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年下 1v1)》 第一章初遇 江南的7月正值酷暑季节,闷热至极,火热的空气如烤箱中的高温能将人身上的水分尽数蒸腾到表皮浅层,在薄薄衬衣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水痕;即便是在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淅淅沥沥的雨水也无法冲刷掉身上的一丝燥热和烦闷。尤其是在偏远落后的农村,家境好一点的人家装着陈旧的吊顶风扇,扇叶“咯吱咯吱”阵阵作响,勉强将沉淀在上空的热气流动起来,带来一些转瞬即逝的凉意;而大部分贫困家庭却没有这么幸运,人手一柄破败不堪的蒲扇,边扇风边感受汗滴滋滋往衣袖里灌的冰火两重天。 然而,坐落于江南的偏僻乡村田家庄却是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温禾的第二个家,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这里的空气纯净天然得难以想象,天永远湛蓝清透,从不会被一丝尾气或是工厂废气遮天蔽日;雨后的空气更是清新,伴着点泥土芳草的馨香,令人流连忘返。灰瓦白墙的小房子星罗棋布,与城市中冰凉的钢筋水泥截然不同,有着与生俱来的温度,炊烟袅袅飘散在淳朴的村庄上空,那是人间的烟火气息。乡里乡亲淳朴热情,乐观向上,嘴角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哪怕是顶着艳阳天在田间干活,也很少怨天尤人,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快乐。 田家庄是温禾的父亲温书岑年轻时下乡插队时的故地,尽管当年劳作艰苦,但他在这里深受村民的热爱和照顾,因此他把这里当成他的第二个家。每逢寒暑假都会归来做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这片曾经养育过他的土地。当温禾渐渐长大,温书岑便也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回村,起初他还怕温室孕育的花朵难以适应,结果却恰恰相反,她和他一样,深爱着这片给予她安宁欢快的土地。 温禾今年15岁,正是活泼好动,上蹿下跳的年纪,梳着双马尾的长辫子随着她风一样的背影在乡间小路上翻飞舞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古灵精怪又甚是可爱,在整个村庄都远近闻名,十分惹人喜爱。 这一天,她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温书岑的身后挨家挨户地送报纸,一身花裙子随着走路的姿势摆动,像极了花丛中飘曳觅食的花蝴蝶,张扬又热情。 夏天的天气十分多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下一瞬骤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从空中哗然砸下。没有任何防备的温家父女在半路上猝不及防地被浇成了落汤鸡,快步寻到一个废弃的车棚暂时避雨。 “禾禾怎么样,有没有淋到?”温书岑掀开自己刚才盖在女儿身上的衬衫,检查她的淋雨情况。 “淋到了……”温禾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沾水的辫子凌乱的龇出些许碎发,了无生气地耷拉在耳边,倒是她的浅褐色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是凉凉的,好舒服。” 温书岑温柔地将女儿的小脸擦拭干净,苦笑道:“你是舒服了,到时候要是感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别看温禾活泼好动,实则身娇体弱,一阵凉风都能把她刮得发热。温书岑带她下乡也是出于为女儿强身健体的角度考虑,虽然妻子百般不放心,但好在女儿从未在这里病倒过,身体也显着地变得强壮。 “不会的,一会儿回家喝点姜糖水发发汗,肯定没事!”温禾拍着胸脯向一脸担忧的老父亲保证道。 “就你机灵!”温书岑无奈地点了点女儿的鼻子,两眼皆是宠溺。 夏天的暴雨来势汹汹,通常去的也很快,只是今天这雨有些奇怪,天色黑沉沉地压下来,又伴着电闪雷鸣的轰轰声,大雨也未显露出停歇的趋势。温书岑不禁有些焦急。温禾倒是泰然自若,甚至在车棚里散起了步,一会儿捣鼓捣鼓这,一会儿又跑到那边去,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温禾脚下一软,感觉自己的凉鞋踩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她惊呼着还以为是一条蛇,结果俯身一看,居然是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孩子,小小的,目测比她年纪要小上好几岁。整个人躺在积灰的单车之间,身上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沾了不少泥土,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藏了一个人。 被误踩到的小孩从睡梦中幽幽醒转过来,勉强站起身子,只堪堪到女孩的胸前,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冷意警惕地扫向温禾。他的脸上也脏兮兮的,黑一块灰一块,但裸露的皮肤却白得发光,半长的头发垂到浓密卷曲的睫毛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半藏在阴影中,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阴柔魅惑的气质,鼻梁高挺立体,薄唇有些干裂,却依旧难掩他的俊美,只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 温禾兴奋地向父亲召唤:“爸爸,这里藏着一个女孩子!” 许是被“女孩子”这叁个字刺痛到,男孩的寒眸剧烈收缩,郁结在心中的怒气陡然爆发,他抓住正手舞足蹈向父亲春传唤的女孩子的小手,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他咬得很用力,几滴鲜血瞬间从齿间喷溅出来。 “啊——”温禾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殷红染上他惨白干裂的薄唇,更显得妖冶如火,再配上他嘴角狰狞的笑容,犹如从地狱深渊出逃的恶鬼,还是有着一副极好皮相的恶鬼。 女孩瘪着嘴,腕间的伤口痛极了,大大的杏眼很快蒙上一层水雾,却坚强地没有掉下一滴珍珠。 温书岑闻声很快就来了,聪明如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女儿和这个陌生男孩的纠葛。 “禾禾,他可是个弟弟,不是女孩子。” “真的吗,可是他长得真的好好看……” 男孩嗤笑一声,似是在嘲笑女孩的无知。 温书岑凑近男孩,温声道:“孩子别怕,我是从城里来的温叔叔,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尽管和叔叔讲,叔叔一定帮你解决。” 男孩一惊,没想到眼前的儒雅男人就是在村里赫赫有名的温书记,那他身边的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女儿了…… 见男孩沉默不语,温书岑只道他是认生,再接再厉地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尽管知道来人的身份贵重,但男孩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也没有给温书岑半分面子,他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 温书岑无奈地牵起女儿的手,低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咱们一会儿回去和村委会反应反应,看看最近有没有谁家丢孩子了。” 温禾自然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向外走,眼睛依旧黏在那道孤寂背影上。 “扑通”一声,男孩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地跌倒在地下,还撞到了身旁的单车,温禾从父亲的掌心中抽出手,撒开腿就奔向男孩:“喂,你没事吧?”指尖触及到一片高热,还发现他藏在袖子下青紫色的伤疤,温禾大叫:“爸爸,他发烧了,还受伤了……” 男孩半眯着眼睛,因为高烧熬人,视线已经模糊,神志不清,他仿佛看到一只花蝴蝶向他飞来,他伸出手想要抓,却只抓到一片潮湿的裙角…… 那抹鲜艳的裙色是男孩平平无奇岁月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惊鸿一瞥的短暂相遇亦惊艳了女孩所有的时光。 命运的转轮从这一刻开启,再难停下。 ------------------------------------- 新文来啦!争取完结! 第二章道歉 男孩叫时煜,今年13岁,是时家的第叁个孩子。 由于在同龄人中个子矮小,长相阴柔,经常会被认成小女孩。在学校中,也常常因为外貌而受到男孩子们的组团欺负。时家家境清贫,父母忙于务农,鲜少在家中照看孩子,而时煜又不是个喜欢撒娇外放的孩子,因此并没有人察觉到他心理的波荡。五天前,因为和其他孩子们的一场约架身负重伤,还断了几根肋骨,即便如此也并没有换来家人过多关注的目光,于是,时煜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家出走。 这是温书岑奔赴各家调查的结果。 “温书记,真的太谢谢你了!这孩子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他万一有个叁长两短,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时母是个温婉的女人,她热泪盈眶地向温家父女表示感谢,哽咽地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是哪里的话,举手之劳,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温书岑赶忙拦住要行大礼的时母。 叁个大人就这样寒暄起来。 时家很小,一家7口,父母带着两个更小的弟弟妹妹住一间屋子,其余的叁兄弟都睡在一张窄小的床铺上。温禾穿过珠帘做成的简易隔档,悄无声息地走近时煜所在的房间,狭隘的房间里房梁低矮,一张陈旧的木床靠墙摆放,铺着一张破旧不堪的凉席,上面躺着一个容貌姣好的男孩。他安静地睡着,闭上眼睛的他倒是乖巧又可爱。擦干净的小脸露出原本光洁白皙的皮肤,如上好的羊脂玉泛着光泽,即使在阴暗的房间里也显得光彩夺目。他很瘦,骨节分明凸出,如行走的骷髅架子,青紫色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明明只比自己小两岁,看着却是一副小学生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有那遍布胳膊大腿的伤疤,看着令人十分心疼。 温禾年纪虽小,却最为敏感,回想起男孩那双狭长的凤眼露出的凶光,眼底还藏着微不可查的卑微和悲戚,她知道那是他饱受欺凌耻辱后下意识的抗拒和畏惧。她轻轻抚摸腕间干涸的血迹,齿痕依旧清晰可见,他大概真的讨厌死自己了吧。得找个时间给他道歉,善良的温姑娘如此想着。 屋外还是天色阴沉,风雨飘零。雨点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紧闭的窗子,溅开一片水花,发清脆的声音,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温禾最喜欢赏雨,径直搬来一把凳子坐在窗前,静静地观看水珠连成串的奇异景象。 被房间内闷热潮湿的热浪热醒,时煜阴沉着一张脸注视着坐在窗前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少女。一双星眸满载喜悦和雀跃,唇角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凌乱打湿的墨发已经彻底散下披在后背,显得温婉动人。花色裙摆如闭合的花瓣规规矩矩地下垂,纤细莹白的长腿若隐若现。那样美好的身姿,落在时煜眼里却有些碍眼,令他忍不住想要摧毁。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时煜暗暗在心里给温禾贴上了无知的标签。 他轻咳一声,拉回温禾的视线。 “你醒了?”女孩细声细气地问道,时煜却古怪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个,对不起,把你认错了……”温禾从窗前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榻旁边,向时煜大大方方地鞠了一躬,神情严肃认真,“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你不要介意。” 她小心翼翼地瞥向男孩,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时煜有些愕然,他以为像温禾这样眼高于顶、娇滴滴的大小姐是不会把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放在眼里,更不要说道歉了,还有那样谨小慎微的态度。一时间,时煜有些烦躁。 鼻腔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我叫温禾,我知道你叫时煜。”男孩虽然不理不睬,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但到底没有再露出嫌弃之色,温禾笑着向他自我介绍道。 自然没有下文。 温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哦!我就住在东边的村长家里,呃,虽然有点远,不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呀!” 等她说完这一连串话,时煜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温禾撇了撇嘴,撩起珠帘,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时家父母盛情难却,温家父女只得留下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尽管时家清贫,但他们依旧拿出了过年的规格招待贵客,有肉有菜,极为丰盛,时家其他几个孩子也吃得津津有味。比时煜年纪更小的是年仅5岁的一对双胞胎,是时焰和时煐,他们极其喜欢温柔可人的温禾,缠着她教他们画画。 温禾自小学习美术,素描水平更是绝佳。寥寥几笔,双胞胎的样子便跃然纸上,惟妙惟肖。 “姐姐好厉害,我好想学画画。”时煐靠在温禾的怀里撒娇道。 “我也要我也要!”时焰从背后爬上来,几乎将温禾压倒在地。 “阿焰阿煐,人家是客人,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说话的是18岁的大哥,时烨,沉熟稳重颇具大哥风范。 “人家小禾都没说什么呢,大哥别这么死脑筋嘛,是不是小禾禾?”这是和温禾同岁的时炀,有些吊儿郎当的痞气。 温禾倒是没有介意,她是独生女,一直很渴望有兄弟姐妹能够同她一起长大,她甜甜一笑:“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很开心。” 时家双胞胎得意地向小题大做的大哥摆了个鬼脸,又得寸进尺地拉着温禾的手满屋子疯跑,正好撞上起床口渴前来喝水的时煜。一杯水尽数洒在男孩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温禾慌不择路地拿起旁边的抹布擦拭男孩的湿衣服,一边连连道歉。 时煜看着在自己面前手忙脚乱的少女,眼中明显蒙着一层惧色,又想起刚才和自己弟弟妹妹玩乐时女孩笑得张扬肆意的样子,心中又无端地涌起一股邪火,他一把夺过温禾手中的脏抹布:“这是擦地用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温禾慌张地垂下手,不安地绞动自己的裙摆,好好的裙子在她的手中没一会儿就变成皱皱巴巴的样子。 “叁哥,你对姐姐这么凶干什么嘛!?”时煐出声为温禾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时焰也赶来支援。 “姐姐?”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时煜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那还真是冒昧了,不过这位姐姐心胸宽大,一定不会跟我这样粗人一般见识的是吧?”阴阳怪气之意溢于言表。 “阿煜!”眼看一旁无措的女孩脸色发白,时烨拔高音量,厉声训斥道。 自家兄妹除了热衷看戏的时炀没有出声,其余的人无一例外地都站在温禾的那一边,时煜觉得自己仿佛是局外人,是他破坏了刚才的一片祥和。他顿时感到索然无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屋里躺好。 “禾禾,回家了!”温书岑在屋外的召唤倒是解了温禾此时此刻的窘境。 “姐姐,你还会来吗?”时煐依依不舍地拽着温禾的裙摆,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皱在一起。 温禾心中一软,俯身将女孩抱入怀中:“你也可以来找姐姐玩啊,整个暑假姐姐都在这里不会走的。”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孩子最是信奉这样的承诺,温禾也乐得和他们玩耍。 几个人达成共识后,才目送着温家父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中。 第三章欺凌 男孩爱答不理桀骜不驯的样子总是在温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明白自己已经道歉了,为什么他还是不依不饶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到底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和人家已经闹得不愉快了,大不了以后看见他就绕道走? 想到这里,温姑娘轻松了许多,抱着被子和周公下棋去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温禾一直优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跟随父亲去村头考察或者一人坐在河边、稻田间写生,好不快活。时家双胞胎倒是经常光顾自己的居所,缠着她一起玩,她也乐在其中。渐渐地,时煜这个人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本以为二人只是萍水相逢,谁知却是上天做法的命中注定。 时家的庄稼地位于东边,村长家也就是温禾暂住的地方是必经之路。 清晨天未亮,时煜便戴着一顶大草帽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再拎着水壶和锄具快步走到田间;日暮归家时,他会慢下脚步,装作不经意地在那幢有她的房子前驻足。 经过几天的连续观察,他知道她住在叁层朝南的屋子里,窗沿上摆着一株瓷盆装的鲜活绿植。她在家时常常会探出小脑袋,静静欣赏被烟霞渲染似火的天边,手中拿着画笔自顾自地画些什么。 他清楚双胞胎弟妹常去找她玩耍,还每每向他炫耀,故意对她大赞特赞,惹得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躁动起来。想到那天乖巧柔弱的女孩被自己恶劣的态度吓到,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瞪圆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时煜平静已久的心被搅动出片片涟漪。 他讨厌有钱有势、装腔作势的人,他本以为她和那些人一样,嚣张跋扈颐指气使,但她不是。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只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并且选择直白地赞美,她没有恶意,更不知道自己心中纵横交错的横沟,是自己过于敏感误会她了。 他萌生了和她道歉的想法,甚至想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就像她在双胞胎面前那样,而不是对他唯唯诺诺的敬而远之。 这一天傍晚,他照旧靠在房前的树下看她。今天她穿了一条青色方领的裙子,衬得她肤色白皙,双马尾也改梳成了麻花辫,俏皮又可爱。 “哟,这不是那娘娘腔吗?”五六个戏耍归家的男生看到了隐在阴影中瘦弱的时煜,为首的是一个体态肥硕的胖子,也是此前带头和时煜约架的男孩,年纪只比时煜大两岁身形却有他两个大。 时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谁知胖子得寸进尺地挡住他的去路:“别走啊,你知道你小子找我爸告状让我吃了多少苦吗?” 那天的斗殴事件本不了了之,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温书岑介入调查。群殴时煜的男孩都被村长请了家长厉声批评了一顿。胖子和村长家还沾亲带故,他爸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丢人把他屁股都揍开花了,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逮到落单的时煜,他正有气没处撒。 顺着时煜刚才仰头45度角的方向看过去,胖子这才看到了坐在窗前沉浸作画的温禾。心下了然,堆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嘴角努了努:“怎么,看上人家了?” 时煜自是不会想和村里出了名的问题少年浪费口舌,只是贬低自己也就罢了,话题一旦扯到她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知为何就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眼看时煜停下脚步,胖子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得逞地发出不屑的嘲笑声:“就凭你?哈哈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边说边挪动到时煜的旁边,“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大的几乎要把瘦削的男孩拍倒在地:“我告诉你,人家可是城里来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乡村野夫?怎么着也得是我这样的,家境殷实,长相富贵的。你们说是不是?” 被胖子的眼神扫到,他身后的“虾兵蟹将”忙着起哄拍马屁:“是啊,我看那姑娘和您般配极了!” “就是就是,您还是村长家的侄子,改天您去村长面前吹吹风,这不就成了吗?” “是吗?”小啰啰们的马屁吹得胖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行啊,改明儿我就去找我舅舅说道说道,啧啧,瞧那姑娘细皮嫩肉的,做起那事儿来一定美味极了。” 一番荤话惹得其他人也嘿嘿淫笑起来。 村里的孩子心智成熟的早,15、6岁的孩子早已明白男女之事,尤其是像胖子这样混不吝的,说起这种污言秽语更不在话下。 时煜终于忍无可忍了,压抑许久的怒意如海底沉寂许久的火山喷发一般直直地喷出水面,他转过身一巴掌扇在了胖子的脸上。别看时煜瘦小,整日的农活练就了一身大力气,对付比自己大上一圈整体游手好闲的胖子根本不是事儿,一巴掌下去,胖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操,你个狗娘养的,竟然敢打老子!”胖子恼羞成怒,招呼着手下一拥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乌压压的几个大个子男生压过来,时煜终究招架不住,他只得护住他的脑袋一声不吭地抗下所有挨打。 楼下的喧闹声将沉浸在绘画世界中的温禾拉了回来,她探出脑袋看到一群男生围殴的场景,急得失手碰掉了窗边的绿植。 放哨的胖子听到这一声动静,如惊弓之鸟,忙催促着手下说道:“别在大马路揍啊,拖到旁边的庄稼地里去,最好把丫废了,不给他点苦头吃真不知道爷爷姓什么!” 等到温禾奔下楼时,那群男孩已经不见了。 放心不下的温禾,抄起院中的扫帚,循着杂乱的脚印,不顾田地间泥泞的道路,径直冲了过去。果然在一处水田,找到了那群人。个子健壮的几个人围着一个矮小的少年,不住地把他的头往湿漉漉的泥地里摁。 “放开他!村长书记马上就到,你们都吃不了兜子走!”提着扫帚的少女从天而降,颇有几分孤胆英雄的霸气,细看却能发现握住巨型扫帚的小手还在微微颤抖。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煜挣扎着从泥潭里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抹青色衣裙。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头颅再度被摁到泥水里,狠狠地啃了几口泥块子。 胖子并没有被温禾的谎言骗到,他色眯眯地看着少女,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凑到温禾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恬不知耻地摩挲起来:“诶呦,小美人,你怎么来了?来,哥哥教你玩点好玩的!”边说边想将自己的厚唇往温禾的脸上贴去。 纯洁的温禾自是没有见过这架势,吓得单手艰难地抡起扫帚就照他的脸上呼过去。 粗长的扫帚条刺入了胖子的眼中,他吃痛地放开了温禾,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她走:“草,臭婊子居然敢打我!” 温禾的力气不大,那一下并没有对胖子造成多少是指伤害,但被女人打了一下终归是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面前折了面子。他一边哀嚎着,一边扇了温禾几个巴掌,接着牢牢抓住温禾的领子,将人拖着直往庄稼地的深处去。 “你放开我!!!”温禾身子在田地间拖拽出一道明显的痕迹,娇嫩的皮肤被磨擦出一片血点。她不住地哭喊尖叫,胖子却充耳不闻。现下天色已晚,此处又甚是偏远,村民早就回家吃饭去了,倒真是应了那句“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的那句话。 然而正当他放下女孩,准备去摸女孩的身体时,后脑突然被一棍子闷了过去,两眼发黑天旋地转,转身一看竟是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时煜,身体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却无法掩盖他满眼的戾气。 有那么一瞬间,胖子身子一僵,被他浑身骇人的凶气吓到,随机反应过来,自是不会放过这个一而再再而叁让他吃瘪的少年。他指挥着匆匆赶来的亲友连带着温禾一起揍:“给我打,今天非得把这俩贱货给我打服不可!” 时煜一咬牙,撑在温禾的身上,将女孩脆弱的头部护在自己的身下。棍棒皆落在他的皮肉上,发出阵阵闷响,他照旧不吭一声。 “时煜?是你吗?”两人距离挨得近了温禾才认出男孩是谁,眼看他被打的奄奄一息,表情越来越痛苦,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眼眶涌出,“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温禾想要和时煜换位置,却被时煜死死地压住,以为她是惊吓过度,时煜咬着牙低声道;“别怕。” 女孩的尖叫声到底引来了周围人的瞩目,几个吃完晚饭散步的村民提着手电筒赶了过来:“这是干嘛呢?” 以胖子为首的一群混混被抓个正着,四处逃窜。 “时煜?时煜,你醒醒!”温禾无助地抱着瘫在地上的男孩,手上沾满了粘稠的鲜血,“求求你,救救他……” 又惹她难过了。 这是时煜昏过去前脑中最后的想法。 第四章解开心结 时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睁眼看到一片雪白的屋顶,周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身上的伤口已经上过药,并用绷带包扎完好,疼倒不是很疼,只是活动起来有些费劲。 “你醒了?身体还挺不错。”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 “这是哪里?”昏睡许久,时煜的嗓音有些喑哑。 “是镇上的医院,昨天村长、温书记把你和小姑娘一起送过来的,小姑娘一直拉着你的手哭,哭得可伤心了。诶,她是不是你姐姐啊?你们俩感情可真好。”护士小姐姐叽叽喳喳地说着,给时煜量体温,“已经完全不烧了,伤口发炎也没有恶化,不过药还得继续吃,纱布别忘了换……” 时煜的思绪还停留在“姐姐”这个词,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幼稚吗?虽然确实比她小两岁,个子也矮……他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忆起她小手软弱无骨的触感…… 突然很想见她。 “她在哪里?” “就在隔壁……诶,你小心点别乱跑。”护士小姐跟在翻身下床的时煜身后,身形矫健得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的病患。 温书岑守在温禾的病床前,看到时煜,关切地问道:“小伙子你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出于礼貌,时煜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黏在床上的小人身上。白嫩的脸颊上高高肿起,明晃晃的印着几个巴掌印,额头肿起一个大包,胳膊腿上也有些棍棒烙下的轻伤,当然相比时煜,情况明显好了不少。 “禾禾说昨天是你一直在护着她,作为她的父亲,我郑重地向你道谢。谢谢你保护了我们家禾禾。”温书岑站起身,认真地向时煜鞠了一躬。 时煜面无表情地受过,继续追问道:“那些人呢?” “你是说李刚?”李刚正是胖子的名字,温书岑的脸上闪过一丝严肃,“你放心,昨晚村长当即报了警,他们已经被送到镇上的少管所了。出来之后也会在全村大会上进行批评教育,他们一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温书岑一边郑重其事地向时煜保证,一边观察着少年的脸色,波澜不惊,仿佛自己是在说些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 时煜心中确实没有什么起伏,李刚嚣张跋扈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也弄伤弄残过不少小孩,这一次若不是伤着了市里书记的宝贝女儿,只怕他又能逃过一劫。他自上学起便因外形备受李刚等人的欺辱、霸凌,连带着班级内其他同学一起排挤他。他也曾鼓起勇气向老师、村长等人求助,只是结果都不尽人意。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虚与委蛇,巧言令色的他们给了你希望又把你步步推向了绝望的深渊。他不知道从少管所出来后的李刚能否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只知道,但凡他再触及他的底线,他一定会替上天教训他。 想到这里,他又瞄了一眼安睡的温禾,眉眼间的阴郁之色淡了不少。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孩,明明身娇体弱,胆子又小,却敢一个人拎着比她还长的扫把冲锋陷阵,真把自己当刀枪不入的女战士。当他看到女孩被胖子压在地上欺辱时,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也宕机了几秒,如果自己来晚了,女孩遭遇不测,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幸好,一切都刚刚好。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默默破土发芽。 时煜和温禾在镇上的医院住了几天就回乡了。虽然两人就住在隔壁,但几乎没有交集,温书岑倒是经常来看望他,给他削一些水果,陪他聊一会儿天。虽然他并不需要。 回乡的那一天,两个小孩并肩坐在小轿车的后座,一言不发。 温禾其实很想向时煜道一声谢,只是一旦对上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她便吓得噤了声,鼓足的勇气也都吹散在风中。直到回到家和时煜分开,温禾都没有找到道谢的机会。 既然没法子当面道谢,不如送他一张画好了。 打定主意的温禾便支起了画架,潜心研究起了人物肖像。画废了一张又一张纸,连门都很少出,更不要提看晚霞了。 连续几天没有在树下看到探出窗子的小脑袋,时煜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仿佛被少女下了降头一般,一闭眼脑中就自动浮现出她的身影,穿着各色各样的裙子,浅笑嫣嫣,露出嘴角两个可爱的梨涡。 克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时煜干脆拎起同样魂不守舍的双胞胎弟妹敲上了温禾的房门。 “姐姐!”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双胞胎见到他们亲爱的姐姐,迫不及待地往温禾的身上扑。温禾笑着张开双臂将他们拥入怀中。 然而,门外还站着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时……煜?”放下挂在身上的双胞胎,温禾定定地打量着比她矮了一截的少年,大大的杏眼里写满了疑惑。 时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爸妈想要请你……们吃饭,以表感谢。” “这样啊,谢谢伯父伯母,只是我爸爸去外村考察了,可能晚上要很晚才回来……”温禾有些遗憾。 “你……一个人来也可以。”时煜被少女坦然的注释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我妈说的一定要请到。否则做了一桌子菜都白瞎了。” “嗯,那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吧,你也进来坐吧。” 双胞胎早已轻车熟路地跑进了温禾的房间,看到画架上的画,兴冲冲地奔出来凑到时煜耳边汇报道:“叁哥,姐姐在画你呢!” 时煜挑了挑眉,看到客厅一旁专心致志打电话的少女,脚步一抬,径直走到了温禾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床一桌,还有一个简易的布置衣柜,陈设简单,但已经算是村中比较好的条件了。床前的空地上摆着画架,一旁还散落不少五颜六色的颜料,时煜对绘画一窍不通,但能从包装上的英文字母看出其不菲的价格。 画架上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作,但已经能从炭笔浅浅勾勒出的五官判断出这是一个少年,且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难怪双胞胎弟妹一眼就能认出画中的人是自己。仔细一看,纸篓处还塞了好些废弃的纸张,有寥寥几笔的线条,有上色上到一半就被荒废的作品,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是他的样子。 “!!!”打完电话的温禾一进屋就看到少年出神地望着自己的画架发呆,被画的主人抓个正着,她只觉得五雷轰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那个……” 温禾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自嘲似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是被当个工具人取材罢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况且画上的人也不一定是他。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打完电话了?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走了。” 时煜点了点头,轻唤一声自家鸠占鹊巢的弟妹,先一步走出房间。 少年个子虽矮,但步伐很大,步频也快,一路上,他都遥遥领先,只剩双胞胎一左一右地围在温禾身边。 这还是温禾第一次从后面看他,脊背挺得很直,如千年雪域的苍劲寒松,每一步迈得都极为沉稳。一身打着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夏衣颇有几分世家大族落败公子的风范,遗世独立,睥睨群雄,背影透着孤傲和倔强。温禾知道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却表现得和平日一样,将伤痛和脆弱皆留给了他自己一人舔舐。 “时煜……”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小跑了几步,温禾揪住了时煜的袖子。 时煜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温禾。 夕阳染红天边,不遗余力地散发出最后时刻的光芒。少年迎光而立,他的五官秀气却棱角分明,细碎的光圈柔和了他凌冽的脸部线条,就连他素日阴郁的眉眼也显得舒展了不少。离得近了,温禾才看到他的右眼下藏着一颗小小的黑痣,平添了几分风流和多情。 “我一直想和你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没有找到机会,所以就想给你画一幅画,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被提早拆穿了。”温禾有些懊恼,眉毛轻轻蹙在一起,小嘴也微微嘟起。 对上少女那双真诚的杏眼,时煜黯淡的眼神倏地亮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天,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怎么是多管闲事呢?这是赤裸裸的欺凌暴力!”温禾一本正经地说道。 时煜的嘴角扯开一个玩味的笑容:“暴力?欺凌?这样的事他们可没有少干,大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能被安上什么样的罪名吧?” “你一直被他们……欺负吗?”温禾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说呢?” “为什么?” “为什么?”时煜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中,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无非就是男生女相,个子又矮,性格阴暗恶劣不合群,无一是处……” “不要说了。”听着男孩如数家珍似的细数自己被讨厌的原因,温禾顿时感到一阵心酸,她打断时煜的话,轻轻握住他的肩膀,轻声道,“时煜,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好看是无关性别的。还有,男孩子发育本来就晚,现在个子小不代表将来小。就算身高不高,又能怎样?至于性格,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不过是凭着刻板印象做出自以为是的判断罢了。在我眼里,你善良又正直,虽然性格别扭了一点总是故作冷漠,但是有一颗火热的内心。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元的,他们嘲讽你只是他们的眼界太过狭窄。不要因为他们,而丢了自己,看清自己。你很好,真的!” 本意只是想提醒她一个女孩子不要随意就给别人出头,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结果话题却歪到他的身上。时煜对低着头认真思考的温禾哑然失笑,也被她的这份执拗和真诚打动到了。曾经不是没有人夸赞过他的长相,只是那些像是审视物品的目光令他十分不适;关于自己阴郁的性子,连父母有时都会说上几句,而她却没有,全程真挚地令他无地自容。 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但她确实一眼看穿了他。 他的冷漠是他保护自己的铠甲。他渴望爱,渴望有人能将他从孤独的深渊拉出来,渴望有人能不吝啬地鼓励他、赞美他,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终于,他等到了。 她来了。 第五章维护 因为这一次对话,时煜和温禾之间的气氛竟然诡异地变得和谐起来。即使没有双胞胎做借口,时煜也开始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邀请温禾去家里吃饭或者在田间散步。 他教她认识田地间各种庄稼作物,她教他画画学习。时煜渐渐卸下了心房,在她面前也懂得收敛起身上的刺,他记得她细心呵护的那盆绿植摔坏了,于是每天早起采摘沾着露珠的鲜花放到她的门口。温禾心照不宣地将盆栽换成了一个水晶花瓶,每日悉心呵护着鲜花,让它们尽情绽放。 李刚等人的事情上了村里的大字报,街坊邻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一家嫌丢人,最终搬离了村子。此后,为加大力度关注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村长和支书趁热打铁地继续开展打击校园暴力、欺凌弱小等恶性事件活动,将村里的邪恶之风改善了不少。 不过不能动手,还不能动口吗?村长书记每天那么忙,打打口水仗,逞一时口舌之快总不会还要通报批评吧?看不惯时煜的人照旧看不惯他,尤其是当其他人看到时煜和城里书记的女儿关系极好时,更是起了妒忌之心。经常明目张胆地说时煜的坏话,甚至组团对他进行冷暴力。 时煜无所谓,原本他就不屑和那群蠢货为伍,现如今人家主动远离,他巴不得落个清静。 但是向来护犊子的温禾不乐意了。 某一天二人照常散步,听到了村口几个抽着水烟的小混混讨论时煜,用词极其难听。 “不就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吗,女里女气的。” “估计就是因为长得像女的,温书记的女儿才愿意和他一起玩。” “害,人家什么身份啊,估计就是一时兴起,可怜可怜他,把他当条狗来养,谁知道还自作多情上了。啧啧,赶明儿人把他一蹬,回家了,我看谁还能给他撑腰!” 时煜拽了拽温禾的裙子,温声道:“不是要去喂鸭子吗,愣在这儿干什么?”那些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他才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和不重要的人争吵。 温禾没有理睬他,多日的相处她也渐渐明白了时煜的性子,他不喜欢和别人争辩,但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径直走了过去,双手叉腰大声道:“他哪里油头粉面了?那里女里女气了?不过就是长得白了一点,比你们好看太多了而已。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嫉妒他长得好看!” “你说谁丑呢!”蹲在地上的一个小混混指着温禾的鼻子骂道。 “谁反应最大说的就是谁呗!”温禾鲜少会这样疾言厉色,脸上更是堆满了嘲讽的笑意,“拜托你回家照照镜子!” “还有,时煜是我温禾的朋友,我们的关系才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龌龊!他不愿计较,但我就要为他出头。反正你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得罪时煜和得罪我的下场是一样的。就算我回家了,现在家家都装了电话,想联系我也是分分钟的事。你们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平日最讨厌用权势压人,她还是搬出了自己的父亲,反正吓唬吓唬人嘛,爸爸他应该也不会介意。温禾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被老父亲知道她在外狐假虎威。 几个小混混在温禾的恐吓下,骂骂咧咧地跑走了。 时煜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温禾的表演,贡献了在场唯一的掌声,他笑道;“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全村都知道我有了温家这座大山,以后不仅没人敢得罪我,恐怕见着我就要绕道而行了。” “啊?这么严重吗?那你以后岂不是没有朋友了?” 漆黑夜幕下,村口老旧电线杆的灯泡退化,忽闪忽闪的,少女的脸在幽暗的环境下忽明忽灭。一张小脸全然没有舌战群儒后的喜悦,而是紧紧皱在一起,一双杏眼下垂担忧地望着他。 时煜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暗自窃喜,他喜欢她为他担心,并且只为他一个人。 “没有也挺好,清静。” 温禾歪了歪脑袋,思索片刻,鼓励道:“没关系,喜欢你的人并不会因为这些弯弯绕绕而远离你,不喜欢你的人怎么样都不会喜欢你的。所以,要相信,一定会有人想和你做朋友的。不过,以后不要总这样委屈自己啦。” 说完,温禾动作熟练地摸了摸时煜的小脑袋,他的头发又黑又硬,有些扎手,和双胞胎弟弟柔软的毛发触感截然不同。 时煜正沉浸在温禾的安慰中,结果猝不及防被当成小孩子摸了头,他有些愕然。 “你是不是不喜欢被摸头啊……”温禾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少年的脸色未变,他叹了口气:“没有。” “那就好,还以为你不高兴了。”青春期的孩子难免敏感些,更何况是时煜这种阴晴不定的男孩。但是他的头毛手感还是蛮好的,温禾又尊从内心地摸了两把,“走吧,走吧,已经很晚了,回家吧!” 温禾自然而然地牵起少年的手,迈着小碎步哼着小曲向家走去。 女孩的小手干燥柔软,光滑得想一块嫩豆腐,时煜情不自禁地回握得更紧了一些。算了,她开心就好。或者等自己长高了,她就不会把自己当孩子看了。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呢,时煜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愉快的暑假就这样过去了。 离别的那一天,时家一大家在村口给温家父女送行,双胞胎弟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温禾的裙摆不让她走。 “姐姐,呜呜呜呜……”怎么哄都哄不好。 两个哭包最后还是被嫌丢人的时父时母抱走了。 留下稳重的时煜,微微扬起头,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那双狭长的眼中浓如墨,深不见底,依旧令人捉摸不透,唯有温禾能看到藏在其间淡淡的暖意。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温禾信步走向时煜,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给,答应送给你的画。” 时煜接过,眼睛却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还会回来吗?” “当然啦。”温禾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今天她没有梳辫子,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随微风摆动,缕缕阳光在她扬起的发丝间跳动着。 时煜看得眼睛有点发直,他沉声道:“什么时候?” “明年暑假吧,南方寒假没有暖气,我可能抗不了冻。”温禾撇了撇嘴,唉声叹气道。 见时煜还是默默地盯着她看,温禾歪了歪头,询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就是……你……一定要来。”在温禾的注视下,时煜难得说不利索。 少年这幅别扭又依依不舍的样子倒是出乎温禾的意料,尽管他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双胞胎那样丢人,但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温禾又笑了笑,低头主动将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少年揽入怀中:“好,说话算话。” 她的怀抱一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柔软,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淡雅馨香,时煜贪婪地埋在她的颈肩深深吸了几口,又感到自己干瘪的身躯被少女胸前发育良好的绵软挤压,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 良久,他压下心中的异样,轻声道:“我等你。” 待温禾乘车走后,时煜才小心地用小刀划开包装纸,整齐地拆下后,看到一副装裱在画框里的画。 画中的主人公是他,又不似他。 男孩的脸在水彩的勾勒下干净阳光,淡色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扬,鼻梁精致挺立,眉眼舒展,充满笑意。画龙点睛的当属眼眶下的那抹泪痣,没有用黑色而是改用红色的颜料点染而成,给一张帅气的俊脸平添了几分放荡不羁的魅惑,却没有丝毫女气。 时煜的手轻轻放在画框的玻璃上痴痴地摩挲着,似是在隔空感受少女画画时的专注与倾注的全部情感。 在她的眼里,他并非冷漠无情之人,是和同龄人一样活在阳光下、肆意张扬、热情似火的少年。她从未忽视他眼底的温度,暖心的叮嘱,体贴的照顾…… 温禾……时煜在嘴中默默念着她的名字,将画紧紧地拥在怀中。 那年夏天,那个身影,那份悸动,时煜永不会忘怀。 ------------------------------------- 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先行谢过诸位客官啦!!! 第六章同屋 温禾没有食言。 她每年暑假照例会和父亲到田家庄下乡考察慰问。随着年纪渐长,她不再整日玩耍,也开始学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到村里的小学校支教,做做美术老师,帮助同学们辅导辅导作业,和时家兄妹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 这一年温禾18岁,刚结束完高考,好在发挥顺利,能够考上本市的重点大学C大,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狂欢庆祝,便驱车赶往田家庄,和翘首以盼的双胞胎以及嘴上不说实则关心的不得了的时煜相聚。 “又长高了呀?”来车站接温禾的自然是已满16岁的时煜。少年的身量这一年窜了不少,去年还和她差不多高的时煜如今已经反超她半头多。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去年温禾送给他的,已有捉襟见肘的趋势,却还崭新如故,若非重大场合如接见温禾,时煜一般只拿它来睹物思人。 “嗯,你最近倒是没少吃。”时煜如今已经能肆无忌惮地低头俯视少女,顺便掐一掐他垂涎许久的粉腮。 温禾有些脸红,高考之后确实猛吃零食来着,她羞赧地看着不改牙尖嘴利的少年,一把挥掉在她脸上作乱的大手,气鼓鼓地说道:“什么你呀你的,要叫姐姐,懂不懂礼貌呀!” 比伶牙俐齿比不过,身高也比不过,现下只能比一比年纪。 少女生气的样子像极了鼓起嘴巴的小河豚,凶巴巴的表情对少年来说毫无威慑之力,但他甘愿投降:“行行行,姐!我亲爱的姐姐,弟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嗯?” “这还差不多。”温禾得意地将行李推给时煜,自觉地迈开腿悠闲地走在前方。 时煜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拖着行李跟在后面,冷不定地从后方拽起温禾疯跑起来。 “诶诶诶,你干嘛呀!” “回家啊,再晚就赶不上2路公交汽车了!!”时煜理直气壮地紧了紧手掌,不容温禾抽出。 于是,站台上一对俊男靓女你追我打、欢声笑语的样子引来许多路人频繁侧目,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禾禾,又变好看了,真是大姑娘了。”饭桌上,时母止不住地夸赞温禾,“我听阿煜说你这次来还是想到小学校支教?” 温禾被夸得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村长家离小学校还挺远的,要不让阿煜每天骑车去接送你?”时父好心提议道。 温禾受宠若惊,连连摇头:“这也太麻烦了,真的没关系的,我可以走路的,就当锻炼身体了!” “将近叁公里呢,这来回就是六公里,你上课也得站着,身子怎么受得了啊?”时母不赞同地说道,“反正阿煜也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是接送你这有什么麻烦的。” 温禾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面露难色地给时煜递了个求助眼神。时煜了然,用胳膊肘杵了杵蠢弟弟,时焰心领神会地说道:“为什么不让姐姐干脆住到咱们家呀?大哥二哥现在都搬出去住了,给叁哥的房间加个床就行了,也不费事。” “噗”,温禾瞪圆了眼睛,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嗯嗯,我们还可以护送姐姐一起上学,保证安全!”时煐也跟着起哄。挽住温禾的胳膊,亲昵地撒娇道 “那当然是最好的,只要禾禾不嫌弃咱家,想住多久住多久。”时母欣慰地笑了笑,温禾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极其喜爱这个从不恃宠而骄的小姑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脱离了温禾的掌控,她咬着筷子,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不好吧……总得征求一下时煜的意见。” 桌上的几双眼睛“唰”的一下集中到了时煜的身上,他无视温禾如炬的目光,气定神闲地放下碗筷,说道:“我没有意见。” 求锤得锤,一锤定音。 “真好,我现在就跟温书记打电话去。”时母兴高采烈地迈着小碎步去打电话。 温禾深知按照父亲的性格,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她巴不得自己同他一样深入到村民的队伍中去呢。她无奈地叹息,没有看到时煜眼底闪过的一丝雀跃。 村里人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而时煜在温禾眼中也不过是个长得比自己高了一点的弟弟,本质上和双胞胎没什么区别。因此,她也不再矜持,欣然地接受了来自时家人的热情招待。 少年的房间和当初改变不大,不过在一面墙上多了几个画框,都是温禾这几年的随笔之作,皆被时煜细心地收藏起来,用自做的木质画框装裱再高高挂起。画框上一尘不染,足以窥得房屋主人的用心。 时煜简单地在大床的旁边搭了一个草床,铺好席子就凑合躺了上去,将将容得下他的长腿。 村庄的作息很健康,几乎是9、10点钟就熄灯睡觉了,而温禾刚结束昼夜颠倒的城市生活,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时煜,你睡了吗?”温禾一骨碌爬起来,悄声问道。 房间里躺着一个不安分的少女,时煜就算想睡觉也睡不着,他闭着眼睛闷声回了一句:“没有。” 察觉到时煜的声音中有一丝倦怠,本想拉着他聊天的温禾只得作罢,一双眼睛空洞洞地望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 尽管少女不再动身,但从她呼吸的频率时煜仍能判断出她并没有睡着。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开口道:“睡不着吗?要不要聊会儿?” “好啊!”既然是时煜主动邀请,那她就不客气了,温禾顿时来了兴致,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望向少年所在的方向,“时煜,你还有在画画吗?” 两人关系好了之后,温禾惊奇地发现时煜有极高的绘画天赋,便倾尽全部,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与他,还赠给他一套完整的画笔和纸张。 “没有。”他撒了谎。 空气微滞,温禾自我安慰道:“也是,你平时上学这么忙肯定没有时间画画。不过基本功还是别落下,有时间练练手也是好的。” “嗯。” “对啦,你现在也升高中了,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大学啊?”虽然时家家境清贫,但父母的思想观念一直很前卫,绝不希望自家孩子固守乡村,至少一定要接受大学的教育,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没有想好。” “那就考C大吧,到时候有姐姐我罩着你!” 时煜的成绩很好,考上重点大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C大,也是信手拈来的程度。 “好。” 只要是她说的,她喜欢的,她高兴,就行。 时煜的夜视能力远胜于温禾,他能看到女孩托着腮横向趴在床上,向后翘起一双白嫩的细腿,胡乱地摆动着。 他的喉结下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埋伏在暗处许久终于看到猎物的猛兽,伺机而动。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美味佳肴。而猎物本身并没有任何自觉,温禾东拉西扯地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才迷迷糊糊地翻身睡去。 听到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时,时煜悄悄支起身子,侧目凝视睡着的少女。 月光如银,透过薄薄的窗帘在室内洒下一片铅华。少女柔美的身躯仿佛披上一层皎洁朦胧的纱,衬得她梦幻美好得极不真切,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消散不见。 她的睡姿并不老实,毛巾被无辜地堆在床沿几乎要掉下去。怕她半夜着凉,时煜无奈地爬起身将毛巾被铺开,打算重新盖回她的身上,结果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幕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 轻薄的吊带睡裙被她踢至腿根处,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浅色内裤包裹着圆润的臀部,凹陷的腿缝埋在隐蔽的角落中影影绰绰。往上看去是不盈一握的细腰,还有未着内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高耸胸部,玫红色的凸起透过单薄的布料被少年尽数看去。瓷白的小脸,双眼紧闭,红唇微张,十分诱人。 时煜只感觉自己浑身的燥热“蹭”的一下向身下冲去,几乎是扫到少女曼妙身姿的一瞬脊背便不能自已地绷直,喉头一片干涩。少女发育的一直很好,只是这样直白地亲眼所见,到底有些刺激。 他收回目光,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寻到一壶凉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才勉强压下在体内四处游走的邪火。 平息情绪之后,他苦涩地望着房间,迟迟不敢进去。 少年的悸动早已在长久日日夜夜的期盼和思念中进化成了深深的爱慕。每每想起她,甜蜜和酸楚都会一齐涌上心头。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迷恋下去,他们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卑微的他配不上她,她有更广阔的天地任她展翅翱翔,而他只有这一方狭小的土地。但他依旧抑制不住地越陷越深,不抱希望地渴求更多。 那些旖旎的场面始终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他为自己萌生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感到羞耻,像是玷污了自己心中的纯洁女神。 只是丛生的邪恶在体内缠绕疯长,他不禁想把他的女神拉下神坛,共同堕落。 第七章暧昧 尽管时煜依旧被心中的邪念纠缠,但并没有在温禾面前露出任何凶残的面目。两人照旧平和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早晨傍晚,时煜都会按时接送温禾上下学,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实则想要多多独占她一会儿。温禾拗不过,又有时母撑腰,只能由着他去了。 江南的夏天渐入佳境,越来越热,在烈日炎炎下的每一秒都很煎熬,如同古代的某种残酷刑罚,自我毁灭。时家近几年条件有所改善,买了两个二手电风扇,谁知在日复一日的高速运作下意外地损坏了。 回家后的时煜径直拖着二手电风扇在屋檐下检修,是内部线路老化引起的机器短路,修倒是不难修,就是耗时又耗力。 温禾怕时煜中暑,给双胞胎切好一盘冰镇西瓜,便搬起小板凳坐到时煜的身旁,给大汗淋漓的他扇蒲扇。 微弱的凉风聊胜于无。时煜穿了一件背心,汗液顺着脸颊一路流到少年好看的颈线,再向下滴落到蜜色的胸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色。用扳手拧螺丝时,手臂绷紧,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分明的青紫色筋线。即使少年正埋头认真地与一只老旧的破风扇较劲,也无法让人从他性感的身体移开眼. 他真的长大了,也长开了,身形高大,精瘦却不柴。曾经白皙透亮的皮肤在日光的作用下变成健康的小麦色,雌雄莫辩的那张脸比少年时更具诱惑力,却又添了几分成年雄性特有的野性和侵略性,平心而论,时煜真的是温禾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她就这样默默地端详少年优美的身姿,连手中扇风的动作停了下来也没有发觉。 感到风速减弱,时煜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关心地抬起头,正好撞上望着他发呆的少女,他腾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戏谑地说道:“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啊?哦!”温禾回过神来,目光游移地说道,“我看今天天气挺好的,适合写生。我现在就回去拿架子。”说罢,逃似地溜回房间。 太丢人了,怎么能对时煜泛花痴!!! 整理好心情,用冷水贴了贴略微泛红的面颊,温禾提着画架回到了屋檐下。时煜已经修好电扇,不知去了哪里。温禾松了口气,对着天边发了会儿呆,任由自己的手在画纸上随心所欲。 “在画我?”少年好听的清冽声音在温禾的耳边响起,温禾回过神来,看向画架上的纸张,俨然是时煜修电风扇的场景,几笔线条勾勒出少年无可挑剔的身形,还有那完美的肌肉纹理,在光影恰到好处的纸张上更显魅力十足。 “不是……那个……” 她有些窘迫,转过头想要为自己辩驳一番,却没想到时煜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刚一回头,便和他的额头贴在一起,她吓得站起身要往后躲,撞到了身后的画架。时煜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细腰和后背将她往怀里一带,阻止了她向后仰倒的趋势。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是一惊。 时煜刚刚用水龙头冲了个澡,黑发湿淋淋地贴在额头上,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和少年人特有的爽朗气息。情急之下,双手自然地抵在他的胸前扯住了衣襟,腰际环着他精瘦有力的大手。许是用冷水冲的凉,未被阳光侵蚀过的体表温度较低,温禾只感觉自己被丝丝沁凉包裹着,连带着周遭被高温蒸腾的空气都清凉了下来,如同行走在沙漠的旅人终于遇到一片庇荫绿洲一般,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而与温禾恰恰相反,时煜垂眸便能看到女孩那双大大的杏眼,透着一点惊恐,更多的则是羞涩,薄薄的细腻皮肤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连耳根子都有些红。浓密的睫毛如小刷子一般,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掌下是女孩纤细的腰肢,只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也不难感受到软肉的极致触感。鼻腔间满是少女淡雅的清香,时煜不禁心猿意马,体内无处宣泄的欲火又燃得旺盛了几分。 感受到胸前女孩的手自然地拽紧了几分,粉嫩的樱唇由于水分蒸发而略显干涩,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竟想将那两瓣翕动的唇含入嘴中。完全无法思考的时煜遵循内心的引领,径直压低了头。 这样暧昧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几分钟,当时煜的鼻尖刚要触到温禾的时,便被双胞胎弟妹打破。 时煐“蹬蹬蹬”地跑到门口探出小脑袋说道:“叁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人小鬼大的时焰连忙捂住她的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嘘,哥哥姐姐在亲亲!” “亲亲,什么是亲亲啊?” “就是嘴贴嘴啊,你可真笨……” “我也想和姐姐亲亲……” “只有大人和大人才可以亲亲,而且亲了之后就会生小孩!” “可是叁哥也是小孩啊,难道他就可以和姐姐生孩子吗?” 温禾满脸黑线,轻轻推开了时煜的怀抱。 时煜只感到怀中一空,怅然若失,他黑着脸转身进屋,提溜起两个小崽子厉声道:“作业写完了吗就乱晃!” 然后,他就看到温禾又坐回了屋檐下的板凳上,画架上的纸张已经重新换了一张空空荡荡的白纸。她托着下巴,手中握着炭笔却迟迟不下笔,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在想什么?”温禾鲜少露出这样高深莫测的表情,时煜顿时有些慌张,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轻浮动作冒犯了他,他刚想道歉,便听到身边传来清脆的女声说道,“时煜,是不是村里的小学校并没有开过性教育科普课啊。” 啥?时煜一愣,随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温禾惆怅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今天给五年级的小朋友上课,有个女孩子突然来了初潮,裤子椅子上都是血,她吓得以为自己要死了,一直哭个不停,周围的小孩也一脸茫然。还有刚才阿煐和阿焰的对话,接吻怎么就会有孩子呢?完全是一派胡言。” 时煜万万没想到温禾的心这么大,脑回路清奇地直接从刚才的旖旎氛围上升到了性教育的话题上,她可真是让他又爱又恨,他抚了抚额,随意地靠在她的身边坐下:“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性教育啊!我们不能谈性色变,要重视这个问题,用正确的方法引导孩子们……” 随后,温禾口若悬河,将她对性教育的理解和想法通通告诉了时煜,末了,她还问起时煜他们学校的教育状况:“时煜,你们中学生有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性教育啊?不过我记得你们是有生物课的,是不是会讲人体学之类的?但大概还是有区别的吧?”文科生温禾对理科的东西一窍不通,虚心地向时煜请教道。 “嗯……有简单介绍过,但不是很详细……”时煜艰难地回忆了一下课本上的内容,但他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其实长到他们的年纪,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对“性”这个字的了解远超她的想象,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有了实践经验,只是途径可能不是温禾所想的那样,文明。 “那我在村里分年龄段展开性教育讲座,如何?” 看着她兴致勃勃,充满激情的样子,在她那双亮晶晶的杏眸注视下,时煜很难说出一个“不”字。 ------------------------------ 求珠珠、求收藏、谢谢大噶!!! 第八章性教育 性教育科普讲座在温禾的张罗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她先是征用了村里的公告板,通过板报的形式通俗易懂地向青少年介绍必不可少的性知识,包括心理认知、身体变化、情感变化等,幽默风趣,又详尽全面,还印刷了手绘的小册子分发给大家。虽然不能保证每个孩子都看懂、看进去了,但至少能够帮助一些处于特殊敏感时期的青少年不盲目自卑、紧张、害怕,让他们认识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应以此为耻。 同时,在支教期间,温禾会特意在小学校安排生理课,进一步普及性教育,帮助孩子们从小树立起一个正确的“性”观念。此外,通过村委会的号召,温禾也开展了面向中学生的“性教育”课堂,深入地科普“性”知识。 起初,温禾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办好这个讲座,毕竟叁年前李刚等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村中也出现了不少的反对声音,很多家长认为会带坏小孩子。但还是在小学校领导的据理力争之下,给温禾开了绿灯,结果出乎意料的成功。自愿报名的性教育课堂场场爆满,还有不少成年村民赶来凑热闹。同学们都在台下听得津津有味,讲座完毕后还会追着温禾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怎么样?”今天下地早,时煜难得抽出时间坐在最后一排听温禾讲课。清隽的少年板正脊背地坐在人群中,身姿绰约,格外引人注目,温禾上台后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他,以致于讲座完毕后第一时间跑到了他的身边。 尽管已经在家中听她试讲过无数遍,时煜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温禾。台上的女孩镇定自若地面向几十名听众,拿着粉笔在台上传授烂熟于心的内容,落落大方毫不怯场,黑板上的板书工整,配图更是一目了然。 她今日穿了一身束腰深色长裙,略显正式却不失活泼,清风拂过,微风吹动裙摆在股间飞扬,露出一小截光滑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不施粉黛的脸颊被烈日的阳光直射地泛着红色,像是田地里熟透的番茄,软软糯糯。眉眼清秀昳丽,浅棕色瞳孔像是掬着一泓山泉,清澈透亮,令人心旷神怡。 时煜就这样习惯性地沉溺在了她纯净的双眸中,无法自拔。 “嗯,讲得很好。”直到少女询问的声音响起,他才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身上移开略显痴汉的视线,“只是下次也许可以不用这么直白地介绍生殖器官的学名,毕竟也不指望他们将来当医生。” 那些专业的名词从女孩嫣红的嘴唇中吐出,撩拨着少年蠢蠢欲动的神经。 “好,我也觉得有些拗口了,那下次就还是说得简单通俗一点。”温禾从善如流,满脑子想得都是她的教案,丝毫没有意识到时煜的嗓音有些沙哑,看向她的眼神也深邃了一些。 那些旖旎的想法并没有随时间的流失而淡去,反而在时煜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晚上他率先在草床上卧倒,听着从隔音并不好的浴室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小腹绷紧到极致,他忍无可忍地解开裤子将手伸进去拨弄那个凶猛的巨物。手自上而下摸过龟头、冠状沟、阴茎、阴囊……脑中自动浮现出她科普人体生理学知识时讲过的专有名词,声音清脆好听。 他闭上眼睛,浮现出水滴少女不着寸缕的白嫩身躯滚过的香艳画面,还有那一张一翕的粉唇吐着丁香小舌……想把手下的东西塞到她的嘴里、手里,滚过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时煜被自己淫靡的想法刺激到,手下的动作愈来愈快…… “这是怎么了?”洗完澡的温禾擦着头发走近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坍塌的草床,她疑惑地望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时煜。 时煜心虚地撇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搭的时候不太稳,睡了几天就……塌了。” “那怎么办呀,现在还能修好吗?”温禾面露担忧之色。 “不能……家里没有多余的干草了,架子也折了,可能得明天才能修好。” “……”温禾低头沉默地看着草床,似是在验证时煜的话,良久她开口道,“要不我去和阿焰阿煐挤一挤,你睡这张床?” 时家的父母最近几天正巧到镇上办事不在家,另一间房间的大床上只睡着双胞胎两个小朋友,温禾过去睡也绰绰有余。 时煜连忙摇了摇头:“我打地铺吧,他们俩睡觉一向不老实,半夜再把你踢下床就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行,地上太硬了,你明天起来会背痛的。”屋子的地面是坚硬的水泥地,还坑坑洼洼的,睡眠体验感可想而知。 两人拉锯战了半天,温禾盯着室内唯一的一张床提议道:“要不……一起睡?反正床也不小,应该容得下两个人。” 时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有一股微弱的火苗在黑眸中窜动,转而又消散如烟。 “好。”少年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仔细听还能辨别出一丝颤抖的尾音。 关了灯,两人并排躺在并不宽敞的床上。时煜规规矩矩地仰面躺倒,双手还甚是虔诚地迭放在小腹上,看上去像是在做法祷告。 温禾不甚在意地像往常一样侧翻着身子,忽然瞄到时煜别扭的睡姿,才反应过来他健壮的身躯装在半张窄小的木床上略显委屈。她侧过身又往里缩了缩,轻声道:“时煜,你可以再往里睡一点,半夜别掉下去了。” 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轻轻召唤他,时煜的心尖上仿佛扫过一根柔软的羽毛。尽管两人都在刻意地保持距离,但本就狭小的天地并不允许他们分开太远,女孩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时煜的耳蜗和脖颈处,潮热幽香似是缠绵不断的亲吻将他笼罩在温柔乡中。 刚才并没有得到释放的下身又苏醒过来,时煜只感觉和她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痛并快乐着。 ----------------------------------------------------------------- 各位看官 还满意的话不妨点个收藏、投个珠珠、留个言哈 单机写作多少还是有些痛苦的嘤嘤嘤 第九章姐姐帮我(微h,用手帮他lu) 温禾终于睡着,她向里侧卧着,腰上盖了一小半毛巾被,像往常一样,毫不知情地露出白腻的腿根。时煜紧紧凝视着少女熟睡的面颊,也侧过身去,悄无声息地拉近了和她的距离。那根火热的头部径直抵在了少女的腿根处,亲昵地蹭着那块光滑细腻的肌肤,兴奋地颤抖着。 时煜强压紊乱的呼吸,单手探进短裤内握住硬热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 温禾睡得并不安稳,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她,还试图钻进她腿间,她吓得以为做了噩梦。迷迷糊糊地转过身,睁眼看到满面潮红、汗流浃背的少年。 “时煜,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温禾伸出手抚在时煜的额头,摸到一片滚烫,“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就要绕过他下床。 “别走!”时煜拉住温禾的胳膊,制住她的动作,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温禾这才看到时煜的另一只手在做什么,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时煜……你……”温禾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性欲是正常的,自慰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道理她都懂,只是到底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过来后,温禾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些尴尬,她低声道:“时煜,我先出去吧,等你好了我再回来。” 总不能让他硬生生地憋回去吧,会出毛病的。不过到底事关隐私,顾忌少年的脸面,她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温禾觉得自己考虑的甚是周到。 “不……”见女孩想要离开,时煜一把抓起她的手往裤子里放,喘着粗气,哑着嗓子说道,“姐姐,帮帮我……” 他很少会主动叫她姐姐。 听到他叫她,又看到他额头的青筋凸起,眼神可怜兮兮地蒙上一层雾气如同被主人抛弃在大街上的幼犬,温禾的心顿时软了一大半。只是素手被他大力钳着摁在那个火热的东西上,温禾只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做,她轻声哄道:“时煜,你先放开我……” “姐姐,好舒服。”男孩不可抑制地呢喃着,用她柔软的小手贴在他坚硬的烙铁上,挣扎之际,指尖无意识地扫过马眼,渗出几滴清液。 无法挣脱男孩的束缚,掌心还沾到一些黏腻的体液,温禾吓得身子一抖。 察觉到少女有些惊恐,时煜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持续诱导道:“姐姐,我不会,可不可以帮帮我……” 那样人畜无害的眼神和难得无助不安的声线,逐渐突破了温禾的心底防线,她颤声问道:“怎么帮你……” “我不会弄,它涨得好难受。”边说,边牵引着她的小手在他的阴茎上毫无章法地揉搓,时不时地发出疼痛的叹息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温禾生怕拖下去时煜会精尽而亡。她一狠心,一咬牙,半跪在男孩的身边,颤颤巍巍地褪下他的内裤,阴茎瞬间从包裹的衣料中弹射而出,精神抖擞地杵在她的大腿上。 少年的阴茎很大却不显狰狞,埋在一片浓郁的黑色森林之中,柱身呈淡粉色,龟头颜色更深一点,上面泛着一圈水光,和他人一样很好看。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刚才也已经用手与它亲密接触过,但是硕大的野兽猛然出笼还是给眼睛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和书上画的完全不一样。 见女孩只是直直注视着,迟迟没有采取下一步动作,时煜唯恐她反悔,自觉地抬起阴茎往温禾的手里抽送。 回过神的温禾条件反射地抓住男孩的阴茎,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小黄书片段,自上而下地缓缓套弄。只是浅浅地帮他撸了几下,阴茎便在她细软的手里又涨大了几分,她甚至能感觉到它在有力地脉动着,连带着她的心脏也以同样的频率疯狂跳动着。 “会,会了吗?”温禾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她实在是有些无措,手里的东西直烫得她握着不是松开也不是。 “嗯……好像会了。”少年压抑许久的喘息声从嘴中溢出,只是被她握着就有了想射精的冲动,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他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姐姐,再帮帮我,帮我把它弄出来。” 说着,他的窄腰开始自顾自地挺动,阴茎自助式地在女孩细腻的掌心进进出出。 大手包裹着她柔软的小手,而他身下最敏感的部位则被她牢牢握着,柱身偶尔会擦过常年握画笔的薄茧处,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舒服得他头皮发麻,时不时地扬起头发出满足的喟叹。 “时煜……”温禾的声音有些委屈,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她被男孩强硬地拉着给他撸了好久都不见他射,掌心已经被磨得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本想抱怨或者求饶,只是对上时煜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她便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双如寒潭深处冰冷神秘的眼中翻滚着炽烈的艳色,狭长的眼尾红成一片,还有眼下那一点邪魅妖冶的泪痣,无一不在冲击着温禾早已一片空白的大脑。 她感觉自己是色欲熏心的纣王,而时煜便是那勾魂摄魄的亡国妖姬妲己,那样撩人的低喘和扬起头性感的身姿,无论是蓄意勾引还是无心为之,她都完全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被他死死吃定。 “嗯……”男孩挺动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好几次都穿过拢起的掌心戳到她白嫩的大腿上,发出肉肉相撞的声音。陈旧的木床随着时煜的动作“吱呀吱呀”的叫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终于,快感越堆越多,顺着少年清瘦的脊椎传遍全身,龟头止不住地颤抖、抽搐着,浓白的精液尽数喷在了温禾的掌心中,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淫靡的味道。 “你……”没有任何防备,被突如其来地射了一手,温禾羞赧地瞪了一眼时煜。 那娇嗔的神情落在时煜的眼中只觉得娇憨可爱,他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敛下眼底再度涌上的情欲,时煜从床头抓过几张纸巾为她细细擦拭,又径直下床拧来一条湿毛巾将黏腻的掌心擦洗干净,连指缝都不放过。末了,男孩得逞似地抓住少女软弱无辜地小手亲了又亲:“谢谢姐姐,姐姐辛苦了。” 被时煜折腾了一晚上,温禾几乎是沾枕就着,连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含糊地回了一个“嗯”字,便接着睡了过去。 时煜神情复杂地戳了戳她的脸颊上因侧睡而堆起的软肉,又凑上去亲了一口,低声说道:“晚安!禾禾……” 在每个深夜,在她入梦之后,他都会在心中默默念着她的乳名,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她曼妙的身姿和姣好的面容。如同躲在角落阴沟处的老鼠一般,黑夜是它们潜行最好的保护色,而他也只能借助浓重的夜色向爱人低语,倾诉满腹的爱恋。 -------------------------------------------- 继续求珠、求收藏、求留言,Thanks?(?ω?)?! 第十章别扭 第二天是周末,温禾难得没有课可以休息一下,一觉睡到了日上叁竿也没有醒。而躺在她身侧的时煜也因为沉迷于她的睡颜没有起床。 当双胞胎吵吵闹闹地推开他们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少女蜷缩身子沉沉地睡着,而她所面对的少年正将目光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叁哥!”时焰跺了跺脚示意时煜出门。 被蠢弟弟打扰了来之不易美好的上午,时煜低气压地走出房间还不忘带上了门:“干什么?” “为什么叁哥就能和姐姐睡在一起呢?我也想和姐姐睡。”时煐愤愤地揪着时煜的袖子。 时焰则恍然大悟道:“叁哥,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啊?” 蠢弟弟虽然读不懂空气,但至少眼睛没瘸,时煜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时煐则懵懂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不明所以。 然而时焰的脑子已经转到外太空去了:“太好了,如果姐姐嫁给了叁哥,她就可以永远住在家里不会和我们分开了!” “哦,这样啊。”时煐终于听懂了这个逻辑,她接着问道,“可是姐姐也喜欢叁哥吗?我记得她喜欢的人好像不是叁哥这样的啊,倒是很像大哥……” 正在做饭的时煜动作一顿,阴着一张脸,瞪起寒眸扫向时煐:“你说什么?” 时煐紧张地躲到了双胞胎哥哥身后,她就知道她家叁哥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在姐姐面前半永久,对别人还是一样的冷酷无情,即使是他的亲妹妹。 “哥,你先把刀放下,有事儿好好说!”时焰叫苦不迭地举起双手投降。 “到底怎么回事?” “害,就是我听说之前高年级的女生八卦姐姐喜欢的类型,姐姐就说喜欢开朗、阳光、性格好、叁观相同的……” 开朗、阳光、性格好?很好,时煜他一条都不占。 至于他的叁观,说出来更会吓得温禾敬而远之吧。 时煜只感觉自己心中咯噔一下,火热的一颗心被冰水浇得透心凉。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他不仅无法拥有她还会失去她的事实。 仿佛有数以万计的小虫钻进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啃咬着他每一块骨头,腐蚀着他每一根神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如提线的木偶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只剩蚀骨的痛在提醒他仍存活于世。 “叁哥……”时煐巴巴地轻唤了一声时煜,她从未见过叁哥这么面目狰狞的表情,脸色青灰一片,双眼空洞,如行尸走肉的僵尸。 “哟,都起来了!”说话的是刚起床的温禾,她惬意地走出房门伸了一个懒腰。 “姐姐……叁哥他……” “别听他们瞎说,我没事。”时煜打断了双胞胎的话,脸上又挂上了宠辱不惊的表情,他轻飘飘地指挥弟弟妹妹做家务,双胞胎对此不敢有任何怨言。 温禾一眼就发现了时煜的低气压,他的脸色难看得和死人差不多,她凑过去,主动问道:“你……还不舒服吗?” 这个“还”字用的妙,瞬间把两人都带回了昨夜的禁忌之中。 时煜低着头没有看她,否认道:“没有。” “不要不好意思,男孩子青春期嘛,都懂的!”温禾说着伸手想要去拍时煜的肩。 时煜侧身躲过,没有再多说什么,留下温禾一人呆愣在原地。 叁年了,虽然两人的关系变了许多,但是温禾依旧看不懂时煜。他就像一个无底洞,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揭开后才发现是万丈无光的洞穴,却又不断诱人深入其间,妄图窥得真容。温禾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掉了进去。只是,现下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又变成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 两人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好像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 漫长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时父时母终于归家,也发现了时煜和温禾之间古怪的气场。 “你是不是欺负禾禾了?”时母逮到一个空隙抓着儿子问道。 “没有。”时煜面不改色地回答。 “别骗我了,平时也就算了,禾禾在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不笑得跟烂柿子似的?现在你在瞅瞅你那张脸,拉得比驴都长。我看禾禾也不太开心,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时煜从窗口瞥了一眼在外面带着双胞胎弟妹跳房子的温禾。 细密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圣光,衬得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粉。乌黑浓密的长发束成一个高马尾,随风肆意飘扬,纤长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点点斑驳的阴影,小巧的鼻尖上渗出一层薄汗,红润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可掬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双胞胎耍活宝。 只是熟知她一颦一笑的时煜却看到了她笑不达眼底,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懊悔和苦闷,他知道她心情的转变自己难逃其咎。 他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户外的她。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晚饭一家人吃的极其安静,连年纪最小的双胞胎都看出今日哥哥姐姐的氛围不对,虽然时煜常年冰块脸,但在温禾面前冰山脸一年总会限定性地融化一次,然而现在那张脸居然比往常还要冷上一倍,仿佛对视一眼就会被永久封印在千年冰窖中。另一边,温禾尽管和往常一样笑吟吟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不在焉,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禾禾,怎么吃这么少啊?”时母担忧地看着只在碗里盛了一小碗米饭的温禾,“是不是在减肥啊?你都这么瘦了,跟什么风啊!” 温禾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天太热了,今天又没怎么动,没什么胃口。” “是啊,这叁伏天真的热死人了。要不禾禾还是回村长家住,他们家里至少有冷气。”时父提议道。 “咣当”一声,时煜的筷子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他漫不经心地捡起筷子,摆到桌子上放好:“爸,你这样说,会让姐姐觉得你在赶她走。” “禾禾,叔叔不是这个意思。”时父连忙摆手,生怕温禾多想。 温禾甜甜地笑了笑:“没关系的,每年暑假我都在这里过,已经习惯了,您不用担心我。” “对了,孩儿他爹,我记得新闻好像说今天晚上有狮子座流星雨,还是百年一遇的那种,是不是?”时母出来救场。 时父点头道:“对啊,镇上很多人都说要到野外去看呐。” “我看咱这儿就挺好的,旁边就有个一两百米的小山坡。”时母给时父使了眼色,又转向温禾和蔼地说道,“禾禾,想不想看流星雨啊?” “真的能看得到吗?”温禾黯淡的双眸倏然亮了起来。 “肯定能!等到晚上就让阿煜陪你去!”时母瞥了一眼呆坐如佛像的时煜,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肘子。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不用麻烦……” “好。”温禾刚想摆手拒绝,便被恢复神智的时煜打断。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汇,皆是一愣。 温禾没想到时煜会答应,她以为他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时煜也没想到温禾竟然会拒绝自己,这是从现在开始就要划清界限了么? “我也想去……”流星雨这么难得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双胞胎呢?只见时煐钻到温禾的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时不时地蹭过少女胸前的绵软,时煜刚想出声警告,却听到温禾柔柔的嗓音传了出来,“好啊,不过流星雨要到半夜才会出来呢,阿煐先去睡觉好不好?到时候姐姐再叫你床?” 对温禾百分百信任的时煐自是不会有任何怀疑,连带着时焰洗漱后也兴高采烈地爬上床。两个孩子在流星雨的激励下,欣然进入了梦乡。 “他们睡着了。”温禾蹑手蹑脚地从双胞胎的房间走出来,和时母汇报道。 “好,带上一件外套吧,上山会冷的。”时母叮嘱完毕后,便将时温两个人推出了家门,“玩得开心哦!” ----------------- 出去旅游啦,这几天都是存稿一更定时发,继续求珠、求收藏、求留言,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一章道歉 夏夜晴空,万里无云。在远离霓虹和灯光污染的乡间小路上,随便抬头便能收获一片星辰大海。与城市中那些稀稀拉拉、瞪大眼睛才能看到的星星点点不同,漆黑的夜幕中点缀着数不胜数的星辰,紧密排列在一起宛如一幅壮观的星图史话。群星汇集,推开淡薄的云层,将天空染成团团渐变的蓝紫色,美轮美奂,梦幻得如童话中的浪漫世界。 温禾坐在山顶的岩石上,仰头欣赏着来自大自然的馈赠。这样唯美的浩瀚星空是她在村中常常看到的,但是坐在山顶又是另一种感受。视野豁然开朗,没有任何遮挡,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距离那遥不可及的星星更近了一些。仿佛窥得了宇宙的冰山一角,拥有了整座银河系。 她闭上眼睛,张开手臂,静静享受温凉的夏风贴着衣裙吹进体内肌肤的凉爽,听深夜草丛中虫鸣蛙叫的声音,嗅青草幽香鲜花芬芳,整个人飘飘欲仙,似是要乘风而去,然而身边的烟火气又卷着她不让她离去。 时煜与她并肩而坐,她看星空,他看她。 对他来说,她比漫天星辰还要耀眼,照亮了他黑暗世界的一隅,将他从孤独与阴暗的角落中拉了出来,他看多久都不会腻。但是他没有忘记,她和星星一样,都是他望尘莫及的存在。 温禾睁开眼睛,便对上少年直视她的眼睛,依然捉摸不透,却多了几分温度。 “不生气了?”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没有生气。”时煜确实没有生气,他只是为自己无法认清现实,自不量力地想要将星星从夜幕中摘下来而感到郁结和苦闷。 温禾瞟来一个质疑的眼神,自顾自地躺在了岩石上:“好好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凉!”在太阳下山后,即使是吸收了一天日光照射的岩石也褪去了热度,时煜皱着眉头想要将温禾拉起来。 温禾嘟囔道:“多凉快啊!” “等你来例假肚子疼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了。”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烂熟于心。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温禾撇了撇嘴,自觉地起身坐在了他用外套铺的石头上。 两人无言并肩地又看了一会儿星空,时煜突然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话题出现得没有任何预兆,温禾诚实地摇了摇头,又追问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听阿焰和阿煐说你喜欢阳光开朗的男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时煜继续说道,还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撑着下巴转着眼珠思考的少女。 “好像是有说过诶。”温禾大方地承认了。 “然后呢?”时煜的声音有些酸涩。 温禾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然后啊。就是当时几个小姑娘不依不饶非要我说理想型,我就只能随口编了几个。”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憧憬的人也没有吗?” “喜欢的人当然有了,不过都是已经过世的画家啦,那些名字你也知道啊。”温禾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 “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有时候时煜真的很想敲开温禾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这世上除了艺术和教育之外就没有她在乎的东西了。 温禾蹙了蹙眉,好像对这个问题有些嫌弃:“没有呀,真的没有。” 时煜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比你大比你小?英俊潇洒还是温文尔雅?还有性格、家世之类的……” 被少年严肃地目光盯着,温禾不禁莞尔:“没有办法描述出来吧,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再多的标准、条条框框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东西。当你遇到真正让你心动的人,那些你曾经信誓旦旦所坚持的东西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性格,合得来就好。” “家世就更不重要了,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爸,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少女的眸子清澈地如同水洗过得一般,逐渐抚平了时煜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是啊,她给出的答案就是这样的简单又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表面上看,温禾是一个乖巧软弱的小公主,实则骨子里的叛逆不比他少,坚强得刀枪不入。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根本无法伤她半分,否则她也不会坚持在村里开展“性教育”课堂。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都会坚持到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早该想到的,从她向他伸出手的那天起,从她冲进庄稼地里救他的那天起,从街头巷尾替他仗义执言的那天起,所谓的阶级差距、所谓无法跨越的鸿沟,都是他为懦弱、自卑、恐惧的自己找的借口。他喜欢的姑娘是最不会惯着世俗的,是他为自己无形之中套上的一道又一道枷锁。他怕的只是她不喜欢他,所以才用其他外界的事务将自己束缚住。 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在脑海里排练了成百上千次,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天空不作美,乌云密布将壮丽的星河美景全部遮盖,只剩下阴风怒号,暴雨来袭。 “下雨了,快走!”半山腰有一处供人休息的小亭子,温禾拽着时煜快步跑了过去。 “唉,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温禾撅起了嘴,靠在了座椅上。 一路匆匆奔来,身上不免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山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时煜默默将还算干的牛仔外套给她披上,又细心地给她扣上每一个纽扣。 “别都给我披啊,你不冷吗?”少年一路护着她,衣服比她湿得更多,温禾作势要将外套解开,却被少年一把抱住。 “这样就不冷了。”时煜低沉的嗓音从少女的头顶落了下来。隔着厚实的牛仔外套,雨水并不会沾湿她的衣服。 这是一个极其结实的怀抱,少年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她的,不留一点缝隙。温禾的耳朵就伏在男孩的胸口处,陡然加速的心跳声隔着几层衣服,完整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尽管时煜的衣服被打湿不少,但贴近他的身体,她依然能感受到从少年健壮的身躯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还有那从头到脚将她完全笼罩的安全感。 这是时煜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地展现出他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他很紧张,怕她会一把推开他。还好,一分钟,两分钟……好几分钟过去了,温禾只是安静地窝在他的胸前,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样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的小脑袋终于动了动,温禾气若游丝地说道:“时煜,你快把我勒死了。” 时煜慌慌张张地松开钳制在少女背部的双手,低头仔细地查看她有些发白的脸问道:“抱歉,现在好点了吗?” 温禾从禁锢中解放出来,却依然被男孩摁着靠在他的胸前,只得边靠着他顺气边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忽冷忽热的,跟川剧变脸大师似的,不会又有人欺负你了吧?” 对上女孩满脸担忧的表情,时煜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热,他颤声道:“没有,是我自己。对不起,昨天晚上对你……今天又……害得你难过了。” --------------------------- 旅游中,存稿一更定时发,求珠珠、留言、收藏支持,谢谢大家!!! 第十二章告白 时煜难得坦诚地敞开心扉,温禾轻笑一声,主动勾住男孩的脖子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又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没关系啦,青春期的男孩多愁善感一些,我当然能理解啦。我担心的是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再把自己闷坏了。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女孩软着声音像是在他耳边撒娇,时煜当然招架不住,他闷闷地回了一个“嗯”字。 “真乖!”温禾得寸进尺地又胡噜了几把他茂盛的头毛。 “虽然我还没有成年,但是……”时煜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能不能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温禾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是要从现在开始就树威风了?” “温禾!”时煜拔高了音量,望向她的双眸也变得肃穆起来。 “好吧。”温禾撇了撇嘴角,无奈地将手放了下来,乖乖地垂在两侧。 雨还在坚持不懈地下着,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即使两个人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体温在不断地下降,更何况时煜身上没有外套,只有一件湿漉漉的单衣。 “时煜,要不我教你跳交谊舞吧,运动一下就不会这么冷了。” 温禾边说,边把时煜从椅子上拉起来,摆好架势:“你的左手搭在我的腰上,右手握住我的左手,对,就是这样!” 时煜无奈地看着满脸兴奋的小姑娘,任她摆布。 “华尔兹很简单的,就是四方步,我进你退,你进我退,基本就是跟着对方的步子走就好了。”温禾指挥着身形有些僵硬的时煜,“抬头挺胸,手放松,稍微有一点弧度,不要像一个机器人嘛。” 时煜本就聪明,运动细胞也很发达,叁下两下就掌握了华尔兹的精髓,很快就将跳舞的主导权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的大手牢牢贴在温禾的腰上,控制着前进后退旋转的方向,带着她在并不宽敞的凉亭中跳出一支又一支优美的华尔兹。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凉亭的尖角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飞沙走石的声音,细密的雨丝时不时地被猛烈的强风送入亭内,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痕,一切的一切都宣示着亭外乌云密布、倾盆暴雨并未结束。而一座小小的凉亭仿佛将世间所有的喧嚣、寒意都隔绝在外,只有一对靓丽清俊的少男少女在翩翩起舞。 少年穿着最朴素简约的白色T恤,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贵气十足,修长的手指搭在身前女孩的细腰上,他目光微微向下认真地注视着少女漂亮的眸子;少女穿着一身素色连衣裙,舞姿轻盈像是穿梭在异世界的精灵,黑如瀑的长发在狂风的洗礼下跳动着,时而贴上脸颊时而缠到少年的脖子上,她的裙摆随着律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没有华丽的舞服,没有辉煌的灯光,亦没有偌大的场地,连伴奏都是杂乱无章完全是来自大自然的怒吼声,但他们依旧专注地起舞着,远胜过任何一场盛大精美编排的舞会。他们默契地旋转、对视、微笑,眼中唯有对方的身影,就在这样黑云压境、狂风怒号、水漫金山的深夜里。 像是进行了一场无意义的battle,随着暴风雨越来越大,两人的华尔兹也由慢逐渐过渡到快,跳得越来越激烈。时煜迈得步子和频率都在变大,温禾只感觉自己快被他带得飞起来了。 “时煜,你慢一点!”最后绕完一个大圈,时煜终于停下脚步,温禾晕乎乎地将双手伏在他的肩上微微喘息,随着胸膛的起伏,胸前的柔软正好蹭到时煜的身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时煜低头认真地审视温禾。跳完舞,她的额头布上一层薄汗,白嫩的脸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大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明亮又澄澈,是昏暗山间唯一的光。小巧的唇瓣红润丰满,像是多汁可口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好想尝一尝。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时煜捧住温禾的后脑勺,迅速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这个吻很短暂,在温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触即分,却回味无穷。 “你……”温禾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推开少年的动作都忘了做。 时煜再度将她拥入怀中,凑到她的耳畔低低地说道: “温禾,我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酥酥麻麻,如过电一般瞬间激起温禾身上所有的寒毛。那一瞬,她只感觉自己的耳边炸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大脑已经不止是空白这么简单了,连呼吸都停滞了。脸颊上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升,还有被少年的呼吸拂过的耳垂和后颈,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这幅娇羞的模样看得时煜心尖痒痒的,一个把持不住,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次,温禾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神色大变,满脸惊恐:“你……不许再亲了!” “嗯,好。”时煜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她身上软软的也很好抱。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温禾弱弱地说道。 “不可以。” “时煜!”她激烈地反抗,却敌不过少年有力的大手。 时煜最终放开了她,但手还虚虚地环在她的腰上,他定定地望着她,浓烈的爱意几乎要从墨黑的瞳孔中溢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源自未成年人一时性起的冲动。那么我告诉你,不是。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不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如果你是顾虑我的未成年身份,那么尽管放心,我只比你小两岁,心理年龄未必比你小。” “如果是其他的,我都可以改。我会努力变得乐观积极,开朗阳光,两年后我会考上C大,毕业后也会努力赚钱,绝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累。” 一番话皆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辗转反侧想了许久的话。 良久,温禾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断电了一般没有说一个字。 “温禾,说话。”时煜轻轻地晃了晃宕机中的温禾,他怕被她拒绝,更怕她一言不发悄然从他人生中消失不见。 一时之间,温禾感到自己接触到的信息量过大,脑子已经丧失了处理信息的能力。她呆若木鸡地抬起头。 “时煜,谢谢你。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谈恋爱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会等你,等到你想谈的那天为止。我等得起。” “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弟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别的可能。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 温禾现在心乱如麻,突然被一直当做弟弟的少年亲吻、告白,还是个未成年。更离谱的是,她没有直接拒绝,内心深处竟还有几分欢喜和期待。 真是造孽啊! “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雀跃。温禾没有拒绝甚至搬出早恋的话题教育他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他没有奢望她会即刻答应,他只求她能给他一个机会,和其他人,其他男人一样追求她的机会。 时煜笑了,那双向来深沉漆黑如暗夜的眼眸中像是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无数耀眼的星光争先恐后地从中泻出,划过幽深的天际,点亮了整个黑夜,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又是那样的叹为观止,直叫人忍不住想要溺死在那漫天星光中。 那一刻,温禾紧紧凝视着他璀璨的眸子,心脏漏跳了一拍。 原来流星雨真的美得不可方物…… ------------------------- 表白啦,不过没有这么快在一起orz,一些妖魔鬼怪又要出来捣乱了(土下座 继续旅游中,求收藏、留言、珠珠,谢谢大噶!!! 第十三章变故 尽管温禾承诺会认真考虑时煜的告白,但实则她只要一看到时煜,脑海中就会自动播放那一晚的画面:字字真诚、句句入骨的告白,再配上那勾人心魄的笑颜和貌若潘安的俊脸,温禾只感觉自己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时煜倒是恢复了平日正常的样子,按时接送她去学校,陪她一起写生、散步,也再没有任何过界之举,仿佛那晚不过是温禾做的一个荒唐至极的梦。 然而唯有时煜知道他的内心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确认过她没有心仪的对象之后,他不再患得患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向她的眼神直白又炽热,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烤化。只是到底了解她也备受煎熬,所以决定以退为进,努力压制住情感不再逼她。 温禾的父亲温书岑从外地考察归来后,和温禾简单打了个照面,便开始在田家庄继续走访办公,父女俩偶尔会约着在周末在时家一起吃顿饭。 知道父亲很忙,温禾也鲜少去打扰他,一心扑在支教事业上,殊不知父女俩再度碰面会是如此的狗血。 那天是众多普通晴天中的一天。 温禾放学之后,发现有一位名叫王婉的五年级小朋友的家长迟迟没有来接他回家。村中的孩子普遍早熟,即使是一年级小朋友,大多也都会自己结伴回家,但是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小时候出过车祸,现年13岁才刚上五年级,并且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 她的母亲姓何,名为嘉兰,是多年前从外地远嫁而来的,她的丈夫在一次外出务工时遭遇横祸不幸去世,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何女士对她的孩子十分溺爱,就连上下学也会因为担忧女儿的安危亲自接送。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距离放学的时间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何女士的影子,王婉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连手中的画笔都放下了,眼巴巴地望着窗外试图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要不咱们送她回家吧?”时煜也在学校里不动如山地守了温禾一个多小时,温禾怕他们再不回家时父时母会着急,她抬头揪了揪时煜的衣摆询问道。 时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于是温禾耐下性子和王婉沟通,王婉的表达能力甚是清晰,再加上时煜对村里道路烂熟于心,叁人很快就到了王婉的家。 那是一桩不甚起眼的小房子,从外观看比时家的还要简陋几分,门虚掩着没有关。王婉一看到家就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去,连自己的书包还挂在时煜的身上都不记得了。 “我帮她拿进去吧。”温禾从时煜的身上拿下书包,留下时煜一个人慵懒地靠着门框等待。 房子很小,是一览无遗的格局,各屋之间的隔断仅用几根珠帘粗糙地分开。房间内没有开灯,有一些黑暗,王婉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卧室方向的房间内人影绰绰,时不时地传来床架“吱吱”作响和女人低声哭泣的抽噎声。 温禾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她正打算把王婉的书包放到沙发上就走时,突然听到寂静的房间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那个人正轻轻唤着“嘉兰”,声音压得很低,伴着隐忍之意。 那声音温禾觉得颇为熟稔,她曾无数次被那温柔的声音哄着进入梦乡,也曾无数次被那道声音激励鼓舞,那是她最敬佩、最喜爱、最眷恋的声音。然而,现下那道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在温禾的脑中炸开,将她雷得外焦里嫩。 明明是夏日的叁伏天,逼仄的空气中闷热得厉害,温禾却感觉一阵冷意从脚底竖着脊背向头顶蔓延开来。血管中奔涌的血液骤然凝固,整个人像是冻结在零下十几度的冰窟中,动弹不动。 或许仍抱有一份侥幸心理,或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温禾僵着身体透过珠帘宽大的缝隙向屋内望去。 只见她最敬爱的父亲浑身赤裸地将一个女人的身躯压在他的身下,背上都是她指甲抓出来的红痕,木板床随着男人不断耸动的动作接连发出散架的哀鸣声。温禾能从侧面看到父亲满面春风,痴迷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叫着她的名字。 “温老师,你怎么来了?”王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温禾的面前,清脆的女童声将室内的所有人从梦境中叫醒。 “禾禾?!”温书岑骤然起身,回头就看到了在客厅呆在原地的女儿,面如死灰,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和失望。 反应过来的温禾夺门而出,无论身后温书岑怎么呼唤都不再回头。 “出什么事了?”倚在门口的时煜看到温禾突然从屋子里拔腿跑出来,小脸惨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伸手去拉她,指尖碰到一片冰凉。 温禾只是失神地摇着头,她颤抖着身躯掰开时煜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时煜,我求求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求你了……”说到最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时煜从没见过温禾这幅崩溃的样子,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她一向坚强独立,即便是在叁年前他们被压在庄稼地里挨打时也没有哭得如此伤心过。他一愣,温禾便挣脱开来,像脱缰的野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禾禾,你听我解释……”屋内一阵骚动,时煜紧接着看到平素将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温书岑衣衫不整地从小屋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着装凌乱的女人,怀中抱着男人的外套。 只一眼,时煜便判断出了屋子内发生了什么令温禾绝望的事情。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温书岑和何和,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鸷,眼底翻涌起汹涌澎湃的怒意和暴戾。 没有料到时煜也跟温禾在一起,温书岑一怔,脸上的尴尬之意不言而喻:“时煜,禾禾她……” “她现在一定不想见你。”时煜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碍于温禾的缘故在温书岑的面前也一直礼貌有加,现下却连尊称都不用了,他的怒火可想而知。 温书岑懊悔地望着温禾决绝离去的背影,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时煜没有理睬他也没有再丢给那对男女一个眼神,转身就去追温禾。 温禾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村里乱晃,眼眶中的眼泪越积越多,将视野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水雾,连不远处正急速向来驶来的电动叁轮都没有看到。 眼看就要被刹车不及时的电动叁轮撞上,时煜及时现身,一把将少女扑倒在一旁的草丛间。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时煜焦急地将温禾从地上扶起,仔细检查身上的伤痕,娇嫩的掌心和腿上都有很大一块挫伤,鲜艳的绯色从破皮处渐渐渗出与无意溅在身上的泥点子混在一起,狼狈得像是一个出逃的囚犯。 温禾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继续前行却被时煜一把揽住腰抱进怀里,他极其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细软的长发,似是在安抚她受伤的心灵,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在男孩颇具磁性声音的抚慰下,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像是在孤海上漂泊许久的旅人抓到了最后一块浮板,温禾也抓住她的救命稻草放声痛哭起来,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痛欲绝尽数发泄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和谐美满的家庭中,父亲事业有成又顾家,受众人爱戴,母亲是美丽优雅的大家闺秀,她们一家叁口一直是别人眼中羡慕嫉妒的幸福之家。然而,一朝幻灭,或者说一切都是自以为是。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出轨,也不知道父亲母亲是否遭遇了情感危机,只知道自己的天塌了一半。 时煜胸前的T恤被女孩的泪如泉涌打湿,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他有力的臂膀环着少女,为她撑起一小片仅供她宣泄的天地。路边的村民时不时地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不少人认出了时煜和怀中的少女,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带了不少审视和猜忌,但皆被时煜阴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良久,温禾哭累了,无力地扒着时煜的肩膀说道:“时煜,我想回去了。” ---------- 上一代的故事总是有一点狗血~ 第十四章重逢 时煜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回去不是指他的家,而是她在C城的家。 虽然他极度不舍,但他也知道眼下她的家事已经是一团糟,自己不可以再给她添乱了。于是,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送你去车站。” 温禾走得很突然,连时家人都不知道。当双胞胎玩耍归来,发现他们亲爱的姐姐已经人去楼空了。 “叁哥,姐姐怎么走了啊?离暑假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呢!”时焰扒拉着时煜气急败坏地问道,“是不是你把姐姐赶走了?” 时煐只是自顾自地掉眼泪,小嘴不停地念叨:“姐姐,呜呜,姐姐……” 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地吵得时煜头疼,他钻进房间,关上房门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然而屋内是安静了下来,实则他的一颗心比双胞胎还要乱。他担心她会不会胡思乱想或者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伤到自己,又怕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从此避他和整个田家庄如蛇蝎,他恨自己太过弱小不能时时刻刻伴她左右替她遮去所有风雨。 时煜心浮气躁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叹着气走向蒙着白布的画架,这是温禾近一周细心钻研的作品,一直捂着打算等全部画完再给他看,可惜这个暑假他怕是等不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白布取下,露出画的庐山真面目,心中一颤。 那是一幅色彩极其浓烈的油画。 深色的苍穹中缀满亮眼的星云,还有大片大片拖着长尾划过天际闪烁耀眼的光芒的流星雨,夸张又完美地将那晚的星夜还原到了小小的画纸上,给人的震慑毫不逊于亲眼所见的壮观。 更令时煜心动的是,纸张的下端画的俨然是一小段山顶,上面有两个小人。虽然只浅浅勾勒出了人物的轮廓还没来得及上色,但是时煜没有看错,那是一个清爽的少年和一个漂亮的少女,两人一起仰头眺望那无穷无尽的苍穹,手牵着手并肩站立。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幅画成为时煜想念温禾唯一的寄托。 一年过去了,时家兄妹始终没有等到他们所期盼的那抹倩影。时煜也曾向村长、书记询问过温家的情况,得到的答案都是劝他不要再问也不要多管闲事。 天变了。 两年一晃而过,时煜遵守承诺地考上C大计算机系,只身一人来到偌大的现代化都市。面对周遭陌生的环境或是周围人投来鄙夷外乡人的目光,他无所畏惧。他怕的只是没有她的未来。他拉下脸去向教务处老师查证两年前温禾的入学信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没有入学而是选择了出国深造的结果。 时煜记得那一天他独自在C大最高的教学楼顶层呆了很久很久,直到保安巡逻发现他才把他赶走。 他俯瞰城市纵横交错的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灯红酒绿的大街小巷,纸醉金迷的过眼云烟。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大,大到每个人都拥有无限的可能,大到他初入社会就已经陷入了迷失自我的迷宫,大到他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她。 又是一个叁年转瞬即逝,城市日新更迭的速度越来越快。时煜逐渐已经适应了高校的学习生活,凭借出色的成绩和天才般的计算机水平,早在大二那年他便开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收入不菲。因为面临城市化修建地铁的需要,田家庄早前迎来了拆迁,时煜亲眼见证自己的家乡、他和她唯一的回忆之都被尘土埋葬。 而温家,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温书岑和发妻离婚后遭到群众举报贪污腐败,因为证据确凿,被关入监狱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温家一夜之间坠入地狱。而时煜心心所念的温禾却不知所踪,她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彻底地与时家兄妹分道扬镳。 金秋九月,C大的校园挂上了迎新的横幅,一派焕然一新的景象。时煜已经荣升为 C大计算机系大叁的学生,虽然为人冷漠、特立独行,但还是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外表在C大风云人物的名单上榜上有名,收割了无数学姐学妹的芳心。情书、手作礼物络绎不绝,直到他当面拒绝一位学妹的求爱并表示自己已心有所属之后才落得些许清净的日子。只是时煜传说中的心上人始终没有露过面,久而久之,连时煜的室友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再度黏回了他的身上。 为了工作方便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时煜干脆在校外租了一间小房子,势要远离八卦旋涡的中心。 “煜哥,一会儿可有班会啊,就在这间教室,班长昨天可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不能逃!”下课后,时煜的室友赵瑞特意摁住拎包就打算回家的时煜。 时煜的眉毛微微皱起,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帮我请个假。” 班会这种东西,大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每次都是辅导员在台上讲得激情澎湃,台下的同学们昏昏欲睡。 “别介啊!”时煜的另一位室友钱坤也跟着拉住他,“听说咱们班要换一个新的辅导员,还是个女的!” 众所周知C大计算机系,男女比例极度不平衡,因此好不容易能盼来一个女生做辅导员,身边的男生一个两个眼睛都跟放光似的。 时煜对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着实不慎在意,管他男的女的,只要别妨碍他就行了,他向两个没有出息的室友投去不屑的眼神,转身就想从后门溜走。 “学妹,就是这间教室,计算机系大叁的学生全员到齐。” “好的,谢谢学长。” 两道声音从前门慢悠悠地传了过来,时煜遁走的脚步一顿,男声毫无疑问是他们的辅导员,而女声……如果不是他幻听的话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时煜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腿和急速飙升的心跳,缓缓转过头,对上一张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的脸。 是她,是那个曾与他夏夜并肩赏月捉萤虫听取蛙声一片的人,是那个信誓旦旦说好要在C大罩着他结果不知所踪的人,是那个午夜梦回他念念不忘的人。 她的身高没有多大变化,就是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肤色还是雪白如昔,一身长及脚踝的米色连衣裙,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婀娜,配一双白色休闲鞋,显得青春又活泼。 “哇塞,居然是个美女!比那什么校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瑞一双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他神秘兮兮地戳了戳钱坤,“你看连咱们向来坐怀不乱的煜哥都被迷住了。从来没开过班会的他都乖乖留下来了!啧,这就是美人的威力啊!” 时煜没工夫搭理他,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在讲台上的那道身影上,生怕她跑了似的。 “坐在后面的同学可以往前面串一串哈!否则我担心你们看不见黑板!”宽敞的教室中容纳下百来号学生不是难事,同学们都默契地从最后一排开始坐起,前几排的位置空空荡荡地坐着迟来的叁五个学生,怕温禾尴尬,前·辅导员老师好心催促学生往前移动。 兴许是美女老师的加成buff,几个男生迅速从最后几排站起纷纷抢占第一排的高地。而最令众学生大跌眼镜的是,这些人中就有时煜的身影。 时煜一直是C大计算机系的传说,不仅因为年纪轻轻就开了工作室,更因为他一天到晚神龙不见摆尾,缺席班会和班级活动不说,连上课都会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然后门门拿A。他能现身班会已经算是屈尊下凡了,然而现在他更是积极地坐在了前几排的正中间位置,班级内不约而同地响起各种议论和八卦声。 第十五章冷淡 时煜没有选择坐在第一排,而是估量了一下从讲台到座位的距离,气定神闲地坐在了第叁排的正中间位置。他深知温禾的上课习惯,她的目光总会习惯性地落在教室前排靠后的正中间的位置,也就是说坐在第一排和坐在最后一排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并不会收获过多的关注。 早在时煜起身引起周围同学骚动的那一刻,温禾就认出了他的身影,虽然眼神只短暂地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就移开,但笑容却微不可查地僵在脸上,余光也不受控制地 向时煜瞥去。随着他身形的靠近,温禾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好在他停下脚步没有再靠近,温禾总算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 “想必同学们已经知道了,由于我本人工作调动的安排,我不能再继续陪伴大家了。温老师是我们学校新聘的海归老师,毕业于W国着名大学,主修教育,辅修美术,从今年开始会担任《高级英语》的讲师以及咱们班的辅导员。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配合,认真支持温老师的工作开展。” 隆重的掌声结束后,前·辅导员老师示意一旁的温禾发言。 温禾点了点头,站上讲台,与时煜投来的灼灼目光不期而遇。她只愣神片刻便重新找回出走的理智,在众学生面前落落大方地做起自我介绍。其间,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完完整整地审视了一遍,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努力无视那道近在咫尺的直白目光。 自我介绍和场面客套话终于结束,温禾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以一会儿还有课的借口先行从那道令人窒息的眼神中撤退时,像是猜透了温禾的想法,时煜径直起身,在众目睽睽下走上讲台,到温禾面前晃了晃手机,颇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温……老师,能不能加你一个微信?” 时煜压迫性的气场瞬间自上而下将温禾包裹,她下意识地向后迈了一小步,脸上挂上不自然的笑容:“我们刚刚不是已经面对面建群了吗,你可以在群里直接联系我,或者单独加我。” 她的冷淡和躲闪在时煜的意料之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表现出那么的恐惧和排斥,但时煜能从瞳孔剧烈收缩以及微微避开视线的反应中判断出温禾并没有失忆,或许只是因为太久没见而变得有些疏远。 还好,她安然无恙,没有失忆,现在又回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时煜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耐下心来,重新布网,等她进入。 “如果温老师方便的话,不如就现在扫一下,几秒钟的事情,省得我……夜长梦多。” 明知他意有所指,温禾还是颇为在意地看了一眼时煜。他又高了不少,自己只堪堪到他的下巴。下颌线依旧完美,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多了一些成年男人的坚毅和硬朗,薄唇如刀削,鼻梁高挺,剑眉浓郁,那双狭长的眼睛愈发幽深,眼底隐隐闪动着压抑许久的火花,配上那枚泪痣,比年少时更加俊美有型。 与此同时,时煜也在悄悄打量着她细微的变化。黑色的长发烫成波浪松松垮垮地扎在背后,脸上画着淡妆,眉如远山黛,眼似秋波横,还有涂着水光色口红的唇瓣,泛着晶莹的光泽。现年23岁的她正介于少女迈向熟女的过渡期,既保留清纯的少女感又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风情,迷得时煜移不开眼。她的身上淡淡地喷了几滴香水,清香淡雅,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大概无论在哪个年纪遇到哪个年纪的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坠入情网吧。 只因为她是温禾。 被迫架在下讲台上不来台,温禾只得顺从他的要求,在他的监督下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见时煜成功当面加到温禾的微信,其余几个蠢蠢欲动的男生红着脸纷纷一拥而上:“温老师,我也想加你微信!” 温禾一怔,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她也总被小孩子们围着,只是眼下是被好几个成年男性围着,一时有些难以适从。时煜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温禾这么快就被别人惦记上了,他不悦地转过身,淡淡地说道:“温老师还赶着要去上课,你们直接在群里加就行了。” 大佬都发话了,其余人只得作罢,但打量温禾的眼神却按捺不住。 温禾则迅速拎起包拿着东西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然而,躲过一群狼崽,却躲不过最野的那匹贪狼。 当温禾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文科楼,竟在教室的第一排看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刚刚才分别的时煜,竟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确认他长着腿,温禾真的很怀疑他人类的身份。 “还没学会骑车?”时煜默默看着气喘吁吁的温禾。计算机教室和文科楼走路大概需要十分钟的路程,如果骑车则能将时间缩短一半。 温禾尴尬地愣在原地,小时候她就一直没有学会骑车,长大后生活在城市里交通方式不是私家车就是公共交通,更没有机会骑车了。她没想到C大校园这么大,骑单车几乎是人手必备的技能。 “你怎么在这儿?”温禾反问道。高级英语课程面向的都是大一的学生,按理说时煜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旁听。”被抓包的某人不但不害臊,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中,温禾在哪儿时煜在哪儿,他“陪”她上了六节课、吃了两顿饭。终于在温禾打算回家时,她叫住依然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时煜。 “别跟着我了。” 时煜挑了挑眉,本以为她终于打算和他相认,却没想到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刺痛了他的心。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需要辅导员帮忙的话你尽管来找我,其他的私事或是个人恩怨就不要来找我了。” “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些?”时煜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故作镇定的俊脸出现一道裂缝,想要伸出手去抓女孩的手腕确认她是在和他开玩笑,却被温禾抢先一步甩手躲过,“就是这些,时同学,请你自重。” “为什么?” “为什么?”温禾别过头去,嘴角勉强扯开一个讥讽的笑容,“五年了,我们家的事情早已闹得人尽皆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姐姐,我……”叫她姐姐,试图唤起她柔软的心肠和遥远的记忆。 “你还想怎样?”温禾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不少,“像曾经我对你那样觉得我现在很可怜所以想同情一下我,施舍救济我,展现自己的光风霁月、悲天悯人吗?” “同情?怜悯?以前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少年的清冷的声线染上几分苦,他倔强地盯着女孩,像是从她瓷白的脸上找到她说谎的痕迹,目光炙热得像是要在她的脸烫出一个洞。 “是。” “你觉得我会信吗?” “时煜……不要逼我恨你。”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温禾的樱唇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她的双手背在身后,长长的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掌心中,生怕自己的谎话被揭穿。 暮色已晚,校园的路灯零零散散地亮起。温禾的背光站立,冷色调的白炽光给她柔和的轮廓镀上一层寒意,她的头微侧目光下垂,整张脸埋在阴影中不与时煜对视。但时煜仍旧能看到她的表情庄严肃穆,眼底没有留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仿佛当头一棒,时煜整个人僵在原地。重逢的喜悦尽数被无情的话语冲得烟消云散,他呆愣地目送少女头也不回地远去,直到身形彻底地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他才回过神来。 理智告诉他,她绝非冷酷无情之人,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迫使她对他说出违心的话。过去那些温暖的时光、美好的回忆不是泡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都是真实存在的。他记得她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的样子,记得她烦恼苦闷时小嘴微微嘟起,记得她在讲台上、画架前的神采飞扬……那样鲜活的人,那双灵动的眸,一幕幕都篆刻在他的骨血里。 嘴会骗人,她的眼睛永远也骗不了人。 “温禾……姐姐……”他喃喃自语。 曾几何时,她的名字常常被他含在嘴里小心、反复地咀嚼,以慰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岁月,他们终于再度相见,却被迫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要这样荒唐的结局。 ------------- 今日的别扭是更好地为来日的甜蜜服务! 第十六章陆庄 沉浸在悲伤中的时煜并没有看到温禾转过身后的异样。 温禾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任由泪水在自己的小脸上肆意冲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遭到重创后时煜痛苦的神情和绝望的身影,悲怆和凄凉几乎要从他狭长的眼眸中溢出,桀骜不驯的脸上挂满无助和祈求。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声,不要回头。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切终将恢复平静。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长痛不如短痛,他会好的。 然而,温禾使劲浑身解数说出的一番伤人话并没有打击时煜的积极性。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她课堂的最后一排,一边忙自己的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认真听温禾讲课,然后当下课铃响起他会先一步离开教室,主动从她的视野消失,然后下午再度出现。 由于温禾的课程安排经常和时煜的主修课时间冲突,他接二连叁的旷课引起教务处的不满,学院李主任主动找到温禾了解情况。 “温老师,你们班的时煜是怎么回事?以前上课睡觉就算了,起码人还是来的,现在连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要觉得自己在外面开个工作室就有什么了不起,他还想不想毕业了?” 李主任絮絮叨叨地对温禾吐槽了许久,像是把对时煜的怨气都撒在了温禾的身上,而温禾也只能全盘接受。 秉承良好的职业道德和素养,温禾再不情愿也只能去做时煜的思想工作,通过微信。只是她刚发一条,时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她只得硬着头皮接起。 “喂?”今天上午他和她都没有课,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起床时浓浓的鼻音。 温禾快速将学院老师的话压缩成最简短的话语传达给时煜,而对方在此过程中一言不发,只能听得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时同学,你在听吗?” “嗯。”低低的嗓音顺着网络完整地传递到温禾的耳中。 “那你记得按时上课。” 许是上午的电话起了作用,温禾果然没有在她下午的英语课上看到时煜的身影,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刚下课,教务处的电话又响起,她接起就是来自计算机系老师的一阵抱怨,说时煜还是没有来上课,打电话过去也处于手机关机的状态。温禾感到一丝不妙,急忙找到时煜的室友问出他校外的住址,打车前往。 时煜踉踉跄跄地打开门,看到来人是温禾,他身形一滞,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温禾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看着脸色憔悴,额头上还贴着一块退烧贴的少年,才明白过来他是发烧了,高悬的一颗心总算重落地面,她解释道:“你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还是没去上课,而且也没有出现在我……手机也关机,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就……” 关心则乱,越描越黑,温禾的声音越来越小。 果然,时煜听到这番话,薄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双黯淡的眼眸倏地亮了起来:“你是在关心我吗?” “辅导员关心学生是天经地义。”温禾移开视线,转身欲走,“既然发烧了,就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替你请假。” 见她这么快就要走,时煜急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虚弱地说道:“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他的掌心很烫,因为高烧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温禾迟疑片刻,还是狠心地说道:“学校还有事,你……记得多喝热水按时吃药。” “没有水,没有药。” “可以叫外卖。” “没有劲儿,下不了床。” 时煜委屈地晃了晃温禾的手,像极了中午闹觉的小朋友。温禾无语地回头看向身高1.85m+的巨型小朋友,抓住她的那只手力气大到徒手就能将她的骨头捏碎:“放手。” 在她颇具威严目光的注视下,时煜慢慢将手松开,他正待说什么,却被温禾无情打断,“我不是保姆。如果你照顾不了你自己,我会通知你的室友。” 这是她第二次毫不留情地从他身前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人呆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重新建构的信心和勇气开始崩塌。虽然他从不缺乏耐心,也习惯了等待,但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温禾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她对他和对待路边被主人抛弃只身流浪的小猫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时煜没有再出现在温禾的身边,除了每周例行的班会,两人几乎不会在校园见面。 温禾平静地度过了无人打扰的两周时间。 在一个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的周六,温禾与她的师兄相约晚餐,地点位于C大附近的商圈大厦。 陆庄是温禾在国外读书时的直系学长,他先她一年毕业回国在C大教书,并将温禾推荐给了C大,可谓是温禾求职道路上的贵人。 “师兄,好久不见!”温禾回国安定下来后一直想找机会向陆庄道谢,只是陆庄前一阵被外派学习,最近才刚刚回来。 “好久不见,学妹。”陆庄身形颀长,五官优秀,鼻梁上架着一副考究的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熨烫妥帖的白色衬衫扎进黑色休闲裤中,整个人精致又儒。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在广场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只是随便吃一顿饭而已,温禾没想到他会穿得如此正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马尾、白T、牛仔裙、帆布鞋,普通得埋进人群中就找不到了。 然而她的样子落在陆庄的眼中又是另一幅样子,因为一路小跑而来,少女的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被烈日晒得泛红的脸颊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一双杏眼澄清见底,水灵灵地看向他。陆庄不自然地单手握拳抵在唇瓣轻咳几声说道:“上午去见了一位朋友没来得及换衣服,学妹不要介意。” 温禾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多想,问道:“师兄想吃什么呀?今天我请客,你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我记得你是C城本地人,不如你请我吃地道的本帮菜如何?” “没问题!”两人边说边想餐厅走去,却在路上碰到一群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温老师?”为首的是赵瑞,他的身后都是计算机系的学生。 温禾颔首笑了笑,向陆庄介绍了她的学生。 “天哪,是中文系的陆老师!”一个叫方茹的女生认出了陆庄的身份,她激动不已地冲上前说道,“陆老师,我是您的粉丝,我修过您的《诗经》,讲得实在是太好了!” 陆庄温和地笑了笑,迷得那个女生魂都丢了。 “温老师,我们也正好去吃饭,要不咱一起呗?”另一个女生何舒提议道。 “诶对啊,难得在校外碰到温老师,陆老师也不是外人,咱一起吃个饭呗!”赵瑞也站出来呼吁道。 温禾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陆庄,正好碰上陆庄望过来的温柔眼神,他笑道:“想去就去,我不介意。” --------- 咳咳,助攻上线。 第十七章真心话 时煜是在赵瑞的夺命连环call下一路飞车赶来的。当他听到赵瑞大大咧咧地说他们正在和温老师以及状似她男朋友的人一起吃饭时,他感觉自己魂都丢了。明明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她,也不要去接近她,难捱地度过了索然无味的两周。本以为对她已经脱敏,谁能想到一个电话就能让自己方寸大乱,搅得自己坐立不安。 时煜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紧急出门,然后看到一幅让他血压急速升高的画面:温禾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精致男并肩而坐,郎才女貌,时不时地对视微笑,画面美得十分碍眼。 坐在温禾身边的钱坤看到时煜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人精似的连忙让出他的座位把时煜摁下。时煜落座后,带着杀气的眼神便控制不住地往温禾和陆庄身上瞟。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陆庄大概早已万箭穿心八百回了。 叁位帅哥美女并肩而坐,如画一般赏心悦目,当中间却弥漫着一股阴森又诡异的氛围,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陆庄注意到这个少年来势汹汹,一进来便将目光黏在温禾的身上,那双狭长的美眸戾气横生,他不禁多看了他几眼。长相倒是俊美,冷傲和孤僻的气质占据上风,整个人都散发出生人勿扰的气场,身上是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和帆布鞋,没有品牌的标志,猜测是廉价市场的产物。看到这里,陆庄的眼神不由得带上几分轻蔑。 “挤不挤?要不要往我这边靠一点?”陆庄斯文地对温禾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时煜的耳中。 早在触及陆庄微变的神色后,时煜便知道他不是一个善茬,他嗤笑一声,将温禾的椅子连带着温禾往他一侧毫不费力地拖了几分:“温老师,我这边的空间更大。”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温禾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气场不对付,还沉浸在时煜出现在聚会上的震惊中。以她对时煜的了解,她绝对想不到他竟会堂而皇之地出席在这样人多的场合 “陆老师、温老师喝点什么?白的啤的还是红的?”时煜的另一位人精室友赵瑞连忙解围道。 “红酒。”陆庄礼貌地回答,又转而看向温禾,“要不给你来一杯香槟,我记得你很喜欢喝这个。” 男人的声音大了不少,又故意把“喜欢”两字强调得很重,余光紧紧盯着身形绷直的时煜。 温禾摇了摇头;“上次是被Ella忽悠的,我不喜欢酒精的味道。白开水就好。” 这下轮到陆庄吃瘪,他只愣了几秒钟便将转盘上的茶壶递给温禾。温禾道谢接过,率先拿起时煜的杯子将水倒满,再给自己的杯子倒上水,一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如同刻在DNA中的本能一般。 等到将茶壶重新放回转盘时,温禾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前在时家吃饭的时候,她便会习惯性地先给时煜倒水再给自己倒,没想到时过境迁,她竟依旧习以为常,不禁为自己的轻率感到懊恼。 “煜哥,你喝啥?”赵瑞没有注意到时煜这边的骚动,举着菜单问道。 “白开水。”少年的眼底难得浮上几分暖意,右手不断摩挲瓷白杯子的边缘,似是在感受温禾掌心留有的余温。 接下来的正餐时间更是令温禾惊魂未定。 当温禾第13次把风味茄子从时煜面前转到自己眼前时,陆庄颇为在意地问道:“学妹,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转这道茄子,但吃的又不多,是在减肥吗?” 摁着转盘的素手一顿,温禾尴尬地笑着试图蒙混过关:“emmm……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转盘子,师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帮你转?” 坐在一旁的时煜没忍住,喉间溢出一声好听的笑声,他不禁开始感叹这么多年温禾跑火车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干丝。”另一边的陆庄没有注意到时煜的异样,不客气地点起菜。 温禾犹豫片刻只得逆时针旋转转盘,茄子又回到了时煜的面前。好看的浓眉拧成一团,他瞪了一眼正在享受温禾服务的陆庄。 陆庄没有错过时煜眼中的挑衅之意,他开口道:“时同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眼看时煜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赵瑞抢先说道:“陆老师您别介意,我们煜哥不喜欢吃茄子,离近了连闻到那个味儿都受不了。” “原来是这样。”陆庄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温禾叁番两次转茄子的诡异行为。 被两道如炬的目光直视着,温禾只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她将手从转盘上放下,规规矩矩地开始扒拉米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习惯害人。 但是,上天像是注定要与温禾作对,平静的晚饭终是温禾的一厢情愿。很快,桌上热情洋溢的大学生们便玩起了聚会必备经久不衰的真心话大冒险。 “温老师到您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如果您必须要从在座的男生中选一个做您的男朋友您会选谁,为什么?” “……”在周围一群人的起哄声中,温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瑞看着犹豫不决的温禾,决定再加一把火:“这样吧,正好您坐在校园两大男神中间,干脆就在陆老师和煜哥俩人中选吧。” “……”沉默良久,温禾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们两个都不是我的理想型……” “那您喜欢哪样的?”赵瑞好奇地凑上前。 “我觉得你这样的就挺好的,额理由是……幽默风趣!”温禾机智地反将一军,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赵瑞在时煜想要把他舌头割掉的目光中默默闭上了嘴。 “陆老师,到您了!”坐在温禾对面陆庄的迷妹方茹神秘兮兮地问道,“您和温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她在国外大学的直系学长。” “那您和温老师是不是男女朋友啊?”刚才温禾虽然没有选择陆庄,但她躲避的神情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一时之间女生们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烈火。 陆庄没有即刻否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禾,笑道:“革命尚未成功,仍在努力中。” “哇哦……”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房间都和水开了一样沸腾起来。 “师兄?”温禾慌张地看向陆庄,脸上写满不解和惶恐。 “抱歉学妹,其实我今天原本的计划就是和你表白的。”即使在众人的咋呼声中陆庄依旧保持临危不乱,他的脸上还是温禾最熟悉不过的笑容,却在此刻隐隐显得有些渗人。 “我……”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众学生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赵瑞和钱坤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煜的脸一点一点地黑下去。 “学妹,我从……”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陆庄本打算再接再厉说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却被时煜打断。 时煜冷眼旁观地看着一群人的狂欢还有被架在台上懵圈的温禾,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碎在地上,清脆的响声终于将沉迷道德绑架的学生们唤醒。包厢中顿时鸦雀无声,焦点汇集在了时煜的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蹲在地上徒手拾起碎片,凉凉地说道:“手滑。” 尖利的碎片在他骨节匀称的手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一串串鲜红的血珠子从伤处渗出滴在光洁的地板上,刺痛了温禾的眼睛。而时煜却浑然不觉,随意地翻转掌心将手揣进了裤兜里。 好好的气氛被时煜一搅,陆庄也失了兴致,他只得温声道:“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不着急。” 温禾机械地低下头,耳边却响起另一道柔和清冷的嗓音“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会等你,等到你想谈的那天为止……” 她的脑海被那抹殷红牢牢地占据。 ----------- 时煜已经在“黑化”的边缘了!大家的收藏、留言、珠珠都是我的动力源泉,感谢大家!!! 第十八章大冒险(上) 休息日难能可贵,一顿晚饭并不能慰藉学生们平日繁忙的学习,于是第二趴众人来到了KTV。温禾被激情四射地学生们“挟持”着,无法拒绝。 歌房内,一边是拿着麦克风撕心裂肺唱着《死了都有爱》的学生,一边是继续进行的“真心话大冒险”。 “煜哥,到你了。” 时煜懒洋洋地靠在皮制沙发上,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玻璃水晶桌面,睨了一眼坐得离她有些距离的温禾,轻快地说道:“大冒险。” “不愧是煜哥!”在前几位保守地选择真心话的衬托下,时煜此刻的挺身而出显然为这场聚会开了个好头,甚至推上了高潮。 “请从在座的异性中选择一位抱一分钟,被选择的人不可以拒绝哦!” 钱坤默默给赵瑞竖了一个大拇指,论做媒、拉郎配还是你赵瑞会。 时煜站起身,幽深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个人。 “那个,时同学,我可以毛遂自荐!”喝了点酒有些上头的何舒将手高高举起,她对时煜一直心生好感,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实在不想错过。 时煜没有看她,炙热粘人的目光始终落在温禾身上。 感受到少年深情款款的眸光,温禾只感觉自己正在经历凌迟之刑,从头到脚所有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眼神飘忽得无处安放。 “办不到,自罚叁杯。” 时煜仰头,叁杯白酒尽数下肚。 “煜哥!”钱坤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时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不同意。” 这个“她”字用得妙。 “什么她?难道是煜哥的对象?没想到煜哥还是男德班的典范。” “不就是玩个游戏吗,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她是谁啊?煜哥你总说你有喜欢的人,这人都穿上那年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何舒撇了撇嘴,嘀咕道,“狼来的故事,说多了就没人信了。” “就是就是!“ 众学生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有。”时煜轻声地说道,声音温柔到连他的室友都不敢置信,“她一直都在。” “我们不信,除非你现在就打电话证证明!”方茹看到自己的好闺蜜死心不改,前来助阵。 时煜也不含糊,直接拿出手机当着大家拨通备注为“老婆”的电话。 电话通了,却迟迟没人接。 “她大概在忙,没时间接。” “都周末了有什么可忙的?”何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时煜笑道:“她是个老师,应该还在备课。” “wc,煜哥牛逼啊,居然还是姐弟恋!” 本以为今天就能揭开时煜“神秘女友”的面纱,没想到又虚晃一枪,众人遗憾地进入到下一轮游戏。 温禾五味杂陈地盯着自己的足尖,心头泛起阵阵钝痛。唯有她一人知道,在他拨通电话之际,自己贴在兜里的手机不断传来震动的声响。 “我去一下洗手间。”温禾礼貌地向陆庄示意后,逃似地跑出KTV包房。 她站在洗手台前,呆呆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过自己了。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又尖了不少,一双大大的杏眼空洞地镶嵌在脸上,没了曾经的张扬和自信的神采,有的只是被世俗裹挟的谨小慎微和她曾不齿的人情世故。 她身上背负的枷锁太多,早已不再纯粹,这样的她,不值得他的喜欢。 温禾的鼻头有些酸涩,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她自嘲地扬起嘴角,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清水中,任由水流肆意冲刷,仿佛这样便能洗去沾染的污秽,露出原本最纯真的模样。 温禾将手擦干,没精打采地走出洗手间,撞上一堵人墙。 “抱歉……”她抬头正准备道歉,与一双狭长的眸子不期而遇,是她当下最不想看到却又最不敢看到的脸。她还不及反应,下一秒身子一歪就被一股大力摁到走廊冰冷的墙上。 KTV的灯光忽暗忽明,头顶旋转的灯球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洒下一片梦幻,纵使是在这样五颜六色绿一块红一块的灯光下,时煜那张俊美的脸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你要干什么?”温禾用小鹿般受惊的眼神看向面前饮酒后瞳孔有些涣散的少年。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不答反问,更是戏谑地凑近她的脸,似是对她的不安感到好笑。 时煜的脸离得越来越近,近得能够看到彼此脸上细小的绒毛:“时煜你放开我!” “终于记得我的名字了?不再是时同学了?”时煜被她一口一个“时同学”念得头疼,还有那面向他时总是摆出的一副冷淡假面,他早就想把这一切的外包装撕开,将真实的她剥出来。 “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温禾急得顾不上维持脸上淡漠疏离的表情,狼狈地转动手腕妄图从他的手中逃脱。 这样剧烈的抗拒似是刺激到时煜的某根神经,他轻松地制住少女乱动的身体,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别人欣赏被自己的学生压在墙上不堪的样子吗?还是想为你的好师兄守身如玉,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看到她乖巧地对另一个男人没心没肺地露出笑颜,他理智全无,嫉妒地发狂,嫉妒地发疯,贪念的欲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 哦吼,某人终于A上去了,《大冒险》分两章发哈,下午or晚上再发。谢谢珠珠、收藏、留言!!! 第十九章大冒险(下,强吻) 时煜疯起来温禾完全招架不住。两人拉扯推搡之际,时煜衣衫不整,她的头发也凌乱不堪,两人这幅样子如果真让别人看到,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到时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到这里,温禾愤愤瞪了一眼悠然自得的时煜,放弃了抵抗。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他要听她亲口说才放心。 “不关你的事。”时煜一副身居正宫查岗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温禾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好,那换个问题。”时煜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违心的话?” 男人侵略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只感觉自己是被森林中的猛兽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在他强大气场的震慑下,温禾的双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地开始轻颤:“我没有说违心的话。” “听到我不知所踪二话不说就跑到我的房子找我,吃饭会给我倒水,记得我不喜欢吃茄子连闻到就想吐,还有看到玻璃片划破我手指时那紧张的样子。为人师表的温老师得以身作则,怎么能骗人呢?”时煜一口气将温禾所有的“无意罪状”都抖露出来,说得她简直无地自容。 “我没有骗你!”温禾的气势显然小了不少。 “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说在你的眼中,我和那些流浪狗、街边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你对我所有的好、说的所有的话全都是骗人的,你只是同情我所以才施舍我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你讨厌我,讨厌我像一个跟屁虫一样黏着你,用肮脏的手触碰你,用沾满汗水和泥土的身体拥抱你!其实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恶心,无法忍受!” 骄傲如他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他人对他没来由的可怜和怜悯,那种感觉比被人直接看轻还要厌恶、还要不堪。 温禾听着他发疯一样地贬低自己,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耳边嗡嗡作响,她张了张嘴,那些轻视和侮辱性的词语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倔强地抬起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我凭什么要再和你说一遍?上一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唔……” 时煜忍无可忍地掐住温禾的下巴,嘴唇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说得还净是他不爱听的小嘴。初次接吻,他有些不得要领,只干巴巴地抵在她紧闭的双唇上辗转反复,唇齿不经意地磕碰在一起,疼得温禾连连叫苦,他却置若罔闻,渐渐加重了力道,用牙齿撕咬她的唇瓣,留下一道又一道咬痕。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更像是在宣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恼怒和悲愤。 “时……你……” 就着温禾的樱唇泻出的几个音节,时煜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挤进少女温热的口腔。长舌在她的贝齿间一扫而过,又勾起她的小舌缠绵悱恻。温禾被迫卷入一场疾风骤雨,舌头被他紧紧缠绕着,连舌尖都隐隐作痛,但激烈的快感却持续冲击着大脑皮层,她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感受到女孩的屈服,时煜放慢侵略的脚步,将尖利的牙齿收回,改用嘴唇含着她,先是慢慢试探,转而轻柔地吸吮、舔舐,像是要将多年来所有的思念与爱慕之情都倾注在这一个吻之上。 不得不说时煜在情欲上天赋异禀,他很快就掌握了舌吻的技巧,吻得温禾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呼吸。 就在温禾快要把自己憋死之际,时煜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她。淡粉的唇变成鲜艳的红色,像是涂着一层糖霜一般鲜嫩可口,那是他的杰作。 温禾泪眼婆娑地抵着他贴近过来的硬朗胸膛,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可以……你是弟弟!” 时煜好笑地看着她双眼泛着泪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挑战着他想要肆虐的神经,他恶劣地低头咬住她敏感的耳垂:“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姓时了?” “你……我还是你的辅导员!” “禁忌师生恋听起来挺刺激的,是不是?”时煜搭在她腰肢的手蠢蠢欲动,逐渐向下撩起她的短裙,抚摸大腿光滑的肌肤,一想到这样美好的风景刚才也被坐在一旁的陆庄尽收眼底,邪火顿生,大手一巴掌拍在温禾的屁股上,“连条打底裤都不穿,温老师这是要勾引谁啊,嗯?”他故意压低嗓音,声音性感得要命。 温禾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时煜,脸上绽开一个邪肆的笑容,那颗勾人的泪痣在缤纷的灯光下冲淡了他的放荡,反而凭添了几分魅惑。明明长着那样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此刻他的手却探进裙底隔着单薄的内裤单手揉捏着她挺巧的臀部,温禾震惊地瞪圆杏眼,愕然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时煜明知故问,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大了几分力气。 “你……流氓!”文明的温禾穷尽词库,才搜刮到一个适配时煜匪徒行径的名词。 “嗯,我是。”时煜欣然接受,“不过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还有更流氓的要不要体验一下?” 他作势还想凑上来勾着女孩热吻。 “时煜别闹了!你放开我,有人来了!”拐角处传来窸窸窣窣人来人往的声音,温禾使劲地想要推开少年庞大的身躯却纹丝不动。 时煜眉心微微蹙起,比起温禾害怕别人撞见他们有口难辩的画面,他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女孩激吻过后水波潋滟的样子,他从裙底抽出自己作乱的手,将女孩完整地拥入怀中。 从外人的视角看去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人昏暗的灯光下交颈相拥,男生用高大的身躯把娇小身躯的女生罩在自己的怀里,将她挡的严严实实。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际,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这个姿势更像是将娇弱的女孩完全圈进自己的领地中,不容任何人觊觎一眼。 温禾被时煜强行摁在怀里,脑袋紧紧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藏在其下那健壮的肌肉纹理和流畅的线条。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传到她的耳中,清晰可闻。颈边是他呼出的热气,带着些许高度酒精的味道,酥酥麻麻的,将她全然包裹,一点又一点侵蚀温禾残存的理智。她好像有些醉了,就醉倒在这样温柔又充满爱意的怀抱中。 但是她不能。 听到陌生人离去的脚步,温禾闷声道:“他们走了,可以放开我了。” “大冒险,一分钟,时间还没有到。”时煜低头埋进少女的颈窝,鼻尖划过他奢望已久的滑嫩肌肤,贪婪地吸了几口少女身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好香……” 这样颇具暗示性的动作和话语,就算白纸如温禾也察觉出有一丝异样,小脸涨得通红:“别……嗯。” 时煜拉下她略微宽大的T恤衣领,在光滑的锁骨处印下一个炙热的吻,几乎要将温禾烫伤。她被少年的大掌牢牢操控着,头无意识地后仰配合着时煜的动作,嘴角泻出羞人的呻吟声。 听到心爱女孩的嘤咛声,时煜竭尽全力才勉强压下体内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邪火,他缓慢地放开脆弱的脖颈,用额头抵着她:“跟我走好不好?” 温禾被他折磨地反应慢了半拍,不语。 时煜故作可怜地将他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手掌在温禾面前晃动,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就是黑褐色的伤痕在白皙的手掌上显得格外突兀,他继续低声引诱道;“一只手没办法上药,姐姐帮帮我,嗯?” 第二十章压倒(h前戏) 当温禾被压在时煜的床上时,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说好去他家只是上个药、包个扎,结果在她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奋起的少年一把扛起扔到了床上,然后身体就贴上一具滚烫的身躯。 “你到底想干什么!”双手被时煜用一只手抓在一起,在空中扑腾的细腿也被他压制地无力反抗,温禾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无处可逃,唯有任人宰割。 “干你。”时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言简意赅地说出他布局许久的陷阱,他俯身亲吻女孩因害怕和羞涩而变得粉红的耳垂,故意压低声音,颇为性感地说道,“姐姐,你知道‘抱’这个字除了拥抱还有另一个意思吗?” 温禾当然知道,只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时煜威逼利诱地亲自实施这个多义字。时煜双眼被欲望支配蕴着可怕的红色,泪痣在灯光下更显妖冶,嘴角噙着笑意,另一只手开始在少女的身上肆意游走,隔着单薄的T恤都能将她摸得寒毛战栗。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也太过骇人,像是匍匐在草原上饥饿许久的毒蛇终于逮到一只迷路的羔羊,蛇尾迅速缠上羔羊的身躯,蛇身紧跟其后,利用自身的弹性不断收缩身躯将猎物牢牢挤压直到窒息而亡,然后伸出猩红的长舌和尖牙尽情饱餐一顿。 时煜不顾温禾的抗拒,径直捉住她的小嘴,急切而激烈地吻着,似是要把口腔中所有的空气掠夺而空,将她送上濒临死亡的巅峰。两人的唇舌在潮湿的空间相遇交战,他灵巧地打着圈挑逗她的舌尖,在她节节败退后又乘胜追击,拖着她不给她有任何喘气的机会。 在一个漫长到几乎让温禾快要窒息的深吻后时煜才收势,不舍地将两人的唇瓣分离,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似是在象征两人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 时煜一边轻啄着温禾的唇,一边撕开她穿在身上的T恤,露出她藏在宽大衣服下的无限风光。简约的黑色胸罩包裹着饱满、雪白的丰乳,中间挤出一条傲人的事业线,一黑一白地色彩呈鲜明对比,刺激着时煜紧绷的神经。 “撕拉”一声布料英勇就义的声音将对着顶灯失神的温禾唤醒,看到趴在她身上的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乳房,如黑曜石般漆黑深沉的眸子染上呼之欲出的欲火,随着他扫视过来的目光,温禾觉得自己也要一起被熊熊欲火吞噬。 隔着内衣,时煜直接将两团绵软抓在手里,由轻到重地揉捏。在他用力揉搓下,雪白的乳房上很快出现红色的五指抓痕,乳尖在拇指摁压与布料重重摩擦下变大变硬,黑色内衣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凸起,那正是他的杰作。 时煜慢条斯理地解开胸衣,白嫩的乳房终于得到释放如兔子一般弹跳出来,散发诱人的奶香。未被采撷过的乳房干净白皙,乳晕呈漂亮的粉色,上面的茱萸随女孩身体地剧烈起伏而微微抖动。他低头伸出长舌轻轻将那枚茱萸衔入口中,用软舌耐心地滑过上面每一个敏感点,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濡的水痕。 “时煜……你……”时煜单手就能将温禾钳制住,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她第一次切实际地感受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 从她的视角来看,她只能看到少年黑色的发顶埋藏在她胸前,他的眼神沉醉,像是婴儿喝奶一般叼着她的乳头发出响亮的嘬弄声,羞得她满面红霞。更令她难以言表的是,她感觉下身的腿心不住地收缩,像有一阵暖流淌了出来,她下意识地夹紧腿企图遮掩她的异样。 然而在她夹腿之前时煜的膝盖先一步顶住她的腿心,然后大手向里探进裙底将她的叁角地带完全包裹,掌根触到一丝粘稠的液体,时煜的脸上扬起一个醉人的笑容,他轻声道:“姐姐,你湿了。” 如一道惊雷在温禾的耳边炸开,轰得她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撑起上身,定定地望着时煜,一字一顿地说道:“时煜,罔顾他人意愿强迫进行性行为属于强奸。” 时煜继续花枝乱颤地笑着,那枚泪痣在他俊美的脸上更显妖冶,但他的眼底却毫无温度,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强行塞进温禾的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现在就可以报警,告我猥亵、性骚扰、强奸,我绝不阻拦也不会反抗。” 温禾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的少年,狭长的眼睛布满血丝,如鹰一般直直地盯着她,眼底似是有癫狂的巨浪在翻腾,只是表情依然淡定如风。接过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打开锁屏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没劲儿了吗?好,我帮你打。” 说着,时煜抢过手机,当着她的面输入号码摁下通话键,机械音只“嘟嘟”了几声便被一位女声接听:“喂,你好,这里是xxx派出所……” “喂,你好,我要报警……”时煜还未说完便被温禾一把抢过摁下关机键。 她惊悚地看着他,莫名的寒意和恐惧像张巨网将她全然笼罩,小脸褪去血色和情潮变得煞白,浅色的瞳孔剧烈收缩,映着他的身影。 “怎么,舍不得?”时煜挑眉,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地凑近她的耳边吹气。 “时煜,你疯了……”温禾喃喃自语,一双杏眼噙着泪花和不可置信。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从遇到你的第一眼,从你向我伸手的那一天,从五年前你离开的那一刻……” 我本非良人,是你出现把我救回了人间,既然救了就请负责到底,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出各自的事情来。 温禾重重地阖上双眼。 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贪婪、占有、偏执、霸道,这些都是时煜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他不想她被自己的肮脏和龌龊玷污,只是他已经退到悬崖边,背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如果失去她会是他最后的结局,他宁愿释放出他的心魔将她强行揽入怀中。只要她还在,只要她还愿意。 他赌对了。 ------- 他疯了,鼓掌!撒花!完结(bushi 第二十一章屈服(h) 温禾放弃挣扎,只是用手紧紧捂住嘴唇,不让它泻出一个羞耻的音节。 下身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少年粗暴扯下,雪白的胴体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床单上,还有几缕垂在圆润的肩头,杏眼紧闭纤长的羽睫轻颤暴露出女孩紧张的内心,白嫩的乳房微微起伏,被时煜亵玩过的茱萸上遍布齿痕,颤颤巍巍地屹立在雪峰之巅。再向下是女孩平坦的小腹和两条夹紧的细白长腿。 时煜毫不费力地掰开她的腿,将丰满的臀部抓在手心,软白的臀肉从指缝间漏出,像一块椰奶味道的果冻,q弹软滑,指尖故意在上面多做停留,深深地掐入,玉白的臀瓣瞬间晕开一抹刺眼的绯色。 女孩的阴部很好看,是少有的白虎,光洁无毛,红嫩的腿心中间是未被开垦过的花田,阴唇粉嘟嘟地合拢,一条细小的缝隙隐匿其间若隐若现。时煜屏住呼吸,用修长的手指扒开女孩已经潮湿的阴唇,露出淅淅沥沥的洞口,似是感受到他色情目光的注视,花穴不负众望地颤抖着又吐出几滴黏液挂在阴唇上。 这样下流的场景看得时煜眼热,早已紧绷的下腹又硬了几分。 时煜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阴蒂处揉搓,粗粝的手指刮过嫩肉激起一阵异样,染上不少透明的清液。时煜一边舔着手指上挂着的粘稠淫液,一边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看向被欲望折磨得满脸通红的女孩,杏眼氤氲雾气,嘴唇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掌,努力调整自己早已紊乱的气息,弓起的身体紧绷着仍在轻轻颤抖。 在他的面前,她早已没有任何秘密。 “别咬,咬坏了我会心疼的。”时煜体贴地将女孩的手掌从嘴唇边掰下来,然后将自己没有舔干净淫液的手指插进她的嘴中,搅动着她的小舌,“忍不住地话就咬我。” “嗯……唔……”没了手的遮挡,那些撩拨时煜的羞耻呻吟尽数从嘴中溢出,伴着他在她嘴中搅弄的水声渍渍作响。 时煜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中指找到她早已泛滥的洞穴,就着丰沛的汁液戳刺了进去。 她的甬道和他想的一样,紧致、温热,只探进一个指节便能感受到褶皱来自四面八方的热情欢迎,卖力地吞吐收缩着,他不难想象如果换成是他的肉棒插进来该是多么美妙的滋味。他的中指又往里前进几分,想要在她神秘的甬道中探索得更多,然后停在了那道象征他即将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那道门前。 不,不仅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这一认知不禁令时煜热血沸腾起来,他不管不顾地又挤入第二根手指,然后缓缓在狭窄的甬道进进出出。 “嘶……”腿心突如其来被异物侵犯,温禾难受地扭动身子。 “别怕,第一次都会有些难受,一会儿就好了。”时煜安慰地亲了亲她的嘴角,趁她放松之际又挤入第叁根手指,大拇指极富技巧地揉捏阴核,刺激甬道流出更多的淫液。酸慰的快感很快就代替了甬道中的生涩,叁根手指的抽动也变得顺滑起来,温禾也逐渐适应体内不紧不慢进出的异物,随着少年手指的节奏,闭上眼睛难耐地轻声哼哼。 见女孩的体内开拓的差不多,时煜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裤子,释放出早已硬得发疼的肉棒,抽出手指后迅速用阴茎填满她的空虚。 “痛……出去……”腿心间骤然挤进一个庞大的巨物,像是要将温禾撕裂一般,她睁开眼睛,在生理性眼泪的遮盖下,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一根深红色的肉棒斗志昂扬地在她的股间进发。那东西比五年前初见时大了不少,尺寸与她的小穴极为不符,只堪堪入了一个头便寸步难行,露在外的棒身上盘踞着搏动的青筋,看上去十分骇人。在她的惊恐和震撼之下,小穴条件反射地猛烈收缩,将炽热的肉棒夹得更紧了几分。 时煜同样不好受,她的甬道太紧,即使已有充足的淫液润滑,他依旧被她卡在入口处进退两难,但是龟头又被她吸得舒服至极。他按捺住想要大刀阔斧肏干她的欲望,耐心地哄着她:“乖,放松。”分出手爱抚她敏感的乳尖和阴蒂。 许是他低沉的嗓音确实有魔力,也或许是他爱抚乳肉有功,温禾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也伺机将肉棒推入几分。破开层层褶皱后,仿佛进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阴道内更多的软肉贴上肉棒,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亲吻、吸吮,快感顺着二人连结的下身直窜至大脑皮层,还没等温禾完全适应,时煜便不能自已地小幅度抽动起来。 他的喉间溢出性感的低喘声,不断撩拨温禾绷紧的神经:“姐姐,你好紧……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就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肏你,把你肏得连腿都合不上。” “不……要……好痛……呜呜呜。”时煜的速度越来越快,甬道被他的肉棒摩擦得生疼,但密集的快意又不停地涌上心头,温禾在地狱和天堂中反复切换,一张小脸难受地皱成一团。 “想要是吗,别着急,我一定会满足姐姐的所有要求。”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时煜不再犹豫,将她的大腿掰开到一个更适合肏弄的角度,肉棒全根没入,冲破最后的障碍,然后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刚开荤的少年没有什么高潮的技巧,身体的律动完全在本能的趋势下,抬臀顶胯,野蛮地顶入将少女肏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初经人事的少女根本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身体被一下一下撞击像是暴风雨中无依无靠的娇花,柔嫩的乳肉在空气中荡开快速波动的残影,她无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扬起头承受少年更猛烈的冲击,身体在床榻架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很快,酸慰和快感在身下堆积地越来越多,甬道剧烈收缩将温禾送上情欲的巅峰,大股大股的淫液从花心喷出,她在“咿咿呀呀”中迎来人生中的第一场高潮。 “这么快就高潮了,姐姐可真敏感。” 时煜轻笑,不等温禾缓过神,继续在少女的体内高速抽送,将她刚才流出的淫水堵住又送回甬道,“咕叽咕叽”的水声在阴道内搅动不停,像是汹涌的海浪在密道内翻滚、沸腾。他的窄臀像是装了电动马达,不知疲倦地高速运转,凶狠地在女孩的体内无休止的冲刺。当龟头不经意地剐蹭过穴内的一处凸起,温禾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痉挛,时煜便知道这是她的敏感点,于是调准角度,专门顶弄那个位置。 “时煜……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被更巨大的情潮簇拥,温禾无助地向时煜求饶,声音染上几分哭腔。 “不好,放开你就不见了。” 时煜继续狠心地肏弄她,又一口咬上她的右乳,用舌尖拍打她的乳尖,配合下身抽插的节奏,上下其手共同侵犯她纯洁的身体。 “小穴咬得真紧。”粗壮的肉棒狠狠抽送,次次顶入少女最深处的禁忌之地再抽出,连带着穴内娇肉也跟着翻出来,像是在挽留肉棒的离去,少年兴奋地再将肉棒捅进去,一来一回牵连出的嫩肉都变得红肿不已。 “啊啊啊啊啊!”终于在温禾又一次达到高潮后,甬道绞着时煜的龟头在她的最深处射出白浊的浓浆,又久又多,烫得温禾不住尖叫。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在时煜射完许久后,温禾的身体还禁不住地痉挛、抽搐。 时煜心满意足地抱着女孩躺倒在她的身边,半软的肉棒还插在她的小穴里,享受着射精后的余韵和她穴内流动淫液的冲刷。他亲昵地亲了亲昏昏欲睡的温禾:“姐姐辛苦了,我抱你去清洗一下,嗯?” 温禾默默推开他靠过来的胸膛:“你先退出去。” 不舍地将阴茎从温禾的小穴中退出去,发出“啵”的一声清脆响声,缺少肉棒当塞子的小穴顿时涌出大股混着血丝的白浊,将深色的床单打湿。 温禾挣扎着支起酸软无力的身子,不顾还在顺着大腿往下流的黏液,她爬下床,胡乱套上内裤和短裙,然后又去弯腰捡散落在地上的胸衣,T恤被时煜撕碎了不能再穿,她只能委曲求全地穿上他的衣服。 斜靠在床上看着一言不发开始穿衣服的温禾,时煜小心翼翼捧起的一颗真心顿时被摔得稀碎,他慌张地跑下床从背后抱住温禾,努力稳住发抖的声线:“你要去哪儿?” 温禾闭了闭眼,她被时煜折腾地早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淡淡地说道:“我的身体你干也干过了,还想干什么?” 她就像那拔吊无情郎,上一秒还爽得尖叫,下一秒又恢复到之前性冷淡的样子,喘息还有些异样,她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波澜不惊。时煜环在她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要什么?” “你知道的,我要你,还有你的心。”少年悲戚地在她耳边哀求。 “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姓陆的?”他强硬地扳过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 温禾看着他再度失控的眼睛,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嘴硬地承认道:“是,我喜欢师兄。所以你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得那么真挚又诚恳,在水雾的掩饰下看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那一刻,时煜只感到刚刚平息的妒火“噌”的一下又烧的很高,理智和头脑再度被燃烧殆尽,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墨的瞳孔黑得吓人。 “你再说一遍?”他掐着女孩的下巴,厉声问道。 “我说我喜欢师兄,他阳光、帅气、体贴、温柔……啊” 少年眼底布满阴鸷,他扣住女孩纤细的手腕,直接撩起她的裙摆拨开她的内裤,扬起又硬了的肉棒破开洞口闯了进去。他毫不留情地贯穿到底,就着后入的姿势发狠地抽插起来,力度大的像是要将女孩劈成两半,他喃喃自省地说道:“刚刚在我的身下叫得不是挺欢的吗,怎么刚完事就想去找别的男人,看来还是我没有喂饱你。” 她的衣服本就没有穿好,被时煜一扒拉就又回到了地上。他掰过女孩的头颅,急切地亲吻温禾的双唇,像是无路可走的行者终于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疯狂地占有她、肆虐她,仿佛这是他挽留她唯一的方式。 温禾摇头,痛苦地呻吟着,小穴在少年几次叁番蛮狠的进犯下早已麻木不仁,感受不到任何快感,只有皮肉相撞和摩擦间泛起的阵阵疼痛。 吻着吻着,时煜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睫一阵湿润,他睁开眼睛,看到女孩在无声地啜泣,晶莹的泪珠粘上了自己的眼皮。 她哭得伤心又无助,和五年前她撞见父亲出轨时一样。 时煜停下动作,混乱的脑子瞬间清醒,脸上仿佛被那无声的泪水抽了一巴掌。 ---------- 啦啦啦啦啦,让剧情再飞一会儿 第二十二章流言 时煜终究放过了温禾,帮她简单清理后抱着她将她送回了家。 他们开始得太过仓促,时煜并没有戴安全套,精液全部内射进温禾的体内。虽然事后避孕药非常伤身,但他知道此刻的她更不愿意怀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路过药店时煜只身进入后将药递给了她。 “姐姐,我……”离开时,时煜望着少女苍白的脸几次想要道歉,双唇却像黏在一起了一样张不开嘴。 温禾接过药,头也不抬地将家门阖上,似是要彻底将他隔绝于她的世界之外。 那一夜后,两人的关系又跌回冰点,时煜连一周一次的班会都不再出席。 他不出现正好遂了温禾的心愿。 逃避可耻但有用,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只是没了时煜的打扰并不意味着温禾的世界清净了。相反,因为和计算机系学生的那次聚会,温禾一举破圈冲上了C大风云人物的榜单。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和陆庄并肩而立的一张照片突然冲上校园热搜,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开始猜测两人的关系。更有“知情人士”撰写长文添油加醋地讲述二人双向暗恋的爱情故事,在朋友圈广为转载,收割一拨又一拨cp粉。 饭圈思维在哪里都适用,有cp粉的地方必然有唯粉,甚至毒唯的存在。很快就有署名为“她是骗子”的神秘网友发布一篇长文《深扒校园最美女教师,撕开她的假面,原来她竟是贪官和瘾君子的女儿……》顿时引爆全校。 据知情网友爆料,温禾的父亲温书岑曾为C市的市委书记,在位期间政绩不错,却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禁保养二奶还收受贿赂上千万,锒铛入狱;她的母亲许如欢是已经败落的江南许家的旁系,利用丈夫贪污的财产沉迷赌博吸食毒品,现居于C市某戒毒所。而作为这两位传奇人物的女儿在温家风雨飘零之际竟全身而退,在国外不仅上着学费并不低廉的学校,还住着豪宅开跑车,撰稿人合理推测温家这笔烂账还没有查清楚,温书岑的背后可能还有隐藏的国外势力在作祟…… 一时之间,凭着这样一篇来路不明随意附上几张照片的小作文,温禾被全校推上风口浪尖。虽然教师编制对家庭的犯罪记录没有要求,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开始质疑温禾的人品、德行,以及她进入C大任职的程序是否合法,是否走了后门等种种谣言四起。昔日的校园完美女神陡然坠落神坛,众人看向温禾的目光不再是仰慕和敬佩,而是唾弃和厌恶。她的课堂变得门可罗雀,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也多为阴阳怪气的讥讽。就连平时和她交好的老师同学也避她如蛇蝎,仿佛她是什么晦气的脏东西。 事情愈演愈烈,学校领导找到她,先给她做了停职处理。 “小温,你家里的情况,学校领导们也都清楚,在招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现在流言满天飞,学生们又群情激奋,为了保护你,我们还是决定先缓一缓,暂停你的所有职务。你也别有情绪不要乱闹。要相信学校,之后我们会出具调查结果,重新恢复你的职位。这些天你先休息休息,等热度下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为了保护她所以让她做聋哑人,任那些脏水在她身上泼吗? 温禾始终低头保持沉默,校长决定的事情她无法干涉。她默默地走出校长办公室,迎面碰上了陆庄。 陆庄望向她的眼神有一丝闪躲,但他还是抿着嘴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那样的眼神温禾再熟悉不过了,父亲出事后,每逢遇上家里的亲戚他们都会投来这样避之不及却又故作善解人意的眼神,虚伪又虚假。 温禾自嘲地裂开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没有多做停留便径直离去。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校园中散步,认识她的人都退避叁舍,或者指指点点向身旁不认识她的人窃窃私语。温禾倒是怡然自得,大小体验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虽然那些眼神并不友善。 那篇小作文的前半部分可信度确实很高,再加上配了许多内部的照片,温禾自己都快被忽悠过去了。温父确实是因为被人举报贪污腐败而判刑入狱,只是到底是被人栽赃诬陷还是确有其事,真相至今不为人知。凭温禾对父亲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是被官场上的政敌陷害了,因为一切处理都快得令人发指。 当时的温禾因为父母离婚而负气留学,等到她得到消息匆匆回国后温父已经被带走处理,他的罪名也很快就定了下来,所有财产全部充公,温禾甚至没能得到一个申诉的机会。只是她清楚,温父一直兢兢业业,清廉正直,他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母亲还有她,除此之外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 温母吸毒也确有此事。但是事情却发生在温父入狱之后,再加上丈夫出轨的打击,她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整个人崩溃,被人下套引诱进入赌场后吸食毒品,欠下巨债。 那段时间大概是温禾最黑暗的时间,举目无亲,在两国之间来回奔波。好在温书岑为人低调,他的女儿鲜少暴露在人群中,除了田家庄的父老乡亲,几乎没有人知道温禾就是温书岑的女儿,她也平稳地度过了那段时间。 至于上述传言温禾在国外的奢华生活纯属胡诌。她不仅没有享受过一天所谓的奢靡生活,更是背负温母欠下的举债,白天上学晚上在餐馆打工,周末还要抽时间完成约稿、帮人画肖像。所幸她成绩优异,学费全免又拿到全校最高等级的奖学金,平安完成了学业。 她不是没有想过站出来发声,只是又有谁会相信一个“贪官”和“瘾君子”的女儿真的是无辜的呢? 能够战胜苦难的人内心往往会变得更加坚韧,刀枪不入又自立自强。当下的流言蜚语也好、轻慢鄙夷的眼神也罢,都无法撼动她半分。温禾,别怕,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惯于带着有色眼镜的人。无视周围的闲杂人等,温禾一边给自己暗中打气,一边昂首挺胸地迈出校门。 “温小姐,书记请您到茶座叙旧。”温禾刚走出校园大门便被一辆黑色轿车拦下,车窗摇,下露出一个中老年男子的面孔,他是C市现任书记李兆生的秘书。 温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要绕过他径直走过马路,却被他叫住:“温小姐,您是聪明人,如果不想引人注意的话还麻烦您配合我的工作。” 政府专用车辆竟在C大门口招摇过市,拦住的还是声名狼藉的温禾,如果有人目睹这一切,想必C市的头条又有得闹了。 所以说官场上的人最会洞察人心,一眼看穿心之所想,一举拿捏七寸。 向来柔和的脸上变得冷峻,清澈如水的杏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温禾拉开后座的门极不情愿地坐了进去,关门时特意加大了几分力,震得整个轿车都晃动几下。 汽车扬长而去,温禾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从校门口狂奔而来的时煜。 ------------------------------------- 温父出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洗不白,但是他除了感情上一片狼藉其他的事情都很能拎得清。毕竟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嘛,塑造出这样的人物目的很简单就是给男女主渡劫用的,没有任何褒赞、宣扬、提倡的意思!(严肃脸! 第二十三章胁迫 “喂煜哥,你看到票圈里转发的那篇关于温老师的文章了吗?” 这是半个多月以来,时煜第一次听到温禾的消息,还是从别人的嘴中听到的关于她非常糟糕的消息。 那夜强压她放纵之后,时煜的脑中便都是她的影子。 娇滴滴的叫床声,身体在情欲的驱使下合着他的节奏闭着眼睛难耐地扭动她娇软的身躯,泛着潮红的小脸,遍布他痕迹的雪白身躯…… 忽然画面一转,所有的暧昧气氛不复存在,唯有她一人躲在黑暗的角落中。她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抱着膝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某一处场景,连成线的泪珠从空洞的双眼中潸然落下。她甚至没有抽噎,整个人仿佛静止成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任由泪水蔓延,打湿每一块衣袖。 那样无声的泪水,那样压抑的氛围,时煜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狠狠地揪在一起,五脏六腑也跟着剧烈抽疼。 他多想走上前将她抱住,替她拭去所有的眼泪,双脚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时煜没有勇气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卑鄙地利用少女对他仅存的同情心和信任哄骗着她将她压在床下,残忍地夺走了她的初夜。本应该是令人回味无穷的夜晚,留给她的只是无边的阴影。 或许他应该识趣地从她的生命从此离去。如果她不喜欢他,他对她的爱甚至是一种负担的话,那么他应该趁早放手。 时煜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暗示自己。只是当赵瑞急促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他又被打回了原形。 他将那篇长文快速地浏览了两遍,随机登录电脑,黑进发布者的后台,把一切信息存档后将那篇文章大规模地删除掉。那天下午,C大引以为傲的网络系统瘫痪了,随后有关温禾的一切都从bbs、贴吧消失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些后,时煜抓紧时间给温禾打电话却发现她静音了。 “赵瑞,你知道温老师现在在哪儿吗?下午她应该有课,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眼?”时煜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他一边单手骑车,一边给赵瑞打电话。 “煜哥,温老师被停课了……不过我刚刚在文科楼门口看到她经过,好像往东门去了……” 时煜终究晚了一步,温禾漂亮的碎花长裙消失在那辆黑色轿车上。 这一次,上天没有给他机会抓住那抹裙摆。 会见的地点位于一座低调茶楼的顶层。 外观是传统的中式结构,木质柱子肃穆地伫立在那里,上面布满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茶楼悠久的历史。大厅、雅间也是古朴的设计,不平整的深灰色地砖,掉漆的红木桌椅,缺口的瓷白茶具,中间还煞有介事地搭出一个戏台,戏班子正上演着着名越剧《梁祝》,茶客们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朴实无华,仿佛这里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喝茶会友的休闲场所。 然而在这表面风雅的粉饰下,是顶部大平层的高奢会议室。 年过半百的李兆生斜斜地靠坐在不知价格几城的老爷椅上,一手握着烟斗,一手惬意地品着香茗。从一身齐整的中山装和焗染亮黑的头发能够看出,岁月并没有苛待他,虽然五官平平,但样貌却极为年轻。 看着他这幅闲适的样子,温禾的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父亲。头发早已黑白相间,曾经他引以为豪的直挺脊背也变得佝偻弯曲,还有那健步如飞的腿脚随着年月的流逝缓慢起来。他所取得的每一分政绩,每一份拥戴都是他用他的生命、健康换来的。 时至今日想起父亲,温禾的心情还是五味陈杂。 她强行牵动嘴角的肌肉,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恭恭敬敬地说道:“李书记,您找我?” 李兆生这才抽空掀开眼皮,在烟雾环绕中递给温禾一个眼神,一副熟络样子:“禾禾来了,快坐快坐,和李伯伯还客气什么?” 温禾强忍胃部反上的酸水,找到一个离他最远的沙发角坐好,神色未变地说道:“不知道李伯伯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禾禾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刚从国外研究生毕业一回来就在C大当了英语老师?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你看你小脸瘦的,一点肉都没有!伯伯这儿有上好的阿胶,回头走的时候你都带上!” 听听,多么细致入微的关系,字字恳切,句句真心。如果温禾不是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真正面孔,想必此时她一定会在他面前感激涕零,泪流满面了。 但是他不配。 那惺惺作态的背后隐藏着一副无比恶心的嘴脸。 李兆生曾是温书岑的秘书,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温禾不能简单因为他的上位而将陷害父亲的主谋归在他的身上。只是父亲早年就一直对李兆生留着一份心眼,再加上父亲出事后害母亲步入赌局走上吸毒道路的是李兆生的太太。在温母走投无路时,他又摇身一变成为温家最大的债主。 “李伯伯,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已经将这个月该还的钱还完了。” 在变卖所有家产以及拉下脸向亲戚借钱后,温禾还欠着李兆生300万巨款。最终李兆生十分大度地表示可以分期付款,但他依旧在温禾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禾禾办事李伯伯自然放心,今天咱不谈这个。李伯伯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小看你长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李伯伯,我今天晚上还要上交期末考试的卷子。”温禾笑着打断李兆生的施法前摇,“有事还请您直说。” “咱们禾禾就是聪明!”李兆生也不生气,转而耐心地说道,“是这样的禾禾,今年你也已经23岁了,身边也没个对象,我和你伯母寻思着帮你介绍一个。富贵,你出来吧,禾禾已经在这儿了。” 说罢,李兆生难能可贵地抬起他的尊臀亲自走向旁边的一扇木门重重敲了几下。 木门打开,一个其貌不扬、身材圆润、身高还不及温禾的男人走路出来,笑容从肥肉横生的脸上挤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见温禾没什么反应,李兆生继续介绍道:“禾禾,这是黄富贵,他的父亲可是咱们C市有名的企业家,想必你也听说过……” 温禾维持着笑意,实则心里已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他李兆生以为自己出了趟国就眼瞎耳聋了吗? 黄富贵,人如其名,就是一暴发户,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长相就不说了,“富贵”得流油。年纪已经是35岁,比温禾大了整整一轮。传闻此人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在少,前两任妻子就是受不了他婚内出轨才与他离异,而且他名下的私生子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 “虽然我不认识这位黄先生,但您和伯母的眼光定是不会有错的。不过我记得您的女儿也是单身,还比我大上两岁,这样好的亲事应该留给姐姐才对。” 李兆生的笑容一滞,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亲切地说道:“我们家丫头哪儿有这样的福气!你不知道人家富贵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是不是富贵?”说着,李兆生冲黄富贵使了个眼神。 黄富贵扭捏地点了点头,贪婪地将温禾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呵,那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李伯伯,我……”温禾启唇刚想拒绝却被眼疾嘴快的李兆生打断,“富贵,你先下楼,我和禾禾再说几句话。” 男人忙不迭地应声出门,在经过温禾身边时故意若无其事地轻撞了一下她,一双小眼黏在她的身上,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久久缠绕在她身边。 待他彻底消失在门口,李兆生和蔼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重新坐下捧起碗盖,状作无意地说道:“禾禾啊,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样了,过几天就是叁周年了,还有你母亲可好啊?” 从这个人嘴里提到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温和的神色变得凛然:“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你也知道当年我背负多大的压力才在法庭上帮你父亲扭转不利局面,否则他怕是还要判得更多……” 李兆生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见温禾都不为所动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迭厚厚的照片摔在冷冰冰的茶几上,那上面正好印着KTV走廊中时煜压着温禾亲吻的画面。 “最近你是不是跟你带的一个学生走得很近?” “这个男孩子长得有些面熟,我记得你早年在田家庄过暑假的时候好像和你一以前在乡下认识的小孩很像,叫什么来着?” 温禾的后背顿时渗出一阵冷汗,心脏几乎悬到嗓子眼,一直以来李兆生都在利用她的交际圈不断地打压她,但她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在她身边安插暗线,还大费周章地挖出她和时煜的往事。 “你想怎么样?” 听到温禾有松口之意,李兆生的脸上又恢复和煦的笑容:“好禾禾,伯伯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人家就是想见你和你吃个饭不是,至于后续怎么发展完全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主动权可都在你的手里。听话啊,伯伯又不会害你。” 真的谢谢你,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也总比整日活在你的威胁和阴影之下强得多。 如果她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她一定早就和李兆生翻脸了。然而,他看中的就是她身后的那些个羁绊,父亲、母亲,还有时煜……都是她无法割舍的人和情。 第二十四章死路 被狠狠拿捏的温禾只得化身为一个提线木偶任由李兆生摆布。 换上一身淡紫色纱裙,精致的剪裁完美地包裹住曼妙的身姿,抹胸的设计无需挤压便能很好地展现出女孩胸前傲人的曲线,轻薄的网纱搭配蕾丝刺绣的裙摆如绽放的花瓣垂落,一双修长、雪白的腿隐在纱裙下若隐若现。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天鹅颈般纤长的脖颈,不施粉黛的小脸满是胶原蛋白,五官清秀却没有一丝笑意,看上去像是出尘不染的高冷仙子。 当温禾出现在黄富贵定好的西餐厅时,众人惊艳的眸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她的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将眼前的美人吓跑回仙境。 只是当温禾坐到早就垂涎叁尺的黄富贵面前时,众人大失所望,原来仙女下凡后也只会飞向那些“金灿灿”的土财主。 毫不在意身边人骤变的目光,温禾强忍呕意和满身凸起的鸡皮疙瘩,在黄富贵露骨的打量下食不知味地用完晚餐。 吃饱喝足后,黄富贵还在她的面前继续高谈论阔,讲他如何在赌场中七进七出的英勇事迹,谈他在风月场所中一夜驭七女的风流韵事,口渴了便抓起高脚杯,盛得满满的82年拉菲“吨吨吨”地全部下肚,末了他又偷瞄了一眼面容冷峻的温禾:“温小姐,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见温禾不为所动,黄富贵大着胆子摸上她放在桌上的纤纤素手,触感滑嫩,他几乎不能自已地喘息起来:“我名下叁套楼房,两套别墅,温小姐如果愿意,我愿全部奉上以表我对温小姐的一颗真心。” 温禾一双好看的秀眉蹙起,她收回手在桌布上随意抹了几下,然后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黄富贵也不生气,她这幅小女人娇嗔的作态落在他全是黄色废料的脑中以为温禾是在欲擒故做,他得寸进尺地坐到温禾的身边,抄起大掌搂在他垂涎许久的细腰上,撅起厚唇便向温禾的脸颊亲去。 “啪”的一声,黄富贵只感觉自己脸上一凉,暗红色的液体从自己花费许久打磨的发型上流下,打湿他昂贵的西装。本就不够用的脑子在酒后转得更加迟缓,他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少女,她的眼底冷得仿佛淬上一层千年寒冰,暖黄色的灯光在她身上宛如披上一身黄金战甲,而她的武器便是手中一只价格不菲的酒瓶。 “黄先生,我对您没有任何兴趣。李书记是我的伯伯虽然这次相亲宴是由他牵线操办的,但他也说了主动权在我,如果我不愿意主动离开就好,后事由他负责善了。我想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感谢您的晚餐,祝您早日找到心仪的伴侣,白头到老。” 清冷的声音在黄富贵的耳边“嗡嗡”响起,随后他便直直地看着温禾昂首挺胸地从他眼前扬长而去。 “先生……”跟在黄富贵身边的保镖现身,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下,他们并不敢擅自动手。 “操,给我追!今天晚上如果不能把那个骚货给我弄上床,你们明天就都别来上班了!” 表面镇定自若的温禾在出了西餐厅后便慌不择路地狂奔起来,背后似是跟着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仿佛一旦停下便会被吞噬得连骨头不剩。 直到彻底远离西餐厅,她才放慢脚步,劫后余生地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喘着粗气,心中燃起的怒火在夜风的作用下消失得七七八八。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 官场上的事情她不懂,但李兆生想利用她联合黄富贵一家的心思她还是能瞧得出来的。黄富贵家是做建材起家的,李兆生的蓄意拉拢和新开发区的建设脱不开关系。官商勾结,党同伐异,原来她所热爱的家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既然黄富贵是李兆生计划中的一环,那么坏了他们好事的她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虽然她以李兆生为托词逃脱,但只要黄富贵给李兆生打电话两人一合计便能拆穿她的谎言,搞不好现在就杀到她家去了。 家回不去了,查了查手机里的余额,温禾苦涩地扬起头颅,眺望楼宇遮盖下勉强露出的那抹天际。天空黑得深沉,浓重的层云将本就稀薄的星月吞噬,不泄一丝光亮。若是没有城市中的灯火,此刻她一定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席卷,消散在人群中。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但熬过这一刻,光明就在眼前。 她不怕黑,怕的就是看不见一丝曙光。 叁年了,自父亲入狱已经叁年了。 想到李兆生手中滔天的权势,黄富贵背后的财富,她真的有些累了,胸口压得那块大石头早已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她的一身傲骨早被磨平,但如果说她真的需要用自由和身体去换取后半辈子的苟且偷生,她大概还是会选择放弃吧。 母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 温禾提着高跟鞋慢慢悠悠地行走在浓浓的夜色中,赤裸的双脚被尖利的小石子扎破,磨出血丝,她却满不在乎。与其站在刀刃上感受那一步又一步骇人的钝痛,不如享受当下的无拘无束。 当黄富贵带着五六个保镖急赤白脸地追来时,温禾正误打误撞走到了时煜的楼下。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十层亮着灯的屋子,心中流淌过一片祥和与安宁。 时煜……脑中浮现出少年俊秀浅笑的那张脸,她到底做了最后的挣扎。 “别过来!”温禾在她不熟悉的街区七拐八拐,终于走进了死胡同,她视死如归地举起藏在裙摆下的美工刀对准自己的喉咙,厉声说道,“黄富贵,刚刚我一路引着你们从探头下跑过,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一定脱不了干系。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负面新闻,你说黄氏集团的长子逼奸女子致其死亡的新闻传出去,你们的竞争对手会不会很感兴趣?” 黄富贵虽然智商不高,但他在外做霸王做惯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他晃了晃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淫笑道:“温小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李书记可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你身边的人。” “是吗,麻烦你转告李书记,想要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他也得先保住他的乌纱帽!” “什么意思?” “你们当真以为我的父亲是个任人宰割的傻白甜吗?他是善良,是与世无争,但不代表他没有留后手。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扫黑除恶,他搜集的所有证据都在出事前通过加密的方式传给了我。至于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捅出来是因为我当时没有把握能否一举扳倒李兆生和他背后的势力,但是事已至此,李书记,抱歉了,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所有的证据我已经设置好上百个邮箱定时发送到C市大大小小的领导手中,为了防止官官相护,我还预备发送给C大每一个学生们,每一位老师。时间就在今晚的凌晨12点。如果我在今夜不能全身而退,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温禾莞尔一笑,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配合着手中紧握的裁纸刀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宛如夺命的罗刹。一大段话半真半假,父亲确实给她留了加密文件,但其一她并没有密码,其二她没有打算把这些东西发出去,因为她十分清楚那东西的重要性,运气好的话她能够将C市的黑暗连根拔起,运气不好的话,她连带她身边大大小小的亲朋好友都会永无天日。 黄富贵果然被眼前疯狂的女人吓唬到,只见他捂住嘴唇对着话筒不知说了什么,一张志在必得的脸变得灰白起来,他向身后的保镖低吼道:“抓活的!” 一声令下,五六个保镖身形一动,向温禾迅速逼近。 温禾握住美工刀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没有把握能够一刀毙命,但如果被他们救起来的话一定会生不如死。 那就用力一点吧,温禾一边想着一边闭上眼睛,映着巷中昏暗的灯光,她好看的脖颈在漆黑的夜幕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手中美工刀的刀刃闪着精光。锋利的刀尖擦过娇嫩的皮肤渗出几滴殷红的鲜血,正当她欲下狠手扎破喉管时,步伐最快的保镖已然赶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然而与此同时,身前传来了黄富贵凄厉的惨叫声。 她睁开眼,发现其余的黑衣人已经转向黄富贵所在的位置,围成一个半圆却迟迟不敢靠近。半圆的中间,黄富贵膝盖跪地,双手呈现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软趴趴地垂在两侧,红润的圆顿时蒙上一层灰白,豆大的汗珠在额头聚集,嘴唇颤抖着吐出疼痛的哀鸣声。 他的身边立着一个清隽的少年,一身最简单朴素的运动装却难掩他完美的容颜,宽肩窄腰大长腿,站在黄富贵的身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下的区别。带着凉意的秋风擦着他耳边的短发呼啸而过,将他宽大的外套吹得随风飘扬,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将一切黑暗驱散,带着满身的光辉降落到凡尘,来到她的身边。 第二十五章救 时煜…… 温禾默默念着少年的名字,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老城区的电路老化,巷中微弱的灯光闪烁个不停。时煜大半个身躯罩在阴影中,手中打着手机散发出幽幽白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阴森的冷意,他的眼底卷起澎湃的怒意,一双狭长的寒眸透着磅礴的杀意,宛如一个从地狱派来索命的无常。 “让你的人放开她。”时煜伸手扼住黄富贵的喉咙,轻松将肥硕的男人从地上提起来。 命运的咽喉被少年握在手里,再加上拧断的手传来的剧烈疼痛,黄富贵连忙求饶:“蠢货,还不快,放开温小姐。” 众保镖只得放开温禾,并顺从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温禾快步走到时煜的身边,被他腾出的一只手紧紧地抓在手里,他安慰似地挠了挠她的掌心,看向她的眸光满是深情:“把眼睛闭上。” “你要干什么?”温禾反握住他的手,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别怕,不会有事的。”时煜不舍地放开她冰凉的小手,又把她向后推远了几步,叮嘱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时……”温禾刚想开口说什么,时煜已经放下黄富贵,转而抬脚将他踢向一旁的石墙上,他顺势抽出手脱下外套罩在温禾的头上。 浅灰色的外套并不能完全遮住温禾的视野,但好在巷子中很暗,温禾纵使睁大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面前有人影窜动,好像是扭打在了一起,耳边时不时传来人倒在地上的闷哼声。 她仔细竖起耳朵辨别,那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中没有时煜的声音。 一场混战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但对于温禾来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难捱。 很快,一只大手将盖在她头上的外套掀起,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股股暖流从他的身上传遍温禾冰冷麻木的四肢,少年好听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没事了,没事了……”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女孩清瘦的脊背,感受她急速跳动的心脏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缓下来。随后,他感到胸口的单衣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冲了出来,她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衫放声大哭,一如她在他脑中泪流满面的样子。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就陪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 为防止黄富贵和李兆生串谋搬救兵,时煜还是火速抱着温禾逃离现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待踏入温暖明亮的室内后,温禾才发现自己现下的样子有多难看。在刚才的绝命逃亡中,她赤裸的双脚被巷子中的污水染成黑色,连带着白皙的小腿和干净的礼服裙都飞溅上不少泥巴,挽起的发髻松松垮垮地搭下来,更有几绺头发直接了无生气地垂在肩头。小脸上满是泪痕,一双杏眼哭得肿大了一倍,整个人脏兮兮的,被时煜打横抱在怀中就像是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小可怜。 义正言辞地拒绝以脚伤为由要帮她洗澡的时煜后,温禾快速在浴室中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泥水和污秽,被黄富贵碰过的手更是加倍地揉搓,直到搓红了她才肯罢休。 与时煜交接完浴室的使用权后,温禾才慢悠悠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起他的房子。上次来得匆忙,去得更是火速,她也只对舒适的双人大床和铺在上面的床单留下颇为深刻的印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注意。 时煜租住的房子位于C大附近的新小区,房间呈一室一厅的简单布局,装修虽然精致,但作为单身男人的租住公寓,整体色调为单调的裸色、白色,家具也是传统的四四方方没有任何流行的元素,看上去多少有些乏味,和男主人的淡漠冷静倒是颇为一致。 但墙上挂着的画却又颠覆了他惯有的形象。 一幅又一幅色彩鲜艳甚至称得上是浓烈的油画铺满洁白的墙壁,像是揭开了男主人内心保有的火热和疯狂。墙上还有不少随性、潦草的速写,皆被主人郑重其事地收纳在亲手雕刻的画框中。 都是她的画。 “怎么不坐下?”时煜从浴室中走出看到的便是少女踮着脚尖出神看画的场景。 洗过澡的她,身上被热水冲刷过后透着淡淡的粉色,湿漉漉的长发顺从地垂下在精致的锁骨滚落几滴晶莹的水珠,整个人散发出乖巧又诱人的气息。她的身上穿着他宽大的T恤,长至膝盖上方,随着她垫脚的动作,一小片藏在深处的大腿根从时煜的眼前晃过,少年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移开下流的眼神,却发现温禾看得十分入迷,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无奈地叹息,从身后掐住女孩的腰将她稳稳地放到沙发上。 忽然腾空,温禾吓得反射性地抱住少年的头,却猝不及防将未着胸衣的绵软压在了少年的唇边。 这个始料未及的高难度动作令两人皆是一惊。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能完整地感受到唇边的绵软有着怎样令人疯狂的触感,甚至随着少女身体的战栗,雪山顶端的红梅每一下的抖动都是那么的清晰。时煜的下腹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 而少年灼热潮湿的呼吸同样直接深入地透过布料间的狭小缝隙传递到她的胸前,这种感觉就像是少年在用他的薄唇亲吻她柔软的乳房,一股奇异的热浪在她的体内翻腾,小脸“唰”得红了起来。 时煜面不改色地将温禾抱在沙发上,取出上次温禾为时煜买的伤药,抓起她白嫩的小脚细心地为她上药、包扎,怕她痛还时不时地俯下身吹气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的眼神专注又认真,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珍贵易碎的玻璃制品,轻轻的磕碰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少年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让温禾忽然萌生一种自己是豌豆公主的错觉。 大概现在这世上,只有他会无条件地为自己张开温暖的怀抱,无条件地信任她,无条件地拥抱她,甚至在自己几次冷言冷语的驱赶下都不离不弃,依然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想着想着,温禾的眼眶又控制不住的湿润了。 察觉到少女的异样,正在费力绑着绷带的时煜抬起头急忙问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温禾摇了摇头,任由少年在她的脚上打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后,拉过他的手臂,在那几道明显的淤青和红痕上涂上酒精和伤药。 “身上有没有伤?” 时煜眼神中一瞬的迟疑被敏锐的温禾捕捉到,她不顾少年的阻拦,径直掀起他的衣服,几道用棍棒打出的崭新伤痕在健硕的身躯上格外引人注目,她一边抹药,一边仰头观察少年的神情变化,泪水几度轮转间又落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温禾说完后,脸上又牵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现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而他本身又是计算机专业的,轰动全校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 时煜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重新握住她又沁着凉意的小手轻声道:“我只想听你说。”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是如此的坦诚,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遭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泡沫。 温禾闭了闭眼,又深吸一口气,简单将这些年的经历复述一遍,然而纵使是在她轻松的语气下,时煜的脸色还是无法抑制地沉了下来。 “所以,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 “抛开我父亲的事不谈,我的母亲现在确实在戒毒所,而我也背着巨额债款,身后还有李兆生等人虎视眈眈,和我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温禾叹气道。 “我有一个闺蜜,在我们家出事后她第一时间站出来打抱不平,当时我还在国外,她一个人举着牌子就冲到了政府大楼的门口站了半天就被警卫拉走,直接被他们那帮人弄进了精神病院……好在他们家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我向李兆生保证不再惹事才将她放了出来。你不知道,曾经一个花季少女在精神病呆了几天就被折磨成了五旬老妪。他的父母后来带着她出国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不过也好,远离我,也就等于远离了一切是非。” “时煜,他们已经盯上你了。不要再靠近我了……” “你怕连累我,所以想将我推得远远的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吗?”时煜一眼洞穿温禾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少年的语气颤抖着几乎卑微到尘土中。无数个画面在温禾脑海中一闪而过:叁伏天少年坐在村口兀自等待的画面,只身来到大学与城市格格不入却依然坚守的场景,在被她狠心推开后陷入迷茫和绝望的样子…… “对不起……”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自撞见父亲出轨后,她一度以为她的世界崩塌了,却没想到还有更绝望痛苦的事情在等着她。她跌跌撞撞地在迷宫中徘徊了五年想要寻求一个出口却发现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墙,无论怎么走她都走不出去,她真的累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时煜将她抱到腿上,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交给我,你父亲留下的加密文件我能够破解,除此之外,我也有我的方式让他们伏法认罪,好不好?” 女孩伏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柔软的身躯蹭在他的胸前,下身不可描述的位置在她扭动身体之际也在摩擦之下逐渐抬头,温禾却不自知,懵懂地抬起头看向少年精致的侧脸:“真的能解开吗?” 刚刚哭过的少女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看着像是被人欺负过的一只弱不禁风的小白兔,时煜强压心中的异样,笑道:“相信我,我的技术早已是世界一流的水平,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见少女还是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时煜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不然我又是凭什么发家致富的呢?最迟明天我就能把加密文件解决,有了完整的资料,之后的路也会走得顺一些是不是?” 下身被她的双腿挤压得有些痛,他摸了摸她的背将他抱到沙发的另一端,起身打算自行解决时,被少女一把搂住:“别走……” “我没想走,只是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时煜苦笑地看着运动裤下凸起的大鼓包,俊美的脸上难得染上红晕。 晚上接二连叁发生的事情对温禾的冲击不小,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破,勾着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寻求庇护的幼兽。 “我……可以帮你……” 第二十六章意乱(h前戏) 时煜宕机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到温禾轻咬红唇,一张小嘴翕动:“你……不是难受吗?” 温禾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殊不知她这幅样子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诱人而不自知。 “姐姐……”他呢喃地叹息,身子僵硬了一大半,被女孩轻轻一扯又坐回沙发,然后她复又爬到他的腿上。 “不许看我!”温禾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声音却软糯甜腻,像虚张声势的小奶猫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时煜配合地偏过头,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眼皮却抖动得飞快。 温禾红着脸将少年腿间肿得老高的东西从裤子里解放出来,几乎是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它便兴奋得又大了几分,一双小手险些握不住。 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深红色的肉棒从沉睡中苏醒,上面遍布的青筋清晰可见,狰狞又可怖。一想到如此巨物曾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折磨得自己游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她不由地将双腿加紧了几分。 温禾轻柔地捧住下坠的囊袋,将两只靠在一起摩擦,同时又轻轻地揉捏摁压,看似粗糙的囊袋触感十分光滑,像极了刚剥皮的水煮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多挠了几下,惹得时煜身体一颤。 在时煜灼热的目光下,温禾微微勾起嘴角,为自己得逞的恶作剧庆祝片刻后,便用掌心牢牢地包裹住昂扬的柱身,缓缓上下撸动。柱身在她细腻柔滑的小手进进出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柱身轻微的颤抖,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在她的掌心脉动,摩擦出阵阵火热的温度。 被女孩的小手紧紧包裹着,时煜的鼻息间溢出舒服的呻吟声,更加刺激着温禾手下的动作。她动作的频率加快,开始快速套弄起少年烫得骇人的肉棒,拇指翘起时不时地拂过巨物伞状的龟头,几滴清液从马眼渗出,像是在鼓励女孩再接再厉。 然而又过了很久,直到她的手都酸了,肉棒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硬度迟迟不肯泻出一滴。 “你怎么还这么硬啊……”温禾委屈地看向少年,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撑在他的膝盖上,想要半途而废。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别人夸他持久,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爱人。 时煜低低一笑,额头抵上她的,用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着她的脸,像是一条努力摇尾巴讨好主人的狼犬,还是能够把主人完全拥入怀中的巨型狼犬。 “姐姐,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好不好?”他微微扒开穿在她身上的T恤,炙热的吻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他又伸出舌头舔舐,直到白皙的皮肤上绽开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朵他才肯罢休。 少年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喷在薄薄的肌肤上,将表层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侵略般的痒意在女孩的体内蔓延、扩散。温禾的头脑一片混乱,很快就缴械投降,在时煜一步又一步地引诱下,任由少年将她身上的衣服脱掉,只剩下深色系的内裤遮住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胸前不受拘束的风景却一览无遗。 时煜的眸光变得深沉,眼底掩盖许久的欲色从漆黑深邃的瞳孔中上浮,他肆无忌惮地将少女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目光火热得几乎能把温禾烧化。 虽然上一次已经被时煜看全身子,温禾还是羞愧不已,她快速背过身去,继续与时煜的肉棒做抗争。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动作就变成分开腿跪坐在沙发上,身下是时煜的阴茎,身后则紧贴时煜的上半身。肉棒正位于她密道的下方前后进出,视线的错位给时煜一种她正骑在他身上的错觉,这一认知令时煜浑身大躁。脑中一边播放着淫乱的画面,一边握住少女圆润的肩头用力向下一摁。 下身猝不及防与一根滚烫的硬棒相撞,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闷哼,一个是爽的,一个是惊的。 “时煜?” “夹紧,这样会快一点。” 时煜自说自话地掐住她的腰,在她的腿间真刀实枪地前后进出起来。 温禾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少年的热情,他故意重重侵犯她的腿心,阴唇很快就被磨得肿大。他得寸进尺,径直挤开阴唇,每一次都完整地从阴蒂擦过洞口,藏在深处的花粒很快就在他不懈地摩擦下变得肿胀,单薄的内裤在龟头莽然地冲撞下挤进洞口。 明明没有进去,却仿佛又什么的进去了,这种隔靴挠痒的感觉像是把温禾架在火炉上来翻烤,甬道很快渗出几滴蜜汁打湿内裤也黏在了时煜的龟头上。随着布料的深陷,密道内像是有无数个小虫子爬过,惹得她瘙痒难耐,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空虚。温禾自觉地将膝盖又并拢了一些,试图通过自己的双腿与布料间的摩擦填满下身不断翻涌的痒意,但是受限于姿势,她只将自己越蹭越痒。 她的变化都落在时煜的眼中,时煜故意在她耳边性感低喘:“呃嗯,姐姐,好舒服……” 少年早就被她撩拨得控制不住,只是现下投降未免有失颜面,压下想要射精的念头,他偏过头亲吻她的耳朵。灵活的舌头在娇小的耳蜗打转,将她舔得湿湿的,似是有酥酥麻麻的电流穿过,温禾颤抖着软在他的怀里。 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她优美的侧颈一路向前,温禾主动扭过头亲吻他的薄唇。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和上次蛮狠粗鲁的掠夺不同。他小心地探出舌尖描摹她的唇形,然后深入她的口腔轻柔地勾着她的舌头一起缠绵共舞。他不停地含吻她的唇瓣将淡粉色的唇染上专属于他的妖艳色彩。女孩似乎很喜欢这种亲吻方式,纤纤玉手乖乖地勾上他的脖子仰头承受,自觉地献上自己的小舌,搅动口腔中分泌的津液,小口小口吞吃着。眼睛眯起,雪腮漫上一层红霞,像是喝醉酒的小猫收起身上所有的防备,露出柔软的肚子任君采撷。 趁她沉迷于亲吻无法自拔时,时煜的大手贴着她如锦缎般光滑的肌肤从后腰一路向上来到她的胸前,把玩蹦蹦跳跳的白兔,触感细腻令他爱不释手。他更加大力地揉搓沉甸甸的乳球,又用指缝夹住乳尖刻意将它们拉长到极限再弹回去。他力道控制得很好,既不会弄疼温禾又将她敏感的乳头伺候得十分周到。 胸前传来难以言表的强烈快感,不断撩拨着温禾的神经,她只感觉下身的洞穴像是失禁一般在抑制不住地流水,整个内裤已经湿透了,陌生的情潮在体内涌动,巨大的空虚感翻腾着席卷全身。 她从深吻中抽离,眼巴巴地望向少年,用软糯的嗓音哀求他:“时煜……好难受……”拉长的尾音像是在传达她体内止不住的骚痒和空虚。 温禾被情欲烧得理智尽无,她向时煜开口求救,却忘了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后来,温禾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也不要向一头摇尾乞怜的狼求救,因为他不仅会暴露原始的本性还会将人拆穿入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 又外出旅游,存稿只够今明后叁天各一发,之后如果断更了那就是还在外飘,绝不是弃文了!绝对不是!!! 第二十七章情迷(h) 深夜,一轮新月在被墨色般沉重的乌云遮蔽的天空中挤出一道狭窄的罅隙,向阴霾笼罩的江南大地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搭配萧瑟的秋风,更显凄寒。 然而在某幢公寓大楼的一隅室内却是一片春情。 坐在沙发上的时煜把赤裸的少女翻过身抱在膝上,将头埋到她的胸前吞吃早已被他玩得殷红欲滴的乳房。她的胸型很好看,非常完美的球状,触感光滑绵密,还散发着清雅的奶香,如一块上好的乳酪蛋糕。两点凸起的乳尖在少年的吮吸下变得鲜艳肿大,像两颗新鲜采摘的樱桃装点在乳白的蛋糕上,上面还挂着时煜故意留下的口水仿若清晨的露水,泛着晶莹的光泽。 光是看到这样淫靡的画面便令时煜兽欲大增,更不要说这一切都是他灵巧唇舌留下的痕迹。 “唔,啊……”敏感的乳尖被少年含在嘴里,尖利的牙齿在上面辗转反复,配合粗粝舌尖快速拍打的频率,强烈的快感令少女呻娇喘不止。 她高高扬起头颅,韧性极好的身体向后弯成弓箭的形状,自觉地将胸前的绵软更多地送入少年的口中。双手抱着时煜的头,十指插入他半干的短发中,跟着他的力道摩挲他的头皮,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更大力挺动腰胯在少女夹紧的腿缝间进出。 肉棒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娇嫩的腿心,龟头时不时地闯入微张的洞穴,将更多的内裤顶入其中。 湿漉漉的内裤再在少年不知疲倦的冲击下被揉搓成绳状卡在少女的肉缝中,勒得她肥厚的阴唇外翻出来,更加方便了时煜肉棒的研磨。 柔嫩的阴唇很快就在少年的蛮力碾压下变得鲜红肿大,淫水从已经吸饱汁液的布料中流出、飞溅,下身在时煜的掌控下变得一塌糊涂,连带着他未脱掉的运动裤也晕湿一大片,看得少年两眼通红。 “姐姐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会流水?”边说着,边用手随意地抹了几下女孩湿润的股间,将沾着淫水的手指送到嘴边伸出舌头细细舔舐,明明是如此下流淫荡的动作,时煜的动作却优雅至极,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甘甜醇厚的美酒,“好甜。” “不……不是,呀!”在少年啧嘴赞赏中,温禾渐渐失神,时煜用力向上顶弄,这一次肉棒足足挤进了叁分之一的长度。 被突如其来的刺入,空虚已久的肉壁兴奋地猛然痉挛,热情地欢迎远方的来客,夹得时煜差点秒射,他一巴掌拍在颇具弹性的臀部上:“放松!” “不要,内裤还在,里面……”肉壁的挤压、龟头顶端与湿滑布料的摩擦都令他整个人兴奋不已,时煜难耐地摁住温禾轻插起来。 女上的姿势本应插得很深,但碍于内裤的阻碍,时煜只能浅插辄止。即使是这样,温禾也依然被少年顶弄地溃不成军。 “啊——”温禾双手突然抓紧时煜结实的双臂,身体猛烈抖动,肉壁骤然收紧,一大股淫水在强烈的刺激下从深处喷涌而出将塞住洞口的布料全然浸湿,连柱身都沾满了粘稠的淫液。 “啧,姐姐可真够敏感的。”时煜还没有玩够,但皮质沙发已经被她的淫水打湿,滑得坐不住,他慢条斯理地终于将少女卡裆的内裤脱下来,扒开阴唇将龟头对准窄小的洞口塞了进去。 高潮过后的甬道还在不自觉地收缩,当滚烫的巨物不管不顾地闯入时,两旁的嫩肉如吸盘一般机械地吸附上去,爽得时煜不住地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他站起身,将温禾细白的长腿盘在他健壮的腰间,就着重力的作用不断将瘦弱的女孩向下摁压,昂扬翘起的阴茎又将她大力向上顶。 “不要了,时煜……”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温禾被少年拖着强行卷入又一波新的浪潮,仿佛被人抛上了云端,飘忽不定的感觉完全超出她的控制范围,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身前的少年。 眼前的场景巨变,下一秒她便被少年压到了床上。 “姐姐,怎么能自己爽完就忘了我呢?” 时煜除下碍事的衣服,露出好看、完美的身材。倒叁角的身躯呈健康的蜜色,上面不断有汗珠向丛林深处滚落,肩膀宽阔总是给她带来无限的安全感,下腹八块腹肌壁垒分明,孔武有力的双臂正撑在她的身上,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盯着她的狭长眼眸被欲望全然染就,墨色、沉静的瞳孔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他这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很快让温禾回忆起上次他在自己的身上肆意驰骋的样子。她的初夜着实不算美好,痛疼更是占据了上风,她有些后怕。 见女孩的脸上骤然褪去潮红的欲色,时煜很快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他一边痛骂自己,一边怜惜地亲啄她的粉唇:“再给我一个机会,这次一定不会疼的,嗯?”尾音微扬,带着撒娇的意味,实则双手已经在她的身上游走不容她说一个不字。 他耐心地抽出把玩乳尖的手,探入藏在阴唇深处的肉核伸出长指反复剐蹭,重新唤起少女的性欲。 “嗯……嗯……”修长有力的大手在温禾的身上作乱,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火,所到之处无不让肌肤的温度迅速升高,整个人仿佛被熊熊烈火吞噬,烧得温禾口干舌燥。 不着一缕的身躯在深灰色大床上难耐地扭动,女孩双腿大张着盘上少年精瘦的腰肢,肿胀的腿心自觉地撞上他身前屹立的铁棍。 看到温禾这样热情的一面,时煜只感觉自己再忍下去就要憋出内伤了,他掐住女孩圆润的小屁股,寻到水流不止的洞口,腰一沉将炙热的红龙送了进去。 顾虑到女孩的感受,他进入的很缓很慢,即使甬道内已经被满溢的汁液涂得润滑,但依旧紧致得令他颤抖。里面的每一块媚肉似是有生命一般,在肉棒闯入的瞬间便自发地贴了上来,张开它们的小嘴紧紧咬住,酥酥麻麻的快意从时煜的尾椎骨窜向头皮,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愉悦地喧嚣着。 龟头终于顶到了深处,整个肉棒都已经深深埋入了少女的体内,克制住想要在她体内撒欢的欲望,时煜克制地抬起头,绅士地问道:“如何?” 温禾的身体早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开害怕地抖动,但果然如少年承诺的那样,这一次不疼,完全没有任何痛苦,只有肿胀和阵阵酸慰,随着少年缓慢地推入,酸慰开始无限放大,猫似的呻吟声也逐渐变调。 “唔,你动一动好不好?” “遵命!”时煜的嘴角扯开一个勾人的笑容,得到首肯他不再磨磨蹭蹭,掐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开始大刀阔斧地在温禾体内进出。 青筋虬结的肉棒清晰地碾过她每一寸褶皱,每一下都是如此的用力,带着炽烈的温度,似是要将层层媚肉熨平。敏感的肉壁艰难地收缩着,大量淫水随着少年猛烈抽插的动作带出,肆意飞溅,甚至喷到了少年妖冶的泪痣上。 “时煜,不要了,太深了……”温禾断断续续地在他的身下求饶,浓密的羽睫上沾满泪珠,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晶莹剔透。 这已经不知道是女孩在今晚哭得多少次了,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在他的身下,被他强硬地弄着,爽哭的。这一点认知令时煜血管中的每一滴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不依不饶继续挺腰审深顶,深一点才好,这种抵死缠绵能让他有一种两人合二为一的感觉。 “啊……那里,不行!”体内最敏感的凸起点被时煜找到,温禾脸色大变撑起身子想要脱离少年的掌控。身体向后移动,肉棒从湿滑的甬道滑出,蜜水倾巢而出,深灰色的床单上随着少女不断地后退,瞬间晕染出一条湿濡的痕迹。 还在机械性收缩的洞穴淌出滴滴答答的蜜汁,那景象淫靡极了,时煜舔了舔后槽牙,狠下心抓住温禾纤瘦的脚踝直接将逃走的小猫生生拖回原地。肉棒长驱直入,变换角度次次对准那一点凸起的肉粒,龟头一次又一次地猛烈研磨。 时煜火热的肉棒如坚硬的捣药杵一般毫不怜香惜玉地在少女的体内捣鼓,狭窄的洞口被他的粗大硬生生地撑大成一个透明的圆形,从肉缝中渗出的汁液在他不知疲倦地捣弄下变成一圈又一圈白色的泡沫。 一时之间,肉体“啪啪啪”的撞击声和甬道间捣弄出的“滋滋”水声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终于在时煜提枪肏干了上百下,温禾感觉体内的龟头又涨大一圈,那是少年射精的前兆,她又慌乱地开始尖叫:“不要射在里面,没带……啊啊啊啊啊!” 被狭窄的蜜道和圈圈吸吮的媚肉包裹到极致,时煜已经丧失理智,根本没有时间分神去思考安全套的事情,他低吼一声死死压着少女在她身体的深处射出滚烫的津液。与此同时,温禾也被送上巅峰,她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一大股淫水尽数浇在少年的龟头上。两股浊液在她的体内交锋,将平坦的小腹撑起,肿胀得难受——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二十八章交易 极致高潮后的余波也令两人回味无穷。 温禾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还没从刚才那场极致的愉悦中缓过来,现在眼睛看向头顶的吊灯都有些模糊。浑身酸软无力,刚才还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时煜的身上被他抱着去清理身体,小穴被他扣弄干净后又差点擦枪走火。 她挫败地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进步都没有,时煜依旧是那红颜祸水,而她则还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昏君。而且事态好像还变得更严重了,只要时煜笑一笑勾勾手,她就会失去自我,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造孽啊,这是纵欲过后温禾萌生地第一个想法。 “喜欢吗?”她身边的空位塌陷下去,洗漱完毕的时煜带着薄荷味沐浴露的香味将她拥入怀中,大手体贴地按摩着她酸痛的腰肢。 温禾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用小手推了他的胸膛:“你讨厌死了!” 软弱无骨的小手早已没有力气,推了半天男人坚硬的胸膛都没有推动半分,她泄气地收回手却被乐不思蜀的时煜牵起,把她白嫩的手指放到嘴边亲吻,从善如流地说道:“嗯,我讨厌。” 亲着亲着又不正经地将女孩的手指含入嘴中,细细舔舐,温禾连忙求饶道:“别闹了,我真的没力气了。” “嗯,睡吧。”时煜有些遗憾,但看到温禾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他也只得依着女孩的意思拥她入眠。 温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时煜却毫无睡意,静静地注视他的女孩美好的容颜。一颗心像是浸在蜜罐中甜蜜,却又泛起阵阵苦涩。他很难想象这五年来小小的人儿经历了多少惨痛的打击,竟能把那么坚强勇敢乐观的女孩子逼得拿起刀…… 时煜的眼底覆上一层戾气。 他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柔地烙下一吻,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走到露天的阳台,打开手机拨通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几下铃响后,果然如他所料,电话被人毫不留情地摁掉。 他锲而不舍地又拨了过去,如此反复叁四次,电话的那天终于被人接起。 “喂?”电话的那边传来一个冷峻的男声,声音染上几分情欲的沙哑,更多的则是半夜被打扰好事的不耐烦。 “是我,时煜。” “听出来了,有屁快放!” “两年前,你欠我的一个承诺现在可以还上了。” 时煜将C市官场的内斗和现状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C市前市委书记温书岑留下不少秘密文件,明天我解密后都发给你,我想,捞个人出来对仇爷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仇翊沉默片刻,轻笑道:“我说呢,怎么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了,原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啊。五年的时间,时煜,你可真沉得住气。” “是比你六年的时间短了不少。”时煜面不改色地反唇相讥道。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起码六年她都在我身边,不像某人消失得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那怎么了,我16岁那年就和她拥抱接吻了,连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都有过,不像某些人快30岁才拉上手……” “姓时的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电话那边传来时煜暴躁的声音,转而他的身边又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阿翊,怎么了?” “没事……” 时煜被迫在寒冷的阳台听了半天黑道帝王哄他老婆睡觉的墙角,他压抑住怒火,沉声道:“仇爷,给个准话吧,行还是不行?” 同样被赶到阳台的仇翊低声道:“捞人不难,但如果你还想让我整顿C市的官僚阶级,你不觉得我这手伸得有点长吗?”人在西南,却还要管着江南的大小破事,正当他仇翊是活菩萨了? “想当年江南首富许家的倒台都出自您的手,您又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许家说破天了不过是个商人,何况他们本来就快不行了,我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直接快进到结局了而已。” “叁年,我可以免费给你打工叁年。”时煜听出仇翊的弦外之音,他摁了摁被秋风吹得有些头疼的太阳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五年,有偿,我保你全家包括温小姐一家一世平安无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时煜陷入了沉思,五年的时间,看似不长,但他的人生一旦染黑,大概就不会再有回头路了。 姐姐……他扭过头去通过透明的玻璃窗凝视爱人的睡颜,迟迟无言。 “不用这么的嫉恶如仇,你的人生履历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你可以继续经营你的工作室,我也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找你做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名声依旧清白,人生依旧坦荡。我的出价很高,又能护你家人周全,我以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看穿时煜的犹豫,仇翊好心地劝说道。 “C市的事多久能有结果?” “叁天,最迟五天,什么姓李的姓黄的,但凡对温小姐和温家有任何威胁的人都会从你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哦我忘了C市禁枪,那就先把他们送入监狱关无期吧。至于为温老爷子洗脱罪名大概需要花上一点时间,不过你放心进入流程后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如果出卖我的灵魂能够护你一世顺遂,我愿意和魔鬼达成这个交易。 “不用这么的悲壮,有什么可怕的,我仇翊向来说到做到。况且与我这个虎谋皮,总比被某些人逼良为娼要强吧?”仇翊的名号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惨遭滑铁卢,他不服气地继续开解道。 “没怕,我只是担心五年内万一您有个闪失,我们这些人会不会跟着倒霉。”时煜轻笑着反击道。 “放心吧,我的命一定比你长。”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长夜中达成了他们的君子协定。 “对了,您这么神通广大,有没有什么好用的男性避孕药?能不能送我点儿?就当是提前支付利息了?” “……” -------- 仇翊是我第一部小说《莫离去》中的男主,没看过也没关系,Y城的黑道大佬,牛逼就完事儿了!后续也不会有啥剧情,就是出来当个工具人哈!虽然可能不应该把白道和黑道掺着写,但不去计较叁观应该不会有事吧,或许我应该在简介闭个雷嘛? 存稿无了,还在旅行中,明天开始就要断更了……等我!只要还有一个人看我就一定会回来的!!!10号复更! 第二十九章关系 仇翊没有食言。 叁天后,C市果然风起云涌。 变故的起源为黄富贵的一桩风流韵事。 江南莫家是近两年来异军突起的家族,虽非江南人士,但一驻扎C市便展现其势不可挡的气势一跃晋升为C市最具盛名的企业家族。 某一天,莫家的掌上明珠在外出时被爱好女色的黄富贵跟踪骚扰,引起莫家家主震怒。莫家素来低调,只是这件事情确实踩到了他们地底线,于是当即找黄家算账。黄家自视甚高,莫家不依不饶,曾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家后开始相互攻击,惹得整个C市地动山摇,各企业争先恐后的站队。 一根火柴往往能点燃一场熊熊烈焰。 当莫家不留情面地将黄家干过的腌臜事挖出来后,黄家便大势已去。而其中,官商勾结,“官”自然难辞其咎。 以李兆生为首的领导班子遭到弹劾和群众举报,罪名囊括贪污、欺压百姓、以权谋私、猥亵妇女等。 消息一出便引爆整个C市,尽管在上级领导的授意下,官方媒体已经在操控下压舆论导向,却不想新闻界的媒体账户、社交平台都在同一时间受到来自境外的黑客攻击,均脱离管制。李兆生等人大大小小的罪证及事件始末大张旗鼓地在网络上挂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李兆生等人道貌岸然的嘴脸被揭开后,很快就有不少人想起他们曾经拥护的温书记便是在李兆生的出庭作证下锒铛入狱的,为温书记平反的风声四起。在老百姓的不断施压下,上级终于选择站出来,宣布要将李兆生案和温书岑案两件并行,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向人民群众交出满意的答复,并在C市展开“扫雷风暴”。一时之间,C市热闹不已。 而在这热闹之下,温禾却显得异常淡定。 父亲的案件将重新受理,学校那边也为温禾在校内发布官方调查结果,声明无论是她的学历还是招聘流程全部合法合规,没有任何问题,即日起将恢复她的教师职位。 在某软件上浏览完今日份群众对李兆生的谩骂之后,温禾默不作声地放下手机,站起身去取画架。 “怎么,不开心吗?”辨出女孩的脚步声有些沉重,时煜开口问道。 在时煜的软磨硬泡之下,温禾暂时没有回到家里,还是借住在他那里。 “没有。”她闷闷地答道,心不在焉地挤着手中的颜料。 时煜走过去,将女孩柔软的身躯拢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晃动,又低头用薄唇轻蹭她敏感的耳朵,激起一阵痒意。 被身后的少年缠着,温禾没有办法画画,只好放下画笔,转过头看着少年漆黑如某的双眸,轻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以黄富贵为突破口,借而撼动李兆生的庞大帝国,将军、政、企一网打尽。” 名单上的那些人物单个拎出来都能让C市抖叁抖,更别提还是他们并肩出现的画面。时煜将父亲留下的文件解密后,温禾仔细翻阅过,虽然涉及到的人很多,但她并不认为仅凭这些便能将李兆生等人置于死地。这样大规模的清扫行动,且还是用如此快的速度,不禁令温禾有些担忧和怀疑,时煜在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幕后的操盘手又是谁? 女孩平静的神色有些冷淡,浅瞳在阴影中更显得肃杀警戒,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时煜的眼睛,一动不动。 时煜将她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说道:“两年前我认识了江南莫家的家主,我帮他搭建了江南市场的网络,他欠我一个人情。他的人脉很广,除了C市还触及更多更高层级的人物。之前只是寄希望于莫家能够帮我们摆脱李兆生并且重审温叔叔的案子。谁让黄富贵自己作死,调戏了莫家千金,我只不过是借机乘了一次东风而已。” “难道姐姐认为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吗?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少年在她面前爽朗地笑着,狭长的眼眸满是揶揄。 “你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吗?”犹豫片刻,温禾还是选择了继续追问,想从他完美的俊颜中找到一丝破绽。 “没有。”时煜神色未变。 “那就好。”温禾拍了拍胸口,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抱歉,我只是怕你……”步父亲的后尘。 话未说完温禾便被时煜抱个满怀,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不用道歉,永远也不要和我道歉。姐姐,我懂。”该道歉的人是我。 也是,虽然时煜拥有媲美黑客的技术,但他到底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和军政那些人搅合到一起?如果背后是莫家,一切就说的通了。 温禾环上时煜宽厚的后背,阖上了双眼。 察觉到女孩的全然放松,时煜的双手又收紧了几分。 她的顾虑、她的后怕,他了然于心。他本应该坦诚相对,但是这一次,对不起了姐姐,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永远尘封比较好。 回到学校的温禾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 许是李兆生等人的劣迹已经在C市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学校公告的有力声明,学生们对温禾的态度再次发生转变,从憎恶变得怜悯、同情,她的课堂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甚至比之前更甚。 对于这一切改变,温禾并没有特别在意。她依旧兢兢业业地做她的社畜,对于她来说,她的职责就是上好每一堂课,带好每一届学生。其他的都不重要。 然而,某人却在意的要命。 尽管时煜保证会按时上课,他还是会骑车接温禾上下课,陪她吃饭,伴她备课,像她身边的守护神寸步不离。但两人的关系始终没有点破,在外界看来也是模棱两可。 某天傍晚,时煜因为拖堂晚了几分钟,温禾便在教学楼的门口等他。 “温老师,我是大二英语系的学生……”一个温禾不认识的男生走到她的面前,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神情有些羞涩,“我关注你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咳咳咳咳……”正抱着保温杯喝水的温禾被男生猝不及防地呛到,险些一口喷出来。 “温老师,你没事吧?”男生慌张地放下大捧玫瑰花,想要去拍温禾的后背。 温禾连忙伸手挡住,边清嗓子边说道:“同学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温老师,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了解我的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你……”男生含情脉脉地看着温禾,努力在贫乏的脑海中搜刮词汇未果后,试图通过饱含深情的目光打动温禾。 然而温禾只是摇头:“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难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我……没有。”时煜的身影在温禾的脑海一闪而过,迟疑片刻,她还是选择否认。C大很开放,并没有明令禁止师生恋,但已经被舆论架在火上烤过一轮后,她不希望再影响到时煜。 “那就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男生絮絮叨叨地表白着,甚至已经在头脑中畅想未来的宏图,“以后我每天早上都给你带早餐,接你放学,陪你吃饭、散步……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不好意思同学,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会直接向警卫处反应有人跟踪搔我。”眼看男生越说越离谱,温禾板起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计算机系的时煜有是怎么回事?每天像个苍蝇一样跟在你的身边,他难道不是在追求你吗?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男生急切地追问比查户口的问得都细,温禾只得说道:“他……是我的弟弟,我们很久没见了,所以,最近在一起的时间才比较多。” “那我还是可以追你的对吧,用正常的方式?” “不可以。”一个不卑不亢的男声在二人身边响起,随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时,时煜?你怎么在这儿?”那名男生惊慌地看向从单车上帅气跳下的时煜。 时煜停好车,双手插兜,漫步走到温禾的身边,紧贴她站好,然后径直牵起她的手,锐利的凤眸直逼向温禾大献殷勤的男生,似笑非笑地说道:“来接我的姐姐下班吃饭。” 第三十章关系(下) “姐姐”两个字时煜咬得格外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握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仿佛能听到自己的骨头铮铮作响发出悲鸣的声音。温禾尝试挣脱,换来的却是更大力的钳制。 “是不是冷了?怎么穿得那么少?”察觉到温禾身形在自己的控制下有些僵硬,时煜顾左右而言他,把温禾不配合的小手揣入自己的口袋里。 江南的天气已达深秋,太阳落山后的夜晚更显凄寒,但是温禾非常注意保暖,穿着厚实,从来不会冻到自己。 听到时煜不带任何冷峻声音的那一刻,温禾就感觉事情不妙。她偏过头,以她的身高只能看到少年完美的侧颜,往常感受到她的目光会配合地低下头看她的时煜此刻却选择俯视前方和别人对峙。 刀削般的下颌线流畅凌厉,鼻梁挺直,薄唇微勾,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笑不达眼底,凤眸隐隐闪动警惕地微光。整个人更是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挺拔的身姿紧绷成一条直线,像是被人动了自己最心爱的奶酪,随时准备与对方同归于尽。 年轻的男孩被时煜骇人的气息吓到,再加上时煜对温禾旁若无人的亲昵,温禾也欣然接受没有半分拒绝的态度,他一时有些摸不清两人的关系。顶着时煜快要喷火的目光,他大着胆子说道:“温老师,我是不会放弃的!” 中二少年梗着脖子说完这句话,便光速逃离现场,留下温禾一人收拾烂摊子。 “温老师的艳福不浅啊,我记得刚才的学弟并不是你的学生,没想到姐姐的人格魅力已经发散到这个地步了。”时煜耐人寻味地将温禾上下打量,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是不是我来得太早了,搅了你的好事?” 一番话把温禾的牙都说酸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俏皮地说道:“那要不下次你来晚点?或者以后都让我自己走?” “温禾!”时煜咬牙切齿地重读她的名字。 “哈哈哈哈,时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吃醋啊。”温禾“扑哧”一声大笑,还抽出空着的一只手去揉他坚硬的头发,像是在安抚没有糖吃的小朋友,“他还是个孩子呢,你跟他吃什么醋啊。” 她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心情跌到谷底的时煜,少年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抓在手里:“别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和他说我是你的弟弟?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之间会有别的关系?” 少年如炬的目光紧张地黏在温禾的身上,他神色复杂,有缠绵的浓烈爱意,当头一棒的彷徨,甚至带着求而不带的毁灭,看得她头皮发麻,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女孩轻柔的声音从被秋风吹得褪色的唇瓣中泻出,如同一道惊雷在时煜的耳边炸开。她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两人甚至十指相交,近得不能再近,她却给他一种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恐惧。 “时煜……”伴着温禾一声高呼,时煜拽着女孩的胳膊,将她拉进文科楼旁边的“静园”。 静园是C大的小花园,供学生休闲娱乐使用。但由于地处偏远,少有学生拜访,因此得名“静园”。 秋风四起,卷着树梢上岌岌可危的枯叶缓缓下落,铺满整条青石板路。静园灯盏稀疏,天边的一轮弯月穿破层云和枯枝间的罅隙,向深沉的静园投下一片清冷的光辉,在萧瑟的夜色中更显冷清和凄凉。 温禾被时煜摁在一棵参天古柏上,身后是粗壮凹凸不平的树干,身前是少年宽厚健硕的胸膛,进退维谷。 下巴被迫抬起,少年比夜晚还要黑沉的面容近在咫尺:“现在就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亲人?情人?炮友?还是我只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高兴了就摸摸头给个甜枣吃,不高兴了就把我像抹布一样丢在一边?温禾,你到底把我时煜当什么了?” “你在怕什么?别告诉我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虚假的姐弟情,还是那劳什子的师生情?违背职业道德?你不是一个会在意这些虚名的人。又或者……你只是不能接受我?”时煜死死地盯着一言不发的少女,眼睛红成一片。 “不是这样的。”沉默半晌,温禾终于启唇,“就算父亲的事能够得到解决,还有我的母亲……” 她身上背负的枷锁太多,父亲贪官的污名可以洗去,母亲吸毒的事情却会像一条毒蛇一样跟随她一生。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她提高音量,倔强地看着他,杏眼中透出决然和悲伤,“你还有你的家人,伯父伯母对我那么好,阿煐阿焰也还小,我不可以成为你们的累赘!” 眼眶中盛不住地泪水疯狂外涌,将长长的睫毛尽数打湿,身体因为陷入未知的恐惧止不住地颤抖,一双杏眼却依旧执拗地望着少年。 时煜放开钳制,转而将发抖的女孩揽入怀中,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宽大,是她最信赖的港湾,也是她可以畅所欲为的乌托邦。温禾不由得唾弃自己卑鄙无耻的行径,嘴上一边说着要和时煜划清界限,一边又无比贪恋他的怀抱,简直恶心得令人发指。 “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优秀的女孩子值得你去追逐,你对我可能只是一时的痴迷,时间一长都会过去的。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好不好?”语气恳切又近乎哀求,任何人听了都禁不住为之动容,如果不仔细听内容的话。 “八年,够久了吗?”时煜所答非所问,没头没尾地突然冒出来一句连温禾都意想不到的话。 “什么?”温禾没明白他的意思,懵懂地从时煜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他,喃喃地说道。 “从你像个花蝴蝶一样飞进我的脑海中已经八年了,虽然第一次告白仅为五年前,但我能够非常确定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八年了。” 少年冷峻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变得柔和,簇成一团的浓眉舒展开来,那双阴郁的凤眸在深沉的夜幕中灿若启明星,蕴着足以够融化千年冰山的暖意,倾诉着对温禾埋藏八年的心事和爱意。 不是浪费时间,她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深深地融入他的骨血中。 不是一时的痴迷,是蓄谋已久的迷恋。 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从纵容她闯入自己生活中的那一天起,他的眼中和心里就再也放不下第二个人,其他人都不值得一提。 “姐姐,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他俯身亲吻她含泪的眼睛,将沾湿面颊的泪珠尽数拭去,在她耳边低声轻语,“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每年暑假都会等你归来,还有阿煐阿焰他们都很想你。” “你说过的家世不重要,喜欢的只是那个人。” “你还说过要给你时间考虑,五年的时间够不够?你至今还欠我一个答案。” “姐姐都把我睡了,怎么能不对我负责?” 时煜轻拥着温禾,捧起她的脸,认真看向她的眼底,嘴角绽开一个宛如盛大烟火的灿烂笑容,似是能照亮整个暗沉混沌的夜空。然而正是这样一双完美无瑕的眼睛,却从来只能装得下她一人的身影。 温禾呆愣地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年,耳边嗡嗡作响,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脑中乱成一团。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他,但身体中的心魔已然冲破层层束缚占据高地,不断叫嚣着、怂恿着,一步一步将她推入欲望的深渊。 良久,她环上少年的脖子,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朱唇微启,主动吻上少年微凉的唇。 时煜配合地低下头,托住她的腰肢,与她一起陷入往我的缠绵中。 他听到了,即使声音细若蚊呐,他也确信听到了女孩在吻上他唇的前一秒说得那一个“好”字。 ---------- 虽然写着写着不知为何变得又墨迹又矫情又纠结,但是他们终于正式地在一起了!!!当然到这里故事并没有结束,不过我保证之后都不会再有这种为了对方着想把彼此推远的剧情了!后面至少在感情戏身上应该都会是甜甜的剧情了!!! 然后关于前序剧情,修改了十四章的一个前提,虽然就一句话的事儿可能大家没有注意到但还是很重要!那就是田家庄没有殉!田家庄没有殉!田家庄没有殉!时家虽然境况改善,但因为时父时母眷恋故土,依然住在田家庄。 第三十一章心意相通(上)(小树林,h) 呼啸的秋风从温禾的耳边擦过,将风中凌乱飘扬的长发贴上少年的鬓角,一如他们漫长的接吻,难舍难分。 这个吻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从温禾探出舌尖在少年温热的口腔中慢慢摸索,到时煜耐不住她的磨蹭,重新找回主导权,逐渐加重力道,狠狠地缠住她的丁香小舌,不断攫取她的甜美,将口腔中的氧气一扫而空,带给她濒临窒息的快感。 这是他们互通心意后的第一个吻,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像是在抒发心中满溢的情感,亦是在释放体内无处安放的欲望。 柔情似水的缱绻逐渐变成波涛汹涌的抵死缠绵,温禾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被时煜亲得发软,身体撑不住地往下滑,如果腰间没有少年用力的双手支撑,恐怕她现在已经瘫软在地上了。直到舌尖都被少年吸吮得发疼,她才推拒少年坚毅的胸膛,示意他放开自己。 唇舌恋恋不舍地分离,但象征刚才两人迸发出剧烈火花的银丝却还藕断丝连。时煜低头望向被自己吻得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女,大大的杏眼迷蒙着薄薄的水汽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眼尾晕染上一圈艳丽的瑰色,饱满的唇珠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潋滟一片,娇艳欲滴的样子令他的心痒痒的。 “姐姐,我硬了。”时煜沾染上情欲的嗓音变得喑哑,环在腰际的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地向少女隐秘的叁角地带游走。 “回家做好不好?”少年墨黑的瞳孔下隐约跃动着灼热的火光,那样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温禾再熟悉不过了,她只得抓住他胡作非为的大手轻轻晃动,红着脸说出羞人的话。 时煜愉悦的笑声顺着胸腔共鸣的震动传入温禾的耳中,他故意顶胯,用下身已经撑起的帐篷剐蹭少女敏感的腿心:“它想要你,就是现在。” “不,不可以在这里,我们……呀!”温禾语无伦次地抵抗着,却突然感到下身一凉,外裤连带着底裤被少年一把扯下,私密的腿心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夜风中,冰冷的空气肆无忌惮地亲吻她赤裸的腿间,更向深处进发,刺激得女孩身体不由得夹紧双腿。 然而时煜的手还在恶劣地绕着她敏感的花穴打转,几滴湿滑粘稠的液体从自觉收缩的穴口沁出,浸湿少年修长的手指:“明明姐姐也等不及了是不是?” 故意拉长的尾音不断引诱着少女迈向新世界的大门。 “我没有,你……呃啊!”不顾少女的低声控诉,徘徊在穴口研磨的中指势不可挡,就着黏腻的汁液探入紧致的甬道,甚至得寸进尺地在穴道内旋转、剐蹭。直接弯曲成钩状,不断用坚硬的关节按摩阵阵收缩的媚肉。 “啧,咬得很紧,我就知道姐姐会喜欢。”时煜沙哑的声线如恶魔低语,逐渐摧毁温禾每一道防线,他把腿软的少女抵在粗壮的树干上,单手解开她的外套,又将针织衫推高露出性感蕾丝边的白色胸衣。 没有半分犹豫,灵巧的唇舌直接隔着内衣舔上柔软的乳房。棉质的布料很快便洇湿出一滩水痕,原本包裹在胸衣下稚嫩的乳尖很快在少年射箭的挑逗和衣料摩擦的双重刺激下变得硬挺,将内衣顶出一个尖尖的塔尖。另一只备受冷落的椒乳把控在少年骨感的指缝中,肆意挤压色情揉捏,敏感的乳尖同样不堪重负,颤颤巍巍地肿大起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混着凉风将少女柔软的身躯刺激得紧绷,控制不住地战栗。 “时煜,我冷,我们回家好不好……”在随时都可能被人注意到的幽静花园被少年玩得泪眼婆娑,深深的恐惧和隐隐的期待轮番侵蚀着温禾的神经,她只得无力地挂在时煜的身上求饶,殊不知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激起少年的暴虐之心。 时煜轻笑一声,感受到甬道内水流增多复又挤进一根手指,开始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乖,一会儿就热了。” 双指在紧致的甬道内进进出出,不停地与层层迭迭的媚肉相互摩擦,火辣辣的快感传遍全身。胸前的阵营已然失守,胸衣系扣未解就被拽下来箍在下乳上,将本就丰盈的乳房挤得更加圆润、饱满。顶端的红蕊悄然肿大,上面依稀可见点点牙印,凉风拂过,哆哆嗦嗦地抖动不止。时煜的眸色越发赤红,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沉重。他虔诚地捧住令他神魂颠倒的双乳,卷着顶端的红蕊送入口中,舔舐、吸吮,仔细品尝它的销魂滋味。 “嗯……啊!”眼看少年做的越来越过火,温禾激烈地扭动身躯想要摆脱恶魔的桎梏,身体却被少年拉得更贴近了几分。 硕大翘起的阳具不知何时从禁室中放出,在女孩扭动身子的时候正好滑过湿哒哒的阴唇,戳入藏在肉缝中的花核。时煜故意在上面研磨,顶得温禾的腰肢都酸软了下来。被时煜蹂躏过的地方泛着红艳的波纹,像是着火了一般,烧得温禾残存的理智摇摇欲坠,强烈的欲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令她再也无力抗拒少年的亲近。 见女孩身体已经完全软了下来,时煜抽出湿淋淋的手指转而换上自己更加粗大的火矛缓慢推入,兴奋不已的嫩肉迫不及待地蠕动收紧,龟头在成百上千张小嘴的吸吮下爽得时煜头皮发麻。 因为两人身高差的缘故,温禾被时煜抱着抵在树上,细白的两条长腿只能挂在他有力的双臂上。站立式的插入入得极深,每一次她都被少年掐着腰高高抬起,阴茎退到穴口,再在重力的作用下被他猛地向下摁压。深红色的肉棒破开层峦迭嶂,一下又一下地贯穿她脆弱的甬道,两个沉甸甸的囊袋狠狠地拍打在她的阴唇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潺潺的水声在甬道内滔滔不绝。 温禾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漂泊无根的浮萍,唯一的依靠便是时煜健壮的双肩和臂膀。少年炙热又密集的吻压下来立令她不得不扬起头露出优美的天鹅颈,饱满的双乳前送,随着一浪比一浪高的海潮快速震荡着,两颗肿胀的乳尖在浓浓的夜色中舞出一条殷红的轨迹。 清冷静谧的花园在一对少男少女的激情碰撞下变得火热躁动,性感低喘的男声,甜美娇吟的女声在静园的深处久久回荡。 “有……有人来……了……”尽管温禾被时煜胁迫着卷入淫浪的高潮,但她始终留心着外界的动静,生怕被人撞见他们淫荡不堪的画面。 在时煜辛勤耕耘的时候,铺满落地的枯叶突然发出“沙沙”的破碎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陌生人的交谈声。 “嗯,所以姐姐要小点声,不然会被人听见的。”时煜低头,慢条斯理地在她敏感的耳垂吹气。 “真的来了!”耳听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不顾被时煜挑起的情欲,温禾急得想要从他的身上跳下来。 “别怕,放心,看不见的。”时煜放慢下身抽送的频率,将温禾又向上抱了抱,用他宽大的风衣尽数遮住她赤裸的身体,重新吻上她红艳的双唇,将她破碎的呻吟和 抗拒全然吞下。 时煜今天穿了一件挺括的驼色风衣,解开纽扣便能将瘦弱的温禾完全包裹,从外人的视角只能在暗黑的夜色中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压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在树下交颈接吻。不过这对大学生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毕竟傍晚女生宿舍楼下到处都是依依不舍的情侣,于是前来散步的年轻学生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脚步声并没有远去,而是在他们的周围打转、徘徊,温禾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像是知道有人在旁边随时可以窥见他们淫乱的场景,媚肉紧张地自觉蠕动,一圈又一圈地绞紧少年几欲喷薄的雄根。电流般的快意顺着脊椎骨蔓延至四肢百骸,极致的舒爽伴着阵阵酸痛,时煜忍不住再度启动臀部的电动马达,快速抽插起来。 巨大的快感如排山倒海般将温禾吞噬,平息的情潮卷土重来,翻涌着,奔腾着,将她重新送上濒临崩溃的边缘。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在少年高速撞击下如脱缰的野马摇摆不停,根部沉重的囊袋发狠地拍打早已通红的阴户,粗粝的耻毛不断摩擦细腻的腿心,涨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地从甬道凸起的敏感点磨过,温禾被插得完全失去控制,只能在尖利叫声脱口而出的前一秒挣扎着娇躯一口咬上少年的肩膀,以阻止那羞耻隐晦的叫床声。 终于,在抽插百时下后,甬道急速收紧,猛然喷出一大股清液全数浇在龟头上,时煜也喘着粗气将忍耐到极致的精液释放出来,射在女孩体内的深处。 “乖,他们已经走了。”高潮后的少女身子还在止不住地痉挛,时煜怜惜地抱紧她,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混蛋!呜呜呜!”被少年强压着在室外做到高潮不说,还差点被人看到,温禾恼怒地推开还意犹未尽的少年。 半软的阴茎猝不及防地从甬道中滑出,没了阻塞的浓白液体争先恐后地从温禾的腿间涌出,甚至还顺着她的裤脚流到地面的草丛中,好像她站着失禁了一般。 温禾低头看到自己这幅淫荡的样子,哭得更大声了。 时煜笑靥如花地从口袋中抽出纸巾将女孩泥泞不堪的下身擦干净,将她穿戴整齐后不顾她的抗拒打横抱起:“姐姐,我错了~” 下次还敢。 “走,咱们回家。” ------------ 奉上诚意满满的一章或许就能抵消我昨天没有更新的罪过(土下座 第三十二章心意相通(下)(浴室,h) 或许是正式确定关系的喜悦令时煜浑身大躁,又或许是解锁新体位后的快感令少年兽性大发,回到家后的少女也难逃虎口。 一丝不挂的美好肉体在热气蒸腾的浴室中舒展开来,淋雨喷头打湿的墨色长发被少年修长的手指撩拨到胸前放好,露出背后清瘦凸起的蝴蝶骨,还有两个小小凹陷下去的腰窝。时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躯,骨感的美背,不盈一握遍布红色指印的腰肢,浑圆的雪臀,白皙修长的双腿,这样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纵使看过无数遍也依旧令他着迷。细小的汗珠和温热的水流从曼妙的身姿上一一滚落,勾动着少年蠢蠢欲动的淫念。 “怎么了?”背对着时煜的温禾看不到少年此刻的表情,只是刚刚宣称要给她涂沐浴露的少年久未动作,于是转过头出声询问。 “没什么,准备好了吗?”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透着高深莫测的含义。 温禾有些不解其意,不就是抹个沐浴露吗,还需要准备什么?难道还怕她这么大个人滑倒吗?心思单纯的温姑娘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切就绪。 时煜深吸一口气,将掌心中挤出的几泵沐浴液缓缓涂抹在少女光洁的后背上,再自后向前,像是上色游戏一般,细致地在少女白瓷的肌肤上晕染开来。刚触及身体的稠腻液体带着微凉的温度,温禾的身体轻轻一颤,随之而来的是少年炙热的掌心,她甚至能感受到掌心精密的纹路正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身体游走,掌根轻柔地拂过她每一处滑腻的肌肤,粗粝的指尖和薄茧擦过乳尖,带起阵阵火热和痒意。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动作,但在时煜色情的掌法和故意的挑逗下,温禾的身体瞬间起了反应,异样的感觉从少年摸过的地方流窜至全身各处,双腿又开始不住颤抖,小穴湿热湿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细密的泡沫打在女孩的身上,在浴室灯光的折射下,像是给她镀上一层梦幻的外衣。沐浴露馥郁果香的味道充斥狭小的空间,女孩白净的身躯在少年大掌的爱抚下透出粉红的颜色,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别,那里我可以自己……啊……”时煜打着泡沫的手慢慢由上转移到股间的私处,刚刚被肏弄过的阴唇红肿不堪,被少年轻轻一碰就如触电一般发颤。温禾羞赧地想要推开少年不规矩的手,却被他一巴掌拍在雪白的臀部,闷哼着扭动腰肢,时煜充满魅力的嗓音环绕在耳边:“姐姐不乖,这里才要好好洗。” 说着拨开肥厚的肉缝,长指寻到已经恢复韧性的小穴插了进去。内射后的穴道还未清理,滑腻的甬道长指的刺激下敞开门,堆积在花穴深处的稠白液体顺势而下,流满了女孩的大腿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时煜的长指挺弄深了几分,甚至贪得无厌地开始剐蹭肉壁,搅得小穴淫水泛滥,吐出更多的白浊。时煜反手将那些挂在她腿间的白浆抹在屁股和胸前,那样子就像是他射满了她的全身。 “时煜!”恼怒的声音在时煜手指的肏干下变得软绵无力,听上去更像女孩在撒娇求欢,温禾转过头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 时煜无辜地看着前来兴师问罪的少女,讨好地说道:“不清理干净会生病的,姐姐难道不知道吗?” 温禾气得两眼冒火:“你是在清理吗?你明明就是在用手指……撩拨我!” “是吗?”时煜的嘴角扯开一抹邪肆的笑容,“那是姐姐太不经撩了,是姐姐的问题。” “你……额嗯……”手指又重重地顶弄了一下柔软的花心,温禾无力承受,只能扬起头浅浅地呻吟着。 直到甬道内流出的液体完全变得清澈透明,时煜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然后将赤裸的少女压到淋浴间的玻璃门上。 身前又白又嫩的乳房被冰冷的玻璃挤压得变了形,湿湿凉凉的感觉激得温禾打了一个寒颤,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时,背后贴上一具同样赤裸的身体,灼热的暖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同样热烈的还有下身肉缝间挤进来的巨龙。 “不要了时煜,我真的好累了……”温禾可怜兮兮地向时煜求饶,本来因为上课就站了一天,刚才又被少年半逼着进行了一场高负荷的活塞运动,所剩无几的体力已经亮起红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和他鏖战一场。 “明天就是周六,姐姐有的是时间休息。”时煜对女孩求饶的话置若罔闻,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禾后颈的软肉,径直咬了上去,与此同时硕大的火龙破开阻隔,闯入了销魂窟。 “姐姐好香,好软,怎么肏也肏不够……”得益于手指扣弄的功劳,粗壮的阴茎在滑腻的甬道内如鱼得水,抽插地十分顺利。内壁褶皱有节奏地吸吮着柱身和龟头,酸爽的感觉顺着性器相连的地方辐射至全身。肉棒发狠地快速律动,次次碾过少女体内埋藏在深处凸起的肉粒,强烈的快感如浪潮一把将女孩簇拥,眼看就要到达顶峰,少年抽插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叫出来,我想听。”许是少女依旧沉浸在寂静的户外花园中,贝齿死死地咬住樱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温禾死命地摇了摇头,她只希望少年的侵略能够快点结束,所以绝不打算给他助长任何嚣张的气焰。 时煜轻笑一声像是明白了少女内心的想法,他抱起女孩,湿漉漉地走到洗手台前的镜子前。将集结的雾气抹开,两人的身影跃然出现。 这是温禾第一次看到自己做爱时的样子。 如瀑的湿发凌乱地散在胸前,整张白嫩的小脸被情欲染成潮红,媚眼如丝,泪眼朦胧,樱唇微启,身上遍布被时煜吸吮出的吻痕,丰乳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上下翻飞,整个人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却又欲拒还迎。更感到羞愧的是没入股间那根深红色的肉柱,将窄小的洞口塞得满满的,几乎撑成透明的颜色。 温禾挣扎着想要离开镜面,却被时煜狠狠肏弄几下,积攒的力气骤然化成泡影。她只能脱力地倚在少年健壮的身躯上,看那根青筋环绕的巨物在她的穴内畅通无阻地捣弄,黏液趁着肉棒进出的缝隙淌了下来,连体内肏肿的媚肉都被带翻了出来。 眼前香艳的画面,耳边“噗呲噗呲”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的淫乱的味道,还有身下火热的触感,几乎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一起撕扯着温禾的神经。终于,在时煜又一个挺胯直接抵到花苞的柔软时,温禾哭着尖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不要了,太刺激了,我受不了了,呜呜呜。” 少女柔软的嗓音就是最好的催情药,时煜发出满足的喟叹,掐着她的细腰,大力连插上百下,插得温禾身体几乎晃成残影,求饶的声都断断续续地哽咽在嗓子中,强烈的快感几乎令她眼前一黑。然而少年并没有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一只手抚上阴蒂间肿胀的花核,在阴茎彻底贯穿的同时狠狠揉搓,一股清亮的水柱自花苞处如喷泉般喷了出来,直直地飞溅到雾气迷蒙的镜面上。 温禾被少年肏的潮吹了。 她只感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然后脑袋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以女主角昏厥落下帷幕。 温禾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酸软无力。抬头便看到时煜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痴望着她。 见她醒来,便把她一把捞到自己的胸前趴好,两人光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时煜,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纵欲一晚后的温禾,嗓音沙哑得有些好笑。 “嗯,真的不动你了。”时煜从善如流,大手摁在她酸软的腰窝上帮她按摩。 被少年伺候得十分舒服的温禾认命地靠在他的身上,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蚕丝被退至腰间露出惨不忍睹的肩头,一只小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你怎么这么会啊?”少女哀怨地抱怨着,要不是了解时煜的为人,温禾都要怀疑他是什么情场老手了。 时煜握住女孩作乱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你教的。” 女孩圆圆的杏眼写满不解和困惑,似是真的在思考自己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忘了以前你开过性教育讲座吗?”少年善意地提醒道。 “我那是正经讲座,你可别污蔑我!”女孩嘟着嘴有些不服气。 “嗯。但是自那堂课以后你就天天出现在我的梦里,用手用身体教我……”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垂一字一顿地说着,明明是下流的话却被他一本正经地说的煞有介事。 温禾羞红了脸,愤愤地说道:“流氓!从小就不学好!” 时煜有些委屈:“我哪里不学好了!” “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少年轻笑一声:“还不是为了姐姐日后的性福着想?” 温禾气鼓鼓地偏过头去不再理强词夺理的少年。 时煜笑着亲上她红润的唇:“姐姐,我爱你。” --------- 取不出标题就分上中下,我可真机智! 第三十三章支教 温禾美好的周末被纵欲的周五葬送了。 她被时煜折腾的整整两天没有下床,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都由时煜亲自照料,他倒是乐在其中。 然而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周日傍晚温禾发现大姨妈造访,又将她折腾得去掉半条命。 “怎么吃了药还这么严重?”时煜皱着眉头将灌好热水的暖水袋贴在女孩的肚皮上,担忧地看着她蜷缩身子脸色发白,汗流不止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 温禾摇摇头,嘴角勉强弯起一个弧度:“在国外冻的老毛病。你别担心,一般就会疼一天,明天就会好了。” 读书的时候为了还债,她除了上学读书的时间,其余的工夫都在玩命地打工。身体本就柔弱,却还要在数九寒冬的日子里帮人画上叁四个小时的肖像,寒气侵体,痛经就是这样落下的。 “还差多少钱?”那段艰难的日子时煜听温禾模糊地说起过,此时回想起又是一阵的心酸,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用大掌不断揉搓着她冰凉的小手。 “还剩两百多万。”温禾苦笑,忧郁之色在杏眼中转瞬即逝,“不过李兆生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应该也不会再催着我还债了,虽然依照法律还是得还钱。” “两百多万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还,只是,伯母被陷害一事难道就不追究了吗?”时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伯母赌博和吸毒都和李兆生的妻子脱不开关系?” “是,母亲当时因为父亲出轨的事情变得心灰意冷,离婚之后更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李兆生的妻子假借关心的名义带着我的母亲参加C市各种夫人的聚会,后来她在那里遇上了一个姓蓝的女人,聊得很投缘,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赌博也是蓝小姐发起的邀约,从扑克、麻将开始,一步又一步地引诱,最终让我的母亲染上了‘快活水’,也就是一种液态毒品。” 追忆这段往事的时候,少女的浅瞳微微放大,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戾色,身体也变得僵硬,像是在与什么可怕的怪兽对抗。 时煜心疼地将她娇小的身躯圈入他的怀抱,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脊背示意她放松。 “回国之后我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姓蓝的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李兆生一家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声称母亲借钱的时候并没有提过用于赌博和毒品,借条上也没有写清楚。”温禾长叹一声,从久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慵懒地蹭入少年的怀里,环抱着他劲瘦的腰。 “伯母和那个女人当时联络的消息记录是否还在,兴许我能够通过网上找到她。” “警察说她用的都是境外的ip,根本无从入手。” “别忘了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就这么不相信我?”时煜意味深沉地看了一眼温禾,将“男朋友”叁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做出什么重要的宣言。 温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摸了摸少年完美的眉眼,又亲啄了一下他的薄唇,调皮地说道:“好啊,那就拜托我的男朋友啦。” 少女难得露出这样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撩得时煜恨不得摁着她大战叁百个回合,碍于红海畅游的风险太大,他只能认命地自行解决。 温禾周一的课只有下午一节,虽然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但她还是成功地上完了课。在等待时煜来接她的时候,周五和她告白的男孩子又再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用摩丝将每根发丝梳得整整齐齐,手捧一大把康乃馨,执拗地看着她,就差单膝下跪了。 此时教室中的学生还没有完全离开,不少人干脆坐回原位等着欣赏一场好戏。 “同学,我想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温禾嘴角微微抽搐,年轻人为什么总在不该坚持的事情上轴的要命。 “温老师,喜欢你是我个人的事情,就算你不接受也不能妨碍我继续喜欢你。”男孩倔强地说道,强硬地把康乃馨往温禾的手里塞。 温禾被气得感到小腹又开始下坠钝痛了:“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扰。” 男孩显然没有相信温禾这番说辞:“温老师,你不用骗我,也不用搪塞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你也见过,就是计算机系的时煜。” “你不是说你们是姐弟吗?我记得他也确实叫你姐姐啊……”男生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超纲,小的时候时煜就不屑于叫她姐姐,长大后的他虽然嘴上叫的勤快,行为上倒是完全没把她当成姐姐来看,关于这个问题下次得好好审问他。温禾纠结了半天,眼看男生脸上的疑虑越攒越多,她只能满口跑火车:“他……叫我姐姐只是一种情趣。” “不对啊,传说时煜有个相恋多年的女友!温老师你可别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骗了啊!”男生突然想起什么,善意地提醒道。 温禾满脸黑线:“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就是我……” 一语中的,男生当场石化。 “你们……你们……”他不死心地还想追问什么,却震惊地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们确实是男女朋友。如果没什么事儿还是请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温禾只想感觉把眼前的男生打发走,也不再考虑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态度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温老师!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温禾的脸颊倏地褪了色,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人仿佛脱水一般,腰也弓得越来越低。围观热闹的学生察觉到温禾神色变得惨白,纷纷迎上来关心她。 当时煜紧赶慢赶来到温禾的教室时,看到的就是他的女孩被一堆人呼啦哗啦“围攻”的景象,为首的男生还手捧一束鲜花,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时煜好看的眉毛簇成一团。但当他看清温禾手上的动作时,他顾不得思考便迈开大步挤进人堆走到她的身边。 “肚子又疼了?”时煜耐心地蹲下身子,将女孩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拢到耳后露出略显病态的小脸,“早上没喝我给你准备的红糖水?” “那个又没有科学依据……”温禾撇了撇嘴,心虚地低下了头。 “管他有没有用,能暖身就行。”时煜边说着边把少女从椅子上打横抱起,快步走出教学楼。 被当做空气的众人吃了满嘴的狗粮,捧着康乃馨的男生终于死了心。 温禾和时煜相恋的事情再度引爆C大论坛,一个月之内学校的服务器能连着崩盘两次的记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虽然C大并没有明令禁止师生恋,何况温禾和时煜两人都十分优秀又是正常恋爱没有任何不良作风的问题(幸好静园里面没有安装摄像头),如果校院领导进行干涉那简直就是棒打鸳鸯了。但是如今两人的恋情又如此高调地曝光在大众面前,甚至流传到了网站上,C大的声誉多少受到了一些负面影响。 于是,校领导再次找到温禾,试图曲线救国。 校长看着这个初入学校不到半年就已经在学校引发起两场轰动的的新人老师,一时有些五味陈杂:“小温啊,你正式入职快一个学期了,适应的还好吗?学生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啊。” 温禾看到老校长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数,她先是跟着客套了一番,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校长,有什么事还请您明说。” “是这样的,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入一些年轻的教师下乡开展一学期的支教活动。虽然你的资历尚浅,不过英语系主任这次力荐你跟队,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乡村支教温禾并不陌生,校领导的用心她也大概能猜到一二,下学期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招生时间,把她提前支出去也是防止她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学校声誉。 温禾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影响力会这么大,连C大的校领导都要对自己忍让叁分,她笑了笑,问道;“请问支教的地点是哪里啊?” “南方的一个偏远乡村,好像叫田家庄。” ------------ 下一章开始又要回到田家庄啦,嘻嘻 第三十三章回归 田家庄,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过去的五年,午夜梦回她常常能梦见年少时期在田家庄的日子。 清晨,挂着露水的草丛中盛开大朵大朵鲜艳的野花,随着日头越来越高逐渐变得干扁,却总能在一场大雨倾盆后重新焕发光彩;正午,烈日炎炎下野蜂飞舞,田间的塑料凉棚下装满了乘凉的农户,他们在虫鸣鸟叫的喧嚣中端上碗吃着粗茶淡饭,嘴角却荡开满足质朴的笑容;傍晚黄昏时分,色彩浓烈的晚霞烧红了整片苍穹,转瞬即逝后,灿灿星辰又铺满了漆黑的夜幕。 她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更走遍了那里的山山水水。 田家庄是她的第二故乡,是和时煜相遇的地方,但亦是噩梦缠身的开始。 “不想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时煜端来一杯温水递给从学校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温禾。 温禾接过,摇了摇头:“校长都亲自找我谈话了,哪里还是一件小事。” 支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毕竟她在还小的时候就有了丰富的经验,只是她的心结到底没有解开。 “如果你是在想姓何的女人,那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她已经不在了。” “她……死了?” “那倒没有。”见温禾的表情终于鲜活了起来了,时煜径直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温书记和她的事在村里传开后她就待不下去了,很快就搬走了。只剩下她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女儿一个人生活。” “她不是很宝贝那个孩子的吗?”温禾还记得王婉的样子,一张小脸很是白净,和她的母亲有着七分相似,性格有些胆小怯懦,但又天真善良。 时煜叹了口气,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笑容:“话是这么说,但人心复杂,一切皆有可能。” “那王婉怎么办?” “村里的人还是明事理的,左右邻居时常会帮着照顾她,倒也平安无恙。” 依偎在少年火热的胸膛上,温禾一颗浮躁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但神情依旧恹恹的:“想必父亲获罪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温书岑又是他们那么尊敬的书记,就算村子再偏僻落后,也肯定闹得众人皆知了。 “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无论是他出轨还是贪污,都丝毫没有动摇他在田家庄人们心中高大的形象。说来也奇怪,大部分人都选择相信了温书记的人品,毕竟他上任后这么多年一直在大力推进田家庄的经济发展。” 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亲眼看到的,而不是听到的。 是好事也是坏事。 毕竟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虚假的。 “我以为你会劝我不去的。”温禾好整以暇地抬头,迎上时煜颇为专注盯着自己的眸光。那双狭长的眼睛沁着毫不遮掩的柔情和暖意,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在一起,正是热恋之时,这一分别便是长达半年的异地恋,她以为像他那么黏人的性子会赖着她不让她走。 时煜的嘴角荡开一丝苦笑:“就算我阻止你,你也一定会去的。” 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表面上看似顾虑很多,实则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它一闯。 时间过得飞快,期末、寒假转瞬即逝,新的学期悄然而至。 正月十五一大早,温禾探望完母亲,收拾好行李便跟随学校的支教团队来到了田家庄。她和时煜自除夕夜分开后就没再见过面,想必他此刻已经和她逆向而行,在C大迎来了新学期的伊始,说来还真有点想他。 下了高铁再坐上大巴,时煜的微信便没了消息,温禾只得无聊地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熟悉又陌生,竟让她萌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奔波了一天,田家庄终于近在眼前。 此时天色渐晚,夜色朦胧,村口的路灯却还未亮起。那条五年前修缮的柏油马路已经烙满岁月的痕迹,褪去鲜活颜色的地面蒙上一层灰扑扑的尘土,沧桑中又透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蜿蜒曲折地通向村子的深处。叁月初的气温并未回暖,两边的树木草丛都光秃秃的,露出斑驳僵硬的黄色泥土,萧瑟枯萎又残败。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冷湿的空气无孔不钻,略过里叁层外叁层包裹严实的外衣直达肌肤深层,刺骨的寒意从头到脚席卷全身。 这是温禾第一次在冬天拜访田家庄,南方的气温明明比北方高上不少,侵体的温度却完全不输,甚至在夜幕降临后还要再冷上几分。在时煜千叮咛万嘱咐下才没忘记穿上羽绒服的温禾依旧无法抵御扑面而来的寒冷。 “各位老师,一会儿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那样安排大家到村民那里入住。我们农村的条件您们心里也大概有数,已经是把最好的几家腾出来了,还请各位多担待哈。有什么事儿尽管和我说……”村长还是那个村长,虽然白发苍苍,但老当益壮,气色不减当年。 眼看其余老师都被各家村民陆续接走,徒留温禾一人站在原地,被冷风吞没。温禾就着嘴中吹出的热气搓了搓手,又跺了跺冻得有些发僵的双脚,迷茫地看向老村长。 早在第一眼就认出温禾的身份,老村长会心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小温老师再等一会儿,接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当天边仅存的亮光被浓重的夜色彻底吞并后,苍茫的暮色中突然窜出一条拖着长尾滋滋作响的火光,头顶瞬间炸开一团绚丽多姿的烟花。与此同时,村口陈年失修的电线杆几乎在同一时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柏油路两旁老树分错的枝丫上缠裹着数不胜数的彩灯,火树银花,顿时驱散了暗夜中一切阴霾和冷冽。 一个高大,身姿挺拔的少年从阴影中踱步出来,他眉眼含笑,嘴角勾起,绽开一个足以迷倒万千人群的笑容,漂亮得宛如一个暗夜精灵。 时煜走近目瞪口呆的温禾,将女孩冰凉的小手握进自己如火炉般的大掌中,郑重其事地说道:“元宵节快乐。” “你不是应该回学校了吗?”温禾吸着鼻涕,闷闷地说道,一双杏眼不解地扑闪扑闪,像一只迷路振翅的蝴蝶,看得时煜心痒痒的。 少年笑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三十五章故里 当时煜一手牵着温禾,一手拖着行李箱停在时家大门的门口,温禾还在消化过大的信息量,她歪着脑袋问道:“难道你不开学了吗?” “我让室友帮我代办了,这学期我没选课,不回学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时煜点了点温禾冻得红彤彤的鼻尖,“工作室也是我一人说了算,我可以线上接活。” “你竟然骗我!”温禾愤愤地揪起少年的衣领,狠狠地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捶了几拳。 全程被蒙在鼓里的温禾还因为大半年的异地分别而难过,甚至在最后几天还特意纵容不知节制的时煜。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他竟一次都没感到难过,原来他早已经计划好了,就等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往陷阱里跳。 “错了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温禾学过散打,几拳下来力道不小,打得时煜胸口一阵疼痛,他连忙求饶道,“这不是要给你个惊喜吗?你不知道我早上爬树挂灯有多辛苦,掌心都磨破了。”边说着,边委屈巴巴地举起手,向温禾展示掌心中的划痕。 粗粝的大掌中确实红痕斑斑,甚至还残留不少流血结痂的伤疤。虽然对时煜来说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伤,但对于温禾来说却着实管用,很快就把沸腾的怒火平息了。 两人小打小闹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屋内人的注意。 时家的房门打开,两个除了头发长短不一样,长相、身高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女孩冲了出来。 “是姐姐吗?姐姐回来啦!”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像小时候一样小跑着扑到温禾的怀里,激动的泪水尽数擦在了她的胸前,“姐姐,呜呜呜,阿煐好想你。” 还有时焰,13岁正是男孩子爱装酷的年纪,平日总是看不起爱哭鼻子的双胞胎妹妹的他此时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从侧边抱住温禾的腰,将眼泪抹到她的身上。 温禾轻抚着双胞胎弟妹柔软的小脑袋,轻声哄着:“对啊,是姐姐回来了,我们阿煐和阿焰都长这么大啦。” 两个孩子哭个不停,无论温禾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时煜径直走过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挂在温禾身上的两个小崽子扣下来,再牵着温禾的手往屋内走去。 室内开着空调,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温暖了温禾的四肢百骸,熟悉的饭香勾引着她肚内作祟的馋虫。 房间整体布局变化不大,除了重新粉刷过的墙壁还有多盖出的一间房子,与温禾记忆中的小屋子别无二致。窄小的客厅中支起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温禾喜欢吃的菜肴,时父时母还在不断忙碌着从厨房往餐桌上端菜。 看到温禾进门,时母赶紧迎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满心欢喜地说道:“诶呀,禾禾可终于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都瘦了,好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也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没变!” “谢谢阿姨……”温禾反握住中年妇人粗糙却温暖的手,不胜感激地说道。 “诶呦说谢谢多见外啊!”时母暧昧的目光在温禾和时煜相牵的双手间流转,意味深长地说道,“从前我就把你当自家闺女看,以后那更是一家人了!” 一番话说得温禾被冷风吹红的脸更深了几分,时父适时出声替她解围道:“老婆子你可少说几句,禾禾都辛苦一天了还不快让人坐下吃口热乎饭?” “瞧我,来来来,快坐快坐!”时母热情地拉开椅子招呼孩子们坐下。 一顿饭既热闹又美味,吃得温禾一颗心暖烘烘的。这大概是她近几年来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元宵节。身边有最亲近的人相陪伴,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手包汤圆,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至脑后,可以纵情欢笑肆意歌唱。 晚饭后,温禾自告奋勇揽下洗碗的工作,时母拗不过她只能让时煜作陪。 “累不累?”厨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煜大胆地从背后环住女孩的细腰,自上而下俯视她柔和的侧脸线条。浓密的睫毛卷曲,像是翕动的黑色蝶翼,在瓷白的小脸投下一道阴影,秀气的鼻梁下是粉嫩柔软的双唇,微微嘟起,哼唱着轻快的歌曲。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衣,衬得她整个人都软软的,像只乖巧的小绵羊。 “不累呀。”温禾兴高采烈地冲刷着碗盘,眉眼弯弯,“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这回相信了?大家都很想你。当然,我最想你……”时煜转过她的身,定定地看向她,“想我吗?” 他的眼睛太过漂亮,直白又赤诚,狭长的眸子中盛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浓烈眷恋,看似波澜不惊的黑瞳实则已在暗中掀起汹涌澎湃的浪花,无形中像是有一种魔力要将望着他发愣的女孩一道卷入他的惊涛骇浪中。温禾就在这样深邃的眼眸中败下阵来,轻咬着唇点了点头,脸上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下一秒,时煜就贴着她柔软的身子吻了上来。性感的薄唇带着炽烈的温度袭来,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粉嫩的双唇含吮,灵活的长舌鱼贯而入,舔过她的贝齿和软腭,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在湿热的口腔中肆意搅动。 这个吻温柔又霸道,既将她吻得腿脚发软又不容她推拒半步,将少年独特的占有欲发挥到极致,是他惯有的风格。温禾手上沾满绵密的泡沫推不开她,只能扬起优美的侧颈被迫承受少年热烈的舌吻。直到时煜贪得无厌地卷起她的毛衣,大掌顺势而入,抚上圆润的双乳时,温禾才颤抖着挣脱他布下的情网。 “你矜持一点好不好!大家都在外面,要是被他们看到……” “怕什么,我早就和爸妈说了我们的事,没听到妈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吗?”少年无所畏惧地撑在她的身上,好笑地看着她因为慌张和羞涩而变得更加艳红的小脸。 “谁和你一家人,不害臊!” 闻及此言,时煜委屈得像一只被主人遗失的大型犬:“姐姐不爱我了吗?” 温禾转过身,不再理他,继续埋头洗碗。 时煜舔了舔后槽牙,一低头便能看到女孩被他吻得泛着水光的红唇,心中的欲火又冉冉升起。他扒下她的衣领,得寸进尺地吸吮她的脖子,玫红的花朵很快在白皙的天鹅颈上绽开。 “时煜!”温禾被不知羞耻的少年弄得站不稳身子。 “晚上我们住一个屋好不好?”时煜半勃的下身蹭着她敏感的股间,整张脸埋进她的侧颈,故意用性感低沉的声音引诱她。 “我……答应阿煐要和她一起睡了,还有阿焰……” “时焰?不行!他都十叁岁了!”时煜皱起眉头,心中警铃大作。 温禾满不在乎地说道:“十叁岁怎么了,还是个孩子呢。” “十叁岁毛都长齐了,该有的也都有了,我十叁岁的时候就想肏你了!” 温禾恼怒地赏给时煜一个肘击,低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 “咳咳……”自知失言,时煜只能揪着女孩的衣摆轻轻晃动,“姐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 少年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漉漉的,着实令人怜爱,可惜温禾对这一招已经免疫了。她将洗好的盘子沥干水摆放整齐,转过身捏了捏时煜的脸颊,甜甜一笑:“时同学,卖萌这一招可不管用哦!” “行啊姐姐,可别后悔!”少年的嘴角挂上一抹古怪的笑容,随后时煜狠狠地掐住女孩的腰肢,重重地擒住她的嘴唇直到吻得温禾呼吸困难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温禾确实很后悔,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第三十六章夜袭(微h) 抱着枕头和被子想要和温禾时煐共挤一床的时焰最终还是被时煜以“男女授受不清”的借口拎走了,时焰虽然一边嘟囔着“叁哥真是双标,自己16岁的时候还腻味在姐姐身边”,一边认命地屈服于魔王的寒光下。 留给双胞胎弟妹和温禾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县城中学的下半学期也要开始了。两人并没有像时煜那样安排课程的自主权,只能垂头丧气与温禾依依惜别。 送走两个精力旺盛的孩子走后,温禾的生活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白天在学校教书,晚上在家备课,周末搬出画架随心所欲,几乎成为温禾的日常标配。当然她也经常会帮助时母准备晚餐,简单做一下家务,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看似单调乏味,她却乐在其中。 但某位被遗忘在角落中的少年却表示十分郁闷。 好不容易摆脱了蠢弟弟和蠢妹妹,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完全霸占温禾,亲亲抱抱举高高,谁知每当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煜想要顺理成章地进行下一步时,总会被女孩以时父时母会听到为理由狠心推开,徒留他一人直面他一柱擎天的小弟弟。 偶尔兽性大发,他也会强硬地拉过少女的柔荑帮他解决,硕大的性器包裹在软弱无骨的小手中肆意摩擦,感受她掌心细腻的纹理和滑嫩的肌肤,与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的触感截然不同。然而,手指终究比不上她下身紧致湿润的小穴,素了一个月的少年逐渐无法满足于与她双手的缠绵,每次撸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折腾到温禾的手连带整条胳膊都酸麻才会释放出来。 而温禾同样也被情欲缠身,只是陈旧的屋子隔音效果实在不好,再加上她深知时煜的体力和肏弄的强度,她实在是不想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 时间步入叁月,潺潺的流水、和煦的阳光和夹杂着暖意的微风为乡野间重新描绘上嫩绿的色彩,苍凉的大地俨然一副复苏的景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雪将回暖许久的气温一夜打回解放前。世界骤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银装素裹,万籁俱寂,整座村庄都充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原本温禾应该对江南这场大雪心生敬畏,甚至画上几幅佳作赞美一番,但是断崖似下降的温度令她完全丧失赏雪的兴趣。尤其是到了夜间,没有保温层的墙体几乎无法抵挡咆哮的冷风。尽管房间内的空调已经调到最高,但热气久久盘旋于高高的房梁上,下沉的空气依旧冷如冰窖。 温禾裹着被子,将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小团,试图用身体的热度捂热冰凉的床榻,此时的她竟有些怀念时煜温暖的怀抱。 许是心有灵犀,或是隔空听到她内心的呼唤,时煜竟真的在半夜叁更推门而入,爬上了她的床。 睡得并不安稳的温禾感到身旁像是突然多了一块暖玉,慷慨地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热气。她顺着热源所在的方向自觉地贴了上去,汩汩热意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喉中溢出舒服的哼哼声,心满意足地陷入梦乡。 时煜好笑地看着平日睡姿还算端庄此时却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一条腿挤进他双腿的间隙中,一条腿大大咧咧地搭在外侧,小手贴上他条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毛茸茸的小脑袋更是深深埋进他火热的胸膛。担心她半夜怕冷睡不着,所以想着来陪陪她,没想到直接被当成暖气使了,时煜揉了揉她的长发,无奈地叹气,眼中却写满宠溺:“没良心的小东西。” 察觉到少年的动作,但却错误地理解成他要离去,温禾一边嘤咛着“别走”,一边往时煜的怀里多蹭了几分,似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当绳索牢牢地锁住他。然而不蹭不打紧,一蹭少女胸前的两团绵软便结结实实地压了下来,时煜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藏在睡衣下那傲人的高峰是如何从自己的肋骨滑过紧实的胸肌,青涩尚未崛起的乳尖微微抖动,还有她腿根内侧鲜少被探索到的软肉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下身脆弱的性器。明明用的是同款皂角,她的身上却总会多处一股独特的幽香,久久萦绕在他的鼻尖,如蝗虫过境般侵蚀着他每根紧绷的神经。 逼仄的房间中像是被放了一把烈火,连带着湿冷的空气都燃烧起来。温度逐渐升高,水汽尽数蒸腾,余下的只有干燥难耐的喘息声,和一副滚烫的身躯。 时煜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下的幻肢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压抑在体内许久无处宣泄的欲火在几秒中内便被女孩无意识的动作引爆,然而始作俑者却一无所知地睡得安详,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此情此景,竟唤起了一些时煜藏在心底久远的回忆。 他还记得16岁那年的夏末,窗外那棵大树上迸发出惊天动地的蝉鸣声,闷热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们,在破旧的凉席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濡的汗渍。然而室内却一片寂静,窄小的床上,少年汗流浃背,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将勃发的肉刃插进熟睡少女的腿间研磨,初尝禁果的少年仅仅轻蹭两下便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躁动的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淫靡的味道…… 现在,此时此刻,她就躺在原来的那张狭窄的床上,和当年的场景别无二致。不同的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在阴暗的角落阴恻恻地觊觎或是在深沉无边的夜色中做着异想天开的梦。 欲望的沟壑就像没有边际的无底洞,难以填满。 第三十七章失控(上)(乳交,口交,h) 温禾是被憋气憋醒的。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一片错综复杂的森林,周身是环绕的迷雾,还有遮天蔽日的树木丛林,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草丛中突然窜出一条粗壮的蟒蛇,娇躯被它死死缠住抛至半空中,火热的蛇头吐着鲜红的信子舔过身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湿湿热热的,整个身体泛起奇异的痒意。然后,蟒蛇像是发狠一般开始收缩它无骨的身体,像是要将逮到的猎物活活勒死。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温禾挣扎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直到睫毛扫过一快柔软的布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是被什么东西遮蔽起来了,无边的黑暗令她有些惊慌,然而更大的恐惧却接踵而来。 身体与床单零距离的摩擦昭告着她此时此刻不着一缕的状态,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同样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绑在一起,身上骑着一个人。 已经硬挺的男根直直地杵在她柔软的小腹,带着些许不容抗拒的霸道,粗粝的手指把玩着绵软的双乳,娇嫩的乳尖在指尖薄茧故意的拨弄下瑟瑟缩缩地变硬。 温禾想要呻吟,想要尖叫,却发现小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情欲唯一的宣泄口只剩下下身毫无遮拦的小穴。泥泞不堪的洞口暗示着有人趁她熟睡时将她敏感的身体蹂躏得透彻,但兴奋得流水的甬道却丝毫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连颤抖的阴唇都没有肿痛的感觉。巨大的情潮涌了上来,但是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却像是被打入冷宫一般,无人问津,温禾只能勉强夹住退到腰际的棉被以慰瘙痒难耐的洞口。 察觉到少女从梦中惊醒,大掌掐弄乳房的力道更重了几分,高大的身躯压下,将挺立的乳尖轻轻吸入嘴中。尖利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在粉红的乳晕上留下侵略的痕迹,舌尖高速拍击早已肿胀的乳尖,还有口腔湿濡温热的水汽无一不在刺激着顶端成千上万根不堪一击的敏感神经。接二连叁的快感迫使女孩挺动前胸,将两团雪软更深地送入他的口腔中,享受唇舌舔弄的酥麻。 但是压在她身上的人逐渐无法满足于这样温柔的攫取。 吸吮乳尖的力道变重,甚至刻意用牙齿啃咬住顶端将它拉长至极致再猛然松口弹回原地,另一边揉搓乳尖的大掌也带上残虐的力量将脆弱的乳尖磨掐得充血。很快,少女雪白的高峰便在暴风雪式的摧毁下遍布玫红的吻痕和齿印,可怜的乳尖更像是高高悬挂在皑皑雪山之巅的大红灯笼,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失去视觉的温禾,身体变得更加敏锐兴奋,那只在她光滑身体上随心游走的手切断了她所有的理智,莫名的情潮使得下身的水流绵绵不绝。好难受,体内像是钻入了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它们肆无忌惮的爬行、啃咬,密集的瘙痒传遍全身。温禾无声地呜咽着,十指在光滑的床单下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抓痕,夹着被子的双腿摩擦得更快,却无法缓解体内源源不断的空虚。 “醒了?”时煜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温禾胡乱地点头,想像从前讨好少年那样抬起被缚的双臂对他撒娇。 然而洞穿她心思的时煜却一反常态地将她的双臂重新摁回枕头上,大手怜惜地摸了摸她瓷白的小脸:“姐姐,撒娇这招可不管用了。”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隔着眼罩,时煜并不能看到少女几欲喷火的眼神,他只是一边爱抚女孩的乳肉,一边分出手探向那个潺潺流水的地方。 长指分开被淫水泡的发软的阴唇,在洞口处感到指尖被一股蛮力吸住,像是要将它吞入饥渴不已的甬道内。但是少年却只是浅浅在洞口转了几圈便毫不留情地收回湿淋淋的手指,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所有的清液涂抹到竖起的阳具上。 “呜呜呜……”被捂住嘴的温禾说不出话,只能哼唧着苦苦哀求,白嫩的小屁股摇晃个不停。 时煜低沉的笑声传了出来,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姐姐,放心,我不插。就是想借你的乳房蹭一蹭。” 说着,吐着黏液的龟头贴着女孩白嫩的小腹一路滑到胸前凹陷的乳沟处。时煜掐住两团丰盈白乳的边缘,狠狠夹住自己硬的发疼的巨龙,然后大刀阔斧地抽插起来。被嫩得像是能掐出水的乳肉紧紧裹挟着,带给时煜前所未有的的快感。有别于逼仄流水的小穴和软弱无骨小手,时煜只感觉自己像是穿梭在一团极其富有弹性的面团中,松软又光滑。乳肉被有力的大掌捏成各种形状紧紧贴着青筋盘绕的肉棒,肿大的乳尖同样热切地亲吻着粗壮的柱身,还有时不时越界顶上女孩下巴的龟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拍打出一片绯红。 如果能肏进她的嘴里想必会别有一番滋味吧,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时煜仅犹豫片刻,便快速将其付诸行动。 温禾感觉塞住自己小嘴的那块布料终于被大发慈悲的少年拿了出来,她刚想张开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双唇就被时煜用力撬开,随后一个她始料未及的粗壮巨物硬生生地闯了进来,将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 “姐姐,乖,把牙齿收起来。”时煜温柔地哄着温禾,魅惑的声线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雀跃与欣喜。 温禾这才意识到把她的嘴都要撑破的硬物是什么,她惊慌失措地摇头,嘴中泄出惊呼的哀鸣声:“呜呜呜!” “谁让姐姐的下面不给我肏,我只能借用一下姐姐上面的小嘴。嘶,好舒服,热热的,还会流水。”时煜固定好女孩乱晃的脑袋,开始浅浅肏弄。 硬得发疼的阴茎压着她略微粗糙的舌苔在局促的口腔中穿梭不止,湿热的唾液泡得他舒服极了,酥酥麻麻的酸慰堆迭在小腹,女孩条件反射的吞咽更是吸得他腰眼发酸,爽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精瘦的腰一个没注意便将狰狞凶狠的性器直直插入温禾窄小的喉头,伴着她无意识吞吐的动作,龟头被喉间软肉挤压到极致,马眼猝不及防射出一股奶白色的液体。 “咳咳咳……”温禾被呛得连连咳嗽,嘴中瞬间充斥一股麝靡的味道,有一点腥膻的味道还算可以接受,但却带给她莫大的羞耻和无地自容。 “姐姐……”少年久久凝视着无力瘫在床上的少女。 汗水打湿乌黑亮丽的长发,顺从地黏在饱满的额头上,精致的脸颊蒙上一层暧昧的绯色,更引人注目的是那殷红的嘴唇,微微喘息着,盛不下的白浆顺着嘴角缓缓淌落,聚集在她锁骨的凹陷处,整个画面淫荡不堪。 视觉上的冲击令时煜刚刚软软下去的阴茎又充血站立起来。但他还是按耐住在心底翻涌的血气,抽出床头的纸巾,耐心地将女孩唇边挂着的液体擦拭干净,然后温柔地吻了上去。舌尖细心地舔舐有些破皮的唇角,不断将自己好闻清冽的气息送入,试图冲淡她嘴中淫靡的味道。 -------- 因为之前的剧情写得比较多,所以第四次h就开始放飞了,写了差不多有7000字,打算分成上中下来发,因为是连着写完的可能有些截断会不太合理,大家多担待哈! 第三十八章失控(中)(口交,h) “还不快放开我……”耳边传来少女有气无力的声音,软软的,动听极了。 时煜轻笑一声,卷着她的舌头用力吸了一下:“这样不舒服吗?”手指坏心地在她的小腹打转。 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被少年唤醒,更糟糕的是随着他过分的挑逗和一次又一次吊着不给,迟迟未得到抒发的欲望愈演愈烈。 被情欲折磨得早就不知矜持为何物的温禾,双腿大敞,露出挂着水幕的小穴,娇软的声线染上一丝哭腔:“唔……时煜,难受,真的好难受,求你……” 女孩甜美的娇喘对于时煜来说是最好的催情药。在温禾看不见的地方,那刚刚才发泄过的物件又涨大起来,晶莹的汗珠从少年深邃的眉骨径直滑落到少女雪白的身体上,喉结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狭长的双眸在理智与感性的交织下变得暗红幽深,像是要将倒映在眼中的少女燃烧殆尽,眼下那枚泪痣更是平添几分妖媚与蛊惑。 “姐姐,这一次,是你求我的。”低哑的声线性感透出一股危险的韵味。 温禾点头如捣蒜,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和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做交易。 带着热烈的体温和难耐的亢奋,干燥的大手刚覆上女孩最为薄弱的腿心,温禾便开始抑制不住地轻颤。 女孩的阴部和她人一样,小巧饱满漂亮,少年一只手便可完全包裹。五指并成掌像是揉捏面团一般,细细摁压,中指轻柔地在花液横流的洞口旋转碾压,刺激得小穴一张一合,肉壁没有意义的做着收缩运动。 又是这种磨人的感觉,一点一点蚕食着每根紧绷的神经,细细密密的麻痒吊得温禾浑身酸软,她咬紧牙关避免发出羞耻的呻吟声。 见女孩连脖子上细小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时煜满意地停下爱抚动作,捧住她白嫩的小屁股,把双腿掰开到一个更大的角度,他虔诚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那蜿蜒崎岖的圣地。 灼热的唇舌贴上女孩的阴部,拨开肥厚的贝肉,找到那枚藏在深处冷落已久的珍珠含住、吸吮、啃噬,感受到它在口腔中战栗着变得肿胀。手指同样没有闲着,继续不停地揉搓、刺激水淋淋的阴蒂,使其由粉变得充血。 已然自暴自弃的温禾完全无法抵挡从身下传来源源不断的快感,尤其是意识到时煜那张英俊的脸正忘乎所以地埋在她难以启齿的私处吞吃她的东西,就像她刚刚为少年做的那样,高挺的鼻梁蹭过她腿心间每一处软肉,更多的潺潺流水控制不住地从盛不下的洞口溢出。从未有过的空虚感席卷上脑,身体像水蛇一样在光滑的床单上扭动,好想要什么东西填满。 舌头突然挤开包围圈,深深地刺入悠长的蜜道。 “不,不行!啊——”温禾再也压抑不住,低声叫了出来。 “怎么不行,姐姐不是难受吗,把里面的水都喷出来就舒服了……” 灵巧的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边抽插一边细致地舔过肉壁每一处褶皱,甚至不断变换各种刁钻的角度贴心地爱抚鲜少被阴茎照顾到的地方。缓慢的抽动和舔舐开始变快,舌头像上了发条的机关枪,不停地对着柔软的一处拼命扫射。那种感觉与粗壮的阴茎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快感不同,温禾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柔软的舌头是怎样在密道内翻云覆雨,搅动得一池春水变得沸腾、激荡,似乎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今天小穴怎么那么不听话,一点水射都不出来?”时煜的眸光紧紧盯着细小的洞口,随后便看到少女紧紧吸住的小腹,身体绷成一条线,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心下了然,故意在小腹上重重摁压,“姐姐不乖,不懈出来怎么会舒服呢?” “啊啊啊啊啊……”少年唇舌挑逗肉壁的的律动快到令人窒息,还有在外打配合扣弄花核的手指以同样高速的频率将温禾送上情欲的高潮,她尖叫着,颤抖着,内壁一阵痉挛,再也无法忍住的淫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大量透明粘稠的清液喷射到时煜早已张开的嘴中,还有不少飞溅到他的脸上,床单上。 “真甜。”时煜“咕噜咕噜”的将口腔内的汁液尽数饮下,随后解下少女眼前的黑布,露出和小穴一样含着一汪春水的杏眼。 重见天日的温禾不敢去看自己淫乱的身躯,只能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还没有从极致的愉悦中缓过神,依旧微微轻颤着,白软的胸脯同样跟随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着,时煜爱极了她这幅事后羞涩的样子,坐起身,一把将她软成一团的身躯抱进怀里,用翘起的阴茎研磨她湿滑的阴唇。 “时煜,我真的累了,你快放开我!”温禾的双手还被绑着,只能无力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任由他摆布。 时煜眼中柔情似水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轻轻地亲吻少女泛着潮红的面颊:“姐姐在说什么傻话,今天都还没有进去过……” 少年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舌尖卷进小巧的耳蜗,带起一阵痒意。 此时的温禾感到一阵绝望,今天的时煜就跟发了情的野兽,要把她往死里折腾,她主动吻上少年凸起的喉结,祈求获得缓期执行的机会:“嗯……明天……明天再做好不好……” 时煜只是好笑地看着越努力越不幸的少女,火红的嘴唇微启吐出冰冷的话语:“不好。姐姐,你都让我素了一个月了,总得让我先收点利息吧?” 在穴口打转的庞然大物又肿胀了几分,温禾吓得连连摇头:“不可以在家,叔叔阿姨还……呃啊——” 硬挺的阴茎如烧火棍一般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捅了进来。 “嘘,只要姐姐能不叫,就不会有人听到……” 第三十九章失控(下)(女上,h,微微dirty 忍了一个晚上的阴茎终于塞进他日思夜想的蜜道,穴内同样没有吃饱的肉壁拼命蠕动着吸上少年肿胀的阳具,将粗硬的欲望锁得紧紧的。一个月没有进行负距离接触,好像又恢复了最初的紧致,虽然早已分泌出足够润滑的清液,但也只能堪堪容纳住深红色的性器,连进出都有些费劲。 空虚已久的小穴终于被填得满满当当,刚刚还挂在他身上用她特有软糯的嗓音拒绝他的温禾在少年顶进来的瞬间便变了音调,嘴中不断泻出绵长的喘息声,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时煜轻笑着擒住她殷红的嘴唇,将她的丁香小舌勾到他湿热的嘴中,抵死缠绵。 “唔……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往常时煜插入后总会火急火燎的大干一场,然而现在埋入体内的巨龙却纹丝不动,只能感受到它的火热和青筋脉动的频率。温禾悄悄扭动腰肢想要让它动起来以获得性交最原始的快乐,却迟迟不得要领,反而将自己撩得越来越难受。 “好,只要姐姐能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它动起来。” “姐姐,知道我在摸你哪儿吗?”少年的掌根轻柔紧密地贴着女孩平坦的小腹一路滑到白腻的双乳,红肿不堪的乳尖被指缝摩挲。 “嗯,乳房……”温禾呻吟着回应他,不知道疯起来的时煜又要玩什么花招。 “不对,这叫奶子!”时煜重重揉了两把乳尖,白花花的乳肉被挤压成各种形状,从指缝间漏出,“姐姐的奶子又软又香,不知道有没有奶水可以吸一吸。” 说完,低下头衔住乳尖,在女孩的强烈反抗中煞有介事地深吸一大口,顶端的皮都快被他搓掉了也没有洗到一点汁液,时煜只得遗憾地放开。 手指的阵地转移到阴道口,他浅浅抚摸着已经被阳具撑圆的洞口,耐着性子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 “阴道……唔……” 时煜狠狠地挺腰把巨物往里顶了又顶,突如其来的肏干令温禾闷哼一声,然而少年却不依不饶:“不对,这是小骚逼。”单手拍打在雪白的臀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啧啧,小骚逼又热又会流水,跟温泉一样,还这么会咬,真是个好宝贝!”时煜越说越兴奋,“现在我要用大鸡巴肏你的小骚逼,好不好?” “别说了……”温禾羞愧地将耳朵贴上少年宽厚的胸膛,企图屏蔽那些令人害臊的话语。然而正是这耻的淫言浪语却将她的身体挑拨得更加敏感,甬道内再度水流泛滥。 “为什么,姐姐明明喜欢的很,每说一次小骚逼,它就吸得我想射……” 硬得发疼的阴茎又碾着肉壁重重剐蹭两下,然后完整地抽出来,少女被吊得难受,阴道空虚地收缩着,止不住的痒意向四肢蔓延 :“时煜……” “姐姐想要什么?” “你……进来……” “什么东西,进到哪里?”他就是想引诱她说出那些烫嘴的话,即使自己也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也想看她从清纯的玉女堕落成淫荡的欲女,“姐姐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混蛋,呜呜呜……”温禾低声啜泣着,却拗不过体内翻涌的情潮,她只得屈服于少年的淫威之下,樱唇微张,“用你的大……大鸡巴……肏……肏我的……小……骚逼……” 毁灭吧,温禾绝望地阖上眼睛,想要长眠不醒。 “操!”那样淫靡的声音从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泻出,时煜脑中所有紧绷的弦都断了,他只觉得小腹燃起一股热浪直冲勃起的阴茎冲去,“给你,给你,都给你!” 女上位的姿势总是能插得很深,就算不动作,泡在满是热液的甬道中令时煜爽得头皮发麻,更不要提周遭的软肉还自动热情地吸吮着他的肉棒。时煜咬着牙狠心掐住温禾不堪一握的细腰,先用力抬高再重重下沉,粗重的肉刃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在女孩湿热窄小的蜜道猛烈抽插。 “呃啊……慢……慢一点……唔 ”温禾被少年凶狠暴戾的动作插得花枝乱颤,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摇曳。在空中晃动不停的白乳被少年摁到胸前,坚挺的红乳与他汗津津的胸膛相互摩擦,身体像是过电一般,小穴不停地收缩,喷出一大股淫水,尽数淋在少年的龟头上。 她又被少年干到高潮了。 时煜还没有尽兴,强行将自己从高潮的边缘拉了回来,降低速度和力度,改为九轻一重的肏干,然而对于此刻的温禾来说,任何细小的摩擦她都无力承受。同样位于崩溃边缘的是两人身下那张陈旧的木床,在少年卖力的动作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声。 “禾禾,阿姨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叫,是出什么事了吗?”门口突然响起时母询问的嗓音。 温禾身体不由得一僵,刚想开口回应,时煜突然抱着她走下床,整个人像是被抛上云端,那根高昂的烧火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犯。 “禾禾,怎么不说话?” “不……没事……我刚刚只是做噩梦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温禾娇嗔地瞪了一眼跟没事人一样的时煜,后者只是醉心于肏干她的小穴,甚至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对她咧嘴一笑。 “真的没事吗?要不阿姨进来看一眼,也好放心啊……” 眼看门把手就要转开,温禾吓得一个激灵,小穴骤然收缩,死死绞住深入幽径的龟头。 “嘶……”时煜被夹得一口咬上她胸前的绵乳。 “嗯……阿姨,我……真的……没事,您早点休息吧……”强行忍住嘴边的呻吟声,温禾缓慢地回答道。 “那好吧,有事一定要跟阿姨说啊……” 脚步声逐渐走远,温禾怒目圆瞪:“时煜,你……啊!”刚想借着机会教训一番不分场合的时煜,他的阴茎便狠狠撞了上来,将龟头塞入微微肏开的子宫口。 “别……”阳具猛然顶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钝痛和酸慰瞬间席卷而来,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姐姐不知道自己撒娇的样子多招人爱,每次看到你这幅样子,我都想狠狠地干穿你!” 龟头挤入一个新鲜的神秘地带,意识到这里就是少女的子宫口,时煜的性欲愈加膨胀,恨不得将底下两个囊袋也一道塞进去。像是要将她钉死在他的身上,硕大的龟头卡在子宫口,旋转着角度缓慢碾磨,发出黏腻咕叽的水声。直到子宫口逐渐放松,适应伞状的大小,阴茎才一次又一次狠戾地撞进子宫,将黏在两人交合处的稠液捣成绵密的泡沫,把温禾插得哭个不停,两眼翻白。 时煜失控了。 他不知道他让女孩高潮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只知道当挂在他身上那双细白的小腿脱力,受不住地往下滑时,他会强硬地将她拖回来,箍住她的腰继续鞭挞。销魂的小穴将阴茎包裹得严丝合缝,每次抽出都会锲而不舍地追出来将他咬得死死的,那欲仙欲死的滋味令他无法自拔。 天空露出鱼肚白,冬日的朝霞将朦胧的夜色划开一道口子气势磅礴地从东方升起,早起的雄鸡称职地报出黎明的第一声鸣叫。 时煜抵着温禾的子宫口射出一股又热又浓的精液时,温禾已经昏得不省人事,平坦的小腹被他巨大的性器插出一个凸起的形状,里面转得满满的都是他的东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被肏透的气息,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怀里。 “姐姐……”时煜喃喃地轻唤着,将怀抱收得更近,一边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烙下一个真挚的吻,一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细细按摩那处泛红的肌肤,“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五年前少年想做的,不敢做的,不能做的,都在这漫天飘雪的一夜实现了。 ------------ 呼,要开始完结倒计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