,她就像一座快要枯死的水井。 “我不知道。”徐藏年低声道:“我就是喜欢他。” 黄微暴躁地舒了口气,差点被这个傻儿子气死。 “你又不是我生出来的,怎么这脑子就随了我呢?” “……” 黄微想起徐临,她对徐藏年说:“我以前也和你一样,觉得他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他就行了,我以为爱是万能的,终有一天他会发觉我的好,好好跟我过日子的。” 说着,黄微眼睛渐渐热起来,她笑了一声,不仅是在笑徐临,也是在笑自己。 “结果呢,他还是丢下我,丢下这个家了,我起初以为是因为我生不出小孩他才不爱我了,不是的,那个流产了几次的小叁早就不孕了,他怎么还回去找她了呢……”黄微吸了吸鼻子,鼻子也红了,她告诉徐藏年:“你跟谁谈恋爱我不管,但是一定要和一个比你爱她还爱你的人结婚,不然我死也不同意那人进我们家。” 徐藏年搜了搜裤袋,没纸,他只好用毛衣袖子给黄微擦脸。 “妈,我才二十岁,什么结婚不结婚的,还远着呢。”他道:“说不定我以后不结婚……” “你有病啊不结婚?”黄微激动地说:“你想当光棍?” 徐藏年不太高兴地嗫嚅道:“万一我是个有钱的光棍呢……” 黄微瞪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藏年,没有谁能爱你一辈子的。” 徐藏年愣了一下,他看着黄微苦笑了一下后道:“我不能,你爸爸不能,哥哥不能,或许你以后的爱人也不能,所以,无论怎样,请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爱自己本身就比爱谁都要强。” 黄微继续走,徐藏年跟着她,不消片刻后听到对方跟在做梦一样喃喃说:“朋友、亲人、爱人会放弃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因为当你选择放弃自己的时候,你的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 黄微这人感性,心里时时念着孩子,随执这么久没回家,她多少有些挂念。 凌晨两点,黄微又被疼醒了,她吃了药之后还没得到缓解,疼得在床上蜷缩起身子。 不知怎么的,她很想随执,于是不顾这大半夜的对方休息了没,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舍友都回家了,宿舍里只剩下随执一人,他明天要去做家教,很早就睡了,但没想到黄微这个时候打了电话来。 “喂?阿姨?” “哎,小执啊……”黄微皱着眉,随执听着这虚弱的声音皱眉了,他关心道:“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藏年怎么了?” “没有,你放心,我们都很好。”黄微笑了笑,“只是阿姨很想你,所以打了电话给你,这么晚了还来找你,不好意思啊。” 虽然黄微没说,但随执心里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撒谎说:“没关系,我还没睡。” 黄微叹了口气,她提起精神问随执:“你和夏琳谈得怎么样了,我看那女孩挺好的。” 黄微不止一次暗戳戳地催婚了,之前随执都是说还不急着结婚,但是今天,他告诉黄微:“阿姨,我和夏琳分手了。” 分手了?黄微皱眉,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分手了呢?” 黄微自己是女人,她能感觉到夏琳是真的很喜欢随执。 随执安静了一会后,他对黄微说:“阿姨,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可能不喜欢女人。” 黄微愣了一下,目光变得有些冷,“你什么意思?” “我是同性恋。” 黄微听了这话,心脏差点跳不动,她语气又凉了几分,木讷地问:“你跟谁搞同性恋?” 随执深知黄微很在乎徐藏年,所以他当初即使发现自己对弟弟有不一样的感情也不敢靠近,他那时候不知道这是“爱”,只当做是自己一人孤单太久,有点可怜,所以遇到了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弟弟就沦陷了。 但是,夏琳也对随执很好,随执却无法对她像对徐藏年那样心动。 有些事,不是克制了就能全身而退的。 太久没等到回答,黄微先开口了:“你喜欢藏年对吗?” “……” 不想伤害黄微和徐藏年,随执注定只能勇敢到这一步。 黄微难受地喘着气,不一会儿就哭了,“我就知道,我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随执带夏琳回来的那个暑假,坐在夏琳对面的黄微注意到了,随执的眼睛有事没事就爱偷偷瞄徐藏年,后者一看过去,随执又慌忙地逃开,刚开始她以为是兄弟俩闹变扭了,直到那天晚上她半夜起来吃药,听到了卫生间内二人的对话。 因为徐藏年那些露骨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黄微天天失眠,她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错,徐藏年怎么就变成同性恋了呢?不过那时候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随执没有答应就行。 只是她没想到啊,两个孩子都是恶心人的同性恋。 电话那边的黄微还在哭,随执本身对谁都没有感情,再加上他和黄微也就生活了两叁年,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对方,也不太想安慰人,他忙了一天,自己也很累。 他知道黄微很在乎徐藏年,所以,他又撒谎了:“阿姨,不是藏年,你放心。” “哈哈,是吗……”黄微却不领情,“你不用骗我,我还没可怜到需要你用谎言来安慰我。” 【28】 快过年了,黄微抽了个空,下班后和徐藏年去超市买点年货。 徐藏年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了黄微,“妈,你戴着它。” “不用,我今天穿了两件毛衣,不冷。” 虽然是这么说,但黄微还是乖乖没动,任着徐藏年来给她戴围巾。 “妈,你咳嗽了,不能吹风。”徐藏年这么说。 公交车来了,两人一起上了车,差不多坐了叁个站,他们到达了商场。 商场门前有不少情侣卿卿我我的,黄微看见了不免想起两个同性恋儿子,这颗心一下子有些寒。 黄微有些失神地说了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藏年语塞,他支吾了几声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黄微:“妈,我暂时只想好好读书,结婚的事对我来说……” 还远着呢。 不过,他还未说完,黄微就有些烦地道:“我知道你没想过要结婚。” 如果黄微说的是“我知道你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就算了,偏偏是“我知道你没想过要结婚”,这下子,徐藏年莫名紧张起来,他是同性恋的事,妈妈该不会知道了吧? 可是,黄微说了这句话后就没有下文了,这让徐藏年的疑虑少了一半。 或许妈妈只是一时口快这么说的? 也是,如果妈妈知道他是同性恋的话,肯定会骂他的。 徐藏年跟上了黄微的脚步,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因为徐藏年长得很好看,所以买东西的过程中,有不少姑娘往他在这边瞄,甚至有些人拿出手机偷拍他,这些黄微都看在眼里,她发呆了一会,回过神来时那位女孩已经拍了徐藏年,和旁边的闺蜜笑着窃窃私语。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喜欢男人呢? 黄微皱了眉,不一会儿又想到了随执,心想,孩子他爸和妈都不是同性恋啊,怎么随执也喜欢男人? 徐藏年拿了一罐坚果走过来,见黄微失神地愣在原地,他问:“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家吧。” “没有。”黄微摇头了。 这天晚上,黄微依旧被疼醒了,她索性不睡了,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3:09。 才睡了两个多钟啊…… 算了,有睡总比没睡好,黄微这么想。 黄微一睡不着,就喜欢看手机,但是,和年轻人不一样,她每天晚上都会打开浏览器,查一些关于同性恋的东西,她手机的搜索词条里一列下去都是什么“儿子是同性恋怎么办”、“同性恋怎么治疗”、“戒同所真的有用吗”、“孩子从小不爱说话,会不会变成同性恋”等等。 幸好现在网上还是有大好人的,黄微曾经查过“戒同所”,下面第一条评论就是说戒同所怎样地虐待人,黄微虽然不希望孩子是同性恋,但也不想他们在戒同所里受苦。 不过更多的,是用户回答黄微:【同性恋不是病】 但是,黄微自己不是同性恋,她根本无法理解同性之间为什么会相互喜欢,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吗?孩子们都开始搞恶心人的同性恋了?而且还为同性恋说话。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黄微这么想,如果你以后的小孩是同性恋,你就知道多痛苦了。 * 除夕这天,黄微早上上班,下午开始休假,她一回到家,徐藏年就过来问:“妈,你放假几天?” 黄微一边脱掉她的墨绿色外套一边说:“叁天,年初叁才去干活。” “好。”虽然妈妈只休息叁天,但徐藏年已经很开心了,他说:“妈,你黑眼圈有点重,这几天要多休息。” “知道了。”黄微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皮耸拉着,给人一种很累的感觉,仿佛一沾床就能睡着。 黄微没什么胃口,虽然要过年了,但鸡鸭鹅她都不太想吃,徐藏年想起妈妈是北方人,于是道:“妈,要不今晚我们吃饺子吧。” “饺子?”自从黄微嫁到南方来之后,过年就很少回家了,每年都是鸡鸭鱼的,她点了一下头,随之问徐藏年:“你能接受吃饺子吗?” “为什么不能?”记得妈妈喜欢吃玉米馅的饺子,徐藏年笑着说:“妈,我们吃玉米馅的好不好?” 黄微太累了,难得放假休息,她一整个下午都在睡觉,包饺子的任务就落到了徐藏年身上。 黄微难得一觉好眠,睡到了天黑去,她醒来的时候,春晚已经开始了,她一开门,就听到了女主持人说“大家好”的声音。 “妈。”徐藏年从沙发上站起来,他问:“你饿了吗?饿了我去蒸饺子。” 黄微走到饭桌前看了一眼徐藏年包的饺子,歪七扭八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还行,缝隙捏得挺紧的。 “你去吧。”她笑笑说。 徐藏年端着大盘子进了厨房,黄微睡了一会,精神好了不少,她坐在沙发上看歌唱节目,不消片刻,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瞥了一眼屏幕后就挪不开眼睛了——是徐临打来的。 自从离婚之后,徐临就没再联系过黄微了,孩子的事他也不过问,他曾经说过:“藏年又不是我的精子生出来的小孩。” 当时黄微被气得不轻,差点昏过去,她道:“那随执呢?随执是你们的小孩,你也不管吗?” 徐临却道:“随执的确是我的小孩,但是他跟我不亲,想必以后也不会给我养老的。” 什么! 黄微破口大骂一句:“死人渣!” 现在怎么又联系她了? 无事不登叁宝殿。黄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徐藏年之后,小心地走回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喂?干什么?”黄微问。 徐临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后笑了,他急忙说:“阿微,能不能帮我个忙?” 阿微?徐临和黄微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么称呼她的,结婚后就变成“孩子他妈”了,徐临这是要跟她打感情牌吗?真好笑。 “有屁快放,别恶心我。”黄微虽然这么说,但对方终究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多少是有点感情的。 “那个……阿微啊,怀雅她想买包包,可是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黄微顿住了,她冷笑一声,假装坦然,心里却刀割似的疼。 “你那一个月接近叁万的工资还不够给她花?” 被这么一说,徐临有点尴尬,“本来是够的,但是……怀雅她花钱比较大手脚,我找别人借钱了还不够她花,我这不是没办法,所以才来找你了。” “没办法……才来找我?”黄微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那你可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不是,阿微,你看,这大过年的,她不开心也不好,请你帮帮我好吗?” 黄微闻言后哭了,她跟徐临在一起这么多年,特别是当家庭主妇的那段日子,有一回她想买根口红,也就七八十来块,她跟徐临说了她的想法后,徐临却不耐烦地道:“你一天到晚在家洗洗刷刷的漂亮给谁看啊。” 家庭主妇就不配涂口红了是吗?蓬头垢面才是家庭主妇该有的样子吗? 徐临啊,我看在你眼里,我已经不是妻子了,而是一个奴隶。 饺子已经熟了,徐藏年去喊人,却见春晚还在播放着,沙发却空了。 “妈,妈?”徐藏年注意到黄微的房门关了,他走过去敲了敲,“妈,你在休息吗?饺子已经熟了。” 房内久久没有回应,徐藏年凑近些,一下子就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 “妈,你怎么了?”最近黄微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徐藏年怕对方出事,所以又敲了几下房门,即使妈妈不想理人也没关系,至少给点回应放他放心吧。 黄微内心的高墙轰然倒塌,屋内没有开灯,她坐在床上掩面哭了一会,这让徐藏年更加害怕了,一刻不停地敲门问她怎么了。 然而,此时此刻在黄微心里,徐藏年再也不是那个可爱的小孩了,而是一个烦人的讨厌鬼。 她抽泣了一会后突然笑了,她在前夫面前是个没有尊严的奴隶,所以在孩子面前想做一位体面的妈妈,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这两年来的抑郁症早已让她失去开心的能力了。 “藏年啊……” “妈,我在!” 黄微心累地叹了口气,眼泪还一直在往下掉,“我很多时候在想,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既然我没有生育能力,最后都是要离婚的,我为什么还要收养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呢,如果时光倒退十几年,我一定要告诉自己:‘不要收养孩子,他只会带给你无穷无尽的痛苦’。” 徐藏年沉默了,心有点疼,“妈,我做你儿子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一刻是感到开心的吗?” “开心吗?”黄微双目无神地看着收纳盒里的剪刀,“有的吧,可是难过好像更多一些。” 不然她也不会郁郁寡欢成这样。 徐藏年心疼了,眼睛有些湿,他点了点头后道:“妈,你好好休息吧……” 人难过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灰色的,而徐藏年是看什么都是泪蒙蒙的。 他关了客厅的灯,坐在电视机前吃已经凉掉的饺子,到了小品表演环节,徐藏年最喜欢的小品演员出来了,可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哭得整张脸都湿了。 徐藏年端着碗,吃什么都带着眼泪的咸味,他又往嘴里塞了几个饺子,一不小心塞得太满,喉间涌起强烈的呕吐感,他赶紧把垃圾桶拿过来,嘴里的饺子就这么哗啦啦地吐了出来。 借着电视机散发出来的光,徐藏年看着垃圾桶里白花花的呕吐物安静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几滴眼泪掉进了里面。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以前觉得既然弥补不了爸爸妈妈没有小孩的缺憾,那能给他们带来快乐也是好的,然而在除夕夜,黄微却告诉徐藏年,他带来的痛苦更多。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以为是啊,其实我什么都做不好。 想到这里,徐藏年哭得更凶了,他很讨厌哭,但是又控制不住,所以每次哭都很痛苦。 自从爸妈离婚后,徐藏年就觉得过年很冷清,可是他没想到,接下来的年还能更加无聊。 因为黄微,在零点钟声敲响,外面噼里啪啦放烟花庆祝的时候,拿起了收纳盒里的剪刀狠狠地插进自己的手腕,鲜血像喷泉一样高高地喷射出来溅在她苍白又憔悴的脸上,她却只是皱眉忍着痛,一点尖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这个与社会脱节的奴隶,早就不会宣泄了。 【29-30】 【29】 随执是什么时候走的,徐藏年不知道。 晚饭后,随执在厨房洗碗,徐藏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眼睛酸酸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随执已经走了,不过应该是不久前走的,因为桌子上盖着对方给他准备的早餐,一些水果和杂粮。 徐藏年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吃早饭,再加上他昨天很晚的时候吃了东西,现在一点也不饿,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放进了冰箱里,打算饿了再吃。 随执帮徐藏年搞了卫生,现在徐藏年的家既干净又整洁,看起来比之前大了些,没那么拥挤了。 徐藏年走到窗前的晾衣架前收衣服,准备洗个澡后去趟医院,他一下子就眼尖地发现了他昨天早上换下来放在洗手台上的内裤。 徐藏年愣了一会,他伸手摸了摸——很湿,像是刚洗不久。 意识到什么之后,徐藏年头顶仿佛有一道雷电划过。 什么啊!随执帮我洗内裤?他脑子有坑吧! 徐藏年越想越觉得羞耻,索性把那条内裤晾到了角落去,眼不见为净! 其实徐藏年的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这些都快用完了,一会他准备去一趟商场,可他一进浴室发现,台上的洗护用品全被换成新的了,堆积的空瓶子也被丢掉了…… 又是随执干的。 不仅如此,随执还帮他把洗手台给洗了,不然之前上面是挂着零星点点的白色牙膏沫的。 徐藏年一边站着洗澡,一边盯着台上的那些新的瓶瓶罐罐,那眼神凶得,就像在瞪着随执一样。 * 徐藏年开车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这一大早的医院没什么人,徐藏年很快就见到了他预约的医生。 徐藏年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来抽个血,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得什么性病而已。 虽然之前和别人做都有戴套,可是徐藏年还是不放心,一方面是怕那些滥交的人有病,另外则是害怕避孕套也保护不了他。 检查结束后,徐藏年问眼前这位老人,“医生,请问多久才出结果?” 医生抬起眼睛看了徐藏年一眼,徐藏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也就只能看见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了。 “下午。” “好……”徐藏年点点头,“谢谢医生,辛苦了。” “不客气。” 走出去的路上,徐藏年发呆了一会,他以前跟别人做爱后不在乎什么得病不得病的,但一想到他昨晚咬伤了随执,就担心自己会不会有病传染给了对方。 徐藏年觉得自己去死没关系的,但是随执不行,随执前程似锦,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得病死掉。 回到车上,徐藏年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未读信息,应该是阿纪发的,可能是有什么工作安排来询问他的意思。 徐藏年指纹解锁后发现……居然是随执发的。 自从黄微去世后,徐藏年每次点开随执的头像,看着自己像狗一样舔着对方的聊天记录就心里难受,他觉得没必要越陷越深,就把随执给删除了。 现在怎么回事?这人现在居然出现在他的列表里,而且还被设置了置顶。 【随执:你起床了吗】 徐藏年冷静了一会,多少猜到这应该是随执干的,可能是趁他睡着了借着他的手指解锁了屏幕。 行啊你随执…… 徐藏年本来想把对方拉黑的,他看着就觉得糟心,可页面弹出来后,他顿了一下,回复道:【你这是在舔我吗】 随执显然是在线的,因为徐藏年看见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了,不过等了好一会,聊天框都没有弹出一条新信息出来。 徐藏年冷笑了一声,也对,随执那么骄傲,怎么会承认是在舔他呢。 【黏黏:你现在特别像一条狗】 徐藏年骂了人后痛快了,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导航,开车去了商场。 徐藏年其实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毕竟家里那些洗护用品随执都帮他换好了,还把他的冰箱塞满了食物,不过徐藏年最近心情不好,想出来走走。 对了,徐藏年想起家里的黑咖啡要喝完了,他推着购物车走了过去,认真地挑选着。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说话漏风的声音:“大哥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 徐藏年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全副武装了的,不用怕被被人认出来,他回头,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徐藏年被难住了,不过,他很聪明的,反问对方:“那你呢,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 小男孩笑着说:“我妈妈是这里的导购员,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哦。” “……” “那你爸爸呢?”徐藏年只是无意问问,然而对方却回答说:“我爸妈去年离婚了,我跟现在跟我妈妈在一起生活。” “对不起。”徐藏年放了一盒咖啡进购物车,正准备走的时候,小男孩拽住了他的衣角,“哥哥,你要买牙膏吗?那边的牙膏促销哦。” 徐藏年抬起眼睛朝小男孩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导购员,促销…… 因为黄微之前也当过导购员,所以他清楚这些导购员除了基本工资之外还有提成这种东西。 不一会儿,男孩的妈妈就赶来了,她找人找了很久,早就急坏了,见到孩子跟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奇怪男人说话,她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拽着小孩骂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那死鬼老爸跟别人跑了,你也要跟别人跑是不是!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大,惹来了很多客人驻足观望,徐藏年一个大明星站在这里有些危险,他低下头,推着购物车走人了。 路过零食区,摆在最前的是黄微生前最爱吃的那一大罐坚果,徐藏年抬首看了一会后,冷情地收回目光。 和黄微一样,徐藏年这人是多少有点恋家的,他起初去上大学那会,每天都得给黄微打个电话,有时候一想到家里现在就只剩黄微一人了,而她又没有什么朋友,徐藏年就特别想回家,而黄微去世后,他一想起对方,就会连着想起黄微说出口的那些伤人的话。 其实黄微对徐藏年很好,徐藏年也深知这一点,徐藏年越是重视自己的亲人,在受到伤害之后就越痛苦。 一点点的刺,足以扎破他对任何人的信任,无论是徐临,还是黄微,还是后来的随执。 徐藏年本来以为自己逛一圈可以买好多东西,没想到现在购物车里只躺着瓶咖啡,他连购物袋都不用买,结账后直接拿着东西走了。 现在还早,徐藏年不打算回去,想在外面待到下午直接去医院。 他订好了包间后,靠着导航开车到餐厅,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人吃火锅,而且吃的还是清汤火锅,桌子上除了两盘素菜之外,唯一的肉类就是边上的那一小盘牛肉了。 等到服务员把菜上完,离开房间后,徐藏年才摘下口罩吃东西。 放在一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工作室那边帮他把庆祝杀青的文案写好了,他只要发个微博就行。 同时,工作人员还发了另外一条宣传文案给他,徐藏年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去年参演的电影几天后要上映了。 虽然徐藏年之前被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提醒过一次,但是他进入剧组忙起来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徐藏年回复工作人员:【谢谢,辛苦了】 对方调侃说:【不客气,徐老板!/磕头】 徐藏年被他发的表情包逗笑了,也用表情包回复了对方。 微博发送完毕后,徐藏年回到微信页面,见随执那边还是安安静静的,心想现在估计在生他的气吧。 呵,践踏了随执的尊严,徐藏年好快乐。 徐藏年轻触屏幕,把随执的备注改成了“随执狗”,不仅设置了【消息免打扰】,还取消了置顶。 你算什么狗屁玩意,也配给自己【置顶】? 徐藏年点的东西不多,他刚好吃个七分饱就停下了,他坐了一会后,看差不多时间了,开车回到医院。 拿到报告单后的徐藏年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什么事都没有。 徐藏年想,以后不能跟别人睡觉了,这次是他走运,万一不小心得病了怎么办。 不过,好像真的是随执出现之后,那些制片人公司老总什么的就没来找过他了,吴思晔以前隔个半个月就要睡他一次的,还动不动就来找他调情,现在吴思晔静得就跟死了一样。 【30】 不用工作的徐藏年早早地去到楼下的健身房健身,回来后洗了个澡继续睡觉,一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去。 门铃响了好几次,徐藏年被吵醒了,他有些迷糊地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监控,很快就沉了脸,他就知道,一般来说是没人来找他的,当然,除了随执。 没等到回应的随执又按了几下门铃,徐藏年抱着手臂看着监控,就像在看一个在犯傻的无脑小丑一样。 不在家? 随执疑惑了,发信息也没回,不在家会在哪? 想着想着,他有些担心了,毕竟徐藏年是自己一个人住,他怕对方出什么事了。 随执拿起手机,他没有发信息,而是直接打电话。 还在冷着脸看戏的徐藏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后他愣住了,虽然他没有给随执备注,但是他觉得这个尾号十分地眼熟。 隔着扇门,随执听到声音了,不一会儿,耳边“嘟”地一声,徐藏年挂了他的电话。 在里面啊?看样子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随执放下东西,开口道:“我买了水果给你,放在门口了,我晚上要开会,先走了。” 徐藏年的手还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随执真的走远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开门。 袋子里有七八种水果,徐藏年看了一会后就把门关上了,将那袋东西晾在外面。 他拿出手机,划了好久才找到随执的微信,他点击头像,发现随执居然给他发信息了,而且还发了十几条,但是因为他给对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所以页面没显示。 对于徐藏年说随执像狗这件事,随执回道:【是,我是你的狗】,然后下面是好几条问他吃了没睡了没的废话。 无语。 【黏黏:那袋东西还在门口,你自己下班来拿走】 此时刚坐进车内的随执:“……” 徐藏年这几天跟个睡觉大王一样,他很久没看热搜了,再次打开时,发现陈奇肃已经塌房塌得差不多了。 本来只是罗伊和陈奇肃的事,和陈奇肃这种阴险小人不同,天不怕地不怕的罗伊一气之下下场骂了陈奇肃的粉丝,但是这不仅没为她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让营销号煽风点火大做文章,现在就连不粉她的路人都觉得她像个泼妇了。 陈奇肃有点逃避地发微博道了个歉,还说自己以后会好好工作,虽然他承认了出轨,可评论底下还是有不少人追着他“哥哥”“哥哥”地叫。 有吃瓜群众整理了事情始末,徐藏年看了一会,才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随执开完会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今天约了人,于是把一些简单的事宜交给下属去处理。 他开车到一家公寓门口,李芳菲看到车牌后走近了些,随执被对方的行为吓了一跳,要不是他刹车及时,李芳菲早就被撞了。 李芳菲第一次来到大城市,面对这五光十色的高楼大厦,愈发感觉自己像只蚂蚁,好像随时都会被碾死。 以她的经济实力,是不可能来到大城市的,更别说是在大城市待着了,所以在街头和罗伊牵手的陈奇肃见到乡下老婆突然出现,比见着鬼还要震惊。 随执让助理把人接过来,本来助理给李芳菲安排了大酒店住下的,谁知李芳菲觉得过意不去,当晚就想走人了,最后随执骗她说住公寓很便宜她才安心留了下来。 车窗降下来,李芳菲干笑着叫了声“随董”。 虽然李芳菲说话口音很重,但是随执还是能勉强听懂她在说什么的。 “坐后面。” 说着,后车门开了,李芳菲小心翼翼地坐进去,生怕把随执的车给弄坏了。 “你安全带系了吗?” 随执这么一提醒,李芳菲才慌慌张张地去拉边上的安全带,随执看着后视镜,确定对方系好安全带后才开车。 随执突然说要见人,李芳菲就出来了,可是她并不知道随执叫她出来干什么,于是她小声问:“随董,我们要去哪儿啊?” “带你去吃个饭。” 堂堂公司董事长突然邀请自己吃饭,李芳菲有些不安,她问:“就我们俩吗?” “还有一位女士。”随执一边说话一边操控方向盘。 罗伊这几天被陈奇肃气得不轻,明明是九点的约,她七点多就来了。 服务员为随执推门,李芳菲跟在随执后面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处张望,这包间好大啊,大概有她乡下那间房子的两倍大…… 虽然罗伊戴着墨镜,像个公主一样抱着手臂坐在那儿,可李芳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人之前来找过她,可是她害怕得直接逃走了。 罗伊见到李芳菲后顿了一下,她一蹙眉,李芳菲就想离开,然而随执已经坐下了,并用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对李芳菲说:“李女士请坐。” 这会李芳菲跟被定住了似的,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随执看穿了她的顾虑,浅笑说:“罗小姐是我的朋友。” 罗伊看了随执一眼,虽然说是朋友,其实他们也就认识了几天而已,她知道随执在客气。 罗伊知道自己性子冲,于是她坐正了,放下她翘起的腿,好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些。 “既然是随董的朋友,那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李芳菲看向随执,像是看他的意思行事,随执轻轻点了一下头,让她先坐下说话。 李芳菲感觉自己旁边坐的不是人,是炸弹,她唯唯诺诺地朝罗伊点了一下头,“罗小姐好……” 罗伊一看到李芳菲就想起陈奇肃那个爱情骗子,她瞥了李芳菲这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一眼,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后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件事是陈奇肃对不起我,我自然是要找他算账的。” 罗伊讥笑一声,“倒是你这个原配,见到我怎么反而跟个小叁似的动不动就跑。” 罗伊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刺鼻,很好闻,这应该就是广告上说的香水味吧,难怪陈奇肃会喜欢她,李芳菲这么想,她在乡下从白天到黑夜都得干活,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她身上的汗味很重,躺在床上等着伺候的陈母经常嫌弃她。 再加上李芳菲和陈奇肃结婚多年还没有怀孕,陈母更是看她不顺眼了,可是李芳菲也没有办法啊,陈奇肃经常在外工作,偶尔回来一两天还不跟她同床,嫌她身上有老母亲的屎尿味,她能怀孕那才有鬼了。 “罗小姐……”李芳菲一紧张就说话结巴,还不敢看人,“我老公的事我替他帮你道歉,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说到一半,李芳菲摇头,皱眉说:“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如果我那样做,我会毁了我老公的前途的。” 闻言,随执的眉很轻地蹙了一下,罗伊则是被点着了,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她一生气,说话就有些凶。 “你脑子……”罗伊差点口吐芬芳,她赶紧转口道:“你老公都在外面这样了你还能忍啊!你能有点尊严吗!你越是退让他就越不把你当人看,你老公的前途是前途,我的前途就是垃圾对吧?他起码是有老婆的人了,我还没嫁人呢!李芳菲,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替你老公道歉,我告诉你——我、不、接、受!” 罗伊跟个连环炮似的骂了人,但心里的气并未消一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眼眶越热,她索性当个神经病把刚刚摘下的墨镜又戴了上去。 服务员来敲门上菜了,在诡异的沉静中,随执淡声开口道:“进来。” 服务员并未感觉到气氛不对,甚至跟随执吹嘘起自己家的招牌菜,让他要常来。 “谢谢。”随执道。 服务员一走,李芳菲就跪下来了,罗伊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李芳菲颤声说:“我是个没有工作的人,他的工作没了的话,我也会跟着没饭吃的。” 罗伊内心:what??? 一边的随执开口道:“陈奇肃之前之所以给你钱,是因为你是他的免费保姆,可以帮他照顾母亲,现在陈母去世了,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跟你离婚呢?”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的李芳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虽然陈奇肃对她不好,但是和陈启肃离婚这件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她觉得如果没有陈奇肃,她可能会活不下去,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奇肃不会和她离婚,毕竟对方在外面连女朋友都找好了。 李芳菲看着罗伊那张好看的脸,不仅委屈,而且自卑。 也是,有谁不喜欢漂亮老婆呢,和罗伊比起来,李芳菲简直就是陈奇肃用完就丢的弃子。 陈奇肃是不会和无权无势又土又丑的她生小孩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结过一次婚了,估计后面也不会有男人想要她,想到这里,李芳菲意识到自己如果没有小孩养老,恐怕以后会更惨。 罗伊觉得李芳菲也不容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别跪着了,不就是份工作吗?我姑姑家缺保姆,你要是愿意我介绍你去。” 虽然罗伊爸妈家也缺个勤快的保姆,但是罗伊这人恋家,一休息就往家里跑,她可不想以后经常要看到这个和陈奇肃有关的人。 【31-32】 【31】 一想到要和陈奇肃离婚,李芳菲就跟水库被炸了一样哭个不停,罗伊有点头疼,她说:“男人遍地都是,这个没了就找下一个,你至于这样吗?” 李芳菲摇头抽泣道:“不行的,我已经叁十几了,离了婚也没人要我了。” “……” 李芳菲越哭越狠,状态并不好,随执道:“这样吧,只要你站出来说出陈奇肃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我送你一套别墅,再给你十亿,这笔数够你过一辈子了吧?” 十亿?卧槽! 虽然罗伊是富二代,但还是有些震惊。 李芳菲闻言,哭声渐小,有些犹豫了,随执趁热打铁道:“即使这次陈奇肃能苟延残喘地继续在娱乐圈待着,他也火不了了,你有心护着他也没用,他已经是一颗资本弃子了。” 李芳菲眼睛湿湿的,“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随执神态淡然地点着一根烟抽,“我不仅想让他身败名裂,还想让他死透些。” 离徐藏年远远的。 因为担心陈奇肃,李芳菲这几天胃口不太好,她今天吃了早饭后就没吃任何东西了,她哭着哭着情绪过于激动,居然晕了过去。 没办法,罗伊赶紧打了医院的电话,坐上随执的车和他一起去了医院。 幸好,医生说李芳菲只是贫血晕倒了,并无大碍,罗伊闻言后,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随执叫助理过来守着李芳菲,然后开车送罗伊回酒店。 罗伊一路上叭叭叭地在后面抱怨个不停,“这种人你还给她十亿?我看你得给她一个脑袋还差不多!” 随执静静的,没说话,其实他能理解李芳菲,一个乡下女人没学历没工作没背景,现在还叁十几了,到哪里都会生存艰难,所以,即使陈奇肃在外出轨让她觉得委屈,她也只能忍着。 她不是不想离婚,是不敢离婚,离开陈奇肃,李芳菲不仅维持生活是一个问题,更多的,是她害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 毕竟不是谁都是罗伊,什么都好,她有资本,所以在男人身上吃了亏就直接撕了对方。 罗伊骂了一会后觉得有点渴,索性停下了,车内安静了一会,罗伊眼珠子一转,看见随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还挺好看的。 罗伊对随执说:“藏年知道你私下找李芳菲吗?” “不知道。”随执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次随执沉默了,为什么不告诉……以徐藏年的脾气,估计会觉得他是在行讨好之事吧,他是不会接受随执这么做的,甚至可能一气之下跟他划清界限,不然就是之后做点什么事补偿他,让彼此不相欠。 随执不需要徐藏年的回报,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保护弟弟而已,同时不希望陈奇肃这种恶心的家伙离对方太近。 虽然随执不说话,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徐藏年。 罗伊有些羡慕地说:“你对藏年真好,就像骑士一样。” “骑士?”随执觉得这个词有意思,他笑了笑。 罗伊虽然和徐藏年不熟,但是在活动上见到过几次,徐藏年在电视上已经很好看了,可是现实中的他比电视上还要好看,连罗伊都觉得女娲造人时一定偏心了。 她说:“藏年嘛……安安静静的,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我和朋友私底下都说他像‘小王子’。” 弟弟被夸了,随执笑意更深,罗伊接着道:“有哥哥真好,不像我那臭老弟,只会跟我吵架……小时候他挺乖的,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现在总是跟我对着干。” 不知道天下弟弟是不是都一个德行,徐藏年小时候也挺乖的,随执随便说出口的一句话,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但是徐藏年会偷偷记好久。 随执有些失落地开口说:“这只是你看到的,说不定我对藏年一点也不好。” 随执知道的,徐藏年讨厌他。 “我才不信呢。如果你对藏年不好,他才不会保护你。”罗伊笑了,说道:“上次你和藏年传绯闻,藏年第一时间出来澄清,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啊?” 随执不太懂,以为徐藏年是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他没说话,等着罗伊继续讲下去。 “从公关的角度来说,当不利于自身的舆论出现时,立刻出面道歉或者澄清,才是最好的阻止舆论继续传播下去的方法。” 罗伊这么一说,随执就懂了,公司运营部的总监有跟他说过这句话,但是那时徐藏年跟个炸药桶似的和他争锋相对,他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那晚绯闻一出来,徐藏年的粉丝跑到随执微博底下骂人,撕得腥风血雨,还给他发私信,好像的确是徐藏年发微博说明情况后,就没什么人来骂他了。 他是想保护我吗? 随执失神了一会,眼前红灯亮起,他赶紧刹车停下。 要到酒店了,罗伊道:“你在前面那个巷口停下吧,我在那边下车。” 随执“嗯”了一声,照着罗伊的意思,把车停到巷口,目送对方进酒店后,随执调了个方向开车回去。 徐藏年今天睡太多了,晚上格外地精神,他窝在他的鲨鱼小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外面“嘭”地一声,这夜深人静的,差点把他吓得心脏停止跳动。 室内空调开到了16℃,徐藏年方才没感觉,现在觉得有点冷,他扯过掉在地上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换了个姿势后继续看电视。 更诡异的是,门铃居然响了…… 徐藏年走到玄关处看监控,原来是随执啊……操,他还以为闹鬼了呢。 见到了人,徐藏年才想起来他打电话叫对方把水果拿走的事,监控里的随执稍稍弓着身子,看上去好像是心口疼,徐藏年眉毛皱了一下。 本以为随执又会打电话给他的,没想到这次,随执提起放在门口的那袋水果后就走了,背影有些凄凉,像是受伤了。 什么啊? 随执就这么走出了监控范围,说实话,徐藏年有些担心,因为随执看上去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随执的家在哪里,离这儿远不远,但是他怕对方路上中途出事了。 徐藏年纠结了一会,最终心一狠,又回去了。 电视已经跳到下一集了,徐藏年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可就是没听进去主角在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随执。 好讨厌,为什么…… 为什么随执即使不在他身边,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他,徐藏年不喜欢这种围着一个人转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丑。 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23:52了,外面可能没什么行人了吧,万一有人跳出来欺负随执怎么办,毕竟他那么多钱,抢劫的人可能会和有钱人过不去,但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怎么办…… 徐藏年越想越多,越想越不安,他忍不住了,急急忙忙进房间换掉睡衣,穿上拖鞋就出门了。 徐藏年刚开防盗门,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随执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人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操!意识到自己中苦肉计的徐藏年骂了随执,“你个奸商!你骗我!” 徐藏年速速去拉门把,他开始觉得他家的门不是用来防盗而是用来防随执的了,随执一激动,伸手想去阻止徐藏年的动作,不料先被门夹了手臂。 这下子本来没事的随执真的有事了,他疼得眉毛皱起来,“嘶”了一声。 这一声入了徐藏年的耳朵里,让他的心脏就像被针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慌了。 “哥,你先进来,我给你拿药去!” 随执坐在了徐藏年的小沙发上,徐藏年去储物柜把药箱拿出来,他翻了好一阵,很多药其实才用过两叁次,但是已经过期了。 徐藏年越找越着急,“怎么这个也过期了……”说着,他暴躁地把药瓶子丢在一边。 随执看着翻东西跟抄家似的徐藏年,笑着说:“我没事。” 然而,徐藏年像是自动屏蔽了他,还在继续找药,结果越找越绝望,“哥,我家里的药都过期了,怎么办啊?” 随执格格不入地笑了一声,“这很好啊,说明藏年拍戏没有受伤。” 的确是,因为徐藏年这几年都在拍无聊的狗血校园爱情剧,人设一般都是富家少爷,每次出门都几个保镖跟着的那种。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藏年很愧疚,他凑近了些,解了随执的袖扣,把袖子拉了上去,知道他要做什么,随执躲了一下,云淡风轻地说:“真的没事。” “哥,给我看看吧,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徐藏年这么说,随执才给他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居然被门夹得这么严重,手臂内侧长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我去看看有没有药!” 徐藏年刚站起来,就被随执用力一拽,徐藏年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随执的腿上,他动了动,随执就用手臂环紧他,不让他走。 “我真的没事,抱抱你就好了。” 徐藏年生气了,大骂道:“你有病啊!手都这样了还不上药!” 随执把头靠在徐藏年的肩上,他没说话,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徐藏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心软得莫名其妙。 也是,随执是董事长,怎么可能不忙,怎么可能不累?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像是随执平时用的那款,倒像是甜腻的果香。 这让他脸色凉了些,木讷地问:“你身上为什么有女士香水的味道?” 【32】 香水? 随执没反应过来,他问:“有吗?” 他是真的没闻到。 “有。”徐藏年的眉毛很轻地蹙了一下,“就是女士香水。” 徐藏年一去参加颁奖典礼,几乎就是被这种甜腻腻的味道包围的。 随执想起了今晚在车上动不动就喷香水的罗伊,她虽然坐在后面,但是味道却熏了随执一身,随执当时是觉得那味道很刺鼻的,但想想还有几分钟对方就要下车了,所以没去说什么。 随执抬起头,看着徐藏年的脸,徐藏年被他这么看着,一时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我干什么?” 徐藏年的语气有些凶,他是真的不喜欢被随执看着,因为随执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他总是那个可以全身而退的人,比谁都潇洒。 徐藏年和他不同,在随执面前,他就像是个狼狈的流浪汉,他过去以乞讨的姿态去面对随执,现在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最讨厌的就是对方光鲜亮丽地来审视他。 随执开口问:“你这样算是在在意我吗?” 徐藏年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后告诉对方:“我只是在问你问题,不是在在意你。” “这样都不算在意吗?”随执大胆地把手伸进徐藏年的衣服下摆去摸他温热的腰,“徐藏年,你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好奇我今晚去干了什么吗?” 徐藏年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他的脑子还没思考出要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随执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如果我告诉你我今晚的确和女人在一起了,你会生气吗?” 和女人在一起…… 徐藏年很快就连笑的样子都装不出来了。 也是,随执那么优秀,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很多吧。 想到这里,徐藏年嘴角扯出的笑有些苦涩,他说:“那是你的事,我有资格生气吗?” “为什么没有?”随执的手向上走,抚摸着徐藏年后背的蝴蝶骨,“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和那个人见面了。” 徐藏年,在意我一下吧。 然而,徐藏年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有你的圈子,我不想去干涉你的生活,和谁见面是你的自由,跟我没有关系。” 随执愣住了,他的手很烫,贴着徐藏年的背,那种存在感特别强,徐藏年道:“放开我,我去楼下买药。” 不过,随执的手那么能折腾,看起来好得很,即使如此,徐藏年还是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上个药。 徐藏年想起身,随执却搂得更紧,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我没事。”随执笑了笑,有点冷情,“藏年,你要是真的不在意我,就不要拒绝跟我接吻。” 什么? 徐藏年还未反应过来,随执已经吻上来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徐藏年这次睁着眼睛看着随执的脸庞,他们距离很近,随执平时很冷漠,唯独跟徐藏年说话,接吻的时候,脸上才会带上一点温度。 随执居然闭眼睛了,他不是不闭眼睛的吗?说什么这是他的什么癖来着…… 徐藏年也就发呆了那么一两秒,随执的舌头已经伸进来了,徐藏年感觉随执此时好像很享受和他接吻的样子。 徐藏年和前任接过吻,和不少合作的女演员接过吻,他的吻技不算好,但也不至于太差,然而此时此刻,光顾着观察哥哥的徐藏年却笨得像是一个没接过吻的人,任着随执的舌头野性地挑逗他。 “唔……” 接吻要怎么接,我可以把他咬碎吗?这样他就永远属于我了。 徐藏年的心跳有点快,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上一次他接吻吻出生理反应还是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这次却是和随执。 徐藏年感觉小腹越来越热,还有点涨,他知道这是什么。 徐藏年的下巴微微抬了一下,想挣脱随执的吻,谁知随执圈紧他,两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一起,跳动的心脏好似发了芽,生出来的根紧紧缠在了一起,输送着令人亢奋的信号。 那只原本抚摸他的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他的裤子里,挑开内裤,手指钻进了股缝里揉着那个紧紧闭着,并不欢迎人的小洞。 徐藏年额间出了点细汗,他狠心去咬随执的唇,可是随执却比他更凶,两人谁也不让谁,让吻变成了撕咬。 肉洞越闭越紧,随执有点生气了,手指的力道重了些,像是非要进去不可一样。 徐藏年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他恼怒了,直接用力推开了随执,还送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现在愣的人不仅有随执,还有动手的徐藏年。 徐藏年用的力并不小,他的手掌都火辣辣的疼,更别说是随执的脸了,早就落下一道红印子了。 随执缓过神后看着站起来的人,笑笑说:“解气了吗?” 解气了吗? 徐藏年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了随执,他不想的啊……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执又笑了,“不是故意的,只是出自本能的,对吧?” 本能吗?也许有吧,但是为什么会排斥随执呢? “哥,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这句话徐藏年不知道对随执说过多少次了,不仅在现实中,梦里也有。 “你想让我去哪?”随执这么问他。 “我不知道。”徐藏年难过起来,就像是一位丢盔弃甲的兵,他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离我越远越好,求你了。” 随执的心被刺了一下,他看着徐藏年,安静了,还有点生气。 “若我执意要来找你呢?” 听了这话,徐藏年眼睛热热的,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随执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这个,可美梦成真时,他并没有多快乐,反而痛苦得想死。 他从前不知道的,原来爱随执注定是一件需要流泪的事。 “哥,我不够好……”徐藏年摇了摇头,视线越来越模糊,“你很喜欢小孩子的吧,你去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吧,那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我不喜欢什么小孩子……”随执的嘴抿成一条线,表情比方才又冷了几分,他问徐藏年:“你想结婚吗?” 徐藏年头都不敢抬,不想让随执看到他哭的样子,他记得随执是很烦他哭的,不幸的是他有个泪腺发达的弟弟。 “不是很想……” 徐藏年知道自己很脏,他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保护爱人了,说句实在话,要不是随执出现,他今晚不知道躺在哪位大导演的床上挨操呢。 随执起身了,靠近他,“那就跟我过吧。” 徐藏年很轻地吸了吸鼻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人,随执好像笑了,他看徐藏年时的样子很温柔,他说:“哥也不结婚。” “那万一有一天你想结婚呢?”徐藏年的声音有些糊。 “不会的。”随执这么说,但是没有告诉徐藏年原因,因为眼前这位站着的人就是他的答案。 “要是我想去过娶妻生子的生活呢?” 随执之前没想过这件事,他脸上的笑忽然消失了,不久后他答道:“我会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你,保证你这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要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我会变成一个穷光蛋,但只要你开心幸福,我便是全世界最富足的人。 【33】 李芳菲最后和陈奇肃离婚,供出了陈奇肃的事,拿着随执给她的十亿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市生活。 罗伊言出必行,本想着给对方安排工作的,可是李芳菲怎么说曾经是陈奇肃的妻子,让她站在丈夫出轨对象面前的每一秒都让她感到难受和挫败。 陈奇肃本想去抱刘衔大腿的,毕竟他们俩有一部电影不久后就要上映了,他觉得对方不会不管他的,可是,陈奇肃这房子塌得太厉害了,公关洗白只会让大家更反感他。 被刘衔抛弃的陈奇肃索性破罐子破摔,“临死”前爆了刘衔性侵同公司刚出道的女歌手的事,这下子,搞得刘衔也要完蛋了。 这一大早的,余助理就去跟随执汇报了这件事,随执根本不知道刘衔性侵别人的事,他本来打算收拾完陈奇肃就收拾刘衔的,没想到这两人先同归于尽了,他反而躺赢了一回。 “没想到刘衔是这种人,我以为他怕老婆,不敢乱来的。”余助理吐槽说。 随执对刘衔的妻子多少有些了解,他之前让人去查过对方,那女歌手貌似是刘衔妻子的有意捧红对象来着。 他道:“恐怕他老婆是知道这件事的。” “啊?”余助理疑惑了,“这不是等于戴绿帽了吗?她能忍?” “她是不能忍……”随执笑了,“但是她爱面子,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刚得像罗伊那样。” 余助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果然,太爱面子不是件好事。 “对了,董事长。”余助理笑着道:“你弟弟参演的电影今天上映吧?” * 平日里忙到没时间休息的徐藏年忽然闲下来莫名有些不习惯,他早早地起床打扫了卫生,睡了个午觉后开车去电影院看电影。 因为这部戏主演的几人都是当红的流量大咖,所以徐藏年虽然去的早,但也没什么好位置了,只能坐在后几排。 徐藏年在里面不是主角,戏份不算多,但这部戏算是他跳出舒适圈的重要一步,不同于以前接手的校园男主角色,徐藏年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位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智障儿。 徐藏年演的“陈路”出来了,傻乎乎的,喝个粥都能把粥吸进鼻子里,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笑了,徐藏年甚至听到前面的女生小声对自己的闺蜜说:“卧槽,这是我的年宝吗?” 徐藏年能理解对方的惊讶,因为陈路家很穷,再加上他不太会自理,所以每天都是被人欺负得脏兮兮的,还傻笑着回家。 “哥哥”陈咏看见弟弟后,把人骂了一顿,因为角色说的是东北话,进来看电影的人笑得更欢了。 不过徐藏年记得,这部戏最后是个大刀,前期多搞笑,后期的刀就有多长。 果然,前几十分钟大家哈哈大笑,越到后面场内就越安静,特别是剧情发展到陈咏因为弟弟受到欺负,一气之下为了搞钱误入歧开始,周围的气氛就变得凝滞了。 “哥哥”拉皮条的事不久后败露了,警察上门来抓人,陈路见家里来了客人后笑了,鼓掌欢迎着警察叔叔。 为了不让弟弟难过,警察给陈咏扣上手铐后告诉陈路:“叔叔要带哥哥去别的地方聊天。” 陈路慢吞吞地问:“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哥哥”陈咏看,后者受不住,后悔了,低声啜泣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警察这次没跟弟弟废话太多,叫人赶紧把陈咏带走,陈路一下子变得激动,甚至跟警察发生了争执,像只野兽一样把警察的脖子挠出血。 陈咏没想到他的傻弟弟会这么疯的,被带走的路上大喊着让弟弟听话,赶紧回家去。 陈路泪水汹涌,眼睛红得厉害,“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天空响起闷闷的雷声,乌云密布,画面一度压抑。 在被押上车之前,陈咏都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 陈路在雨中奔跑,破帆布鞋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他的视线跟眼前的风景一样,都是蒙蒙的。 “哥!你要去哪里!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陈路摔了一跤,跑不动了,他看着警车离他越来越远,没过多久又强忍着痛站起来。 陈路踉踉跄跄地走,很快地,车子就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了,他不知道那些穿黑衣服的叔叔把哥哥带去了哪里,他抹了抹眼睛,人很奔溃,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陈路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一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电影只说了哥哥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并未交代弟弟的结局。 差不多又过了十分钟,室内的大灯亮起来了,电影结束,其他人相继离场,徐藏年听到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哭唧唧地念着:“我的年宝,我的年宝,你怎么那么惨啊……” 保洁阿姨进来打扫卫生了,徐藏年看那些人差不多走光了,才起身离开。 后面几句台词让徐藏年想起随执,他去了一趟卫生间,趁着没什么人脱下口罩洗了把脸。 起身关水龙头时,旁边有人递了张面巾纸过来,徐藏年惊讶地侧首一看,居然是随执。 “是你?” 随执笑了笑,“擦个脸吧。” 徐藏年接过那张纸,说了声“谢谢”,随执看着他道:“跟我不用客气。” 最后这句话徐藏年好像没听进去,他认真地擦走脸上的水珠,然后把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随执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徐藏年摇头了,他一般不吃晚饭的。 “一起去吃牛排吗?” “……” 徐藏年的肚子莫名其妙地叫了,但是他说:“不了,我想回家了。” 随执跟着徐藏年出去,问道:“你来看电影?” 徐藏年点头,虽然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随执知道他这个点应该是来看《无他》的。 随执跟着徐藏年去了停车场,徐藏年刚拉开车门,就对他说:“我要回家了。” “嗯。” 随执还站在他身后,徐藏年以为他没把话说明白,于是又道:“你……别跟着我了,你的车呢?” 徐藏年不问还好,问了倒是给了随执机会,后者说:“我的助理要用,他开走了。” 徐藏年还没问一句“那怎么办”,随执先道:“能麻烦一下你,开车送我回去吗?” “可能不太方便。”徐藏年不想与对方有太多的纠缠,“这样吧,我给你叫个车。” 他刚拿出手机,随执就开口说:“不会不方便的,我家离你家很近。” 徐藏年沉默了,想到随执之前几次帮过他,于是道:“那行,上车吧。” 随执系好安全带后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叫余助理明天下午来将他的车子开走。 刚洗完澡的余助理收到这条信息一头雾水,问董事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随执却回复道:【没什么,今晚我坐弟弟的车回家,所以麻烦你明天找个时间来把我的车开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余助理松了口气。 徐藏年不知道随执口中的那句“我家离你家很近”是有多近,当时他也没心思去深究,可他没想到,随执居然在买了他家隔壁的房子,也就是他前房东的房子。 看着慢悠悠输入密码的随执,徐藏年终于懂了,为什么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下班早了都能听到隔壁的装修声,而且工人干活干得挺勤快的,除了他午间和夜间休息的时间之外都在马不停蹄地赶工。 “你派人调查我?” 被对方用这种冰冷又生分的目光看着,随执心里顿顿地疼,“我没有跟踪你。” 语落,先笑的人是徐藏年,不过他那点笑很快就消失了,他明显不信随执的话,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毕竟一般人都以为明星住在几百平米的大房子里的。 “我没有调查你。”随执胆大地告诉对方,“我只是跟踪了你而已。” “不可能。”徐藏年否定说:“这里的保安不会随便放人进来的。” 随执笑了两声,“可我不是普通人,我可是熙锐集团的董事长,想进来轻而易举。” 是了,而且随执的社会名声不错,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是进来跟踪弟弟的,光是他到来,房产交易中心的人都觉得是自己脸上贴金了,又怎会把他当小偷一样拦住。 徐藏年有点无语,他沉默了一会后说:“我不是让你离我远些了吗?” “你这么说,但是我有权利不这么做。” 徐藏年听到这句话后有些生气,他脸色一下子凉下来,嗤笑道:“哥,在你心里黏黏很听话,对吧?” 这是当然的,不过随执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是静待下文。 “可是你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总是让我生气,让我伤心……”徐藏年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那点火,“你喜欢的是听话的黏黏,不是徐藏年。” 不是肮脏的徐藏年。 随执深深地看着徐藏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徐藏年根本不信,他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笑笑对随执说:“哥,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嫌零花钱不够花,现在我有钱了,我有好多好多的钱,想买大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徐藏年的零花钱根本不够花,可他还是每天都省下一两块钱留给随执。 说到大房子,徐藏年就想起黄微,一下子心情变得低落,他现在的确是有钱买大房子了,可是黄微却不在了。 他以为黄微很爱他的,其实并没有,这只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 所以我不能再自以为是了。 谁都可以说爱我,但是我哥不行,我怕某一天想起他爱我时的样子,我会伤心狼狈得就像森林里濒死的鹿。 【34】 “我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徐藏年抬起眼睛与随执对视,“但从前我很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不想要了。” 原来人的欲望也是有期限的,也会像摆在货物架上的商品一样过期的,但人无法预定一个准确的日期。 “哥,我这几年很累……有时候,我挺后悔自己喜欢你的。” 徐藏年这么说,但是没告诉随执,他有抑郁症,因为服药会变胖,徐藏年曾经无法正常工作,不得不停工叁个月,后来他破罐子破摔,心想活了二十几年,戏也拍了几部了,死了就死了,但没想到,他复出拍戏不久后就遇到了随执。 徐藏年不得不承认,一见到随执,他就贪心了,可是心里又矛盾地想离对方远远的。 随执对他说:“累了就休息,不工作也没关系,我养你。” 徐藏年摇头了,苦笑说:“哥,你不要逼我。” 说完这话,徐藏年就飞快地跑掉了,随执感觉对方不对劲,赶紧追了过去,徐藏年心一紧,电梯不坐了,选择跑楼梯。 原本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两人急促的脚步声。 “黏黏!黏黏!” 徐藏年没理人,一路飞奔,随执追了一会后愣住了,怎么听不到徐藏年的脚步声了? 他缓了片刻后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刚刚他远远地听到楼下有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想必徐藏年是中途坐电梯下去了! 操! 随执加快脚步追,到了地下停车场,就正好看见徐藏年的车从他面前开走。 妈的,随执这时后悔没把车开回来了! 车子已经走掉了,徐藏年会去哪,随执不知道,但是面对突然跑掉的徐藏年,随执很担心,生怕对方想不开出什么意外了。 徐藏年还真是去寻“意外”了,他大脑空空地开了一会车,最后把车子停在光线昏暗的巷口崩溃大哭,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吴思晔那家伙,于是启动车子去了夏景大酒店。 吴思晔刚忙完坐在沙发上歇息,洗澡的衣服还没拿,门铃就先响了。 奇怪……这么晚了,谁找我啊? 吴思晔起身去开门,看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徐藏年,后者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徐藏年怎么了,对方就抢先一步进门了。 “藏年啊……”吴思晔干笑着,他是真的想徐藏年的屁眼了,可是一想起随执,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该死。 徐藏年喘着气,吴思晔这会亲切得像半个大哥一样道:“请问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喝你妈逼!”徐藏年突然爆了句粗口,可把人家吴思晔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脑子进水了。 凶什么啊你,你以为你有个牛逼哥哥就了不起啊! 徐藏年步步紧逼,脱掉了上衣后开始解裤扣,吴思晔看着对方的举动,傻眼了。 “快点脱裤子操我。” 啊???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此时吴思晔这个变态难得就像唐僧遇到了会勾引人的妖精一样虚得一批,他还没来得及逃,徐藏年就抓住他的肩膀吻上来了。 我操! 吴思晔脑子里炸出一朵蘑菇云,他下半身早就硬了,可一想到那个“灭人欲”的随执,他怎么也不敢操徐藏年。 “你他娘的给我滚!” 吴思晔用力推开徐藏年,双手颤抖地去拿手机,摁下了随执的电话号码,徐藏年知道他要打给谁,还没把手机抢到,对面的随执就瞬间接通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徐藏年在哪里!” 手机没开免提,吴思晔却还是被这惊天一吼吓到了,他一边看着徐藏年一边说:“你个神经病,快点来把你的神经病弟弟带走!我告诉你啊,是他来找我的,是他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是他主动强吻我的,我可没对他干什么!” 随执被他后面的这些话激怒了,跟要把嗓子喊废一样道:“别废话,报地址!” 吴思晔委屈坏了,之前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他妈没有,他爸也没有,他恨死随执了! “夏景1018房!快点过来!呜呜呜……” 吴思晔被随执吼哭了,好吓人,好好说话不行吗,那么凶干什么。 “行。”知道徐藏年在哪的随执总归是放心了些,他冷声对吴思晔说:“看着我弟弟,要是我见不到他,你公司的员工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什么? “随执!现在是法治社会!” 随执才不理他,冷漠地挂掉电话,吴思晔出了一身冷汗,他对徐藏年说:“你自己坐沙发去,你哥一会就来了!” 徐藏年笑了,吴思晔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疯子,不一会儿,他听到对方说:“吴思晔,你想操我吗?” 吴思晔下面硬得疼得要命,徐藏年现在还说这些刺激他的话,他真怕自己没忍住,把人给操了。 “你不要再说话了!”吴思晔崩溃地捂耳朵,他好想死啊,“你哥看到我跟你做爱,他不杀了你才怪了!” 吴思晔挺怕随执的,但是徐藏年根本不怕,甚至一边拉低裤链一边挑衅说:“我就是要给他看别人是怎么操我的,我在床上能叫得多好听。” 吴思晔忍不住了,觉得这两兄弟脑子真的有问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滚,不要靠近我!快滚啊!” * 吴思晔狼狈地窝在角落手冲,更可怜的是,弄到一半,门突然“咚”地一声,吴思晔被这么一吓,直接软掉了。 不用问也知道来者是随执,吴思晔一边哭一边说:“你有病啊,不会按门铃啊!” 随执现在可没有心情摁门铃,他恨不得把这块地给掀了。 吴思晔吸着鼻子气呼呼地去开门,一见到随执,正想骂他“神经病”,没想到气红眼的随执先给了他一巴掌,吴思晔被打得耳边嗡嗡地叫,甚至有点头晕找不着北。 吴思晔摔倒在地,随执环视了一圈后,跟个死神一样居高临下地问他:“我弟弟呢!” “他……”吴思晔哭得更凶了,“在卫生间,你不是让我帮你看好弟弟吗?” 他委屈地抱怨说:“是你弟弟来找我的,你不打他,打我干嘛!我已经听你的话没动他了,你还打我……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随执冷哼一声,“不是你的错,难道是藏年的错吗?” 吴思晔捂着火辣辣的脸,心想:不然呢?可是他不敢这么回答随执,只好忍气吞声当了背锅侠。 随执瞥了一眼角落的那些纸团,然后对吴思晔说:“带上你的纸滚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随执,你神气个毛线!你弟弟还不是个挨操的……” 发泄的话还未说完,随执就拽住了吴思晔的衣领,揍了他一拳,生气的随执很恐怖,那狠劲,让吴思晔觉得对方是真的敢把他打死在这儿的。 想到这里,吴思晔赶紧认输,他脸肿着,像狗一样爬到随执脚边一边磕头一边道:“随哥,对不起,我刚刚脑抽风了,您别生气啊!!!” 吴思晔就没叫过谁一声“哥”,再加上他本身比随执大六岁,叫“哥”是不合适的,可现在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尊严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可我已经生气了。” 语落,吴思晔的腹部被随执狠狠踹了一脚,他滚出去好几米,胃抽痛得厉害,控制不住地呕出酸水。 随执却不罢休地朝他走来,“我看你这舌头也是不想要了。” 啊?舌头? 吴思晔捂紧嘴巴,真怕自己的舌头没了,他一溜烟地去拾起他撸完后擦拭用的纸,接着像个贼人一样拔腿就跑,冲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合上了,随执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徐藏年,赶紧去了浴室。 吴思晔为了不让徐藏年跑掉,用包装绳捆住他的手脚,把他丢进了浴缸里,随执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的徐藏年,他用手生生扯断了包装绳,关节处的皮肉出血了也没去管。 “藏年?藏年!”随执一边捧着徐藏年的脸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眼前的人一直没有动静,随执慌了,手有些颤抖,他正要背起徐藏年时,耳边听到对方虚弱地叫了声“哥哥”。 随执停下了动作,激动地应着他:“我在,我在这里!” 徐藏年很轻地笑了一声,“我听到你叫我了,好大声,吵死人了,我不是跟你说我很累了吗?” “那我带你回家睡觉。”随执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说道,徐藏年嘴里喃喃了两声,似乎是拒绝的意思。 “哥,你让我去死吧,我去投个漂亮胎来见你。”徐藏年跟在做梦似的笑了,“你要赚好多好多的钱,这样子才能睡下辈子的我。” 随执安静了,他抱紧徐藏年,那力道重得就像如果弟弟走了,他也要一起离开一样。 “徐藏年,我爱你……”随执声音抖得厉害,“你不准想不开!” 终于听到随执说“我爱你”这叁个字了,徐藏年从前梦寐以求地想听到这句话,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不在乎这个了,甚至觉得可有可无。 随执也会为我而难过吗?徐藏年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站起来了,习惯麻木地活着了,你却带来一场骤雨将我淋湿。 徐藏年恍惚间想起黄微,想起她说的话。 “哥,没有谁能爱我一辈子的……”徐藏年闭上眼睛,“爸爸不能,妈妈不能,你也不能。” 黄微告诉过他,无论怎样,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爱自己比爱谁都强,而一个人选择放弃自己的时候,他的一生也就落幕了。 现在徐藏年好像能理解黄微了,理解她的不辞而别,理解她在除夕夜自杀的那场“恶作剧”。黄微不是不爱自己,而是已经心死到失去感知爱的本能了。 她就像个失灵的罗盘,被束缚在一场黑屋禁闭实验里忍受着精神折磨。 而现在,徐藏年也在失灵中。 “哥,爱我的话,你要在我死之前也说一遍,这样我就可以将它永远保存起来了。” 谁也无法对你的爱设下使用日期,我不用提心吊胆地去担心它什么时候变质,什么时候腐烂,我可以任性地在你的偏爱下做个不要命的傻子。 【35-36】 【35】 为了把徐藏年绑起来交给随执,吴思晔当时跟徐藏年拧了起来,推了他之后一边绑人一边流鼻涕解释说:“我这也是没办法,藏年,你要理解我,要怪就怪你那个脑子有坑的哥哥吧。” 徐藏年的额头有点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昏睡了过去,只记得自己被随执的体温包裹着的感觉。 现在是温热的水贴着他的肌肤,徐藏年稍稍睁开眼睛,天花板的灯有些亮,刺了他一下,他动了动,手腕却紧紧的,他低头,发现自己现在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这双手被黑色的领带捆紧了。 这里不是吴思晔的房间。 徐藏年精神起来,四周很陌生,他之前没有来过,他视线一转,见到不远处的地板上,衣服湿哒哒的躺在上面,他眯了眯眼睛,很快就想到了随执。 “随执!快来给我松绑!”徐藏年冲着敞开的浴室门大吼着,外面传进来水烧开的声音,却没有人理他。 “随执!你不要假装听不见!” 语落,徐藏年听到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他看到了穿着黑色睡衣的随执。 随执半蹲在浴缸前看着人,“叫得那么大声,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他手伸进水里探了下水温,还热着,那就好。 因为哭过,徐藏年的眼眶还有点红,他对随执怒道:“你放开我!” 随执偏不,他站起身,一边看着坐在浴缸里漂亮得像美人鱼一样的徐藏年,一边伸手解掉睡衣纽扣。 “你搞什么?” “搞什么?”随执笑了一声,他把睡衣脱了,结实的胸膛和性感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灯光之下,每一寸肌肤和线条都带着一种侵略的野心,“徐藏年,我发现我真的不能太宠你,你现在居然敢拿命来威胁我了……” 他突然把徐藏年抱起来,后者吓了一跳,身上的水濡湿了随执的睡裤,随执把人放在宽大的洗手台上,掰开他的双腿后,掏出已经硬了很久的阴茎在徐藏年白皙的腿根上蹭了蹭。 “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 这一刻,随执觉得自己如果英年早逝,那一定是被弟弟气死的。 徐藏年看着身下的风景,他现在被捆住双手,腿还岔开在随执的腰侧,想逃简直是难如登天。 “哥,别这样……” 因为生气,随执的胸口起伏着,徐藏年的腿收了些,不久后又被随执凶狠地掰开,“躲什么!老子今晚就要操你!没得商量!” 徐藏年还想躲,随执扳过他的下巴看着他,“害怕就知道叫‘哥’了?早干嘛去了,你不是很狂吗?” 徐藏年惊慌失措地摇着头,随执却来势汹汹地吻了下来,吮吸着他的舌头,恨不得吻得更深,吻得徐藏年这张嘴再也说不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来。 随执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徐藏年湿哒哒的大腿,将其抬高了些,架在了臂弯里,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徐藏年感觉到对方的前端蹭到了他的股缝,偏头挣开了这个吻,他喘着气道:“哥,我很久没做了……” 随执还沉着脸,没理人,他听到徐藏年吞咽的声音,问他:“你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爱吗?” “知道。”随执说:“我看过片子,不用你教,你可以闭嘴了。” “哥……” 随执闭了眼睛,他一听到徐藏年叫“哥”就会心软,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是他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徐藏年心软的,就像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喜欢徐藏年一样。 随执是个很聪明的人,唯独在徐藏年面前聪明不了,以至于对方已经猖獗到蹬鼻子上脸了。 算了。 随执内心挣扎片刻后问他:“怎么了?” 他这一问,注定就要再输一次,成为徐藏年永远的手下败将。 “哥,能不能前戏做足一点,不要直接进来,我很怕疼……” 一想起之前那些老总、导演是怎么粗暴地操他的,徐藏年就觉得屁股疼,恐惧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又没出息地哭了。 “行。”随执不自觉地亲了一下徐藏年的眼角,出自本能的,他没注意到自己做了这件事,他顺了顺徐藏年没什么肉的后背,就像在让他放心,相信自己一样。 随执眼睛瞥到架子上的面霜,打开后手指抠了一大坨出来,因为紧张,徐藏年后面紧缩着,面霜蹭着股缝,随执的手指在门口按了按,在徐藏年耳边道:“放松些。” 徐藏年艰难地摇了摇头,就像在说“我做不到”。 “乖,听话。”随执亲了亲他的耳垂。 徐藏年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不要太紧张,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随执面前居然身体这么敏感。 随执也不强人所难,他跟徐藏年接吻,把对方那点哼哼哧哧的声音都吃进了肚子里。 洗手台有点冷,随执感受到徐藏年的腿微微发颤,他的吻向下游,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徐藏年脆弱的喉结,胸前的肌肤,他感受到徐藏年的心跳了,好想把这颗心也吃掉,这样徐藏年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徐藏年的乳头被对方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痒得缩起身子,然而随执却将他抱得更紧,将那粒被舔一下就立起来的粉红小豆含进嘴里细细品尝。 “唔……” 徐藏年仰起脖子,任由着他的猎人虔诚地亲吻他。 随执的舌头扫弄着对方的乳头,把它吻得又红又肿还泛着水光,牙齿时不时轻磕在上面,徐藏年身子发颤,眉头紧蹙的样子欲得能掐出水来。 随执还不停下来,在徐藏年平坦的腹部留下他的痕迹,已经吻到肚脐眼了,徐藏年怔了一下,“哥,这样就行了……别再向下了。” 徐藏年记得随执有洁癖,再向下就是他的老二了! 随执终于抬头看他了,徐藏年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疑惑地叫了声“哥”,他不知道的是,在随执的眼里,他脸红的样子特别可爱,可爱到随执想狠狠地操他。 “到床上去。”随执用力把人抱起来,迈着大长腿几步路就去到了房间,他把徐藏年丢在床上,后者还没坐起来,随执就先压上来了。 他继续亲着徐藏年的腹部,温热的气息洒在徐藏年的肚脐周围,烫得徐藏年心跳加快。 随执又啄了一下他的肌肤,贪恋地喃喃起来,“好想操你,操死你……” “额……” 随执的唇滑过徐藏年的皮肤,徐藏年肚子痒痒的,就像蒲公英在扫着他。 忽然,徐藏年睁大眼睛尖叫了一声,他下半身一热,垂下眼睛就看见了随执含着他鸡巴的样子。 “哥,不要这样子!很脏的……”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随执含得更深了些,还用舌头扫着他的柱身。 “啊……不要……” 徐藏年的下半身越来越涨,他忍不住朝前顶弄了几下,回过神来后又觉得很罪恶。 “哈……你快松口,我想射了……” 随执抬起眼睛,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后继续伺候人,完全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徐藏年震惊了,哭着求对方不要继续弄了。 “啊……嗯……” 徐藏年情难自控地拱起身子,薄薄的肌肤勾勒出肋骨一根一根的形状,就像他那呼之欲出的欲望一样赤裸。 他没想到随执会做这种事的,一时羞得想逃,早知道他就应该从吴思晔房间那直接跳楼死掉,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精液从身体里出来的那一刻,徐藏年舒服得大脑一片空白,他躺在床上喘着气,颈间渗出一层细腻的汗。 徐藏年看到随执把那些液体吞进肚子里,趁着他还沉浸在高潮里没有走出来,抬起了他的腿。 要做了吗? 随执解了捆住徐藏年双手的领带,将它丢到一边。 “你不怕我走掉吗?或者杀了你。”徐藏年冷声问他。 先前的面霜早已经被皮肤吸收了,干掉了,这次随执摁了两泵护发精油在手心,一边把手伸到后面去一边道:“不怕,如果你想杀了我,随时都可以动手,不必等到在床上。” 看着徐藏年的样子,随执笑了,一边用手指揉那个洞口,一边在他耳边说:“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徐藏年瞪了他一眼,怨怨地说他“幼稚”。随执没有生气,他细细地亲吻徐藏年的脖子。 徐藏年咽了咽,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一点,随执的手指进去了些,他耐心地鼓励徐藏年,“别着急,慢慢来……” 着急?徐藏年有些生气地道:“你他妈的着急的人是你吧,也不看看你鸡巴硬成什么样了!” 随执笑了,更加用力地将手指送进去,还不忘开弟弟的玩笑:“你事业的样子——大红大紫。” “啊……” 徐藏年才适应了些,第二根手指就进来了。 随执硬得有些难受了,徐藏年想起一事,看着他的脸,皱着眉问:“套子呢,你不戴套吗?” “不戴,我想射你肚子里去。” “!!!” 又粗又硬的龟头抵着徐藏年的洞口,随执依旧很小心,他观察着徐藏年的表情,对方露出一点不舒服的神情他就立刻停下来让对方缓缓。 因为随执经常健身,所以下面硬得跟条铁棒似的,而且还是根被烙过的铁棒,热得发烫。 “你快点进来啊!墨迹个什么,明天不用上班吗!”徐藏年一边掉眼泪一边冲随执发脾气,随执觉得好笑,他一用力,又得寸进尺了些。 “啊……” “操你这种事得慢慢来才有意思。”他低头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语气轻狂地说:“我是董事长,又不是员工,就算迟到了也没有人敢说我什么,没有人能扣我工资。” 随执的下半身还在尝试着前进,他每动一下,徐藏年的腿就瘫软一分。 “安心地跟我做爱吧,徐藏年。” 【36】 随执开始顶弄起来,起初慢慢地等着徐藏年适应,后面速度越来越快,徐藏年的屁眼都被磨热了。 随执一边动一边盯着徐藏年看,后者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跟在隐忍什么似的,随执生气了,突然停了下来。 徐藏年顿了一下,还没问个“为什么”,随执就先沉声道:“徐藏年,你是哑巴吗?不会叫的吗?” 徐藏年跟看着敌人一样看着随执,后者懂了,他重重地朝前一撞,“行,今晚都别睡了,我要操到你叫为止。” “唔……”徐藏年的手抓在随执的手臂上,大声抱怨道:“什么叫不叫的!你技术不好知道吗!技术不好!” 随执表情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一笑了,“是……我第一次做当然技术不好啊,那你可得多担待了,毕竟我可是想要操哭你的。” 随执继续抬腰动起来,徐藏年刚开始还能憋住不叫,渐渐地就有些忍不住了,嘴里时不时溢出一点零碎的声音。 随执顶得很深,每一下仿佛都在为了逼徐藏年就范,向这场性爱屈服。 徐藏年喘着气,心想这死随执怎么还不射,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试图夹紧插进他身体里的那根肉棒,让对方射出来,不然他感觉他会被撞坏的。 “啧,夹得这么紧……” 随执抽插得更快了,听着对方的喘息声,徐藏年感觉他应该是要射了。 “快点射,呜呜呜呜,我要坏了!”徐藏年无意说出这句话,却让随执顿了一下,他俯下身亲了亲委屈巴巴的弟弟,“我就是要操坏你……” 随执动作慢了下来,一边用力地顶,一边说:“我要把你操残废,操到瘫痪在床上,这样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我每天一回到家就脱裤子干你!” “啊……” 顶得太深了,后脊的麻感一发一发地冲上来,抓着徐藏年的每一寸神经,他甚至能感觉那根大肉棒的形状,很硬着呢,凶得要命。 随执看着情难自控的徐藏年,想用力撞出更多的声音来。 “嗯……啊……啊……”徐藏年挣扎着,手紧紧地抓着白色的被单,“呜……嗯……” 随执一边动一边去和徐藏年接吻,炙热的鼻息交缠在一起,徐藏年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他硬起的乳头贴着随执的肌肤,随执被蹭得胸口痒痒的。 他用手指捏着徐藏年的小肉粒,粗喘着气在徐藏年耳边说:“我刚刚顶到了一块肉,特别软,它现在像张小嘴一样紧紧地吸着我,它很想要我……” 操!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随执终于射了,却没急着退出去,那根玩意居然还半挺着!我去你的!大汗淋漓的徐藏年在心里怨怨地骂了一声! “想不想要我?” “滚出去。”徐藏年瞪了他一眼。 “我不。”随执看着他们连接着的地方,“你菊花好湿,流着我的精液。” 徐藏年的腿动了动,想踹死对方,然而随执却摁住了他,他用手抚摸徐藏年的下面,后者敏感地颤了颤身子。 “不想要我,你的鸡巴翘那么高干什么?”随执笑了一声,拽住了小藏年,拇指划了一下因为兴奋而涨大的龟头。 “不要……”徐藏年皱眉了,垂着眼睛看着随执,后者挑了一下眉,问他:“想不想疏解一下?” 废话! 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角,“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徐藏年才不鸟他,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随执抓住了双手压在了头上。 “你妈的!”徐藏年破口大骂,他刚开始嘴巴闭得紧紧的,后面实在忍不住了,阴茎涨得难受,他颤着声对随执说:“求你……求你帮我弄。” “亲我,嗯?”随执啄了一下徐藏年的泛红的脸颊,他自己没注意到这晚上动不动就亲徐藏年,后者却觉得身体都要被随执的口水和精液腌入味了。 徐藏年缓了缓后,很轻地碰了一下随执的唇,“快点给我撸出来,我下面好涨……” 随执心里炸开花,他见好就收,没去为难弟弟,徐藏年下半身一紧,被随执握住了,后者看着那流水的眼口,指腹时不时地在上面揉搓。 “啊……” 徐藏年一舒服,嘴里哼哼唧唧的,神情也很享受,随执觉得他特别漂亮,好想拿根绳子把他绑在床上,做只给他欣赏的标本。 “嘶,太快了……好麻……” 快感窜上来,几乎让徐藏年忘记了那些伤心难过的事,他细细感受着随执的手是怎么伺候他的,心想这家伙手艺活还不错,估计平时没少打飞机。 徐藏年拱起身子射精,随执的手掌心黏糊糊的,他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感觉到屁眼吞着的那根东西又硬又烫,不过,随执退了出去。 “嗯?”徐藏年疑惑地看着他,以及对方翘得高高的阴茎,他本想问随执为什么不操了,可小孩子脾性一上来,他就不想问了。 哼!爱操不操,不操拉倒! 徐藏年气愤地想着,忽然,他脚踝被抓住了,随执用力一拽,把徐藏年拉近了些。 “啊!”徐藏年吓了一跳,随执看着他情欲中又带了点惊吓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徐藏年感觉这是嘲笑,他怒道:“笑什么?你要是被拽了你也会被吓到的!” 随执低下头吻住了徐藏年这张孩子气的嘴,霸道地追着他的舌头,沾了徐藏年精液的那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插入洞穴里给对方又做了一次扩张。 徐藏年起初被吻得大脑晕乎乎的,根本没办法思考,等到被随执操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他一边被撞一边可怜地问:“你刚刚往我屁股里……嗯……啊……抹了……什么……” 随执疯狂地抽插,他看着那个肉洞渗出了黏黏的液体,也不知道这是他的精液,还是徐藏年的,或者是二者兼有。 “当然是小藏年吐出来的牛奶啊。”随执笑笑,更加用力地顶弄起来,即使室内的空调开到了16℃,徐藏年却依旧觉得很热,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热和兴奋,徐藏年颈间泛起淡淡的粉色,随执亲吻他的耳垂,还顺势调戏说他像颗小樱桃。 徐藏年鸡皮疙瘩起来了,他吸了吸鼻子,“恶不恶心?你才像小樱桃!” “我要亲小樱桃。” “死随执!不要说什么屁桃了!” 妈的,说得我又要硬了! 死随执,你就是想我求着你帮我手冲,死随执死随执,大坏蛋!你就是喜欢看着我落魄的样子! 徐藏年骂到一半,左边的乳头就被对方含住了,徐藏年痒得脚趾曲起来,“你干嘛亲这边啊!” 他现在的心跳很快,总感觉自己会死在床上。 随执的手指揉捏他右边的乳头,徐藏年被顶得几近昏迷的时候听到他说什么“两粒樱桃我都想吃”,然后他右边的那粒就被吸住了。 操! 徐藏年的意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随执这次射了之后,正打算退出时发现徐藏年的腿紧紧地勾着他的腰,一副不想他走的模样。 随执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流眼泪的徐藏年,亲了他一下摸着他的头道:“弄疼你了是不是?我技术不好,我会好好学习,以后会进步的。” 徐藏年高潮了几回,这会脑子里跟在放烟花过年一样,他睁开眼,双目迷离地看着随执,忽然心一热,慢吞吞地凑上去啄了对方的唇。 随执明显地僵住了,徐藏年似乎觉得还不够,咬了咬对方的嘴唇,用双臂勾住了随执的脖子,让对方压在他身上跟他接吻。 徐藏年有点累了,他的吻很轻,没什么攻击性,就连吮吸随执舌头时都跟小猫喝水一样。 随执任着他吻了一小会,今晚两人射了几次,身体黏糊糊的,私处的毛湿哒哒地贴在一起,徐藏年似乎觉得不舒服,腿动了动,吻累了就睡着了。 随执抱起徐藏年,后者像只小考拉一样挂在随执身上,随执兜着他的屁股,一边走一边感觉徐藏年屁股有东西流出来,湿湿的。 随执把水换掉后,将徐藏年放进浴缸里,徐藏年被热水烫了一下,迷糊地睁开了眼。 “背过去,屁股抬起来,我帮你洗干净。” 徐藏年很困,听到这句话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照做了。 他像只在耍脾气的小熊一样对着随执高高地撅起屁股,脸已经靠在浴缸边缘闭上眼睛了。 随执掰开他的臀肉看——肿了,他的手指在边缘摁了几下,“这样疼吗?” 徐藏年没理人,已经睡了。 随执生气地拍了一下这白嫩的屁股,什么玩意,这个时候还能睡! 他的手指伸进去抠挖,把粘腻的精液都抠出来,冲干净,他的手指一进去,就忍不住去摁那块吸到他射精的软肉。 徐藏年似乎也受到了刺激,身体痉挛起来,“额……” 好麻,麻死了。 徐藏年被痒醒了,身体抖得厉害,手脚都快软成面条了。 随执一下一下地亲着徐藏年的臀部,舌头舔过刚被插不久的菊花时,徐藏年敏感到急促地叫了一声,眼泪飙出来。 “不要舔那里……啊……” 随执还不停下来,徐藏年生气了,扭腰挣扎着,然而随执却将他抓得更紧,甚至在对方腰上留下了指印。 “神经病随执,不要脸!”徐藏年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感受到对方的舌尖往洞内钻,徐藏年痒得头皮发麻,“不要了!不要舔了!你操我吧!” 徐藏年哭得更凶了,后面的小洞一直在缩,过了好一会随执才停下来,他说:“不操了,你后面肿了。” 徐藏年羞坏了,不停地抹眼泪,骂随执是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死变态笑了一声,想来亲他,徐藏年推了人,“滚远点!” “嫌弃啊?”随执抚摸徐藏年的头,顺势轻搂着他,“你刚刚主动跟我接吻的时候,怎么没有嫌弃我给你口过?” “那是你逼我的,我才不想吻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啊!”徐藏年像只发疯的小野兽一样对随执大吼大叫,他屁眼现在还有随执刚刚舔他的感觉,他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噢?你该不会裤子还没穿就想不认人吧?”随执低笑一声,掐住他的下巴,“你刚刚爽得大脑离家出走,亲我的时候温柔到我都想再射一发了,你舔我的嘴唇还吸着我的舌头,徐藏年,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暂时性失忆了才吻了我,想骗我也请编个高大上的理由来敷衍我。” 【37-38】 【37】 清理完后,随执扯过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把徐藏年包了起来。 徐藏年的屁股一坐到床上就觉得疼,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随执拍了拍他的腰,“翻过去。” “我不!”徐藏年跟随执较劲,脾气大得很,刚刚做完爱,他眼眶和鼻子还有点红,跟个被冻坏了的小雪人一样可爱。 “不什么?”随执笑了一声,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了药,“我给你上药你还不满意啊?” “明明是你把我操成这样的,你还想让我感谢你?” 随执坐下来,室内开着空调,他还赤着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徐藏年担心他感冒了影响工作,有点想把身上的浴巾给对方。 随执恶劣地用手逗弄了一下徐藏年肿起来的乳头,真诚地道:“我错了,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嘶……”徐藏年快被气死了,“你不知道我奶头也很疼吗?” 随执挤了点药到手指上,用手背拍开徐藏年拢在胸前的双臂,“让哥哥看看。” “亲亲就不疼了。”他笑了一声,热气落在徐藏年的胸前,徐藏年一惊,赶紧强调说:“不准亲,亲了我就拔掉你的狗牙!” “行……”随执顺着他,“我给你抹药。” 徐藏年看着随执沾了白色药膏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触碰着他脆弱的乳头,他莫名感到羞耻,然而更羞耻的事还在后面,随执突然抬起头看他,这让徐藏年怔愣住了,“你干什么?” 随执嗤笑,“你脸红什么?” “……” 徐藏年大脑飞速运转,“我疼我脸红不行吗?你有意见?” “不敢有。”随执笑了笑,上药的动作轻了些,问他:“这样疼不疼?” 徐藏年摇头了,他的视线渐渐地从自己可怜红肿的乳粒转移到随执的脸上,后者神态认真,徐藏面居然觉得对方此时有点深情。 嗯……深情地看着他的乳头。 想到这里,徐藏年沉下了脸。 怕徐藏年受不了,随执时不时地朝他的乳头吹气,徐藏年看着随执红润的唇,总感觉对方下一秒会再次扑上来吮吸他的乳头。 然而并没有,随执的腿上来了,他盘坐在床上,顺势拉了徐藏年,“过来,我给你涂屁股。” “我不要……” 随执圈紧人,亲了亲他的眉心,“免费劳动力你也不要啊?” “你别亲我,恶心吧唧的。”徐藏年偏了一下头,躲开了,还不忘吐槽说:“你是劣质劳动力。” “那你可得好好调教我这个没技术的劣质劳动力。”随执掰开他的腿放在腰侧,手指朝后摸到小洞,“放松些。” “额……” 徐藏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随执的肩上,他一疼,就紧紧抓着上面肌肤,随执都快被他这只不听话的猫崽挠破皮了。 “很疼……” 其实比起吴思晔虐他的那几次,随执今晚算是温柔了,不过徐藏年真的太久没做了,一下子跟随执做了叁个钟后面很是不适应,他从前不知道他哥的鸡巴居然这么大的,还硬得这么久。 一听到徐藏年说疼,随执脸上的神情就带了点紧张的意味,徐藏年感觉到伸进他屁眼里的手指不动了。 “对不起。” 随执突然道歉,徐藏年顿了一下。 也没有多痛,徐藏年这么想,他看着随执神色担忧的脸,皱眉了。 其实他就是爱闹,而且还是在随执面前闹,因为随执会回应他,他就肆无忌惮地在对方底线上蹦,故意惹他不开心。 徐藏年胸口起伏着,后穴紧紧地吸着随执的手,“哥,我可以了,你快点动手吧。” 语落,随执的手指小心地将药抹在内壁上,徐藏年呼吸的声音有点粗,额间也出了一层细汗。 随执的唇贴着他的头问他:“怎么突然换个称呼了?” “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我?” 随执突然往里面捅深了些,徐藏年被刺激到了,挺起身子叫了一声,“操!你报复我?” “才没有。”随执赖账说:“我只是想再听一听弟弟叫床的声音而已。” 操! 徐藏年重重锤了他的胸口,“滚出去,我不用你抹药,我自己可以!” 随执没理会他,继续动作,徐藏年生气道:“你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金手指了?我稀罕你?你快给我滚!” 随执一只手用力地将人抱紧,“别闹,受伤了就不好了。” “老子已经受伤了,不在乎多这一回!”徐藏年使劲,想从随执身上坐起来脱离对他的手指,不料却被对方摁住了,胸膛紧紧地贴在随执身上。 两具出了汗的身体腻在一起,徐藏年有些不舒服,总感觉自己湿哒哒的。 他的下半身已经有反应了,翘得很高,都怪随执! 徐藏年喘着气,怨怨地想:你不让我走是吧?那我就射在你身上! 随执感觉到有东西蹭了他的腹部,他起初没在意,后面那根玩意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垂下眼睛一看——我操,臭弟弟居然用流水的阴茎顶我的腹肌。 徐藏年一爽起来就跟失忆了不会认人一样,他突然乖乖地搂紧随执的脖子,下半身还在不停地撞着他。 “啊……想射出来……” “……” 随执僵住了,感觉徐藏年蹭在他身上的不是前列腺液,而是火。 随执的腹肌很结实,徐藏年越磨越上瘾,恨不得整个身子贴到对方身上去。 徐藏年不停地在他耳边喘,发出享受不已的声音,搞得随执下面也着火了,硬邦邦的。 徐藏年射精的那一刻紧紧抱着随执,后者感觉自己的腹部又湿又黏。徐藏年舒服完之后就变渣男了,他松开人,惬意地往床上一趟。 徐藏年之前射过几次,这回的精液是透明的,挂在随执腹部就像撒了泡尿羞辱他一样。 徐藏年看到了那液体和随执挺起的阴茎,他笑得咯咯响,就像个计划得逞的大坏蛋。 他用脚蹭了蹭随执硬起来的老二,变了个人一样撒娇说:“哥,我屁眼特别疼,你再插我我可能就要去见上帝了,你应该不忍心让弟弟光溜溜地离开的,对吧?” “……” 徐藏年坏得很,开始用脚趾磨随执的马眼,搞得那根铁棍更翘了,恨不得顶到天上去似的。 随执赶紧拿开这如同妖精一样勾人的脚,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强行把徐藏年捅穿了。 “我自己会解决。”随执暴躁地呼出一口气,拿了湿纸巾去擦疲软下去的小藏年。 徐藏年看着他哥任劳任怨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趣,不笑了。 “睡吧。”随执把纸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徐藏年才不会乖乖听话睡觉,等听到了关门声后,他就机灵了,偷偷摸摸地来到浴室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 随执放了冷水,在浴缸里把身上的精液洗了,但一想起徐藏年的声音,他的老二不仅没有熄火些,反而更硬了,有些发紫,没办法,随执只好狼狈地在浴缸里打一发。 徐藏年像个小贼一样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没想到哥哥也有需要发泄性欲的时候,因为随执话少,他从前一度觉得对方是个性冷淡。 随执喉间发出的声音很浅,很隐忍,让徐藏年想起森林里蓄势待发的狼王。 啧啧…… “色鬼。” 徐藏年孩子气地低声骂道,他正想走,可是门突然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嗯?” 徐藏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色鬼拖进去了。 随执从后面紧紧抱住徐藏年,二人都没穿衣服,徐藏年感觉对方下面那根东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 “你好笨,站在玻璃后面,我都看到你的影子了。” “你不是打飞机了吗?怎么还那么硬?”徐藏年抱怨说。 “你刚刚骂谁?”随执身体很凉,鼻尖划过对方白皙的颈部,还时不时探出舌尖细细地舔。 徐藏年敏感得缩起身子,气愤地投诉说:“你偷听我讲话!” 随执重重地咬了他的后颈,留下了浅浅的牙印,“你偷听我手冲,你说说我俩谁比较恶劣?” 徐藏年虽然理亏,但还是硬着头皮不低头,“你!” “嗯。” 小兔崽子,看我不教训你。 随执居然不反驳,承认了,徐藏年愣了一下,下一秒耳垂一热,随执狠狠地吮吸那块软肉,就像吸着徐藏年的乳头一样。 “啊……” 以前没有人这么亲过徐藏年的耳朵,他不知道这块肉居然这么敏感的,被随执亲吻的时候,就像有只手在挠他的心脏一样。 徐藏年腿一软,差点摔下去,幸好随执圈紧了他。 感受到随执的舌尖还在舔弄他,徐藏年受不住了,扭了扭身子想逃跑,然而要教训人的随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把人压在门上继续亲。 乳头碰到了门上的玻璃,徐藏年被冰凉的触感一激,那粒玩意很快就挺起来了。 后面的人索命似的亲着他,徐藏年乳头上的药膏蹭在玻璃上,白花花的糊了一片。 “不要咬了……奶头上的药没了。”徐藏年仰着脖子,鼻尖溢出一点哭声,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猎物。 徐藏年是典型的不听话,随执好不容易抓到了人,才没那么容易放手,他啄了一下对方的后颈。 “担心什么?劣质劳动力一会为你服务。” 【38】 徐藏年吵了很久,说什么随执把他压在门上,浪费了药膏,等他睡下去了,没过多久自己翻了身抱着枕头趴着睡,这让一边的随执有些哭笑不得。 几个小时前准备好的热水袋已经凉了,随执又弄了个新的,忙完后,他走到床边坐下,撩起徐藏年的额发,那一块淡淡的淤青一下子映入眼帘。 徐藏年睡得很沉,对随执的动作一点感觉都没有。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随执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他今天约了位老总谈项目,八点就要出发了。 不想打瞌睡,随执去厨房煮了咖啡,没过多久后感觉有些不舍,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徐藏年。 高中时期的随执一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着弟弟的睡颜发呆,这是刻在他海马体上的一幅画。 徐藏年睡着的样子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一样乖巧得很,让人想欺负他。 很快就七点了,随执起床打扮,换衣服,余下些时间还给徐藏年准备了早餐,虽然他不知道这条晚睡的懒虫会不会起床吃饭,但准备了的话,他的小懒虫就不会饿肚子了。 徐藏年微微缩起身子,随执怕他觉得冷,将空调调高了几度,他要出门之间,俯下身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脸颊。 窗帘拉上了,室内暗得就像傍晚一样,十分适合睡觉,徐藏年睡到了下午去,随执回来了,他还在睡。 随执的脚步很轻,注意到桌上的菜没有动,他进房间看了徐藏年。 睡这么久,还维持着早上他出门前看到的睡姿,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儿,随执伸出手探了探徐藏年的额头——不烫。 徐藏年被这一碰,敏感地醒了,他睁开眼,缓了一会后才想起昨天的事,因为睡太久,他声音有点黏糊糊的,他问:“你要去公司了吗?” 随执笑了一声说:“我已经从公司回来了。” “啊?”徐藏年顿了一下,四周昏暗,他还以为是凌晨呢,“现在几点了?” 随执侧首看了一眼电子钟,“下午5:46。” 下午了……操!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一坐起来,屁股就有点疼,见他皱眉了,随执问:“后面疼?” “不然呢?”徐藏年想,你把你那根大玩意捅进我的屁眼里,还来问我是不是屁股疼,不知道还以为昨晚操我的人不是你呢! “背过去,我看看。” 一想到自己要像只求操的狗一样翘着屁股给随执看,徐藏年就觉得很羞耻,他闷声说:“我才不。” “那行。”随执笑了笑,徐藏年想下床了,他一掀开被子,随执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吻痕,还有下面那根翘起来的玩意,注意到随执的目光,徐藏年也没有遮掩,他有些凶地说:“看什么看,你自己没有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勃起了吧?” 随执碍着徐藏年了,他道:“让开,我要去撒尿,膀胱要炸了。” 随执说:“我抱你去。” “怎么抱?”徐藏年还没想明白,随执就靠近了,将光溜溜的他抱起来,徐藏年的肌肤接触到随执的西装,有点凉,他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大的烟味?” 随执解释说:“中午去见合作伙伴了。” 啧啧,徐藏年吐槽他:“我还以为你去见老烟民呢,那么臭。” 随执忍不住笑了两声,徐藏年感觉到了他胸腔细微的震动。 “对方的确是个老烟民。” …… 徐藏年刚刚猜不到随执要怎么抱他去撒尿,还以为把他抱到厕所门口就放下来了,谁知随执依旧不松手,一路走到了马桶前,岔开徐藏年的双腿把他当小孩似的给他把尿。 这比翘起屁股给随执看更加让徐藏年感到羞耻,他一下子就红了脸,怎么也尿不出来,还一边掐着随执的手臂一边说:“不要!快放我下来!” 随执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不是屁股疼吗?不是尿急到膀胱要炸了吗?快点尿吧,憋着对身体不好。” “老子不尿了!” “怎么了?”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脸。 徐藏年现在真想一头撞死,“哪有人这样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点放我下来!” 随执炙热的鼻息洒在徐藏年的脖子上,后者痒得想逃,随执咬了一下徐藏年的耳廓,“你就是我的宝贝,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孩。” “骗人精!油嘴滑舌!”徐藏年虽然这么骂他,但心里还是因为随执的话有点触动。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随执很轻地笑了一声,徐藏年这么对他说话,他也没生气,仿佛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小孩,可明明徐藏年只比他小了一岁多。 “有!”徐藏年抿了抿嘴,小声抱怨说:“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可你还是不理我了……” 说着,徐藏年的声音有点颤抖,随执知道他伤心了,徐藏年一难过,他这颗心也不太舒服。他安静了一会后说:“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才不信你。”徐藏年不开心地道。 “那你给我个机会,好吗?”随执亲了亲他的额角,徐藏年却不耐烦地挣扎了一下,幸好随执扶得稳,不然他已经摔下去了。 徐藏年本来难过着的,随执忽然来了句:“宝贝,咋们先把尿撒了好吗?这样对身体不好。” “要你管?”徐藏年吸了吸鼻子说:“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好意思尿!” “怎么不好意思?”说着,随执细细亲吻他的耳朵,这里是徐藏年的敏感地带,随执在他耳边说话他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亲他了。 “啊……” 徐藏年蹙眉,他拱起身子想逃,然而根本逃不了,他的两条腿都被随执架着呢。 “死随执!” 随执继续吻着,没有应答,徐藏年起初还倔强着,不一会儿就腿软了。 徐藏年闭起眼睛,耳朵痒得要命,忽然,他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到了屁股,他吓得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一看,卧槽!他的小弟弟居然尿了,前端跟小喷泉一样滋出水。 徐藏年尿了,随执也不能幸免,尿液流下来,濡湿了他的西装裤,有的弄到了脚上。 “啊……别亲我了,我失禁了!”徐藏年大喊起来,求着随执赶紧放他下来,“你的西装会被我弄脏的!” 徐藏年尿完了,随执也停了,徐藏年瘫在他的怀里喘息,本以为随执会生气,对方却还来蹭他的耳朵,说什么:“一套定制西装而已,脏了就扔掉。” 徐藏年疲惫地睁开眼睛,自尊心都随着那泡尿冲进马桶里了…… “行,你有钱任性,亏我还担心你的西装脏了。” “大明星也会心疼西装的钱吗?”随执笑笑说:“你是担心我的西装,还是担心我呢?” 徐藏年冷笑一声,“你自作多情什么?给人把尿你还把出荣誉感了?” 过了一会后徐藏年舒了口气说:“去把衣服换了吧。” 他的尿留在随执的衣服上,就算随执不介意,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随执把大明星放进浴缸里,开了水,他在大明星面前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洗个澡,一会去吃晚饭怎么样?” 徐藏年睡了一天,还真是有点饿了,他看着随执把西装脱下来后扔在地板上,真的就像丢废纸一样不在意。 他无意识地把手放在浴缸边缘,像只可爱小狗一样问:“吃什么?” 随执坐进来,问他:“你怎么想的?” 徐藏年摇头,“我不知道。” “牛排怎么样?” 徐藏年安静了,他忽然有了想法,对随执说:“我想吃牛肉火锅。” “行,一会我带你去。”随执说着,泼了点水在徐藏年背上,后者顿了一下,注意到什么后忽然问:“我又没被尿淋湿,我为什么要洗澡?” 随执从后面抱着他,一只手还不老实地下去摸他的小弟弟,“我想让你陪我洗澡。” 徐藏年抓住他的手腕,“我后面疼,做不了。” “我知道。”徐藏年的皮肤就像牛奶一样白,随执啄了一下他的后颈,“我就是想摸摸。” “……” 随执不摸还好,一摸就要着火,他帮徐藏年打飞机,完事后徐藏年像个渣男一样骂他“多手多脚”,还说:“下次再这样我打断你的手!” 随执被泼了一脸洗澡水,搂着徐藏年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服帖了。 两人在浴缸里墨迹了一阵,出来时已经快要八点了。 徐藏年吹完头发后看见随执在打电话,他有些不开心地问:“你在跟谁讲电话?笑得那么开心。” 随执放下手机回答说:“朋友,开火锅店的,我让他帮我们留一个包间。” 徐藏年“哦”了一声,闷闷说:“你朋友真多。” 徐藏年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没想到随执的这位朋友的老婆是他的粉丝,女人激动得就差拉横幅欢迎他了。 随执不知道这件事的,一时间都被对方的热情吓了一跳…… 女人笑道:“粘粘,刚上映的《无他》我看了,你好帅啊啊啊啊啊,回来时我掐了一路人中!” “谢谢……” 女人继续说:“啊啊啊啊啊,怎么有人落魄起来都这么帅啊!!!藏年哥哥,今天我也有为你狠狠地心动哦!” 在一边的朋友看到老婆给别的男人比心还叫比自己小的人为“哥哥”,醋得就差当场掐人中了。 女人还说:“粘粘,后面你追着哥哥说‘不要丢下我’那段,我真是心疼死了,导演说那台词是你即兴发挥的,你怎么那么棒啊,我都哭了!” “什么?”徐藏年愣住了,他光顾着和女人讲话,没注意到旁边的随执一直在盯着他看,随执脸上本来带着浅浅的笑,后面这抹笑渐渐褪去了。 女人一怔,认真解释说:“我今天看了微博热搜了,采访里导演说那句‘不要丢下我’的台词原来剧本里是没有的,可能是你当时太入戏了,所以说了这句话,导演觉得效果不错,就留了下来。” 不仅如此,拍这一段戏的那个下午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戏还在拍,徐藏年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就这么在雨中跑了很久,拍出了这部电影的经典片段。 女人高兴地道:“导演还夸你了,说是你演活了陈路。” 是吗? “这样啊……”徐藏年干笑说:“我这几天在休息,没有看微博,我回去就看,谢谢你的喜欢,我会更加努力的。” 【39-40】 【39】 等菜的途中徐藏年玩了会手机,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下周有个电影相关的采访,徐藏年想着反正没什么工作安排,于是就答应了。 锅里的水已经滚起来了,徐藏年刚拿过夹生食的筷子,不消片刻后那筷子就被旁边的随执夺了去,后者问他:“想吃什么,我给你涮。” 徐藏年环视了一圈,最后指着随执前面那个盘子,“这个。” “行,但是你不能吃辣的。”他说。 “为什么?” “你不是屁股疼吗?” “……” 徐藏年一时嘴硬想反驳,但是感觉随执说的也没错,于是安静了。 随执把薄薄的肉片放在漏勺里,涮了几秒后就捞出来放进徐藏年的碗里了,徐藏年看了一眼旁边黄色的酱料,起初他以为这是花生酱,但是随执解释说:“沙茶酱,你试试,很好吃的。” “不用你说。”徐藏年先用筷子蘸了一点酱上来放到舌尖尝了尝,甜甜的,好像味道还不错。 徐藏年不能吃太多酱料,他怕晚上口渴喝水第二天会水肿,于是他只蘸了一点,让肉有点味道就行了。 随执看着像小孩子吃东西一样的徐藏年,忍不住笑了一声,“好吃吗?” “还行。”他这么回答。 徐藏年像个少爷,随执就像个任劳任怨的服务员,徐藏年指到哪,他就涮什么,很快地,徐藏年就干掉半盘牛肉和几块牛肚了。 “还想要牛肚,脆脆的,很好吃。”徐藏年碗里的还没吃完,眼睛就看着盘子里的牛肚了,他还不忘提醒说:“不要煮太久,刚刚的有点老。” “行。”语落,站着的随执用筷子夹了毛肚,他今天难得褪下西装,穿了休闲的白色上衣配黑色运动裤,他那双忙碌的手在徐藏年面前晃,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充斥着野性和爆发力。 徐藏年发呆了一会,想起昨晚做爱的事他的心里就冷哼一声,死随执,昨晚抓我抓得疼死了! 说着,他感觉乳头也有点疼,那两粒玩意还肿着,他怕凸起来太明显,于是出门前往自己的乳头贴了两片止血胶布。 毛肚很快就来了,徐藏年又不生气了,低头吃着热乎乎的食物。 “还想吃什么?”随执问他。 “不要了,我不能吃太多。” 随执看了一眼那空了的牛肉盘,无奈地低笑一声。 徐藏年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了,他注意到好像从进门开始,随执一直在给他涮肉,自己还没吃东西呢,他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我已经饱了。” 随执放下筷子后坐下来,他看着徐藏年吃东西的样子,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愣愣地看了回去。 随执笑着说:“你喂我吃我就吃。” “那你饿死算了。” 过了一会,徐藏年喝汤的时候说:“你要喝这汤吗?很好喝。” “你的碗给我喝。” 徐藏年明显不乐意了,“你不讲卫生!你干嘛不用自己的碗?” 虽然这么说,徐藏年还是把碗给了随执,随执喝了半碗汤后,两人一起出去结账。 幸好老板娘先回去带小孩了,不然徐藏年可能还得被对方抓过去唠嗑一顿,老板说出数目后,随执刚想把卡给对方,不料徐藏年的手机更快,“嘀”地一声,已经把钱还了。 随执愣住了,徐藏年吐槽他:“谁还用卡啊,又慢又老土。” 被骂老土的某人沉了脸,老板笑笑缓解尴尬:“弟弟还挺可爱的。” 随执“嗯”了一声,承认了这件事。 的确挺可爱的,可爱到随执想当场把对方爆操一顿,当然,如果徐藏年的屁屁不疼的话,想到徐藏年说自己屁股疼的样子,他的气就莫名其妙散了。 “再见了。” 老板笑笑,“有空常来啊。” 随执出门的时候,看见徐藏年已经站在车门前了。 “开车门。”徐藏年说。 随执摁了手里的遥控,徐藏年听到声音后开门坐进副驾驶,随执很快也进来了,徐藏年摘下口罩透气,突然有一双手摸了过来,放在了他的腹部。 “你发什么神经?” 虽然车内没什么光线,但是徐藏年感觉随执好像是笑着的,跟喝醉了一样,“想摸你肚子。”说完,他的手在徐藏年腹部顺了几下,跟在摸孕肚一样。 “发什么神经?”徐藏年拍开他的手,“里面又没有小孩。” 也不可能有小孩。 徐藏年觉得随执真的有大病,动不动就摸他这摸他那的。 随执轻笑两声,凑过来,微凉的嘴唇碰了一下徐藏年的脸颊,徐藏年来不及躲,怔住了。 随执的手向下走,隔着裤子轻抓了几下他的老二,“小藏年在这呢。” 徐藏年被调戏了,脸一下子烧起来,“拿开你的咸猪手死变态随执,没脑子的王八蛋!” 徐藏年一激动,在随执手背上重重一抓,很快地,旁边的人就安静了,开玩笑的氛围褪去,徐藏年盯着安静的随执看了良久,最终试探问:“你……没事吧?” 随执依旧低着头没说话,这下子,就算他说自己没事徐藏年都不信了。 “我看看你的手。”徐藏年语气严肃了几分,随执很听话,真的把手给他看了,然而这黑灯瞎火的,徐藏年也看不到什么,他像老年人看报纸那样盯了好久,直到听到随执嗤笑出来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被玩弄了。 “操!”徐藏年像扔垃圾那样把随执的手扔回去,气到骂人的话都说不出了。 不过,其实也没那么生气,随执没事,他总归是放心的。 徐藏年没有说话,随执自己一人叭叭了一路,比车内播放的新闻广播还要能说。 到了家门口,徐藏年就想和随执分道扬镳,各回各家,随执有料到这一点,所以在徐藏年说出“我要回家”的时候,他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人,一边输入密码一边把人推挤进门。 门飞快地合上了,随执后背靠在门上,堵住了徐藏年的退路。 随执一只手伸到背后去锁门,徐藏年看不惯他这种小人得志轻狂样,他刚伸出手碰到门锁,就被随执牢牢抓住了。 室内通明,徐藏年轻轻一扫,就见到了随执手上有两个指甲盖的印子,渗出来的血已经凝固了。 “不准碰。”随执抓着他的手送到唇边啄了一下,还说什么:“碰了就会怀小藏年。” 啥?怀小藏年? 徐藏年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孕育着一根屌,整个人莫名瘆得慌。 “你今晚还要洗澡吗?”随执问他。 “要。”徐藏年还生气呢,表情有些倔,“我身上有火锅味。” “有味就不能睡觉了吗?”随执的笑越来越深,忽然让徐藏年想起昨晚他被随执射得一身都是精液味,中途随执抱着他躺了十分钟,让他缓了会后又抬起他的腿继续操。 徐藏年不饶人地说:“你身上也有火锅味!” “你这是在对我发出‘一起洗澡的邀请’吗?”随执跟在调戏小动物一样用手指划了一下徐藏年的下巴,徐藏年不耐烦地偏头躲开了,骂他是:“自恋狂。” 徐藏年去阳台收他昨天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随执,傻愣愣地再客厅兜了一圈,听到动静后才进了房间。 随执站在衣柜前,徐藏年问他:“找什么?” “床单。”随执轻而易举地抓过放在上格的收纳袋,“床单没换。” “好端端的换什么床单?”徐藏年声音闷闷的,听着就像怀疑随执背着他在床上干坏事了一样。 好端端的? 随执笑了,“要不你去看一下?” 徐藏年走开了,床单是白的,虽然他戴了隐形眼镜,但远远看没发现什么,于是他弯腰凑近了些,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一块白白的东西,他起初不确定,还蠢蠢地用手指在上面划了划。 不止是这里,其他地方也有这些斑驳。 “死随执,这么能射……”徐藏年小声骂人,不料此时随执就站在他的身后,话全都被对方听去了。 徐藏年的膝盖弯突然被身后的人重重一撞,他直直倒在了床上,幸好双手及时撑在了上面才不至于脸朝下。 “臭随执!” 他刚骂完人,随执就跪上来了,双腿压住他的腿,徐藏年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双手伸到前面来迅速解了他的裤扣,拉下他的裤链,徐藏年屁屁一凉,随执掰开他的臀肉,他吓坏了,扭了扭腰。 “我说了,我后面很疼,我做不了,你要是忍不住就去外面找鸭子,我给你钱!” “谁说我要做了?”随执看着那个小肉洞,徐藏年羞耻得想死,“你他妈的那么熟练,一定没少掰过别人的屁股!” 徐藏年心里委屈,但又拿随执没办法,随执有点想笑,甚至有点喜欢欺负弟弟了。 小洞没那么肿了,随执笑笑说:“我只掰过你的屁股。” 徐藏年显然不信,想哭,但又憋屈地抿紧了嘴。 随执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耳朵,恶劣地低声告诉对方:“我在梦里掰过很多次你的屁股。” 徐藏年用手肘撞了随执的心口,随执疼得咳嗽了一声,徐藏年趁机逃脱,他裤子前方敞开着,看上去他更像是那个睡了随执还抛弃人的金主。 徐藏年看了一眼在床上“装死”的随执,小声抱怨说:“戏精,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有事打120,找我没用的,我只会加快你死亡的速度。” 语落,徐藏年跑进了浴室,关门的声音挺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拆房子的。 随执坐在床上揉了揉心口,妈的,这手劲真大,疼死人了…… 【40】 徐藏年洗完澡后坐在床上,有点想剪指甲,随执已经进浴室了,他还在怄气呢,不想问对方指甲钳在哪儿,于是自己下床去找。 徐藏年想了想,之前在家的时候,黄微就喜欢把指甲钳放在玄关处的收纳盒里,他注意到随执家的玄关处也有个小盒子,一溜烟地跑过去看了看。 不得不说,随执的生活习惯多少是有被黄微影响到的,徐藏年拿了指甲钳后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剪指甲。 因为拍戏,徐藏年的指甲其实并不是很长,而且他也不喜欢留指甲,总觉得这样不卫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才长出一点白的指甲居然抓伤了随执。 徐藏年脑子里都是随执手背上的伤口的样子,指甲剪着剪着,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止。 徐藏年心一颤,以为随执要出来了,他下意识想跑,不想让随执知道他剪指甲,然而不一会儿,里面又响起水声了。 徐藏年跑到中途无语了,心想刚刚可能是随执在抹沐浴露什么的吧,毕竟死变态可洁癖了。 他又回去继续剪指甲,他的指甲太短了,没什么好剪的,所以最后检查了一下后就走回房间了。 随执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见到徐藏年背对着他,整个人卷得就像条毛毛虫,他小声问:“你睡了?” 徐藏年闭着眼睛装睡,没理人,安静得就像进入了深度睡眠一样,他听到随执喃喃说什么“真的假的”。 嘁,假的你也奈何不了我。 徐藏年正这么想着,渐渐地闻到清新的沐浴露香味,他感觉到随执已经上来了,突然,他的脸颊被亲了一下。 徐藏年惊讶地睁开眼睛,跟要给对方判罪似的说:“你偷亲我。” 随执笑了,“你不是睡了吗?如果没睡的话就不算‘偷亲’。” 偷亲就是偷亲,你瞎扯个什么啊! 随执道:“裤子脱了,我给你抹药。” “不用。”徐藏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在生随执偷亲他的气,还是他自己说不过随执的气。 “不是屁股疼吗?” 徐藏年拉高了被子,把自己卷得更加严实了,“又不是你屁股疼。” “但屁眼是我插的。” 徐藏年感觉随执现在就像是个想要负责任的渣男,他略感羞耻地沉默了一会后道:“不用你管。” 行吧。 随执失笑说:“那被子给我一点吧,房间里开着空调呢。” “你家里没有别的被子了吗?” 这次随执说不过徐藏年了,“不盖被子也行,反正今天挺热的。” 可是睡熟了会感觉冷的啊。 徐藏年正要说什么,但是后面的人开口道:“关灯睡觉了。” 徐藏年安静了,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随执今晚没吃饭这件事,晚上,徐藏年梦见他哥死了,饿死的,阿纪通知他去参加葬礼。 更离谱的是,墓碑上刻着什么“随执,熙锐集团董事长,得年27岁,一生无伴侣,大半夜活活饿死的”。 梦里的阿纪抱着徐藏年痛哭,徐藏年愣在原地,后面一群随执公司的员工过来劝徐藏年要节哀。 做了噩梦的徐藏年的身子颤了一下,他难受得感觉心口堵着气,他呼吸的声音有点粗,随执本身就睡眠浅,他这时敏锐地睁开眼睛看着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的弟弟。 徐藏年咽了咽,迷糊之际抬手搂住了随执,黏糊糊地叫了声“哥”。 “怎么了?”随执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感觉他好像做噩梦了,徐藏年的手往下游,搭在了随执的腰上,他闭着眼睛问:“你今晚没吃饭,肚子饿不饿?” 随执没想到徐藏年会来关心他的,虽然对方可能是在说梦话,但是随执开心是真的,他摸着徐藏年的手回答说:“不饿,我下午吃过了。” 徐藏年不知道的是,跟随执吃饭的人就是他嫌弃的老烟民,对方虽然上了年纪,但抽烟比吃饭的时间还多,要不是是重要的合作伙伴,随执都想半路跑掉了,那烟熏得他感觉自己身处烟熏房里。 徐藏年的脸蹭了蹭随执的手臂,乖得像只猫一样,他喃喃说:“我梦见你死了。” 随执闻言,无语了。 徐藏年叹了口气后继续道:“你把公司给了我。” 随执内心飘过一串问号,我以为你做噩梦,看来你是做了个美梦啊! “哥,你的员工来劝我不要伤心难过……” “嗯。” 徐藏年像是又困了,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随执摩挲徐藏年手背的动作停下了,他看着闭着眼睛跟他说话的徐藏年,不消片刻,徐藏年凑近了些,额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哥……我讨厌你,所以要惩罚你永远都被我欺负。” 随执抱住徐藏年,“好,我会乖乖接受你给我的惩罚。” 我甘愿永远服刑,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可以,只要执行官是你。 · 第二天,随执起得很早,徐藏年还在睡觉,身体微微起伏着。 随执刷牙洗脸后回到房间,想起徐藏年的屁股,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药膏。 徐藏年睡得沉,被翻了个身也没反应,随执将他的裤子拽到腿根,将抹了药膏的手指伸进了对方的后穴。 “额……” 徐藏年蹙眉,嘴里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没有醒过来。 过了一会,随执的手机响了,他吓了一跳,用那只干净的手抓过电话先挂掉,然后才快步走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随执站在阳台问。 司机说:“随董,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这司机是新来的,不知道之前的司机都是不打电话给随执的,随执道:“知道了,辛苦了。” “随董,您客气了。”司机笑笑说。 要挂电话前,随执告诉司机以后不用打电话跟他说到楼下了,司机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可能影响随执休息了,连说了好几句抱歉的话,但是随执没有怪他。 小事而已,不知者无罪[1]。 往常随执系上领带后就准备出发了,但想起房间里的徐藏年,他进去亲了一下人后才心情美美地离开。 随执中途被一通电话打断,他忘记帮徐藏年穿好裤子了,所以今天徐藏年是因为屁屁太冷而醒过来的。 屁股的药虽然被风干了,但徐藏年一坐起来,还是感觉有点奇怪,当他发现自己露着屌趴在床上睡觉时,当下就变了脸色。 裤子怎么离家出走了? 徐藏年慌乱地将裤子提起来,害怕是自己早上无意识打飞机才脱了裤子,这要是被随执看到了,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屁股有点不舒服,凉凉的,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味,徐藏年以前被操疼了就会自己涂药,不消片刻,他就反应过来有人给他受冷风吹的可怜屁屁上药了。 是随执吗? 想到这里,徐藏年的脸有点红,这会抱怨着自己怎么睡那么死,随执脱了他的裤子都没察觉! 手机锁屏显示有六条未读信息,徐藏年解锁了屏幕后发现是随执发给他的,后者大概就是说了给他准备了早餐什么的。 羞耻心一上来,徐藏年不管叁七二十一先把哥哥骂了再说,于是乎,办公室内,余助理刚汇报完重要的事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随执起初以为是不重要的人发来的信息,他对余助理说:“有空打个电话给周雄业,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就说我想约他出来吃个饭。” 周雄业和随执虽然认识,但是两人一个是娱乐圈,一个是商圈的人,说实话相交甚少,一想到董事长的弟弟是大明星,余助理觉得随执约周雄业吃饭多半是为了徐藏年。 余助理觉得意外,因为随执很珍惜时间的,几乎不会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饭局上,虽然心里很疑惑,但他还是点头了。 “好的,董事长。” 桌上的手机又震了,随执的眉很轻地蹙了一下,余助理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部手机上。 谁啊?敢对董事长的手机狂轰滥炸。 徐藏年这人话少,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余助理想,会不会董事长有女朋友了,而且二人还是在热恋的那种。 余助理笑了,识相地说:“董事长,我先出去忙了。” 随执的神色有点冷,朝他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余助理出门后,随执拿起手机,不用看他也猜到了是谁给他发信息,除了徐藏年,没人敢对他这么放肆,大部分人考虑到他是个大忙人,会一次性发一条信息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手机还在震,随执一看,还真是徐藏年。 对方发了二十几个两个小人在干架的表情包过来,随执一头雾水地缓缓打了个问号过去。 他不打问号过去还好,打了问号让徐藏年想把他打死。 聊天框安静了,随执以为徐藏年嫌他笨,不想跟他这块木头交流了,所以先发了个跪地磕头的表情包过去,然后才问:【怎么了】,这话后面跟着个真诚发问的小表情。 过了一会,页面出现一条长达40秒的语音,随执心一震,确定调低了音量后颤巍巍地点开来听,狼狈得跟在办公室里做贼一样。 一开头,就是徐藏年骂随执是“死变态”,随执认真地听完语音,对方的大概意思就是“你他妈个死变态,趁着我睡觉脱我的裤子,完事后还让它晾着,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徐藏年这么一说,随执脑子里涌起可怕的回忆,他好像真的忘记把徐藏年的裤子穿上了。 随执抿嘴纠结了一会,输入框内的信息删改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去,最后,他说了句:【要不我给你拽我的裤子?或者,我今晚不穿裤子睡觉了,我也晾一晚】 【黏黏:谁管你穿不穿裤子!】 好凶,凶到随执都不敢回信息了…… 这是昨晚抱着他黏糊糊地说梦话的弟弟吗?这简直是判若两弟啊…… [1]清·钱彩《说岳全传》第六十叁回 【41-42】 【41】 周雄业接到余助理的电话,一听是随执邀请他吃饭,他乐坏了,说自己随时都有空,随执早上忙完工作后就没事了,于是约了对方出来吃个午饭。 地点是周雄业选的,为了见随执,他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少有地穿上了西装,不然在拍摄现场,他都是白色衬衫配牛仔裤,手持大喇叭工作,邋遢得就像摆地摊的大叔。 随执一来,周雄业就起身迎接,随执笑笑说:“就我们两人,不必客气。” 周雄业关心起随执的工作,随执回答道:“最近轻松些。” 主要是合作伙伴没那么烦人爱挑刺,随执的头疼事就没那么多了。 周雄业给对方倒酒,服务员刚好敲门来上菜,等人走后,随执一句话也不多说,就问了周雄业“太子”的选角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没想到周雄业爽朗大笑起来,他指着随执说:“是为藏年来的吧。” 随执笑了笑,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的,你很疼藏年。” 周雄业虽然和随执认识不久,但是之前没听说过他有个混娱乐圈的弟弟,不过幸好他这人规规矩矩的,不像其他导演那样爱调戏年轻小生,不然在酒吧那个晚上得罪了随执就不好了。 随执说:“我只有这一个弟弟,自然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周雄业玩笑道:“那你以后的老婆可要吃弟弟的醋咯。” “不会的。”随执说。 因为他就没想过要结婚。 周雄业跟随执碰杯,一边喝酒一边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打算让藏年来拍这部戏了,等我手头的这部电影剪完了,就会让藏年来试镜。” “谢谢周导了。” 周雄业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藏年有那个实力。” 认识随执的导演都说随执这人冷漠,几乎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社交,这次居然是为了弟弟而来,可见徐藏年在随执心里的地位。 周雄业想,对方就这一个弟弟,偏爱些好像也挺正常的。 但是,周雄业自己很少放下自尊心去有意巴结谁,即使是为了家里的哥哥。 这晚,随执回到家,徐藏年已经睡着了,他进门的时候发现客厅亮着盏小灯,一想到是徐藏年给他留的,他心里高兴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随执洗澡的时候花洒没拿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闹出了不小动静,房间里的徐藏年听到声音后一下子就醒了,他坐起来,虽然房间门关了,可他还是听到了水声。 呦,大老板回来了啊? 徐藏年摸黑去开灯,盯着门看了好一会,水声忽然停了,他怔了一下,赶紧躺下去装睡。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他就听到了开门声,随执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他从后面抱住徐藏年。 徐藏年还在淡定装睡呢,他闭着眼睛,随执亲了一下他的唇。 徐藏年无语至极,内心骂了趁人之危的随执! 徐藏年真不愧是演员,演什么像什么,但是随执不傻,他的手往下走去摸徐藏年的大腿,徐藏年虽然觉得痒,但还是忍住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随执的手很烫,徐藏年感觉要烧起来了,忽然,对方贴着他的耳朵问:“我可以对睡着的你做任何事吗?” 随执抬起徐藏年的腿,这回徐藏年装不下去了,他跟诈尸一样睁开眼睛,用膝盖顶了随执的腹部,让他滚远些。 “你神经病啊!要迷奸我?” “就知道你没睡,我回来的时候房间的灯是暗的。”随执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徐藏年身体的两侧,他俯身凑了过来,却被徐藏年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唇。 那个吻落在徐藏年的手掌心,随执被拒绝了也不恼,反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嘶……” 徐藏年痒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讲卫生的臭狗,什么都舔!” “不能舔吗?”随执看着徐藏年收回去的手,玩笑道:“为什么?在被窝里‘干坏事’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性欲重吗!那、那什么的时候像条狗一样!” 某个将要脱口的字眼很烫嘴,幸好徐藏年及时打住了。 随执抓过徐藏年的右手,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徐藏年有点疑惑,问他:“你看什么?” “检查一下你的指甲剪得怎么样了。”说着,他还摩挲起徐藏年的手指。 或者是因为心虚,徐藏年再次抽回手,他正要说自己没有剪指甲时,随执却先开口道:“我早上在沙发上发现了指甲屑,反正我昨天没剪指甲,这儿就我们俩。” 随执笑了,他说了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为了让徐藏年没机会否认这件事。 “我指甲长了就剪啊,我不可以剪指甲吗?” 随执放低了声音道:“如果你是为我剪的,我可能会开心得睡不着觉。” “才不是。”徐藏年冷哼一声。 随执离徐藏年近了些,徐藏年的手摁住了随执的肩膀阻止对方继续靠近,随执装可怜告诉徐藏年:“我不仅手背被你抓伤了,我身上有些地方也被你抓伤了,你挣扎的时候好凶,连哥哥都不放过。” “你骗人,我不信。”徐藏年推了他,“离我远些。” 随执笑意盈盈地看着冲他发脾气的弟弟,“要不我脱给你检查?” “不需要,我怕长针眼。”语落,徐藏年就睡下去了,他觉得再不逃,他可能会说不过死随执。 徐藏年在心里大骂特骂随执这张嘴,不消片刻,他感觉到有人隔着裤子亲了一下他的屁股,徐藏年羞坏了,蹭地一下再次坐起来,捂着屁屁怒道:“臭狗,你亲我屁股干什么!” 徐藏年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随执看着觉得他很可爱,他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这狗日的屁股还疼不疼。” “不疼!”因为害羞着,徐藏年的分贝有点高,明明是在回答随执的问题,他却凶得像在骂人,还强调说:“不疼也不跟你做!” “不疼了就好。”随执躺下,他今天挺累的,下午的时候就想睡觉了,奈何临时有事要去处理。 “过来。”随执拽了一下徐藏年,让他离自己近一些,“我想抱着你睡。” 徐藏年的脸贴着随执的颈部,他感觉到随执是真的累了,他说:“别抱着我,我晚上会翻身。” “翻吧,反正不翻出我的怀里就行。” 徐藏年动了动,骗他说:“我晚上会打呼噜!” 随执嗤笑,玩笑说:“说不定我们能来个二重奏。” 什么啊! 徐藏年绞尽脑汁地想,说了很多逃离随执的理由,什么梦游打人的谎话他都编出来了,谁知随执根本不害怕,还假装没听见一样不理人,手臂却紧紧地圈着徐藏年。 “随执,灯没关,太亮了我睡不着。” 听到弟弟说睡不着,随执这会不装死了,一边搂着人一边伸手去摁开关。 目睹随执“诈尸”的徐藏年沉默了。 明明你比我还会装睡! 半夜,徐藏年尿急,他还记得随执是个睡眠浅难伺候的家伙,于是下床的动作十分小心。 徐藏年出门前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没醒,那就好。 他很快就撒完尿了,但是不想回去睡觉,于是坐在马桶上玩了半个钟的手机。 忽然,浴室里响起敲门声,这大半夜的,把徐藏年吓了一跳。 浴室门玻璃上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就算化成灰徐藏年也认得那是随执。 “宝贝,你好了吗?” 宝宝宝,宝你个大头鬼肉麻死了! 徐藏年松了口气,原来也是个起夜的家伙啊……他起身去开门,对站在外面的人说:“去吧。” 徐藏年往房间的方向走,没想到随执跟上来了,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随执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他摇头了,徐藏年继续问:“那你出来干嘛?还敲门,吓死人了……” 嘴边吐槽人的话还没说完,随执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徐藏年,做梦似的吻了弟弟的额头,糊糊地说:“你上厕所那么久,我怕你出事。” 徐藏年笑了一声,“我都二十六岁的人了,难不成还能失足掉坑里啊?” “徐藏年。”随执忽然叫了他的全名,虽然语气很轻,但是徐藏年的心却不可避免地颤动了一下。 “我不想你说这些对自己不吉利的话。” 随执这人其实并不迷信,但是要是是对弟弟不利的话,他就有些害怕了。 他生气了,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徐藏年道:“嘴在长在我身上,你管我?” 随执的确没办法,但是他说:“管不了,那这些坏话就通通应验在我身上吧。” 徐藏年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随执,上一秒他还铁石心肠,这会有点心软了,嘴硬不起来了,他安静了一会,随执疲惫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这个时候却亲了亲徐藏年的眼角,讨好似的说:“宝贝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徐藏年沉默了,随执怕他不答应,有些难过地道:“我不抱着你我不安心,我会失眠的……” 徐藏年刚想说“随执你这么怕我死吗”,但注意到某个不吉利的字眼后,他妥协了,改口说:“松开我。” 随执还抱着人,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徐藏年嫌弃地说:“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呢!无语了,大半夜的缠着我说梦话……” 随执嘴里喃喃了几声,似乎是有些不满,他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耳廓,“我不是在说梦话……” “我跟你说话时,大脑都很清醒。”随执探出舌尖细细地舔了舔徐藏年颈侧的肌肤。 “如果你觉得我在说梦话,那可能是我昏了头吧。”随执笑了一声,“徐藏年,你是一只冷血的狐狸,让我伤心的狐狸……” “也是能让我丢盔弃甲的狐狸。” 【42】 吴思晔被随执欺负了,在家里哭哭唧唧了几天后越想越觉得气人,于是直接开车去了他爸的公司。 吴立俊现在在开会呢,吴思晔戴着个口罩出现在公司,要不是他熟悉的骂人口气,员工都快认不得他了。 “滚开!我要见我爸,我爸呢!” 前台小姐面露难色,颔首说:“董事长在开会,小公子,请您去休息室等一会吧。” “又在开会?他怎么天天都在开会啊!”吴思晔本来就受了委屈,现在一想到他老爸没办法及时出来给他撑腰,他更难受了,他指着门大声道:“我不管!你去跟他说‘你儿子被人操了’,我倒要看看生意重要还是我重要!” 小姐一听,直接青了脸,什么啊,你一个大男人被操…… 小姐觉得吴思晔已经不是发脾气这么简单了,估计神经也有点问题,她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吴公子说他被性侵了。”小姐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余光偷偷瞄在瞪人的吴思晔,她有些害怕,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陈哥,要不你下来一楼看看吧。” 语落,吴思晔就跟要杀人似的冲前台小姐大喊一句:“他到底来不来?” 小姐被吓了一跳,赶紧先应付说:“来来来,人一会就到了……” 操,大早上的发什么癫啊!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了,吴思晔如见救星地冲过去,声情并茂地叫了声“爸爸”,然而没想到来的人是老陈……见到人的那一刻,吴思晔僵住了,有些生无可恋。 他就知道,他老爸肯定会让老陈来跟他打太极的。 老陈干笑,他走出来后对吴思晔说:“小公子,董事长在开会,应该还有几分钟会议就要结束了,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去休息室吧。” 吴思晔不高兴了,正想对老陈破口大骂,然而这个老陈就是个太极高手,他笑笑揽住了吴思晔的肩膀,拉着他进了电梯。 老陈算是看着吴思晔长大的,以前他是吴立俊的司机,经常接吴思晔上下学,电梯门合上后,他看着戴着口罩的吴思晔,关心问:“你怎么了?” 吴思晔觉得丢人,没说话,老陈看了看他的脸颊,怎么好像有点肿,他说:“跟别人打架了?” 别说了,还打输了呢!吴思晔为此伤心了好几天,他妈的随执,下手真狠,早知道他就应该操死他弟弟。 老陈看着吴思晔一脸憋屈样便没再继续问了,免得惹人家更不开心,他本来想带小公子去吃点东西缓解一下心情的,却没想到今天吴立俊居然提前结束会议了。 背后响起吴立俊略微沧桑的声音:“找我干什么?” 吴思晔一惊,他赶紧跑过去“爸爸,爸爸”地叫,吴立俊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惹事了。 “你先去工作吧。”他对秘书说。 “哦,好的……”秘书看了吴思晔一眼,莫名觉得有点滑稽,差点笑了出来。 老陈这人识相,还没等吴立俊开口,他就先说:“董事长,那我也去忙了。” 吴立俊心累地点了一下头。 吴思晔伤心欲绝地饿了几天,在休息室内吃蛋糕吃得就像路边的乞丐一样,糊到嘴边都是奶油,吴立俊看着傻儿子,现在只求自己能多活几年,不然这公司交到对方手里不出叁日就得在市场上消失。 “有事快说,一会我还有约。”吴立俊瞥了吴思晔一眼。 吴思晔嘴里的蛋糕还没咽下去,就皱眉委屈地跟父亲说:“爸,随执打我!” 啊?随执? “你怎么跟随执扯上关系了?” 吴思晔跟父亲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明明是他弟弟来找我的,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 吴立俊目瞪口呆,他不问不知道,一问差点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你把随执的弟弟睡了!?”吴立俊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吴思晔现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傻乎乎地点头,还说:“他弟就是个破鞋,不止被我睡过,别人也有……” 他这边还没耀武扬威完,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吴立俊正好打在了儿子肿起来的那半边脸上,这直接让吴思晔痛上加痛,生不如死。 蛋糕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吴思晔被打得不仅脑壳疼,还有点晕,他从座位上跌落下来,屁股疼得要命。 “混账!”吴立俊唾沫横飞,眼睛睁得圆大,跟个索命鬼一样对吴思晔说:“你个蠢货!我知道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所以对你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强调你要注意卫生,但是,吴思晔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玩也要玩得聪明点,徐藏年是随执的弟弟啊,你怎么敢睡人家啊!” 语落,吴立俊恨铁不成钢地踢了这傻儿子一脚。 吴思晔胸口一痛,直接“卧槽”一声,他不服气地说:“那晚是他弟弟来求我操他的,你打我干什么!你和随执一样都是疯子!” “住口!你除了会吃饭你还会干什么!”吴立俊指着吴思晔怒道:“你再碰他弟弟一下,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听了这话,吴思晔伤心极了,他正要说什么反驳这胳膊向外拐的老爸,谁知吴立俊忽然在他面前晕倒了! “我去!你别死啊!”吴思晔吓坏了,不敢去碰吴立俊,赶紧冲到外面叫人来帮忙。 · 幸好吴立俊不是被气死了,只是血压高,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晕过去了。 吴立俊是下午醒来的,吴思晔见他老爸有动静,泪中带笑地上去说什么:“爸,太好了……你没噎气就好……” 病房内除了父子俩之外,老陈也在,对于吴思晔脱口而出的话,他咳嗽了两声,暗示他不要再气董事长了。 吴立俊虽然血压高,但耳朵不聋,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老了,终有一天是要死的,公司交给你我怎么可能放心啊……” 吴思晔本来是有个厉害哥哥的,但是因为哥哥小时候跟巷子里的混混学坏了,去吸毒,年纪轻轻就死了,所以现在吴立俊只剩下吴思晔这个孩子。 吴思晔之前从来没有“子承父业”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包袱太重了,于是一边哭一边对老爸说:“爸,要不你去娶个小老婆生个弟弟吧,我没意见。” 听着儿子这番没骨气的话,吴立俊猛然咳了几声,不可避免地想起去世的大儿子。 算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吴立俊用皱巴巴地手去牵吴思晔,“听爸爸的话,去跟随执道个歉吧。” “我不要,凭什么?” 吴立俊抬手,就像小时候一样抹去吴思晔的鼻涕,语重心长地说:“随执真的不能得罪啊,先不说他弟弟私德如何,他就是你不能睡的人,上次随执为了徐藏年把你打了一顿,说明他很在意这个家人,现在他没下重手收拾你是因为爸爸还活着,他不会乱来,但是你觉得爸爸活得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吗?爸爸不在以后你怎么办?你有跟随执抗衡的能力吗?” “我不要……我不要跟他道歉!” 吴思晔哭得泪汪汪的,虽然吴立俊从小教他“弱肉强食”的道理,但是他真的是被宠坏了,所以总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他转的,稍稍受一点委屈就感觉天要塌了一样。 “思晔……听话,爸爸跟你一起去,你不会是自己一个人。” 吴立俊的语气虚弱了些,吴思晔开始心疼了,他这时才注意到,原来爸爸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 “爸,可是是他先动手打我的……他弟弟来找我睡觉,我给了对方资源,我不觉得我欺负了他弟弟。” 吴立俊有些不信,他问:“你没有威胁人家?” 有是有,但是,吴思晔吸了吸鼻子说:“交易而已,他不同意可以拒绝我啊!” 吴立俊说不过儿子,但是为了不被气死,他对吴思晔道:“你不去跟随执道歉,今晚我就一头撞死!” 吴思晔没随了父亲的商业头脑,但是威胁人的本事倒是随了吴立俊,事关生死,吴思晔哭得更猛了,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吴立俊给了吴思晔叁天的考虑时间,最终吴思晔妥协了,他老爸没了,他又不会管理公司,以后谁给他钱花啊,恐怕吴立俊死后他就要变成街边的流浪汉了。 吴立俊亲自开车载儿子去给随执道歉,他想带点什么去的,但想到随执应该什么都不缺,他就难做决定,最终,他买了一篮子水果去,心想买了东西去道歉总比两手空空要好,要显得有诚意些。 吴立俊对随执讲了很多寒暄的话,随执虽然听得有点腻,觉得啰嗦,但是最起码的耐心和礼貌还是有的。 吴立俊关心了徐藏年,随执弹了弹烟灰笑着说:“他现在在休息,跟我住在一起。” “这很好啊,两兄弟互相陪伴……挺好的,等到藏年要工作了,可能相聚的时间就少了。” “藏年不在我身边,我就很想他。”随执嘴里喷出薄薄的烟雾,他眼珠一转,忽然看向吴思晔,嘴唇动了动,然后轻狂地笑了一声。 吴思晔好像看懂了随执的唇语,一时半会震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了。 操!不会吧…… 他直接傻眼了,表情滑稽不已。 “我懂的,思晔不在我身边我也想他,原来随董跟我一样恋家啊。”吴立俊尴尬地笑了笑,随执也跟着笑了,语气意味深长:“我们可能不太一样。” 【43-44】 【43】 吴立俊没话说了,用手肘撞了身边的吴思晔,虽然双方中间隔着张大办公桌,可随执还是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了。 吴思晔有点不情愿,撅着嘴,跟要撒泼了一样,吴立俊被这块木头气到了,踩了儿子一脚。 吴思晔瞥了老父亲一眼,嘴巴依旧闭得紧紧的,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随执一边抽烟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父子俩,吴立俊打人的心都有了,在吴思晔耳边小声说:“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什么啊!又拿生死威胁我! 吴思晔纠结了一会,他上一秒还十分有志气,这时就认输了,含糊地对随执说:“随董,藏年一直是我的朋友,上次我欺负了藏年是我的不对,希望您能原谅我。” 随执听到某个字眼后脸上的笑淡了些,他有些无味地又吸了一口烟,吴立俊听着这干巴巴的语气,压声道:“认真点。” 吴思晔有意见了,反驳说:“我这还不够认真?我长这么大跟谁道过歉?” 他的音量有些大,随执没听见才见鬼了,吴立俊生气地说:“看来我真的是惯坏你了!回去再收拾你!” 吴思晔听了这话后懵了,“什么啊?爸,你可是从来都舍不得打我的,为了一个外人你至于吗?” 吴立俊只是在随执面前意思一下,没想到傻儿子居然拆他的台!吴思晔这边他镇不住,只好对随执说些道歉的话,然而他还没开口,随执就先冷声道:“上次我打了吴先生,应该是我有错在先。” 随执忽然说这种话,吴思晔觉得奇怪,毕竟这屁话就不像会从对方口中出来的,吴立俊傻了一会,不一会儿随执继续道:“我们两清,仅仅是‘我们’。” “好好好……”吴立俊高兴地点点头,还差点鼓掌了,心想随执真是大度啊,难怪能成大器,唉,他怎么就没生出这样的好儿子呢。 随执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上,“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我现在只剩下藏年这个家人了……” 吴思晔被随执冷冷地盯着,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毛毛的。 “所以,希望吴先生以后不要再找藏年了。” 吴思晔还没动静,吴立俊就先点头了,积极得跟在捣蒜一样,他告诉随执:“我准备明年送思晔去国外读书,他这样爱玩的人哪里能管理好公司啊。” 随执像是没听见吴老先生的话,他警告吴思晔:“再让我发现你找我弟弟,我可能会打到你下半辈子都在床上躺着。” 吴思晔忍不住了,直接发火,他重重拍了办公桌,“随执,你不要以为你有钱有势就了不起!” 他还没宣泄完,吴立俊就赶紧来捂住了他这张惹事的臭嘴,笑笑对坐着的随执说:“没问题没问题,随董我一定会用命来管好自己的儿子……” 随执看着这拧巴起来的父子俩觉得可笑,他看见吴思晔就眼睛疼,于是很快就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吴思晔最后是被吴立俊拉出随执办公室的,出去公司的一路上他都在爆粗口骂人,吴立俊觉得丢人,慌乱之下去和熙锐的员工道歉。 好不容易把人拽进了电梯,吴立俊放开人,重重扇了傻儿子一巴掌。 他本来是计划送吴思晔去国外读书,吃点苦挫挫锐气的,这会他改变主意了,他心灰意冷地对吴思晔说:“你出国后就别回来了。” “为什么!” 吴立俊算是终于清醒过来了,他以前还对儿子抱有一点希望,现在已经不想指望了,他没回答吴思晔的问题,而是说:“思晔,你可能不太适合经商……公司的话,既然你不想接手,我也不勉强你,那就给你小侄子吧。” 吴思晔觉得他老爸莫名其妙,“可是那不是你的小孩啊?” “这重要吗?总比交给你糟蹋了要好!” 电梯下到一楼了,父子俩怒视对方一阵,吴立俊先抬脚出去,只因为他不想让吴思晔看见他哭。 吴立俊其实能理解随执保护徐藏年的心,就像他现在,也只剩下吴思晔这个家人了,他生气了一会后对跟上来的吴思晔说:“上车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 就当没有发生? 吴思晔傻眼了,这是什么屁话,随执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还威胁他说什么要打他打到残疾! 吴思晔本来要对父亲发火的,谁知一坐进车内,他就听到了吴立俊心累叹气的声音,后者说:“我们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吧?跟爸爸去吃顿饭吧。” 吴思晔想起父亲前几天晕倒的事,便不回嘴了,他忍住气点了点头。 吴立俊点了一首抒情歌让彼此的心情好一些,吴思晔生着闷气,全程没和父亲多说一句话。 他看见在街边拥抱的情侣,忽然想起了随执,想起了他在办公室里看懂的那句唇语。 当时随执在对吴立俊说完“藏年不在,我就很想他”之后无声追了一句:“想得要命。” 吴思晔现在越想越觉得诡异,甚至是恶心,随执……喜欢徐藏年吗? 不会吧,他们可是兄弟啊,就算随执是个变态,但也不至于变态到这个份上吧,连弟弟都不放过。 想着想着,吴思晔觉得荒唐。 不会的,可能是我看错了。 一定是我看错了…… 吴思晔侧首看了开车的父亲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随执这人会给他带来不幸,见面的这几次不是打他就是直接放狠话,吴思晔开始有些害怕自己和父亲出事了。 他虽然气吴立俊没有给他出气,但还记得母亲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说“我希望你和父亲都好好的”。 算了……还是离那个危险人物远一点吧。 其实出国也挺好的。吴思晔这么想,毕竟出国了他爸就不可能事事都管着他了,他可以在异国他乡敞开了玩。 · 随执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天还亮着,他一边换鞋一边喊徐藏年的名字,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徐藏年自己一个人在家,随执总担心他会出事,所以不在家的时候就会发信息给对方。 不过,随执中午发的信息,徐藏年还没有回复,随执起初以为是对方在生气,所以争取早点回家哄人的,但现在家里没有动静,他有些不安了。 过了一会,随执就注意到了一件事,家里怎么这么热? “黏黏?” 随执在房间看不到人,就去了浴室,然而浴室门是敞开着的——人不在里面。 不知道是因为心急还是什么的,随执转了一圈下来就出了汗,这时他发现家里的空调关了。 他愣了一会,难道是徐藏年生气回家了? 想到这里,随执去隔壁摁门铃,然而依旧得不到回应。 怎么回事? 随执纳闷了,打了徐藏年的电话。 徐藏年现在在化妆间,一会要采访他的主持人趁着这点时间在跟他对流程。 阿纪坐在沙发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本来以为是女儿放学给他打电话,可是认真一看,发现是徐藏年的手机在震动,页面上显示的备注是“随执狗”。 阿纪看着这备注沉默了。 他抬头看了看,主持人在和徐藏年说话,他不好意思去打扰,但也没挂人家哥哥的电话,毕竟这样不太礼貌。 之前随执有添加阿纪的联系方式的,主要是为了打听徐藏年在剧组的生活怎么样,爱吃什么菜等等,所以有了后面让助理天天来送午饭的事。 阿纪打开微信,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随执的账号。 【阿纪:随董,藏年的手机在我这里,我刚刚看到你给他打电话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看到信息的随执皱眉了,回复说:【藏年工作了?】 【阿纪:藏年今天有个采访要做】 【随董:他要忙多久?】 【阿纪:现在还没开始,在化妆,主持人在和藏年对流程】 阿纪有点疑惑,随执怎么不知道徐藏年有工作安排,不过想了想觉得这也挺正常的,就像他有工作安排也不会跟兄弟姐妹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阿纪说:【这个采访结束后藏年还有拍摄工作,可能会忙个两叁天】 【随董:知道了,谢谢你】 因为徐藏年的突然离开,随执坐在沙发上难过了很久,他愣愣地抽了两支烟,晚饭也没心情吃了,早早地洗了澡上床休息。 徐藏年要离开前把被子迭好了,还挺工整,方方的一块摆在那儿就像玉子烧一样。 不过,随执记得徐藏年不爱迭被子的,因为徐藏年觉得,反正被子天天都要盖,睡一次迭一次没必要。 但是随执不一样,前几天徐藏年看他一起床就迭被子嫌弃地“嘁”了一声,随执当时还笑对方是“小懒虫”来着,但是没想到小懒虫突然开窍了迭被子,竟然是因为要离开他出去工作了。 随执开始不想小懒虫迭被子了。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随执想着采访应该结束了吧,所以又给徐藏年打电话。 在休息室一边等艺人回来一边追剧的阿纪又看到了熟悉的“随执狗”这叁个字,他依旧没有接电话,给对方回复说徐藏年在接受采访。 随执无语了,都过去叁个小时了,采访个毛线啊! 阿纪感觉随执找徐藏年比他老婆找他还要勤快,他解释说:【藏年刚刚才出去,可能很晚才收工】 随执无味地回了一句:【行吧】 阿纪好心说:【随董,您是有什么事吗,要不一会我帮您转告藏年?】 有什么事吗? 随执安静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徐藏年一不在他身边他就想念得要命。 【44】 这场采访大部分问题是关于《无他》这部电影的,演“陈咏”的演员采访结束后才轮到徐藏年。 女主持人是徐藏年的影迷,见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先合影了一张,还说:“你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见到徐藏年的很多人都会说这句话,徐藏年淡然地笑了笑,坐下后采访就开始了。 差不多长达两个小时的采访,最后剪出来可能就半个钟左右。 主持人问徐藏年:“‘陈路’跟你之前演的角色反差很大,相比之下,你喜欢演校园剧男主,还是‘陈路’呢?” 徐藏年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人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坑了。 他说:“都喜欢。对于我来说,无论演什么样的角色,最重要的是把角色诠释好。” 主持人:“那你觉得在演戏上技巧重要一些还是感情重要一些?” 徐藏年想了一会,“我认为有技巧是一件好事,但角色能不能‘活’起来,这是需要演员去倾注情感的。” 因为之前徐藏年和随执的离谱绯闻,主持人很快就趁机问了个问题:“在电影中,陈咏很爱自己的弟弟,在现实生活中,你和哥哥的感情也是如此吗?” 这个问题问得徐藏年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依旧面带微笑,没表现出什么不适,他笑着说:“我哥哥也很爱我。” 徐藏年本来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主持人继续问:“那哥哥会像‘陈咏’一样为了弟弟去死吗?” 徐藏年心里无语了一阵,他反应极快地说:“我哥哥很爱我,我也很爱我哥哥,所以我不希望我哥像‘陈咏’一样为我去冒险,去做不对的事,我希望他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 主持人笑了,问他:“你和哥哥小时候会吵架吗?” 徐藏年感受到了,主持人应该是想借他的嘴去了解随执,毕竟随执这人虽然年少有为,但不怎么接受采访,所以外界的人都觉得他很神秘。 徐藏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吵架吗…… 高中时的随执不爱说话,顶多是话少,但是吵架的话……也有的,那就是他大一暑假在浴室里和随执说露骨的话的时候。 想到这儿,徐藏年脸上的笑就收敛了些。 为了不让主持人越问越多,他撒谎了,摇了摇头。 主持人笑道:“这么看来你和哥哥的感情还挺好的。” 徐藏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没说话。 这天徐藏年难得在十二点前下班,他跟几位喜欢他的工作人员合影留念之后就上了保姆车。 开车的阿纪跟他说酒店已经订好了,将房卡递给他,徐藏年接过后说了“谢谢”。 “阿纪,你记得我白色的化妆包放哪了吗?” 因为徐藏年有点丢叁落四,所以把常用的包裹都交给了阿纪去保管,阿纪启动车子,想了想后说:“你往后看看,应该是在收纳箱里。” 徐藏年将箱子拖出来,找了一阵后终于找到化妆包了,其实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卸妆水面膜精华之类的备用品。 徐藏年坐在后面安安静静地卸妆,完了之后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微博。 阿纪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徐藏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不知怎么的想不起来,大脑空空。 算了,先专心开车吧。 随执在家等人等累了,中途不小心睡着了,兴许是因为惦记着他那负心汉一样的弟弟,他晚上睡到半夜莫名其妙醒了过来。 房间里的灯有点刺眼,随执迷糊地看了一下手机——3:36,。 啊?3:36…… 我睡了这么久啊。 这个点徐藏年可能休息了,随执即使思弟心切也不好意思打电话打扰。 不打开聊天框不知道,打开后随执发现徐藏年已经很久没有回他的信息了。 徐藏年不用工作时随执还能直接打电话跟对方联系,现在凌晨叁点多打过去,恐怕被吵醒的徐藏年会一气之下把他拉黑。 随执闷闷地想了一阵后,想说的话都咽进肚子里自己消化了,最终只发了“晚安”这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随执感觉徐藏年还是不会理他的。 真奇怪,是大明星的手机信号不好吗? 徐藏年第二天早上七点有合作广告的拍摄工作,阿纪六点多就在车里等人了,他本来担心徐藏年会休息不够的,但看着自家艺人状态还不错,他松了一口气。 随执昨晚叁点多后就睡不着了,他没事干,早早地去了公司,坐下后盯着桌上的手机发呆了好久。 他是董事长,以往都是信息多到有可能漏读的,这个时候手机居然安静得跟死了一样,随执想了一下,开始怀疑手机是不是坏了。 余助理敲门,随执说:“进来。” 余助理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要离开的时候,随执开口道:“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去附近的商场帮我买部新手机?” 余助理怔愣住了,“随董,您的手机不是两个月前……”忽然,他觉得这么说不妥,于是急忙改口道:“好的,我中午就去。” 余助理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小心地问:“随董,您的手机坏了?” 随执眼珠子动了动,余助理看着平时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随执突然支支吾吾的,总感觉怪怪的,很是不习惯。 “有一个人总是不理我,他是不是没有收到我发的信息啊?” 余助理脸色一沉,这是什么问题? 他说:“随董,一般消息发送失败的话手机会弹出提示的,这大多是信号的问题,跟手机没什么关系。” 余助理反射弧有点长,他琢磨了一下随执问的问题,心里开始疑惑谁啊?敢不回大老板的信息。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今天的董事长不对劲了。 噢,不。最近的随执都很不对劲,好几次他看见随执一边站在窗边讲电话一边傻笑,头顶就像在冒粉红泡泡。 余助理看了看坐在椅子上自我怀疑的随执,笑笑问:“董事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随执回过神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个……你是不是……心里……有……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随执皱眉了。 “什么东西?”随执看着余助理轻锤心口的动作,离谱地猜道:“胸口碎大石?” 余助理听到什么“胸口碎大石”后笑喷了,他庆幸还好刚刚没喝水,不然他会因为随执而噎死。 “不是不是……”余助理摆手否认,“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 随执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谈恋爱了,毕竟徐藏年没有说过爱他。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愣愣地解释说:“有喜欢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余助理笑得就像个老父亲,“难怪我总觉得随董您最近就像掉进蜜里淹死的老鼠。” “……” 这是什么奇葩比喻? 随执疑惑地摸了摸脸,“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余助理激动地点头,“随董您最近笑得可勤快了。” 随执不在意地笑着说:“我平时也笑的。” 余助理近一步说道:“没有,您最近笑得比较憨。就像网上很流行的那句什么‘地主的小孩’。” 随执虽然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网上冲浪,但最近流行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余助理说的应该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过,还好随执这人对下属一向脾气好,只要下属没做什么严重的错事,或者说不合时宜的话,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此熙锐集团的工作氛围还算不错。 随执尴尬地笑了笑,余助理这会就有些八卦了,开口问随执和喜欢的人发展到哪一步了,牵过手吃过饭了没? 随执心想余助理好单纯,岂止是牵手吃饭这么简单,他的鸡巴都插进人家徐藏年的屁眼里了。 余助理见随执一直在浅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便没有再继续为难人家了。 “董事长,您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随执傻傻地点了头,不一会儿就想起大学时谈的夏琳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去更改给余助理的答案。 “难怪这么害羞。”余助理嘿嘿地笑起来,像极了过年时家里的亲戚。 “在床上的时候更害羞……” 虽然随执是无意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也小,但是余助理还没上年纪,耳朵好着呢,很快,他的笑就僵在脸上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来董事长已经和对象到了可以深入交流的地步了啊…… 这速度……还挺快的。 随执镇定得很,面不改色地撒谎说:“我和对象是坐船认识的。” “啊?原来是坐船认识的啊?”余助理愣住了,这时候他居然责怪起思想不单纯的自己。 随执点头,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随董,那我先去工作了。”余助理刚转身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道:“那手机还要买吗?” 随执思忖了一会,最终点头说:“买最新款的苹果。” 他想,就算他的手机没问题,那万一徐藏年的手机有问题呢,他上次看见徐藏年的手机屏幕上有一道裂痕,那方方的玩意看着就像要嗝屁了一样。 【45-46】 【45】 随执在家里干巴巴地等了叁天,徐藏年不接他电话,他就疯了一样往徐藏年的手机号充钱,于是这几天,徐藏年动不动就收到电信发来的充值短信。 他这下子觉得随执更傻逼了,简直是有钱没地方花。 徐藏年不理人,随执只好去联系阿纪,送完徐藏年到楼下后,阿纪的工作就结束了,他和家人吃饭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随执的短信,疑惑地回复对方一句:【藏年已经回家了】 这两兄弟怎么回事?弟弟回家了哥哥都不知道的,而且哥哥每天动不动就找他,阿纪感觉自己不仅是徐藏年的助理,还是随执的助理。 看到阿纪信息的随执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1]。 徐藏年回家了? 妈的,失踪人口终于回家了! 徐藏年一不在他身边,他就盯着对方的朋友圈和微博看,不幸的是,他的弟弟和他一样不喜欢发朋友圈,微博也是要营业才会上号。 今天的工作量有点大,徐藏年晚饭吃了半包荞麦面,现在回归的失踪人口在浴室里洗澡。 随执像个变态一样出了门,他看了看徐藏年门口的密码锁,回忆了一下,密码好像是11392来着…… 随执太高了,他只好微微弯腰输入密码,又因为他穿着黑色睡衣,对面出来倒垃圾的住户看见了他,没反应过来时还真把他当贼了,自己吓了自己。 随执摁了绿色的确认键,心里有些紧张,就怕输错了密码。 不消片刻,他就听见了门锁弹开的声音。 随执这会不知怎么的心虚了,向后看了看,确定楼道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进门。 徐藏年站在花洒下冲掉身上的沐浴露,他正伸手准备去拿身体磨砂膏,没想到浴室门突然开了。 徐藏年吓得双肩一颤,人还没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随执就上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温热的水流下来,把随执的睡衣也淋湿了,但是他并不在意,死死地嗅着徐藏年的颈间,跟在续命一样。 徐藏年动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被随执的双臂紧紧地圈着,他根本没有揍人的机会。 “滚开,你这叫私闯民宅!” 随执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别动,让我抱抱,你走了这么多天我很想你。” 徐藏年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放什么狗屁,你以前没来找我的时候天天见不着我不得死掉了?” “以前很想你,和你在一起后更想了,一天见不到你我就心慌。” 随执亲了亲徐藏年的颈侧,他的衣服湿了,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中间只隔着层睡衣布料,徐藏年感觉有根硬硬的玩意抵在他的腰窝。 “和我在一起后?”徐藏年冷笑说:“随执,我可没答应和你在一起,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做爱了就是喜欢你吧,我和很多人做过爱,难道我也喜欢他们吗?” 徐藏年的话说到一半,就明显感觉身后的人身子僵住了,不开心了,也停止了亲吻他脖颈的动作。 随执的声音酥酥麻麻地钻入徐藏年的左耳,不自觉地更加用力圈紧人,徐藏年被抱得有点疼,眉头轻蹙了一下。 “藏年,我和他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很爱你。” “你的爱是万能的吗?”徐藏年笑起来,有点苦,“你的爱能让我忘记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吗?你的爱能让妈妈起死回生吗?” 他莫名有点想哭,安静了一会后说:“不能对吧?所以你的爱有什么用,就像路边的小狗一样廉价……” 嘴上伤人的话还没说完,徐藏年突然被身后的人摁住了后脑勺,随执强迫徐藏年侧首与他接吻。 花洒流下来的水渗进这个吻里,有些被随执不在意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另一只手在徐藏年的胸口和腹部游走,就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随执有些凶,徐藏年刚开始抗拒跟他亲密接触,过了一会后就没辙了,被他制得死死的。 浴室内水雾缭绕,徐藏年开始有些呼吸不畅了,心跳有点快,他张着嘴,想逃避这个紧密的吻,然而随执根本不放过他,狠得如同要跟弟弟殉情似的。 徐藏年的嘴唇被咬了,有点疼,他嘴里发出呜咽声,手伸入随执湿哒哒的衣服里,用力地抓他的肌肤。 徐藏年在心里骂了很多遍“死随执”,他头有点晕,渐渐失了防御,随执愈占上风,舌头跟徐藏年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唔……” 徐藏年的手也没什么力了,就像只被剪去指甲的小猫一样轻抓着随执。 是他忘了,随执的爱细数起来一文不值,但是能让人失控,让人窒息。 随执拽低了裤子,硬邦邦的阴茎戳到了徐藏年的大腿根,徐藏年喘着气,“我不想……你滚出我家!” “你不想我想。”随执暴躁地脱掉衣服,阴茎弹出来,蹭到了徐藏年的股缝,他动手将眼前的人抱起来。 “不要!” 徐藏年的手环着随执的脖子,他逃避似的往上蹭,两条又瘦又白的腿紧紧夹着随执的腰。 “为什么不想?嗯?”随执亲徐藏年的耳朵,“你在害怕吗?害怕被我看到你的鸡巴高高翘起,害怕我看到你在高潮时射精,甚至是被我看到你叫床的时候样子有多销魂……” 徐藏年狼狈地大口喘着气,他偏过头避开了随执的亲吻,然而后者很快又黏了上来,就像狗皮膏药似的。 “宝贝,我很喜欢你‘害怕’时的样子,我要一层一层地剥开你,我要干到你抽搐,马眼控制不住地射精。” 徐藏年是真的很讨厌现在的处境,进不得退不得,前后左右都被随执拿捏住了。 明明腿长在他的身上,他在随执面前总是无缘无故地像个逃不动的残疾人。 也许随执是对的,徐藏年的确怕被对方看到他的生理反应,但内心深处,徐藏年是害怕沦陷的,他曾经失去过,所以很讨厌那种要人命的无力感。 就像现在他无力反抗随执对他的追求一样,只能放任着对方亲吻他。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跟我做爱,这是性侵!” 随执不慌不忙地说:“去告我吧,但是在坐牢之前我要跟你做爱。” “死流氓!” “你应该感谢死流氓还有一点道德底线,不然我已经给你下药了。” 随执摁了放在台面上的护发素,他的手指伸进去给徐藏年做扩张时,突然笑了一声,“你好像比上次还要敏感,你喜欢我这样子,对吗?” “不喜欢!” 随执的手指又进去了些,徐藏年喉咙溢出短促的声音,他忍住了。 随执进了两根手指进去,有些爽地细细感受着,“你下面的小洞好像比你的嘴还要诚实,它怎么能那么热,很软……” 说到一半,随执笑了笑,在徐藏年耳边低声道:“但是没你的舌头软。” 徐藏年吓坏了,搂住随执的脖子就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他真怕自己没抓稳,掉了下去被对方的手指捅穿了身体。 自从上次被徐藏年说技术不好之后,随执好好去做了“功课”,热心网友告诉他,这个姿势能让伴侣依赖他,随执感受到了,热心网友诚不欺我,现在徐藏年搂他搂得特别紧。 “我这几天有工作,不能做爱。” 随执面无表情地说:“我问过阿纪了,除了下个月要参加综艺之外,你短期内没有工作安排。” 操…… 随执扶着徐藏年腿的那只手感受到对方有点抖,应该是这个姿势让徐藏年太累了。 随执随便往阴茎上抹了护发素,那只手将徐藏年的另外一条腿勾在臂弯里。 “放松。” 随执下面硬得跟铁棍似的,不用手扶也能插进徐藏年的身体里,湿软的内壁包裹着他,他舒服得倒吸一口凉气,还不忘再次感叹一句:“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 徐藏年这个时候感到羞耻了,他狡辩说:“我很久没做了……” “是吗?”随执笑道:“距离我们上一次做爱才隔了十六天,你就觉得很久了吗?” 徐藏年脸有点热,“谁去记这种日子啊!” 随执鸡巴上的青筋凸起,一副很凶的模样,现在那些青筋在徐藏年的身体里搏动着,潮湿的环境好像让它们更加兴奋了。 随执开始动起来,他舔了一下徐藏年的耳垂,徐藏年痒得缩着肩膀,下半身也紧紧地吸着对方。 不一会儿,他的头顶响起一个欲望蓬勃的声音—— “徐藏年,我恨不得每天打卡你的身体。” 【46】 徐藏年被随执压在冰冷的浴室墙壁上操,他本来就瘦,被顶的时候骨头一下一下地咯在墙上,有些不舒服。 他垂下眼睛,就能看见随执不停地抬腰动作,那频率快得,让徐藏年觉得随执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起初随执是慢慢折磨徐藏年的,只因为他发现他每往前撞一下,徐藏年就会情难自控地叫一声,但后面他加快速度时发现,徐藏年忍不了的时候嘴里会发出柔软而绵长的声音,可爱得就像猫崽。 “你太快了……”徐藏年想哭,他抓着随执的肩膀,声音被都被这人撞颤了。 随执误会了他的意思,一边动一边说:“我还没射。” 徐藏年这会有些生气了,“我说你插得太快了,我不舒服!” 随执笑了一声,依旧保持这个速度,他看着徐藏年的眼睛问他:“是爽到不舒服了?” “才不是……啊……” 徐藏年的话还没说完,随执就重重一顶,硕大的龟头狠狠撞在他的嫩肉上,徐藏年本来就要受不了了,这下子被后脊冲上来的麻感刺激得仰着头掉眼泪。 “原来这样你就不会说话了。”随执笑了一声,抓着徐藏年的腿继续狠操。 “你……你不要盯着我那儿看……” 徐藏年羞得想捂脸,可是手得扶着随执的肩,不然他怕自己掉下去。 随执的视线从徐藏年硬起的阴茎转移到他的脸上,“那我看哪里?” “不要看我……”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不停地掉眼泪,眼睛红红的。 随执的目光从徐藏年那双迷离的眼缓缓朝下走,途径他微微肿起的嘴唇,他的喉结,凸起的锁骨,两粒红彤彤的小乳头…… 随执俯身在徐藏年的乳头上啜了一口,徐藏年下面收得更紧了。 随执亲了亲乳粒,嘴唇在硬起的乳粒上磨了几下,徐藏年霎时头皮发麻。 “不可以这样,很痒!” 徐藏年这么说,随执却紧紧抱着他,嘴唇一下下地触碰徐藏年的嘴,他的声音有点懒,跟在对弟弟撒娇似的说:“可是我很想你。” 操! 徐藏年上面下面都被弄,他感觉自己要坏了,他喘了几下后咬紧嘴唇把声音咽进肚子里。 “徐藏年,我想干你……”说着,随执的速度更快了,“每分每秒都想干你,把你绑在床上干,这样你就走不了了。” “嗯……”徐藏年缓了一会后怒道:“你这是犯法的!” 随执亲徐藏年的唇,贴着他说:“宝贝,跟我做爱的时候别跟我讲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我只会明知故犯。” 徐藏年看着随执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样子愣了那么一两秒,他发现好像随执一直都是这么好看的,无论是读书的时候,还是现在。 随执射精时,徐藏年身子颤了很久,随执感觉到了,他笑笑在对方耳边说:“反应这么大,还说不喜欢。” 徐藏年头有点晕,他注意到了什么,对随执说:“水还没关,不要浪费水……” 随执一听这人在关心花洒还在漏水,心里不太舒服,他生气了,咬了徐藏年的锁骨。 “你没钱交水费是不是?” 闻言,徐藏年掀开沉重的眼皮,瞪了随执一眼。 生气归生气,随执还是不情不愿地顺手关了水阀。 “放我下来。”徐藏年说。 “我不……”随执抱着人,脑袋贴着徐藏年的胸口,跟个小孩一样赖着不松手。 “你已经射完了。” “可我还没软下来。” 徐藏年差点被随执这张嘴气晕过去,“可以出去了。” 随执一下一下地亲吻他胸前的肌肤,“你里面很舒服,我插进去了就不想走了。” 徐藏年不耐烦地说:“柜子里有个新的飞机杯,没用过的。” “我不要。”随执不听话地说:“你会叫,飞机杯不会。” 这句话直接让徐藏年羞得像个番茄,“死随执!” “随执就算是死也是死你身上。”他缠着徐藏年厚脸皮地道。 徐藏年有点困了,他低下眼睛看着黏着他的随执,有点想摸摸他的头,但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抱紧点,我不想摔下去。” “抱得很紧,你放心。”随执笑了一声,“你不是还有我这个肉垫吗?怕什么?” 怕什么?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 我怕重蹈覆辙。 我怕我以为的爱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就像我以为爸爸妈妈很爱我一样。 我还很怕适应某些人丢下我的日子,我不想承受那要人命的戒断反应。 本来随执是要给徐藏年洗澡的,他给徐藏年撸,但撸着撸着又像上次那样自燃了,于是从后面进来又把人操了一顿。 徐藏年开始跪在瓷砖上,但因为他真的太累了,被顶了几下后支撑身体的手臂就有些软了,随执怕弟弟磕到头,只好把人摁在怀里插。 这个姿势也入得很深,徐藏年被身后的人亲着脖子,下面还含着肉棒,没过多久自己又有了反应,他想先打一发,但是随执却用手肘压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 “我下面很难受……”徐藏年这么说,随执道:“你可以考虑让我来为你服务。” 徐藏年皱眉了,他脸上的情潮还没褪去,生气的样子特别勾人,让随执有点不怕死地想冒犯他。 随执看着他,亲了他的唇,手伸到前面去拽住了徐藏年那根玩意,“你说‘哥哥帮我撸一撸’,我就帮你。” 徐藏年觉得随执的笑有点坏,他一边喘气一边说:“你这是在逼我求你吗?” “不是。”随执笑了一声,气息很是灼热,“我这是在求弟弟让我摸他的鸡巴。” 哥哥帮我撸一撸……行了,快点给我弄!我要死了! 兴许是真的憋不住了,徐藏年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这让随执想恶劣地弄哭他,他问:“你想让我用手还是用嘴巴?” 徐藏年吼道:“用手,快点!慢吞吞的服务真差,我要投诉!” 随执还在后面顶,前面的徐藏年出了一身汗,累到不行,无力地靠在随执肩头,他喘息时看到他的马眼已经流出白乎乎的液体了。 随执亲着徐藏年的湿漉漉的脖子,后者这次没有挣扎,他胆子大了些,伸出舌头细细地舔,眼睛还不忘欣赏弟弟此时面红耳赤的样子。 “额……”徐藏年鼻间发出粘腻的声音,像是很享受这场性爱,“哥,快点,它要出来了。” 随执看着他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笑话他:“舒服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闻言,徐藏年稍稍睁开了眼睛。 不清醒吗? 他其实知道的,排斥跟随执亲密接触的他才是不清醒的,明明他还那么在意这个人。 徐藏年的精液射在了浴室瓷砖上,白色的,一块一块的,很刺眼,它让徐藏年恍惚了一下。 太累了,装作不喜欢随执的样子太累了。 徐藏年头有点疼,随执还在抽插,徐藏年的身体颤抖了好一会,眼泪流了下来。 随执喘息的时候听到了哭声,他舔了舔徐藏年的脸颊,舌尖尝到了咸味。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锤了一下环着他腹部的手臂,“老是舔我,像条狗一样。” “我就是你的小狗。”随执轻笑,贴在他的耳边说:“一条只舔你的小狗。” “肉麻死了。”徐藏年闷闷地嫌弃道。 随执脸皮厚地跟道墙似的,亲了一下弟弟的耳廓,“主人是不能讨厌他的狗狗的。” 徐藏年红着鼻子抽泣了一会,他的屁眼还含着随执的鸡巴,感觉涨涨的,几分钟前快速抽插的感觉仍在。 “哥?” “嗯。” 徐藏年侧首看着随执,又叫了一声“哥”。 随执感觉他有点怪怪的,担心地问他:“工作上有人对你不好?” 徐藏年摇头,实际上,自从大家知道随执是他的哥哥后,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好到就像在巴结他一样。 他说:“你那么凶,应该没人敢欺负我。” 随执忍不住笑了,他凑近了,想和徐藏年接吻,然而嘴唇才碰到对方,他就听到徐藏年说:“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别人依赖你?” 随执顿了一下,睁开眼睛和徐藏年对视,徐藏年的眼睛湿湿的,睫毛一根一根地矗着,看起来有点脆弱,随执有点想不通他骂人的时候怎么那么凶。 他笑了,“不会,但前提是依赖我的人是你。” 徐藏年明显有些不信,“骗人,你以前很嫌弃我的,说我娇生惯养,说我好像永远都长不大……” 说着说着,他低下眼眸抱怨说:“你现在爱我,所以包容我,如果某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就会丢掉我了。” 他问随执:“你觉得你能一直爱我吗?” 随执亲了亲徐藏年的唇,笑了一声,“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比昨天还要爱你,我想一直爱你,和你在一起,即使你很凶,我想你想了这么多天,一见面就被你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徐藏年不喜欢随执投诉他,他正要发作骂人时,谁知随执却先咬了一下他微微肿起的嘴,跟在惩罚人一样。 “不过我喜欢。”他脸上的带着淡淡的笑,还有高潮后的一点色欲,“只要你跟我说话,我就很开心。” 随执轻轻吻着徐藏年的脖子,不一会儿,他听到眼前的人苦笑一声。 “哥,你知道吗?你不理我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很想死。”徐藏年仰着脖子,眼睛看着挂着小水珠的天花板,愣愣地说:“妈妈走了,爸爸走了,你也走了,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我曾经吞安眠药自杀过,但是被房东发现了,没死成,现在想想我觉得我的运气挺差的。” 徐藏年没告诉随执的是,那段时间他刚进娱乐圈,什么不懂,被导演下药潜规则后整个人状态都很差。 “真的,我的房东一般不会来打扰我的,不知怎么的,那天他们家包饺子包多了吃不完,想送一点给我……” 可房东不知道徐藏年不喜欢吃饺子。 随执什么时候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徐藏年没注意,等他发现的时候是因为被随执抱得太紧了,有些疼,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藏年觉得抱着他的这具温热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哥?” 徐藏年还没问一下对方怎么了,随执来势汹汹地摁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47-48】 【47】 徐藏年偏了一下,随执就把他的嘴唇咬出血了,这个吻有点腥,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还没退出他身体里的那根肉棒又硬了。 这次随执换了个姿势,他把徐藏年扳过来,压在地板上,抬起他的腿后又插了进去。 “额……” 徐藏年皱眉,微微拱起身子,狼狈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瓷砖有点凉,他受到刺激,肉洞紧紧地咬着随执的阴茎。 随执俯下身亲了亲还在发抖的徐藏年,“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又硬了?” 徐藏年看着他,一副静待下文的意思。 “因为我生气了。”随执抬腰动起来,囊袋打在徐藏年的屁股上发出急促的声音。 “生什么气?”徐藏年这一问,随执直接火了,抬起他的双腿搭在自己肩头,操得更狠了。 随执看着自己的鸡巴一次次地深入进去,但是没有回答徐藏年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干,中途徐藏年受不了了,有点想逃,被随执发现后顶得更凶了。 “哥,这样我明天会起不来的……” 随执用手将徐藏年的眼泪抹掉,“哥伺候你,不用起来。” “啊……嗯……” 浴室里都是他叫床的声音,他缓了好久才道:“哥,你……啊……” 随执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插,他看见肉洞边缘渗出一圈白色的液体,也不是道是射进去的精液还是做润滑剂的护发素。 “哥,哥……”徐藏年可怜巴巴地抓着随执的手臂,“你生气了……操我操得这么凶……我……” “什么?”随执皱眉了,放慢了速度让弟弟好好说话。 “我觉得你在家暴我。” 家、家暴? 随执也愣了,反应过来后他用力抱起徐藏年,让对方坐在自己身上。 行啊你徐藏年,嘴巴这么厉害。 “又是强奸又是家暴的……”随执摁住徐藏年的腰,不让他有机会逃走,“我觉得我可以判个死刑了。” 随执一边抽插,一边亲吻徐藏年的脖颈,胸部,还时不时用舌头去舔徐藏年淡粉色的乳晕。 徐藏年很痒,但又躲不了,他哭着对随执说:“做那么多次,你会虚的!” 随执不管,轻狂地说:“那你试试看我会不会虚好了。” 听了这话后,徐藏年静了一会,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鸡巴上的青筋在他身体里一下一下地跳动,就像恨不得随时捅穿他一样。 随执加快速度猛操起来,徐藏年屁眼很热,身体跟过电了似的,抖得更厉害了。 “啊……” 随执的手掌摸到徐藏年身体因为敏感泛起的鸡皮疙瘩了,他伸出舌头舔弄徐藏年凸起的喉结。 已经做过两次了,徐藏年明明很累,能随时睡着那种,这会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面的阴茎也挺得高高的,还在吐水,打湿了随执的腹部。 随时越干越有劲,射精的时候把已经睡着的徐藏年惊醒了,后者缩着身体窝在随执怀里抽搐,样子有些可怜。 徐藏年哽咽说:“哥,我做不动了……” 随执喘着气,他抱紧怀里的人,空出一只手去摸了摸二人结合的地方——又湿又黏,还有点烫。 “知道了。”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精液混合护发素的味道,随执说:“洗了澡再睡。” 他摸了摸徐藏年的头,嘴唇碰了一下对方的额角,“我帮你洗。” 徐藏年一边抽噎一边很轻地点了一下头,他抬起眼睛看着那双不太开心的眼睛,“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随执拿了花洒,用手试了下水温后往徐藏年身上淋。 “你骗我,你明明生气了。”徐藏年怕又被干一次,所以小声嘀咕说:“我是不会喜欢骗人的小狗的。” 随执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后抱着徐藏年。 浴室里除了水声之外,徐藏年还听到了他哥的心跳声,隔着皮肉敲击着他。 “哥……”眼前的人没有回应,徐藏年又叫了一声,“哥,你干嘛不理我?” 随执的脸埋在徐藏年的颈窝,良久之后他才道:“我不想你死。” 随执忽然说这个,徐藏年疑惑了一下,不一会儿,他听到对方继续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太困了,徐藏年懵懵的,眼皮子向下耸,“可是你有很多的钱……” 因为你有很多的钱,所以死掉的话很可惜的。 随执没说话,徐藏年本来已经合上沉重的眼皮了,突然感觉肩膀热热的,好像是随执眼睛里流了什么东西出来。 徐藏年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哥哥,他的脸蹭了蹭随执,跟他说:“哥,不用心疼我,也不要可怜我,这跟你没关系。” 他伸手抚了几下随执的背,明明这里是肌肉紧绷爆发力很足的样子,但此时弓起来却狼狈得像个流浪的乞丐。 “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在福利院待个十几年,我遇到了爸爸妈妈,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给我吃,爸爸开车带我去过游乐园和博物馆,你看我才二十六岁就拍了这么多电视剧和电影了,奖也拿了几个……” 徐藏年细数起那些让他觉得开心的事,心里明媚了些。 “哥,你还记得吗?高中的时候你经常监督我学习,给我讲题,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只能上个家里蹲大学。”徐藏年一边抚摸着随执颤抖的背一边说:“妈妈也说,因为有哥哥在,我们家省下了一大笔补习钱,外面的家教哪有你哥教得好啊……” 说着说着,徐藏年昏昏欲睡,声音越来越小。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力气伪装了,靠着随执的肩膀渐渐跌入梦乡。 我想我不是避开了本能的喜欢,而是与理智撞了个粉身碎骨。 护发素滑滑的,随执抠了好久才清理干净,他将徐藏年擦干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去找吹风机。 徐藏年是出了名的不爱收拾,上次虽然随执来帮他整理过东西,可是没过几天又被他弄乱了。 随执在房间的抽屉里找不到吹风机,于是出去客厅看,最后在水果篮里看到了黑色的吹风机头。 “……” 随执拿着吹风机,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弟弟为什么能把吹风机放在水果篮里,是要加热水果吗? 随执走回房间,徐藏年的床很小,就像学生宿舍里的床一样大,随执看到床单的时候一度怀疑这是对方上大学时用的,往上一铺刚好合适。 他让徐藏年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随执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再加上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响,不一会儿,徐藏年就被吵醒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随执的隐私部位。 徐藏年:“……” 就是这玩意捅得我屁股疼的。 噢,不止今晚…… 随执关掉了吹风机,随手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他扳过弟弟的脸,取笑道:“看那么认真干什么?你想尝一下是不是?” 徐藏年瞪人,他的脸被掐着,样子有点可爱,随执俯身亲了一下徐藏年的眼角,“睡吧。” 确认徐藏年睡着后,随执去衣柜随便找了套徐藏年的睡衣穿上,然后他关上了房门,站在客厅的窗前点了支烟抽。 怕烟味太重,他伸手将窗子打开些,好让味道散出去。 随执没注意烟盒里剩下几支烟,反正他抽着抽着伸手一摸,才发现里面空了,窗边的小仙人掌花盆里躺着几个皱巴巴的烟头。 得赶快清理掉,不然明天要是被徐藏年发现了,对方可能会气得拿仙人掌抡他的头。 外面的天呈墨蓝色,好像要亮了,随执没事干,又睡不着,所以弯腰帮徐藏年收拾东西,没过多久就打包了两袋垃圾出来。 徐藏年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头痛喉咙也痛,他迷迷糊糊地叫了随执的名字。 随执开门进来,坐在床边问他怎么了,徐藏年紧紧裹着被子,没什么力气地说:“我不舒服,头疼,喉咙疼,我可能上火了……” 随执蹙眉,他摸了摸徐藏年的头,有点烫。 “你发烧了。”他说。 昨晚在浴室做的时候挺爽,现在报应通通都来了,徐藏年耸拉着眼皮说:“我身体酸酸的……屁股很疼。” 随执有点慌了,“你等等,我给你拿药去。” 他刚起身,徐藏年就抓住了他,“我有点饿。” 徐藏年一坐起来,被子滑了下去,白皙的肌肤上一块红一块紫的。 随执有点愧疚地亲了弟弟的眉心,问他想吃什么,徐藏年摇头说:“我不知道。” “喝粥可以吗?” 徐藏年不喜欢喝白粥,太无味了,他说:“玉米胡萝卜粥,放一点点盐。” 以前兄弟俩上学的时候,黄微早上经常煮玉米胡萝卜粥,随执愣了一下后说:“行,我给你做去。” 徐藏年虚弱地点了点头,又问:“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没有。”随执摸了摸徐藏年的头,不希望他想太多,然而下一秒,徐藏年说:“可是我的床昨晚很空。” 随执刚想说我昨晚睡沙发了,但是想起徐藏年家只有一个鲨鱼小沙发后,骗人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道:“我睡不着,所以去客厅坐了一会。” “你抽烟了。”徐藏年看了看随执露出的锁骨,上面有他昨晚抓挠的痕迹,“你不要骗我,你身上有很大的烟味。” 他不开心地抿抿嘴,眼神不友好地对随执说:“我讨厌你骗我,臭随执。” 随执突然伸手掐着徐藏年白皙的脸,目光毒辣地盯着徐藏年的眼睛,后者不明所以,整个人懵懵的。 徐藏年听到随执说:“我也不喜欢你骗我,徐藏年,是你骗我在先的。” 徐藏年蹙眉,即使生病了,也理直气壮地道:“你骗你什么了?” 随执的手伸进温热的被窝里,不老实地摸着徐藏年的腰,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徐藏年的心跳仿佛被对方自带的引力牢牢牵住了。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怕这只狡猾的狐狸跟他说些打太极的话,随执追加了一句,强调说:“哪怕只有一点,或者某个时刻。” 【48】 徐藏年被这么一问,心脏就像被一双手抓住了,他大脑空白了片刻,最后像在掩饰什么一样疑惑地“啊”了一声。 “啊?”随执眯了眯眼睛审视他,“问你问题你‘啊’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徐藏年看着随执,眼睫颤了一下,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了,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不太舒服。 给我听听你的答案。 徐藏年大脑还没思考完该怎么回答,忽然,随执稍稍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他胸口的左边细细听他的心跳,期待的样子就像准爸爸在听胎动一样。 “你干嘛!” 徐藏年想锤他,结果拳头还没打下去,就被随执牢牢制住了,后者笑了一声,“跳得挺快。” “走开!” 随执退开,不怕死地继续说:“我耳朵都快被你的心跳震聋了。” 徐藏年气愤地抓起枕头,随执这会识相地赶紧跑路,一边退还一边说:“我这就去煮粥。” “谁要吃你做的粥,你自己吃!” 徐藏年本来就喉咙痛,这么用力一吼更加不舒服了,他看着随执出去了,就没再计较了。 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上感受了一下—— 不关我的事,是郑重有力的心跳先做了叛军。 生病了的徐藏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说不过随执,莫名伤感起来,难过地掀开被子找衣服穿。 这脚才碰到地,徐藏年就直接摔了下去,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徐藏年怨怨的,一声求助人的“哥”还没叫出口,随执就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他刚刚盖着被子,随执看得不全,现在他才发现弟弟的背部,还有膝盖上都是淤青。 徐藏年光溜溜地坐在地上,不开心地对随执说:“过来抱我!” 随执快步走过来,蹲下,弯腰,把徐藏年抱回床上,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徐藏年说:“屁股疼。” 随执把手里吃感冒的药片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道:“我去家里拿药膏。” “不用,我行李箱里有红霉素。” 随执闻言,勤勤恳恳地跑去客厅开他的行李箱,随执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里面凌乱的东西直接涌了出来,什么毛巾维生素面膜卸妆水都有…… 要不是弟弟经常在电视里晃,随执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明星的行李箱。 随执找了好久才找到红霉素,回来的时候叫徐藏年翻过身去,后者却说:“我想吃了东西才涂药。” “怎么了?”随执问他:“不是说后面疼吗?” 徐藏年生气了,“你怎么能用插进我屁眼的手指给我做饭!” 随执缓过来后忍不住嗤笑一声,徐藏年气冲冲地骂随执不讲卫生,迟早肚子里会长小虫。 随执轻轻地摸了几下徐藏年的屁股,开玩笑说:“昨天不是有条虫子进去了吗?” 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虎狼之词后,徐藏年狠狠地掐了随执的手臂,后者没有动,任着他撒气,不过徐藏年现在生病着,本身也使不出多大的劲。 徐藏年睡太久了,他厚脸皮对随执说:“我尿急。” 随执一下子就懂了,他过来抱徐藏年,后者先强调说:“你把我抱到马桶前,我能站住的。” 千万别像上次那样给我把尿了,丢人。 “行。”随执轻而易举地把人带到卫生间,然后说:“地板凉,你脚踩我脚背上。” “哦。”徐藏年表面很硬气,实则心里为麻烦了别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随执在后面搂着人,徐藏年扶着屌痛痛快快地把尿撒了,抖完后侧首发现随执在后面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出《大明星撒尿的全过程》。 徐藏年:“……” 随执低笑,嘴唇着徐藏年的脖子说:“你身体好热……撒尿的样子也很好看。” “滚!” 粥很快就沸起来了,随执一边喂徐藏年喝粥一边说:“我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徐藏年听后,抬起沉重的眼皮冷情地扫了他一眼,“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 随执等徐藏年吃了药睡着后才换衣服出门,去到公司时,余助理汇报完事务之后问他:“董事长,你脖子后面怎么有抓痕?” 随执皱眉,疑惑地抬手摸了一下脖子,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回答说:“被家里的猫抓了。” 余助理笑了,“原来董事长您养了只猫啊……” 余助理一激动,跟随执说了很多养猫的注意事项,随执很认真地听,搞得像家里真的有只猫一样。 最后,随执笑着说:“我家的猫脾气有点不好。” 余助理看出来了,能把人抓成这样,这猫够狠的,他道:“你怎么想养猫啊,猫性情比较冷,很难养熟的。” 随执嘴角微微朝上翘,“没有为什么,我喜欢。” 回来的路上,随执开车去了一趟商场采购食物,他以前自己一个人住随便吃,但是徐藏年可不好伺候,跟个小皇帝似的。 商场一楼有中药铺,随执买了一瓶感冒发烧喝的中药回去给徐藏年喝。 房间里的徐藏年听见门锁弹开的声音,应该是随执回来了,他立刻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随执的脚步很轻,他进放好东西后进房间看徐藏年怎么样了。 徐藏年的睡颜平静,要不是看到床头亮着屏幕的手机,随执就差点被他骗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对方的手机屏幕,随即笑了——页面上是和随执的聊天框,徐藏年编辑到一半还没发出去的信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随执谨慎地看了看徐藏年,偷偷摸摸对这段话添油加醋,改成:【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点【发送】后退出页面,并顺手熄灭了屏幕。 自导自演的感觉让随执有点心虚,又有点窃喜。 随执知道在装睡的徐藏年对他有一定的包容度,于是他胆子有点大地啄了一下徐藏年的唇,他没戳穿人,出去准备晚饭。 感觉随执走远了,徐藏年睁开眼睛。 呵,还挺好骗的。 徐藏年怕胖,即使很饿,晚上也只是吃了几口而已。 随执在刷碗的过程中把买回来的中药给热上,徐藏年一闻到苦涩的药味就想逃,奈何这两条被顶软了的腿不争气。 他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脸色有点铁青。 “温了,可以喝了。”随执说。 不想在随执面前显得自己很没用,徐藏年接过碗一口闷下,可是等他呼吸的时候就想吐了,口腔里一阵苦味。 “啊……好苦。”徐藏年皱着脸,捂住嘴巴,不然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吐得出来的。 随执笑了一声,给他拆了颗棉花糖,“张嘴。” 徐藏年委屈坏了,见到糖两眼放光,如见救星。 糖被叼走的那一刻,随执突然凑过来,吻住了徐藏年,这下子他也尝到了中药的苦涩,后面是水蜜桃味棉花糖化开的甜。 但是,错愕的徐藏年此时如同感官失灵,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随执的突袭,他好像尝不到甜味,他惊讶地看着闭上眼来吻他的随执,反应过来后想推开人,但是随执用力地摁着他,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唔……” 随执的舌头追着徐藏年逗弄,却被徐藏年咬了一下。 果然,徐藏年这张嘴得吻住才老实,重获自由的他冲随执吼:“你这个时候亲我干什么!不知道我感冒吗!” 徐藏年生气地推了一下随执,但是推不动,他更伤心了。 “生病很难受的!” 随执被对方打到的心口有点疼,他看着徐藏年红了眼眶,把他搂在怀里哄了好一会。 “没事没事的啊……只是亲了一会,又不是很久。”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他冷静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方才真是关心则乱了,昨天两人光着身子在浴室做爱,就他感冒了,随执却没事,这人身体素质好着呢! 随执摸摸他的头,低声说:“你担心我感冒是不是?” 徐藏年还在伤心中,没话说,但随执就当他是默认了。 感冒不仅让徐藏年身体变得脆弱,好像情绪也变脆弱了,他贴着随执的胸膛哭了好久。 他不想随执顶着感冒去工作,他不想随执太累,但是这些真挚的内心想法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表露出一点对随执的关心,最后溃不成军的是他自己。 徐藏年和随执虽然不是一起长大的,但生活的那几年他们多少了解彼此,可能因为徐藏年跟黄微在一起比较久,所以性格上有点感性,容易伤心难过,但随执不一样,他从小就跟着他那小叁妈妈忍受了太多的冷眼,小小年纪一颗心就冷得像冰窖一样。 相比起随执,徐藏年好像是防御力更弱的那一方,容易受伤,但受了伤长了记性后就会变成步步为营的将军。 其实很多时候徐藏年都觉得老天爷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怎么就遇见了个这么冷情的哥哥,还那么不巧地爱上了这个人,明明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可随执好像一道钩子,在茫茫人海中钩住了徐藏年的全部。 他们之间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你我,无论身处何方,随执都能顺着这条线来到徐藏年的身边。 找过来,亲吻他的爱人。 【49-50】 【49】 徐藏年躺在床上玩手机,收衣服回来的随执说:“生病了就休息会。” “我不。”徐藏年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随执刚打开衣柜,里面乱七八糟的衣服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涌了出来…… 他的手愣愣地放在门把手上,看着脚边的衣服发呆了好久。 “……” 随执蹲在衣柜前给徐藏年折衣服,徐藏年听到动静,中途回首偷偷看了随执几眼。 妈的,有那么一刻他居然觉得他哥挺贤惠? 徐藏年刚刚玩手机没感觉,放下手机后总感觉身体痒痒的,他坐起来挠了一会。 忙完后的随执看了看弟弟,问他:“怎么了?有蚊子。” 窗户有纱窗,而且室内有空调,理应没什么蚊子才对。 “哥,我有点痒。”徐藏年有点乖地看向随执,向眼前这人求助。 随执好看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他坐到床边,掀开一点被子说:“我看看。” 徐藏年的手臂、背部、腹部还有大腿上都有一块一块的红色痕迹,随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问徐藏年:“你被子是不是很久没有清洗了?” 好像是,快两个月了吧,再加上徐藏年好几次急着出门没有关窗,估计灰尘进得不少…… 徐藏年不说话,随执却懂了,他问:“你的家政阿姨呢?” “她去带孙子了,不干了,而且之前她来我家,也只是帮我打扫客厅而已,被子是我自己洗的……” 徐藏年越说越不好意思,越说越小声,像随执这种洁癖大王,一定会觉得他很不讲卫生的。 “哥,我好痒……我没穿衣服,我鸡鸡会不会有事啊?” 随执被这么一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知道害怕啊?”他低头看着小藏年,问他:“你这儿痒吗?” 徐藏年摇头。 随执拍了拍徐藏年的腰,“先穿衣服,今晚去我家睡吧。” 说完,随执起身去衣柜给徐藏年找衣服,蹲在他面前伺候他“更衣”。 穿内裤的时候,徐藏年看着随执给他撑开的黑色内裤就羞耻得要命,但是细细一想,他总不能不穿吧,那样更奇怪! 他扶着随执的肩膀,好不容易才穿好内裤,完事后随执还很变态地捏了一下他的蛋。 “拿开你的咸猪手!” 说这话时,徐藏年的脸红得就像烧开了的水,仿佛两只耳朵都在喷气。 随执仗着徐藏年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依赖着他,于是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徐藏年很凶地说:“我走不了,一会你背我。” “这有什么难的。” 随执眼睛一弯,他这人平时很少笑,就算是笑也给人一种很礼貌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但是对于徐藏年来说,其实他每次看到随执笑都有点移不开眼睛,目光就像是黏在了这个人身上一样。 随执在徐藏年面前不同于其他时候,他是带了点稚气和痞气的,厚脸皮里又给人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今晚随执给徐藏年洗澡,当他的手伸到徐藏年下面时,后者吓得身子一颤,随执笑他:“怎么?就徐藏年需要洗澡,小藏年不用洗?” 徐藏年看着那只手在他鸡巴上揉了几下,莫名觉得随执在占他便宜,可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行了,干净了,再洗就要掉一层皮了。”徐藏年推开随执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泼水冲去自己身上的沐浴露。 “黏黏。” 闻声,徐藏年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看着他,温热的水蒸气让徐藏年的眼睛变得水灵灵的,有点懵有点可爱。 虽然浴缸不小,但是二人的腿太长了,徐藏年稍稍动一下就会碰到随执,于是他把腿屈了起来。 “后面还疼不疼,我想看一下。” 徐藏年迅速摇头,“没那么疼了,就是腿酸,特别是腿根那儿,我一站起来就疼。” 语落,他继续洗掉身上的沐浴露,低垂着头安静着。 为什么要跟随执说自己腿酸呢,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这个…… 徐藏年想了一会,莫名有点失落。 他内心深处是喜欢随执背着他,跟他亲密接触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对方索要。 “哥……”徐藏年侧首,看向随执,“我……” “嗯?”随执疑惑地挑了一下眉。 徐藏年低声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黏黏’,我会想到妈妈……” 本以为随执会说些让他放下过去的话,但是随执并没有,很快就答应这件事了。 “可以。”随执把徐藏年拽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他伸手,抓了抓徐藏年的额发,在对方露出的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徐藏年感觉随执的气息很热,落在他的眼角跟要烫出什么痕迹来一样,他听到随执哑声问他:“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呢?” 这个问题丢给徐藏年,后者根本回答不上来,他硬着头皮与随执对视说:“想叫什么都行,不要叫我‘黏黏’就可以了。” 随执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有些纠结地问徐藏年:“那要叫你男朋友好,还是老公好呢?” 他尾音刚落,就被徐藏年气愤地拧了他的奶头,随执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狠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弟弟出道之前是在工厂拧螺丝的。 “疼死了……” 徐藏年却很没同情心地用水泼他的脸,“就是要疼死你。” 随执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缓过来后抓住了徐藏年的手,把他压向浴缸边缘。 “随执!” 徐藏年提高分贝想震慑对方,然而随执根本不怕。 因为他已经牢牢抓住不听话的徐藏年了。 “宝贝……” 随执闭上眼睛,他亲吻徐藏年时,鼻尖微凉的水珠碰到了徐藏年的脸,可是这滴水并没有起到降温的作用,反而猖獗地在徐藏年心尖上烧了起来。 随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容人抗拒的野性,他轻轻地吻着徐藏年的嘴角,还换了个称呼:“男朋友……” 像是怕徐藏年这张嘴会说些伤人的话,随执本能地将唇贴在徐藏年的嘴唇上,牙齿轻磕着上面的嫩肉。 也不知道徐藏年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的舌头舔了一下随执的唇,后者就跟发疯要命了一样吻得更深了些,舌头进入徐藏年的嘴里游山玩水。 徐藏年又是被压着又是被重重地亲吻,他感觉有点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与随执紧紧贴在一起,随执抓徐藏年的手抓得很紧,后者的手腕被勒出了一圈痕迹。 侵略者占领高地,脸红的人败了北。 随执细细吮吸徐藏年柔软的舌头,仅仅是一个无法确定的回应,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给眼前这个人更多的爱,想跟他腻在这浴缸里无休止地接吻。 我愿意做一只永远被你圈禁起来的猫,也是陪在你身边的猫。 徐藏年被吻得连脖子都泛了红,就像被随执这个大混蛋欺负得要奄奄一息了一样。 “额……” 徐藏年眉毛皱了一下,随执松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指动了动,指腹触摸到了随执结实的胸膛。 很多时候徐藏年觉得他哥身材挺好的,比他好,比娱乐圈里很多男明星都要好,幸亏这家伙去经商了,不然放在娱乐圈又是一个令人眼红的家伙。 徐藏年的手指朝下碰了碰,突然摸到一粒软软的东西,他揉了几下那玩意就硬起来了,抵着他的指腹,时不时地触碰让徐藏年感觉这小东西就像在亲吻他的手指。 这个吻结束后,随执抱着徐藏年,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老公”地叫。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徐藏年,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随执更像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徐藏年生气了,但兴许是刚刚接了吻,他有点累地说:“不听话,不是叫你不要吻我吗?” 徐藏年的声音没什么气势,他只是说了对方几句,随执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跟他说:“我忍不住,我就是想跟你接吻,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徐藏年疲惫地看了抱着他的人一眼,突然说:“你鸡巴那么硬,戳得我肚子有点疼。” 随执听了这话,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反而用湿湿的脸蹭了蹭徐藏年的肩窝,死死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徐藏年闷闷地问他:“怎么不操我?” 随执说:“下半身的事我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徐藏年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老公。” 徐藏年听到这两个字就沉了脸,身上起鸡皮疙瘩。 随执等不到回应,可怜巴巴地直起身看着徐藏年,又很认真地叫了声“老公”。 徐藏年被他这么盯着看有点受不了,但是又不能狼狈地逃开,于是他冷着脸跟随执对峙。 随执跟脑子进水了似的,在浴室里一直叫,好像徐藏年不回应他,他叫破了喉咙才会停下来。 “老公——” “老公——” “老公——” 徐藏年看着像只小狗腻着主人一样的随执,眉间有些抽搐。 “老……” 这次随执才傻乎乎地张开嘴,话还没说完,徐藏年就爆发了,“老你个锤子,吵死了!” 【50】 随执不怕死地啄了一下徐藏年肿起来的嘴唇,徐藏年暴躁地用手去堵死流氓的嘴,不料却被死流氓拽住了手腕。 “放手!” 随执笑笑问他:“摸我乳头的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徐藏年懵了,“什么?” 随执细细摩挲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你啊……刚刚跟我接吻的时候一直捏我的乳头。” 徐藏年顿了一会后就想起来了,好像是真的,他的确摸到了凸起来的小玩意。 所以,现在随执说这些是要来讨伐他吗? 随执端详徐藏年的手,“我想一下,好像是这两根手指。” 徐藏年冷脸看着对方装模作样,他正要抽回被揉捏的手,然而下一秒,随执低头将他的食指和中指含进嘴里。 柔软的舌头舔弄着他的指腹,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痒得后脊发麻,神经跟通了电一样。 徐藏年看着随执虔诚地用舌头伺候他手指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耐,但是对方死死抓着他,他连当逃兵的机会都没有。 徐藏年的小腹有点热,他低下眼睛一看,鸡巴好像大了一点,而且有抬头的趋势。 “够了!放开我!” 随执反而有恃无恐地抬起眼睛看人,徐藏年被这么热烈的眼神看着,总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被烙穿了。 随执松口,但依旧抓着徐藏年,徐藏年的那两根手指上都是对方的口水,边缘还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指腹在光线下颤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很诱人。 “好啊……”随执的笑浅浅的,但让徐藏年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森林里的狼盯着。 他说:“用一个吻来跟我交换。” 徐藏年错愕地看着随执,后者笑笑补充说:“你要主动吻我才算数。” 语落,随执如同一只乖狗狗一样凑到徐藏年面前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他好像忘记了,以徐藏年的暴脾气,说不定他会被对方空出来的那只右手扇得大脑嗡嗡叫。 他现在就像一个为了爱人的吻不惜牺牲性命的傻瓜。 徐藏年安静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随执最先等到的不是爱人的吻,而是爱人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地触摸着他的额头,眼角,脸颊…… 微凉的指腹按着地心引力的规律一路向下,停落在了唇角,然后是随执湿润的唇。 一感受到徐藏年,随执的嘴唇就微张了些,舌尖伸出来触碰他。 不过,他好像有点笨,做了错事,因为那手指在感受到他赤裸的温度后就立刻离开了。 随执有些难过,他正要睁开眼睛,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一份柔软的触感降落在他的嘴唇上。 这是一个吻。 我的爱人在尝试亲吻我。 我当然是要大开城门,欢迎他的涉足我的领土。 于是,随执很自然地松开齿关让徐藏年轻而易举地进来,此时他心跳有点快,每一次跳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摸了几下,在水中胡乱地抓住了徐藏年的手,跟对方十指相扣。 徐藏年,你亲了我,就不能赖账了。 · 随执昨晚没怎么休息,今天还去工作了,他有点累,抱着徐藏年腻了一会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徐藏年没事干在逛购物app,他感觉后面的人抱他抱得有点紧,不舒服地动了动。 “松开,我会睡不着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去扒随执的手,不一会儿随执就被他弄醒了。 身后的人不满地喃喃几声,顺手扯掉了自己的被子,直接钻进徐藏年的被窝里。 这速度快得让徐藏年顿了那么一两秒,紧接着随执还拿掉了徐藏年的手机,将他翻过来面向自己。 “睡觉了,不能玩手机了。” 徐藏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说:“手机是我的,你管我?” 说着,他就要奋起反抗去拿手机,可是随执死死地缠着人,还把腿架在了徐藏年的腿上困住他。 没了被子,他那根能把人操到起不了床的玩意时不时戳到徐藏年的身体,后者不开心地说:“你有裸睡的癖好?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随执困到不行,慢吞吞地回应说:“不能,跟你睡在一起就不想穿衣服了。” 徐藏年对此无语了一阵,他睡不着,就借着小夜灯的光盯着他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太入迷了,晚上他睡着之后,居然梦见自己被随执用力地掰开腿操,无论他怎么哭怎么求饶,随执都不停下来,还往他肉洞里射了好几泡精液。 梦里的随执因为徐藏年的挣扎生气了,像条狗一样咬着他的锁骨,徐藏年吓得身子一颤,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徐藏年就看到随执在摸他的额头探温度——已经不热了。 随执去床头柜抽了纸,“怎么了?你出了一身冷汗。” 徐藏年喘着气缓了一会,任随执撩起他的额发帮他擦汗。 是错觉吗? 徐藏年问随执:“室内怎么好像有点热?” “你刚刚一直蹬被子,我怕你着凉了,调高了空调温度。” 原来是这样。 徐藏年坐起来,他看着随执安静了好一会,想着随执没有调侃他什么,他应该没说什么露骨的梦话出来。 随执摸摸他的头问:“做噩梦了?” 徐藏年瞥了一眼随执的下半身,这家伙晨勃了,他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抬起眼睛对随执说:“我梦见我被狗日了。” 随执不傻,他顿了一会后先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徐藏年冷哼一声,他有点低气压地掀起被子,想去一趟洗手间,随执说:“我抱你去。” “不用。”徐藏年拒绝了随执,虽然这两条腿还有点酸,但他又不是残废,咬咬牙还是能去上厕所的。 徐藏年在房间时不知道,到了洗手间透过磨砂玻璃才发现外面的天微微亮了。 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难怪随执那傻狗晨勃了。 不过别说随执,他自己下面也有翘起来的趋势。 因为腿疼,徐藏年走得有点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干架干伤腿了,他小心地走到洗手台洗手,开门出去时发现随执又站在门口。 这人居然背着他偷偷把上衣和内裤穿了,此时徐藏年想到自己还光溜溜的,莫名害臊。 他强装镇定道:“你干嘛又站在这里?” 随执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样我才能做你随叫随到的小狗。”说着,他还抬指划了一下徐藏年的鼻子。 徐藏年被这条狗狗宠得脾气好像收拾包裹离家出走了,他这会有点小鹿乱撞,吐槽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赶快从随执眼前溜走,然而没注意到脚下有个小台阶,他差点扑了下去。 随执就像个随时出猎的猎人,他很快就揽住了徐藏年,顺势将他抄膝抱起来走回房间。 徐藏年好像就爱跟随执唱反调,随执叫他睡觉,徐藏年说不困了,已经睡够了。 他看着随执躺下了,问了一句:“你还想睡觉吗?” 随执眼珠子一转看向弟弟,总感觉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他问:“有什么事吗?” 徐藏年纠结了一会,摇头了,随执看着他这样子,觉得没事才奇怪了。 “头晕,腿酸?” 徐藏年冷漠地回答:“没有。” 随执觉得好笑,他又认真地想了想,这次还过来摸了徐藏年的屁股,“屁眼疼?” 徐藏年暴躁地拿开他的手,“才不是。” 随执亲了亲徐藏年的颈侧,低声说:“不是疼,那就是想我了。” 徐藏年骂他臭不要脸,自作多情,骂完人,他气愤地拉上被子躺下了,随执在一边撑着头看他耍小脾气。 “也不知道是谁发信息说想我,希望我快点回来。” 徐藏年疑惑了,“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想你。” “不信你看看手机?” 随执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然后说:“解锁一下。” 徐藏年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感应区,手机屏幕很快就亮起来了。 他静静地看着随执划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聊天账号,“你看,这不是你发的吗?” 徐藏年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上面显示的信息是什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额……嗯? 徐藏年皱眉了,他看了下时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给随执发了这条肉麻死人的信息。 但是,始作俑者随执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正要熄灭屏幕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弟弟给他备注“随执狗”也就算了,为什么“随执狗”旁边有个【消息免打扰】的标记…… 随执不开心了,徐藏年看到他操作屏幕,心急地想把手机抢回来,随执却灵敏地翻了个身避开了徐藏年,一边取消【消息免打扰】一边说什么:“你那么想我,怎么能不接收我的信息。” “还我手机!” 徐藏年急了,他伸手去抢,却正中了对方的圈套,随执偏过头,正好亲中了徐藏年的唇。 徐藏年生气地说:“我不吃你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随执凑上来,把弟弟逼到角落,双手撑在对方身侧围着人问他:“你吃不吃这一套……” 徐藏年被随执搂过来坐在腿上,后者一手抱着徐藏年的身体一手摁着他的后颈不让人动,肆无忌惮地吻住了人。 徐藏年任性地在他哥腰上抓了几下,抓着抓着莫名有点上火,下半身涨涨的。 原本堵着他嘴巴的吻缓缓下移,亲吻着他白皙性感的脖子,这让徐藏年有点迷乱。 不一会儿,随执听到对方说:“做不做?” 【51-52】 【51】 这话是徐藏年说出来的,就连随执都得迷糊两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徐藏年又羞又气,暴躁地说:“问你做不做?你愣什么啊?” “臭木头!”他不开心了,拉低了随执的内裤让那根粗壮的玩意弹出来。 随执傻眼了,心想弟弟是不是烧坏脑袋了,突然对他饥渴成这样。 徐藏年有点心急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然后伸到后面去做扩张,可是他不像随执那么有耐心,才弄了几下就觉得可以了,扶着随执的肩膀就想坐下去。 “你后面不疼吗?”随执傻傻地问,徐藏年怒道:“疼也不用你管!快点操我!” 随执被这一吼,差点软下去…… 徐藏年羞得耳根都红了,他不知道随执会怎么想他,或者说以后会怎样拿这件事来笑话他。 龟头已经戳到门口了,徐藏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容纳这根东西,他小心地坐下去,才戳进去一点点他就有些受不了了,觉得很疼。 终究是润滑做得不够,徐藏年没办法,就去向随执服软,他紧紧搂着随执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给我,我想做了……” 随执被这话激得如梦初醒,更要命的是他阴茎又涨了一圈,如果刚才的徐藏年看见他现在的尺寸,绝对不敢尝试坐上来挑起他的欲望。 徐藏年求人的时候乖得不像话,他亲了亲随执的耳廓,蛊惑他说:“你去找点润滑的东西好不好,我有点疼。” 一听到弟弟说疼,随执把人扒拉下来,徐藏年被放在了床上,正当他以为随执嫌弃他不想和他做的时候,不料随执抓住他的双腿抬起来看了看。 没那么肿了,应该能做吧。 随执环视了一圈,一时半会大脑空空,想不出什么能润滑的东西,他内心比徐藏年还要急。 见他要下床,徐藏年慌了,抓住他的手说:“哥,不要走。” 随执俯下身亲了亲徐藏年的嘴,“不走……我去找润滑的东西,你等我一下。” 听到随执这么说,徐藏年才安静下来,他刚刚光顾着担心随执会走,没发现自己眼睛有点湿润。 随执翻开床头的抽屉找了找,在第一格看到了护手霜,他没多想,抽屉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回去了。 随执对徐藏年说:“腿抬起来些。”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将自己的腿搭在随执身侧任君摆布。 护手霜像是没用过几次,里面的量还很足,随执在食指和中指上挤了一大坨护手霜,一下子叁分之一就没了。 徐藏年过去跟随执抱抱,想要一点安慰,随执搂住了他,另外一只后从后面伸过去给对方做扩张。 随执吻走徐藏年眼角的泪,还笑着说他是“小傻瓜”,这么大了还哭。 徐藏年闷闷地说:“我怕你不跟我做……” 随执亲了亲徐藏年的眉心,“我又不是屌没了,怎么可能不跟你做?” 感觉到第叁根手指进去了,徐藏年嘴里哼哼哧哧的,但还不忘教育随执:“我不准你乱说话。” “行,听你的。” 随执的手一边做扩张一边轻吻徐藏年的脖子,徐藏年被吻得有点迫不及待了,胡乱抓了几下随执的背说:“可以了,进来吧。” 徐藏年刚刚感受着随执的亲吻,没有注意到什么,等随执停下来了,他莫名感觉屁眼有点凉。 不过很快,随执就卷土重来了,他一边尝试慢慢插进来,一边和徐藏年接吻。 徐藏年傻愣愣地等着随执像之前那样把舌头伸进来,然而这次,随执才吻了一会就松开了他。 徐藏年疑惑地“嗯”了一声,随执笑笑说:“给点回应,我也好更持久。” 说完,他又再次吻下来。 徐藏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但是他想,最起码应该松开牙关让随执进来吧。 他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随执的舌头,反而自己笨笨地“出城门”去找对方。 随执被徐藏年的舌头碰了一下,霎时激动得好像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徐藏年还没缩回去,就被眼前这人牢牢吮住了舌尖。 “唔……” 与此同时,徐藏年的下面被随执填得满满当当的,随执前进一点都得小心些,就怕弄疼了人。 感受到徐藏年在颤抖,随执亲亲他的额头,徐藏年反而摇头了,“我不疼,你进来,全部都进来……” 随执半信半疑,他每动一下,徐藏年眼睛里就掉出小珍珠。 随执吓坏了,他摸摸徐藏年的头,“宝贝不哭,我们不做了啊。” 一听到说什么“不做”,徐藏年惊醒一般睁大了眼睛,对随执骂骂咧咧的。 “你进来这么多了居然想半途而废!?” 徐藏年一边凶人一边吸鼻子,样子有点搞笑。 随执说:“你都哭成这样了……” “我这叫爽哭了,你那玩意很粗很大把我爽哭了懂不懂?”徐藏年委屈没由来的,声音抖得有些模糊,“之前我哭的时候你怎么不停下来,现在我很想要你你就来关心我了?臭随执,讨人厌的随执,骗人的小狗!” 随执看弟弟哭得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心疼得厉害,他慌乱地脱下自己的上衣去给徐藏年擦眼泪和鼻涕,徐藏年跟在报复人似的用力把鼻涕醒在随执的衣服上。 “你之前叫得那么好听,我停不下来。” 随执这么说,徐藏年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了,狠狠捶了一下随执的肩膀。 “我不管,你一定要干我……”徐藏年哭着说:“不准走,听见没?” 他小声地啜泣起来,随执搂着徐藏年哄了一会,他忽然感觉到徐藏年动了动,一看,徐藏年在摸自己硬起来的茎身。 他抬起头,眼睛湿湿的,人还在抽噎中。 “我眼泪掉……掉到小鸡鸡上了。” 随执被逗笑了,他舔走徐藏年的眼泪,有点咸,下半身也开始抽插起来。 徐藏年后背贴着硬邦邦的床背,有点不舒服,随执把自己的枕头立起来给对方靠着。 随执没想到徐藏年突然偏了一下头,碰了他湿润的唇,他看着脸红的徐藏年,后者却说:“这是……奖励你的……” 随执找到让徐藏年的软肉了,他朝前撞了几下,徐藏年就皱着眉叫了几声。 这不听话的家伙还在忍…… 随执重重一顶,徐藏年颤着身体“啊”了一声,脆弱得就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 他亲着徐藏年身上淡去的吻痕,想给他们注入新生命。 徐藏年有些情难自控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跟小猫一样,细细的。 随执抚摸他的白皙的身体,徐藏年痒得想逃,奈何下半身被一根粗屌钉死了。 “你皮肤好白,像牛奶一样……”随执一边嘬一边说:“很漂亮,适合在上面种大草莓。” 随执真的给徐藏年种了几个新鲜大草莓出来,他一边种,下半身还马不停蹄地顶。 “啊……”徐藏年仰着脖子,没过多久就感觉到对方的吻落在了上面,他哭着说:“脖子不能种大草莓。” “放心,我知道。”随执说完,舌头在徐藏年的脖子上扫过,他好像感受到徐藏年颈间动脉的搏动了,就像他的欲望一样如脱缰野马,又很鲜活。 随执射精时紧紧抱着徐藏年的身体,后者被勒得有点疼,同时还因为受到刺激身体颤抖着。 随执摸了摸可怜巴巴的弟弟的头,徐藏年还沉溺在高潮中,脸色的红晕带了点赤裸的欲望,眼睛水灵灵的。 他咽了咽,“哥、哥……”他把脸埋进随执的胸前,随执吓坏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徐藏年摇摇头,吐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你射了很多,我下面湿湿的。” 随执笑了一声,“你还是在床上比较可爱一点。”他的大手抚摸徐藏年还在细细抖着的腿,感慨说:“下了床,你这张嘴只会骂我。” 徐藏年抽噎了两下,“我不是骂你,我是鞭策你。” 随执亲了亲他的耳廓,“那你要记得一直鞭策我。” 他在随执身上腻了一会后道:“床单好像脏了。” 徐藏年不想洗床单,于是连叫了好几声“哥哥”,他只是想对随执撒一撒娇,偷个懒,不料让随执在这一声声“哥”中支棱起来了。 “再给我操一操,我就洗床单。” 随执说完,重新抬起徐藏年的腿干人,他盯着那个肉洞看了看,边缘流出白色的东西,他担心润滑不够,于是抓过护手霜,又挤了一大坨抹在内壁,然后才挺进去深深地操弄。 随执看见徐藏年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阴茎,他好心地把手伸过去给对方撸,就怕弟弟憋坏了。 随执的手被徐藏年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弄得有点湿,有点滑,他越撸越快,前后被弄着,徐藏年躺在床上不停地吸鼻子,眼眶却更红了,漂亮得就像是会摄人心魄的妖精。 随执的理智好像被对方吸走了,一次比一次入得更深,对徐藏年上瘾得想在床上做一辈子,都不想去公司了。 完事后,随执在后面抱着徐藏年,徐藏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咯着了,他的手摸了摸,手指碰到了微凉的管身。 他一看,是一瓶瘪了的护手霜。 不过…… 他皱眉了。 “哥,这护手霜是薄荷味的。”徐藏年跟随执抱怨说:“难怪我屁股凉凉的。” 随执一听,亲了亲他的后颈问他:“现在还凉?” 他半硬着的鸡巴一拔出来,徐藏年后穴的精液就哗哗地流了出来,床单湿了一块。 徐藏年有点难为情,嘀咕说:“没有……我后面很热,都怪你插得太快了。” 【52】 随执抱着徐藏年睡到了中午去,他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拿了手机之后赶紧起床出去接听。 徐藏年睁开眼睛看着他哥出去,小心地关上房门,然后听到一句模糊的什么“跟他说有空再约吧”。 徐藏年蹙眉了,什么约不约的? 他睡不着了,坐起来等随执回来。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房间门再次打开,徐藏年见到随执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跟谁约会去?” 随执坐在床边,一边帮徐藏年把被子盖高些一边不怕死地说了句“你猜猜”,徐藏年一下子就沉了脸,他拍开随执的手说:“别碰我。” 这声音冷得就像一把利刃捅了随执一下,他想亲徐藏年,还被徐藏年偏头躲开了,给的原因是:“你有口臭。” 随执笑他:“一身子醋味。” 徐藏年不开心瞪了他一眼。 随执摸摸他的手说:“那么冷漠干什么?怎么说我们是上过床的人。” 徐藏年抽回手,“你只是个炮友,走开。” “哪有人这么关心炮友的?”随执笑笑,迅速地亲了徐藏年一下,还说:“你不问我吗?其实我会告诉你的。” 徐藏年一脸淡然地说:“你想去约谁就约谁,关我什么事?” 随执皱眉了,这人还真是把他当泄欲的炮友啊?他坦白说:“前几天约了生意上的朋友去吃饭,今天忘记了。” 一听到“生意上的朋友”这几个重要的字眼,徐藏年的眼睫颤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怕这位朋友因为随执的失约生气了。 虽然随执看起来很厉害,好像不需要任何人帮衬的样子,但是俗话说得好——“在外靠朋友”啊! 徐藏年闷闷地问:“那你朋友是不是生气了?” 徐藏年想,应该是生气了吧,不然为什么打了电话过来。 思及此,徐藏年懊恼了,他道:“以后我们不要做爱了,你早点睡。” 随执有意见了:“不做爱不行。” 徐藏年看着他的脸安静了一会后说:“那早点做早点睡。” “不要,我喜欢想做就做。” 徐藏年蹙眉,想说什么,但是又把嘴给合上了,他侧首,抱着膝盖,不去看人。 随执跟他解释说:“放心,失约的不是我,他妈妈生病了,打电话跟我说换个时间。” “真的?”徐藏年有点不信。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关心别人比关心你哥还多。”随执投诉徐藏年。 徐藏年一说不过随执,就选择战术性沉默。 随执想起一事,从抽屉里拿出助理买的苹果手机给对方,“你看看这个手机喜不喜欢?我见你手机屏幕上裂了条痕迹,要不换部新的吧?” 徐藏年一眼就看到了苹果的Logo,他对随执说:“我用的是安卓机,也比较习惯用安卓。”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手机好像用了两年了,随执没有劝说徐藏年收下苹果手机,而是道:“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牌子的,我给你买。” “我自己有钱可以买。”徐藏年拒绝了随执的好意,还说:“我的手机虽然裂了,但是还能用,你不用操心。” 徐藏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让随执觉得弟弟一下子离他好远,明明徐藏年几个小时前还跟他撒娇说不想洗床单的。 “那好吧。” 随执有点难过,他问:“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徐藏年摇头,“我还想睡会。” 随执担心徐藏年又着凉了,正打算去摸他的额头时,对方却挡住了他的手说:“我没那么娇弱。” 说着,徐藏年就拉上被子躺下去了。 随执简单吃了个午饭后去了徐藏年家,把他房间的被套换下来手洗了,徐藏年只睡了一会,醒来出去外面时听到浴室有动静,他忍不住走了过去。 随执微微弯腰搓被单,这背影让徐藏年差点没认出来,他走过去说:“我来洗吧。” 随执见他要抢被单,侧身堵着他,“我要好了,你去看会电视吧。” 徐藏年顿了一下,这句话让他想起了黄微,上高中之后,黄微几乎不让徐藏年做家务,每次他想帮忙,黄微都会催他去学习,要么就是去玩一下放松放松,徐藏年好几次偷偷做家务还被妈妈骂了。 徐藏年有点失落,他抬起眼睛看着随执。 这个人说他很爱我。 可是妈妈也很爱我,最后还不是嫌我是个累赘。 爱一个人是能装出来的,或者说,那份热情是会被消耗殆尽的。 徐藏年没说话,默默走掉了,随执听到脚步声后顿了一下,他看着弟弟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这颗心有点难受。 徐藏年总是这样,神情淡淡的,好像很难感到快乐。 随执跟他做爱的时候,徐藏年偶尔会笑一笑,这也仅仅是“偶尔”而已。 随执开始反思自己说过的话,心想该不会是他让徐藏年不开心了吧? 徐藏年进房间换衣服后跟随执说:“哥,我要去楼下的健身房。” “好……”随执两只手都是泡沫,他叮嘱说:“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早点回来是要多早? 徐藏年道:“可能要两个钟。” 随执想起一事,他问徐藏年,“你后面……” “屁股疼就不去健身了吗?”徐藏年说完,就把门给合上了。 随执琢磨了一下这话,一边担心弟弟,一边又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心里有些矛盾。 随执把被单送去洗衣机脱水,晾好后打扫了一下卫生,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徐藏年回来。 徐藏年今天穿了件长袖去健身房,穿紧身背心的教练见了他就像见了怪人一样,他说:“你不热吗?” 今天36℃,教练搞不懂徐藏年这是在干嘛,脑子热坏了吗? 其实徐藏年是可以穿短袖的,但是他手臂内侧有块吻痕,怕抬手时被对方发现,保险起见,他要走之前换了件长袖。 徐藏年不想编谎话骗人,于是敷衍说:“室内有空调,我不热,开始吧。” 徐藏年练着练着就发呆了,他想起黄微,想起以前的事,居然连累都感觉不到了,他跟随执说要健身两个小时,可随执在家等了快叁个钟还没等到人,他心里有点慌,于是换了衣服下楼看看。 健身房门口,徐藏年站在一辆小推车前跟位女人说话。 女人对他笑着说:“我退休没事干,所以来卖点东西赚个小钱,不然在家也是闲着,我现在上了年纪,电视看多了头有点疼。” 徐藏年一听到她说什么“退休”,两只眼睛睁得圆大,“你退休了?” 女人一边拿纸盒子一边笑道:“我年轻时在附中当数学老师,去年退休的。” 女人的精神状态很好,而且打扮也很潮,不仅抹口红还穿着件碎花裙,徐藏年以为她才四十几的。 “你太漂亮了,我没看出来。” 徐藏年从小到大最会夸人了,这会女人笑得更灿烂了,她得意地说:“我晚上还会去跟我的小姐妹跳舞呢,我跟你说啊,上次的社区广场舞大赛,我可是拿了二等奖的。” 徐藏年不关注什么广场舞,所以不了解这个,即使如此,他还是笑笑点了点头。 他疑惑地问:“不用带孙子吗?” 女人一边搅糍粑一边说:“我没结婚。” 说这话时,女人的语气依旧欢快,没有觉得自己不结婚就是个异类。 她对徐藏年道:“或许有丈夫有宝宝是件很快乐的事,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没有遇到好的父母,也没把握成为一个好的母亲,我挺害怕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 徐藏年感觉自己问的问题伤害到人家了,他道了歉。 女人却说:“没关系,这只是个人选择而已,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错,白天去学画画,下午没事干就出来买点东西,晚上去跟小姐妹唠嗑。” 黄微最大的遗憾应该是没有自己的小孩吧…… 徐藏年忍不住问:“不会后悔吗?” “不去幻想另一种生活就不会后悔。”女人笑了笑说:“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自己的心态没有摆正,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后悔的。”她看向徐藏年,“不过,我现在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圆乎乎的糍粑在黄豆粉里滚了两圈,女人用漏勺将它们捞起来,并抖掉了多余的粉。 女人正要去扯一个袋子时,徐藏年说:“不用了,我拿着就行。” 黄微出门购物一般都是自己带购物袋的,很少浪费商店的塑料袋,这点习惯好像也烙在了徐藏年的骨子里。 女人把纸盒子递给这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给你。” “谢谢姐姐。” 女人闻言,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徐藏年一转身,就撞到了后面的人,他连说了几句对不起,这人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徐藏年抬头一看,对方真的是他哥,他有些生气地说:“你差点撞掉了它。” 随执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心里怨怨地想我一个活人居然还没有一盒糍粑重要? 女人感觉这两人好像要闹矛盾了,她对徐藏年说:“没事的啊,掉了的话阿姨再给你做一份,大家好好说话,别生气啊。” 随执笑笑对女人道:“我是他哥哥,怎么可能生气?” 原来是亲戚,女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最怕闹事了。 【53-54】 【53】 随执搂住徐藏年的肩膀强行带走了人,进了电梯,徐藏年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随执摁下关门键,“你说你去两个小时,现在都六点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别人跑了呢。” 徐藏年内心无语地说:“我健身教练都快50岁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吧?” 电梯门很快又打开了,邻居老夫妇见到里面的人顿了一下,徐藏年这才想起随执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想把这只手扒拉下来,然而随执却愈发用力地缠着他。 出门时,随执朝夫妇二人点点头,一如既往地淡定。 随执拽着徐藏年回家,一合上门,他就疯了一样把弟弟摁在门上亲,徐藏年后背咯着门,不太舒服。 他皱眉,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随执就抓起他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你怕他们发现我们的关系?” 徐藏年手痒痒的,一时半会顾不得回答随执的问题,随执就生气了,他摘掉了徐藏年的帽子丢在一边,手指陷进他的头发里,扳着他看向自己。 “回答我。”随执亲徐藏年的眼尾,后者良久才小声承认说“是”。 随执倒是镇定得很,他说:“他们不会怀疑的,我们又不是在电梯里接吻,做爱……” 他这么一说,徐藏年脑子里顿时就有画面了,多想一秒都觉得羞耻,想一头撞死。 “别说了!” 徐藏年的声音有点大,随执有恃无恐地撩起他的衣服,嘴唇碰了碰他的胸膛。 “你在在意我,在意我们的关系……这里有随执是不是?” 随执的唇落在弟弟的心脏上,隔着薄薄的肌肤,他感觉到徐藏年的心跳有点快,就像要冲出来了一样。 徐藏年垂眸看人,不耐烦地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你走开。” 随执抓住他的手,轻笑一声,“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在你心里应该不是哥哥弟弟这么简单吧,不然你就不会心虚了。” 徐藏年说不过随执,有点尴尬,有点生气,“走开,我很热!” “想吃掉你这里。”随执伸出舌头舔着徐藏年胸前那片白皙的肌肤,一下一下地往下走,在徐藏年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水渍。 舌头扫过的地方又湿又痒,徐藏年小腹跟要烧起来似的,下面已经有了反应。 他难耐地吸了吸鼻子,随执还在亲他,正当他以为这人什么都没有发现时,随执舔着他裤子边缘露出的皮肤,搂着他的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隔着黑色运动裤舔他的性器。 隔靴搔痒并不能解决徐藏年挺立起来的欲望,随执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他的手指刚勾住徐藏年的裤头,就被对方摁住了手。 徐藏年看着他说:“我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 随执不管这么多,强行把徐藏年的裤子拽到腿根,半支起来的阴茎弹了出来,龟头差点碰到他的鼻尖。 随执闻到了徐藏年私密的味道,这让他更加兴奋了,他亲了亲那根东西,“我说可以就可以。” 徐藏年看着随执张嘴,慢慢地把他的阴茎含进嘴里,温热完全包裹住他的欲望的时候,他的腿不争气地有点无力。 随执的两只大手抓着徐藏年的臀肉,将他推近些,好含得更深一点。 “别这样……” 徐藏年推了推随执的肩膀,随执却不为所动,徐藏年感觉到对方柔软的舌头在他的柱身上滑来滑去。 “额……” 徐藏年想抬腰操随执的嘴巴,但动了几下后就清醒了,觉得这样做不好。 但是,他忍得了随执忍不了,后者的嘴巴模仿抽插的动作含得时深时浅,深的时候徐藏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喉咙在吸着他,想吃他的精液。 几分钟后,徐藏年就被随执伺候得射出来了,他头皮发麻,后背靠在门上喘息。 随执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腥粘的液体吞进肚子里。 徐藏年还没缓过来,下一秒,随执将他抱起来丢在沙发上,一口气脱掉他的裤子无情地丢在地板上。 下半身一凉,徐藏年怔了一下,随执已经坐上来了,脱掉了自己的白色上衣。 一个没裤子,一个没上衣,徐藏年莫名觉得他俩还挺互补的…… 随执凑上来亲了亲徐藏年的脸,后者没有太大的反抗的意思,他就得寸进尺地说:“我想做了。” 徐藏年突然凑上前亲了一下随执的唇,“你这里有我的味道。” 说完,随执重重地吻住了徐藏年的唇,徐藏年吞咽着随执的口水,对方的舌头在不停地舔弄他的上颚。 有点痒。 徐藏年的手碰了一下随执的手臂,是想让他不要这样吻人的,谁知随执没懂他的意思,两根手指伸到上面去捏住了徐藏年的乳头。 因为接吻,那两粒东西早就挺立起来了,随执捏这两粒小软豆越捏越上瘾。 随执的指腹不停地搓捏徐藏年的乳头,一点也不温柔,徐藏年想抬腿踢他,随执却趁机抓住他的腿,还将其抬高了些。 随执拉低了裤子,粗硬的龟头在徐藏年的大腿根磨了几下,他一边轻咬徐藏年的耳垂一边说:“我能进来吗?” 徐藏年像是情不自禁一样嗯了一声,随执的手指伸进徐藏年嘴里搅了搅,看着弟弟含住他手指的舒服样他笑了一下,抽出来后插进徐藏年的后面给他扩肛。 徐藏年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急着想做爱,润滑的事忘记了。 单单那点唾液是不够的,随执也知道插过屁眼的手指弟弟是不会再含一次了,他想了想,刮了一点自己鸡巴上的前列腺液到指腹上,又一次闯进去做润滑。 随执的手指很长,他在里面捣鼓了一番后揪着敏感点不放,一下下地往那儿摁。 徐藏年后脊跟过电了一样,麻感一溜溜地往上蹿,他忍不住拱起身子,随执知道他舒服了,问他:“想不想我插进来?” “给我……” 徐藏年喘着气,他看着随执的眼神里带了欲望,随执低笑,没说话,徐藏年双腿缠住他的腰,又说了一遍,“给我,那里很想要。” “感觉到了,它在吸我的手指。”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眉心后将手指抽出来,扶着硬得发红的性器缓缓顶入。 徐藏年缩得厉害,随执拍了拍他的腰,“放松点,不然我很难进去。” 徐藏年深呼吸,才放松了些,随执就用力前进,徐藏年疼得感觉自己好像被撕开了一样。 “不行,得去买润滑剂,我好疼啊……”徐藏年眼睛有点红,随执阴茎勃起后很大,在他的身体里存在感特别明显。 “行。”随执突然退出来,徐藏年怔愣住了,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对方。 随执低下头,看着徐藏年一张一合跟小嘴一样的后穴,他埋首,徐藏年感觉对方的头发摩擦着他的卵蛋,不一会儿,他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没想到随执居然在用舌头舔他的肉洞。 “啊……” 徐藏年双脚踩在随执的背上,下面因为紧张不停地收缩着,随执舔了几分钟,徐藏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唾液渗进了他的股缝里,滑滑的。 随执掐了掐他的屁股,笑着说:“不听话,连我的舌头也要夹。” 说着,他再次扶起阴茎进入,徐藏年看到那根东西已经变成紫色了,青筋凸起,样子有点恐怖。 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入多了,待徐藏年完全吞入对方的阴茎后,随执一边吮吸他的乳头一边抬腰猛插。 徐藏年被撞得声音就像断线珍珠一样乱糟糟的,他敏感得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龟头摩擦着随执的腹肌就这么射了,出来的液体像小喷泉一样溅得高高的,随执腹部挂着白乎乎的东西。 随执射了一次后退出了些,他把徐藏年翻了一下,抬起他的一条腿后侧面进去操弄他。 “啊……啊……” 随执听着这声音又硬了,他学着徐藏年叫床的声音也“啊”了几声,但是叫得没有对方好听。 徐藏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很生气,但是身体上又十分地依赖随执,想他的大鸡巴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小穴。 啪啪声越来越急促,徐藏年的屁股被对方的囊袋打得有点疼,随执亲徐藏年的额头,鼻尖,嘴唇,摸摸他的头夸他:“宝贝你怎么叫得这么好听……好想喂你吃鸡巴。” 随执在他的身体里射了两次,最后一次射精之后,徐藏年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整个人晕乎乎的。 随执那根东西一拔出来,徐藏年后穴就涌出一股热流。 不消片刻,随执注意到徐藏年的后穴紧紧缩着,但是没什么用,那些黏糊糊的东西还是流出来了,只不过流得比较慢而已。 他低笑一声,一边摸徐藏年的肚子一边道:“想一肚子都是我的精液?” 徐藏年的小心思被对方戳破,耳根都红了,他转移话题对随执说:“抱我去洗澡。” 随执的手指慢慢朝上划,揉了揉徐藏年的乳头,“你先回答喜不喜欢我射你里面?” 刚刚做完爱,徐藏年的身体敏感到不行,随执这么揉了几下他就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沉默了一会,注意到随执认真地盯着他看他有点受不了,想投降。 “别这么看我……” 这害羞的小鬼想用手臂遮挡自己的脸,随执偏不让对方有这个机会,他用力分开徐藏年的手摁在两边,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小穴喜不喜欢吃我的精液?”说着,他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 这个问题问得比之前还要露骨,徐藏年的脸很热,做爱的时候他求操,到了贤者时间就变得跟个禁欲的和尚似的。 随执不开心了,大手抚摸着徐藏年的大腿。 “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那个有点肿的小洞看,徐藏年知道他可能又要来一次了,心里咯噔一声。 【54】 果不其然,徐藏年被随执翻过去又操了一遍,徐藏年被折磨得太久,有点受不了,一边哭嘴上一边咒着他哥阳痿。 随执一生气,干得更狠了,撞进去的时候跟恨不得把卵蛋也塞入弟弟的屁眼里一样,麻感持续着,徐藏年眼睛不停地掉眼泪。 但是,随执好像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揪着徐藏年的头发,强迫这个希望他阳痿的小坏蛋跟他接吻。 随执吮着徐藏年的舌头,凶得要命。 好不容易随执终于射出来了,徐藏年喘着气道:“哥,我不行了……” 徐藏年哭了,时不时地抽泣,样子有点可怜,随执没说话,还想要亲他,徐藏年朝后躲了一下,乖乖服软,叫了声“哥哥”。 随执却冷声说:“不想挨操就别这么叫我。” 徐藏年急坏了,委屈地说:“不然要叫你什么?” 他觉得随执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他想了想后试探道:“男朋友?” 随执顿住了,静静地看着他。 徐藏年以为这没有用,想了想后又换了个称呼:“老公。”说着,他吸了吸鼻子,一副好像真的再做一次就会死在沙发上的样子。 随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徐藏年听了后一颗心如坠冰窖,只因为他感觉到有根硬邦邦的东西戳着他的腿…… 死了。 随执燥燥的,身体里有很多欲望没有发泄出来,他扶着挺立起来的性器坐在徐藏年身上,后者以为随执要让他口,不情愿地闭上嘴巴扭过头。 然而,不消片刻,徐藏年感觉有黏糊糊的东西抵在他右边的乳粒上,他垂眸一看——随执居然在用龟头反复戳着他弱小的乳头。 随执看着那粒小玩意在龟头的摩擦下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就觉得有趣,心跳也变得有点快,一旦那颗小豆豆因为太过湿润软下去了,随执就会加快速度戳它,让它重新站起来。 好坏。 徐藏年这么想,但是比起屁眼受苦,他想就先委屈一下乳头吧,他再被插一下就要起不来了…… 看着徐藏年这一脸憋屈样,随执扳过他的下巴,让他看过来,还笑笑对他说:“你看,你的乳头很喜欢我。” “它很湿,上面都是我的东西。” “一会我要射给它更多的精液。” 随执平时话少,一做爱荤话就多得要命,他加快速度顶弄乳头,徐藏年就知道他感觉来了,拱起身子方便他射出来,射完赶紧滚蛋。 喷薄而出的精液不仅射到了徐藏年的胸膛,还溅到了他脸上,徐藏年闻到了腥味,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咸咸的。 随执捕捉到他的举动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笑。 徐藏年的眼泪干了,看着有点累,他还没回答,随执就俯下身亲吻他,精液掺和着唾液,通通被他吞入腹中。 晚上,随执在浴缸里一边哄人一边给徐藏年抠精液。 徐藏年抱怨说随执太凶,不是人,还祝他早日阳痿。他骂完后心里痛快了些,贴着随执的胸膛哭了一会。 好像他再怎么讨厌随执,能依赖得上的也只有对方了。 随执今天没有说些道歉的话,贴着徐藏年的耳廓细细吻了一会。 “我太喜欢你了,好想跟你做爱,你躺在那里红着眼眶颤抖的样子特别好看……”随执又亲了亲徐藏年,感受着他的体温。 徐藏年抿抿嘴,安静了。 跟随执做爱,好像也不单是随执一个人开心,他也挺爽的,可惜他太敏感了,动不动掉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他觉得自己特别无能,好丢脸。 “小狗狗……”徐藏年很轻地抱住了随执,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 随执的手指还在工作着,他问:“不舒服了?” “没有。”徐藏年吐出一口气说:“我有点累,想靠着你休息一下。” 随执温柔地摸摸他的后脑勺,贴着他的耳朵,跟在说悄悄话一样告诉他:“我爱你。” 徐藏年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随执又重复了一遍:“我很爱你。” “我知道了……” 随执轻笑,嘴唇碰了一下徐藏年的湿漉漉的脖子,忽然,他抓过徐藏年的手贴在心上,问他:“那主人也喜欢小狗吗?就像小狗很喜欢主人一样。” 徐藏年顿了一下,直起身看着他哥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会,随执以为徐藏年不想回答而难过时,徐藏年突然很认真地问他:“小狗会因为主人喜欢它,而不喜欢主人吗?” 随执被这个犯贱的问题逗笑了,他摸着徐藏年的手温声说:“小狗的心跳说‘我永远爱我的主人,只要他朝我勾勾手,我就摇着尾巴跑过去,舔他的脸舔它的手,赶跑他所有不快乐的情绪’。” 徐藏年紧贴随执心脏的那只手感受到的每一分搏动都很鲜活。 “那我今天爱我的小狗。” 随执有些哭笑不得,问他:“那明天呢?” 徐藏年就像个小奸商一样,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闷闷地说:“得看小狗的表现。” 说着,徐藏年凑近了点,随执像是能预知到他要干什么,于是不自觉地稍稍低下头,迎接这个吻。 徐藏年啄了一下随执带着水渍的唇,随执的心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随执的手动了动,与弟弟十指相扣,他另外一只手扶住徐藏年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只要他愿意为我走下来,送我一个吻,我就愿意把心脏都给他。 他是我闭上眼睛,都忍不住想要亲吻千万次的爱人。 洗完澡后,随执去房间拿了衣服过来,他把衣服放在架子上,顺手拿过浴巾给徐藏年擦身体。 浴巾摩擦着徐藏年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不一会儿,随执停了下来,徐藏年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人。 随执觉得徐藏年现在特别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一下弟弟的眼尾。 “老是亲我,我都快被你的口水腌入味了。”徐藏年板着脸这么说。 随执搂着他笑笑道:“那你想被精液腌入味还是被口水腌入味?” 徐藏年一听到这句话莫名感觉屁眼有点疼,他小声道:“那你还是亲我吧……” “这不就是了?”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嘴,但是怎么也觉得亲不够。 随执给徐藏年套上衣服,然后问他:“屁股疼的话就别穿内裤了。” 徐藏年眉头皱了一下,随执笑着说:“家里就我们俩,别穿。” 他听了这话后想了一会,怎么感觉是随执想看他的屁股!不过,幸好这件衣服很长,遮住了徐藏年的屁股,当然,这是在他不蹲下身子的前提下。 徐藏年看着随执在他面前穿衣服,不一会儿,他听到对方问他:“饿不饿?” “饿。”徐藏年摸摸肚子,“刚刚做的时候就饿了。” “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就会停下来吗?”徐藏年真诚发问。 好问题,随执安静了。 徐藏年一出浴室就想起了他的糍粑,他走到厨房问:“哥,我买的糍粑呢?” 在洗菜的随执直起腰想了一会,“你看看会不会在桌子上。” “没有,我找过了。” 随执回首,就看见弟弟光着腿在家里到处走,有点好笑。 糍粑被随执放在了玄关处,当时他急着亲人,没注意到自己抢过徐藏年手里的东西随便放在了柜子上面,最后还是徐藏年兜了一圈才找到的。 “哥,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闻言,随执侧首,他看了一眼后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不是高中时学校门口的阿婆卖的东西吗?” 徐藏年眼睛一亮,“你还记得啊?”说完,他有些失落地道:“我忘记了,你好像说过你不喜欢吃这个……” 徐藏年捧着他的小份糍粑走了,背影有点落寞。 随执突然叫住了人,“我可以试试。” 徐藏年回来了,戳了一个糍粑给随执,随执嚼了几下后,又跟弟弟讨了一个。 小份糍粑里面只有八粒,徐藏年像是怕随执吃上瘾了搞得他没得吃,他突然往嘴里塞了两个。 随执还以为对方是要戳给他的呢,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徐藏年想走,但是随执更快,他拍了对方的屁股。 随执的手有点湿,徐藏年走了几步又回来了,扯着随执的衣角擦掉屁股上的水珠。 “小狗扣一分。”徐藏年严肃地说。 随执疑惑地问:“满分多少?” “满分就是一分,你被扣光了。” 规则是徐藏年定的,无赖得让随执无话可说。 不过,他可以欺负制定计划的人。 徐藏年突然被眼前这人拽住手腕,装糍粑的盒子掉在台面上,撒了点黄豆粉出来。 随执将人逼到边缘,声音低沉地提醒说:“别躲,看我。” 徐藏年目光转回来,停落在随执的脸上。 “你说我要吻你多久才能追回这一分?” 徐藏年喉结滚动了一下,随执对他问问题,他还没给出答案,他的小狗就迫不及待地堵住了这张会扣人分数的嘴巴。 随执的双手压在两边困住人,徐藏年微微抬起下巴和他接吻,心跳在每一次唇舌交缠里变得笨重。 是他给我的荒原带来了春叁月。 【55-56】 【55】 周末,徐藏年接到阿纪的电话,大概就是说什么太子一角试镜的事,徐藏年之前就心仪这个角色,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回去饭桌上继续吃饭,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随执说一下这件事。 “哥,我后天要去工作。” 随执抬起眼睛看他,徐藏年继续说:“不会太久,一两天就回来了。” 随执闻言,突然笑了,他给徐藏年夹了块土豆后道:“你知道我会很想你啊?” 说着,徐藏年感觉随执好像要亲他了,他身子朝后退了些说:“不可以,现在在吃饭。” 虽然这么说,随执还是很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不接吻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啊?徐藏年感觉自己被欺负了,这人怎么还跟他谈条件了! 虽然心里这么抱怨着,但他还是问:“什么事情?” “回我的信息。” 徐藏年疑惑地“啊”了一声,他没想到随执的要求这么简单。 过了一会,随执补充说:“也不用随时随地秒回,你有空看到了回复我就行。”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没有立刻应下来,随执就使坏了,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徐藏年衣服下摆,后者的腰被摸了几下,痒得筷子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徐藏年怕痒,他赶紧说:“好好好,知道了。” “一言为定。”随执轻笑,他正要拿自己的筷子继续吃饭,突然被旁边的人踩了几下脚背,徐藏年对他说:“我的筷子掉了,去帮我拿双新的。” 随执还没起身,徐藏年的手就摁在了他的腿上,他侧首,见到徐藏年乖巧地盯着他的双眼看。 “可以吗?”徐藏年讨好地说:“可以的吧?” 随执又亲了一下他的唇,并且还拿开了他的手,“别这样,我去就是了。” 随执逃避似的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的人问他:“哥,你是不是鸡鸡站起来了?” 随执一脸淡定,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徐藏年嗤笑,目光追着人,看着随执从厨房里拿了新的筷子回来,坐下,他的手又搭上了随执的腿,还不停地往上游。 “我不信,除非你脱裤子给我看。”很快,徐藏年的手掌就摸到了那块鼓起来的东西,“明明就很硬。” 他看着随执的嘴,调侃说:“但是你的嘴比鸡巴还要硬。” 随执忍不了了,他忽然放下筷子,“你吃饱了吧?” 徐藏年还没认真回答这个问题,随执迅速把桌上的菜挪到一边,将徐藏年抱了上去。 “翻过去,跪着。”他拍了一下徐藏年的屁股。 徐藏年知道随执想后入,他也喜欢后入,因为这个姿势插得很深,可是…… 他说:“从后面进来我看不到你。” 随执拽下他的睡裤,让光洁的屁股暴露在光线下,他用口水把手指沾湿后插进徐藏年的洞穴里做扩张。 徐藏年耳边一热,是随执在舔他的耳垂,他听到随执低声说:“那就前后都来一次。” 因为徐藏年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他真的被随执压在桌子上干了两遍。 第二次时,徐藏年垂着眼眸看着随执那根凶猛的玩意在他体内进进出出,撞到敏感点时,他突然腿一软,缠住随执腰腹的腿垂了下去,磕到桌子有点疼。 “哥,你扶一下我的腿……” 随执没说什么,把徐藏年的双腿架在臂弯后继续闷声狂干。 “啊……” 徐藏年小腹一紧,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随执的阴茎剐蹭他的内壁,他有个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这会有点忍不住了,问道:“哥……你……你怎么插的,为什么我会抖得这么厉害……” “嗯……你慢点,我有点麻……慢点……你老是在做爱的时候欺负我,我讨厌你。” 随执笑了一声,他的手轻抓着徐藏年的软发,强迫他低头看着身下的风景。 “来看看你是怎么吞我的。”随执满意地亲了亲徐藏年的额角,一边顶一边说:“宝贝你的小洞好热。” 他看着徐藏年,眼神炙热得好像随时能把徐藏年吃得一干二净,“你深处有张柔软的小嘴,每次都很饥渴地吸着我的龟头,好像很想喝我的精液……” 随执的鼻尖轻轻划过徐藏年的脖子,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你听听。” “什、什么?” “水声。”随执的鼻息落在徐藏年的肌肤上,就像是要留下自己的记号,“你怎么那么会流水啊,骚死了。” 随执不说徐藏年没注意的,这会他真的听到粘腻的水声了,随执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中途好几次大屌滑了出来,不久后又被他扶起来戳进那个温暖的小巢里。 “哈……” 徐藏年被插得胸口剧烈起伏,有点喘不过气。 没跟随执做之前,他跟那些潜规则他的人做爱是没什么感觉的,很多时候是他在演戏。 但是…… 徐藏年想了一下,那些人的鸡巴没有随执大,也没他那么持久。 随执跟徐藏年吻了一会,唇分时他看着弟弟迷离的双眼,问他:“你自己手撸的时候也会叫得那么好听吗?” 徐藏年狼狈地喘息续命,摇头了。 随执挑了一下眉,继续问:“自己手撸舒服还是被我插舒服?” 这个问题徐藏年不好意思回答,他咽了咽,随执猛顶了一下,手指伸进徐藏年的嘴里夹住他的舌头玩了一会。 “说话。” 讨厌的小狗。 徐藏年在心里骂了人,这家伙平时对他摇尾巴,一做爱就抓着他来欺负! 随执看着弟弟红了眼眶也没停手,还说:“宝宝我好想操哭你。” “!!!” 徐藏年含糊地说:“你……” 随执退出来了,那玩意还硬着,徐藏年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不料这人将徐藏年含过的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插进小洞里抠了一阵。 精液流出来,随执的手湿了,但是他并不介意这个,他将徐藏年的双腿架在肩上后又闯了进来。 “啊……” 徐藏年仰首,仰着性感的脖子,随执伸出舌头舔着他的锁骨,还在这里种了一串草莓。 在浴室清理的时候,随执一边抠一边对徐藏年说:“一会要不要去商场?” 徐藏年被干得小腿肚还在抽搐,“不了,我好累。” 随执亲了亲他的额头,徐藏年问他:“你要去买什么?” “润滑剂。” 徐藏年差点忘了这件事,本来他们前几天要去买的,可是随执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去一趟,于是就拖着了。 “我也想去。” “不舒服的话就别去了。” “我要去。”徐藏年看着随执的眼睛说:“我想去。” 那行吧。 随执笑了笑,摁了一泵洗发露来给徐藏年洗头。 其实徐藏年挺享受随执给他按摩头皮的感觉的,他舒服得都快睡着了,突然,眼前的人对他说:“你看,我在你头上堆了坨便便。” 徐藏年一惊,随执还不怕死地把放在小型置物台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借着屏幕,徐藏年看到了自己头上那坨泡沫,他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生气地说:“小狗扣一分,你今天又是咸鸭蛋!” 随执赶忙把手机放回去,把徐藏年搂在怀里哄,“我的错我的错……”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徐藏年感觉到他还在笑,胸腔在颤! 徐藏年推开人,自己起身去淋花洒,随执的目光在徐藏年身体上流连,他现在就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 “色佬。”徐藏年拿水冲他的脸,随执不适应地闭了一下眼睛,不消片刻靠近了些,双手抓住了徐藏年的腿。 徐藏年吓了一跳,他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一步。 随执的手很热,慢慢地抚摸他的腿,搞得徐藏年有点心跳错乱。 他突然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徐藏年的前端,徐藏年被激得腿软,差点站不稳。 舌头划过柱身,徐藏年很快就勃起了,更要命的是,随执亲了亲他的龟头后,再次探出舌头戳着他的马眼。 前面出水了,随执就像个妖精,一遍遍地吸走这点水,嘴唇湿润。 徐藏年看着对方贪婪地舔了一下嘴角,脸贴着他的鸡巴说:“刚刚没吃饱,撸点牛奶给我吃。” 徐藏年羞得要命,但是下半身也是真的难受,他那抬头的肉棒大了一圈。 不能忍了,徐藏年手冲起来,舒服得嘴里哼哼唧唧的,那根东西要射了,随执就张开嘴,去接喷薄而出的精液。 徐藏年射完了,他喘着气,随执吞下嘴里的粘液后吻住对方湿湿的前端,徐藏年能感觉到他哥在细细地吸着他。 “嗯……” 徐藏年的手摁住了随执的后脑勺,命令对方吸干净,随执也乖乖地照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爽过头了,徐藏年感觉光线有点恍惚。 他在想,随执真是个会摄人心魄的妖精,慢慢地把他的精液吃进肚子里。 随执还舔了徐藏年的卵蛋,然后真诚地问他:“小狗表现怎么样?可以把扣去的一分加回来吗?” 【56】 随执开车和徐藏年一起去商场,现在已经很晚了,这边没什么人。 两人带着口罩和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做贼的。 放避孕套润滑剂的地方离收银员很近,徐藏年远远地看着那位摸鱼聊天的女人后,莫名有些心虚地撞了一下随执的手臂,低声说:“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随执看过来,徐藏年怕他不愿意,于是说:“我怕被狗仔拍到。” 虽然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狗仔,但随执还是笑了一声,明眼人都知道徐藏年不好意思了,不过,弟弟是明星,的确最好不要被拍到比较好,不然明天那些营销号的文章标题可能是《震惊,顶流男明星深夜和一男子买情趣用品》。 “行。”随执说:“你先回车里,一会我就来。” “嗯。”徐藏年站在原地,看着他哥走到货物架前半蹲着,他疑惑了一会,心想润滑剂不都是差不多的吗?看那么久干什么? 徐藏年左右扫视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去等随执了。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随执才回来,徐藏年等待的过程中完了一盘游戏,他看着随执坐进来,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随执把袋子递给徐藏年,后者放下手机打开看,他发现随执买了很多东西,避孕套和润滑剂都有。 “你买避孕套干什么?”徐藏年有些不高兴,“戴套做和不戴套做的感觉一样吗?戴套的话你就射不进去了……” 随执凑近了些,徐藏年忍不住盯着他的嘴唇看,他以为随执要亲他的,但是并没有。 “备着吧,万一要用呢。”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难过地说:“哥,你该不会要背着我出去找别人吧?” “不可能。”随执被逗笑了,他摸摸徐藏年的头,“我只爱你一人。” 徐藏年问:“那你怎么不亲我了?” 随执眼珠子一转,瞥了车窗一眼,“你要是不介意被狗仔拍到,我们现在脱裤子做爱都行。” 他这么一说,徐藏年才突然想起来他还在外面,指不定有狗仔蹲点拍他。 “我忘了……”徐藏年低头将东西收好,“我们回家吧。” 一想到徐藏年要去工作了,随执这晚怎么也睡不着,即使弟弟只是离开他一两天。 随执看了电子钟一眼,现在凌晨叁点了,他有点闷,于是起床去阳台抽烟。 徐藏年被他抱着,他一动,对方就醒了,懵懵地问:“要去哪里?” 随执亲了一下他的唇,“我去上个厕所。” 徐藏年直直地看着人,随执嗤笑一声,“你不会不给我去上厕所吧?” 徐藏年真的是学坏了,凑近些亲了随执一下,“尿给我看,我想看你尿。” “别闹,早点睡。”随执起身了,徐藏年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抱怨道:“只准你看你我,不准我看你?” 说完,徐藏年就躺回去了,随执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背影安静了。 这应该是睡了吧。 随执的确是去厕所了,只不过出来后没回房间而已,他点着了烟,抽到一半正要弹烟灰时,突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环住他的腰。 徐藏年的脸贴着随执的背,一边感受他的温度一边郁闷地说:“臭小狗,你骗人。” 他明显感觉到随执的身体僵了一下,继续说:“我要扣你的分。” 随执摸了摸放在他腰腹上的那只手,他转了个身,看着徐藏年的眼睛失笑道:“可是新的一天才过去叁个小时。” 徐藏年倒是理直气壮,“新的一天才过去叁个小时你就让我不开心了。” 随执低头亲了他一下,但是徐藏年并不领情,问他:“你怎么了?” 随执想,总不能跟弟弟说我不想让你去工作之类的话吧。他道:“没什么,只是单纯地想抽烟了。” “真的吗?” 随执笑了,点了一下头,他不想弟弟看穿他的情绪,所以把人搂在了怀里。 徐藏年亲了亲他胸膛结实的肌肤,不安地说:“哥,我觉得你很坏。” “嗯?” “你每天都让我跟你一起睡觉,现在你一走,我就睡不着了。”徐藏年说:“我也想抽烟。” 随执看着徐藏年夺过自己指尖的烟,用唇夹住微湿的滤嘴吸了一口,不消片刻后缓缓地吐出烟圈来。 徐藏年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好相处,但在随执面前,弟弟时常给人一种很乖的错觉,就像现在,徐藏年就像个偷偷吸烟的好学生,随执皱了眉,心想这人是什么时候学坏的,跟谁学坏的? 徐藏年才吸了几口,随执就说:“可以了。” 他想拿过徐藏年的烟,不料因为太过心急,掌心碰到烟头了,徐藏年吓得心一颤,赶紧摁灭了烟。 “哥,你的手怎么样!?” 他掰开随执的手,只见掌心那里有块惹眼的红色痕迹,上面还沾着一点烟灰,可是随执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那么淡定。 “我去拿药!” 徐藏年还没跑远就被随执拽回了怀里,徐藏年踉跄了一下,随执却抱得更紧。 他赤裸的上半身很烫,贴着徐藏年的后背,徐藏年担心地说:“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拿药。” “我没事。” 徐藏年一边扒随执的手一边说:“我不信。” 随执在他面前摊开那只被烫到的手,“你看,我刚刚只是被烟头扫了一下罢了,根本没有烫到我。” 不过话说回来,痕迹的确淡了些,这让徐藏年没那么紧张了,他伸出手指摁了几下随执的掌心。 “哥,这样疼不疼?” “你那点猫崽劲我能疼到哪里去。”随执轻笑说。 徐藏年有点不爽,但心里觉得随执没事就好。后面的人把下巴支在他的肩窝,细腻地亲了几下他的颈侧。 徐藏年抓过随执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他闻到对方手上有烟草的苦涩味,还伸出舌尖挠了挠。 “哥。” “嗯。” 徐藏年侧首,看着随执的眼睛说:“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幼儿园门口摔倒了,妈妈涂口水在我的膝盖上,说这样就不疼了。” 其实到现在徐藏年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只记得他那时哭了一路。 “哥,你有没有感觉好些?” 随执贴着他的耳朵说:“那你被我干到起不来床的时候,我可以舔你的小穴吗?” 徐藏年想想那画面就害羞,他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微张的嘴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随执,舌头轻轻地扫过弟弟红起来的耳廓,还一边夸他说:“你怎么那么可爱?” “这是两码事。”徐藏年硬着头皮说道:“你这是外伤……” 说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及时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随执很聪明,他调戏道:“被我操坏了是内伤?” 突然,徐藏年感觉有一只手在后面挑开了他的内裤,他身子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随执笑笑说:“怎么还没干就开始抖了?” 那只手顺理成章地溜进去,手指揉了揉边缘,徐藏年被这么一搞,腿有点无力,他对随执说:“我们今晚干过一次了……” “可我每分每秒都想跟你做爱。”随执亲他的脸颊,又道:“那是昨晚,不是今晚。” “哥,我明天要工作……” 随执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做一次,好吗?” 外面起风了,随执不想让徐藏年着凉,他把人抱起来后往室内走。 虽然随执说着要做,但事实上,徐藏年对他翘起屁股时,他将对方的腿分开些后将阴茎插进腿间,并没有进去。 “哥……”徐藏年有些诧异,他回首看着随执,“你怎么不进来?” “怎么?这里很想我?”随执一揉徐藏年的肉洞,徐藏年就后脊发麻,嘴里发出零碎的声音。 随执抽出手指后拍了拍徐藏年的屁股,“夹紧些,夹射我。” 徐藏年看了一眼腿间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晃了晃腰身后紧紧合拢了腿。 随执的手抚摸着徐藏年的腿,俯下身抱住他的时候告诉他:“宝宝你的腿很漂亮,又白又直……” “想在上面种一串草莓。”随执握住徐藏年的腰开始动起来,徐藏年的腿根越来越热,他看着那根粗壮的玩意在他的腿间来回穿梭,总有种双腿会被操废的错觉。 “啊……你磨得我的腿好热……” 随执的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捏徐藏年的乳粒,故作没听到地说:“什么?奶头很痒,想要我用舌头帮你止痒?” “不是……”徐藏年喘着气,随执还没射出来他就顶不住了,双腿岔开了些,前列腺液顺着腿根流下来。 随执强行将徐藏年翻了个身,架起他的一条腿,扶着阴茎对着他的另外一条腿摩擦,不多时还低下头吮吸徐藏年的立起来的乳头。 徐藏年听到了细微的口水声,他敏感得想逃,才刚翻身一点,随执就将他死死地压住。 “宝贝的奶头好软,想吸……” 随执握住两人的性器一起撸动,徐藏年被对方亲得脑袋嗡嗡的,下面射精了也不知道,随执每吮他一下,他就全身颤抖。 他瘫软在床上半阖着眼睛,随执蹲下来吻徐藏年的卵蛋,然后低头在他的腿根处吮了好几个新鲜大草莓出来。 忽然,徐藏年被随执亲了一下脸颊,他回过神看向对方,随执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在你的屁股上种草莓。” “滚,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随执就吻了下来,将徐藏年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根本没机会拒绝。 【57-58】 【57】 徐藏年屁眼不疼,但乳头被随执吮得穿衣服时都要犹豫一会。 为了不再受罪,徐藏年要跟随执分出条楚河汉界,随执一下子就慌了,扯开自己的被子后钻进了弟弟的被窝。 “走开。”徐藏年看着自己的乳头投诉说:“你没良心,它现在肿得就像红豆!如果我不踢你,你是不是就要把它咬下来了?” 随执搂着徐藏年道:“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咬掉它,咬了我以后上哪找这么软的乳头吸去?” 徐藏年听着这话,觉得随执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你居然还打算欺负它!” “我下次注意点。” “你每次都这么说……” 随执亲了亲徐藏年的额头,坦白道:“和你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我24小时都和你做……” 像是知道随执要说什么,徐藏年生气地打断道:“不行,我会坏的!你弟弟可能会因为被你的大鸡巴操坏了上社会新闻知道吗?” 随执摸摸徐藏年的肚子,“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舍得让你上社会新闻……啊不对,我怎么舍得把你操坏。” 徐藏年一个眼神杀过来,让随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绕了一圈。 “我给你抹点口水,抹了就不疼了。” 随执用口水把手指沾湿后抹在徐藏年肿起来的乳头上,这委屈没由来的,徐藏年眼睛更加湿润了,甚至想开窗把他哥扔下去。 “我要睡觉了。”徐藏年闷闷地说:“下午阿纪会来接我。” “好。” 为了保护乳头,徐藏年是平躺着睡的,随执看着他,偷偷帮徐藏年抹了药,他睡不着,于是起床帮弟弟收拾行李。 徐藏年醒来后吃了点东西,他的止血胶布用完了,所以去问随执:“哥,你家里还有止血胶布吗?” “你哪里受伤了?” 随执这么一问,徐藏年差点怀疑昨晚吸他奶头的不是眼前这人,他说:“我这样子穿衣服会凸得很明显的!” 随执懂了,他去找了一会,突然发现家里的止血胶布过期好几天了,他问徐藏年:“白胶布可以吗?” 徐藏年蹙眉了,神情严肃起来,他锤了一下随执的肩膀,“那么黏,我会疼死的。” 随执亲了亲他的眉心笑笑说:“我下楼去买,你等我一会。” 随执回来的时候遇到阿纪跟他打招呼,随执今天穿着一件黑色上衣,跟之前的西装革履不一样,阿纪看了好久才认出对方。 “随董,我来接藏年。” 随执顿了一下后说:“你等一会,我去叫他。” 阿纪的手靠在车窗笑着道:“那有劳随董了。” 听到门锁弹开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徐藏年看着他哥走过来,他撩起衣服对随执说:“你帮我贴。” 随执坐下来,看着那粒红肿的小东西咽了咽,徐藏年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告诫道:“不准亲。” “相信我。”随执说着,拿着止血胶布的手有点抖,他慢吞吞的,就怕弄疼了人,徐藏年的乳头都立起来了,他还没贴上去。 徐藏年一想到阿纪在楼下等他他就急了,抢过止血胶布后一气呵成地贴好。 随执懵了,这动作流畅得……他自己都觉得疼。 徐藏年看了一眼搭在沙发扶手上的白色T恤,他担心白色衣服会透,所以对眼前的人说:“哥,你把衣服脱给我穿好不好?” 随执愣住,徐藏年怕他不答应,双手摁在他的肩上,坐上他的腿,亲了他的唇后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脸,莫名其妙跟中了邪一样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你来脱。” “我来脱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不能拽着我做爱。” 真是知哥莫若弟,随执考虑了一会后才答应了这件事。 徐藏年抓住随执的衣服下摆,慢慢地把对方的衣服脱下来,徐藏年知道他哥容易着火,但是现在他要去工作,没办法帮这个可怜儿灭火,他只好亲了一下随执说:“你自己去打飞机,憋着对身体不好。” 语落,徐藏年去拉行李箱,随执深呼吸,“我送你出门。” “不用了。”徐藏年瞄了一眼对方运动裤上凸起的那根东西,故作心疼地说:“不麻烦你了,你这样跟我出去怪容易让人误会的。” 要开门前,徐藏年侧首亲了一下随执的鼻尖,他见到随执忍到眼睛有点红,低声道:“小狗,听话,快回去。” 小狗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不想他离开的模样,徐藏年笑了一声,摸摸他的脸说:“我回来就给你操,好吧?” 随执再不走,徐藏年真怕这人忍不住,把他摁在门上干了。 “早点回来。”随执抱着徐藏年,故意用下半身戳他的腰窝。 “知道了,我会的。”徐藏年想抓起随执的手亲了几下,谁知随执像是有脾气了,突然抽回手,还松开了他。 徐藏年没去多想,开了门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随执探出头,看着弟弟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后,他发呆了好久才关上门。他的手掌心是真的被烫伤了,起了个小水泡后现在结了层薄薄的痂,要不是他刚刚反应快,他的主人看到了估计又要扣他的分。 坐在车内的阿纪看到他家艺人了,车子叭叭了两声,徐藏年听到声音后走过来。 阿纪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徐藏年,他总觉得对方这件衣服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他笑笑道:“你休息了几天气色还不错。” 徐藏年关上门,怔了一下。 真的吗?不应该是我憔悴了很多吗?臭小狗老是半夜跟我做爱…… 车子很快就启动了,阿纪对徐藏年说:“酒店的信息已经发给你了。” 徐藏年闻言,打开软件看了一眼后说了声:“谢谢。” 阿纪道:“明天七点就得过去试镜,你今晚早点休息。” “好。” 徐藏年看了会微博,突然上方弹出一条新的信息提示,他点进去看,当场笑喷。 信息是随执发来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而是一只落寞小狗的背影的表情包。 阿纪听到了声音,看了一眼后心想可能是徐藏年在和朋友聊天吧,没什么事的话他就没去多问了。 【主人:怎么了】 随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给他刷了好多这只小狗的表情包,哭的,苦笑的,生气的都有。 【主人:我后天就回来了,坚强点】 什么?坚强点? 随执看到这句话后沉了脸。 徐藏年的屏幕上一列小狗哭泣的表情包,他看了有点头疼。 【小狗:主人离开的32分钟,想他】 【主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活着,别太难过】 看着屏幕的随执:“……” 弟弟这么没有情趣的吗? 随执还在给徐藏年炸表情包,徐藏年回复他:【你再这样我就要设置消息免打扰了】 随执看到“消息免打扰”这几个字后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不敢发表情包了。 徐藏年看不见随执,自然不知道这家伙在家里憋屈成什么样了。他退出聊天页面后在搜索引擎上输入“男朋友性欲太强了怎么办”。 正好,有跟他提出一样问题的用户,不过对方是一位女性。 徐藏年点进去看,底下热评让他愣住了—— 【你是他女朋友哎,当然是帮他解决啊!】 【那个……我能加入你们吗?我家那位不仅x冷淡还是个秒s男,呜呜呜】 徐藏年想了一会,好像是这个道理,随执性欲强总比性冷淡要好,即使这人动不动就要爆炒他,他有些受不了,经常有种要失禁的错觉,但是做这种事,也不是随执一个人在爽。 阿纪订了两间房间,他就住在徐藏年对面,要离开时,他还不忘提醒徐藏年要早睡,有事就来找他。 徐藏年一如既往地说自己知道了,关上门后准备洗澡。他早上怕随执忍不住要操他,衣服穿得匆忙没太注意,他现在脱下裤子才发现自己的腿根那儿有一道红痕,估计是随执用鸡巴磨出来的,不仅如此,上面还有淡淡的牙印和吻痕…… 坏小狗。 徐藏年在心里怨怨地骂了人后,拍了张照找随执算账,他说:【你把我啃成这样了】 【小狗:往上拍,我想看你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徐藏年一下子就懂了,他让随执做梦去,梦里什么都有。 不一会儿,徐藏年的手机响了,是随执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徐藏年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接通后问:“什么事?” 随执眯了眯眼睛瞧了好久,却只看到了天花板,他不开心地问徐藏年:“我的藏年宝贝呢?我要见我的大宝贝。” 徐藏年无语了一阵,他想把手机拿起来,结果没拿稳,“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行了吧,现在看到你的大宝贝了吧?”徐藏年拿起手机后对着屏幕说。 随执傻傻地笑了两声,“我不仅看到了大宝贝,我还看到了小藏年。” 被这么一提醒,徐藏年才想起来,他裤子已经脱下来了,而刚刚手机掉在了地上,估计下面已经被对方看到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除此之外,还有点怕被封号。 他硬着头皮问随执:“那你想大宝贝多一点,还是小藏年多一点?” 这无疑是个送命题,但是随执说:“想大宝贝。” 徐藏年暗暗开心了一会,但也仅仅是一会,因为随执补充说:“有了大宝贝,就等于有了小藏年,还有又湿又热的小巢。” 徐藏年沉默了,这人简直就是个“奸商”。 【58】 来试镜的人不少,“太子”这个角色就有十几个人来排着,徐藏年是最后一个上的,他表演了一小段,结束时负责摄影的大哥累得都要睡着了…… 徐藏年本来换完衣服就要走了,不料一出更衣室,就有工作人员来跟他说:“周导想约你吃个饭。” “行。”他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继续说:“那麻烦您到休息室等待片刻。” 徐藏年本来以为是只有他和周导吃饭的,没想到余思娇也在,不仅如此,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新生演员。 徐藏年虽然不太认识这些演员,但他们过来跟徐藏年合影的时候,徐藏年还是答应了,但是余思娇那边就不行了,她和她的经纪人给人一种“我很高贵,别来烦我”的感觉。 后面有人小声说:“唉,余姐做这行很久了,脾气大点也正常。” “可是我真的是她的影迷,不是为了套近乎。”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哭着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咋们好好拍戏,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工作哈。” 余思娇就坐在徐藏年旁边,徐藏年跟余思娇表面和和气气的,但余思娇背地里是怎么说他的,买水军黑他的他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仅仅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和余思娇虽然合作过,但是连对方的微信都没有。 之前余思娇对徐藏年都是爱搭不理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主动来跟徐藏年说话,搞得徐藏年有点烦,但这么多人在这儿,他又不可能拂了人家女生的面子,所以回答得有些敷衍。 余思娇道:“没想到我们又合作了。” 徐藏年淡声说:“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出演‘太子’这个角色。” 他这话一出,显得余思娇有点自以为是,后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希望对面的周导没听见她说的话…… 虽然余思娇动用了点关系去争取“太子妃”这个角色,但是她的人脉不见得干得过别人的,想要拿下这个角色有点悬,再则,周雄业本身家大业大,在这个圈子里,他不怎么看别人的脸色,他更在意的是演员贴不贴合角色。 余思娇尴尬地笑了笑,没去缠着徐藏年说话了,徐藏年耳边难得清静了些。 有几位同行过来跟徐藏年喝酒,周雄业光顾着聊天没看见,等他看过去时,发现徐藏年的脸有点红,吓得他赶紧起身去帮徐藏年挡酒。 徐藏年刚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渐渐地,就感觉有点晕了,肚子跟火烧起来一样。 周雄业坐到徐藏年旁边询问他的情况,徐藏年抬起沉重的眼皮,一脸淡定地摇了摇头。 周雄业一想起随执给他发的那条麻烦他照顾弟弟的信息,心里就毛毛的,不过幸好,徐藏年看起来没什么事。 虽然看起来没事,但不能再喝了。 于是,周雄业凭一己之力应付完那些要和徐藏年喝酒的人,有位演员喝高了,闷声吐槽周雄业“小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徐藏年的老爸呢,屁事真多。 周雄业一听,气得想打人,如果打死人不犯法的话。 “周导,你去跟他们喝吧,我没事。”徐藏年侧首看人。 周雄业苦口婆心地说:“你不可以再喝了,这酒后劲很大的。” 徐藏年点头,乖得就像好学生,保险起见,周雄业不走了,打算坐在这儿护着人,免得他又像刚刚那样聊天聊懵了。 中途阿纪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徐藏年什么时候回去,后者头晕得厉害,那几个字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徐藏年:你饿了的话先去吃夜宵吧,这儿没那么快】 【阿纪:那行,我先去吃个炒粉,你要回来了就打电话给我】 · 随执刚吹完头发,正纳闷着弟弟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他信息时,屏幕页面一切,变成了来电显示。 是周雄业打来的,随执莫名感觉大事不妙,他放下吹风机后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周雄业着急地说:“随执,你弟弟喝醉了。” 随执一听到“喝醉”这两个字,脸色就黑了。 那边安安静静的,周雄业便知道随执八成是生气了。 完蛋。 即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刚刚打算叫他的经纪人带他回酒店的,可是他跟我说他要找你。” 周雄业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徐藏年就拉着他的胳膊“哥哥哥”地叫,听得随执有点愧疚,早知道就应该多找几个人看着徐藏年了,周雄业这人一聊天就顾不上人,根本靠不住。 “我有跟他说,你哥到这儿要一个多小时,可是他就是要找你,我也没办法……” 随执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冷声道:“地址发过来。” 其他人都回去了,周雄业等人等得在原位打盹,喝醉了的徐藏年时不时推推他问:“哥哥呢?” 周雄业掀起眼皮,看着脾气像个小孩一样的徐藏年,告诉他:“一会就来了。” 徐藏年抿嘴,有些失落,“我的小狗在哪儿……” 周雄业不知道什么狗不狗的,他困死了,看了一眼徐藏年后又睡回去了。 随执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零点了,服务员将他带到包间门前,他说了“谢谢”后敲了敲门。 周雄业一个激灵醒过来,对徐藏年道:“你哥哥来了,我去开门,你等等啊。” 徐藏年听话地点点头。 周雄业见到人后笑了笑,随执没耐心听他说些有的没的,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徐藏年见到随执,笨笨地站了起来,但是没走两步就腿软了,直接摔了下去。 周雄业看了,吓得合不拢嘴,变了脸色。 随执赶紧上前,将弟弟抱着怀里,低声问他:“磕着哪了?” “这里。”徐藏年没什么力地抓住随执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他是乱说的,随执却当真了,揉了揉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把乳粒都揉得站起来了。 随执看着他微红的脸,“还疼不疼?” 徐藏年摇头,懵懵地说:“我想回家了,小狗。”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站在一边的周雄业眉间有些抽搐,他感觉有点怪,但具体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周雄业想帮随执把人送上车的,可是随执好像有脾气了,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 对于周雄业的道歉,随执没说什么,甚至有点冷漠地摁下了关门键。 周雄业看着电梯门合上,有点无奈。 电梯里,徐藏年贴着随执,动不动就要跟他亲亲,电梯门一打开,徐藏年就不敢这样了,他试图站稳些,忍着不适感,学着正常人的样子走路。 随执觉得他有点好笑,徐藏年走了几步就不舒服了,他对随执说:“哥,你过来扶一下我好不好?” 随执收敛了笑,冷声道:“自己喝的酒自己走。” 徐藏年生气了,收回目光不去看人,倔强地继续走他的路去,走着走着偏了方向也没发现。 随执在后面看着这傻乎乎的家伙质问说:“走那么远,你要上谁的车去?” 好讨厌。 徐藏年怨怨地想,木讷地转过身,跟只呆呆的企鹅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随执给他开车门,看着他坐进去,怕他磕到头,还把手护在了他的头顶。 关好车门后,随执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位。 “哥……” 随执侧首,徐藏年抓着安全带为难地说:“我没力气扯它出来。” 担心这人不答应,徐藏年继续道:“哥,你帮帮我吧,要是被抓到你会被罚款的。” 徐藏年又叫了好几声“哥”,随执受不了,妥协了,去帮他系安全带,完事后徐藏年就变了,笑笑叫他:“小狗。” “喝成这样子,一点都不乖。”随执捏了捏他的脸。 “不乖你就不喜欢了吗?” 随执低笑,觉得他很笨,反问说:“那你会因为小狗太坏而不喜欢小狗吗?” 徐藏年摇头,随执摸了摸他的耳朵,“我也是。” 随执开车的时候,听到徐藏年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随执以为他累了,回答道:“还得半个多钟,要是困了你先睡会。” “我不困……”徐藏年垂着脑袋,打了个酒气十足的嗝,旁边的随执皱眉了,看来这家伙没少喝。 徐藏年解开运动裤的裤绳,把小藏年掏了出来,愣愣地说:“它里面有很多水。” 随执不看还好,瞄了一眼后就傻了,徐藏年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的鸟儿,“想去尿尿,哥哥,我想去尿尿……小藏年要坏了,呜呜呜呜……” 酒精上头,徐藏年莫名感性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随执不给他尿呢。 随执有点紧张,他左右留意着,没过多久后在一处公共厕所前停下车子。 打开门,随执对徐藏年说:“我扶你去。” 徐藏年跟个小怨精一样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自己喝的酒自己走’吗?” 随执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厕所之外周围没什么光线,他低头亲了一下徐藏年的眼角。 “刚刚是我说错了,对不起。” 徐藏年不说话,随执看着他露着的鸟,赶紧把这玩意塞回他的内裤里,还将裤子拉高了些。 “宝宝听话,我带你进去。” 【59-60】 【59】 厕所里的水龙头漏水了,水滴打在瓷砖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徐藏年刚才还能逞强好好走路,现在不行了,跟条软骨蛇一样贴着随执,他眼珠子转了转,问旁边的人:“哥,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没有,是水管漏水了。”随执把人送到门口,可徐藏年怎么也不进去,他的手扶住门框,慢吞吞地说:“下雨了,我头顶有好多小雨滴,黏黏要淋湿了……” “我先给你挡着。”随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温声劝道:“进去就没雨了。” 徐藏年视线有点晃,他点点头,缓缓地抬脚进隔间。 随执帮徐藏年解了裤绳,扶着他的鸟儿帮他撒尿,徐藏年头越来越晕,一边尿一边侧首亲随执的嘴。 随执的脸被啄得有点痒,他失笑说:“刚刚差点没扶稳尿我手上。” 徐藏年傻笑两声,随执小心地给他穿好裤子,不一会儿弟弟又亲了他一下,“哥,你的嘴好软,像棉花糖,口水有点甜。” 随执笑他喝糊涂了,徐藏年就不开心了,他与随执额头相抵了一会,随执看着他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问他:“你在干什么?” “给你传送脑电波。” 随执闻言,嗤笑一声,徐藏年思考变得慢,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他告诉对方:“我的脑电波在说爱你。” 徐藏年抓住了随执,带着他的手往上摸,“哥,我肚子有点热热的。” 随执问他:“今晚喝了多少?” 徐藏年想了一会回答说:“好像是叁杯……” 叁杯?叁杯怎么醉成这样?随执疑惑地看着弟弟。 不一会儿,徐藏年愣愣地说:“我记错了,是四杯……” “不对,后来有两人来找我喝酒,应该是六杯……” 徐藏年感觉脑袋很重,世界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哥,我想你的大鸡巴了。” 他的分贝有点高,随执吓了一跳,不过幸好,这大晚上的公共厕所没什么人。 “给我摸你的鸡鸡……”徐藏年说着,手已经往后面伸了,在随执裆部摸了几下后,随执及时制止了他。 “乖,我们先回家。” “可我现在很想摸,想你的大肉棒插进我的后穴里。” 徐藏年说话越来越露骨,随执觉得得赶紧把人带回去才行,他在徐藏年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做,这里有点脏。” 徐藏年觉得这话有道理,笨笨地点了两下头。 随执好不容易把人劝进车里,徐藏年在后座没多久后就睡着了,到了停车场,随执叫了好几次才把人叫醒。 “宝贝,到了,醒醒。” 徐藏年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随执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帮对方擦去,他看着徐藏年懵懵的样子,取笑说:“梦到吃的了?” 昏暗中,徐藏年的眼睛颤着浅浅的眸光,就像森林里的精灵一样。他坐上随执的腿,搂着他的脖子,正当随执一脸期待地以为小精灵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时,徐藏年笑笑道:“梦到吃你的大烤肠了。” 随执:“……” 徐藏年的手往下摸,钻进随执的裤子里去摸他梦里的“大烤肠”,有恃无恐地亲了亲随执的唇说:“我摸到毛了。” 徐藏年的脸越来越红,他讨好似的对随执道:“哥,我们在这里做吧,我好想要。” 随执顿了一下,都快怀疑弟弟喝的酒有问题了。 徐藏年跪起来把碍事的裤子脱掉,他要去脱随执的裤子时,突然被对方抬高下巴质问说:“他们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藏年起初愣了一下,但是不一会儿,他就明白随执的意思了,他笑了笑:“没有啊……” 他这么说,随执有点不信,徐藏年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觉得好笑,他想去跟随执接吻,结果因为头晕亲偏了,那个吻落在了随执的唇角。 徐藏年有点乏力,语气变得轻飘飘的,他跟随执解释说:“我就是想被你干了,臭、小、狗。” 小狗怕徐藏年摔下去,扶住了他的腰,徐藏年可怜巴巴地看着随执,问他:“你不喜欢发情的小怪兽吗?” 他将随执的大屌掏出来,一边撸一边低笑说:“哥,我想跟你玩骑乘。” 随执轻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喝醉酒发情的小怪兽,对他说:“储物柜里有套子。” 徐藏年艰难地去拿套子,随后递到了随执面前,随执却命令说:“给我戴。” “我不。”徐藏年有些凶地把套子丢到一边,随执开口道:“润滑剂在家里,没有润滑,可能会很疼。” 徐藏年怕疼,前一秒他还凶巴巴的,这会怂里怂气地把套子捡回来。 他撕开包装后,双手捧着套子看了很久,随执以为他不会弄,刚要说什么时,徐藏年突然把套子送到嘴上吹了个大泡泡出来。 随执傻了,反应过来后强行抢过套子,徐藏年委屈地跟他拧在一起,说什么:“我要吹大气球。” 随执制住人,着急地用手抹去徐藏年嘴唇上的润滑油,“笨,怎么什么都吃?” 徐藏年被这么一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开始抽泣起来。他小声问随执:“哥,你嫌弃我吗?” “没有的事。” 徐藏年的眼泪一直往下掉,随执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那里被很多人插过……脏脏的,像个垃圾桶,你不喜欢垃圾桶。” 可能是酒精让徐藏年变得敏感了,随执看着弟弟哭了,心就像被死死绞住一样,很难受。 “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随执抱着徐藏年安静了一会后说:“你和阿姨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带坏你,我以为离你远一点就是在保护你……我的错,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想替你承受那些不开心的事。” 徐藏年哭得眼睫毛一根根地轻颤着,他看着随执像个王子一样亲了亲他的手,告诉他:“我很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快乐的。” 不知道为什么,徐藏年更加难过了,鼻涕要流出来了,他抓住随执的衣服醒鼻涕。 徐藏年抽噎着,随执顺着他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猫崽一样。 “哥,我好害怕……”他的双肩颤抖着,随执低声说:“我在这。” 徐藏年想起以前的事,哽咽了,“我是同性恋,我好怕你们都不要我了……” “之前我去C市找过爸爸,爸爸见了我后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他给了我两百块钱坐车回去,他说他有新家庭了,叫我再也不要来打扰他了,他还说他新的妻子身体不太好,如果知道我来了会很生气的。” “我跟她说妈妈去世了的事情,他说他不想听,还叫我不要怨恨他,他说人都是这样的,出轨是本性,等你以后有了家庭就知道了。” 徐藏年哭得更凶了,“哥,你不要出轨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随执亲他的眼角,“如果我出轨你就拿刀来砍我。” 徐藏年微微缩着肩膀,看起来有些脆弱,他看着随执说:“哥,吴思晔说我是个漂亮的玩具。” 一提到吴思晔,随执的表情就冷了几分。 “他们都把我当玩具……我特别怕疼,可是他们都不理我。” 徐藏年有点失控,随执将他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脖子亲了几下,“我理你。”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含糊地说:“哥,我心脏有点难受,好像喘不过气了,你亲亲我好不好?” “让我看看哪里出问题了。”随执撩起他的衣服,就看到了那左边那粒小豆子上贴着创可贴,“这里还没好?” “其实不疼了。”徐藏年声音闷闷地说。 “那撕下来透透气?” 徐藏年点头,脸上的小珍珠掉在了随执的手上,随执凑过来吻走了他咸涩的眼泪。 “额……”徐藏年闭了一下眼睛,随执低头轻吻他胸前的肌肤,舌头时不时在上面划过。 “哥……”徐藏年叫了随执,后者一怔,认真地问他:“不舒服?” 徐藏年也愣住了,他摇头说:“那个……我是太舒服了,有点控制不住,我没事的。”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问随执:“哥,你想不想我?” 随执嘴唇湿湿的,他碰了一下徐藏年的唇后无情地说:“我不会想念醉酒的小怪兽。” 徐藏年失落了,眼里的光黯淡了些,“小狗不想我吗?可是我很想你。” 他揉了揉自己的乳头,那粒小玩意很快就挺立起来了,他对随执说:“这里也不想吗?” 随执往下看了一眼,像个贤者一样无动于衷。 徐藏年的腿岔开了些,对着随执露出自己的小穴,“这里呢?” 他的手指划了一些随执前端吐出的粘液抹到边缘,红着脸小声说:“可是小穴告诉我它很想你。” 徐藏年搂着随执,“哥,你刚刚还说要理我,现在就反悔了,我讨厌你。” 随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手往前伸,随便摸到了一个套子,拆开后手指沾了点上面的润滑油。 “腿再开些。” 徐藏年扶着随执的肩膀,听话照做。 随执的手指进去给徐藏年扩肛,完事后将剩下的润滑油抹在自己的阴茎上。 “你试试看行不行。” 徐藏年卖乖地亲亲随执的唇,“哥,你再帮我一下,我看不清。” “先别动。”随执扶着龟头对准徐藏年的穴口,看着小洞慢慢地吃掉他,他神经兴奋得跟沸腾起来了似的。 徐藏年腿酸了,突然坐了下来,那根硬起来的阴茎长驱直入插了进去,徐藏年又涨又痛,眼睛滚下几颗新鲜的小珍珠来。 “哥……”他喘气都变得小心起来,颤声对随执投诉说:“你欺负我。” 随执听了这话,头顶冒出一串问号,他啄了几下徐藏年的脸颊,笑了笑说:“那你得夹紧些,欺负回去。” 徐藏年觉得这话有道理,他夹得随执有点疼,随执刚想妥协说一句“也不要太紧”时,徐藏年先怨恨地道:“我要夹断它!” 随执:“……” 【60】 因为徐藏年一句恶毒的话,任他怎么求随执动一下,随执都不动。 没办法,徐藏年只好“自力更生”,这个姿势入得太深,徐藏年想动挺难的,他一不小心就会像开始那样坐下去,直接捅到底。 “我不喜欢你了!”徐藏年红着眼睛威胁说,随执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换个体位。” 徐藏年不想承认自己“不行”,于是硬着头皮又动了几下,一次比一次崩溃。 “哥,太深了,我动不了……” 随执看到徐藏年的腿有些抽搐,八成是没力气了,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贴过来求随执:“你、你操操我,后面好麻。” 因为喝了酒,徐藏年的体温有点高,小巢也比之前热,他可怜巴巴地叫了好几声“哥哥”,捏捏自己的乳头说:“这里给你吸。” 随执心软了,他的双手按住徐藏年的腰,他抬腰动一下,徐藏年就叫一声,这让他很难办事。 忽然,随执退了出去,对徐藏年说:“转过去,这样不方便。” 徐藏年乖乖听话,他没去问随执的“不方便”是什么不方便,但是过一会后他就懂了。因为随执再次进入时,一只手伸到前面来捂住了他的嘴。 “唔……” 随执看着自己的阴茎插进肉洞,“怎么那么会叫?” 他轻轻啄徐藏年的后颈,嗅着他身上的酒气问他:“还讨不讨厌我?” 徐藏年被顶地拱起身子,但还是很倔强地说出“讨厌”二字,虽然是模模糊糊的一声,但随执听懂了。 随执的手伸上去扯徐藏年的乳尖,徐藏年感觉有点疼,又有点爽,下面紧紧地吸着随执的性器。 “那就顶到你说喜欢为止。” 徐藏年的小洞越来越湿,除了囊袋打在臀肉上的声音以外,他还听到了粘乎乎的水声,随执一松开他的嘴他就忍不住啊啊啊地叫,背绷得直直的,很性感。 徐藏年怕自己叫得太大声被人发现了,虽然说这大半夜的,停车场应该没什么人,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出现意外。 他艰难地俯身,双手胡乱地翻着储物柜里的物品,可惜里面都是硬物,没有可以让他咬住的东西。 随执以为徐藏年想逃,用力摁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扯了回来,流水的龟头撞到敏感点,徐藏年爽得头皮发麻。 “啊……哥……” 随执吻着徐藏年的脖子,还在他凹凸的蝴蝶骨上用力嘬了几个草莓出来,他告诉徐藏年,“这些记号记录我们这一次性爱。” 不过,一想到吻痕是会消失的,随执就恨不得天天抓着徐藏年种草莓。 徐藏年下面涨涨的,他想舒缓一下,可是还没上手,他就爽到射了…… 精液挂在车壁上缓缓流下来,很醒目,随执也看到了,徐藏年很惭愧地说:“哥,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傻瓜。”随执有些生气,“不用‘对不起’,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控制什么。” 徐藏年眼睛湿湿的看着他哥,想凑上去跟对方接吻,可是他被顶得太狠,根本吻不住人。 他有点气,于是像只小豹子一样咬着随执的唇。 徐藏年小腹热热的,无意识摸了一下,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对随执说:“哥,这是什么,我的肚子怎么有块凸起的东西?” 短短几秒,徐藏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症,要死了。 “它会动,起起伏伏的……” 随执笑了笑,声音有点低,有点坏,他顶进去了些,问徐藏年:“它现在是不是凸起来了?” “是……哥,我是不是要、要死了……” “是。”随执贴着他的耳朵压声说:“你会被我操死。” 之前跟随执做爱时,徐藏年没注意自己的肚子,随执倒是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几回,每次他看到徐藏年的小腹被他的性器顶起一个包,他都忍不住想插得更深。 随执射了之后没过多久又硬了,做得太久,徐藏年受不住,两条腿抗议似的乱动。 “你再挣扎我可能会兴奋到停不下来。”随执笑笑问他:“喜不喜欢我?” 随执一边摸着徐藏年的小腹,一边时而深时而浅地操,徐藏年叫得嗓子有点干,他侧首,求饶一样亲了一下随执的脸颊,“啊……喜欢,很喜欢……嗯……” 徐藏年胸口起伏着,“你、你射了这么多,我都快怀小宝宝了……” “是吗?”随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抚摸他,“宝宝像你一定很好看,我很期待我们的小生命到来。” 随执被这话弄得心潮澎湃的,操得更凶了,徐藏年一边哭一边骂他是“大坏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喝多了,徐藏年眼睛有点难聚焦,他问后面的人:“哥,我怎么感觉车子有点晃。” “因为我们在车震啊。” 随执笑了,用力捏他的乳尖,徐藏年下面一收,又把随执夹射了。 随执抱着人,呼吸声有点粗,他摸摸徐藏年的头,发现弟弟出了汗。 徐藏年的手抓着前面的椅背,因为太用力,指尖泛起一层白,但这没什么用,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随执将性器从徐藏年身体里抽出来,精液流到了他的腿上又湿又黏,他取了放在储物柜的纸,分开徐藏年的腿慢慢擦拭。 徐藏年今晚射了好几次,后面出来的精液都变透明了,小腹一片潮湿。 “腿抬一下。”随执弯腰拿起车底的裤子和鞋子,勤勤恳恳地帮对方穿好。 “哥,我屁眼好热。”徐藏年说这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随执,随执亲了他一下,恶劣地说:“盒子里有驱蚊膏,要不我给你抹上?” “有病。”徐藏年的美人计失败了,怨怨地看着不解风情地随执,后者忙着擦这擦那的,根本无暇看徐藏年。 徐藏年心里有只小妖对着随执左勾拳右勾拳地打,过了一会后,随执把事后纸捡起来扔进黑色袋子里。 “哥……”徐藏年去拉随执的手,后者看过来,徐藏年的脸还有点红,勾着随执的脖子道:“我想亲你。” 随执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呢,他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还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但是徐藏年还是不满意,他抓随执抓得更紧了,“你好敷衍。” 随执失笑,疑惑地看着他,徐藏年的笑有点淘气,他小说说:“我想要你亲我,亲很久很久,亲到大脑缺氧那种。” 徐藏年靠近了,他目光赤裸地盯着随执的嘴唇看,目的性很强,“哥,我想把舌头伸进你的嘴巴里。” 随执捏了一下徐藏年的屁股,“你都杀到家门口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徐藏年凶凶地说:“你不能拒绝,你拒绝的话我就再也不和你做爱了。” 随执觉得醉酒后的弟弟特别可爱,他嘴巴微张,徐藏年就吻住了他,吮了几下后慢慢地伸舌头。 随执积极地回应着,徐藏年就像幼稚的小孩一样,尝到一点甜头心里就乐开花。 不够,这远远不够,我想要更多…… 徐藏年的手摁住随执的后脑勺,坐在他的腿上,迫不及待地想吻得更深,吞咽爱人的唾液。 随执的舌头很软,就像棉花糖一样,徐藏年急躁地用舌头舔弄它。 彼此的唇瓣分开时,中间拉扯出一道细腻的水线,随执用拇指擦了擦徐藏年湿润的唇角,说他是:“贪心的小鬼。” 徐藏年眼睛一弯,“嘿嘿”地傻笑,样子憨憨的,他探出舌头乖巧地舔了舔随执的拇指。 “哥,我喜欢跟你接吻。” 随执看着他,眼神里都是纵容的意味。 徐藏年隔着裤子摸摸随执的性器,“我还喜欢跟你做爱,你干我干得好爽。” 随执怕着火了,今晚两人在车里干到天亮,保险起见,他抓起徐藏年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 徐藏年看着随执那张好看的脸,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鼻尖,还钻进他的怀里,一边感受他的心跳一边说:“我喜欢你这个爱欺负人的讨厌鬼。” 说完,车内安静片刻,徐藏年突然笑起来,随执顺着他的背,摸着他的头问他怎么了,徐藏年的手放在随执的心口,得意地道:“刚刚我说喜欢你的时候,它跳得很快。” 随执笑了,心室好像下了一场春雨,绿芽竞相冒出头来。 他垂眸看着徐藏年,后者怕他不承认,碰了一下他的嘴唇问:“你说是不是?” 我的爱人试图用一个吻来收买我。 不,应该是制服我。 但我甘愿受降。 “是。”随执沉声说:“我想用‘爱’这个高级的词汇,将你和我捆绑在一起。” 徐藏年眼里的眸光轻颤,就好像天上碎星坠落,托地心引力的福掉入对方的心河。 从此,这里不再是荒原,有了风,有了光,山川湖海在这里演变,四季昼夜更迭,牵扯着一颗心的搏动。 【61】 徐藏年第二天醒得早,但是随执比他更早,他一睁开眼,身边是空的。 “嗯?” 窗帘透出一点光,即使如此,房间里还是暗得就像傍晚一样,徐藏年下床适应了一会后拖着脚步走到衣柜前找裤子。 就凭这酸爽,徐藏年知道他昨晚是和随执在车里做了,这不是他的梦。 徐藏年嫌麻烦,随便拿了随执的运动裤穿上后就开门出去了。 外面也没有人,徐藏年眼珠子转了转,注意到饭桌上有烤好的吐司,他想都没想就拿起来咬了一口——温热的,表皮还有点脆。 应该是刚烤不久,可是小狗去了哪里? 徐藏年的小狗在书房里开远程会议,随执听完汇报后说:“行,那这个你来组织策划。” 随执听到余助理出声了,他停了一下,转而对助理道:“你先说。” 书房的门什么时候敞开了一条缝,随执没注意,徐藏年见哥哥在忙,于是没有直接开门,就着这条小缝一边吃吐司一边偷看。 随执虽然穿着件黑色T恤,可是工作的样子很认真,说话严肃,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行,那没什么事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随执结束了共享屏幕,后背靠在椅背时抬起眼睛朝前一扫,一下子就瞄到了“小贼”。 徐藏年吓了一跳,为自己的偷窥行为感到抱歉,他缓缓地把门合上,才刚转身,身后的门又开了,随执轻而易举地圈住他的腰腹。 “哥,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他慌乱地解释说。 二人隔得有点远,徐藏年的确是听得模糊,但是他忽然说这个,在随执眼里有点此地无银叁百两。 “听到了也没什么。”随执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肚子,“你吃了吗?桌子上的吐司。” “吃了吃了。”徐藏年伸出自己的手给随执看,随执低头,舔了一下他无名指指腹上的面包屑。 徐藏年觉得痒,他这会跟个小老师一样教育随执:“我的手脏脏的,你不能乱舔。” 结果他这话一说,就被随执揪了错,“你手脏怎么不洗手后再去吃吐司?” 徐藏年顿了一下,这话他没法反驳,只好认栽。 “下次记得。”随执亲了亲他的唇,问他:“头会不会晕?” 徐藏年摇头,对随执说:“你的眼眶有点红,昨晚没休息好吗?是不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徐藏年心里在为自己打扰了随执而感到抱歉,不料随执低笑一声,贴在他耳边说:“昨晚做得太兴奋,我睡不着。” 徐藏年听了这话,吐槽了随执一顿。他扒开随执的手说:“我还没刷牙,我要去刷牙。” 随执看着徐藏年走进浴室,良久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小邋遢怎么还没刷牙就先吃东西了? 随执下午去了公司,最近有个合作项目要忙,他晚上也不打算回家吃饭,他跟徐藏年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像个犯了错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战战兢兢的。 徐藏年站在洗手台前洗袜子,跟个没事人一样道:“你去吧,不用跟我说的。” 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但随执听后心里有些堵,他咬了一下徐藏年的唇,“你不在乎我。” 不在乎? 徐藏年觉得随执莫名其妙,我让你放心去工作你说我不在乎你? 他看着随执拿了放在沙发背上的西装,要开门时,徐藏年突然强调说:“我不是不在乎你!” 随执听了这凶巴巴的语气暗暗笑了一声,徐藏年不开心了,他道:“我只是想你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不要因为担心我而分心。” 随执站在那儿没有动,徐藏年生闷气,搓袜子的劲恨得就像恨不得让冤枉他的随执掉一层皮。 不一会儿,他听到外面的人说:“我要去公司了,你不来亲一下我吗?” “我不!” 说是这么说,可徐藏年一听到门锁的金属声时,他就忍不住了,跑出去拽住随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随执笑了笑,他往下看了一眼,徐藏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是湿的,让随执的白衬衫也湿了一小块。 他愣愣地松手,“对不起……” 随执扶住他的后脑勺啄了一下他的额头,“傻瓜,一件衣服而已。” 徐藏年抬起眼睛看他,跟还在闹脾气一样小声问:“你晚上几点回来?” 随执也不确定,“可能没那么早,困了就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哦……好吧。” 随执忙了一下午没注意,傍晚时他正打算发个信息给徐藏年时,发现页面上有叁个未接来电,都是周雄业打过来的。 随执有点疑惑,他本来以为周雄业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呢,打过去才知道这人是想为昨晚的事跟他道歉。 周雄业一紧张就结巴,说话断断续续慢慢吞吞的,“我昨天喝多了没去看着藏年,是我不对,我下次……” 出现“我下次”这叁个字的时候随执的眉头蹙了一下,经历昨晚的事后,周雄业在他心里已经是可以“百次不用”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下一次”。 周雄业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还问徐藏年怎么样了。 随执说:“他昨晚的确喝醉了,但睡一觉后好多了。” 其实随执挺担心徐藏年遇到像吴思晔那样的人的,他知道这人给徐藏年带来了很大的阴影,所以他不想弟弟再受到什么伤害。 随执问:“是藏年主动参与的?” “不是。”一说到这个,周雄业有点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虚,“就是……我想多几个人一起喝酒热闹嘛,所以就把藏年叫过来了。” 随执沉了脸,他就知道是周雄业拉的人。 他一安静,周雄业就害怕,他干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执低气压起来很可怕,给人的压迫感很足,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周雄业的手机里才发出点声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只有藏年这一个弟弟。” 周雄业汗颜,陪笑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弟弟。” 不消片刻,随执开口补充说:“他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弟弟这么简单。” 周雄业脑子里忙着思考要怎么跟随执道歉,对于这句话,他没有细想,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随执生着气,虽然没有太表现出来,可是周雄业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 真不愧是董事长,气场真足。 周雄业偷偷松了口气。 随执不想多说,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嘟”地一声通话结束,周雄业如梦初醒,他看着手机愣了好久,才发现他刚刚太紧张,准备好的腹稿忘记说了。 这个电话白打…… 晚上,随执和其他公司的几位老董一起吃饭,对面几位中年老男人醉得红光满面,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不过他们说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是在吹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牛逼。 跟这群人相反,在别人面前,随执很少讲自己的过往,认识他的人以前只知道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现在则是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随执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徐藏年给他发信息让他别喝太多,随执笑了笑回复说:【知道了】 他无意间扫了饭桌一眼,想起什么后问徐藏年:【饿不饿?我给你带点吃的回去?】 徐藏年眼睛一亮:【有什么吃的?】 随执点进小程序,把菜单截图给对方看,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又震了,这会他旁边的老男人忍不住斜着眼睛偷瞄他的手机,可惜这人老花,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随执在和别人聊天。 【主人:我想要吃香芋卷,小份的就行】 随执叫了服务员过来,对她说:“我要一份小份的香芋卷打包走,谢谢。” 男人闻言,指着桌上那盘香芋卷对随执说:“是要带回去给女朋友吃吗?这盘没吃过,就这么打包回去吧,别浪费钱了。” 听到什么“女朋友”,对面几人顿时安静了,朝随执看过来,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怎么没听说过? 这话随执听了有点不舒服,虽然这盘香芋卷没人吃过,可是让他打包回去,他有种给弟弟吃剩菜剩饭的感觉,随执不想徐藏年受这种委屈,他语气变得不太友好地对后面的服务员道:“做一盒新的打包走,不缺这个钱。” 服务员感觉随执好像有脾气了,她干笑两声后走了出去,男人有些尴尬,不敢说话了。 前面几个喝醉的人胆子大,其中一人笑得双下巴发颤,对随执说:“小随是谈恋爱了吧,我看你今晚没怎么喝酒。” 随执笑笑说:“爱人提醒我少喝点。” 另外一人也笑了,“原来是家里有人管着啊,难怪啊,最近小随都不怎么跟我们吃饭了,我约了他好几次他才来。” 这几人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吐槽家里的老婆管得严,有人生气地道:“我岳父见了我都得让我叁分,她以为她是谁啊,真搞笑……” 随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从这儿回去要一个钟,他不想太晚到家,于是跟眼前几人先告别。 这群老男人听他说要回家什么的,笑他是个没出息的妻管严。 随执着急走人,没说什么,拿了他的香芋卷后离开了酒店。 【62】 余助理远远地看到随执出来了,还挺早。他亮起车灯吸引对方看过来。 随执走得挺稳,助理猜测今晚董事长没有多喝。 随执头有点晕,但是还好,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对助理说:“我要回家。” 车子启动了,兴许是徐藏年等得有点久,他打了个电话给随执。 助理在前面开车,原本安安静静的,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宝宝”,他吓得挑了一下眉,瞄了眼后视镜。 真的是随执在讲电话,没有看错。 和平时工作的时候不一样,助理听到随执笑了一声,语气宠溺地问对方:“你饿了?”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否认了,随执又问:“那你是想我了?” 助理听了,心里冒出一堆问号,他之前以为随执话少,不会谈恋爱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徐藏年嘴硬地说自己一点也不想这人,又问:“你没多喝吧?头晕别开车啊。” “我很听话的。”随执说:“是助理在开车。” “那就好。” 随执用成熟的语气说着幼稚的话,“我那么乖,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徐藏年无情地说:“人不能惯着。”他扫了电子钟一眼,“快12点了你快点回来,哪有人的男朋友这么晚还没回家的?” 语落,随执轻笑一声,徐藏年听到气音了,他这时才意识到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他有些无语地自问自答:“嗯……我家男朋友。” 前面的余助理在偷听,听着听着自己傻傻地在那笑,最后随执对着手机亲了一下徐藏年,“我一会就到家了。” 不一会儿,余助理听到随执笑了,挂了电话后余助理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开车,即使心里好奇随执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但也没多嘴去问。 随执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摸了摸纸盒子,底部还有余温,芋泥卷没有冷掉。 一点雨滴落在车窗上,随执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去——下雨了,而且在短短几秒内越下越大,雨刷器忙碌地工作起来。 雨声滴滴答答,助理把车开到小区了,可是这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提高分贝问随执:“董事长,您带伞了吗?” “没有。” 余助理有点头疼,他看到不远处有个便利店,“要不您等等,我出去买把伞给您。” “不用了。”随执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包在纸盒子外面。 随执今天出门忘记带进入停车场的门卡了,车子开不进去,只好停在前门,小区管得很严,没卡就是没卡,保安不会因为认得你就放你进去。 “一点路而已。” “可是雨那么大,你一出去就会被淋湿的!” 余助理刚说完这话,就有人敲了敲车门,他看过去,不由得愣住了。 这不是徐藏年吗? 他降下车窗,徐藏年微微低头问:“我哥呢?” 余助理回答说:“在后面。” 随执看了徐藏年一眼后打开车门,徐藏年把伞偏过来遮住人,随执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有些生气地握住了他的手,把伞挪了回去。 “傻瓜,下那么大雨怎么还出来,你肩膀都湿了。” 雨下得有点凶,徐藏年声音放大了些说:“可是我不想你被淋湿啊……” 随执顿了顿,徐藏年抬起手背抹去对方眼睫上的水珠,睫毛碰到他肌肤的时候就像一片羽毛落在了上面。 徐藏年手里还有一把折迭伞,他侧首看了看助理,随执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他说:“这把伞给他吧,他一会也要回去了。” 余助理不好意思收这把伞,“不用了,说不定我到家的时候雨就停了。” “拿着吧。”随执说:“以防万一,淋湿了就不好了。” 徐藏年也开口了,他把伞递到车窗前,“叔叔,您收下吧。” 余助理垂下眸子,纠结了一会后接过了,“谢谢啊。” 徐藏年笑了笑,“不客气。” 助理看着随执和徐藏年进了小区后才离开。 徐藏年比随执矮了些,中途雨伞伞骨好几次撞到了对方,随执被撞的次数多了,徐藏年不好意思,伸出手摸了摸随执的头,但他忽略了对方头上抹了定型的东西,这一摸,反而把人家头发给弄乱了。 随执注意到徐藏年皱眉了,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他问:“怎么了?” 徐藏年语塞,想着反正是要到家了,应该没什么关系的,他摇摇头,撒谎了,就这么心虚地继续走着。 徐藏年的肩膀被雨水淋得有点凉,忽然,随执温热的手伸过来搂住他,“过来一点,别离我太远。” 因为这场暴雨,小区路灯的光线变得朦胧,风吹过来,徐藏年感觉有点凉,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回到家后,徐藏年才发现随执后背湿了一块,后者却还在慢悠悠地用纸擦去脸上的水珠。 “哥,快去洗澡,你衣服湿了。” 随执说了“行”,他把芋泥卷放在桌上,“幸好有西装盖着,纸盒子没湿。” 徐藏年瞥了一眼那盒子,说随执是个大傻瓜,好好的西装不穿在身上。 随执看着徐藏年走过来解他的领带,不在意地笑笑说:“淋湿了里面的食物就不好吃了。” 徐藏年抿嘴,后者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生气了,他亲了一下徐藏年的额头后说:“你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 徐藏年用解下来的黑色领带抽随执,“我又不是什么‘女人心海底针’。” “你打我干什么?” 听这语气,徐藏年觉得大事不妙,随执往前走了一步,飞快地抓住了徐藏年的手将他拽了过来,还十分顺手地用领带捆住了他。 随执把亲着徐藏年的脖子,喃喃自语:“让我看看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我脑袋又不长你身上,怎么可能……” 徐藏年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一只手伸进内裤里摸了摸他的胯下二两肉,他被摸得有点腿软,随执抱住他,贴着耳朵问:“什么时候硬的?” 徐藏年侧首看着人,他耳朵早就红了,不争气地问:“哥,讨好你有、有用吗?” 随执继续摸,他笑了一声,“你或许可以试试做爱的时候跟我撒娇。” 他将徐藏年抱进浴室,浴缸里的热水还没放满,他又等不及,于是将人先抱到洗手台操了一顿。 洗手台有点凉,徐藏年的屁股贴在上面感觉怪怪的,他被顶得手快扶不住随执的肩膀了,喘着气道:“哥,我的背咯到瓶瓶罐罐了……” 闻言,随执有些凶将人翻过去,徐藏年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潮红的脸后反应更大,他觉得还是刚刚那个体位好,可他还没来得及换姿势,随执就摁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性器上抹了润滑剂后又闯了进来。 因为上一次抽插的速度太快,挤进去的润滑剂被打出了一层细末,徐藏年的屁股黏糊糊的,随执这么插进去,润滑剂和那些泡沫混在一起往肉洞边缘渗。 “哥……”徐藏年往前膝行一点,下一秒随执就抱住他,在他耳边不停地说不要走。 徐藏年嘴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他看着随执,眼神里求饶的意思很足。 “你、太大了……” 随执朝前顶了一下,徐藏年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手被捆住,只好无助地靠在大理石架子上支撑着身体。 随执动起来,徐藏年敏感得乱动,“啊……太快了,啊……” 随执一只手伸到前面来揉徐藏年的乳头,不一会儿转战他的性器,徐藏年早就有反应了,那根东西高高地翘起来,他以为随执是来帮他疏解的,谁知这人摸了摸茎身之后就去揉他发胀的卵蛋,一点要帮他的意思都没有。 “哥……啊……嗯、嗯……” 随执看着镜子里的徐藏年,眼尾略带笑意,“宝宝,这就是你撒娇的方式?” 徐藏年狼狈地摇头,眼睛水水的,“我不会撒娇……” 随执惩罚人一样往深处顶了顶,徐藏年这回没有力气挣扎了,随执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操。 徐藏年看着自己被随执又是玩卵蛋又是玩乳头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随执忽然好心地对他说:“我教你怎么样?” 徐藏年一脸疑惑地看着人,随执道:“你就说‘老公我想要你插得更深,每天都想被你插’。” 更深……还每天!??? 徐藏年瞪了随执一眼,思虑了那么一两分钟后妥协了。 “老公……” 他才刚开口,随执就故意撞得他说不了话,还一脸趣味地看着他。 “你欺负我……”徐藏年哭了,随执给他抹眼泪,“没有,不小心顶到了而已,我又不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 徐藏年才不信!他吸吸鼻子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啊……” 随执挑眉,把耳朵凑近了些坏坏地问:“什么?” 徐藏年刚刚被捏了乳头,疼得要命。 “我想你……插得更深……” 随执笑了,“还有一句。” “每天……都被你插……” 徐藏年痒得脚趾蜷缩起来,看起来很无助,随执亲他的嘴,“真乖。” 不消片刻,他放低了声笑着说:“我也想每天都插进小穴里,它吸我吸得那么紧,一定很喜欢我。” 随执摸摸徐藏年的肚子,“你看,这里又鼓起来了……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可爱。” 【63】 随执动起来,徐藏年的身体被顶得一颤一颤的,意识模糊的时候,徐藏年没发现自己叫床,是随执过来亲了一下他的额角,说了句“叫得真的好听,我根本软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嘴里出声了。 徐藏年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红着眼睛看向随执的时候,让随执觉得他好像一件易碎品,有点脆弱。 随执偏过头去和徐藏年接吻,才吻了一会,徐藏年就挣开了。 “这样我会呼吸不畅的。” 随执笑了,咬了几下徐藏年的唇。 “哥……” 随执一边操徐藏年,一边摸他的头抚慰他。 “嗯?” 徐藏年有些淘气地低声说:“喜欢你的鸡巴,很爽……” 随执笑了,亲了亲他的额头。 感觉要来时,随执抱着徐藏年加快冲刺,好不容易射出来了,随执低着眼睛看着那个紧紧咬住他阴茎的小穴,又坏坏地朝前撞了几下。 高潮过后的徐藏年很敏感,身体有些抽搐。 随执吻徐藏年的脖子,鼻尖磨着他的肌肤缓缓向上,他看着徐藏年说:“宝贝,我想尿你里面。” 徐藏年惊讶得眼睛睁大了些,他还没给出回答,就感觉有液体滋在他身体里那块最敏感的肉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感蹿上来,徐藏年爽得后脊发麻,不停地掉眼泪,随执在后面舔他的肩膀又舔他的脖子和脸,舌尖尝到了汗和泪的咸味。 徐藏年小腹涨涨的,感觉有湿热的尿液顺着他的大腿流下来,在随执把性器抽出来的那一刻,下面的洗手台湿了一块。 徐藏年看着那滩混杂着精液的尿液愣神了一会,随执抱着他,亲了几下他的脸颊后道:“去洗澡,水满了。” “哥……洗手台……” 徐藏年还没说完,随执就坏坏地勾了一下他的乳头,“我来洗。” 虽然随执把水阀的出水量调小了,但是两人做了那么久,水早就溢出来了。 徐藏年下面又湿又黏,随执在水中抓住他的阴茎举起来,手顺着腿间伸进去帮弟弟抠精液。 徐藏年后背靠在浴缸边缘,把腿搭在了随执肩上,后者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人,徐藏年却像个大老板一样命令说:“看什么,还不快干活。” 随执嗤笑一声,把手指插进去了些,对方脸上有了些难耐的意味,他一边看着肉洞抠挖,一边说徐藏年是“小坏蛋”。 “才不是。”徐藏年不友好地瞪了随执。 随执亲了一下他的脚踝,叫他:“心肝宝贝。” 徐藏年听得耳根红起来,嘴上却无情地吐槽随执很肉麻。 精液和润滑剂流出来渗进水里,随执确定清理干净后换了水,给徐藏年又是洗头又是洗身体的,完事后拿过浴巾后把徐藏年包住。 徐藏年的手腕被领带勒出了一圈红痕,他拽着浴巾边缘,看着光溜溜,肌肉上还挂着水珠的随执,担心地道:“哥,你快去穿衣服,别着凉了。” 随执取了毛巾帮徐藏年擦头发,满不在意地说:“不急。” 徐藏年心疼了,张开浴巾走上前抱住了随执。 随执笑了,他摸了摸徐藏年的头,拿了柜子里的吹风机给对方吹头发。 桌子上的芋泥卷还是凉了,随执放进空气炸锅里加热了一下,徐藏年护完肤出来后刚好可以吃。 徐藏年发现,他哥动不动就要亲他,他吃着东西,随执忽然过来亲他的脸颊,他的芋泥卷差点掉到桌上。 “我刚抹的睡眠面膜都要被你蹭掉了。”徐藏年这么抱怨,随执只是笑着看着他,行为有点无赖。 晚上睡觉的时候,随执过来环住徐藏年,“你有没有搬家的想法?” 搬家? 徐藏年蹙眉,随执接着说:“我看中了东区的一套房子,那里管理不错,比这儿还好,狗仔不可能进入小区。” 随执是打算跟他一辈子住在一起吗? 徐藏年纠结了一下后说:“我不喜欢太大的房子……” 房子太大总会让徐藏年生出恐惧感,他外出需要住酒店,都会提醒阿纪不要给他订面积太大的房间。 “就两百平米,除了厨房阳台浴室外还有书房,一间主卧两间客卧……”说着,随执笑了一声,“你觉得怎么样?或者说你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 徐藏年听着随执为他规划的房子,不知不觉眼眶有点热,他没说太多的话,只是“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他躺着无聊,就玩起随执的手,他掰着对方的手指,忽然发现随执的手掌心有一块淡淡的疤痕,他以前没看到过的。 “哥,你的手怎么了?” 随执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徐藏年却一下子抓住了他,“什么时候弄到的?” 徐藏年转过身看着随执,后者却说:“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 做饭? 徐藏年想了想,很快就识破对方的谎言了,“你骗人。” “是不是我要去试镜的前一晚烫到的?” 随执想否认的,但是徐藏年跟个审判官一样看着他,这让他一下子说不出谎话来。 他一安静,就坐实了徐藏年的猜测。 “有没有抹药?”徐藏年盯着那块疤问随执。 随执淡然地笑了一下,“抹了,没事。” 徐藏年的手指挠了挠那块疤,随执不想他难过,他语气轻松地说:“凭着这块疤,下辈子你来找我。” “我才不想来找你,太累了。” “那我凭着这块你烫下的疤来找你。” 徐藏年抬起眼睛看着随执,嫌弃说:“你好幼稚,居然相信这些。”说着,他嘴唇碰了一下随执的手掌心,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记得初中的地理老师说过,海洋占地球总面积的70%。”徐藏年道:“哥,我想做一条鱼。” “那我也做一条鱼。” 徐藏年失落地道:“不过我觉得我可能是一条咸鱼。” 随执笑了,“就算你是咸鱼我也养你。” 徐藏年想象了一下两条鱼儿在海洋里的生活,很快就觉得这个想法不好了。 “可是海洋污染怎么办?遇到鲨鱼这么办,它们会吃掉我们的,还有人类捕捞……”徐藏年越想越觉得伤感和残忍,他钻进随执的怀里说:“哥,我不想做小鱼了,你也不要做小鱼,我不想你被吃掉,会很疼的。” “好。”随执宠溺地亲他的额头,“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徐藏年伤心了一会后才缓过来,“哥,我有点困了。” 随执环住他的腰将他抱上来些,“睡枕头上,别闷坏了。” “哥,你亲一下我。” 随执含住徐藏年的唇瓣吮了一会,徐藏年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睡去。 · 这几天随执在忙新的项目,连着一个周早出晚归,徐藏年每天看着他的小狗出门回家,想要点性生活,但是他见随执累到一回家就睡,又不忍心打扰对方,只好手冲。 即使如此,徐藏年的后面还是很想要随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不会这样的,突然这么久没做想得要命。 周末晚上,随执打电话告诉徐藏年他晚上七点回家,徐藏年乐坏了,问随执想吃什么,随执一听到弟弟要下厨,心里咯噔一声,还不忘强调说:“你把厨房炸了没关系,人一定要没事。” 徐藏年听他哥对他这么没信心,生气地挂了电话。 “不就是几个菜吗?”徐藏年不服地上浏览器搜索做法,“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还有我学不会的?” 随执赶在了七点前回家,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厨房看看——人还在,他放心了。 徐藏年只做了两个菜,他坐下后像个小奴才一样,用双手给随执递了双筷子。 随执看着这菜的卖相还不错,夹起一块可乐鸡翅尝了尝,徐藏年一脸期待地问他:“怎么样?” 桌底下,徐藏年故意用脚去蹭随执的裆部,仿佛随执要是不好好回答,他就要将对方挫骨扬灰一样。 随执先是给予充分的肯定,他纠结了一阵后提心吊胆地问:“你会不会忘记放盐了?” 徐藏年脸上的笑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放盐了没有,他的手指伸进盘子里蘸了点酱汁尝了尝——好像是淡了些。 “我去拿酱油,淋点酱油就好了……”徐藏年不好意思地说,赶紧跑去厨房找他的酱油去。 随执笑了,饭后,随执把碗放进洗碗机里,一转身,就不小心撞到了徐藏年。 “没事吧?”随执语气有点着急,徐藏年摇头,他忽然抱住随执,“你吃饱了吗?” 随执说自己吃饱了,徐藏年问:“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吗?” 对于弟弟主动做的饭,随执当然是要夸啊! 徐藏年的手将随执收进西装裤里的衬衫扯了出来,一边解他的纽扣一边说:“可是我还没‘吃饱’。” 徐藏年亲了一下随执凸起的喉结,“操我,我很想要你。” 【64-65】 【64】 随执周二要去南方出差,没个五六天回不来。 这天早上他醒的很早,换衣服的时候看着睡熟的徐藏年,一想到自己要离开这么多天,心里就有点舍不得。 他跪在床上俯身亲吻徐藏年,后者觉得痒,把他当虫子扇了一下。 不过,幸好随执躲得快,不然他可能肿着张脸上飞机。 徐藏年的手忽然被制住了,随执强行把人吻醒,徐藏年用手背抹抹唇上的口水,看着随执道:“我还没刷牙,你不能亲我……” 随执笑了,任性地说:“我偏要。” 被子被随执拽掉了,他的手掌从徐藏年的肩膀开始一路向下摸,路过乳头时重重捏了一下,徐藏年有情绪了,抬起腿踢了他。 随执揉徐藏年的卵蛋,徐藏年的手过来扯掉了随执的内裤,阴茎弹出来戳到了他的手,他把前端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抹到随执的腹肌上。 “作恶”后的徐藏年躺在床上笑个不停,随执纵容着他,一边亲他的脸一边说:“我觉得我会很想你,给我操操。” 徐藏年眯了眯眼睛质问道:“是想我还是想操我?” “都有。”随执俯首,含住徐藏年凸起来的乳粒,舌尖对着乳粒又是舔又是扫的,还时不时吸几下。 “额……啊……” 随执随便翻出一支护手霜,是上次用过的薄荷味的那支,只剩下一点了,他拧开盖子后将瓶口插入徐藏年的后穴里,就这么把剩余的护手霜挤了挤去。 徐藏年感觉凉飕飕的,他受到刺激,下面就会收缩,随执看着那些护手霜被挤出来了些,把自己的性器插进去堵着了这个口。 “什么东西,好凉……” 随执动起来,他亲了亲徐藏年的嘴,“一会就热了。” 随执加快速度操弄,让原本粘稠的护手霜变得有点稀,最后像水一样流出来滴到了床上。 徐藏年被撸射了,空气中飘着一股护手霜混合精液的味道,徐藏年挪动身子躲到角落去,不消片刻就被随执抓住脚踝拽回来放在怀里插,肉洞渗出来的水打湿了随执的阴毛。 随执手上有徐藏年的精液,他伸出舌头将这些粘液舔干净后笑笑对徐藏年说:“你的东西很甜。” 徐藏年被顶得仰着脖子叫床,他喘着气,懵懵地问:“什么……”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胸口,低声道:“我说你奶头一定很甜。” “啊!!!我没有奶水,你不要这么用力吸!” 随执嘬得特别大声,徐藏年觉得自己要被嘬坏了。 果不其然,洗澡的时候,徐藏年发现自己的奶头肿起来了,还有点破皮的迹象。 随执吸的时候挺用力,这个时候只会傻傻地笑,讨好道:“我给你抹药。” 徐藏年叹了口气,镇定地说:“不用了。” 随执心里乐着弟弟今天脾气真好,忽然,徐藏年靠近了,盯着随执的乳头说:“你借我吸一下就好了,哥哥……” 徐藏年在家休息还好,但是随执一会要去坐飞机了,这么肿着可不行。 徐藏年难得好心去医药箱拿了药和创可贴,要贴上去时,随执疼得抽气了两回。 徐藏年笑了,他看着随执说:“哥,是不是很‘爽’?” 随执一手掐住徐藏年的下巴,目光阴鸷地看着他的坏弟弟。 “别闹,再闹要误机了。我给你‘善后’你还想怎么样?” 随执觉得对方的话有道理,就这么把人给放了。 徐藏年弄好后把棉签和创可贴的包装丢进垃圾桶里。 随执穿上西装,要走之前,徐藏年突然跑过来,随执本以为徐藏年要亲他,用一个吻抚慰他受伤的心灵,然而,现实是,徐藏年把那盒创可贴塞进随执的手里,亲了他一下后告诉他:“哥,这个你拿着。” 随执垂眸看了一眼那白色的盒子,徐藏年担心他嫌麻烦不带走,十分有“良心”地说:“哥,没那么快好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你还是带着吧。” 随执有点憋屈,徐藏年亲了亲他的唇,“小狗听话,我有经验。” 随执总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清楚,他的脑子不争气地回味徐藏年吻他时的触感,走得慢吞吞的,好像还没醒过来。 电梯门已经开了,后面的徐藏年突然道:“哥,你行李没拿!” 啊对,行李! 难怪我总觉得这双手有点空,原来是行李没拿。 徐藏年把行李拉过来了,他仗着随执急着赶飞机,“教训”不了他,于是回去之前很拽地说随执是“呆瓜”。 随执嘴角抽搐了一两下,徐藏年扬眉吐气地回去了,一点也不留恋地关上了门。 好家伙。 · 阿纪发了信息给徐藏年提醒行程问题,下周他要参加《全员伪善》第六期的综艺录制。 不过话说回来,《全员伪善》好像播到第叁期了,之前徐藏年本来想屯着看的,没想到屯着屯着就要开工了。 虽然阿纪发了文件来让他了解一下流程,但是徐藏年觉得自己有必要看几期来补补知识。 徐藏年看了两期就大致懂了,这是一个又是户外竞技又是推理的综艺。 他大概算了一下时间,他去工作了随执都还没回来,也就是说,他在录节目前都没有性生活了…… 随执离开的那一两天还好,第叁天开始徐藏年就有点想念了,徐藏年估摸着时间给随执发信息,问这家伙在干嘛,随执回答:【刚刚在洗澡】 徐藏年沉默了,他后面想念得厉害,硬着头皮问随执:【真的要周叁才能回来吗】 【小狗:怎么了】 【主人:我想做爱了】 随执愣了一下后笑了:【要不你找点东西弄弄?】 徐藏年觉得这很羞耻:【搞不好我会上社会新闻的!!!】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徐藏年放下手机后去阳台收衣服,洗澡时他站在花洒下面发呆了一会,越想随执后面就越想要,他都快怀疑随执是不是在他身体上下蛊了! 徐藏年思想斗争了一会后,将手伸到后面,试着将手指插进去缓解一下自己的性欲。 好像有点干涩。 于是,他去柜子里取了润滑剂,挤了一点在手指上,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紧张,还有些害怕。 好不容易把手指送进去了,温热的内壁吸上来紧紧包裹着他,徐藏年蹙眉,他记得随执顶得很深的时候,会撞到一块东西的,每次随执撞到那里,他都会爽得要命。 最长的那根中指试图往里面走,可是到底了,徐藏年也没有碰到那块肉,这可把他急坏了。 不行,这根本没有用。 手指不够长,也没有随执的阴茎粗,他根本感受不到快感。 可是,难道真的要像随执说的那样,塞点东西进去吗? 徐藏年不敢,他怕弄不好明天真的会上电视。 欲望得不到缓解,徐藏年莫名难过起来,他试图打飞机,可是这也没有被操射了爽。 好烦啊! 徐藏年看着手掌心里黏糊糊的精液,忽然有些受挫,情绪牢落,他无趣地洗完这个澡后就出去了。 后面几天,徐藏年都是穿着随执的衣服睡觉的,要么就是对着他的衣服撸管,一次撸完后,徐藏年还是很想随执操他,于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这时随执在跟项目合作伙伴吃饭,结束后上了车才看到徐藏年的信息,徐藏年什么都没说,页面上只有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随执赶紧问他怎么了,徐藏年又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包过来。 【主人:想吞你的大鸡巴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说得,在车上的随执差点硬了。 随执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亲力亲为地去处理,实在走不开,回到房间后,他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徐藏年的抽泣声。 “宝宝,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我想要你了……” 随执对着电话亲了他一下,温声道:“乖,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随执一叫“宝宝”,徐藏年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依赖他,对他倾诉,向他索取,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样。 “可是过几天我要去录综艺了。” “乖,先睡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徐藏年不开心,嘴巴抿成一条线,“你答应我的……” 随执忍不住笑了,“我不会食言的。” “嗯……”徐藏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挂电话了,我想打飞机。” 随执好心地道:“注意身体,小心虚了。” “你才会虚……”徐藏年不服气地反驳说:“我总不可能去约炮吧?” 徐藏年挺怕得病的,之前他被潜规则之后不放心,就会吃阻断药,再说了,他深有体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爱很恶心,他膈应得慌。 随执低笑,点着一根烟抽,徐藏年听到声音了,跟个纪律委员一样提醒说:“哥,少抽点。” “我会的,我今天才抽这一根。”烟这种东西的确会越抽越上瘾,所以随执吸了几口过个瘾后就将其掐灭在烟灰缸里了。 他哄徐藏年哄了一会,徐藏年飞机没打成,反而被这家伙哄睡了。 【65】 徐藏年拿下了“太子”这个角色,差不多录完这两期综艺他就要进剧组了,而且剧组离家有点距离,也就是说如果他收工晚,可能就不能回家了。 想到这儿,徐藏年觉得性生活遥遥无期,他要戒色了。 阿纪在前面开着,想起一事后心里不太舒服地说:“听说余思娇是‘太子妃。’” 谈到这儿,阿纪明显不开心了,他对余思娇没什么好印象,这人在徐藏年没火之前就趾高气昂的,现在徐藏年火起来了,她才老实了一些。 不过,幸好“太子”不是主角,而且这“太子妃”还是个早死的角色,两人不用接触太久,不然阿纪是真担心余思娇那边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徐藏年一下车,在前面等待的粉丝就沸腾了,纷纷摇旗呐喊,徐藏年戴了口罩,再加上周围很吵,他的声音几乎被盖住了。 “谢谢。”徐藏年鞠躬,感谢了粉丝后推开大门走入大厅。 工作人员走上来,将他带入化妆间,与此同时,他收到了一张任务卡。 大哥的摄影机怼过来了,徐藏年镇定地拆开信封,上面的大致内容讲的是他们此次的任务地点在海边,要捡贝壳。 “收集到的贝壳数量决定了下一期扮演的角色……” 化妆师抬起徐藏年的下巴,给他上粉底,与此同时,旁边的工作人员问他:“这应该是你第二次参加综艺吧?” “对……”徐藏年上一次参加综艺还是刚出道不久后,不过那次他也被黑得很惨。 工作人员继续问:“你对今天的挑战有信心吗?” 这个问题把徐藏年问懵了,他顿了一下后干笑说:“可能没有。” 工作人员被逗笑了,她给徐藏年加油打气,跟他说今天的挑战不会太难的。 徐藏年不是对今天的挑战没信心,而是对录综艺没信心,这其中有被黑的缘故,而且他不常上综艺,担心跟别人玩不来,或者反应迟钝,拖别人后腿。 工作人员试图聊点别的让徐藏年不要太紧张,她问:“如果你有请求兵的机会,你会找谁?” 徐藏年想都没想就说:“我哥。” 工作人员笑了,“我以为你会请巫明恒的,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 徐藏年笑笑嫌弃说:“他打游戏都没我厉害,还是算了,我哥比较靠谱,巫明恒只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其实今天巫明恒也来了,工作人员进他的休息室跟他说藏年觉得你不靠谱的时候,巫明恒没有反驳,直接认了:“紧要关头,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徐藏年准备好后,和阿纪一起上了节目组准备的车,历经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海边,早上九点多,太阳就很猛了,徐藏年感觉很热,不过幸好他涂防晒了。 主持人在前面叭叭了一堆客套话后,转过来问:“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有什么不对?” 徐藏年和旁边的巫明恒左看看右看看,并未发现什么。 余思娇本来想和徐藏年站一起,方便炒cp的,谁知巫明恒站在了中间,她气坏了。 徐藏年右手边的吴幼玲开口问:“是人数吗?这里只有四个人,之前的节目好像都是五六个人的。” 吴幼玲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演员,今年十九岁,外界传她是《无他》导演的外甥女,不过没人知道这是真还是假。她的确是个资源咖,才演了一部青春校园电影,现在就和巫明恒、余思娇这些有作品的人一样成为这个节目的常驻嘉宾了。 “正解。”主持人笑了,“其实,今天还有没公布出来的飞行嘉宾,但是,第一位飞行嘉宾是谁,我想让藏年来猜。” 这个难不到徐藏年,因为他前几天看到毛月溪的朋友圈了,这人为了录综艺去卷了个头发。 不过,他得装一下自己在思考,说出几个错误答案来先,不太快猜中了没意思。 主持人提示说:“这人跟你有关系。” 徐藏年眼珠子转了一下,缓缓道:“毛月溪?” “错误。” 徐藏年懵了,不是毛月溪是谁啊? “巫明恒?”徐藏年还没说完,旁边的巫明恒本恒就看不下去了,“老弟,我在这呢!” 徐藏年合作过的演员太多了,他突然道:“能再给点提示吗?年龄什么的也好。” 主持人看了看手上的资料本后说:“他今年27岁。” 27……27的演员? 徐藏年越想越觉得大脑空白,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人在他耳边小声说:“怎么出差几天你就把我忘了?” “哥?”徐藏年回头,真的是随执! 不仅如此,其他几位嘉宾看到随执都目瞪口呆了,妈呀!是随执啊!真的是随执! 大家都愣住了,只有余思娇皱眉,她记忆中的随执连采访都不怎么接受,怎么来上综艺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随执摸摸徐藏年的头,“早上五点多下的飞机,我想你应该在休息。” 徐藏年想起自己刚刚犯的错,他赶紧解释说:“哥,我没有忘记你,我刚刚一直往演员那想了……” 随执揉他的耳朵,差点习惯性地亲人,猛然想起这是在录综艺后他忍住了。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随执后道:“大家掌声欢迎!” “还有一位飞行嘉宾。”主持人看着徐藏年说:“还是你来猜。” 这次徐藏年学聪明了,“是演员吗?” “是。” 徐藏年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说出来了,公布结果时,主持人却摇头说:“让我们欢迎第二位飞行嘉宾——毛月溪。” 因为之前猜毛月溪猜错了,徐藏年很巧妙地避开了这人,他这会懵了,“我刚刚猜月溪怎么错了?” 主持人笑着解释道:“月溪是我们第二位飞行嘉宾,第一位是随执。” 徐藏年:“???” 巫明恒耸肩苦笑:“这就是节目组的文字游戏。” 主持人过来讲今天的比赛规则:“海滩上一共有300个贝壳被打上了节目组的logo,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在两个小时之内收集贝壳,节目组会根据大家收集数量的多少来进行排名,这个排名决定了你们明天受到的‘待遇’。” 主持人读重了“待遇”这两个字,巫明恒举手提问:“什么‘待遇’?” 主持人卖起关子说:“保密,你们明天就知道了,我只能说今天的比赛大家最好全力以赴。” 每个人收到了一个小篓子和小铲子,巫明恒拿到篓子后嫌小,说什么:“万一我收集了300个贝壳,它也装不下啊。” 吴幼玲听了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支持人宣布:“现在倒计时开始!” 大家分道扬镳,捡贝壳这种事听起来容易,可徐藏年做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贝壳都被打上了logo,而且这片海滩这么大,要找出那300个贝壳真的不是件容易事。 徐藏年蹲在那边挖啊挖,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白,但这贝壳是没有logo的,他只好将它放回去。 海浪打过来,徐藏年屁股一凉,他吓得起身,愣了一下后心想反正裤子时黑色的,不会透,于是他又蹲回去了。 毛月溪找贝壳找着找着和吴幼玲聊了起来,忘记了正事,于是不远处不断有“哈哈哈哈”的声音。 临近中午,徐藏年被晒得有些不舒服,他的手有沙子,流汗了也不方便去擦,眼睛被汗水刺痛了好几次。 “时间还剩十分钟,大家可得抓紧了!”主持人提醒说。 巫明恒已经开始摆烂了,他自己摆烂也就算了,还让被人不要继续卷了,卷得他焦虑不已。 忽然,徐藏年听到了贝壳碰撞的声音,他腰间的篓子一沉——是随执把贝壳给了他。 “哥?”徐藏年眼睛进泪水了,很疼,他凑近了些,小脸在随执胸前蹭了蹭,结果一不小心蹭得对方的白T上一块淡黄色的粉底液的污渍。 徐藏年本来就收集了半个篓子的贝壳,再加上随执给他的,他的篓子已经满了,甚至一动就会掉出来。 “给你。”随执笑着说。 徐藏年见随执的背篓空了,他着急地抓起贝壳往随执那边拨,“不行,这样你会输的。” 巫明恒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他指着人道:“唉?他俩‘私下交易’,这算不算犯规?” 他刚说完这句话,主持人就说时间到了。 巫明恒摆烂得太久差点打瞌睡,大家把自己的篓子交给了工作人员清算,临近中午,考虑到大家的健康安全,中午就不录制节目了,大家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但是晚上有个海边聚会要参加。 终于可以休息了,徐藏年拉着随执上了保姆车,他先被晒得有些难受,先把妆卸了,见随执在回复信息,问:“哥,你不卸妆吗?” 随执侧首看了他一眼后笑了,“那我不会弄,你帮我。” 徐藏年才不信随执不会卸妆,再说了,随执公司旗下可是有做护肤品的。 他目光一转,看了前面的阿纪一眼,后者在认真开车,根本没听他们说了什么。 怀疑归怀疑,徐藏年还是拿了新的化妆棉,对随执说:“你过来些。” 随执微微低头方便对方给他卸妆,徐藏年发现随执的手臂有点红,“哥,你手臂涂防晒了吗?” 被这么一问,随执愣住了,“没有,早上来得急,我只涂了脸和脖子。” “你好笨,都晒成这样了。”徐藏年抓住随执的手看了一会,有些心疼,随便找了盒修复类的涂抹面膜,挖了一大坨跟不要钱一样往随执的手臂上抹。 【66-67】 【66】 阿纪订的酒店房间有点小,一下车,他对徐藏年说:“要不再订一间房吧?” 徐藏年顿住了,下意识抓住了随执的手臂,他不想跟随执分开的,他想在酒店和随执啪一下。 随执镇定地说:“我和藏年住一间房就好了,”说着,他看向徐藏年:“你不介意吧?” 介意个屁!开心还来不及呢! 即使如此,徐藏年还是一脸淡然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就这样吧。”随执对阿纪道。 两兄弟不介意,阿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对面敲一下门就好。” 徐藏年感觉自己臭烘烘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他一进门就把脱掉了上衣,随意地丢在地板上。 随执把门关上,他无奈笑道:“刚刚门还没关,你就把衣服脱了。” 门关没关其实徐藏年没有太注意,但是衣服贴着他他真的很难受,他走过来,抓住随执的衣服下摆脱了对方的衣服,完事后还把衣服送到鼻子嗅了嗅。 随执觉得徐藏年有点可爱,摸他的头,“不臭啊?我昨晚急着赶飞机,澡都没洗。” 衣服上的确有汗味,但是徐藏年觉得自己八成是爱随执爱疯了,他居然觉得这味道一点都不讨人厌。 徐藏年又嗅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对随执说:“哥,我脑袋可能被太阳晒坏了,我觉得你好香,我好喜欢你。” 随执拿掉徐藏年手里的衣服,亲亲他的额头,徐藏年有些欲求不满,抬起头对随执说:“哥,嘴巴这里也想要。” 随执笑了,低下头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太久没见,徐藏年很想念眼前这个人,他亲随执的喉结,不一会儿又亲他的锁骨,乳头…… 徐藏年想起一事,问对方:“哥,你怎么来录综艺了?节目组邀请的?” 对于后面这个猜测,他觉得不太可能。 “这并不难,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随执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徐藏年一下子就懂了,说他是“资源咖”。 徐藏年抬起手臂勾住随执的脖子,讨好道:“小狗,你带我去洗澡好不好?” 他的腿缠上来,随执轻而易举地拖着他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浴室虽然也不算大,但是也是有浴缸和花洒的,不过那浴缸的大小只容得下一人坐进去,再加上随执嫌外面的浴缸没家里的干净,所以两人最终是站在花洒下洗澡的。 徐藏年干站着,等着他哥把他冲湿,给他抹洗发水又是抹沐浴露的,然后帮他冲干净。 徐藏年无聊,看着他哥下面那片阴毛发呆了一会后,把手伸过去揉了揉,还不忘开玩笑说:“哥,你这里的毛好多,我帮你洗这里。” 徐藏年洗得很认真,甚至没注意到随执的阴茎在他的揉搓下渐渐站了起来。 突然,一双手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墙上压,花洒掉在了地上,不停地朝上喷水。 随执跟他接吻,湿润的手顺着徐藏年的肩膀往下溜,抚摸他的手臂,硬起来的乳粒,还有紧实的腰腹。 “嗯……” 徐藏年有点喘不过来,他微微抬起下巴,随执的吻就从他的唇瓣滑下去,温热的舌尖舔着他的肌肤,随执吮了一会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不久后觉得这样亲不方便,于是他把人抱了起来。 “哥,好舒服……” 随执的舌尖逗弄着徐藏年的乳头,小玩意歇下去又站起来了好几回。 徐藏年阴茎有反应了,半翘着,时不时戳到随执的腹部,欲望蓬勃得就像在求着随执把性器插入他的身体里。 “啊……” 随执的手指揉了揉徐藏年后穴,他吻着徐藏年的耳垂,在对方耳边喘气低声说:“让我看看你你有多想我。” 随执用口水给徐藏年做润滑,阴茎好不容易插进温暖的巢穴里,徐藏年却被身后的瓷砖咯得难受,双手死死地扒着随执,往他身上贴。 随执侧首亲了亲徐藏年的额角,他出门,想把人抱到柔软的床上操,每走一步,硬挺的性器都往敏感点上撞。 徐藏年后背终于接触到床了,酒店的床很软,他的身体微微陷在白色的被子里。 随执抬起徐藏年的腿,看着小穴用力地抬腰抽动,肉棒又涨了一圈。 徐藏年身体里分泌出的肠液因为随执的高频率抽插渗了出来,随执亲吻徐藏年的大腿笑笑说:“流水了……才几天没做就这么敏感。” 徐藏年垂眸看着随执,他的手摸了摸二人结合的地方,指腹一下子就湿了。 “这里很想你……特别地想……” 徐藏年也不知道是憋坏了还是被操得受不了了,他说完这句话后哭了。 “哥……你鸡巴上的青筋在我的身体里跳舞……很凶……” 随执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坏的,就像现在,他恨不得每一次撞击都刺激对方的敏感点,让徐藏年在床上红着眼睛哭起来。 “你喜不喜欢?” “喜欢……” “想不想每天都被鸡巴插?” “想,很想……” 随执插猛了,徐藏年就忍不住合起腿想躲,他抓住徐藏年的脚腕把人拉回来,一边吻他一边说:“躲什么?刚刚还说想被我操,小骗子说话不算数,得多操几下才行。” 徐藏年被堵住了嘴,胸口剧烈起伏,脸红得更厉害了,随执却不停地揪着他的乳头揉搓。 随执第一次射完之后,没过多久后又硬了,徐藏年忍了很久,下面很涨,他受不了了,“哥,帮我……啊……我要射了……” 随执的手刚碰到湿润的前段,就有一股温热湿润的液体喷出来滋了他的手。 徐藏年失禁了,他难为情地用手遮住脸,随执拽开他的手亲他的嘴,笑了笑说:“宝宝,你被我操尿了。” “哥……”快感还在持续着,徐藏年抽泣起来,随执摸摸他的头,“别担心,一件被单而已。” 随执是真的无所谓,把徐藏年翻了个身后继续操,一大股精液喷在徐藏年的软肉上,他不知道自己射了几次,随执射了几次,总之两人的下半身都是湿的。 随执本来很累的,想睡觉,这会精神有些亢奋,不想停下来。 徐藏年意识模糊的时候,总让他有种自己好像被迷奸了的错觉,不一样的是,干他的人是他爱的随执。 下面的被子早就湿了,除却汗液和尿液外还有精液。 随执环住徐藏年的腰,嘴唇磨着他红了的耳朵。 “喜欢操你,你的反应很可爱。”随执亲徐藏年的脸,“想给你种草莓了。” 徐藏年迷糊地笑了一声,样子跟喝醉了一样,“你想种在哪里?” 经常裸露的部位是不可以的,怎么说现在在录综艺呢,随执抓了抓徐藏年的屁股,“这里怎么样?” 床单湿成这样是不能休息的了,结束后,随执靠在床背上点着了一根烟,怀里的徐藏年闻到味道后贼兮兮地上来吸第一口,然后很淘气地喷了随执一脸烟雾。 随执亲他的鼻尖,亲他的嘴,说他是坏蛋,徐藏年也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反而看着随执傻笑。 随执打了个电话订了间大一点的房间,帮徐藏年清理干净后,他才下去拿房卡。 徐藏年坐在床边玩手机,随执回来后道:“0621,我们走吧。” “哥,这床单……” 随执笑了一声,不在意地说:“已经给酒店赔偿了,不用管它。” 做的时候没什么觉悟,徐藏年这时害羞了,他摸了摸鼻子,想去拿行李,没想到随执先帮他拿了。 0621在楼上,也就是说,他们得搭电梯上去。 徐藏年发信息给阿纪说他换房间的事,怕阿纪多问,他理由都编好了,但是阿纪却没有多想,只说:【你们两个人住,换个房间也好】 服务员送了吃的过来,有徐藏年喜欢的番茄炒蛋,早上捡了这么久的贝壳,他早就饿了。 “后面会不会不舒服?”随执一边夹菜一边问。 不舒服? 徐藏年愣了一下,低声说:“爽得要命。” 随执也笑了。 徐藏年想起一事,好奇地道:““哥,你怎么那么厉害,捡了好多贝壳。” 他记得,随执来找他的时候,他的篓子里已经满了八成了。 随执说:“海滩上不是架着摄影机吗?” 徐藏年点了点头。 “我想为了方便拍摄,工作人员一般会把贝壳藏在摄影机周围,总之不会离摄影机太远的,然后我就这么找了。” 徐藏年茅塞顿开,眼神里有了些崇拜的意思,“哥,你好聪明啊,难怪高中的时候经常排全级前几。” 听到这些,徐藏年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好笨。 随执揉徐藏年的头,对失落的他笑着说:“全级前几的脑子都因为你变成恋爱脑了。” 徐藏年抬起眼眸看过来,在他的认知里,恋爱脑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哥,我希望比起爱我,你更爱你自己,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一切。” 随执低笑,鼻息落在了徐藏年的脸上,他啄了一下徐藏年的脸颊,“我也是,希望你对自己更好。” 徐藏年一怔,反应过来后用纸擦去脸上的酱汁,他嫌弃道:“哥,你再亲我,我就是番茄炒蛋炒徐藏年了……” “是吗?”随执看着人,有些坏地压声问:“今天不应该是小狗爆炒主人吗?” 【67】 两人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去,晚上有海边聚会,阿纪提前一个小时来房间敲门。 徐藏年还在睡,而随执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起床,穿好衣服后去开门。 阿纪见到随执的时候愣了一下,“随董,晚上的安排要开始了,我们得出发了。” “藏年还在睡,我去叫他。” 阿纪点点头,“那我先去车里等你们。” 随执小心地合上门,一条腿跪在床边,俯下身子,亲了几下徐藏年的耳朵,“宝宝,我们要去录制节目了。” 徐藏年脑袋动了几下,“我好困……” 随执把人拉起来,被子滑下去,徐藏年背上和胸前的吻痕露了出来,他像只考拉一样抱着随执继续睡,随执拿过放在床头的那件橘色衣服给徐藏年穿上,然后还说他像个小橘子。 徐藏年的脸蹭了蹭随执的颈间,他缓了好久才精神一点,随执蹲下来帮他穿鞋子,问道:“昨晚没休息好?” 徐藏年低下眼睛看人,“想你想得睡不着。” 随执起身时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然后去浴室打湿了毛巾给他擦脸。 徐藏年的脸很小,随执一只手就盖住了它,还重点擦了眼角,徐藏年被弄得有些不舒服,发出了几声抗议的声音。 随执捧着他的脸笑道:“我看看有没有眼屎,你可是要上镜的。” 闻言,徐藏年稍稍抬起脸给对方看,“有吗有吗?” “没有。”过了一会后,随执吻了徐藏年的额头,笑道:“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我。” 徐藏年好奇地盯着随执黑色的眼珠看,不知不觉地笑了,一脸期待地问:“我好不好看?” 随执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好看,徐藏年满意了,奖励人一般亲了随执的脸。 两人在房间里接吻了一会后才离开,到达拍摄地点正好六点半多一点,而开始录制的时间是七点。 节目组租了个海边小摊,摊位的老板很热情,给这边送了好几瓶饮料和几筐烧烤用的炭,导演有点过些不去,过去劝说了一阵老板才收下了钱。 吴幼玲和毛月溪在不远处玩沙子,毛月溪穿了件长裙,差点被陆风吹得走光,幸亏吴幼玲眼疾手快地过去扯住了裙摆。 “啊啊啊啊!!!讨厌的风!!!” 吴幼玲咯咯笑,“我本来也想穿裙子的,但是懒得去开行李箱。” 毛月溪忽然转身,对余思娇说:“你要过来吗?这里很凉爽!” 余思娇一脸淡漠地抬起眼睛扫了吴幼玲一眼,在她眼里,这小孩和徐藏年一样都是资源咖,她心里是排斥吴幼玲的,但是现在在录节目,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你们玩吧。”她说。 巫明恒系着围裙,拿了还几盘菜出来,对还在玩的毛月溪和吴幼玲说:“你们过来帮忙串食物,一会要烧烤了。” 听到“烧烤”,吴幼玲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毛月溪穿着裙子根本不敢跑,在后面说:“你慢点,等我一下。” 随执和徐藏年去洗了个手,巫明恒出来后见他俩坐在一起弄烧烤串,打趣道:“我怎么感觉藏年像长不大似的,老是黏着随董。” 吴幼玲点点头,跟个小老师一样道:“我也觉得。” 徐藏年被这么一说,只会干笑,无法反驳。随执开口道:“叫我随执就好。” 吴幼玲对随执说:“随哥,能帮我在上面串两颗蒜吗?” 巫明恒傻眼了,看着她串好的烤肠说:“你这是要烤肠还是要烤蒜?” 吴幼玲有些拽,“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巫明恒不喜欢吃蒜,他嫌弃道:“这根串串一会你自己吃掉啊。” 吴幼玲瞪了他一眼,“我要串很多很多根,还要坐在你旁边说话。” 巫明恒想起大蒜的味道,一时面如菜色,有点想吐了。 串串准备得差不多了,节目录制时间一到,主持人就拿着话筒坐了过来。 毛月溪本来是坐在随执旁边的,突然余思娇说她不太舒服,想要换个位置。 吴幼玲努努嘴,嫌弃地说:“你那边有什么不舒服的?” 余思娇忍这小孩很久了,被这么一说,她语气变得不友好,“我来例假了,怎么,你不是女人吗?” 夹在中间的毛月溪感觉这两人要吵起来了,她笑笑道:“不就是换个位置而已吗?思娇,你过来我这边坐吧。” 吴幼玲一想到余思娇坐在她旁边她就觉得膈应,她是知道对方也讨厌自己的,她看了随执一眼,很快就猜到余思娇的想法了——这人八成是想傍随执的大腿。 巫明恒和徐藏年之前都和余思娇被人嗑过cp,但是当时他俩的人气都没有余思娇高,所以余思娇都不屑跟他俩捆绑的,而且还买水军黑人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过去一年无论是巫明恒还是徐藏年参演的作品不少,红了一把,现在余思娇就来贴他俩了。 吴幼玲是常驻嘉宾里年纪最小的,巫明恒很照顾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巫明恒恨不得离余思娇远远的。 巫明恒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也是够呛的,他的笑有些僵硬,拿着串串对吴幼玲说:“你的火腿肠烤大蒜要好了,快吃吧。” 吴幼玲年纪还小,被余思娇怼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徐藏年也担心她俩坐在一起会再次吵起来,于是开口道:“幼玲,烟好像都飘到你那了,要不要坐我旁边?” 吴幼玲委屈地点点头,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毫无犹豫地去了徐藏年身边。 刚才有些尴尬,主持人为缓解气氛,组织大家玩个成语接龙游戏。 随执算是这么多人里学历最高的,徐藏年担心谁输都不担心他,然而震惊就震惊在,偏偏输的人是随执…… 主持人也很惊讶,他回过神来后对随执说:“根据游戏规则,输的人要进行才艺表演。” 才艺啊…… 在外人眼里年少有为的随执这会面露难色了,吴幼玲举手说:“随哥,你会跳舞吗?” 随执的笑变得有些无奈,“别说跳舞,小学的广播体操我都不会跳了。” 毛月溪道:“要不唱歌吧?” 随执也是感到很为难,因为他就没怎么唱过歌,他忽然害怕吓到观众朋友,怕害这一期节目收视率暴跌。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自己听过的歌,良久过后他说:“唱《过度在意》吧,我只会中间那一点点。” 巫明恒也想听随执唱歌,他把话筒递给了对方,还说:“您谦虚了。” 徐藏年对随执说:“哥,我给你弹吉他伴奏吧。” 主持人笑了,“藏年会吉他啊?” “大学的时候加入过音乐社,会一点。” 工作人员拿了把吉他来,徐藏年接过了,并说了“谢谢”。 凉风吹过来,夜色倒映在徐藏年的瞳孔里,而随执的眼里只有弹吉他的徐藏年。 “我的月亮碎掉了 黑夜代替你来惩罚我 亲爱的你说我脾气古怪 我就是控制不住去过度在意 你就像一阵风 无论往哪吹都能带走我 我的追逐就像一场自昏达昼的狂欢 就算你不在我身边 我也会因为你而心动” 吉他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周围的人纷纷鼓掌,随执不好意思地说:“献丑了。” 毛月溪脸红了,她害羞地捂脸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谈恋爱了。” 其实随执唱歌的时候一直在看徐藏年,看着他的耳根是怎样变红的。面对毛月溪的问题,随执只是笑了笑,他不笑还好,笑了大家就觉得他有问题,巫明恒趁机起哄:“看样子就是恋爱了。” 考虑到徐藏年,随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主持人和其他人“沆瀣一气”,他说:“没关系啊,接下来的游戏环节,我们有的是提问的机会。” 工作人员拿了个笔筒上来,里面装着用细绳捆好的纸条,“这五张纸条里,有一张是‘毒药’,抽中“毒药”的人,就要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如果拒绝回答,就要接受喝柠檬汁的惩罚。” “柠檬汁啊……”毛月溪想想都觉得很酸,“有加糖吗?” 主持人失笑道:“你想得美。” 听了这话,毛月溪觉得更酸了。 第一轮抽到“毒药”的人是余思娇,吴幼玲刚刚跟她闹过矛盾,现在不想说话,一向负责活跃气氛的巫明恒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主持人这时意思了一下,他道:“思娇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余思娇想了一下后说:“上进,有责任心,有魅力。” 吴幼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看向随执,然而随执在和徐藏年吃东西,好像没注意到余思娇说了什么。 主持人说:“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轮抽签。” 还没拿纸条时,前面几人跟在施法一样念着“随执”的名字,众望所归,“中毒”的人还真是随执,其他人乐坏了。 巫明恒赶紧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随执很快就承认了,“是。” 巫明恒没想到随执这么直接,他抱着头惊讶道:“我去,这能播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隐私对公众人物来说很重要,所以即使他们很好奇随执在跟谁谈恋爱,也不会问得太明白,知道个大概就行。 主持人问:“你和她是一个圈子的吗?工作上认识的还是怎么说……” “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了,但是我太笨了,后知后觉还不够勇敢,所以最近才在一起。” 毛月溪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偶像剧里才有的故事,“天啊,高中啊,这么一算都快十年了吧?” 吴幼玲笑道:“随哥,是你追的人吗?” 随执笑着点点头,“对。” 其他几人更震惊了,因为他们都觉得应该是别人追随执,而不是随执主动出击追别人。 吴幼玲喃喃起来,“这不就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吗?他逃她追,她插翅难飞。” 徐藏年低头吃烧烤,脸烧起来了,很热,心跳也变得有些快。 主持人也跟着八卦起来:“你们算破镜重圆吧?” “算吧。”随执说:“分开的这几年我每天都很想他,我做不到不去在意他,所以我回来了。” 太容易放下的,那都不是喜欢。 周围又是一阵哗然,之前毛月溪觉得随执很高冷的,没想到一出口就放大招,听得她这个事外人都脸红了。 吴幼玲一边吃她的大蒜一边说:“随哥,我有被你的狗粮炫到。” 【68-69】 【68】 第叁轮是徐藏年“中毒”了,他看到纸上印着的绿色毒药的图片,小声对随执说:“哥,我能跟你换吗?” 徐藏年忘记自己戴麦了,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他是“中毒”的人了,主持人乐着道:“不准耍赖,就你了。” 徐藏年苦笑,随执有些宠地摸了摸他的头。 吴幼玲最积极,一脸吃瓜样地问:“哥,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的初恋?” 毛月溪知道徐藏年是同性恋,吴幼玲这么问的时候,她脸上划过一点诧异的情绪。 徐藏年显然被问住了,现任就在他身边,突然谈初恋好像不太好…… “要不我喝柠檬水吧。” 他突然的妥协,让大家更想知道他的过往了。 到嘴的瓜要跑了,巫明恒不开心地说:“不可以!” “哥,我想听你讲初恋!”吴幼玲拉着徐藏年的手臂说。 本来徐藏年以为柠檬水是一小杯的,但是工作人员拿了个大瓶子上来的时候,他人都快傻了。 装柠檬水的瓶子放在了台面上,前面几人忍不住笑了,巫明恒洋洋得意地道:“老弟,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喝柠檬水还是回答问题?” 这瓶柠檬水大概有一升,徐藏年觉得自己喝下去会被酸死,可是他又不想回答问题。 他有些犹豫,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他的背上,随执说:“要不回答问题吧?” 徐藏年:“……” 主持人看着那瓶黄色的东西都觉得酸,他劝道:“还是听哥哥的话吧。” 吴幼玲趁机说:“对啊,徐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徐藏年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 “大学啊……”吴幼玲觉得很美好,她问:“哥,是跟你同级吗?” “不是,他比我小一届。” 巫明恒“啧啧”两声,皱眉道:“你太狠了吧,对师妹下手。” “……” 吴幼玲疑惑地问:“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啊?” 为什么分开…… 当然是对方的父母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孩是同性恋啊。 但是在摄影机前,徐藏年不能这么说,他道:“因为毕业。” 主持人懂了,“各奔东西,就这么分开了。”不一会儿,他又问:“她对你好吗?你有后悔跟对方在一起吗?” 这问得也太多了,徐藏年恨不得拿块砖来敲晕主持人。 他摇头道:“他对我很好,我没有后悔。” 主持人:“那你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吗?” 徐藏年无语了一阵,初恋知道徐藏年不是个很快乐的人,怕他有一天会把自己压垮,于是分开前初恋对徐藏年说:“我希望你一直都很好。” 想到这里,徐藏年道:“谢谢你,我现在很好。” “就这样?” “就这样。” 这个话题终于结束了,徐藏年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随执看似在帮徐藏年调整后面的麦,可只有徐藏年知道,随执在摸他的尾椎。 徐藏年很痒,可是又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在录节目啊! 他侧首一看,随执淡定的样子,仿佛刚刚什么话都没听见,而贴在他身体上的这双手嚣张得好像在说:“你今晚得完蛋。” 今天的录制任务完成后,几人围在一起喝啤酒,吃烧烤,随执的手机忽然响了,工作人员以为这是什么重要的来电,所以过去跟随执说了一下。 随执找了个理由去卫生间接电话,出来时遇到了余思娇,后者的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还有点红。 随执径直走了过去,没打算理她。 余思娇忽然叫住了人,随执停下脚步,她就缠上来,想从后面抱住随执,但是随执听到高跟鞋后反应快,先侧身躲开了。 “你干什么?”随执冷漠地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余思娇扑空差点摔下去,幸亏及时站稳了。 “我有点头晕,好像喝醉了……”她眼神迷离,说完又朝前走了一步,想往随执这边倒。 随执开口道:“你不是来例假吗?这就是你往陌生男人身上贴的烂理由?” 余思娇脸色一变,不过那点笑很快又回来了。其实她根本没有来例假,这么说只是为了换位置跟随执坐在一起而已。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随执,“你对我来说不陌生,我喜欢你很久了。” 随执觉得自己就像听了个大笑话,“你知道藏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提到徐藏年,余思娇觉得尴尬,毕竟她可是黑过对方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随执寒声说:“你伤害过我最重要的人,你根本没资格说喜欢我。” 听了这话,余思娇的心就像被灌了柠檬水一样酸酸涩涩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了下来。 那几年虽然随执不在徐藏年身边,但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他当时起步不久,还没有能保护弟弟的能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钱有势,他有能力做徐藏年的盾。 “你和郑厅……”随执故意说到一半后笑了笑,余思娇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不淡定了,眼睛睁得圆大,面色恐怖。 郑厅就是《全员伪善》的导演,已经五十多岁了,年轻时是个软饭男,和刘衔一样靠老婆上位的,前几年他导演的作品经常被观众说像屎,各种擦边博人眼球,有的还被下架了,这几年才转变了风格,稍稍进步了些。 随执和郑厅并不熟,随执甚至有些鄙视这个靠女人起家还看不起女人的败类,他吃个饭都恨不得离这家伙远一点。 但是,有一次郑厅喝高了,在饭桌上投影他手机里的那些床照,余思娇算是有知名度的女明星,在座的各位不想知道她当小叁的事都难。 余思娇身上的香水味刺鼻,随执离她一米开外都能闻到,他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冷情地说:“如果我爱人闻到了我身上有香水味,明天我就让你从这个圈子消失。” “要是你觉得郑厅会护着你,你可以继续大胆地来挑衅我。”语落,随执就离开了。 余思娇又气又委屈,她和郑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根本没有“爱”的成分在,她也很清楚在这些导演眼里,和他们上床的演员都是玩物,郑厅肯定不可能为了一个玩物去和随执抬杠的。 不一会儿,有工作人员进来,她看到余思娇泪流满面的样子,担心道:“余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思娇本来就难过,现在多出一个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头疼得要命。 “啪”地一声,工作人员忽然被扇了一巴掌,她有点难受,错愕地看着余思娇,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疯子。 余思娇暴躁地抓着头发,“滚啊!!!” · 随执在便利店门口抽完这支烟才回去。徐藏年在和其他几人玩猜拳游戏,他在不远处就听到了哈哈哈的笑声。 “藏年。” 徐藏年闻言,转过头去看随执,他输了几回,脸上贴了好几张长条便利贴。 随执坐下了,摘掉了遮住对方眼睛的便利贴,徐藏年输得太多次了,有些挫败,但是他又人菜瘾大。 “哥哥……” 徐藏年有点冷,他钻入随执的怀里,随执摸了摸他的头问:“喝酒了?” 徐藏年摇头,把脸上的便利贴都蹭到了随执的衣服上,有的还掉了下来。 “我有听你的话,我喝的是凉白开。” 随执低头嗅了几下徐藏年的颈间,的确没有酒味。 徐藏年说:“哥,你怎么上厕所上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 随执笑了一下,“刚刚助理打了个电话来。” “是有急事吗?” “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真正喝酒的叁人已经倒下去了,巫明恒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在跟念经一样地在唱歌。 “哥,海边好冷,我们回去吧。”徐藏年刚刚笑得太久,现在有些累了,说话声有点小。 “行。” 随执背着徐藏年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在吃宵夜的工作人员说一声,通知喝醉的那几人的助理把人送回去。 阿纪在车里见到随执背着人,赶紧下车帮忙,他问:“藏年喝醉了?” “应该是困了。”随执说。 “把人给我吧,我背上去。” 随执淡声说:“不用了,还有几步路就上车了。” 说完这话,附近突然传来急促的高跟鞋的哒哒声,阿纪侧首一看,原来是余思娇,后者匆匆地开了车门后坐了进去,关门的动静不小,就像有人得罪了她一样。 阿纪翻了个白眼,吐槽说:“都叁十几的人了还公主病什么啊?” 吕总在车上等余思娇收工,这声动静把她吓得不轻,她觉得余思娇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干嘛?” 余思娇掩面哭了一会,她声音含糊地说:“他说他要让我滚出这个圈子……” 吕总很快就反应出来这话是谁说的了,今天就算是导演都不敢说这话,当然,除了随执。 “我不是让你去勾引他吗?你怎么……” 吕总看余思娇这么难过,一时心软,不忍心再骂她是个“蠢货”。 余思娇今晚为了爬随执的床,里面穿的还是蕾丝内衣,没想到人还没碰到,她就差点被气死。 “怎么回事?他拒绝你?”吕总显然有些不信。 “他有喜欢的人了……”说了这话后,余思娇哭得更凶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哭晕过去。 吕总其实不太了解随执,只知道这个人距离感很强,但没想到他居然连余思娇都拒绝了。 吕总眼睛眨了几下,她叹了口气说:“随执的确不好惹,这次是我失策了,我们以后不要惹他就好。” 吕总抽了几张纸给余思娇,她也不知道余思娇最近怎么那么倒霉,让她去跟徐藏年炒cp徐藏年不屑理她,让她去勾引随执,却不料随执直接给她摆了臭脸。 【69】 徐藏年还惦记着“初恋”的事,因为他感觉到随执是真的不开心了,回去的路上话很少。 随执进浴室准备洗澡,徐藏年尾随他,有些虚地叫了一声“哥”。 随执拍掉徐藏年裤子上的沙子,开了水阀后说:“过来洗澡。” 徐藏年乖乖地把衣服脱下来,说实话,他现在一身烧烤味,刚刚吴幼玲笑得没力气了,手里的那串韭菜还掉在了他的衣服上。 随执一边揉徐藏年的头发一边用花洒淋湿他,忽然,徐藏年过来抱住了随执,“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随执想装不懂,装大度,可这两个字出口后他心里有点酸,不太好受。 “哥,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只喜欢你。”徐藏年像小猫一样用脸蹭了蹭随执的胸膛。 随执闷闷地安静了一会,然后问:“他对你好吗?” 说实话徐藏年很怕随执不高兴,可是对于徐藏年来说,虽然他和初恋在一起只是试试,但是初恋对他是真的挺好的,那段时间徐藏年因为黄微去世了很伤心,经常低气压,可初恋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徐藏年不想说太多话伤害随执,所以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承认了,不一会儿他又道:“哥,你对我也很好。” 随执笑了,他的手伸过去摁洗发露给徐藏年洗头发,故作轻松地问:“你们怎么分手了?” “他父母催他结婚生子,他说他不想对不起爸妈。” “你对他说的话倒是记得挺清楚。” 徐藏年有点急了,强调说:“哥,可是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结婚了。” 随执小气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他告诉你的?” 他忽然这么一问,徐藏年差点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事的确是初恋打电话告诉他的,当时徐藏年接到电话后还冷声反问说:“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是要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一会后哭了,哽咽说:“不……我打电话给你只是希望你幸福,我不会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怕自己见到徐藏年会在婚礼上崩溃大哭。 徐藏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嘲笑说:“所以你是在教我像你一样去结婚才会幸福?” 初恋听了这话后,急忙跟徐藏年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徐藏年并不想听他说太多,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随执是多少了解徐藏年的,他突然不说话,随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虽然不知道徐藏年和初恋的具体过往,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对方的初恋没有遵循父母的意思去结婚,自己没有回来找徐藏年,徐藏年可能就是和初恋在一起,没有他的事了。 那怎么办呢?他要为了和徐藏年在一起当一个无耻的小叁吗? 随执很鄙视小叁的,因为他觉得就是他的小叁父母伤害了黄微,伤害了徐藏年,也伤害了他。 其实在回来找徐藏年之前,随执想过,如果弟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就不去打扰了,反正自己也不结婚,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可以以“哥哥”的名义保护徐藏年,只不过可能离得远一些。 随执面无表情地安静得太久,徐藏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难过了,看着随执的脸说:“哥,你是不相信‘我爱你’这件事吗?” 问完这个问题,徐藏年并没有感觉如释重负,反而无力感铺天盖地地吞噬了他。 对啊,随执如果真的不相信他又能怎么证明呢,难道要把心脏剖出来放到对方手上吗? 事实证明,徐藏年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受到一点质疑和伤害就犹豫了,就像现在,他想抱一抱随执,可是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在想,如果下一秒随执承认自己的确觉得他的爱不忠诚,他可能连解释都不想解释,直接跟眼前这个人提分手,即使他很爱随执。 因为徐藏年终究不是十年前的徐藏年了,他深知“爱人先爱己”的道理。 徐藏年一直在忍,不说话,随执感觉他好像要哭了,眼眶有些红。 眼泪快要不争气地滑下来的时候,随执上前用力地抱住徐藏年,明明只是一个拥抱,却如同千军万马般攻破了徐藏年所有的防线,他控制不住地在随执的怀里颤抖,失声哭泣。 头顶的花洒落下的温水冲走了徐藏年咸涩的泪,随执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怎么可能怀疑你的爱,只是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渺小,被你喜欢就像中了彩票一样。” 徐藏年泪水决堤,他咬着随执的肩窝,眼泪一边流一边含糊地说:“我讨厌你……你总是让我患得患失……我讨厌你。” 徐藏年有些凶,不停地用手扒着随执的背,把对方的背划得红痕一条一条的,随执放任着徐藏年出气,他侧首亲了亲徐藏年的耳朵。 “小笨蛋,即使你讨厌我,我也喜欢你。” · 巫明恒昨天喝多了,今天差点起不来。 早上七点半,其他人都到达餐厅了,就巫明恒那个位置还空着,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打了个电话去询问情况,才知道不仅是巫明恒,连助理都睡过头了。 没办法,节目录制只好推迟到八点。 巫明恒匆匆赶来,他一坐下,头发还有点乱,录制就开始了,服务员把早餐呈上来。 这是一家广式茶餐厅,徐藏年饮食清淡,所以里面很多菜都合他的胃口,他几乎是一口一个干蒸。 饭吃到差不多时,工作人员送上任务卡给在座的各位。 主持人道:“节目组根据你们昨天捡到贝壳数量的多少进行排名,给你们安排了今天要扮演的角色,请拆开你们手上的信封,将里面的贴纸贴在身上。” 徐藏年一打开信封,就看到了“老王家的儿子”,他顿了一下,不一会儿,主持人继续道:“根据统计,藏年昨天捡到的贝壳数量136个是最多的,所以他扮演今天的主角——老王家的儿子。” 主持人刚说完这话,巫明恒就在边上无意补了一句:“今天你是王藏年……” “故事发生在一天小王打球回家后发现老王躺在地上并没有了生命迹象,所以今天我们的保镖团要负责护送小王去公安局报案,值得一提的是,两名犯罪团伙就隐藏在保镖团中,小王和其他保镖团成员需要收集线索将凶手揪出来,如果最后没有抓到凶手,就算凶手反杀成功,小王一方游戏失败。” “接下来由我来向大家介绍各自扮演的角色,小王(徐藏年):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文先生(随执):王家管家,同时也是王氏集团的财管;保姆(毛月溪),小区超市的老板娘(余思娇),老板娘的女儿张小美(吴幼玲),老板娘的父亲穷人张(巫明恒)。” 巫明恒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好像是我年纪最大……”他看向还在吃排骨的吴幼玲,有些欠地叫了声“孙女”,吴幼玲翻了个白眼后道:“我怀疑是你了,你就算不用演也像个凶手。” 巫明恒觉得这小孩莫名其妙,“还没开始呢,就给我乱扣帽子,我还怀疑随执呢,昨天他把贝壳都给藏年了,说不定他就是最少的。” 语落,大家纷纷看向随执,眼神里带了点怀疑的意思。 毛月溪越看越觉得巫明恒说的话有道理,“对唉,而且他是管家又是公司财管,说不定和老王出现了经济纠纷什么的……” 说着,大家又看向徐藏年,巫明恒趁热打铁道:“老弟,最后记得把管家揪出去。” 徐藏年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游戏还没开始怎么他们都怀疑随执了?他笑笑道:“我怀疑是你,你一直在转移目标。” 此话一出,大家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移回巫明恒身上,觉得他比随执还要可疑。 吴幼玲说:“有可能是你,你昨天动不动就歇息。” 巫明恒觉得这孩子话真多,“我真的不是凶手,吃你的排骨去吧。” 但是,他忽然这么解释,让大家更怀疑他了,觉得他是心里有鬼。 发现徐藏年在盯着自己看,巫明恒还跟他说什么以节目组的行事风格,会把凶手安排在主角身边,因为这样不好怀疑,然而徐藏年收回目光,不想听他继续逼逼赖赖。 主持人道:“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通关宝典是什么!” 工作人员拿了一块板子上来,揭下贴纸后,白板上印着这么几个大字——亲爱的主人公小王,除却欣赏沿途的风景外,也请记得旅人们说的话和做的事哦。 【70-71】 【70】 几人一起出发寻找线索了,余思娇本来想和随执一起走的,没想到对方和徐藏年在一起,她不好介入,只好作罢。 根据手机给出的任务指引,徐藏年要找到“小周包子铺”,完成老板给的任务后才能获得线索, 小周包子铺差不多在街尾,中途徐藏年遇到了前往任务点的巫明恒,后者还在不停地给他眼神暗示,让他小心随执,徐藏年看了就火大,隔着一条街道对朝他挤眉弄眼的巫明恒说:“快走吧你!” 巫明恒看着远去的二人,不爽地喃喃说:“好心当成驴肝肺……” 到达小周包子铺,二人一坐下,老板就呈上了好几笼新鲜出炉的小笼包出来,他简单为自己宣传一波后说:“线索就藏在这32个小笼包里。” 徐藏年目瞪口呆,他是喜欢吃小笼包的,可是这会不知怎么的食欲全无,“所以我们要一个个吃出来吗?” 周老板点头,“对!” 32个小笼包,也就是说他和随执一人16个,可是他们刚吃过早饭,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啊! 徐藏年生无可恋地看着扛摄影机的大哥,笑笑问他:“大哥,您吃过早餐了吗?” 大哥看了都感觉肚子痛了,急忙说:“吃了吃了。” 徐藏年盯着包子发呆了一会,然后看向随执,随执这个时候还在一脸淡定地想法子,而徐藏年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问拿起筷子问老板:“我可以戳它吗?” 老板以为他要吃了,所以直接点头。 下一秒,徐藏年用筷子一个一个地戳包子上面的小孔,老板直接傻眼了,但是没过多久,徐藏年就戳不下去了,他拿起那个包子掰成两半,一条绣字的布条随着汤汁流了出来。 “输入0121200,解锁‘不为人知的故事书’……” 旁边的随执将密码输入进去,点击“解锁”后,页面显示的故事名称叫做“雨夜中的小超市”,大致讲得是穷人张发现女儿拿了老王的钱做对方的情妇后,跟儿媳妇吵了一架,而且还和老王断绝了来往,说要让他的丑事上新闻。而张小美知道了妈妈跟别人跑了,对王家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群里其他小伙伴也看到这条解锁信息了,又是吵架又是和好朋友断绝关系的,吴幼玲发了条信息说:【我怎么感觉明哥才是应该被杀的那个】 巫明恒承受了太多的非议,出来强调说:【死的人是老王,不是我】 【吴幼玲:你和老王有矛盾,还觉得儿媳妇背叛了死去的儿子,你的作案动机最大】 巫明恒理亏,气得在任务点翻了个白眼。 虽然是游戏,但是扮演“情妇”这一角色的余思娇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一时脸色有些难看,郑厅是导演,肯定是看过剧本的,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要求写剧本的老师做出修改,这明摆着是不顾她的感受。 想到这些,余思娇觉得又气又委屈,就算她是“情妇”,郑厅也不见得是什么正人君子。 被戳过的包子是不好卖出去了,可徐藏年觉得因为一场游戏就扔掉的话这很浪费,于是他花钱将这些包子买了下来,对于阿纪来说,别说是32个包子了,给他64个他都能吃下去。 其他队友也陆续完成了任务,“不为人知的故事书”里的小圆点渐渐被点亮。 根据其他解锁内容来看,文管家不愿给老王做假账,于是跟老王吵了一架,还辞职了,只可惜他还没收拾完东西滚蛋,老王就两腿一蹬人没了,而文管家还和穷人张是好朋友,把老王干的那些缺德事都告诉了对方,他们在一次喝醉后说什么想杀了小王抢走他手上的钱财。 而毛月溪扮演的“保姆”时常和朋友抱怨她在王家受到冷眼和嘲笑,曾在日记里写下:希望那个恶人断子绝孙。 徐藏年看完线索后觉得毛骨悚然,“这里怎么好像没有一个好人?我的天,他们表面像我亲朋好友,实际上都是要‘杀’我的人。” 这时,包子铺的老板忍不住笑了,“不然节目怎么叫《全员伪善》。” 第二个任务地点是一家纯手工奶茶店,徐藏年和随执接到的任务是他们要在一个小时内卖出25杯奶茶才算完成任务。 徐藏年问阿姨:“这里一小时能卖出多少杯奶茶?” 阿姨笑笑说:“生意火爆的时候一个小时卖70多杯。” 徐藏年想了想,一个小时70多杯,平均不到一分钟一杯,听起来好像并不难。 但是,不一会儿,阿姨补充说:“那是在下午和晚上,中午来买奶茶的人会少一些。” “……” 有点危险。 而且手机提示玩家不可以通过才艺表演来吸引游客,这一轮能不能通关简直是运气的事。 老板娘看着徐藏年发愣的表情说:“要不卖出24杯奶茶我就把密码给你们吧。” 徐藏年是真的对自己没信心,这便宜不要白不要,他谢过了老板娘。 徐藏年和随执进了休息室全副武装,又是戴口罩又是戴帽子的,可是不久后,就有客人凑近了盯着徐藏年的眼睛看,然后激动地小声说:“你是徐藏年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徐藏年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他假装听不见,眼神回避,暗示让随执过来跟他换位置,但是这家伙也没好到哪去,不久后有人嘀咕说:“他长得好像熙锐集团的董事长。” 在一旁负责打包的徐藏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但是随执比他稳多了,即使被猜出来了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搞得像他从来不看新闻,不知道什么董事长一样。 来买奶茶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女大学生让徐藏年摘下口罩过去合影,可是徐藏年拒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对不起,我在工作。” 虽然工作得不算顺利,但随执和徐藏年还是在40分钟内卖出了24杯奶茶,临走时,老板娘还给他俩送了奶茶。 徐藏年和随执换下工作服后走后门上车离开,在车上解锁了新的故事点——保姆发现了文管家和穷人张丧心病狂的暗杀计划后,将其告诉了老王。 徐藏年皱眉了,这保姆虽然憎恨老王,但是还是有良知的,知道什么事不能做,看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将目光锁定在了文管家和穷人张身上,随执还好,巫明恒这个时候已经成为大家都怀疑的“凶手”了。 巫明恒辩不过其他人,把随执拉出来挡枪,结果现在大家连着两人一起怀疑,谁也逃不了。 徐藏年思索的过程中一直望向窗外,他注意到路边公共厕所的牌子,对前面的司机说:“停一下,我想去卫生间。” 随执很自觉地跟徐藏年一起下去,随执刚进隔间,门还没合上,徐藏年就一溜烟地闯了进来,并反手上了锁。 他拔掉自己后面的麦后,从身后抱住随执,顺手也将他的麦给拔了,避免录进了不该录进去的话。 “哥……”徐藏年故意把头靠在随执的肩上,眼珠一转观察着对方脸上的反应,“你是不是‘凶手’?”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随执的裤扣,隔着内裤揉他的龟头。 随执抓住了他的手低笑说:“在这里做了的话可不好清理。” 的确是,毕竟外面一群人在等他们。 不过,徐藏年是来套情报的,他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把手伸进对方的内裤里,有些淘气地道:“我可以帮你打飞机的,哥,告诉我吧……” 随执笑了,亲了亲他的唇,“那是不是应该来点什么?” 他把随执的阴茎掏出来撸,手掌心变得黏糊糊的,“这里好长,好大……” 明明被撸的人是随执,徐藏年却看着觉得很爽,喘气声变得有些粗。 “你告诉我,我今晚回去给你操。” 随执扳过徐藏年的脸,两人在狭隘的隔间里吻了一会,随执被徐藏年的舌头伺候舒服了,告诉他:“我不是。” 徐藏年指缝里都是滑腻的粘液,他笑着打趣道:“你怎么那么能射?”说着,他亲了亲随执的嘴,“我口袋里有一小包湿纸巾,你帮我拿一下,我不方便。” 随执眯了眯眼睛,这会才意识到徐藏年原来是早有准备,他的手伸进的口袋里,趁对方不注意,隔着布料拧了他的蛋。 这招很有用,徐藏年一下子就妥协了,“不要……会坏的。” 他拆开包装后小心地帮随执擦干净,然后才擦自己的手,他把湿纸巾冲下去后亲了一下随执的鼻尖。 “哥,喜欢你,特别喜欢听话的你。” 随执的手暗示性地抓了抓徐藏年的屁股,“我也喜欢‘听话’的你,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71】 司机等得有些久,都快怀疑刚刚出去的两人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徐藏年和随执一脸淡定地开门,坐下,摄影大哥看着后视镜,刚想问你俩是不是拉肚子用不用去买个药什么的,不一会儿他看见徐藏年拿起奶茶继续喝,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徐藏年和随执进行推理了,大哥不好意思打扰,再加上录制已经开始了,所以他选择不问了。 突然,大哥的手伸过来拍了拍徐藏年的手臂,后者愣了一下,看看大哥的口型后他就懂了,动手把麦插上。完事后,他还十分自然地去帮随执弄。 “哥,你身子侧一下。” 要不是徐藏年的手是真的在帮随执弄麦,后者会怀疑徐藏年这样做是在抱着他。 “可以了吧?刚刚那段再来一遍,你们重新讨论。”大哥道。 幸好他们说了两句之后就被打断了,不然录到这里根本没有激情再说第二次。 徐藏年在群里发了个群投票,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他说:“目前得票最多的是巫明恒和……你。” 徐藏年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忍不住笑了,巫明恒因为话多被怀疑了他还能理解,但是随执怎么回事,对方明明除了这个投票后,一大早上都没有冒过泡。 吴幼玲是这么说的:【虽然我很喜欢随哥,但是,我觉得他杀人动机最大啊,他不听老王的话,老王威胁他,而且他还和穷人张有害小王的想法】 毛月溪这会也出来了:【对啊对啊,老王就是中毒身亡的,而穷人张把药给了文管家】 徐藏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有新的线索被点亮了,这次是一句话——姐姐,我想让你陪我做完这件事。 姐姐?怎么突然冒出个姐姐? 徐藏年想了一下,“我们节目里有叁位女嘉宾,幼玲是余姐的‘女儿’,还有一个人是月溪,幼玲的角色年龄太小了,应该不存在和谁有姐妹关系……” 说着,徐藏年笑了,感觉不可思议,他看向前面的大哥,“该不会是月溪和余姐吧?” 扛摄影机的大哥莫名汗颜,不敢去看徐藏年,一副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他们是要干什么?” 巫明恒获得了新线索,在群里说:“卧槽,这里说出事的那个中午,老王让文管家去接小超市的老板娘一起吃饭!” 此话一出,所有的嫌疑落在了余思娇身上。 他们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早上的那家餐厅投出凶手,现在快要下午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完成任务,争取得到更多的线索。 集体完成十个任务就可以触发“上帝之眼”,上帝之眼给出的提示是:【最后的午餐】 这时大家又在怀疑随执了。随执被一群人“讨伐”也不出来解释什么,反正主角小王在他身边,最后是小王做决定,只要徐藏年相信他就行了。 随执和徐藏年第叁个任务点是要做手工糍粑,阿姨上来简单说几句注意事项后就放他们去做任务了。 石臼有点重,随执拎起来感受了一下重量,对徐藏年说:“我来锤吧。” 徐藏年要做的工作就是一锤下去后用手翻动糍粑,怕锤到徐藏年的手,随执很小心。 徐藏年抬起头,看到他哥用力时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样子很凶,让他无法控制地想到对方别的部位去,徐藏年只是失神了一会,就差点被锤到。 随执赶紧停下来去看他的手,徐藏年的手套沾了米,于是用手肘推了推随执,“我没事。” 他发现随执额头冒着汗,“哥,你累不累?要不换我来锤?” “我不累,你小心点。”随执要转身回去的时候捂住了麦,用气音说:“小笨蛋。” 徐藏年有点愧疚地点点头,集中精力盯着那团米饭看,跟要熬鹰似的。 虽然这团饭出锅已经十几分钟了,可依旧烫得冒烟,徐藏年每次都是手沾了水后迅速翻一下它。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弄了一个小时,要不是徐藏年的手沾了水,这团糍粑早就干了,徐藏年的手红了,在对面劳作的阿姨看了他后笑了很久。 徐藏年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意思一下。 旁边的随执突然抓过他的手摊开来看,徐藏年赶紧说:“哥,我真的没事,一会就好了。” 徐藏年很喜欢吃糍粑,要走之前还买了一盒红糖糍粑离开。 阿姨热情地挥手告别他,“小朋友,喜欢吃的话常来啊!” 徐藏年被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叫“小朋友”莫名有点害羞,他对着车窗喊:“知道了!” 徐藏年这一次解锁后故事书给出的线索是一张聊天截图。 —【姐姐,我想让你陪我做完这件事】 —【好】 第一句话徐藏年之前是看过的,他这会疑惑了,“为什么这句话出现了两次啊……” 他开始搞不懂这张截图的意义是什么了,让他知道“姐妹”二人合作了吗? “她们是去杀老王吗?” 随执发现了什么,凑近了指着截图的一处地方对徐藏年道:“你看这个时间,是老王死后的第二天。” 徐藏年悟到了,“所以她们是要杀小王?” 不知怎么的,他一个扮演“小王”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吴幼玲任务完成收获新线索,新线索是一张图片,而且还是文管家的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毒药。 看到这个线索,大家更加坚信凶手就是随执了,然而随执却在徐藏年身边自我澄清说:“毒药还在我的包里,就说明我并不是下毒的人。” 随执不屑打字跟别人解释,倒是徐藏年紧张了,一直在群里跟巫明恒辩,巫明恒说不过他,就说徐藏年是偏心哥哥,今晚他们得输。 徐藏年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差点气晕。 “我才不是……”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的随执就疑惑地“嗯”了一声,就像在质问:“你真的不是在偏心哥哥吗?” 徐藏年被这一声吓得脾气离家出走了一半,不敢说话了。 徐藏年在查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比较快完成的,但是前面的大哥突然告诉他还有半个钟探险就结束了,从这儿开车回餐厅也需要时间,所以建议他先回去。 徐藏年有些无奈,他点头了,“那我们先走吧。” 即使徐藏年放弃了下一个任务,可他们还是最晚到达的,他一坐下才知道,其他人觉得太热太累,还没到点就先开车回到餐厅吹空调了,只有随执和徐藏年还在做任务。 主持人进来了,他先组织大家投票给徐藏年当做参考意见,巫明恒刚刚跟徐藏年争辩了一番,他投诉说:“藏年太偏心他哥了。” 主持人笑着问:“那你怀疑哪两人呢?” 巫明恒一气之下说:“徐藏年和随执。” 主持人笑着提醒道:“藏年是今天的主角,他肯定不是凶手。” “完蛋了,我的队友玩了几期了还没把这个游戏玩明白。”吴幼玲嘲笑巫明恒:“明哥,我觉得你是凶手,像你这样的凶手,即使有暗杀任务,可能也因为‘没玩明白’而表现得跟个无辜人一样,凶手需要你这样‘忘我’的搭档。” 巫明恒正想吐槽这孩子,过了一会才发现除了随执和徐藏年,其他人都投了他一票…… 本来以为巫明恒够惨了,但是随执更惨,除了徐藏年没投他之外,其他人都投了,他们甚至来劝徐藏年不要因为随执是自己的哥哥就心软,说不定节目组就是仗着这一点来给他挖坑。 余思娇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我也觉得是随执,因为他老是跟着藏年。” 毛月溪点头道:“说不定是为了给我们的主角洗脑。” 房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的猜测,时间差不多到了,主持人问徐藏年:“那我们的主角觉得凶手是谁呢?” 徐藏年看了看对面的余思娇和毛月溪,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巫明恒摇头说:“我觉得不太可能。” 徐藏年开口问二人:“我记得有一张聊天截图是说什么姐姐你要陪我做这件事,所以你们是姐妹对吗……” 今天收集到的线索太多,其他人都快忘了这个了,徐藏年问:“那妹妹让姐姐一起做的事是什么,是伤害小王吗?” 毛月溪说:“聊天上是怎么说,但有没有落实又是另外回事。” 余思娇抱着手臂道:“这里可是《全员伪善》,每一个人都有杀你的念头。” 对面两人叭叭叭地狡辩,徐藏年头都要炸了。 吴幼玲动摇了,忽然举手说:“我跟徐哥一样投余姐和毛毛姐好了……” 毛月溪感到不可思议,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叛变”气昏过去。 主持人问巫明恒:“你还觉得凶手是随执和幼玲吗?” 巫明恒故作高深,“凶手往往藏身于最危险的地方。”说着,他看向随执。 他投随执一票倒是说得出理由,但是对于吴幼玲,他纯属“报复”。 工作人员拿了块白板过来让徐藏年做最后的决定,主持人卖关子道:“凶手到底是不是思娇和月溪呢?” 巫明恒有料到徐藏年会坚信自己的哥哥,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听劝,他已经做好输的准备了…… 吴幼玲举起拳头给徐藏年加油,“小王我相信你!” 【72-73】 【72】 主持人安静了一会后说:“请大家撕下自己衣服上的贴纸,真正的凶手贴纸背面是红色的。” 在座的人你看看我看看你,不少眼睛盯着随执看,特别是巫明恒,那双眼睛热切得就像要吃掉对方衣服上的贴纸一样。 “刷啦”一声,巫明恒看到随执的贴纸背面是黑色的时候傻眼了,他转头去看左手边那两位女生——红的! 我去!!! 巫明恒此时真想掐死毛月溪,“你不是说你不是凶手吗!” 毛月溪演不下去了,只好用笑来缓解尴尬,还劝巫明恒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 巫明恒摇头感慨起来,“妈妈说得对,漂亮女人的话不能信。” 主持人宣布道:“恭喜在本轮游戏取得胜利的小王和他的保镖团们,获胜嘉宾将获得节目组准备的大礼包一份!” 主持人坐下来和嘉宾们一起吃饭,摄影大哥还在工作,准备把这一段拍下来剪进花絮里。 虽然节目播出会播放“揭秘时刻”,但是巫明恒这会有些忍不住了,他问:“为什么凶手是她们啊?可是毒药在管家包里啊!” 主持人看向两位“凶手”,“让她们来说一下她们的人物剧本。” 余思娇说:“那天中午,管家接我去王家吃饭,吃到一半老王就开始口吐白沫了。” 巫明恒皱眉道:“这么说来,凶手不像是你啊,而是做饭的保姆。” “当时老王想叫管家来,我怕老王没死绝,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但是‘手帕’的线索没有被点亮。” “……” 真狠。 主持人说:“大家如果细心一点的话会发现管家公文包里的药是安眠药,而第一个‘上帝之眼’给出的提示是‘最后的午餐’。” 巫明恒问:“你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余思娇回答:“故事里的老王看上了我女儿,我得保护孩子,所以联合保姆杀了他。” 毛月溪说:“我是发现了老板娘其实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而老板娘是被威胁的,我是为了保护姐姐所以才杀老王,但是我们后期逃跑需要一笔钱,所以打算杀了小王,抢走他的财产。” 吴幼玲茅塞顿开地点点头,其实她录了这么多期一直没怎么进入状态,只因为要推理,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跟着别人投的。 但是一下子揪出两个凶手,这还是第一次。之前余思娇当主角他们还能对一半,巫明恒当主角他们就没赢过。 主持人说:“其实在游戏过程中,也是给了小王提示的,比如32个小笼包,24杯奶茶……” 原来是余思娇和毛月溪的年龄,徐藏年做任务的时候其实疑惑着为什么不是30个小笼包,老板娘偏偏让他少卖一杯而不是少卖很多杯。 工作人员送了资料卡进来,主持人道:“现在由我来向大家公布昨天的拾贝数量排名,吴幼玲48个,随执36个,巫明恒21个,余思娇10个,毛月溪9个。” 巫明恒听了毛月溪是个位数时笑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吴幼玲补刀说:“因为她没有哥哥帮忙。”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后就可以回去了。 徐藏年吃得有点饱,想散散步,随执说要陪他。阿纪愣住了,他说:“从这儿走回酒店得好几个小时。” 徐藏年说:“没关系的,你先开车去吃饭吧。” 阿纪还真是有些饿了,“那我先走了啊,你们小心点。” 徐藏年看着车子走远后对随执道:“哥,我们回去吧。” 他想挽着随执的胳膊,突然吴幼玲在后面大声道:“徐哥再见!随哥再见”,这可把徐藏年吓得不轻。 徐藏年回应了对方后,他听到随执低笑一声。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徐藏年微微侧首看着随执的脸,问他:“哥,我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随执的眉毛很轻地挑了一下,“怎么了?” “就是……”徐藏年斟酌了一下后挽住了随执的胳膊道:“我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随执却有些不对题地问他:“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徐藏年挺喜欢拍戏的,他此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随执说:“公布我们的关系的话,你的事业就没了,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做。” 身在娱乐圈的徐藏年比谁都明白,有时候外界给的伤害,不是谁都能承受过来的,随执看着徐藏年,不自觉地笑了,捏捏他的脸。 徐藏年觉得是随执宠坏了他,他以前明明是个无坚不摧的勇士,现在却变得敏感起来,他莫名有点心酸,有点想哭。 “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胆小鬼?” “我希望你很勇敢,但绝对不是那种伤害到自己的勇敢。”随执觉得他傻,摸摸他的头说:“这个世界上每天有这么多人为了隐瞒性取向而伪装自己,你和我在一起,就已经很勇敢了。” 路灯下,徐藏年的鼻子有点红,随执的笑淡了,“你嘴角向下的时候,我也会伤心的。” 徐藏年闻言,嘴角试图扬起一点弧度,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好像怎么也做不好,不停地在那抽噎,一不小心还在随执年前吹了个鼻涕泡泡出来。 随执摸着口袋找纸,这时才发现饭桌上的纸他根本没有带走,他望了一圈后发现不远处有个便利店,于是对徐藏年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随执快步走过去,买了纸还买了水,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徐藏年像个小孩子一样很乖地把双手放在腿上,等着他的小大人回来。 随执拆了一颗牛奶糖送到徐藏年嘴边,低声说:“乖,吃颗糖,心情也许就会好一些。” 徐藏年看了他一会后把糖含进了嘴里,他高中的时候经常一边吃糖一边做题,上了大学后觉得糖跟腻,就不怎么吃了。 “哥,很甜。” 随意拆开纸巾包装,往上面倒矿泉水,“不好吃吗?” 徐藏年摇头,他觉得神奇,“我好像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随执弯腰靠近了,撩起徐藏年的额发想给他擦脸,黑影落在徐藏年的身上,遮住了部分暖黄色的灯光,随执手上的纸还没碰到徐藏年的脸,下唇就被对方吮住了。 小孩子的安慰是一块糖,而成年人的安慰或许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这个吻走得太快,随执顿了一下,但空气中那甜腻的牛奶味是不会骗人的。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笑笑说:“牛奶糖没有你给的吻甜。” 徐藏年稍稍仰起脸,方便随执给他擦脸,徐藏年的睫毛很长,眼睛湿湿的,就像一片湖泊。 随执愣神了那么一两秒后小声说:“宝宝,你真的好漂亮。” 徐藏年眼珠子一转,他看过来,随执呼吸停滞了一下,告诉对方:“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着你的脸发呆。” 徐藏年疑惑地“嗯”了一声,他记得随执睡眠很浅的,他稍稍动一下,随执很快就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难道不是我睡觉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随执轻笑,开玩笑说:“要真是这样,你早就被我踢下去了。” “……” 徐藏年眸光颤动了一下,有些激动地问:“哥,那看着我睡觉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随执失笑说:“好像彻夜难眠了呢。” 徐藏年抿嘴,陷入了沉思。 晚上洗澡的时候,随执帮徐藏年的后背抹沐浴露时听到他说:“哥,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综艺了?” 随执想了一下,“这好像是你第二次上综艺吧?”说着,他开花洒帮徐藏年冲掉身上的泡沫。 徐藏年转过来亲了一下随执,“哥,本来我没想参加这个综艺的。” 随执看着他笑笑说:“那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徐藏年凑近了些,用手臂勾住随执的脖子,“因为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感觉你应该会保护我,我想看你有多在意我……”徐藏年看着随执的眼睛,亲了一下他的唇后说:“哥,我会不会有点持宠而娇了?” 随执想起徐藏年前期是多么的排斥他,他拧了一下对方的乳粒,问道:“你这是持宠而娇还是仗势欺人?” 徐藏年沉默了,他不知道,或者说,两者都有。他以为随执会反感他,然而,不一会儿,随执贴着他的唇说:“不过,我允许你这么做。” 随执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跟他接吻,还吻他的脖子,锁骨,吻着吻着徐藏年就起反应了。 徐藏年跪在浴室地板上,对随执抬起屁股,白嫩的臀肉上还有随执之前种的那个草莓,只不过淡了些,好像要消失了。 随执摩挲着那块痕迹,徐藏年早就受不了了,前端一直在流水,茎身挺立在水汽中轻晃。 “哥,进来……”徐藏年膝行退后了些,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后乱摸,摸随执的阴毛又揉他的眼口。 “很想要……” 徐藏年眼神可怜地回首看着随执,尾音刚落下,涂完润滑剂的随执就掰开了他的臀肉,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有些暴力地插了进去,徐藏年疼得手脚发软,接踵而至的是让人癫狂的快感。 他刚刚动的幅度太大,随执的阴茎差点滑了出来,随执直接将徐藏年抱起来,放到窗台上去。 窗台就这么点地,徐藏年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他一紧张,下面那个穴口咬随执咬得特别紧。 虽然窗户是磨砂的,可徐藏年还是有点担心,他怕自己叫太大声,声音传了出去。 随执被徐藏年夹射后把人翻过来,才发现弟弟一直在咬着下唇,都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随执知道徐藏年在想什么,他亲走对方额头上的汗珠,“这里隔音很好的。” “额……” 随执的手指伸进徐藏年的嘴巴里夹他的舌头,另外一只手捏着他的乳头玩。 “听话,叫出来。” 【73】 随执休息了几天后又继续忙工作了,徐藏年在家没事干,就健健身或者打扫一下屋子。 一天晚上,随执凌晨一点才回来,室内有些暗,他本来以为徐藏年睡了的,进门后才发现对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而且看的不是《海绵宝宝》。 “在看电视剧?”随执刚在徐藏年身边坐下,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舌头飞出来的画面,他被吓了一跳,当下就沉默了。 徐藏年干笑着暂停了电影,抱抱随执解释说:“就是……在这里面的人遇到鬼尖叫的话就会被拔掉舌头。” “……” 徐藏年感觉他哥脸色不太好,赶紧退出播放,换成了《海绵宝宝》。 随执问:“自己一个人看恐怖电影不害怕?” 徐藏年摇头,“我以前经常这么干。”他动了动,跨坐在随执的腿上,抱着他说:“哥,你害怕吗?” 随执刚才的确被吓到了,可他还没说话,徐藏年就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唇,“这里有一只会吃你舌头的讨厌鬼。” 随执宠溺地摸摸他的耳朵,“我喜欢。” 徐藏年想起一事,对随执道:“哥,那个房子的事……我想跟你一人出一半的钱。” 怕随执不让他这么干,对方的唇刚刚张开,徐藏年就赶紧说:“你不要说什么你出钱就行,那是我们的家,我也不缺钱,我觉得我有参与的权利。” 随执的话被对方堵了回去,他失笑道:“那好吧。” 徐藏年想了想后说:“还有家务的事……” 随执笑笑看着徐藏年,安静地静待下文,听他的安排。 虽然家里有扫地机器人,有洗碗机,洗衣机,时不时还能请家政阿姨来打扫,但是徐藏年觉得有些细节还是要说一下的。 “马桶两天洗一次,每天晚上都要清理厨房台面,垃圾也要倒……我们轮流怎么样,如果你很忙,我可以帮你做了,但是我忙的时候你也要帮我。” 随执一直都很勤劳,所以家里邋遢得需要别人收拾的徐藏年提出这些的时候,他很震惊,但是,对方愿意履行就行了,他这么想。 “行。”随执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脸,“怎么那么会过日子?” “因为我想跟你过日子。”徐藏年笑着从随执身上下来,“我下午去商场买了苹果,我给你削一个。” 快要十月份了,可是这天气依旧有点热,徐藏年穿着条短裤,两条白皙的腿在随执的视野里乱晃。 徐藏年弯腰,站在冰箱前找苹果,苹果还没找到,就突然被人抱起来放到了就近的饭桌上。 随执拽掉他的短裤,抬起他的腿,从他的脚踝开始,一路嘬到了腿根去。 徐藏年觉得很痒,腿有点儿颤,他双手摁在桌面上支撑着身体,舒服得喘息声有点急促。 随执隔着内裤舔他的性器,还用鼻尖磨他,徐藏年受不了了,自己脱掉了内裤让随执进来。 随执暴躁地解下领带,解开扣子,他觉得徐藏年的脚踝很性感,就把领带绑在了对方的脚踝上。 他俯下身亲吻徐藏年的嘴、脖子、乳头这些敏感的地方,他把徐藏年撸射了,然后用这些精液去给对方做润滑。 徐藏年一脚挂着内裤,一脚系着领带,被随执顶得身体痉挛,他原本干涩得后穴渐渐湿润起来,粘液流出来弄湿了饭桌, 徐藏年有点晕,直到结束,他都还没缓过来,身体弓得像只虾一样躺在桌子上喘气。 随执拿过他脚踝上的内裤,抬起他的一条腿给他擦拭,不多时,还伸出舌头去舔。 柔软的触感从卵蛋滑到了红润的小穴,徐藏年被这么舔,刚瘫软下去的小弟弟没过多久又站起来了。他高潮还没过去,有这种反应后特别地难耐。 “哥……” 徐藏年做爱时叫得太大声了,现在喉咙跟哑了一样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随执突然起身,徐藏年懵住了,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他看着还翘着的阴茎,内心觉得委屈。 呜呜,哥,你回来,看看我的小弟弟…… 不一会儿,随执还真是回来了,他去冰箱里拿了炼乳,挤在了徐藏年那两粒肿起来的乳头上,被冰凉的触感一刺激,徐藏年的乳头直接立了起来。 随执对徐藏年的乳头连吸带吮,徐藏年抽泣着,却忍不住拱起身子。 “痒……” 随执吃掉那两坨炼乳后一路向下吻,舌头滑过颤抖的茎身后,温热的口腔把前端包裹起来。 “啊……” 徐藏年爽到眼里的泪流出来渗进了鬓角,他没忍住,抬起身子操了随执的嘴。他释放时,大脑就像被灌入了汽水一样,泡泡呲呲地往上冒。 他原本还在喘气的,忽然随执上来堵住了他的嘴,他一边和随执接吻,一边眼神迷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这个吻有点甜,徐藏年渴了,不停地吞咽着随执的唾液续命。 “小狗……” 随执都快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他去客厅倒了水送过来,然而徐藏年却摇摇头,“你喂我……” 随执拿起杯子仰首喝水,徐藏年看着他哥手臂上的青筋发呆。 水终于灌进来了,徐藏年就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咕噜咕噜地把随执嘴里的水吞入腹中,甚至点贪恋地舔走对方嘴唇上的水珠。 “哥……”徐藏年的手摩挲着随执手臂上的青筋,“你闭眼吻我时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浪漫。” “你怎么偷看呢?”随执笑着摸了摸徐藏年的头,这才发现他出了一层汗。 徐藏年学着随执之前的话,有些淘气地说:“我性癖,你不也开灯操我了吗?” 徐藏年就像个偷吻的小贼一样笑了,他感觉股缝有点湿,滑滑的,于是手臂勾住了随执后讨好道:“小狗,带我去洗澡。” 晚上,随执兴奋得睡不着,他抱着徐藏年,拉着他在购物App上一起挑选情趣小玩具。 徐藏年看着那些项圈手铐脚铐莫名发虚,随执却亲亲他的脸颊说什么:“你皮肤那么白,戴上去一定很性感。” “……” 情趣用品的快递还是徐藏年去拿的,他拆开快递后,发现不仅有玩具,还有情趣内衣,他吓得赶紧把那内衣藏了起来! 幸好最近随执很忙,早出晚归,对方好像忘记快递的事了,他没有提,徐藏年就没有说。 然而,有一晚随执拉着徐藏年做爱的时候,突然从床底拖出了那箱玩具,徐藏年被迫戴上了脚铐,随执顶他的时候,那些铁链子就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徐藏年在床上一边喘一边问:“你怎么知道快递到了的……” 随执有些坏地笑了笑,“傻瓜,快递是在我手机里下单的,它告诉我已签收了。” 说着,随执抓住徐藏年的大腿,他一次又一次地往那块敏感的软肉上撞,操得太狠,没过多久徐藏年就被他折磨得失禁了。 随执摸摸他湿润的小腹笑着说:“刚刚不是尿了吗?你身体里的水怎么那么多?” “啊……” 随执俯身亲徐藏年的唇,手指在他的肚脐周围打圈,痒得徐藏年的小腹一抽一抽的。 “是不是后面吃进去的精液变成前面的尿了?” 徐藏年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失禁了,他呜呜呜地摇头。 随执将他的腿掰得更开一点方便更快速地操弄,同时舌头不停地在扫他的耳垂,徐藏年痒得想躲,却被随执的手扳过了脸。 “宝宝,想看你穿情趣内衣。”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你会操坏我的……你很凶……” 随执亲吻他的额头,哑声说:“不会的,我今晚只是有点兴奋而已。” 有点兴奋? 那你过于兴奋的时候我不得被操得终生瘫痪? 随执温热得手慢慢地抚摸徐藏年的腰,酥酥麻麻通电一般的感觉在徐藏年的神经里疯狂地乱窜。 “宝宝……” 随执故意顶得很深,徐藏年尖叫了一声,随执的呼吸变得粗了些,他手指勾了一下徐藏年的乳头后轻笑说:“吃我吃得那么紧。” 他很乖地吻走徐藏年额角的汗,“宝宝,穿给我看好不好?” 徐藏年下面涨得受不了了,他很凶地锤了一下随执的心口,烦躁地道:“别说话了!快点动!操我!” 随执故意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样会让徐藏年发疯,他坏坏地说:“你先回答我,不然我这根东西在你身体里插一晚上。” 什么…… 徐藏年还算有骨气地犹豫了一会,最后羞到脸都红了,一边哭一边点头答应了随执那“变态”的要求。 【74-75】 【74】 《全员伪善》第五期结尾预告说第六期有两位神秘的飞行嘉宾,可是这并没有让观众多好奇,毕竟这个节目经常卖关子。 但是,当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故意走漏风声说神秘嘉宾之一是随执的时候,大家就不淡定了,随执自己也没想到,他第一次上综艺就带来了开播以来最高的收视率…… 徐藏年闲了就会开车去看新房子的装修情况,这一周都在下雨,随执派了新的助理过去,叫徐藏年在家多休息,因为过几天要开工了,就没有那么多的休息时间了。 随执这么说,徐藏年却在电话里不在意地道:“我在家里待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徐藏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边偷懒打游戏的助理,他听随执说过这人大学刚毕业。 小曾见到徐藏年后慌了,可是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不好意思投降啊! 徐藏年已经看到他在打游戏了,他说:“你继续玩,我进去看看。” 小曾见徐藏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愣了一下后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老板的弟弟人还不错,真不愧是大明星啊……小曾觉得荧幕上的徐藏年已经很好看了,现实中的他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徐藏年跟装修师傅聊了几句,天气热,他给师傅买了一箱水,打电话叫小曾搬上去后就离开了。 徐藏年回家收拾行李,后天他要去参加开机仪式,虽然剧组离家不算太远,但是考虑到上下班所需要的时间,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要住酒店。 开机前一天,徐藏年接到通知,“太子妃”一角换人了,换成了毛月溪。 之前毛月溪和徐藏年就合作过一次,所以大部分粉丝觉得这没什么,换了就换了吧,但是余思娇的粉丝就坐不住了,又是攻击新剧宣传的微博账号又是攻击周雄业的。 余思娇身边的那位吕总气得不轻,周雄业忽然换人,虽然是说觉得余思娇不合适,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和随执有关,毕竟不久前余思娇惹怒了他。 余思娇虽然头疼但也没办法,被换下来的她也挺尴尬的,而且她已经是从业十多年的演员了,只好发微博解释说因为自己要录《全员伪善》,所以档期调不过来,跟大家说了些道歉的话。 事实证明,徐藏年不忙还好,一忙随执就找不着他了,一天晚上随执发了条信息问徐藏年睡了没,对面安安静静的,随执心想徐藏年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没去打扰。 但是,怪就怪在,徐藏年好几天都没回信息,随执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刚好碰上徐藏年在回酒店的路上,大明星终于回应他了。 随执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没回我信息?” 徐藏年妆卸到一半,想了很久才想起是什么信息,他赶紧解释说:“哥,我有看到你的信息,但是当时我太困了,点开后还没回就睡着了……” 随执心累地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弟弟没事就好,他问徐藏年:“你住的酒店叫什么,房间号多少?” 徐藏年眼睛一亮,特意放低了声问:“哥,你是要来和我一起睡觉吗?” 随执有点置气地说:“我才不会跟一个不回我信息的男朋友睡觉。” 徐藏年听了这话后哼了一声,“爱来不来,反正我一点也不想你。” 说是这么说,但第二天,随某人还是厚着脸皮来探班了。 前几天下雨,最近的空气变得有点凉,徐藏年和毛月溪录完今天的最后一段,“卡”地一声后,两人才松懈下来。 上一秒徐藏年还因为太子被冤枉了而在父皇面前哭诉,一收工他就笑了,化妆师上来给他小心地擦眼泪,徐藏年说:“随便擦吧,反正收工了。” 毛月溪过来道:“徐哥你好厉害,想哭就哭!你怎么做到的啊,一开始就眼泪汪汪了!” 徐藏年被对方的话逗笑了,“如果不是你表演很有感染力,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情绪上来。” 周雄业后背都被汗濡湿了,他举着大喇叭道:“一会可能要下雨了,大家早点回去!” 说完,他走过来,对徐藏年说:“小徐,你哥哥来了!” “在哪?” 周雄业指了指,“在那边等你很久了。” 徐藏年穿着远游冠不太方便,所以走得很小心,有点慢。 “哥,你工作忙完了?” 一见面你就问我工作的事? 随执掐着徐藏年的下巴,稍稍眯起眼睛看着他小声说:“我怕我不来,家里人就变成外人了。” “才不会呢。”徐藏年笑笑,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说:“你在这儿。” 工作人员刚刚找不到徐藏年,差点急坏了,他跑过来说:“藏年,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徐藏年这件衣服繁重不好脱,走路的时候还得有人在后面抓着下摆才能走快一些,一件衣服差不多脱了十几分钟才脱下来,工作人员拆掉徐藏年的假发后还帮他洗干净头上的发胶。 徐藏年吹干了头发后才离开,他本来还担心随执会等得太久,不料这人在跟周雄业聊天,两人可开心了! “哥!” 见徐藏年来了,随执对周雄业说:“我先回去了。” 徐藏年没有跟阿纪走,而是直接上了随执的车。 到达酒店已经快十一点了,想着徐藏年拍了一天的戏,很累,所以随执这晚仅是抱着他,想干点什么也得忍着。 徐藏年今天出了很多汗,洗完澡躺下后没多久就熟睡了,他的手机快要没电了,还是屏幕弹出提示后随执找充电器给他充的。 早上,徐藏年是被一根硬邦邦的玩意戳醒的,随执难得睡得沉,徐藏年起来了他也没发现。 徐藏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距离开工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睡不了多久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腰,心里抱怨着随执的鸡巴硬得就像电钻一样戳得他难受。 他掀开一点被子,就看到了黑色内裤包裹着的凶猛性器,徐藏年虽然有点近视,但还是能看见上面凸起的青筋。 他钻进被子里,拉下随执的内裤,那根性器弹出来戳到了他的嘴角。 哼!这根鸡巴和他主人一样会欺负人! 随执醒来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徐藏年感觉到动静,钻上来压在他身上。 “小狗,早安。” 随执忍不住盯着徐藏年红润的嘴唇看,他的手指抹去对方唇上的白色粘液,懵懵地问:“这是什么?” “牛奶。”徐藏年笑着回答说。 啊?哪里来的牛奶? 随执还没问,徐藏年就亲亲他说:“你身体里的,新鲜的,热乎的牛奶。” 随执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他的内裤怎么被褪到腿根了,徐藏年坐起来,手指摩挲着随执的腹肌,脸有点红地说:“哥,你的牛奶特别好喝……” 徐藏年不说,随执还以为他是昨晚做春梦梦见徐藏年给他口交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好凶,戳得我嘴巴有点疼。”徐藏年跟随执投诉,想向对方索吻,同时他抹了油的后穴一下一下地磨着随执的私处,想让这根东西插进他的身体里。 随执什么事都不做,饶有趣味地看着那个小洞是怎么吃他的。 才进了一半,徐藏年就出了一身汗,随执有些担心地问他:“你做润滑了没?” 徐藏年皱眉,尝试把一整根东西吞进去后才笑笑说:“哥,我起床后去拉臭臭了。” 他以为自己这么说随执会嫌弃他的,但是没有,随执反而一脸笑意地欣赏着他敏感的身体。徐藏年只好自讨没趣地继续道:“我刚刚洗澡了,洗完后抹了润肤油在里面。” 徐藏年早饭还没吃,他有点累了,把汗蹭到了随执的胸前,他尝试抬起身,可是他的小穴吸随执吸得紧,所能做的幅度并不大。 “哥……” 徐藏年的手指勾了勾随执的乳头,求道:“你动一动,我在上面很难的……” 随执笑笑,一声不吭地把尿撒在了徐藏年的后穴里,徐藏年被尿滋得阴茎翘得很高,没过多久就高潮射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执摁住徐藏年的腰不让他跑,徐藏年后面很涨,随执每动一下都会带出不小的水声,尿液流出来,两人的阴毛湿哒哒的。 徐藏年看着被单上越来越大的水渍,心里想着这床单又要报废了…… 随执把徐藏年翻来覆去地干,最后一次徐藏年爬到了床边,随执就直接把人摁在墙上操。 徐藏年身上被吮了几个红印子出来,锁骨那边最明显,衣服穿上去都还能看见,而现在天气还不算冷,他不可能穿高领的衣服去剧组,那样会很奇怪的! 没办法,清理完后面的精液后,徐藏年一边骂随执一边给自己的锁骨上遮瑕。 随执厚脸皮地从后面抱着他,差点没忍住嘬了他的后颈,徐藏年十分迅速地阻止了对方。 随执黏着他说:“别担心,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不敢说出去。” 虽然知道随执有能力摆平这些小事,但是徐藏年觉得,没看到总比看到了要好,这两者给人的心里感受是不一样的,毕竟看到了的话,不胡思乱想不可能。 徐藏年用刷子继续上遮瑕膏,随执感觉那盘小玩意都快被用完了,他忽然想起一事,“你等等,我有一件圆领的衣服。” 随执打开行李箱找了一会后把衣服拿给了徐藏年,徐藏年无所谓,就这么在随执的面前直接把衣服脱了,一身的红痕露了出来。 随执的衣服连徐藏年的锁骨都遮住了,徐藏年才高兴了一会,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道:“万一你流汗了或者下雨了,白色衣服不得很透?” 随执不说还好,一说徐藏年就感觉大事不妙,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是如何社死的了,他把衣服脱下来丢给随执,小声说:“我还是穿我的黑色T恤吧……” 【75】 随执晚上开完会,一出来,余助理就道:“随董,有位姓徐的先生想见你。” 说到姓徐什么的,随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藏年,但仔细一想,余助理是认识他弟弟的。 于此,随执有了另一个猜测,果不其然,下一秒,余助理补充说:“他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先把人请进了休息室。” 很快,随执就说:“赶他走,骗人的。” 余助理听了这话后叹了口气,“我就说嘛,他姓徐怎么可能是您的父亲呢……” 余助理拿起电话打给前台小姐,让她把人请回去。 在休息室吃水果的徐临听到眼前这位女士说的话后一下子懵住了,“什么啊,我真的是你们董事长的老爸,不信你去问他!” 徐临的嗓门很大,就像菜市场里不讲道理的老伯一样野蛮,女士小心地说:“可这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 徐临生气了,掀翻了玻璃圆桌,咣地一声玻璃碎裂,溅了一地,水果也跟着掉下去。 女士被徐临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哭着出门找保安帮忙。 徐临与冲进来的保安发生了争执,他的指甲很久没有修理了,有位保安的脸被他划伤流血,但他最终敌不过人多势众,被保安架了出去。 徐临一边哭着说自己生了个白眼狼,一边祝随执早日破产。 有位上了年纪的保安看不下去了,将他丢出去后冷声说:“老先生,你又是骗人又是耍无赖,我们可是有权利告你的!” 徐临坐在地上撒泼,“有本事去告啊!生了这个白眼狼我也不想活了!” 前台小姐将这件事汇报上去,在办公室的随执听后依旧淡定,“他再这样的话你们直接报警。” 徐临哭了一会,没人理他再加上他肚子饿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前台小姐见此松了口气,又丑又臭的,我看你是乞丐还差不多! 徐临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他在随执这儿吃了瘪,就去找徐藏年,他知道随执冷漠,但徐藏不一样,徐临还有点人样的时候,就经常教导徐藏年要成为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想现在就是他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徐藏年这天很晚才收工,天下着小雨,前面开车的阿纪忽然一个急刹车,把徐藏年吓了一跳。 “阿纪?” 阿纪生气了,他对突然冲出来的老人说:“搞什么啊你?你这样是违反交通规定的知道吗!” 徐临故技重施,坐在地上大哭,说自己腿疼什么的,阿纪闻言,心想完蛋了,来了个碰瓷的…… 阿纪正要骂人,徐藏年下车了,开口道:“他是我爸爸!” 听了这话,阿纪头顶冒出一堆问号,他看了看徐临,心想这人和徐藏年一点也不想啊! 说实话,徐临老了很多,徐藏年差点认不出来。阿纪让徐临先上车,徐临这会儿腿就不疼了,健步如飞地从阿纪身边径直走过。 虽然阿纪和这位老人没怎么相处过,可是他却莫名反感,有点担心徐藏年。 阿纪停掉车内的音乐,听到后面的徐临说什么:“是大明星了,这几年混得不错吧?娱乐圈一夜塌房的明星可多了,你可得小心点啊。” 什么??? 阿纪心里不舒服,怼了回去:“叔叔,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 阿纪已经当父亲了,他深知做父母的一般都是希望孩子越来越好的。徐藏年感觉到阿纪生气了,他冷情地对徐临说:“您上了年纪了就别操心了。” 徐临故意道:“你和随执都不要我了,我能不操心吗?” 徐藏年让阿纪注意周围有没有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到了餐厅,徐临跟个土匪一样坐下,拿着菜单对服务员扬眉吐气的。 服务员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嫌弃的意思,徐临硬气地说:“你们这些下等人不就是得看人脸色的吗?不然怎么赚钱?” 这时,在一边的徐藏年庆幸自己出来的时候戴了顶帽子,真的好丢人…… 服务员气得摔门而出,上菜还是叫别人来上的。 徐临来找徐藏年没别的目的,左不过是因为他的钱用完了,刚好两个儿子又有出息,这血不吸白不吸,他就这么来了。 他还对徐藏年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养育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以前徐藏年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父亲说话,现在面对这个无赖,他感觉自己随时会气得爆炸,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问:“随怀雅呢?” 谈到这个人,徐临有些尴尬,他怒道:“一说到这个死婆娘我就来气……她出轨,被原配夫人抓到后当场打死了,呵呵,对方才赔了45万,哪里够我用啊!” 闻言,徐藏年的心情有点郁闷,他说:“您养育了我12年,这12年我一年算30万给您,这够你过日子了吧?对于我哥,他从小跟着自己的妈妈长大,你把他接到身边养育的那几年主要是我妈出的钱,这跟你没关系。” 徐临可不会跟钱过不去,他深知儿子是不想要他的了,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徐藏年,看来你读书读了没什么用啊,我告诉你,就算我没有尽到抚养子女的义务,你也要养我知道吗!我可是能告你俩的!” 阿纪被徐临气到了,在车内连抽了两根烟发泄,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随执打来的。 “喂?随董?” 随执语气有些凉地问:“藏年呢?他怎么没接电话?” 随执刚刚和徐藏年聊天聊一半,对面忽然不理他了,这大晚上的他有点担心弟弟。 阿纪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对随执说:“随董,我们今晚可倒霉了,遇到个老人碰瓷说自己是藏年的父亲……” 他本来想说脏话骂人的,但想到那老人还是随执的父亲,他一下子刹住了。 随执有想到徐临可能回去找徐藏年的,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着急地问:“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在一起吃饭呢。”阿纪忍不住了,他问:“随董,那人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阿纪觉得徐藏年和随执都是很有礼貌的人,所以他说:“怎么不太像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随执已经进入停车场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就到。”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阿纪听了随执的语气,更加确定那老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于是一直在祈求随执早点到! 饭桌上,徐临吃得狼吞虎咽,完事后筷子一撂,嫌弃起儿子只给他360万的事。 “你不是大明星吗?我看你经常上电视,怎么才拿得出360万?”说着,徐临冷笑一声,说了几句难听的脏话后继续道:“我跟你说,我做诈骗一个月都不止赚这点钱。” 听到“诈骗”什么的,徐藏年有点难以置信,他抬起眼睛看着对方。 “明星要是不好当就别当了,360万能干什么?这样吧,老爸给你指条出路,你接我的盘……” 这次徐临还没说完,徐藏年就突然打断说:“你不是我爸,我没你这样的爸。” 虽然徐藏年的表情依旧淡然,可是听这语气,傻子都知道他生气了。 徐藏年说:“从你叫我再也不要来找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是我爸了。” 徐临有些尴尬地“嘁”了一声,“不是就不是呗,一个孤儿还活出优越感来了?” 其实徐藏年对自己是孤儿这件事早就释怀了,不太敏感,可是他被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这么说,心里居然有点难受。 “那个钱……” 徐临还没说完,门把手就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室内的二人皆是一愣,不消片刻,随执快步进来抓住了徐藏年的手,拽着他跟自己走。 徐临慌了,冲上去想阻止随执,却被后者暴躁地扯住领子后推开! 随执平时健身,力气并不小,他这一推,徐临的后背撞到了墙上,疼得他咿呀鬼叫地说自己要瘫痪了。 随执恨不得徐临是真的瘫痪了,这样对方就没办法来纠缠徐藏年了,他寒声对徐临说:“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面对随执的冷情,徐临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就有这种感觉——随执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没有他旁边那个孤儿孝顺。 徐临拿法律说事,他才刚开口,随执的忍耐就到了极限,直接拽着弟弟走了。 阿纪大老远的看到了来势汹汹的随执,他还没来得及下车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只见随执开了车门后把徐藏年摁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动作麻利得就像在绑架。 车开得很快,徐藏年有点怕了,他心虚地叫了声“哥”,随执却打断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于是,在回到酒店之前,徐藏年都不敢和随执多说一句话,他知道哥哥是不希望他和徐临那个混蛋接触的。 身后的门“啪嗒”一声迅速关上,没有光线,徐藏年很难开灯,他现在只能试着去摸墙上的开关。 随执突然抓住徐藏年的手,将他拽入自己的怀里,用双臂圈住他。 徐藏年愣了一下,黑暗的环境里,他感受到随执在颤抖,呼吸声也有点粗,徐藏年以为他是生气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滴眼泪掉下来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徐藏年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哭,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动了动,随执就愈发用力抱着他,徐藏年被勒得有点呼吸困难了。 “哥,我不走……” 徐藏年的手覆在随执的手上,随执微凉的手在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度的那一刻,哭得更凶了。 随执有意克制,他哽咽的声音就像一只受降的野兽那样在发泄自己的不愉快。 徐藏年的心酸酸的,“我真的不走,相信我……我想正面抱着你。” 【76-77】 【76】 随执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稍稍松开了些,让徐藏年转过来抱着他。 徐藏年很轻地顺了顺随执的背,凭着直觉舔走了对方脸颊的泪。 “哥,你是在担心徐临会伤害我,对吗?” 随执没说话,徐藏年就当他是默认了,他安慰说:“放心吧哥,我已经长大了。” 徐藏年亲了亲随执的唇说:“他做诈骗,我会去报警,不会让他太嚣张的。” 虽然徐藏年这么说,可随执还是在哭,徐藏年感觉随执的手很凉,他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去叫个外卖。” 说着,徐藏年的手想伸过去开灯,可是随执又阻止了他,随执抱着他,埋首在他颈间冷静了一会后说:“宝宝,我好害怕……” “嗯?” 这件像刺一样的事随执几乎没有跟谁说过。 他哽咽道:“初中的时候,我母亲当了学校校长的小叁,后来校长的妻子跑到校长办公室哭闹,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是小叁妈妈的孩子了……” “没有同学愿意跟我玩,我同桌联合其他人排斥我,还告诉我他爸妈说我妈是小叁,我这个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生物老师还在课堂上阴阳怪气地说爸妈是怎么样的孩子就是什么样的,基因这种东西是会遗传的。” “我跟母亲说这件事,但是她并不在乎我,只顾着白天睡觉,晚上跟她那些情人幽会。”说到这里,随执抱得徐藏年有点疼,即使如此,徐藏年也没说什么,依旧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 “老师说我们初中办学叁十多年来还没有学生考上成中,所以我很想考去那所学校,我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人像个影子一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想离他们远远的。” “你是第一个愿意主动接近我的人,我怕我们做情人分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我又不想仅仅是你的哥哥,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我喜欢跟你拥抱接吻……”随执的声音有点抖,他告诉徐藏年:“但是我好怕……我怕你见到我的父母,会觉得我也是那样的人,我怕你对我没信心,明明我好不容易才让你接受我。” 说完这些话,随执哭了起来,他依旧很克制,声音时断时续地传到徐藏年的耳边,没一声都揪着他的心脏。 这些事,徐藏年以前是不知道的,因为随执学习成绩很好,所以徐藏年以为他是被老师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他像安慰小孩一样摸了摸随执的后脑勺,“哥……” 徐藏年知道孩子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的,所以他觉得随执很傻,以为他会介意这些。 “哥,我不会因为你的父母就觉得你是个很差的人,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我的爱人,不是谁的孩子。” 徐藏年捧起随执的脸胡乱地亲了亲,没有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亲哪里,他亲到随执的眼角时,随执的眼睛闭了起来,柔软的睫毛扫到了徐藏年的唇。 徐藏年微微探出舌头舔走对方的泪渍,嘴唇贴着他的肌肤糊糊地道:“哥,我刚刚亲到你的眼睛了。” 随执狡辩说没有,徐藏年又亲了一下,他很确定这里就是随执的眼睛。 过了一会,随执牵起徐藏年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徐藏年感受到对方的心脏郑重有力地跳动着,鲜活得好像在他的每一条掌纹上跳舞。 随执偏过头,在徐藏年耳边吹了一口温热的气,他的声音很低,每一个音都像一抹沉睡的夜色。 “你亲吻了我的心跳。” · 徐临窝在他暂时租的地下室小房子里,他刚刚又骗到了一笔钱,虽然对方是个大学生,到手只有几百块,但是这点钱够他吃几天了。 计划得逞后的徐临把那傻逼大学生的联系方式删除掉,然后在他的同伙群里耀武扬威了一会。 现在高校都在普及防电信诈骗的知识,这些人越来越不好做了,不少人虽然酸徐临,但还是有点崇拜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徐临还没打完字,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以为刚点的外卖到了,结果开门一看——妈的,是随执!不是徐藏年说自己会来送钱吗! 随执太冷漠了,徐临多少有点怕这人,他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随执就淡声说:“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听到“钱”,徐临眼睛一亮,随执继续说:“藏年今天要工作,所以我来了,放心,我不弄死你,怎么说杀人是要坐牢的,不是吗?” 听到这几句话,徐临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松了一口气,他瞄了随执一眼,这人两手空空的,他问:“钱呢?” 随执回答说:“在我的车上。” 他转身去开后备箱,将其中一个行李箱打开给徐临看,徐临一看到这堆红艳艳的钱,神情贪婪得像要流口水了似的。 随执嫌他恶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合上了箱子,“这两箱钱算我给你的。” 算是我给你的…… 也就是说,徐藏年那边还有一份? 想到这儿,徐临笑得像个奸诈老头,他笑声太大,随执侧首瞪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这样很没面子,于是赶紧做出一副“这点钱而已”的轻视神情给随执看。 既然眼前这人开车帮自己把钱送来了,徐临难得好心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随执:“……” 徐临是为了向儿子讨钱才坐车来到这座城市的,他没打算待太久,但是住酒店又太贵,他只好临时租了间普通的房子。 这儿不算大,也就几十平米,徐临兴致冲冲地把装着钱的行李箱推到床底下藏着,外面的随执无意瞄到了还亮着屏幕的电脑。 群里每一秒都会弹出新消息,虽然他们说话很隐晦,但是随执还是猜到了这个群是干嘛用的。 他不可能将聊天记录全拍下来,这样耗费的时间太多了,所以,他意思一下拍了一两张后又点了点,把群号和徐临的账号拍了下来。 随执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幸好徐临今天良心发现,去冰箱给许久未见的亲儿子拿了瓶红牛,所以随执做这些事的时间很充分。 收集完证据后,没过多久徐临笑嘻嘻地走出来,他还拿了花生米,说什么很久没见面了,想和随执聊聊天。 随执多看他一秒都觉得恶心,徐临还没拿出小桌子,他就直接起身说:“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 徐临没看出来随执在反感他,反而还笑笑说他真是个大忙人。他想出门送随执,这人居然拒绝了他,说了句:“不用你送。” 徐临有些尴尬,他哼了两声,不满地说:“你神气什么啊你……还不是老子生的你,不然你屁都不是!” 因为突然蹦出个要钱的臭老头,阿纪是有点担心徐藏年的,他隔了好几天才敢问徐藏年这事处理得怎样了。 阿纪以为徐藏年会介意的,毕竟这算他的家事,谁知徐藏年在后面一边吃沙拉一边说:“我哥给了钱给他。” 阿纪觉得徐藏年的状态还不错,至少这些天工作导演没说他分心,反而还夸他了,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才知道徐藏年的父亲已经丧偶了,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 听到这里,阿纪觉得这老人挺可怜的。 当然,徐藏年没有告诉阿纪徐临抛妻弃子,现在又来吸儿子的血的事,徐藏年在娱乐圈待了几年了,很清楚不必对这个圈子的人或者是随行的工作人员说太多自己的私事,保护好隐私最重要。 这部电视剧的拍摄过程挺顺利的,很多片段徐藏年都是一条过,所以阿纪觉得徐藏年能赶在新年之前拍完自己的戏份。 徐藏年虽然没什么时间看手机,但是阿纪时刻网上冲浪,对于徐藏年的古装戏,影迷们还是很期待的,不仅因为这是徐藏年第一次拍这种题材的电视剧,而且拍摄路透传出来的时候,网上不少人说徐藏年很适合古装,特别是演翩翩公子,所以希望他多接点古装戏。 随执忙的时候,就会让余助理来剧组给徐藏年送午餐,但是今天随执有空,所以他从公司直接开车过来。 阿纪的孩子打架了,他晚上得去学校一趟,临走时他跟随执说了一声。 “你先去吧,我晚上不用去公司。” 最近降温了,阿纪见随执穿得少,告诉他车上还有一件徐藏年的羽绒服,如果冷的话就拿去穿。 “没事,我不冷。” 收工了的徐藏年最开心,他刚刚跟毛月溪聊了会明天的戏,送走对方后他才回自己的保姆车。 他一开门,就突然被一股力拽了过去,没反应过来的他还以为自己上错车了。 车内很暗,徐藏年被压着,虽然随执没说话,但是他能猜到现在在亲他脖子的人是谁。 徐藏年微微仰起脖子方便随执亲他,他眨着眼睛问:“我助理呢?” 随执不喜欢徐藏年在跟他亲热的时候提别的男人,哪怕是已婚的阿纪都不行。 “家里有事,先走了。”随执的语气明显有些醋,徐藏年说他是“小气鬼”。 随执笑了,一边亲徐藏年的耳廓一边说:“嗯,是你的小气鬼。” 【77】 随执撩起徐藏年的衣服下摆吮吸那两颗蜜豆,徐藏年舒服得小心地喘着气,他想要随执进来,于是暗示性地用腿去盘对方的腰。 “嗯……我想做了,小狗……你的鸡巴好像很久没插进我的身体里了……” 随执去脱徐藏年的裤子,用手指揉徐藏年的后穴,“是不是痒了,怎么那么骚?” “你插进来我就不痒了……”徐藏年勾着随执的脖子跟他接吻,他被随执揉得喘得厉害,没过多久就受不了了,小洞特别想要随执的大肉棒。 随执拿过后面的毯子垫在徐藏年身下,他拆了包避孕套戴好,手指抹了多余的润滑油插进徐藏年的小穴给他做扩张。 手指在里面抠挖,徐藏年爽得头皮发麻,“你手指插得我好爽……啊……” 太久没有性生活,徐藏年被随执的手指操射了,随执故意趁着徐藏年还敏感着,将龟头对准穴口后挺了进去。 温热的内壁紧紧包裹着粗硬的性器,随执舒了口气,徐藏年麻得乳头立了起来,随执却一边操他一边揉那两粒小点。 “哥……你慢点,我会忍不住的……” 随执坏坏地去亲他的脖子,“忍不住叫出来?”说完,随执故意用力一撞,直接把徐藏年撞哭了。 “啊……呜呜呜……” 随执觉得这样插不够深,他把徐藏年的身体翻了一下后从侧面进去加速抽插,徐藏年被顶得身体痉挛,哪里都敏感,他下面很涨,对随执说:“哥……我、我可能要尿了……啊……” 随执中午喝了饮料,他这会废物利用地拧开瓶口后将瓶子拿给了徐藏年,他笑笑说:“我不想停,你尿里面好不好?” 徐藏年没办法,只好有些羞地接过瓶子,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前端,他被顶得射了一泡精液后才失禁地尿在里面。 随执听着这水声莫名兴奋,干得更凶了,抽动的幅度太大,随执的阴茎好几次差点滑出徐藏年的身体。 徐藏年手一软,险些没拿稳瓶子尿在了车底。 “哥,你帮我拿一下,我没力气了……” 随执很听话地扶住瓶底,徐藏年尿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瓶身是热的,而且在发出轻微的震动。 随执高潮的时候会插得很深,徐藏年也不知道是射精还是撒尿,总之不断有温热的液体进入到瓶子里。 用湿巾清理干净后,随执去开了前面的车灯,刚刚做的时候没看清,原来瓶子里不仅有尿液,内壁上还挂着粘稠的白色精液。 随执饶有趣味地看着,徐藏年不好意思,抢过那个瓶子说:“尿有什么好看的!” 随执忍不住笑了,他在徐藏年耳边小声说:“尿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可我只欣赏你的尿。” 徐藏年受不了他这么说话,把人赶到了前面开车去。随执任劳任怨地下车,坐上了驾驶位。 刚刚垫着身体的毯子就在徐藏年的身边,他虽然用瓶子兜住精液了,可是还是难免漏了一些,不仅如此,上面还有避孕套的润滑油。 徐藏年像想毁灭证据一样迅速把毯子卷好,准备带回酒店洗。 刚刚又做了那么久,徐藏年饿了,他对随执抱怨说:“哥,你好像把我力气都吸走了,我肚子好饿……” 语落,这肚子很争气地咕噜了几声。 “你想去哪里吃?”随执看了后视镜一眼,徐藏年很积极地回答说:“哥,我们去吃馄饨好不好,六号路的馄饨很好吃。” “行,听你的。” · 徐临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留太久,他向徐藏年要钱,徐藏年却说等片酬结了再打给他。 听了这话后,徐临啧啧两声,看来这小儿子过得也不咋样嘛,不过,之前随执拿钱给他了,他现在手头不紧,于是就没去缠着徐藏年。 徐临把卡号发给徐藏年,还不忘说:“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如果我没收到钱,就把你和随执不要我这个老父亲的事闹到网上。” 片场休息的徐藏年面无表情地道:“行了,知道了,我得去工作了。” 徐临还想让徐藏年之后每个月都给他赡养费的,可是他还没说出一个字,徐藏年就挂掉了电话,看起来真的很忙一样。 算了。 徐临想,下次说也不迟。 他把行李随意地丢在车后座,确定房门关好后就开车他的面包车回Z市了。 一路上,徐临美滋滋地哼着歌,随执给了他两千万多万,他要怎么花呢? 思考了一会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先买套房,毕竟他上了年纪了,一天到晚像流浪狗一样四海为家也不行,然后……要不娶个新老婆? 不不不,婚姻关系太疲惫了,徐临觉得还不如包养女大学生呢。 到了加油站,徐临停下来,他本来想去便利店买点方便面充饥的,可是还没下车,手机就先响了。 徐临一看,又是前天那位臭老头,妈的! 要不是觉得这老头无妻无儿比较好骗,徐临早就不理人了,这老头问题也太多了,而且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生活很孤独,所以老头动不动就找徐临聊日常,把他当儿子了一样。 徐临暴躁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才能骗到钱。 他拿起手机像个孙子一样回复对方的信息,完事后把手机丢在了副驾驶上,手机磕到行李箱,发出了不小的碰撞声,然后滑向了车底。 徐临看着行李箱安静了一会,觉得这个时候也只有钱能安慰他了。 他打开行李箱,看着一迭迭的钱眼睛冒光,不知怎么的,他感到不安,于是拿起一迭来数了数,看看是否真的有一万块。 徐临不数还好,数了感觉下面那些钱的材质怎么和上面第一张的不一样? 他疑惑地抽出来看,见到“纸币”上的公仔后傻眼了。 操!这是玩具钞票! 他妈的随执,居然骗我!你跟你妈一样贱! 徐临的表情变得狰狞,他一时无法接受两千万是假的的事实,他双手颤抖着去看另外一迭的钱——和刚刚的一样,除了第一张100元是真的,下面的9900都是假的! “操你妈的随执!!!” 徐临气得眼红,重重地锤了方向盘。他艰难地弯腰捡起手机给随执打电话,这才发现随执将他的号码拉黑了。 “你妈逼!” 不行……我要回去闹!我要闹得这两人身败名裂!这是你们骗我自找的! 车加好油后,徐临调转方向准备开车去随执的公司,但是他余光瞥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这可让他心虚坏了。 应该不是来抓我的…… 徐临这么想,群里有人干得比我久赚得比我多都没事,怎么可能是来抓我的? 徐临这个时候紧张了,做不到心安理得,他的车子经过警车时,注意到对面的车窗降了下来。 警察在看他,眼神很冷漠。 他不知道开车的警察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得快些离开才是。 徐临开了一会车后瞄了瞄镜子——操!那辆警车在追他! 追我干嘛!去追别人啊!你们吃饱没事干是不是! 徐临慌了,不自觉地想起早上群里说胡老叁被抓了的事,他看的时候没太在意,因为被抓的人不是他,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担心了。 徐临踩油门超车,跟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的,中途与一辆黑色车子擦身而过,直接把人家的一只车镜撞飞了出去。 车主傻眼了,骂道:“你有病啊!这是我刚买的新车!” 面包车驶了过去,车主瞥见了唇面皆白还冒着汗的徐临,他疑惑了,今天明明很冷啊……可是,等他看见一辆警车开上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 刚刚那个人,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临的车是二手车,现在警车对他穷追不舍,他后悔自己上个月为什么没买新车了!无论他怎么加速前进,他都觉得这破车跑得很慢! 冷风呼呼地从窗子灌入,徐临耳朵都被吹红了,他像个奋力逃命的疯子,看见哪辆车挡路就拐个弯冲上去,短短几分钟刮坏了不少车。 要不是高速不能停车,那些车主真想停下来报警。 一粒沙子吹进徐临的左眼,徐临疼地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他猛然发现自己的掌心是湿的,他刚才太过害怕不自觉地哭了。 徐临愣了一两秒,回过神来时他快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车了!他吓得赶紧操纵方向盘拐弯,不料下一刻,车子“轰”地一声冲出护栏飞了出去! 挡风玻璃碎了,部分扎进了徐临的身体里,受到的冲击力太大,徐临头晕得厉害,车子滚下坡的过程中,后面的行李箱飞到前面来撞得徐临的太阳穴鲜血直流。 行李箱接二连叁地滚出去,徐临头部受到严重的创伤,身体不停地涌血,已经失去意识了。 警车在应急车道停下,警察看着那车子滚下水库,炸出了不小的水花,赶紧联系了搜救队。 虽然搜救队及时赶到,可徐临的伤势过重,还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早就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件事上了当地新闻,虽然徐临是罪犯,可是在新闻的最后,主持人还是将他当做反面教材,提醒大家在高速公路上不要违规驾驶。 晚上风大天冷,再加上拍摄顺利,周雄业早早地让演员回去休息了。 最近毛月溪因为出演太子妃的事在热搜上待了几天,不过徐藏年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余思娇花钱买水军黑毛月溪的,毕竟都拍戏这么久了,这事突然骂起来,真是有够奇怪的。 不过,那些人大部分说的是毛月溪仗着周雄业是自己的舅舅抢了余思娇的资源,还说她很恶毒,居然连闺蜜都要欺负。 骂归骂,但是没人说毛月溪的演技不行,相比起余思娇的发挥不稳定,有人说毛月溪来演太子妃也挺好的,原着里太子妃就是比太子小上几岁的。 不一会儿,页面上方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徐藏年点进去看,虽然里面写着“徐某”什么的,可看着“违规驾驶”这个字眼,徐藏年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徐临,因为徐临早上跟他说什么自己要离开了,所以叫徐藏年把钱打他卡上。 徐藏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后拿起来接听,不一会儿,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到这个,徐藏年更加确定出事的人就是徐临了,这几天徐藏年给他打电话,徐临都是秒接的,因为他想儿子把钱给他。 徐藏年看着车窗发呆了一会后挂断了通话。 是死了吗?还挺突然的…… 不过徐藏年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对他来说,徐临父亲的身份在他的心里就已经入土了。 今天死的徐临,不过是一个惦记着儿子的钱的吸血鬼而已。 【78-79】 【78】 随执忙完工作后去看了一下新房子,还拍了几张照片给徐藏年看,不过徐藏年早上忙着拍戏,中午休息的时候才看到随执的信息。 旁边的阿纪都要吃完了,徐藏年的沙拉盒还没打开过,他将图片放大了一张张地认真看。 房子的主色是白色,而且家具也都是极简风格,可能是东西还没完全搬过去,所以显得有些空。 最后一张照片是主卧的洗手台,洗手台的高度到达随执的胯部,随执说这是方便做爱设计的,还说之前家里的洗手台太低了,他每次早上把徐藏年抱到上面操时都要弯着腰。 看到这串文字的徐藏年自觉地调低了手机亮度,见阿纪在认真地吃饭,没有看过来后,他松了口气。 【主人:有空试试】 因为太子是配角,所以戏份自然没有主角的多,再加上太子下线早,徐藏年难得在过年前几天把戏拍完,能回家跟随执过年。 到了年末,随执很忙,所以徐藏年直接去了新家,徐藏年虽然很久没有回家了,但是家里有随执在,所以十分地干净整洁,徐藏年逛了一圈后去房间看了看——床很大,而且他的小鲨鱼沙发也在房间里。 打开衣柜,徐藏年拿了自己的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过程中他打开储物柜一看,发现里面放着好几瓶润滑剂,是新的,包装都没拆过。 徐藏年笑了笑,心想随执是怕大过年的没人卖润滑剂? 洗完澡,徐藏年煮了包素食饺子,想要上床休息时眼尖地发现白色的床单上有条弯弯曲曲的黑色的毛。 “嗯?” 随执从会议室出来,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就收到了徐藏年的信息,徐藏年揪着那条毛,说这是随执的阴毛。 随执不承认,说是徐藏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 徐藏年看了随执的枕头一眼:【这是在你睡的位置上找到的,就是你的】 随执说:【你爬上床了,这是你的】 徐藏年:【我看过你下面,这肯定是你的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随执说不过徐藏年,只好承认这可能是他昨晚打飞机的时候掉的。 徐藏年愣住了:【毛都给撸下来了,那是得多快啊】 随执笑了笑回复道:【回味你高潮时的样子撸的】 这字都是徐藏年认识的字,可不知道怎么的,它们组合起来却让徐藏年的脸有点烧,不消片刻,随执还发信息提醒他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他的毛,他昨晚撸的时候特别兴奋。 徐藏年认真地找了找,果真找到了第二根又粗又黑的阴毛…… 这么狠,小心坏掉! 徐藏年下午两点就醒了,他起床看到随执发信息问他中午吃了没,还跟他说冰箱里有很多好吃的。 【主人:吃了,我刚刚在午睡,没看到信息】 【主人:哥,你今晚几点下班】 【小狗:没那么早】 【小狗:你无聊的话,可以来公司找我】 【主人:真的可以吗?】 【小狗:当然】 徐藏年想都没想就下床穿衣服准备了,然后坐车去了随执的公司。 一推开玻璃门,前台小姐就走了上来,笑着说:“您是徐先生吧?” 徐藏年戴着口罩,含糊地“嗯”了一声,前台小姐叫余助理过来,助理说董事长有些忙,所以将他带去了休息室,还拿了一小块水果蛋糕给他吃。 “谢谢。” 余助理点了点头后就出去了,徐藏年一边吃蛋糕一边感叹随执的公司真的好大啊,听说楼下还有员工饭堂。 随执等得太久,有些担心徐藏年,问他:【你到哪了?】 徐藏年咬住叉子,放下蛋糕:【我现在在休息室,助理说你在忙】 随执看到这条信息后愣住了,直接打电话给余助理。 “把人送到我的办公室。” 余助理平时记忆力很好的,此时不知怎么的变成一条鱼了,懵懵地问:“谁?” “我弟弟。”随执淡声说:“我现在就要见他,把他带过来。” 余助理恍然大悟,“好的好的,我五分钟内把人带到!” 徐藏年蛋糕还没吃完,就被余助理拉起来火急火燎地推入电梯……余助理的速度很快,拽着徐藏年小跑前往随执的办公室。 余助理气还没喘匀就开始敲门,“董事长,我把人带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余助理把人送到后就离开了,兄弟团聚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在这待着。 办公室很大,很宽阔,徐藏年转着眼珠扫视着,人跟钉在原地不会走了一样。 随执过来,用双手托着徐藏年的屁股迅速地将他抱起来送到办公桌上坐着。 徐藏年看着随执,后者低头细细地吻了他的嘴角,还伸出舌头舔了几下。 随执笑着问他:“吃什么了?忘记擦嘴了。” 原来随执是在帮自己舔奶油…… 徐藏年是光明正大地吃蛋糕,可现在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偷吃东西的小老鼠。 “蛋糕,余叔给的。” “好吃吗?” 徐藏年点头,“好吃。” 他伸手去环随执的脖子,亲了亲随执后问:“哥,你还忙不忙?” “暂时不忙。” 徐藏年双腿勾着他的腰,“暂时不忙是多久不忙?你能休息一个小时吗?” 随执看着有些焦躁的徐藏年,忍不住笑了,“当然可以,怎么了?” 徐藏年眸光颤了颤,“我们做爱吧,在这里。” 随执像拆礼物一样去脱徐藏年的衣服,到底了才知道对方里面穿了他买的情趣内衣,他的目光在徐藏年身上下扫了一遍,笑着低声说:“它很适合你。” 抹胸和丁字裤都是黑色蕾丝,本来就一点布,还是透的,什么都遮不住,徐藏年在随执眼里就像一条若隐若现的美人鱼。 随执的手顺着徐藏年的腹部往上走,隔着布料去捏徐藏年的乳头,另一只抹了凡士林的手伸到后面去抠挖那个敏感的小穴。 随执舔徐藏年的乳粒,口水透过蕾丝渗进去,徐藏年痒到不行,自己将内衣往上移了移,露出两粒乳头给随执吸。 丁字裤后面毛绒绒的兔尾被徐藏年分泌出来的肠液弄湿了,徐藏年喘着气,脚板踩在随执裆部鼓起的部位上,向随执索取一场性爱。 “给我……插、插进来……” 随执解了裤子后缓慢地进入,等徐藏年适应后开始抽动起来,徐藏年随着对方给的节凑被顶得身体发颤,他盯着随执颈间冒出的细汗看了一会,情难自控地靠近了,轻轻吻着对方的下巴,喉结,锁骨,然后解了随执衣服上的纽扣吻他的胸膛。 徐藏年支撑身体的手碰到了桌子上的圆珠笔,他意识模糊的时候,拿了那只笔在随执的左胸膛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执目光朝下看了一眼,徐藏年有些淘气地亲了随执的鼻间,手指轻触那个名字,“这里有藏年……” 随执笑了,低下身与徐藏年额头相抵,“这里也有。” 两个小时后,余助理来到随执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他就听到了咚咚咚这样细微的声音。 余助理疑惑了一会,声音就消失了,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没纠结太多,抬手敲了敲门。 “随董,我……” 他还没说完,里面就传出一声:“没空!” 余助理被暴躁的语气吓了一跳,心想该不会董事长和弟弟吵架了吧? 额……那我一会再来好了。 余助理灰溜溜地离开了,徐藏年听着脚步声渐远,疲惫地松了口气。 随执亲了亲他的额头后继续顶弄,徐藏年后背贴着门,蝴蝶骨撞到木门时不时发出咚咚咚的闷声。 “唔……” 徐藏年嘴里咬着的领带被他的口水浸湿了,他射了好几次,随执的黑色西装上挂着他的精液。 情趣内衣被随执扯烂了,躺在办公桌上像碎纸一样。结束后,随执抱着徐藏年进办公室里的浴室洗澡。 浴室不算大,而且没有浴缸,徐藏年只好像只考拉一样扒在随执身上,任由对方的手指进去把黏腻的精液抠出来。 高潮后的徐藏年不经碰,随执的手指在他体内动了一下他就颤抖起来,可怜兮兮地趴在随执肩上啜泣。 余助理跑出去没多久,董事长和弟弟在办公室吵架的事全公司员工都知道了,大家怕得要命,能不去找董事长就不去找董事长,有事直接发信息。 情趣内衣坏了,徐藏年没内裤了,莫名有点伤感,不过,他更担心的是随执。 “哥,你的西装脏了,不得没衣服穿?” 随执蹲下来,将裤子摊开在徐藏年的脚边帮他穿上去,他说:“我休息室里有一套运动服。” “运动服吗……”徐藏年一抬腿就感觉酸痛,小穴火烧一样热,还有点疼,他说:“今天很冷,我的白色羽绒服给你穿。” 随执身上还冒着水汽,他凑过来亲了一下徐藏年的唇,“我不冷,你穿着。” “哥。”徐藏年抱着随执,“我不想你感冒。” 随执笑了,他微微俯下身,与徐藏年平视,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我也不想你感冒,你生病了我会难过的。” 徐藏年拗不过随执,有些生气,随执却笑笑亲了亲他的脸,“听话。” 室内开着暖气没感觉冷,徐藏年真怕随执出门冻死。 办公桌、椅子、门上都有他们的体液,徐藏年难为情地捂了脸,注意到桌子上有抹布后,他进卫生间把抹布打湿,将这几个地方擦了好几遍。 随执换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闻到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腥味,顺手开了窗户通风。 徐藏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头发凌乱,他回头一看,随执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整个人气质干净得就像偶像剧里打篮球的学长。 随执去开另外一扇窗的时候瞥见徐藏年盯着他发呆,他边走边问:“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 “你不冷吗?” 随执笑了,“你温热的小穴含我含了那么久,你觉得我会冷吗?” 【79】 徐藏年叫了家政阿姨来打扫房子,他最近学了煲汤,阿姨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过来问他在干什么。 徐藏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回答说:“我在做冬瓜蛤蜊汤。” 阿姨明显有些惊讶,她问:“是做给女朋友喝的吗?” 徐藏年顿了一下,“没有,是做给我哥喝的,他最近工作很忙。” “你哥啊……应该做点羊肉汤排骨汤给他补补,你这蛤蜊汤多没营养啊。” “啊?”听阿姨说蛤蜊汤没营养,徐藏年有点难过,感觉自己干了件傻事,“真的吗?” 阿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不能这么说……就是,男人嘛,喝点羊肉汤排骨汤补肾,对你以后的嫂子好!” 对我嫂子好? 徐藏年缓了一会才意识到:我不就是自己的嫂子吗? 晚上随执回来的时候,徐藏年把汤端出来,还说了下午发生的事,“阿姨说男人喝羊肉汤能补肾……” 徐藏年说这话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了之后莫名感觉怪怪的,他道:“哥,要不我明天去买点羊肉给你煲汤?” 随执一向饮食清谈,以前黄微煮过羊肉汤,他觉得很腻,所以喝过一次后就没再喝了。 “我不喜欢羊肉汤,我觉得蛤蜊汤挺好的。” 既然随执不喜欢吃,徐藏年就不做了,而且他厨艺也不是很精湛,怕做得不好浪费食物。 对于自己说出口的话,徐藏年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错了,晚上睡到半夜,随执忽然来脱他的衣服,趁他还没醒把那根涨得流水的阴茎插进徐藏年的身体里。 徐藏年就像在做梦一样闭着眼睛叫床,样子很销魂,他被操醒了,反应过来随执在干他后,他直接傻住了。 “啊……嗯……嗯……” 随执的拇指在徐藏年的龟头上打圈,故意这么“惩罚”他,随执把人操射后贴在徐藏年的耳边问他:“宝宝,你觉得我需要补肾吗?” “啊……” 徐藏年难耐地摇头,随执却不打算放过他,另一只手伸上去捏对方的乳头,搞得徐藏年控制不住地尖叫了好几次。 “我觉得我不能对你太温柔……” “!!!” 从被弄醒的那一刻开始,徐藏年这晚注定不能睡着。 · 其实除夕会让徐藏年想起黄微,最近徐藏年总是做梦梦见对方,可每次都像之前那样,黄微一靠近想摸徐藏年的头,或者牵着他的手说说话,徐藏年就飞快地跑掉了,然后在现实里惊醒过来。 但是这次不一样。 徐藏年看着刚发下来的卷子难过了一节课,下课铃一响,他拿了书包后跑去找随执。 二人出校门时见到卖糍粑的阿姨,徐藏年看到人后对旁边的随执说:“哥,我去买点糍粑,你等一下我可以吗?” 随执淡淡地瞥了那阿姨一眼,看向徐藏年时目光镀了层温度,他问:“你有带钱吗?” “有。” 徐藏年点头回答完就小跑过去了,等阿姨做好一份糍粑给他的时候,他往校裤兜里一摸——里面是空的。 他当场尴尬地愣住。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把钱给了老板娘,然后顺手提走了糍粑,徐藏年侧首,就看见随执嘴唇勾了勾,低声道:“小笨蛋,你早上把零花钱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分钱都没有了。 回到家,推开门,徐藏年就听到了黄微炒菜的声音,此时太阳还未下山,窗外的光照进来,在饭桌上落在了一片金黄。 黄微拿着锅铲对二人道:“快去洗手,要吃饭了……唉,黏黏怎么了,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迈步走过来,想帮徐藏年卸下书包,可她走了几步后就停下了,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小儿子。 徐藏年伤心地说:“妈,我物理只考了62分……物理好难,我脑子好钝,我很努力了还是学不好……” 黄微还以为儿子被欺负了呢,原来只是因为物理考不好而难过了,她安慰道:“没事的黏黏,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的骄傲,不要因为受到一点打击就轻易否定自己。” 徐藏年很久没听到黄微说这种哄小朋友的话了,他鼻子酸酸的,这时,随执对他说:“没事的,我教你。” “嗯……” 徐藏年偏过头看向随执时,随执亲了他的眼唇,徐藏年顿住了,他木讷地看向黄微,以为对方会骂他俩恶心时,没想到黄微并没有,还笑了,然后回去一边做饭一边哼歌。 饭桌上,黄微坐在徐藏年和随执对面,她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说:“看到你俩都很好,我就放心了。” 徐藏年愣住了,他抬起眼睛看着黄微,后者告诉他:“黏黏啊,妈妈一直都很爱你,那几年生活是艰难了点,妈妈生病了脾气不好……唉,这是我的错,无论你是否愿意原谅我,我都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 原谅吗? 徐藏年不是恨黄微,是他好像真的做不到原谅,因为他的确因为黄微那些出口伤人的话伤心难过,自卑了很久。以至于他后来在再次遇见随执之前,整个人的生活状态都是乌云密布的,他害怕社交,就是害怕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累赘。 徐藏年“嗯”了一声,就当是听见了黄微的话。 吃完饭,徐藏年主动提出洗碗,他擦大理石台面的时候,黄微忽然进厨房了。 “妈、妈?” 太久没叫人了,徐藏年莫名感到陌生和别扭。 黄微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透明包装盒,她掀开锅盖,把里面的饺子夹起来放进了盒子里。 哪里来的饺子? 徐藏年疑惑了一会,他走过去往锅里一看,饺子很丑,歪七扭八的,胡萝卜玉米还破皮掉了出来…… 可是,这不是他六年前的除夕夜包的饺子吗? 黄微打包好饺子,笑着说:“我最喜欢吃黏黏包的饺子了。” 徐藏年看着她问:“你是要出去吗?” “对啊……”黄微脸上的笑淡了些,“我要去朋友家。” “哪个朋友?” 黄微没有回答,直直朝大门走去,徐藏年急了,声音有些大地又问了遍:“你要去哪个朋友家里!” 黄微逃避似的加快脚步,徐藏年去追她,门“砰”地一声合上,徐藏年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后面的随执突然将他拽回来抱在怀里,不让他继续去追黄微。 “哥……” “哥……哥!!!” 徐藏年梦醒了,他叫得太大声,把在旁边跟他一起午睡的随执也吵醒了。 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后,徐藏年舒了口气,可心脏还是咚咚咚地狂跳不止。 随执发现徐藏年额头冒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抽了几张纸来给对方擦拭,“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徐藏年摇头,有些伤心地钻入随执的怀里,钻入他的避风港。 随执抱着随执,亲了亲他的头,徐藏年缓了一下情绪后才道:“哥,我不是做噩梦,我梦到妈妈了……” 天下起蒙蒙细雨,吃完晚饭的徐藏年趴在窗台前静静地发呆,随执把碗放进洗碗机后走过来,在徐藏年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他摸了摸徐藏年的头问道。 “哥,外面好热闹。” 密密麻麻的雨点挂在窗子上遮挡了视线,随执只能感觉到外面灯火通亮,其他什么都没看清楚。 徐藏年说:“隔壁阿姨的儿子回来过年了,我刚刚看到他的车子开进了停车场。” 住在徐藏年家隔壁的阿姨年纪轻轻就丧偶了,后来儿子又在国外读书,徐藏年上次在便利店遇到老人家,对方说儿子已经叁年没有回家了,她很想念孩子。 徐藏年记得老人家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他觉得对方很孤独,所以他和老人家一样,希望今年老人家的孩子能回来。 之前徐藏年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是对过年没有概念的,家家户户庆祝的日子,他跟往常一样看看电视,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今年不一样,因为有了随执,他的生活好像变得有温度了些。 “小狗。”徐藏年凑过去抱着人,感受随执的体温。 随执抚摸徐藏年的后颈,笑着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徐藏年抬起头看着他,随执继续道:“去广场怎么样?” 今晚虽然冷,但广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上方的大屏幕在播放春晚,不少小孩子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的。 徐藏年看到不远处有玩游戏的小摊,他笑着对随执说:“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随执笑了,一副宠溺的样子,徐藏年认真地看了简介后,问随执:“你喜欢乐高吗?” 一次可以射击十次,要连续射中十个红色气球才能拿特等奖,而且一百个气球里只有十个红气球,虽然看上去难度不小,但是徐藏年说:“我玩这个很厉害的。” 随执相信徐藏年,他往奖品区看了一眼后笑着对徐藏年道:“那麻烦主人帮我赢个‘坦克’。” 徐藏年很自信地拿起玩具枪,随执在一边看着人,几声枪响后,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徐藏年微红的耳根上从未离开过。 旁边几位小孩见徐藏年百发百中,手舞足蹈地围着他叫他“神枪手哥哥”,这搞得徐藏年有点不好意思,摆手说:“没有,运气好而已……” 那几个小孩眼睛眨了眨,围着徐藏年改口喊:“好运来哥哥!” “……” 那乐高其实不算大,但是徐藏年觉得他应该回本了,老板把乐高拿给他的时候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徐藏年把乐高举到随执面前给他看,随执摸了摸他的耳朵说:“的确很厉害。” 徐藏年被夸了,开心了,对随执笑了笑,天飘起毛毛雨,周围不少人打了伞,随执也把伞撑开了,将徐藏年罩在里面。 忽然,徐藏年听到春晚主持人说什么:“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周围的活动停止了,大家一起抬头看向大屏幕。 “10、9、8、7、6、5、4、3、2、1——” 伴随零点的钟声,周围的人和屏幕里的主持人一起大声喊:“过年好——” 烟花升起来在空中爆开,光芒一闪而过,徐藏年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屏幕,那个“好”字刚刚落下,旁边的随执就扳过了他的脸,同时压低了雨伞。 下一秒,徐藏年触碰到了微凉的唇瓣,随执闭着眼睛吻他,细细地吮吸徐藏年柔软的舌头,吞咽他的津液。 随执的呼吸很热,只有徐藏年能感觉得到,他舔了一下徐藏年湿润的嘴唇,然后轻笑了一声,开心得就像吃了一颗糖。 “宝宝,新年快乐,永远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