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父》 第1章 梦与现实 “在吗？看看锁骨。” “……” “……5g新时代……” “……” “我们毕业啦……” “……” “元宇宙……” “……” “移动互联网红利正在加速消失……” 午睡中的陆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夹杂着纷乱信息的画面搅着他的脑海。 不成体系的的信息仿佛没有尽头。 随之而来的是头疼。 嘶…… 陆方潜意识里已经伸出手去揉脑袋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又知道自己没醒来，还知道自己想要醒来，也知道可能会出现以为自己醒来了，其实还在梦里，还有可能会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想呼吸又无法妥善管理身体器官的奇怪光景。 这种遭遇陆方不陌生，只需集中意志，便可摆脱梦境桎梏。 不知道过了多久。 挣脱并未生效，他‘看’到了新的画面内容。 率先出现了一张看起来很忧郁的熟悉脸庞……咦？那不是成熟版的我吗？ “我是陆方……” 一种莫名直觉闯了进来——这个梦要结束了。 果然，陆方忽然长出口气，接着终于摇晃着从软塌上坐起。 双手捂着脑袋揉了一会，放弃了继续躺下的诱人举动。 好片刻后，头疼逐渐缓解，陆方趿拉上拖鞋，不禁一阵长吁短叹：“又是这样稀里糊涂的梦。” 他已经被类似的梦境‘折磨’多日。 看着落地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陆方直挠头，这一觉他又睡了整下午。 在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光影中，陆方打开了房间的灯。 房间内有一张软塌，一面挂在墙上的穿衣镜，一个玻璃门书柜，和窗前一张大书桌。 无论是书柜还是书桌都看不到一本书。 书柜里是几把键盘、头戴式耳机和几个乐高模型。 书桌上摆着一台大电竞级显示器，旁边还配了个很有设计感的机箱。 这是陆方的‘休息’室。 灯亮以后，陆方探头照了下镜子，青涩的脸上尽显倦意，还能看到额头上的汗渍，平常干净清爽的头发也揉成了一团。 明明才十五岁，镜子里的面容却好像有挺大忧愁。 陆方不由甩了甩脑袋，脸上浮现的干净笑容很快将忧愁驱散。 这才满意的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镜中的自己沿脸侧比划了下，随后顺手抓起软塌上的iphone5s，愉快的走出房间，蹬蹬蹬下了楼。 ……………… 走进客厅，闻到了餐厅传出来的香味，陆方迅速凑了过去。 “妈。” “终于又下厨啦。” 方晚秋闻声回头看向陆方，忽然眼角上挑，有丝丝不悦：“开学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收心，现在是高中了知道吧，不要一到周末又只顾着玩游戏！” 陆方叫屈：“今天真没有。” “那你告诉我这一脸疲相怎么来的？”方晚秋收回目光，翻动锅铲，“我看你是该让你姐来好好管管了！” 听到这话，陆方脖子微微一缩，一五一十的解释：“真没有，下午有点困，一不小心睡到现在，又做了那种奇奇怪怪的梦。” 方晚秋赶紧再次回头看向陆方，上下打量这，语气关切的道：“头不疼吧。” 没等陆方回答，方晚秋又说：“怕是暑假成天成宿的打游戏，熬坏了身体，去，炖锅里有汤，赶紧趁热喝一碗。” 陆方听得嬉皮笑脸的说：“我正想说喝点汤补一补。” “要不然我才懒得下厨。”方晚秋没好气的碎碎念，“还不是听你念叨总睡不醒梦多。” 陆方嘿嘿一笑，手脚麻利的从炖锅中盛了汤，趁热一口口慢慢喝着。 不多时，入户门厅那边传来动静。 姐姐陆雨宁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了过来：“陆方陆方，快来帮我拿一下东西。” 陆方还没应声，方晚秋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天天使唤你弟弟，什么东西我来拿。” “那不用了。”陆雨宁喊道。 坐在餐桌旁的陆方连屁股都没动弹一下，恨不得立刻跷上二郎腿，这种光景他显然早已习惯。 接着父亲陆庭山和姐姐陆雨宁双双走进了餐厅。 “原来今天是妈下厨呀。”陆雨宁眉毛一扬，又看向优哉游哉的陆方，“唉~这弟弟越大越不懂事，不知道给姐姐拿东西也就算了，都不知道给盛碗饭。” 陆方只是轻轻一撇嘴。 果然，还在厨房收尾的方晚秋斥了声：“陆雨宁你自己没长手吗？” 陆雨宁也是撇撇嘴，颠儿颠儿走进了厨房，妈妈长妈妈短。 母女俩走出来时，已经坐到餐桌旁的陆庭山适时收敛了脸上看戏的表情，很麻溜的起身接碗筷。 那动作可以说是千锤百炼，行云流水。 方晚秋厨艺非常好，炒菜色香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 只是她基本不下厨，平素都是住在背后工人房里的阿姨们做饭。 饭桌上，方晚秋提了句：“庭山，明天带陆方去找个中医老国手瞧瞧，他最近还是要么睡不醒，要么多梦，精力不佳。” “行。”陆庭山满口应下。 陆方赶忙表达了不同意见：“不是已经去医院看过说没问题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陆雨宁逮到机会直接落定，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方：“……哦。” 他也不是怕陆雨宁，单纯是不想跟自己这亲爱的姐姐起冲突，他怕自己一拳头下去把已经二十四岁的姐姐打哭，难哄。 跟前两年还偶尔被陆雨宁捏着耳朵辅导作业没有半点关系。 …… 饭后 陆雨宁看着一侧沙发上的陆庭山，习惯性的提起了公务：“阿里这次登陆美股的ipo配售马上要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决定了。” “还不确定。”陆庭山搭了句。 对此陆雨宁并不意外，念叨着：“之前定60~66美元，现在又改到66~68美元，我们也不可能长期持有，越来越高的ipo定价很可能接盘，而且美股业务次次折腾，真不如裁掉回笼资金。” 陆庭山沉默了下，面无表情的说：“裁掉美股业务也是个选择。” 陆雨宁和陆庭山的对话‘刺激’到了陆方，他脑中忽然闪出些画面。 揉了下脑门，陆方鼓足勇气插话：“不如一次性多投点，挣个大的直接跑。” 第2章 朴实无华的追求 “嗯？” 陆庭山和陆雨宁同时望向陆方。 方晚秋慢了半拍，也看向了陆方，充满意外与惊奇。 家里偶尔会谈起公事，以往陆方别说插话，都生怕多听两句。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陆方目光飘忽起来，嗫嚅着编‘理由’：“阿里首次公开募股…规模肯…肯定不小，配…配售需要人买单！所以…常理下起码也要先炒高股价才能扔给散户接盘！我觉得开盘价没理由低于发行价。” 起初编得还不太顺嘴，越往后越顺，陆方开始侃侃而谈：“只要不低于发行价，怎么买都是挣，同样涨1%，买1亿和买100万收益完全不同，挣得多就不折腾了。” 末了，陆方念头一转又添了个理由：“我和班上一些同学好几年前就开始用淘宝啊天猫了，用户群体这么广，没理由不涨，首日涨10%都是少的！” 对！就是这样！ 总算找了一堆‘理由’，陆方差点把自己都骗了，心中小声哔哔可不敢说梦里看到的。 他刚才脑子里闪出了阿里老板敲钟后那张特别夸张的大笑脸，隐约还有些其它画面闪过，听陆雨宁说要裁撤业务回笼资金，便鼓足勇气提出想法，才有刚才瞎编的故事。 正当陆方胡思乱想之际，胳膊肘被旁边的陆雨宁撞了下：“那你说多少合适呢？” 陆方往一侧挪挪脖子，瞥到边上笑眯眯的陆雨宁，很大力的晃动手臂：“都要裁撤业务了，管它多少，直接梭哈。” 陆雨宁听得直摇头：“我们在美股业务上的资金量不小，真要破发，损失会很大。” 陆方很聪明的闭上了嘴。 他也只是瞎掰扯几句，这种大事，他一个高中学生可没发言权。 连已经参与公司大小事务的陆雨宁都没决定权，只有建议权。 侧面陆庭山却看着陆方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破发一般是小概率事件，资金一次性投下去，不管亏赚都裁撤业务。” 见陆庭山做了决定，陆雨宁不多犹豫，直接应下：“好的。” 转头又看向了陆方，很是痛快的说：“既然你说涨10%都是少的，那如果阿里上市当日涨幅超过11%，我把你心心念念的ps4买回来。” 陆方登时眼前一亮。 还没等他说话，陆庭山也来了点兴致，笑眯眯的说：“你姐提醒了我，涨幅如果超20%，给你20万零花钱，怎么花都行。” 陆方终于逮到了机会，直点头：“可以可以可以。” 方晚秋则乜了眼陆庭山：“以阿里ipo的规模，涨一点有可能，涨20%……呵。” 话没说完，意思已经十分到位了。 老婆大人发话，陆庭山赶忙说：“只是娱乐娱乐家庭氛围，是鼓励陆方。” 陆雨宁从旁帮衬：“对啊，这可是陆方第一次对公务发表意见，分析得头头是道，他还直接改变了公司美股业务的走向呢。” 一听这话，陆方立时来劲，很是随意的一挥手：“小看我，我只是平时不爱关心这种琐屑小事情罢了，顶多个把亿美元的短期投资分析，不算什么。” “我要是乐意，那还不是随随便便……” “而且啊，你们那步子太小了，我觉得起码能涨到99美元，什么11%、20%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编理由觉醒了某种血脉，现在吹起牛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了，个把亿美元都是小事了。 陆雨宁一把揽过陆方的脖子：“是是，我弟怎么可能是胸无大志的人，不过，阿里这次ipo是真不太理想，我还蛮期待到时候你怎么收场的。” 陆雨宁不是空口无凭。 阿里这次ipo确实是发生了不少不寻常的操作。 如阿里的合伙人规模一改再改。 如除交易收入的1%作为基本承销费，还可能视承销商表现与ipo交易表现额外获得1%作为激励费。 如这些天国际上媒体在放大阿里旗下阿里健康的并购案事件，有媒体直指这是阿里老板向某些群体示好，不断的质疑，让阿里不得不多次强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行为。 美股又是资本骚操作天堂，鬼知道会不会整个大幺蛾子。 没给陆方开口的机会，陆雨宁眼皮挑动，笑眯眯的：“但，如果你瞎编碰上了，那以后公司大小事务都交给你来决策怎么样？” 话音刚落，方晚秋迅速表示附和：“对，陆方你可别浪费才华。” 陆方在家没有任何亲昵称呼，传闻当年陆庭山夫妇恩爱非常，喜得儿子，一定要用各自姓氏取名，为表公平单带‘方’字和单带‘陆’字的称呼都没了，只剩下‘陆方’。 陆庭山竟然也积极表态：“平时没事多关注关注家里公司的事务。” 这让陆方一下挣脱陆雨宁的手臂，窜一下跳出沙发，头也不回的跑远：“我头疼，先去洗漱休息了。” 现年15岁，刚上高一的陆方同学火速逃离了‘犯罪现场’。 背后是几道习以为常的目光。 ………… 三楼的卧室里没有电脑这种东西，只摆了一张床、一张床边软塌、一张摆满各种书的书桌。 陆方一屁股坐到床边软塌上，‘心有余悸’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次梦里的画面忽然那么清晰，陆方也不由思考起来。 第一次无缘无故做这种复杂的梦是两个月前，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过三四十次了。 多数时候醒来后只记得梦冗长繁杂，头疼疲累。 眼下，这些无法被忽略的梦，让陆方不得不考虑一个可能性—— 他或许一直在梦到自己的未来。 那张回想起来很清晰的忧郁脸，分明是成熟版的自己，显然彼时境况远不如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按理说以陆家的财富怎么也不至于如此。 他没多大见识，更提不上格局，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免有点‘忧心忡忡’。 陆方心中念叨：“那张大笑脸如果是真的，应该算是推导出了答案…吧？” “如果是正确答案，是否意味着家里可能不太好的未来发展，还有机会改变？” 思绪百转千回，最后陆方暂且放下了心事：“等下周阿里上市就知道了。” 尽管陆方潜意识认为自己推导出来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可能性接近事实，但他并未因此生出什么‘拳打脚踢’的想法。 打小陆方便胸无大志，从心底里不愿意继承家业，更别说去经营公司做大做强这种‘荒唐’想法。 他觉得这些都太累，不如一辈子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舒服。 对于他在七八岁时期坚定如此朴实无华的追求，起初陆庭山并不满意，偌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吧。 然后某个心疼弟弟、品学兼优且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主动站了出来。 接着陆雨宁赴英留学，按当地学制，三年读完本科，一年读完硕士，22岁毕业回国进了家里的公司。 眼下陆方生出来个小小的愿望：家里可别出经济危机。 他可还没长大，没充分享受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生活呢！ 至于家里偶尔希望他对商业有兴趣，那是家里的事情，与我陆方毫无关系！ 抛开心事，陆方玩了会手机，随后起身走到里侧，拉开一扇门进入洗手间，到最里面单独占了一个小房间的浴缸旁打开水龙头放水。 随后出来拉开另一扇门走进衣帽间拿了套睡衣，不多时再又走进洗手间，躺进浴缸泡澡。 第3章 扛着背字走的公司 2014年9月14日。 星期日。 晴。 上午九点多，陆方跟着陆庭山坐上家里的宾利出门去看医生。 那位中医老国手没在不起眼的小巷诊所里，也没远离人烟，在越秀那边的省人民医院工作。 只是平时并不坐诊。 到了医院，陆庭山带着陆方穿过门诊楼，在楼体中七拐八绕走进了老国手的办公室。 略有寒暄。 然后是常见的望闻问切流程，老国手表示陆方没毛病，认为是轻度熬夜带来的负面影响。 尽管如此，还是给开了个安神补脑的方子，要连喝7天的中药。 然后，陆方的脸色就跟药材色泽一样苦巴巴了。 回到车上，陆方闷闷不乐的咕哝：“早说不用看不用看，现在没毛病还得喝中药。” 一旁陆庭山听得乜着陆方斥道：“才几岁头疼嗜睡多梦？！还不是你平时作的！从今天开始不准再熬夜，少玩游戏、多锻炼！” 陆方：“……” 他哪敢多说。 汽车很快汇入车流，不多时拐上体育西路后靠边让陆方下了车。 尽管今天周日，但因为这桩有点纠结的投资事务，陆庭山得去公司处理，陆雨宁更是一早就去了公司。 陆方当然乐得自己一个人，他这年纪不喜欢与家长久待。 昨晚那大手一挥预备给他大额零花钱的陆庭山，更是不能当作惯例。 下车后，陆方走了两步，很快进了个大商场，轻车熟路的在各个电子产品专卖店穿梭。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咦，现在显示器居然出曲面的了，以后可以来一个，玩游戏那不爽死！” “反正是少玩游戏又不是不玩游戏了。” “而且，马上要有ps4了。” 念及此，陆方活泛的心思更愉悦了，脸上笑容止不住。 至于‘打赌’失败。 好笑了！ 我陆方会输？ 输了……输就是赢，我那亲爱的姐姐只要开口，那东西就已经写好了我的名字！ 四处逛完，陆方找了个茶饮店点了杯冷饮，看着路过的几条靓女，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该说不说的，陆雨宁对陆方的爱好那是拿捏得十分到位。 陆方同学现在没有什么要花钱的爱好，除了游戏。 而现在ps4现在根本都还没在国内宣传，更别提上市发售了，只能通过国外代购买，可以说是陆方最期待的游戏产品了。 相反，陆方毫不期待‘对赌成功’后陆庭山给的奖励。 零花钱能有什么意思。 长这么大，陆方攒下来的零花钱还剩个十来万，平时能让他自己花钱的机会非常少，对他来说，十万还是百万都只是数字。 没办法，当富二代是这样的，不用对金钱有追求，只要能朴实无华要嘛有嘛就行~ …………… 森海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陆雨宁正向刚刚赶过来的陆庭山汇报公务，很快谈完。 看差不多到了午饭点，于是陆雨宁提到了点家事：“怎么忽然要给陆方大额零花钱了？” 昨晚她当时没想明白，现在早已反应过来陆庭山无非是顺水推舟找个借口给陆方大额零花钱。 “让他多花点钱。”陆庭山随口回答，“反正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他没机会沾上恶习。” 陆雨宁不解：“只是这样？” 陆庭山后靠椅背：“我希望他能在上学的这些年里，通过足够多的消费充分体验这种非常浅显的乐趣，最终不再只追逐纸醉金迷的浮光快感。” 陆雨宁逐渐有所了然：“他在上学期间能想到的一切花销都能轻易承受，将来反而不好说。” “对。” “你希望他能去发掘金钱以外的乐趣？” “算是。” “如果他反而只想过醉生梦死的生活了呢？” “有你从旁言传身教，我不担心这个。” “懂了，得让他试着把钱花出花来。” “不是。” “那是什么？” 陆庭山看了眼陆雨宁，没有瞒着自己的女儿：“公司的状况你有一定了解，比如美股业务的糟糕现状。” “实际上，2010年以来公司发展非常不理想，拿网上的话说“时代淘汰一样东西不会打招呼”，你进入公司以来，我有意放手让你去进行尝试，结果同样不尽人意。” “你学过很多经济学理论，知道康波周期种种概念，又有各方信息汇总分析，应该明白未来大环境会变差，很有可能刚好在他大学毕业，公司发展跌至最低谷。” 顿了顿，陆庭山和缓的说：“假如将来公司真到了我预料到的最糟糕境地，有信托基金、房产等资产在，可以保证家里相对不错的生活条件，但我并不希望你和他想着东山再起。” “所以，近来我有意刺激他的逆反心理，让他厌恶商业，也会找一些借口给他钱，让他多体验体验他所期待的富二代生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这些，陆庭山话锋一转，露出笑脸：“当然现在一切尚未可知，这小子第一次对公事提出的意见算是旁观者清，我们现在改变了美股投资规划，如果收益远超预期，裁掉海外业务不仅能有富余开新业务，也能剪除部分风险；如果收益不行，那就不行吧。” 陆雨宁张了张嘴，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她没想到公司的境况远比她想象中要更糟糕。 森海集团是一家综合型私募基金公司，经营着高风险高收益的投资业务。 有pe、vc这些一级市场的股权投资业务，也有二级市场的股票、债券、期权投资业务。 身为掌舵人，如果陆庭山对风险的直觉不够敏锐早死了。 可惜的是，森海这几年可以说是扛着背字走。 大环境飞速发展，森海集团却步履维艰，这两年陆庭山还不得不引入一些对收益要求较高的外部资金来延缓经营危机。 然而这些外部资金本身也是危机！ 具体到美股投资业务上的资金，这类外部资金占比高达60%。 所以，如果这次投资收益远超预期，森海不仅能顺利裁撤美股业务，还能顺便剪除一部分收益要求高的外部资金。 反之，不用亏损只是收益没到预期，森海的危机都会进一步加重。 这些才是之前陆庭山他们犹豫不决的根本。 最终陆雨宁把这些抛开，笑着说：“如果这次阿里上市首日真能到99美元每股，本金和收益加起来换成人民币差不多有10亿，那下次也该让陆方选，说不定他有大气运！” 陆庭山也笑了两声，对这种气运玄学说不置可否。 他倒希望有这种东西。 至于让陆方选择，陆庭山觉得无所谓，因为前期准备工作由公司专业团队完成，而最终决策又是自己来做，整体的风险范畴不会太离谱。 ** ps：已经收到签约通知了 第4章 陆方的高中成绩不太理想 9月15日，星期一。 等闹钟叮叮当当响了两三遍，陆方才爬起床。 客厅沙发上陆庭山摊开一张报纸，翘着二郎腿安静看着。 打陆方记事以来，陆庭山就这样，也不是不知道用手机浏览新闻，中年男人了嘛~改不了老习惯。 看到电视柜上的座钟指向了七点二十，陆方眼睛一转，看看那张被举起来的大报纸，转而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的方晚秋，正想开口，大报纸后的陆庭山忽然吱声：“自己去学校。” 陆方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赶紧拿上阿姨准备好的早餐，背上书包出门，老老实实骑上院门口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蹬着踏板往华师附中赶去。 陆庭山一点不开玩笑，前脚让陆方以后多锻炼，后脚带回来一辆自行车。 锻炼从让陆方骑车去上学开始，此前，专门有一台丰田保姆车接送陆方上下学。 好在家里距离华师附中不到3公里，骑车只需要15分钟左右，每天30分钟，恰恰好。 路段繁忙，没有比坐车慢多少，跟平常差不多时间抵达学校，陆方推着自行车进棚。 刚锁车出来，胳膊肘被人故意撞了下。 是同桌孙星州，看看车棚又看看陆方，嬉皮笑脸的说：“周末做什么了，要被家里这么管教？” 陆方眉头微微上挑，看也不看孙星州，一本正经道：“瞎说什么，响应绿色出行号召，节能减排，从我做起。” 孙星州：“……” 他忍了忍，还是竖起了双手大拇指：“学到了学到了。” 陆方喝了口鲜牛奶，慢悠悠的剥着煮鸡蛋：“汽车尾气污染严重，早上还堵车，以后都骑车上学了。” 孙星州抿着嘴不住点头：“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居然有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陆方一口吃掉鸡蛋，然后才说：“好好看好好学，我们才认识，以后就不会了。” 听得孙星州撇嘴：“初三我们一个班。” “不熟。” “可以，看来周末干了个大事。” “爱信不信。” “可以可以，教我怎么可以这么皮。” 孙星州惊讶于陆方的细微改变，不断叽叽喳喳哔哔赖赖，一同走进了高一7班。 高一7班一共48人。 两人的位置在最后一个大组最后一排，陆方是最后一个位置。 靠窗。 因为身高出类拔萃，所以陆方几乎从小到大都在这个‘王的位置’，跟成绩定然没关系。 高一的学业不算太紧张。 习惯了骑车上下学的日常时，时间也到了周五。 好消息是，从开始有稀里糊涂的梦以来，首次间隔一周没出现，‘折磨’可能已经远去。 坏消息是，陆方也没再想起梦里更多的画面，却似乎有被影响。 更坏的消息是，陆方的高中成绩不太理想，这一周尤为明显，不太能静心，许是期待验证自己的推导吧，不排除有一丝丝期待ps4。 ………… “陆方，打球去吗？”孙星州的声音从旁响起。 下一节是体育课。 陆方点了下头，换上球鞋，跟孙星州一同走出了教室。 两人走到球场时，班里已经有几个男生在了，张罗着要打半场，陆方接过孙星州手上的篮球，拍了两下，轻松后仰投篮入筐。 很快六个人组织的半场就开始了。 “这边。” “接球。” “漂亮。” “篮板……” “……” 陆方再次后仰投篮，力度太猛，球擦着篮板弹往场外面：“偏了……卧…卧槽，同学小心！” 喊晚了。 正中路过的短发女生脑袋瓜子。 “啊唷。”女生被砸得蹲下去抱住了脑袋，痛呼出声。 大家赶紧跑了过去。 孙星州离得最远，这二天学得皮了，嘴里念念有词：“有意外才会有什么来着？” 陆方置若罔闻，三两步跑到了女生身边：“同学不好意思，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姑娘猛力的揉着脑袋，抬头睨着陆方：“陆方，你死定了！” “卧槽……”陆方又是一声卧槽，其它的话都堵在了喉咙眼里。 齐耳短发，素净的脸白得反光，因为生气，让本来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让陆方后背发凉。 他认识这姑娘。 林桃夭。 算得上是他初中三年的‘噩梦’，完美演绎了什么叫‘蛇蝎心肠’，力气大得很不说，还踏马学跆拳道。 上高中以来还是头次见，没想到居然换了短发，真可怕。 偏偏这几年林桃夭家里还跟老陆家关系匪浅，比如林桃夭她爸是森海集团的股东。 打又打不得，道理又讲不听，还爱告状。 孙星州赶了上来劝和：“林姐，这事情真不能怪陆方，谁能想到篮球会这么飞，而且你也没躲一下。” “没你事！”林桃夭被后半句气了个半死，她怎么能承认自己没看路。 孙星州也知道自己刚才嘴快有点说错了话，看看陆方又看看林桃夭，很挠头。 陆方朝孙星州做了个手势，接着拉起林桃夭：“行了，别的事情先放一边，去医务室消消肿，再看看要不要拍片。” 被拽了起来，林桃夭眉头不自禁蹙拢。 见她僵在原地不动弹，陆方皱了下眉头，索性直接拽着她去了医务室。 一贯话多、不讲道理、脾气不小的林大小姐一路都没能组织一句完整的话。 她脑袋确实被砸得有点疼，但这不是她说不出话来的原因。 她的印象中这类事情陆方会找六十九个借口来推脱，现在居然会这么主动承担责任。 陆方哪知道小小姑娘乱七八糟想法那么多。 校医务室的医生给看了看，擦了点药水，给出了没问题的诊断。 陆方不太放心：“是不是应该拍个片，篮球速度那么快砸脑袋上力度比较大，她平常牙尖嘴利的，现在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 “一般没这个必要。”校医回答，“而且浮肿不大，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检查。” 走出医务室，看林桃夭还是一副‘傻子’模样，陆方没多犹豫，给陆雨宁拨了个电话。 他得赶紧把这个祸害麻烦转手，万一赖上自己那可不好办了！ 第5章 我儿旺我 “方哥，听说你硬是把林桃夭送去医院做了检查？” 午后再回到教室，孙星州压低声音叽叽喳喳打探起来，不觉间，他对陆方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陆方看一眼孙星州：“怎么还八卦上了，凡事都有万一，拍了放心。” “好在结果没异常，也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孙星州赶忙说：“方哥办事，滴水不漏，料她也不会无理取闹。” “成语用得不错啊，小州。”陆方一副满意的样子。 孙星州眼珠子乱转，再次压低声音：“方哥，中午我前前后后仔细分析了一波，感觉操作空间很大，如果不是你跟林姐一定会有故事吧。” 陆方没理这茬，老气横秋的说：“小小姑娘有什么好的，周末出街看条靓女唔得嘛？” 这话说得孙星州嗫嚅起来：“也…也有道理，不过……” 陆方哪能不懂孙星州这扭扭捏捏的心思，十五六岁的男男女女情窦初开，最喜欢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了。 他拍着孙星州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有时候你换种角度想，也许，你才是猎物呢？” 孙星州张大了嘴巴：“啊这……不……不会吧！” 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陆方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口吻更加老气的说：“传说中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孙星州似懂非懂，但不妨碍他对陆方更加钦佩。 ………… 没再管陷入沉思的孙星州。 身为一个有着朴实无华追求的年轻富二代，陆方同学也不是没有烦恼。 比如这周他得空就会关注阿里上市相关报道。 知道阿里ipo最终定价是68美元，知道阿里已经确定会在美东时间19号上市。 知道今晚凌晨会有结果。 眼下陆方同学的烦忧是…… 他这么优秀，家里怕是要使劲催他继承公司了。 往后的人生得多艰难。 得赶紧趁着现在还在上学，想办法把该体验的都体验一遍~ ……………… 放学回到家。 方晚秋又在下厨。 陆方丢下书包就跑去了厨房，妈妈长妈妈短。 方晚秋头都懒得回，开门见山：“别装了，打篮球不小心打到了林家姑娘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我们很欣慰。” “意外谁也不愿意发生。” “下次多注意就行。” 陆方一下子放心了，就听方晚秋转而又说：“阿里今晚上市敲钟，晚饭你自己在家吃，我去给他们送饭。” “哦，哦。”陆方不由嘟哝，“原来如此。” 方晚秋立马回头，斥道：“许你混吃等死，还不许我给辛苦的爸爸姐姐做顿饭了！” “我什么也没说。”陆方赶紧逃了。 稍晚些时候，陆方独自一人在家造饭，两大碗都没够。 方晚秋拿着食盒去了公司。 ………… 晚上九点多，被‘勒令’不准熬夜的陆方同学早已躺在了床上安然入睡。 与此同时，美东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正围绕着阿里登陆纽交所一事热闹。 根据68美元的ipo定价，阿里已成为有史以来估值规模最大的ipo交易。 毫无疑问，阿里上市将成为一场资本盛宴。 美东的热闹也传递到了国内，媒体、金融行业、投行等等都在盯着这一重大事情。 关注者的心思各有不同。 森海集团。 陆庭山跟陆雨宁在单独的办公室里盯着美东动静，没跟美股投资业务的相关人员待在一起。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森海集团使用流动资金量最大的一次股票投资。 没有之一。 六亿多人民币的流动资金，真不是开玩笑的。 公司内部知情人士都在认为陆庭山孤注一掷了。 所以，陆庭山、陆雨宁俩关键人物没有在今天过多活跃，以免带给相关操盘人员更大的压力。 鬼知道一个失误会损失多少。 美股无论是不是上市首日，都没有涨跌幅限制。 看着面色紧绷的陆雨宁，陆庭山神色缓和的说：“还在担心利润空间不够？” 陆雨宁没否认：“这些资金使用成本比较高，如果美东有意击鼓传花，那我们的损失会非常大，而且最近没有更好的投资机会。” 相信谁也不能相信资本家的嘴脸。 偏偏阿里是美东近期看起来最好的投资机会，没有之一。 不断上抬的ipo定价，与众不同的ipo配售方案，与众不同的ipo配售激励机制，都令人不安。 森海原来的计划上限是投资3000万美元，现在投入的是美股业务上的全部资金，足有1.12亿美元。 按人民币算，多投了5个亿。 陆庭山语调轻松的安抚：“陆方可能真有点运气，这几天的信息汇总来看，上市首日表现不会差，接下来就说不好了。” 陆雨宁仍是没放松：“得看盘前交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陆雨宁的神态也随之慢慢放松，各方面信息综合来看，这次投资应该是稳了。 然后陆雨宁调出了纽交所现场直播画面。 在一众白人里面，有一群亚洲面孔尤为突出，镜头基本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其中阿里马的镜头最多。 很快，敲钟仪式正式开始。 如果陆方在，他能看到那张熟悉的大笑脸。 紧着，阿里正式登陆纽交所，开始交易，开盘价92.7美元！ 陆雨宁豁然站起，情不自禁的鼓着掌：“太棒了！” “别急。”陆庭山见惯了风浪，他的盘感和经验还是有一点的，很沉稳，“刚开始会有一段时间的波动，得稍微稳一稳。” 开盘价大爆，陆庭山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是稳一稳，在相对平稳阶段出货，以获得最大利益。 当然，这主要与森海持股比例不算低有关，占到了阿里目前总股本的万分之五左右。 接着，股价的飙升迅速超过了陆庭山、陆雨宁的预期。 当股价猛然一路上涨，陆雨宁惊呼出声：“他不会是真的吧？！” “卧槽，真到了99美元？” 看着各项交易数据的陆庭山则迅速决断：“安排平稳出货，资金流向已经有不同了，距离高点十分接近，利润空间足够了。” 很快，阿里股价站上了99.7美元，接着开始小幅波动与下跌。 最终森海这边以平均99.5美元的价格出完了持股，账上资金果然到了总计10亿人民币出头。 看着眨眼功夫股价火速下跌到了89美元，尽管很快又回调缓慢爬升，陆雨宁还是不自禁的摸了摸额头虚汗，毕竟这种规模的投资，根本不会去冒险做t。 陆庭山则高兴的合不拢嘴：“一语中的，我儿旺我！” 第6章 年纪轻轻就能自己挣钱了 周六一早，陆方吹着欢快的口哨下了楼。 下一秒，他马上觉得家里客厅挑空是实在高啊，显得房间真亮堂，方晚秋和陆雨宁那两双眼睛是真目光如炬。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陆方很快方了，喉结上下来回滚动，赶紧解释。 “昨晚没玩游戏。” “很早就睡了。” 说着说着，陆方便支支吾吾起来：“我…对，我已经一周没做梦了，头也不疼了！” “昨天……昨天的事情已经给林桃夭道了歉啊！” “要不我今天去林家跟林叔叔道个歉？” 陆雨宁偏头与方晚秋对视一眼，同时眼角上扬了下，面露莞尔。 方晚秋在莞尔中还有些欣然，陆方误会了她们俩的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货’，起码最近这周是很乖了。 陆雨宁扬了下右手食指指向陆方手上拿着的新手机：“起床没看看手机？” 早在19号新款iphone6已首批上市发售，其中包括香港，于是当晚陆方便用上了新手机。 陆方低头看向手机，下意识回答：“没看。” 随即他解锁手机，接着便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银行的入账通知。 他名下的工行卡在早上六点钟入账了20万，算上原来的余额，已经有30多万了。 “哦豁！”陆方当即喜上眉梢，接着激动的问道，“是不是99美元！” 见陆雨宁点头，陆方那劲儿挠一下上来，挥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动：“就这点小事你们至于那样看着我嘛，哎呀，不要太在意。” “美东市场还是很懂事的，花花轿子众人抬，多简单。” “这种小事我都提不起一点兴趣，只是不想森海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要是乐意……” 已经起身走到旁边陆雨宁似笑非笑的接过话头：“那还不是随随便便是吧？我们步子迈得太小了是吧？” 陆方大着胆子点了头：“嗯。” 然后，陆雨宁撸了撸袖子。 陆方瞬间跳开。 陆雨宁似乎想了下，然后招招手，松着气说道：“这次你立了功，有点骄傲也是应该的，你也长大了，以后就不揍你啦。” 这反倒让陆方感觉有点意外。 陆雨宁可是时常念叨打弟弟要趁早，一直怀念早些年动手机会多，吐槽这两年动手机会大幅减少，没想到今天居然表示以后不揍自己了。 不过他还是飞快表示了十二万的认同：“对对对，姐姐说得真对。” 陆雨宁看着陆方，忽然展颜一笑：“这两年辛苦我亲爱的弟弟配合啦。” 陆方：“……”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怎么好公开说的。 随后，陆雨宁搂着陆方的脖子走向厨房，乐呵呵的说：“今天还有一些惊喜等着你。” 这几天里，陆雨宁对公司的糟糕局面有了更深的认知。 尽管这次真被陆方随口说中了阿里首日股价高点，让公司回笼10亿人民币的资金，可以解决一些隐患，但距离完全剪除公司隐患，还有一段较长的路，且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阿里上市超乎预料的大涨机会并不常见。 而且股票市场不能算森海的主营业务，森海主要运营的是风投业务，既做创投，也做私募股权投资。 糟糕的是，2010年以来多次对创业公司的风投出现始料未及的发展，损失惨重。 陆雨宁也对陆庭山的安排有了些明悟。 既然陆方对继承家业经营公司毫无兴趣，也表示自己毫无远大志向，只想混吃等死，现在公司又是这般模样，还真不如给陆方如愿的机会。 她进入公司这两年里没少焦头烂额。 与其让陆方按照要求接班，不如放任，反正陆家购置了一些优质物业，还配备了相当一部分的信托基金，混吃等死绰绰有余。 以前陆庭山总担心陆方没志向，巴不得陆方跟其他叛逆富二代一样，总想自己‘独立’闯出一番事业。 现在陆庭山却认为陆方那朴素的追求挺好，不折腾，当个米虫，小日子过得平安喜乐。 因为陆方其实不算反抗家里，他只是表达了自己没那个能力经营公司，而且不愿意活得太累。 陆庭山是个经过奋斗、受过挫折、吃过苦挨过累的父亲，他会天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免受生活的困苦。 他当年默许陆方这么‘放肆’，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这就是自己那天真的希望。 后来愈发觉得陆方的决定很不错，现代商业已经有太多方式可以代替传统的接班式经营了。 现在陆雨宁也抱有了与陆庭山一样的天真希望，陆方安安心心上学长大成人，平安喜乐就好。 …………… 吃着早餐，陆方好奇问：“爸呢？” “他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午后才能回来。”方晚秋接过话头，“喝点这个粥，再补一补。” 陆方老老实实的应声。 陆雨宁从旁笑眯眯的说：“今天凌晨我们卖出股票后，阿里股价大幅震荡，短时间内下跌超过10%，你提到的99美元这个数字，让我们及时抛售多挣了1亿多人民币，还真是气运滔天。” 陆方听得咧着嘴角乐呵：“那确实是的，我也不知道真能到99美元，没想到随口一说说中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本就纷乱，这么久以来能清晰记起来的不多，阿里老板那个夸张笑脸算是比较清晰的，99这个数字后面的尾数则不太清晰，他当时是大着胆子说的。 现在证实梦是未来片段，简直是瞌睡枕头……更方便陆方同学安心混吃等死。 一念及此，陆方更开心了：“没想到我这么年轻，就能自己挣钱了，感觉我的人生已经到了巅峰。” 说着陆方忽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陆雨宁：“下次有这种不用思考的好事能不能再带我一个，正好再攒点钱买买买。” 陆雨宁直接点头：“我们已经决定了，有这种好事一定想着你，投资有时候讲玄学。” “哈哈，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陆方恬不知耻的连连点头。 方晚秋一如往常只是柔和的看着姐弟俩。 陆雨宁看了眼陆方，又提了句：“其实我们还有想过将森海这个名字改成陆方。” “你看哈，你名字是爸妈的姓，比森海更有代表性，我觉得……” 与此同时，陆方扒拉筷子的动作加速了十几倍，还不忘念叨：“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陆雨宁笑了。 第7章 访客 下午，一台宾利、一台奔驰缓缓停进院子。 陆方跟在方晚秋和陆雨宁的身后，迎接陆庭山与随同一块到来的宾客。 从奔驰上下来的是林桃夭和她的父亲林经业，陆方脸上挂着的礼貌笑容立马多了三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看到跟陆庭山一同下来被大家称呼为‘martin’的中年男人，陆方布满笑容的脸上不免生出好奇。 明明是陌生的客人，偏偏他又感觉有点脸熟。 一旁，方晚秋柔和的提醒：“叫刘叔叔。” 又望向‘martin’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 陆方赶紧张嘴喊人。 刘姓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摆着手：“可没有可没有，令郎没见过我，太客气啦。” 转而望向陆方：“小陆同学是在上高中吗？” “今年刚上。”陆方老老实实的回答。 刘姓中年男人又夸：“长得真标志。” 陆方听得下意识点头，表示了认同：“嗯，是的。” 众人：“……” 全都滞了下。 但是很快一行人又说说笑笑着走进了屋内，家里的阿姨早已准备好了茶水。 客厅里众人分座，乐呵呵的寒暄扯淡。 也不知提到了什么，林经业忽然大喇喇的说：“martin还不知道吧，我们森海这次大手笔投阿里ipo是小陆同学的提议，前两天陆董无意间说漏了嘴。” 说这话，林经业不住摇头：“我家这姑娘真是没法比啊，上的是同一个高中，她倒好，什么都不懂，学习也不上心，整天跟个假小子一样吵得我头疼。” 难得听林经业这么夸赞自己，陆方嘴唇动了又动，还是忍下来没接话。 被父亲当面点名批评的林桃夭像个乖乖女，老老实实的听着，同样没吱声反驳，半点看不出之前‘横行’初中，现如今开始‘横行’高中的霸气大姐头样。 一旁陆庭山连忙笑着甩手：“我家这个玩意老林你就别夸了，说出来也不怕martin笑话，他打小梦想当混吃等死，哪像句人话，这次难得敢在公事上说话，公司本来也有这样的规划，提他一句，给他个高兴的机会。” 刘姓中年男人附和着夸赞：“陆董可别这么说，初次见面，我看小陆同学礼貌又沉稳，差点以为他已经上了大学，我们小时候可不敢随便对大事情发表看法。” 陆庭山也是笑：“你们都太看得起我家这玩意了……” 被长辈们交口称赞，陆方终于想起了这个中年男人是谁。 见的确是第一次见，不过之前无意间上网看到过报道。 企鹅二号人物刘只平。 意识到这一点，陆方心中也是嘀嘀咕咕，森海这业务做得还挺大啊。 其实如果陆方对森海集团内部糟糕现状有实际了解，那他可能很容易弄明白梦到的未来片段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忧郁。 自然而然也会知道刘只平今天会顺路来拜访陆庭山的缘由。 十年前，森海在企鹅ipo时购入了企鹅的股票，目前森海持有企鹅0.75%的股份。 眼下企鹅市值约合人民币9200亿，森海持股价值为69亿人民币。 所以，哪怕森海裁撤美股业务，回笼了10亿人民币的资金，陆雨宁反而跟陆庭山一样，抱有让陆方远离商业的希望。 显而易见，森海眼下的危机，哪怕能通过企鹅股票套现六七十亿，也不一定够填满。 私募资本不能用管理的资金规模来核算身价。 比如红杉这样的大资本机构，现在管理着超千亿的资金，不代表管理者有千亿身家。 森海也是如此，名义上管理着差不多200亿的资金。 名义上的意思是——纸面上有这么多钱，但这些钱已用于各种各样的投资中。 人话就是：投资亏了，实际可兑现的数字已远低于这个数字。 所以，尽管森海自有资金规模占比较高，算上持有的企鹅股票市值足超过一百亿，却仍不一定够填坑。 一个简单的实例，这次森海在美股业务上回笼10亿人民币的资金，业务裁撤后实际回归森海账上的钱只有5.2亿。 因为投资本金中约6.8亿人民币中有4亿多是外部资金，按照协议，兑付给了投资人4.8亿。 看上去好像只要求了20%左右的收益，远比不上这次投资总计46%的获益。 但是，假设这笔外部资金投亏了，最终森海需要兑付给投资人的也一样是4.8亿，甚至更多！ 因为是按时间粒度来计算约定收益率的。 这两年陆庭山为了平抑原有投资业务的亏损，引入的类似资金不算少，占总引入外部资金的比例超过65%。 当时是为了平抑亏损，可拿来的钱会加大杠杆。 最关键的是森海这两年简直在扛着背字走。 尽调、投资模型、分析模型什么都搞得妥妥当当，结果投啥啥亏损。 这么说吧。 假设现在森海决定裁撤所有投资业务，并将外部资金按照各类协议标的还给投资人，森海可能瞬间资不抵债。 所以，除非是像美股投资业务这样单一的形式，可以在一次较高收益下裁撤，或者扛着一定亏损强行裁撤，不然只能是维持现状的同时不断新找出路。 不过，现在的森海看起来高风险，可如果投资不走背字，回报也非常高。 以这次美股投资业务为例，总收益约为3.2亿，其中实际归属森海的收益高达2.4亿，而森海投入的自有资金才2.7亿，收益率高达88.88%！ 私募基金引入外部资金风险确实高，可本质是用投资人的钱来给自己挣大头。 虽然现在森海危机很大，但陆庭山一步步玩金融起家，这是他最擅长的生意，换别的行业更难生存下来。 不到真正无可救药的地步，又有谁会将一两百亿的资金盘子直接扔掉，然后身无分文甚至背负巨债走出商场？ 反正陆庭山做不到，要知道陆家持有森海68%的股份，算下来有六七十亿的纸面财富！ 不过经商多年的陆庭山十分清楚，商场如战场，只要森海的危机开始全面爆发，必是墙倒众人推，老陆家想东山再起，怕是做梦！ 所以早在出现危机之前，陆庭山已经配置了大量可破产隔离的资产，这两年更是屡次加大可破产隔离的资产配置。 当然，如果陆方知道这一切，他会说： 不就是把阿里ipo的收益事件重复个几十次而已，多简单…… 第8章 有点想要的样子了 “陆方啊，我们家桃夭不太懂事，她个假小子被篮球碰一下头哪有什么要紧，难为你能想到那么多。” 林经业面色和蔼，语调缓和的说着。 “我们有时候都不能想这么细，以后在学校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这么大个人了，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愁啊。” 说话间，林经业看向一旁的林桃夭：“桃夭，你先在陆伯伯家里玩一会，我让家里司机过来接你。” 一听这话，方晚秋从旁笑眯眯的说：“让桃夭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今晚伯母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晚饭后伯母开车送你回去。” 林经业顺水推桌的说：“那就麻烦嫂子了。” 方晚秋笑着摇头讲说不麻烦。 刘只平向方晚秋道别后，看向陆方说：“小陆同学有时间去深城的话，叔叔带你出去玩。” 陆方并不怯场，轻轻颔首：“好的，一定。” 这次刘只平只是轻轻扬眉，满脸笑容的点着头，连说好。 随后，陆庭山、林经业、刘只平以及陆雨宁一道离开，说是有个什么商务晚宴。 陆雨宁人称小陆总，当然也要参加。 …………… 几个长辈一走，老陆家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方晚秋自顾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去准备丰盛的晚餐。 留下林桃夭跟陆方大眼瞪小眼。 半天没听到林桃夭有什么动静，陆方狐疑的扫量着她：“不会真被砸傻了吧。” “我…老娘……”林桃夭那暴脾气瞬间就炸了，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等着！” 陆方一副大松口气的样子：“可算对了。” “真怕砸坏了你的脑子，赔不起。” 林桃夭听得很来气，刷一下起身，抱着膀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陆方：“你好像有点装起来了，是上高中给了你勇气？” “还是你现在确实懂…懂公司的事情啦？” 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陆方看得乐滋滋，故意傲然道：“那是自然。” 林桃夭坐回了沙发，半天半天憋出一句：“你不是要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吗？” “也不冲突。”陆方随意的一挥手。 见陆方拿出叮叮响着提示音的手机，林桃夭闭上了张开的嘴。 这半天她光听几个长辈夸赞陆方，尤其是她爸林经业左一句右一句都快把陆方给夸得天上仅有了。 尽管林桃夭嘴上不会承认，但她也确实有对陆方刮目相看。 是在昨天午前被陆方拉去校医室的过程中便已有了这种感觉。 后来被陆雨宁带着去医院拍片，更是让她觉得陆方的‘大人行为’很厉害。 认识陆方好几年了，这是林桃夭第一次见到陆方不推诿责任，考虑周到的处理事情。 甚至有一个瞬间，林桃夭感觉被篮球砸到是自己活该。 再到之前听林经业提到陆方为公司事务提出了被采纳的想法，林桃夭更觉陆方厉害。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陆方忽然拍案而起：“卧槽，牛逼！” “我姐办事真到位！” 林桃夭不明所以，跟在陆方背后走出了房门。 看到陆方正跟一个拉着小推车的快递小哥交接好几个大箱子。 那边陆方已经给人拨电话了：“哪呢哪呢，快来我家……” “老子带你玩点好东西……” “别废话，速来！” 然后陆方又朝屋内喊了句：“妈，肖文晚上在我们家吃饭。” 林桃夭就这么看着陆方激动像个六百斤的孩子。 陆雨宁曾答应如果阿里首日股价较ipo价格上涨10%，会给陆方买一套ps4，上周陆方逛了逛商场的电子店，还看上了一台外星人笔记本和曲面屏的显示器。 陆方只是写下来，一点没着急去告诉陆雨宁。 不过嘛，陆雨宁已经顺便把这些也买好了。 所以说，姐弟俩心思其实一样。 只要陆雨宁开口，管它能不能达成，都会成真。 这也是陆雨宁早上提到的惊喜。 …………… 肖文很快骑着单车赶来了老陆家。 先是熟络的跟林桃夭打了招呼：“小林你也在啊。” 然后看到那堆熟悉的品牌包装盒，肖文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牛哇，你这是做什么了，雨宁姐居然乐意给你买ps4了！” 陆方听得昂然抬头，大手一挥：“没什么，也就随便给公司挣了几个亿吧。” “行，不问了。”肖文压根不信，直接上手抱起一个箱子，“赶紧装起来试试。” 陆方本想再说两句，见这光景，也跟着说：“对对对，走，上二楼。” 说着还不忘拉一个免费劳力：“帮忙拿一个箱子。” “哦。”林桃夭没意见，一手拎起个小箱子，也颠儿颠儿跟着上了二楼陆方那间休息室。 之后，林桃夭偶尔打打下手，看着两个男生时不时卧槽卧槽傻乐。 “可以可以，居然有这么多游戏盘！” “小意思了。” “还来了台笔记本。” “台式玩多了，换换口味。” “哦吼，这显示器居然是曲面屏的，我见都没见过。” “我也第一次摸到真的。” 鼓捣完，陆方直接靠在软塌上席地而坐，望着大书桌上新添的一堆设备，满足的感慨：“装备还不够完善，有点遗憾啊。” “不差什么了吧？”肖文也同样坐在了地上，搭话道。 陆方掰着指头数：“上周我仔细看过了，还得有一台外星人的主机，微软或者任天堂的游戏机，再来一套苹果全家桶试试看什么叫生态，从那个黑色垃圾桶的macpro到平板和手机……” 末了，陆方感叹：“任重而道远啊。” 肖文听得摇头：“这么多装备是不是有点花哨了，估计要五十万才能搞定。” “估计吧，不过如果能搞齐，还不用去上学那得爽死。”陆方异想天开起来。 “是啊是啊。”肖文双手枕在脑后，深深感慨，“如果可以不用循规蹈矩的上学那是真的好。” 肖文没提前半部分。 比起陆方口头上说不想上学却还是老老实实考上了华附不同，肖文的举动更尖锐一点，他在中考时故意考得很差，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安排进了培正。 虽然培正综合表现不如华附，但也是重点高中。 陆方现在也不知道从小一起玩泥巴到大的肖文跟家里闹了什么矛盾，他那会儿正被梦折磨，分不出心思，只知道他最近不开心。 第9章 从不吹牛陆小方 “先撸一把试试手？” “行，搞起搞起。” 一旁的林桃夭听得浑身‘惊恐’，猛地向后跳了两三步：“你…你们要干嘛，我告方伯母了啊！” 才起身的肖文眉头顿时皱起，这也太…… 陆方随后爬起来，上下扫一眼林桃夭，无奈道：“少看点腐文，lol没玩过也听过吧，忽然忘了？” “哦…哦。”反应过来的林桃夭小脸唰一下通红，“还…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她现在只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陆方摇头。 “好。”林桃夭支支吾吾的，“我去看看方伯母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说话间，人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肖文望了眼蹬蹬蹬跑下楼的林桃夭，回头主动提起话题：“小林不太对劲啊。” 陆方应了声：“是傻愣了不少，我还怀疑是昨天被我不小心用篮球给砸坏了，今天才知道不是。” 肖文想了想，忽然问：“你刚才说你给公司挣了几个亿是真的？” “嗯呐。” “那有可能是你的优秀让林叔叔对她有点不满意了，以前巴不得栓在身边见人就炫耀啊我家桃夭啊……” “你不喜欢林桃夭？” “我不喜欢林经业，我觉得他太……怎么说呢，利益？” “世俗。” “对对对，这个形容既委婉又到位。” “大人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玩游戏吧，你用这台新笔电还是用台式？” “嚯呦，新机让我先来试手啊，那我就不客气啦。” “啧啧……你也世俗的嘛~” “哈哈，那确实。” 说着话，两人很快进入了游戏。 两人把键盘敲得震天响，唾沫四溅，搞得好像已经是最强王者了一样。 可惜的是，这一波两人都在倔强青铜段位打排位。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玩了把lol，试了试手感，陆方跟肖文迫不及待的拿上了ps4的游戏手柄，继续在游戏世界冲浪。 直到方晚秋从楼下喊两人吃饭，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结束游戏下楼。 饭后，方晚秋驱车将林桃夭送回了林家。 陆方跟肖文则一头扎进了休息室，进入游戏世界，充耳不闻窗外事，玩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晚十点多，陆方骑上自行车与肖文一道出去。 两个半大少年踩着单车晃晃悠悠，叽叽歪歪说着刚才的游戏经历。 末了，肖文忽然叹气道：“自从我故意没考上华附后，家里把我的手机都换成了功能机，有很久没玩游戏了。” 难得肖文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陆方赶忙问出了疑惑：“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想上华附。” “不是不想上华附，是对上学没多大兴趣。”说着话，肖文双眼放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喜欢的事物，有想要追求的东西。” 似乎知道陆方会说什么，肖文紧着说：“道理我懂，不通过学习怎么可以有更广泛的认知，但这里的关键是学习，而不是上学。” 说到这里，肖文转头看向陆方：“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我没有子承父业的烦恼，可也不想混吃等死。” “我爸他不太愿意听我讲我所谓的道理，以为我是既想无偿享受家里的赋予，又想任性……其实不是，我只希望他哪怕给我几分钟吐槽的时间也好。” “可他太忙了，而且下个月就要调走了。” 陆方认真且耐心的当着听众，没有去打断小伙伴的吐槽。 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宽慰。 他也只能说：“每个人的烦恼都不一样，比如我家里现在的情况可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而你则不用担心这些。” 想想陆方又补充：“看开点，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再没人会管你，你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可你却会忽然怀念现在有家里管教的生活。” “咦惹，这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啊。”肖文挑着眉头看向陆方，“可以啊，小老弟。” 被肖文这么一吹，陆方不由轻仰起头：“那是。” 接着陆方同学大手一挥：“你这点小事情包在我身上，过几天我去跟肖叔叔谈！” 肖文很是配合：“行，那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 “我从来不吹牛，你只管放心。”陆方就差要双手松开车把手来拍胸脯子保证了。 要不是晚风吹动了他的头发，让他忽然想起了肖文那严肃的厅长父亲…他还能再吹几分钟。 不过…… 次日一早，陆方直接去了肖家，又把肖文给捎了出来。 肖文妈妈并不在意两个少年人一块厮混。 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顶天就是泡在游戏世界而已。 谅他们也玩不出多大花样。 出了肖家，两个趿拉着人字拖的少年立刻勾肩搭背，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儿，四处晃荡。 陆方大喇喇的说：“阿文呐，想没想好怎么谢我？” “谢什么，饮茶先啦。”肖文也是很不以为意。 陆方没意见，点头道：“可以可以，顺便去看条靓女养养眼咩~” “阔以啊。”肖文挤眉弄眼的笑了。 两人在这方面很像，可以看条靓女，却对跟小姑娘谈情说爱暂无兴趣。 没去太古汇那种过于高知名度的场所，左拐右拐的去了不大点的街道。 茶一壶，虾饺、凤爪等早茶来几样，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这姑娘行欸，真是丰腴啊。” “是挺行，一屁股坐死你没问题。” “你这思想不太行。” “我的我的。” “……” 叽歪几句，陆方喝了口茶，稍加思考，道：“阿文，你爸那里我可能搞不定，不过能帮你点别的。” “你那追求啊喜欢的事物啊我也搞不懂，刚好我凑一凑能给你投30万，我们都才高中，应该够你折腾一阵了。” 肖文目瞪狗呆：“30……万？！” 陆方随意的摆着手：“昨天我爸给打了笔20万的零花钱，奖励我为公司事务提出的正确建议，以前的零花钱还剩了点，反正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正好投资你年轻的梦想，又不是没那个家庭条件，何必留遗憾。” “老实说我倒希望自己能有这种可以说出来的梦想，总比混吃等死好听。” 肖文张了张嘴，好片刻后才说：“我好好想想，下周吧，下周我整理好跟你说。” 他没有直接一口答应，他跟陆方接受的家庭教育在方方面面都很到位，‘投资’两个字他不会忽略。 老实说，如果陆方是借给他，他反而想都不想会直接拒绝，30万投资全赔了对双方和双方家庭的影响都不大。 而‘投资’这个名词这么多年以来对陆方早已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日常，里面的分寸他自然也懂。 第10章 我们家不好好上学要继承家业的 晚上，跟肖文晃荡了一天后，陆方回了家。 换掉人字拖，趿拉上另一双拖孩‘踏踏踏’走进客厅，一抬头，陆方先看到了三双眼睛：“咩啊？” 陆雨宁朝他招手：“过来坐下先。” “哦。” 坐下后，脖颈就被陆雨宁一手夹了过去，陆方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 耳边传来了陆雨宁的问话：“这二天怎么忽然跟肖文这么亲近，晚饭都不回家吃了？” 陆方不解：“这有什么奇怪？” “之前你们半个暑假都不碰面，高中开学后你们都没碰过头。” “？” “眼下时机有点敏感。” “啊？” “肖叔叔马上要去部里了。” “副部？” “对，岗位比较重要的那种。” “这么叼的吗？” “好好说话，周四刚出来的消息，昨天下午你把肖文喊家里吃晚饭，今天又出去鬼混了一天，我们自家没什么，别人很难不多想。” “别人多想关我屁事啊。”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人暗示过你？” 听到这话，陆方挣扎着抬头看向陆雨宁：“当然没有！你们对林叔叔不感冒，怎么还波及家人了？” “嗯？”陆雨宁一奇，“不错嘛，意识很强啊。” 陆方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家姐姐，这两天自己接触的人里面可能有消息源的，也就只一个林桃夭了。 念头转了转，陆方挣脱了陆雨宁的手臂，坐直身体：“你们那些弯弯绕我不想懂，现在又不是古代还搞株连啊？如果你们大人所谓合作共赢什么的能被我们几个未成年人一块吃个饭所影响，那能是诚心的吗？” 没等陆雨宁接话，陆方又说：“我要投资阿文，正好肖叔叔下个月要调走了，皆大欢喜…另外，我现在这个年纪耳濡目染得再多，真还没到看利弊的地步，我，只看喜好！” 话音刚落，陆庭山：“？” 方晚秋：“？！” 陆雨宁：“！！！” 陆庭山扬眉发问：“你？做投资？” “不奇怪吧。”陆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阿文说他有梦想，我又不能帮他说服肖叔叔，只好在经济上给点小支持，我那点家底都是你们给的，说好我可以自由支配，那我投资阿文的梦想也没毛病。” 陆雨宁眨巴眼问：“你就不怕被肖叔叔揍？” 陆方条理清晰的说：“不至于，肖叔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阿文再怎么胡闹他下限摆在那里，再说他故意考差还不是给安排去了培正，再说肖叔叔要真这么世俗，明天我就去把他家玻璃砸了！” “这倒是。”陆雨宁表示了认同，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还敢砸别人家玻璃？几岁了？！” 陆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你们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如果你们想去影响肖叔叔改变阿文那是你们的事情，反正我跟他说得明白，如果现在扛不住家里压力，只能说明时机不够成熟。” 陆庭山想了想，和缓道：“不至于，事情影响不大，肖文跟你这个惫懒玩意不一样，说不定撞撞南墙就懂了。” 听到这话，陆方放了心，心中念叨‘果然如此’。 没留意到陆庭山顺便朝陆雨宁递了个眼神。 陆雨宁接收到了信号，迅速接过话头：“既然你都开始自己做投资了，我觉得……” 这回陆雨宁早有准备，一把揪住了想要跳沙发‘逃跑’的陆方：“给我老实点！” 陆方只好无奈道：“这事情都说七八年了，我不是那块料，说了不去不去的呢！” “知道。”陆雨宁深以为然，“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你想混吃等死也行，不过你现在这个年纪，起码也要在主业上让我们不丢脸吧。” 陆方：“……” 就听陆雨宁接着说：“我算了算，高中每个学年大概有9个月授课时间，三年下来应该是27次月考，月考考进班级前二十一次，毕业后延迟一年进入家里的公司，如果能次次考进前二十，按照本科毕业22岁来算能延迟你49岁进公司了，那个年龄约等于不用进公司了。” 听着陆雨宁的话，陆方的眼神越来越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嘴都笑咧了。 不过陆方还没有太得意忘形，赶紧望向父母，两眼里面几乎都要刻上‘是吗’二字了。 方晚秋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陆庭山也是轻轻点头：“这是你姐的建议，堵不如疏。” 陆方几乎马上就要跳起来了，不过他还是稳了一jio：“如果我考得更好呢？你们看，我现在这个生活啊，距离我想要的样子还是有……那么一些差距的。” 说着，他还比划了个一内内的手势。 陆雨宁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奖励方案：“19~10名，奖10万零花钱和一样电子设备，9~2名翻倍，第一名给你个大惊喜，全方位高于第2名一倍以上。” “多的就不搞了，麻烦，我们只看班级排名，哪怕你是年级第一，也只算第一名。” 陆方不断点头：“可以可以可以。” 正当陆方沉浸在幻想中时，陆雨宁轻轻一笑，说出了相应的限制条款：“不过，如果三年累计五次没考进班级前二十，毕业后立即进入公司。” 这个条款还算宽松，有18%的容错几率，不低了。 尽管如此，陆方还是很快收敛了笑意，他现在的成绩不能说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倒数，那也是相差不远了。 毕竟华附可是目前广东最强的高中，谁也不差。 仔细权衡了片刻，陆方最终用力点头答应下来：“行，不过得签合同，白纸黑字有保障！” 陆雨宁二话没说，从自己的坤包中掏出一份简单的文件递给陆方：“你要想好，签上名字就生效了，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履约，努力奋斗。” 甲方一栏已经签上了陆庭山的名字，还盖上了他的私章。 陆方迅速过了一遍，看到最后的年月日栏目，瞬间回神，考虑到已经是9月末，当即提出修改方案：“合同需要即刻生效，但起始日期得从10月1日开始算！” “可以啊！老弟，这种小细节你都能想到。”陆雨宁相当满意的夸赞起来。 拢共就五次非前二十的机会，眼下已经是九月末了，把合同日期改成10月1日相当于避免了这个月浪费一次机会。 随后，陆方在一式三份的文件上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特地填上日期，然后取走了自己那份，一脸严肃的说：“我回房学习了。” 等陆方上楼后，陆雨宁差点笑出声来：“真高。” 陆庭山面上也有了笑意。 他们……只是通过这个非常简单的方式，让陆方有点小压力，有那种通过自己的‘努力’远离商业的的成就感。 而且不管是才离开学校不久的陆雨宁，还是早在二三十年前就离开校园的陆庭山夫妇，他们都一致认为在学校的时光是真的很美好。 ……………… 周一。 上午第一节课上完，班主任老黄忽然提到：“下周三开始国庆小长假，周日按规定要上课。” 这个消息大家并不意外，没什么反应。 老黄又说：“这个学期第一次月考也安排在周日开始，大家要做好准备！” 见台下有人哀嚎，老黄敲了敲讲桌：“别嚎，我跟你们港要好好学，要是不好好学，三年后可就得去隔壁华师了！” “嘶……” 一些同学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陆方同学却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让孙星州看得奇怪，打趣道：“方哥这是怎么了，考试对你来说不是无要紧嘛~” “唉。”陆方看了眼孙星州，长吁短叹的说，“小州啊，我是真羡慕你，你不好好学只是去隔壁华师，我要考不进班上前二十，就得回家继承家业，真的烦啊。” 孙星州缓缓比出一根中指。 艹。 第11章 志存高远，不愧是我的小老弟 反正这次月考不计算在内，陆方一点也不紧张。 班级前二十这种事情，对吊儿郎当上学还能考上华附的陆方同学来说，那不是有手就行？ 反正大不了……下个月再长手呗。 要是没有合同约束，以陆方同学的奇思妙想，他有69种方式能轻松让自己次次稳进班级前二十。 多的不说，班级同学有感于陆方同学的‘王霸之气’，主动的让出第二十名这种简单的方式还是有的。 顶天不过‘生病缺考’啰。 然而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作弊行为见一罚三，没有商量余地。 此外，陆雨宁那里必有108种方式整他。 所以，现在的陆方只有一份初步的学习计划。 而且陆方一直不觉得学习有多难，他不是不会，是比较懒散。 以及…那些冗长的、倍感折磨的未来梦境，虽然很难清晰回忆将其串起来，但仍然给陆方带来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具体表现是： 1、耐心变好了，也变坏了。 在绝大多数事情上有较往常更好的耐心，经过一周多实践，上课学习这方面较往常更不能静心。 2、逻辑思考能力变好了。 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会比以前多思考一些，像是更会编瞎话啦。 3、更敢面对事物发展的好、坏结果。 4、记忆力似乎是变差了。 或者应该说，本能的不乐意去对基础课文内容死记硬背，其它方面的记忆倒没有明显变化。 总结：陆方成长了，但没完全成长。 基于对自我的初步评估，经过一定的实际实验，陆方给自己的安排是注重数理化的突击增强。 放弃全面发展的考虑，将多余的精力用在偏理性思维的科目上。 如此基本可以稳定进入班级前二十。 反正无非是克服对部分枯燥乏味的基础课本知识其反感，增强自制力。 …………… 平平无奇的一周又这样过完了。 陆方暂时没掺和孙星州那点情情爱爱的‘小心事’，孙星州几次提起他都没有接茬。 周六一早，陆方连饭都没吃，先去把肖文给捎了出去。 如往常一样，大裤衩人字拖、勾肩又搭背。 才走两步，陆方便开门见山：“怎么说，能不能顶住家里的压力？” “能。”肖文脸上扬起笑容，“你是对的，直接跟家里摊牌，他们只会认为我得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安分上学。” “你投三十万这个数字也很好，三年高中多花三十万能让我安分去上个好大学，再老老实实按照家里安排的路线一步步走，对我家来说是很经济利益的选项。” 肖文自家没人经商，叔伯、近亲里都没大商人，但并不意味着三十万这个数目对肖文家里来说负担很重。 不是当公就会一贫如洗。 而且肖文是独生子。 陆方笑眯眯的说：“其实家里拦不住你，你的年龄虽然不能以自己的身份注册公司成为法人，但你可以成为公司股东，如果一意孤行，有的是办法解决；摊牌是最经济的方案，我没猜错的话，你家还跟你有一些约法三章之类的东西吧。” 肖文竖起大拇指：“对！还是你厉害，我是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 “走走走，饮茶先。”陆方招呼道。 ……………… 两人很快走进了早茶店。 照例是茶、饺等餐点。 垫了垫肚子，肖文一脸遗憾的说：“真可惜，你现在看待事情这么全面，要是能来帮我把把关什么的，那才是稳当。” 陆方直言不讳：“我不爱搞这些，无论是小梦想还是大追求，都得一步步走，太累。” 肖文笑笑：“知道知道，你一心混吃和等死嘛。” 陆方也笑了起来：“我就这样了，擎苍牵黄那样的生活才适合我。” 肖文听得脸上有点艳羡：“我是看不清，总想要搞点事情证明自己不白活。” 陆方没多说。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像陆方这样，明明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培养了各方面的见地，却只想混吃等死，可以算到浪费粮食的范畴。 但又有什么不好呢。 绝大多数人努力一辈子爬到顶峰，最后还不是要追求个平淡是真、好好生活？ 陆方寻思家里也不是没这条件，还不如从小开始。 他现在想得更清晰，通过自己梦到的那些未来画面，在机会恰当的前提下，适当提醒陆庭山，以改变森海的困局，他好能安安心心当自己的米虫。 叽叽歪歪了一大堆闲话。 肖文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陆方：“怕你看纸质文件不方便，要回了我的智能机，上面是我手写的商业计划草案。” 看得出来，肖文对这件事情很重视。 对于之前忽然的摆烂，肖文在上周也跟陆方解释了。 他想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认为家里安排的路线与自己的想法很难有交集，而且最快的路线只能是通过商业干涉。 家里当然不同意，不说是认为他小小年纪异想天开，也能说是认为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了。 并且肖父事务繁忙，没给肖文系统的、综合的阐述想法的时间。 于是肖文选择了不合作的对抗模式。 兜兜转转到现在，因为陆方的插手，肖父反而选择了默认。 陆方也算是间接的实现了他上周跟肖文吹的牛，毕竟结果肖父还是给了肖文表达想法的机会嘛，虽然只有一次。 总之是皆大欢喜了。 陆方仔细浏览了肖文的商业计划，怎么说呢，不能说是理想主义也能说是梦想了。 肖文想利用现在愈发方便的互联网来推动建设一个属于中国的、富含中国元素的时尚奢侈品品牌。 要能跟中国市场上最知名的驴牌爱马仕之类的同台竞技。 理想很遥远，现实比较骨感。 倒不是钱的事情，眼下连天使轮都算不上，种子轮能有人投30万真不低了。 毕竟如果一上来就有几千万上亿的启动资金创业，那还纠结个毛。 陆方想了想，还是提出问题：“既然你已经想到要利用互联网，为什么不直接做移动互联网业务产品，那样可以更快完成资本积累，也能最快拥有你想要的话语权。” 他对现在已经很红火的移动互联网其未来发展非常看好，无它，这是他为数不多清晰想起来未来会更火热的一个领域。 肖文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钱，也不只是为了话语权，享受了那么多，总要做点什么。” “也是。”陆方表示理解。 要只是因为钱，以肖文的年纪根本没必要对抗家里，他现在能花几个钱，而且很多他能轻易办到的事情是花钱都解决不了的。 顿了下，陆方深表赞叹：“你这样的追求不错，志存高远，不愧是我的小老弟！” 肖文：“……？” 第12章 ‘咨询费’ 第一次月考过后，十一国庆长假已在眼前。 陆方同学表现还可以。 从数一数二的倒数排名一举进入了班级前40，距离班级前二十仅一步之遥！ 虽然按照校排名来算，要在现有基础上超过全校135人才能进入班级前二十。 但好在7班不是华附的种子选手班级。 要是放在同年级最厉害的奥班，陆方现在这成绩大概要超过四百人才能到班上前二十，而全年级总共也就五百多人。 论校名次有些夸张，其实目前总分与前二十的差不远，约70分。 要不是最近陆方还在让自己在课堂上的注意力集中起来，70分，洒洒水啦~ “方哥，你这差得稍微有点远啊。”孙星州装作一脸忧虑的道，“难道以后真要继承家业去当个大老板了？” “我上网查过了，讲说森海管着几百亿，听起来就很累哦。” “不像我，哪怕要继承家业，也只用收几栋楼的租金，要不你让家里现在改行买楼收租吧，这生意轻松得很，大不了分一分嘛。” 孙星州说得头头是道，陆方乜着眼看他，笑眯眯的插话：“要不要再分一分买30栋，1号到30号每天收一栋，碰上31号还能休息一天。” 孙星州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更好，还能劳逸结合。” “这么复杂的事情你是怎么会觉得轻松的，躺着不行？”陆方一副随意的口吻，“我好像忘跟你说了，这次月考不算。” 正幸灾乐祸的孙星州愣住了：“……艹，还是方哥你会玩啊！” 陆方傲然道：“而且你都能考25名，我下个月随便学学必考进前二十！” 孙星州深以为然，比划着手势：“这个我信，我是努力也只能考到这么多，你是想考就能考那么多。” 他对陆方的学业水平有数。 班级前二十真不难。 主要……如果太难，陆方根本不会同意家里的安排，哈哈！！！ …………… 9月份的最后一天，森海集团高管层还挺忙的。 有季度总结会、公司发展战略会、月度股东例会、业务汇总分析会、投资人电话会。 总算把这些会议都开完，陆庭山一看时间已经傍晚。 坐在办公椅上，见到刚刚走进来的陆雨宁，陆庭山忽然笑着摇头：“不得不说你弟弟从小就是人精，当老板确实挺累啊。” 看着满脸倦容的父亲，陆雨宁也笑了下：“他那能算人精？只是懒罢了！” 又补充一句：“不过这样也好。” “是啊，这样也好。”陆庭山重复道。 森海的状况仍然糟糕极了。 裁撤美股业务减少的外部资金风险按进度算大约为6%，也就是说现在的森海仍是个缓慢走向崩溃边缘的投资公司。 好比一些喜欢炒股的人偶尔会使用杠杆来加大资金盘，碰上运气好或者牛市的时候，这个举措可能问题不大，但如果碰到大a很鬼叼的时机，一个波动本金就没了，还可能倒欠不少钱。 森海的现状类似这样。 但起因不同，森海当时是为了自救，所以不得不加大资金量来平抑亏损。 结果这两年反而把危机加大了。 陆雨宁没多感叹，提到了正事：“公司各部门团队综合呈报了一些分析方案，主要是两个大方向的选择，港股和a股，把摘要拿回去让陆方看看？” 陆庭山随意的点了下头：“给他看看无妨，就当是听听他编瞎话的水平吧。” “如果采用他的意见，他想要点‘咨询费’。”陆雨宁又说。 陆庭山眉头轻轻上挑：“他提出来的？” “嗯。” “挺好，省得找借口。” “给多少。” “你看着办。” “按行业标准我们有点亏，毕竟分析报告是我们自己做好的，也有以公谋私的嫌疑，如果按照之前的方式，就有点太欺负他的气运了。” 99美元那个场面，属实有点让陆雨宁相信自己瞎扯的气运玄学了。 陆庭山直言：“‘咨询费’我们自己支付不走公账，不用在意那么多。” 想想，陆庭山又说：“既然你为难，就等他自己提，他可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陆雨宁一想顿觉有理。 ……………… 背上书包走出教学楼，陆方跟同学们一样，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谁家孩子不盼着放个长假。 除了寒暑假，像十一这样的七天长假，一年也只有一次。 陆方与这周开始骑车上学的孙星州一道骑车离开学校，晃晃悠悠走完繁华路段，然后各走一边。 乐呵呵回到家。 一瞅安静得很，陆方同学立马上了二楼，抓紧时间玩起了游戏，ps4上的游戏还是花样蛮多的。 开心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再一回神已经到了晚饭点。 饭后陆方刚想接着玩一会游戏，然后就被抓了壮丁。 “十一假期这么长，不要着急这么点时间玩游戏。” 陆雨宁从坤包中掏出两份文件。 “这是公司新投资规划，可别说姐不照顾你，看在你这次考试有所进步的情况下，只要你的选择被我们采用，跟上次一样有钱拿。” 陆方信以为真，脸上顿时有了期待的笑容，正想开口，忽然念头一转，望着陆雨宁，试探着说：“这个……不能每次拿的钱都一样吧。” 陆雨宁心道果然，嘴上顺势就把皮球踢给了陆方：“那你说怎么办。” 陆方还是有点急智的：“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有点缺钱了，阿文的理想看起来很远大，万一有成功的苗头那得追加投资，平时也得花花钱……所以，按收益算怎么样？” 也不等大家开口，陆方火速道：“收益1个亿以上，无论收益多少我要收益的1%，收益1个亿以下，一律20万！” 陆雨宁粗略算了下公司的资金规划，直接点头：“没问题。” 于是，陆方放心的展开了文件浏览起来，只是摘要，内容不算太多，没两分钟看完。 有了上次的印证，这次陆方很轻易做出了判断：“这次确实是照顾我啊，这两份方案完全不用考虑就知道应该选a股，众所周知，a股现在是牛市，以森海的体量进去就是主力，怎么玩都不可能赔钱，无非是盈利多少的问题。” a股正迎来牛市的确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能牛多久众说纷纭，而陆方的未来梦里清晰表明要到15年下半年才结束，更具体的就不够清晰了。 不过陆方还是编了一通：“港股和a股其实天然没法比，我一个不学无术的人都知道体量差太多了，我个人的观点是：重仓中国长期持有什么时候都不会错。” “当然具体到a股上，我觉得还是应该以参与ipo为主，不行就追新股，至于更具体的，我觉得森海的相关团队不会连盘感和经验都没有，又不是百万千万级那种小投资。” 叽歪了一堆后，陆方目光从陆雨宁头上转到了陆庭山头上：“另外，我有一个…一个不成熟的提议。” 第13章 陆·天生投资人·小方 让陆方远离商业不等同让陆方完全不再通晓商业事务。 如果是这样，就不会再让陆方来选择投资方向。 万一这几年森海能走出危机正常运营，虽然可以让陆方如愿不用去接班当董事长直接决策公司事务，但陆方也要有一定能力判断帮忙打理公司的团队是否在搞小动作。 所以，冷不丁听到陆方居然有自己的提议，不仅陆雨宁脸上有了感兴趣的神色，连陆庭山都稍微换了下坐姿，多了一份耐心。 方晚秋也多看了眼陆方，不过兴趣不高，她对陆方的期待与要求一直就不在商业上。 一句话，这几年里陆方的胆气有一多半来源于方晚秋，因为她始终坚持孩子们平安喜乐的长大就好。 而且方晚秋不掺和森海的商业事务，她在事业单位上班，只用朝九晚五点卯的那种。 “我个人…啊，只是个人的一点看法，我觉得森海不应该把太多精力放在股票市场，印象中这不是森海的强项。” 陆方侃侃而谈。 “上次森海投资阿里ipo的资金量有将近7个亿，这样的体量，在股票市场平稳的情况下还可以当做投资配比，可现在是忽牛忽熊的状况，波动大一点，半年白干了。” “以森海的体量，哪怕私募本就是高风险业务，也没必要只冒险吧？” 见父亲姐姐都没有打断的意思，陆方赶紧一口气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森海可能碰到了一些危机，甚至危机由来已久，毕竟引入林经业这个大股东已经有三四年了，现在的状况可能很不乐观，但越是不乐观的时候难道不是越应该做稳健投资，积小成大最终让状况乐观？” “从网上的消息里总结，我认为公开市场的投资最容易被人为左右，资金量更大的群体不一定是同行，还有可能是更上面的，操作余地可太大了。” 陆雨宁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问：“那按你的想法我们应该怎么做？” “放弃短时间内解决危机的幻想，做相对低风险的投资。”陆方毫不犹豫的说，“如果创投业务亏损太大，那就放弃创投，只关注那个……成长期公司。” “如果投资传统行业收益不理想，那先就关注现在大热的移动互联网成长期创业公司，中国这么大，总有合适的稳健型高回报项目。” 陆雨宁听得不吝夸赞：“老弟，你真的是天生的投资人！！” “跟爸爸的投资风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稳得很，我看森海做大做强的希望有望落在你头上！！” 陆雨宁显得有点激动：“你得抓紧努力学习了，合同明天就开始生效了，如果你考不进班级前二十，我都会来催你进公司。” “可得好好学啊！” 陆方咧着嘴大笑，得意极了。 有合同在，他现在根本不担心被催接班，意识到森海可能危机重重，陆方这两周没少网上冲浪寻找一些可以编瞎话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现在拿出来这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他也不清楚森海的危机来源于哪项投资业务，但眼下一直在追求短效高回报投资，显然不妥当。 牛市也不是没人亏钱。 根据网上各种信息，对照自己那些梦中留存的粗浅印象，陆方判断资金体量过大的情况下进行股票市场很容易被某种力量淹没。 这些年的大环境明显最适合投资移动互联网业务，陆方无比看好这个行当。 不过连肖文这种有理想的‘愣头青’都知道应该去借力的行业，森海当然不是不清楚，而是前两年追了个寂寞。 怎么说呢，森海栽在了团购等几个一窝蜂而上的大风口上了。 一两年前的千团大战只是当时网络空间的一个谈资，背后则是无数血本无归的投资人、创业者等。 听着陆雨宁的夸赞，陆方摆着手，得意洋洋的说：“我都说了的嘛……我只是不乐意。” “学习也一样，前二十有手就行。” “这个月懒，没长手罢了。” “不用担心，我肯定不用接班森海的，当个米虫的生活不要太好。” 自我夸赞了一番后，陆方才说：“反正我的提议就这么多，这些具体问题你们不会不知道，只是可能因为危机带来的压力太大，不好取舍。” 陆庭山语气随意的插话：“既然你选a股追新，那你觉得最终潜力在哪。” 对陆方的提议没有置评。 这次陆方拿出了网上的分析：“我看过网上一些股票论坛，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十月、十一月应该都会有大热股，说这是牛市标配。” “我比他们更乐观一点，我认为这两个月应当会有二三十倍涨幅的新股出现。” “有网友总结了a股过去的大牛市，我认同其中的一部分，大牛市往往会产生一个大故事，一个让环卫工人都觉得炒股能挣钱的故事，这种故事需要一些远超往常的大涨股票。” “这也是我不认同森海把精力过度放在股票市场的原因，都说a股妖，资本市场的股票市场更妖，下跌上涨都能挣钱的市场，强中更有强中手，森海是做投资，不是投机！” 陆庭山看着编了瞎话从而侃侃而谈的儿子，赞许道：“你确实是个天生的投资人，给你试错的机会，你做得会比我出色。” 姐姐的夸赞让陆方很得意，父亲的夸赞却让陆方傲然起来：“你们是太小看我了，我也是陆家人，基因里面自带出色。” “对了，这次投资下个月底能出一个阶段结果吧？” 旁边陆雨宁笑眯眯的回答：“能，放心吧。” “那我可以去玩游戏了吗？”说着，陆方人已经离开了沙发。 果然没人阻拦。 ………… 陆雨宁看看陆庭山，神色认真的说：“我有种直觉，陆方这种‘瞎搞’可能会让森海的危机得以解决，以后真不用他进公司？” 陆庭山淡然反问：“现在这样有区别吗？” 陆雨宁顿时恍然大悟：“高！” 陆庭山不置可否，陆方的话其实触动了他。 很多人觉得做投资的人应该有冒险精神，这没错，不过更正确的投资观念是：不争先，争个源源不断。 森海错就错在早两年误判了几个关键点，接着又被市场给裹挟了。 如果没有陆庭山早些年攒下的人脉关系，森海早破产倒闭了。 至于现在……说不好，或许真有可能让危机被完美解决，不用大出血割肉自救…… 第14章 你管这叫身体力行支持我的梦想？ 十月一日，国庆节，阳光明媚。 一早，林经业带着林桃夭登门拜访。 客厅里气氛一片和谐，言笑晏晏的。 可能是见寒暄闲聊的火候差不多了，林经业看了眼林桃夭，目光掠过还在餐厅吃早饭的陆方，笑呵呵的说：“桃夭她妈妈跟那些个太太约好出国旅游，我这公务繁忙，还得拜托嫂子照看一二。” 林桃夭未成年，林经业的拜托合情合理。 方晚秋当然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林经业便起身告辞，出门坐上自己的车离开。 见林桃夭望着远去的汽车怔怔出神，方晚秋拉了拉她的手：“桃夭中午想吃什么。” “嗯……啊。”林桃夭有点嗫嚅。 方晚秋面色和蔼，语调柔和的说：“不要多想，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我家那玩意说得对，都现代社会了，个体独立。” 林桃夭听得眉头轻轻上扬，低着头说：“谢谢伯母。” 恰在这时，换了套衣服的陆方大摇大摆走了出来，看一眼林桃夭，朝外面方向一甩头：“要不要出去。” “哦。”林桃夭应了声。 方晚秋叮嘱一句：“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放心吧，不会饿到谁。”陆方不以为意的说，“走了走了，大好的国庆节，窝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听得方晚秋剜一眼陆方：“你这孩子，要是回来吃饭记得提前说。” 林桃夭亦步亦趋跟在陆方身后出了院子。 却见陆方瞥了眼自己，又折返回去跑向院子西侧，隐隐能听到招呼声：“吴哥跟我们一块出去吧。” 然后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连声附和。 很快一台丰田保姆车缓缓驶出，坐在后排的陆方正朝自己招手，林桃夭赶忙爬上了车。 车一般般，西侧地面与地下车库还有其它车型，不过陆方习惯了这台车，他也不挑。 汽车很快驶出珠江别墅区，往体育西那边行去。 说起来老陆家还是有点家底的，常住的这套房是将临近两栋别墅打通成一个院子，面积大也更方便，阿姨、司机都是住家，可以说是随叫随到了。 至于不常住的楼好像不少。 陆方小时候住在二沙岛的宏城花园，印象中好像是他嫌弃临江水雾大，上小学太远不方便，于是后来中间在东山湖住过一阵，然后就搬到了珠江别墅这边住到现在。 还有个有意思的事情，坊间传闻住在宏城花园是非富即贵，倒也没错，只不过买归买，这两年还住在那里的人不多了。 大概都跟陆方同学差不多，嫌弃那边水雾大，买了住一阵，就给放那里了吧。 “去跟阿文一起喝个奶茶？” “哦，好。” “吴哥前面一点放我们下来。” ……………… 从车上下来后，陆方随便找了家茶饮店坐下，掏出手机喊肖文出来，然后就听到林桃夭小声道谢：“谢谢。” “痴线。”陆方瞥一眼林桃夭。 林桃夭看着陆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爸…他的意思吧。” 翘起二郎腿的陆方撇着嘴：“我又不傻，你爸太世俗了，格局不行，要不是森海这几年不太行，他估计一辈子都没机会上这个台面，不过他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林桃夭：“……” 她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没让骂人的话脱口而出，这玩意属实脸都不要了。 忍了忍，林桃夭直接问出疑惑：“我爸这样做，也会影响你，你…你不觉得反感吗？” 陆方放下手机，看向林桃夭：“说句不好听的，他算老几啊，也敢来安排我的人生，我生不起反感，只想笑。” “也…也有道理。”林桃夭情绪有点低迷。 以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父亲会一次次有意的安排自己的人生，想要撮合自己和陆方。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妈妈之所以会出去旅游不是提前约好的，而是林经业有需要。 她更没想到自己才这个年纪，就会被迫承受这些。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个小丑。 看了两眼林桃夭，陆方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拿出你在学校横行霸道的胆气来，退让只会让你丧失自我，你没能力改变你爸，不如改变自己！” 林桃夭怔怔的看着陆方：“我……” “娘们唧唧的有鸟用！你难道是白长这么大的？”陆方没好气的道，“平时看你横冲直撞的挺厉害，怎么正事上这么拉胯？” 林桃夭都不敢吱声了。 的确，耳濡目染的，十五六岁的年纪哪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懂事。 ……………… 肖文很快赶了过来，照例是先跟林桃夭打了招呼。 然后上下扫量着今天装扮略有不同的陆方：“怎么事？要相亲呐？” “什么话！”陆方不乐意了，“我这是身体力行支持你的梦想。” 接着掰指头数起道理：“你看我现在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带标记的奢侈品品牌，现在我这么穿大家很快会习惯，等哪天我换一种风格，大家一定会奇怪，那时候影响力就形成了！” 说着说着，陆方信誓旦旦起来：“不能小看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啊，我一个人带动一个学校不成问题，一个学校带动几万个家庭不成问题，几万个家庭带动潮流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到时候再找几个有点粉丝的大明星、大名人什么的，让他们吹一波，火遍全网指日可待了！” 肖文左看看右看看：“说得很好，下次你还是别说了。” 又说：“你这么穿除了能明显看出来你的骚包，属实看不出别的。” 陆方：“？” 肖文只好硬着头皮说：“心意我领了，不过还是不必了。” 陆方长长叹了口气，唏嘘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换上这种衣服的。” “嗯？”本来只是听着的林桃夭不小心发出疑问。 肖文看看林桃夭，无奈的一摊手：“你不会以为他平时那些其貌不扬的穿搭是随便买的吧？” “大概五六年前，他就让家里给他精挑细选了几个高级‘裁缝’，衣服裤子连拖鞋、袜子都是单独的私定款，什么品牌他都不屑。” 林桃夭咋舌：“那校服呢？” “按照校服的款式样板做几套衣服很难吗？”肖文撇着嘴摇头，“这玩意比你想象中要骚包得多。” 末了，肖文补充一句：“另外，他说的混吃等死跟大众理解的意思不同。” 难得满身名牌的陆方同学不得不招手打断：“差不多行了，还是说说哪里有够意思的消遣吧。” 第15章 你怎么知道我…… 虽然肖文的创业已经进入了筹划阶段，考虑到上学这个主业，理应把休息日利用起来，但今天当然要例外。 十一国庆，那是难得的好日子。 于是，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叽叽喳喳商量着穗花这座一线城市哪里有新鲜玩意。 要新鲜、刺激、有意思、有趣。 要求看起来多，挑选起来没那么难。 今年秋天之前，他们还很少有机会独自出门四处溜达，这个十一是难得的‘自由’窗口之起始。 所以林桃夭和肖文都有点激动，想法也积极。 肖文眼睛一转，率先有了主意：“听说从化那边有夏日温泉，还能钓鱼，感觉有点意思。” 林桃夭提出想法：“这样还不如去惠东，又有温泉又能看海还能看看海龟？” 陆方插了嘴：“去惠东不现实，往返时间都要一天。” 肖文也表示了认同：“如果要去其它城市，高铁三十分钟的深城还行。” 一听这话，陆方忽然满脸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找企鹅的刘只平来安排。” 肖文：“……” 他直接被整不会了。 林桃夭瞥着陆方，咬着吸管：“这种场面话你也会信？” 陆方摆出道理：“你怎么知道刘叔给我留电话了。” “……” 好容易略过这茬，又是一轮新的讨论。 三个臭皮匠凑一块似乎很难快速讨论出个章程，左右为难。 好在都不算急性子。 然后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方哥，你们在这玩呢。” “小州。”陆方回头看到是孙星州，笑着招呼。 跟孙星州走在一起的同班同学梁鹏也跟着喊了声‘方哥’。 陆方对此习以为常，随口搭了句腔：“你们两个怎么会混到一起。” 穗花的吃喝玩乐比较集中在体育西，节假日还是比较容易碰上熟人的，梁鹏跟孙星州是凑巧碰上的。 两人坐下来就开始抱怨今天人太多，连平时犄角旮旯里没什么人的游戏厅都挤满了大人小孩。 这不是巧了嘛。 于是三个臭皮匠变成了五人小分队。 孙星州直接来一句：“要说刺激的东西其实有不少，过去我们年纪不够，家长也不能带我们去，现在又不一样了！” 陆方一甩手：“赶紧，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听听。” “都有点费钱。”孙星州扭捏道，“比如跳楼机听说很刺激，不过去玩一次门票好几百一人，反正都是大型游乐园的项目。” “其它一些更刺激的野外项目，我们玩不了，危险性太高了。” “如果想有点自主操控性的，可以去试试卡丁车，听说奥体那边新开了一家设施很不错的，不过这个更贵，听说8分钟129块，今天估计会更贵。” 陆方听得心花怒放，拍着孙星州的肩膀：“什么跳楼机游乐园就算了，我就说去玩卡丁车这个项目不错吧，不愧是你啊，小州。” 孙星州‘惊悚’得吖匹。 他已经习惯了陆方在一些方面比较出类拔萃，但没想到又没跟上。 不过孙星州跟着学了这么久，也有急智：“是是是，体育西这一片太挤了嘛。” 梁鹏还挺棒，直接跟着说：“我跟星州拿到的零花钱都不多，玩这个不能玩那个，很纠结，不如卡丁车好，大家还能比赛。” 说到零花钱，陆方就很有点得意了。 大家这个年纪都是靠家长给零花钱潇洒的，之前他也一样，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现在陆方是可以靠咨询费的！ 于是，陆方同学大手一挥：“无要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请客，想玩多久玩多久。” 尽管他现在还是拿零花钱，但他的零花钱跟大家的零花钱不是一个意思。 几百上千这种消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 正好从家里带的是一台保姆车，有七个座位，宽松得紧。 确定了行程，陆方把车喊了过来。 一行人上车杀去奥体那边。 车上，后加入的孙星州跟梁鹏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喳起来。 “还得是我方哥啊，出门都带车的。” “方便出行。” “不过方哥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高调啊？” “换个风格。” 林桃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觉得陆方这玩意上了高中后，行事作风是不是不一样不好说。 有一点可以确定了。 脸皮变厚了八尺！ 见孙星州跟梁鹏面露好奇，林桃夭自然是非常好心好意的解释了前因后果。 接着话题风向大变。 之前林桃夭没来得及问起的重点也被重新提了起来。 即肖文的梦想。 九月末短短一周多时间里，肖文的情绪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有咩有因此成熟不好说，不过已经能坦然面对大家对自己的各类眼光了。 都已经开始筹划成立公司创业了，害羞可不是个好习惯。 然后，肖文简明扼要的介绍了自己的想法，也简单提到了一些规划：“……现在有了陆老板的支持，第一步是先证明我的想法到底是空想还是有可能落地的东西。” “慢慢来，起码有三年时间可以浪费。” 当年华附初中部人们嘴里的‘大姐头’林桃夭听得都快痴了。 她痴的不是肖文这个人，而是肖文敢于追求敢于去实践的行为。 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陆方之前会有一些提议。 肖文可没有她那样不称心的遭遇，照样是对抗不合作，现在更是被陆方直接拿出资金来投资支持了。 林经业好歹也是森海大股东，从事投资业务多年，林桃夭不可能不知道投资这方面的基础资讯。 陆方目光从几个小伙伴头上掠过，提出建议：“你们都可以跟肖总去试着筹划创业嘛，不一定好玩，但一定会有新的见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我们手上的资源比看到的要丰富，我记得小州你家收租的楼里面有一栋是写字楼，匀一个没人要的犄角旮旯就能解决公司的注册场所； 小梁你是富家子弟，从家里叔伯的公司找一找品牌设计方向的人才还是容易的吧？ 至于大姐头…你横行霸道这么久一看就有力气，打打杂不成问题。” 一气儿说完，陆方看也不看几人，直接望向了窗外：“到地方了，走走走……” 第16章 我决定了！ 陆方仗着一米七八大高个昂然走在最前面，几个少年跟在身后，‘浩浩荡荡’走进了卡丁车俱乐部。 若是能牵两条黄狗，再架个鸟，就跟东坡居士当年聊发少年狂对上了。 巧在陆方正儿八经是少年。 当然……这种姿态放小地方是要挨打的。 走得是大摇大摆，可惜没有那种要砸场子的味儿，属实是太年轻了，一看就是学生样。 同柜台的售票小姐姐简单交流，陆方购买了一个五台车30分钟套餐。 总价1599，比单买的339/台/30分钟便宜了不到一百元子。 随后被工作人员引着进入了室外车场。 一下豁然开朗，大概有个七八千平米大小。 场地的布局兼具艺术性与超现代工业写实风……杂草遍地，也有胡乱堆放的旧轮胎，还有沥青车道，小巧的工业风看台……对陆方他们这种年纪来说，正对味。 1、2、3、4、5五台车一水儿排开在陆方几人脚下。 看起来专业的‘教练’简单科普了注意事项，又说明正常速度一圈八分钟，三十分钟可跑四圈等等。 虽然是室外车场，但这里的卡丁车是纯电驱动，设计最高时速只有40公里，所以也没有多少额外的防护。 乐意戴头盔的可以戴，不乐意也不强求。 安全度其实还可以。 不过……刺激度似乎一下减弱了大半。 来都来了，陆方也不挑，当先上了第一台车，右脚一踩就慢慢‘冲’了出去。 呜呜的。 起初还略有那么一丝丝新鲜感，随着陆方把脚都要踩到电路板里速度也始终在35公里波动后，刺激感率先没了。 第一圈过后，新鲜感也没了。 陆方机械的踩着油门，抿着嘴不爽的自语：“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玩8分钟都够可以的了，几百也是钱，浪费了。” “说的是呢。”肖文的声音从旁响起，“年纪小不是问题，但对你来说就是问题了。” 还刺激个鸡毛。 把油门踩到电池里面去，两台车还不是照样能在并驾齐驱的状态下，清晰交流！！ 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走出这个卡丁车俱乐部时，陆方对十一小长假的所有期待全部破碎了。 都没再提‘消遣’二字，回到车上，直接让吴哥开往花城广场了。 陆方露出笑脸说了句：“中午去四季吃点好的。” 然后调了调座椅，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回去没那么堵车，一会儿就到了ifc大厦楼下。 一行人从四季酒店那边的接待大堂进入，很快上到了70层，接着转到了72层的云居餐厅。 分别点餐过后，大家也识趣的没提‘体验感’的问题，转而又提起了创业的话题。 对陆方来说创业是个没意思、很累、无趣、麻烦的事情。 他要有这心思，还不如老老实实接班好了。 森海好歹是一家组织架构已经完善的投资公司，不用操心去找人、招人等一系列事务。 但对林桃夭、梁鹏包括收租佬孙星州来说，高中阶段创业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酷炫、神圣、有趣、有意思、志存高远、牛逼的事情。 他们甚至有一种要创造历史的兴奋。 好在真正主事的肖文头脑还算清晰，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意义不同，他的厅长父亲对他的言传身教也不错，每个环节都会考虑失败。 “我觉得明天开始可以好好弄弄规划了，该从哪里入手，我们平时还是要学业为主的。” “肖总肯定早有准备了。” 肖文不慌不忙的说：“确实有一些规划，我很感谢你们愿意来帮忙，不过有几个事情我得说明白，首先这个事情不一定有前途，不一定会成功，不要抱有太多希望，短时间内很难看到实质进展，大概率是反反复复的枯燥忙碌，可能最好的结果也是陆方说的我们能多一段新的见识，让我们多一点点视野。” “这就很不错了，比起学琴练字总要有意思一些。”富家子弟梁鹏当先接话。 孙星州也跟着说：“我方哥说能长见识，当然得去试试，当做经历就行。” 林桃夭反而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认同。 她现在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过载。 今天对她来说冲击力有点太大了。 说话间，服务员一样样送上餐点，陆方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然后放下了筷子，抬头平视几人：“我决定了，我要搞个自己的赛车场！” 肖文：“……” 林桃夭：“……” 孙星州：“……” 梁鹏：“……” 顿了片刻，肖文疑惑的问：“怎么说？” “没过瘾，现在觉得新鲜有趣的东西现在就要得到才是最爽的！” 陆方语气轻飘飘的说。 “什么都要等以后，那还有什么意思，反正家里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大家只是惊了一秒钟，就觉得这才是最近的陆方。 ……………… 当晚，陆方开门见山的向陆雨宁提了起来：“……所以，姐，你能不能去买一块合适的地，等森海的投资挣了钱，我再慢慢把场子搭起来。” 陆雨宁直勾勾看着陆方：“你要搞个自用赛车场？还让我去买地支持？” 陆方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是的。” 接着侃侃而谈：“穗花是一线城市，除了一些特别偏僻的区域，其余地方土地资源只会越来越值钱对吧？” “所以这算不上是无理取闹，还算给家里增加固定资产配置，光有房子没有土地不落地的嘛~” “买来地，我立刻租用直接产生租金收益，我也能在游戏世界以外有点别的事情做，这不是一举多得了吗？” “至于我想要自己开开赛车，我这大高个跟成年人没什么区别，保护措施我肯定会最到位，都没能混吃到死，我也舍不得冒险。” 还没等陆雨宁开口，一旁的方晚秋已经断然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陆方每一句话都透着‘合情合理’几个字，方晚秋横竖听不懂，仔细听了半天，才从一堆‘侃侃而谈’中听出来满篇大论都在说： “妈，我要去飙车，我要去找死！！” ** ps：才知道上推荐需要追读，很高的追读，新人创作不易，很难达线，还望各位点开看看，20感激不尽。 第17章 节后的生活并不如意 眼见陆家话语权最大的人忽然出声阻拦，陆方立马闭上了讲道理的嘴。 他只是拿他那双很无辜的眼睛看着方晚秋，直到方晚秋的眉头皱了又松。 直到……方晚秋瞥向她身边的陆庭山。 陆方才眨动眼睛。 陆庭山想了想，做出决定：“地可以买，也可以让你租去修一个赛车场地，不过得等你把费用挣出来再说。” 方晚秋瞪大了眼睛：“！” 陆庭山只是眼睛转了一圈，没多解释。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方心满意足的哼着小调儿上了二楼休息室，游戏世界走起。 方晚秋眉头紧蹙：“我是让你拦下来，买一块地少说上亿，现成的借口，你怎么答应下来了！” “他才15岁就想要去飙车啊！是飙车啊！” 哪怕很生气，都横眉了，方晚秋的语调仍然不高，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柔和。 陆庭山连忙拍了拍方晚秋的手：“他不会飙车，也没说要去公路，自建一个赛车场自己玩很不错了，他这个年纪对机械的兴趣是停不下来的。” 方晚秋眉头又放了下来，思量片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味的阻拦未必好，万一他偷着去飙车更糟糕。” 听到这里，陆雨宁也溜了。 ………… 之后的十一小长假里，陆方偶尔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肖文他们的新‘窝点’，美其名曰指导工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大老板。 孙星州果然从家里收租的写字楼中找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面积不到35平，以500元每月的低廉价格租给了肖文。 因为是节假日，梁鹏没能从他家里、叔伯公司中找到品牌设计师，弄得小梁同学一副自觉抬不起头的样子。 当然，肖文也在找，同样没有消息。 林桃夭还真是有一把子力气，打杂的活干得很顺手。 几天下来，新窝点已经有几分极简办公的样子了。 不过，距离步入正轨还差得有点远。 ……………… 愉快的假期总是过得很快。 一眨眼就到了8号。 陆方回归了正常作息，七点钟起床，拿着阿姨准备好的早餐骑车去上学，这次路上又多了个踩单车上学的梁鹏，绿色出行的队伍壮大了起来。 至于林桃夭……自然仍是家里车接车送。 节后一连过去三天，陆方才算找回来了点自制力的状态，十月上旬就这么过来了。 可以说是不太如意了。 然而更不如意的事情还在后面。 周五放学后回到家，陆方迎面看到愁眉苦脸的陆雨宁，顿觉不妙。 果然，陆雨宁看一眼陆方，叹着气说：“a股形势不太理想，今天收市前我们把股票轮换了个遍，亏了一些。” “啊？”陆方当然不会抽空去关注股市，“什么情况？！” 陆雨宁简明扼要的说：“只有一只股票比较好，昨天才上市，我们今天才买入，其它的都是小涨大跌，下周的情况如果还是这么不乐观，a股就不好玩下去了，港股这几天表现还不错。” 陆方有点挠头，他通过网上消息对照回想起的一些画面，可以肯定这个月会有妖股，而且森海现在可能已经命中了。 扯淡的也在这里，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只，只知道是新股上市连续一字板。 现在陆方也不知道该怎么编瞎话了，他想劝森海继续尝试广撒网，反正这也是符合森海这种投资规模的操作。 又想有没有可能是那只昨天才上市的股票呢？ 念头转来转去，陆方最后索性直接问道：“亏损了多少？” “什么话！有也应该叫负收益！”陆雨宁不满的纠正。 然后说道：“还在合理范围内，从公司的角度上这已经是一次投资了，按照我们的口头协定，20万明天打给你。” 陆方眨巴了几下眼睛：“啊……亏…负收益我也能拿‘咨询费’啊？！” 抱着膀子的陆雨宁看看陆方，一副无奈的样子说：“没办法，按照行规和我们接受的口头协定，一亿收益以下都要给你20万的。” “也怪我们不仔细，零收益、负收益都是低于一亿的收益，一律要给你20万。” 陆方抿着嘴，甚至想捂住嘴，但眼角上扬的模样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不知怎的，陆雨宁忽然看得来气，直接起身给了陆方一拳。 陆方却咧嘴笑了起来。 虽然在不如意的现状下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嗯，负收益怎么不算收益呢？ 哈哈哈哈！ 陆方心中哔哔叨叨：“20万呀20万，够买一台基础款的汽车了，改吧改吧也不是不能轰油门吧？” “！！” …………… 次日周六，学校上课，企业上班，属于小长假标配操作了，无甚稀奇，不过a股不开市。 上午时分，陆雨宁通过陆庭山的个人银行卡转出20万给到陆方，然后抬头看向大班桌后的陆庭山：“钱给他转过去了，便宜了这没心没肺的玩意。” 陆庭山听得不由失笑：“这次怎么没向着他了？” 合上电脑盖子，陆雨宁斟酌着说：“偶尔也该紧一紧他的皮，他太散漫，居然敢伙同一帮同学跟着肖文胡闹！” 接着陆雨宁又补充：“林董这个人，唉……” 陆庭山并不在意的道：“不要紧，林家的事情只会是林家自己内部解决。”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看来陆方比肖文更有同龄翘楚的样子，顺其自然就行，他有他的路要走。” 比起琴棋书画之类的‘普通’学生阶段加分项，陆庭山他们已经开始看重孩子有更广阔的视野这些了。 敢在高中闯一闯，他们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读书的本质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陆雨宁轻轻颔首，转而提起了公务：“财务精算，昨天抛售股票进一步集中资金到几只主要股票上以后，外部风险资金剪除进度约达到了7.1%，按初算或将达到78亿的规模计算。” 换句话说，其实节后这三天森海总计划拨10亿资金投入a股，部分已抛出的股票综合收益约为6900万，不包括仍持有的几只股票其收益。 陆雨宁也不能说是骗陆方，只是陆方自己没留意她话锋里的细节…… 第18章 把关 中午，在学校食堂解决午餐后，跟孙星州几个懒散的坐在操场一角，陆方数着入账短信通知里的‘0’玩。 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 陆方的确不喜欢钱，但他活着的每个瞬间都需要消耗金钱。 一点没毛病。 梁鹏撞了撞孙星州的肩膀，朝陆方努努嘴，孙星州眼睛一转，坏笑着说：“方哥，你这吃完午饭后一直盯着手机乐，什么喜事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一下啊，哈哈……” 梁鹏心领神会的接过话头：“是不是啊……。” 陆方瞬间肃然，颔首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又挣钱了。” 然后将手机塞给孙星州，双手绕到了脑后，一副是你们自己想知道与我无关的样子，支起了二郎腿。 “我……” “卧槽！！” 孙星州看着一串零，酸溜溜的说着：“啧啧，这零花钱先30万又20万，你爸妈也不怕你学坏！” 梁鹏使劲搓着手，急匆匆的说：“我该怎么让我妈恰好无意中能看到这条短信啊！羡慕，我是真的羡慕了！” “谁说不是呢，你也是富家子弟，这区别怎么那么大！”孙星州忿忿不平。 梁鹏撇撇嘴：“你还是收租佬，家里现金都能堆不下了，还不如我！” 然后两人双双看向陆方，七嘴八舌的八卦起来。 看到陆方摆动着二郎腿，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陆方抽出一只手轻飘飘的晃动：“跟你们讲过的，你们不相信，现在证据摆在你们眼前了，我给森海提供投资建议，每笔投资最低拿20万咨询费，高一点能拿100，再多没有上限。” 收回手，陆方神色中带着期待的说：“一次20万，再攒一攒，我的赛车场就能盖起来了，到时候老子一定要把油门踩进油箱里面，妈的！” 孙星州着实忍不住故意轻蔑道：“现在这50万里有30万是要投给肖总的，也就20万而已。” “谁家的柠檬坏掉了。”梁鹏则上下左右甚至踮脚眺望。 “哈哈哈……” “去你的！” 陆方拍拍屁股，起身从孙星州手上拿过手机，语气轻佻的说：“以后你们又多一个事情可以忙了，是该开心。” “你有没有发现陆方这个玩意真挺美的。” “发现了，真tmd。” ……………… 12号，周日。 肖文很罕见的主动跑来了老陆家，把还在赖床的陆方拉了起来。 陆方十分不满，一边洗漱一边咕哝：“阿文你变了，你明知道休息日我要睡到不气才起床的！” “昨天听到了一句俗话叫早睡早起三分财喜。”肖文一点都不意外，他还早就准备好了话术。 洗漱完走出洗手间，陆方扫一眼打扮整齐的肖文，边往衣帽间走，边狐疑道：“今天有重要事情？” 肖文对这个没救的惫懒玩意很无语，只好重复刚才叫他起床的话：“梁鹏那边通过关系找到了一个各方面水平都不错的品牌设计师，我们这堆人里就你有能力把关。” 最后还不忘添一句吹捧。 陆方本来已经拿起一套不常穿偏商务风的衣服，听到这话放下了衣服，又找出来一套有logo的衣服，没上次那么花哨，但看起来有更贵的感觉。 比划比划，开始换衣服。 很臭美的朝穿衣镜比划着手势，展示自己最近逐渐能看到些许模样的肌肉。 天天骑车上下学，每周有两次‘强制’的一对一指导健身锻炼，陆方确实比一个月前壮了一些。 肤色都没以前那么显白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食五斗，力能扛鼎，像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霸王一样，那才算健康。 肖文很有耐心的等着陆方臭美完。 他心里还真是有一点点诧异，因为陆方这一个月以来的变化很全面，从内到外到肉。 对陆方又穿名牌，肖文也……没那么意外啦。 少年人都不秀，什么时候秀？ 陆方平常穿的衣服，不盯着细看，谁能看出来隐含的格调嘛~ 下了楼，陆方也没着急出门，拉着肖文一起简单吃了个早餐，然后穿过客厅从通往西侧的廊道去到地面车库。 开口让吴哥开出更高调的宾利飞驰。 说来也是有意思，陆家车库里面没有劳斯莱斯任何一款车，不是买不起，而是用不到所以不买。 算是陆庭山的某种老古板习惯，他是觉得以森海的规模还不适合坐劳斯莱斯。 跟他现在还看报一样。 不过陆方也不在意这些，让他选的话，他觉得还是已经开放预约的红旗l5更有格调。 ……………… 十点三十分。 陆方和肖文乘坐宾利飞驰抵达了提前约定好的地点。 当然没放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办公室。 在丽思卡尔顿的大堂吧。 飞驰直接停在了酒店门廊，门童很识趣的安排出了门前那稀少的停车位之一。 梁鹏和孙星州已经等在了大堂休息区。 前者是过来介绍的，后者是跟着过来长……凑热闹的。 看着两个跃跃欲试中又有点畏缩的少年，陆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正常点！” “是是。”孙星州只顾着点头了。 梁鹏则小心翼翼的指了下方位：“方哥，她在那边。” 顺着目光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侧面，粗一看女人应该不到30岁。 陆方收回目光，压低声音不满道：“她再厉害也只是有可能为肖总工作，你们哪怕只是参与也属于老板朋友，怂什么？！” “知……知道了。”孙星州轻咳一声，努力站直身体，绷紧了脸。 梁鹏好一点，毕竟这个人是他家里的关系安排过来的，有点心理优势。 好在肖文没拉胯。 不然陆方真要气死了。 最后陆方还是带上了两人过去跟人碰面，想着当是给他们长长见识，以后盖赛车场要他们出力时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再说他从未把这个关系候选人视作选择的唯一。 陆方一马当先走到女人对面，礼貌的打了招呼：“你好，陆方。” “你好，安夏。”安夏站起身来，礼貌的介绍自己。 然后看向肖文几人，依次问好：“梁少、肖少、这位少爷，你们好。” 她不认识孙星州。 再回头看向陆方，正要开口，被陆方蹙眉打断：“职场上叫什么少爷，安女士连这个都不懂？” 接着陆方当先落座，作势甩手：“都坐吧。” 第19章 夫人，你也不想…… 安夏她看着对面明显是少年模样的陆方坐成了一副大马金刀模样。 能感觉到陆方落在自己头上那束目光，是一种明确的居高临下，而她还站着。 接着安夏又留意到了另一道带有审视的目光。 她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原本只是个无法拒绝必须要应付的差事，现在被个少年一上来就拿捏了主动权。 安夏眼角微微上扬出笑意。 有意思！ 见安夏也再次坐下，陆方伸手招了下服务员，给自己要了一杯白开水，服务员也很识趣的问了肖文三人要喝什么。 这个简单的小插曲过后，安夏略微挪了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几个少年：“说说看，几位少…先生有什么想法？” 安夏故意转了个语调。 陆方没有蹙眉，平静的看着安夏：“如果你分不清自己今天的身份，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性。” 安夏故意挑起眉头，一副意外的样子：“嗯？” 这次肖文主动接了话，语气沉稳：“你现在这样做，除了让我们产生恶感以外，我看不出其它的意义。” 安夏收敛了一丝丝脸上的笑意。 她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陆方有这样的底气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肖文。 安夏当然知道自己被安排的差事大致情况。 她也知道肖文是老总，陆方是资方老板。 因为知道梁鹏是她顶头上司的老板的儿子，也知道梁鹏才上高中，由此知道了几人都是高中生。 她对肖文创业的第一印象是介于过家家与初出茅庐之间，远没到正规的标准。 不过……眼下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安夏也还是开始走流程，从坤包中掏出两份自己的简历，分别递给了陆方和肖文。 外观很讲究，每份简历都用单独的文件夹装着。 排版也看起来很有讲究的样子。 毕竟职业是品牌设计师，简历在职场中素有第二面孔之称，不露一手也说不过去。 陆方翻着简历，没着急开口，先交由肖文主导。 从安夏的简历上来看，梁鹏家里还真没糊弄，估摸着看在肖文厅长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好随便糊弄。 安夏现年29岁。 已婚。 法国南特设计学院产品设计专业硕士毕业，该校本科三年、硕士两年制学期，得以在23岁完成学业。 此外，该校是法国唯一一所被中国教育部认证学历的专业设计学校。 安夏在法国有过一段工作经历，不到一年。 回国后分别从事产品、品牌设计，今年是第五年。 工作经历很丰富。 拿得出手的产品设计和品牌设计都不少，她的资历一般都是被猎头争取的对象了。 能看出来肖文做了不少功课，透过简历找到了其中的重点提出了一些问题。 针对性还是不错的。 安夏也表现出了应有的职业素养，该回答的问题都很清晰的回答。 都差不多时，安夏再次好整以暇的提出问题：“那么，我想知道刚才肖总提到的贵司初步发展方向更详细的计划，公司资金状况，待遇……” 陆方出声打断：“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公司的初步发展方向刚才已经提过了，你的简历只展现了你的过去，我们费了功夫才把你请来，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们你能做什么，我们才能判断出合适的待遇。” 安夏不紧不慢的回答：“我认为我能做的事情我的过往已经足够表明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正如你所说，你们是费了功夫把我请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才对。” 陆方寸步不让的强调：“那是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将来。” 对于陆方从一开始就展现出来的姿态，以及通过一种攻击性来‘打压’自己的行为，安夏的感觉一直是有趣，所以她并不意外这种步步紧逼。 她想了想，略显轻佻的道：“如果我说我有能力带领任何一个品牌走向世界，你信吗？” “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看好这家还没成立的公司的未来，你信吗？” “如果我说……” 陆方再次不客气的打断：“如果代表不会发生。” 接着陆方合上了简历，递还给安夏，面无表情的说：“我对你的态度不满意，也对你这个年纪还这么愚蠢很意外！” “你几乎没表现出应有的职业素养，也没表现出对这件事应有的尊重，或许你认为我们一群高中生创业看起来就挺儿戏的，可倘若你站在我们的角度思考过哪怕一秒钟，你也该知道你有多愚蠢！” “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已经表明你根本没能力拒绝这桩对你来说很糟糕的差事，那你应该做的是好好合作，哪怕装作好好合作让我们认为你没能力你再从容脱身，也好过现在这种表现。” “除了让人看低你，你觉得会有第二种结果吗？” 安夏：“……” 她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这个少年毫不留情面的斥责。 然后低下头，认真而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谢谢您的批评。” “你是应该谢谢我。”陆方坦然受之，“用网上的鸡汤来说‘能批评你的人都是你的贵人’，我现在这个年纪还乐意管点闲事，你知足吧。” 点评了一句，陆方还是说道：“本来对你很失望，但你能反应过来，看在你能力还行的份上，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看一眼安夏，陆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再多奉劝你一句，不要用你见到的世界来挑战我们这样的富二代，你信不信，刚才你没反应过来，明天你就会睡大街，而这还是我不歪嘴告你状的最好结果。” 安夏：“……” 她几乎瞬间就后背发凉，她也不得不承认，陆方说的是实话。 她的家庭可以算是小康，但她连拒绝这桩差事的能力都没有，又哪有能力对抗几个富家子弟的恶感。 她要是好好配合从而导致双向面试结果不满意，那一点没问题，但这种表面笑嘻嘻实际对抗合作的态度，只能说愚蠢！ 现在这种被陆方连削带打的下场，可以说是她从一开口就叫肖文他们少爷时就已经决定了的。 她只想着尽快应付完赶紧脱身，没想过自己没藏好的轻视会让人分外不喜。 安夏再次言辞恳切的表示了感谢：“谢谢。” 她很快理清思路，侃侃而谈起来。 第20章 15岁，只能装到这程度了 “创造属于中国的、富含中国元素的奢侈品品牌，站在现状以及我个人的角度上，范畴有点过大。” 安夏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我个人认为第一步应该做好细分规划，比如女装包袋、女装配饰、女装珠宝等，又或者是男士的包袋、成衣、配饰等系列。” “就我个人的能力方向来说，适合优先选择女装配饰，但不包括首饰。” 说完了自己的专长，安夏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建立品牌印象也有一点点宽泛。” 肖文接过话头：“这方面有更细致的想法，第一步是要先建设起品牌的公众号，这是最简单有效低成本的方案，不需要投入技术等资源……” 这次肖文与安夏的交流要和谐得多了。 肖文展现出了自己做过的功课，与他的一些奇思妙想。 安夏则表现出了自己应有的专业水平。 在产品设计与品牌设计这两个领域，提出了许多具有建设性、可行性的想法。 陆方没再插话。 说起来肖文提到建设品牌的微信公众号，还是十一期间他指点的意见，原本肖文想要先建设品牌官网。 陆方简单提了这个做法的缺点：成本高、初期阶段难以维护、很难获得流量。 肖文果断采纳了陆方的意见。 微信此前刚公布月活跃用户已高达5亿，这样一个现成海量流量池，获取流量方便得多。 不行还能给刘只平拨个电话，让他开后门，关照点流量嘛~ 梦还是要做的，万一能成真呢。 肖文和安夏一通真正开诚布公的交流过后，双方都还算满意。 应该说只是肖文满意安夏的专业水平，安夏对肖文的开诚布公和坦然比较满意。 总比‘带恶人’陆方要好。 安夏刚才后背冒冷汗的功夫都在想……会不会下一秒陆方就要说：夫人，你也不想自己失去工作流落街头吧…… 安夏过来人，这方面懂得稍微有点多也很正常。 见陆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肖文便主动提到了待遇方面的事情：“我们这边能给你一个初步的底薪，和一份保底千分之一股份的期权合同。” 听到这话，陆方悄悄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肖文，心里偷偷给点了个赞。 他把白脸唱了，肖文很默契的唱了红脸。 光靠以势压人是行不通的，还得是用利益。 底薪多少对安夏来说当然没什么所谓，她现阶段也不会单靠这桩差事过日子，期权则算得上是甜枣。 千分之一的期权现在肯定不值钱，将来也不一定值钱，但安夏现在很清醒，哪怕只是一场空，因此能搭上这些富家子弟的线，她将来想要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也能有个基本面子。 这才是肖文给出来的真正甜枣。 “谢谢肖总。”安夏真心实意的接过了橄榄枝。 尔后再次对陆方表示了感谢：“谢谢陆老板，你今天教了我很多我没学会的事情，非常感谢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 陆方只是轻点了下头：“好好干吧，你说的那些如果让你去实现起来显然不简单，但如果你能帮助肖总把第一步走成功，走到能融a轮的地步，之后会是一片坦途，你能拿到的会超过你的想象。” 安夏连忙再次点头表示感谢…… 一行五人一同走出酒店大门，安夏作势送别，陆方摆摆手示意不用。 跟靠在飞驰车尾吸烟的吴哥招呼一声，陆方同几个小伙伴勾肩搭背往边上的花城广场走去。 秋风吹动安夏的发梢，一进一出于她而言，恍若隔世。 四个少年勾肩搭背的走在花城广场的木板路上。 叽叽喳喳。 “方哥你真牛。” “确实牛！我感觉学到了很多。” 肖文唏嘘着摇头：“可惜我们陆老板只有十五岁，只能装到这程度了。” 陆方昂然道：“瞎说八道！这才一点皮毛而已。” ……………… 令陆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的生活更加不如意了。 也不知道他那亲爱的姐姐是不是吃错了药，一直把陆方替肖文把关搞定安夏这件事放在嘴边，好像是夸赞，但总有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他怀疑陆雨宁是在嘲讽他的年少轻狂，但他没有证据。 这也就罢了。 偏偏肖文还天天来让陆方指点工作，美其名曰听取投资人的意见。 一次还行，毕竟肖文是玩伴、说话又好听、还是个人才，第二次陆方直接放了‘狠话’：“搞搞清楚，是你创业还是我创业？” “再这样揍得你下不了地，去老老实实待教室！” 肖文：“……” 他单知道陆方对商业事务没有兴趣，哪知道陆方会如此厌恶，明明他自己看着草台班子逐渐成型很有成就感的。 不过肖文也因此明白了陆方的意思和立场。 偶尔那么一两次凑凑热闹，过过人五人六的嘴瘾还行，其它的陆方是能不关注就不会搭理，安心当一个半吊子投资人。 此外，这几天里，陆方最不如意的就是学业上的事情了。 高中的知识不是说很难，而是陆方那只手它迟迟不愿意长出来，陆方也很无语，明明他都少玩了很多游戏了。 如此这般，一晃就到了周四下午。 放学后，陆方、孙星州、梁鹏仨跟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家，中途陆方碰到了特地等着的肖文。 然后陆方就被拉去了窝点。 “你放过我。” “正事。” “怕的就是正事。” “关于股权的事情。” “那可以谈一下。” 然后肖文拿出来一份草案，开门见山的说：“希望你能理解并重视我的劳动力。” 这家被肖文取名为“风华世界”的公司现阶段的股权架构很简单。 将股份数额分成了三份，比例分别是30%、30%、40%。 其中陆方投资30万占比30%，肖家给了肖文30万占比30%，肖文的个人创意与劳动力占比40%，实际后两份都是肖文持有。 估值计作100万，肖文给自己在公司初创阶段付出的劳动力和创意计作了40万的价值，不高不低。 公司创始人单靠创意与劳动力的付出占40%也不稀奇，一些天使轮里还有创始人占90%的。 网络越来越发达，创业人士对股权的认知越来越清晰，都清楚对一个创业者来说手上最值钱的就是股权，当然会尽可能的把股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以让公司可以发展起来。 肖文提到说让陆方理解并重视他的劳动力，是源于陆方提供过一些关键意见。 至于肖家给的30万，其实肖文早就提到了，他家里认为30万是很有经济利益的选项，那里的30万指的就是这个30万，而非陆方投资的30万。 陆方对这个方案没意见。 他不会参与具体事务，甚至都不会像孙星州他们那样为了长长见识，偶尔去窝点帮把手。 上周末帮忙把关面试安夏，对陆方来说已经算是很例外的事情了。 所以，种子轮占比30%不少。 陆方还留意到了公司注册资本的设计，拢共是5万注册资本。 从陆方投资的30万中划出1.5万，从肖家给肖文的30万中拿出3.5万，双方共同出资，这样股权比例就刚好是30%与70%，另外的款项则转为资本公积。 正式注册时间还要继续延后。 算是照顾一下肖文父亲的面子，等他调走后再搞，免得横生枝节。 陆方合上文件夹：“5万的有限责任，挺好，很专业。” 不等肖文接话，陆方拍着肖文的肩膀，一副满意的样子，装模作样道：“肖总，要努力啊。” “嗯，要努力，还是……要多努力啊。” 肖文笑了笑：“知道。” 初期的股份划分占比不算太重要，肖文但凡想做大，后续融资不可避免，融资中会发生增资扩股，他的股份占比便会被无限稀释，因为比例永远只有100%。 如何减少被稀释，得看他有多大本事把公司估值做高，以让他的创意与劳动力变得更有价值。 反观陆方，他要做的简单得多，投入合适的资金便可以不断增加股份占比，过程中无需付出额外的劳动力，感觉不合适还可以随时撤资留下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 这个‘游戏’只需要陆方有钱就够了。 总之，绝大多数商人成为大商人的过程中都是不断用自己的创造力给金融家打工…… 第21章 他们的‘努力’ 10月17，星期五，十月已过半。 第三节课过后，放下地理课本，陆方头大了三圈。 他真的很难理解编撰地理教材的人是怎么能忍受这种枯燥的。 偏理科的科目不说，偏向文科的历史、政治以及基础的语文科目，陆方都找到了相应的方式方法。 尽管历史与政治看起来很枯燥的样子，可陆方翻翻书觉得非常容易理解，大概或许这玩意就叫天赋。 但，至今为止，他仍对地理、生物、英语感到棘手。 旁边孙星州凑过来看了眼：“方哥，为月考前二十操心呢？” 不等陆方接话，孙星州笑眯眯的拍着胸脯子：“放心，我跟梁鹏已经想了办法！必然是十拿九稳！” 陆方瞥着孙星州，一副看他能放出来什么好屁的样子。 孙星州还装模作样的卖起了关子，先把梁鹏招了过来。 梁鹏一脸得意的说：“方哥，办法是我想的，我是这样想的，上次月考第20名至第40名集体少做50分的题目，这样……那样……” “我去做的，我已经跟大家初步谈了谈……”说着话，孙星州朝教室四处大手一挥，“大家告诉方哥，是不是！” 在陆方目瞪口呆中，同学们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对！” “方哥放心，有我们配合，必能保证你进前二十！” “没错，反正月考也不重要！” 陆方：“……” 他在高一7班一直是半个透明人呐，这怎么看起来好多崇拜目光？ 这种光景，陆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容满面的说：“客气了，客气了，多谢照顾。” 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陆方按捺住了疑惑，没再多说。 第四节课上完，还没等陆方做出反应，孙星州和梁鹏又神神秘秘的把他拉走。 然后一头雾水的陆方就见到了几个翘首以盼的男生。 巧了，他一个都不认识。 孙星州大喇喇的说：“叫方哥。” 几个看面相有点老实的男生齐声喊道：“方哥好。” 梁鹏狗腿似的从旁介绍起来：“方哥，这是奥班的贾平，这是创班的，这是大先班的……” “根据上次月考的安排，每个考场都有几个奥班、创班、大先班的人，前后左右八个位置总能碰上一个…贾平他们会跟他们班上的同学商量好，到时候必能有人给方哥你递答案。” “如此保证万无一失！” 陆方瞠目结舌，然后他问了个关键问题：“条件呢？” 面相比较腼腆老实的贾平抢先说道：“我希望能跟方哥一起去搞点事情。”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孙哥跟我们说过你的光辉战绩，我感觉全世界都没有比方哥更厉害的人了，高一投资创业，太酷了！” 要不是后面这句话，陆方差点以为这帮看起来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要跟他去当古惑仔了。 陆方脑子里念头转得飞快，果断先抓了关键点：“我先问几个问题，家里有十套房以上的举个手。” 果如所料，贾平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就是没人举手。 “家里有处干长辈的举个手。” 还是无人举手。 陆方散漫的摊了下手，特地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姿态说：“你看，你们没有好的家世，能拿出什么来跟我混呢？” “小州是收租佬，随便能拿出办公室来。” “小梁是富家子弟，轻松拉来了合适的办公人员。” “别怪我羞辱你们，以你们的家庭条件，除了现在开始努力学习拼出个清北甚至哈佛麻省，再力争上游读研读博，毕业后再努力个十年二十年，我不觉得还有别的机会赶上我们现在就触手可及的资源。” 看着贾平几人在一种耻辱、无奈、忿忿、愤怒的复杂情绪中低下头，咬着牙，默不作声。 陆方语重心长的道：“我希望你们记住这种情绪，努力打我脸，而不是现在就异想天开。” 看到贾平几乎咬碎了牙，陆方故意轻飘飘的说：“是，我是仗着有个好家世肆意妄为，可这是我生来就有的资本，你不服就努力学习，起码还能在学习成绩上比我好。” 贾平他们到最后都没能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姿态还有点狼狈。 陆方收回目光，一边一只手拉过孙星州和梁鹏两个：“你们踏马不带脑子！串联班上同学不说，整个年级都要串联，是打算在华附造个反吗？！” “我……” 见梁鹏张嘴，陆方斥道：“闭嘴！都是你的馊主意！” “你们哪怕是找来一些同样是富家子弟的人都勉强带点脑子，找家境普通的同学是想害他们一辈子吗？啊！” “几天功夫，你们居然能搞出来这么大个烂摊子！我真是日了狗了！” 梁鹏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方…方哥……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看贾平是把你彻底恨上了，肯定会记仇的，他们，而且你说得太直白了……” 孙星州也赶紧跟着说道：“我……我错了，可…这个……那个，这样不行啊，万一他们被压垮了，我们的罪过就太大了。” 陆方看看孙星州，又看看梁鹏，直截了当的说：“你们等着挨打吧，明天我会去你们家做客！” 孙星州：“？！！” 梁鹏：“！！！” 陆方决定必须要这俩货长长记性：“如果你们还想跟我玩，现在跟老子去找老黄和年级主任认错！” 本来他想一个人去的。 “啊……”梁鹏很快应了下来，“哦。” 孙星州点头如捣蒜。 于是，连午饭都没吃，陆方带着两个货先找到了班主任老黄。 陆方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尔后诚恳道：“黄老师，这事情还得麻烦您带我们先去跟年级主任认个错，安抚、引导贾平同学他们才行。” 老黄三十多岁，教书十多年，头次见到这么能煽动的主，说实话有点傻眼，略顿了下才说：“你的处理方式过于成熟了，不是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都能接受，不过你能马上找到我这点做得对，记住，以后凡事低调点！” 转而看向两个货，冷声道：“孙星州、梁鹏，一会你们写5000字检讨，下午放学前交上来！” 然后老黄带着陆方去见了年级主任，最后还把陆方带去见了校长。 校长倒是挺和蔼的：“好啊，差点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私自安排好了年级名次，你还没出面，不简单。” 陆方保持微笑，没有得意。 校长又说：“那两个孩子跟着你倒是无关紧要，不过你要带就多操点心，你们跟普通人确实不同，你们有太多资本去试错，学校和上学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成长的小容器，但你们也不能随便拉帮结派。” 陆方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这个小插曲，让陆方、校方都重视了陆方的影响力。 对陆方来说可能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同龄人眼里拥有着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插曲终究只是插曲，当天就在校方的调节下消弭于无形。 但…… 陆方身上的某种影响力依旧不可避免的种进了华附不少学生心里。 第22章 我儿果有大气运 “方哥，我服气了！”孙星州闷头写着检讨书，嘴上哔哔赖赖，“老黄宽以待你，校长对你另眼相看，我跟小梁惨得很，写检讨不说，还要做检讨，还要被家访，你还要去做客！” “我以为我学会了！其实我没有！” “很气！”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陆方耐心听孙星州吐槽完，不咸不淡的说：“好好写，别分心。” 在孙星州抬头之前，陆方轻飘飘的补充：“要念出来的，你丢脸没事，别丢了我的脸，到时候大家讲说你连个检讨都不会写。” 孙星州头埋得更深了，圆珠笔刷刷的滑动，一段又一段被划掉，兀自坚强道：“知道了！” 陆方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千字的检讨不值一提，我觉得都不够深刻。” 他还是没忍住喋喋不休的强调：“属实没想到你们两个胆子这么大，差点毁掉了一个年级的考试公平。” “我记得跟你说过，前二十不是一个口头约定，签订了白纸黑字的合同，通过任何形式，包括教唆、伙同别人作弊，都是违反合同，要被追责的。” “你也知道，我很讨厌接班与经商，连阿文那边我都是能不动手就不动嘴。” “你们差点把我坑死了。” “这一周马上要结束了，我怀疑我的咨询费拿不到了，这次可能不止20万呢！” 孙星州老老实实的听着，等陆方说完后，才敢开口：“难怪林大姐什么都不做，还劝了我们。” 陆方直言不讳：“她好歹是个能横行霸道的人，基础素质比你跟小梁高多了。” 见陆方接这个话茬，孙星州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八卦道：“听说她有些事情比阿文都要紧迫？” 陆方摆摆手：“不该问的别问，人家的隐私，她要愿意说出来，你们自然会知道。” “哦。”孙星州应一声，又埋头憋检讨书。 说起来，梁鹏更惨一点，他座位离得远，都不知道该如何更好的下笔。 孙星州实在憋不出来还能请教陆方。 ……………… 下午三点，a股收市。 森海董事长办公室内外一下充满了愉快的空气。 这一周的五个交易里，森海在a股的综合收益很不错。 不过现在还没到交割的时候。 陆雨宁脸上洋溢着笑容，乐滋滋的跟陆庭山讨论着投资现状。 从这个月第一个交易日8号开始，至今结束了8个交易日。 新一月有一批新股集中挂牌上市，数量不算少，十来只。 森海这种类机构、资金量算得上主力的公司投资，一般不会过于广撒网，十来只新股，再加上一些分析出来的优质股票，已经是一个不少的数量了。 要是再扩大范围，资金体量的优势就没了，以a股的涨停板与t+1规则，千万以下的投资对森海都是杯水车薪，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不值当去冒险。 总之，森海内部的a股专业团队根据自己的盘感、经验，依照来源于陆方做出的选择方案，进行了一轮轮筛选。 到现在基本锁定了目标。 蓝石重装。 虽然同时还有另一支上个月挂牌上市的股票涨幅也不错，但森海的团队基本水准还是有的。 蓝石重装这只9号上市的新股，在包括今天已经过去的7个交易日内，除上市当天压线大涨44%停板，之后六连板，股价上涨了2.5倍多。 如果不是这只股票的总体量太小，森海甚至可以因此基本解决麻烦。 这只股票的体量有多小呢。 发行价1.68元。 发行数量仅1亿股，总股本5.9116亿股。 按照发行价算，总市值才9.9亿多，连森海在a股上的总投资额都比不上。 这状况森海也没办法。 如果万事都如森海的意愿发展，森海还至于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包袱。 陆雨宁简单汇报了情况，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提到：“8个交易日我们的收益已经接近1个亿了，按照团队的预测分析，到月底我们在a股的综合投资收益有可能超过150%，15亿的1%……有1500万呢！” “问题不大。”陆庭山神态缓和，“也就能够他把赛车场折腾出点花样。” 陆雨宁开着玩笑：“我想的就是这个，陆方是不是能掐会算？知道我们能收入这么多？” “不是！”陆庭山笃定道。 陆雨宁一下反应了过来：“所以他可能想得有点多了，他按照自己的那些分析，认为这个月会出现大涨二三十倍的妖股，现在看来蓝石重装已经有这个潜质了，专业分析认为它的市值被严重低估，可是他不知道蓝石重装是一只小股，可操作余地不大，我们想尽办法也投入不了太多的资金。” “他有可能认为我们筛选到最后会把10亿都投到一只股票上，然后变出来上百亿。” 说着，陆雨宁就想笑了。 以她对陆方的了解，这个猜测接近事实了。 陆方还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这个月可以一次解决森海的问题，然后他也能获得大逍遥、大自在。 陆庭山不置可否，转而提到：“这周的交易核算，资金风险排除进度到多少了？” “8.5%。” “预计月底能到多少？” “25%。” “真快啊，两个月能解决四分之一的包袱。” “虽然如此，但公司的整体形势依旧不容乐观，部分业务的状况十分糜烂，我打算清理掉一部分……” 陆庭山不仅没认同，还大手一挥的打断道：“不，我儿有大气运，我相信这样的进度会继续下去，半年后森海能彻底甩掉包袱，轻装上阵。” 陆雨宁没争，欣然认同。 她也觉得她的弟弟就是会这么优秀。 这一个多月以来，两次建议至少是清扫掉了蒙在森海头上的阴霾！ 之后，陆雨宁又操作起了电脑。 然后…… 还在学校上学的陆方同学就收到了两条短信通知，都是银行卡入账款项的通知，一共是40万。 陆雨宁附带了一条解释的微信。 这个星期森海一共进行了两次大规模换股投资，每次20万。 旁边的孙星州知情的第一时间，眼红得要死：“所以，人在学校，钱从天上来？” 第23章 抱歉，我可是别人家的孩子~ “……就这样，小州跟小梁当众做了检讨，对自己鼓动同学意欲制造集体舞弊这个不道德的事情深表歉意，声情并茂……” 陆方绘声绘色的向陆雨宁讲述学校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深刻检讨了自己的行为。” “不逃避、不推诿，这一点值得表扬。” 说到最后，陆方同学的口吻也变得唏嘘起来。 耐心听完陆方的描述，陆雨宁直接揪住了其中的重点：“不合理啊，以你现在这种性子，有送上门来的小弟，你应该欣喜若狂、春风得意、得意忘形……” 陆雨宁边说边上上下下的扫视陆方，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 “怎么还可能有这样的举动？” 陆方嘴角禁不住轻轻上扬，语调却又出奇的平稳：“我这么优秀有人崇拜正常，送上门的小弟固然应该高兴，但他们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这种年纪，实在耽误不得。” “小州他们就无所谓了…我可以不学无术、任性妄为，但不能害那么多人和他们背后的家庭，毕竟华附今年高考一本率是95.9%！” 说到这里，陆方忽然画风急转：“主要我也懒，我怕人多了都裹挟我去帮阿文，万一我不小心把他的梦想实现了，那阿文要跟我拼命了。” 陆雨宁悠然道：“爸妈说得对，大事上你还是拎得清的。” 有意不提陆方最后吹的牛，反倒说：“不过你不觉得把事情交代清楚，你也会挨打吗？” “那这就不讲道理。”陆方一点都没有怂。 “对你有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揭穿呢？” “弊大于利。” “可以轻松考进前二十啊。” “得不偿失，一罚三，太亏了。” 然后，陆雨宁不慌不忙的换了个说法：“然而潜在事实是存在作弊行为，违反合同条款。” 于是陆方深以为然：“确实该立正挨打。” 陆雨宁莞尔一笑：“行了，不逗你了，你现在的处事方式越来越像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商人了。” 言外之意陆方听出来了，虽然他不乐意接班，但他依旧在加速成为一个‘商人’。 这不是坏事。 也不能算好事，可能会失去一些少年应有的乐趣。 但…… 陆方直接问：“所以地买了吗？” “买了，过户流程还得再等一等，下周应该差不多了。”陆雨宁顺着转移了话题，“对了，明天下午你早点回来，晚上我们去肖叔叔家吃饭，他下周要调走了。” 陆方有点扭捏：“我……能不能不去。” “哈哈哈！”陆雨宁一下大笑起来，“那必不可能，肖叔叔要跟你……谈话。” 陆方：“……” “终究…躲不过去啊……” …………… 次日上午，陆方先去了孙星州家。 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没有推卸孙星州的行为里自己的那份责任。 陆方言辞恳切的说：“……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原因，是我没考虑周到，差点酿成严重后果，对不起叔叔和阿姨。” “如果你们不放心他再跟我一起瞎…一起上学，我…会偷偷的。” “不被你们发现。” “嗯……他们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不能抛弃他们。” 虽然大家都调侃说孙星州是收租佬，但其实孙父和孙母都是商人，算是地产商。 两口子听陆方说着，看向陆方的目光愈发和蔼慈祥。 孙父满脸笑容的接过话头，温言道：“你做得很对，是我们家那小子不懂事，跟着你都学不到一点皮毛。” 孙母从旁跟着说：“我们昨晚跟小州说了，让他这次月考务必考进前二十，不然扒了他的皮，还得请你多照顾。” “你们有想法是很不错的，上学只是你们的一个成长过程。” 陆方轻轻点头，以示认可。 然后挑了个合适的时候道别。 将陆方远送到街口，孙父和孙母驻足片刻，才回家。 两口子颇有感叹。 “老陆家这个小子很出色啊，一直听说是个混吃等死的玩意，可一言一行很有章法，小州能学到他十分之一都能烧高香。” “前两天碰到过老陆，嘴上一直挂着他儿子，不过他还真没打算让他儿子接班了，说是小陆极力反感商业。” “哈，那还是有点小孩子心性，说就不做了？” “说起来或许最近的传闻属实，森海的一些麻烦可能真跟小陆有关，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候很新颖也很胆大，对森海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以后就会见分晓，真是这样，那是很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陆方下午去梁鹏家拜访，道别离开后，梁父梁母也有类似的对话。 态度自然都是好极了。 都是巴不得自己孩子多跟陆方亲近！ ……………… 当晚，陆方跟随家长们来到了肖家。 这会儿他已经不再有昨天的扭捏了。 颇有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肖父肖国华迎到了门口，跟陆庭山他们招呼后，笑眯眯的看向了陆方：“陆方，最近这个月怎么一直躲着我啊。” “没有。”陆方矢口否认，“碰巧错过了，肖叔叔。” 肖国华拍了拍陆方的肩膀：“不用这么拘谨，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陆方不敢吱声。 他那双眼睛里分明能看出两个字：你是！ 肖国华笑得更开怀了。 除了肖文，大家都笑了。 很快上了饭桌，家常便饭，没有太多讲究，席间气氛很热闹，肖文跟陆方凑在一块闷头吃饭，头都抬得不多。 他们都觉得今天的家长不同寻常。 陆方更是不敢面对那个满脸笑容的肖国华，他只觉得很有些……‘惊悚’。 肖文更‘惊悚’。 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自家父亲居然有这种开怀的笑容。 小时候是严肃的处长父亲。 长大后是严肃的厅长父亲。 今天居然是开怀的父亲？ 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弥漫了两个少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说起来肖国华真的蛮叼的，七三年出生，普通家庭的孩子，今年才41，居然已经上了副部。 虽然表面上是闲职，只是挂副部长级名头，但那是发改啊，闲职一段时间就是香饽饽了。 第24章 没有不爱孩子的父亲 少年惴惴不安的扒拉着米饭，满桌美味佳肴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同桌另五个年长的人，则一直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一张小小的饭桌，竟也能如此泾渭分明。 于是，欢声笑语的人更欢乐了。 肖国华也是个带恶人，特地推了推桌上的菜碟：“陆方，你们吃菜啊，别光吃米饭，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陆方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不装了。 抬起头先看了眼肖国华，然后扫过桌上和其他人：“你们都吃好了啊，那行……” 说着，陆方伸手掂起菜碟，往自己碗里划拉一部分，又划拉给肖文：“来，阿文，轮到我们吃了。” 第一个菜碟的扫空，陆方半站起来，掂起中间一个肉菜的碟子划拉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多好的肉菜，都不吃。” “阿文，多吃点。” “长个~” 肖文手都有点哆嗦，他勉强抬头迅速扫了眼，又埋头造饭，他可不敢吱声。 他也不敢拉陆方。 陆方却是无所谓，大口吃喝，还敢张罗起来：“你们也不喝点酒？有宴无酒，不太像样。” 他觉得惴惴没卵用。 担心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 又不至于要挨打，昨天都没挨打呢~ 反正月亮是照常升起，那就照常吃喝。 “是应该喝一点。”肖国华听得深表认同，“去拿瓶茅台过来。” 肖母应了声，起身去取那瓶肖国华珍藏了许久的好酒。 饭桌上略有停歇的热闹又起来了。 肖国华特地给陆方倒了三钱酒：“这么大高个喝一点试试看，这上了高中，总算是有点不同了。” “嗯。”陆方轻轻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样子，抿了口赶紧扒拉几口饭菜，“多吃了点饭。” 肖国华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两分：“听说你现在变着法从家里挣钱，运气还挺不错，一个月帮森海多挣了五六个亿？” 陆方看向一侧的陆雨宁，求证道：“有那么多吗？” “有。”陆雨宁肯定的点头。 陆方眉头一扬，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森海的体量摆在这里，几个亿的买卖也不大，我才分了80万而已……” “不对！”陆方忽然顿住，“钱不对啊，怎么还克扣我的劳务费呢！” 陆雨宁眉头轻轻挑起：“怎么说话的！不存在克扣，美股那次不算在内，那一次就有三个多亿，这个月的三次收益交割单次都没超过1亿。” 陆方哦了声：“那我就放心了。” 转而主动发起‘进攻’：“肖叔叔，你明明是可以很开朗、和蔼的人，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你从来都是那么的严肃…难道怕人知道你私下这么……那啥吗？” 说完，陆方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饭菜，没再添米饭，又掂起菜碟给自己和肖文划拉。 他都快要一米八了，还要经常锻炼，基础消耗还是有的。 肖国华随口将皮球踢了回来：“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啊……”陆方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下，大喇喇的说，“怕太好说话有人来求你的时候不好拒绝，比如…阿文之前就觉得我好说话，所以我直接骂他，这样我才好轻松。” “再有就是同学想搞大小分队，我觉得不行，到时候容易被大家意见裹挟我去做这做那，太累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把我的赛车场搞起来，把油门踩进油箱，爽死！” 肖国华听得认真，然后说道：“算是吧。” “那我懂了！”陆方眼前一亮，根本没给肖国华继续说的机会，呜呜渣渣的说，“叔叔以后会分管哪个司啊？要是投资和外资就好了，等我再从家里挣点钱，去找你披个条子，限定一个行业只能我投资，妈耶……爽死！” “反正你不要钱，我不要权，我们各干各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美妙啊！！！” 陆庭山老脸一黑：“住嘴！你个口无遮拦的混账东西，会不会说话！” 肖国华和妻子赶忙拉偏架。 “老陆，老陆！诶，孩子只是随便说说又没关系。” “是啊是啊，不要紧的。” 两口子一边劝，一边用那双眼睛从陆方和陆庭山的头上游来游去，心里的想法都一样。 像！ 太踏马像了！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中年男人年轻时候也这个逼样子，甚至搞公司之后也这样，某些方面的口(异)无(想)遮(天)拦(开)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小插曲’过后，肖国华提到说：“下周我要先去京城，秀容也跟我过去，阿文我们决定放在穗花上学，他小姨和外婆会住过来，得麻烦你们平时多照看照看。” “以前还有一些不放心，不过现在有陆方在，我们倒是放心了不少。” 陆方大喇喇的搭着肖文的肩膀：“叔叔阿姨放心，阿文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保证能创造历史，少年高中生以一己之力抵御洋品牌这个头衔我觉得就是给阿文量身定做的。” 肖文：“……” ……………… 饭后，肖国华没着急让老陆家的人走，还单独把陆方喊去了他的书房。 “坐。”肖国华笑眯眯的招呼。 陆方也不拘谨。 虽然他心里念叨着来了来了。 “陆方啊，你最近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我觉得非常出色，你这样的家庭从来不需要为学业担心，有充分的资本去做许多尝试。” 肖国华面色和蔼，语调不急不缓的说。 “我们都没想到阿文这么快能摆脱牛角尖，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非常重要。” “十五六岁想要追逐梦想对你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本来我们打算带他去京城上学，换个环境，现在已经不必了，有你和一些同龄人在，挺好的。” 陆方只是认真听着，没有像刚才那样不知轻重的插嘴。 接着恍然大悟：“原来过去他的方式只是消极了一些。” “对。”肖国华很满意陆方能抓住重点，“不过压一压也很好，他有更多的时间独立思考，才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当然，你居功至伟。” 陆方轻轻点头表示认同：“嗯。” 肖国华看得哈哈一笑：“希望阿文能跟着你学到一些东西，你很不错，坦率、豁达、不做作。” ‘还有呢还有呢~’ 陆方没说话，但他那期盼的神态清晰的表达出了这三个字。 肖国华再次笑了起来，他只是拍着陆方的肩膀，勉励道：“加油，未来在你们的手上、脚下。” 第25章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肖文应陆方的邀请连夜来到了陆家。 二楼那间休息室里，两个少年拿着游戏手柄在游戏世界疯狂冲浪。 游戏音效十分狂躁。 嗨得飞起。 玩了好半天，两人才停下来，陆方递给肖文一罐可乐，随口问：“阿文，你对未来的自由生活有什么感想？” “未来的事情不好说啊。”肖文沉思道，“绝对自由就是绝对不自由，我爸妈虽然都要去京城，但我小姨她们过来，有可能更难理解我。” 肖文看得明白：“她们负有一份监护我的责任，因为不是亲生的，反而对很多事情更不好处理，而且我外婆还好说，我记得还是两年前见过我小姨……” 陆方笃定道：“你爸妈会安排好的。” “她们都是成年人。”肖文只是说，他清楚成年人讲究个事急从权，安排得再好，在责任问题上可能还是会过度上心。 陆方侧头看向肖文，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放宽心，要相信你的部长父亲，他这么多年步步高升，在我们眼里的大事，对他而言能很轻易找到多种解决办法。” “他…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忽然这么有信心。”肖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发生在肖家书房的对话，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只有肖文会好奇，陆方很确信这一点。 于是他说：“盛赞了我身上具有的坦率、豁达、不做作、真实、大度、谦虚等优秀品格，盛赞了我远超同龄人的卓越眼光，出色的处事方式……” 肖文从静静的看着转为直接打断：“可以了可以了，我认为谦虚会觉得你不太礼貌。” 陆方不乐意了：“我觉得你现在开口就很不礼貌。” “是你要打听的，我只是复述肖叔叔的一部分意思，更好听的都还没说！！” “早知道我就应该录下来，难得有肖叔叔这么大个大佬夸我，你们这些人都是见不得我好的，摆明了不愿意相信我的优秀！” 这回肖文反倒安静下来，耐心听着童年伙伴的喋喋不休。 他也不是不全信。 从陆方那种得意的姿态上能看出来，肖国华必然是夸奖过，只不过可能没有这么的……露骨。 “行吧，我习惯了。”陆方一挥手，率先起身，“走吧，跟我去车库看看。” 肖文依言起身。 两人一左一右来到了陆家的车库，地面车库只停着四台车。 是丰田埃尔法、宾利慕尚、法拉利458、奥迪tt。 使用者一般是陆方、陆庭山、陆雨宁、方晚秋。 陆方只扫一眼，就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这里停着的车辆就多了，五花八门，有些还落灰了，什么保时捷之类的货色都有。 唯独没有陆方想要的车。 陆方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挠头：“怎么没有大众和本田，我们这家庭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更紧张啊。” 肖文是第一次来地下的车库，看着堪比车展现场的车辆，有些无语：“跑车、轿跑、suv、mpv、房车、越野车全都有，你是怎么看出来紧张的。” 陆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我要的大众或者本田啊。” “你找这种车干嘛？”肖文不解。 陆方回答道：“改装。太好的车万一改完以后还不如原厂，那是浪费我的钱了。” 肖文表示完全理解，搭着陆方的肩膀：“行吧行吧，你要搞破车，我要开个小破公司，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确实，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陆方嬉皮笑脸起来。 ……………… 次日上午，陆方坐上陆雨宁开着的法拉利，一路去往城东，最后停在一片有点荒芜的空地前。 下车后，陆雨宁伸手朝前一比划：“从这里到那里一整片30多亩的空地下周五之前会过户到你名下。” “脚下这一片是通给水、通排水、通电、通路以及场地基本平整，宽带通讯需要链接覆盖，移动通讯倒是覆盖了。” 简单介绍完概况，陆雨宁继续说道：“赛车场基础设施包括车库、车道等等都需要你自己挣钱盖，家里只负责提供地块，哦…对，虽然地块在你名下，但你不能用于抵押贷款。” “当然，你只需要给钱，其它方面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 陆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挠挠头，踢踢脚：“这个…工程量有点大啊，大……大概得多少钱才能盖起来？” 陆雨宁当然不会无的放矢，看着挠头的陆方，笑眯眯的说：“看标准，不过妈说必须上最高安全标准，所以一条车道估计就要两千多万。” “嚯！”陆方不由嚯了一嗓子，“还真是光明的未来！” 他再不犹豫，匆匆忙忙上车：“走走走，快走，回去吧，看得眼睛疼！” 陆雨宁直接笑死。 回去的路上，陆方掰扯着自己兜里剩下的60万，嘀嘀咕咕。 什么这点钱搞什么赛车场，够一个车轮子吗？ 什么森海挣钱的速度也太慢了。 什么…… 乱七八糟的反正是。 ………… 实地看到了他未来赛车场的现状，陆方一下焉了。 再次感觉到任重道远。 不过陆方是个聪明人。 因为这次没有事先调查，遭遇了难以想象的障碍，于是他决定要有调查再发言。 而且他还是个行动派，半路上又打起了精神，拉上陆雨宁当苦力，去了大型汽配城。 他得看看改装一辆合格的能够把油门踩到油箱里去的车，需要多少钱。 有陆雨宁在，事情还蛮简单的。 她手一挥，自然有人拿来参照方案，掺水不掺水的另说，反正是能参照的。 “基础改装最好是从高尔夫这种车开始。” “要想速度快，马力得够，得换新发动机，至少要400匹马力起步，初学者建议从小到大，如果要想玩超过1000匹马力的，买量产超跑可能更方便。” “轮胎啊……车架啊……” “……” 听着听着，陆方连忙打了个拱手：“家贫，现在也就够买条轮胎。” 好在他有的是选择。 不行从家里车库那些落灰的超跑、轿跑里面选，反正谁也挡不住我陆方玩车！ 地都买回来了，还能不搞速度与激情？！ 第26章 正常点，别那么娘 新的一周，又是沙雕而又欢乐的开始。 上周五的‘小插曲’还在学生群体中留有余韵。 陆方几人才进教室，便有同学乐呵呵凑过来叽叽喳喳，愈发亲近。 一副希望被带玩的样子。 当然，也有同学悄咪咪的阴阳怪气。 “陆方在学校胆子有点小了，校外都要上天了，居然会…去‘自首’！白瞎了！！” “是啊，差一点就能制造华附的历史了！集体在学校眼皮子底下…作弊，多酷炫！” “可惜我不是陆方…” “……” 对于陆方居然会主动‘自首’请校方介入，还是有部分高一7班的小朋友表示非常可惜的。 不能说是华附，学校就不存在刺头。 如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富二代就是最大的刺头，甚至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余韵也扩散到了整个华附。 不过消息传来传去，总会多一点添油加醋，以至于一天下来，陆方的名声逐渐开始两极分化。 带恶人的形象比较突出。 讲说陆方仗着自己是个富二代，看不起普通家庭的同学，居高临下云云。 讲说陆方这个人不礼貌，装得很。 对此，孙星州和梁鹏负有极大的愧疚感，都快要忘记周末挨得那顿打了——周六陆方分别登门拜访两家的家长，家长们客客气气的，转头就来了个男女混合双打。 陆方自然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有那时间，不如去发散一下思维，怎么从家里多挣点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过去的周末，陆方终于认识到了金钱的‘价值’下限。 以前他只知道价值上限，清楚一万元和十万元的购买力到底可以有多强，清楚十万元大致等同于硕士水平人才的平均年收入。 现在他清楚几十万一个高马力发动机上不封顶，一条轮胎几万块起步，主要舍得花钱可以更高。 这还是零零碎碎的小件。 一条标准的赛道千万起步。 不过，陆方也不怎么着急，毕竟当个能完全称心如意的富二代还是带一丢丢梦想性质的。 慢慢来。 他有的是时间！ ……*…… 周四，早上，肖国华夫妇带着肖文来了陆家，同陆庭山他们道别。 稍晚些时候他们将搭乘飞机离开穗花，去往京城。 肖国华笑眯眯的托付着：“以后得麻烦你们帮忙照看阿文了。” “刚去估计不太清闲，可能要春节才有空回来，秀容也只能偶尔抽时间回来，她的工作关系也转到了京城。” 陆庭山和方晚秋夫妇热切的表示没问题。 中年人们稍微‘虚与委蛇’了一番。 然后，肖国华看向还在擦眼屎的陆方：“陆方啊，往后你多带带阿文，没事多去家里走动走动，碰到一些小事情帮把手。” “我只相信你的能力。” 陆方听得直撇嘴：“虽然我也相信我的能力，但你说得很不坦诚，糊弄鬼。” 接着飞快的甩着手：“行吧行吧，看在阿文的面子上，我当真的听吧。”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 “没有的话，我该去洗漱上学了。”说着陆方嘀咕起来，“2000公里而已，搞得好像要出国了一样，大不了阿文挣出来个私人飞机，一天飞三回都行。” 声音小了下去，人也走远了。 肖国华和陆庭山相视一笑，没再矫情的说再见，把肖文留在了老陆家，夫妇俩稍后上车去往了机场。 稍晚些时候的上学路上，陆方看着默默骑车的肖文，想了想，问：“是不是感觉才稍微得到认可，就没然后了？” “有点。”肖文没否认，“不过这样也好。” 陆方笑了起来：“是的，有时候距离能产生非常美妙的化学作用。” “走了。”肖文也笑了起来，喊了声，往西面骑去，培正跟华附不在一个方向。 “……” 当天中午，安夏来到了华附校外的一家餐厅。 餐桌旁已经坐着陆方、孙星州、梁鹏，还有极少跟大家一块吃饭的林桃夭。 真不是陆方看不起林经业，是他真没什么量，几乎不让林桃夭跟‘外人’吃饭，更不让林桃夭随便在校内校外用餐，有时候嘴脸太暴发户了一点。 偏偏林桃夭是那种姬圈扳手式的性格，今年连气质都有那个味道了。 林经业的做法只是让林桃夭更加逆反。 安夏简要汇报了一些要务。 陆方招呼她一块吃了午饭，最后说了句：“其实你现在的老板是肖文。” 安夏也不能说是被吓到了。 她是还不了解陆方，怕懂得利用自身资源的陆方万一是喜怒无常的行事作风。 ………*……… 周五。 肖文取名为‘风华世界’的公司正式注册成立。 几乎是肖国华夫妇前脚离开穗花去京城赴任，后脚就把公司给注册了下来。 一点都没耽误时间。 流程快得很。 因为主要股东肖文和陆方都在上学的缘故，注册成立的一应琐屑事务都是安夏在操持。 安夏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愿意去操持的，是一种经营的经验，对她来说是有作用的。 如此这般，下午放学后，陆方一行人来到了已经挂上公司牌牌的窝点。 看着已经井井有条的小办公室，孙星州和梁鹏比肖文这个老板还兴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感觉非常新鲜的样子。 肖文对着公司牌匾凝神看了半天，也是有些感慨：“终于算是正式进入起步阶段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陆方拍着肖文的肩膀，“肖总，好好干，我们都相信你！” “对！” “肖总！加油！” “肖总！一定要加油啊！” 看着几个小伙伴给自己鼓劲的神态，肖文清清嗓子：“安经理，接下来请你着手组建最小办公框架，公司从今天开始正式运营！” “明白。”安夏很配合。 陆方没多待，对这种商业事务，他半点兴趣也无，还没走两步发现林桃夭追了上来，于是他顿住脚步，静等林桃夭开口。 林桃夭扭捏了一下，然后才说：“肖…肖文成功走出了第一步，你有没有别的…别的意见？” 陆方明白过来，这里还有个要证明自己的富家女呢！ 他摆摆手，轻松笑着说：“别急，你先经历经历，我个人认为或许可以加入肖文的公司队伍，他的志向很远大，框架看起来也不错，如果真能做起来，不会比你爸那点买卖小。” “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也等等再说，总之，风华世界是个很好的试验容器。” 林桃夭连连点头，握起了小拳头：“明白了，还是你厉害！” 陆方瞥一眼她，不满道：“正常点，别那么娘。” 林桃夭：“！！！” 老娘……焯！ 第27章 你是找老婆还是找秘书？ 这栋二三十层的小写字楼地面停车场为数不多的几个停车位中有一个位置被几辆自行车占了去。 旁边停着的不是奔驰就是宝马。 保安不仅没有要挪走这几辆自行车的意思，还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跟那看着。 一副生怕有人来挪动又或者多管闲事的样子。 没别的，几台自行车的主人跟写字楼的老板关系很亲近，就算没停自行车，几个车位也单独留在那里，连老板的车都要‘让位’。 陆方推出单车，跟有些年长的保安礼貌道谢：“谢谢阿伯。” 骑上一溜儿走了。 保安远远目送陆方远去，轻松的哼起了小曲儿。 他倒不是有什么想法。 而是他明白哪怕得罪老板可能只是被骂一顿工作能保住，但得罪了这些少年，就不太好说了。 这年头他这个年纪，还能有份简单轻松、收入还不错的工作毕竟不容易…… ……*…… 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见到陆雨宁居然已经在家了，留意到她身前摊满文件资料，陆方扬了扬眉：“这么忙啊。” “不是。”陆雨宁偏头看向陆方，“过来来，把这些文件都签了。” 陆方懵懵不懂的走了过去。 看了两眼，都是土地所有权相关类的文件，随后拿起签字笔挨个在需要签名的地方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都不用讲究别人能不能看懂。 签着签着，陆方无意中瞟到了个关键数字，多看两眼，抿着嘴嘀咕：“这块地有点小贵啊，不是核心地区的商业空地，两万来平米，居然要两个多亿…” 陆雨宁却说：“知足吧，这还是因为无人问津，直接底价买的，要是有人竞拍，估计还得多花几千万。” 陆方继续签字，嘴上说：“两个多亿的地块不让我用去抵押贷款，你们可以拿去贷款啊，不然有点浪费。” 陆雨宁耐心的解释：“这是挂在自然人名下的资产，贷也是以自然人的身份贷，钱的用途有不少限制，没必要这么折腾；至于森海…确实有些经营压力，可也不能用家里的资产去填坑，那都算本末倒置。” “难怪……”陆方低声念叨了句。 他对这些门道算是一知半解，不过长这么大还是清楚公司资产与老板个人资产之间的区别。 所以，森海有经营危机，不代表陆家有财务危机。 而陆方说难怪指的是，他大概明白了森海的经营危机可能超乎他想像的缘故，无非是宁愿吸收外来资本也不去把自己资产再投进去套坑，所以越裹越大。 当然，也有好处，森海的危机哪怕发展成最坏的结果也不影响陆家，破产隔离是肯定会非常到位的。 扫了眼埋头签字的陆方，陆雨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看在你上周对收益有疑惑的份上，跟你说说这周五个交易日里森海进行的两次完整交易摘要，一次收益1600多万，一次收益9842万。” “所以，归属于你的咨询费合计是40万。” “钱下午已经打到了你的卡上，你应该收到了。” 陆方哦哦的应着，看着陆雨宁的眼睛说：“我怀疑a股在针对我，分明都能收入9800万了，不能再多涨那么一点点？差这百八十万的？” “可以啊！”陆雨宁揶揄的看着陆方，“看来在外面厮混得不错，都快能把话说出花来了！” 陆方装模作样的说：“上学本来也是要长见识的嘛…我只是说这个大a啊……有没有可能针对我这种弱小、无助、能吃的富二代呢？” “大a有没有一种可能，专杀我这种韭菜呢。” “我也不懂，我也不敢多说，只是一种…小小的猜测。” 陆雨宁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认为，要一种什么样的可能，才可以看出来大a没有针对你？” “不知道，这个事情太复杂了，全国那么多人都玩不明白呢。”陆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顺便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 至此，陆方同学的名下多了一块市价两亿多的商业用地，面积30亩。 其实不怎么样，只够搞一条400米直线赛道。 不过陆方知足了，他现在也没钱搞太大的场子，小打小闹就行了诶~ 跟陆方一起收拢文件，陆雨宁顺便提到：“现在你可以想想要怎么把场地盖起来了，事情还是不少的，要搞定怎么设计，如何实施，要有哪些建筑……” 本来嗯嗯点着头的陆方猛地直起身：“我知道了！！” “吓我一跳！你知道什么了？”陆雨宁丢了个白眼。 陆方脸上已经扬起了浓郁的笑容：“我知道应该怎么看出来你…大a有没有针对我，也能把这些琐事抛开继续过我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顺便还能让其它事情也不轻易直接打扰我！！” 接着，陆方大手一挥，开始提要求。 “给我配个秘书！” “要女的，长得好看又不能太好看！” “要是个天才，跟得上我思路的……嗯，还要懂流行趋势，不能是老古板…也要非常善于察言观色！！” “年纪不能太大，最最好没有任何家庭事务烦忧的……比如能一天24小时待命的那种。” “要签订至少三年合同，中途不能随便跳槽，把违约条款的赔偿责任定高一点！大不了薪水定的无法拒绝那种。” “要会开车！” “对！英语必须要很好，最好是专八，专四也能接受，这个必须不能是半吊子，正好我英语成绩不太理想……” “至于财务方面的技能就不必多说了，基本要求。” “昨天中午安夏来找我汇报事情，当时那种感觉其实很不错，居然没能想起！” 陆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完全没留意到陆雨宁越来越惊诧的目光。 好片刻后，陆雨宁也没生气，只是一脸屑相：“你这要求，比找老婆都过分，是要找个全能保姆吧！” 陆方不以为意：“找老婆哪用这么麻烦，再说我这个年纪找个全能保姆也不是很有问题吧，反正条件我摆出来了，你得给我找。” “谁让你是我姐！” 陆雨宁伸手敲起陆方的脑袋：“是是是！谁让我是你姐，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多少！给你找给你找！” 她起初觉得是异想天开，听着听着开始觉得这也不错。 正如陆庭山之前一语道破的那样，陆方现在的所作所为，接不接班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就给陆方安排好这样一个超高标准的秘书，将来直接安排进森海当职业经理人，岂不是顺理成章？ 一举多得了属于是。 以陆方的眼界和年纪，他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成年女人。 真要选，难道略有姬圈扳手气质的少女林桃夭难道不香吗？ 这么一想，陆雨宁豁然开朗，所以她才装作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稍晚些时候，陆庭山和方晚秋一起到家，了解到这件事情后，夫妇俩也是很快举双手同意。 第28章 前二十前二十的呢！ 陆方很会偷懒，要陆雨宁帮忙找个秘书后，原本计划再去看看土地等一应琐事全都被他推后。 周末两天他又过上了舒爽的生活。 趿拉着拖鞋出街看几条靓女。 再去‘风华世界’溜达一圈。 潇洒得紧。 到了周日晚上，肖文他们几个忙完大家一同吃晚饭时，陆方显摆起来：“我宣布，我之前曾短暂失去的生活又回来了！哈哈！！” “苦逼是你们的，潇洒是我的。” “老子真的是天才！” 孙星州第一个表示了好奇：“说说说说，什么情况。” “对啊，别光自己高兴！”梁鹏也看向了陆方。 肖文还有林桃夭也不例外。 陆方伸了伸左手，又伸了伸右手，做足了姿态，慢条斯理的说着：“从上个月十几号我搭腔森海的公务以来，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发现我已经没有了真正的快乐！” “明明我想要尽可能轻松舒爽的生活啊！” “直到前天，我发现大a坑我，一气之下，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给自己配个全能秘书，一切解脱！哈哈！！” 孙星州：“……？” 梁鹏：“……” 林桃夭：“……” 他们三个满怀期待等待陆方说出一个非常新鲜的事情，连脸上的毛孔都在对外散发着期待，结果陆方憋出来个这。 新鲜？ 确实很新鲜，是他们都没想过的可能性。 只是比起期待还是差一些。 肖文没有意外，他毕竟更熟悉陆方一点，只是一副失笑的样子说：“难怪你看起来这么开心。” “也是。”林桃夭也理解了过来，“这对你来说确实值得开心。” 同样表示理解的孙星州跟梁鹏叽叽喳喳起来。 “男秘书吗？” “肯定女秘书。” “年纪大吗？” “肯定不大，连安夏这个年纪都难以跟上我们方哥的思路了。” “估计挺靓的。” “我觉得不会，方哥在正事上比较理性，他不会要一个可能会因为漂亮而出现不可控意外的秘书，免得耽误事情。” 末了，两人挤眉弄眼的交换一个眼神：“我们猜方哥要求的这个秘书一定英文很好！” 陆方一脸赞许的看着两人：“可以可以，基本都猜对了，我的要求有点多，也不知道下周能不能找到。” “反正能拖就拖嘛~”埋头扒拉饭的肖文闷闷插嘴。 “哈哈哈……” “确实。” “……” ………*……… 穗花还没能入秋，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份最后一个工作周。 31号刚好是星期五。 这周自然是要迎来月考了。 星期一陆方刚走进教室，就听到了消息，十月月考从明天星期二开始。 孙星州诚心实意的担心起来：“方哥，明天的月考有没有把握啊，你刚调整好生活模式，只有一天时间，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不慌，这次不行也只是用掉了一次机会，下次必行！”梁鹏倒是对陆方颇有信心。 孙星州表示了认同：“确实，这次估计是最难的，听说班上有些人想要搞点小动作，争取较上次拉高20分！” “听说奥班那边也有人会帮忙……” 他们不搞集体作弊了。 别人却偷偷搞了起来。 作弊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屡禁不止的，更何况这次还有那么好的现成基础。 其他人不说，奥班的贾平对陆方的恨意还是比较深的。 少年容易在当下的时候把一些事情看得比‘命’都重要，再加上年龄阶段附带的冲动，搞出来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很正常。 责任感这个词也还没有让少年们心生感触。 念及此，孙星州警惕的压低声音：“方哥，要不你去找校长或者年级主任说说，或者我们直接……淦他们。” 看着孙星州目光四处扫荡，陆方摆了摆手，很淡定的道：“我一直就那话，前二十？有手就行！” “这……” “行吧……” 梁鹏和孙星州都没再去打击陆方的信心，也没再提这种琐屑小事。 他们觉得课本知识还是有点难的。 骤然间要提升将近一百分，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主要月考9门功课考卷设计分数总分只有900分。 陆方确实有信心。 他头疼过的反而是另一个比较长远的事情。 广东的学业水平考试。 按照规定，正常就读高中的学生，倘若选择理科，必须在高二下学期6月9号当天参加史地政三门功课的考试，三门功课的成绩必须都要达到c级及其以上才能报考第一批本科院校普通专业。 100分的卷子，c级是69~50分，难度很低。 陆方现在没把握，他得先看看这次考试地理能不能及格。 ……*…… 考试很快结束。 高中一年级第一学期才开始两个月，知识点属实不多，陆方明显感到自己的能力有些无用武之地的意思。 应付起来还是蛮轻松的。 除了……地理！ 华附的效率也很高，周五上午统分全部出来，适逢老黄的课。 身为班主任，老黄当然是得提两句。 首先是老调重弹：“这次考试我们有些同学没上心，思想滑坡了，我一直强调啊，你们虽然不在奥班，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真的要去隔壁华师上大学就不好看了！” “华附的一本率历来在95%波动，你们这一届还没开始就让我深感失望！！退步的同学要趁着周末好好总结总结！！” 然后按惯例该是重点表扬。 台上的老黄却是先遥看了眼陆方，带着点笑意：“陆方啊，你这次考试到底有没有作弊啊，不然哪那么巧刚好是总分只比21名多3分的前二十呢？” 台下众同学尽皆哗然。 上上周的小插曲大家还没那么快忘记，班上谁都知道陆方家里要求他必须要考到班级前二十。 很多人更知道这次月考前，有几个小朋友还鼓动了点事情。 没想到居然还是前二十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陆方很轻佻的说：“我还是那句话，前二十有手就行！作弊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老黄笑了一下，转而说：“我也觉得不能作弊出这种成绩，英语全班倒数第一，地理倒数第二，历史和政治全校第一。” “哗！” 台下又骚动了。 这是什么奇葩成绩？ 陆方却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历史政治这种东西，忽然莫名其妙的简单了起来，一看就懂，一懂就会，他也没办法。 课后，陆方从统分上看到自己这次月考的总得分是736分，比全校第一的总分差了100分还多，只能算一般般的水平。 比较遗憾的是，地理差2分才及格，这意味着后续还得花点精力。 英语当然……也没及格。 其它科目比较均衡，平均90分左右的水平，马马虎虎，无甚稀奇。 陆方觉得无所谓，孙星州高兴坏了，喳喳道：“果然还得是我方哥，真有手就行……” 然后就阴阳怪气起来：“有些人啊，见不得别人好，暗搓搓的都干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读点书！” 这次陆方没拦着。 他是不爱计较，但也不搞得乌七八糟。 始作俑者只是扭捏了片刻，便老老实实凑过来道了歉，口称“方哥不好意思”，“方哥大人大量”云云。 小小年纪，场面话说得还挺到位…… ** ps：关于考试分数的数据纯属杜撰，时间线与现在不同，所以不考虑现实实际情况，以书中为准。 第29章 笑死，谁还没个对手了 用一整个十月份把‘手’长出来拿到前二十的陆方同学也没太得意，如往常一样，昂首走在校园里。 也就多了几个新面孔簇拥着。 带一丢丢浩浩荡荡。 感觉上孙星州比陆方要更得意，鼻孔都要上天了，分明他这次考试还退步了，回家可能要挨打。 好不容易过了中午，排场才稍有减弱。 孙星州跟梁鹏叽叽喳喳。 “周末要不要去庆祝庆祝？” “玩玩游戏？” 陆方看看两人，一语道破：“你们两个能出家门再说吧，一个比一个考得差…怕是要挨打。” 孙星州赶紧找了借口：“这次考试难度大…大家都退步了，我们也……” 梁鹏：“是啊啊…试卷难度高，平均分比上次考试低了12分呢…” “你们自己能信就行。”陆方一脸屑相。 虽然地理没能及格，但陆方觉得太过遥远的事情其实也用不着操心，所以他这天过得很舒爽。 至于之前那些忿忿不平的‘对手’？ 笑死。 不说这种年纪的仇怨能记多久，不说华附这种学校在各方面经验的丰富性，就陆方他们仨的块头，他们没主动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他们躲都来不及，还对手~ ………*……… 下午三点，a股收盘，森海几个部门随即连续召开了好几场会议。 然后又是月度总结会议之类的。 以及不能免俗的投资人会议。 每个月底最后那个工作日，陆庭山都比较忙碌，会议密得很，操持这么大个盘子也不容易。 五点多，陆庭山基本忙完，跟陆雨宁一同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喝着温茶，陆庭山面色平静的说：“现在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是。”陆雨宁应了一句，又适时表达了不解，“昨天今天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大资金量的机构，好像专门是为了狙击我们？” 陆庭山笃定的回答：“应该是老对手吧。” 又说：“也不用多可惜，我们这种资金量进a股，很少会持有过周末，全身而退的交割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太大的损失。” 陆雨宁表示了一定的认同：“有点可惜了老弟的气运。” “其实也谈不上。”陆庭山的角度不同，“蓝石重装确实是那个有潜力涨二三十倍的新股，它也确实具备成为掀起牛市的故事。” “但这只票太小，对我们这种大资金量的风险已经有了。” “昨天蓝石重装的大交易量和今天不同寻常的交易量，会在下周愈演愈烈，我们持有的量太多，有对手在，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说完这些，陆庭山换了种口吻：“陆方是个旁观者，他是有一些独到看法的，森海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二级市场上，重点还是要放在一级市场。” 陆雨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虽然有狙击我们的对手出现，但我们的收益还是达到了预期。” 说着，陆雨宁抬头看向陆庭山：“根据最新的财务精算与交割计划，进度条到了25.70%！” 按78亿算，25.70%是20.046亿，从9月份到现在，森海实际与投资人的整体交割是20.05亿，比这个数略多了40万。 这一笔20亿的交割款中投资人原始资金是15.8亿左右。 综合复合收益率要求很高。 至此，森海彻底解决了最后一批综合复合收益率要求高的风险外部资金。 剩余那约58亿里，投资人原始资金高达50亿，综合复合收益率要求低了一个大档次。 这个月初森海在a股上投入了10亿资金，最后完成交割，包含本金一共有26亿资金，收益金额比预计的还要理想一些。 不过……蓝石重装在这个月的交易日里涨幅高达661.9%！ 也就是理论上如果10亿资金能全部买入蓝石重装，应该变成66.19亿。 但是……蓝石重装目前的总市值才56亿多一点。 实际上森海在蓝石重装的总收益才两亿多一点。 换句话说，森海的坑大到陆方同学依照梦境未来画面半开挂，都得另找他法，还要分阶段才有可能慢慢解决！ 这个月是赶上了a股的好时候，有几只体量很大的股票也出现过涨停封板。 不然没这种好事。 汇报完一些重要摘要，陆雨宁又拿出一份文件：“几个部门提交了11月份投资分析报告，类别多了一些，我也正在着手把一些非常不理想的投资业务撤销合并。” “按照陆方的说法，11月份还是会有类似蓝石重装的超优质新股出现，我们要不要继续入a股？” 说到最后，陆雨宁明显有些踌躇。 陆庭山当然知道陆雨宁在担心什么。 安安生生淦a股，在这个月即将收尾的最后两个交易日，忽然冒出超大额资金照着森海投资覆盖的股票就是猛淦。 虽然结果是因此森海多挣了将近1个亿，但其中的风险性相当大。 陆庭山平静的说着：“多做一些分析，二级市场上每个投资者甚至是散户都是潜在对手，陆方对这一点就看得很清晰。” 陆雨宁强调道：“可这次的对手是奔着我们来的。” 看了眼陆雨宁，陆庭山解释道：“几个跟我们有过业务冲突的私募资本，算是宿怨，有两家早于千团大战。” 听完这句解释，陆雨宁却没再多问，也没再吱声。 她只是希望知道一个清晰结果，因为森海的有些事情她还不完全了解。 而对商场如战场这个道理，她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森海的经营危机，陆雨宁经常是一句‘投资失误’来概括，无非是她跟着陆庭山学了两三年，不至于还将各类商业竞争失败挂在嘴边。 输了就是输了。 心里记得就行，挂在嘴边没什么意义。 森海经营过程中可以称之为不死不休的对手也有那么一两个，如君联、弘毅。 知道结果后，陆雨宁知道自己还是高看了君联的底线。 陆庭山收回目光，直截了当的说：“下周一你进入股东会。” “嗯。”陆雨宁并不意外。 陆庭山又说：“陆方要求的秘书也定下来吧。” “要不然再筛选一周，最合适的候选人还是有一点点…小缺陷。”陆雨宁仔细斟酌着说，“我有点担心这个姑娘。” “啊…主要是陆方这个玩意……确…确实有些独到之处。”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陆雨宁很快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找补了一句。 ** ps：本故事纯属杜撰，请勿对号入座。 第30章 陆小方拿钱办事的认真态度 放学后，陆方骑车到家的动静都格外喧嚣了一些。 要不是陆方同学为人低调，并不张扬，他已经给自行车装上高音喇叭了。 可以从华附一路喊到家住的小区。 保准这一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知道陆方同学考了‘前二十’！ 绝对让老陆家脸上有光。 至于某个心疼弟弟的人脸色会有多黑，那是与陆方毫无关系的事情。 “妈~~~” “我考进班级前二十了！！！！” 方晚秋目光柔和的看着冒冒失失冲进来的陆方：“知道了知道了，很厉害！” 然后朝餐桌努努嘴：“刚刚做好的清补，喝一点。” 陆方嘿嘿一笑：“好咧好咧，晚上你下厨吗？” “想吃什么。”方晚秋目光落在坐下喝汤的陆方头上，“这次还能考进前二十，用功了。” 陆方眼睛一转，随口报出一串菜名，然后大手一挥：“前二十有手就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旁枝末节的东西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方晚秋笑容柔和的听着陆方喋喋不休。 偶尔插一句把话题顺下去。 满足陆方一点不张扬的吹嘘念头。 她与陆庭山不同，她对陆方没有额外的期待，只盼着他平安喜乐的长大。 出不出色，优不优秀，都不重要。 正吹着，陆雨宁和陆庭山一前一后到家，陆方几乎是瞬间弹跳起来，大声嚷嚷：“我考进前二十了！哈哈哈！” “只要我乐意，一切都是简单得如同吃饭喝水！” “居然还有人想要联合起来给我增加难度，也不照照镜子，我让他们两门功课都能前二十！” 陆雨宁不咸不淡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你上午已经发了20条短信30条微信给我！” “我这是尊重合同！遵守契约精神！”陆方理所当然道，“怕你没看到，多发几条有保障。” 听完陆方的喋喋不休，陆雨宁伸手：“看看成绩单。” 陆方从书包中掏出一份学校的统分表递给了陆雨宁，这种东西他当然会准备，从老黄那里拿一份不费事情。 高中学校一般不矫情，都会清晰排出名次。 陆雨宁简单看了看，略有惊讶：“历史政治这么优秀，都是全校第一？” “数学、物理、化学也不错，生物稍微有点差啊……我……两门没及格？！你这让的有点多啊。” “英语你自己说过不行，这个地理怎么回事，怎么还班级倒数第二，年纪倒数前十了？” 陆方兀自嘴硬：“说了让他们的呢。” 迎着陆雨宁安静的目光，陆方双手一摊：“对死记硬背的东西不是很有耐心，经纬度之类的有点麻烦，出门旅游次数太少，对方位不太清晰。” “这也说不通。”陆雨宁不解，“历史政治在死记硬背上不比地理少，也很需要耐心。” 陆方搔搔头，这次他没装逼，只是照实说：“其实我也奇怪。” “我基本没听过课，只是翻了翻课本，很容易就能记住了要点，感觉阅卷老师有点针对我，按理说这两门给个满分不过分，结果都只给了99。” “我以为能复刻到地理上，结果不行。” 陆雨宁挑起眉头，张了张嘴，半天半天没说出来话：“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她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有些人天生对历史政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那些看起来枯燥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完全一目了然。 这是一种独到的能力，非常适合经商或者从政。 是一些人会想尽办法在后天培养的。 联想到陆方过去在对森海事务的一些分析上，陆雨宁认为大概这就是天赋了。 也不怪她觉得陆方气运滔天。 因为生活的真相就是每天都在重复历史。 既然是重复历史，规律就摆在那里了。 ………*……… 前前后后大约一小时，一点都不张扬的陆方同学总算叭叭完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考进班级前二十这件事。 这个过程中，方晚秋在陆庭山帮忙打下手的情况下，做完了晚餐。 陆雨宁卸了妆，还修了自己的脚指甲和手指甲，顺便给陆方修理了下过长的手指甲，还掏了下耳朵。 又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帽间和首饰。 陆方什么都没做，他只是一直不停叭叭不停叭叭，偶尔还会跟在陆雨宁屁股后面喋喋不休。 反正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陆雨宁表示自己长这么大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反正不耽误忙自己的事情。 是方晚秋下厨做好的那顿丰盛晚餐，堵住了陆方的嘴。 饭后。 陆方又迫不及待的提起了要事：“今天我抽空看了看a股，行情挺好的，这周没做交割吗？” 说着都有点搓手。 “有做交割，森海在a股上的所有投资都完成了交割。”陆雨宁一点都不意外，面露莞尔，“咨询费的事情先不忙说。” “今天刚好是10月底，公司进行了月度总结会议，下月投资分析报告等，你先看看摘要？” 说到这里，陆雨宁先看了眼陆庭山，然后目光顿在陆方头上：“爸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你之前也说过，公开的二级市场投资带有投机属性，这个月下来结果虽好，过程很风险。” 最后还又补充一句：“你见识独到。” 陆方嘴角都要笑咧了。 没人不乐意听悦耳的话。 他几乎是瞬间就将咨询费的事情丢到了脑后，左右手朝前一伸，摆好姿势，然后好整以暇的捏起摘要文件翻了起来。 内容都是比较简单的，陆方很快就看完，给出了自己的瞎话：“立马放弃a股不很现实，股市的交易基数很大，在现在的市场行情下获益容易。” “说来说去只有两大块投资业务，私募股权投资、二级市场的股票、期权等投资业务。” “后者可以用最小框架运转。” “至于私募股权投资……” 陆方回想着自己随意记下的具体画面，踌躇片刻，没有给出直接的方案，认真道：“国内现在已有的成长型互联网公司太多太多了，我想拿出更具体的方案…这样吧，等我周末花点时间再验证验证分析。” 这让陆雨宁面露惊疑的看着陆方，这很不像陆方能说出来的话。 有那么点专业不说，态度很认真，也很讲究。 见状，陆方做出补充：“我打算明天去深城找刘叔玩，嗯……最好能有我要的秘书陪同。” 第31章 你怎么知道我富有了！ 看着认真不到一分钟又开始惫懒的陆方，陆雨宁习以为常的说：“物色得差不多了，完全达到你要求不可能，合不合适你自己确定。” 一听这话，陆方没有犹豫，直抓重点：“缺哪方面？” 没想糊弄弟弟，陆雨宁沉默了下，回答道：“表面要求都能达到。” “天才、英语专八、会开车、懂财务、察言观色能力极强、没有家事烦忧，年轻，嗯…很年轻。” 陆方很会抓重点，深以为然：“年轻确实是个缺点。” “多大？” “20。” “你在逗我。” “天才，中科大少年班毕业的，20岁已经算大的了。” “毕业多久了？” “去年，拒绝了保研，留校工作了一年，工作经验少了点，不过不影响，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正好我留下来给我当秘书。” 陆方古怪的打量着陆雨宁，然后直接朝方晚秋喊：“妈~~你快看你快看，陆雨宁还没有男朋友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方晚秋差点笑出声，乐呵呵的看着陆雨宁，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陆雨宁也不气，装模作样的说了句：“你…你都看出来啦。” 随后，陆雨宁给陆方推送了联系方式，让他自己抽空去约见这个花了不少资源才物色到的秘书。 劳动合同已经签订在了森海名下，365x24小时待机。 随时都能将就陆方的时间。 然后陆雨宁才提到咨询费这件事情：“10月份18个交易日里一共交割了9次，前五次交割单笔收益都没有过亿，咨询费都结算给你了。” “最后这4次总计交割收益13亿多一点，凑个整，付给你1400万咨询费。” “这是交易摘要。” 说话间，陆雨宁拿出来一份简要文件递给了陆方。 交易摘要清晰记录了18个交易日里的操作动向和收益情况，前五次都是在牛市中的小赚。 这五笔投入的本金都是5000万左右，综合下来差不多100%的浮盈，其中有入场三天就综合跌了12%的。 最大的单笔收益来源不是那只月内涨幅661%的妖股蓝石重装。 而是其它三只股股，这三只股票前后投入资金接近10亿，最终浮盈110%。 10月份的大a确实算得上是风起云涌，其中在十月份中达成了5连板以上的上月次新股就有8只！ 上月次新股里面还有轻松9连板的。 “蓝石重装真小。”陆方也看出来了，661%多的涨幅才有两亿多收益，属实是没法投入再多了，“森海计划在11月份动用多少资金？” 陆雨宁回答道：“陆陆续续能抽出来至多20亿资金，计划在股票市场分配10亿资金。” “哦。”陆方没再多说。 他本来寻思要不要查查相关资料，转念一想自己即将有秘书，有事秘书干呗~ 上二楼推开休息室的门，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接着就是大喊大叫：“我……卧槽！” “姐，我爱死你了！你天底下最厉害！！！” 陆雨宁的声音远远的从楼下传来：“别嚎。” 陆方果断闭上嘴，冲进了休息室。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陆方这个年纪梦寐以求的全部样子！ 原来的软塌已经被挪走了，房间内新添了一些新的设施，比如那个极其酷炫科幻的一体电竞太空舱。 配备的是外星人自定义台式主机。 陆方老懂哥了，一看就知道这一套没个二三十万下不来。 其它区域也都被重新整理过了，多了一张书桌，原有的ps4设备旁多了另外两家的游戏机产品wiiu和xboxone。 属于是游戏全家桶都到齐了。 而原先窗前的那张书桌上之前的电脑主机和显示器被收拢到了一旁，摆上了一套苹果全家桶。 有那个黑色垃圾桶macpro，还有一体机、笔记本和平板。 游戏、休闲两不误。 就是跟课业半个字都不沾边。 非常棒！ 要不是陆雨宁把陆方揪出来，当晚他差点就要睡在这里面了。 ………*……… 周六一早，肖文刚走进陆家院子，就看到了穿着低调而不朴素的陆方同学正轻轻仰着头。 “这……” 肖文只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方立即给抢断了：“你怎么知道我富有了！” “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屋子的新游戏设备！” “我……” “你怎么听说我有1500万的！” “艹……” 肖文感觉自己都要磕巴了，半天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很能肯定的是，陆方现在非常非常非常得意。 起了个大早就是等着他来好跟他炫耀的。 当肖文看到那一屋子的设备，他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自己还创个毛线业，冲进游戏世界它不香吗？ 家父大部长啊！ 坐在游戏舱里，左摸摸右看看，肖文不免有些唏嘘：“我是真活不明白啊。” “那不能这么说，各人有各人活法。”陆方并不认同，“我这胸无大志的样子，你还是别学了，我怕肖叔叔能气得从京城跳回来。” 肖文笑了两声：“哈哈。” 然后起身道：“走吧。” 陆方嘿嘿一乐，勾上肖文的肩膀：“阿文呐，还是你懂我。” 这都不去跟小伙伴们秀一圈，还留着过年嘛~ 很快大家伙凑到了一起。 陆方用一种不雅观的自创姿势坐在中间，像是那个大老板他二大爷一样，人五人六的。 吹嘘着自己如何如何足智多谋、眼光独到、一眼万年、独断万古……挽狂澜于既倒。 从而获得了应有的报酬。 正在兴头上，林桃夭姗姗来迟，还带来了个女同伴。 面相看起来比林桃夭要青涩，如果说林桃夭有那个姬圈扳手的丝丝气质，那么这个束拢长发的小姑娘就有点那个我见犹怜。 迎着大家的目光，还不自禁的轻轻靠向了林桃夭，有点躲闪害羞的样子。 偏偏长得丰腴……丰腴你懂吧~ 这种反差让陆方难得感到有趣，不由口花花的浪荡起来：“小姑娘什么来路啊，先给哥笑一个。” “去你的，你真不是个好东西！”林桃夭立马瞪了过来，扬起了拳头，“小心我揍你！” “名字都懒得告诉你了！” 又跟那小姑娘说：“别搭理他！” 然后林桃夭带着小姑娘坐在了离陆方最远的位置，融入了话题。 听着孙星州、梁鹏他们两个帮忙七嘴八舌的吹嘘着陆方的‘丰功伟绩’，林桃夭忽然叹了口气，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说：“陆方你家缺妹妹不。” “正常可能要努力半辈子才能向家长证明自己这个事情，在你家大概只用一个星期吧。” 陆方只是笑。 一旁的肖文却接过话头说：“小林你看法片面了，他能用一个星期证明自己，这事情本身就不一般，你可能不信，他只用一顿饭的功夫让我爸对他刮目相看。” 林桃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横行霸道’的林大姐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陆方其处事方式确实学不来，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 那个仍有些躲闪的小姑娘这会儿也偷偷用她那双似醉、而又楚楚可怜的桃花眼打量着陆方。 正巧被陆方‘逮’了个正着，眼睛的主人瞬间‘慌不择路’。 陆方没再让人家小姑娘‘难堪’，做了个手势，起身道：“行，不跟你们吹了，我去见见新秘书，下午去深城先找刘叔探探路，下回大家一块过去玩。” 第32章 文语 当初陆方帮肖文把关安夏时，起始主动权被安夏轻易拿了去，让她把面试地点放在了丽思卡尔顿。 过程多有不愉快。 搞得人家安大设计师现在都还有点战战兢兢。 以至于工作上十分上心，相当主动的日以继夜996，几天功夫就把公司架子搭了起来。 而今，面对陆雨宁十分推崇的这个女秘书，陆方没那么多讲究，把人喊来了体育西附近的一个兼卖关东煮等熟食的全家便利店门口。 这家是在门口摆了两张小长方桌，没放在店内。 陆方去店内随便买了点零食，不白占用人家的地方。 天才秘书住得离体育西似乎有点距离，乘坐出租车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赶到。 第一眼看过去，陆方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挺寻常。 没有林桃夭那么漂亮自带扳手，也没有刚见过的那个桃花眼那么楚楚动人，还不像安夏那样职场。 尽管女生的穿着偏职场风，但仍是给陆方一种‘朴素’的感觉。 留着空气刘海，输了个简单的马尾辫，神态有点‘清淡’，好像是生人勿进，又没到那个份上。 长相不能说普普通通，只能说是不惊艳的耐看型。 总之，一时间不是很好形容那种感觉。 陆方还在观察之际，文语已经将抱着的文件夹双手递向了他，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陆先生你好，我叫文语，这是我的简历，请你过目。” 看一眼文语，陆方伸手接过文件夹，低下头做了个手势：“坐。” 有随口说了句：“你个子看起来挺高。” 已经依言坐下的文语平视着对面的陆方，回答道：“是的，净身高一米七二，女生显高。” 陆方心里嘀咕着‘比林桃夭高了快十公分吧，比那个桃花眼得高半个头’，翻开了文件夹。 是一份特制的详细简历。 非标准模板。 呈现的资料都是陆方想要了解的。 陆方一边慢慢阅览着，一边说道：“听我姐讲你很天才，还能让她胳膊肘往外拐，一副我看不上你是我损失的模样，你很厉害？” “没…没有。”文语好像有点紧张，“是陆总人美心善。” 陆方好像只是随便一提，转而又说：“你的名字很特别。” 文语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眨动，轻轻点了下脑袋，老老实实回答：“是，是，有一些初次认识我的人会这样说。” 陆方又问：“你还会日语？” “是。” “n1级是什么意思。” “日语能力测试水平要求最高的一级，熟练程度，一般需要无字幕看懂日剧、日语原著小说等。” “哦~~”陆方故意拖长声音，抬头看向文语，“那我想看一部日语电影，你可以帮我翻译吗？” 迎着陆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文语嘴唇稍微紧了下，她听得懂陆方故意表现出来的意思，但还是回答道：“可…以。” 陆方似乎是随口一问，接着又低头阅览简历，依次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几乎所有出现在简历上的信息都被问了一遍。 其中部分问题带有明显的刁难意思。 比如日语这个话题。 以及关于财务方面的事情，明明陆方自己也不是很懂，却特地问了一些很偏很杂的沙雕问题。 文语听得出来陆方是在刻意刁难。 她甚至知道陆方刻意刁难的一部分目的，希望借此‘刺探’出自己能否胜任岗位。 从陆方向陆雨宁提出配秘书提出的那些要求中，可以看出来，陆方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 而是一个非常全面、全能、甚至要能超过一般职业经理人的具体对象。 这个人还要年轻。 也就森海经营多年，陆庭山有点人脉关系网，不然很难这么迅速找到基本符合要求的人来筛选出文语。 此外，文语还明白，部分刁难是因为陆雨宁的推荐。 陆雨宁认为以陆方的见地视野，不会特意刁难，起初陆方也没这想法，只是他总觉得文语身上似乎有一丝丝古怪的不协调，于是就改变了策略。 毕竟选老婆都没选秘书复杂。 对着简历一一挑刺之后，陆方发现文语比陆雨宁描述的还要天才一些，很难相信这是个只有20岁几乎没有社会经验的女生。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强。 于是，陆方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展开递向文语：“这是一份股市交易摘要，你分析一下。” 他昨晚看到这份摘要觉得里面有点奇怪，虽然盈利表很亮眼。 他直觉这或许与森海的危机有关，甚至与森海那份11月投资分析报告有关。 虽然文语是一个从未实际操作过股票市场的小白，但陆方也没抱希望。 不过，文语却很快打破了陆方的认知。 “28号之前的交易与28号之后的交易有差别，28号之后的交易动作里面，有另外一方或者多方做出过针对行为，具体我也形容不好。” 陆方却听得眼前一亮：“明白了。” 接着陆方安排起来：“我要盖一个小赛车场，你想一想出个方案。” “下午跟我去深城，我要去那边拜访一个熟悉的长辈，可能会有一些互联网成长型企业的投资探讨，关注点主要放在娱乐社交、用户原创内容平台这两个方向，现在估值在1亿美元以上的企业上。” “跟陆雨宁说一声，让她给你配备一个信息资料处理小团队。” “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情交给他们去处理。” “搬到花城广场附近住，十分钟车程以内，会额外给你租房补贴。” “我会安排一辆车给你尽快熟悉车技。” “其它方面你自己查漏补缺。” “能做到吗？” 文语认真点头：“能。” 于是，陆方站起身来，稍微顿了下脚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钢铁侠，总之，我希望你能成为小辣椒那样的秘书。” 文语再次点头表示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便利店门口，陆方拿手机随便找了个店铺准备去吃午饭。 已经成为陆方秘书的文语先下车，然后去扶车门，那一个不经意间，陆方忽然发现了之前那么长的刁难中都没找到的不协调感。 下车的那瞬间，文语几乎是下意识低头先看向了她自己的影子，然后才正常抬头。 似乎是一点点的…自卑感混了其它一些情绪的展现。 有点奇怪。 第33章 老刘，我来找你玩 “抱…抱歉。” 文语小声表达歉意。 看到文语坚定中带着小意的模样，陆方愣住了，他胡乱的晃着手：“没事…啊，不是，不用。” “不……” 最终陆方闭上了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平静的走在前面。 他终于理解到了姐姐陆雨宁提到的‘察言观色能力极强’是什么意思。 他顶多迟疑了几毫秒，可能刚来得及奇怪，文语便已经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细微变化。 陆方能理解文语道歉的出发点。 身为刚刚应聘上岗的秘书，她不能也不可以有刚才那种情绪，不说是不是自卑，至少可以算是不自信。 而陆方是一种被抓包了的‘无地自容’，尽管他没有因文语这种他不了解来由的‘自卑’情绪而生出看不起，但还是会有下意识的‘羞愧’。 类似于同桌丢了文具/钱等东西，明明与自己无关，但还是会很紧张很‘羞愧’一样~ 走进偶尔会来的饭店，陆方说了自己的喜好，交给文语去点单。 没有因为刚才那点小插曲对文语有额外的照顾，也没有去延续话题。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陆方毫不犹豫的拨出了电话。 响铃几声，刘只平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好。” “啊，刘叔叔好，我陆方啊。”陆方大喇喇的说了意思，“想去深城玩，就是这个有点人生地不熟……” 电话里，刘只平笑眯眯的说：“欢迎啊，小陆同学什么时候到，我开车去接你。” “三点，不会太打扰吧。” “哪里的话，当然不会。” “麻烦刘叔了。” “别这么客气。” “好咧好咧，下午见啊。” “……” 陆方没打算通过森海或者父亲陆庭山他们去联系刘只平，又不是不认识，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又不是没被邀请。 打扰？ 打扰怎么了！ 刘只平堂堂企鹅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这点时间都安排不出来，那除了他无能还有别的解释？ 陆庭山也就月底忙着开开会，平时也不怎么忙，有的是人处理公务。 ……*…… 午后，陆方喊来了吴哥，让他开出了那台保姆车送他跟文语去高铁站。 不用陆方交代，文语主动去留了吴哥的联系方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午饭前陆方交代的那些事情，文语也已经协调安排到位。 不像是才从象牙塔里出来不久的人。 从穗花去往深城的高铁一般是36分钟，算是很短程了，不过文语没有因此去选择其它坐席，直接选了商务座。 很符合陆方的需求。 有那个家庭条件，属实没必要去节省。 商务座席没有其他人，文语还是按照座次对号入座，哪怕正好是两个座位那一边，她也没因此换座。 这一路，对于文语十分遵守规则这一点，陆方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意外。 高铁急速前行的过程中，看出文语似乎想要解释一下已经被略过去的事情，陆方含糊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在意别人就不会在意，我好奇心不强。” “我明白，是我让你误会了。”文语很快道，“你对简历上每个细节信息都很关注，但没有关注我的出身，那个就是基础原因。” 陆方摆摆手：“不用多解释，古人早把话说明白了。” “谢…谢谢。”文语似乎松了口气，果真没再多解释。 陆方不会以人的出身来判断一个人，如果他会这样，校内那个锅他就不用背着。 文语说的基础原因指她出身于某个偏远农村，可能因为家贫有过一些不太友好的童年经历，因此产生了影响。 ………*……… 刘只平亲自开车等在了深城的高铁北站。 见到刘只平，陆方美滋滋的笑了起来：“哈哈，老刘，我来找你玩了！” “小陆。”刘只平对陆方的称呼没有在意，乐呵呵的招呼，“路上辛苦了。” 陆方稍微仰着头给刘只平介绍了文语：“这是我的秘书~” 看着陆方满脸都写着‘我厉害吧’几个字，刘只平当然是从善如流：“真厉害，看来一个多月不见，小陆同学更优秀了。” “嗯嗯。”陆方心满意足的点着头，“不然不好意思来找你玩。” 刘只平赶紧摆手：“都说了不要这么客气，你什么时候来深城都可以找我玩。” “那就别在这里待着了，我带你们去玩一玩有趣的。” 说话间，刘只平引领着陆方和文语两人走了几步，上了他的大奔。 启车离开高铁站。 一大一小热闹的聊了起来。 “看到你，我的心态都能年轻好几岁。” “是吧，所以叫你老刘，你本来就三四十岁，再年轻几岁跟我姐差不多大了。” “时光一去不复返，哪能这么算，要真是可以，谁不想年轻几岁。”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是吧？可别这么想，男人至死是少年才对啊！” “哈哈哈，是是，你说得很对。” “我也这么觉得。” “……” 汽车驶入比较宽敞的路段后，刘只平看一眼陆方，征求他的意见：“今天要回去吗？” “不回去，长这么大还没有单独在外过夜，今天必须要破例！” “要不要出海玩玩？可以吹着海风钓着海鱼玩。” 听到这话，陆方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我就知道来找你一准好玩！！” 刘只平半真半假的说：“那是因为你来了。” “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平时就很会玩，还不会糊弄小朋友。” “现在又说是小朋友了？” “我这年纪摆在这里嘛。” “哈哈……” 一路说说笑笑，刘只平直接将车开到了蛇口的游艇会。 他一个身家几十上百亿的大佬，有自己的游艇很正常，一点也不稀奇。 他会亲自去接陆方才有点稀奇。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那么点欣赏陆方，还是为了维护企鹅的股东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这些陆方都不关心。 他来找刘只平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玩，还有来佐证自己回想起的那几个投资对象的真实水准。 从游艇会进去走了没两分钟，刘只平带着陆方登上了其中一艘‘朴素’的游艇，接着游艇缓缓开出了港湾，驶向了大海…… 第34章 老刘…总…刘叔要教我投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缓慢。 十一月份的南方，正处于夏秋之交，没有酷暑的炎热也没有秋天的萧瑟，恰到好处。 出海正适合不过了。 吹吹海风，看看隔壁游艇上的清凉小姐姐，再吹吹海风，喝喝下午茶，再吹吹海风~ 那是真不赖。 陆方还真是第一次坐私人游艇出海。 因为游艇这玩意陆家是真没有，穗花附近没海，以及陆庭山更喜欢高尔夫之类的市内交际方式。 这两年森海这个叼经营状况，陆庭山自然更不会折腾这玩意了。 主要对陆庭山来说一艘游艇要能拿出手起步就得上亿。 喝着下午茶，陆方跟刘只平扯着淡。 两人年纪相差二十多岁，聊起天来毫无障碍，主要原因是刘只平情商很高，当然陆方也不是个普通少年。 方方面面都能聊一点。 “我这个年纪要上学真是少了好多的乐趣，长这么大居然没钓过海鱼。” 陆方一边似模似样的抛竿，一边似模似样的吐槽。 “还得是老刘啊。” 刘只平撇了下遮阳帽，悠然的抛出鱼钩：“喜欢就常来深城，带你玩个够。”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我带小伙伴们过来一起玩。”陆方直接打蛇上辊，一点不见外。 “没问题，穗花玩腻了是吧。” “差不多吧，我都想要盖赛车场了。” “嚯呦，这想法是要玩车了？” “踩油门的冲刺感非常独特，少年哪有不喜欢追风的！是吧？” “那是那是，我小时候也一样。” “哦，对了老刘，我们过来次数可能会比较频繁，你不用每次都来。” “我也没想每次都来，你有秘书，我肯定也有秘书，对吧。”刘只平挤眉弄眼的说着。 陆方乐了：“是是是，哈哈。” 他的心情很愉悦，都懒得着急想起自己的‘正事’。 跟刘只平这种大佬唠嗑是挺舒爽的。 瞧瞧，说得高兴了，老刘还会挤眉弄眼，颇有中年男人的独特……魅力。 两人之间的话题转得很快，一会一会儿便转到了钓鱼这个事情上。 刘只平耐心的跟陆方普及经验：“我们现在用的是路亚钓法，甩竿收线，简简单单，不考验耐心。” “这种方式图的是即时收获的快感，陆地内的水域也可以这么玩。” “年轻时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 “现在年纪大了，一般出海钓鱼是传统那种垂钓方式，图个安静，有没有收获无所谓。” 陆方嬉皮笑脸的说：“这么照顾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没看出来。”刘只平瞥着陆方，直接拆穿。 “场面话嘛~” “要顺其自然一点。” “学会了！” ……*…… 将近四点钟离开的陆地，游艇的速度又不快，二十多节，换算下来不到40公里每小时，加上路上的折腾，一来一回再到陆地上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刘只平在华侨城洲际安排了晚饭。 还不错。 跟陆方还有文语一块用了晚餐后，又给陆方安排了那间含税价要10万+的总统套。 除了600多平的面积有点小，套房包含了个次卧、自带了健身房和spa房，还有能直通直升机坪的配备这些也还行吧。 对不对得起这个价格，陆方没感觉。 他的评价是不如自己家里。 比如号称超大的原型浴缸其实有点逼仄，陆方看着都有点嫌弃。 客厅那套号称可以直接当成小型影院使用的音影像系统，也一般般，那65寸的电视机是欺负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吧，那么小？！ 陆方坐在客厅沙发上歇了口气，左右看看时间还早，让文语跟房间管家约了个上门spa，又约了个厨房上门制作夜宵的服务。 简单冲了个澡，然后躺到了刚刚全部更换一遍床品的spa床上。 ……*…… 能被选来总统套服务的女师傅，手艺、身材、样貌那都是精挑细选的，自然是挺不赖。 别的…别的，陆方暂时有心无力，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他还是个没有梦里遗漏的小男孩。 陆方属实也是没想到自己都过了15岁生日，还没来~ 然而，陆方竟没想到深城居然有坏人！ 这小姑娘看着挺不错的，还能养养眼，没想到发现陆方还是个未成年小男生后，居然敢调戏他。 “您是哪家的公子哥啊~这么年轻就住进了总统套~” “……要不要给你助助兴，开开眼~” 陆方哪是那种能被调戏的人，他当时就反击了，抽空乜着万分丰腴的小姑娘：“张妈说漂亮女人的话不可信，不合理，骗子~” 陆方年纪不大，心眼也不大，只能咬咬牙：“果然是骗子。” 小姑娘收了媚眼，语调还是很轻柔，又说：“帮你按按腿。” “没吃饭嘛~用点力！”陆方不断挑刺。 “够力气了嘛~~” “一般，手法不行。” “这样呢~~” “还行吧，不过你现在这全身的动作幅度也加大了…” “啧……” 不得不说，专业的师傅就是专业，一通按下来，陆方浑身都有点放松。 如果不是坏人就更好了。 小姑娘收拾好东西，笑眯眯的说：“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记得找我，只要是你，可以一直免费呦~” 陆方没吱声。 等女师傅走后，他才念叨两句：“不愧是老师傅，会做生意，可惜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当晚…陆方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有痕梦。 量大。 不好掩盖这玩意。 住在次卧的文语似乎隔空预知了陆方的‘为难’，在陆方跑进主卧自带洗手间冲凉的时间点里，进来帮陆方收拾了残局。 然后成了正儿八经了无痕。 陆方对此十分满意，没吝啬给予鼓励：“你做得很对。” “是我该做的事情。”文语脸上扬起的笑容是恰恰好的温柔，坦然接受表功。 ………*……… 9点多，刘只平又赶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陆方去观澜骑马。 他在这里寄样了几匹纯血马。 刘只平是香港人，又是商人，爱好很广泛。 两人骑上被驯养得当的马匹，让马儿慢悠悠的踱步，刘只平笑着说：“去前年你来深城，还能在西丽湖那边看到内地南方难得一见的跑马场。” “我再从家里挣点钱，将来在穗花搞一个。”陆方大喇喇的说着。 扯了会淡，刘只平忽然提到：“上次在穗花匆匆见面，没多了解你，听说现在你已经开始做投资了？” 陆方赶忙大力摆手：“不不不，那可不能算投资。” “哈哈，难得你这么谦虚呢。”刘只平笑了起来，“要不要我教你几手，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投行出身。” 陆方一点都没掩饰，一脸激动的样子说：“老刘…总…刘叔你要教我投资？！！” 第35章 刘叔见我就要教我投资 “哈哈哈！”陆方高兴的掏出手机，“必须要发个朋友圈，我真出息了，企鹅刘总亲口说要教我投资！” “哈哈！！果然也只有刘叔才能看出我那出类拔萃的能力了！！” 陆方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笑声更是朗朗。 刘只平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几句话功夫来回更换三个称呼，属实有点无语：“艹，你这个玩意！” 他当然看得出陆方高兴的原因不是因为能学两手，而是他开的这个口。 他倒不是生气，只是奇怪。 看着陆方拍了草地的照片，忙活着编辑发朋友圈，刘只平想了想，直接问了出来：“你来深城找我玩，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学两手投资经验？” 陆方收起手机，扭头看向刘只平，实话实说：“不是，不过确实是想要跟刘叔讨教几个小事情。” “我怕编的瞎话不够……不够高级。” 刘只平挑起眉头，饶有兴致的说：“你的想法真是有点…出人意料。” 陆方笑了下：“森海的情况想来外界有所耳闻。” 刘只平轻轻点头：“上个月森海在a股上动作频频，引得其它私募出手，最后给森海做了嫁衣。” “不是说这个，好吧，不说这个……”说着，陆方摆摆手，“总之，森海现在更关注一级市场的股权投资。” “根据一些资料整理，我看好成长期的头条、快手、小红书、斗鱼、滴滴，以及成熟期的小米。” “但我摸不准哪几个更有前途。” 面对陆方的直白，刘只平没有意外，坦诚的给出分析：“小米太成熟了，最近他们正在酝酿f轮融资，据我所知估值非常高，预计要到430~450亿美元。” “不说这个阶段合不合适，而是雷老板现在不会轻易再带新玩家，预计放出来的股份份额占比不超过3%，融资额度超过10亿美元。” 说完小米，刘只平提了一嘴滴滴：“滴滴不好说。” “其它四家里面，我比较看好头条，其次是快手，斗鱼的模式不算理想，基本只能依赖击鼓传花。” 陆方听得不断点头，参照回想起来的画面，他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谢谢刘叔指点，有空跟我爸一起喝茶。” 刘只平笑眯眯的点了头：“有空一定。” 他不是故意含糊关于滴滴的看法。 是因为现在滴滴的情况有点复杂，首先企鹅是滴滴大股东，其次是阿里是竞品快的打车的大股东，两个公司在今年时不时就打一场市场份额争夺站。 激烈的时候比较疯狂。 一天烧千万甚至几千万。 刘只平不清楚陆方提到滴滴的具体意思，但无论是什么意思，他都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去‘忽悠’一个少年。 陆方说的讨教在刘只平看来，称之为一次探讨和隐形合作更恰当。 刘只平没有看低还是少年的陆方，首先陆方有能力撬动森海的资源，过去这一个半月发生再森海头上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其次……陆方挺对他胃口的。 巧了，陆方也是这么想。 他认为是讨教，但也不否认这是隐形合作。 森海再有经营危机，盘子摆在那里，二百亿的资产管理规模不小了，而且随时可兑现的现金多，持有的企鹅股份不要太容易在市场上直接兑现了。 而刘只平在企鹅的职务范围有很重要的一环与战略投资有关，他在幕后主导了企鹅这几年通过投资完善的商业版图。 一级市场的股权投资不是二级市场的股票、期权等投资，大家是可以有钱一起赚的。 成长期企业的融资，以企鹅的规模只要想知道就会知道，谁也瞒不过谁。 投资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刘只平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方：“你对投资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有比陆董年轻时更独到的眼光，为什么不想从我这里学两手？” “我当然知道我很有天赋，很有见地、眼光独到、目光长远、精于分析、善于把握……” 刘只平安静的听陆方吹着。 说了一大通后，陆方咂咂嘴，才意犹未尽的说：“但是，我的梦想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现在森海的条件还不行，我也需要从家里挣点零花钱，所以才会偶尔关注一下投资，但让我学投资…学个……。” “能好好享受牵黄擎苍的生活，为什么要去忙忙碌碌。” 刘只平咂摸了下，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男人至死是少年，陆方本就是少年，这样的梦想难道不香？有什么毛病？没有！ 最后，刘只平憋出来两个字：“羡慕。” “哈哈！”陆方笑了起来，一夹马背，大喝一声‘架’，马匹冲了出去。 声音远远的传到刘只平的耳朵里：“老刘，人生得意须尽欢！” 骑在踏着小碎步的马上，目光遥遥望着纵马疾驰的陆方，刘只平轻轻摇着头，目光虚虚，口气唏嘘。 …………*………… 午后，陆方和文语回到了穗花，结束短暂而又愉快的深城之行。 这也是陆方的第一次单独跨城游玩。 从高铁站出来后，陆方和文语坐上了前来接站的保姆车，一路回到了老陆家。 还在路上，陆方就呜呜渣渣跟陆雨宁说要给方案给方案，周末没什么事情的陆庭山索性也等在了家里。 陆雨宁先看了眼文语，然后目光顿在陆方头上：“对文语还满意吧。” “满意。”陆方很随意的回答了句，然后招呼文语拿出一些资料，“我跟老刘谈好了。” 陆雨宁很是惊奇：“这……都老刘了？！” 接着又说：“也是，刘总给你安排的接待规格确实很高，又是游艇出海，又是骑马，又是洲际总统套。” 本来陆方还打算‘速战速决’，陆雨宁提起这个话头，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就慢了下来，然后又转递回给了文语，很是随意的一挥手：“也没办法。” “老刘见我就夸我对投资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有比我们陆董事长更独到的眼光，仗着他投行出身的身份，非要教我几手投资绝活，我极力拒绝，老刘才改为与我探讨。” “然后，我们骑着马在草地上享受着秋日时光，在愉快的探讨与交流中，我们达成了一致的意向，我诚意邀请他有空来跟陆董事长一起喝茶，他饶有兴致的同意下来，我离开深城时，他再三远送，十分不舍……” 说着说着，陆方脸上浮现憧憬：“虽然只有短短一天时间，但老刘已经看穿了我藏得很深的天赋啊，真不愧是企鹅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佬。” ** ps：上一章稍微缺了几段，没法补，很遗憾~ 第36章 咨询费应该怎么算？ 大大的客厅忽然安静极了。 只有几双闪烁着大大迷惑的眼睛一眨不眨。 对上陆雨宁的目光，文语硬着头皮道：“企鹅刘总与先生在很多事情上相谈甚欢，有…有忘年交的感觉，主动教导了先生各个方面的事情，我们离开深城时，刘总也再三远送，甚至提议用直升机送先生回来。” 她没法否认陆方所说。 甚至，她认为实际发生的事情比陆方说得更……夸张。 但，陆方的表述又有一点…奇怪。 陆雨宁听出了里面的‘蹊跷’，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方：“难怪你对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不感兴趣，语文却破天荒能拿高分，你不去文坛，有点浪费。” “那帮玩意？”陆方嗤之以鼻，“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满肚子男盗女娼，喝了两口洋墨水立马费不拉堪的崇洋媚外，踏马看着都恶心！” 对陆方这种评价，陆雨宁深感有趣：“不赖啊，老弟，你居然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成分。” 陆方摆摆手，不想深聊：“不提这些垃圾东西了。” “总之，虽然老刘极力想要把他的投资经验倾囊相授，而我没兴趣，但是，关于森海11月份在一级市场的投资倾向性建议我已经有了具体方案。” 跟以往一样，陆庭山很有耐心的当着听众，不一定会插话。 陆雨宁做了个手势：“说说看。” 拿过文语刚才顺便规整好顺序的资料，陆方随意翻着，嘴上侃侃而谈：“根据我之前收集整理的资料，参照文语的再次梳理，我锁定了六家公司，包括了成熟期的小米，老刘第一个排除了它，认为现在小米的估值过高，雷老板不会带新玩家。” “滴滴利益相关，略过了。” “对斗鱼的模式不看好，认为投资很可能会出现纯粹的击鼓传花，进场容易出场难。”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头条、快手、小红书三家了，最看好头条，快手次之。” 听着听着，陆雨宁开口插了句话：“被剩下的三家还不是独角兽企业，规模不大，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 “别急，等我说完。”陆方不慌不忙。 将几份文件依次排开推到陆雨宁跟前，陆方往后一靠，像那个大老板一样：“刚才那些都是老刘的观点。” “我只部分认同。” “首先我认为，滴滴这个公司应该列入重点观察，哪怕它与企鹅利益相关，哪怕它有一个阿里扶持的竞品快的，但它仍有其价值…… 不过我的观点是，如果森海最终决定投资，一定要成为具有强话语权的大股东，如果能与企鹅达成一致拥有相对控制权也可以，高盛出身的人都应该换掉，包括老刘也不建议其代表企鹅成为董事。” 有了与刘只平沟通交流的这个‘由头’，陆方明显更有底气‘编瞎话’了。 “从投资角度我不看好这个小米，只不过森海的11月份投资分析案有这方面的倾向性，我才加入名单，没有任何投资的必要性。” “斗鱼虽然年初才正式独立成为一家公司，运营网络直播业务，盈利模式确实有问题，但它有击鼓传花的基础，投资持有一两轮的短线没问题。” “我认为小红书看起来红火，其实与斗鱼一样，模式很难盈利，不过据资料整理，小红书似乎有一些不太寻常的背景，可以投短线，价值应该会在一两年被推高几十倍。” “快手是一个新方向，它必将成功完成商业模式。” “头条这家公司更有意思一点，抛开头条的创始人个人问题不谈，他的目光不错，按照他过去在网络空间的一些创业经验总结性发言，我认为他会走类似企鹅的商业版图模式，而且很可能是自主创立，应该会与快手抢赛道，他鼓吹的推荐算法与快手现在的业务模式非常合适。” 说到这里，陆方停顿了下：“关于头条，我认为现在机会不错，资料显示上个月28号头条创始人公开发表过言论，说“微博成为股东之一的好处是发现bug可以直接反馈，以前没人理他”……” “但是，微博与头条其实是竞争关系，微博早晚会发现然后撤出，头条现在估值5亿美元，缺用户基础，有企鹅的关系在，森海可以大手笔投资。” 从投资角度上，陆方最看好头条。 因为他做过的梦里面，头条旗下的业务应用有较大占比，就像微信那么日常。 但他现在是个敏感的高中生，有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看得出头条创始人的某些倾向性，他个人不喜欢。 不过挣钱这种事情，讲究太多没意义。 刘只平还有自己倾向性呢，不也照样是刘叔。 快手他也很看好。 小红书虽然很热闹，但陆方翻来覆去的看，觉得与头条比差点东西。 不过小红书头上有个奇怪的现象，无论是现有资料，还是陆方拼命回想起来的画面里，这公司似乎很招一些最上面的大老板喜欢。 现在投资持有一两轮融资再退出，肯定是大赚的。 斗鱼没有小红书这么复杂，就是个可以玩一把击鼓传花·一级市场版的投资案。 至于小米，陆方是半点都不看好。 现在接近450亿美元的估值，然后小米上市就破发——这是个很有影响的资本事件，陆方罕见的能想起来明确画面。 这玩意越往后价值越不如现在这么高，投个鸡儿，做慈善吗？ 滴滴比较复杂，陆方能回想的东西居然挺多的，打车用滴滴，滴滴被查，都比较有印象。 而且陆方通过资料发现滴滴现在与高盛的关系有点复杂，好些高管来源于高盛，其中又有个老柳家的人。 君联和弘毅就是老柳家那个大公司旗下的投资机构，跟森海是老对手了——这事情陆方昨天从文语那里摸到风，对照文语收集的资料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雨宁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听陆方表述，脸色逐渐认真起来：“刘总跟你居然会说这么细？” “什么刘总，这都是我自己的分析，只是与他探讨了投资风险！”陆方顿时不乐意了，怎么还能凭空污人清白呢！！ 陆雨宁正要说话，陆庭山插了嘴：“你的分析做得很不错，你认为一级市场的投资应该看重长远价值？” 陆方毫不犹豫的点头：“对，我之前说过的，不争先，争源源不断。” 于是，陆庭山抛出了关键问题：“如果森海采纳你的分析建议，怎么付费呢？” 陆方一下有点懵住了，对啊，这跟二级市场的投资不同，不是即时收益，还要讲究个长期投资价值，这可怎么算‘咨询费’？！ 第37章 人生啊~寂寞如雪~~ ‘咨询费’这点小事情自然难不倒天赋横溢、精于分析、善于把握的陆方同学，他扭头看向一旁只是沾着沙发落座的文语：“文语，拿个方案。” 陆庭山浓眉猛跳，他惊住了：“！” 陆雨宁连身子都抖了下：“……？！”她还真没想到陆方能来这一手。 方晚秋是最欣慰的，一副不愧是我儿子真优秀的样子，眼窝里都是柔和的笑意。 文语…文语她一个秘书，这时候哪敢有其它想法，她正忙着绞尽脑汁思考最符合陆方利益的方式。 慢一秒是一秒钟的压力。 当然，文语并不盲目，她赶紧问了前因后果：“先生，请把之前的付费方式告诉我。” 趁着间隙，又用余光轻微而飞快从陆雨宁和陆庭山脸上一掠而过。 陆方简单回答：“二级市场单次投资收益大于1亿收1%，低于1亿收20万。” 听完，文语眼睛一转，提出了方案：“一级市场的投资相对时间较长，频次较低，可以一律收森海投资持股总份额1%的股份数量，附带无限制兑现条款。” 陆雨宁从旁提出了要点：“陆方现阶段可能比较需要现金。” “还有二级市场投资的费用在！”这下陆方抢先回答，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陆庭山，“这个方案怎么样？” 陆庭山垂下了眼帘，懒得看陆方，随意的摆摆手：“很妥当的方案，小文秘书不错。” 文语顿时有点坐立难安。 陆方扬了扬手，似乎一下就把文语拦在了身后，挡住了陆庭山的压力，昂然道：“既然很妥当，那就这么说定了。” 又补充了句：“无论如何，务必先把头条拿下！” 陆雨宁轻轻颔首，欣然表扬：“出息了，不错。” “一般般吧。”陆方眉角上翘，显然很舒爽。 然后，陆雨宁拿出来了一份文件：“这是相关协议，你签个字。” 陆方只看了一眼文件抬头，就愣住了。 一个很长的标题，主内容是‘代理股权投资管理’。 这是白纸黑字打印好的一式三份文件，与刚才文语提的方案一模一样，陆雨宁不是魔术师，更不能穿梭时间，陆方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前因后果。 很显然，陆庭山早就计划好了给付报酬的方案，而文语也以她极强的察言观色能力，轻易分析出了最合理的方式。 就他不知道。 陆方板着脸一言不发，刷刷刷，不断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接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西侧走：“我去车库拿两台车。” 陆雨宁满脸笑容的应了声。 看弟弟吃吃瘪也还不赖。 带着文语走进地下车库，陆方朝前面一挥手：“落灰的车除外，你选两台合适的车，交替使用。” “我会尽快熟悉车技。”文语赶忙道。 陆方随意的点了下头。 …………*………… 陆方当然是坐不住的，从车库出来就上了丰田保姆车，直接赶去了已经成为肖文公司住址的窝点。 周末肖文一般都会在这边。 孙星州、梁鹏自是早被陆方摇了过来，这次林桃夭没有姗姗来迟，不过也没有带昨天那个桃花眼姑娘。 “深城还不错。”陆方开口先说了深城之行的感受，“独特的地方是可以出海去钓钓鱼。” 一听这话，孙星州当即问了起来：“企鹅的刘总真有时间带你出海玩，还去钓了鱼？” “这不废话？”陆方傲然道，“我都发朋友圈了，老刘的信息网上随便都能找到。” 孙星州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不过不影响大家七嘴八舌的八卦。 “出海这个事情还挺麻烦的，要游艇哦。” “就算刘总有，那刘总能每次都接待？” 陆方大喇喇的说：“去就会有接待，是不是老刘不重要，我都有秘书了，他秘书助理一大堆，随便安排个人就可以搞好，大不了以后自己买游艇，反正用不了多久。” 孙星州吸了吸鼻子：“羡慕，但我不说。” “大家都是富家子弟，凭什么啊！”梁鹏则叫了起来，他很不服气，“方哥，你得帮帮我们啊！” 陆方没接茬。 梁鹏也没急着要答案。 林桃夭也八卦了一句：“我看你还发了在马场的照片。” 陆方回答：“穗花可能有更大的跑马场，不过私人纯血马匹和普通混血马匹相差有点大，估计直接去差点意思，这个得研究研究，钱不够，钱够了什么都可以自己盖。” 林桃夭好像忽然成了个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一个：“昨晚你住在刘总家里吗？” “是不是住在小马哥隔壁？有没有见到小马哥？” 陆方摇头：“没有，住在洲际总统套，也没见到小马哥。” “那个号称广东最贵的总统套啊？条件怎么样？” “刘总真大方，十多万说花就花。” “我的评价是条件一般，一些设施还不如我家，不过附属的一些服务家里不会有。” “……” 叽叽喳喳半天，林桃夭问到了关键问题：“企鹅刘总真要教你投资？” 终于提到了这个话题，陆方身体都坐直了一点，很是随意的一挥手：“老刘见我，便认为我很有投资天赋、眼光独到、目光长远、精于分析、善于把握……主动说要教我几手投资绝活，想把他在投行的经验倾囊相授……我拒绝了。 但他还是与我一块分析了市场上几家不错的成长型企业，提出了友好的合作意向……” “我们在很多方面达成了一致，也略有分歧，总之，就在刚刚我已经把分析形成了方案提给了森海，拿到了应有的咨询收入，距离我混吃等死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少年轻描淡写的话语飘飘然落下，不好怀疑，又很难让人相信。 但他们知道结果是真的。 林桃夭的羡慕也是真真的。 看着一副人生寂寞如雪模样的陆方，林桃夭眼眶羡慕的红红的：“你真厉害，我们眼里天大地大的事情，你去钓钓鱼、骑骑马就能顺便搞定！！” “羡慕，但我不说。” “羡慕，我想说。” 肖文难得的跟上了：“羡慕了，但我不知道说什么。” 陆方起身一拍手：“我知道应该做什么。” “嗯？” “细说。” ** ps：萌新扑街终于挤上了推荐，求大家别养，追读到最新，20感激不尽 第38章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阿文的公司有了框架，接下来会一步步正规化，我们不宜继续在这里添乱，影响公司步入正轨。” 陆方扫量着小小的办公室左右几个工位，脸上不由带上了欣然。 “你们跟着多少已经学到了点，现在也不合适再跟这边吊儿郎当，我们换个地方，也是换个角度。” 听得这话，孙星州、梁鹏都是一脸期待的点着脑袋，嗯嗯嗯的应了下来。 林桃夭也很认同，只是小声哔哔：“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添乱呀~” 身为公司主人的肖文看看陆方，又看看大家：“公司其实还没有正式运营，你们光帮忙了，不用这么着急吧。” 陆方搭着肖文的肩膀，知道他是想要再给大家跟着成长以，嘴上却慢条斯理的说：“阿文呐，不要这么贪心，免费劳力都用一个月啦！” “肖总已经有资本家内味了。” “没想到肖总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啊……” 孙星州和梁鹏这么一撺掇，肖文自然只好摇着头表示歉意，不再强求。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风华世界’。 陆方早已让文语提前去进行了安排。 他跟大家一块步行走进花城广场，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 对接下来的周末如何安排进行了十分详尽的探讨。 一致认为应该尽快去深城。 受限于高中生的身份，大家都很难忽然去行万里路，不过百里路还是可以行的。 见识见识，怎么也应该见过了才识得。 肖文也不例外，他现在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少年，才刚刚深刻体会到知易行难四个字。 很需要通过扩大见闻来填充。 说说笑笑间，大家很快走到了ifc楼下。 从四季酒店的一楼接待厅进入，搭乘电梯很快来到70层的大堂，文语已经等在了这里。 她和酒店管家一道将陆方一行人引领到了92层，一间面积120多平的套房门口。 房间内的布局与酒店宣传册上一模一样，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酒店管家带着礼貌的笑容，征询意见：“先生、女士，你们看看有哪些需要调整的地方。” 陆方左右看了看，指了几样物品，主要是一些没什么卵用占地的装饰品：“这几样去掉，没什么用处。” 又问：“我可以自己添加设施吗？” 管家连忙道：“先生您可以先说说需求，如果不是很特别的，我们可以为您布置。” “也行。”陆方从善如流，报了两样东西：“一个小型会议桌，两三个软塌。” 管家没有犹豫，直接表示：“好的，今晚8点之前您说的这些都会调整完成。” “好的，谢谢。”陆方轻轻颔首。 管家赶忙说：“不用谢，先生客气。” ……*…… 文语随同管家一同离开，陆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瘫下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窝点了，我包了三年，什么都不用操心，酒店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三……年？！”梁鹏愣住了。 以后要当收租佬的孙星州比划着手指头：“这能在附近买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了吧？” 陆方对房价有一点点概念，但不是很清晰，不确定的说：“应该够吧，三年打包价329万。” 这个套房含税价每晚4000元上下，算下来一年365天要146万，三年就该是440万左右。 不过虽然是四季，长包房该有的优惠还是有的，算上房间房价贬值等因素，最后是75折优惠。 这里面有个有意思的事情。 普通的房子会随时间而涨价，但五星级酒店的每晚房价其实是随开业时间和时代发展缓慢降低的。 当然，这里是单说五星级。 几年前这个号称全球最高的四季刚开业时，这个套房的每晚房价是现在的130%左右，而基础客房更是现在每晚价格的2倍左右！ 陆方不知道的是，四五年后对面的东塔顶部区域的瑰丽开起来后，穗花五星级每晚房价再次降低，同样是这个套房，含税价却只要三千出头了…… 听到329万这个数字，孙星州更加不理解了：“为什么要花这么大成本在这里包个房间，还不如去我家的写字楼租一套呢，甚至买一套都行，不过是请个保洁而已。” 陆方朝窗外做了个手势：“登高才能望远，现在整个穗花只有这栋楼最高，写字楼区域只到六十多层，远不如这里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林桃夭也不理解：“不是要盖赛车场，怎么还会花这么多钱包房？” “用的是我姐的附属信用卡。”陆方轻飘飘的说。 林桃夭闭上了嘴。 陆方歇好了一口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越过滚滚江水、越过小蛮腰，虚虚的望向前方没有任何障碍的远方：“我们都需要看远一点，这样的高度能给我们直观的远景视野。” “你们得明白，金钱对我们来说，其实不是什么事情，小州家里收收租都有几十亿身家，差钱吗？” “不差。” “你们其实跟阿文一样，都是想要向家长证明自己，多看看远处，再多想想脚下，恰恰好。” 孙星州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陆方回头看一眼大家，轻轻的一晃手：“我不需要啊，先不说你们是家里不差钱，我是自己兜里已经不差钱了，就说我从来没想过证明自己，我单纯觉得看得远更心情愉悦。”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众人：“……” “说归说，可你为什么要扎心。” “混吃等死了不起哦！” “凭什么你的混吃等死这么特别？穿最好的，用最好的，玩最好的，还能有秘书帮你分担！我不理解……”说着说着，大姐头·林桃夭都带上了哭腔。 陆方看着林桃夭，漫不经心的说：“对…对，有点像了，再委屈一点…眼眶再红一点……你爹就能直接把你安排妥当了！” 林桃夭：“……” 她立马收起了这种无用的情绪。 陆方很是无语：“小州他们也就算了，我花这么大本钱，多少有点是偏向你的，你怎么只知道羡慕？” “对不……谢谢。”迎着陆方的目光，林桃夭强行咽了一半话，“我一定会努力的！” 陆方又坐了下去，故意一本正经的说：“我这肩膀啊，酸得很……” 林桃夭赶忙颠儿颠儿跑了过来。 ‘教训’完林桃夭，陆方看向肖文：“阿文，一人计短，多人计长，我们想到的东西未必不现实，虽然来了这里，但我们照样可以通过咨询顾问的方式参与‘风华世界’的发展。” 然后陆方转而看向孙星州和梁鹏：“至于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认为在这个见证‘风华世界’发展起来的过程中，会慢慢有答案。” “我们的思维还没固定，不要束缚自己。” 全部安排完，陆方微微合上了眼睛，人五人六的指使起了林桃夭。 “左边用点力。” “诶，对，小林不错啊，有点天赋的……” 陆方的正经一般只能持续一会一会儿~ 第39章 高中生的远离与靠近日常 11月3日，星期一。 已是能与企鹅刘只平刘总谈笑风生、一同纵马的陆方同学大早上起来，老老实实拿过早餐，蹬着单车赶往学校。 哪怕陆家车库里所有车都落灰，哪怕秘书文语都能拿两台豪车交替练习，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中少年也只能踩单车上下学，没得商量。 陆庭山的态度十分明确。 身体锻炼，从每日细节开始。 “方哥~” “方哥~~” 半道上梁鹏和孙星州呜哇呜哇冲了出来。 都是单手把着龙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搭上了陆方的肩膀，神采飞扬，姿态耍帅的吖匹。 陆方脑袋朝着前方，只用余光扫过左右，慢悠悠的说：“车多人多，你们作死能不能别带上我，最好离我远点，我怕溅一身血。” 孙星州：“……” 梁鹏：“……” 两人顿时老老实实双手把住了龙头。 梁鹏仰着头，似模似样的说：“所以还是方哥看得远，为耍帅不要命，确实不值得。” 孙星州立马嬉皮笑脸的附和：“是滴是滴，明明方哥可以不用手的。” “瞎几把扯，我不用手早摔死了。”陆方混入其中。 梁鹏立马喳喳道：“真的吗？我不信！” 孙星州脸上一正：“俺也一样。” 陆方：“……” 少年总是能踏马找到耍宝的机会，并且乐此不疲。 三人推着车并肩走进校园，距离车棚还有一点距离，迎面碰上了几个熟面孔。 如孙星州这样开朗的人，都没主动打招呼。 因为……贾平和跟在他身旁身后的少年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冷，有人都要张牙舞爪了。 看得出‘来者不善’。 事情过去了两周，陆方没想到还能有后续，之前还听说贾平特地躲着自己来着。 眼下大概是终于凑齐了同伙，于是想要找个场子吧。 果然，十来双眼睛交汇几秒，贾平当先开口，冲着陆方咬牙切齿的喊：“陆方，我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耻辱！你给我等着吧！！” 梁鹏怒目而视，贾平是他牵头介绍给陆方的：“有本事现在给老子摆出来，大清早来放什么狠话，晦气的很！” 贾平一脸屑相的看着梁鹏：“你算什么？” “你不过是陆方的一……” 陆方忽然盯住了他，打断道：“不要乱说话。” “哼！”贾平那双眼睛里明显闪过了慌乱，强装镇定冷哼一声，“我通知你一声，以后你小心就是了！” 孙星州直接放了嘲讽：“不是，你但凡用点脑子也知道玩不出什么花，何必呢？如果你真有骨气，还用等半个月再来装模作样的放狠话，老老实实学习不好吗？” 贾平被怼得有点哑口无言，他身旁的几个少年见状赶紧七嘴八舌的助阵。 听到全是你踏马我踏马，陆方无奈摇头：“随便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说完，将单车直接丢到一旁，直接离开了。 陆方他们仨身高出类拔萃，领头的贾平起码矮了半个头，于是这会儿又是敢怒不敢言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孙星州仍有不解：“为什么不说服他？” “有那个必要？”梁鹏回答了这个疑惑，“如果不是我们搞小动作，方哥都不会认识他，哪有一直帮人补成长课程的道理？” 陆方只是说：“学校里的事情就应该交给老师们处理。” “正好我想换台单车了。” 孙星州：“？” 梁鹏：“……啊……哦……” 孙星州一路都没跟上这种跳跃的思路，直到第二节课下课后，他从梁鹏那里得到答案，然后跑了一趟自行车棚验证事实。 果然…… 他们仨的单车都被放了气，还给卸掉了坐垫。 高中阶段少年们都是满脑子热血，不应该这么‘草率’，可是身高体重优势不在贾平，一看就打不过，只好搞点小动作。 这种场面，偶尔体验一下，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 中午，陆方去了趟校长办公室。 跟校长探讨了部分青少年问题的解决方案。 “华附学风宽松，有利于我们学生群体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万能的恭维话式开头，然后陆方才引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我个人看来还是有一点过于看重学业成绩，以学校历年优良的学业成绩表现，缺少了身为国家级示范性高中所必要的全面素质培养教育。” 校长目光和蔼的看着陆方，饶有兴致道：“你不能勤快一点？” “不能。”陆方肯定道。 “你惹出来的麻烦。” “我已经主动友善的解决两次了，事不过三嘛，校长。” “能者多劳。” “我是废物。” 看着油盐不进的陆方，校长不急不忙的换了个角度：“既然都不想麻烦，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操心？你完全可以不搭理，无论校内校外他们都对你造不成麻烦。” 陆方心里知道校长的意思，十月份华附安保处入职了个新员工。 与他素不相识。 只是很巧，这个新员工姓吴，是陆方近几年的司机吴哥他亲弟弟，听说手脚十分勤快，身强力壮，能领5份薪水。 虽然如此，陆方脸上扬起笑容，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废物也见不得他人过得不如意。” “贾平智商不错，他的精力和他背负的家庭希望也不应该被浪费……都怪孙星州和梁鹏，我觉得该让他们家里给学校捐十万册书。” 见这玩意居然还这么轻描淡写串好了‘利益’交换，校长不由深吸了口气：“你家里怎么就会同意你这么……放纵自己？！” 陆方一脸认真的说：“如果一定要有人躺平摆烂，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这样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富二代？” 躺平摆烂这种词意思十分明确，校长听得直接晃着手驱赶：“行行行，你快走吧，有事没事最好都别来找我。” “好的校长，下次见校长。”陆方笑眯眯的起身，火速溜了。 上次没料想有这样的发展，陆方也没当回事，眼下事情发生了，那就把包袱甩给和蔼的校长。 肯定能放心，除非贾平是真的只长了智商，没有任何情商。 果然，第二天陆方三人骑上新单车进学校后，没再被放气戳轮胎，贾平也再次消失在大家视线范围内，听说被安排去了奥数竞赛临时集训。 当天下午，某两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匿名善人向华附图书馆捐赠了10万册书，价值二百多万。 ………*……… 放了学，陆方走出校园，然后似模似样的感叹起来：“都怪你们两个家伙，高一才上了两个月，我在华附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啊……这个……哈……” “那个……就是……哈哈……啊……” 孙星州跟梁鹏一个比一个讪讪，都要挠破脑袋了。 “方哥，孙哥、梁哥。”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你们好你们好。” 听到这个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三人齐刷刷回头看了过去。 跟贾平一样也是奥班的，跟贾平一样也在上次被孙星州他们拉来过。 孙星州直接诧异的叫出了名字：“熊嘉睿！” “你怎么……”梁鹏看着熊嘉睿洋溢着笑容的脸，也是一头雾水，不是应该都被贾平撺掇了吗？ 陆方上下扫量了眼熊嘉睿：“你好，也走读？” “嗯嗯。”熊嘉睿连忙快走了两步凑过来，“我脑袋笨，想了一周才明白，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再碰到方哥，谢谢方哥教我们的道理。” 陆方直截了当的问：“怎么说。” “想跟方哥混。”熊嘉睿开诚布公道，“我知道我还不够格，希望方哥能给个机会。” 孙星州忽然傻乐了起来。 梁鹏倒是憋住了笑意。 陆方脸色如常，不就是前脚说完孤家寡人，扫过熊嘉睿脸上的期待，他抛出了个简单问题：“上次月考全校第几？” “39。” “什么时候能考到全校第一。” “这个月。” “再找我。” “好咧，谢谢方哥。” 熊嘉睿一点不纠缠，热情的跟三人道别，然后主动分开。 骑着单车去ifc的路上孙星州和梁鹏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梁鹏皱眉直言：“万一他真考了全校第一怎么办？” 孙星州做了新的信息补充：“是啊，而且他家情况真不太理想，是租房住的。” 陆方脸上挂着笑容，不慌不忙的说：“你们也知道我的学习成绩不好，自然是喜欢能考全校第一的聪明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想法多、会变通、有远见，跟我一样。” “哦…是吧。” “是，吧。” 是他们学不会的那种‘丝滑’感。 陆方不介意小队伍里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无论熊嘉睿是处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忽然靠近，只要他这个月能考全校第一，那就说明这个人真有一些才能。 真要三年孤家寡人，那也太难看了~ 第40章 今天又是满身疲乏的一天呢~ 三人大摇大摆走进了ifc92层的窝点。 房门大开，显然有人已经来了这边。 房卡人手一张，谁都可以单独来，这也是把窝点放在酒店的便利之一。 就算哪天房卡忘掉、弄丢了，酒店方也能分分钟开门，省事极了。 反正又不会把什么过于贵重的物品放在这里，就算是一些比较重要临时不带走的资料，也有独立保险柜，问题不大。 走进门，陆方刚好先看到了那双有点熟悉的桃花眼，他脸上扬起笑容：“呦，小桃花怎么来这里了？” 紧随其后的孙星州和梁鹏嘴上叽叽歪歪，然后顺着陆方招呼方向，看到已经拉上了林桃夭手臂的那个桃花眼小姑娘。 “林姐坐车还是快。” “咦，林姐什么时候成小桃花了？” 顿时明白了陆方喊的是谁。 林桃夭气急：“陆方！！” “干嘛。”陆方无视了林桃夭的怒目，自顾坐到了新搬进来的软塌上，问，“小桃花你叫什么啊。” 林桃夭哼哼唧唧，故意不搭理陆方。 这会儿孙星州和梁鹏都走到了窗边书桌旁找了椅子坐下。 套房120多平的空间，总共只分了两大块，客厅和卧室。 客厅空间原本是分成了三块，用餐区、会客区、办公区，后来撤掉了包括客厅的电视柜和电视机等一些不必要物品，虽然加了软塌和小会议桌，但比之前还稍微宽松了点。 ‘桃花眼’飞快扫过陆方，又赶忙低下头，小声通报了自己的姓名：“楚筱。” 又比划着说了是那两个字。 陆方轻轻点着头，又问：“家里做什么的？” 这回林桃夭抢着回答了前因后果：“做家具的，产业不大，筱筱的父亲是楚大海，我带她过来是想帮她养养胆子。” 楚大海这个名字陆方当然没听过，不过林桃夭提到的公司名能对上，产业是不大，顶多一两亿。 跟梁鹏这种富家子弟没法比，跟孙星州这收租佬也没法比。 当然……更比不上老陆家。 这么说吧，估计过个三五几个月，陆方自己都能够钱把楚家的产业买下来。 反正楚筱不是家世贫苦只能靠读书才有一点出路的人，自是可以接纳。 因为楚筱是女生。 林桃夭再大姐头她也是个女的，总是单独跟他们一群半大小子混在一起，属实有点不妥当。 所以，上周六林桃夭贸然带个姑娘来，陆方才没提意见。 绝对不是因为楚筱生了一双似醉、而又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也绝对不是因为楚筱生得漂亮，还生得楚楚可怜却丰腴。 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陆方他脸盲，他根本分不出来谁漂亮不漂亮。 嗯……真的！ 没两分钟，肖文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拉着林桃夭、孙星州他们直接开始了‘头脑风暴’。 陆方向来不参与这种事情。 只提供过一两次意见，后来还‘狠狠’‘威胁’过肖文，眼下也不例外。 于是，客厅一角四人围着一张书桌，比划着这个那个，这边厢陆方跟有点坐立不安的楚筱大眼对小眼。 好在文语也很快赶了过来。 陆方忽然长出一口气，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可算来救我命了。” 楚筱不由睁大了些她那双桃花眼，怎…怎么会有这种倒打一耙的坏人！ 明明…明明他的眼神跟别人都……不太一样，让人很紧张，明明是我需要救命啊！！ 桃夭姐还说他很厉害……分明是个坏人！ 文语心里当然是明镜一样，她在走进来之后就看清了状况，她当然不会拆穿陆方，而是脸上泛起那种温雅的笑容，问：“先生怎么了呢。” 陆方摆摆手，示意没事。 然后把场面交给了文语。 他相信，文语的某种气质能十分轻易‘开解’楚筱，让她融入这个小分队里。 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直游离在外，也得给小分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如果都像他一样，只是躺平摆烂，那事情就没人做了，这可不兴行，‘负重前行’有陆方一人足以。 ………*……… 陆方走出了房间，像是散步一般走在廊道里。 这家四季酒店的布局很有意思，从70层的大堂一直到最上面的顶层都是中空设计。 从大堂可以直接仰望天空，据说有一种时空穿梭之感。 每个楼层都可以俯瞰大堂，灯带的合理布局，初看起来很有点惊艳的漂亮。 此外，虽然酒店的大堂在70层，但起始楼层在69层。 而且74层以下、98层以上的空间都没有配备客房，前者是酒店的主要餐饮设施区域，后者是行政酒廊等餐饮设施。 至于69层的设施就比较特殊一点。 有号称穗花目前最高的空中无边际泳池，还有健身房、水疗等设施。 对内景已经司空见惯的陆方当然没什么兴趣凭栏观赏，他想着自己来过多次，还从来没去过69层区域，眼下有时间，正好去走一走，顺便喊上了房间管家。 热情的管家火速赶了来。 路上还不忘给陆方介绍道：“陆先生，您的房间包含了一些可很多次免费享受的服务，您如果现在有时间，我可以先带您体验我们的水疗服务。” 陆方这二天因为贾平的事情正满身疲乏，遂问：“费时吗？” “看您的需求，一般是60分钟。”管家很会说话，60分钟是单次免费服务的最长时长，她的言外之意是可以按照需求来协调。 灵活变通嘛。 陆方想起了在洲际的流程，于是问：“是不是有一些师傅是需要付费才可以？” “您指的是？”管家一时不解。 陆方简单比划了下。 “这个……确实是非免费的。”管家想了想，“我可以帮您协调成免费体验，您的满意最重要。” 陆方无所谓的说：“免费不重要。” 这实际体验的东西，有时候免费的会比较敷衍，还真不通用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那个‘道理’。 很快，陆方发现了穗花的坏人！ 柔柔似水的姑娘上来就通报了自己的小名，叫小南。 比深城那个递了名片的小姑娘还坏。 前半场展现了精湛的手法。 后半场一直在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没有把握好。” “我的我的，我尽量小心一点。” 陆方闭着眼睛连续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盯着小南嘚吧嘚的嘴：“你坏的流脓！” “我没有我没有。”小南慌忙摆着手，摇着脑袋。 陆方忿忿不满：“今天时间紧，下次……你给我等着！” 小南赶忙用力点头：“好的好的，下次我可以委屈委屈我自己的，没有关系。” ** ps：求追读和推荐票~20给xdm磕头了~ 第41章 《关于我要一份方案，秘书给出了合规合法的全套建议》 吹着不知名口哨，双手插在兜里，陆方同学趿拉着拖鞋冒夜走进了窝点。 今天立冬，尽管穗花接连入秋失败，但方晚秋还是在家准备了羊肉煲和猪肚鸡。 于是陆方放学后先是回家吃了饭，这会儿才来窝点看看。 肖文他们几个围着会议桌进行着‘头脑风暴’。 “我觉得不能因为是初期就敷衍了事，有陆大老板在，只要我们能做出来，不用担心钱，立意要远，我们就是要奔着奢品品牌前排去！” “不说那些距离身边较远的例子，就说苹果手机吧，它第一代就是高定位的，那时候可没有什么app。” 听着这些对话，陆方满意的点着头，然后听到了一个有点糯糯的声音：“我…我觉得奢品与大众消费品不同，应该先做好受众群体的精准筛选。” 才坐到一条单人沙发上的陆方抬头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来不及躲开的桃花眼。 陆方顿觉有趣。 文语是真厉害，这就开解妥当了。 他不是每天都来窝点，上次还是周二，今天是因为周五想着明天周末休息，过来凑个热闹。 从楚筱的口吻姿态来看，显然不是今天才融入。 陆方估摸着自己在69楼体验四季与洲际不同的水疗服务时，小姑娘就已经被文语给开解成功了。 换句话说，在林桃夭眼里很大的事情，在文语那里只是几句话的小事，不值一提到文语都没因此向陆方‘表功’。 于是，陆方回头看向跟自己一路过来的文语：“车练熟了吧。” “还差一些，下周三上午应该就可以了。”文语回答道。 陆方也没追问为什么，转而提起了周末游玩的事情。 文语适时拿出了几张纸：“先生，我有个参考建议，周末可以先去学习赛车驾照。” 不等陆方发问，文语简单介绍道：“我整理好了赛车场设计方案、规划方案、施工方案。” “持有了赛车驾照，这样在封闭赛道内驾驶赛车也不会有法律风险。” 陆方眼睛眨了又眨。 接着文语又仔细给陆方解释了相关事项。 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现年15岁的陆方，不可以持有驾照，更不被允许驾驶机动车辆上路，甚至他现在都不能骑电驴这一类机动车上路，这也需要年满16岁。 如果是12岁以下，甚至都不能驾驶非机动车上路，就是连自行车也不行。 从严苛的合法合规角度，也不允许在封闭场地驾驶机动车辆，甚至是包括卡丁车也不行，更别说汽车。 当然，通俗情况下，不在道路上驾驶一般不会有人管。 不过文语出于完全合规合法的考虑，建议陆方可以去学习一个赛车驾照，这算是一种合理的规避手段。 因为很多知名年轻赛车手就是这样的操作流程。 最后，文语说道：“为了避免所有相关风险，我整理了相关方面的资料，赛车场的各项合规流程都已经开始安排了。” 这个瞬间，陆方忽然觉得特别的……舒心。 他记得自己只是提了一句，他要盖一个小赛车场，让文语出方案。 他想象中的方案是需要多少钱能把一条赛道修起来。 文语给的方案是，包括合规合法等一系列在内的全套方案。 陆方翻着几个不同的设计方案，问出了疑惑：“这些方案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风格不同。”文语脸上扬起了一点点笑容，“有专业机构的设计方案，也有我参照做出来的其它风格。” 陆方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一眨不眨的看着文语：“你？有你画的？” “嗯。” “这两份看起来不怎么样的？” “不是。” “那是这份？” “不是。” “那是哪份？” “剩下的7份。” 陆方：“！！！” 他还在找理由说服自己：“是不是专业的要考虑专业需求，所以没法迁就设计风格？” “那是施工方案需要考虑的。”文语低了低头，脸上的笑容细微而温雅。 陆方：“……”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一个声音，承认吧，承认吧，文语是真的全能天才，能把她拉来当秘书就是捡到宝了！ 虽然但是，陆方还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你以前学过设计？” “没有，我没有美术天分。”文语坦诚的回答，“小时候画画很丑，好在现在是电脑制图，只需要把合适的素材放在合适的位置。” 于是，陆方不再找理由，看着文语，欣然道：“你很厉害，很能干，很不错。” 然后选了一份看得最顺眼的出自文语之手的设计方案：“就用这个了。” 文语又掏出了一些纸：“这是不同设计方案的配套施工方案，有严格按照专业施工标准要求出图。” “嗯。”陆方扫了眼没多看，施工方案很繁复，虽然只是一条路加一些配套设施，“规划方案是什么。” 文语解释起来：“现在的场地大小只够建一条400米直线赛道，我去现场勘测了场地，有充分的扩展区域，所以做了一份未来规划方案供参考，如果先生将来有兴趣，可以节约一些时间成本。” “我看看。”陆方来了点兴致，拿过来翻开，看着看着嘴角就止不住开始上扬了，“家庭情况紧张，这个过分了。” 把方案塞回文语手上，陆方强忍着不再关注，转而问：“现在的场地建设起来要多少钱？” 文语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预算1420万，其中赛道部分预算1200万，参考了实际数据，最终施工可能会上下浮动5%，施工总周期8天，明天开始下周日可以使用。” 于是，陆方欣然道：“行，那明天去学赛车驾照。” 文语赶忙点头：“好的，场地在城北，时长两天，可以安排在后天晚上进行测试。” 然后起身去进行了协调安排。 ……*…… 陆方瞧了几眼会议桌那边的情况，见他们告一段落，拍着手张罗起来。 “明天我要去学赛车驾照，先不去深城了，有没有跟我一块去的？” “下周日我的个人赛车场就可以玩起来了，哈哈！” “能把油门踩到油箱里去的标准04加速赛道！” 话音刚落，肖文第一个举手：“我，正好这两天放松放松，绷太紧了，脑子都不活泛了。” “那我们都一块去呗。”孙星州直言了当的说。 林桃夭抱着膀子说：“既然赛道都快搞好了，就当给你捧个场吧。” 然后又抢在陆方开口之前，拉过了楚筱：“小楚也会去！” 迎上了陆方的目光，楚筱也赶紧点头，然后挪开了自己的桃花眼。 “……” 与以往一样，这种热闹的光景里，文语安静的坐在一角看着自己的影子，低调到仿佛不存在一样。 她不是高冷。 她只是在下意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巧的是，绝多大数陆方在的情况下，他都能发现这一幕~ 第42章 陈年老梗冒出来攻击人了 回家的路上，文语把一些刚才‘遗漏’的小事情提了出来。 “今天下午先生收到了两笔合计40万的收益，交易摘要没有问题，森海没有故意成分。” “划掉要用于修建赛车场的1420万后，先生银行卡上还剩余121万，零头是一千三百多元。” “根据先生之前的提示，这个月可能有潜力出现大涨幅的股票已经在森海的买单中，不过只是一支小股，发行价5.29元，市值15亿，只发行了7500万股。” 陆方适时问出疑惑：“上个月的潜力股也是一支小股，这个月还是，原因是什么？” 文语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发行价和发行股本数量都比较低，更容易把资本游戏玩起来。” 陆方不置可否，只是说：“看来森海还需要继续花大力气跟a股纠缠。” “不只是a股，还有一些对手。”文语补充道，“这周的交易摘要中，森海遭受到的压力较大，不过森海操盘目标明确没有过多纠缠，预计下周会有更多的交割单产生。” “还好a股现在是牛市，有小机构和散户缓冲，显得波澜不惊。” 陆方忽然问了个问题：“你是不是可以算出来森海目前的经营危机区间？” 文语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只是普通个人电脑，大概需要400个小时，数值不会很精确，只能锁定一个粗略区间。” 陆方奇道：“最短要多久？” 文语老老实实的回答：“150个小时以上。” “看来森海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不妙一点。”陆方不由轻叹。 目光看向车窗外，随口问道：“以你的能力，怎么不自己炒股什么的？” 这个问题让文语沉默了好一会，连眉头都有点轻蹙起来，才回答：“我不喜欢做不受控制的事情。” “我的风险承受能力非常低。” “对理应属于我的收益最终不属于我这个结果，很反感。” “对可能会难以控制的贪欲没有对应的自控手段。” “对失去自由的结果完全无法接受。” 陆方：“……” 这还能说什么。 文语才离开学校，没有多少钱，所以没有风险承受能力。 她能通过数学计算等方式判断出市场合理运行的收益，但市场从不合理运行，这会导致她无法获得应有收益。 从而会激起她的某种好胜心理，从而进化成贪欲，最后的结果她认为是失去自由，因为她没有任何能力对抗管理因子。 陆方想了想，追问了句：“所以你也不会帮忙进行二级市场的操作？” 没想到文语肯定道：“会，这是能获取确切收益的事情，只需要改变一下数字的计算方式。” 陆方第一次被人切切实实的装到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文语，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然后陆方才憋出来一句：“厉害，居然能跟我差不多……” 在陆方的目光灼灼中，文语眼角上扬泛起一抹干净的轻笑，很快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陆方眉头猛跳：“你笑起来真好看。” 文语没接茬。 装作无事发生。 …………*………… 周六一早，陆方让吴哥开出来一台10座版的gmc，挨个拉上小队伍6人，赶往了城北一个有相关资质的场地。 这种在某种情况下只是用作规避作用的赛车驾照‘考试’，除了贵以外，流程很简单。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只是申请领取。 能给的也是最低的g级，别说不能上路了，都不能真正去参加什么比赛，到能真正去国际赛事参赛的赛车驾照要经历n个升级流程。 这里的每一个流程都需要海量的金钱支持。 比如去参加相应级别的赛事……以国内的赛事土壤，大多数情况下是赞助开搞，要不就是去签约一些车手学院，反正无论哪条路都是钱。 远的不说，就眼下这个两天培训然后加个班申领的g级场地赛照，单人28800。 所以，在类似赛车、滑雪等运动上……你有梦想当然了不起，但没钱寸步难行。 流程的对接不用陆方他们操心。 陆方实际是过来走个过场。 他就没打算去参加什么赛事，自己内部搞着玩而已。 场地的老板年纪不大，看起来可能都没三十。 稍作寒暄，老板上来操着不太包准的普通话热情招呼：“小陆先生，这点小事情还让你亲自来跑一趟啊。” “你知会一声，我给你送过去都得。” 陆方态度不冷不热，知道这个老板认识自家那位陆董，脸上挂着礼貌笑容：“老板太客气啦，你们这场地我平时想来都不一定有机会呢。” 老板仍是满脸笑容：“听说小陆先生要开一个赛车场？” 陆方摆摆手，澄清道：“误会了，只是盖一个自己玩的小场地，简单的04加速赛道，下周日投入使用，老板有兴趣可以来玩。” 老板直接应承下来：“好啊，一定去，到时候我带一些喜欢玩直线加速的朋友过去体验体验。” 说是体验，实际当然是去捧个场。 这老板也算是个妙人，没有因为陆方还是高中生有半点轻慢，言语间的热情一点不似作伪。 分寸感拿捏得也还行。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反正来都来了，陆方也就跟着走了一遍流程。 周日晚上，6人都拿到了崭新的‘赛车驾照’。 一张小卡片，实际名称是汽车运动执照。 标记了姓名、驾照所属地、血型、出生日期、执照等级、准赛项目等等。 对陆方来说除了能彻底合规的在自己的小赛车场开车外，没叼用。 “赛车讲究还真多啊，还有旗语。” “过弯、刹车点都有讲究。” “也不知道以后学驾照会不会更简单一点？” “看来看去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方哥，你怎么不说话？” 陆方左右一看，几双眼睛都带有好奇的情绪，他摆出特有的散漫姿态：“你们说的我听不懂，怎么说。” “嗯？” “嗯嗯？” 陆方随意的摆摆手，懒散道：“又不打算玩赛车，只想轰油门，了解那么多太浪费脑细胞，所以没听。” 肖文从旁笑眯眯的接过话茬：“不过都是我们陆老板生活里的调剂品罢了。” 后加入小分队的楚筱听到后，没忍住细声细气的问了出来：“陆方没有梦想吗。” “有。”陆方难得主动且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把你们这帮不省心的拉扯大。” 孙星州反应快极了：“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桔子！” “我吃两个就够，都是你的。”肖文语调稀松平常的说，一点看不出他在接梗。 一不小心这种陈年老梗忽然又冒出来攻击人了…… 第43章 孝 出 强 大 这次孙星州和梁鹏学聪明了，直接把汽车运动执照秀在了微信朋友圈，没有要拿去学校秀一把的打算。 贾平拖拖拉拉还冒出来个后续，可算让他们知道‘低调’两个字有用了。 也有可能是微信朋友圈秀得更即时，好友还全是相对更熟悉的那拨同学，装起逼来更有感觉。 于是，从城北回城中珠江新城的路上，孙星州跟梁鹏成了大忙人，双手双眼都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陆方看得都想让这两玩意去后面坐，省了挤他——这台gmc所谓的10座其实驾驶舱两个，后排第一排两个超豪华座椅，第二排四连坐，四连坐背对背带俩。 常规情况下被使用的只会有8个，那正对车屁股的俩座位属实不咋的，现在也是。 所以陆方他们四个男生挤在第二排四连坐上，座椅总宽度可能还没1米8，肯定谈不上多舒服。 陆方是喜欢享受舒适，可大家既然想要挤在一台车上，他还真干不出让林桃夭和楚筱两个女生挤座位的事情。 肖文倒是不以为意，还能明显看到眉间那点小愁云散开了：“现在差不多想明白了，这两天出来换换脑子有用。”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眼高手低，遇事容易急躁，也总在告诫自己，但真正卷到千头万绪的事务中，还是直接陷了进去。” 说到这里，肖文扭头看着陆方：“接下来一步一脚印的走，直到合适的时候再去立调子，你觉得怎么样？” 陆方搭着肖文的肩膀，这次没有避开问题，回答道：“我认为思路是对的，具体如何落实你得多想想，比如怎么让安夏对公司付出真心，她有水平的。” “明白了。”肖文豁然开朗。 拍着肖文的肩膀，陆方心念转动，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要担心试错，最坏不过求我帮你收拾一下烂摊子。” 肖文装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连语气都装出来点谄媚：“好咧好咧，陆老板。”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陆方嬉皮笑脸，拍肩膀的动作更起劲了。 ……*…… 新一周五天眨眼便过。 这周总算又回到了校内无事的场面。 至于偶尔有那么几个同学、校友特地跟陆方‘巧遇’，再喊两声方哥的小事情，自是不值一提。 以及偶尔传出风言风语说什么华附陆方小分队，那是更不值一提的。 以陆方的行为，校内属实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个以他为首的小圈子，并凌驾于全校学生群体之上。 而此前的类似小圈子，属实没法相提并论。 家世比陆方更好的，家长不一定会给这么宽松的尺度，家庭尺度更宽松的，不一定有陆方家世好。 别的不说，穗花所有高中学校中能自由支取1000万人民币以上的学生属实找不出第二例。 年纪轻轻配有秘书的也没第二例。 有闲钱，并且还能顺利投资他人创业的，更找不出第二例。 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必将个人持有几个发展形势不错的互联网企业股份的，也找不到第二例。 好巧，这些陆方一人凑齐了。 还比什么，有点想法有点家世的都在装模作样的旁敲侧击，希望能加入分队。 然而陆方已经不想接‘麻烦’了。 当然，也可以有例外，比如他爸是李……是正部。 又或者……美到绝代风华。 至少也得出落得有姬圈扳手·林桃夭和我见犹怜·楚小筱这种水准吧，这要求也不高的~ …………*………… 周五放学后，看气候条件尚可，考虑到明天周六没什么安排，于是陆方跟小伙伴们提议直接出发去深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上了高铁后陆方才联系刘只平。 他也有分寸，说吃住自己安排，主要是借用一下老刘的游艇和马匹。 不能次次让老刘在吃住上花掉个十几二十万，还得搭进去二三十万成本的工具使用费。 虽然这点小钱对刘只平和陆方来说都不算事。 刘只平也没有多拉扯，他在电话里笑眯眯的说：“巧了，正好有事走不开，我让助理过去接你们，吃住方面你们小年轻自己安排也好，我就不画蛇添足了。” “明天要是能抽出时间，到时候我们在马场见。” 陆方一口应下：“行。” 此时，我们可怜的陆方同学还不知道刘只平小小的憋了个坏，更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 不到晚上七点，陆方他们几个还有文语和司机吴哥，一行便被刘只平安排的助理送到了华侨城洲际。 在知道陆方一行有8人，助理在高铁站接人时就把排面给拉满了，直接来了五台同款奔驰s级组成的车队。 不仅是孙星州、梁鹏他们两个，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才知道陆方现在出门在外排场这么夸张的。 更让大家惊呆了的还在后面。 赶到洲际时，陆方自然是要入住总统套的。 一晚十多万一般也没什么客人，而且文语还提前预约了，偏偏这次房间管家面露难色，表示十五分钟前被安排给了酒店集团超级vvvip。 这种事情不算稀奇。 坐飞机有要客，去银行有贵宾，服务行业都这尿性，会搞出能彰显身份自带优先级的vip名单。 但是！ 但是，陆方寻思在不熟悉的其它酒店也就忍了，这可是老刘才带他来入住过的华侨城洲际，起码也得知道谁踏马把他的预订给抢走了。 于是，陆方一挥手，用一种不满的腔调说：“文语，你去扫听扫听是哪来的大佬这么牛逼，这么着急忙慌来抢走我的总统套，真踏马过分！” 文语才走两步便停住了，肖文也适时扯了下陆方的胳膊。 陆方回头正要发火，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跟自己差不多帅却成熟很多的中年脸蛋，他眨巴了下眼睛，下意识的问：“爸，不会是你抢走了我的总统套吧？” 然后才留意到陆庭山身边的刘只平等人，而且没有陆雨宁！ 陆庭山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家这个混蛋玩意：“说说看，扫听扫听之后要做什么？” “等我……”陆方想也没想，迎着陆庭山愈发‘危险’的眼神，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旁边小坑了一把陆方的刘只平这会冒出来装好人了，满脸笑容的劝和：“陆董陆董，小陆同学也不是有意的，谁被‘抢’走了东西也会有情绪嘛。” 陆方才不会领情：“老刘你分明是故意抢走的，现在跑来装好人，你放心，这个仇我记住了！！” 这使得陆庭山不满的轻哼一声：“嗯？” 陆方赶忙收回了目光，兀自低着头嘟囔：“等我有钱了，我就去抢了你的房间。” 接着便是更难懂的话，“什么吾未壮”，“什么我要是大人才不会去抢孩子的东西”之类，嘀嘀咕咕的，让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 陆方同学最后还是如愿以偿住进了华南地区最豪华的总统套。 只不过这次的同住人从文语变成了陆庭山。 房间也从主卧变成了次卧。 陆庭山没再教训他，也没打扰陆方跟小伙伴们草草用过晚餐后又赶忙出海的雅兴。 而是等到陆方再回来后，陆庭山才面色平和的问了他一个问题：“知道‘礼下于人将有所求’出自哪里吗？” 陆方不假思索的回答：“《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 陆庭山再问：“刘只平身家地位跟我差不多，你认为他会求你的地方在哪里？” 陆方脑子是清醒的，他想了想，语气肯定的回答：“他的孩子吧。” “能想明白就行。”陆庭山满意的点头，“你的人生你自己把握，多读史书，今天明天都没有新鲜事。” 陆方轻笑起来：“我历史全校第一。” 陆庭山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陆方的肩膀。 从陆方初次对公务提出意见，到仔细分析种种情况后，陆庭山便已不再担心他的成长。 ……* 这个晚上陆方同学自然是没有再享受到洲际总统套的专享spa服务。 也没再见到上次那个胸怀货真价实的丰腴女师傅。 大概、也许是他这趟来深城最‘遗憾’的事情了。 甚至…陆方在当晚的梦里还发出了‘想要奈奈子’的呐喊。 ** 宝子们儿童节快乐啊~~ 第44章 改装车真帅啊，我也想玩 其实陆方起初有过改装汽车的计划。 虽然当时跟陆雨宁了解到这一行金钱的‘价值’下限，但是一次性消耗几十万上百万陆方偶尔也能承担。 只不过事情还没开始，就被母亲大人方晚秋给狠狠扼住了脖子。 方晚秋说什么都不同意陆方玩车一上来如此激进。 以至于带着陆方去改装市场长见识的陆雨宁也被方晚秋训斥得不敢吱声。 于是，最终的结果要么使用家里车库中现有汽车。 要么接受方晚秋为了彻底‘掐断’陆方的危险念头，提出的那个‘荒唐’方案——她拿500万给陆方去新购买一台他喜欢的超跑。 陆方两个都不想接受。 不过他也没有僵持着一定要一步到位上来就玩改装赛车。 他对500万买超跑这件事情的评价是：不上不下，令人难受，不如不买。 于是，最后，陆方选择从家里的车库中掏了一台落了灰、外壳成色看起来似乎不太理想的宝马。 12款的m5，宝石青配色，蓝不蓝黑不黑的那种叼样子。 既然是玩车，陆方顺便查了这台车的官方数据，马力560匹，零百加速4.4秒，最高速度250km/h。 不高不低。 从马力上来说，跟量产的法拉利458、兰博基尼小牛比起来差距不算多大。 对初次尝试赛道行车的陆方同学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要是车库里没几台超跑。 应该说除了陆雨宁常开的法拉利，和她之前开过的另两台超跑，看不到其它跑车。 不过还不是没有，只是‘其它’都被油布车衣给罩了起来，还做了一定的防尘、防潮处理。 陆方清楚有那么几台超级经典的超跑，不过一来他现在懒得折腾，二来他也不想直接把陆庭山同志的青春给‘挖’出来。 毕竟陆庭山只是现在人到中年了，不是没年轻过。 甚至陆庭山同志有过两段青春。 一段是真正的青春年少时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早时候连陆雨宁都没出生，那段青春结束之时陆方还没出生。 第二段是青年青春时代，发生在本世纪初的那么三两年里。 两段青春里都是与汽车与方晚秋为伴……别看方晚秋现在性子柔和，说什么都不同意陆方去玩改装车，早些年她可不这样，陆庭山同志的副驾驶可是只留给方晚秋的。 让吴哥把宝马m5给开出去，陆方扫过车库里那个独特角落，喋喋不休的嘟囔：“分明是偏心，你们年轻时候能玩，我就不行，还500万…狗都不要。” “欺负我年纪小不知道你们的青春？” “等我有钱的。” “……” ………*……… 前天去深城同样只待了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少了跟奈奈子，老刘也着实没时间跟陆方谈笑风生，经历平淡无奇。 这不赛车场可以使用了，回来穗花陆方就又折腾上了。 十点前，陆方坐着陆雨宁的法拉利抵达了自建赛车场。 这种时候陆雨宁当然放心不下让陆方一个人莽。 肖文、孙星州、梁鹏他们这次没有跟陆方同行，反而比陆方早到了一些。 孙星州从家里拉来了一台保时捷911。 林桃夭她当然不会错过今天这种场面，不仅自己来了，还拉来了一台奥迪rs5，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要不是还有一条胳膊环着旁边的楚筱，可能现在就要冲出去了。 林桃夭拉着楚筱甜甜的喊着陆雨宁：“雨宁姐。” 然后叽叽喳喳起来。 陆方简单看了看场地。 与上次来的荒芜截然不同，多了一条笔直的赛道，栅栏也将整个场地封闭了起来，出入口内部有一栋纯原生工业风的二层小建筑。 外墙、内墙都没粉刷，只是平整硬化了地面。 没什么特别原因。 无那个必要性，以及时间不够。 “挺好。”陆方满意的点头，看向一旁的文语，“辛苦了。” 文语脸上扬起恰好的笑容。 ……*…… 正当时，好几辆车开了过来，小车、拖车都有，领头的是一台能合法上路的赛车，看起来有点酷。 是城北那个场地老板和他的朋友过来给陆方捧场了。 老板很快下车，跟大家寒暄起来。 “小陆总也在啊，幸会幸会。” “小陆先生新开一个赛车场，我们过来给聚聚人气，热闹热闹。” 陆雨宁带着点矜持的说：“老板客气了，谢谢老板关照。” 她正经是森海小陆总，出门在外多数时候会与森海挂钩，待人接物方面自然另有一套逻辑。 看着一台又一台基于大众、本田、丰田改装过后带着点酷炫样子的赛车，陆方喉咙都滚动了两下：“小州小州，你快拍点视频，把这些车的内部构造、防滚架什么的都给拍进去！！快！” “好好好。”孙星州赶忙点头，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这些过来捧场的年轻人都还蛮和善的。 当然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情。 大家都在热闹的讨论着这条04赛道。 “这条赛道的规格很高啊，从这个设计来看，能升级成胶地赛道啊！！” “就是现在这个场子有点小，要是场地大一点，单独把这条赛道升级成胶地，再搞个个场地赛道，可玩性就高多了。” “不仅仅是赛道，赛道辅助专业设备也很到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愧是陆老板啊！！” 陆方自然也加入了话题：“哪里哪里，比不得老板你们搞得大，这个也就能小打小闹的玩一玩基础04，踩踩油门，很容易就没兴趣。” 说笑两句，陆方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改装车上：“看到你们这么帅的改装车，是真让人眼馋啊……” 有个年轻人开腔：“这个简单，陆老板要是有兴趣可以上我店里看看，我们那边配件多得很。” 陆方坦然道：“我去过改装配件市场，兜里没钱啊。” “大汽配城内的吧，那是忽悠外行人的，真玩改装，还得找老季。”场地老板见多识广，从旁接话。 于是，陆方先用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陆雨宁，开始循循善诱……直截了当的问：“季老板你那边的配件是不是更实惠，更有安全性能？” “当然，当然，我们基本不对外，也是自己搞着玩，不挣钱。”老季笑呵呵的说，他当然知道陆方想听什么，“改装出来的安全性能绝对有保证。” “正好陆老板这里有现成的04赛道，一会能直接看效果！” 陆方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原来如此，季老板说得我都有点期待了，要不……我们直接上场？” “没问题。” “莫问题。” “新赛道看看能不能跑出个新速度！” 第45章 刚才只是热身赛，对吧！ 赛道是等宽的五车道，路面平整，笔直蔓延。 眼下商量好上场后，第一台上路的车不是那些看起来线条很不一般的改装赛车，也不是别的汽车，而是一台清扫车。 由司机吴哥开着它先快速来回跑了一遍。 然后进行的是由安全车带队的几台车进行一个类似于道路巡回的操作。 流程不比正规场地赛车比赛少。 应该说还多出来许多完全只考虑安全性能方面的流程，而且是写进赛车场每次间隔后新使用必备流程里的。 城北场地的李老板感叹道：“陆老板这里安排的流程非常专业啊。” “确实很专业，在这里跑04会非常踏实。” “刚才只是想新赛道能不能跑出来更好成绩，现在看来或许能刷新一下个人非职业记录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陆老板可以让人经营一下这个场地，全球最安全04赛道这个噱头就很不错。” “哈哈哈……” 李老板喊过来帮忙捧场的赛车圈年轻小伙乐呵呵聊着，都要把商机给讨论出来了。 这个执行流程和标准落在他们这些玩赛车的人眼里，不要太安全！ 大钱不好说，挣个场地养护费用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除非是脑子进水的人，一般能玩赛车的人兜里或者家里多少有点钱，追求速度的刺激是没错，但没有到不惜命的地步。 只是他们大多没那个心思搞场地。 哪天不小心没了就没了…… 陆方不同，他本人已经是十二万分惜命了，他还有个比他自己还要担心人身安全的母亲大人，以及并不放心的姐姐，大概也就三百六十万分惜命程度了。 这次的话题陆方没参与，他凑到了孙星州旁边，双眉一挑：“刚才……都拍下来了没？” 孙星州这种有急智的人，自然晓得陆方的关注焦点：“录下来，尤其是那个季老板说的话，很清晰，鹏仔也从另一个角度录了一遍。” “放心。”梁鹏比了个手势，“一会我们会见机行事，录下关键点的。” 陆方顿时放了心。 上周邀请场地老板过来玩时陆方还没想过有这种展开，等见到了这些玩赛车的主，念头立马就上来了。 他觉得母亲大人方晚秋是需要一个……接受过程。 接受陆方同学也要开始他的第一段青春这种事实。 这种过程如何缩短，也是需要拿捏的。 ……*…… 赛道主体总共只有400米，算上终点区过后的减速缓冲区也没多长，一套流程下来不到10分钟就结束了。 陆方左右看看，招呼道：“靓仔，怎么玩呐？” “先来个简单的适应？”有人提议，“新赛道，一点点熟悉过程还是要有的。” “可以可以。” “没问题。” 开改装店的季老板直接张罗：“那就我们几个先来一个冲刺？” “好咧，老季来个开场热！” “……” 很快，五台经过各类改装的各品牌汽车被推到了发车区，整齐划一的排开，整套赛道电子辅助系统即时开展工作。 这玩意自然不能还是过去的人工吹哨，人工开闸什么的了。 随着‘轰~轰~轰轰轰~’的发动机轰鸣声不断反复回荡，几个业余玩家热车完毕，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一声，几台车争先恐后的biu了出去。 04这玩意拼的是速度极限，可以说没有技巧，也可以说从热车开始就上了技巧，反正看谁能最先把油门踩到油箱。 一般十五秒内必结束。 胶地04赛道现在公开数据最快能到7秒以内，用的2000多匹马力的发动机……这也是陆方为什么对改装心心念念的缘故。 这种简单粗暴的直线加速只看发动机能在最短时间内输出到什么地步。 而陆方现在对技巧性赛车没什么期待，他只对纯粹的极速有憧憬，大概是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灵魂甩出体外？ 适应轮很快结束。 只能说这帮人不愧是有钱能业余玩一玩赛车的，第一名的耗时达到了非常不错的12秒11。 这个表现怎么说呢。 法拉利恩佐的官方数据显示，它的04也只能跑进11秒。 “小陆先生搞的这条赛道真不错。”李老板止不住的赞叹，“我们一般业余搞不到这么好的成绩表现。” “是啊是啊，要是车辆全副武装，赛道加胶地，估计能跑进9秒了。” “真要好好搞的话，以这个场地的基础条件，怕是可以弄个世界记录出来。” “那估计要2500匹以上的马力才行，改装成本不低。” “……” 季老板他们很快把车开了回来，都没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就在那里喊：“这赛道可以，平整度没得说，驾驶体验一流！” 另有人兴冲冲的接话：“很不错，刚才已经一不小心打破了业余时间记录，赛道的每个细节设计都太踏马好了！” “陆老板，你这个年纪玩出这个花样，你是这个！”有人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李老板也开始张罗：“小陆先生，我们来玩一场？” “那还等什么呢！”陆方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要不是照顾这些人上门是客，第一轮他就自己上了。 很快，几台车被推到了发车区。 这次换了4个面孔，季老板打算再来一次。 有个年轻小伙开起了玩笑：“难怪陆老板想要搞改装，虽然m5这种车很不错，但在你这已经算是专业04赛道上可不够看。” 季老板也适时说道：“改装不仅仅是发动机马力的事情，还有一系列特调程序等等，玩起来跟普通版体验完全不一样。” 把陆方说得都心痒痒了，他甚至都没空接话，而是望向了左右两边的孙星州和梁鹏，他们俩正很负责的录像，记录关键要素。 他们这些人好歹多吃几年饭，哪能看不出这场面，李老板赶忙收拢了大家的闲聊：“好了，准备！” 汽车点火，开始热车，同时赛道电子辅助系统开始介入，随后倒计时的电子提示音响起。 “3！” “2！” “1！” “叮！” 一台与周围的改装汽车格格不入的宝马m5冲了出去，陆方在第一时间就把油门踩到了底，满脸狰狞，人都要站起来了！ 浑身上下都突出一个莽字。 嗡嗡嗡嗡~汽车速度不断飙涨，终点线的那一微秒中，汽车速度突破了230km/h。 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耗时：10秒23！ 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随后五台车在缓冲区完成减速并进行了掉头，眨眼功夫又回到了发车区。 陆方第一时间弹下了两边车窗，迅速朝左右的李、季两人喊道：“刚才只是热身对吧。” 第46章 杀人~还要诛心~ “对！” 目光顿在汽车后视镜里终点区上方五个电子显示屏上不同的时间和尾速上，李老板狠狠咬了牙。 接着，李老板和季老板用力抿了下嘴，异口同声道：“刚才只是热身。” 成年人也要面子。 刚才嘚吧嘚‘吹吹嘘嘘’了半天，结果被一个少年开着一台原厂未改版的轿跑拿了04第一。 这太丢人了。 他们好歹多吃几年饭，拿出的还是改装车，马力差距也不是很大，还有技巧在里面……这踏马的怎么能忍。 他们打心里就认为自己是老手，对上陆方这种纯纯萌新玩家，随便玩玩都能虐。 结果却成了这幅样子。 一定是自己没有拿出应有的重视态度！ 巧了，陆方也是这么想的。 他是打心底里希望刚才那一场只是热身赛，李老板他们出于做客礼仪的谦让。 他一点都不想赢。 因为大家都是业余玩家，也没什么赌注，输赢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方必须落后，这样才能显示出原厂汽车不行，更容易让方晚秋认同他去玩改装。 那样才有机会体验到2000匹甚至3000匹马力的车是什么感觉，氮气加速起步是怎样一种极致推背感。 陆方事先也不知道这帮业余赛车玩家把汽车改装得这么酷，连外壳都看起来好像是纯粹为了速度的不明觉厉模样，结果上场能那么拉胯。 或者说，陆方也没想到这台破宝马m5居然能开出这种成绩。 此时此刻。 想尽办法用手机摄像头捕捉场地动静的梁鹏跟孙星州一个比一个傻眼。 他们早知道陆方的计划，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肖文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摇起了头。 手拉着手的林桃夭和楚筱两个女生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 陆雨宁看着恨不得喊起来的陆方不由失笑。 大家对这个结果都有些意外。 对李老板和季老板都咬牙认同刚才只是热身赛更意外。 围观群众的心思并不影响场上的主角们，陆方已经率先做好了新一轮加速赛的准备，李老板和季老板紧随其后。 另两位选手则退出了这一轮‘争锋’。 ‘轰~轰~轰轰轰~’ 当脚下踩着的油门踏板回传力量，陆方再次沉浸到了这种冲刺的感受中，这一次同样是恨不得站起来踩油门，同样是突出一个莽字。 冲出终点后，陆方又很快松开油门，慢慢踩着刹车降速，在合理规划的缓冲区作用下，并不费力的放慢了汽车速度，然后掉头回去。 这一次，速度更快了，耗时10秒15。 仍然是第一。 将车开回去的过程中，陆方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只能安慰自己，难怪网上会将这台m5称之为三大“西装暴徒”之一。 他的展示跟m5可以说是相得益彰了。 ……*…… “季老板，以后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了。” “陆老板客气，随时欢迎。” “李老板，谢谢你带朋友过来给我捧场。” “客气了客气了。” 一通客气的握手寒暄过后，李老板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前前后后停留时间没超过45分钟。 当然每个人都体验到了这条新建04加速赛道的魅力。 它朴素又不普通。 离开之时，每个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李老板在心里赌咒发誓再也不会来这个场地！ 回程他甚至都没自己开车，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手掌互相摩挲，不自禁的想着这只手被一只年轻得过分的少年握过，心中生出一种别样的别扭。 心都塞满了。 丢人！ 太踏马丢人了！ 自己一个开赛车场的老板，从小玩车的人，输给了小自己一半岁数的少年，还是两次！ 偏偏这个少年在第二次赢了之后颇为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他可以高兴的死去了。 但这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刚刚在他最擅长的行业中连续赢了自己两次的孩子辈，他现在羞愧的想要死去了。 ……*…… 接着场面交给了小伙伴们，林桃夭、楚筱、肖文三人开着三台不同的量产车，或快或慢的冲刺起来。 其中林桃夭是最凶的。 突出一个‘霸气’。 楚筱一开始热车的时候还咿咿呀呀，冲出去也还挺飒的。 肖文突出一个与陆方一模一样的莽。 孙星州和梁鹏则围到了陆方旁边。 “方哥刚才怎么不再来第三次了？” “是啊，我觉得可以试试的，还可以说他们今天状态不好。” “再来一次，我没关系，李老板他们还能要脸吗？” “说得也是，不过第二次为什么不放水呢？” “对啊！” “你们一会上场试试就知道了，小州应该很快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孙星州：“？” 他一头雾水。 几分钟后，当孙星州坐进汽车驾驶位，按照流程点火热车然后于一刹那冲刺出去，再冲过终点之后，他明白了陆方话里的意思。 速度带来的推背感很令他着迷。 而行驶在这种纯粹的加速赛道上，孙星州的脑子里同样想不起第二个念头，只有用力，用力，用力冲！ 总之，虽然是简单短道直线加速冲刺，但那种感觉仍然很令陆方他们这些少年痴迷。 连楚筱这个小桃花眼也来回开了三次。 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情绪活跃了起来。 然后，这个傻孩子在雀跃之余又用自己那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去瞧陆方。 被逮了个正着！ 楚筱：“……” 她脑子里禁不住冒出想法：‘我不干净了’。 …………*………… 午前，陆方坐着陆雨宁的法拉利先回了家，吴哥他们留下来收拾场地。 陆雨宁约了闺蜜小聚，都没下车，直接一脚油门又一溜儿不见了。 家里只有方晚秋在。 陆庭山现在也不知道是在深城还是在京城还是在两地之间的飞机上。 方晚秋将手上的水杯递给陆方，笑吟吟的问：“儿子，第一次开车什么感觉？” 陆方没着急回答，他特地先低头喝水，然后眉头逐渐蹙起，长吁短叹的摇着头：“不是很理想。” “城北那个开赛车场的李老板带了些朋友过来捧场，他们都是拖着改装好的赛车来的，很酷炫。” “我还拍了视频。” “他们的车真好，真帅，他们看在爸爸和姐姐的面子上很捧场，始终不肯拿出真本事，在穗花这个地方，我大概是没有机会看到改装赛车发挥出真正魅力了，唉……” “我的年纪也不可以去其它地方下场体验。” “遗憾。” 说到最后，陆方抬着下巴四十五度角望天，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方晚秋正好也翻完了视频：“他们的车马力不够，他们的技巧也无法弥补你只顾着莽冲的气势。” “有些人啊，心里的想法不敢直说，还要装模作样的编一套瞎话。” 然后，方晚秋看向陆方，似笑非笑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他忘记了他妈妈曾经常常会跟去下赛道这件事情了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不玩小心眼，原本是可以被同意的呢？” 陆方看着似笑非笑的母亲大人，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 ps：标题请配合发哥语气食用，效果极佳~ 第47章 拗不过拗不过啊~ 愉快中带着遗憾的周末一晃结束。 去了深城玩耍，但没有奈奈子。 玩了车，但没能被家里同意改装汽车。 “家里”等于“方晚秋”。 老陆家从来便是大事陆庭山说了算，小事方晚秋说了算。 区分标准是所有发生在家里的全都是小事，当然…所有发生在公司的，也全都是大事。 周一一早，陆方、孙星州、梁鹏三人照例在半道会合，然后一路猛冲，最后慢停在校门口，单手扶着坐垫推车并排慢慢悠走进校内。 看起来潇洒得吖匹。 然而，正好下车进校的林桃夭给了个非常不合适的评价。 “你们还真是风姿绰约哦~” 孙星州当场破防，就要嚷嚷起来，要不是梁鹏拉一手，那种追风少年的气质就要破坏掉了。 还没到教学楼，一些校友忽然哇啦哇啦凑了过来。 “方哥方哥带带弟弟啊，我也想去玩汽车加速赛，好刺激！！” “光看视频我就热血沸腾了，带带我们。” 陆方不语，自顾前行。 孙星州张了张嘴。 然后梁鹏出了声：“要先有汽车运动执照，快速培训费需要3万，没有证我们带不了，而且这个证不等于驾照，只能用于赛车。” “啊？对哦，开车要证，难怪难怪！” “我们偷偷……” “你出去，怎么能常识都没有，你要自己作死也别带我们方哥啊！” 梁鹏只是抛出了一个流程问题，校友们寄几个就乱套了。 呜呜渣渣争论了好一会儿，有人提了个问题：“方哥，怎么用非超跑开出那么短的时间，有哪些技巧？” 陆方脚步微顿。 问这个，他就得说道说道了，反正昨天已经被方晚秋诛心，近期都没机会了：“怎么说呢，昨天是我第一次下赛道，开的马马虎虎，只是前后连续两次用非改装非超跑赢了一些同行赛车选手。” “你们也知道，我没驾照，对驾车也谈不上精通，不懂什么技巧。”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个可能就叫天赋吧。” 孙星州和梁鹏已经习以为常。 校友们没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更是瞬间哗然起来。 “不愧是方哥啊，果真是与众不同。” “羡慕，但我不说。” …………*………… 进教室前的小插曲过后，新的一周陆方同学又投入了‘紧张’的课业中。 这周校内有个大事情。 华附将举办校园秋季运动会。 也是本届高一学生进入华附后参加的第一个校级大活动。 身高出类拔萃的陆方同学理所当然被选为了高一7班篮球运动的主要成员。 篮球运动这个东西是初高中男生绕不过的一个耍帅舞台，陆方自己兴趣不大，拗不过班上同学觉得他兴趣大。 再加上平时陆方也不少打篮球，个人柜子里专业球鞋都备了三双，又有身高优势，倒也正常。 多少算个校级活动，于是周一下午各班各自进入了准备阶段。 占用一些正课时间也是难免的。 运动会运动会，不可能坐在教室听着课进行。 高一7班的篮球队很快集结起来，总共10人，像模像样。 体育老师左右看看，直接安排起来：“陆方当班级篮球队队长，王宇，你有没有问题？” 校篮球队成员王宇脑袋摇得飞快：“没问题没问题，方哥当队长我双手双脚赞成！” 他是有逼数的。 虽然他技术好，也受过…专业训练，但他知道有陆方在他罩不住场面。 体育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往下安排。 陆方：“……” 行呗，这种安排我的事情都不用问我意见了。 一样样安排完，体育老师最后强调：“大家都注意，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接着看向陆方：“陆方，相关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次是全校年级混比，名次不重要，安全第一、友谊第一。” “哦。” 让一个懒货当队长，还全权放权，结果嘛……当然是可想而知了。 体育老师一走，陆方直接摆烂：“宇仔啊，你是校队成员，经验丰富，你来带着大家练一练。” “好咧好咧，方哥放心。”王宇点头如捣蒜，半点异议都没有，接着又委婉道，“比赛后天才开始，方哥你有事先去忙。” 同样被选进队伍的孙星州不乐意了：“嘿，你这叫什么话！” “方哥难道会不负责吗？！”梁鹏也不乐意。 这话对他们来说太直白了。 摆烂归摆烂，不能放台面上说啊。 这多尴尬。 陆方看得无奈，拉了拉孙星州：“行了行了，都别耍宝了，你们好好练，拿出该有的水平！” “我来负责全队的后勤协调工作，再给班上参加运动会的同学拉点后勤赞助。” 在陆方的经历中，初高中校运动会拉点赞助属于基操。 学校也会安排一些，学生也会自己想些办法，搞点花样。 陆方寻思自己都被‘寄予厚望’，也是不好让大家失望，反正这事情对他来说也不复杂。 他就坐在校内篮球场馆里，看着王宇带着队员们磨合默契，顺便掏出手机拨出了个电话：“姐~~赞助！” 然后…… 没然后了。 后勤补给很快送了过来，不仅有篮球队的，还有参加赛跑、标枪、铅球、女子排球之类运动的都被安排明白了。 从宣布要准备运动会起，运动会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一点没毛病。 王宇他们一些人训练了个大汗淋漓后，喝着水，抛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方哥，你要上场打哪个位置呢？” 陆方点头，身为队长，可以少训练，上场是必不可少的。 打什么位置这可以是一个问题，不过不应该算技术问题，而是人际关系哲学问题。 显然，王宇的思维模式是专业向的。 梁鹏看看陆方，直截了当的说：“我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如果一定要分的话，我的建议是给方哥单独分一个投球位置。” 王宇听得瞳孔剧震，仿佛一下明白了什么大事情。 这给陆方看得一乐：“这样，上场时看情况，如果形势发展成了表演赛性质，我可以多拿球投，如果形势很焦灼，大家能干什么干什么。” “总之，我们可以打不过，但坚决不能直接送！要有基本竞技精神。” 这话一出，大家一下热闹起来。 “其实要是能打成表演赛，感觉…也很不错的哦。” “有一说一确实，全校目光汇聚啊，而且方哥早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还能带给我们风头！” “我好像看到了甜甜的恋爱。” “完了，先傻一个。” ** 宝子们端午安康 第48章 年纪轻轻怎能为声名所累！ 在全体学生的期待中，11月19日，星期三上午九点，校园运动会正式开始。 校方不能免俗的整了个小小的开幕仪式。 参与开幕式的不仅有全体师生，还有愿意来观礼的学生家长。 天气状况不赖，开幕仪式自然直接安排在了户外的大运动场。 这个季节的穗花属实适合运动会。 不热。 不冷。 开幕式上，校长做了简短的发言，对全体学生全方位开展德智体美劳素质教育表示了殷切期待。 全程脱稿。 激情澎湃。 一听就知道是个有水平的。 走完简单流程，校方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 各班体育老师等人员依次安排起来，比赛流程表早就安排好了，现场气氛闹而不乱。 最先要开始的是足球、篮球、女子排球表演赛。 纯表演赛性质。 目的嘛……自然是给来校那几百个家长看的。 身为华附最靓的仔，陆方同学根本推不掉这场篮球表演赛。 用校长的话说，谁都可以不上场，华附最全面的优秀学子陆方同学必须要上场！ ……*…… 这场横跨户外、室内多个场地的校园表演赛也配了不同的赛事主持人。 全部来自学生群体。 甚至每个赛事还特别配备了一个学生副裁判。 可以说是尽可能的全方位展示华附学子的综合素养了。 室内篮球场这边，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热情的介绍着：“……即将上场比赛的是来自高三9班的启明队以及……” “来自高一7班的陆方队！” “首先让我们欢迎启明队！” “陆方队！” 表演赛嘛，一些别有用心的流程是免不了的。 比如让两个队的队长先简单讲两句，鼓鼓劲，激励激励士气。 启明队的队长也认识陆方，笑容满面的做出了谦让姿态：“方哥你先来。” 幸好没有对着话筒。 但，这一秒钟，陆方仍深切的感受到了为声名所累的寄几个。 陆方努努嘴示意让这个靓仔先来。 启明队长没再推脱，拿过话筒说了起来：“……打出华附风采！” 呱唧呱唧的掌声适时响了起来。 然后双手将话筒递给了陆方，靓仔陆方抬头虚虚的看向人群，没去留意人群中的方晚秋和陆雨宁，‘咳咳’清了清嗓子：“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加油。” “好……嗯？” 掌声热烈了一瞬，然后稀拉拉了一下，继而又迅速热烈。 所有围观群众都能看得出来陆方这个最靓的仔是那么与众不同，长得又高又帅，站在那里就非常风流。 那姿态也完全不似一般高中生的局促，颇为从容。 结果憋半天来了句更官方的套话。 眼镜都掉了一地。 “弟弟真是……呃，有点那个大老板样子了。”人群中的陆雨宁也是有点被呛到了，属实是期待落空了。 她以为这种场合，以陆方的性子会来一个别开生面的发言，结果这么懒散。 旁边方晚秋倒是不以为意：“跟他一起玩的几个孩子视野都已经遥遥领先同龄人了，他哪里还会对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提起兴趣，我看他上场可能还是因为校长的安排。” 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方晚秋又说：“你弟已经是这个学校最靓的仔了，可惜才高一第一学期第三个月。” 陆雨宁轻轻颔首：“看出来了。” 她们都是头一次见到混在学生群体中的陆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 越看越觉得这玩意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玩出花来。 …………*………… 表演赛很快正式开始。 双方正式队员上场。 互相致意。 接着双方各自安排弹跳力最好的队员抢球，身为陆方队的一员，校队选手王宇当仁不让。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一触即发。 按照前天关于表演赛的既定商量，王宇很灵活的做出了变通，在抢到球的一瞬间，直接运球冲向对方篮筐下。 双方十个人各自分散看，鞋底防滑垫与场地面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双方各自的啦啦队很主动的充当了氛围组，气氛瞬间热烈。 王宇一路直接冲到了三分线以内，在最关键的进攻时候，他忽地喊了声：“方哥，接球。” 接着一个长传将球送到了陆方手上。 陆方一点不费力的后仰投出。 duang~的一声，砸框上，然后滚了进去。 防守？ 什么防守？ 表演赛哦~ 负责盯梢陆方的启明队长就差直接说‘方哥快投，我帮你拦着队友~’了。 进球后启明队发球，在己方篮筐区域稍微耍了一会帅，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把球传到了陆方手上。 这次没有duang，直接空心进球。 场外围观的妹妹仔激动的大喊大叫，已经是不分敌友了。 “陆方加油！” “方哥加油！” “陆方陆方，球场为王！” “陆方陆方，有你最强！” 谁想看蛮横的冲撞然后无效进攻呢？又不是专业比赛，还是要看进球的嘛~ 第一节10分钟很快结束。 因为是表演赛，没有采用广泛所知的nba48分钟赛时规则，而是国际蓝联的40分钟赛时规则。 这10分钟可以认为是陆方的个人表演秀，启明队只进了两个球，陆方队除了陆方没人进球。 比分是十分夸张的42比5。 没什么特别的……全场无论敌友都给你一个人投篮的机会，还只是表演性质的防守，你上你也行。 陆方累得浑身都湿透了。 第一节结束说什么都不再上场了，把接下来30分钟时间留给了两支队伍剩下19个人。 穿着篮球运动衣，露出健壮的胳膊，陆方大刀金马的坐在休息区，身边被乌央乌央的妹妹仔围住了。 “陆方你打得好帅呀！” “是啊是啊，一定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单节得分最多的选手！” “陆方陆方你是不是很累啊，听说累了之后要喝温水，我这里刚好有耶。” “我也有我也有。” 陆方：“……”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校长来打这场表演赛，又为什么当初要跟王宇他们说表演赛多投球呢？ 年纪轻轻怎么能为声名所累啊！ 诶~那小姑娘在干嘛！ 不可以随便碰我的胳膊！ 这妹妹仔怎么还可以这样，居然玩偷袭！ 第49章 天气转凉，收益到账 “这次投篮命中率挺高的啊，只有两三个没投进去。” “我的评价是还行。” “没再照人砸了，是还行。” “瞎说八……” 一问一答的交流模式戛然而止。 陆方直接尬住了。 不知何时，陆雨宁和方晚秋已经走到了他附近……之所以没能更靠近，是因为周围全是妹妹仔，挤不进去。 陆方尬住的同时，妹妹仔们终于后知后觉发现站在她们身后的两个成年人。 从方晚秋柔和婉约的气质中，她们飞快想明白了这是陆方的母亲大人，无声而自觉的散开了一些。 方晚秋看看陆方，口吻柔和的说：“多喝点水，出了那么多汗。” 不像陆雨宁，她已经是满脸的嫌弃了。 “哦。”陆方一副像是才知道自己姐姐和妈妈来校一样，满脸的惊喜，“妈，你们怎么来啦！” “都没提前说一声。” 陆雨宁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陆方表演，不稀得再搭理这个玩意。 方晚秋还是忍不住心疼儿子，从坤包中掏出了方巾，擦了擦陆方满头的汗珠：“这么大个人了，还一身臭汗，像什么样子。” “体育运动没法不出汗的嘛。”陆方无所谓，又说，“不用擦了，一会去冲一下就好了。” 方晚秋和陆雨宁也只是过来看看已经下场休息的陆方，说了两句闲话，然后就离开了学校。 对这漫长的一天来说，只是个小插曲。 随后的流程中，高一7班的篮球队只再比了两场，很顺利的…被淘汰了。 这次是全校三个年级混赛，高一年级的队伍从年龄上、体力上都有点吃亏，被淘汰是迟早的事情。 没什么好意外的。 陆方也乐得提前结束运动会。 当个看客更轻松。 不然呐……之前还觉得才上高中就要成‘孤家寡人’，眼下这一天篮球赛都要成‘华附少女的梦’了。 也免得林桃夭喋喋不休。 说什么人一多投篮命中率怎么那么高，别说砸人了，篮板你都不去砸。 又说什么年纪轻轻就知道莺莺燕燕，也不怕掉进盘丝洞。 陆方自己倒是无所谓这种‘风言风语’。 他是不会乱想，保不齐别人乱想，那可不利于他终于又重新站起来的良好形象！ ……*……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陆方和孙星州、梁鹏他们满校园的溜达，欣赏着在不同比赛上抛洒汗水的健儿们。 女子组去得比较多。 男子组的都不好看。 篮球赛白热化得不行。 足球赛看着有点辣眼睛。 远不如女子排球赛有看头。 陆方他们也不孤单，全校没有参赛的学生中有一多半男生都在关注女子排球赛。 不得不说，她们是这次运动会上的光。 真飒。 周五下午，本届校园运动会圆满结束，校方组织了集体表彰，对获胜队伍颁发了奖励证书。 校长再次重申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重要性。 表示所有华附学子都是同龄人中课业成绩最翘楚的那一拨，在注重课业的同时，也有必要兼顾德智体美劳全面发育，成为建设国家的有用之才。 反正鸡汤不要钱使劲灌。 在有一场历时三天才结束的运动会为背景的情形下，效果直接加倍。 …………*………… “现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不够了，现在还得注意素质培养。” “不怕，我们素质挺高的！” “确实挺高。” 梁鹏、孙星州、陆方三人结成伴，推着自行车往校外走。 叽叽喳喳，心情愉悦。 接下来又是一个周末，不得不说一句爽死。 陆方不是上了高中才不爱读书的，他是打小就不爱读书。 要不然家里给他定的标准也不会那么低，只要求班级前二十，这对他来说刚好不用太费力可以够到，否则陆方就不会答应了。 刚走出校门，陆方一抬头就看到了两台熟悉的车。 一台是常坐的保姆车。 另外一台是文语开的帕拉梅拉。 不等陆方发问，已经走过来的文语解释道：“先生，天气转凉，方女士说你今年暂时别骑车上学了。” 陆方面上一喜，直接丢开了单车，嘴上追问道：“以后你来接送？” “也可以是吴哥。”文语认真道，“我驾车技术已经熟练了。” 陆方想都没想，直接决定了下来：“我相信你的技术，以后辛苦你啦。” 文语没有意外，轻轻点头。 陆方也没有抛下好兄弟孙星州和梁鹏，正好让他们坐上了吴哥开过来的保姆车，一同去往ifc大厦。 又到一周周五了，也该用用脑子，搞一搞头脑风暴了。 以及，肖文已经逐步主导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将要正式推出品牌微信公众号，以此为媒介建设品牌印象。 ……*…… 第一次坐文语开的车，陆方很自然的坐进了副驾驶位。 文语看到陆方行云流水的将书包丢到后排，自己系好安全带，眼睛都不会眨了，一半天才扭正脑袋点火启车。 成为陆方秘书也有21天了，文语很清楚陆方从前都是直接坐后排。 毕竟依照通俗的坐车礼仪来说，直接坐后排一般是把人当司机。 陆方没有放过文语的意思，上下扫量着文语，笑眯眯的说：“难得见到你发愣啊。” “嗯。”文语仍那么坦然，“你把我当成司机才合理。” 陆方乐了起来。 偏没有回答这个事情，而是直接提到了正事：“这周有哪些方面产生了收入？” 自打文语成为陆方秘书后，连个人银行卡都交由文语去打理了。 文语一边稳稳的驾驶着汽车，一边不加思索的汇报：“下午从陆董的账户汇入了三笔20万的款项，是这周三次股市交割的收入，交易摘要不正常，三单交割森海总计浮盈1.2亿，不过按照交易摘要推算，比预期收益少了四千万至五千万。” “另收到了三家公司的持股协议，分别是头条、快手、斗鱼，其中头条持有的股份份额数量占公司总股本的比例为1%。” “附录了书面解释。” “陆董认为你对头条看重，出于头条总估值仅5亿美元的低价，以及通过从头条现有股东交易获得总计30%股份份额的考虑，多分配了一些份额给你，算额外的无偿附赠。” 股市上的交易不用多说，显然是森海一些对手死缠上来了。 对森海这种体量的二级市场股票投资，不是很起眼的波动就能损失四五千万收益。 风险不是盖的。 至于一级市场的投资进展，于陆方而言，其实从签署那些代理协议就结束了第一次的六份分析意见的收益，有代理协议在，之后不用陆方再签字。 怎么采纳、如何投资，都取决于森海的操作。 一级市场的持股股份收益正常兑现是长期过程，以陆方对一些信息的已知，可以把这些股份看作是他个人的底蕴。 而且陆方现在上心也没用，根本没必要去动这些股份。 唯一与代理协议有出入的是，陆庭山手笔挺大，将头条原本估值价值150万美元的股份份额提高到了估值价值500万美元的份额，凑了个1%的整。 另外的出入是最先谈拢投资的三家公司中，建议中的小红书被先换成了斗鱼。 此外这个月至今从家里挣到的现金收益只有160万。 更大笔的收益现在看来与上个月一样要在11月份最后的交易日左右才会完成交割。 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陆方只是嗯了声，表示知情。 第50章 肖文的决定：陆老板帮忙看看 汽车在车流中走走停停，从华附到ifc要经过好几段繁忙路段，正值下班高峰期，又是周五，很难顺畅。 看到前方满满当当的大小汽车，陆方调节座椅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文语拨弄了车载多媒体，音乐变得令人舒缓。 陆方打了个嚯哈，转头看向哪天都是穿浅色系西服的文语，提到了个事情：“下周要月考，英语想临时抱佛脚，有办法吗？” “有。”文语肯定的回答，是让人信服的口吻，“语言存在规律。” 陆方直截了当的表示：“我不喜欢死记硬背，对英语也提不起兴趣，所以…其实没怎么学。” “不过我的需求不太高，稳定进入班级前二十就行。” 不等文语接话，陆方又详细介绍：“你一直关注着商业方面，想来是不知道我在课业上的…一些烦恼。” “我的历史和政治接近满分，位列全校第一，数理化无一不精，语文更是信手拈来。” “唯独这生物地理半点提不起兴趣，至于英语…思来想去以我的身份地位，这辈子都用不上自己说与看，于是也提不起兴趣学鸡爪爬一样的东西。” “班级前二十的难度不高，有手就行，不过我这个人吧，喜欢十分确切可控的结果，对于跌出前二十是没办法接受的，所以要在应试上补齐短板。” 文语认真听着，不时点头，然后说道：“明白了，应试其实更简单，以先生的聪慧、敏学、足智不会很复杂。” 陆方对此深以为然：“这次月考近在眼前，临时先应付英语这个科目。” “好，我整理一下规律，明天上午给先生。”文语认真道。 对于一个能跨级在15岁上中科大少年班的学神来说，应试着实再简单不过了。 如果说陆方靠的是有手就行。 那么文语靠的就是惟愿而已。 ……* 明明是在车流中走走停停，等到陆方再回神，汽车已经平稳停在了ifc的地下停车场。 回想起这一路的丝滑，陆方惊叹出声：“文语，你车开得非常厉害啊！” “这么堵车也是完全感受不到颠簸，丝滑无比！” “比吴哥都厉害！” 文语脸上扬起干净的笑意：“是车好。” “不，是你技术好！”陆方笃定道。 接着飞快说道：“你给陆雨宁打个说明，让她给你增加一份专职司机的薪水，以后我不坐别人开的车了！” “还是我跟她说吧。” 一点没耽误，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陆雨宁的电话：“姐~~给文语加一份司机的薪水！” 手机听筒中传出陆雨宁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好。” 陆方的正当需求根本没有被拒绝可能性。 看着雷厉风行的陆方，文语面上略有无奈，只好认真道：“谢谢先生。” “不谢不谢。”陆方摆摆手，先下了车。 …………*………… 窝点不热闹。 空无一人。 陆方竟是到得最早的那个。 几分钟后，林桃夭、楚筱，孙星州、梁鹏、肖文陆陆续续赶到。 看到已经大刀金马坐在沙发上的陆方，都有惊疑。 “怎么这么快？” “一路都堵车啊。” “文语车开得很好，快一点也很正常，不用在意这点小细节。” 叽歪了两句，陆方有意清了清嗓子：“阿文呐，知道你着急，为了帮你铺路，我已经成为了几个社交平台头条的股东。” “我对头条的分析获得了森海全方位的认同，因此持有了头条1%的股份。” “此外我也成为了直播平台斗鱼的股东、短视频社交平台快手的股东。” “以我与老刘如今十分融洽的关系，必要时候企鹅也可以提供便利的信息推广环境。” 听陆方说完，跟他从小玩到大的肖文立马叫了起来：“陆董，多谢陆董！陆董提携之恩，小可没齿难忘！！” 孙星州不甘示弱，赶忙也喊了起来：“陆董，别忘了提携我们呐！” “还有我还有我！”梁鹏没想到自己会慢了一步，脸上颇为懊恼。 这种场面，林桃夭很直接：“陆董，带带我！” 楚筱：“……” 她人都看傻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又成为了孤零零的小可怜。 “我…我也是！”楚筱低着头不敢去看陆方，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清晰入耳，那双桃花眼转得愈发慌乱了。 陆方不慌不忙的一挥大手：“放心，都有，跟着哥，只要你们敢想，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百多平的套房里，气氛愈发热烈而青春洋溢。 说起来陆方现在通过影响森海，已经能直接对国内互联网社交行业产生微弱影响了。 如快手早在去年10月份便已经转型为短视频社交平台，只是现在体量不大。 另一个陆方能回想起来更知名的短视频社交平台抖音估计还没被头条立项。 不过这无关紧要，森海已经投资了快手，也投资了会推出抖音的头条。 而且森海现在的投资理念是能给资源给资源，不能单给资金，绝不去轻易干涉创始团队的决策，不用担心未来发展。 其次是森海还持有企鹅0.75%的股份。 在2014年末这个4g已经逐渐进入千家万户生活的时间节点，移动社交这一块是基本提前拿捏住了。 ……*…… 热闹了好一会，然后才进入今天的重要正题。 场面给到了肖文。 陆方与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发呆或者玩玩手机什么的，对围着会议桌的肖文他们所聊的事情不关注也不关心。 顶多偶尔给年轻的肖文同学一点鼓励。 这方面陆方与陆庭山的投资理念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也能说是完全相同了。 资金、资源都可以给。 但，别想让他上手。 肖文这次主导的不是头脑风暴，而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会议。 “安夏已经带着公司同事完成了公众号的构建与品牌印象的初步描绘，我的想法是趁着明天刚好是小雪节气，正式对外推出。” “这是最新一版demo。” “你们看看。” 林桃夭、梁鹏几人分别传阅，很快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我觉得这一版足够了，平衡了格调与互联网传播之间的矛盾。” “作为正式对外推出的首例印象，已经够了，不臃肿，简约而不简单。” “对……” 大家的一致认可，让肖文很快做出了最终决定。 “陆老板帮忙看看。” 第51章 不愧是我指点的，开门红啊！ 说实话，这一环一环套得真挺好。 以前陆方有什么事情不是喊妈就是喊姐，现在算是多了个文语，基本不用自己操心什么。 肖文把这一套全给用陆方头上了，直接来个遇事不决问陆老板。 陆方看着凑到了跟前的肖文，左右不是大事，便抽出眼睛去瞄两眼demo。 很快…大概是五秒钟的样子，陆方面无表情的点头：“可以。” 也懒得吐槽自己真成了拉扯小伙伴成长的角色。 反正……陆方他也没看出个好坏来。 安夏毕竟是有功底的品牌设计师，陆陆续续花了近两个月时间规划，才推出第一个品牌前置文案去建立用户印象；过程中几易其稿，还知道最终会被推到陆方跟前，肯定是精益求精，很难说出现什么错漏、凑数。 当然啦，真正让陆方点头认同的原因是—— 旁边文语给出的肯定眼神。 套娃这种事情陆方哪能不会？ 真要是文语也看不明白的大错漏，那就推倒重来，无非是浪费了些小钱，浪费了一些精力进行试错，小事一件。 看到陆方点头，肖文大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嗯。”陆方再次予以肯定的回应。 肖文随即大手一挥：“现在只剩下最后的校验准备工作，明天，大风起！” “必火！” “冲！” 为肖总出谋划策的众少年少女情绪也随之高涨，套房里的气氛直接快进到过年。 偏这个套房里不缺庆祝用品。 连那种派对小礼花都有，‘嘭嘭~’的，纸屑漫天飞舞。 至于香槟这种东西，更是一点不缺。 事情其实很简单，陆方是不是真的能懂，不重要。 demo是不是真的完全没问题，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为小分队绝对核心，陆方给出了肯定的意见。 这才是肖文需要的信心。 ……*…… 十点多，陆方回到家，才知道陆庭山今天又跑去了外地谈投资事务了。 这次连陆雨宁都跟着去了。 家里只有方晚秋。 而且是安静坐在沙发上等一个玩意回家的方晚秋。 刚进客厅看到方晚秋柔和的目光，陆方一个滑铲就冲了过去，直接道歉：“妈~~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十点之前回来！” “离远点。”方晚秋嫌弃的轻哼一声，“又是汗臭味、又是酸味，还有酒气，做咩啊！” 陆方直接甩锅：“都怪阿文，他明天要正式推出品牌公众号了，高兴得不行，居然提前庆祝起来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也不怕丢人。” “不像我，踏实、勤勉、自律、谦虚……” 方晚秋安静的看着自家儿子，她也好奇一个人到底能给自己套多少褒义词。 陆方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方晚秋这才和缓的说：“玩归玩，不要太放纵，既然知道肖文做法有问题，那就应该给出必要提醒，你肖叔叔对你可是非常信任的。” “知道了。”陆方老老实实的点头。 …………*………… 次日上午。 文语将她连夜整理好的高中英语科目学习规律拿给了陆方。 陆方一边翻阅，一边听文语详细的解释：“高中阶段的英语应试与基础词汇量息息相关……” “……在我看来，应试的角度是对细节的考究，与实用性有一定区别，譬如我们说母语，音调用词说错对对话影响不大，这放实际的英语口语交流中一样适用，不过放在应试就不一定好用……” “根据过去三年的高考英语真题，以及历届高考卷总结，高中阶段英语科目的重点单词只有500个。” “昨晚我看了你们的课本，根据你们的授课进展圈定了主要的考试范围。” 陆方听得双眼一跳：“也就是说对于应试，规律不规律并不重要，按照你圈定的考试范围去突击一下就行？” “可以这么理解。”文语没否认，“这也是临时抱佛脚最快的解决办法，短效记忆应付考试很有效。” 陆方面色欣然起来：“我真是个天才！” 别问，问就是只有他这样的天才才可以提前想到要找这么天才的秘书。 学业烦忧直接不复存在！ 一下去掉了‘心头大患’，陆方自是心情大好，起身一招手：“走，去看看肖总搞得怎么样了。” ……*…… 今天文语开出了另一台车。 宾利雅致。 05款，不是06款那个6米1的车。 陆方挺喜欢这台车的，不过他自己又开不了，之前都是坐保姆车，也没动过什么念头。 至于文语怎么发现这个小细节，察言观色能力极强不是形容，是事实。 路上，文语抽空看看副驾驶位上的陆方，提了个事情：“昨晚央行宣布自今天开始降息。” “哦？”陆方心中一动，碎碎念起来，“降息？降息？” 见陆方这模样，文语念头转了转，又说了个事情：“另外，17号沪港通正式启用了。” 两个消息叠加起来，陆方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 他抓到了关键，脸上瞬间浮现了笑容。 也没忘叮嘱一句：“国内一二级市场的关键信息以后及时汇总，国外暂时不管。” 无论哪个阶段重仓中国准没错。 当然要是能碰上好机会，也可以去国外市场搞一手外快。 ………*……… 陆方赶到位于ifc92楼的窝点时，肖文也从他的公司赶了过来。 从他风风火火仍压不住喜色的神态来看，今天的事情稳了。 果不其然，肖文很快竹筒倒豆子般讲述了主要经过：“公司旗下第一个品牌【风】的品牌印象第一推大获成功！” “以奢品在线期刊的形式，充分展现出了我国传统奢品元素。” “在第一个小时精准投放的1万个目标受众中，有1369人关注了公众号，有近300人点赞！” 陆方带头鼓起了掌：“不错，不错！” 有陆方带头，孙星州他们几个也跟着鼓起了掌，套房内清脆的掌声响亮，欢呼声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陆方笑容满面：“不愧是我指点的，一经推出即刻开门红！” “是是。”肖文也是满脸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离不开陆方在背后的默默支持与付出。 不过……肖文可能想得有点自我感动了。 陆方的支持和付出都在明面上，一点都不默默。 ** ps：推荐晋级失败了，下周基本上是最后一次有可能再pk上推以翻身的机会，宝子们如果喜欢这本书点点追读，20感激不尽。（曾经有大佬话我都市狗都不写，我没信，如今我信了，难度好大！！！） 第52章 一步步来，谁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虽然但是，现在其实只是走出了开创国风奢品品牌九九八十一难的第一难。 通过便利的移动互联网对外初步传播品牌印象。 距离建立品牌、请能人设计产品并建设第一家品牌体验店展示形象，也还差十万八千里。 更别说让【风】这个品牌如同lv、爱马仕那样家喻户晓。 这些肖文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在宣布了好消息之后，肖文立马拉起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交流接下来安排。 “现有推广印象与奢品目标受众喜好契合，根据安夏的统计分析，之后可以通过更精准的投放推广获得粗浅的喜好数据，来敲定【风】品牌的第一款女性包袋设计作品！” “也就是说，现在该扩大一些规模了？” “这是肯定的，品牌印象其实是虚东西，起码也需要挖掘出我国国风元素的一些历史，并将这些内容传播出去才能更扎实一点，这显然需要更大的内容团队了。” “在线期刊的形式还需要注意逼格。” “逼格很重要，十分重要，这由节奏把控……” 肖文居中综合汇总大家提出的各种想法，再与以安夏为首的员工团队提供的方案对照，算是一种查漏补缺。 安夏她们有经验，思想成熟，不过有时候可能会多那么点自我束缚。 毕竟是沾点艺术的东西嘛。 天马行空有时候更能推动艺术发展。 “除了这些细节上的事情外，还有大方向的事情需要下功夫了。” “对！品牌设计方面可以交给安夏主导，但产品设计方面需要再找一个有足够功底的人来！” “而且还要有一个品牌形象店，这个店铺必须不能弱于爱马仕的逼格。” “这就涉及到大资金问题了。” “不仅仅是大资金的问题，还有眼下这条品牌印象的路线是否能持续的问题，现在只是第一期，受众群体才对【风】有一个粗浅的印象，甚至她们都不知道【风】的来源，我们虽然早已确定要以《诗经》来包装历史，但也是需要恰到好处的内容。” “其实我觉得有个大问题。”林桃夭忽然轻拍桌案，大声叫了起来，“肖总说要设计第一款女性包袋，先不说第一个款式的选材、风格，那它到底是该限量发售，还是唯一发售还是量贩发售？” 楚筱也大着胆子提到：“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涉及到品牌构造的底层逻辑等……对，陆…陆方曾提过，‘风华世界’的方向能包容一切。” 肖文眉头蹙了起来：“安夏也提到过，我倾向于量贩发售，不过我觉得现阶段考虑这件事情太早，眼下看来……” “很重要。” “容我想想，先仔细规划一下。” ……*…… 与以往一样，在肖文他们进行头脑风暴时，陆方在自娱自乐，这次陆方什么都没做，看起来像在发呆。 文语自然能留意到陆方的神态变化，她低垂着眼帘，没着急多说。 很快，他们的头脑风暴告了一段落，肖文主动提议：“去陆老板的赛车场放松放松？” “可以可以，极速冲刺能带来很短暂的思维全放空。”梁鹏第一个同意。 林桃夭和楚筱也没意见。 然后大家都望向了陆方。 陆方当然没意见：“行，我让吴哥他们送5台车过去，刚好一人一台。” 然后转头看着楚筱，故意说道：“小桃花，你好像不喜欢开车，当个观众，没意见吧。” 楚筱那双桃花眼眼周的粉晕顿时朝红晕发展，慌乱的眨了两下，低头闷闷的应了声：“没…没有。” 林桃夭根本看不过去，一步跨出：“陆方！过分了啊！你再针对筱筱，我……我就找雨宁姐！” 对于老陆家真正会治陆方的人只有陆雨宁这个事情，林桃夭还是很清楚的。 陆方随意的摊开手，满脸无所谓：“找呗。” “友情提示，她出差了，忙得都没空接我电话，要下周才能回来。” 林桃夭气得跺脚。 姬圈扳手也还是女生，不像孙星州他们，气急的时候一准拍大腿。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下楼分乘两台车去往赛车场。 因为林桃夭的缘故，大家全都上了她常坐的那台保姆车，把陆方给孤立了。 宾利雅致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文语脸上扬起些笑容：“先生对【风】品牌的构建是不是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 “嗯。” “怎么不说出来，应该能让肖总少走一些歪路。” “他一步步磕磕绊绊走出来的路会更稳健，我很讨厌商业事务，更不可能随时随地给他保驾护航。” “明白了。” 陆方的角度与肖文他们不太一样，他能跳出框架。 他认为原创全新奢品品牌的路线只能是既通俗又不通俗的发展，一开始走量贩路线肯定不会理想。 没人点燃潮流，没有噱头，谁会关注一个新生本土品牌。 主流舆论根本是在主动暗示中国品牌不行的时代，很难说服大众消费，只会觉得是智商税。 反观购买国外奢品则能被认为是走进某些圈子的门票。 这也是肖文把这个事情称之为梦想的缘故。 所以……这种状态不能走纯通俗路线。 虽然如此，但这与让肖文自己一步一步去尝试不矛盾。 入了商场，哪能没有竞争，以肖文他们现在的水准，也就能顾得了小范围，不去走点歪路，怎么会知道前路深浅？ ……*…… 纯粹简单的加速赛道疾驰，真是百玩不厌。 陆方他们玩得很开心。 楚筱也玩得很开心。 因为赛车场只有五条车道，确实只准备了五台车，不过……她是唯一一个驾驶了五台车体验速度的人。 陆方只是喜欢口花花这个总怯怯的小桃花眼，并不是真的孤立欺负她。 楚筱……她吧，反正是有点习惯了陆方这种对自己的坏痞形象，不太有所谓。 反倒是林桃夭很气。 气得短发都能炸毛那种。 ……* 当晚，劳累了一天的陆方同学躺到了ifc98楼的一间普通客房。 旁边是手法专业的小南。 帮他去除疲惫。 这次小南很想委屈委屈自己，被陆方直接拿捏住了。 “让你插嘴让你插嘴。” 小南：“……呜……呜呜呜……” 第53章 是个狠人 次日，大好的星期日，陆方却哪里都没去。 他正在家里抱佛脚。 应试应试，最少也得应付一下才会有结果。 直接考出理想成绩，那是做梦。 陆方从未有这种指望，他反正是老老实实拿着文语整理好圈出来的英语科目考点内容进行突击训练。 文语自然也是跟着待在了陆家。 一楼一间公共书房里，陆方很快完成了第一轮突击训练，伸着大大的懒腰。 琢磨起了中午吃点什么。 要不要玩一下下游戏奖励自己。 外面好像有一只鸟儿。 陆雨宁什么时候能回来，下周森海与对手会不会在a股战到白热化，刚好暗度陈仓？ 君联、弘毅死不死啊。 大城市里坏女人真多啊~ 刚才…… 想到这里，陆方的思绪已经被打断了，文语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阅览完了突击训练：“舍弃一部分目前难度较高的内容，集中攻坚吧。” “哦。” 得到肯定的答复，文语很快操作起了书房里的一台电脑，不一会儿打印机刷刷吐出了鸡爪爬满字符的纸张。 这间公共书房一应设施俱全，甚至可以在这里直接开个小课堂，连白板和白板笔都不缺。 正好‘节约’了陆方同学的时间。 看着眼前新一份突击训练试题，陆方稍有挠头，看起来似乎一下少了很多东西，但并没有感觉到简单了。 如此这般，上午过完。 陆方明显感觉到了一些些吃力与疲乏，枯燥的填鸭式学习，并不令人愉悦，又因文语不曾直言提升成果，毫无成就感可言。 难得陆方同学这么主动学习。 方晚秋当然是非常欣慰，下厨做了午饭。 随后，方晚秋特地在饭桌上表扬了陆方：“虽然你是为了应付考试，但，这种积极态度很值得表扬，以后尽量多来两次，我也好开心开心。” “你们真会感到开心？”陆方不解，在他看来上不上学早都无所谓了，课业知识于他的用处狭窄，他也只是舍不得校园生活，当然与家里那份白纸黑字的合同也是重点。 方晚秋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孩子听话总是有成就感的呀。” “虽然我对你的课业成绩没有期待，将来能不能上好大学也无所谓，但…长大了的孩子如果不能拿出去炫耀，那还有什么用？” 陆方：“……” 他一时竟找不到话。 ……* 午饭过后，稍事休息，陆方再次抱起了佛脚。 这次略有区别。 文语提议为了避免单调重复带来的枯燥烦闷，可以尝试掺杂其它科目在内。 于是陆方加入了地理用于调剂。 加入地理之后，枯燥感确实降低了，不过陆方感觉思维更加涣散了。 心中嘀嘀咕咕。 “这人呐，一上了年纪，心思总是乱七八糟，真不好。” “要专注。” “突击训练的时候怎么能想事情。” “应该踏马到此为止啊……” …………*………… “方哥方哥，昨天突击训练怎么样？” “有新收获吧。” 在校门口碰到孙星州和梁鹏后，两人立马叽叽喳喳起来。 “这次月考是什么目标啊？” “还是保前二十吗？” 陆方一脸随意的接腔：“从来我的观点便是，班级前二十，有手就行，不用问这种无效问题，问就是必拿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要是能考到21名，鹏仔考到22名，那就好看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我达不到，你也达不到。” “这可不一定，我离21名不差什么了，是你达不到，不过你可以作弊嘛。” “对哦，你还有点急智的，让我再念一遍5000字检讨书呗。” 孙星州和梁鹏永远那么欢乐多。 陆方只是偶尔才参与进两人之间互相的撕逼。 大多数时候是隔岸看戏。 虽然……昨天的突击训练进行到半下午时，陆方主动选择了终止，但还是有效果的。 最后文语进行了简单点评，主要集中在陆方意识上放松的环节。 翻译一下就是粗心大意。 最后的最后，文语自然是给出了这次突击训练的结果，她认为只要陆方同学在检查时静心，能保前十五争前十。 说这句话时，文语的语气很笃定，没有任何迟疑。 因为她抽空分析了华附高一7班两次月考的成绩单、试卷、答题卷影印件，然后稍微那么算了一下。 陆方也不知道怎么算出来的。 反正他选择了相信。 ……*…… 果然，周一第一堂课老黄就提到了月考，表示这次月考与期中考试重叠，大家要上心。 于是，当天只有少数两门功课是讲新内容，其它科目直接是进入了复习。 时间一下过得快了起来。 感觉只是眨巴眼，考试已经结束了，整个过程里，陆方只觉得英语科目的试卷几乎都是有印象的。 在电子阅卷这种生产力工具的加持下，考试结束后，统分表也迅速出来了。 “方哥方哥，你是第15名！牛逼啊！！” 没有半点惊喜。 没有半点期待。 班长拿着统分表走进教室门口的第一时间就喊了出来。 陆方：“……” 他有想过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思，一点点揭开…… 现在好了。 孙星州直接叫了起来：“卧槽卧槽！方哥要不要这么牛啊，我第几名啊！” 他目标是奔着第21名去的，现在……没意义了啊。 梁鹏和孙星州围着陆方，唉声叹气的互相挤怼：“唉，州仔这也不行啊，不是要21名？怎么到第25了？” “鹏仔你作弊了吧，这都能22名？” “没有啊，我学方哥的，有手就行。” “焯！” 这回陆方没搭理两人，正拿着全班统分表细细看了起来。 统分表上列出了单科分数、总分、班级排名、全校排名，以及会特别标注单科全校第一的分数。 整张高一7班统分表上只有两个分数被标记出了单科全校第一。 分别是陆方的历史和政治。 又是整齐的99分。 这是评分的极限，不是陆方的极限。 这一次陆方确实有不少进步，上次月考没及格的地理和英语都及格了，其中英语更是拿了个还算不错的分数，77分。 总分761分。 很巧，只比班上第16名多了2分。 于是陆方又仔细看了看自己各科目的分数，喃喃自语：“看样子还是……粗心大意了。” 忙着挤怼的孙星州和梁鹏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刚刚得到了一个新消息。 “方哥。” “方哥。” 陆方下意识应了声，然后抬头看过去。 梁鹏和孙星州看着陆方，神色中夹杂着茫然等复杂情绪，异口同声的说：“熊嘉睿考了全年级第一，除了历史和政治外，其它科目也是全年级第一。” “总分高达863分。” 陆方眉头上挑了下，接着轻笑道：“可以，是个狠人。” 第54章 来，说出你的梦想 熊嘉睿不只是个狠人，也是个有点意思的人。 他没有很迅速的跑来露脸，也没等到陆方主动找。 第一节课下课出来的统分表。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之后，熊嘉睿已经出现在了高一7班教室后门门口等着了。 时间拿捏得不错。 这姿态也能算是不卑不亢。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自打月初熊嘉睿忽然冒头靠近陆方，‘谈’了条件以后，之后没有在陆方眼前出现过。 消失得比贾平都‘干净’。 看到熊嘉睿出现，孙星州乐呵呵搭上了他的肩膀：“熊仔厉害啊，真考到全校第一了。” “这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你人，还以为你也消失了。” 梁鹏的姿态则要比孙星州矜持一点，双手插兜，上下扫视着熊嘉睿：“还行，没有吹牛。” 熊嘉睿脸上扬起了笑容，态度不卑不亢，语调认真的回答：“不敢跟方哥随便说做不到的事情。” “这几个星期都在学习，不敢懈怠。” 走在最后的陆方看向熊嘉睿的目光中带着一些欣赏，开门见山：“中午一起吃个饭，再聊。” “好咧好咧，谢谢方哥。”熊嘉睿猛点头，一丝犹豫都没有。 陆方只是微微点头，越过熊嘉睿，跟往常一样迈着大步离开走廊下楼，孙星州也放开了熊嘉睿，跟梁鹏勾肩搭背紧随陆方离开。 高一7班的围观群众没看懂，追着熊嘉睿八卦起来。 “熊仔是跟方哥有什么约定吗？” “对啊，可以说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吗？” “考全校第一是因为方哥的缘故吗？” “是不是如果评分标准向高考看齐，瑞哥能接近满分啊？” 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音中，自然也有那些带着明显是审视、甚至是鄙夷的目光。 毕竟高中生的脑补能力比哪个阶段都强。 哪个男生多看一眼女生，或许明天就能传出两人之间18个版本的恋情。 熊嘉睿没有在意所有这些目光，脸上仍然是挂着微笑，用一句话解释清楚：“我想让方哥带带我，方哥希望我最低能考到全校第一再谈。” ……*…… 走离教学楼后，孙星州收敛了脸上笑容：“真要带他吗？” 梁鹏抿了抿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他……怎么说呢，是真的有图谋。” 听孙星州和梁鹏分别表达看法，陆方不紧不慢的说道：“先看看，不怕人有图谋，就怕人没图谋。”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到那种知人善用的境界，但熊嘉睿也没到妖孽的境界，有这样的机会，各取所需吧。” 一听这话，梁鹏立马懂了：“熊嘉睿再少年老成资源也有限，有图谋反而比贾平那样的愣头青好。” 孙星州也跟着说道：“对，不像安夏那样，虽然她因为经历多知道该怎么选择，但连我们肖总现在都不能让她主动付出更多精力，更别说通过她来磨炼自身境界。” 他们又不傻，一点皮毛的事情还是能看出来的。 眼下这个小分队以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里，走得比较近的只有安夏。 文语不能算在内，她是受森海牵制的，有陆庭山、陆雨宁他们托底，陆方不用浪费其它方面的心思。 安夏这个人，能力肯定有。 可除了陆方从一开始就压了她一头，通过陈述利弊让她懂得收敛，其他人都很难拿捏她。 包括肖文。 至于孙星州、梁鹏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从一开始的畏缩直接漏了底，现在再想怎样，能得到的只是敷衍的表面功夫。 这跟另一个事情很像：女人如果坦诚以待了，在男人眼里立马就不宝贝了。 如舞蹈女主播一旦向给她们送礼物的男人们彻底坦诚以待了，那她想再拿捏这些金主爸爸，基本是做梦~ 而与安夏相比，熊嘉睿截然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是被找来当‘小弟’的，不管他是有意顺水推舟还是怎样，反正他从开始就主动收敛了。 最重要的是，他才高一，远的不说，以他的家境，他的零花钱甚至都不能支持他走出穗花。 还能在学习上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已经懂那么点‘伏低做小’了，简直就是小分队成员们最好的磨刀石。 …………*………… 中午，校外一家餐厅里，陆方再次见到了熊嘉睿。 陆方没着急说什么，孙星州张罗着先吃了午饭。 饭后，服务员撤去餐盘，上了饭后饮品。 陆方尝了尝，不怎么满意，推到了一旁，然后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望向对面的熊嘉睿：“我喜欢能把吹过的牛逼实现的人。” “这点上你很合格，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我也喜欢你有所图谋，有欲望，才有动力。” “说说看，你有什么梦想？” 陆方没讲什么啰嗦，简单直接，熊嘉睿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不由自主的挠起了头：“方哥，我…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听着熊嘉睿这么委婉的话，陆方抿着嘴不住摇头：“你这个路子不适合应付我，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不说就没了。” 熊嘉睿再不敢犹豫，连忙道：“我希望用我的劳动力换取金钱，和一个机会。” 这次他不敢再等陆方发问，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的家庭条件很不理想，我哥哥大学毕业后分配的工作也不是很理想，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我希望能利用业余时间，挣一些力所能及的钱。” “当然，我也有野心，我希望如果将来方哥能看得上我，也能给我投资，我做梦都想成为有钱人，命没了可以再来，钱没挣到，死了都不甘心。” 陆方不轻不重的说：“俗套但很真实，不过…付出和收获是不会相当的，你懂？” “我懂。”熊嘉睿目光没有躲闪，认真道，“有那样的机会时，我会尽力通过行动等各个方面让方哥您满意。” 陆方满意的点着头：“行，你这个年纪求人办事知道说一个‘您’字，加分了。” “有没有机会先放一边，顾好眼前，希望你在课业以外的地方也这么出色。” ……* 至此，小分队发展了三个月，增加了第一个编外成员。 往后会怎样不好说。 陆方反正直接明确跟孙星州他们说了：“熊嘉睿是大家的磨刀石，也是鲶鱼……他的梦想极限或许都不一定能达到你我父辈留给我们的起点。” “总之，你们要是丢人，我就把你们拉去赛车场创死。” 孙星州：“……” 梁鹏：“……” 他们不害怕被创死，他们只是想一想丢人的场面，浑身立马就是一激灵。 看到这场面，陆方满意极了，故意轻飘飘的说着：“果然啊，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呦。” 然后又念念有词：“今天天气真好，又是心情愉快的一天。” 孙星州：“焯。” 梁鹏：“别焯，丢人。” 第55章 进度42.06%，森海起死回生 “今天天气真不错，大太阳，心情都靓一些。” “是啊，难得心情愉快的一天。” 森海董事长办公室，陆庭山和陆雨宁也先后发出了类似对好天气的赞美。 上周日穗花正式再一次入秋失败，重回夏天。 晴朗天气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周五，11月份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上午，为了公务满世界跑了好几天的陆庭山和陆雨宁终于回到了穗花，迎接他们的是11月份的丰收喜悦。 陆雨宁跟着感叹完心情之后，看向陆庭山，故意笑得意味深长：“忽然发现原来月末陆董的会议也没有那么多啊~” “哈哈。”陆庭山哈哈大笑，伸手虚指了两下，“你怎么能跟那不成器的玩意学！能轻轻松松把钱挣了，有什么不好吧？” 陆雨宁笑得更开怀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也属于是孝出强大的那种，嘴上嗯嗯的敷衍：“当然…当然没什么不好。” 然后才正儿八经的感慨：“这两个星期我才发现，原来事情真的很简单，森海也可以很简单。” 陆庭山靠着椅背，一脸轻松的说：“如果去掉二级市场的投资业务，森海只是一个不足80人的小公司，哪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那些最恼人的投资人已经拿钱走人了，哪还有什么月度会议。” 陆雨宁听得眼睛一圈圈转，语气玩味的说：“难怪陆董一心想要我们的陆方同学接班，真是……连说话的神气都像！” “嗯？”陆庭山目光轻乜了过去。 陆雨宁果断闭嘴，不敢再调侃自己的老父亲。 低头翻开文件，看了两眼，陆雨宁汇报起来：“这个月公司在a股上的总收益不是很理想，比预期低了不少，总计只有8.2亿，收益率仅82%。” “今天上午，公司已经与一些资金量较为分散的投资人完成了交割，总计金额是12.75亿。” “截止目前，我们与外部投资人完成的交割资金是32.8亿，占核算78亿总量的42.06%。” “剩余外部投资人资金与收益合计为45.2亿，分别来自两个合作良好的投资人，按照最初约定的交割期限，时间还有1年零3个月。” “如果能提前一年时间完成交割，这笔45.2亿的资金大约还会减少两亿。” 汇报完压在森海头上最重要的事情后，陆雨宁又翻开了另一份文件，继续汇报起来：“这个月整理完成清退投资项目39个，撤销了3个投资大类，已基本砍掉了失利项目。” “其中天使投资类彻底终止……” “……具体就是这些。” 合上文件夹，陆雨宁看向陆庭山：“最后是最新的董事会决议，所有一级市场的创投、私募股权投资等投资金额低于5亿人民币的，由陆董个人投资。” 陆庭山听得一摇一摆，明显轻松得不得了，悠然道：“无事一身轻啊。” 又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那个不成器的玩意这么点大就已经懂了，真是……” 陆雨宁才不敢再接话了。 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可不在这间办公室，在华附当他的学生呢，没人帮忙分担压力。 总之，过去的11月份，陆雨宁主导了森海的大变革。 大刀阔斧的砍掉了森海诸多进展已经十分糜烂的项目，这几天出差与此息息相关。 造成的实质亏损不少，好在同时也收拢了不少资金，降低了森海的运营风险。 配合着a股投资的收益，共与投资人交割了12.75亿之多的资金量，外部投资人减少到只有两方。 剩下两方是融洽的长期合作关系，掌舵人与陆庭山是多年的合作伙伴，相互之间有较深默契，算是宽泛的利益共同体。 因此，陆庭山曾经每个月月末那些仿佛永远也开不完的会议一朝消失了个干净。 甚至可以说，从11年团购平台事件引爆一系列事情带来的压力也随之基本消失。 所以哪怕因为君联、弘毅等老对手的干涉，森海11月份在a股的收益远低于预期的120%，收益额更是仅仅只有上个月的54%，也还是没有影响陆庭山的悠然心绪。 当然啦，也跟君联、弘毅在a股投资上略有亏损有关。 毕竟二级市场的股市中最大的玩家永远不是什么大机构、主力，而是‘市场本身’。 11月份森海在a股上投入了10亿资金，过程比较曲折。 诸多操盘基本都横生了枝节，以至于收益大打折扣。 不过一开始就锁定了那支妖股中科曙光，最后也是很爆，一直一字板，虽然没有太大的操作余地，但胜在稳定，强大的惯性下谁也没搅动它的发展。 前后不到三个月时间，森海总算甩到了包袱，算得上是起死回生了。 于是…… 办公室里只安静了小片刻，陆雨宁又开始感叹起来：“老弟身上真是有点特别的气运吧，他只是随便编了点瞎话，森海忽然就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说到这里，陆雨宁目光一转，装模作样的说：“爸，如果没有老弟，我们森海也能抓住这一个个机会吗，应该不难吧。” 陆庭山哪能听不出陆雨宁的阴阳怪气，哼了声，然后还是选择了坦率：“当然难，不要小看那个玩意的功劳。” “阿里ipo是根源，如果不是他插话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决定，我们没那么容易解决当时那个投资人的诘难，也很难抽出10亿资金进入a股市场，没有他笃定的判断，我们也很难相信真会冒出一二十倍涨幅的股票，从而抓住风口。” “他不提议，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关注成长型创业公司，现在的时机非常好，我很看好头条的发展，未来前途无量。” “他……大概天生适合任何行业吧。” 最后的最后，陆庭山不确定的道，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对儿子陆方的了解似乎也没有那么全面。 “比如……肖部…肖叔和企鹅刘总先后对他表现出不同程度的亲近？”陆雨宁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补充。 陆庭山这次不忍，直接瞪向这个现年24岁的女儿！ ……*…… 孙星州跟梁鹏一左一右勾上陆方的肩膀，并排走出教学楼。 路上，孙星州随口提到：“晚上小小庆祝一下？” “恭喜方哥找到了合适的人来卷我们吗？可以的，把方哥一个人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你是这个！”说着，梁鹏竖起了大拇指。 孙星州：“……我的我的，我什么都没说！” 陆方呵呵两声：“晚了，我决定大摆宴席庆祝这个事情！” “唉。” “唉……怪我。” 梁鹏和孙星州一个比一个会唉声叹气，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已经挺有意思了。 三人大摇大摆走出校门。 不远处等着的文语跟往常一样快步走了过来：“先生，方女士让你晚上回家吃饭，家宴。” “方哥快去吧，别耽误了！”孙星州听得眼前一亮，抢先道。 梁鹏也是紧随其后：“对对对，家宴更重要。” 陆方左右一瞥，撇嘴道：“行吧，算你们走运。” 第56章 家宴，小陆吹完老陆吹 “妈~~~我回来了！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一进家门连鞋都没换，陆方便嚎了起来。 “正好中午没吃饱，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妈~~~~” 终于换上拖鞋走进客厅，陆方又嚎了声，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坐了几个人，顿时喜出望外：“爷爷、阿公、婆婆，你们都来了呀！” 已年过70，头发发白但还是精神矍铄的陆立国朝陆方笑眯眯招手：“细孙又长高了啊，过来来。” “细孙。”另一边陆方的外公方训德和外婆方李玲玉也是笑眯眯的招手，不过他们两是用粤语招呼，就像陆方喊他们也是用粤语。 他们讲不来普通话。 他们两人年纪都比陆立国大，也是年过七十，保养得当，看起来像只有五六十。 接着陆立国他们便左一句右一句的问了起来。 “学校吃不饱吗？” “晚秋，你怎么能饿着细孙啊！” “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送饭也不麻烦啊，不要懒嘛。” “是啊是啊，细孙，以后婆婆给你送饭去！” 陆方赶忙拦住：“婆婆误会了，我不怎么在学校食堂吃，中午的饭店口味不行，没吃好，我块头大容易饿。” “那也不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太又开始数落方晚秋，“晚秋你工作也不忙，去不去都冇所谓，细孙都饿瘦了。” “怎么都带大一个孩子了，还不会带孩子了？” 陆方：“……” 他也不敢插话。 隔代亲很哈人的，老太现在这样都算好的了。 在厨房忙碌的方晚秋话都不敢接，她的母亲大人是真会抽出龙头拐，敲她脑袋的哦。 不论是陆立国还是方训德他们，都极少来城区这边，他们都住在远郊老家颐养天年，距离城区这边不近，有两个多小时车程吧。 住所反正是比陆家现在这套房子还大。 怎么说呢，陆庭山不是白手起家。 陆立国给陆庭山留了一些小家底，早年间他在北方当公务员，后来以服从安排式的南下下海，那个年代属于是遍地黄金。 所以在万元户很稀奇的年头里，陆庭山同志已经开始了他的第一段青春。 其实也‘不算多’，正儿八经的现钱没上亿。 方训德一家则是老广，一直都在老广生活，留下的家底也还可以，一大部分给方晚秋做了嫁妆。 两个家庭的支持，让陆庭山方晚秋他们这个小家庭很快就立了起来，没几年就做大了，然后逐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等老太训完方晚秋，几个老人又开始关心起了陆方同学的学习。 “细孙，上了高中学习辛不辛苦，吃力吗？” “现在是月考了吧，今天是不是刚考完？成绩怎么样？” “别跟你爸一样上学不上心，出了社会什么也不会。” 要说这种话题，陆方感觉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味都没那么诱人了，他连坐姿都换了个：“高中有一些不同，同时学习的科目变多了，难度也大了一些，不过…这是对其他同学而言。” “我的评价是，有手就行。” “刚刚结束的月考，不小心拿了班级前十五，历史和政治轻易拿到了全校第一。” “当然，进入高中，我的人生也进入了新阶段，有学业但不只有学业，精于商业、长于投资，已主动发掘多家大公司潜力，是多家大公司正式股东，常与政商两道名流谈笑风生，言笑晏晏。” “广交朋友，尤其善于团结同龄人。” “森海更是因我而变得更加美好！” 陆立国脸上的笑容更和蔼了，一副满意的样子。 方训德也是如此。 只有老太，她仔仔细细瞧了瞧陆方，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二三十年之前的光景，那时候有一个年轻人也是如此同她侃侃而谈。 然后，那个年轻人‘骗’走了她最心爱的女儿，好在是给她带来了乖巧的细孙。 “哼，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陆庭山的声音从后传来。 “这次考了几分，说出来我听听？” 陆方脊背一正，昂然道：“761分！班级前十五！！” “还行。”陆庭山稍微怔了下，“有点进步。” 陆方就很不乐意，下巴一抬，又补充道：“这也不算什么，这次月考年纪第一主动来投奔我，想让我给他机会，我跟你港……” 然后他的脑袋就被陆雨宁给轻敲了下。 陆方这才收敛，闷闷不乐的嘀嘀咕咕：“就算捂住我的嘴，我的优秀也会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方训德饶有兴致的看向陆雨宁：“雨宁呐，你来说说你弟弟是什么样？” “不学无术，混吃等死，好吃懒做，贪图享乐……”陆雨宁立马掰着指头把能用上的成语全给安上了。 ……*……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不仅限于粤菜，家常丰盛。 难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自是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酒至酣处，陆立国才带着探究的提到：“庭山，今天怎么忽然组织了家宴？” “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方训德也带有关切的问。 他们只是老了，不是糊涂了。 森海头上的一些事情，他们也算是洞若观火。 “一点小喜事。”陆庭山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过去森海遭遇了一些经营上的困难，积累下来显得比较严重，这个事情让老豆你们操心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经过业务削减、收束，优化投资方向，合理配置投资方案，森海已经从危机中走了出来，过去三个月里连续浮盈二十六七亿，笼罩在森海头上的阴云已经消失。” “眼下阴霾压力尽去，森海重新走到了风口上，投资多有所获，命中多家高潜力的优质成长型创业企业，在不久的将来，森海大可以坐享其成，发展已经无忧！” “我也是没想到如今我已年近五十，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森海起死回生！” 略微蹙眉的陆立国眉眼舒展，神态轻松下来，方训德也是如此。 老太则乜一眼陆庭山，冷哼一声：“年近五十还如此口无遮拦，大言不惭，连我细孙都不如！” 陆庭山张了张嘴，然后果断的闭上了。 一角，从上了餐桌就没说过话的陆方顿时心满意足，扒拉饭菜的动作都快了些，开心的想唱歌。 ** ps：今天想来是各位宝子们‘重新’参加高考的日子，加油嗷~ 同样今天也是这本书接下来命运走向定生死的日子，所以直接二连更了，如果今天的追读还是不合格，那么接下来大概只有裸奔上架了，宝子们，喜欢这本书的把追读点起来，把票投起来，20给你们▄█?█●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