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特工也会肾虚吗》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一) 赤井秀一被一只猫碰瓷了。 猫是黑猫,从商业街的小弄堂里窜出,身形矫健地跳上围墙,跟着他一路走回了家,现在正躺在工藤宅的大门前。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收留了。 赤井秀一蹲了下来,摸了摸猫的脑袋,皮毛干净,但有点粗糙。 猫爬了起来,把头歪着靠在他的小腿上,睁着金黄色的眼睛看他。 二十七岁的单身男研究生,借住在别人家里,养一只猫,很正常吧? 赤井秀一挠着猫的下巴,猫主动地蹭着他的手指。 “就叫你猫吧。”他突然说道。 “喵。” “这是答应了吗?” 猫眯起眼睛,又喵了一声,然后一个跳跃,跳上了他的肩膀。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猫就在他的肩窝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蜷在那里不动了。猫不算重,但也不轻,压在他的斜方肌上,胡子扫过他的锁骨,尾巴勾着他的脖子,蹭着他脖子上的变声项圈。 然后他轻轻笑了,手指勾着钥匙转了一圈。 “哦呀,真的被赖上了呢。” 猫爱干净,不抗拒洗澡。他替猫修剪爪子,梳理毛发,然后提着猫的身体,把她浸进浴缸,水打湿了她的皮毛,黏在她的身上。 他抹上宠物香波,手指滑过身体的时候,猫晃了晃脑袋,甩了他一脸水。 他抬起手,用干净的手臂抹了一把脸,心想,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耐心。 洗完澡,就要用毛巾擦干,然后用吹风机吹干。剪完长发后,赤井秀一再也没有用过吹风机,还是为了猫,从主卧里翻了出来。 工藤夫妇拜访时,笑着说他越来越有人气味了。 可不是吗。以前的赤井秀一是什么样呢?衣柜里一模一样的衣服买几套,春秋穿衬衫,秋冬加夹克。吃饭不规律,全靠能量棒。深夜一个电话打来,就要在天台上爬一整天。 现在的赤井秀一呢?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上上课,写写论文,监(守)听(护)着隔壁的平凡日常,空的时候,还学着下厨。猫就在旁边看着,盯着他放盐放糖,有时候放多了,有时候放少了,有时候烧糊了,有时候又太生,猫不管,猫不吃人类的食物。 猫很聪明,或者说,太聪明了。白天,他看电脑,看书,看电视,猫坐在桌上,或者蜷在他的腿上,偶尔趴在裤裆上,和他一起看电脑,看书,看电视。 “你看得懂吗?”他经常问猫,“你听得懂我说话吗?你不会是人类变的吧?” 猫歪头看向他,尾巴一扫,卷着他的手腕,喵了一声。 晚上,他卸下变装,猫也认得出他。猫会窝在枕头边,或者躺在他的身上。她喜欢踩奶,钟情于胸肌和腹肌,爪子按下去,放松的胸肌就陷下去,松开,则会弹回来,再按下去,再陷下去一点,松开,又弹回来。 他把猫从胸上赶走,猫就一个翻身,在他腹肌上打滚,一直滚到他的内裤上,被一坨隆起挡住,才顺势停下。 是会尴尬的,不止这种时候,还有洗澡的时候。猫没有偷窥他上厕所的习惯,却爱“守护”他洗澡。猫会趴在他的脑袋上,陪着他淋浴,要是想洗头,或者解决一些男人的问题,就要把她锁在浴室外面。 其他时候,还是快乐的,虽然偶尔醒来会发现猫趴在脸上或胸上,犹如大山,呼吸不过来,偶尔醒来会发现猫睡在床上,压着被子,而他缩在角落里,没有被子,偶尔喝一口咖啡,会从嘴里抿出一根猫毛。 唉,没办法,养猫就是这样的,甜蜜的苦恼。 直到有一天,猫不见了。 你是猫,曾经是人,现在又变成了人。 为什么做人?因为猫的平均时间是2.3分钟,人的平均时间是5.4分钟,加上猫不会做的那些黏黏糊糊的前戏,你觉得做人挺好的。 为什么不做人了?因为做人太累了,虽然有很多快乐,但也有很多疲惫。做人,朝九晚十,还要被黑心上司压榨,周末加班。老板要求多,稿子交上去改了几十版,最后对你说一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要求。” 你身心俱疲,性欲全无,发情期都蔫耷耷的,皮毛都变得粗糙了。 又是一天加班到深夜,你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在商业街看到一个帅哥,属于人类和猫咪的双重雷达响了,你立刻决定,不做人了。 做猫,做猫多好!有铲屎官赚钱养家,服侍你吃喝拉撒,还有人工搓澡按摩服务,不要太爽! 如果选了一个帅哥铲屎官,还能白嫖美好的肉体,享受视觉和触觉的饕餮盛宴。 做猫,做猫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做猫只需要发呆,睡觉,发呆,睡觉。 无聊?当然不会无聊。这是社畜多么渴望的无所事事啊! 啊,还是有点点小问题的,比如你因为安逸又卷土重来的发情期。 铲屎官不在家,你变回了人。 现在怎么办?自从做过人后,你就不想和猫做了,但是铲屎官每天握着你的爪子问你是不是人,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你是人比较好吧。 于是你离开了铲屎官的家,赶回了自己家,哦豁,果不其然,在你“失踪”的这段时候,你的房子被房东收走了,物品也不知道去哪了。 好吧,现在真的是无处可归了,你想了很久,决定去找你的黑心上司,他不是还欠了你几个月的工资没发吗? 降谷零回到家,打开门,吓了一跳。 他失踪数月,疑似死亡的协助人,光着身子,披着床单,正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看着他。 他平复掏枪的冲动,缓缓把手上的袋子放下,关上身后的门。 “你……”他犹豫了很久,在“怎么进来的?”和“竟然还活着。”两个选项中选择了第三个:“……穿件衣服吧……” “没有衣服。”你把床单裹得更紧了。 降谷零认出这是他的床单,感到更窒息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以猫的形态,撬开窗户进来的。但是你说:“说好不打探这个问题的。” 降谷零沉默了。 他走进卧室,给你拿了件外套和没拆封过的睡衣睡裤,让你换上。 “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哈?”降谷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失踪几个月,回来就找我要钱?” 你点头,“你欠了我几个月的工资没发。” 降谷零有些失语,竟然顺着你的话头说下去了,“协助人的工资是以年终奖的形式,一年一结的。” “嗯,但是我之后都不干了,而且现在急需用钱,你可以把工资结给我吗?” “现在银行都关门了,我上哪去给你钱?” “这样啊……”你有些失落,“也就是说今天拿不到钱了吗?” “你今天急着用钱干什么?”降谷零环起手臂,“你之前失踪,你的公司找不到你,报了案,你的银行卡和各种证明都被申请吊销了,你不去警察局登记,来找我?” 你没想好怎么回答,于是拿起被降谷零放在桌子上的衣服,准备用换衣服的时间思考,却被他一把按住。 你抽不出衣服,只好看向他。 “不要逃避,回答我的问题。” 你大脑快速运转,开始想怎么狡辩。 啊,好麻烦,做猫做久了,脑子都有点锈住了,怎么能忘了黑心上司这种讨厌的性格呢?可是,不求助他,好像也没人可以求助了…… “不要在我面前撒谎。”降谷零紫色的眼睛紧紧地锁着你,“你这几个月去哪了?怎么人间蒸发一样。” 你头皮发麻,只好老实回答:“我被人……养着,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活动过。” 这是真话,嗯。 降谷零的眼睛都睁大了,“你……被养着?” “算……是吧?” 降谷零谨慎地措词,“那你……的那个人……为什么不问他要钱呢?” “啊,”你无辜地看向降谷零,“因为不想让他知道。” “你难道想……” “对,我想去风俗店。”你很自然地接上,“所以来找你要钱。” 降谷零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一年前和你的初遇。 那时,他作为波本,因任务需要,以牛郎的身份潜入一家风俗店,被你点上。你提出想带他回家过夜,进一步发展,被降谷零拒绝了,于是你毫不留情地点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是他的任务对象。 他没有道理劝你再换一个。反正还有一天才动手,他就离开了。 结果第二天,你又来了风俗店,又点了那个男人。 降谷零只好提醒你,让你换一个,但你说那个男人技术不错,不想换。 既然劝不动,那你只好自己承受面对死人的梦魇了,降谷零冷冷地想。为了不波及你,他换了个杀人手法,把枪改成了毒药,在包厢外掐着表,等着你的尖叫。 但是时间到了,包厢里却没有声音传来,他又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闯了进去,发现那个男人确实是中毒死了,但你也不见了。 降谷零大为震撼,找了你几天,终于在你下班路上堵住了你。 于是,他半胁迫半利诱,你被迫答应守口如瓶,甚至答应做他的协助人,在周末和不上班的晚上,有偿用你“不能说的神奇脱身能力”为他打探情报。 “……你要多少钱?”降谷零很艰难地开口了。 “你把欠的工资都结给我吧!” “好吧,”降谷零松动了,你失踪前也算是任劳任怨,替他打探出不少情报,“如果你今天急着用钱,我可以先垫给你。” “唉?真的可以吗?”你眼睛亮了,“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降谷零一言难尽,“你要多少?” 你说了一个数。 “喂,这也太多了吧?”降谷零拿钱包的手顿住了,“我可是知道价位的。” “但是,要待一周吗……” “要待一周?!”降谷零的右眉角狠狠跳了一下,“你要待一周?” 你感觉到他有点生气了,用手绞着床单,“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有问题!”降谷零把钱包放了回去,“你生活也太……太不健康了吧!” “为什么不健康呀?交配是非常自然的事,顺应天地时令,为了繁衍后代,许多种族活着就是为了交配和传承。” 交配……降谷零的左眉角也开始跳了。“你是人类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和动物类比?” “人类不也是一种动物吗?” 降谷零抬起头,摁住自己的眉心,“所以你之前说缺钱,答应做协助人,就是因为经常去店里?” 本来没想过在本职工作外再做另一份工作的,但是既然被降谷零找上了,又有钱拿,何乐不为呢?当时并不知道做协助人那么累,并且看降谷零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不敢拒绝。 但是这么多心理活动,你没有说出来,只是浓缩成一个字:“对。” 于是降谷零误解了,他知道你的本职工资,算了算,十分忧虑。 “我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啊,你是不是……有性瘾?”降谷零吞吞吐吐,“你有没有想过去看医生?” “我没有。”你不觉得被冒犯,“只不过,春天来了而已。” “春天?和春天有什么关系?” “交配需要顺应天地时令啊。”你很认真地解释,“什么时候该交配,什么时候不该交配,大自然自有安排。” 降谷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不是春天,你就不……那个吗?” “夏天不会,秋天会,冬天一般不会,看什么时候有欲望吧。”你含糊其辞地说道,猫的发情期一般是在春秋,一次持续七天左右,一个月来一次。 “所以,你可以借我点钱了吗?我还挺急的。” 你感到燥热,把被单裹得更紧了点,悄悄夹紧双腿,胸忍不住挺了起来,腰一紧绷,屁股也翘了起来。 如果你现在是猫,你的尾巴早就翘了起来吧。 降谷零的视线本来落在你的身上,现在却移开了,他垂下眼帘,声音也变轻了,“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 “找过,不能满足我。” 这也是实话。你发情期的时候,连续做个几天,他就求饶了。你不在发情期的时候,他又缠着你想做,还不如发情期的时候,去风俗店找个牛郎。 “我说,”降谷零抱起手臂,“你考虑不考虑我呢?” 什么?你愣愣地看向他。 “去外面还要花钱吧?我陪你,不要钱,怎么样?” 但是…… 似乎感受到你眼神里的质疑,降谷零想起你刚刚说的话,朝你走近了几步。 “你身上还披着我的床单吧?”他撩起垂下来的床单一角,白色的床单很大,犹如披风一样,层层迭迭地包住了你的关键部位,却包不住你曲线优美的小腿和圆圆的膝盖,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事业线和半遮半掩的白皙大腿,“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满足不了你呢?” 你动摇了,主要是,不要钱的诱惑太大了。 “好……好吧。” 于是降谷零牵着床单的手一拽,你就被拉进了他的怀抱里。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二) 你被降谷零连续浇灌了好几天,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满意的不得了。 第一天,他把你翻来覆去,爆炒了三次。你躺在床上,夸他技术好,硬件也好。降谷零听了,哼笑一声。 第二天,他去上班,让你在家等他,你答应了。但是到了下午,你感觉那种燥热又上来了,你忍了十分钟,忍不住了。 此时,降谷零正以安室透的身份,在波洛打工。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还是那部属于降谷零的手机。他立刻警惕起来,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间,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来自家里的座机。 原来是你……他无奈地扶了扶额,给你打回去。 “喂?”你的声音响起。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手指绕着电话线,一圈一圈地缠着,“我想你了……” 想和他做……想的抓心挠肺…… 降谷零脸红了,有点招架不住这么直白的告白,拒绝的话在舌尖溜了一圈,变了个样。 “……我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是多早?”你锲而不舍,“半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后?” 降谷零无意识地摸了摸刘海,“……半个小时后。” 你心花怒放,黑心上司不黑心了!变得体贴了! “你真好!”你真情实感地说道,“我好爱你!等你回来!” 你把电话挂了,轮到降谷零不自在了。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找了个借口,提前请假离开了,回家的路上,还顺手给你买了部手机。 他一打开家门,你就缠上了他,你们做了两次,才开始吃晚饭。 第三天,降谷零叮嘱你,有事发短信,不紧急不要打电话,打也只能打属于安室透的那个号码,你乖乖应下。 到了下午四点,属于安室透的手机又响了,此时,他正在命案现场,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一起,听三个嫌疑犯的证词。 嫌疑犯乙的叙述被手机铃声打断,全场的目光都落在降谷零身上。 降谷零硬着头皮,掏出手机一看,又是你! 他本来想挂掉,但是江户川柯南开口了:“安室哥哥,你不接吗?万一是什么急事呢?” “对呀对呀。”毛利兰也点头,“这么说来,很少看到安室先生打电话呢。” 江户川柯南耳朵一动,低下头,镜片开始反光。 降谷零只好走到旁边,接起你的电话。江户川柯南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悄悄凑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隐约响起,江户川柯南耳朵竖了起来。 “我在办案呢……”降谷零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发生了什么?” “我想你了啊。” 江户川柯南瞳孔地震,原来是降谷零的女朋友!他正准备开溜,就和降谷零的眼睛对上了。 降谷零冲他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江户川柯南尴尬地笑了笑,脚底抹油,溜回了尸体旁边,走之前,他听到降谷零说:“不是说没有要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我想你不是要事吗!十万火急的程度!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晕,身体发热,没有力气,吃不下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降谷零打断你理直气壮的话语,“我把案子破完就回来,可以吗?我先挂了。” 降谷零把手机放进口袋,走了回去。江户川柯南不敢看他,埋头破案,不出半个小时,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分别的时候,降谷零拍了拍江户川柯南的头。 第四天,降谷零百般叮咛,要你用短信查岗,不要用电话,你答应了,因为他说他五点下班,五点半到家。 众所周知,你答应的事,都会做到。你做不到的事,就不会答应。 于是榎本梓看到安室透的手机每隔半小时震动一次。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平常很少看到安室先生的手机震动啊。 这么想着,安室透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次,榎本梓的视线恰好扫过去,瞄到了锁屏上浮现出的短信: “我等不到五点半了!我的下面好饿。” 唉?榎本梓愣了一下,过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的天哪。她整张脸都烧红了,背过身去,打开水龙头物理降温。 恰巧降谷零端着盘子回来,看到已经熄屏的手机,才发现自己隔三差五地看手机,竟然把手机忘在柜台上了,幸好,这部手机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梅女士要十个三明治。”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对榎本梓说道,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袋新的培根。 “我知道了……”榎本梓的声音怪怪的,“我来做吧,安室先生今天早点回去吧。” “嗯?为什么?”降谷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向榎本梓,但榎本梓耳根红红的,执意不看他。 “安室先生先回去吧!如果今天有要事的话……可以之后和我换班补回来。” 降谷零眼珠子一转,把培根放在柜台上,然后掏出手机一看。 果然。 他又气又笑,接受了榎本梓的善意,三天内,第二次提前下班。 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他气势汹汹地开着白色的马自达,直奔回家,把你提溜到床上。 但是只做了一次。 你恋恋不舍,降谷零心里发虚,强自镇定。 那天晚上,饭桌上第一次出现了泥鳅和生蚝,还有鸽子蛋和黑木耳。你当然认得这些食补,悄悄地看了降谷零一眼,降谷零捕捉到你的视线,瞪了你一眼。 第五天,你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降谷零还有些不习惯。等到他回家,做完晚饭,你看着桌上的动物内脏和韭菜,犹犹豫豫地开口了,“你的肾还好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 降谷零中午吃了羊肉和驴肉,正感觉有些补过头了,听你话说了一半,熟知你的脾性,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打断你将要说出口的气人话语。 “吃饭。”他说,气势慑人。 猫咪读气氛的雷达响了,你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扒拉着米饭,不去看他。 那天你们搞到了深夜,降谷零一展雄风,发挥出了人类男性的最高水平。 所以说,还是之前找的男朋友太弱了,补了一个月,还是只能撑三天。 这么想着,你沉沉睡去,身体习惯性地蜷成一团,被降谷零抱在怀里。头靠着他Q弹的胸大肌,膝盖碰着他结实的八块腹肌。降谷零的手臂牢牢地箍着你的腰,以防你像前几天一样,睡着后就开始乱动,然后整个人趴到他的身上,像人猿泰山一样,把他压到快要窒息。 第六天,降谷零对你说,今晚他有事,明早再回来。 “你会做饭吧?”他检查了一下冰箱,听到你说会,就放下心来,“乖乖在家里待着。”他摸了摸你的头。 你没有说“好”,你说的是“哦”,但降谷零没有注意到。 他走了,你在沙发上打个了滚。 唉,你也想等到明天,但是你等不到啊!发情期可不是你能控制的。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你又开始燥热了,你忍了一个小时,觉得很给降谷零面子了,就出门打野食了。 唉,变得体贴的黑心上司给你买了衣服手机,让你住在他家里,包吃包睡,就没有给你钱。虽然这也挺好的,但是没有钱,就去不了风俗店了呀!果然,还是要让他把工资给你结清吗? 降谷零在波洛擦盘子,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是因为晚上要做的任务吗? 然后门一开,他余光一瞟,看到一个粉色头发眯眯眼的男人走了进来。 哼,怪不得心神不宁。 榎本梓说了一声“欢迎光临。”那他就不说了。 江户川柯南也在店里,他看到冲矢昴进来了,就从卡座上跳了下来,“冲矢哥哥怎么来了?” “家里的猫丢了,”冲矢昴推了推眼镜,“正在贴寻猫启事呢。” “猫丢了?”降谷零冷笑,语出讽刺,“那一定是春天到了,弃你而去了吧。” 毕竟,交配需要顺应天地时令啊,降谷零擦了一圈盘子,漫不经心地想着,你在家里,正在做什么呢? 冲矢昴没有生气,“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母猫的发情期一般是七天吧,可能后天她就回来了。” 嗯……? 降谷零擦盘子的手顿住了,他眯起了眼睛。 “是几个月前,冲矢哥哥收养的那只猫吗?” “是啊,是很聪明可爱的一只猫呢,很有灵性。虽然这几天挺担心的,但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降谷零把盘子放下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划过脑海。 他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从那个包厢脱身的,又是怎么打探到一些私密场所的情报的,他家里不算戒备森严,但也是在高层,门缝还夹着头发,那天他回家,头发并没有移动。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几个月前人间蒸发、据称被人养着、春天到了,所以要顺应天地时令交配,要一周都待在风俗店里…… 不会……真的是…… “猫咪小姐一定会回来的!”吉田步美从卡座里弹出一个脑袋,“之前我们被绑架在工厂里,就是猫咪小姐从通风道里钻出来,找到我们的!是不是呀,柯南?” 江户川柯南托着下巴,“是啊,感觉冲矢哥哥的猫像受过训练的警犬一样呢。”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把盘子放进架子里。 好啊,好啊。今天他先不想这件事,先做任务,先做任务,等明天……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你在街头乱逛,试图约一个一夜情,但是行人不是太丑,就是太胖,不是瘦的像个麻杆,就是看上去心术不正。 你逛到米花街,心里焦躁,全身发热,正想着要不要凑合算了,就看到了电线杆上贴着的寻猫启事。 啊,你看到寻猫启事上你作为猫时的照片,涌起了深深的愧疚。 一言不发地离开,铲屎官果然很着急。你本来想白天回去露个面,但前几天,你答应降谷零待在家里,就不好离开。后来,就给忘了…… 你愣愣地站在电线杆前,看着寻猫启事,然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位小姐是在哪里看到过我的猫吗?” 是铲屎官! 你默念自己现在是人,不要心虚,不要心虚,他认不出你,然后慢慢地转过身,看向铲屎官。 啊,是粉色头发的那张脸唉,就是这张脸,当初吸引到你,让你选择了他。 “是在哪里看到过。”你含糊其辞地说道,这样不算是骗他吧? “唉,我很喜欢我的猫,几天不见,甚是想念。”铲屎官对着寻猫启事说道,声音里似乎还有几分深情。 你更愧疚了,呜呜,对不起。 “我觉得,她过几天就会回去了。” “哦?是女人的直觉吗?”他看向你。 “是啊!你想她,她一定能感受到的。” “就是不知道还要几天。”铲屎官叹了声气。 “我掐指一算,最多三天。” 他笑了,“那真是太好了,我放心不少。” 好勾人的声音……你被寻猫启事打岔的燥热又回来了,你犹犹豫豫地开口,“既然放心了,你……想做点别的事吗?” “嗯?你指什么事?”他的镜片开始反光了。 “比如,一夜情什么的……”你声音越来越轻,太阳还没落山呢,你是不是像个痴女啊。 “可以啊,要不要先去吃顿饭?” 唉……要被拒绝了……嗯?等等? 你惊讶地看向他,他笑了,“啊,毕竟是美丽的小姐的邀请呢,怎么忍心拒绝呢?让我请你一顿晚饭作为回报吧。” 呜,铲屎官是好人!好人!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三) 冲矢昴也是人类男性的最高水平!不愧是你观赏了几个月的美好肉体,硬件自然不必多谈,技术也是杠杠的! 而且哦,以人类的视角去观赏和触摸,和以猫的视角去观赏和触摸,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深夜,冲矢昴提出要把你送回家,被你拒绝了。 “谢谢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放心,最多三天,你的猫一定会回来的!”你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他低低笑了,脖子上的choker随着喉结一起震动,两指宽的纯黑项圈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有点紧,卡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勾勒出喉结的明显形状。 你看呆了,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一路摸到他的喉结,被他捉住了手指。 他把你的手指移开,然后调整了一下choker,让choker遮住里面戴着的变声项圈。 “我也很开心。”他把你拉进怀里,和你唇对唇来了一个深吻。嘴唇分开的时候,还牵扯出一条银丝,“希望之后还可以见到你。” “当然……当然能见到……”你被亲得晕乎乎的,很自然地接上,然后猛地清醒过来,开始弥补。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留个电话号码……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冲矢昴接过你递来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这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备注是安室透。 他输号码的手一顿,嘴角勾了起来。 哦?真是有趣。 消息弹出几秒后就消失了,他输完号码,把手机递还给你,你对发生了什么仍旧无知无觉。 “那……那就再见了。”你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不舍地冲他招手,然后离开了旅店。 唉,下次以人的身份相见,可能就要等到下个月的发情期了,或许下个月也没有机会,那就要等到秋天了。 凌晨四点,降谷零做完任务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就睡,醒来后,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虽然你不觉得出门打野食是对降谷零的背叛,毕竟你们并没有确定关系,你也没有答应他什么,但你还是有点发虚,自觉做好了饭菜,等他起床。 降谷零吃完饭,把碗筷拿进厨房收拾,突然觉得不对,打开冰箱一看,发现食材减少的量没有他预计的那么多。 他在心里快速盘点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你昨晚没在家吃饭。 他开始洗盘子,流水哗哗,抹布缓缓擦过陶瓷盘,十分用力。 洗完盘子,他走进客厅,看到你双手抱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你看向他,有点不明所以。 “你昨晚去干嘛了?” 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降谷零看上去有一双圆圆的狗狗眼,配合上他的童颜,十分具有迷惑性。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化名为安室透,假扮牛郎的他迷惑了。不是所有猫都讨厌狗的,更何况他笑得那么甜,你就忍不住点了他。 被他拒绝后,你就点了其他人,之后那个人喝酒喝着喝着就死了,你吓了一跳,为了不惹上麻烦,你变成猫,叼着自己的衣服包包,悄悄从通风管道离开了。 之后在下班路上被降谷零堵住,在暗地里做他的协助人大半年,你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他的眼睛其实并没有那么圆,只是平常会刻意瞪大,模糊了棱角,表演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如果放松眼肌,那双眼睛就会变得严肃、冷漠,再微微眯起来,就充满了压迫感,变得不容置疑。他让你不要对他撒谎,你就从来不敢对他撒谎。 “我在外面吃了晚饭……”你只能这么说。 “哦?只吃了晚饭吗?”他环起手臂。 你不敢看他,只能看自己的脚,脚趾蜷缩起来,“嗯……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 “一夜情。”你说出来了,你说出来了! 你感到降谷零生气了,但是说出来后,你竟然也不怕了!你勇敢地抬起头,顶着他的死亡射线,说道:“你不在家,我忍不住了吗!昨天早上,我也没有答应你说不要不出去啊。我昨天可是忍了一个小时呢!我很不容易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忍了一个小时?”降谷零的声音冷冰冰的。 猫咪的雷达疯狂报警,但是你无所畏惧!你说的是大实话! “对!我五点半才出门的!” 五点半!降谷零气得两眼一黑,太阳还没落山呢! “你怎么这么饥渴难耐?一天不做会死吗?”他忍不住说了重话。 “这……”你有些委屈,“最近一周就是这样的呀,要顺应天地时令啊……” ……顺应天地时令? 昨天被任务搁置的那个猜测突然闯进降谷零的脑海,他魔怔般地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不会是和冲矢昴搞上了吧?” 你大吃一惊,“你认识他?” 喀嚓,降谷零脑海里的一根弦断掉了。 你被降谷零拖到了房间里,狠狠爆炒了好几次。 结束后,降谷零还拿出一个手铐,把你一只手拷在了床柱上。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许出去,我晚上再回来。”他语气中充满威胁。 “好……”你瘫在床上,手动把维持着张开姿势,有点僵硬的双腿并到一起,他今天没用套,白色的粘稠物失去了阻挡,从饱受蹂躏的花穴缓缓流出,湿湿的,稍微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吃药?”他瞥了你一眼。 “不用了……” “你不担心怀孕?”他挑起眉毛。 人和猫有生殖隔离,你这么坚信着,于是说:“不担心。” “你还在安全期啊。”他若有所思,“六天前,你也说不担心。” 额,他怎么记性这么好……六天前,降谷零说家里没有套,想要出去买,被你拦下,你说没关系的,你没有病,也不担心怀孕,只要他没有病就没问题。 “安全期一般有七八天呢……”你弱弱地说道。 “安全期避孕只有百分之五十到八十的可能性哦。”他看向你,“确定不需要吗?” 你不说话了,哎呀,说多错多。 于是降谷零走了,你躺在床上,感觉腰酸背痛,胳膊都抬不起来,十分疲惫,这可不常见,看来是发情期结束了呀。 降谷零是晚上是十一点回来的,他打开家门,发现你好好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把你拍醒,你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被子掉了下来,露出满是吻痕和青紫色指印的雪白身体,“你回来了啊。” 嗯?以前你身上这么容易留痕迹吗?他把被子一掀,掰开你的腿查看,发现你腿心红肿,上面还糊了一层白浊。 “……你没有去洗澡啊。”他语气有点复杂。 “你把我拷在床上啊!”你清醒了,挥开他的手,把腿合拢,“我怎么去洗澡?” 他把手铐解开,你姿势有点别扭地走向浴室。哎呀,发情期结束了,身体的恢复能力都变差了。 降谷零开始做饭,等你洗完澡出来,饭已经做好了,你伸手去拿筷子,但他眼疾手快,抢在你前面把筷子握到手里。 你懒得理他,去拿勺子,却再次慢了一拍。 “你做什么呀?”你皱起眉头。 “我喂你,过来。”他冲你招了招手,你只好把椅子搬到他的旁边。 哼,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阴险!黑心! 一勺一勺地喂完你,降谷零把你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我洗过澡了啊!”你开始挣扎。 “我还没洗过呢。” “你没洗过关我什么事?把我放下。” “再洗一遍吗。”降谷零把你放进浴缸里,“洗干净一点。” 说着,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长腿一迈,跨进了浴缸,和你挤在一起。 好了,你知道了,这个人在求欢,但是,“我今天不想做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是第二天了,你不是一天至少要做一次吗?”降谷零说着,手摸向你的下体。 “没有睡着就不算第二天!”你捉住他的手腕,“你不累吗?” “我不累啊。”降谷零把你抱在怀里,你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到抵着后腰的东西又有变硬的趋势。 好家伙,不会是前几天补过头了吧。 但是,你发情期已经结束了啊! 你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流吹拂过你的耳垂,痒痒的,“你要自己感受一下我累不累吗?” 你打了个哆嗦,捉着他的手一松,被他反手扣住,带到身后,摸上他的腹肌,然后往下—— 你挣扎起来,“不用了不用了!这一周我已经很满足了!大自然告诉我要适可而止,我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没有欲望了。” “啧,你的欲望只持续一周吗?” “是啊是啊,一周就差不多,再多才是真的不健康。” 降谷零不置可否,开始认真地帮你洗澡,虽然手指还是伸进里面扣扣挖挖,但他说是在清理,好吧,那就当做清理吧。你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可能是水温正正好好,可能是男人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可能是发情期结束有些疲倦,你被他的手摸的很舒服,忍不住发出哼哼的声音。 这个澡洗的好长啊,你被热气蒸得昏昏沉沉的,朦胧间,澡似乎洗好了,他把你抱到床上,分开你的双腿,亲吻你的腿心—— 嗯? 你一下清醒过来,想要并拢双腿,却只能夹住他的脑袋,你试图用脚踹他的肩膀,被他捉住脚踝,按向大腿根。这样一来,你的下体简直一览无余。 唉,算了算了,要做就做吧,反正,是他出力。 这么想着,你放松了力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看着他金色的脑袋在你的双腿间晃来晃去。 红肿的阴唇被舌头轻轻舔过,钻入合不拢的缝隙里,嫣红的软肉翻了出来,被洗的干干净净。他一点点地尝着,用舌尖逗弄最上方的凸起,含进嘴里,嘬了一下。 我去。 犹如电流窜过你的脊椎,你整个身体都酥麻了。这不比发情期刺激? 但是降谷零却皱起眉头,“你今天怎么水这么少?” 难道是因为白天高潮了太多次,身体缺水了?平常摸一摸就发大水,今天做了这么久前戏,怎么还是湿的这么慢? “我都说了,我已经心如止水了……” 应该说,不是发情期,你还能出这么多水,已经很了不起了,降谷零,真的很厉害啊。 降谷零不信邪,逼着你喝了一瓶水,又掰开你的大腿,握着腿根舔了很久。他的舌头柔软又灵活,舔得你心里和穴里又痒又空虚,开始胡乱蹬腿,求着他进来后,他才结束了这漫长又黏黏糊糊的前戏,提起长枪,满足了你。 啊,你就说嘛,这种事上,还是人类花样多。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四) 第二天,你是被昨晚喝的水憋醒的,降谷零还在睡觉,手臂如铁箍一样横在你的腰上,但你还是睡着睡着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紧紧皱着眉,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做猫做习惯了,就喜欢趴在别人身上。 你用力掰开他的手腕,把他吵醒了,然后趁着他还没清醒过来,从他身上爬了下去,溜进浴室洗漱了。 洗漱完,降谷零已经做好早饭了。哎呀,真是贴心,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了。 吃完最后一口早饭,你和降谷零同时开口。 “我……” “你……” 你和降谷零都顿了一下,降谷零说:“你先说吧。” “哦,好的,那我先说了,我要走了。”你双手合十,“谢谢你这一周的招待!十分感谢!真的太开心了!” 降谷零眯起了眼,语气变得危险了,“你要走了?去哪里?” “就……回去啊……”你挠了挠后脑勺。 降谷零又环起了手臂,啊哦,要糟。 “是吗?”他冷笑,“回去?你在我这里蹭吃蹭喝了八天,现在说要回去?” 你双脚不安地相互摩擦了一下。 “那……我付你钱……?” “呵。”他从喉咙里直接传出一声气流,“你哪来的钱?” “这……工资……” “扣除伙食费,住宿费,置装费,手机的钱,工资已经没了,你还倒欠我。” “不可能!”你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还牵动了隐秘部位,你忍不住咧了咧嘴,“我的工资可多了!” 降谷零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哦?你要和我一笔一笔地算吗?” 雷达又开始滴滴地响了,你直觉如果你敢说要,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 “那……那你想怎么办呀?” “你再陪我一周。” “不行。”你一口拒绝。 降谷零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你努力挽救,“这次不行……我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下次陪你!好不好?” 降谷零把玩着一把银色的果酱刀,修长的手指,深色的皮肤,衬得扁扁的刀头都锋利起来了。如果你现在是猫,你浑身的毛一定炸了起来。 “这次?下次?” “就……下次我可以出来的时候……”你努力圆过去。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吧……”你越说越心虚。 “不要下次,就这次,再陪我三天。” 你不说话。 “答不答应?” 你还是不说话。 “你不回答就是不答应,对不对?”降谷零看着你,手里的果酱刀啪的一下扎进抽纸盒里,刀柄垂直竖立着,还在空中晃了几下。 我去! 你汗毛倒立,飞快地往门的方向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他捉住。 “不要害怕,我就留你三天,三天一到就把你送回去。”降谷零把你拖向卧室,昨晚解开的手铐还放在床头柜上,如今立刻就起了作用,他再一次把你拷在床柱上。 然后降谷零就走了,走之前还摸了摸你的头,“等我回来哦。” 一点都不贴心!简直是恶魔!你收回前言,你简直要气炸了,你冲他的背影喊道,“你把我拷在这里,我怎么吃饭?怎么上厕所?” “那你昨天是怎么解决的?” “我昨天睡过去了!” “那你今天也睡过去呗。” 降!谷!零! 你气沉丹田,正准备冲他咆哮的时候,降谷零看了看表,皱起了眉头,“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要是憋不住了,或者太饿,就给我打电话,手机在床头柜上,我会马上回来的。” 你蓄势蓄到一半,被他打断,也不想和他闹了,于是降谷零把门关上了。 你并没有给他打电话。 以防万一,降谷零中午还是回来了一趟,他打开门,看到你好好地待在床上,把你的手铐解开,把你赶去浴室。 回来以后,你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两个便当盒。 你开始和降谷零谈判,你觉得你早上的用词可能让他觉得你是一个吃饱喝足,提起裤子就走的渣女,但其实你不是这样的猫猫。 “我真的不能待三天。”你说,“我和人约好了,我最晚明天就要回去。要不,我回去待几天,再溜出来陪你?可以吗?” “你和谁约好了?” “就……之前养我的人呗……” “哦,冲矢昴吗?” “你认识他啊?” 降谷零坐在床上,看向你,“真是他啊。” “我没有说是他!”你的雷达又响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他很熟吗?” 但你也没有说不是 降谷零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紫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有些坐立不安的你。太天真了,这么久打交下来,他早就把你摸得透透的,你只要不否认,就是承认。 但是他没有戳穿,而是慢条斯理地打开便当盒,摆在自己的腿上,“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你又不说话了。 你和他相对无言地吃完饭,降谷零又把你拷回床上。 哼,冲矢昴,赤井秀一。离开的时候,他捏了捏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先把你的谜团搞清楚,再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他一定要,抓住你的现行。 而你,对降谷零心里的弯弯绕绕,无知无觉。 降谷零走后,你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逃!今天就要逃!你变成猫,爪子从手铐里抽了出来,又变回了人。 哼哼,降谷零,没想到吧?和我斗,你还年轻着呢! 你穿上因为变成猫而掉落在床上的衣服,然后打开卧室的门—— 嗯?这个门,怎么从外面锁上了? 你大惊失色,拧了几下门把手,拧不动! 怎么会有卧室门是可以从外面上锁的? 降谷零,难道你早有准备? 你十分泄气,准备从窗户钻出去,结果发现窗户上了锁,而你打不开。 怎么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开个窗户都要用钥匙? 你不放弃,你还可以走通风管道,你走进浴室,跳上洗手台,开始查看通风管道—— 被焊死了。 你心也死了。 魔鬼!降谷零是魔鬼! 被念叨着的降谷零打了个喷嚏。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于是他摘下射击耳罩,把训练用的枪收好,开车回家了。 家里静悄悄的,他换好拖鞋,说了声我回来了,就往卧室走去,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卧室的门。 床上没有人。 他往前走了一点,手离开把手,门微微往后关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猫从床底蹿了出来,往门外冲出。 但降谷零动作更快,啪的一下,脚踩住了猫的尾巴。 “喵!”猫咪蹦了起来,但尾巴却被牢牢踩住。 “终于抓到你了。”降谷零笑了,用手提起猫的后颈,猫的四肢在空中不断挣扎。 他摸了摸被他踩到的尾巴,查看有没有受伤。 “喵!喵喵!”猫的爪子狠狠挠了一下他的手臂,仿佛不够解气,又挠了一下,然后挠了第三下。 “好了,别挠了。”他一手提着猫的后颈,一手握着猫的尾巴,“或者换个地方挠可以吗?你再挠下去,骨头就露出来了。” “喵喵喵喵!”猫仿佛听不懂一样,还是盯着那里挠,第四下,第五下,然后降谷零把猫面朝下按到床上,猫的四肢没法挣扎了。 “可以了。”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喵!喵喵喵!” “你可以变成人吗?你说的猫语我听不懂。” 猫不变,猫装死,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然后降谷零抓着猫的尾巴一掀,露出猫屁股,语气阴森森的,“你再不变回来,我就把你带去做绝育。” 魔鬼! 你气急败坏,变成了人类。 等等,有哪里不对。 你感到你的尾巴动了动,蹭过降谷零的手心。 你背对着降谷零跪在床上,和降谷零一起看向那条尾巴。 尾巴尖顽皮地动了动,仿佛在对你打招呼。 天哪!你的尾巴!你的尾巴被降谷零踩坏了!收不回去了! “呜哇——我的尾巴——”你一下就哭了出来,感到特别特别特别委屈。 降谷零手一松,你的尾巴就开始乱晃,在你身后摇来摇去,还抽了降谷零的手腕几下,别说,力道还挺大的。 “别哭了……”降谷零也有点心虚,他再次捉住你不断蹦跶的尾巴,仔细检查,“你看,没有受伤啊。” “收不回去了!”你越想越伤心,“我以后做不了人了!” “怎么会呢?”降谷零安慰你,“是因为你变身的时候,我抓着你的尾巴,所以尾巴没收回去,你下次再变,肯定正正常常的。” “你不知道!你不能保证!你还说要带我去做绝育!” “我那是吓唬你,不然你一直维持着猫的姿势,我没法和你沟通。”降谷零想把你搂进怀里,却被你打掉按在肩膀上的手,“再说了,我怎么舍得带你去做绝育呢?” “你还把我拷在床上!还把门锁着!窗户锁着!连通风井都焊死了!” “那不是担心你不告而别,偷偷跑了吗?而且那不是通风井,那是浴霸,你爬不进去的。” “我说了明天要走,就是明天要走!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还拿刀吓唬我!”你越哭越凶,“我讨厌你!混蛋!你还拖欠我工资不发!” “一把果酱刀,连刀刃都没有,你怕什么?而且我没有不发你的工资……” “你直接插进了抽纸盒里,就这样刷的一下插进去了!你威胁我!” 见你抗拒他的靠近,执意用后背对着他,降谷零扶住了额头。 “唉,别哭了,是我做的过火了,我只是想逼一逼你,把你的原形激出来……” “说好不打探我的秘密的!”你低低地嘶吼。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赔罪……”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你给我滚蛋!” “我滚,你可以不要哭了吗?”降谷零绕到床的另一边,把他被你挠得皮开肉绽的手臂怼到你面前,“你看,你也发泄过了。” “那是你活该!你先招惹我的!”你挪了挪屁股,转了个方向,又只留一个背影对着降谷零了。 降谷零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你的抽噎声。你肩膀一抖一抖的,尾巴也一抖一抖的,落在降谷零眼中,甚是可爱。他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可能是你光裸的后背,可能是你突出的肩胛骨,可能是你微微凹陷的脊柱,也可能是你的屁股和屁股沟,但最后,他还是看向你一抖一抖的尾巴尖,忍不住伸手捉住,顺着尖尖,一路摸上了尾巴根,尾巴连着你的尾椎骨,像是嫁接在皮肤上一样,他感到好奇,摸了摸交接的地方。 像是过电一般刺激,你的腰一下就软了,坐在双脚上的屁股往上抬了一点,脚尖绷紧,你忍不住惊叫一声,声音娇媚酥软,你却没有发现。 降谷零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又摸了一下。 你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腰又下塌了点,屁股又翘起了点,尾巴一卷,缠上了他的手腕。 你回头看他,他也看向你,你已经忘了哭泣,眼睛都不自觉睁圆了,雾蒙蒙的泪水含在眼眶里,显得你十分懵懂无辜。 降谷零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你受不了了,鼻腔发出很长的一声“嗯……”,然后你意识到这个矫揉做作的声音来自自己,整张脸都红了。 “原来你这里这么敏感啊。”降谷零垂下眼帘,指腹绕着尾巴根部打转。 “混……混蛋……还不……放……放手……” 你浑身抖得厉害,尾巴尖疯狂跳动,但仍死死地缠在降谷零小臂上,毛茸茸的尾巴蹭过他的脉搏,蹭过他的手臂外侧的皮肤和汗毛,像一把小勺子,勾得他心痒痒。 你扑到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怎么会,发情期明明已经结束了……那种因季节而产生的燥热、蠢蠢欲动已经消失了……但另一种蠢蠢欲动升腾,想要被抚摸,想要被亲吻,想要被插入,是不属于猫的欲望……你忍不住并拢双腿,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腿心里流了出来。 降谷零手掌侧着卡进你的双腿之间,你变成人后,自然是没有穿衣服的,他很轻易地就摸到了一手的水。 枕头遮不住你红彤彤的耳朵根,他看到了,轻轻笑了。 “你是不是发情期又到了?”他把手上的水抹在你的屁股上,你一个激灵,忍不住弓起背,降谷零抓着你的尾巴往后一拉,你变成四肢着床地跪着。 等等,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实在太方便了,屁股高高翘着,双腿分开,露出馒头一样的小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男人的手摸了摸,就着水,十分顺畅地探了进去,里面湿湿软软,热情地吮吸着他的手指。 “嗯……不要……拿出去……” 但你的尾巴背叛了你,尖尖翘了起来,挠了挠他的手臂,然后又收紧了点。 可,可恶。 “确定不要吗?不要我就走了。”降谷零嘴上这么说,手却在你身体里动来动去,“我可不想强迫你啊。” 你很想说不要,但是…… 呜呜,太没有骨气了。你明明在和他吵架…… 他一下一下摸着你的后腰和背部,好舒服,你忍不住把屁股往他手里送,来回摇摆,蹭着他的大腿,尾巴也被抚慰着,毛茸茸的根部,尾椎骨上的交接处,蜜液一波一波地吐出来,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微小的电流在全身的血管里乱窜,你的身体轻轻颤栗。 想要…… 不是发情期时头脑昏昏沉沉的想要,是非常清醒地、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想要……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把耳朵凑了过来。 原来你说了出来。 你闭了闭眼睛,声音细如蚊讷。 “想要……” 长长的睫毛垂下,金色的眼睛里水光潋滟,犹如融化的黄金,眼角泛红,恰是玛瑙般的点缀。 他单膝跪在床上,受伤的手臂横在你的胸前,然后吻了吻你的后颈。 “遵命。”他声音很轻,很温柔。 过了非常疯狂的一段时间,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主要还是因为那条尾巴,唉,明明做猫的时候,摸摸是不会有那么大感觉的,为什么做人的时候,尾巴就那么敏感呢? 降谷零一摸根部,你就狠狠夹他一下,他受到刺激,撞击的力道更大了,手忍不住拽了一下尾巴,于是你一个哆嗦,又夹了一下。 如此循环往复,两个人都交代得很快。 而且,降谷零真的心!太!黑!了!做着做着,他突然停住,问你:“我们和好了吗?” 你扭来扭去,急的眼睛都红了,搞毛呀?快使劲呀! 但他不动如山,“我们和好了吗?” “和好了!和好了!”你放弃了原则,可恶,可恶。 得到了答复,他才开始动。 但是有些原则你不能放弃。 “你可以再陪我几天吗?” “不可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好吧好吧,”他也知道,不能把你逼得太紧,“那就明天走,好不好?” 他从背后抱着你,手摸着你的乳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手臂上的伤口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你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伤口。 “回去做猫吗?”突然,他冷不丁地发问了。 “对啊。”你回头看他,他把你平放到床上,身体从上而下地笼罩着你。 “为什么要做猫?做人不好吗?” “做人太累了。”你摸着他的胸肌,用手指一戳一戳,看着肌肉陷下去再弹回来,“每天朝九晚十,周末还要加班,累!” “是因为做两份工作,所以这么累吗?但是你之前失踪,现在回来,就不需要去你那个公司上班了,只用做公安的协助人,有任务时才出动,不好吗?” “我就是不喜欢工作。”你皱起眉头,“你不要撺掇我了!我不可能再答应你做协助人,你想都别想!” “你不想工作。” “对……”你眯起眼睛,感受着他深深浅浅的顶弄,“就是这样……不要工作。” “那你做人,和我同居,我养你,你也不用工作。为什么还要做猫呢?” 你愣愣地看向降谷零,这个提议,听上去也很动人唉。但是…… “我才不要和你同居。”你憋了憋嘴,“你太坏了!黑心!魔鬼!啊——” 你被他掐着腰,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们不是和好了吗?”他幽幽地看着你。 “但这改变不了你伤害我的事实!”你控诉。 于是温柔的缠绵变成了激烈的开合,你被他操得喉咙都哑了。 在他的淫威下,你被迫答应下个月再来找他。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五) 第三天下午,你如愿以偿,在和铲屎官约定的期限内回了家。 伪装成冲矢昴的铲屎官坐在窗边看书。 你跳上二楼的窗台,用爪子上的尖指甲敲了敲窗户玻璃,喵了一声。 他看到你,露出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然后把书放下,缓缓站起,打开窗户。 你嗖的一下地窜进他的怀抱里。 呜呜,是家的感觉。 你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不断打滚,深深吸了一口气,胡须一动一动。 铲屎官的味道!多么地让人怀念!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你真的好想他。 冲矢昴捏住你的后颈,把你提了起来,你不满地在空中挣扎了一会儿。 “喵!” “你去哪野了呀?”他这么说着,把你提溜进了浴室。 “喵。” 冲矢昴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你在浴室地板上走来走去,然后一个跳跃,把洗手台架子上你的洗澡用品叼了下来。 冲矢昴笑了笑,接过你递过去的小袋子,打开系绳,拿出梳毛用的小刷子和指甲剪。你蹭了蹭他的手腕,又喵了一声。 冲矢昴坐在椅子上,把你抱到腿上,先握着你的四个爪子,一一修剪好指甲,再用刷子打理你的毛发。 嗯?他的手指动了动,皮毛柔顺有光泽,不像在外面野了八九天的样子。 这么想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你的毛发,手指摸过后颈,摸过肚皮,摸到尾巴根—— 被降谷零摸了一晚上尾巴根的记忆突然复活并攻击了你,下一秒,白光闪过,你变成了人。 你和冲矢昴面面相觑。 他握着你的尾巴,你坐在他的腿上。 划重点,没有穿衣服。 冲矢昴眯着的眼睛睁开了。 尾巴上的毛唰的一下炸开了,你猛地变回猫,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尾巴还结结实实地抽了一下他的手腕。 “喵喵喵喵喵!” 你消失在了偌大的工藤宅里,速度之快,冲矢昴根本没来得及抓住你。 深夜,赤井秀一第三遍逛完工藤宅的每一个房间,终于放弃了找你。 应该是从窗户跑走了吧。他这么想着,叹了声气,回到一切罪恶的起点——那间浴室。 他对着镜子卸下自己的伪装,摘下变声项圈,把那个小袋子放回架子上。 以后,应该是用不上了吧。 唉,借住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工藤宅有这么多房间。 赤井秀一踏进浴缸,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他拔掉塞子,把水放了,然后简单地冲了个澡。 其实前几天,已经习惯了没有猫的日子,但是…… 没有擦身体,他草草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推门出去了。 然后他看到了你,靠墙坐着,低着头,双手抱膝。 你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赤井秀一站在门边,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离你只一步之遥。宽阔的胸膛上滑下一颗一颗水珠,顺着腹肌的纹理和人鱼线,消失在浴巾的下方。 但你十分悲伤,没心情欣赏美色,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装鸵鸟,把头埋进膝盖里。 过了一会儿,你听到他叹了声气,然后走到你旁边,一只手穿过你的腿弯,一只手搂住你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你抱了起来。 你眨了眨眼。 他把你抱到卧室里,放到床上,然后抖开被子,包住你的身体。 你下意识地攥住被子角,裹紧了一点。 “你要聊聊吗?”赤井秀一的声音响起,不是冲矢昴的声线,更低沉,更沙哑,但仍然很温柔。 于是眼睛一酸,你忍不住哭了。 猫没有人的道德,即使如此,你也觉得,不告而别失踪八九天,期间还以人类形态和铲屎官打了几炮,刚刚回来就暴露秘密,真的,太羞耻了。 “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说。 “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他这么说,你就更难过了,脚趾蜷起,夹住了床单,头又埋进了膝盖里。 呜呜,没脸见人了。 然后手掌落下,他摸了摸你的头,宽大温热的掌心抚过柔软的头发,你忍不住拿脑袋蹭了蹭。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床一沉,他坐到了你的旁边。 “去……朋友家了……” “朋友啊……”他的声音有些意味不明,“只是朋友吗?” “……之前还是,上下级……”你悄悄看了他一眼,他们认识吧? “现在不是了吗?” “不是了,我不想工作了。” “为什么不想工作了?” “因为太累了!”你抢白,“我要做猫!不要做人!”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并没有预料到你的答案。 室内陷入寂静,你两只脚摩擦了一下。 “所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赤井秀一又愣了一下,这句话太暧昧了,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来调整他的不自然。 “你现在是人啊,又不是猫……”他说不下去了。 “但是我不想做人!”你急急地说道,眼圈都红了,“我就想做猫!” 饶是赤井秀一自诩见多识广,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为什么要做猫呢?不是很没尊严吗?” “才没有,做人才没有尊严呢,被老板呼三喝四,差使来差使去,累死累活还要被挑刺。” 赤井秀一说不出话了。 过了一会儿,你吸了吸鼻子,掐着掌心,逼自己开口:“所以我们是谈崩了对吗……” “什么谈崩了?” “就是……回不到过去了……” 赤井秀一露出了复杂又微妙的眼神,“回到过去?你……不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你忍不住向他挪了一点,自表忠诚,“这几个月,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开心的几个月!” 赤井秀一忍不住扶额,“因为不用工作吗?” “对!而且不用应付人类的社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发情期都规律了。” 赤井秀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你为什么又走了呢?” 你心虚了,“因为……发情期吗……总是要解决的……” “发情期到了,就走了,发情期结束了,就回来了。” 天哪,被他这么一说,感觉你好渣啊! 你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了拽他的手臂,“所以你还是生气了……” “我没生气。”他不动如山。 明明生气了! 你眼一闭,心一横,被子一掀,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生……生气就生气!反正不许赶我走!我就赖着你了!”你的语气故意装得凶巴巴的,手臂却忍不住颤抖。 赤井秀一想把你从他身上拽下来,但你牢牢抱着他的脖子,大腿夹住他的腰,死皮赖脸地不松手。 “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回来的!”你好委屈,脸颊靠着他的后脑勺,看不到他的表情,让你有勇气倾诉心里话,“我可是牺牲了很多!还差点和……和朋友闹掰了。” “牺牲了很多?和朋友闹掰了?”赤井秀一拽你的劲消失了。 “嗯……”你发出闷闷的声音,赤井秀一的头发蹭着你的脸,你扭了扭身体,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头靠着头,枕在胳膊上,视线落在他的后背,漫无目的地盯着那里的伤疤。 赤井秀一想歪了,他以为你是降谷零的手下,奉命以猫的形态接近他,结果过得乐不思蜀,趁着发情期回去把工作辞了,和上司闹了矛盾。 可能,不止是上司。 毕竟,那条备注为安室透的短信,是这么写的: “在家里做什么呢?我凌晨回来,明天起得晚,不要叫我。冰箱有食材。”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赤井秀一的手顺着你的背摸了下去,停留在你的腰上。你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双乳挤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赤井秀一把你往上托了托,然后悄悄往后坐了一点,让你们的下身隔开一定距离。 “我可是在茫茫人海里一眼相中了你!”你心无邪念,感觉屁股悬空的姿势有点吃力,又坐了回去。 “哦?” “下班路上看到了你,立刻变成猫跟了上去,连工资都不要了,前几天回以前租的房子,发现房子没了,银行卡也被冻结了!你要负责!”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他握着你的肩膀,把你从他身上拉开,然后吻上了你的嘴唇。 双唇相触,轻如一片羽毛,在你的心上拂过,化开了一池涟漪。 啊。 你睁大了眼睛,赤井秀一长长的睫毛垂下,轻轻颤动,犹如蝴蝶的翅膀。 嘴唇分开,你愣愣地看着他,他也看着你,绿色的眼睛犹如黑夜中的幽火,“嗯,我会负责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腰间围着的浴巾被你蹭掉了,露出苏醒的野兽,而你的被子早就被你自己掀掉了。男女赤诚相对,他把你抱进怀里,分开你的双腿,你们的下体就紧密地贴到了一起。 你嘴唇颤了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好像又要被操了。 “你之前那条尾巴呢?”他的手摸上你的尾椎骨。 尾巴被收了回去,但你被碰到尾椎骨,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怪你,怪降谷零,都是他摸出来的应激反应! “你喜欢尾巴啊。”你垂下眼帘。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赤井秀一声音顿了一下,“……也没有。” 哼,骗子。 白光一闪,你变成了猫,从赤井秀一怀里蹿了出去,跳到枕头上。赤井秀一眼疾手快,捉住你的尾巴尖。 然后你又变回了人,侧躺在床头,身体靠着枕头,看着他,尾巴在空中抖动,蹭过赤井秀一的掌心。 赤井秀一缓缓松开了手,尾巴嗖的一下收了回去,打在床上,弯成一个S形。他跪到床上,膝行着靠近你,尾巴抖动,避开他的前进轨迹。 你的尾巴抽了一下他的大腿,然后缠上他的腿根,他顺着尾巴一路向上逆着毛摸去,你从床头扑向他,被他接住。 你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交换彼此的唾液,他滚烫的掌心摸着你光裸的皮肤,粗糙的指腹在你的尾椎骨打转,挑逗你的尾巴根,你很快就流了很多很多水。 又是一夜疯狂。 早上醒来,你意识到昨晚做了什么,崩溃地捂住了脸。 怎么回事!明明不是发情期,你怎么又和人搞上了!而且又是和铲屎官!以后还能不能维持和谐的主奴关系了? 当然了,你是主,他是奴。 赤井秀一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 “你要吃什么早饭?”他站起来,十分随意地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围在自己的腰间。 你看着他宽阔的背肌上被你挠出来的痕迹,脸有些红,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进枕头里。 “都可以……”你闷闷地说道。 “猫粮也可以?”他挑起眉头。 “变成猫才可以消化。”你说。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喜欢你做人的样子。” 你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当然是猫的时候最可爱!” “和猫不能谈恋爱。” “没有和你谈恋爱!”你大声说道,“我们是猫和铲屎官的关系!”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敷衍!你愤愤不平地又打了滚,变成猫往浴室跑去。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六) 你这厢头其乐融融,降谷零在家辗转反侧。 可恶,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轻易放你回去的。反正已经对你做了一些激进的事,得罪了你,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留下。 这么想着,白天去波洛上班的时候,他看到了江户川柯南,心生一计。 降谷零冲江户川柯南招了招手,然后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安室先生让我今天下午和冲矢哥哥一起出去,是为了支开他好悄悄拜访新一哥哥的家吗?有什么事,不能直接敲门吗?” 降谷零双手抱胸,“有些事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你也不想我们打起来吧?” 这是威胁吧…… 明明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合作,怎么火药味还是那么浓呢? 江户川柯南露出半月眼,“好吧,正好博士收到一个活动的邀请,在今天下午,我让冲矢哥哥和我们一起去吧。” “那个活动能带宠物吗?”降谷零突然问了一句。 “好像不能唉?”江户川柯南想了想,“应该是比较正式的活动。说起来,还不知道冲矢哥哥的猫找没找回来。” 降谷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就算找回来了,也可能再弄丢。” 下午,降谷零收到江户川柯南的短信,确定冲矢昴已经离开了工藤宅,再一次请假,提前离开波洛。 他在工藤宅外等了半个小时,确定冲矢昴没有打道回府后,拿着上一次潜入配完还没有销毁的钥匙,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 大门一开,从屋里窜出一只猫,冲着他喵喵地叫着。 “哎呀,是你啊。”他蹲了下来,把猫抱起来,“想我了没有?” “喵喵喵喵喵!”猫咪的尾巴乱晃,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然后对着大门一阵狂叫。 “嗯,我认识这家的主人,所以来看你了。”降谷零自说自话地解读猫语,“我知道你很激动,想跟我回去。” “喵!”猫转头看向降谷零,用爪子狠狠拍了一下地板。 然后赤井秀一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来了,“这就是你擅闯民宅的理由吗?” 降谷零身体一僵,下意识转身想要掏枪,结果发现自己来的太急,没有带枪。 赤井秀一环着手臂,站在玄关,冷冷地看向降谷零。 “哼,你没有被支走啊,还算聪明。”降谷零往后退了一步,猫咪从他的脚边窜过,跳到了鞋柜上,看着一左一右对峙的两人,又喵了一声。 “因为要看家啊,防止某些小偷鬼鬼祟祟地进来,把别人的东西带走。” “什么你的东西……”降谷零眉毛狠狠一跳,“是我先遇到她的!” “爱情不讲先来后到,她已经是我的猫了。”赤井秀一骑脸输出,“她可是为了我,连人都不做了。” 哇靠,降谷零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你是想打架吗?FBI?” “如果只有打一架才能让你滚出我家,那就,来吧。” 于是降谷零一拳挥了上去。 “喵?喵喵喵喵!” 两个男人打得天崩地裂,从玄关打到走廊,从走廊打到图书室,拳拳到肉,让旁观的猫心惊胆战。 “喵!喵喵喵喵!” 你上蹦下跳,怕被波及,不敢靠得太近。有一次拳风差点扫到你,你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喵喵喵!喵喵喵!” 你在战场外围乱窜,试图劝架。 “喵喵喵喵!喵喵!” 两个男人打得兴起,你一拳我一掌,只来得及分个眼神给你,注意不把你牵连进战局,其他的,就再管不上了。你气死了,变成人冲他们大吼,“别打了!” 降谷零一拳打中赤井秀一的腹部,赤井秀一往后飞去,撞到了书架,身体顺着书架往下滑,摔坐在地上。 “喂!你们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别打了!”你冲了上去,试图分开赤井秀一和降谷零。 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赤井秀一撞到的书架晃了晃,书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一本厚厚的书脊砸到了你的脑袋,你嗷了一声,立刻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面朝天花板躺在桌上,耳边传来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吵架声。 “都是你的错!”降谷零的声音很愤怒,“要不是你撞到书架,她才不会被书砸晕呢!” “是你先把我打飞出去,我才会撞到书架。” “那是因为你先攻击我下盘的!我这是为了自保!” 吵死了! 你愤怒地喵了一声。 然后他们凑了过来,两张脸突然在你视线里放大,你一惊,爪子下意识在空中挠了几下,又喵了一声。 咦?你什么时候变成的猫? “你还好吧?”降谷零眼神很担忧,手摸了摸你的脑袋,“没有砸坏吧?” 赤井秀一把他的手拍开了,“别动手动脚。”他说,然后转向你,“要不要变成人,去医院做个检查?” 你打了个滚,变躺为爬,然后跳到地上,变成人—— 嗯? 你的尾巴抽了一下地板,你愣愣地看着桌脚。 你再变。 嗯嗯嗯? 你急了,你开始追自己的尾巴,在原地转圈。 怎么变不成人了呀! 你喵喵喵喵地叫着,无能狂怒。 降谷零蹲了下来,“你还好吧?”他的嘴角被打破了,流着血,有些口齿不清。 你又试了几次,还是变不回去! 降谷零伸手,想要把你抱起来,然后被你狠狠咬了一口在手腕上。 “嘶——”降谷零倒吸一口冷气,手一松,你落到地上,降谷零苦笑,“昨天才刚打的疫苗……” “哼,”赤井秀一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弯腰把你抱起来,“这就是动别人东西的下场。” 但是你也没有给赤井秀一面子,你顺着他的胳膊窜到他的肩膀上,然后一个借力,跳到桌子上,尾巴还狠狠抽了一下赤井秀一的脸。赤井秀一抹了一把脸,手上是之前被打出的血和几根猫毛。 你又变了几次,彻底放弃了,在桌子上喵喵喵喵地嚎叫。 “你说什么?”降谷零不放弃,腆着脸凑过来,“你生气了?因为我们打架波连到你了?” 你用爪子拍了拍桌子,喵了几声。 “嗯?你说要他滚?好的,我知道了。”赤井秀一也开始解读猫语了,手放到降谷零的肩膀上,暗暗用力,“她要你离开。” “滚!离开的应该是你!” “这里是我家。” “这里是工藤宅!不是你家!” “我借住在这里,获得主人的许可了,是你今天偷偷溜进来,才引发的这一系列的事。” “喵!喵喵喵!”你愤怒地从桌上跳了起来,给了这两个自说自话的男人一人一爪。 两个男人停止了幼稚的争吵,一起看向你。 你伸出爪子,在空中比划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框,然后两个爪子在桌面上敲敲打打。 赤井秀一了悟,给你拿来电脑。 你亮出指甲,敲打键盘: “我变不成人了!” “怎么会?”赤井秀一吃了一惊,“难道是脑袋里控制变化的部位被砸到了?” 你继续敲:“我不知道!” 降谷零陷入思索,“你刚刚被砸了一下,立刻变成了猫,你从小就是猫吗?什么时候变成的人?” “我两个月大的时候就能变人了,一直长到七岁,就可以在猫和人两种形态间自由切换了。” “那……你有没有和你一样情况的族人?问问他们,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我从来没听说有谁成年后被卡在一种形态的!除了……” 你敲键盘的爪子一顿。 “除了?” 除了猫发情期成功受孕,就会维持着猫的形态直到孩子出生,等到孩子两个月大断奶后,就带着猫崽子一起变成人类。 苍天呐!你怀孕了?可是猫和人不是有生殖隔离的吗? 等等……好像是,猫发情期,只有和同样能变成人的猫交配,才能生下孩子?和人,和普通的猫都是不行的。但是,没有猫告诉你,不是发情期交配,就不会怀孕…… 果然……违背大自然的规律,就会受到惩罚……和人类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是异形啊…… 这么想着,你十分沉重地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我怀孕了。” 你飞快地窜走了,不想再看到这两个男人。 降谷零堂而皇之地在工藤宅赖下了。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要照顾孩子的妈妈!”他振振有词,“要不然你就让我把她带走。” “你想得美。”赤井秀一对降谷零入住工藤宅这件事感到十分烦躁,“孩子的父亲肯定是我。” 降谷零甚至获得了工藤夫妇的同意。 “哎呀,所以那只可爱的小猫咪原来是安室先生的吗?”工藤有希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可以呀,反正空房间很多啊,安室先生随便选一个。” 工藤优作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正好,你不是奉命调查新一吗?住进来,可以给你打个掩护,之后商量事情也方便。” “安室先生真是重情重义呢!猫咪怀孕了还要亲自照顾,啊,好期待小猫崽!会有几只呢?” 会有几只? 降谷零卡壳了一下,赤井秀一也卡壳了一下,他们一起看向在猫窝里睡觉的你。 对啊,猫咪一胎,有好几个呢! 然后他们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间,两个人又交锋上了。 ——就算有好几个,也都是我的! 三周后,你开始显怀,腹部微微变大,体重增加,食欲旺盛,每天睡的时间越来越多。 你拒绝睡到床上,每天就窝在猫窝里,也不再和人玩了,你开始抵触被抚摸,有时候碰一碰都会发火,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挠那两个男人几下。 当然,是隔着衣服挠的,他们频繁去打狂犬疫苗,也不太好。 六周的时候,工藤夫妇也住进了工藤宅。不是来照顾你的,是为了商量什么和组织的作战计划,你不懂,你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等着成为猫妈妈的那一天。 九周的时候,你快要生了。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很紧张,轮流守着你。工藤夫妇看了,都啧啧称奇。 你喝的水越来越多,经常抓咬猫窝,一直叫,甚至开始流奶水。 有一天晚上,你不见了,赤井秀一、降谷零和工藤夫妇找了你很久,终于在工藤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你和两只新出生的小奶猫。 小奶猫窝在你的怀里,吸吮着母乳,你听到人声,耳朵动了动,尾巴把小奶猫往怀里拢了拢。 “好了好了。”工藤有希子拦住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猫妈妈刚生完宝宝,让她自己待着,休息休息。” 第二天,你叼着小奶猫的后颈,回到了猫窝。工藤夫妇不在,两个男人凑了上来。 一只黑猫,一只玳瑁猫,眼睛还睁不开,你舔着他们的皮毛,心里充满了柔情。 “我可以看看吗?”降谷零恳求地看着你,你尾巴扫了扫,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挪开了。 降谷零小心翼翼地把玳瑁猫抱进手心里,赤井秀一则戳了戳黑猫的肚子,被你的尾巴打了一下手背。 猫一胎可以有好几个爸爸,或许是出于血脉的直觉,他们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呢?”降谷零喃喃自语,正想查看性别,就被你的喵喵声打断。 你挥开赤井秀一抚摸着小黑猫的手指,身体一圈,护住小黑猫,然后冲降谷零手心里的小玳瑁嘶叫。 降谷零无奈,只好把小猫放回你的窝里。 小猫一回到妈妈的身边,就钻进了妈妈的肚皮下。 “要不要取个小名?”降谷零回味着手心的触感,“叫花花和黑黑怎么样?” 赤井秀一呵了一声,“你的品味真是糟糕。” “那你说取什么?”降谷零冲赤井秀一怒目而视。 “当然是叫老大和老二。”赤井秀一说,“就是不知道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你也翻了个白眼。 你爪子敲了敲猫窝,赤井秀一拿来电脑,你在键盘上敲下孩子的名字: “赤井大黑,降谷小花。”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看到,双双陷入沉默。 “孩子会恨你的。”赤井秀一幽幽地说道。 “……只是小名对吧?”降谷零也失语了。 哼,愚蠢的人类,没有任何欣赏力!你喵了一声,不理他们了。 【赤井x你x降谷】你是猫(完) 大黑和小花出生十天左右,就能睁开眼睛了,两周的时候,能用前爪支撑身体,三周的时候,已经可以在猫窝周边爬来爬去了。 降谷零并没有搬出去。当然,搬不搬出去也没什么区别了,因为他经常不着家,在外面做任务。 形势越来越严峻,每个人都变得紧张、沉默。赤井秀一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降谷零从波洛辞职了,工藤有希子被工藤优作送出国,又偷偷溜了回来。 有一天,所有人都出去了,工藤宅静悄悄的,只有你和猫崽子在家。 你窝在客厅的猫窝里,看着猫崽子颤颤巍巍地走路。大黑后腿一弯,摔在地上,很快又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小花则躺在地上,眼睛眯着,尾巴一甩一甩的。大黑走近小花,嗅了嗅,然后开始骚扰小花,一会儿拱身体,一会儿蹭肚皮。你趴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就用爪子把大黑推到一边。大黑肚皮朝上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又顽强地站了起来,走到小花身边,用头去推小花。终于,或许是不胜其扰,或许是被大黑的持之以恒打动,小花站了起来,和大黑头蹭着头,喵呜喵呜地叫着,一起玩耍。 突然,你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是谁回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雷达突然开始报警,你低低地冲两只小猫喵了一下,猫崽子立刻安静下来。 门被打开了,脚步声响起,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叼起两只小猫的后颈,蹑手蹑脚地往电视柜后面走去。 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第三个人,一个女人,第四个人,一个男人。 他们走进客厅,你看清了他们的样子,陌生的脸,穿着黑色衣服,手里拿着枪。 你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要在这里埋伏多久啊?”那个女人率先开口了,“他们真的会中圈套吗?” “你只管去做就可以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说,视线落到了客厅里的猫窝上,“他们养了猫。” “哦?我没看到猫啊?” “躲起来了,去找出来杀掉,不要影响计划。”银长发说。 其他两个男人静悄悄地向屋里其他地方散去。 银长发转向女人,“你搜索完客厅,去图书室找我。” 然后他离开了客厅,陡留女人一个人站在猫窝边。 “啧,真是霸道。”女人踢了一下猫窝,目光扫向客厅的每个角落,“小猫咪,你在哪里呢?快点出来,不要让我好找。” 你屏住呼吸,把小猫往电视柜下面推了推。 女人的鞋子是低跟,踩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哼着小曲,往电视的方向走去。 你的身体慢慢绷紧。 但女人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你骤然放松了力道,等女人离开客厅,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小猫完全推进电视柜下面。 你也放平身体,钻了进去。 琴酒在图书室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出什么资料,就把电脑拿走了。 “还没找到猫吗?”伏特加穿过走廊的时候,琴酒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叼进嘴里。 “可能不在家。” 琴酒冷笑一声,打火机一按,清脆的一声喀哒,火苗点燃了烟头,又很快消失。 “怎么可能,”他说,吐出一口烟雾,“难道还有人出门带着猫吗?” “可能在院子里。” “如果在院子里,我们来的时候,不会出现吗?”琴酒走向客厅,“再找。” 伏特加只好再找,过了半个小时,他听到耳麦里传来琴酒的声音。 “别找了,目标快回来了。” 于是伏特加从二楼下来,和琴酒一起走进客厅。 这里要说说工藤宅的布局,工藤宅的大门一打开,就是一片很大的玄关,一左一右开了两扇门,一扇通往客厅,一扇通往餐厅,客厅正中央是沙发和茶几,正对着电视,背对着落地窗,从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伏特加和琴酒站在窗户旁边,手里拿着枪。 “还有十分钟。”琴酒说。 过了一会儿,琴酒说,“还有两个转弯。” 话音刚落,从电视柜的后方冲出一只猫,身形快如闪电,往玄关奔去。琴酒眼疾手快,冲猫开枪,子弹擦着猫的毛皮飞过,打中猫的身体,但猫的速度一点没变,一转眼,已经跑到了走廊。 “基安蒂!”琴酒的脸扭曲了一下,“去追那只猫,动静小一点!” 基安蒂从餐厅里冲了出去,但是猫已经拐了一个弯,上了二楼。 当基安蒂爬上二楼的时候,猫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条细细长长的血迹,断断续续地延伸向落地窗旁。 “小猫咪不乖哦。”基安蒂举着枪,缓缓走向落地窗,“快出来吧,不要躲了,我发现你了。” “声音轻一点!”琴酒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目标快到了,不要影响计划。” 话还没说完,猫的身影从窗帘后嗖的一下窜出,钻进另一边的窗帘里,基安蒂下意识对着猫开了一枪,没有打中猫,打中了猫身后的玻璃窗。 啪的一声,清脆的爆裂响起,蜘蛛网般的细纹在落地窗上裂开。 “基安蒂!你在做什么!”琴酒从耳麦里听到开枪声,暴跳如雷。 在街头跟踪的人传来消息,“目标的车在门前停了下来,以及,二楼的窗户上怎么有血?” 琴酒的脸色冷了下来。 “一群废物。”他把香烟扔在地上,用皮鞋碾了碾。 “埋伏失败了,那就一起上吧。”他说。 工藤宅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挂了点彩。 不过,还是比被包饺子要好。 你拖着受伤的身体,避开枪林弹雨,在电视柜下面,叼出了你瑟瑟发抖的小猫。 嗯,没有受伤。你舔了舔大黑和小花,然后疲倦地卧在他们身上,闭上了眼睛。 好痛,好累,好困。你似乎睡了很久,又似乎只睡了几分钟,朦朦胧胧间,你听到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又过了一会儿,枪声停了,吵闹的人声响起,还有脚步声,担架放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有人走进客厅,从电视柜后把你抱了出来,你不安地喵了几声,他温柔地摸了摸你的头。 “没事了,”他说,声音有点颤抖,“我来了,交给我吧,辛苦你了。” 你还在挣扎,于是他把小猫放到你的肚皮上。 “都在呢,好好的,一个没少。” 你放下心来,身体蜷缩起来,尾巴搭上小猫,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你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后,你意识还有些模糊,但身体下意识一跃,从床上蹦了起来,喵喵喵喵地开始叫唤。 赤井秀一躺在你旁边,注意到动静,把手伸进你所在的婴儿床里,把你抱进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他说。 “喵喵喵喵喵!” “嗯?是在找孩子吗?”他猜测,“小猫要喝奶,被兽医接走了。” “喵喵喵!” “是要看孩子吗?”赤井秀一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等会儿护士要来给我换药,没法带你离开,我问问博士有没有空,让他去把小猫接来。” 于是你安静下来,趴在赤井秀一的身上,开始观察周边的一切。 原来你们在一家医院里,赤井秀一身上缠着绑带,你身上也缠着绑带。 赤井秀一发完消息,把手机放下,然后看向你,绿色的眼睛犹如林中的深潭,带着你读不懂的情绪。 他手指摸了摸你的脑袋,“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你尾巴左右扫了扫。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然后保护好孩子,其他都不要管,知道吗?” 你喵了一声。 “看到你浑身是血,真的把我吓到了。”他双手卡着你的前肢,把你抱了起来,直视着你的眼睛,“幸好……你没有事。” 你眨了眨眼,尾巴卷上他的手腕,来回蹭着。 “喵喵。” 室内陷入安静,太阳从窗户里照了进来,过了一会儿,赤井秀一说:“总之,还要谢谢你,保护了所有人。” 你靠近他的脸颊,给了他一个亲亲。 三个星期后,你养好伤,和赤井秀一一起参加了一个秘密的高级会议。会上,你看到了许久没见的降谷零。降谷零眼下一圈乌青,神色疲惫,看到你后,眼睛才亮了亮。 你从赤井秀一的肩膀跳到桌上,一路避开水杯钢笔,踩着文件窜进了降谷零的怀里。 降谷零亲昵地揉了揉你的脑袋。 “这就是那只猫?”降谷零的同事看到了,好奇地询问。 “是啊,是我养的。”降谷零把你举了起来,握着你的爪子冲同事挥了挥。 赤井秀一神色淡淡地扫了降谷零一眼,懒得纠正他的用词。 会议开始,各方势力为了收网行动的细节争论不休,焦点落在组织大本营的内部结构上。 一方认为,应该一鼓作气,攻下大本营。 另一方认为,应该再潜伏一段时间,获得大本营的具体平面图,不然仓促行动,放跑组织高级成员,容易被反扑。 但这样又遇到了问题,潜伏在组织里的高级卧底只剩波本一人,获取平面图极其困难还易打草惊蛇。 双方争论不休,会议开了三个小时,大家都累了,便决定休息半个小时。 赤井秀一推开休息室的门时,你和降谷零正在吵架。 小猫已经慢慢开始断奶,很快你就能重新变成人了,但现在,你还需要依靠电脑键盘,才能输出你的观点。 你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怎么了这是?”赤井秀一皱起眉头。 “她说她可以潜入大本营,把平面图画出来!”降谷零很生气,“太危险了!我不允许!” 你用爪子狠狠拍打桌面,然后戳了戳屏幕。 赤井秀一凑了过去,看到屏幕上写着:“我以前也做过协助人,打探了很多情报!” “此一时彼一时!”降谷零说,“上次还不够危险吗?兽医做了好久的手术,你差点就死掉了!” 你愤怒地喵喵叫,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一人一猫激情对线,好不刺激。 赤井秀一静静观察了很久,然后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屏幕上显现出几个字:“要报仇!!!” “这么多特工和探员为你报仇,不多你一个。” “你们都拿不到平面图,只有我最合适。” “没有平面图也是可以行动的。” “万一失败了呢?我们永无宁日。” “那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呢?你有想过小花和大黑吗?他们还没变成人,就没了妈妈。” 过了很久很久,你一格一格缓慢地敲着键盘:“那我也愿意。” “好吧,”赤井秀一说,“那你就去做吧。” “什么?”降谷零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把赤井秀一拽到门外,“你脑子坏掉了吗?” “你阻止不了她。”赤井秀一说。 “那你就看着她送死吗?” “她很固执,就算你不让她去,她也会偷偷去的,那样更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同意,事先好好规划,把风险尽量降到最低。” 降谷零沉默了,他很艰难地承认,赤井秀一说得对,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 赤井秀一叹了声气,“你以为我就不担心了吗……”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从通风管道潜入组织大本营,由降谷零给你打掩护。 临行前,你亲了亲大黑和小花的脑袋,然后郑重地把他们托付给了赤井秀一。 “喵喵喵喵!喵喵喵!” ——我一定会回来的! 于是你就走了,经历了种种磨难,在全是灰尘、霉菌、昆虫和老鼠的通风管道里爬了好久好久,险而又险地躲过巡视的组织成员,在吃子弹的边缘大鹏展翅,被风机、涡轮扇叶、风量调节阀、空调盘管和静压箱阻挡,不断原路返回,在岔路迷失,最后,终于克服了九九八十一难,取到了真经! 你载着满脑袋瓜的地图回来了,受到了英雄般的热烈欢迎。你洗去一身脏污,然后用爪子沾着墨水,在铺满了一整张白纸的办公桌上画起了地图。 地图画完,功成身退,你喵喵几声,就离开了。 几天后,各国情报机构对组织大本营展开了联合收网行动,因为地图绘制准确,行动人员的损伤减少到了最低,公安、FBI、CIA、MI6均抓捕了许多组织高级成员。 降谷零,作为在组织里潜伏到最后一刻,并提交了大本营地图的卧底,成了这次行动的首要功臣。 嗯,因为身份原因,你把功劳让给了降谷零。你不是很介意,结局好就是最好。不过,降谷零竟然还是在行动中受了重伤这点,让你感到分外沮丧。 你和赤井秀一带着两只小猫去看降谷零,小猫在降谷零卧床期间,已经可以变成人了,不过降谷零还不知道,你们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啦,你也能变成人了。为此,你感动到落泪。你第一次觉得,做人是多么的好!比做猫方便多了!你不用再喵喵叫地和别人吵架,也不需要用电脑来表达你的意思,天知道,你的指甲因为一直敲键盘,已经被磨得很短了。 赤井秀一抱着女儿,你牵着儿子,推开了降谷零病房的门。 降谷零刚醒来没多久,头一转,就看到了你们,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很快变成了惊诧。 “小……小花?”他看着你手里牵着的男孩,慢慢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你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降谷零,然后啊了一声。 “小花虽然只有两个多月,但能变成人后,就按照人类的年龄算了,现在身体和心智都相当于四岁哦。” 但是降谷零震惊的显然不是这个,他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大黑,然后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大黑。 “原来小花是男孩,大黑是女孩吗……”他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大黑被赤井秀一抱在怀里,坐在他的手臂上,手搂着爸爸的脖子,看着降谷零,缓缓吐出一个口水泡。她的头发乌黑,长过肩膀,鬓角的刘海卷曲。眼睛则是漂亮的绿色,下睫毛浓密,和爸爸一模一样。 而小花,一个文静的男孩子,蓝眼睛,金头发,深色皮肤,扒着降谷零的病床,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啊?你不知道吗?”你感到很困惑,“你没看过他们的性别吗?” 然后你想起,小猫出生后的一周,你护崽心切,不允许他们多碰,等到你的敌意减轻了,降谷零也因为频繁的任务而经常不着家。 但是…… “你叫他小花!”降谷零辩解,“哪有男孩子叫小花!还有大黑,大黑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这不是你们取的吗?”你感到困惑,“你说叫黑黑,花花,秀一说叫老大,老二,那我就综合了一下呀!” 降谷零沉默了。 “那……改名叫二花?” “……不要!”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之后,一家五口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们买了一个大房子,两层,有一个漂亮的院子。天气好的时候,大黑和小花会在院子里玩耍,而猫爬在草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远远地看着孩子们,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 家庭主妇也是工作,而你坚持不工作的准则不动摇,家里只好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你不想应付人类的社交,每次钟点工来的时候,你就变成猫,和孩子们玩耍。 吸取了工藤宅血的教训,你们在装修的时候,在房子里留了许多暗门,还修了许多方便猫猫进出的暗道。你可以于不知不觉中来往整栋房子而不被发现,任何人,在你的房子里,都没有秘密可言。 嗯,字面意义上的,没有秘密可言。 比如在有人洗澡的时候,从浴室的天花板上跳下来这种,不是常规操作吗? 赤井秀一做你的铲屎官很久了,对此适应良好,而降谷零很不习惯,屡屡被你吓到,抱怨了好久。但猫猫我行我素,经常守(偷)护(窥)人类洗澡。后来降谷零学会了,不和你废话,看到你后,就把你拖进浴缸一起洗。 “喵喵喵喵!” 你挣扎着被他提溜进水里,他手揉着你的尾巴根,有些凶有些急躁。 “快点,变成人。”他催促着你。 “喵喵喵!”你四肢疯狂划水,抵抗了半分钟,还是受不住刺激,遂了他的愿。 可恶,这两个臭男人,抓住了你的弱点。以前变猫变人都是由你说了算,现在他们只要摸摸你的尾巴根,就能把你刺激成人,而且变成人的时候,尾巴还收不回去! 你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满是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蒸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赤井秀一坐在床上,正翻着一本书,听到你开门的声音,绿眼睛就看了过来。 “这个澡洗得真长啊。”他淡淡地说道。 你有些心虚,立刻变成猫猫跳到床上,钻进被窝,然后变回人,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腿上。 他揉了揉你的脑袋,把书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也躺进了被窝里。 为了不让大家尴尬,维持家里的和谐关系,降谷零慢了一拍才从浴室里出来,他没穿上衣,打着哈欠,想着白天工作的事,然后一脚踩进一堆布料里。 他低头一看,捡起你变成猫后落在原地的睡裙内裤,非常熟练地团成一团,往卧室角落的脏衣篓里一丢。 “喂喂,给我拿过来,还可以再穿的!”你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 “都被我踩了一脚,还再穿。”降谷零打开衣柜的门,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丢到床上。 你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等到被子里鼓出的隆起消失后,降谷零才爬上床,睡到你的另一边。 “家里以后都不需要拖把了,”他吐槽,“你的衣服已经把地板抹干净了。” 你悄悄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被他捉住脚踝,他的手顺着你的脚踝摸上了小腿—— 然后赤井秀一翻了个身。 降谷零的手瞬间松开了,你也规规矩矩地躺好,不敢再造次。 但是你没安分几秒,就又不老实了。你悄悄往赤井秀一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手一伸,抱住他的腰。 作为今晚的偷跑者,降谷零假装不知道,闭上眼睡觉。 赤井秀一养了猫后,睡觉都是好好穿着睡衣睡裤的,但是因为降谷零的加入,在男人奇怪的攀比心作祟下,他又变回了自由派的作风。 你的手摸着他的腹肌,然后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到十分的安心。过了一会儿,赤井秀一抓住你的手,手指卡进你的指缝间,和你十指相扣。 幸福的泡泡在心里升腾,你甜蜜地睡过去了。你睡得很浅,朦朦胧胧间,你感到有人翻了个身,抱住你的腰把你往他的方向搂去,一条大腿挤进你的双腿间,另一条大腿夹住。 那人的头发柔软,蹭着你的后颈,痒痒的,你忍不住动了一下。 “嗯……别闹……”你嘟囔着说起梦话。 第二天醒来,两个男人都已经起床了,降谷零做完早饭,准备好两个孩子的零食和小书包,才坐到桌边。 大黑五岁,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她不太爱说话,脸上很少显露什么情绪,绿色眼睛幽幽地盯着对方,配合着齐腰的黑色长发,像是动漫里的无口少女,给人一种安静乖巧的错觉。 只是错觉。 她盯着小花看,小花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他喝到一半,把杯子放了下来,打了个小小的嗝。 然后大黑站了起来,伸出手,夺过小花的杯子,一口把剩下的牛奶闷了下去,然后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到自己的面前。 降谷零看到了,因为身份有些尴尬,不方便说什么。可以说的赤井秀一正在门口穿鞋,准备把车开出来送两个孩子上幼儿园,并没有看到。而最可以说的你站在门口,把两个小书包递给赤井秀一,也没有看到。 你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一个吻,然后赤井秀一就出门了。你回到餐厅,看到大黑的面前摆了两个玻璃杯,顺嘴说了一句:“大黑,你是不是又抢弟弟的东西了?” “小花的牛奶看上去很好喝。”大黑绿油油的眼睛还是直直盯着小花。 “那你喝了小花的牛奶,小花喝什么呢?” 大黑想了想,把自己满满的一杯牛奶推到小花面前,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小花,喝。” 小花很有礼貌,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声音十分乖巧,“谢谢姐姐。”然后双手捧起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喉咙咕嘟咕嘟地动着。 你看了看小花盘子里已经吃完了的早餐,又看了看大黑盘子里没怎么动的早餐,早有预料,熟练地用叉子叉起炒蛋,往大黑嘴里喂去,“不要看小花了,快吃饭,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大黑张大嘴,把炒蛋咽了下去。 小花喝完了一整杯牛奶,把空了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打了个一声嗝。 看到小花吃完早饭,大黑终于拿起餐具,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了,风卷残云,很快就消灭干净了。 吃完饭,你就把他们赶出了门。 “妈妈再见,叔叔再见。”大黑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你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在学校里乖乖的,不要打架哦。” “爸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黑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失笑,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爸爸也说了,小花能解决的事,你就不要替他出头了。” 大黑绿色的眼珠转了一圈,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要保护小花。不过小花说不要打了,我就不打了。” 然后她就站在门口不动了,等着小花从家里出来,和她一起出去。 “妈妈再见,爸爸再见。”小花喝多了牛奶,又去上了个厕所,急急忙忙地洗完手,从房间里哒哒哒哒地跑了出来,你揉了揉他柔软的金色头发,心中充满了疼爱。 “再见再见。” 然后大黑就牵起小花的手,拽着他往外跑了,赤井秀一的车门弹开,小花先爬了进去,脚底突然滑了一下,被大黑握着胳膊往上一托。 降谷零从早餐开始目睹完全程,一脸复杂。 “他们一直这样吗?” “什么这样?”你困惑地看向降谷零。 “就是……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关系好吧!”你说,“他们还是小猫的时候,就互相帮着舔毛呢。” “这样吗?”降谷零将信将疑。 “就是这样啊!而且有人欺负小花,大黑立刻就打回去了呢。” “嗯?”降谷零的关注点立刻转移了,“小花被欺负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打回去?” “哦!是前几个月的事,那时你不是有个案子,一直在加班,所以忘了和你说。也没什么大事,人家说了小花几句,什么长得和别人不一样,然后大黑一个拳头就上去了,小花还没来得及阻止呢!因为这件事,秀一还被老师叫去说了一顿。” 降谷零皱起眉头,他感觉更微妙了。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比男孩子发育早?大黑比小花高、比小花重,体形看上去非常强壮结实。而小花,瘦瘦的,看上去十分秀气、文弱,虽然也是金头发深色皮肤,但和他的性格、气质简直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要教小花一点拳击呢?他这样说服了自己,等小花强壮到可以保护大黑的时候,那种奇怪的不和谐感就会消失吧! 十年后,降谷零想起这一天,十分后悔没有多多关注自己的直觉。 小花看上去是不像他,性格沉静,温柔随和,能动口就不动手,其实心思百转千回,智多近妖,城府极深。只不过,因为从小让着直来直往,爱恨分明的大黑,被冲在前头的大黑掩住了锋芒,所以让人以为他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从小互相帮着舔毛的小猫,长大后,变得更亲密了。继承了爸爸妈妈的智商、武力和执拗,两只在非常规家庭长大的小猫,又将给爸爸妈妈带来怎样的欢喜和烦恼呢?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赤井x你】被赤井秀一爆炒 压力好大,想被赤井秀一爆炒。 你被教授的各种无理要求逼迫到崩溃,做一会儿PPT,就摸一会儿鱼,你好想好想赤井秀一,但他有任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你不好意思自慰,只能看看小黄文打发打发,看到激动之处,下体断断续续地吐出蜜液,很快,内裤就有点湿了。 赤井秀一回到家的那一刻,你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但他躲了开来。 “身上有血。”他说,“让我先洗个澡。” 他甚至把门反锁了,你望眼欲穿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忽大忽小,然后消失。 他赤着身体走了出来,毛巾只是潦草地擦了擦,水珠流淌过他的肌肉,从结实的胸部一直滑到人鱼线,你盯着他沉睡的巨兽,咽了咽口水。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他接住你扑过去的身体,你迫不及待地把他压到床上,然后头一低,含住了他的性器。 他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了。 你毫无章法地舔着,双手握着根部,上下撸动。舌头绕着龟头打转,口腔收缩,挤压空气,吸吮他的铃口。 赤井秀一倒吸一口气,性器开始抬头。 你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你开始一点一点把他的肉棒往喉咙深处送,你太饿了,太馋了,你需要发泄,或者被发泄。 他的大手放在你的头上,缓缓抚摸着你的头发,你的喉咙开始收缩,想要呕吐的生理性冲动夹紧了他敏感的前端,肉棒开始变大、变硬,龟头狠狠地顶住了你喉咙深处的软肉。 “还可以吗?”他询问你,你冲他眨了眨眼。 于是他开始前后动作起来,性器不断戳着你喉咙尽头的软肉,手也牢牢地按住你的头,不让你逃开。 你的恶心反应一阵接着一阵,泪水和口水都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你还想尝试一下极限,于是没有阻止他,直到你完全丧失了对喉咙的掌控,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才停了下来,把性器从你的嘴里抽了出来。 他用粗糙的手指擦去你的眼泪,等你平复呼吸后,就把你放倒在床上。 “已经这么湿了。”他的手隔着内裤摸你的小穴,那里在半潮不潮的环境下捂了一天,散发出一种动情时的独特味道。 “我想要你。”你说,嘴唇亮晶晶的,还有点肿,“你可以直接进来,对我粗暴点。” 他眉头一挑,把你的内裤脱了下来,“压力这么大?”他对着你的小穴说话,“今天发了好多消息给我,等了很久吧?” “想要被你操死。”你搂着他的脖子,感到小穴在他湿热的吐气下瑟缩着,“秀一,直接进来——啊——” 他用手指拨开大阴唇,亲上你的小穴,舌头在嫣红的软肉上重重滑过,然后碰到阴蒂,亲一口,再往下,来回着疼爱,然后往阴道里钻了钻,模仿性交的动作,在浅口处抽插。 你下面开始流水,你难耐地扭着身体,却被他用力掰开大腿,固定在床上。下体的敏感点被他集中地刺激着,快感一波波传上头皮,但内心深处,阴道深处,仍空虚着渴望着,发出欲求不满的呐喊。 “秀一……”你喘着气,请求他,“别这样,今天想要猛烈一点的。” 他终于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朝你看了一眼,你的心脏狠狠一缩。 “让我检查一下。”他说,“有没有自慰过?” “没有!”你急忙表清白,整个身体缠了上去,想要抱住他,但他握住你的肩膀,把你的身体狠狠一扭。 你整个人面朝下摔在床上,然后感到屁股被他拉了过去,下体也抬高了。 啊,是要开始了吗。 你开始兴奋,感到他扶着性器在你的入口处戳了戳,就插了进来。 非常顺畅,一气呵成,长驱直入,直抵深处。 你深深地喟叹出声。 赤井秀一开始律动起来,动作猛烈,毫不留情。他有力的双手握着你的大腿,有节奏地快速挺腰,胯部撞击着你的屁股,阴道和阴茎摩擦,啪啪声和抽插声交相响起。你被他顶地失去平衡,只能紧紧地抓着床尾的柱子,寻找一个着力点。 “太棒了——”你的声音破碎,混杂着不着调的叫喊,“哦——秀一,老公……啊,对,对,就这样……” “还要再粗暴点吗?”他把你的上身拉起来,让你的背靠着他的胸,不让你抓着床柱减缓刺激。 “要的……要的……”你被按在他的身上,只能一心一意地感受他带给你的风暴。 他开始用力揉你的胸部,手指抓着雪白的乳肉,挤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让饱满的乳房像面团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带着茧的指缝时常刮擦到你敏感的红果,让你又痛又爽。 玩够了你的乳房,他开始玩你的舌头,双指夹着往外拉扯,或者四根手指一起伸进去搅弄,让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或许是这个姿势不好操你,或许是听不到你的叫床声,赤井秀一玩了一会儿,手一松,你的上半身又掉回了床上。 他又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干了,但坏心眼地带你往旁边挪了挪,让你抓不住床柱,只能抓着床单。 “不要……秀一……老公,啊……饶了我……” 他的肉棒持续地顶着你的宫口,每次只退出一点点长度,又深深地往里撞,你被他撞得丢了魂,他还怕你没有快感,伸手去揉你的阴蒂,不断刺激着你的敏感地带。 “秀一……秀一……”你开始呻吟,他狠狠打了一下你的屁股,清脆的一声啪,你浑身颤抖了一下。 “叫老公。”他说。 “老公……”你叫他,然后他又打了一下你的屁股,你猝不及防地喊了出来。 “大声点。”赤井秀一揉了揉你被他打的地方,然后又打了你一下。 太爽了,太爽了。你故意和他拧着来,不说话,希望他再多打你几下。 他果然会意,又狠狠打了你几下。很快,你的屁股上泛起红色的痕迹。 “哥哥,Daddy,”你冲他摇屁股,“再教训教训我吧。” 他捏了一下你的臀尖,你啊了一声,扭头看他,眼里水光潋滟,“秀一哥哥,操死我……” 赤井秀一笑了,“小骚货。”他揪住你的头发,把你拉向他,和你接吻。 你抓着他的手臂,被他亲的晕头转向,他没有把舌头伸进来,但亲吻你唇瓣的力道却很大,叼着尝着,含着吸着,像是要把你拆吃入腹,他下身不停,一起侵犯着你。 趁着他离开你唇瓣换气的空档,你握着他手臂的手发力,“我要被你抱在怀里。” “你命令我?”他又打了一下你,不是在屁股,而是在阴唇。因为肏干的姿势,你阴唇里面的软肉翻了出来,被他的手指打中。 你的阴道收缩,狠狠夹了他一下。 于是他又打了一下你,这回打到了阴蒂,你尖叫一声,潮喷了。 “这就高潮了?”他担心被你夹射,把肉棒从你的小穴里抽了出来,顺势抱着你换了个姿势。 你如愿以偿地坐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性器上。他真的好高大,有一米八八,性器又粗又长,而你才一米六,被他抱着,颇有点小鸟依人,因为体型差的原因,你刚刚坐上他的性器,就被顶到最深处,仿佛胃都要被顶了出来。 你刚刚高潮过,那里正敏感到不行,被他贯穿,又害怕又期待。他按着你的后背,把你的胸压向他的胸膛,不让你逃脱。 你们又开始接吻,全身上下都黏在一起。你已经被他操开了,他只要轻轻动动腰,你就会有强烈的快感。他又摸了摸你的脸,你有些意识模糊了,但他把指尖举到你的眼前,把上面的水光递给你看,“被操哭了呢,真可怜。” 你愣愣地看着他,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爽到说不出话了吗?”他掐了掐你的胸尖。 你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听到剧烈的喘气声。 赤井秀一把你放倒在床上,举起你的双腿,用最传统的姿势干你。你的眼睛开始模糊,耳朵已经听不清了,世界仿佛离你远去,你的灵魂逐渐升高,升高,升高。 你不知道自己在虚空中飘了多久,但有什么东西射了出来,冲刷着你的宫口,黏黏的,稠稠的,你全身剧烈抖了一下,睁开眼,回到了地面。 赤井秀一身上都是汗,他从你的身体里退了出来,然后躺在你的旁边。 “压力缓解了吗?”他把你拉进怀里,很温柔地问你。 你点点头,他在你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那就好。”他说。 【赤井x你】想和赤井秀一OO(断头车) 想和赤井秀一做爱。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看着你时,像一束光照在你的心里。 如幽幽的鬼火,如森林的水潭,如盯着猎物的黑豹,如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你情不自禁去触碰他的眼睛,他闭上眼,眼睫毛如一把小刷子,刷过你的指腹。 他亲吻你的指尖,含在嘴里,舌头舔过,轻轻卷起。 整根吞进去,你的食指曲起,被他含在嘴里,指关节顶着他的上颚,被他细细地舔过,然后整根手指都湿漉漉的。 你的手指在他嘴里抽插,压住他的舌头,再伸一根进去,夹住舌头。 他扫过你的指缝,你感到痒,屁股狠狠一收缩。 你捏住他的舌头,他动弹不得,轻轻地咬你。 “秀一……”你被他盯的全身火热,下体流出液体,头脑都开始发晕。 他凑上来吻你,一个充满尼古丁的吻,他按着你的头,轻轻舔着你的嘴唇。 非常纯情的吻,他甚至没有把舌头伸进去,但你面红耳赤,心脏砰砰作响。 “说你爱我。”你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被他压在床上。 他好高啊,好壮啊,可以完全盖住你。 “我爱你,宝贝。”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沙哑低沉,充满磁性,滚烫潮湿的气流吹拂进耳道,你颤抖了一下,酥麻爬上全身。 “你可以用牛津腔吗?”你问他。 他笑了,把你抱进怀里,压迫感消失,你感到安心,因为你被他紧紧包裹着,犹如小猫靠在大狗狗的肚皮上。 “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很美,说你很吸引我,说你让我欲罢不能,说我现在想你想得发疯?” 他咬住你的耳朵,字正腔圆的英语落下,顺着他的手摸进了你的内裤里。 “让我看看,你湿了,是因为我的口音很性感吗?”他开始模仿法国人说英语,不发h也不发s,“开心吗?你知道我硬了吗?” 他隔着衣服戳你的后腰和屁股,你把手伸到背后,从内裤里把他的火热解放出来,他的性器顺着你的臀缝滑动,模拟着交合动作。 “Je t'aime ma belle.(我爱你,我的美人)”他又开始换法语,“Je t’aime à la folle.(我爱你爱到疯了) Je t'aimais, t'aime et je t’aimerai!(我过去爱你,现在爱你,将来还爱你)” 你整张脸都烧红了,伸手去堵他的嘴,但他亲在你的手心,手指顺势伸进了你的下体。 你惊呼一声,失去了重心,从他怀里摔出去,他顺势把你放在床上,自己跪到地上,开始唇舌并用地给你口交。 啊—— 你捂住脸,感到他的舌头滑滑的,在你的花缝间移动,含着你的花蒂吮吸,或者与手指一起钻进穴道里。 快感越积越多、越积越多,他粗糙的大掌压着你的双腿,你快乐得大腿根都在打颤。 就在快要攀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停住了。 你瞪他,他的绿眼睛望向你,亮晶晶的薄唇微微一张:“你想骑我脸上吗?” 你的大脑炸开了烟花。 【秀她】和赤井秀一共用身体(一)莱伊有什 苏格兰觉得今天的莱伊有些奇怪。 证据一:莱伊没有抽烟,他两次把烟盒从口袋里掏出来,又两次放回去。 证据二:等候目标人物出现时,莱伊时不时用余光看他。 他忍不住了,“莱伊,”他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莱伊收回余光,盯着狙击镜,“没有,你想多了。” 苏格兰警惕起来,他回想自己这一个月的言行举止,是他暴露了吗?应该没有奇怪的地方啊。他暗暗戒备着,但直到任务结束,两人分道扬镳,莱伊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莱伊驱车回到安全屋,脱下风衣,打开浴室的门。 “等一下!”一个女声在他脑海里响起,“你要去上洗手间了吗?” “不然呢?”他在心里反问,“这都一整天了。” “等等等等,你让我再做一下心理建设。”女声有些急促,“你是小解还是大解?” 他又想抽烟了,但是想到她说她不会抽烟,硬生生忍住了。 “都要,还要洗澡。”他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在偷瞄苏格兰吗?我看你适应地很良好啊。” 女声有些懊恼,“我为什么不可以看苏格兰!” “不可以用我的身体看。”他说,然后关上浴室的门,“我要开始了。” 她赶快闭上眼睛,但无济于事,水声哗哗地响起,身体的触感清晰,反而加深了体验感。 是的,今天早上,她发现自己穿越了,穿越进赤井秀一的身体里。她听他所听,见他所见,感他所感,甚至在他分神的时候,可以控制他的身体。 听上去是很浪漫,如果她喜欢的不是警校组就好了。 赤井秀一开始洗澡,她便放空自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但当他的手往下摸时,她还是炸毛了。 “别碰那里!”她叫了起来,声音又高又尖,吵得他头都疼了。 “我不可能不洗那里。”他解释。 “你可以过几天再洗,让我适应适应……”她假装哭泣,掩饰自己的害羞和尴尬,心脏砰砰直跳,“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也可以,”他说,“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苏格兰的。” “我不认识苏格兰。”她的语气有些慌张,“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 “撒谎,”他说,“我能感觉到你对他很熟悉。” 她沉默了,过了好久,他以为她不答应,准备继续刚刚没开始的工作,被她急匆匆地打断,“我说我说,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所以,我是动漫里的人物?”他倒了一杯酒,若有所思。 “对,”她有些自暴自弃,“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帮我查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了吗?” 他打开电脑,在网页上输入这两个名字,无数的记录弹了出来,他迅速浏览着,眼睛捕捉到一条信息,手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还活着……”她眼睛都瞪大了,不知不觉中,已经抢过了身体的控制权,“不知名路人报警,警方得知炸弹是遥控的……” 他拿起酒杯,一个瞬间,又接管回自己的身体。 “看来没有按照你看过的剧情发展啊。”他懒洋洋地说道,喝了一口威士忌。 “不对,”她陷入思索,“不知名路人是谁?除非是犯人或与犯人有关系的人自首,不然又怎么会知道炸弹还有遥控的方式呢?说不定是另一个知道剧情的人……” “警方没有追查出犯人。”光标点着页面,他念出上面的文字。 “或许要等到今年的11月7日,或者等到三年后……” 他手指点着桌面,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他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呀?” “没有,”他否认,“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动漫里的人物,所做的一切都被作者设定好了……” “你相信命运吗?”他反问,“就算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只要我不知道命运的走向,我的所作所为就是命运。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某篇小说里的人物,所做的一切都被作者设定好了呢?” 她又脸红了,不知是为自己的傲慢而羞耻,还是因为他喝了酒,开始浑身发热。 “睡觉吧。”他说,合上电脑,“今天太晚了。” 在赤井秀一身体里的第五天,她见到了最喜欢的波本。 “是波本!”她在心里无声呐喊,“我竟然看到了活的波本!” 赤井秀一感受到她的心情,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你冷静点。”他说,“别忘了你在我的身体里。”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很吃惊。 “你喜欢波本。” 毕竟,心脏跳的那么快,脸那么红,不是喜欢是什么呢? 她似乎误会了,脸变得更烫了,“难道我平常想他,你都知道……” “你平常还在想波本?”赤井秀一感觉自己要吐了,作为直男,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喜欢男性,他就生理性地感到恶心,“你不可以想他。” “好的好的!”她迅速保证,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波本。 波本就没有苏格兰那么好脾气了,他瞪了莱伊一眼,“你眼睛抽筋了?” 她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不再看他了,我也不是故意笑的。” 赤井秀一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声气,然后控制自己的眼肌,把目光收了回来。 但她很快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遇到了命定的对手,另一个同人文的女主角,那个救下萩原研二的不知名路人。 “就是她!”她感觉自己心碎成了片片,“为什么同样是穿越,人家是身穿,我却被困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 “你如何确定是她?”赤井秀一感到奇怪,“人家只是和波本搭档。” “众所周知,组织里的女性,不是基安蒂、贝尔摩德,就是宫野明美、雪莉,不然就是基尔,或者库拉索。只要不是这六个人,就都是同人女主角,而且还是君度这种酒名,准没跑。” “你嫉妒了吧。”他调笑。 “赤井秀一!”她的声音变得很生气,“我才不会嫉妒呢!我平等地爱着所有的帅哥,只不过稍微多喜欢了波本一点点。” “我不是帅哥吗?”他问她,“你不喜欢我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在自己的清白和波本苏格兰的真实身份中摇摆着,最后半遮半掩地和他说:“有些人喜欢你,我比较喜欢其他人。” “有些人。”他琢磨着她的用词,“你们难道是那种粉丝后援会?还有一个个不同的派别?” “你知道得挺多的嘛。”她来了兴致,开始和他科普同人文的相关设定,“有些人喜欢苏格兰,有些人喜欢波本,有些人既喜欢苏格兰又喜欢波本。” 说到喜欢的事情,她一扫悲伤,开始滔滔不绝,他静静地听着,偶尔打断,提几个问题。 “为什么你举的那些例子,我不是被误会、就是被蒙蔽、不然就是被针对,或者被认为做了一些不是我做的坏事?” 他一针见血,她哑口无言,只能磕磕绊绊地解释,“可能因为大家觉得你心理比较强大吧……” “因为我心理比较强大,就要承受这些伤害?”他似笑非笑地问她。 “或许因为大家喜欢双洁……而你有两段前任……”她开始语无伦次,“也有可能是爱到深处自然黑……不要再问我了,求求你,我也不知道……不同文章有不同写法,也不是所有同人都这么写的……也有些文章在迫害波本啊……” 她声音带上了哭腔,于是他转移话题,不再难为她。 她逐渐开始与赤井秀一共情。 “好过分!”她愤愤不平,“她怎么能这么针对你!该死的西打酒,你快查查她是不是卧底。” “我去哪查?”他反过来安慰她,“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心理很强大的。” “但是我心理不强大。”她的语气不太开心,还有点撒娇的感觉。如果她有实体,她会嘟着嘴跺脚吗? “你可以试探她,”她仍旧不放弃,“你就问她,你是不是日本公安?” “为什么会想到是日本公安?”他问,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又开始支支吾吾。 他心中逐渐有了猜测。 “别哭了。” 深夜,赤井秀一睁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 “我没有哭。”她抽抽噎噎地说。 “那是什么打湿了枕头?”他有些无奈,“我的眼眶从刚刚起就没有干过。” 她更伤心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搞得赤井秀一很狼狈,只好坐起来,拿纸巾去擦。 “对不起……呜呜呜,但是你受了好多伤……” “外勤都会受伤的,”他安慰她,把手伸到后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背,“今天不算什么,我以前还受过更严重的伤。” “但是我痛啊!”她开始嚎叫,“伤口好痛啊!比痛经还要痛!我痛得睡不着,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感觉像是养女儿。赤井秀一揉了揉眉心,打开灯,在药箱里翻找吗啡。他记得还剩最后一支,哦,糟糕,那支早就用完了。 “吃布洛芬。”她说。 “没有布洛芬,布洛芬也没有用。”他劝她,“闭上眼就睡着了,明天就不疼了。” 他白天做完任务,现在非常疲倦,感觉闭上眼就可以睡着,但她一直在脑海里嗡嗡说着话。 “秀一,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不是都知道吗?”他睁着眼躺在床上,灯光明晃晃地亮眼,但她说害怕,强烈要求开着灯。 “我只知道一些片段,”她说,“今天你在做任务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打了个哈欠,开始和她讲自己的经历,十五岁前在英国,从日本跑到美国求学,毕业后找工作,然后进入FBI。讲着讲着,他眼睛一闭,就陷入了睡眠。 “我是不是阻碍了你的桃花。”她有些担忧。 赤井秀一刚刚拒绝了百利甜酒的调情,他哼笑一声,“你现在又大度起来了?你之前不是拼死拼活让我不要去找明美吗?” “你们是情侣!要是你找她做……做那种事该怎么办?” “难道我和百利甜酒就不会做那种事?”他逗她。 “不可以!”她反应很强烈,但很快又陷入了忧郁,“但是以后该怎么办呢?你不能谈恋爱,我也不能谈恋爱。” “我目前不想谈恋爱,”他淡淡说道,“而且明知道她是冲我来的,我怎么可能再和她谈恋爱?” “为什么?”她很诧异,“她是不是女主角很重要吗?她喜欢你呀。难道因为她喜欢你,你就不喜欢她了?” “我不觉得百利甜酒真的喜欢我,”他点上一支烟,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学会了抽烟,“她喜欢的只是动漫里的那个形象,并不是真正的我。我们才刚见面,哪谈得上喜欢?更何况,你喜欢被当做可攻略人物,被刷好感度吗?” 她又陷入了沉默。 “你长什么样?”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倒影。 她也在看镜子,观察着他的身体,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肌,八块腹肌块块分明,人鱼线往下,消失在浴巾的后面。 “很普通的亚洲人长相,”她说,“没有你们那么多不符合遗传学的发色眸色。” 他凑近了镜子,绿色的眼睛锐利,长长的睫毛浓密,犹如眼线。 “或许我们这里有很多不符合遗传学的发色眸色,但你们那里也会有在这里解释不通的东西。” “你说的都对,大哲学家赤井秀一,可以麻烦您把衣服穿上吗?” 他捏了捏自己的胸肌,她惊叫出声,“你做什么?” “感受自己肌肉有没有变小。”他眼里都是笑意。 “胡说,”她炸毛了,“你在调戏我,我警告你,不可以这样!女孩子的胸是不可以随便乱摸的。” “我摸的是自己的胸。”他调侃,“是你自己心里不干不净,所以拿有色眼镜看我。” “你放屁!”她声音又变尖变高了,“你刚刚还想自慰!你们男人真讨厌。”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新生的胡茬冒了出来,他涂上剃须膏。 “因为你,我已经禁欲半年了。”他开始剃胡子,“自己纾解一下,不过分吧?” “不可以!你在玷污我!”她满口拒绝,“你要是敢趁我不注意,偷偷做这种事,我就控制你的身体,做一些不好的事。” “这也是你的身体啊,”他把胡子剃干净,“你为什么不享受一下男人的生活呢?” “我才不要,我的性别认同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步子跨大了还会扯到蛋,我才不要做男人呢。” 他开始穿衣服,“承认吧,你已经接受很良好了。你之前还会问我,上厕所的时候是放在上面还是……” “闭嘴——!”她在他脑海内咆哮,分贝提得超级高,而他已经适应了,甚至没有感到头疼。 11月7日到了,她早早地醒来,催促他打电话给警方,说有炸弹安放在米花中央医院。 “我们已经知道了。”接线员说,“谢谢您的告知,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赤井秀一把电话挂断了。 “看来这个世界已经被穿成了筛子。”他已经把黑话学得活灵活现了。 “哼,”她不屑,“任她们穿来穿去,穿进男人身体里估计只我一个。” “你还很自豪吗?”他把长发拨到耳后,“走吧,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松田阵平。” “我才没有心心念念呢。”她说,心情很明媚,然后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我可以拥有一天的身体掌控权吗?” 于是他让渡自己的身体,退居幕后。 “哇,”她感叹,“你的腿好长啊。”她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一开始有些别扭,但很快就找到了方法,甚至模仿起他平常的步态。 “我要一个草莓慕斯蛋糕,和一杯黑咖啡。”她走进咖啡店,用赤井秀一的声线对店员说道,“谢谢你。”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店员有些脸红,双手捧着菜单,小跑着离开了。 “喂,”赤井秀一有些无语,“你不要用我的身体去撩妹啊。” “哎呀,”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抱歉抱歉,下次不会了。” “把你翘起的小手指放下来。”他说,盯着她不自觉的兰花指,“阳刚一点。” 她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到桌上。 蛋糕和黑咖啡被端了上来,她吃完蛋糕,就把身体的掌控权还给赤井秀一,“咖啡是你的。”她说,“赶快喝完,我们去看松田阵平了。” 他哼笑一声,不予置评。 进入12月,她变得焦躁。他感受到了。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他说。 她招架不住,还是把苏格兰的事和盘托出。此时,已经12月3日了。 “联系不上苏格兰了。”他告诉她。 “怎么会……”她变得异常沮丧,感觉又要哭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会不会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然没有,”他熟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君度酒、西打酒、百利甜酒真的是你说的女主角,她们肯定会把苏格兰救下的,就像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样。” “万一不是呢……”她的声音带上了闷闷的鼻音。 “那我会紧紧抓住手枪的,你放心。” “万一有什么蝴蝶效应……”她还是在担忧。 “不会有蝴蝶效应的。”他很强硬地打断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让她不要再想了。 她被安抚到了,晚上睡觉前,她以一种感激的口吻对他说:“秀一,你真是个好人。我为之前对你的不好揣测向你道歉。”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好人?”他失笑,“你之前对我有什么不好揣测?” “觉得你冷冰冰得像块石头……”她小声地说,“有点怕你,觉得你独来独往,不好接近。” “你也没说错。”他闭上眼。 “不!我觉得你很好!我以后就是你的头号妈粉,谁要是黑你我就喷回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都穿越这么久了,还保持这种粉丝心态吗?” 她卡壳了一下,黑夜中只剩下他浅不可闻的呼吸声,过了会儿,她说:“我这几天总有一种预感,我马上要离开了。” 他下意识抓紧了被子,然后松开,“是吗?”他的语气听上去满不在乎,“恭喜你,你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嗯……”她发出闷闷的声音,“也恭喜你。”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 12月7日,命中注定的日子。赤井秀一接到琴酒电话,让他去追杀叛徒苏格兰,并把苏格兰的地址发给了他。 赤井秀一追着苏格兰跑上天台,一边跑一边喊:“不要做傻事,我也是卧底!” 一如她所说的,苏格兰没有相信他,他掏出手枪,先是对着赤井秀一,再是对着自己,他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转轮,一手展开早已准备好的证件。 “我是FBI赤井秀一。”他紧紧抓着转轮,根据她提供的消息信口开河,“苏格兰,我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降谷零的身份。FBI和日本公安达成合作,就在前几天,双方互通卧底信息,你可能不知道,但你要相信我。” 苏格兰的瞳孔都缩小了,赤井秀一继续添柴加火,“你不相信我的话,降谷零马上就来了,我们三个人可以好好谈一谈。” 苏格兰的神情松动,他按着扳机的手指缓缓移开,赤井秀一正准备把枪抽走。 下一秒,变故发生,一只手出现在天台边缘,一个女人顺着暴露在楼层外的水管爬了上来。苏格兰吃了一惊,把枪对准那个女人。赤井秀一也吃了一惊,但他记得她的话,仍牢牢抓着转轮。 “苏格兰,”那个女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两个男人,露出微笑,“他说他是FBI,你就相信了?” 苏格兰的身体又绷紧了,他把枪对准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暗叫不好。 “该死的西打!”她在他脑海内咆哮,“抓住转轮不要放手,苏格兰不会伤害你的。” “波本来了。”赤井秀一心沉了下去,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波本推开天台的大门。 “三对一。”西打又笑了,从天台边缘上跳了下来,“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赤井秀一冷静下来,找到问题的关键点,盯着西打的眼睛,试图说服这个不稳定因素,“重要的是,我们是一伙的。” “谁和你是一伙的。”西打说,“FBI滚出日本。” “你凭什么让他滚出日本!”她怒不可遏,想要冲过去对着西打大吼,“他难道没有为了打击组织付出过血泪吗?你知道他的伤痛和仇恨吗!你凭什么轻飘飘地一张嘴,就把他的努力和辛苦否定掉?总是玩梗有意思吗?” 西打吃了一惊,苏格兰也吃了一惊,波本更是吃了一惊。 因为一团热烈的灵魂从赤井秀一的胸膛里飘了出来,跳动犹如燃烧的火焰,带着愤怒与势不可挡,冲向西打,把她狠狠往后撞去,然后围着苏格兰转了一圈,把左轮手枪掀翻在地上。 赤井秀一终于松开了手,那只握着转轮的紧紧的手。 她站在他的面前,面容清晰,是很普通的亚洲人长相,没有不符合遗传学的发色眸色,没有百利甜酒好看,没有西打好看,也没有君度好看。但他直直地盯着她看,一眨不眨,连呼吸都变轻了。 “秀一,”她眼睛里都是泪水,扑朔朔地落下来,砸在地上,砸在他的鞋上,火热滚烫,“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值得最好最好的一切,不要在意别人怎么对你、怎么说你、怎么看你。” 他试图抓住她的手,却徒劳地穿过雾气。她的身形越变越淡、越变越淡,然后一阵风吹过,她张开手臂,化作千千万万的水珠,抱住了他。 温柔犹如一阵风,清凉犹如一场雨,她包裹住了他。在太阳的照射下,无数个她的碎片折射出彩虹的光芒。他全身湿透,久久无言地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泪水的触感。 她离开了。 【秀她】和赤井秀一共用身体(二)如果这都 她离开后,赤井秀一常常想起她,在独处的时候,在洗澡的时候,在照镜子的时候,在睡觉的时候。 她总是叽叽喳喳,像只欢乐的小鸟,在他脑海里吵个不停,却带来无限生机。 她离开后,世界都安静了,他的心慢慢冷却,直到变得无比寂寞。 如果注定要离开,为什么还要出现? 将自己的灵魂和身躯打开,容纳另一个人的入驻,然后朝夕相处,互通感官与情绪,知根知底,冷暖与共。她就像他的半身,灵魂相伴的知己,黑夜中的烟花,寒风中的火焰,带来光与温暖,又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很快离去,只留他一人,咀嚼着曾经的绚烂。 分开是残忍的,撕裂般的疼痛,犹如身体被劈成两半,灵魂被扯掉一片,然后孤独的潮水涌了上来,将他淹没在无边的深海里。 莲蓬头的水从头上浇下,他又想起了她。 如果她还在,这时一定会捂住眼睛,做作地假装娇羞。 有一次他抓到她在偷看,她高音彪出了high C,一整天都没有理他,直到他买来一篮草莓,她才扭捏地说和好。 他走出淋浴间,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 他曾无数次猜测她的长相,直到最后一天,他才真正得见真容。 她的头发是什么触感?脸庞是什么温度?和触碰自己,是不一样的吧。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样子、她的泪水,仿佛那泪水能沾湿枕头,从他脸庞滑落。 关心、担忧和爱护。他曾体验过不少,但没有哪种关心、担忧和爱护能连着心脏,连着大脑,连着灵魂,连血液都在沸腾,躁动着喧嚣着,包裹他的全身。 她说她到冬天就会脚底冰凉。 12月7日以后,他的脚底也变得冰冰凉凉。 时光如水,转眼过了3年。这3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他按照她给的信息,试图抢占先机,却屡屡受挫。 抓捕琴酒还是失败了,他的身份还是暴露了,工藤新一还是变小了,宫野志保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宫野明美活了下来。 他走在东京的街头,思索着其中的关窍。如果她在就好了,她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同人情节,乍一看无心,但仔细思考,就能发现共通之处。 这么想着,他忽然若有所感,抬起头望向街对面。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对面的人也看了过来。 在梦中闪回无数次的容貌出现在现实,他睁大了眼睛。 她也睁大了眼睛。 他们隔着车流对视了几分钟,她快步往前,扒着围住人行道的栏杆,从对面冲他大声说话。但是车辆来来往往,喇叭混合着引擎声,他实在没有听清。 她往人行道走去,他也往人行道走去,红灯一闪,切为绿灯,她从马路对面冲了过来,一路小跑,直到撞进他的怀里。 “秀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你吗?” “是我。”他说,紧紧地抱住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然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只是无言地拥抱着,站在马路中央的人流中。 一分钟过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看到交通灯上闪烁的倒计时,一把将她抱起,在她的惊呼中,把她带到他那侧的人行道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放到地上时有些脸红,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胳膊。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好想你……” 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拇指指腹划过她的下眼睑,她的脸庞柔软,他的四指扣住了她的脸颊。 她张嘴,粉嫩的嘴唇,几个拳头的距离,她仰着头,心脏微微颤抖。 “我喜欢你……” 于是他的吻落了下来,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而她甚至忘了闭眼,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扑朔。 初冬的第一个吻,是寒冷中的热意,是干燥中的潮湿,她脚趾蜷缩起来,酸酸胀胀的感觉更明显了,是失而复得,是久别重逢,是世界融合、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他的手移到她的背上,再次把她抱进怀里,她早已闭上了眼,胸膛里有一头小鹿在横冲直撞。 他握住她的手,似安抚,似挑逗。他在她的手心刮了一下,她一惊,嘴下意识张开。 于是他的舌头探了进来,刮过她的牙齿下侧,轻轻去舔她的上颚。她浑身颤抖,忘了呼吸,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他注意到了,适时放开她。她太害羞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大口地喘气。而他又一次,温柔地揽住她。 “我也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她仍捂着脸,点了点头,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再次把她打横抱起。她又是一声惊呼,“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管他们呢。”他语调上扬,脚步轻盈,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去看别人惊讶的眼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够了,”她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胳膊,“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就和你分手。” 他把她放在人行道上的长椅上,让她坐着。 她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他半蹲半跪地曲着膝,双手握着她空出的另一手,仰头盯着她的脸,用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五官。 “你剪头发了,”她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说出一个日期,她十分惊讶,“天哪,已经过了三年?” 他敏感地捕捉到不对,问她那里过了多久。 “只过了三个月。”她说,把手抽了出来,然后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们又遇到了!结局是好的就是好的!” 关心、担忧和爱护。那些曾经失去的温暖重新回到他的胸膛,填满了名为赤井秀一的存在。 有时他会有些不安定感。 他反复问她:“你还会再离开吗?” 她安抚地抱住他,“不会!世界融合就是happy ending,我们不会再分开的。” 末了,她还会小小地补充一句,“我也不想离开你。” 这种时候,会以亲吻结束,他总是提醒她:“别忘了换气。” 他们在沙发上亲吻,在餐桌边亲吻,在玄关里亲吻。 “我可以抱你吗?”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贴着心脏,让她感受那一次次火热的跳动。 “你不是一直在抱我吗?”她一开始没懂,然后反应过来,脸迅速红了,“不可以,太快了!” “但我一直想着你。”他盯着她的脸,紧紧地盯着,不放过她的每一丝神态变化,他不想移开目光,似乎一错神她就会消失,而他会变成沙像,“三年来的每一天。” 他一开始说情话,她就招架不住,低沉的嗓音犹如流水般滑进她的耳道,震动着鼓膜,连接她的心脏。 “但是……但是……”她说话开始磕磕巴巴,眼神也开始疯狂乱飘。 “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呢?”他使出了杀招,又退让一步,恳求道,“不做,你用手帮我,可以吗?” 她说好,她的手就被他牵着往下摸,她撇开头不去看他,然后碰到了他的火热。 她感到指尖一烫,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他按着她的手,在他的重量上来回抚摸,每一寸领地、每一道皱褶,她手指痉挛了一下,为手上的触感和心中的想象,为曾经的回忆和现在的现实,他的大掌包住她的手,让她虚握成拳,在他的欲望上来回滑动,直到那里越涨越大,完全抬起头来。 她感到呼吸不畅,心脏疯狂跳动,声音大到似乎能在房间里引起回声。她满脸通红,余光瞥到他的东西,受惊般颤抖了一下。 他仍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可爱的鼻梁和小巧的人中,看着她眼尾的小沟和细小的绒毛。 看着她的脸,会让他更有感觉。 认识到这点后,他炽热的注视变得无法忽视,烧得她浑身滚烫,她感受到他热烈的爱意和绵长的思念,手心似乎也在发热,像是在燃烧。他的手掌粗糙,划过她的手背,轻微的痒意,她止不住哆嗦。 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沙哑,她感到性器在她手中跳动着,热情又昂扬。她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他便用空出来的手扶了一把她的后腰,让她坐到桌子上。他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耳垂,她的耳廓边,她发出很长的一声呜咽,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因为被爱着,因为被渴望,因为幸福,因为甜蜜。 她扭得脖子发酸,手也发酸,过了十分钟,或许是二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她说不准,她不知道,她手臂有点抬不起来了,她觉得时间好漫长好漫长,他开始亲她的嘴唇,然后是鼻尖,最后额头抵着额头,他开始急促地喘气,带着她的动作也加快了。 他射了出来,在她的手心里,黏黏的、稠稠的,在指缝间流淌,他握住她的手,拿纸巾替她擦拭干净,一根一根手指地包裹住,细细地从指根撸到指尖,再用湿巾纸擦一遍。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他虔诚又小心地动作,感到自己底裤湿了。 他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吻了一下,十分温柔。 【秀她】和赤井秀一共用身体(三)被虫子吓 大女人天怕地不怕,就是怕虫子。 在认识到这一点前,她挥舞着电蚊拍,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是个女战士。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让我们从头说起。 有一个女大学生,打破了次元壁,穿进赤井秀一的身体里,待了近一年,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三个月后,女大学生去日本交换,发现世界融合了。 于是女大学生和赤井秀一谈起了恋爱,还同居了。 回到现在,女大学生,她,赤井秀一的女朋友,凌晨两点,写完一篇课程论文,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一阵规律的振翅声。 她抬头一看,看到一只虫子,绕着吸顶灯转圈,快速地飞着。 她屏气凝神,悄悄拿起放在手边的电蚊拍,按钮打开,盯紧那只虫子。 那只虫子飞得太快,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几个黑点,残留在视网膜上,戴着眼镜的女大学生来不及捕捉,只能凭借规律的振翅声确定对方的存在。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虫子飞过她的耳边,振翅声消失了。 可恶啊!她左转右转,一寸寸看过旁边雪白的墙壁,踩在床上,踩在椅子上,踩在桌子上,将房间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面容狰狞,时不时挥着电蚊拍,像拿着剑的骑士,虚空索敌,叫嚣着:“你给我出来!” 虫子自然不会出来,她想了想,放下电蚊拍,准备睡觉。 睡觉前,她仍旧不太放心,怕虫子——可能是蚊子——停在她的身上,于是用手全身摸了一把,还低下头,把头发垂下,像疯婆子一样乱晃。 好了,可能是不见了。她这么想着,刷牙洗脸,然后关了灯,躺到床上,美美地玩起了手机。 写完论文,睡觉前,总要玩会儿手机的嘛。 至于同居的男朋友赤井秀一?他早就睡了,她也不想去打扰他。因为他三十二岁,她还是女大,正式交往也不到半年,所以即使同居了,他们还是分房睡。这也方便了她熬夜,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大学生真是厉害呢!比特工还能熬夜! 当然,熬夜熬到凌晨,第二天起床也要到中午了。 刷了会儿ins和推特,看了会儿网络小说,她伸手摸了摸头发,然后在发顶摸到了一只虫子,节肢动物的触感,节肢动物的手感,她瞬间尖叫起来,声音穿破天际。 赤井秀一被吵醒了,迅速冲进她的房间,把灯打开,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 “虫子!”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指着头发,“虫子!” 赤井秀一松了一口气,走近床前,盯着她头顶看了一秒,然后伸手一揪,一只绿色的甲虫被他揪了下来。 她看到了那只虫子,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还是赤井秀一的指甲盖。被揪下来后还努力挣扎,六只脚在空中疯狂舞动。 “没事了,”赤井秀一安慰她,“只是在你的头发上爬而已。” 人言否?她想到那个画面,两眼一黑,心都凉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这只甲虫,是不是就是刚才那只绕着吸顶灯飞的声音巨响的虫子?飞过她耳边的时候,声音突然消失了,是不是说明,那时候就已经爬到了她的头发上? 那么,她是不是头发上带着虫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了好久,还躺在床上玩了好久的手机? 那些时候,那个虫子在干嘛呢?是不是在她的头发上爬来爬去,甚至在她的头皮上爬来爬去,说不定还产卵、排泄。 她立刻就吓哭了,扑进赤井秀一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呜呜呜呜,我好害怕。” “虫子已经死了。”赤井秀一抽了张纸,把虫子放到里面,然后捏死。 “我的头发脏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虫子?” 赤井秀一左看右看,伸手在她头发里揉来揉去,“没有。” 她抽出几张湿巾纸,先把赤井秀一捉虫子的手擦干净,然后擦了擦自己碰到虫子的手,最后开始擦她的头发。 赤井秀一看到她的举动,心中好笑,“你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怕虫子?” “这不一样!”她辩解,“虫子是虫子,子弹是子弹!而且当时,不是在你身体里吗!” “好了,”赤井秀一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了,早点睡吧,都这么晚了。” “没有没事,我有事的!”她一想到赤井秀一要走,就紧张地抱住他的腰,“不许走,留下来陪我!” 赤井秀一只好留下来,哄女友入睡。 但是她睡不着,她一想到那只虫子,手上残留的那个触感,在她头发上爬了那么长时间,就觉得头皮发麻,哪里都痒,哪里都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和你一起睡。”她幽幽地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犹豫了片刻,不是他老古板,他很开放的,但是,作为三十二岁历经社会沧桑的成年人,和东亚的女大学生睡一张床,总是让他有些负罪感。 一开始,这负罪感几乎为零。因为他们在一具身体里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亲密无间,又久别重逢,感情正是最甜蜜的时候。但过了几个月,他去学校接她,看着她和同龄的女学生一起从学府里走出来,强烈的差异感就突显出来。 她不再是当年在他脑海里叽叽喳喳的一抹灵魂,天地之间,只有他能听见,而是拥有社会身份的另一个人,年轻,充满活力,有无限可能。 但她紧紧盯着他,于是赤井秀一说:“好。” 她欢天喜地地抱着枕头被子跑去了另一个房间,一离开自己那间闹过虫子的房间,她立刻如释重负。 赤井秀一背着她躺在床上,她大概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但机会难得,她忍不住凑了过去,手臂悄悄从被窝里伸过去,抱住了他。 赤井秀一感到她贴了上来,心中叹了声气,女性身体柔软,胸前的肉挤压着他的后背,很难说,他没有一点感觉。 忍了五分钟,他清了清嗓子:“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我害怕吗。”她不动,甚至腿也悄悄贴了过来,膝盖顶到他的大腿后侧。 “我硬了。”他说。 她没有说话,而是抱得更紧了。 于是赤井秀一翻过身来,把她压在床上,吻上了她的唇。 她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她主动纠缠了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被他攻城略地。 吻着吻着,他嫌这个姿势抱不了她,就把她提起来,放到腿上,搂到怀里亲着。她双腿分开,勾着他的腰,阴唇裂开一条缝隙,被他裤子支起的帐篷顶着。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刺激。 她隔着内裤感受着他的坚硬火热,微微张开的穴口被轻轻戳弄着,忍不住流了点水,她想象着之后会发生的事,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既是期待,又是紧张。 而赤井秀一,擅长忍耐和潜伏,等待猎物进入瞄准镜前的那几秒,是他最为兴奋的时候。他用亲吻发泄着下身尚未满足的欲望,当做助兴的手段,为最后的高潮造势。 他放过她的嘴唇,她大口喘气,他的唇移到她的脖子,先是侧面,耳后根,动脉,然后是正面,脆弱的、怕痒的,在男人身上被称为喉结的地方。 她抖得更厉害了,而他的唇继续往下移,撩开她的衣服,亲吻她的胸部,她抱住他的脑袋,忍不住喊出了声。 “啊……秀一……” 他舔着她的乳尖,舌头转着圈拨弄,她受不了了,揪住他的睡衣,闭上眼,忍住害羞和强烈的刺激。 他含住她的胸乳舔舐,发出啧啧的水声,另一只乳也不冷落,用手指夹着,揉着,抓捏着。被粗糙的指腹和带着茧的指缝触碰,她腿忍不住夹得更紧了,内裤已经湿了一片。 终于,他把她放倒在床上,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扔在地上,然后打开她的双腿,脱下她的内裤。 她看着他宽阔的胸肌、劲瘦的腰身和结实的八块腹肌,想起当年在他身体里的记忆,那些共同的感官和知觉,脸红了起来。 这回,轮到赤井秀一观赏她的身体了。他握着她的大腿,抬高她的下身,仔细看了看,她害羞地捂住眼睛,被他拿开手。 “看着我。”他说,然后慢条斯理地把食指放进自己嘴里,伸进一个指节,绿色的眼睛看向她,暗示地含着。 好色。她呆呆地看着他,见他拿出那根手指,在她的下身摸索。 好湿,滑腻一片,他轻松找到了地方,在入口处摸索,她又紧张起来,双腿都忍不住合拢,被他分开。 “乖,别动。”他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腿卡着她的腿,不让她并拢,然后手指一伸,就进去了一个指甲的深度。 “好痛!”她挣扎起来,被他揉着阴蒂安慰,过了一会儿,她适应了那种被劈开的感觉,他就继续往里面探,还时不时抠挖一下。 阴道最浅处的末梢神经分布最多,快感也最为强烈,他没有停止揉弄她的阴蒂,但她的水还是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你太紧张了。”他说,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大腿内侧,闻到她蜜穴处散发出的淫靡女人味,感到下体硬得发疼,“放松,不会有事的。” 她还是太紧张了,他刚刚把第二根手指伸进去,她就叫唤起来,“不要!拿出去!” 好吧,赤井秀一站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润滑液,挤到她的蜜穴处,然后用手指推进去。 润滑液冰冰凉凉的,衬得随后伸进来的手指温热滚烫,她哆嗦了一下,握住他的小臂,试图阻止他。 他看向她,眼睛里的翠绿化为千年的古老森林,而她是林中的绿叶,在风中摇摆。 他加入了第二根手指,第三根,他的手一前一后地动作着,带着他的小臂和他小臂上她的手也在动。很快,他觉得扩张得差不多了,就提枪进入。 他撑在她身上时,她牢牢地抱住他的肩膀,男女结合,爱人结合,疼痛和快感混合着直通心脏,把她淹死在流淌着蜂蜜和牛奶的海洋中。 “秀一……”她开始落泪,他惊讶地看向她,擦去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他说,“疼吗?” “不疼。”她凑上去吻他,但只够得到他的下巴。 “哦——”他故意拖长语调,声音里也带上笑意,“不会是被我操哭了吧,我这么厉害啊。” 他们在床上翻滚,他被包裹,她被填满,他们疯狂地亲吻、拥抱、做爱。 他的阴茎,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套,摩擦着她的阴道。他高大,她娇小,差了二十八厘米,他不费吹灰之力,一步到胃。 “太深了……”她捂着肚子,那里被顶得好像都要凸了起来,他还一直在撞她的宫口,“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他低下身吻了吻她的嘴唇,然后抱着她坐了起来,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尖叫。 “不要这个姿势!”她被重力牵引着坐在他的凶器上,想再抱怨些什么,声音一出口,就被他吞进嘴里。 很快,她高潮了,他却没有停,而是继续剧烈地抽插,把她推向了第二次高潮。 然后他也射了出来。 两个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灌满了精液的安全套扎了个结,丢在地上。赤井秀一抱着她,而她缩在他的怀里,体会到了无边的安全感。 虫子什么的,早就被抛到脑后啦! 【秀她bg+透她gb/bg】我的蛇仙女友(一) 波本觉得莱伊他妈的是个变态。 事情发生在某一天早上,他、莱伊、苏格兰准备出任务,因为是一个临时、长期、有些复杂的任务,他们一起住在组织的一间安全屋里。 然后问题来了,莱伊起来了,但没有出来,苏格兰叫了莱伊两次,莱伊都说马上,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莱伊还是没有出来。 波本生气了,他直接踹门进去,然后看到莱伊,裸着上半身,被一条可能有三十厘米宽的蛇缠着。 那蛇通体纯黑,身体有一口锅那么粗,想想就知道,长至少三米了吧?那么粗的身体在莱伊的腰上胸上缠了两段,剩下的部位和莱伊的下半身一起盖在被子里,估计也缠着。波本看着都要窒息了,但更加窒息的是,莱伊竟然抱着蛇头对着蛇笑。他在笑? 那蛇从莱伊的后背越过肩膀,扭着头将吻部贴在莱伊的脸上,可能是被人打扰了,身体绕着莱伊的腰腹滑动,头部猛地向前伸去半米,冲着波本张开大嘴,吐出分岔的舌头,嘴张的太大,以至于波本能清晰地看到蛇的扁桃体。 波本汗毛倒竖,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苏格兰注意到动静,转过头询问。 自认死里逃生的波本惊魂未定,平息了好久呼吸,才憋出一句话: “莱伊他妈的是个变态!” 被认为是变态的莱伊,十五分钟后从房间里出来了。 波本猛地站了起来,冲着他吼道:“你的蛇呢?” 莱伊声音顿了一下,“在房间里。” “你怎么能带蛇来安全屋?”波本忍着怒气,“万一有人怕蛇怎么办?而且是那么大一条蛇!它有毒吗?” “不是它,是她。”莱伊说,“莉娜没有毒。” 她?莉娜?竟然真的是宠物蛇,连名字都有,还叫莉娜…… “你可能要把你的蛇在房间里锁好。”苏格兰委婉地说道。 “莉娜性格很好的,除非遇到非法闯入,不然不会攻击人类的。”莱伊语气淡淡,意有所指。 这是性格好不好的问题吗…… “而且,波本,原来你怕蛇啊。”莱伊绿色的眼睛扫了一眼波本,明明是看了很多次的绿眼睛,但经历了刚刚那幕的冲击,波本立刻联想到蛇类的眼睛。 “我才不怕蛇呢!是你的蛇太大了!都可以吃人了吧?” 不能怪波本,任谁看到一个至少裸了一半的大胸猛男,玩保守估计至少有三米的大蛇,都会感到瘆得发慌。 变态,变态,绝对是变态。 莱伊有一条三米多长的蛇的消息,飞快地在组织里传播开来。 所有人,包括一直和莱伊不对付的波本,甚至还有琴酒、朗姆、贝尔摩德等人,都决定以后要绕着莱伊走路。 不敢惹,真的不敢惹。他混的那点血,该不会来自俄国或者佛罗里达吧? 本来,有一两个组织成员——特别注明,女性代号干部,和雪莉关系较好——因为莱伊通过雪莉的姐姐进入组织又把雪莉的姐姐甩了,而十分针对莱伊,但是听说莱伊有蛇后,也不敢针对他了。 开玩笑,谁敢针对他啊?保不齐他的蛇从哪里窜出来,对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据说是没有毒,但谁会真的信啊?就算没毒,那么大,也够可怕了。 于是,还愿意和莱伊搭档做任务的苏格兰,以及有时候因为担心苏格兰,而不得不硬着头皮一起跟着的波本,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好人是有好报的。 具体体现在,当苏格兰不得不和莱伊住在同一个安全屋里的时候,轮到他做饭,会考虑到莱伊的蛇,特地多准备一些食物,比如一整只活鸡,或者两大袋生牛肉,还滴着血。 于是,在那个命中注定的天台,当波本火急火燎紧赶慢赶踩着钢铁楼梯踢踢踏踏作响终于出现在对峙现场时,苏格兰没死。 莱伊抓着左轮手枪的转筒,刚刚松开了,现在握紧了,苏格兰手指按着扳机,枪口对着自己,按了几下也按不动,看到波本出现时更加按不动了,而一条小蛇,很小很细很长,刚刚死死缠着左轮,现在缓缓松开了,然后顺着莱伊的手,滑进他的袖口。 “这就是莉娜?”波本看着盘在桌上的小蛇,感到非常、非常不可思议。 “是啊。”莱伊摸了摸蛇的头,蛇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是蛇仙。” 蛇仙,可大可小,通人性,懂人言。波本心中充满了感激,恭恭敬敬地对蛇行了一个土下座,“谢谢您救了苏格兰。” 然后波本抬起头,又一次被吓了一跳,原来蛇突然变大了,三米长,锅般粗,一双金色的竖瞳正盯着他。 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但不是因为巨物恐惧症或者蛇类恐惧症,而是因为,冥冥之中,波本觉得,他被蛇盯上了。 然后蛇动了,缓缓缠上波本的身体,一段,两段,从他的背后越过肩膀,吻部贴着他的脸颊,波本不敢动,而莱伊看着波本,说:“她喜欢你。” 蛇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去找他。莱伊暴露后的一个月,波本打开家门,发现一条小小的黑蛇盘在他的门口。 “是莉娜啊。”波本和蛇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常打交道,已经很熟稔了,他弯下腰,摸了摸蛇的头,然后手腕被蛇缠上了。 好奇怪,赤井秀一回美国,不把他的蛇带回去吗? 但是波本懒得深究,他回到厨房,给蛇片了几片肉,看着蛇缓缓吃掉。 养养蛇,也挺不错的。他撑着头想,当年初见蛇的恐惧和警惕已经完全忘记了。 蛇真的很好用。 具体举例如下: 夏天,蛇身体冰冰凉凉的,变成大蛇躺在一起睡觉,四肢和身体都能被缠到,真的很舒服,怎么捂都不会变热。 做任务,有些地方波本进不去,就请蛇进去,蛇会叼着钥匙出来,或者记住密码,用尾巴沾着墨水写在纸上。 蛇会自己打理自己,只需要给蛇准备好食物,如果蛇是小蛇,就准备得少一点,如果蛇是大蛇,就准备得多一点。 冬天会冬眠,不能去打扰,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蜕皮。蛇两个月蜕一次皮,会变回最大的形态,然后在整个房间里蹭来蹭去。有时候,需要帮她一下,比如坐在蛇的身上,费劲地扒拉那透明色的皮。老实说,这是最辛苦的环节,每次都能累得波本满头大汗。蜕完皮,可能还要保持身体湿润,蛇会自觉钻进浴缸,然后波本用锅接水,洒在蛇的身上。 但还是有其他困扰的。 蛇喜欢缠在波本身上,有时候变成小蛇,缠在手腕上,手臂上,有时候变得稍微大一点,缠在腰上。一开始真的很怪,非常怪,但慢慢竟然也适应了,蛇冬眠了,不跟着他了,波本还会不习惯。 有时候,波本忍不住会想,赤井秀一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赤井秀一以前出门在外,也有蛇缠在他身上吗? 想到这,他就摇摇脑袋,肯定是有的,但现在蛇归他了,对,就是这样。 有一天晚上,波本做了个梦。 梦里,他躺在床上,床很柔软,四周是雪白色的纱帘,被风吹起,在空中晃动,飘飘欲仙。 一个女人侧躺在他旁边,撑着头看着他,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却知道她很美,黑色的长发如锦缎般披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触碰着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痒痒的。 他没有穿衣服。 那个女人用手摸着他的脸,身体倾斜在他的上方,嘴唇靠近他的脸颊,快要碰到了,却没有碰到。 缥缈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空灵、悠长,不似真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他。 他睁着眼,却不像睁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了真话。 “我叫降谷零。” “降谷零。”她重复着他的名字,声音依旧那么空灵缥缈,“降谷零。” “你呢?”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笑,然后发出一阵嘶嘶声,那嘶嘶声抑扬顿挫,有着独特的音韵美。 “记住了吗?我的名字。”她对着他的脸说话,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气流吹拂着他脸上的汗毛,而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她的气息仿佛包裹住了他。 “我记住了。”他说。 梦醒来,降谷零睁开眼,却久久不愿坐起来。他沉浸在那个梦中,不断回味着。 然后他在黑暗里摸索着,缠在他身上的蛇动了动,然后把吻部放在他的手背上。 “是你吗?”他捧着蛇的脑袋,凑近自己的脸,蛇金色的竖瞳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静静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女人一连入梦了好几天,最后一天,纱帘飞舞,遮住了床上的两个人,她躺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黑色的长发散开,遮住了他们相连的身体。 降谷零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蛇缠着他的身体不放。不仅缠着他的腰腹,缠着他的胸肌,还缠着他的大腿。他只穿了条内裤,零距离地感受着蛇冰凉的、带着鳞片的身体,蛇的下吻部贴着他的内裤,那里已经湿了。 蛇往后退了一点,爬在他的下腹部,然后钻进他的内裤里,吐出舌头,舔他的性器,降谷零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已经完全勃起了,要不是醒来及时,估计就要梦遗了。而现在,他一方面被蛇舔着,一方面被内裤压着,潮潮黏黏的,还要忍住射精的冲动,分外难受。 他把自己的裤子脱掉,蛇松开了对他的束缚,等着裤子从脚上滑出去,又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绑着他的大腿,往两边打开。 “天哪……”降谷零捂住自己的脸,呻吟一声,感受着蛇的舌头在他的性器上滑来滑去,前端分叉、滑腻、阴冷,却挑起他的欲望。他感觉有点怪异,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蛇牢牢固定在床上。他的性器上青筋凸起,想要更进一步的纾解,便伸手去撸那里,却被蛇的尾巴狠狠拍掉。 “嘶——”他揉了揉被打得泛红的手背,抱住了蛇的头部,蛇爬在他的两腿中间,而他像是双腿大开的女人,被男人亵玩着。这样的倒错感,让他又兴奋又紧张。 然后蛇的舌头伸进了他的马眼,半根在里面,半根在外面。 “——嗯!”降谷零屁股都悬空,太刺激了,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蛇的舌头继续往里钻,降谷零又痛又爽,用力抱紧蛇头。 “哈啊,不要……嗯……” 他皱起眉头,试图忍耐,但喘息声不断从唇边溢出,“哈……莉娜……”他叫着蛇的人类名字,然后感受到蛇的尾巴摩擦过他的阴囊。 她绞着他的大腿根部,用皮肤去蹭他的阴囊,然后一路往后,滑过会阴,顺着屁股沟摸到了他的后门,尾巴尖在那里转来转去。 降谷零全身都僵硬了,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垂死挣扎,“不要……” 但她缠得他太紧,他也挣扎得不是特别走心,于是她在那里转了转,尾巴尖就伸了进去。 “啊啊——!”降谷零的身体都僵直了,前后被一起攻击,他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发出一些更加尴尬的声音。 尾巴尖在浅处转着圈,一点点往里探,按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降谷零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于是尾巴尖在那里戳来戳去,降谷零的脸色似痛苦似愉悦,他想要射精,阴茎硬的发疼,但尿道被堵住了,另外半根舌头还在阴茎外圈舔舐。 尾巴尖再次往前探,伸进去的部分越来越粗,老实说,还挺痛的,可能感受到降谷零的情绪,蛇把舌头和尾巴都拿了出来。 舌头拿出去的那一刻,降谷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五六秒,精液才射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又浓又稠,一股一股地往外喷。蛇用尾巴抹了一把精液,然后缠住降谷零的阴茎,用吻部去蹭敏感的龟头,降谷零倒吸一口冷气,弓起身子,口中再次溢出呻吟声。 蛇尾沾着精液重新进入后门,下半身缠着他的腿和阴茎,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用力地绞着,似乎要榨干他一般。上半身则绕着他的腰腹往上转圈,粗壮的身体缓缓滑过他巧克力色的胸肌,光滑、充满弹性的大胸让蛇爱不释手。蛇把吻部放在他的胸上,用舌头轮流舔着他胸前的两颗茱萸,然后去舔他的喉结和嘴唇。 “哦,莉娜……”降谷零双腿被分得很开,阴茎被缠着刺激着再次勃起,他搂着蛇的身体,三十多厘米的直径,卡在腿间,抱在怀里,缠在身上,坐在臀下,正正好好。 可能是因为有点羞耻,可能是因为过于疯狂,也可能是因为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降谷零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开始飘散,然后猛地想起当年见到蛇的第一面—— ——光着上身的赤井秀一,古铜色的胸肌宽阔,八块腹肌分明,上面缠着锅般粗的黑色大蛇,下半身被雪白色的被子盖住,色差分明。而赤井秀一,散着黑色的长发,抱着蛇的吻部,眼神专注而温柔。 终于,降谷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当年赤井秀一也是在玩蛇。 那种瘆人又惊心动魄的妖异感和邪性,竟然在几年后,成了他自己命运的预言。 而轮到他时,妖异感和邪性竟然都不见了,变成了纯粹的色情。 He fucked the snake. And he was fucked by the snake. 在降谷零踹开那扇命运般的门前,赤井秀一已经和蛇相处了两年。 他是在佛罗里达州第一次遇到蛇的,同事想抓这条蛇,但被赤井秀一劝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劝住同事,可能是因为蛇的竖瞳静静地看着他,于是他劝了,然后一眨眼的功夫,那蛇就不见了。 同事和赤井秀一都被吓了一跳。 半年后,他在匡提科的家中再遇了那条蛇,天知道蛇是怎么从佛罗里达一路来到弗吉尼亚的。 于是他收养了那条蛇,因为他发现那条蛇能变大变小,还能听懂他说话。 他给蛇取名莉娜,她认同了这个名字。 蛇是缠在赤井秀一身上,偷偷跟着他来到日本的,赤井秀一和蛇聊了七天,蛇一直拒绝留在美国,赤井秀一只好带她一起走。 幸好,他是通过直升机到达美军驻日基地的,无需通过两道海关。 赤井秀一按照美方发来的资料,从曾在美国留过学的雪莉下手,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认识了雪莉的姐姐宫野明美。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他和宫野明美刚刚交往没多久,正在扮演为爱加入组织的好男友人设时,突然听到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空灵缥缈。 那个女人在他脑海里说:“她和你有血缘关系。” 是莉娜在说话吗?赤井秀一看向蛇,蛇的竖瞳看着他,于是他知道了,是她。 “什么血缘关系?宫野明美和我吗?” 那个声音继续在他脑海里回荡:“你身上四分之一的血,和她是一样的。” 四分之一。赤井秀一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什么远亲。 于是他联系上了还在日本的世良玛丽,确定了这个说辞的真实性。 他开始盘算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宫野两姐妹带离组织,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宫野明美看穿了他的伪装,问他是不是变心了。 于是他和宫野明美摊牌了,然后他们分手了,假装撕破了脸,其实暗暗联系,筹划着万全之策。 但有些人不知道,开始针对他,而宫野明美没法开口解释。 赤井秀一懒得理那些人,虽然组织干部的针对,让卧底工作更难做了,但还不至于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而蛇,也入了他的梦境。 “日本灵气充沛,我在这里修炼几年,就能化作人形。” 梦中的女人对着他说到,她很高,面容和身段看不清楚,但有一种清冷出尘的飘逸感,高高在上,犹如仙子一般。 “你是蛇仙吧。”他开玩笑地说道。 女人笑了笑,吻上了他的嘴唇,然后他醒了过来,蛇变成三米多长的原形,试图缠住他的身体,而他赤手空拳,和她搏斗起来。 在大自然,雌雄交配前,都需要进行猛烈的战斗。一方面,雄性要抓住雌性,不让雌性逃走。另一方面,雄性要展示自己的力量,让雌性选择自己。 他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双手按住蛇的吻部,双腿夹着蛇的七寸,蛇扭来扭去,挣脱不开。 他赢了,所以是他操蛇,而不是蛇操他。 蛇发情的时候,尾巴会疯狂的抖动,那么大那么长的一条蛇,体重和赤井秀一不相上下,尾巴甩起来,差点把他的腰抽断。 他只好坐在蛇的尾巴上,牢牢压制住她,蛇开始嘶嘶作响,上半身用力缠住他,勒得他快要喘不上气。 是交配,也是厮杀。 赤井秀一把手指伸进蛇的泄殖腔里,蛇对他张开血盆大口,虚虚咬住他的头,他心里咯楞一下,迅速卡住蛇的七寸,于是蛇没有咬下去,而是伸出分岔的舌头舔着他的耳廓,伸进他的耳道。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的交配。 后面几次交配,就比较如鱼得水了。他们先在梦里做一轮,醒来后再帮对方纾解出来。 越来越变态了,赤井秀一抱着蛇反锁在浴室里,外面波本和苏格兰在催他快点洗澡,而他还要先伺候完这个祖宗。他看着镜子里裸着上半身的自己,赤脚站在地上,费劲地抚摸身上扭来扭去的黑色大蛇,想着自己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地步的。 好像自从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告诉他她真正的名字后,他就慢慢走上了人兽的不归路。 如果赤井秀一再了解一点日本文化,他就会知道,名字是最短的咒,和神明交换真名,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因为神,会在自己的信徒身上打下烙印。 信徒侍奉神明,神明保护信徒,完成信徒的心愿。 除了神明,没有人,包括信徒自己,可以伤害被神明选中的人。 “莱伊,”可可酒皱着眉头看向赤井秀一,“你确定苏格兰死了?” “怎么?你怀疑我?”赤井秀一冷哼。 “是啊,”可可酒坦然承认,“怎么这么巧,苏格兰的脸就被烧焦了?我怀疑你是卧底,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琴酒看着对峙的可可酒和莱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枪,但保险栓却打开了。 “你怀疑我是卧底,没有道理,你只是因为宫野明美迁怒我而已。” “怎么?你通过雪莉的姐姐进入组织,然后又过河拆桥,结果雪莉和明美都死了,你还说你不是卧底?” “雪莉和宫野明美的死是因为苏格兰是公安卧底,如果真要说我有嫌疑的话,你和雪莉是好友,不是更有嫌疑吗?” “够了。”琴酒冲地上开了一枪,两个人都停止争吵,看向琴酒。 “可可酒,你怀疑谁,你就拿出证据。”然后琴酒转向莱伊,露出一个冷笑,“组织里还有一个公安卧底,你要是贼喊捉贼,就祈祷不要露出马脚吧。” “我会捉到另一个卧底的。”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然后可可酒转向莱伊,嘲讽他:“靠再次利用别的女人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色的影子从赤井秀一袖口窜了出来,飞到可可酒的手臂上,只听得一阵嘶嘶声,可可酒定睛一看,然后吓得魂飞魄散。 “莱伊!把你的蛇拿走!” 细细长长的小黑蛇缠着可可酒的手臂往上爬,然后来到了可可酒的脖子边,吐出分岔的红色信子,可可酒冷汗直流,一动不敢动。 在信子碰到可可酒的下一秒,赤井秀一捏着蛇拿了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苏格兰的脸烧焦了。”他对着蛇露出个微笑,然后缓缓放进自己的袖子里,“因为我的小可爱脾气太坏了啊。” 可可酒害怕得直颤抖,“莱伊,你这个变态,你竟然还随身带蛇。” 连琴酒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赞同的神色。 赤井秀一把手指头伸进袖口,安抚地摸了摸蛇的脑袋。 “是不是我之前不和你计较,你就觉得我很好欺负呢,可可酒?”他嘴角勾起,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嚯,这就是被罩着的感觉吗。简直是太爽了。 但朝夕相处陪伴他的蛇,有一天,还是离开了赤井秀一。 他身份暴露,被接到美军基地,准备撤退。 而蛇,留在了日本。 他感到腰上一轻,一直缠着他的蛇变小了,然后顺着裤腿溜到了地上,消失在了草丛里。 他十分伤感,即使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也挥散不了那种落寞。 “三年后,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她说。 是要在日本修炼吧,他脚步一顿,看着蛇隐藏着的草丛。 “怎么了?”同事见他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往草丛望去。 于是赤井秀一收回视线,“没什么。”他说,然后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他还会再回来的。 而他回来的那天,他一定会去找她。 两年后,赤井秀一回来了,几个月后,他死亡的消息传遍了组织。 降谷零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经死了,一天晚上,他在梦里问女人:“他真的死了吗?” 女人没有说话,静静地从背后抱着降谷零,他躺在她的怀里,靠在她的胸前,柔软的金发擦过她的胸部,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要自己去寻找。”她高深莫测地说道,然后手往他下面摸去。 那应该就是没死。 降谷零想着,捉住了女人的手,一个借力,把她压倒在床上。 第一次交配后,降谷零发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再难在现实里占据上风,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梦里做上面的那一个。女人很配合,没有什么抵抗,可能是在梦里,她没有工具。 他亲吻着她的身体,看不清楚,但能感受到,是柔软的、雪白的女性身体,他抚摸着她的双腿,亲吻她的蜜穴。 “那你要去找他吗?”他问,带着点紧张,特意选在她潮吹后问。 她的面容还是非常模糊,但是有着神仙特有的圣洁和清冷。她伸出手,摸了摸降谷零的头发。 “我现在陪着你。”她说。 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也没说到点子上,但她的声音有种魔力,能让他放下心来。 于是他们缠绵到一起,然后醒来,换一种方式继续缠绵。 三年之期满,组织覆灭,降谷零恢复身份,在警察厅加班加点地整理文件,有一天突然发现,蛇不见了。 他只能想到是赤井秀一。 于是他扔下文件,怒气冲冲地跑到FBI的临时办公室,得知赤井秀一不在,又追到赤井秀一的家里。 “你把她藏哪了?”门一开,降谷零劈头盖脸地质问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是她主动来找我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降谷零当然知道,所以他更加愤怒,这愤怒针对莉娜,却只能发泄在赤井秀一身上。 “之前,是她来找我的!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肯定是你花言巧语,做了什么。” “她来找你,是因为我要回美国,而她要留在日本。”赤井秀一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当时,我们就约定了三年为期。你陪了她三年,我陪了她四年。” 降谷零知道真相,又生气又伤心,感觉自己被玩弄了,只能硬邦邦地说道:“那组织覆灭了,你好滚回美国了,她要留在日本,把她还给我。” “她马上就可以不用待在日本了。”赤井秀一说道,“而且,她是美国蛇,不是日本蛇。” “她怎么可能是美国蛇?你们美国能养出这么……这么有灵性的蛇吗?” “她叫莉娜。”赤井秀一提醒降谷零。 降谷零冷笑,“莉娜是你给她取的,她才不叫这个名字呢。” 赤井秀一眼神闪烁了一下,“哦?你还知道她的真名?” 降谷零终于得意起来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当然知道。”然后他发出嘶嘶的声音,叫出她的真名,问不知道在哪里的蛇,“你要跟着谁?” 蛇从赤井秀一的袖口里钻了出来,动作十分缓慢,她小小一只,顺着赤井秀一的手爬到门框上,然后爬到了降谷零的手腕上。 赤井秀一抿起了唇,而降谷零心花怒放。 但是,等等,蛇没有停止动作,而是伸长了尾巴,勾住了赤井秀一的手腕。 降谷零的笑容凝固了,而赤井秀一皱起眉头,看着被蛇的身体连起来的两只手腕,神色严肃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降谷零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蛇开始变大,尾巴松开赤井秀一,越来越粗的身体顺着降谷零的手臂往下滑,垂到地上,然后往屋里钻去。 “我觉得你该走了。”赤井秀一见状,准备关门,但降谷零抵着门框不让他关上。 “凭什么是我走?她发情期到了,应该是你走才对!” “她不是发情期。”赤井秀一失去了耐心,想把降谷零推出去,“就算是发情期,你也不该留下。” 眼见他们要在门口打起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都给我安静。” 威严、不容反抗,两个人心神同时一震,俱收手安静下来。 赤井秀一关上门,降谷零脱掉鞋子,走进客厅,而蛇盘在客厅里,巨大,宝相森严,发出白色的光芒。光芒越变越大,然后两人的眼睛都短暂失明了一下。 蛇变成了女人,黑色长发,金色竖瞳,眉心和眼睑下方点缀黑色鳞片,一米七七,高挑,白皙,气势十足。 “化形太累了,我需要补充精气。”她张开嘴,虚无缥缈的声音终于落到了实处,带着压迫感,排山倒海得向他们袭来。 她面容清冷出尘,却在黑鳞的衬托下,多了些许魅惑,结合在一起,竟然分外妖异。金色的竖瞳无情又多情,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既像神仙看向凡人,又像女妖看向猎物。 “你们两,谁先来?还是一起上?”她赤裸着身体,却仿佛穿着天下最华贵的战袍,然后她舔了舔嘴唇,露出分岔的舌头,于是仙气褪去,她露出个邪异的笑容。 “反正,我都可以,我多了好几个洞呢。” 【秀她bg+透她gb/bg】我的蛇仙女友(二) 在蛇仙的威逼利诱下,降谷零不情不愿地和蛇仙以及赤井秀一同居了。 老实说,赤井秀一也有点不情不愿,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蛇仙主要去哄表现出来的降谷零了。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不要闹了,回家住吧。”蛇仙追到警察厅,把降谷零堵在墙角,她身高一米七七,随便穿双四厘米的高跟鞋,就比降谷零还要高一厘米了。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闹吗?”降谷零双手握拳,忍着不满压低声音。没错,他是可以接受在床上被女友进攻,因为他是真正的直男,不会因为菊花被多查几次就变弯。男子汉大丈夫,包容一下女友奇怪的爱好怎么了?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头顶绿帽!而且,可不可以不要在墙角聊天?晚上在家是一回事,白天在警察厅是另一回事。有人看过来了啊! 蛇仙用法力掩饰掉竖瞳和黑鳞,就是个高挑清冷的大美女,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简简单单地站在降谷零面前,甚至没有伸手壁咚他,却比壁咚还要壁咚。 这就是气场的问题了,两攻相逢,必有一受。降谷零左边是墙角,右边是来来往往的公安警察,他明明有一米八,在日本人当中已经算一柱擎天,穿着西装衬衫,气场是很足的,会把下属训哭的那种,但面对蛇仙更具压迫感的气场,就莫名矮了一头。不是身高的问题!不是!虽然没有人真的敢议论他,但降谷零耳根已经红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听到了别人奇怪的议论! 没有奇怪的议论,但有奇怪的眼神,许多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互相看着同伴,挤眉弄眼。 ——那就是降谷先生的女朋友吗?我的天哪!好高啊…… ——降谷先生不愧是真男人!竟然可以接受…… ——怎么说呢,看到降谷夫人的时候,我虽然很吃惊,但也不是特别意外,心里想的是,果然,只有那样的女人,才能…… ——直美酱,降谷先生的女朋友好A啊,你有没有觉得,她其实比…… 如此种种。 蛇仙是女人,但是女人中比较少见的钢铁直女,她能敏锐地感受到降谷零的不开心,却想不出问题所在。就像所有面对女朋友无理取闹的直男,她直接问了:“那你是在不开心什么呢?” 她脸上很少有情绪波动,但降谷零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无辜和困惑。 “你——”他的声音无意识提高了,然后猛地压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你怎么能脚踏两条船!” 蛇没有眼皮,所以不会眨眼,蛇仙变成人后,也很少眨眼,她直直盯着降谷零,“我是神,神平等地爱着所有的信徒。” 我什么时候答应成为你的信徒了!降谷零要吐血了,他想说,那可以放我离开吗?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但是话到嘴边,他咽下去了,可能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不会有一个好的答案,也可能是朝夕相处了三年,辛辛苦苦地养蛇,睡在一起,梦里滚到一起,醒来换一种方式滚到一起,缠在身上到处走,替他打探情报,还陪他冲锋陷阵,感情斩不断啊!沉没成本太大了!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被渣男玩弄过的女生,为不想分手或者不能分手找各种借口。 而在和好之前,女生还要和渣男再吵几架,来证明自己在渣男心中的地位。 蛇仙见降谷零不说话,又开口了:“我爱你,你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噫,好肉麻,降谷零打了个寒颤,但这句话配着蛇仙冰块一样的面瘫脸和没有任何波动的语调,竟然一点都不油腻,还显得真诚起来。他有点感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蛇仙补充了一句:“秀一也是,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气坏了,气坏了,降谷零真想撕了她的嘴,他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感觉到降谷零本来快要被安慰好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坏了,蛇仙非常苦恼,想了很久,憋出一句:“你看,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的第二个信徒,我还救了苏格兰呢。” “什么?你拿景光威胁我?”降谷零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 “我没有威胁你,苏格兰是个好人,所以我救了他,我还挺喜欢他的。” “不可以!”为了幼驯染的终生幸福,也可能为了其他,反正降谷零急了,他抓住蛇仙的衬衫领子,“你不可以对他出手!” 蛇仙穿着宽松的衬衫西裤,不说话时高冷,说话时可恨,她不理解降谷零为什么这么不爽,但为了配合他的愤怒,她身体倾斜着靠近他,让自己被他揪过去,为了保持平衡,还把手撑在墙上。 更像壁咚了……降谷零要窒息了,但是他没空理这些,有更重要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我是神,”蛇仙强调,“两个信徒太少了。” “好啊,太少了,”降谷零怒极反笑,“你要是再找别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蛇仙沉默了很久很久,两个人僵持着,终于,蛇仙退让了,“好吧,我答应你,不去找别人了,但是你要回来住。” 降谷零紧绷着下颌,勉强同意了。 于是蛇仙笑了,“那我们和好了?” 降谷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 这时候,蛇仙作弊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她浅浅感受了一下降谷零的情绪,就知道他们和好了。 于是她无视他的臭脸,凑近他红润的嘴唇,啾了一下。 吸气声,文件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咖啡打翻的惊呼声,整个警察厅都变得乱糟糟的。 而降谷零在想,等等,怎么这就答应她回去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降谷零屈尊搬回去住后,有一天,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百丽翡达的盒子,他打开,拿出手表,然后在网上查了一下价格。 他被吓到了。 “这是什么啊?”他拿着手表问蛇仙。 蛇仙一板一眼地回答道:“送你的礼物。” “你不工作,哪来这么多钱啊?”他狐疑地问蛇仙,然后结合了一下蛇仙一直以来不通人情世故的表现,猛地想到一个绝对会让他窒息的猜测,“你不会是拿赤井的钱买的吧?” 蛇仙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说,你竟然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钱是徒子徒孙孝敬我的。”她说,“你不喜欢手表吗?那我把它退了,我可以买车,买袖扣,买领带夹,买皮带,买定制西装和皮鞋……” “等等等等,”降谷零连忙喊停,“徒子徒孙?那是什么?” “哦,就是其他比我弱又化形早的妖怪,他们赚了很多钱,来交保护费。” “……你是说了妖怪对吧?还有保护费。” 蛇仙声音一顿,转移话题,“所以你喜欢这个礼物吗?希望你不要不高兴了,大家要开心地相处。” 怎么说呢?这个场面实在太怪异了,降谷零拿着手表,心情很复杂,于是他关注起另一件事。 “有很多……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吗?” “不多,也不少。” “那他们犯了罪,不是很容易逃脱惩罚吗?” 公安警察的本色显露出来了! “这不是很常见吗?高官富商犯了罪,不也很容易逃脱惩罚吗?当然,如果影响太恶劣了,会有大妖怪去惩罚他们的。” “你是大妖怪吗?” 蛇仙矜持地点了点头,“我很强的。” “怎么说?”降谷零来了兴趣,“你打得过我吗?” “不用法力,五五开吧。” “法力?” “可以对信徒用法力,不可以对其他人用法力。”蛇仙说,“你要试试吗?” 赤井秀一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一片狼藉了,他看着掉在地上的吊灯,塌了的桌子椅子,凹进去一部分的墙面,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 “你们玩得这么开啊……” “……闭嘴,”破破烂烂的沙发里,和大蛇缠在一起卡在里面的降谷零说话了,“过来扶我一把,我感觉我的肋骨断了。” 不仅蛇仙和降谷零会打架,降谷零还会和赤井秀一打架,这时候,就要蛇仙来劝架了。 她以一种十分灵活的姿势避开拳风和扫堂腿,钻进两人之间的缝隙里,然后双臂一伸,十分精准地,一只手包住降谷零的拳头,一只手握住赤井秀一的手指。 “好了,零,秀一,不要打架了。”她轻轻松松,化解了客厅再一次遭殃的危机,然后把两个人的手迭到一起,“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我说的对吧,秀一,零?” 怪,太怪了。 还有更怪的,比如降谷零和蛇仙一起逛街,她越来越习惯人类的生活了,穿双六厘米的高跟鞋,比降谷零还要高三厘米。 情侣逛街,就要买东西,但蛇仙对女人的衣服首饰不感兴趣,她搂着降谷零的腰,七拐八拐到了男装区。 “快!我们定制几套西装衬衫!”她脸上出现一种期待的神采,语气也有了波动。 是的,蛇仙不是天生面瘫,只是刚刚化形,还不习惯人类丰富的脸部表情,但她已经在学习中了,显然,期待这种表情,是她最先学会的一种。 降谷零到是面无表情了。 付账的时候,两个人都掏出银行卡。 “我来买。”降谷零说。 “我送你。”蛇仙坚持。 然后两人同时出手,去抢对方的银行卡,降谷零动作更快一点,蛇仙力气更大一点,但蛇仙有法力,降谷零没有。 于是降谷零摸到蛇仙银行卡的下一秒,她手指灵活迅捷地翻转几下,快到肉眼甚至看不清动作,然后银行卡就消失在了她的袖口,而她的另一只手也牢牢压住了降谷零的银行卡。 她露出个微笑,把银行卡从袖口滑出来,递给目瞪口呆的柜员,“我来付钱,麻烦您了。” 绝了,绝了。 降谷零觉得自己不能再纵容这种奇怪的关系发展下去了!难道赤井秀一和蛇仙也是这么相处的吗?他找到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坐在蛇仙送的迈凯伦里,和客户打着电话。 对了,赤井秀一从FBI辞职了,现在是私家侦探。 “只允许女人靠男人,不允许男人吃软饭?”赤井秀一心态很好,他挂了电话,没听降谷零说完,就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你不要太大男子主义,学学我们欧美作风,她送礼物你就收下呗。” 然后赤井秀一脚踩油门,迈凯伦就冲了出去,他甚至惬意地戴上了墨镜,哇靠,这是去上班吗?这是去度假吧! 而降谷零认真地想了一整天,查了很多所谓欧美作风的案例,终于捏着鼻子接受了这种奇怪的模式。 可惜,他没有和赤井秀一多聊聊,也没有观察过赤井秀一是如何和蛇仙相处的,导致他和赤井秀一的对话不完全在一个频道上。 蛇仙没有工作,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到处巡视,收保护费。而降谷零一直惦念着有很多妖怪混迹在他心爱的日本国的土地上,可能会违法乱纪,还会用法力逃走,想请蛇仙给他整理出一个日本妖怪名单来,被蛇仙拒绝了。 于是降谷零退而求其次,让两厅把所有可能有怪力乱神的案件整理好,交给蛇仙去甄别。很多是侦破不了的疑难杂案,但也确实有一两件有妖怪的痕迹。蛇仙愿意在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上,帮心爱的男友兼信徒一点忙,就答应了。不巡视的时候,她就窝在降谷零在警察厅的办公室里,浏览各个卷宗,挑出那一两件,然后把剩下的疑难杂案丢给赤井秀一。正好赤井秀一闲得发慌,每天接到的委托不是调查外遇就是侦查商业机密,于是十分高兴地把疑难杂案都接手了,甚至还破了好几件,抓到了一个还在追诉期间的凶手。 完美,三个人实现了一条产业链的上中下游,实在太完美了。 有一天,降谷零在看监控,遇到一点问题,把蛇仙叫了过来。 “你看这里,这个人突然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了这里,我觉得这不像信号卡了,你觉得呢?你看这一秒的叶子,和上一秒……” “零,安静。” 于是降谷零滔滔不绝的声音一下顿住了。 蛇仙和降谷零靠得很近,她静静地看着视频,然后按动鼠标,滚着进度条。附带一提,降谷零的手还在鼠标上,她是握着降谷零的手按鼠标的。 她看了很久,降谷零一直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她的头发盘成发髻,有几缕碎发从耳边滑落,擦过降谷零的脸。 “是个大妖怪。”过了一会儿,她说,“但不是他做的,他应该是嫌麻烦,想避开人类之间的斗争。” 说完,她站了起来,然后发现降谷零看着她,感到一丝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 降谷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圆圆的狗狗眼,可爱极了,“你让我不要说话的,我怕打扰你。” 然后蛇仙笑了,黑鳞和竖瞳一闪而过,她又恢复了凡人的面容。 “零,你很听话吗。”她意味不明地说道,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她面对着降谷零,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眼睑下的黑鳞时不时浮现又消失。 大逆不道,在神圣的警察厅做这种事,太大逆不道了,但是,降谷零喉结动了动,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她开始吻他,是低着头吻的,因为她坐在他的腿上,所以比他高大半个头,他不得不仰着脖子,抬脸配合她。 她吻得很认真,很缠绵,嘴唇和他的嘴唇摩擦,舌头伸进去和他的舌头嬉戏——不是分岔的信子了,在他的抗议下,信子也用法力变成了人类的舌头,但做爱时,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舌头和信子随机切换着,也算一种独特的体验。 她捧着他的脸,他搂着她的腰,真的是水蛇腰,细,但有力量。他试图在唇舌交接中占据上风,她感受到了,舌头一收,他的舌头就钻进了她的口腔里,舔过她尖尖的牙齿。 她开始转战其他地方,舔他的耳垂,吻他的脖颈,然后含住喉结,而他的手放在她的后颈上,都是很危险的地方,但危险增加了刺激的程度,他们都很兴奋。 她开始解他的衬衫,领带抽掉,西装留着,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他突然问:“你锁门了吗?” 蛇仙笑了笑,她的竖瞳又闪现了一下,“你觉得呢?” 她把他的衬衫解开,露出蜜色的肌肤,她开始脱他的裤子,不是只脱一点,是脱到露出大腿根部,露出她在他的大腿内侧打下的烙印。 是的,神明给信徒打下的烙印,昭彰着所有权,也保护信徒免于其他怪力乱神的侵扰,只不过位置羞耻了一点,应该不要紧吧? 蛇仙觉得不要紧,她故意打在这里的,但降谷零觉得很要紧。第一次在现实中和她的人类形态做过爱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多了这么一个标记,黑色的盘起来的大蛇,还吐着信子,他分外羞耻,蛇仙只好安慰他,很好看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摸着那个标记,降谷零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个黑色的图案,太色情了,太色情了。 她手里玩着他的阴茎,长长的指甲,尖尖的,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皮肤雪白,握着比蜂蜜更深一点的柱身,像是焦糖一样的颜色,即使青筋凸起,也十分好看,顶端粉嫩,是完美的蘑菇形。 然后她掐住性器的根部,有点用力,降谷零发出一声呻吟。 “你做什么……”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堵住降谷零的唇,“不可以射出来。” 她的指腹在他的嘴唇上滑动,尖尖的指甲伸进他的嘴里,被他的舌头碰到了。他们的目光相触,她手指一顿,然后伸了进去,他张嘴,含住,舌尖湿漉漉的,舔着她的手指。手指在口腔里搅着搅着,发出啧啧的水声。 降谷零垂下眼帘,去看被她握着的性器和在嘴里捣弄他舌头的她的手指。金色的睫毛颤抖犹如蝴蝶的翅膀,精致、脆弱。她心一动,去亲他的睫毛,他闭上眼,任她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她开始亲其他地方,嘴唇,耳垂,脖颈,喉结,再来一遍。她很缠绵地舔他,耳廓、锁骨,还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耳道里搅弄。 降谷零开始剧烈喘气,她的吻犹如火焰在他身上烧起来,星星点点挑拨着,让他的阴茎硬得发疼。被掐住不得释放的感觉在生理和心理上对他双重施压,他好想操她,现在,立刻,马上,但他动弹不得,而性器的根部被牢牢掐着,很痛,也很爽,柱身得不到抚慰,马眼上溢出清液,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而她还在亲他,嘴唇已经移到了胸尖,她红唇一张,含住他的茱萸。 “嘶……够了……”他双手握拳放在办公桌上,用力地抵着桌子,指甲已经在掌心里掐出了三个月牙。 “零……我好喜欢你……”她模糊不清地说道,空着的手去挑逗他另一边的茱萸,拨弄着,揉着,打转着,“零……你好可爱……” 她的舌头好灵活,绕着胸尖的小豆打转,舔得他要发狂了,他抓着她的肩膀,想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但她的力气比他大,真该死,她牢牢抓着他的命根子,该死。 红色的指甲划过他的腹肌,划过他的腹股沟,划过他的柱身,然后在烙印那里打转,他大腿根的肌肉都在颤抖,她从他的身上滑下来,然后跪在地上,他的两腿中间,抬头看着他满脸痛苦。 她金色的眼睛变成了竖瞳,黑色的鳞片出现了,额上、眼睑下方,她吐出舌头,两段分叉,血红血红。 然后她松开了桎梏,他眼前一白,完全失神,唯一记得的就是捂住嘴,防止自己大叫出声。 意识回笼后,他发现自己仍坐在椅子里,而她伸出舌头,人类的舌头,舔着殷红的嘴唇。她的脸上有一些白浊,鼻尖也有一点,下巴也有一点。她跪在地上,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他,明明是仰视,却像是俯视。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去舔那些白浊,然后一点不剩地吃了进去。吃完,她再次伸出舌头,展示给他看,黑色的鳞片在她的脸颊上闪着光,而她血红的舌头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浓稠的白色。 “味道一般,”她说,“你该多吃点菠萝。” 降谷零没有接她的话,他本来有点眩晕,因为那种时常出现的邪异感,在刚刚又一次出现了,但她张口一说话,邪异的气氛就散掉了,甚至还让他有些心累。 他伸手去拿办公桌上的空气清新剂,四处喷了喷,试图盖掉那股味道,其实很淡,因为她都咽下去了,但他做贼心虚,坚持喷来喷去,还因为味道太刺激,而打了个喷嚏。 “你该出来了吧。”他说。 她没有出来,而是往后缩,然后抓着他的椅面往办公桌里拉,降谷零直觉不妙,刚想伸手阻止她,她就张嘴含住了他的龟头。 妈的,他额头砰的一下敲在桌子上,被小小虐待过又刚刚完成射精的龟头特别敏感,而她口腔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就是很容易刺激到他。 他嘶了一声,手在桌子底下摸来摸去,摸到她的头,想要把她推开,可想而知,根本做不到。 而在桌底下,黑暗里,完全就是她的天下。蛇类不依靠眼睛,依靠猎物身上的红外辐射,她准确地感应到他的位置,捧着他的阴茎一点点地往深处吞咽,手指不断摸着他的大腿根部,那个属于她的标记,绕着圈打转。 “够了,不要再玩我了。”降谷零掐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而她的耳朵动了动,吐出了他的阴茎。 “有人来了。”她说,“你有十秒穿衣服。” 什么鬼?!我答应你,不去找别人了,但是你要回来住。” 降谷零紧绷着下颌,勉强同意了。 于是蛇仙笑了,“那我们和好了?” 降谷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 这时候,蛇仙作弊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她浅浅感受了一下降谷零的情绪,就知道他们和好了。 于是她无视他的臭脸,凑近他红润的嘴唇,啾了一下。 吸气声,文件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咖啡打翻的惊呼声,整个警察厅都变得乱糟糟的。 而降谷零在想,等等,怎么这就答应她回去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降谷零屈尊搬回去住后,有一天,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百丽翡达的盒子,他打开,拿出手表,然后在网上查了一下价格。 他被吓到了。 “这是什么啊?”他拿着手表问蛇仙。 蛇仙一板一眼地回答道:“送你的礼物。” “你不工作,哪来这么多钱啊?”他狐疑地问蛇仙,然后结合了一下蛇仙一直以来不通人情世故的表现,猛地想到一个绝对会让他窒息的猜测,“你不会是拿赤井的钱买的吧?” 蛇仙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说,你竟然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钱是徒子徒孙孝敬我的。”她说,“你不喜欢手表吗?那我把它退了,我可以买车,买袖扣,买领带夹,买皮带,买定制西装和皮鞋……” “等等等等,”降谷零连忙喊停,“徒子徒孙?那是什么?” “哦,就是其他比我弱又化形早的妖怪,他们赚了很多钱,来交保护费。” “……你是说了妖怪对吧?还有保护费。” 蛇仙声音一顿,转移话题,“所以你喜欢这个礼物吗?希望你不要不高兴了,大家要开心地相处。” 怎么说呢?这个场面实在太怪异了,降谷零拿着手表,心情很复杂,于是他关注起另一件事。 “有很多……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吗?” “不多,也不少。” “那他们犯了罪,不是很容易逃脱惩罚吗?” 公安警察的本色显露出来了! “这不是很常见吗?高官富商犯了罪,不也很容易逃脱惩罚吗?当然,如果影响太恶劣了,会有大妖怪去惩罚他们的。” “你是大妖怪吗?” 蛇仙矜持地点了点头,“我很强的。” “怎么说?”降谷零来了兴趣,“你打得过我吗?” “不用法力,五五开吧。” “法力?” “可以对信徒用法力,不可以对其他人用法力。”蛇仙说,“你要试试吗?” 赤井秀一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一片狼藉了,他看着掉在地上的吊灯,塌了的桌子椅子,凹进去一部分的墙面,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 “你们玩得这么开啊……” “……闭嘴,”破破烂烂的沙发里,和大蛇缠在一起卡在里面的降谷零说话了,“过来扶我一把,我感觉我的肋骨断了。” 不仅蛇仙和降谷零会打架,降谷零还会和赤井秀一打架,这时候,就要蛇仙来劝架了。 她以一种十分灵活的姿势避开拳风和扫堂腿,钻进两人之间的缝隙里,然后双臂一伸,十分精准地,一只手包住降谷零的拳头,一只手握住赤井秀一的手指。 “好了,零,秀一,不要打架了。”她轻轻松松,化解了客厅再一次遭殃的危机,然后把两个人的手迭到一起,“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我说的对吧,秀一,零?” 怪,太怪了。 还有更怪的,比如降谷零和蛇仙一起逛街,她越来越习惯人类的生活了,穿双六厘米的高跟鞋,比降谷零还要高三厘米。 情侣逛街,就要买东西,但蛇仙对女人的衣服首饰不感兴趣,她搂着降谷零的腰,七拐八拐到了男装区。 “快!我们定制几套西装衬衫!”她脸上出现一种期待的神采,语气也有了波动。 是的,蛇仙不是天生面瘫,只是刚刚化形,还不习惯人类丰富的脸部表情,但她已经在学习中了,显然,期待这种表情,是她最先学会的一种。 降谷零到是面无表情了。 付账的时候,两个人都掏出银行卡。 “我来买。”降谷零说。 “我送你。”蛇仙坚持。 然后两人同时出手,去抢对方的银行卡,降谷零动作更快一点,蛇仙力气更大一点,但蛇仙有法力,降谷零没有。 于是降谷零摸到蛇仙银行卡的下一秒,她手指灵活迅捷地翻转几下,快到肉眼甚至看不清动作,然后银行卡就消失在了她的袖口,而她的另一只手也牢牢压住了降谷零的银行卡。 她露出个微笑,把银行卡从袖口滑出来,递给目瞪口呆的柜员,“我来付钱,麻烦您了。” 绝了,绝了。 降谷零觉得自己不能再纵容这种奇怪的关系发展下去了!难道赤井秀一和蛇仙也是这么相处的吗?他找到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坐在蛇仙送的迈凯伦里,和客户打着电话。 对了,赤井秀一从FBI辞职了,现在是私家侦探。 “只允许女人靠男人,不允许男人吃软饭?”赤井秀一心态很好,他挂了电话,没听降谷零说完,就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你不要太大男子主义,学学我们欧美作风,她送礼物你就收下呗。” 然后赤井秀一脚踩油门,迈凯伦就冲了出去,他甚至惬意地戴上了墨镜,哇靠,这是去上班吗?这是去度假吧! 而降谷零认真地想了一整天,查了很多所谓欧美作风的案例,终于捏着鼻子接受了这种奇怪的模式。 可惜,他没有和赤井秀一多聊聊,也没有观察过赤井秀一是如何和蛇仙相处的,导致他和赤井秀一的对话不完全在一个频道上。 蛇仙没有工作,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到处巡视,收保护费。而降谷零一直惦念着有很多妖怪混迹在他心爱的日本国的土地上,可能会违法乱纪,还会用法力逃走,想请蛇仙给他整理出一个日本妖怪名单来,被蛇仙拒绝了。 于是降谷零退而求其次,让两厅把所有可能有怪力乱神的案件整理好,交给蛇仙去甄别。很多是侦破不了的疑难杂案,但也确实有一两件有妖怪的痕迹。蛇仙愿意在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上,帮心爱的男友兼信徒一点忙,就答应了。不巡视的时候,她就窝在降谷零在警察厅的办公室里,浏览各个卷宗,挑出那一两件,然后把剩下的疑难杂案丢给赤井秀一。正好赤井秀一闲得发慌,每天接到的委托不是调查外遇就是侦查商业机密,于是十分高兴地把疑难杂案都接手了,甚至还破了好几件,抓到了一个还在追诉期间的凶手。 完美,三个人实现了一条产业链的上中下游,实在太完美了。 有一天,降谷零在看监控,遇到一点问题,把蛇仙叫了过来。 “你看这里,这个人突然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了这里,我觉得这不像信号卡了,你觉得呢?你看这一秒的叶子,和上一秒……” “零,安静。” 于是降谷零滔滔不绝的声音一下顿住了。 蛇仙和降谷零靠得很近,她静静地看着视频,然后按动鼠标,滚着进度条。附带一提,降谷零的手还在鼠标上,她是握着降谷零的手按鼠标的。 她看了很久,降谷零一直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她的头发盘成发髻,有几缕碎发从耳边滑落,擦过降谷零的脸。 “是个大妖怪。”过了一会儿,她说,“但不是他做的,他应该是嫌麻烦,想避开人类之间的斗争。” 说完,她站了起来,然后发现降谷零看着她,感到一丝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 降谷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让我不要说话的,我怕打扰你。” 然后蛇仙笑了,黑鳞和竖瞳一闪而过,她又恢复了凡人的面容。 “零,你很听话吗。”她意味不明地说道,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她面对着降谷零,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眼睑下的黑鳞时不时浮现又消失。 大逆不道,在神圣的警察厅做这种事,太大逆不道了,但是,降谷零喉结动了动,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她开始吻他,是低着头吻的,因为她坐在他的腿上,所以比他高大半个头,他不得不仰着脖子,抬脸配合她。 她吻得很认真,很缠绵,嘴唇和他的嘴唇摩擦,舌头伸进去和他的舌头嬉戏——不是分岔的信子了,在他的抗议下,信子也用法力变成了人类的舌头,但做爱时,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舌头和信子随机切换着,也算一种独特的体验。 她捧着他的脸,他搂着她的腰,真的是水蛇腰,细,但有力量。他试图在唇舌交接中占据上风,她感受到了,舌头一收,他的舌头就钻进了她的口腔里,舔过她尖尖的牙齿。 她开始转战其他地方,舔他的耳垂,吻他的脖颈,然后含住喉结,而他的手放在她的后颈上,都是很危险的地方,但危险增加了刺激的程度,他们都很兴奋。 她开始解他的衬衫,领带抽掉,西装留着,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他突然问:“你锁门了吗?” 蛇仙笑了笑,她的竖瞳又闪现了一下,“你觉得呢?” 她把他的衬衫解开,露出蜜色的肌肤,她开始脱他的裤子,不是只脱一点,是脱到露出大腿根部,露出她在他的大腿内侧打下的烙印。 是的,神明给信徒打下的烙印,昭彰着所有权,也保护信徒免于其他怪力乱神的侵扰,只不过位置羞耻了一点,应该不要紧吧? 蛇仙觉得不要紧,她故意打在这里的,但降谷零觉得很要紧。第一次在现实中和她的人类形态做过爱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多了这么一个标记,黑色的盘起来的大蛇,还吐着信子,他分外羞耻,蛇仙只好安慰他,很好看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摸着那个标记,降谷零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个黑色的图案,太色情了,太色情了。 她手里玩着他的阴茎,长长的指甲,尖尖的,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皮肤雪白,握着比蜂蜜更深一点的柱身,像是焦糖一样的颜色,即使青筋凸起,也十分好看,顶端粉嫩,是完美的蘑菇形。 然后她掐住性器的根部,有点用力,降谷零发出一声呻吟。 “你做什么……”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堵住降谷零的唇,“不可以射出来。” 她把指尖伸进他的嘴里,他配合地张嘴含住,舔着,她捣弄了一会儿,又开始亲他,嘴唇,耳垂,脖颈,喉结,再来一遍。她很缠绵地舔他,耳廓、锁骨,发出啧啧的水声,还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耳道里搅弄。 降谷零剧烈地喘着气,被掐住不得释放的感觉在生理和心理上对他双重施压,他好想操她,现在,立刻,但他动弹不得,而性器的根部被牢牢掐着,很痛,也很爽,柱身得不到抚慰,马眼上溢出清液,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而她还在亲他,嘴唇已经移到了胸尖,她红唇一张,含住他的茱萸。 “嘶……够了……”他双手握拳放在办公桌上,用力地抵着桌子,指甲已经在掌心里掐出了三个月牙。 “零……我好喜欢你……”她模糊不清地说道,空着的手去挑逗他另一边的茱萸,拨弄着,揉着,打转着,“零……你好可爱……” 她的舌头好灵活,绕着胸尖的小豆打转,舔得他要发狂了,他抓着她的肩膀,想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但她的力气比他大,真该死,她牢牢抓着他的命根子,该死。 红色的指甲划过他的腹肌,划过他的腹股沟,划过他的柱身,然后在烙印那里打转,他大腿根的肌肉都在颤抖,她从他的身上滑下来,然后跪在地上,他的两腿中间,抬头看着他满脸痛苦。 她金色的眼睛变成了竖瞳,黑色的鳞片出现了,额上、眼睑下方,她吐出舌头,两段分叉,血红血红。 然后她松开了桎梏,他眼前一白,完全失神,唯一记得的就是捂住嘴,防止自己大叫出声。 意识回笼后,他发现自己仍坐在椅子里,而她伸出舌头,人类的舌头,舔着殷红的嘴唇。她的脸上有一些白浊,鼻尖也有一点,下巴也有一点。她跪在地上,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他,明明是仰视,却像是俯视。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去舔那些白浊,然后一点不剩地吃了进去。吃完,她再次伸出舌头,展示给他看,黑色的鳞片在她的脸颊上闪着光,而她血红的舌头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浓稠的白色。 “味道一般,”她说,“你该多吃点菠萝。” 降谷零没有接她的话,他本来有点眩晕,因为那种时常出现的邪异感,在刚刚又一次出现了,但她张口一说话,邪异的气氛就散掉了,让他有些心累。 他伸手去拿办公桌上的空气清新剂,四处喷了喷,试图盖掉那股味道,其实很淡,因为她都咽下去了,但他做贼心虚,坚持喷来喷去,还因为味道太刺激,而打了个喷嚏。 “你该出来了吧。”他说。 她没有出来,而是往后缩,然后抓着他的椅面往办公桌里拉,降谷零直觉不妙,刚想伸手阻止她,她就张嘴含住了他的龟头。 妈的,他额头砰的一下敲在桌子上,被小小虐待过又刚刚完成射精的龟头特别敏感,而她口腔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就是很容易刺激到他。 他嘶了一声,手在桌子底下摸来摸去,摸到她的头,想要把她推开,可想而知,根本做不到。 而在桌底下,黑暗里,完全就是她的天下。蛇类不依靠眼睛,依靠猎物身上的红外辐射,她准确地感应到他的位置,捧着他的阴茎一点点地往深处吞咽,手指不断摸着他的大腿根部,那个属于她的标记,绕着圈打转。 “够了,不要再玩我了。”降谷零掐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而她的耳朵动了动,吐出了他的阴茎。 “有人来了。”她说,“你有十秒穿衣服。” 什么鬼?! 【秀她bg+透她gb/bg】我的蛇仙女友(三) 风见裕也拿着文件走近降谷零的办公室,他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入。但是把手似乎有些生锈,他左右转了几圈,没有打开。 他皱起眉头,是锁上了吗?然后他再次转了一下,这回开了。 他推门进去,降谷零坐在椅子里,腹部贴着办公桌,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立在桌面,脸埋在里面。 “你敲完门后,我有让你进来吗?”文件夹缓缓下移,露出降谷零充满怒气的双眼,眼角甚至泛上了红色。 风见裕也一下紧张起来,“抱歉,降谷先生,是我疏忽了,我以为像以前一样……” “好了,下不为例,之后我说进来再进来。”降谷零挥挥手,“你有什么事要报告吗?快说!” 风见裕也摊开文件,开始报告,降谷零听着听着,突然嘶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又紧张起来了,他看了看手头的文件,这只是一句情况说明啊?是他用的措词不够优雅吗? “没有,你继续说。”文件夹倒在桌面上,降谷零一只手肘撑在桌上,另一手放在办公桌底下。 在风见裕也看不到的桌子底下,降谷零的手用力抓着蛇仙的手腕。 他的裤子没来得及提上去,衬衫下摆垂落,盖住半根勃起的阴茎,剩下半根被蛇仙握在手里,正来回撸动着。 降谷零的指关节已经泛起白色,但他没办法把蛇仙的手拿开,只能握着她的手腕,感受她是如何慢条斯理地撸动着自己的阴茎。蛇仙仗着他不敢大幅动作,握着他的大腿根部,强硬地分开,让他在桌子底下保持双腿大开、阴茎翘起的屈辱姿势。她的指腹顺着青筋突起的阴茎往后摸去,一路摸到两颗饱满的囊袋,然后开始把玩,抚平上面的每一道褶皱。 太方便了,简直是任人宰割。 她伸出舌头,舔他的龟头,再次含住,降谷零身体颤抖了一下,差点又要叫出来。他张大虎口,卡着自己的嘴,装作沉思的样子,悄悄打量着风见裕也,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很恼火,耳朵已经全部红了。 而蛇仙还在舔着,就像吃一个美味的棒冰,她的舌头灵活地打转,然后一点一点往喉咙深处送,降谷零大腿根的肌肉又开始痉挛了,她伸手捏住腿根,再次往两旁分开,让自己可以完全的深喉。 妈的,妈的。 降谷零握紧了拳头,忍耐着强烈的刺激,忍耐着风见裕也怎么也说不完的废话,终于,他忍不住了,“你说完了吗?” 风见裕也卡壳了一下,“没有……” “给你一分钟,说重点!” 风见裕也微微睁大眼睛,花了半分钟紧张地翻文件,花了半分钟磕磕巴巴但非常快速地说完了重点。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降谷零皱起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脸颊上泛起轻微的红色,但因为皮肤太深,风见裕也看不分明,“把门关上,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 风见裕也如蒙大赦,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就离开了。但关门前,他踌躇了一会儿。 “又什么事?”降谷零强压下不耐,控制自己的脾气。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咽了咽口水,指出了一个从报告开始就在意了很久的问题,“您的衬衫纽扣好像扣错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降谷零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即使他的皮肤颜色很深,风见裕也也清楚地看到了。 于是风见裕也逃命似地离开了,“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降谷零怒气冲冲地掐住蛇仙的后颈,掰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把他的阴茎吐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的眼睛都气红了。 “你没有爽到吗?”蛇仙的神情很无辜,她舔了舔鲜艳的红嘴唇,清冷中透着魅惑。 “不是爽不爽的问题,是场合不对!” “但你刚刚没有拒绝我啊。”蛇仙指了出来,“而且我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提醒了你,还用法力,多给了你十秒。” “你不是说锁门了吗?”降谷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 蛇仙的声音顿了一下,“我现在锁门。” 然后听到门把手传来一声咔哒,蛇仙说:“锁好了。” 降谷零气得半死,“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锁门了?” 蛇仙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我没有说锁了,我说的是:你觉得呢?” 眼见降谷零又要发作了,蛇仙急中生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在他的囊袋上重重亲了一口,还轻轻吸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 “好了,零,不要生气了,我帮你舔舔。” 没等降谷零说话,蛇仙的舌头已经缠上了来,宽厚的人类舌头,舌苔重重压过囊袋,鼻子碰着他的阴茎,嘴巴一张,含住他的囊袋,认真地舔了起来。 阴茎打在她的脸上,柱身擦过她眼睑下的黑色鳞片,色情、妖异。 看着这幅场景,降谷零说不出话了,他自暴自弃地抓着她的头发,控制着她的力道,沉沦进她给予他的官能盛宴中。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女妖俘获的人类,被她的欲望所支配,所操纵,然后万劫不复。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眼帘垂下,黑色睫毛浓密卷曲,遮住了眼睛。她很认真地舔着,把囊袋舔得裹上一层水光,然后开始舔他的大腿根部,轻轻在烙印那里咬了一口。 “嘶——”降谷零揪紧了她的头发,她的舌头在那里打转,然后重重地吻了几下。 “不要玩我了。”降谷零皱起眉头,不是很高兴她一直关注那个地方,便扶着阴茎,去戳她的嘴唇,示意她,“这里。” 她会意,又来了一个深喉,降谷零闭上眼,十分享受。 然后变故陡生,她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分岔的信子,又往马眼里钻。 淦! 降谷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全身的鸡皮疙瘩就都起来了,他狠狠揪着她的头发,命令他,“拿出来!” 她不听,信子钻了进去,被堵住的感觉又来了,而他恰好在射的边缘,于是分外难受。 怎么会这样,他好崩溃,用手捂住脸,浑身都在颤抖,感觉自己要被折磨哭了。 但是她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他捂着脸的手背,然后手指卡进他的手指间,和他十指相扣。 她抓着他的手往下拽,他被迫俯身看她,她抬起头,金色的竖瞳完全张开,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她说:“零,我爱你。” 他睁大眼睛,感受着直触灵魂的震荡,他再次看到梦中那片白茫茫的天地,白色的纱帘飞舞,黑发飘扬的神女从天上降临,落在他的面前。 他仿佛同时身处两个世界,既在人世间的警察厅,又在那片空旷幽远的天地里。 然后她吐出了他的阴茎,信子也收回来了,她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坐在他分开的一条腿上,和他相扣的手压着他的阴茎放在她的腿上,另一只手则摸着他的脸,和他接吻。 她很温柔地和他接吻,变回人类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唇珠,似乎是在安慰。 于是他射了出来,射在了他们的手心里。 过了很久,降谷零才从刚刚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蛇仙静静侧坐在他的右腿上,手搂着他的脖子,而他的脸靠在她的胸上,很难分得清,是他在抱她,还是她在抱他。 她还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比他稍微小一点的手背盖着他的手背。他的手动了动,她就松开了。 “你哭了。”她说,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展示给他看,他才发现,那上面有点湿润。 降谷零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的冲击太大,他还停留在失语的阶段。 蛇仙搂紧了他的脖子,像个真正的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的胸前,懒洋洋地说道:“你还要做吗?我可以给你插。” 见降谷零不说话,蛇仙想了一会儿,拿起他的手,把上面的精液舔干净,然后舔自己手上溅出来的精液。舔完以后,她舔了舔嘴,见降谷零还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于是歪着头想了想,“那你休息会儿吧!” 说完,她把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换了一个角度拉到自己面前,坐在降谷零的腿上,帮降谷零处理起工作来。 那天没有做第三次,蛇仙感到很遗憾,她看了很多人类的动作片,觉得在办公室里做是必不可少的体验,于是缠着降谷零想要再来一次,却被降谷零禁止踏入他在警察厅的办公室。 蛇仙好委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赤井秀一,让他带着变成小蛇的她去了一趟警察厅。 降谷零暴跳如雷,“FBI!就你惯着她!” 赤井秀一被骂了,蛇仙也被骂了,小蛇低下脑袋,在赤井秀一的脖子上盘了一圈,脑袋藏到他的脖子后,只留个尾巴尖对着降谷零,甩啊甩啊。 “你们发生了什么啊?”赤井秀一很困惑,“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吃亏啊,为什么这么生气?” 降谷零被戳到了痛脚,然后猛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把蛇从赤井秀一脖子上揪了下来,然后挥手对赤井秀一说道:“好了,我和她谈,你可以走了。” 小蛇对着赤井秀一吐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赤井秀一冷呵了一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后他就离开了降谷零的办公室。 蛇变成了人,没穿衣服,降谷零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让她穿好,她本来不想穿,但降谷零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于是只好穿上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越来越会读人心了呢! “为什么?”降谷零知道了真相,心情十分复杂,“你怎么能区别对待?” 蛇仙学会了眨眼睛,据说,想要逃避的时候,眨眨眼睛就可以显得无辜一点,于是她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因为你可爱啊!”她说,“我喜欢你!” “闭嘴,你这套甜言蜜语现在对我没有用!” 降谷零心理非常不平衡,凭什么?他还以为钻洞是她的特殊爱好,没想到只是他的特殊待遇!凭什么?应该也让赤井秀一感受一下这种酸爽! “零,前列腺高潮是人类男性独有的体验呢,你这是赚到了。” “还有别的!”降谷零怒了,“难道你愿意被插尿道棒吗?” 蛇仙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要是想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降谷零拒绝,“不可以,我不能接受。” 蛇仙露出个遗憾的神色,“啊,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想尝试一下呢。” 要不要去找赤井秀一试一下呢?蛇仙心想。 可能是看穿了蛇仙心里在想什么,降谷零握紧了拳头,感觉头上都要蹦出一个井字。 “不许你找他试!”他说。 “好好好,我不去。”蛇仙立刻举起双手,“那你可以不要生气了吗?” 你可以不要生气了吗?这句话似乎经常出现。降谷零恍惚了一下,决定要好好和蛇仙谈一谈。 于是他们约法三章,降谷零的马眼终于,永久地被保住了,免遭蛇仙毒手,但菊花却是正式地、彻底地没有保住。 至于蛇仙,哈,她倒是非常不介意被各种玩弄。第一次化为人身,就拉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三个人一起玩了。 为了见证这个契约的有效性,他们在办公室里正常地搞了一次,也算是一种歃血为誓吧。 当降谷零分开蛇仙的腿,把她抱到办公桌上操时,他心里非常非常地感慨,什么时候,这竟然也成了一种正常? 蛇仙很兴奋,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她的指甲点在降谷零蜜色的胸膛上,按着他充满弹性的胸肌,摸着他快快分明的八块腹肌,随着他腰腹的运动,一块块肌肉时缩时现,性感极了。 “零,”她突然说,“你可以在衬衫里面穿战术背带吗?” 降谷零无语地看着她,然后蛇仙被这一想象刺激到了,阴道狠狠地夹了一下他的阴茎,双腿更加用力地缠上他的公狗腰。 “好不好嘛?”她模仿着影视里女性撒娇的样子,用恳求的语气说道,“零,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的脸高冷,常常没有表情,声音也古井无波,平平没有变化。即使模仿女性撒娇,也模仿不出精髓,特别是声音,怪怪的,显得十分刻意。 但就是这种刻意,让降谷零有些招架不住。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吧。”他投降了。 有一就有二,蛇仙对战术背心的效果感到非常兴奋,又央求降谷零穿其他东西。 于是有这么一天,降谷零出任务,被凶手划破了大腿处的裤子,露出了一个黑色的,两指宽的皮圈。 风见裕也拿来急救箱,对这个东西感到十分好奇,因为它保护了降谷零的股动脉不被划伤,“这是什么?” “衬衫夹。”降谷零看似一本正经地答道,“穿衬衫时不会变皱。” 细节决定品味,风见裕也对降谷零佩服得五体投地,深刻反思了降谷零卧底期间,他对降谷零衣物准备的不走心,“降谷先生太注意仪表了,简直是我们公安的典范。” 风见裕也背过身拿绑带的时候,降谷零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衬衫夹是真的衬衫夹,也确实有防止衬衫不变皱的功能,但他穿衬衫夹主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唉,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吧。 其实不止衬衫夹,降谷零的穿衣风格在细微处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他只穿简简单单的西装衬衫,现在多了蛇仙帮他装扮,她非常有兴趣地定制了很多很多绅士套装,就不说各种颜色的西装马甲了,其他变体的mess jacket、tuxedo,不同风格的风衣、大衣,不同款式的牛津鞋、孟克鞋、德比鞋、布洛克雕花皮鞋,各种各样的袖扣、领带夹、领带链、领带钉,还有背带、高腰裤、衬衣袖带,如此种种,堆满了衣柜和鞋柜,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有女职员十分羡慕,“降谷先生的工资好高啊,一天一件衣服不重样唉。” 她的同事悄悄扯了扯她的手臂,“可能是被包养了。” 女职员大吃一惊,“什么?是哪个富婆?天哪,我不知道该嫉妒谁了。” “也有可能不是富婆。”同事暗示。 女职员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无论别人怎么议论,反正蛇仙乐在其中。为了一碗水端平,她特地询问赤井秀一要不要,赤井秀一明确表示不喜欢,不做小白脸。 “你他妈才是小白脸!”降谷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指着车库里一溜的跑车说道,“这些是你自己买的吗?” 当然不是,是蛇仙送给赤井秀一的,降谷零不要跑车,他对马自达情有独钟。而且他还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心,买衣服已经拒绝不了了,其他的底线绝不能退让!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蛇仙见机不对,把降谷零拉走,她已经算是知道了,降谷零面对赤井秀一时就会很不理智,哦,面对她时也不太理智,奇怪了,明明她还是蛇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都对。”蛇仙背靠着降谷零房间里的门板,搂着他精瘦的腰身,在他唇上啾了一口。 于是降谷零平静下来。 他的腰真的好细哦,但是也真的好有力量。蛇仙有些馋了,想起早上他穿着战术背心出门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钻进西装里,隔着衬衫按到了战术背心的凸起。啊,还有衬衫夹,她的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腿,两个皮圈,每个上面有三个用来夹住衬衫的带子—— 降谷零按住了她的手,“还没吃晚饭呢。”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好吧。蛇仙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礼物留到晚上再拆也是好的,中间的时间充满了期待的快乐。 她又在降谷零的嘴唇上啾了一口,“那你休息,我和秀一去做饭。” 是的,家里做饭是轮班制的,怎么轮班?降谷零一班,赤井秀一和蛇仙一班。两个都不太会做饭的人,放到一起竟然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蛇仙走进厨房,踩出扭来扭去的步伐,背影十分欢快。赤井秀一看到了,淡淡地呵了一声,“你们真是黏糊。” 蛇仙已经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了!她迅速伸出手,手指勾住赤井秀一的手,“我们有默契!”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她盯着赤井秀一,脸上的五官几乎不动,却露出一种确凿的、令人相信其真诚的神色。 “哦?什么默契?” “做饭的默契,破案的默契。”蛇仙掰着手指一一数来,数不出其他,就开始瞎编,“卧底的默契,一起生活的默契……” 编不下去了,开始说其他的:“我们在一起好久了!比起零还多一年呢!” “是啊,所以你们最近一直腻歪在一起。”赤井秀一拿出砧板,开始切土豆。 因为零太可爱了,蛇仙打开电磁炉,开始热锅,但这是绝对不能说的,于是机智如她又想出一种解释,“那是他年龄小,我们年龄比他大,老夫老妻了,要让着他!” 老夫老妻是这么用的吗…… ……算了,就当他们是热恋中刚刚尝到甜头的小情侣吧。 【赤井x你】赤井Daddy坏女孩(一) 赤井秀一和你走在集市的街上,你抱着他的手臂靠在自己的胸前,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因为你比他矮近三十厘米,所以无意识地,你会往下扯他的手臂,把自己的重量挂在他的身上。 集市很热闹,人来人往,你和一个人的肩膀撞了一下,你松开手,去揉被撞痛的地方。 赤井秀一把你圈进怀里,一手搂着你的腰,一手按住你的手。 “拿出来。”他微微低头,伏在你的耳边说道。气流吹进你的耳道,又湿又热,像有小虫子钻进去,痒痒的。你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想要用手去碰耳道,却被他禁锢在怀里。 “绘梨,拿出来。”他又说了一遍,这回气流没有吹进耳道,而是吹着脖颈。 “你按着我的手,我怎么拿?” 于是他把手松开了,你插在口袋里的手得以解放,刚刚拿出来的时候,又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绿色的眼睛看了你一眼,从上到下,距离很近,你撇了撇嘴,手一勾,从暗袋里拿出一块金表。 “是他先撞我的!”你抱怨,“他撞得我好痛,我就顺手摸了一下——哎哟。” 赤井秀一指节曲起,敲了一下你的额头。 “你还有理了。”他说,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他手一伸,就把金表拿了过去,然后放在阳光下端详着,“劳力士,你眼光不错吗。” 你有些洋洋得意,“那还用说?我是谁啊?我可是——哎哟。” 他又敲了一下你的额头,这回是用金表侧边,虽然他收住力道了,但还是有点痛的。你故作夸张地捂住额头,假作哭腔:“你怎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他说,“把你带出组织,不是让你继续偷窃的。” 虽然赤井秀一看上去没有生气,但你被他抓了个现行,还是有些心虚。于是你抱住他的腰,冲他撒娇,“我忍不住吗!所以要秀一来管我。” 赤井秀一哼了一声,“我可管不住你,你当着我的面都敢偷东西,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坏事。” “我没有背着你偷东西!”你睁大眼睛,故意嘟起嘴,“我向赫尔墨斯发过誓了!你知道的,行有行规,盗亦有道,我们是有信用的。” “那你就没有做其他坏事?”赤井秀一眯起眼睛。 你心虚了,抱着他腰的手更紧了。 赤井秀一再次哼了一声,掰开你的手,往前走去,你急急忙忙地追上去,搂住他的手臂。 “我就打了几次架!那是他们先挑衅我的!还有,还有黑了几次电脑……但又没造成什么损失吗……” 赤井秀一在地铁口停下,把金表送到失物招领处,详尽地描述了失主的外貌和体型。 回酒店的路上,你一直缠着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不理你,你只好捉来他的手把玩。 很大的手,手指又粗又长,不能称作修长,但也绝对不丑。是美国硬汉的手,常年握枪,开车,抚摸女人,有着厚厚的茧和粗糙有点砂砾的质感,关节不算大,也不算小。 你咽了咽口水。 赤井秀一的绿眼睛再次瞥了过来,带着他常有的那种漫不经心,可能含了点笑意,也可能没有,似调侃又非。 你的屁股挪了挪,然后和他挨在一起,你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呼吸都变急促了。 “秀一,”你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这样做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他说,右手还被你握在手心里,“你每次都这样保证。” 你抱住他的胳膊,把他的重心拉低了一点,“那你打我吧,惩罚我吧。”你努力直起身子,咬着他的耳垂。 你们回到酒店,一进门,你就抱着他的腿跪到了地上,但是他摸了摸你的头,对你说,“先去洗澡。” 你咬了咬唇,小幅度地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他居高临下,下巴微收,正盯着你。 好吧,你有些不甘地站起来,往浴室走去,感到他的眼神落在你的背上。 你早就湿了,在玩他的手的时候,你就为自己的性幻想而口干舌燥,你想要他打你,狠狠地打你,然后操你,狠狠地操你,用他宽大的手掌,用他又粗又长的手指,用他更加粗长的阴茎。 你急不可耐地洗完澡,被他刻意的放置撩得全身都滚烫了起来。你光着身子走出来,还没看到他的人影,就被他反手一剪,双手扭到背后。 原来他站在门背后。 那你刚刚洗澡的动静,他有没有听到呢?还是说,他故意站在门背后,听着你洗澡的水声? 赤井秀一带着你往床边走去,你跪在地上,正对着床尾,脸和胸埋在床上,腰腹悬空,屁股撅起,双腿微微分开。 你知道,这个姿势让你的私处在他面前一览无余。雪白饱满的阴阜犹如两座鼓鼓的山包,被肥美的臀部挤在中间,露出一条细细长长的缝隙。水珠粘在你的身上,而藏在那道缝隙里,刚刚被洗得非常干净的小口,缓缓张开,吐出一点蜜液。 赤井秀一用领带捆住你的手腕后,就退后几步,静静地欣赏这幅美景。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你们两的呼吸声,都有些不平静。 你有些紧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任何预兆的鞭打。你趴了一会儿,感觉一点动静都无,肩膀有些酸了,被捆在背后的手忍不住动了动,带着屁股也动了动。 然后皮带就抽了上来,划破空气的声音,啪的一下,打在你的左屁股上。 “啊!”你惊叫一声,然后又是一下,从右边而来,打在你的右半边屁股上。 你又啊了一下。 脚步声响起,赤井秀一走近你,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屁股,然后把你的头发拨到一边,对着露出的耳朵命令道:“报数。” 他的手顺着你的后背往下滑,在后腰处漫不经心的打转,然后突然,又是啪的一下,猝不及防地又抽了一次你的屁股,这回是打在正中间,余风扫过你的阴阜,虽然没有真正打到,但阴道被刺激地收缩了一下,吐出一些水。 “三!呜呜,四!啊——五……六!啊,轻一点……哎哟,七——八!九,啊……” 你的屁股开始泛红,腰身也不断颤抖起来,一方面是被他打的,另一方面,是他空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在你的后腰处抚摸,动作很轻,很暧昧。 “十!啊!十一……嗯……十二……十三!啊——十四——十五!” “你想打多少下?”他跪在你的旁边,凑近你的耳边问你。 你看着他,眼眶里积满生理性的泪水,“秀一……可以抱着我吗?” “不可以,这是惩罚。”他冲你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继续打你。 又痛又爽,你下面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蜜液汩汩流出,顺着缝隙沾满了阴阜,雪白的阴阜一直没有被打到,被两旁已经变红的屁股衬托得更加可爱诱人。 赤井秀一又打了你几下,皮带的边缘落下,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一道淤血,他看到了,把皮带扔了,然后用手摸了摸那里。 “嘶,好痛!”你身体瑟缩了一下。 “还要打吗?”他把你的肩膀扶起来,看着你的眼睛。 你再次,轻轻地咬了咬唇。 这是要的意思。 于是他吻上了你的嘴唇,然后把你的上半身抱在怀里。 你热切地回吻他,舌头伸出来和他嬉戏,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的手移到你的屁股上,宽大的手掌揉着你的臀尖,然后快速打了几下。 啪啪啪。 你的口腔还被他侵略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的指尖落下,直接打进了你的阴阜,顺着缝隙里的水滑了进去,然后被你热情地含住吸住。 他放开了你的嘴,你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秀一!把我的手解开吧,我想抱你,我想要你!” 但是他却没有照做,而是把你按照原来的姿势摆好。 “秀一?”你心中感到困惑,他为什么没像往常那样抱着你直接开始做起来? 你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他坐在床上,摸了摸你的头发和脖颈,然后说道:“绘梨,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 反省?你立刻明白了,是新的play吧!于是你配合地开始表演,“对不起,我错了,秀一,daddy,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惩罚我了!我错了,快给我吧,我要吃daddy的大肉棒。” 赤井秀一轻轻笑了,他再次摸了摸你的头发,“绘梨,不是这么反省的。我不是在和你玩。” 什么? 然后赤井秀一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裤子,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前,他还好心地提醒道:“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 门关上了,你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不要……这一定是什么新型的游戏吧……秀一不会就这么把我扔下不管的对吧? 但是你等了又等,等得全身的温度都褪去了,汗水被室内的空调风吹过,你开始发冷。 不,不,这不是真的。 你费劲地挪动膝盖,把自己的上半身从床上挪下来,然后身体一侧,跌倒在地上,姿势狼狈。 你反着手开始松领带,但不知道是你的胳膊被绑的久了,变得有点僵硬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神偷名手如你,花了好久才解开领带。 你开始找衣服,但发现箱子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护照也不见了,只有浴室脏衣篓里你换下的脏衣服,孤零零地望着你。 天哪,你崩溃了,你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开始哭泣。 你已经习惯了赤井秀一在你的身边,自从组织覆灭后,他把你带到美国,他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他让你不要偷东西,你就不偷东西,只是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嘛! 难道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要你了吗?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 在你呜呜的哭泣声中,门又被打开了,赤井秀一走了进来,掀开蒙在你身上的被子,你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一样,浑身竖起尖尖的小刺。 “你干嘛回来!”你带着哭腔吼他,“赶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你确定吗?”他看向你,“那我走了?” 然后你慌了,“不要不要!不要走!”你扑过去,把他的身体抱住,“不要走不要走!” 然后他叹了一声气,转过身回抱住你,还把被子捞来,盖在你的身上。 “好,我不走。” 你的泪水又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比之前流的还要凶。 “呜呜呜,你不要抛弃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 赤井秀一摸了摸你的脑袋,声音很温柔,“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但是你不能再偷东西了,知道吗?也不能打架,也不能黑别人的电脑,政府的电脑更不能黑。不然我真的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你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肌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不想说话。 “你听到了吗?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听到了……”你不情不愿地拉长语调。 “那我们约定好了吗?” 你又不说话了,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约定好了吗?” “好了好了!” “那你发誓。” 你深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男人!但你离不开他。可恶,你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盗贼之神赫尔墨斯在上,我发誓……我会努力做到的……” “你要发誓,你必须做到。” 你悲从心中起,他怎么连这点小空子都不放过! “那别人挑衅我,我也不能打回去吗?” 赤井秀一顿了一下,“可以。” “那如果是你要求我黑别人的电脑,我也不可以黑吗?” 赤井秀一又顿了一下,“这个也可以。” “那如果是FBI要求我去偷某样东西,我也不可以偷吗?” 赤井秀一把你从他的怀里拉开,静静地看向你,“绘梨,不要耍滑头。” “我没有耍滑头!你要我发誓,那我要问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赤井秀一再次叹了口气,“你知道哪些是违法的,不能做,不要玩文字游戏。” “那闯红灯也是违法的呀?我闯红灯,就算打破誓言了吗?” 赤井秀一捏住你的脸颊,“绘梨,你想惹我生气吗?” 他的手指犹如铁钳,一左一右地钳制住你的嘴巴,你眨了眨眼睛,只好模糊不清地说道:“我答应你,快放手。” 他松开手,你悲从心中起,猛地把他扑倒在床上,掐住他的脖子。 “可恶!我人生的乐趣都被你剥夺了!我讨厌你!你太——唔唔唔……” 他吻上了你的唇,然后腰腹一个用力,翻身把你压在身下。 一个缠绵到极致的深吻,他和你的唇分开的时候,还牵扯出一条银丝。 “还有其他乐趣呢。”他用手指点了点你的唇,你下意识张嘴含住。 然后赤井秀一眸色变深了。 【透她】安室和晴子(一)Zero先生,晴子小 《安室和晴子》第一部(不是章) 疼痛文学,慎入 背景音乐:问风(GAI周延 /吉克隽逸) —————— 10岁的某一天,入野晴子因为考试没考好,被妈妈骂哭了。她一手擦着眼泪,一手在试卷上写写画画,把错误的原因写在画了对勾的题目旁,而妈妈皱着眉头,在旁边看着。 门铃响了,入野晴子悄悄说:“来客人了。” “不关你的事。”妈妈把房门合上,“你好好学习。” 就在这时,爸爸大喊一声,声音从客厅响起,穿过门板,他说:“别杀我!” 妈妈脸色大变,把入野晴子从椅子上拽起来,推进床底。 “绝对不要出来。”妈妈叮嘱完,就站起身,匆匆把书桌上摊的东西扒拉进抽屉,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声,入野晴子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被踹开了。 “货物在哪?”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在客厅,请跟我来。”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正准备带着不速之客走出房间。 “和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把货私吞了,这种叛徒,杀了得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声钝响,像是做饭时,刀切在肉上的声音。 妈妈叫了起来,然后嘴巴被捂住,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又是几声噗噗的声音。 入野晴子全身都开始发抖,她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从低矮的床缝往外看,只看到三双男人的腿包围住妈妈。 床上重重一塌,妈妈的双腿垂落,在地上晃荡,鲜血顺着她的腿流淌到地上,滴滴答答,蜿蜒到客厅。 “你怎么就动手了?”第一个人的声音响起,非常不高兴。 “她男人怎么可能告诉她?而且她不是说了在客厅吗?” 于是客厅里一阵翻箱倒柜,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十分清亮,有些熟悉,“我觉得他们不会把货藏在家里。” “我也觉得,她肯定是在瞎说。”第二个人说,“我们走吧。” “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孩子?”第一个人说。 “孩子应该不在家,入野太太今天下午送孩子出去时,还和我打了招呼,据说同学生日,要过夜。”那个清亮的声音又响起了。 “安室,”第一个人笑了,“还是你行,这次多亏了你,才发现他们私吞货物。” 安室!入野晴子睁大了眼睛,他不是住在他们隔壁吗?那个总是笑得很灿烂的邻家大哥哥…… 三个人走了,留下入野晴子一个人趴在床底,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颤抖得伸出手,握住妈妈的小腿。妈妈,妈妈,她的心在哭泣,手上沾满了鲜血。 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床底待了多久,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晴子?晴子?你在吗?” 是安室的声音,她的牙齿抖得厉害,不得不用力咬住,才不会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 但是手电的光照进了床底,那个人,她的杀亲仇人,看到了她。 他伸手探进床底,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了出来,她身上沾到了血,脸上也是。 “放开我!”她叫到,但他捂住了她的嘴。 “嘘,他们要回来清理现场,我把你带出去,不要出声。” 他把她抱进怀里,他的身上也都是血了,有她蹭上去的,也有父母死时,溅到他身上的。他的手上也有血,捂着她的嘴时,和着泪水蹭花了她的脸。 然后她看到了,妈妈的尸体,爸爸的尸体。 她呆住了,不再挣扎,连声音都消失了。他迅速脱下外套,兜头罩住她,然后把她抱起来,悄悄离开,在寂静的街区左转右转。清爽的皂角味混合着浓臭的血腥,淹没了她的感官。 他走得很快,外套滑落,露出她的双眼,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家的方向传来火光。 入野晴子从梦中惊醒,她看了看闹钟,五点四十三,天还没亮,但她已经没了睡意。 又梦到了,那一晚。 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然后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给笔友写信。 那一晚,她被送到了警局,然后由一对丧子的警察夫妇收养,他们想给她改姓,因为入野夫妇是罪犯,被黑吃黑了,死讯还上了报纸,但入野晴子坚决不同意。 “Zero先生: “昨天晚上,又做了那个梦,醒来的时候,再次感到了愤怒。 “我总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愤怒,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对我自己。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父母?世上那么多职业,为什么偏偏他们是罪犯?世上那么多罪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死了?明知道他们是罪犯,却还是爱着他们,怀念着他们,这样的我,真的配继续活下去吗?为什么他要把我带走,让我死在那里不好吗?和爸爸妈妈一起,在死后的世界里,继续做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不是活在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上,独自忍受着糟糕透顶的一切。” 写到“他”的时候,入野晴子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笔尖几乎要穿破纸面。 安室透,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带着十二分的恨意。 是他,是他出卖了她的父母!而他甚至不是罪犯,是一个卧底警察,他以她的父母为跳板,进入更加深层的黑暗,去执行所谓正义的任务。她连恨他,都无法理直气壮,竭尽全力。 甚至连安室透这个名字,都不是真的。 他真的存在吗?有时候,她会这么想。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么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他的父母是否健在? 主卧传来动静,她的养父母醒了,她把信纸收进第一个抽屉,放在一摞迭好的信封上,走出房间,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养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餐桌上摆的早饭,有些尴尬,“晴子,没想到你那么早就醒了,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做这些事吗?我来就可以。” “没有关系。”入野晴子低着头,“我有空,顺手就做了。” 养母轻轻叹了声气,招呼养父坐到餐桌旁,开始用餐,一时之间,餐厅里只剩轻轻的三明治咀嚼声。 他们其实对她很好,但总有一堵打不破的墙隔在他们之间。那堵墙太长,不仅把他们从她身边隔绝开去,也把世上所有人从她身边隔绝开去。 或许不是所有人。 “晴子,”养母努力关心她,“这周末,要不要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不要总是待在家里。” 入野晴子用勺子搅拌着牛奶里的麦片,可能是因为又梦到了那个人,她现在心情很差,“我没有朋友。” “你可以去交啊,”养母鼓励她,“我看那个,那个美香,就很不错。” “即使交了朋友,知道我父母是罪犯后,也不会和我玩了。”她淡淡说道。 养父母一下就噤声了,他们也不敢问,为什么别人会知道她的父母是罪犯。 她不说,别人会知道吗? 入野晴子吃完早饭,回到书房,离上学还有一点时间,她准备再写一会儿信。她把没写完的信纸拿出来,看了又看,然后放进第二个抽屉里。 那个抽屉,已经快满了。 她拿出一张新的信纸,重新写起来。 “Zero先生: “昨晚又梦到了六年前,但太阳升起后,心情好了一些。河村夫人建议我周末和同学出去玩,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时常还是会感到痛苦,但一想到Zero先生有着和我同样的遭遇,就感觉有了支撑,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独。能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第二个念念不忘着罪犯父母的人,真是莫大的幸运。 “每次熬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Zero先生是如何走出阴影的。每一天,都在为成为像Zero先生这样强大的人而努力着。” 写到一半,她感觉太亲昵了,于是把信纸揉成一团,再次丢进第二个抽屉里。 周末,入野晴子和同学去了米花町,那里新开了一条商业街,女高中生们被一个又一个精品店吸引,逛着、笑着,而入野晴子静静站在一边,融入不进去。 “入野同学,你不买点什么吗?”美香问她。 入野晴子犹豫了一会儿,为了不成为完全不合群的怪胎,她走到文具柜旁,挑起信纸。 回去的路上,她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和同学一起出来了。 就在这时,她一个转头,看到了路旁咖啡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发蓝眼,深色皮肤。 双脚如生了根般扎在地上,她死死盯着那个人,眼睛一转也不转。 “入野同学,你怎么了?”美香注意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问她。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她的声音如幽魂般冒出,完全不受控制。 于是美香走了,而她站在那里,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离开。 “安室先生,那个女生一直在看你。”榎本梓举着托盘,悄悄对安室透说道。 “我知道。”安室透垂下眼帘,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 从半个小时前,他就注意到了。 那时,他正把一杯水递给刚来店里的老奶奶,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她。 他不是立刻认出她的,但她死死盯着他,他就知道了,是入野晴子。 入野晴子。他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苦涩。 二十三岁,他被派去做卧底,住在入野夫妇隔壁,和他们打好关系。他知道入野夫妇是某个黑帮的中层,但因为生了女儿,早已金盆洗手,偶尔从海外走私些货物,流入黑市。 入野夫妇经手的某批货物被组织盯上,他把那批货物的消息卖给另一个黑帮,准备以此作为投名状,在黑道打出名头,洗干净身份,加入组织。 但他太年轻,没有直面过真正的黑暗,任务出了岔子,入野夫妇去世,是他害的,他们的鲜血溅在他的身上,成为他卧底生涯的第一抹红。 此后,他手上或直接或间接地也沾过人命,但没有哪一个人,比入野晴子,让他更为愧疚和痛苦。她每年被传唤到警局,接受询问,还会有心理医生关心她,最近怎么样?新的家里感觉如何?还想不想父母?有没有奇怪的人来找她?有的时候,她回答问题时,他就站在问询室的单面镜后面看她,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看着她从一个十岁的女孩,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越发漂亮,也越发阴郁。 她十三岁那年,因为心理问卷总是不过关,心理医生提出建议,让她找个经历相似的笔友,互相倾诉。他自告奋勇,成为那个笔友。 一开始,是有着杀人犯父亲的Zero小姐,母亲早亡,但总忍不住思念已故的父亲,二十三岁,正努力工作攒钱,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个给人们带来幸福的咖啡店主。但因为不了解女性生活,被她拆穿,成了Zero先生。 “Zero先生,”她这么写,“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但因为是您,我愿意原谅您,希望您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晴子小姐,”他回信,“我很抱歉。知道世界上有个和我经历相似的人,让我十分激动,忍不住想要和您亲近。但我担心,性别会成为我们交心的障碍,因为我绝不想被认成是心怀不轨之徒,别有用意地接近您。” “Zero先生,我能理解您的担心。我向您保证,性别绝不会成为障碍,也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发生任何变化。您依旧是那个,被我敬仰和追逐的,带来光和希望的人。” 会不会用力过猛了?他有时候这样担心。但已经接过了这个任务,就没有道理不继续下去。更何况,那时诸伏景光刚刚去世,他一腔痛苦无处发泄,也需要寄托。如果他能通过写信帮助她,弥补自己的错误,引领她走出困境,那午夜梦回时,他会不会更少因为愧疚而惊醒? 但现在,她隔着一扇玻璃窗,死死盯着他,眼睛里恨意昭彰,脸都快要扭曲了。 “安室先生从后门走了。”晚上九点,榎本梓从波洛咖啡店里走了出来,对入野晴子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高中生吧?是不是早点回去比较安全呢?” “安室?”她露出个怪异的微笑,让榎本梓心狠狠一跳,“他还是叫安室啊。” “还是……?” “还是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个骗子。”她用那种怪异的微笑看着榎本梓,“你和他是同事吧,小心被他骗哦,最后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榎本梓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我觉得安室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她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晚上,她又做梦了。 安室透把十岁的入野晴子放到拐角的人行道上,“往前直走,就是警局,你去报案吧。” 她终于回过神来,带着满身满脸的血,像只绝望的小兽,冲他咆哮:“我要杀了你!” 他穿上外套,拉上拉链,“他们马上就要追来了,如果你走不到警局,活不下来,就杀不了我。” 她捏紧拳头,双眼充血,充满仇恨,“我恨你。”她说,“我恨你!” “快走!”他戴着帽子,露出金色碎发,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像是要把他的脸牢牢刻在心里一样。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她撂下狠话,然后转身跑了起来。 她向前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告诉养父养母,今天还要和同学出去玩。 养母很高兴,“好呀好呀,你需要钱吗?” 她本来想说不需要,但话语在舌尖一转,她说:“需要。” 她又去那家咖啡店了,但没有看到安室透,榎本梓告诉她:“安室先生今天请假了。” 她冷笑,“那你转告他,只要他一天不辞职,我就天天来这里,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榎本梓忧心忡忡地目送她离开了。 第三天,是星期一,入野晴子逃学了。 安室透还是没来。 星期二,没来。 星期三,养母问她,“老师说你昨天和前天上午都没去学校,你去哪了?” 入野晴子搅着麦片,“我去游戏厅了。” 养父欲言又止,养母给了他一个眼神,耐心地对入野晴子说,“你成绩一向很好,有时候不想学习,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请假。” “那我想请一个月的假。”她说。 养母沉默片刻,说好。 吃完早饭,入野晴子把碗端到厨房时,养父突然问她:“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做检察官吧。”她随口一说。 养父和养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过了一会儿,养母犹犹豫豫地开口:“晴子,你想做法律相关的工作,也可以考虑律师,律师比检察官更自由,钱也更多。” 入野晴子手一顿,然后讥讽地笑了一下,“也是,我是罪犯的女儿,做不了检察官。” 一阵死寂。 安室透来上班了,入野晴子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走进去,坐进吧台对面,一长排的双人座里。 榎本梓紧张起来,但安室透拍拍她的小臂,“没事的,我去吧。” 他端着冰水,拿着菜单,放到入野晴子面前的桌子上,“欢迎光临,”他说,“请点单。” 她一直盯着他看,古井无波的漆黑双眼明亮起来,一潭死水被仇恨的光芒点燃,闪烁着她从来没有的活力。她手一推,杯子翻倒,冰块滚了出来,水流淌到桌面上,滴到地板上。 “你来擦干净吧。”她盯着他,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榎本梓倒吸一口气,有一个客人看了过来,但安室透没有发火,甚至没有皱眉,他平静地把杯子扶起,冰块捡起来放进去,然后拿起抹布,先擦桌面,再蹲下去,擦地板。 她穿着高中校服,深蓝色的水手裙刻意加长,盖过膝盖。她低着头,看着他,以一个侍应生的身份,慢慢擦干净一片狼藉。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谦卑,也没有被折辱的愤怒。 他收拾完,拿了一杯新的水,“您有什么要点的吗?”他问,脸上没有笑,但也没有其他情绪。 她垂着眼,慢慢翻着菜单,“你给我介绍一下吧,一样一样来。” 她就是来找茬的,那个早先就看过来的客人皱起眉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室透一样一样介绍完,十五分钟过去了。 “要一杯热美式,还有三明治。”她说,都是菜单上的第一样。 安室透走回吧台,榎本梓低声对他说:“她是故意的!我去和她说,让她马上离开。” “没关系,”安室透说,“这是我和她的事,我来处理吧。” 他做完三明治,调完热美式,端向入野晴子。 盛着三明治的盘子刚刚放到桌子上,她就皱起眉头,故意提高声音,“菜叶里怎么有虫?” “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到,我去给您重新做一份。” 他越是好脾气,她越是生气,为什么不露出那种表情?他不感到屈辱吗? “站住!”她见他拿起三明治的盘子,转身要走,立刻抢了过来,重重往桌上一放,“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如有招待不周,还请您指出。”他微微低头,表现出愿听指教的态度。 她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用成年人包容小孩无理取闹的态度对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店里的客人都看向她,甚至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全世界却站在他那一边。 她又愤怒又痛苦,拿起咖啡杯,往他脸上一泼。他头一侧,温热的咖啡一半泼在他的侧脸,打湿半片头发,一半泼在他的脖子和领口周围,咖啡滴滴答答,流淌到他的胸上,流淌进围裙和衣服的缝隙。 她拿起包就往外走。而安室透站在原地,缓缓用手抹了一下眼睛。 刚被河村夫妇收养时,她每天都会问:“安室被抓住了吗?” 今天没有,明天没有,后天也没有。 十一岁,她接受警局回访,来的是一个女警,她死死盯着对方:“为什么还没有抓住安室?” 其他两个杀人犯都被抓住了,为什么安室没有? 女警十分同情她:“小妹妹,你不要着急,我帮你问问,这个案子好像被警察厅接手了。” 一个月后,警察厅来人,说安室在外面逃窜,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为什么不发通缉令?”她质疑,“其他两个人第二天就被抓住了,安室在外面逃了一年,你们怎么做事的?我都告诉你们他的长相姓名了!” 又过了几个月,警察厅的人把她带到一间心理咨询室,和她说了完整的真相。她大哭起来,嘶吼着悲鸣着,“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我恨警察!” “你的养父母也是警察啊……”他们悲伤地望着她。 “我恨卧底警察!我恨安室!”她凄厉地尖叫着。 “他救了你……”他们试图把她从这种痛苦中拯救出来。 “那是他先害了我的父母!” “他没有动手……” “他出卖了他们!骗子!杀人犯!老鼠!” 她每天都去那家咖啡店,站在玻璃窗外,死死盯着他。 有人猜测,是不是他辜负了她,抛弃了她? 一些女高中生好奇地询问她,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她冰冷又凶狠地看着她们,“给我滚!” 十天后,警察厅来人了,养父母知道了,他们对入野晴子说:“你不要再去米花町了。” “怎么?我打扰他执行任务了?”她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幽诡的笑容。 “晴子,”养父开口了,他很少说话,但一说话就直指要害,“他提交的任务报告书你也看过了,本来是不允许的,但还是给你看了。保密协议你也签了,你再去,会给他带来危险,也会给你带来危险。当年杀了你父母的黑帮,并不是完全消失了,还有可能再盯上你。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不要再去了,好吗?你的妈妈为了保护你而死,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和来之不易的新生活。” 养父提到妈妈,入野晴子就哑火了,妈妈牺牲了宝贵的逃命时间替她打掩护,让她活了下来,比起有些人说的,是安室救了她,她更愿意听,是妈妈救了她。 但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十二岁以后,她再也不在养父母面前哭了。 养母心都要碎了,“晴子,”她说,“你为什么不给你的那个笔友写写信呢?你以前不是经常给他写信吗?” 养父瞥了养母一眼。 “Zero先生已经走出了阴影,而我没有……”她流着眼泪说道,“我一直努力向Zero先生学习,但真的很困难。为什么要让我再遇到安室?我真的恨死他了。他毁了我的一切。” “他没有毁了你的一切。”养父开口,“他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坎,当你迈过去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迈不过去!哪有那么容易?我都快要忘记他了,但他又出现了!我恨他!” “你不要总说恨他,你每多说一次,这道坎就被你强化一次。” “我不该恨他吗?他害我家破人亡!我恨死他了!我想他死!” “晴子,”养父说,“你有个误区,你总觉得你的一切都是他害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是黑帮的中层,还金盆洗手了,还走私货物,还和各种危险的人物打交道。他们既然犯了罪,就该知道,这种事总是会发生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到时候,你可能也会死,甚至被卖到妓院,生不如死。” 养母惊呆了,疯狂拽养父的袖子,让他不要说了,但养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更何况,你也看了报告书,他本来是想偷偷劫走那批货物,但你父母的老东家掺和了一脚,导致你父母的死,他一直在阻止这件事发生,却失败了。但他一直在弥补,把杀害你父母的人从现场引走,把你救下,还请我们收养你,把任务报告书给你看,告诉你真相。你本来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但你还是知道了。他对你感到很愧疚。” 入野晴子气血上涌,她听出了养父的弦外之音: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所有人,所有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他要做到那么好?如果他再坏一点,做得再差一点,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罪犯父母的污点,在知情人面前低着头,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她阴郁、敏感、孤僻、自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晴子,”养母把养父推到一边,“你不要听你父亲瞎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有一个父亲。”她开口了,“我的父亲是个罪犯!我也只有一个母亲,她也是罪犯!” 她开口了,毫不留情地将言语化为利刃,中伤一直爱她呵护她照顾她的养母。 养母的脸变得比纸片还要白。 养父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一直讨厌警察,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母亲说话?当年要不是你母亲和安室坚持,我根本不会收养你。” “别说了!”养母怒吼。 “安室?关安室什么事?” “别说了,别说了!” “安室是我朋友的学生,一直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卧底任务是上面派给他的,他本来可以拒绝,直接成为警部补甚至警部,但他接下了。他说你很可怜,拜托我们照顾你,一直关心着你。” “一直关心我?你们一直告诉他我的近况?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别说了……”养母开始哭起来。 “那是因为你心理状态不稳定!你又是要寻死,又是要干嘛。心理医生的报告一堆堆寄过来,他很担心!” “那还不是因为他!我希望他死,不然就是我死,如果我死了他也能死,我愿意去死!”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还给你写信……”养父突然噤声了。 轮到入野晴子的脸变得比纸片还要白。 “给我写信?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写信?” 养母也停住了哭泣,她看看养父,又看看入野晴子,嘴巴张得很大。 养父脸色铁青,走回房间,把门一锁。 “……您也知道这件事吗?”入野晴子转向养母,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晴子,我不知道!别听你父亲乱说,他生气起来,就口不择言,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乱讲的!” 但入野晴子跑了出去,养母试图追她,“晴子,回来!晴子!外面下雨,你带把伞吧!”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结在脸上,打湿了她的水手服和裙子,打湿了她的皮鞋和袜子。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Zero先生,您说您想开一家咖啡店,不知道,您的愿望实现了吗?” “晴子小姐,很抱歉地告诉您,开一家咖啡店的愿望虽比不上成为一个检察官、上市一家创业公司,但却一样困难,所以我还在为此而努力。看来,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容易,值得我们不断努力,克服各种困难。” “Zero先生,您说的很对。我最近也常常在思考,世界上有大大小小的困难,而我的困难,在我看来很大,迈不过去,但比起其他活在更大痛苦中的人,或许就完全不值一提。我也在努力着,好好学习,不让他影响到我,或许,忘记他,活出精彩的人生,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晴子小姐,您说的很中肯,让我十分惭愧。如果我当年,也能像您这样早早醒悟,而不是在仇恨和自暴自弃中荒废时光和学业,或许,我就能更早实现开一家咖啡店的愿望了。” “Zero先生,任何时候醒悟都不晚,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您已经是我的榜样了,因为有您,有您从痛苦中走出来的先例,我才慢慢意识到,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并且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但即使如此,我仍旧常常陷入痛苦中。意识到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但我总是怀着这样的希望,有一天,当我真正走出来,而您已经开了一家咖啡店,我们会相遇在某个街角。如果您认出我了,请不要对我打招呼,而是对我说:您现在过得一定很好吧。”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米花町的,但站在波洛咖啡店的玻璃窗外往里看时,她全身,包括内裤,都没有一块干爽的布料了。 安室透正在收拾吧台,暴雨天的波洛咖啡店,一个客人都没有,榎本梓有事没来,只有他守着空荡荡的店面。雨水哗啦啦落在人行道上,冲刷着玻璃窗,风扇转动,他突发奇想,给自己热了一杯美式。 然后那道视线,再次出现了。 他若有所觉,望向窗外。 入野晴子站在那里,全身湿透,用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眼神望着他,痛苦,又悲伤,仇恨,又崩溃,愤怒,又迷茫。那双曾经一潭死水,在咨询室里呆呆望着墙面的忧伤黑眼睛,那双被仇恨点燃,充满无限能量和愤怒的明亮黑眼睛,如今变得混乱、狂暴,犹如深海漩涡和热带风暴,将眼睛的主人卷入其中,撕成无数碎片。 他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事,洗干净雪克壶,把各种配料收好,试图像之前那样不管她。 但她一直站在那里,雨水从她美丽的脸颊滑落,那种哀伤的气息笼罩着她又消失,然后重新变回愤怒,她又死死盯着他了。 他慢慢擦着桌子,顶着那道炙热的视线,余光偶尔瞥到她,看着她孤独又心碎地站在那里,在暴雨中,像被人抛弃的小兽,绝望又痛苦。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把抹布一扔,洗干净手,推门出去。 “你要进来坐坐吗?”他问,没有用敬语。 她站在那里不动,眼珠转动,看向他,也不说话,雨水哗啦啦淋在她的身上,潮湿、幽冷,和店内的干爽、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伞桶拿出一把长柄黑雨伞,撑开,走到她的旁边,把伞移到她的头上。 “你不进去的话,我就陪着你站在这里了。” 头发粘在她的脸上,水珠从她的睫毛上落下,她嘴唇颤抖,冷到发白,身体也有些颤抖。他有些不忍心,但也不敢把外套给她披上。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 “呵,”她终于说话了,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气音,“你连我住在哪里都知道。” 他沉默了。 但好消息是,她愿意动了,他陪着她坐地铁,替她买票,她浑身湿哒哒地坐在车厢里,他就坐在她旁边,毫不介意她身上流淌下的水打湿他的裤子。 她很沉默,他也很沉默。对面的乘客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她双手交迭,放在膝盖上,小腿并拢,看上去就像一个淑女,只不过很狼狈。他双腿微微岔开,长柄伞柱在腿间,双手握着伞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站了,他们从出口走到地面,他再次撑起伞,罩住她的头顶。 他们慢慢走着,终于走到了河村家,她走上楼梯,开始敲门,但没有人应答。 他掏出一根铁丝,钻进锁孔,翘了几下,把门打开。 她转过头看他,他也在看她,突然,她发难了,狠狠拍上伞杆,伞翻倒在地上,他们都站在雨里了。 暴雨从天上浇下来,打湿她半干的头发和衣服,打湿他干爽的头发和衣服,从他们的脸上滑落,顺着领子流进衣服里。 “不要装得像个圣人一样,在我心里,你就是杀人犯!”她对他吼道。 “我知道。”他很平静地说道。 “我恨你!”她说,“我才不会感谢你!不是你救的我!是妈妈救的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没有要你感谢我……” 她揪住他的衣服领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给我写信?你这个骗子!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要你离我远远的!” 他大吃一惊,她竟然知道了,于是今天一切不合理的点都得到了解释,他感觉自己胃部遭到重击,狠狠扭成一团。 为什么……她会知道…… 他平静的脸终于松动,不再无懈可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而她的脸上全是雨水,她哭了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重重地捶着他的胸膛。 “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说完以后,她就像当年一样,如一阵风一般跑进了家里,把门重重一关。 可能是她打得太用力,他胸口疼得厉害,胃部也疼,像是一只大手伸了进去,把肠子都搅到一起,他弓着腰,捂着肚子,看着地上翻倒着的伞,长长的伞柄犹如一把刀,戳进他的身体里,把他劈成两半。 如果已经被雨淋湿,就不用打伞了。 就在这时,二楼的窗户突然开了,入野晴子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安室透!”她大叫着,他抬起头看她,她脸上全是扭曲的恨意和痛苦,“你给我记好了,我会忘掉你!你再也不能影响我了!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你给我滚!!”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悲鸣和咆哮,她拿出一个抽屉,往外一倒,信封哗啦啦地掉了出去,从天而降,砸到他的头上,落在地上、落在伞里、落在他的脚边。 他睁大了眼睛。 然后入野晴子拿出了第二个抽屉,又是往外一倒,这回全是信纸,比信封更薄,纷纷扬扬地飘在空中,如鹅毛大雪,飘散着落在他的周围,笼罩住他,信纸被雨打湿,墨水洇开,晕染了字迹,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睡不着、被梦惊醒,对着黎明、对着月色,带着痛苦、带着恨意、带着崇敬、带着少女隐秘的情思,写下的一笔一划。 她把窗一关,带着决绝和解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而他被留在外面,站在大雨滂沱的灰暗世界里,看着雪白的信纸被风吹着打圈,被雨水浸湿,折迭,然后落在地上,被人行道上的积水淹没。 他蹲了下来,一张一张地捡着信纸和信封,偶尔看到一些熟悉的字眼在上面闪过,但大部分,已经花了。 他的睫毛颤动,可能是在雨里待的太久,他的脸上全是水,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晴子小姐,请原谅我不能告诉您我的真名,我尚未准备好见您,因而担心,您会通过名字找到我。但我向您保证,Zero确实是我另一个名字,我最亲近的人,都如此称呼我。当您用这个名字称呼我时,我便知道是您。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再有其他活着的人,还记得这个名字了。” “Zero先生,其实从我的内心深处,我不认为,我的父母是罪犯,是我身上的一个污点。我只是感到痛苦,因为别人都不能接受。当我说出我的父母是罪犯时,他们都会离我远远的。” “晴子小姐,谢谢您的关心,我正在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咖啡店员,相信不久之后的未来,就能实现开一家咖啡店的梦想。我已经开始学习制作甜点,但我最拿手的,还是三明治,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让您亲自尝试一下。” “Zero先生,我总是不合群,因为我同龄人的生活,都离我太远,我无法想象,他们怎么能如此无忧无虑?如此天真?” “晴子小姐,您问我如何建立一段关系,甚至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很抱歉,我无法给您回答。我的朋友很少,并且都已去世。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位女性真正走进我的内心。我每日忙着工作赚钱,为梦想而奋斗,很少有时间,去交新朋友,或者和某位女性建立长久的联系。但我认为,如果有一个人,让您流泪,让您痛苦,但您还是一直想着他,忍不住接近他。和他相处时,小心翼翼,不敢太过靠近,又不想太过远离。那么,或许这就是喜欢,或者更直接一点,是爱。” “Zero先生,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河村夫人和河村先生,他们对我很好,但我还是不能把他们当做父母。” “晴子小姐,我并没有见过您,但从您的来信中,我早已勾勒出您的形象。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内心善良、坚韧强大的女性。痛苦总会过去,风暴不会持续,我相信,就如您美丽的名字一般,您会走向那个充满光和希望的晴天,只要不断努力,不断往前,把过去抛在身后,不要停下,也不要回头。” END 这篇在文学意义上已经结束了。 不过后续也挺文学的。(而且我觉得还挺治愈的)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写心理强大的女人。心情脆弱的时候,我就会写破碎的女人。昨晚心情差到极点,不知如何纾解,愤而提笔报复社会。 我恨这几个月的xx。即使xx结束了,这段经历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痛苦。 果然,痛苦是文学最好的磨刀石。 我觉得,这篇是我所有作品的巅峰,可以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终于能和一些我崇拜的太太所写出的神作比肩。看过一些撕心裂肺的赤安文学,有一天,竟然真的在乙女里实践出了这种撕心裂肺文学,非常欣慰。 【透她】安室和晴子(二)晴子,我的晴子 《安室与晴子》第二部(不是章) 这部很治愈,真的 背景音乐依旧是:问风(GAI周延 /吉克隽逸) ———————— 【爱,就是我过去的喜悦,和今日的苦痛。】 【通往你的旧路,早已遥不可及。】 安室透从昏迷中醒来,后脑勺隐隐作痛,大脑像是要裂开一样。 发生了什么?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他在地上扭了几下,然后撞到另一具软软的身体。 他费力地翻了个身,然后看到了同样被反绑着双手的入野晴子。 是了,他想起来了,最近他因某个组织任务被其他黑帮盯上。虽然入野晴子已经不再去米花町了,但她之前一直站在咖啡馆外盯着他,还是被有心人找上了。他们绑架了入野晴子威胁他,他有所掣肘,施展不开,一时不察,也中了招。 他全身发热,视野里,天花板的横梁时高时低,可能是刚刚翻身太过用力,即使躺在地上,他也感到有些天旋地转。 看来,他是被注射了什么精神类药物,他咬破舌头,费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晴子?”他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晴子?” 入野晴子没有回话,她侧着躺在地上,背对着他,身上还穿着那套加长了裙摆的高中制服,衣着完整,也没有血迹,他稍微放了点心。 他费力地在地上蹭来蹭去,终于蹭到了她的正面,她紧紧闭着眼,眉头皱起,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冒着汗,呼吸急促。 看来也被注射了药物。 他用头去顶她的脸,试图叫醒她,还要忍着眩晕,分神去解绑着手臂的绳结,他们绑得很紧,很有技巧,他在药物的作用下,竟然没法反手解开。 入野晴子哼哼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安室透金色的碎发蹭着她的脖颈,她还没从满是幻觉的梦中清醒过来。 “Zero?”她下意识呼唤梦里的那个人。 安室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开口:“是我。” 现实和幻觉混淆,入野晴子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炫目的白光中,那个人的身影逐渐重迭上另一个人的脸。然后白光消失,她回到了昏暗又扭曲的世界,看到了安室透。 “……我想吐。”她说,细细的眉毛扭在一起,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你被注射了致幻剂,还有其他什么反应吗?” 黑色睫毛颤抖了一下,她说:“你有重影,三个,不,四个。” 她的态度很平和,非常罕见。 “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入野晴子闭上眼,但世界还是扭曲的,她置身于漩涡中,仿佛头朝下倒立着站在天花板上。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安室透又在地上扭来扭去了,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挪到入野晴子背后,然后用牙齿去咬绑着她手的绳索。这个精神类药物太过强大,几乎废掉他的一身本事,只能用最朴素的方式脱困。 入野晴子没有受过耐药训练,比他状况糟糕多了,即使闭着眼,她也觉得头晕目眩。安室透柔软的头发不断蹭过她的手臂,牙齿也时不时磕到她的皮肤,有一次,他的脸不小心碰到她的臀部,十分尴尬地停了下来,嘟哝一声:“抱歉。” 她没有说话,抵抗药物反应已经花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噩梦和美梦相互缠绕,过往的碎片在脑海里盘旋。她躲在矮小的床底,被安室透抱着走过父母的尸体,被河村夫妇收养,知道真相,和Zero先生互相写信,在咖啡店再遇安室透,知道另一个真相,然后和他决裂。 断绝关系很容易的,难的是停止思念和不再回头。撂下狠话后,她还是常常软弱。许多次,她下意识拿出信纸,展开,写到一半时,才意识到,她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如果爱的人和恨的人是同一个,该怎么办? 但她已经冲动地做出选择,就被逼着不能后悔。这样也好,把他彻底忘掉,不要再让那些化脓发臭的恨,那些空中楼阁的爱影响到她。不破不立,光和希望绝不能建立在虚假的幻影上,要想走出过去,还是需要靠她自己。 那天晚上,找了她好久好久的养父母回到家里,三个人坐下来,好好地谈了一整宿。 养父说的其实很对,每说一次恨他,那道坎就会被强化一次。 但走出来,并不容易。情绪总是会反复,她很早就知道了,想要走向那个美好的明天,还需要不断的、持久的挣扎。 可那些纸短情长,那些期待来信的日日夜夜,又如何能轻易忘记?那些辗转反侧,咀嚼仇恨的日日夜夜,若不是疯狂地写信,又是如何撑过去的? 同样忘记不了的还有安室透。每天晚上,他都忍不住翻阅那些被她丢出窗外的信纸,那些没有寄出的来信,那些写到一半,就被搁置的少女心思。信纸被雨水泡过,再晒干后,早已斑驳,字迹残缺。但就着灯光,他一点一点辨认,竟然一张张,全部读完了。 曾经,他从不翻阅她的来信。但现在,每一封她寄出或没寄出的信,他都能倒背如流。 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爱上了她,只是,他一直不知道。 通往你的旧路,早已遥不可及。 晴子,我的晴子。 安室透终于把绑着入野晴子双手的绳子解开了,他的牙齿酸涩,疼得厉害。 入野晴子动了动,她的肩膀僵硬,花了一会儿功夫才从地上坐起来。刚一坐起来,她又开始晕了,感觉天花板上的横梁似乎要掉下来。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努力保持清醒,因为双脚被绑着,只好摸索着地板,接近安室透。 安室透已经自己翻过身去了,她冰凉的手一碰到他的手臂,他就颤抖了一下。她摸到绳结,凑近去看,绳结重影成四个,她只好靠触感判断虚实,指腹不断蹭过他手腕内侧的脉搏。 幸好,她参加过相关培训,加上是正手操作,虽然花的时间长了点,还差点绑了个死结,好歹把绳子解开了。 安室透终于解脱了,他慢慢坐起来,把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去解她脚上的绳子。她穿着黑色皮鞋,配了一双白色棉袜,刚刚盖过踝骨,是她常规的打扮。 绳子掉到地上,他把她扶起来,“你可以自己走吗?” 她说可以,但他手一放,她就走了一个八字,他连忙拉住她的胳膊,避免她往地上栽去。 关着他们的地方是仓库,他带着她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就大着胆子推门出去了,还顺走了一根钢管。 他搂着她走了几步,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他觉得不是办法,就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她没有矫情,默默用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勾着她的腿弯往上一提,就把她背到了身上。 入野晴子很不舒服,世界在她眼里成了错乱的色块,扭曲着朝她挤压过来,她忍不住搂紧了身下人的脖子。 安室透的心空了一拍,把她又往上提了提。 酸涩、卑微、无望的爱。 这是一家很大的废弃工厂,他们左拐右拐,时不时藏进一个空房间,避开几个行色匆匆的黑衣人。入野晴子趴在安室透的背上,心脏跳得很快,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口鼻贴着他的脖子,滚烫的气流打湿了他的皮肤。 黑衣人离开,安室透带着入野晴子继续往外走,他走得很快,却很稳,她时不时从他身上往下滑一点,他就往上托一下她。 她神经绷得紧紧的,手无意识地揪着安室透的领口。他的背很硬,挤压着她的胸,有些痛,却提醒她回到现实,在天旋地转的世界中找到一个支撑点。 四周很安静,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的脚步声,或许还有她心脏跳动的巨响。药物反应依旧强烈,她恍惚回到了小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穿过夜里寂静的街道。 她被他救了,再一次的。 但也是他连累的她。她提醒自己。 他们离工厂的边缘越来越近,声音逐渐回来,世界的嘈杂重新盈满耳间。刚刚流动在他们之间的,那种和谐的宁静消失了。 突然,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和几个黑衣人迎面遇上。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下,然后安室透的钢管就招呼了上去,他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直接攻向对方太阳穴。 为首的黑衣人瞬间倒下,站在他后面的黑衣人朝安室透冲来,第三个黑衣人拿出对讲机,大声喊道:“波本跑了!” 安室透一脚踢上第二个人的胸膛,然后挥舞钢管,扫向第三个人的太阳穴。他背着入野晴子,不敢被纠缠进战局,只能尽力一击毙命。 第二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还想挣扎,安室透狠狠砸了一下对方脑袋,钢管染上鲜血,入野晴子倒吸一口冷气,闭上了眼。 她在颠簸中起伏,过了一会儿,安室透开口:“没事了。” 但她不敢睁眼,三个黑衣人迅速倒地的画面还是吓到了她。 安室透心中苦涩,不知如何解释,索性不说话了。他带着她穿梭在狭窄的小巷,突然,墙上一扇门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叼着烟走了出来,正低着头,准备点燃。 他一个手刀,辟晕中年男人,然后扶着门,往里看了看。 门内就是楼梯,通往二楼的走廊,粉红色的灯光暧昧地点缀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像是风俗店。 看来这条通往小巷的门,应该就是这家店的后门。 安室透把男人拖进门里,然后把后门关上,男人的身体碰撞着台阶,被他一层层地拖上去。他力气真的很大,药物反应尚有残留,背着入野晴子,还能把一个男人半拎半拖地搞到二楼。 入野晴子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她盯着那个男人,冷不丁说了一句:“他戴着假发。” 安室透伸手揪了一下男人的头发。 唉,竟然真的是假发。 “帮了大忙了。”他把假发递给入野晴子,“帮我拿一下。” 入野晴子接过假发,攥在手里。 安室透挑了一个门开向小巷的房间,拿出一根从工厂里顺来的铁丝,把锁撬开。 竟然是像客房一样的普通房间,他把入野晴子放到地上,让她靠着墙,然后把男人放进浴缸,用浴帘遮住。再把窗户打开,扯掉一边的窗帘,藏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做好这一切,他悄悄往外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一群黑衣人打着手电筒,行色匆匆地走在外面的大街上,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楼上多开了一扇窗。 他搂着入野晴子离开这个房间,故意没关门,然后撬开了旁边一间房的门。 一男一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甚至没注意到他们进来,衣服洒落在地上,女人的内衣和裙子,男人的上衣和长裤。 安室透走近他们,女人注意到他,刚准备尖叫,就被他捂住了嘴。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做出手刀的样子,辟向男人的后颈。男人软绵绵地倒在女人身上,安室透抓着女人的肩膀翻过去,对着她的后颈又是一辟。 入野晴子扶着墙,被他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惊到忘记呼吸了。 安室透把男人和女人从床上拉下来,一个一个推进床底。然后一抖被子,垂下一个角在地上,盖住床底的秘密。 他接过入野晴子手里拿着的假发,往头上戴。 “保险起见,”安室透说,“你躺到床上去吧。” 入野晴子乖乖地躺了上去,还掀起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安室透把门锁好,灯关上,窗打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外面。 入野晴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不影响她的听力,即使藏在被子里,她也听到一阵衣服脱掉的悉悉索索声。 安室透脱掉上衣,拿在手上,街上的黑衣人不见了,但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他在心里叹了声气,爬到床上。 入野晴子的瞳孔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涣散,但不妨碍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安室透。 安室透心一横,“冒犯了。”他双手撑上她的耳边,被子遮住下半身,快要和她贴到一起。 有人敲门了,敲了几声,没得到应答,就开始踹。入野晴子屏住呼吸,黑漆漆的瞳仁紧紧盯着安室透,倒映出他的影子。他一只手伸进被子,摸到她的小腿,然后是脚踝,他把她皮鞋的搭扣挑开,握着她的脚抽了出来。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余光盯着房门,像一头被逼到极限的猎豹。 突然踹门声停止了,因为有人在叫:“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安室透和入野晴子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是,等一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保险起见,把这里都搜一遍。” 两人都僵住了,他们对视一眼,在上面的那个人压了下来,结实的大腿隔着长裤贴上她的腿。入野晴子忍不住又扯了扯被子,更严实地遮住脸和身体。 他握着她的一只脚放到腰侧,纯棉质地的袜子,很柔软,但她的脚更柔软。 门又被踹了几下,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一个黑衣人探进脑袋,走廊里昏黄的光照进室内,他看到上身赤裸的黑发男人在床上前后运动着,精瘦的腰上勾着一条弧度优美的小腿,皮肤白皙,成了房内唯一的反光源。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想必是很美的女人,连脚都那么好看,脚趾蜷缩着,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 “滚出去!”男人压低了声音,黑衣人一个哆嗦,竟然有点被吓到了。他扫了一眼地板,散着的衣服裤子,还有一双女人的高跟鞋,没有什么问题。 “常规检查。”他硬邦邦地说道,然后把门一关,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他和老板娘熟,问一问那个女人是谁,他也能得到。 门关上后,室内恢复了平静。安室透停下动作,不再前后磨蹭入野晴子的左胯,握着她膝弯的手也松了力道。 她的右腿滑了下来,落在床上,一声闷响,两人的视线从房门移向对方的脸。漆黑的眼睛,蓝紫的眼睛,他们静默地对视了几秒。他的一条腿还卡在她的双腿之间,裆部紧贴着她的左胯,裙子有些翻了起来,袜子落在床上。 她抬起手,用尽全力,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 安室透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口腔里泛起铁锈味,他没有去捂脸,只是默默垂下眼帘,感觉心脏被一块石头拉着,缓缓沉进泪雨之海。 她本就不会原谅他,知道信的真相后,更是不会。 如今,又罪加一等。 嘴里的血腥味扩散开来,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只能低低重复着:“抱歉……” 他慌乱地从她身上起来,找到上衣,胡乱套上,然后掀开被子,找出鞋子袜子,“对不起……我给你穿上。” 袜子是之前匆忙脱下来的,他手忙脚乱地给她穿上,发现穿反了,又脱下,再次套上去。套到一半,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脚背,像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十分懊恼。 “抱歉……应该让你自己穿的……” 突然,入野晴子伸手抓住他的领口,不知道是把他扯向她,还是把她拉向他,他们的鼻子猛地撞到一起,她像是发泄一般,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一开始是咬,然后是亲,之后又变成咬,最后又成了亲。血腥味在他们唇齿之间交换着,吃痛的声音被堵住,他们在床上翻滚。 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痛苦的,生活是无意义的。 她去扯他的上衣,像是要把它撕碎,他急忙说:“我来,我来。” 趁着他去脱上衣,她开始扒拉他的裤子,他顾此失彼,被她摸到了裆部,那里已经硬了,她狠狠一捏,他痛苦地叫了起来。 “晴子……”他叫着她的名字,那个充满甜蜜和苦涩的名字,那个在他心口和舌尖盘旋了无数次的名字。 她不说话,只是再去亲他,她已经翻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压在床上,头一低,便开始吸吮他嘴唇上的血和舌头上的血。她的心脏本来就跳的很快,现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膛,耳朵开始嗡鸣,眼睛也看不清了。 爱,就是我过去的喜悦,和今日的苦痛。 她的手钻进他的裤子里,摸到了他勃起的阴茎,一会儿温柔地抚摸,一会儿用力地揉捏。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她心中有一头猛兽,那头猛兽愤怒又悲伤,绝望地嘶吼、咆哮,她需要发泄,需要伤害别人,需要伤害自己。 眼泪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他的脸上,她在痛苦中燃烧,在头晕目眩的黑暗世界里凭着感觉靠近唯一的热源。 那就是他。 他的阴茎被她攥在手里折磨,痛得眼冒金星,还要努力用舌头推阻她尖锐的牙齿,不让她继续撕咬。但温热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柔顺的长发垂落,蹭过他的颊边和耳侧,她突然捧起他的脸,开始温柔地吻他。 他要疯掉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要把她推开却推不开来,阴茎很痛,却还是很硬。她缓缓放开他的嘴,坐到他的胯上,裙子一掀,握着阴茎去蹭自己的内裤。 “晴子……晴子……”他握着她的小臂,声音颤抖。 爱,熊熊燃烧,将他溺毙。 他们又交换了位置,他在上,她在下。她的黑发散开,搂着他的脖子。他撩开她的裙子,扒下她的内裤,插了进去。 “晴子……”他的声音悲伤而痛苦,时不时去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脸、吻她的泪水。她的小腿勾在他的腰上,穿了一半的袜子被重新脱掉,他甚至摸到她的另一条腿,把那只脚的鞋袜也一起脱掉了。 他的手滚烫,她的手冰凉,他摸着她的腿,她挠着他的背。她下面很紧很紧,他进入得非常费劲,却没有任何停留,一鼓作气,破开重重迭峦。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很用力。 他很痛,他一直在痛,肩膀痛、嘴唇痛、阴茎痛、心口更痛。他只能前后运动着,在她的阴道内驰骋,深深撞着她的宫口,像是要通往她的内心。 “晴子……”他压抑地叫着,“晴子……” 她松开他的肩膀,又去咬他的脸,他不让,用手去按她的头,他们在床上滚来滚去,像交配时打架的雌雄双兽,暴力、疯狂、抵死缠绵。 “安室透,”她终于说话了,“我恨你。” 她再次翻到了他的身上,上衣已经被他脱掉了,白色的背心被扔到地上。她胸不大,小小的,像两个可爱的小山丘,他伸手去摸,她又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同样的位置,他脸再次偏到一边。 脸火辣辣地泛痛,他眨了眨眼,转过来看她。 她骑着他,皮肤雪白,腰上被他掐出红痕,黑色的头发散在身后,美丽极了。 “疼吗?”她摸着他的脸,语气再次变得温柔。 “很疼。”他说。 于是她低下头去吻他的脸,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晴子……”他感觉自己要落泪了,“晴子……”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脸。 她折磨着他,反复无常的少女,痛苦悲伤的少女,阴郁敏感的少女,孤独自卑的少女。 已经不是少女了。 是女人。 他抱着她离开入野宅,目送她奔向警局,看着她慢慢长大,褪去稚嫩,出落得亭亭玉立。 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 他抓着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 泪终于流了出来,不是因为痛苦,是因为爱,疯狂的爱。 “晴子,”他看着她,她坐在他的身上,皮肤白的发光,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起来,“我也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 她似乎听进去了,似乎没有,但她的手摸过他的额头,撩起他的碎发。 “你痛苦吗?”她问。 “当然。”他说,再次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颗心脏为你跳动,为你破碎。” 在雨中,他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捡着信,捡着捡着,泪水就流了下来。他一边擦,一边把信抱在怀里,继续捡。 爱,就是我过去的喜悦,和今日的苦痛。 通往你的旧路,早已遥不可及。 他们再次翻转,他握着她的双手,压过头顶,开始最后的冲刺。他感觉自己快要射了,便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喷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全洒在她的小腹。 安室透翻身下床,去浴室拿了两条毛巾,一干一湿,然后帮她擦了起来,先用干的抹掉,然后湿的再擦一遍,还有双腿之间,那里湿漉漉的,他不敢用毛巾,把自己的上衣翻了个面,擦了一遍外阴。 入野晴子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反应,她的力气已经在刚刚的疯狂中全部耗光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帮她擦拭身体,他又换了一条毛巾,浸湿水,绞干,去擦她的胸口、脖子、脸和两条腿,然后帮她穿衣服,内裤、背心、上衣、裙子、袜子、鞋子。他把她搂进怀里,小声地问她:“你还头晕目眩吗?” “好一些了。”她声音嘶哑。 他们靠着坐在一起,默契地不去提之前的事,过了一段时间,他问她:“我们走吧。” 入野晴子点点头。 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男人的手机,安室透拿起来,把男人从床底拖出来,按着他的手指头解锁手机。 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把男人的指纹换成自己的,然后又同样对女人的手机操作了一番。 “这个小镇好像被黑帮统治,信号可能会被监听。这里离山很近,我们从山上穿过,去旁边大一点的城市,比较安全。” 入野晴子没有意见,都听他的。 安室透把男人的上衣扒掉,钱包从裤袋里摸出,纸钞都顺走。 “我们进山,你穿裙子不方便,要穿他的裤子吗?” 入野晴子摇摇头,拒绝了。 于是安室透把女人的外套递给入野晴子,自己穿上男人的外套,把上衣围在腰上。他打开窗户,观察了一会儿,转头对入野晴子说道,“我先下去,然后你跳下来,我会接着你的。” 入野晴子犹豫了一会儿,说好。然后安室透就跳了下去,他转过身,张开手臂,对着从二楼窗户里往外看的入野晴子说道:“快下来吧,我会接着你的。” 入野晴子扶着窗框爬到窗台上,她很害怕,虽然药物反应快要过去了,但从上往下看,还是会晕。可安室透站在下面,等着她,于是她眼一闭,心一横,就往下跳。风声呼啸,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安室透牢牢接住了她,她的脚甚至没碰到地面。 安室透把她放到地上,“我背你吧。” “不用,”她突然有些生气,“我可以自己走。” 安室透沉默了几秒,“让我牵着你吧。” 入野晴子抓住安室透的外套一角。 安室透眼神黯淡下去。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转身,带着入野晴子往山的方向走去。他们根据手机搜出来的地图,抄近路,没有遇到其他黑衣人,很快就进了山里。 夜晚的山里又黑又冷,安室透打开手机手电,照着前方,然后牵起入野晴子的手,拉到自己身边。 “这样更安全一点。”他解释,“手机电量有限,要省着用。” 入野晴子嗯了一声,然后裹紧外套。 “你要加衣服吗?”他轻声说,“我腰上还有一件上衣。” “等更冷的时候再穿吧。”入野晴子说。 两个人静静地往山上走,手牵着手,入野晴子离安室透更近了一点。 “我们今晚能走出去吗?” “走不出去。”安室透说,“这个山很大,我们今天走一半,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然后明天再走剩下一半。” 夜风呼啸,吹拂树叶,远处似乎有野兽的咆哮,入野晴子忍不住又朝安室透靠近了一点,胸部时不时蹭到他的手臂。 “会有野兽吗?”她问道。 安室透揽过入野晴子的腰,她没有抗拒。 “不会,这里没有野兽。” 但入野晴子一脚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她尖叫一声,猛地跳到安室透身上。安室透抱住她,手电一照,一只蟾蜍叫着跳了过去。 “不是蛇。”他安慰道。 “你……还是背我吧……”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声音颤抖。 安室透把入野晴子背到了身上。 入野晴子拿过手机,替安室透照亮前路,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安室透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和指南针,计算了一会儿。 “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休息吧,今天很晚了。” 入野晴子被安室透放了下来,她走到洞穴最里面,靠着洞壁坐下,双腿曲起抱住。安室透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挤到她的身边,和她并排坐着。 “我不需要。”她轻轻说,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脸上,黑色的睫毛颤动,单薄又脆弱。 “你会着凉的。”他坚持。 她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语带讽刺,“你是不是还要说,两个人抱在一起更能取暖?” 安室透非常尴尬,“当然不是。”他默默往洞口的方向移去,与她拉开距离。 知了沙沙地叫着,沉默在他们之间流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难熬。 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风呼呼地吹过,凌晨两点,气温降到最低。 “你冷吗?”入野晴子突然问道。 “我不冷。”安室透答道,但发白的嘴唇泄露了秘密,他加了一件衣服,还把假发再次戴上,“你冷吗?” “我不冷。”她回答,但手一直在摩擦小腿,她身上有两件外套,一套穿着,一套裹着包住光裸的小腿。 “让你穿长裤的。”安室透叹了声气。 “你不是顺了一个打火机吗?”入野晴子答非所问,“为什么不点火?” “这里离小镇还是不远,我担心点火的烟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入野晴子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了:“你过来。” 安室透移了过去,入野晴子看了他一眼,“把腿放下。” 安室透僵硬地伸直曲起的腿,盘起来,入野晴子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他张开手臂,抱住她。于是心热了起来,身子也暖和了。 “晴子,”他轻轻说道,“谢谢你。” 或许,他想说的不是谢谢你,而是我爱你。 她靠着他的胸膛,脸埋在他的肩窝,药物反应已经褪去了,但她还是有些阴晴不定,一会儿想要靠近他,一会儿想要远离他。 她伸手去摸他另一侧的脸,是被她打了好几巴掌的那一边脸,他转头,看着她。 “你谈过女朋友吗?”她突然问道。 “没有。”他说。 “为什么会没有?” “我和你说过的,就是……”他突然哑火了。 “就是什么?” “就是一直很忙,没有和其他女性长时间相处过,所以没有。” “那你以前睡过女人吗?” 安室透沉默了几秒,说道:“一两个。” “一个,还是两个?” “两个。” “那我就是第三个了?”她说。 “……第一个。”他声音很轻。 “嗯?”她没有听清。 “你和她们不一样。”他悄悄说道。 和那些一夜情不一样…… 是他深深爱着的晴子。 以虔诚的、痛苦的、无望的、愧疚的眼光注视着的女孩。 但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那你喜欢过其他人吗?”她又问了。 他很想说,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但他说不出口。 于是他说:“没有其他人。”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但他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她听懂,还是不希望。 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微缈的爱,无法倾述的爱。 她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胸膛,脸也从他的肩窝离开了。 “你对我做了这种事,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十分忧伤,“如果我说我负责,你同意吗?” “不同意。” 果然。 他在心里叹了声气。 “……我很抱歉。” 她看着他,眼神漆黑宁静,犹如一汪深潭。 是她常有的眼神,不是一潭死水,但是仍沉静如湖水,似乎在深处,悄悄酝酿着风暴。不明亮,有些忧伤,没有仇恨和愤怒,有点像经历太多痛苦后的麻木,但也不太像。 “你以后,不可以和其他人谈恋爱。”她说。 “好。”他说,没有犹豫。 “也不可以和其他人上床。” “好。” “不可以和别人结婚生子。” “好。” “不可以爱上别人。” “好。” 她看着他,慢慢说出最后一个要求,“你不可以升职太快,爬的太高,最高做到警视正,不能再往上了。” 职业组,一般33岁就能做到警视正,更别提他是警察厅的精英,零之小组的组长,长期卧底,功高劳苦。 她知道,他也知道。 但他看着她,缓缓说道:“我都答应你。” 她又短促地笑了一下,带着讥讽,阴郁和敏感尽现。 “你肯定是在骗我,你总是骗我。” “我发誓,我以后不会骗你了。” “发誓有什么约束力?你现在答应,出去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对着警徽发誓,你安心了吗?” 入野晴子抱着膝盖坐在安室透的腿上,过膝盖的深蓝水手裙配上她的沉静气质,让她看上去像是从上个世纪的画报中走出的美少女,皮鞋踩在地上,袜子纯白,黑色的头发披在身后,修剪地非常平整。 “那你也是孤家寡人了。”她说。 他的手圈着她的肩膀,“是啊。” 我也是孤家寡人,她在心里说,我们扯平了。 但她想了想,说:“我有河村夫人。” 安室透笑了笑,“河村夫妇都是很好的人。” 河村先生心里更向着你,但河村夫人心里更向着我。 但她懒得说出来,她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伸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吧,我守着。” 但入野晴子不想睡,今天今夜,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致幻剂和逃命鸳鸯的经历让他们看上去很和谐,但明天之后,得救之后,就不会再有了。 她不可能原谅他,更别说和他发展成其他关系。 恰巧,安室透也是这么想的。 他抱着她,她的左胸靠着他,他静静听着她的心跳声,感受怀里的重量和热度,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漂亮的嘴唇。 明天之后,走出这座山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江湖不见。 但至少,在这静谧的夜中,此时此地,她属于他。 他的晴子。 他把下巴搁上她的头顶。 晴子啊。 忽然,她动了。她掰过他的脸,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很温柔的吻,他睁大了眼睛。 她凉凉的手伸进领口,摸着他后颈下的皮肤,她跪在他的腿上,闭着眼,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的唇。 “我们再来一次吧。”她说。 于是他们再来了一次。 很温柔的一次,很美好的一次,像是情侣,像是夫妻,像是一对真正的爱人,没有流血,没有疼痛,没有搏斗和撕咬,没有意识不清和头晕目眩。 完事以后,她重新缩回他的怀里,但是没有穿皮鞋,而是把两只穿着白袜的脚搭在他的腿上。他念念不忘刚刚的滋味,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膝盖。膝盖圆圆的,往上是美丽的大腿,丰腴有肉,皮肤光滑细腻,没有一根多余的毛。小腿也很美,线条优美,手一捏,脂肪和肌肉就充盈了指间。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她的腿上有两块红红的圆印,是她的手臂搭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他满怀爱意地在那里亲了几口。 对他的举动,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能是累了,她静静看着他抚摸她的双腿,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刚刚做爱,她穿戴得很整齐,只是把内裤拨到了一边。 安室透的手从入野晴子的膝盖摸到她的大腿,她的裙子落在腰间,并没有拉上去。然后他又顺着她白生生的腿,摸到了小腿,握住脚踝,轻轻把她的白袜褪了下去。 他握着她的脚,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身体动了动,更紧地靠在他的怀里。 即使往后余生都要孤家寡人,他也愿意。这一夜的美好,这一夜的爱情,这一夜的拥有,值得他用一生的幸福去换取。 他将永远永远记得这一夜。 “晴子……”他叫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反应,眼睛闭着,气息悠长,已经睡着了。 如果她还醒着,她会知道,他的眼神非常温柔。 “我爱你,晴子。”他说,然后把脸颊贴到她的额头上。 往后余生,他将不断咀嚼这一夜的所有记忆。他将永远记得,他曾拥有的这段爱情,痛苦,而又美好,疯狂,而又宁静。 即使这段爱情,犹如朝露,脆弱、一触即破,随着他们走出大山,就会消逝于风中。 但他已经满足了。 他的人生,因此而圆满,不再缺憾。 露と落ち 露と消えにし 我が身かな 太阳升了起来,露水消散,相互依偎的有情人醒了过来,携手走出大山。 黄昏时分,他们走上城市的街道,形容狼狈,路人为之侧目。 他们走到警局门口,安室透轻轻推了入野晴子一把。 “去吧,”他说,“我就不去了。” 入野晴子静静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朝警局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背后。 【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END 乌拉,第二部文学作品诞生了。突然发现好久没写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了,所以这一部写的真爽啊!第一次尝试这种含蓄(应该和撕心裂肺不冲突吧……)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日式爱情(?但还是上床了,可能是我流日式吧),真的很感动。晴子和安室真的太配了!(文学意义上)而且,我真的太喜欢这种逃命鸳鸯的情节了呜呜,写的太爽了! 如果有第三部,应该就是一个读者在第一部评论区(lof)说的那样吧……?长大后的晴子再遇人到中年的安室透,她在这段关系中肯定地位更高一些。但我目前没有具体构思,不知道怎么展开,所以可能会写也可能不会写,因为有预感,写出来可能会破坏前两部的文学性……但也不一定? 【透她】酒厂未亡人 可以独立阅读。《广田爱子决定去死》第二部中期的剧情先行版,实在忍不住摸了,有很多第一部、第二部的剧透。因为剧透太多,不放在《广田爱子决定去死》这个合集里(这部文因为可能没有肉,暂时不在这里连载)。建议追连载的朋友斟酌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看。只看本文的朋友,如果没看过前文不建议去看前文,现在才刚开始连载,离本文写到的情节,还差了好多好多年,好多好多故事,好多好多感情和剧情发展。 —————— 组织覆灭后,降谷零时常感到无所适从。 他不是从小就有远大理想的,他成为警察也不是为了什么社会正义,只是把它当做一份工作,顺便还能找找儿时有好感的女人。 加入警察厅后,上级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卧底,他没有多想,就说愿意。 这只是一份工作。 但是一份非常特殊的工作。 他在黑暗中待得越久,打击犯罪的决心就越强,直到诸伏景光去世,对组织的仇恨到达了巅峰。 但作为组织成员的他,或直接或间接夺走那些本不应该死亡的人的生命的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恨赤井秀一,是因为赤井秀一没有救下诸伏景光吗? 不完全是。 他也没有救下诸伏景光。 是因为赤井秀一是卧底吗? 不完全是。 他也是卧底。 后来他才明白,他恨赤井秀一,就是在恨他自己。 “你觉得你很清白吗?”曾几何时,赤井秀一紧紧盯着他,“她杀过人,你也间接害死过人,你们是一样的。” 血液直冲大脑,降谷零愤怒地瞪着赤井秀一,以掩饰一瞬间的慌乱:“我是卧底。” “你是卧底,就比她更高贵?她是未成年人,出生在组织,没有选择,你是成年人,是卧底,你和她出任务,应该是你去杀人,你去做那件事。你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她?” 不是他让她去杀人的。 降谷零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愿向赤井秀一解释。琴酒把她丢给他,让他和她出任务,他甚至都不用打听,就知道了她在那家地下角斗场的光辉事迹。她是未成年人,但她也杀了那么多未成年人,他又怎么敢相信她的品性?他只是稍微一试探—— “组织要这个人的命。”他把打晕了的任务目标拖到墙角,用波本的身份对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看向他,他也看向她,她会怎么做呢?她会杀人吗?在地下角斗场的事没有人证,但如果她在他面前表现不好,他一定会把她抓进监狱。 她袖子里有一把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手一抬,往那个可怜人的喉咙处一划,就割开了对方的气管,鲜血喷出,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溅在他的衣服上。她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很难描述他心中的震动,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什么样的人,会这样残忍又利落地割开一个人的喉咙,连眼睛也不眨? “好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照你吩咐的去做了,我过关了吧?” 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于是她误解了,以为她没做好工作,他不高兴了,又拿着刀划了几下,那个人彻底没气了。 “他死了。”她探了一下那个人的脉搏,向他示意,“你满意了吧?” 他满意吗?他非常不满意。传闻琴酒十四岁杀死了所有竞争者,一个人从地下角斗场活着走了出来。二十年后,她也是十四岁,也成为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她会成为下一个琴酒吗?就算一开始是被逼迫,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说是无辜。 但,是他让她去杀人的吗? 降谷零从记忆中回神,防御性地环起手臂,缓解焦虑:“只有我和琴酒知道她的任务地址,如果我告诉你,你提前阻止,我的身份就暴露了。”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我确实没有立场要求你说出那个地址,但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降谷零冷冷看着赤井秀一:“你能为我做什么?成为第二个波本吗?”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离开。赤井秀一去找她了,广田爱子,宫野明美养父母的女儿,在广田夫妇去世后,就被宫野明美带在身边,直到宫野明美死亡,便进入了地下角斗场。 他讨厌她吗?是有些不喜欢的。但他希望她死吗?当然不希望。琴酒给她两个选择,杀冲矢昴,或者自杀式袭击,她选择了后者。他当然知道她的任务地址,也安排了人手去阻止,但他也知道,这个任务险之又险,很难万无一失。如果她因意外不幸死了,他是不是就成了当年那个没有阻止诸伏景光的赤井秀一? 他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找到赤井秀一。她没有完全听命于琴酒,而是偷偷更换了任务地址,所幸被他们提前发现,插手阻止。之后,他的身份暴露,但公安和FBI合作,顺势收网组织,她从那次任务中存活,被诊断有极高自杀风险,被FBI争取到美国,由赤井秀一看护,直到十八岁后,才在宫野志保的邀请下,再一次踏上日本的土地。 她嘴里开始嘀咕什么,他快走几步,凑近她的身边,听到她在骂脏话。 妈的。他妈的。我操。傻逼。你大爷的。去死吧。 他皱起眉头,想教育她,又生生忍住。 算了,他和一个精神病人计较什么呢。 但她还在骂,越骂越脏。 妈蛋。去你妈了个逼。FUCK。SUCK MY DICK。 他忍了又忍,感觉耳朵都要聋了,实在忍不住:“不要说脏话。” 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FUCK YOU。” 他看向她,她毫不畏惧,甚至微微抬起下巴,挑衅地直视他的双眼。 “我让你不要说脏话。”他慢慢重复了一遍。 但她向来喜欢和他对着干,她嘴一张,又是一串脏话,她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生气了,他很少生气的,但面对她,他经常感到无力,感到愤怒。作为波本的时光从未从他身上离开,看到她时,他就会想起那些黑暗,那些孤独,那些罪恶,那些痛苦。 “赤井秀一可以管你,我就不可以了吗?”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提起赤井秀一?旋即,他又有些隐秘的窃喜,赤井秀一虽以广田爱子的保护者自居,但远在美国,对日本发生的事鞭长莫及。赤井秀一不知道,他和她上床了吧? 然后他又想起宫野志保,想起宫野志保发现他和广田爱子关系后的愤怒。 “你太无耻了。”宫野志保骂他,“你信不信我告诉赤井?” “你告诉他啊。”他环着手臂,快去告诉赤井秀一吧。 而广田爱子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赤井秀一了,但他又提了起来:“你提他做什么?” 他让她不痛快,于是她也要让他不痛快。她顿了顿,故意说:“是啊,他可以管我,你不可以。” 两个人在大街上互相瞪着彼此,她先移开视线,扭头就走,他立刻跟上她。 宫野志保说降谷零是个冷静的疯子,广田爱子非常赞同。但谁不疯呢?每个人都变得怪怪的。赤井秀一研究下厨,宫野志保激进厌男,她离滥交只剩一步之遥。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她不在意,所以记不得了,应该是某一天,他突然抱住她,她挣扎了几下,就任他去了。 冷,能感受到存在。疼痛,能感受到存在。做爱,能感受到存在。被管束、被教训、去吵架、去打架,都能感受到存在。 还有骂脏话。 走在街上,她和人群擦肩而过,只不过是随意一瞥,她就看到一个妹妹搂着姐姐的胳膊,正在撒娇。 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挥之不去的痛苦猛地窜了出来,撕破平静的日常,猛地击中了她,心脏一沉,她开始呼吸不畅。 降谷零的脚步声很有规律,在身后稳定地响起,但无济于事,她耳朵嗡嗡地响,什么也听不到了,犹如溺水的人,她沉入了黑暗,那些压抑和恐怖,那些鲜血和阴影,将她紧紧包裹住。痛苦名为组织,名为赤井秀一,名为宫野明美,名为琴酒,名为其后的一切。 妈的。她咒骂起来。他妈的。我操。 降谷零的脚步声一顿,规律被打断,他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感觉好一些了,继续骂脏话。傻逼。你大爷的。去死吧。 于是痛苦犹如潮水般慢慢向后退去,她可以呼吸了。心理医生说的果然没错,她应该多骂骂脏话。 妈蛋。去你妈了个逼。 脏话也是一种反抗,她恨这个世界,而脏话是成本最低的宣泄。 FUCK。SUCK MY DICK。 他忍不住了,这个老古板,她才骂了几句,她还可以再骂一个小时。 FUCK YOU。 FUCK。FUCK。FUCK。FUCK。FUCK。 他们到达目的地,宫野志保的家,她借住在这里。但宫野志保今晚加班,不在家。 妈的,宫野志保又要加班。 于是她脚步不停,走向隔壁,降谷零的家。 降谷零掏出钥匙,开门,她刚走进去,他就一把拉过她,用力一推,她的后背就重重撞到了玄关的墙上。 傻逼降谷零。她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回应他的亲吻。 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他们撕咬着彼此的嘴唇,让鲜血和唾液一起被交换,他们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她用指甲挠他,而他很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臂,把她摔在沙发上。 “你他妈是男人吗?”她骂他,“你可以粗暴一点吗?” “你他妈有病。”他被她折腾得失去了耐心,反剪住她的双手从后面操她。 像野兽一样交媾。 像野兽一样搏斗。 她激烈挣扎,在他胸上挠出五六道血印子,新伤迭着旧伤,她一点也不留情,他再一次捉住她的手,按过头顶。 “你闹够了吗?”他哑着声音问她。她没有,她今天尤其不高兴,尤其需要发泄,于是他们从客厅斗到卧室,又从卧室斗到浴室,直到她的体力全部耗尽,她才乖乖地安静下来,任他在她身上驰骋。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下次见心理医生,可以着重说一说这段。对方肯定不会赞同,但她可以这样反驳:有人用尼古丁和酒精麻痹自己,有人用咖啡和工作麻痹自己,那她用粗暴的性麻痹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突然对降谷零生出一丝同情,于是转过身去看他。他躺在床上,累的要死,手臂遮着眼睛,金色的头发被汗打湿,古铜色的皮肤也湿漉漉的。 “等你老了,没人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她凑近他,又没离得那么近,隔着一段距离对他说道。 他的手臂挪开了,紫色的眼珠盯着她。她看不懂他的表情,在他还是波本的时候,她就不懂他,在他成为降谷零后,她更不懂他了,他总是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看着她,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在想什么,因为他的人生经不起思考。独处的时候,空闲的时候,空虚和茫然就会包裹住他。就像所有退伍的老兵,他不适应和平,不适应平静,只能用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他心有阴霾,又孤身一人,实在难熬。 于是她一回日本,他就忍不住靠近她。宫野志保不喜欢他,她也不喜欢他,但宫野志保的不喜欢是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她的不喜欢是火热的,将人燃烧融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长期床伴吗?他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在饮鸩止渴吗?他不知道,只好不去想。 他向她张开手臂,感到心脏沉入温泉,被泡发得又酸又涨:“过来。” 她向他爬来,他抱住她,出了汗的身体被风吹过,本来开始发冷,现在又温暖起来。他们静静依偎着,他发着呆,她也发着呆,他的手搂着她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摸过她的皮肤,在一个粗糙的圆圆疤痕上停下。 那是一个弹孔,他忍不住又摸了几下,在她的肩膀下方,胸的上方。他还记得,那个伤口一开始的样子,皮开肉绽,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去捣了几圈。他拿镊子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伤口里的子弹,过了整整五分钟,才意识到子弹可能已经被取出来了。 怎么取出来的?被谁取出来的? 是琴酒把她丢给他的。 她身上的血太多,他不得不把她放到浴缸里泡了一下,才看清伤口的具体位置。所有新鲜伤口都被他包扎好了,只有那个弹孔,有些发炎,他担心会感染旁边的心脏,等她醒来后,又格外留意了几天。 在这之后,他们便一起出了那个任务。 她爬在他身上,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END 我说过第二部感情线混乱 【高明x她x景光】诸伏家的夏天 背景是女性16岁就可以结婚的九十年代。 ———————— 羽生平一郎死的那天,是个雨夜。 诸伏高明23岁,从东都大学法学院毕业,拒绝参加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直接进入长野县警察本部,在生他养他的家乡工作。 他的养父,也是他在警察本部的上司和带教老师,羽生平一郎,留他在家吃晚饭。 羽生平一郎有一个女儿,羽生凝子,13岁,很漂亮,很可爱,垫着脚尖从橱柜里拿碗筷。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修长,骨节分明,越过她的头顶,接过迭起来的三个碗,羽生凝子回头一看,诸伏高明冲她笑了笑。 “我来吧,凝子,”他说,“你去餐厅吧。” “好的,高明哥!”羽生凝子应下,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餐桌上,羽生平一郎再次对着诸伏高明扼腕叹息,劝他进入职业组,未来便可平步青云。诸伏高明依旧笑着,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于是话锋一转,羽生平一郎开始感慨时光如水,当年收养诸伏高明时,他才13岁,转眼间,竟然十年都过去了。 这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某个被通缉许久的嫌疑犯在附近现身,羽生平一郎连忙叫上诸伏高明,告别女儿,前往现场。 离开时,诸伏高明问了一句:“要回警局拿枪吗?” 羽生平一郎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说:“时间紧迫,抓人第一,让同事把枪带来。” 羽生凝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她只是有些担忧,因为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于是她拿来两件雨披,递给诸伏高明。 “谢谢凝子。”诸伏高明说完就追着羽生平一郎出去了,羽生凝子在背后大喊:“早点回来啊!” 但声音消失在雨幕中,没有人回应她。 羽生凝子关上门,回到餐厅,收拾起桌上吃了一半的晚饭,一人一份,共计两份,舀进便当盒,放进冰箱,等着他们回来加热。 当年,是高明哥和她一起送父亲出门,做这些收尾工作的。如今,变成了她送高明哥和父亲一起出门。 但父亲没有回来。 罪犯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抽出一把刀,刺向诸伏高明,而他身上没有枪,因为赶来的匆忙,同事没来得及把枪递给他。 电光火石之间,羽生平一郎猛地推开诸伏高明,和罪犯缠斗起来,他身上也没有枪,但羽生平一郎想,是他把诸伏高明带出来的,也要把诸伏高明带回去。 诸伏高明是回去了,但羽生平一郎没有。 罪犯一刀正中羽生平一郎的心脏,然后同事开枪了,但是太晚了,羽生平一郎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女儿,妻子早逝,如今,女儿又要没有父亲了。 诸伏高明跪在他的旁边,看着自己的养父和上司,自己的老师和前辈,自己的恩人和家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谁能想到,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饭。 “凝子……”羽生平一郎气若游丝,眼睛睁得大大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地上,打湿了诸伏高明的裤子。 “您放心,”诸伏高明声音哽咽,握着羽生平一郎的手,“我会照顾好她的。” 然后羽生平一郎就死了,眼睛都没有闭上,诸伏高明呆呆地看着羽生平一郎,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救护车和担架来了,同事劝他上警车,因为他头发和衣服都湿了。 诸伏高明伸出手,缓缓合上了羽生平一郎的眼睛。 他想,我该怎么和凝子说呢? 雨到了第二天才停,羽生凝子睡得很不安稳,中途醒了好几次。 早上,她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推开房门,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诸伏高明,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头发和衣服湿了又干,脸色苍白。 他看到羽生凝子出来了,转头,想要对她露出个笑容,却没有成功。 于是羽生凝子知道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那年羽生凝子13岁,在父亲的葬礼上低着头默默流泪。诸伏高明把她揽在怀里,看着她就像看着13岁的自己。 13岁的诸伏高明,也失去了父母。他在父母葬礼上和弟弟分别,感到未来十分迷茫,是羽生平一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的重量,将他拉回了现实。 而现在,是他的怀抱,给了她这种重量。 这之后,羽生凝子就和诸伏高明一起生活了。 诸伏高明代行监护人,很有担当,很可靠,但对羽生凝子,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她是女性,而诸伏高明是男性。 她开始发育,胸脯变大,需要穿小背心,而她不知道。 有一天,一个女生突然啐了她一口,说她不知羞耻,不穿小背心。 羽生凝子心中惶惶,父亲去世后,她开始变得沉默,不再主动和别人说话了,而这个女同学,这个和她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女同学,突然跳出来攻击她,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果然,是我做错了吧。 她这么想着,感到异常的痛苦,回家告诉诸伏高明,要买小背心。 诸伏高明听完一愣,然后看向自己的妹妹,她未满十四,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眉眼间依稀是少女的天真,但前凸后翘的身材已经隐隐有了雏形。 确实,是需要穿小背心了。 他感到愧疚,为自己的疏忽和对她的不关心,于是带着她去商场,请导购员替她挑选,并为她科普生理期的知识。 挑选内衣的时候,导购员冲羽生凝子露出暧昧的笑容,“你的哥哥对你真好啊,别人家都是妈妈带着女儿,连父亲都很少见到,哥哥带着妹妹,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羽生凝子低下头,导购员话里有话,她没有听出来,却能感受到一种不舒服。而且光着身子站在试衣间里,被导购员在身上比划着各种内衣,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被买家用各种眼光打量和评价,挑挑拣拣。 她忍住羞耻心,想着,以后不要告诉高明哥这些事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但这件事只是个开头,因为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有着全世界最天真的恶毒,最恶毒的天真。即使羽生凝子穿上了小背心,她不知羞耻的传闻,已经流传开来。再加上她父母双亡,又长得漂亮,性格沉默,最是容易被霸凌的存在。 “羽生扫把星,没爹又没妈,不穿小背心,就会勾引人。” 歌谣朗朗上口,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编的,羽生凝子听到了,抱着书包坐在位子上,默默流眼泪,然后又被捉弄了。 “她哭了!她哭了!”有个女生一直盯着她,见到她流眼泪,更加兴奋了,冲过来对着羽生凝子大声嘲弄,说什么:“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死。” 于是羽生凝子更加内向了,而诸伏高明工作忙,没有发现原委,以为是她没有走出父亲去世的阴影,加之长大了,要和兄长保持距离。 其实本来是可以发现端倪的,诸伏高明去参加家长会,老师看到他,本想告诉他这些事,但诸伏高明太年轻,和羽生凝子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异性,老师犹豫了一下,问诸伏高明羽生凝子有没有女性长辈,诸伏高明说没有。 于是老师想了想,没有告诉诸伏高明,而是点名批评了几个把歌谣穿得最凶猛的女生,让她们不要欺负同学。 火上浇油,歌谣是不传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对羽生凝子的霸凌,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地里,而老师以为,她解决了这件事。 霸凌开始升级,道理很简单,只要成了那个被霸凌的人,就会一直被霸凌下去,直到有新的受害者出现,霸凌者才会转移目标。霸凌是不会消失的,因为一个集体,需要一个目标来共同针对,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团结。而为了保持集体内自己的地位,就要不断霸凌对方,来证明自己对集体的忠诚。 女生把羽生凝子的卫生巾从包里抽出来,然后炫舞扬威地在班级里传来传去,男生看了,装作嫌恶地躲避开来,动作故意做得很夸张。 班级活动,没有人愿意和羽生凝子组队,即使老师出面,点了几个同学,他们也不搭理羽生凝子。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羽生凝子慢慢长大。她的五官长开了,更加清纯漂亮,带着一丝愁苦,若有若无,挥之不去,让人一看就腾升出保护欲。而她的身材也开始抽条,发育得越来越好,前凸后翘,让人目不转睛。 羽生凝子并没有告诉诸伏高明和老师,她默默忍受着一切。她觉得,告诉了诸伏高明和老师,也是徒劳,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劣。而且,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什么是羞耻了。羞耻是在试衣间光着身子被陌生的导购打量,是看着卫生巾被班级里的同学传来传去,是经血弄脏了床单,而她趁着诸伏高明不在家偷偷洗掉。 羞耻,和对羞耻的恐惧,让她没有告诉诸伏高明这一切。她想,升入高中,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没有,一切没有好起来。 升入高中,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有三分之一的同学,来自和她相同的初中。 而她,因为脸蛋清纯,身材火辣,被更加年长的学姐针对。 这一天,诸伏高明难得有空,送羽生凝子上学。她似乎不太想去学校,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无论诸伏高明怎么起话题,最后都会以沉默终结。他叹了声气,想着,果然凝子长大了,和他不亲了。 把羽生凝子送到学校,诸伏高明转身离开,然后想起有事没和羽生凝子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今晚要加班,不回来了。用邮件或者电话说也是可以的,但他觉得,还是要亲自告诉她,就像这三年来,每一次加班,或是出临时任务,他都要好好地和她道别。 于是诸伏高明折返回去找她,她应该还没进学校,他抄小路向校门走去,然后看到了羽生凝子,和穿着相同校服的其他几个女生。 那几个女生揪着她的头发,狠狠打了她几拳,然后开始扒她的衣服。 “快点,手机拿出来。”一个女生说,“给她拍几张美美的照片,一定能卖出好价。” 只听得撕拉一声,羽生凝子的衬衫扣子崩掉了,衣服敞开,露出了被纯白胸罩包裹着的皮肤,白皙、光滑,肤如凝脂。 随着衣服裂成两段的是诸伏高明脑海里的那根弦,他大跨步地冲过去,狠狠挥掉女生刚刚拿出的手机,“滚开。”他怒气冲冲地说道,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劈头盖脸地罩住羽生凝子。 羽生凝子在外套下蜷成一团,外套上,诸伏高明的气息包围住了她,让她感到安心,也让她感到恐慌。 这之后,他会怎么看她呢? 她紧紧地揪着外套。 诸伏高明赶走了那群女生,他脾气一向很好,今天,却有些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头野兽在横冲直撞,于是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平复滔天的怒火。 等他调整好呼吸,便揭开盖着羽生凝子的外套,羽生凝子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交迭着按住失去扣子的衬衫。这样的姿势把胸部挤到了一起,双峰之间的阴影变得更深,配合着衣服遮不住的雪白皮肤,刺痛了他的双眼。 诸伏高明默不作声地用外套包住她的上身,羽生凝子依旧低着头,她把手伸进衣袖,然后把拉链拉好。 诸伏高明伸出一只手,修长、骨节分明,羽生凝子犹豫了几秒,就把手搭了上去,然后诸伏高明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吧。”他压抑着说道。 明明拉了拉链,那种裸露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她忍不住抱紧自己,双手揪着诸伏高明的外套。从青春期开始便如影随形的羞耻感再次淹没了她,她感到害怕,因为她最不堪的一面被诸伏高明看到了,最亲近的诸伏高明,她的高明哥。 她想起无数个躁动的夜晚,在她不断发育,胸脯越变越大的夜晚,她躺在被窝里,悄悄把手伸进衣服,抚摸有些胀痛的胸部,幻想着另一只手和手的主人,会如何温柔地抚慰那种胀痛和难耐。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 很多人骂她婊子,骂她不知羞耻。这是恶意的霸凌和肮脏的污水,但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在独自一人的夜晚,她确实不知羞耻,幻想着长她十岁的养兄。但不是现在,不是在青天白日,不是在他的面前。仿佛随着衣服敞开被袒露的不止是她的皮肤、她的胸罩、她的上半身,还有那些不能言说、不能见人的隐秘幻想。 于是羽生凝子开始落泪,而诸伏高明更加痛苦。 “别哭了,”他搂住她的肩膀,“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抱歉……”她低着头,十分伤心。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呢……” “我在学校里过的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不是你的错,”诸伏高明心如刀割,“是她们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不要多想,好好在家休息,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但是回到家,羽生凝子拉着诸伏高明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高明哥要去哪?”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我去找你们的老师。”诸伏高明说。 不要去找老师……羽生凝子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但诸伏高明察觉到了,他坐到羽生凝子身边,握住她的手。 “我想找老师了解一下经过,或许,你愿意告诉我?” 羽生凝子还在犹豫,但诸伏高明声音很温柔,“凝子,你不要害怕,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你叫我高明哥,哥哥永远向着妹妹,不是吗?” 羽生凝子松动了,过了一会儿,她问:“那不管发生什么,高明哥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 然后羽生凝子慢慢说了起来,关于这三年诸伏高明不知道的一切。她说的杂乱无章,颠来倒去,很多关键的没说,却反复提及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诸伏高明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她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仿佛那些沉默的、被咽下去的话语于今日重新活了过来。他感到忧愁,感到愧疚,感到愤怒。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看着她躺在床上,陷入睡眠,神色安详,眼角还残留着泪珠。想着刚刚给她处理伤口时,在她小腹看到的各种乌青和淤血,这是长期霸凌留下的痕迹,而他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诸伏高明还是去找了老师,为什么凝子会一直被霸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对此一头雾水,却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羽生凝子的高中班主任是一位恨嫁的女性,她长相尚可,性格却不好,看到年轻有为又温柔英俊的诸伏高明,忍不住浮想联翩。她当然知道羽生凝子的处境,但高中生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于是她暗示诸伏高明,他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养兄,只长了羽生凝子十岁,很难管得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吗?”诸伏高明忍耐着性子询问,在羽生凝子的事上,他十分少见地急躁起来。 “当然不是,”女老师暧昧地笑了,“女生之间吗,总是那些问题。男性不方便插手,但女性可以插手啊。如果您有个妻子,或许就可以更好地关心妹妹了。” 然后女老师冲诸伏高明眨了眨眼,潜台词一览无余。 妻子吗?诸伏高明看了老师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但受此启发,他陷入思索。 或许,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他确实很难照顾青春期的妹妹。两性之间,本来就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而羽生平一郎死后,羽生凝子性情大变,越发沉默内向,有什么事,也很少告诉他。要不是这次被他撞见了,还不知道她要瞒多久,酿出什么样的恶果。 当年她刚刚发育,他不是也没注意到吗?或许,霸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那所谓的,女性之间的问题。 诸伏高明开始接羽生凝子上下学,想和她重新建立年少时亲密无间的关系,走入她的内心。偶尔,他也会旁侧敲击问起她被霸凌的原因。但羽生凝子嘴巴很牢,愿意说的,她之前都说了,不愿说的,她就是不说。 诸伏高明无法,正好羽生平一郎的忌日快要到了,他便暂时将注意力从羽生凝子身上转走,但还是再三叮嘱羽生凝子,一旦受到欺负,马上告诉他。 羽生凝子满口答应,但再次被其他女生找茬时,她还是没有告诉诸伏高明。 “那个每天接送你的男人呢?”染着黄头发的女生单脚踩在椅子上,“说你不知羞耻,你还真的不知羞耻,找人包养你,是不是?” 羽生凝子垂下眼帘,这不是外界第一次误解她和诸伏高明的关系,她早已对此感到习惯。 或许,这就是她不告诉诸伏高明的原因吧。她不想让他知道关于她青春期发育、关于她和他关系的一切,无论是别人眼中的,还是她心中幻想的。 羽生平一郎的忌日过后,诸伏高明再次拜访学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明白羽生凝子被霸凌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解决这个问题,守护羽生凝子健康长大。 这是三年前,他在养父死去的那个雨夜,握着养父的手,所发下的誓言。 他已经对羽生凝子被霸凌一事感到很亏欠了,绝不能让这个问题继续发酵下去。 女老师对诸伏高明的再次造访感到十分高兴,盛情邀请他共用晚餐,商讨羽生凝子被霸凌之事,被诸伏高明客气地拒绝了。 老师眼珠一转,没有被打击到。自从诸伏高明到访后,她更多地关注起羽生凝子,所以很轻易地就说起了羽生凝子的近况。 “唉,她最近好像又被欺负了呢,真是可怜啊,要是家里有个女性长辈,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了。” 诸伏高明眉角一跳,“又被欺负了?什么时候的事?” 女老师装作惋惜的样子,“就是前几天呀,看来您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她和您不亲呢,不愿告诉您心里话。当然,您要是有个妻子,或者女朋友,可能就不一样了。” 诸伏高明有些生气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这么说来,您知道她被霸凌的原因?她和您说了?” “她没有和我说哦,毕竟学生对老师还是会有抵触情节的,但同为女性,我一眼就看出为什么了。” “为什么?” “女生之间的事,还是不太方便告诉异性吧。您问了她,她也没说,我怎么好代替她说呢?” 诸伏高明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他想起几天前刚去祭拜的养父墓碑,想起这个恬不知耻的女老师不断提起的妻子话题,忍不住脱口而出:“凝子是我的未婚妻,我总有权利知道她的事吧?” 女老师狠狠吃了一惊,诸伏高明却觉得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思路。警察办案时,少不得要伪装身份,于是他说:“您不愿意告诉我,我去找其他老师了解也是可以的。您总是说我没有身份管这件事,但我是凝子的未婚夫,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吧?” 于是诸伏高明就走了,去找教过凝子的其他老师了。而女老师越想越生气,把羽生凝子叫到楼梯间,压低声音质问她:“你怎么和你的养兄有那种关系?” 羽生凝子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对诸伏高明的性幻想被发现了,但面对老师而非诸伏高明,她却没怎么慌,很快镇定下来,反问老师:“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女老师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又压低,“他比你大十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真是不知羞耻!” 羽生凝子愣住了,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 被这句话勾起无数幻想,羽生凝子一整天魂不守舍。放学前,遇到太妹来找茬,她忍不住反击回去。 “高明哥和我才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包养关系,就是爸爸活咯。”太妹点燃一根香烟,“呐,他看上去长得不错的样子,要不要介绍给我呀?” “你想得美!我们是……是夫妻关系!”羽生凝子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对面的女生哈哈大笑,“她在说什么呀?她是不是傻了?” “傻的是你们!”羽生凝子不能容忍别人这样说她和她的高明哥,“高明哥是警察,小心把你们抓起来!” 太妹脸色变了。 而羽生凝子后知后觉地发现,竟然可以用这个威慑别人。 回到家,羽生凝子询问诸伏高明,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声音带着点羞涩。诸伏高明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心情十分复杂。 用来作为借口,打探霸凌原因这种事,实在说不出口啊。 羽生凝子见诸伏高明没有立刻回答,敏锐地感受到不对,低下头用手指绞起衣服。 “所以这是骗我的吗?”她眼眶酸酸的,怎么能相信老师的话呢? 她待不下去了,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但诸伏高明拉住了她的手臂。 不发生事实关系,以夫妻名义生活的话,是不是能更好照顾她呢?她会不会更愿意对他说心里话呢? 这么想着,诸伏高明沉声说道:“不是骗你的。” 羽生凝子睁大眼睛,看向诸伏高明。 “不是骗你的,”诸伏高明又重复了一遍,“凝子,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羽生凝子脸上飞起红晕,“我当然愿意!” 天哪,高明哥愿意和她结婚!她不是没人爱的扫把星了!高明哥喜欢她! 就这样,结婚这件事定了下来。虽然羽生凝子已满十六,可以入籍了,但诸伏高明说,不急着提交婚姻届。 不提交就不提交,羽生凝子无所谓,她开始幻想和诸伏高明的婚后生活,并着手布置新房,也就是羽生平一郎曾经住过的,如今由诸伏高明住着的主卧。 周末,她搀着诸伏高明的手臂去逛宜家,三年未见的神采出现在她脸上,犹如时光倒流,那个没有经历过丧父,没有经历过霸凌的小女孩重新活了过来。诸伏高明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不仅是因为她如今的高兴衬托出他之前照料的失败,还因为他依旧觉得结婚是帮助她渡过霸凌的权宜之计,还想等到哪一天,她有了喜欢的人,就解除这段奇怪的关系。 烦恼归烦恼,诸伏高明抓住机会询问羽生凝子被霸凌的原因,羽生凝子像所有新嫁娘一样,怀着羞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是这种原因。诸伏高明隐晦地打量了一下羽生凝子的身体曲线,确实发育得很好,或者说过分好了。突然,那天看到的,她隐藏在衬衫底下的雪白皮肤和可爱的白色胸罩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他愣了一下,连忙驱赶掉那些画面。 但那天剩下的时间,诸伏高明都有些心不在焉。羽生凝子搂着他的胳膊,软软的胸部贴着他的手臂,那种触感,还有少女身上甜美的花香,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也可能是沐浴露,或许是身体乳?他想把手臂抽出来,又担心过于刻意,只好任她抱着。 他这是怎么了? 新房布置好,羽生凝子热情邀请诸伏高明入住,被诸伏高明拒绝了。他以她还太小为借口,避开她失望的眼神。 “我可以睡我以前的房间。”他说。 “不行!”羽生凝子抗议,“景光还说今年暑假要回来住呢,那间房要留给景光!” 是了,结婚这件事,诸伏高明通知了在东京上学的诸伏景光和身边的几个密友。他不想说真实的结婚目的,怕伤害到羽生凝子。于是不明所以的大和敢助给了诸伏高明一拳,而诸伏景光同样惊讶又错楞,却碍于距离,无法立刻表达自己的千言万语,最后,凭着对兄长的一腔信任,他来信祝福两人,并说暑假会回长野住两个月。 “那我可以住你的房间。”诸伏高明又说了。 “不行!你,你怎么可以住女孩子的房间!” “那我在客厅打地铺吧。” “那别人拜访了,他们会怎么想我?” 诸伏高明无奈,只好在主卧打地铺,但是一个暴雨天,羽生凝子从床上爬下来,钻进他的被子里。 “高明哥……”她没有察觉诸伏高明一下僵硬了的身体,无知无觉地挤进他的怀里,“我好害怕。” “别怕。”诸伏高明安慰她,感受到她光裸的小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忍不住把胯部挪得离她远了一点。 “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吗?”她恳求道。 这三年,每当外面下暴雨,她就会想起父亲死去的那个夜晚。每当这个时候,诸伏高明就会坐在她的床边,隔着被子半抱住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但当时的诸伏高明心无绮念。 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搂住她的腰,拍打着她的背,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穿的睡衣有一股皂角和阳光的味道,干燥温暖,让她感到安心。她深吸一口气,搂住诸伏高明的脖子,真心实意地说道:“高明哥对我最好了。” 诸伏高明看着羽生凝子,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充满对他的孺慕和敬爱,被那样的眼光看过后,心就像泡在温泉里,会变得又酸又涨。 突然,一道雷打过,羽生凝子吓了一跳,更紧地贴在他身上,嘴唇也碰到了他的脖子。 凝子……他在心中叫着她的名字,手摸过她黑色的长发,然后抱着她从地上坐了起来。 “到床上睡吧。”他说。 “那高明哥陪着我。”她看向他,寻找依靠。 “好,我陪着你。” 于是两人睡到了一张床上,盖一条被子,羽生凝子握着诸伏高明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很快便沉沉睡去,而诸伏高明睁眼到天明。 “我可以拥有一个晚安吻吗?”羽生凝子问诸伏高明。 她十六岁,正是向外探索的年纪,对爱情、对婚姻、对性有着天然的好奇,蠢蠢欲动着想要尝试。 诸伏高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但羽生凝子不满足,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用嘴唇去碰他的嘴唇,但她闭着眼,没找对位置,鼻子撞到他的脸,还被他的牙齿狠狠磕了一下。 “嘶——”她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诸伏高明连忙移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鼻子有点红,嘴唇破了一小块。 “你啊。”他无奈地笑了,然后找出医药箱,拿出一根棉签,沾了点药水,擦在她的嘴唇上。 “好痛!” “刚刚扑上来的时候怎么不喊痛了?” 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们都结婚了!却连亲亲都没有!” 诸伏高明垂下眼帘,他的睫毛又长又卷,很像古代的文士美男子,翩翩如玉,温润儒雅。 然后诸伏高明捧起羽生凝子的脸,在她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柔软的嘴唇,还有点药水的味道,他一触即离,而她睁大了眼睛。 “小公主,满意了吧?” 羽生凝子晕乎乎地上了床,过了十分钟,床的另一边重重一陷,诸伏高明躺了上来。 是的,他们睡到了一起,不止是那个暴雨夜,还有之后的每个夜晚。 诸伏高明背对着她,和她道了声晚安,就没了动静。羽生凝子听着他悠长的呼吸声,悄悄把被子拉高了点。是很光滑的蚕丝被,她忍不住双腿夹住被子,手伸进上衣里。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思春对象,而羽生凝子的思春对象,就是诸伏高明,她身边唯一也是最亲近的年长男性。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牵着她的手时,异常可靠,有安全感,这样一双手,会如何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身体? 他的唇,柔软又温热,会如何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脸,或者亲吻她身体的其他地方? 她在这样的幻想中,内裤慢慢变得湿润。 而仅仅半米不到的地方,诸伏高明也醒着。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十分懊恼,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越界了。还记得最开始结婚的目的吗?是为了照顾她,走进她的内心,帮她渡过霸凌危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着丈夫的名号,占她的便宜。 羽生凝子从外面回来,走进主卧,打开浴室的门。 诸伏高明站在浴缸里,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淋浴刚刚结束,正低着头,单手在下半身来回滑动。他被开门声惊到,猛地回头,隔着没有开灯的浴室和羽生凝子的眼神对上。 自然光从窗户里漏进来,诸伏高明身形修长健美,腰腹虽没有块块分明的腹肌,仍能看出其爆发力,两条大长腿微微分开站在浴缸里,腿间的阴毛乌黑浓密。羽生凝子愣愣地看着他如大理石雕像般的身体,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手还放在门把手上。 诸伏高明也愣了几秒,然后他猛地把浴帘拉上,挂钩滑过横杆发出刺耳的声音,羽生凝子大梦初醒,这才把门合上。 “高明哥……”羽生凝子在书房外徘徊了很久,鼓起勇气闯了进去,“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诸伏高明用书挡着脸。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羽生凝子转到他的侧边,诸伏高明和书跟着她一起转。 “因为我很羞愧,不敢看你。”诸伏高明说。 羽生凝子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跨坐到诸伏高明的腿上, 诸伏高明身体僵硬了。 羽生凝子搂住诸伏高明的脖子,然后把书抽掉,非常轻松,诸伏高明根本没有抵抗。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样子,是少女清纯可爱的脸庞,却有着许多女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姣好曲线。 “凝子……”他的喉结滚了滚。 “高明哥……”她轻轻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你……” 他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了。 他们开始接吻,真正的那种吻,舌头和舌头纠缠在一起,他把她抱得更紧了,手也按住她的后脑勺。她的双腿分开,下体直接贴着他的裆部,他刚刚在浴室自慰,撸到一半被她打扰,便没有纾解出来,被她这样蹭着,很快就支起了小帐篷,硬邦邦地顶着她的阴部。 “高明哥……”被亲吻的间隙,她细碎地叫着他的名字,“哈啊……高明哥……”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脑勺往下,摸过她的后颈和后背,她穿着贴身的丝绸睡裙,布料光滑,像是另一层皮肤。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和她搅弄,舔过她的牙龈,舔过她的上颚。 她急切地回应着,想要证明她对他的爱,搂着他脖子的手缠得更紧了,大腿夹着他的腰,双乳挤在他的胸膛,阴阜的缝隙微微裂开,被他抵着,吐出一波蜜液。 他开始吻她的脖颈,吻她领口处的皮肤,她微微往后仰倒,让他隔着衣服揉捏胸部。 好大好柔软的胸部,一只手甚至抓不过来。 “高明哥……给我……”她握着他的手腕,他抬头看向她,曾经满是沉静和睿智的双眼已经充满了欲望,还有自暴自弃堕落的痛苦和愧疚。 是她引诱了高明哥。 想到这里,她的阴道又是一阵收缩。 诸伏高明伸手把书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然后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书桌上。他脱掉她的睡裙,她抬起手,睡裙掉在地上,他开始解她的胸罩。 胸罩是纯白的,蕾丝。其实他可以不脱的,但她的皮肤雪白,被更加雪白的胸罩衬托,就显出一丝纯欲的情色之美。但是脱掉胸罩,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她穿的胸罩太小了,不合身,在身上勒出两道深深的红痕。他上手摸着红痕,她感觉有些痒,瑟缩了一下。 “你的内衣不合身。”他说。 羽生凝子又想起在内衣导购间里,那种被凝视的感觉。虽然面对的是诸伏高明,她的养兄,她的丈夫,但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裸露的双峰。 “不要看……”她怯生生地说道,或许是欲拒还迎,谁知道呢? 诸伏高明捉住她的手腕,让她把美好展示给他,“凝子……”他吻着她的胸部,含住她的乳尖,她尖叫一声,他就开始吸吮起来。 “哈……高明哥……嗯啊……” 他伸出舌头去舔她的乳尖,少女粉嫩小巧的红色蓓蕾,像两颗将熟未熟的朱果,待人采撷。他不冷落另一边,用手挑逗着,或者直接上手抓住乳房,如奶冻般的触感,抓握在手心,似乎皮肤都要变成牛乳,从指缝间溢出。 “高明哥……” 他去亲她被偏小胸罩勒出的红痕,她已经双眼迷蒙,只知道叫他的名字。 不要再叫他了…… 他捏紧拳头,极力忍耐早已勃起的性器,仿佛忍耐得越久,他的罪恶就越轻。但她的声音,叫着他高明哥的声音,像一把火,在他身上燃烧,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褪掉她的内裤,她已经很湿了,但他还不想进去。他分开她的双腿,俯身亲吻起花苞。 “啊!不要……高明哥……”她去推他的脑袋,“那里脏……不要……” “不脏,”他说,然后舔了舔嘴唇,“很甜。” 她脸一下子完全红了,她浑身发软,上身忍不住往后倒,殊不知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了诸伏高明。 他很认真地给她口交,很有服务精神,柔软的舌头先在外围舔着,洁白无毛的阴阜油光水量。她是天生白虎,那里清洁得很干净,只有一点淡淡的腥味,还有少女动情时的味道。他的舌头伸进她的缝隙,找到阴蒂,拨弄着挑逗着,她再次尖叫起来。 “不要……啊!不要吸!哈啊……高明……高明哥……” 他继续探索,舌头伸进阴道,那里已经微微开合了,被他舔了几下,就包住了他的舌头。他模拟抽插的姿势,一点点打开她的穴道,时不时转着圈,刺激浅口处的神经末梢。 被这样仔细地口交,对未经人事的处女而言,还是太过超出了。羽生凝子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诸伏高明牢牢握着大腿根。 “不要了……求你了,高明哥……给我吧……”羽生凝子哀求着。 诸伏高明有些心软,但却没有停下,“你是第一次,要好好扩张。”他冠冕堂皇地说道,带着点小小私心。 也让她感受一下吧,这种被欲望控制,身不由己的感觉。 是他,让她颤抖。 他的胡子擦着她柔软的腿根,她开始哆嗦,舌苔侵犯阴道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呻吟也越来越凌乱,终于,一阵白光闪光,她高潮了。 水喷了出来,喷在诸伏高明的脸上,他终于放过她,慢慢抬起头。他的嘴唇闪着水光,胡子也湿了,挂着一颗小小的水珠。非常色情,但羽生凝子没看到,她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还沉浸在刚刚疯狂的体验中。 然后诸伏高明动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探索着高潮后分外敏感的阴道,那里柔软又潮湿,很好开拓,但也让她再次哆嗦起来。 “高明哥……”她用气音叫着他,他手摸过她的头顶,“凝子,看着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美丽的、温柔的、上挑的蓝色凤眼,他开拓她的阴道,手指一根根伸了进去,她没有感到疼。 然后他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进入了她的身体。 阴道,是通往女人心里的道路。女孩借此变成女人,生命也借此诞生。 “啊!高明哥!”她叫着他的名字,抱住他的肩膀,被填满的感觉,直通大脑,直通灵魂。 十六岁,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却已经如花般绽放,清纯和成熟交界,她被他采摘,被他拥有。 诸伏高明射了两次,长年禁欲,一朝开戒,他的精液十分浓稠,一股股地喷射着,隔着安全套,羽生凝子也能感受到其沉甸甸的份量。 性爱结束,羽生凝子被诸伏高明抱进浴缸里。趁着她洗澡的功夫,他开始收拾残局。先是卧室,皱巴巴沾满体液的床单换成新的,然后是书房,捡起掉到地上的书,然后擦掉书桌上可疑的液体痕迹。他感到十分害臊,他竟然在书房里和看着长大的妹妹做了这种事!说好结婚只是幌子的呢?本着对自己的信心,他才提议结婚,也没有告诉别人,没想到……竟然假戏真做了…… 诸伏高明心情很沉重,他十分后悔,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又懊恼又愧疚,决定和羽生凝子好好谈谈,最好分房睡,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 但等他回到主卧,发现羽生凝子已经洗好澡,躺到了床上。她穿着干净的睡裙,没穿胸罩,仍硬着的乳尖在胸前激突出性感的轮廓,双腿分开,像是并不拢的样子。她看到他进来,只是投来一个眼神,眼角潮红,神情妩媚,姿势慵懒惬意,像是被撸了毛发后的家养猫咪,眼睛微眯,非常舒服满意的样子。 她翻了个身,然后向诸伏高明伸出手,削如青葱的手指,粉色可爱的指甲。 “高明哥,”她眨着眼睛看他,“我今天好开心,你开心吗?” 本来就没有打好腹稿,看到她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掐灭自己的感情,做出理性的决定是非常容易的,但他怎么舍得摧毁她的心意呢?是他自己没有做好表率,没有拒绝她啊。 于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暑假到了,诸伏景光回来了。那天正好有个报案,诸伏高明不在,是羽生凝子去接的诸伏景光。 从新干线下来,在站台上,诸伏景光看到了一位少女。她穿着纯白的短袖上衣,露出两条白生生如藕般美丽的手臂,刚过膝盖的杏色长裙被风吹起,其下两截弧度优美的小腿。她转过头,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日光照耀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微小的绒毛,然后看到了拿着行李的诸伏景光,他穿着洁白的衬衫,干净笔挺,裤子是深蓝色的,熨得整整齐齐。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多久了呢?诸伏景光思绪起伏,三年前?他从东京赶来,在葬礼上投来匆匆一瞥,只记得她埋在诸伏高明的怀里哭泣,留给他一个背影。五年前?他们在假期短暂地相处了几周。再往前,他想起八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刚刚从失语症中康复,在升入中等学校前,在羽生家度过了一个十分快乐的暑假。 那时他们还小,她8岁,他12岁,成天在野外奔跑,追着鸟儿和野兔。而今再次相见,一个亭亭玉立,一个身姿如松。 羽生凝子也有点认不出诸伏景光了,五年前那短暂几周的相处早已如泡沫般化成碎片,消散在往后痛苦又灰暗的时光长河中。她静静地打量着诸伏景光,看着他和诸伏高明肖似却又有细微差异的脸庞。诸伏景光的眼睛更圆一些,不像诸伏高明狭长上挑的丹凤眼,瞳色更蓝、更清澈,仍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她露出个微笑,像是从纯爱电影里走出的女主角,“景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凝子。”他垂下眼帘,声音温柔,努力忽视心头那轻微的跳动。 像是被一颗弹珠,轻轻地打到了。 不是好感,对吧? 吃晚饭的时候,诸伏景光见到了诸伏高明,他尚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情,便陷入了另一重困惑中。他是知道他们结婚的事,但亲眼见到羽生凝子和诸伏高明站在一起,冲击感便格外强烈。 因为天热,诸伏高明的袖子卷到了小臂,羽生凝子坐在他的旁边,胳膊时不时与他碰到一起,皮肤蹭着皮肤,汗毛交织,而诸伏高明恍然未觉。 所以,是真的结婚了吗?那种结婚……?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诸伏高明也常常问自己。 后来他知道了,喜欢是没有原因的。就像人的欲望,一旦开闸,就不可能止住。 他们经常接吻,她喜欢溜进书房,坐到他的腿上,有时候背对着他,有时候侧对着他,有时候正对着他。 书桌上已经不怎么摆东西了,因为他喜欢把她抱到上面,去亲她的每一寸皮肤,包括双腿之间的神秘花园。他尤其热衷亲那里,认真地、仔细地、缓慢地舔着,舔到她双肩颤抖,捂着嘴尖叫,喷出水来,舔到他硬得发疼,马眼冒出的清液打湿内裤,忍无可忍。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堕落中抓住那唯一的稻草,自虐般地宽恕自己的罪恶。 虽然这忏悔转瞬即逝,而当温度褪去,欲望被发泄,他又回到了痛苦的现实世界,直视自己所犯下的背德行为,重新咀嚼深深的愧疚。 但等她下次请求,他又会故态复萌。 他拒绝不了她。 “高明哥,”她跪在他的面前,去扒他的裤子,“都是你在帮我,让我帮帮你吧!” 他拒绝不了她。 他只能看着她把他的阴茎掏了出来,那里已经硬了,是她坐在他身上蹭出来的结果,现在她嘴巴一张,就把龟头含了进去。 诸伏高明闭上了眼,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她太年轻了,她的青春常常会刺痛他,刺痛比她大整整十岁的他。 凝子,你为什么会这样爱我、崇敬我呢? 不正是因为,我比你年长,比你多十年的阅历吗? 你的身边只有我。 但等你长大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好、更年轻的人。 那时,你会怎么看我呢? 心脏酸涩,像是泡在柠檬汁中,犹如她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性器。柔软的舌头舔过龟头和柱身,就像溺亡爱河,甜蜜又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他已经在竭力克制了,仍面部扭曲,眼角泛红。 她还想要把他的分身往喉咙深处送,被他掐着后颈,逼着吐了出来,他把她抱到桌上,把内裤拨到一边,连前戏都没有做,噗嗤一下就插了进去。 “高明哥……”她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地呻吟着,嘴唇红润,呵气如兰。 他是一个文人,但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君子六艺,骑马开弓,他精瘦的腰身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性器摩擦、撞击的声音溢满房间,她的腿夹不住他的腰了,无力地垂落。 书房门没关,但两个人都没注意。他难得失态,害怕失去,因而疯狂地占有,而她全身心地沉浸其中,被爱着,被浇灌着。 但家里还有第三个人。 或许是午睡初醒,有些发懵,第三个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走过书房,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一幕。 他愣在了那里,因为她的手臂太细太白,搂着男人的肩膀,像被风吹过的杨柳,两条白璧无瑕的腿,大大地敞开,却被身前人挡住腿心,粉色的脚指甲蜷起,蹭着穿长裤的结实小腿,上上下下,被带着滑动。 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房间里的两人正在忘情地接吻。她双眼紧闭,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脸颊泛着红晕,双脚交迭,努力勾住男人的腰,却失败地滑落。而她身前的那个人,按着她的后脑,掠夺她的双唇,正是把她压在桌上摧花折柳的元凶。 这一天,诸伏景光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作为二十年没有谈过恋爱的处男,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早已春心萌动。 而已经经历人事的羽生凝子,发现了诸伏景光的异样。 他不敢看她,眼神闪烁,说话吞吞吐吐,耳朵完全红了。 于是她脑子稍微转了转,就莽了上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她大着胆子问道。 “没有!”诸伏景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羽生凝子眨了眨眼睛,感到心里的窟窿又被填补了一块。 “没有就没有,”她努力不让嘴角翘起来,“你为什么要吼我啊?” “抱歉……”诸伏景光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对不起……” 人如果在某些地方缺少什么,就会在另一些地方弥补回来。 而在学校里被孤立和霸凌的羽生凝子,没有见过母亲又失去了父亲的羽生凝子,想要牢牢抓住自己能拥有的所有一切。 她拉着诸伏景光去逛商场,逛到内衣专区,宣布自己要进去选购。 “那我在外面等你。”诸伏景光有些羞涩,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往假人模特身上瞟去。 “我要hiro陪我!”她已经重新叫回他的昵称了,“我不要一个人去买东西。” 诸伏景光对她在学校的遭遇有所耳闻,深感同情,硬着头皮陪她走了进去。 其实前段时间,诸伏高明已经陪着她来采购过合适的内衣了,但诸伏景光不知道。 她故意拿着自己的型号在他面前展示,“hiro喜欢白色,还是黑色?” 旁边的柜员在看他们,诸伏景光感受到了,头皮发麻,“都可以,看你喜欢。” “还是黄色?或者蓝色!和hiro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诸伏景光的后背都被汗打湿了,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以及在浴室里的每一个细节,那混合着愧疚、尴尬、心虚和自我厌弃的潮热黏湿。直到那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学校里,有些男生会如此热衷手冲。 原来有幻想的人,和没有幻想的人,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 羽生凝子拿着内衣进去了,装模作样地试了十五分钟,留给诸伏景光足够的遐想时间。 然后是结账环节,柜员装作不经意地打探他们的关系:“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啊!”在诸伏景光说话前,羽生凝子抢先抱住他的胳膊,“我们是情侣哦!” 诸伏景光感到她在扯他的胳膊,还用脚去踩他,于是他咽下了已经溜到舌尖的解释话语,默默掏钱付账。 “如果说是哥哥的话,她们又要拿奇怪的眼神看我!”走出商场,羽生凝子这么和诸伏景光解释道。 但她没有放开他的手臂。 这天晚上,下起了暴雨。诸伏高明接到紧急通知,是一桩杀人案,犯人有可能是当年杀害羽生平一郎的凶手同伙。 本来,羽生凝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诸伏高明是在主卧接到的电话,他走进浴室,不知道她趴在门缝上偷听。 “不要去!”羽生凝子尖叫起来,“高明哥不要去!” 她穿着睡衣,拦在门口。 但诸伏高明不能不去。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不容置疑地把她的手臂移开。 “不……不……”羽生凝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幸福刚刚降临,美好的生活在眼前展开,她就又要面临失去了吗?她浑身都开始颤抖,牙齿碰撞到一起,咯咯作响。 “景光!”诸伏高明拍响弟弟的房门,而羽生凝子死死抱着他的腰。 “别去……求求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一道响雷落下,羽生凝子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诸伏高明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推进诸伏景光的怀里。 “你照顾好凝子,我出去了。”他吩咐诸伏景光。 “不要!”羽生凝子又扑了过去,被诸伏景光拉住胳膊。 “乖,”诸伏高明拍了拍她的头,“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不会有事的。” 于是他就离开了,门关上的那一刻,羽生凝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双腿一软,跪坐地上。 “凝子,”诸伏景光蹲了下来,“高明哥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爸爸也很厉害的……”羽生凝子抱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看着羽生凝子头顶上的发旋,就像透过她,看着七岁的自己,那个目睹了父母死亡,因而说不出话的小男孩。 怜爱从心中腾升,他坐到她旁边,轻柔地抱住她,把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 “你不相信高明哥说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话吗?”他开始温声细语地安慰她,无意识地把自己排到了诸伏高明的前面,“你知道我当年,一个人在东京,陌生的亲戚家,是怎么熬过去的吗?” 她不知道,她甚至都回想不起那么久远的过去,和小时候玩的很好的诸伏景光分开时,她才3岁。 他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然后走进主卧,把她塞进轻薄的被子里,掖好被角。 “我躺在床上,黑夜里害怕的时候,就裹紧被子,假装是高明哥陪在我身边。” 羽生凝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然后我就不害怕了。”诸伏景光说,拿起诸伏高明的枕头,塞进被子里,“对了,我还会抱着枕头一起睡,假装是高明哥。” 羽生凝子被逗笑了,“hiro,你好幼稚啊!” “你不也很幼稚吗?”他刮了刮她的鼻梁,“高明哥经常晚上出去的吧?怎么就这么害怕呢?” “这次不一样啦!”她嘟起嘴,但却也不怎么担心诸伏高明了,“那hiro陪着我睡,可以吗?”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我坐在旁边,看着你睡着,可以吗?” “可以,”羽生凝子的手从被子下钻了出去,抓住诸伏景光的手,“你要看着我睡着,不可以离开。” “当然,我会守护你的。”他温柔地笑了。 于是羽生凝子抓着他的手,合上了眼睛。 但梦里并不安稳。大雨如注,乌云压城,她孤身一人站在暗茫的天地间,远处是黑黢黢的人影。看不清脸庞的的男男女女看向她,指指点点,说着讽刺和嘲弄的话。 不要……不要……她奔跑起来,试图避开那些如有实质的恶意,那些浓稠的黑色墨水,然后父亲的身影出现了。 爸爸……她向他伸出手,但还没有等她碰到他,他就消失了。然后是诸伏高明,她大叫起来:“高明哥!等等我!” 但诸伏高明也消失了。 然后她就惊醒了过来。 窗外还下着大雨,诸伏高明还没有回来。 羽生凝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跑进了诸伏景光的房间里,诸伏景光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凝子?”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掀开被子,钻到床上,然后搂住诸伏景光的腰。 诸伏景光一下子就清醒了。 夏天的夜晚,开了空调,出风口的噪音规律,窗外雨水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但在这安静的室内,只听得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因为是单人床,必须抱着挤在一起,肉贴着肉,衣服摩擦衣服,薄被变得热了起来,汗水打湿后背。 “凝子……”他犹豫了很久,一动不敢动,“这样不好……你已经长大了……” 还结婚了。 “长大了hiro就不要我了吗?”羽生凝子闷闷地说道,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她心脏跳得很快,她很害怕,她不能再承受失去了。 “没有,”诸伏景光轻轻说,“只是——” 羽生凝子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诸伏景光后面的话一下就卡住了。 她不断啄吻他的唇,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腿间,“hiro……”她叫着他的名字,“hiro……”她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摸去。 她的腿好光滑,冰冰凉凉的,捂热了他的皮肤,诸伏景光开始颤抖,“这样是不对的……” “我害怕……”她的嘴唇滑到他的脖子上,“我想要你……”她去咬他的喉结,“抱我,hiro,抱我……” 午后的回忆又出现在了脑海里,理智告诉他要把她推开,但身体不受控制,想要听从她的请求。 他伸出手,抱住了她。 “Hiro……”她爬到他身上,被子笼罩住二人,黑暗中,只剩下低不可闻的气音,“我只有你了……” 犹如溺水之人,疯狂抓住眼前的稻草,她焦躁又痛苦,害怕又不安,只能通过占有一切能占有的东西去发泄,“给我……我想要你……” 做爱吧,沉沦吧,被欲望所俘获,忘掉烦恼的一切,以此渡过这漫长的一夜,等待明天命运的宣判。 被她如八爪鱼般缠着,诸伏景光沉重的质量开始抬头,她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摸上他的腹肌,他浑身又激灵了一下。 她没有穿胸罩,两坨肉压在他的胸膛上,黑发垂落,擦过他的脖子。单人床的狭小,被子里的黑暗闷热,空间局促、难以动弹,却又燥热、蠢蠢欲动,带着夏日夜晚的一切特点,和着潮湿滚烫的气流,被她吹拂到他的脸上。 于是一切都开始不可收拾了,他们在那小小的单人床上翻滚起来。衣服卷进被子、团成一团、被脚踢蹬,他们开始接吻,舌头纠缠,交换唾液。他的手来回抚摸她的身体,光滑、细腻、肤如凝脂。 “摸摸胸。”她带着他的手去揉她傲人的双峰,幸好房间一片漆黑,他脸上的红晕没有被她看到。 “揉一揉好吗?”她半是请求,半是指导,“两只手一起……哈……” 男人总是无师自通的。 他揉捏着、抓握着,Q弹有韧性,手感好极了,胸前的蓓蕾早就硬了起来,他用指尖按着打圈,不断拨弄,她受不了了,趴到他的身上,双乳犹如海绵蛋糕,整个把他的脸埋住。 诸伏景光鼻梁挺拔,埋进她的胸里,被两坨肉挤压,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抱住她的腰,往身侧倒去,她被挤进他和墙壁的狭窄空间中。 “凝子……”他含住她的乳尖,舔着尝着,含着吮着,她揪住他的头发,把胸往深处送。 她犹不满足,便牵过他的手,去摸她的下体,那里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他被带着,顺着缝隙往下摸,一下就进入了蜜穴,陷进了一个指甲的深处。 “这里……哈……”她示意他,“快进去……” 诸伏景光的手指动了动,又往里伸进去了一点,那里又湿又热,软乎乎的,手指一伸进去,就被层层迭迭地包裹住。 “不是手!”她摸到他的下体,隔着内裤捏了一把已经涨得鼓鼓的裤裆,“用这里!” “别急……”诸伏景光有些紧张,他还在回味那里的触感,被她催促着去脱裤子,一下子没脱掉,被已经勃起的阴茎卡住了。她上手帮他,在被子里折腾了好久,终于把裤子扒拉下来了。 然后要进去,进哪里?他又开始冒汗了,手在她的腿心摸来摸去,去找那个潮热的小洞。 终于找到了,他提起她的一条腿,想要插进去,却因为面对面侧躺着的姿势,插了两次,都没有成功进去。 于是她翻了个身,重新坐回他的身上,握着他的阴茎,掰开小穴的入口,对准坐了下去。阴茎进入到深处时,两个人都长长地喟叹一声。 太舒服了。 他开始顶胯,又是一个无师自通,借着腰腹的力量一深一浅地在小穴里来回运动,那里真的好紧、好湿、好热。 但这样实在太累,而且被子掉了下来,他开始害羞,于是握着她的腰,再次把她放倒在身侧,把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两个人。 两个人在被子里接吻,互相抚摸,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腹肌,纤细的腰身、挺翘的屁股,她的大腿压在他的腿上,他的阴茎在她身体里开拓。 黏黏糊糊的,就像背着家长在家里偷尝禁果的小情侣,都是生手,摸索了好久,才终于找到正确的位置,却又因为羞涩,躲到被子里,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探索生命的奥秘。 “这里也可以摸。”她握着他的手去找阴蒂,阴阜分开,他好奇地拨弄着那凸起的小豆子,顺着那小豆子往下,循着黏腻的蜜液,他摸到了两人身体交接的部分,粗粗的柱身进入小小的洞口,把边缘都撑得薄薄的。 他竟然真的进去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女性的身体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好奇地在周围摸来摸去,偶尔摸到埋在她体内的分身,也觉得和自己摸的时候非常不一样。 被摸得十分舒服,她的小穴忍不住用力收缩了一下,诸伏景光毫无防备,被猝不及防地狠狠一绞,像是有无数的小触手缠绕着阴茎,热情地吸吮,脑内白光一闪,就交代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等那断断续续的精液不射了,羽生凝子竟然笑了出来,声音脆如银铃,“hiro,你是第一次吗?” 诸伏景光的耳朵红的可怕,但因为闷在被子里,羽生凝子没有看到,也让诸伏景光免于再一次的羞愤欲死。 “没事的hiro,第一次吗,很正常!”羽生凝子亲了亲诸伏景光的鼻尖,她心情好了很多。这一整夜,她就像走在悬崖之上,两侧都是万丈深渊,只有做爱,只有身体的亲密接触,能让她在那强烈的不安中,那害怕要失去的恐惧中,确认自己和他人的存在。这是一种麻痹、一种逃脱、一种掩耳盗铃。而刚刚的小意外,在这种情况下,让她放松不少,暂时遗忘了那种歇斯底里和痛苦。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被打击到了,默默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室内过于安静,可能是身体的温度慢慢冷却,羽生凝子又开始焦虑起来,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再来一次吧!这一次,你肯定能表现很好!” 就这样,两人又滚了一次。这一次,可能是心爱女孩的祝福,可能是诸伏景光有了经验,也可能是他憋着一口气,他确实表现得很好。 而羽生凝子,疯狂又热情,死死地缠着诸伏景光,似乎要发泄掉所有的精力。结束后,她又累又困,眼睛一闭,就陷入了睡眠。 一夜好梦。 第二天,羽生凝子是在主卧醒来的,她看着身上的睡衣,还有些发懵。但她身体动了动,就感到双腿之间传来那熟悉的酸痛感,还有些湿湿黏黏,是小穴里残存的精液,没有被清理干净。 原来诸伏景光第一次开荤,不仅没想起来要戴安全套,还内射了。事后,他十分懊恼,在她睡着的时候,试图收拾了一下残局,却因为没有经验,也没收拾干净。 但羽生凝子不介意也不关心,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以及那萦绕了一整晚的担心,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如龙卷风般冲出房间。 诸伏高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小憩,神色疲倦,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上还有一点点胡茬。 “高明哥!”羽生凝子欣喜若狂,像一颗炮仗般冲了过去。诸伏高明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诸伏高明忙了一整个晚上,刚刚回到家,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坐到沙发上打盹,突如其来的泰山压顶,胃都要被顶出来了,但他包容地笑了笑,“凝子,我回来了,我和你说过会没事的吧?你太担心了。” 羽生凝子紧紧搂着诸伏高明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依恋般地蹭了蹭,没有说话。 诸伏高明静静任她抱了自己一会儿,就准备推开她,但羽生凝子不愿撒手。 “我要去补觉了。”他无奈地说到。 羽生凝子的手松开了,但诸伏高明还没站起来,羽生凝子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舌头溜进嘴巴,她坐在他的腿上,加深了这个吻。 “高明哥,”嘴唇离开嘴唇时,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向我保证过的,不可以离开我。” 诸伏高明的喉结动了动,“我确实答应过你。” 羽生凝子垂下眼帘,握住诸伏高明的手,抚摸他关节上的茧。 诸伏高明长长地叹了声气,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抱歉,让你担心了,那个犯人已经落网了,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高明哥要保护好自己……”羽生凝子仍不看他,“高明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以再失去高明哥了。” 说出来了。 在暴雨天不眠不休工作了一整夜的诸伏高明心中一热,抱住了羽生凝子。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然后羽生凝子补充道:“hiro是第二重要的人。” 诸伏高明不作他想,只是轻轻地笑。 因为羽生凝子一直粘着他,诸伏高明把她打横抱起,朝主卧走去,经过弟弟房间时,有些奇怪地瞟了一眼。 景光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诸伏高明刚刚把羽生凝子放到床上,羽生凝子就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再一次亲上了他的嘴唇。 今早的第二个深吻,嘴唇分开时,诸伏高明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 “我可能要先睡个觉。”他有些委婉地说道。 “我陪你一起睡!”羽生凝子很热情,拉着诸伏高明躺到了床上,被子一掀,就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他还没有洗澡换衣服……诸伏高明有些无奈,但也不再拒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钻进怀里的女孩睡得更舒服一点。 晚上,诸伏高明敲响了诸伏景光的房门。 或许是太过羞愧,诸伏景光一整天都没敢看自己的哥哥。不像焦虑不安的羽生凝子,诸伏景光更成熟,十分清楚地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找不出任何借口。 “对不起,”他心惊胆战了一整天,还是等来了敲门声,低着头看自己的脚,“我明天就回东京。” “没关系,”诸伏高明神色平静,“我已经和凝子谈过了。” 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 诸伏高明的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出来,他把门合上,扫了眼换过床单的床榻,示意诸伏景光:“坐。” 原来,羽生凝子根本没想过瞒着,等诸伏高明补觉醒来,就告诉了他这件事,还拉着他又做了一次。 “什……什么意思?”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磕磕巴巴。 诸伏高明看着弟弟,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她没有安全感,表达感情的方式有些不合常规,还望你理解。” 诸伏景光直接懵了。 然后诸伏高明就离开了,留下诸伏景光一个人慢慢咀嚼他的话。 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诸伏高明一直觉得自己占了羽生凝子的便宜,在这段关系中没有任何底气,却又舍不得主动结束。怀着她终会抛弃他的担忧,又隐隐希望这样的事能发生,替他在这段背德的关系中做个了断。 当他看到羽生凝子身上的痕迹,听到她并不真诚的道歉时,这种复杂的心情竟然得到了化解。 如果景光和凝子是互相喜欢的话,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吧。 毕竟,景光比他年轻,与她年龄更为接近。虽然也算她的半个哥哥,但很小的时候就和她分开了,没有任何思想上的顾虑。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嫉妒吗?会有一些。但这种轻微的嫉妒,对亲弟弟的嫉妒,像是苦行僧的自我鞭笞,让他在自虐的同时,卸下了道德上的重担,反而轻松了不少。 而羽生凝子,或许隐隐意识到这一点,因而大胆地承认。 被骂狐狸精久了,在她都未曾注意到的潜意识里,她自暴自弃地坐实了这个称呼,既是被这个称呼所规训,也是对这个称呼的挑衅。 她坐在浴缸里,看着诸伏高明帮她清理小穴内的精液残留,他修长的手指伸进阴道,抚摸着每一道褶皱,将残留了一整天的黏稠慢慢抠出来,花洒调到最低档,温柔的水流射进去,刺激着她的敏感点,她一遍又一遍摸着他腕侧凸出的骨头,他看了她一眼,她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去,是有肌肉的,特别是肱二头肌,很有力量感,但不显山露水,藏在平日穿的衬衫下,完美演绎出精瘦。 花洒被丢到一边,朝浴缸壁滋着水流,诸伏高明脱掉衣服,踏进浴缸里,和她挤到一起,开始颠鸾倒凤。 她一直很热情,她最爱亲吻,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勾描他的唇形,然后是口交,她一点就通,已经可以把阴茎含到喉咙深处了,之后是做爱,她喜欢尝试各种姿势,喜欢被紧紧抱着,不管是从后面,还是从前面。 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索取爱,占有爱,以满足内心那个永远焦虑不安,害怕失去的小女孩。 而诸伏高明,也越来越热情。一开始,他是刚刚走下圣坛的道德楷模,束手束脚,后来,他发现自己沉沦于此,无法脱身,开始自我厌弃,如今,他只是一个嫉妒的普通男人,在女人身上卖力驰骋,展现雄风。 她背对着诸伏高明,坐在他的腿上,大腿被他掰开,露出白嫩无毛的阴阜,那里已经因双腿大开的姿势,裂开了平日里紧紧闭合的缝隙,嫣红的软肉就这样翻在外面。 她的阴蒂被他拨了出来,正用指腹按压着,转着圈挑逗着,她流了好多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要一起吗?”诸伏高明镇定自若地对诸伏景光发出邀请。 诸伏景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下体,诸伏高明的阴茎正插在她的小穴内,那曾被诸伏景光感叹神奇的部位终于在白天露出了全貌。皮肤是雪白的,穴口是淡粉色的,边缘处被撑得透明,浮着被打成泡沫的液体。青筋虬起的阴茎每动一下,就翻出一点软肉。 “Hiro……”羽生凝子身体前倾,向他伸出手来,削如青葱的手,粉红色的圆润指甲,“快过来……”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然后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诸伏景光的阴茎已经有些硬了,是很漂亮的粉红色,比诸伏高明浅一点,龟头形状完美,她上下撸动了一会儿,指腹顺着青筋虬起的痕迹从上摸到下,然后亲了上去。 “嘶……”诸伏景光倒吸一口气。她的唇很柔软,吻轻飘飘的,犹如一片羽毛,在他心上挠痒痒。 然后她伸出舌头,舔起龟头。 “别……”诸伏景光想要阻止她,但是她抬起头,浓密的黑色睫毛上翻,看了他一眼,她的眼角潮红,眼神犹如盈盈秋水,已经有了女人的妩媚,但还未褪去少女的清纯和稚嫩。 她从下而上地看着他,舌头露在外面,一遍又一遍地舔过龟头,轻轻戳刺马眼。有一些清液从那个小洞里流了出来,她垂下眼帘,一整个含住龟头,诸伏景光受不了了,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来。 她的舌头灵活,调皮地包裹住龟头,舔过柱身,然后压低舌头,一点一点把阴茎往喉咙深处送,龟头抵着她的喉咙上壁,她忍不住吞咽反应,咽喉剧烈收缩,不断挤压着诸伏景光的阴茎。 口水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吐出一半阴茎,黑发披散下来,雪白色的乳房随着诸伏高明的动作疯狂跳动,晃出色情的波浪。诸伏高明紧紧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胯上,配合着核心力量向上顶她,几次突如其来的深深顶送,她忍不住往诸伏景光下身倒去,整张脸埋进他的阴毛里。浓密的男性气味,满满的荷尔蒙,还有皂荚的清香,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阴茎一下子又贯穿了喉咙,诸伏景光倒吸一口冷气。 “不要勉强。”诸伏高明扶着她坐回去,伸手擦去她下巴上流下的口水,修长的手指沾着湿漉漉的液体,在她双乳抹了一下。 羽生凝子哼哼几声,不知道在说什么,手指仍缓缓抚摸着诸伏景光的睾丸,诸伏景光看到喜欢的女孩伏在胯下,感受着柔软的舌头和潮湿的口腔,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似乎要冲出胸膛。 不可以了,快停下。 她又抬头看他了,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像是被疾风骤雨摧残一夜后的娇弱花朵。 但就是这样娇弱的花朵,紧紧包住了他的心脏。 诸伏景光整张脸都烧红了,因为过于超出的刺激,他用手捂住脸,不去看她以免更加陷入疯狂,也不想让她看到他失控的表情。 真的要不行了,他要死在欲望和爱情的海洋里了。 而诸伏高明近乎自虐般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快意地感受着心口的绞痛,在她雪白的肩膀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下身动作不停。羽生凝子被他顶得摇摇晃晃,发出含糊的鼻音,用手掐着诸伏景光的手臂。 诸伏景光撑不下去了,很快射了出来,他怀着最后的控制力,把阴茎从她的嘴里抽出来。刚一抽出,精液就喷了出来,喷到她还张着的嘴巴里,喷到她的下巴上,喷到她的胸前。 天哪! “对不起对不起……”诸伏景光慌乱地抽出几张纸,想要给她擦擦,但是羽生凝子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喉咙动了动,就把精液咽了下去。 诸伏景光呆住了,然后羽生凝子眨了眨眼,伸出红红的舌尖,把嘴角的精液舔干净,吃进肚子里,还伸出舌头,给他看几乎一干二净,只有一点点白色残留的舌面。 没有男人可以逃过这样的诱惑,诸伏景光头脑发晕,把一切都抛到脑后了。 诸伏高明也射出来后,羽生凝子被抱进了诸伏景光的怀里,她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缠绵地亲吻。她嘴里还有他精液的味道,咸咸涩涩的,但诸伏景光却尝出一种甜。 诸伏高明的手指顺着她浅浅的脊沟一路往下摸,在臀缝处打转,亲着她凹陷的腰窝和挺翘的臀部。 “唔……高明哥……”她微微转过脑袋,向他伸出一只手,于是诸伏高明直起腰,也被她搂住脖子。 他们也亲了起来,诸伏景光嘴无声地张了张,想提醒哥哥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默默闭上嘴巴,抱着她的屁股往上颠了颠,不让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然后把头埋进羽生凝子的肩窝里,更加卖力地顶弄。 至于诸伏高明,他当然知道诸伏景光想说什么,但他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主动地和羽生凝子交换唾液,以此惩罚自己。他本是光风霁月的端方君子,如今跌入俗尘,很难说不是咎由自取。或许,所有高雅自持的男人,都逃不过被一个热情主动的女孩诱惑,打破戒律,走下神坛。 而这个诱惑圣人的妖女,感到无尽的幸福和满足。她闭着眼,感受诸伏景光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他的双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即使只有一双腿缠在他的身上,也不感到害怕。而被她搂着脖子的诸伏高明,胡子随着亲吻的动作,不断擦过她的脸庞,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她臀肉上打转,捏来捏去,还有意无意的顺着股沟上下滑动。 爱与性,人类被永恒歌颂的主题。为之生,为之死,为之成神,为之成兽,是救赎,也是折磨,是天堂,也是地狱,可以用来逃避一切,也可以用来战胜一切。 这就是诸伏家的背德故事,开始于那个荒唐的夏天,又由无数个荒唐的夏天所组成。在诸伏景光离开警察学校,成为卧底后,他常常回想起他所拥有的这几个短暂夏天,那些热浪、潮湿和黏腻,那些在被子里耳鬓厮磨的夜晚,听着窗外如注的雨声,感受小鹿在胸膛里乱窜,抚摸怀中女孩光滑细腻的皮肤。那时他的心脏年轻火热,仅为心爱的女孩跳动,所以在那个冬日夜晚的天台,他将枪口转向那颗心脏时,突然恍惚了一下。 他向她保证过要回去的。如果他食言了,她会怎么样?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恍惚,赤井秀一再一次牢牢地抓住了左轮手枪的转筒,然后降谷零出现在了门背后。 于是诸伏景光被悄悄运回了长野,藏在诸伏高明和羽生凝子的家里,帮助降谷零处理一些文书工作,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荒唐的生活如此持续下去,他们将拥有的还有往后余生的所有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秀一x你x真纯】兄终妹及 好几个月前,被lofter neve老师的《“他”》所启发,征得老师同意后,写了一个后续。 前文大概就是秀一假死后真纯来照顾妹,真纯调查猫哥,猫哥潜入妹和真纯同居的家里准备对真纯来一个教训。 ———————— “姐姐,不要哭了。”世良真纯从背后抱住你,没有什么起伏的胸贴着你的后背,少女纤细却有力量的手臂张开,横在你的胸前。 比起赤井秀一,是更瘦削的怀抱,但也更年轻,充满着朝气和勃勃生机。 ……勃勃生机…… 眼睛一眨,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世良真纯伸手一抹,啊,是眼泪。 喝酒吧,喝了酒,就能暂时逃避不开心的事。 带着世良真纯前往某个地方,在树下挖出一瓶酒,“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那么早。” 酒晃了晃,打开,你一口,她一口,喝了一半,突然想起,“你是不是没成年?不能喝酒。” 但是世良真纯护着杯子,不让抢走,“英国5岁以上的孩子可以在家饮酒。” 手僵住了,然后世良真纯的脸凑了过来,在你唇上轻轻啾了一口。 是酒气。 还有眼睛,啊,绿色的眼睛,浓密的黑睫毛,像涂了下眼线,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我不可以吗?”她小小声地说道,眼睛眨巴眨巴。 头痛欲裂。 在床上醒来,抱着世良真纯……和一件衬衫。 男士衬衫,深蓝色的,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品味,但配上黑色夹克就不土了。 扔到地上。 如果是前男友就好了,是前男友的话,就能幸灾乐祸地开一瓶酒,而不是喝好多好多酒,可惜不是,是已故的男友…… 踩几脚,又后悔了,捡起来放进柜子里。 世良真纯动了动,从被子里钻出来,没有穿上衣。 ……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穿了裤子,太好了,不想做糟糕的成年人。 女性之间,真的很没有距离感。 世良真纯挤在你的椅子上,一口咬掉你叉子上的小蛋糕。 喂喂,别人看过来了啊。金发黑皮的侍应生小哥,还有几个座位远的粉毛眯眯眼。 “姐姐,你在看谁?”世良真纯拖着下巴。 “别人,会误会我们的。”努力和她解释。 “说不定不是误会呢。”世良真纯一口咬掉小蛋糕,语出惊人,“英国十六岁以上就可以做了。” 赶紧捂住她的嘴。 粉毛眯眯眼闯进了家里。 看到了合照。 “这是你男友?”他问。 “……前男友。” “那个女孩呢?” “现任。” “哦?” “因为性向变了所以分手……”好吧,扯不下去了,“其实是妹妹,请不要伤害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还有什么说谎了?” “没有了……妹妹很能打,请你不要伤害我。” 他轻笑一声,气流拂过你的脖子,“你觉得我打不过她?” 不说话了,他靠得太近,气势很足,身材很强壮。 “她好奇心很重。”他说,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你的后背,“她调查我。” “抱歉……我代她向您道歉。” 硬硬的东西在后背轻轻转了一下,是枪管。 “我不是敌人。”他说,“我要你配合我。” 演戏。 教训一下她,让她不要接触危险的事了。 “放开她!”世良真纯对着眯眯眼吼道。 你被他制在怀里,假装被劫持。 “能力不够时,不要探究别人的秘密。”他松开你,接下世良真纯的拳头。 很快,世良真纯摔倒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回放过你,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可恶!”世良真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眯眯眼又要动手了,你冲过去,拦在他们中间。 “好了好了,”你抱住世良真纯的腰,“真纯,没事了,别打了,都是误会。” “他那样对你!”她眼睛红了。 怎么对你了?搂了一下腰吗? “我很好,”你捧起她的脸,摸着她嘴角的乌青,有些心疼,“你该关心一下自己。” 昏暗的房间里,眯眯眼摸了一下脸颊上被划出的口子。 “鲁莽的话,小心重要的人被抢走。”他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世良真纯捏紧了拳头,而你挡在她的面前,“她知道了,您可以走了吗?” 世良真纯躺在床上,和你面对着面。 “姐姐,”她声音很轻,“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的。” 你沉默了。 她眼神动了动,然后捧起你的脸,亲了过来。 柔软的、女孩子的嘴唇,她悄悄伸出舌头,在你的嘴唇上舔来舔去,然后伸进去。 “可以吗?”她恳切地询问道。 青涩的身体,单薄的怀抱,犹如乳鸽般的十七岁少女,紧紧抱住你。 太疯狂了…… 深蓝色的衬衫罩在你们头上,你们在黑暗中接吻,她亲着你的胸脯,依偎在你的怀里,手指摸着你的每一寸皮肤,然后移到双腿之间,把手指伸进去。 “是这里吗?”她问,“还是这里?” “哈啊……这里……”你握着她的手腕,找到正确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着。 然后你去亲她,你们已经钻进了被子里,你吻着她胸前两个小小的山包和上面绽放的花蕊,她开始颤抖,你也在颤抖。 “……真纯……” “哈啊……姐姐……” 早晨,你清醒过来,抱着头呻吟。 都做了什么啊…… 她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可爱的小虎牙露在外面,漂亮精致的肩胛骨从背后望去,犹如天使的翅膀。 你忍不住摸了上去,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是女性有弧度的臀部线条。 雌雄莫辩的身体啊,她被你惊醒,声音有些沙哑,迷迷糊糊地叫你:“姐姐……?” 中性的声音,中性的穿着,中性的做派。 你摸着她的脖子,好光滑,没有喉结。 “哈哈……好痒……不要……”她开始求饶,下巴缩了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真纯,”你凑近她的耳朵,“我们买点玩具吧。” 她的眼神一开始还有点疑惑,很快就明白了,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呀好呀,我来挑!” 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 上一秒,很开心地和世良真纯谈天说地。下一秒,就低落下来,开始找酒。 喝完酒做爱,能喷很多很多水,溅的满手都是,还有床单,要重新洗。 大部分时候,有负罪感。 所以是在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明明知道不对,但是贪图温暖和关爱,还有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又是一个不清醒的夜晚,你们都睡过头了,床上乱七八糟,衬衫、玩具、衣服、还有一个空酒瓶,世良真纯急急忙忙地去上学,而你揉着太阳穴,叫了一辆出租车。 工作,然后下班,世良真纯发来消息,说今天很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那就又是一个人了,不想回去,转身去酒吧,消磨时间,然后醉醺醺地往外走。 撞到一个人,被揽进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响起,然后鼻子凑近,嗅了嗅,“你喝了好多酒。” “女同……就是喜欢喝酒……”你开玩笑。 “哦?那你的另一半呢?” “真纯今晚有事……” 他搂着你往外走,“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打的……” “太危险了,我送你吧。” “你谁啊?”你皱起眉头,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但他的手臂很有力量,牢牢地箍着你的腰。 “你不认识我吗?”他凑近你的脸,你费力地睁开眼,只感觉重影晃动。 “不认识。”你说。 他叹了声气,“你喝了多少啊?” “没多少,”你打了个酒嗝,“没断片,说明比平常还少一点!” 他沉默了,“你一直喝这么多酒吗?” “要想生活过得去,多少总得喝点酒。”你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嘶,好疼,怎么这么硬。 “你哭了。”他的手指抹了一把你的眼睛,是有些粗糙的指腹和带着茧的指缝。 “你太硬了!”你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他又叹了声气,把你搂得更紧了,“别伤心了,宝贝。”他抵着你的额头,声音很温柔。 是很熟悉的语气,你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我不想回家,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那就不回家,我陪你,好吗?” “我不要你陪……我要秀一……” 过了很久很久,酒吧里的嘈杂人声突然远去,天地之间,你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就在你身边。” 他把你放在洗手台上,你双腿打开,夹着他的腰,手被他带着抚摸他的胸膛和腹肌。 是熟悉的手感,连侧腹部上一条长长的疤都还原了,但你感到迷惑,他不是死了吗?这是在做梦吗? 他开始吻你,眼镜摘掉,放到一边,然后捧着你的脸,吃着尝着你的唇瓣,连舌头都钻了进来。 不管了,你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洗手间外很吵,你脑子昏昏沉沉的,酒精在血液里蒸发,你全身都在发烫,而他的吻是点燃你的火星,你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嗯……”你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仰着头,挺起胸部往他嘴里送。他很上道地舔着蓓蕾,用手拨弄着,另一只手也伸进了你的腿心。 “哈啊……”你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不需要你的指点,就准确地找到了你的敏感地带,在那里深深浅浅地按弄着,还剥出阴蒂,两指揉捏着转圈。 “再坚持一会儿,”他说,“不会让你等太久。” “现在就要……”你没听懂,只知道用大腿蹭着他的腰,“快进来!” 于是他进来了,熟悉的,被填满的感觉。 他一边插你,一边抱着你吻你。他的怀抱结实、宽阔、可靠。 他放开你的唇,那双绿色的眼睛睁开了,你愣愣地看着,然后脑袋一个刺痛。 啊,你知道了,“你是真纯吧!”你捧着他的脸,“你还说你今天很晚回来!” “我不是真纯。”他无奈地笑了,“你再摸摸,我是谁?” 他抓着你的手放到那条疤上,但醉鬼是不讲道理的,你挣脱他的手,摸到连着你们身体的棍状物体,饶有兴趣地捏着,“你哪里找来的玩具?好逼真啊。” 他紧紧地握住你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空气冷了几度。 “是吗?”他的声音响起,掐着你的手腕拿开,然后一个挺腰,狠狠撞到最深处,你嘶了一声。 “你觉得是玩具吗?” 冲矢昴搂着醉到意识不清的女人站在房门口,他伸手在女人的外套口袋里摸来摸去,摸到了一把钥匙。 他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然后把女人打横抱起,走了进去。 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的狼藉,皱着眉头,把女人平躺着放到床尾,然后抖了抖被子。 咕噜噜,一堆东西滚了出来,裹在衬衫里的玩具、酒瓶和小背心,让人很难不在意,他抿起唇,捏着被子的指关节泛上白色。 门外传来了摩托的刹车声,静谧的夜里,脚步声响起,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姐姐!我提前回来了!”世良真纯的声音响起,“你睡了吗?” 【降谷x你】严厉的、冷淡的(无肉) 安室透是阳光的、体贴的,脸上总挂着开朗的笑容,穿着围裙,在咖啡店里忙碌,烘烤出好吃的蛋糕。即使作为侦探,浑身也散发着亲和力,温柔有礼,金色的头发搭配着深色的皮肤,像是裹了蜜糖的巧克力。 而降谷零是严厉的、冷淡的。他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眉头一皱,压迫感全开。同样的长相,却隐藏在职业带来的气势后,命令式的语调不容置疑,带着久居上位的简短和直接。 再遇到降谷零的时候,你三十五岁,他三十三岁。 那时,你被卷入一起事故,因涉及国家机密,被公安接手,带队的人就是他。 虽然四年不见,但长相显眼,你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在咖啡店打工的男侍应生。 “安室先生……?”你的语气略带迟疑,对他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我叫降谷零。”他紫色的眼珠淡淡地看向你,“安室透是执行潜入任务时用的假名。” “原来如此。” 天上下着大雨,而你裹着毛毯坐在救护车上,双手拿着纸杯,热水只捂暖了你的手心,你的牙齿仍在咯咯发抖。 一个穿着荧光黄雨衣的警察走向降谷零,附耳向他汇报了什么,他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你。 “有些问题要询问你。”他说,手上举着一把黑色雨伞,水珠顺着伞边滑落,溅在救护车的地板上。 你挪了过去,把脚放在地上,他往后倾斜雨伞,罩住你露在外面的双腿。 “你是如何认识嫌犯的?” “爆炸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公司里?” 你一一回答,再被他追问一些细节。 过了半个小时,他合上黑色的笔记本,“我问完了。” 然后他就走了,罩在西装外的黑色风衣被凛冽的风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混合着远处的警笛声和吵杂的人声,消失在灰暗的天地间,只留下进进出出的荧光黄雨衣和闪烁着红蓝色的警车。 谁都没有想到,你们结婚了。 没有什么曲折的爱情故事,事故发生后,你被例行审问了许多次,来往于警察厅,和他遇到了几次。 几次,甚至没有当年在咖啡店里遇到的多。 你是工作忙碌的职业女性,作为一个部门的总监,手下管着七八号员工,每天早出晚归,和你同级别的,已经没有女性了。你的同事或上司大多已经娶了一个贤内助,妻子婚后做家庭主妇,相夫教子,省去丈夫的后顾之忧,让男人得以全心全力拼事业。 三十岁之前,你曾谈过几个男朋友,无一例外,最后都分手了。他们或是你的同事,或是你工作时认识的人,只需要一个大和抚子样的女人装点门面,照顾家庭,而你醉心事业,咄咄逼人,拒绝生育。 包养也是没用的,那些愿意被包养的男人知道自己的脸蛋受人欢迎,待价而沽,如果你不愿为他多花钱,他就会骑驴找马,随时弃你而去,而你没有精力和心情陪他玩游戏。 所以,连你自己,都没想过你还有结婚的那一天。 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你换好鞋,打开灯,经过客厅的时候,被躺在沙发上的降谷零吓了一跳。 他用手背捂住眼睛,挡住刺眼的光线,然后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责怪。 “加班,你说你今晚有应酬,很晚回来,我就没有特意和你说。”你已经被工作搞得很疲惫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已经第二天了。” “你也经常两三点才回来。”你走进浴室,开始给浴缸放水。 降谷零没有再说话了,他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衬衫,但领口被扯松了。 你去卧室拿衣服的时候,被他抱住了,“我想和你做。”他一开口,浓重的酒气就飘了出来。 “不要,我太累了。”你皱了皱眉,侧脸避开他的亲吻,“你去喝点醒酒汤吧。” 降谷零松开了你,你把浴室门关上,美美地泡了个澡。 等你从浴室出来后,降谷零仍坐在床上,眼神呆呆的。 “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你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掀开被子,爬上了床。 他冷哼一声,答非所问,“一群尸位素餐的糟老头。” “十分赞同。”你点点头,“有时候真的想狠狠踹他们一脚。” 降谷零突然跪到床上,压在你的身上。 “我想和你做。”他这样宣布道。 “你醉了,别撒疯。” “你一点都不像个妻子。” 你哼了一声,“你今天才知道吗?” 他俯下身,手撑在你的耳边,缓缓靠近你的脸,你一转头,他的唇就碰到了你的脖子。 他沉重的呼吸声吹拂着你的脖子,你的思绪开始飘散,想起你和他的过去。 说起来,明明休闲居家的安室透更适合你,但你当年对安室透却一点感觉也无。 那次事故后,你是在警察厅的停车场第二次遇到降谷零的,你们隔着几米之远点头打个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 “女士,”他叫住你,“要不要留个电话号码?” 你有些惊讶地转头,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警察厅年轻的警视正,偶尔也需要认识一些来自商界的人。 案子结束后,他提出请你吃顿饭,一来二去,有一天,他突然问你要不要结婚,你仔细想了想,和他约法三章: 一:不要孩子。 二:他做一半家务,你做一半家务。 三:财产各管各的,婚后共同支出一人一半。 他答应了,你们立刻提交了婚姻届。 “为什么不做?”降谷零很执着地问你。 这是怎么了?酒桌上受刺激了吗?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我累了,没有性欲。”你说,“而且你醉了,还硬的起来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他说,“我帮你弄湿。” 然后他的手伸进被子里,你感到自己的裤子被扒下,也就闭上眼,享受他的服务了。 很舒服,就像半梦半醒之间,在海中漂浮。柔软的金发落在脖颈,他亲吻着你的耳垂,湿漉漉的。 你伸手抱住他,而他钻进被子里。 “下次第二天回来,要和我说。”他抱怨道。 “嗯……我知道了……”你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并拢双腿,又被他分开。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你们眼神交接。 还是那种平淡的神色,不再做安室透后,他很少笑,眼睛不再为了伪装纯良,而刻意瞪大,为他的娃娃脸添了不少严肃。 你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他微微后仰,躲了开去。 “我一直以为,你会娶个温柔贤淑的年轻女孩。” “多年轻?”他反问你。 “大概二十五六吧,初入社会,收入平平,有几分姿色,单纯好骗。” “哼,你这是刻板印象。” “反正一定是男高女低的模式,然后婚后她做全职太太,给你生几个孩子,一定要有个男孩,然后每天晚上做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你回来,就像你那些同事一样。”你继续说了下去,然后被他狠狠撞了一下。 “那你一定是那种,十分有攻击性,对下属很严格,被抱怨刻薄的女上司。” “你这是人身攻击!”你十分不满。 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在说:我就是人身攻击,怎么了? “那你就是那种,十多年后,家里彩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搂着美女和下属一喝一整夜,占着位子不做实事,天天鞠躬道歉,拿手帕擦汗,喝养生茶的中年官场油腻男领导。” 降谷零倒吸一口冷气,“你好恶毒。” “是你先说我的。”你踢他了一脚,被他捉住,挂到他的腰上。 “我在恭维你,你很快就能成为谷口爱那样的女强人,自己做老板,多提拔一些你心心念念的女下属。” “那我也在恭维你,你很快就能节节高升,一路直达内阁,然后改掉你一直看不惯的那些风气。” 降谷零又哼了一声。 他从你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走进浴室,开始洗澡,你闭上眼,被挑逗而释放出来的多巴胺和催产素缓解了你身体的疲劳,你闭上眼,很快陷入睡眠。 你睡得很浅,降谷零从浴室出来后,身边的床一沉,你眼睛一睁,动了动,继续睡。 “晚安。”他说。 晚安,你说,可能没说出来,可能说出来了。 大多人爱安室透,你独钟情降谷零。 严厉的、冷淡的,回家很晚,很少下厨,时不时和你抱怨工作上的烂人烂事,但说起理想,眼睛就会亮晶晶的。 和他结婚是意外,也是幸运。 他也一样。 毕竟,没有一个可以互相理解、嬉笑怒骂、聊到一块的同路人,好像有点寂寞呢。 【透我】第一千次坠入爱河(无肉) 背景音乐:La rédaction —————— 我第一千次和他坠入爱河。 我无处不在,我无所不能。我在他的过去遇到他,我在他的现在遇到他,我在他的未来遇到他。我们一千次初遇,正如我们一千次恋爱,在中学、在警校、在游乐场、在安全屋、在组织据点、在杀人现场,有时他叫安室透,有时他叫降谷零,有时他是波本,真正的或虚假的,有时他不是,暂时的或永远的。 我有千张面孔,正如他有千面伪装。我有时高,有时矮,有时瘦,有时胖,有时年轻,有时年老,有时美丽,有时丑陋,但一千中的每一次,他都会为我驻足,他会转头看我,问起我的名字,而我会介绍自己,正如一千中的每一次。 我是猫,我是蛇,我是花精灵,我是白细胞,我是检查时空隧道的维修人员,降落在天台,我是上任不久的执业死神,用灵魂进行交易,我有千种形态,我有千个名字,我有时姓白井,有时姓广田,有时姓入野,有时姓三岛。我是田野上的风,吹过他的脸颊,我是天空中的雨,打湿他的头发,我是一片树叶,飘落他的肩头,我是一朵樱花,被他轻轻摘下。 有时,我们是害羞的校园情侣,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碰到手都会移开视线,不让对方看到脸上的红晕。有时,我们是发泄欲望的狂徒,满手鲜血,在黑暗中撕咬、搏斗、交颈、缠绵。有时,我们恨对方恨得要死,互相伤害,却忍不住再一次靠近。有时,我们是彼此的支柱,在无法相见的日子,用一封封信纸,交换思念和鼓励。 有时,我囚禁他。有时,他囚禁我。有时,他对我强取豪夺,有时,我让他痛不欲生。我曾杀过他,也曾救过他。他曾救过我,也曾杀过我。我们是爱人、是仇人、是兄妹、是姐弟、是阵营不同的死敌、是共同进退的战友,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是各有家室的情人。但不变的是,在每个世界,我都会和他坠入爱河。 我们在雨夜相爱,在停车场,在白色的马自达里,互相拥抱、亲吻,任世界被雨水冲刷,而我们独守这一隅温暖和昏黄。我们在春天相爱,在秋天分手,在夏天离别,在冬天重逢。我们在日落时做爱,在日升时醒来,在他的家,在我的家,在我们共同的家。我们用各种各样的姿势,从前面,从后面,他服务我,我服务他。 有时,他温柔体贴,而我任性娇蛮。有时,他严肃冷淡,而我热情主动。有时,他控制欲爆棚,而我甘愿被他管教。有时,他痛苦得濒临破碎,而我强势又喜欢支配。 我见过他一千种样子,他见过我一千种样子。在一千个世界,我出生、活着、死去。我经历过一千种人生,我谈过一千次恋爱,我体验过一千种职业。我活在一千个女人的身体里,同时或者先后,就像我活在他的身体里,活在他的身边,活在整个世界。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存在,他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都有我的影子,我充斥着他的时间,我充斥着他的世界。 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有你的眼睛,你替我看到整个世界。你有我的双手,我替你描绘无数人生。我是作者,我是读者,我是书中的人物,你是读者,你是作者,你是书中的人物。 你我是同一个人,你我同时存在,你我无处不在。 有一天,他来找我,他问我,到底哪个人是他? 我问他,到底哪个人是我? 所有人都是我。 所有人都是他。 他向我伸出手,邀请我走进属于他的时间洪流,属于我的多重宇宙。 我无处不在。 我睁开眼,看到他躺在我的旁边,看到他从门外走进,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看到他的身影在广告牌上闪现。 他同时存在。 每一个平行世界的他,每一个平行世界的我,我们同时存在。 他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问我,亲爱的,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他举着枪,站在门口,对我发出最后通牒,他叫我百利甜酒,要我束手就擒。 他从车里跑出,拿着手机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逃走,组织要来追杀叛徒。 他站在摄像头前,对着广告牌前的我微笑,说组织已经覆灭,所有高层都被抓捕归案。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但我们第一千次坠入爱河。 END 仅代表我个人,献给没有感到冒犯的同人作者和读者。 致敬了几个lofter太太的梗,不知道你们能否找到hh 灵感来源《神秘博士》S7E13和《瞬息全宇宙》 但确是我的真实想法,不多做解释了 【透她】恋母情结(无肉) 看到那个金发蓝眼深色皮肤的男孩时,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公园的路很长,四周都是白雾,只有她走过的地方,逐渐变得清晰。 他正坐在长椅上哭,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想忍住,但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坐到他的旁边,他吃了一惊,从指缝间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为什么哭呀?”她用很温柔的语气问他。 他小时候的戒心没有以后那么强烈,啊,但还是很倔强。 “我没有哭!”他脆生生地说,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睛,“你看错了!”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她递给他一块手帕,“是汗水流进眼睛里了吗?擦一擦吧。”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了手帕。 “谢谢你。”过了一会儿,他紧紧揪着手帕,讷讷开口,“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不用啦,就送给你吧。”她说,“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宫野艾莲娜姐姐离开我了。” 哦呀,是美好又忧伤的初恋呢,对方还是个大姐姐。 “她为什么离开你呢?” “她怀孕了,和哥哥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原来……是人妻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明美和我是朋友。”他垂下眼帘,小腿不断晃荡,“她是姐姐的女儿。” “你……竟然有恋母情结?”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他脸红了,虽然不是很懂恋母情结是什么,但他直觉不是好词。 “抱歉抱歉,我不该乱说的,唔——那作为赔礼道歉,姐姐带你去吃冰淇淋吧?” 她向他伸出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着阳光。 他看着她,心里做起激烈的斗争。 “我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他说。 “啊,那怎么办呢?”她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我本来还想请你去吃哈根达斯呢。” 一瞬间,心里的天平倒向一边,他脸上全是雀跃,却还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那……那好吧。” 太可爱了吧,小时候的零。 他轻轻搭上她的手,她握紧,他没有挣脱,于是她牵着他往商场走去。 她身上香香的呢。他往她身边凑近了点,深吸一口气。她是个好人呢。 “哇——”到了商场,他趴在玻璃柜台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好多呀——”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呢?”她问他。 “我要这个白白的。”他指着香草口味说,她便要了两个,端着放到桌子上。 “我开动啦——”他双手合十,然后用勺子轻轻挖了一点,放进嘴里。 “——真好吃!”他眼睛里亮闪闪的,满脸幸福和陶醉,“谢谢你!” 她笑了,“那你原谅我了吗?” “当然,当然。”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没有生你的气。” “那太好了,不然我心里很愧疚呢。” 他一口一口抿着冰淇淋,时不时抬眼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过了一会儿,他打破沉默。 “终于想起来问我的名字了吗?”她盯着他头上的小小发旋,“我姓降谷哦。” 他吃了一惊,“你也姓降谷?” “是啊。” 他似乎想到什么,满怀期待地问她:“你多大了呀?” “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哦。”她向他竖起一根手指。 他有些失望,“好吧,我也姓降谷,我叫降谷零。” “是吗,还真是巧呢。”她点了点下巴,“说不定,我是你的母亲呢。” 他认真想了想,“但你和我一点都不像,应该不可能。” “说不定你像我的丈夫呢。”她往前凑了点,托着下巴看他。 “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陪在你的身边?”他问。 “因为他是大忙人啊。” “那他对你不好,你应该离开他。”他装作大人模样,点评得头头是道。 哈哈哈哈,她又笑了,他耳根红了,强撑住严肃的样子:“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你说得对。那我离开他,我跟着谁呢?” “找一个会陪着你的人。”他故作成熟,“宫野艾莲娜姐姐的丈夫就一直陪着她。” “你吗?”她逗他。 这回他脸更红了,“你不要总是乱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她举起双手,“我不乱说了,抱歉,零君。” 他低下头,默默吃起冰淇淋,刮干净最后一点融化的糖水,然后把勺子放进嘴巴里,悄悄舔了舔。 他下定决心,抬起头看向她:“我长大后要做警察,我会找到宫野艾莲娜姐姐的!” 她愣住了,“这样啊……很远大的梦想。” “嗯!”他点了点头,“而且可以抓坏人,保护好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那你要加油哦,可不能随便哭鼻子。” “我没有哭鼻子!”他有些不高兴,然后很轻很轻地说,“要是你丈夫对你不好,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哈哈哈哈哈,这次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啊,那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哦。” “嗯!我降谷零说到做到!”他的眼睛清澈犹如午后的天空,晴朗毫无阴霾,“我们可以拉钩钩。”他伸出小拇指。 她也伸出了小拇指,和他小小的手勾在了一起。 白雾散去,她从梦中醒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抓着她的手。 她转过头,看向熟睡的丈夫。他紧闭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金发十分柔顺地贴在头皮上。 她顺着他的手臂摸了上去,结实的、鼓鼓囊囊的肌肉,然后摸到胸膛,再顺着胸肌和腹肌往下摸去。 他睡觉不喜欢穿上衣,真是便宜她了。 在摸到腹股沟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 “别闹——”他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她从被窝里钻了起来,去浴室洗漱。 过了一会儿,他也爬了起来,走进浴室,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碎发扎着她的脖子,她有些痒地瑟缩了一下,被他抱得更紧了。 “我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她下了评语。 “没有,你的错觉。”他的声音有些黏黏糊糊的。 她任由他抱着,对着镜子仔细地涂脸,然后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点,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呀。” “要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男孩。”她笑了,开始回忆梦境,眼睛都眯了起来,“金头发,蓝眼睛,深色皮肤,说不定也会有恋母情结呢。” 降谷零缓缓抬起头,脸色很严肃,但耳朵却通红一片,“我没有恋母情结。”他努力澄清,“小男孩什么都不懂。” “好啊。”她一下就明白了,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把他往后用力一推,“快说!宫野艾莲娜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美好的早上,从降谷夫人骑在降谷先生身上,严刑逼供他的旧情人开始。 END 彩蛋: 降谷夫人和降谷先生冷战了,单方面的,在刚刚说完要孩子后的半个小时。 他自知理亏,做了一大桌菜讨好她。 ——没有穿上衣。 但她无动于衷,冷冷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今天情人节,”他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我请假陪你。” “呵,还是免了吧。反正你今天在,明天又不在了。我应该找一个会陪着我的人。” 他摸了摸鼻子,“我以后会多多陪你的……” “反正某人做警察,也是为了去找他的艾莲娜姐姐。” 这就是,我卖我自己吗……他盯着去了叶子的一篮草莓发呆。 “还说什么:要是你丈夫对你不好,我会替你教训他的……这种话。” 他在心底叹了声气,然后拿起一个草莓,趁她说话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她的嘴里。 她卡克了一下,看向他,然后嚼了嚼,咽下去。 “再来一个?”他举起又一颗鲜艳欲滴的草莓,问她。 她张嘴,他把草莓送过去,她舌头碰到了他的指腹。 他又喂了她一个草莓。 第四个,第五个。 他的指尖有些湿润了。 “你要不要……亲自来教训一下我?”他冲她眨了眨眼。 【秀她】三十七岁爱情故事(无肉) 赤井秀一三十七岁时,仍旧孤家寡人。 他有两个前女友,一个死了,一个活着。 死了的那个有个妹妹,和他有些暧昧,所幸没上过床。 活着的那个今年结婚了,他去参加她的婚礼,新郎很英俊,很能干,是新娘的同事。两人姐弟恋,男方追了女方一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婚礼致辞的时候,新郎向他遥遥举杯,“我要感谢赤井先生,”那个小混蛋说,“没有赤井先生,就没有我和朱蒂幸福的今天。” 满座宾客笑了起来,新娘打了新郎一下,眼里都是爱意。 三十七,三十七是个尴尬的年龄。男人三十五一枝花,三十六是花开得久了一点,三十七,三十七就不好办了。因为很快就会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众所周知,过了四十,就成了中年人。 在三十八还差一个月的时候,赤井秀一遇到了我孙子惠。 我孙子惠,姓我孙子,名惠。 七岁那年,她许下生日愿望,一定要早点找个男人嫁了,改掉这个让她无比讨厌的姓。 十七岁那年,她第七次向男生告白被拒,认识到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的命运。 二十七岁那年,她被第三个男友甩了,用的理由是:你赚的太多,我配不上你。 今年她三十七岁,是某个大公司的部长,包养了一个小鲜肉,最近正和她闹脾气。 我孙子惠今天难得没有加班,但小鲜肉在加班,她发消息给小鲜肉,问要不要去接他。小鲜肉说你来吧,于是她开车到他公司楼下,还差五分钟,他发来消息,说还要等一个小时。 行吧。 我孙子惠停好车,走向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外面雨下得很大,阴森潮湿,整个东京都显得灰蒙蒙的。 买烟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男人,黑头发,绿眼睛,戴着针织帽,额角垂下几簇卷毛,穿着皮夹克,站在便利店的门廊上抽烟。 她感到有些眼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看她。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突然发问,非常自来熟地凑过去,和他并排站着,一起对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吞云吐雾。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个年纪,还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搭讪他。 “或许吧。”他叼着烟,含糊地说道。 我孙子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越看越熟悉,终于灵光一现,“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安全咨询公司的人?一年前社长疑心病发作,怀疑对家要谋害他,从你们公司雇人贴身保护来着。” 是有这么回事。 他点了点头,“你记性真好。” “过奖过奖,”她冲他露出个微笑,然后熟练地掏出名片,“相逢即是缘,给,这是我的名片。” 赤井秀一盯着名片。 「我孙子惠,天海制造株式会社部长,联系方式:XXXX」 这时候,是不是该返还一张名片?他难得困惑起来,但是摸遍口袋,也没有找到一张名片。 于是我孙子惠又掏出一张名片,还递给他一支笔,“写在这里吧。”她向他示意名片的反面,“你们公司社长是谁呀?” 没有社长,他一人单干。 但是他没说话。 “哦,抱歉。”见他没有回答,她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哈哈,别见怪啊。生意人,这张嘴就是停不住。” “没事。”他把写了联系方式的名片还给她,她把名片揣在口袋里,就走了。 我孙子惠很快就给赤井秀一拉来了一单生意。 “所以你要我去跟踪对家的竞标人员,把他们的竞标价格告诉你,再把他们打晕?”他向她确认。 “对。”我孙子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他绿色的眼睛盯着她,“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你这么做是违法的吧?” “商场这种事多了去了,还有比这更阴险的呢。”她满不在乎,“你能不能做?不能我就去找别家了。” 原来这就是请他吃饭的用意啊。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你不是部长吗?怎么亲自盯着销售?” “害,别说了。”她立刻倒起苦水,“营业课新上任的那个小伙子靠关系进来的,大事小事都要来问我,姐,这个怎么办,姐,那个怎么办,烦死了哦。” “好吧。”赤井秀一觉得自己真的堕落了,“我答应了。” 她会找他喝酒。 一次是因为被鸽了,订了一桌的烛光晚餐,一个人吃太浪费,她就打电话叫他过来,和她一起战斗。 一次是因为失恋了,她二话不说把他拉去酒吧,开了三瓶啤酒,直接对嘴吹。 “我真不明白!金钱关系还可以被甩!”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她冲他叫,“臭傻逼,花老娘的钱,找小女友,我真想弄死他!” 他也醉了,脑子晕乎乎的,拍着她的背,冲她耳朵喊,“弄死不可以,可以帮你做点其他的。” “打断他的腿!” “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灯光太亮,声音太吵,男男女女跳舞的脚步声震得地板都在晃动。 “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这个不太可以……”他说,然后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狠狠扭了一把。下一秒,他就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后,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她又打电话找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你就没有其他人可以约了吗?”他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吃着她点的披萨外卖。 “抱歉抱歉,客户临时有事,本来想请你吃顿好的。” “没关系。”他耸耸肩,开始打量她的书架,占据一面墙,看上去挺有品位的,书抽出来,还能看到折角和笔迹。 “这些书我一本都没看过。”她看见他的动作,嘴又闲不住了,“这是请人设计的,特意做旧,还给我配了一个单子,每本书讲啥,名言名句,让我可以向客户炫耀。” 他失笑,“这种业务,我还真没想过。” “唉,没办法,我就是俗人一个。”她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在打电话的间隙和他聊天,“同龄人都做了家庭主妇,管一个孩子就够头疼了,哪还能这么晚陪我出来喝酒?其他男人吗,又疙瘩得要死,不是觉得我对他有意思不想和我出来,就是对我有意思想要动手动脚。” 他又笑了,她怒目而视,“你有意见?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当年很多人追。” “嗯,嗯,我相信。”赤井秀一从酒柜里拿了瓶酒,直接喝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退役的特工?”她十分好奇,“怎么生活作息那么不健康?” “抽烟喝酒就不能做特工了?”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然后把T恤一撩,露出八块腹肌,没有年轻时那么块块分明了,但还是有模有样。 “嚯,老兄,厉害啊。”她眼睛都直了,“我的私教都没你身材好。” “你还有私教?”他冲她挑眉。 她拍了拍小腹,“精英女人怎么能不注意保养,我每天中午都会练一个小时呢,我也有马甲线和腹肌!” 于是继商业间谍后,赤井秀一的业务范围又拓宽到健身教练。 “唉,老了老了。”他们两一起对着体检报告愁眉苦脸,“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我孙子惠听说赤井秀一的公司没有例行体检后,压着他去做体检,顺便把今年度自己的体检一起做了。 “是啊,”他叼着烟,“好像是要戒烟了。” 她把烟从他嘴里拔出来,“那你还抽!” “那你就乖乖戒酒吗?”他看向她。 她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你抽一支,我喝一瓶。” “我抽一支,你喝一口。”他冷笑。 “一杯!”她讨价还价。 “成交。” 于是他们成立了戒烟戒酒互助小组。 但是我孙子惠难免要应酬,于是赤井秀一一个月只抽两次烟,一次可以抽十几根。 “这样不行。”他的神色很严肃,“这种抽法,我连四十都活不到。” 她打了个哈欠,“那怎么办?” “你都是部长了,把酒回绝掉。” “行吧。”她也有些恹恹,“最近确实感觉,胃没有以前强大了。”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把家里积灰的手风琴翻了出来,拉给她听。 “你拉的挺好的。”她躺在天台的躺椅里,“我感觉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哼,你没有故事?” “唉——”她长长叹了声气,“往事休提啊往事休提,回忆过去就是变老的第一步。” 他也躺上了躺椅,和她并肩,看着没有星星的东京夜晚。 “我有个弟弟和妹妹,”他突然说,“弟弟结婚了,妹妹大学刚毕业。” 她开始唏嘘,“你看到没,你现在介绍别人,都用结婚没结婚来做定语。” 是啊,同龄人都结婚了,比他小的人也结婚了,连真纯都谈了个男朋友。 “你为什么不结婚?” 这本来是个非常冒犯的问题,但鉴于他们一起喝酒抽烟做坏事的兄弟情,她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没有男人敢配我。” 他呵呵一笑。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思考一会儿,“没有女人嫁我。” 她也呵呵一笑。 三十七岁爱情故事,没有爱情,只有故事。 后来他们三十八,很快三十九,四十,一脚迈入中年人的行列。 他们结婚了吗? 介绍人,不要用结婚没结婚来做定语啊。 END 开放式结尾,不要用结婚没结婚来判断有没有he啊。 【秀她】归来(无肉) 背景音乐:Old money —————— 赤井秀一回来了。在离开的第十年,带着一身伤痛。 他的腿有点瘸了,走起路来,不太自然。几段脊柱替换成了金属,后背时常僵硬,不能久坐。 纽约的晚上下着阴森森的雨,他穿着大衣,行走在人流中。百老汇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各色演出海报,他抬眼望去,在一张海报的右下角,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詹妮弗·凯利。 他走进剧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检票员看了他一眼,因为他面容冷肃,不像是周五傍晚,会独自来看音乐剧的人。 赤井秀一走进内厅,落座在第三排靠近走廊的中央,一个绝佳的好位子,难为他有这样的票。他静静等了半个小时,灯光熄灭,大幕升起,剧情缓缓铺垫,女主角唱起了第一支歌。 她有着一头褐色的大波浪,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犹如大海般深邃,舞台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美丽的脸庞,她本该看不清台下。 但是她看了过来,在黑压压的观众席上,她的眼神穿过一个个脑袋,辨认出了赤井秀一。 “Recall those days, look back on all those times, think of the things we'll never do, there will never be a day, when I won't think of you……” 她站在舞台上,裙子华美璀璨,而他坐在观众席上,大衣上还有未蒸发的水珠。在她空灵而悠长的歌声中,他们遥遥对视着,那歌声穿过岁月,直击灵魂,仿佛那些逝去的旧日时光从未真正离开。 那年,赤井秀一十六岁,孤身前往美国留学,住在寄宿家庭中。 詹妮弗·凯利,赤井秀一的同学,出身优渥,有一副令上帝落泪的金嗓子,和几个漂亮女孩拉帮结派,是十年级引领风潮的queen bee。 他们一节生物课,詹妮弗喜欢坐在赤井秀一身边,因为他聪明又英俊,有着和美国人不一样的气质,向他请教问题,他迷人的牛津腔一响起,她就忘了一切。 但赤井秀一有意模仿美音,以融入当地。 “你为什么要改口音?”她追着他在走廊里小跑,“大家口音都不一样,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很聪明,很性感。” 他在餐厅停下,对着咖啡机找了一会儿红茶的按钮,詹妮弗伸出手,替他解决了问题。 “Your cup of tea, please.”她模仿着他的口音,用舌头抵着牙关,将t咬得十分清晰。 “英式英语不会让你更聪明,凯利小姐。” 詹妮弗笑了,她没有听出他的讽刺,“这是你们英国人的幽默吗?真可爱。” 赤井秀一没有再说话。他买了个三明治,在空着的圆桌前坐下,詹妮弗把椅子拖到他的旁边,他并没有拒绝。 “珍追了他几天?”隔着几张桌子,詹妮弗的好友凑在一起,观察着他们两。 “已经三天了吧,这个英国佬有点傲哦。”一个黑发女生对着镜子补口红。 “我赌他坚持不了一周。”另一个女生的头发是灿烂的金色,“珍把麦克甩了,全身心攻略亚洲男孩,最多一周,不能再多了。” “珍把麦克甩了?不是才约会两周吗?” 金发女生勾起一个微笑,“珍说英国人比较保守,要先确定关系才能约会,于是我就把麦克接管过来啦。” 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金发女生站起身,拿着咖啡朝对方走去,穿着超短裙的屁股一扭一扭。 “瑞秋这个bitch。”黑发女生补完口红,悄悄翻了个白眼,“我赌麦克和她也只有两周。” 第一个女生盯着瑞秋摇晃的短裙,“下午要不要去奥特莱斯逛街?” 黑发女生扫了一眼和赤井秀一聊天的詹妮弗,“就我们两个吗?可以,我要换一身风格,让罗伯非我不可。” 出乎所有人预料,詹妮弗花了五个月,才和赤井秀一确定关系。 于是小团体开始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分手。 一个月过去了,赤井秀一加入篮球队,代表高中出征,詹妮弗使了点小手段,做上啦啦队长,为他加油。 三个月过去了,赤井秀一和詹妮弗在走廊上接吻,被老师用文件夹打了一下肩膀。 “你们挡住门了。” 赤井秀一耳朵根红了,但是詹妮弗冲老师wink了一下,然后拉着赤井秀一的手,转移到柜子后面。 半年过去了,詹妮弗翘课去听莎拉·布莱曼的演唱会,她敲着教室后门的玻璃小窗,向赤井秀一比了个手势。 赤井秀一会意,借口去上洗手间,两人翻过围墙,从学校里溜走了。 加州的阳光灿烂,热情奔放的LA girl和来自英国的cool boy陷入爱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三年转瞬即逝,毕业舞会到了,瑞秋已经换了九任男友,而赤井秀一和詹妮弗,仍在谈恋爱。 赤井秀一穿着西装,戴着胸花,敲响了詹妮弗的家门。 是詹妮弗的母亲开的门,她是家庭主妇,穿着得体,看到赤井秀一,冲他露出个微笑。 “詹妮弗还要十多分钟,你要先进来吗?” 赤井秀一有些拘谨地走进了詹妮弗的家,一栋三层的,带着花园的小别墅。 詹妮弗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赤井秀一,和他打了个招呼,表情不苟言笑。 半小时后,詹妮弗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头发盘起,穿着银白色的修身长裙,露出一整片后背,皮肤是被日光晒成的均匀小麦色,手上带着腕花。 赤井秀一已经和女友的父亲从美国大选聊到了华尔街,但一听到楼梯上传来响动,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詹妮弗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替你们拍张照片吧!”詹妮弗的母亲提议,“一生一次的毕业舞会,多么有纪念意义。” 于是他们站在一起,以落地窗外的花园为背景,拍下了一张比较正式的合照。 赤井秀一还没有车,是詹妮弗的父亲把两人送到了舞会场所。 跳舞的时候,詹妮弗问赤井秀一,以后打算做什么。 赤井秀一说,读完大学,他要工作三年,然后做FBI。 詹妮弗忍不住笑了,“真的吗?是那种拿着枪踢门的特工吗?” 她用手比着一个手枪,对着他的心脏假装开了一枪,赤井秀一配合地捂住了胸口,倒在她的身上,惹得她咯咯直笑。 “那没人敢惹我了,因为我男友是FBI。” 赤井秀一把下巴搭在她的头上,也笑了起来,胸膛震动,顺着紧贴的身体,传到她的心里。 “那你要做什么?” “我要成为像莎拉·布莱曼一样的大明星,在全球开演唱会。”她说。 “嗯,你可以的。”舞会的音乐变得温柔,赤井秀一带着她慢慢转圈,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志向远大,盛气凌人。 然后是毕业旅行,他们乘坐灰狗巴士,横穿一整个美国。 在科罗拉多大峡谷,赤井秀一租了一辆敞篷式的蓝色雷鸟。她戴着丝巾和墨镜,红唇烈焰,坐在副驾驶,大声放着摇滚,对着迎面驶来的汽车高声喊叫,张开双臂舞动,挥洒着青春和无忧无虑。 他们轮换着开车,有一天晚上迷路了,没有找到汽车旅馆,只好睡在车里。雷鸟只有一排座位,赤井秀一长手长脚,伸展不开,他们就把车开向高地,并排躺在红色的砂砾岩上,一边喝酒,一边数着头上的星星。 之后是大学,他们不在一所学校,但坐公交一小时也能到达。詹妮弗住在校外,赤井秀一住在校内。有时候她去找他,他的舍友会自觉离开,事后再敲诈赤井秀一一顿饭。有时候他去找她,她一个人住,倒也便宜了他。 吵架当然是有的,分手也闹过几次。两人性格千差万别,却也磕磕绊绊地一路走了下去,直到大学毕业,面临人生规划,他们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赤井秀一说他要寻找失踪的父亲,揪出一个神秘庞大的犯罪组织。 詹妮弗被吓到了。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他说要去FBI,不是开玩笑的。而他在FBI要做的,也不是那种普通的跨州执法、联邦警察,而是真真切切地,与死亡打交道。 “但你父亲肯定希望你过个平安的生活……”她有些口不择言。 赤井秀一兼职回来,疲惫地躺在她的沙发上,他用手臂盖住双眼,没有说话。 詹妮弗知道自己不该说了,她不能对他的未来指手画脚,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你不怕死吗!我会担心你——” “詹妮弗。”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他没有叫她的昵称珍,而是完完整整的,把她的名字喊了出来。 “我不会死的。”他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向你保证我会很平安的。” 赤井秀一伸出手臂,把她拉进怀里,哄了她一会儿,此事便揭开不提。但问题没有解决,那个神秘庞大的犯罪组织就像一片阴影,悬在他们头上。 毕业后,赤井秀一给名人做保镖,詹妮弗则进入百老汇,出演音乐剧的群演。 他们同居在纽约的公寓里,公寓面积很小,邻居有瘾君子和妓女,昼夜不停地吵闹。楼道狭窄,门口的垃圾桶流出臭水,每次詹妮弗经过,都要捏住鼻子。 做名人的保镖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更别说赤井秀一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他早出晚归,甚至几周不着家,在别人家的地下室打地铺。有一天,雇主的航班信息泄露,激动的粉丝一拥而上,震碎了玻璃,碎片扎在他的身上,他提前下班,去医院处理完伤口,再回家休息。 詹妮弗正好在家看剧本,她在几个百老汇的剧组里做群演,轮转了将近一年,终于撑不下去了,请求父母帮她联络了一个导演,才接到一个配角的角色。 她看到赤井秀一,大吃一惊。 等到赤井秀一把上衣脱下来后,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不能承受他或许会受伤,甚至死亡的可能性。 赤井秀一见她沉默地盯着他,以为她在担心他的工作,便出言安慰:“我准备换工作了,做保镖,不仅历练不到什么,还很辛苦。” 詹妮弗没有说话。 他们曾经有很多快乐时光。 大学时代,赤井秀一在酒吧兼职拉手风琴,詹妮弗在旁边唱歌。男帅女美,总有人来问他们要联系方式。有时候詹妮弗会接过写着电话的小纸条,故意逗赤井秀一。有时候赤井秀一会揽过詹妮弗的腰,宣誓主权。 就连刚刚工作的那一年,也都有很多快乐。他们穷,却年轻。租住在老破小的公寓里,隔音超差,邻居接恩客,叫个不停,他们也叫,还要叫得比邻居更响亮。 晚上,街区治安差,赤井秀一不放心詹妮弗一个人出去上班,就在后面悄悄跟着。有一次,三个人高马壮的小混混想要抢劫詹妮弗,被赤井秀一用截拳道一打三,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他们很忙,很辛苦,但只要两个人都有空,就会抽时间轧马路。他们爬上自由女神像,在冠冕处照相。他们在大都会博物馆待一整天,或去纽约中央公园溜冰,然后在时代广场无所事事地晃荡,一直走到布鲁克林大桥。 但生活的烦恼也无处不在,他们就像天下无数情侣一样,为钱发愁、为未来发愁,因为一点小事而吵架,因为谁做家务而吵架,因为异性友人而吵架,因为FBI而吵架。 詹妮弗不断劝赤井秀一,让他不要去FBI,或者不要去那么危险的部门。劝说往往转变为争吵,然后他会哄她,保证他不会有事的,或者她退一步,先服软道歉,说自己不该干涉他的决定。每次争吵不会超过一天,甚至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或多或少地,他们也都知道了,这样的日子不剩多少。他们之间的关系摇摇欲坠,心照不宣的问题犹如气球,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等着那一天到来,然后像地雷一样爆炸,让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只不过,他们还想假装过下去,假装问题不存在,假装这样的美好和甜蜜,这样的平凡和日常还可以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三年之期满,赤井秀一已符合所有条件,便报名了FBI的考试和体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报名表留在桌子上,被詹妮弗发现了。 她刚刚结束一个音乐剧的试镜,她准备了很久很久,仍是B角,正是伤心之时,看到了报名表,整个人情绪都崩溃了。 “所以你还是要去FBI。”她盯着赤井秀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赤井秀一绷紧下颌,“是的。”他说。 深深的疲倦涌了上来,詹妮弗扫了一眼两人同居的房子,她一周不在家,赤井秀一一周没扫地,沙发底下,灰尘卷着几缕长发,有褐色的,有黑色的。 “那我们分手吧。”她说。 赤井秀一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她伸出手,把报名表举到他们中间,“FBI或者我,你只能选一个。” 终于说了出来,图穷匕见,这个不能提及也无法逃避的问题,破开土壤,站在了日光之下。 赤井秀一缓缓抽出了那张报名表。 于是她知道了,他的答案是什么。 “我走了。”离家的那天,赤井秀一打开门,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坐在沙发上,眼皮颤抖了一下,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门缓缓关上。 他们的夏天结束了。 散场的时候,赤井秀一等在演员通道外面,詹妮弗换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赤井秀一低头数着街上的石子,脚步声响起,一双靴子在前方半米的距离停下,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 是詹妮弗先打破的沉默,“回来了。”她用一种闲聊式的口吻开场,似问句,又似陈述。 “嗯,回来了。”他双手插兜,重复了一遍。 “那些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他说。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詹妮弗再次开口寒暄,“最近过得怎么样?” “过得挺好的。”赤井秀一答,语毕,他感到一丝冷风吹过,受伤的肺部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你呢?” “我也挺好的。” “我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了海报上,很成功吗。” 詹妮弗冲赤井秀一笑了笑,眼角展露几丝细纹,岁月和生活在她惯来养尊处优的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在唱B角,就太没用了吧。” 赤井秀一也笑了。 他一笑,那种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就融化了,周身的气质都柔和下来。 他们穿过时代广场,肩并肩地往东走去,赤井秀一步履缓慢,姿势僵硬。她心如明镜,见他坚持走路,便刻意放慢脚步。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他。 “一个月前吧。”他说。 “是瑞秋给你的票吧?真是的,演出前神神秘秘地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赤井秀一笑笑,没说话。 他们沿着富兰克林罗斯福大街走着,绕着曼哈顿转圈。风从河的另一边吹了过来,詹妮弗捋了捋飘起的长发,把手放到了栏杆上。 赤井秀一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他脱口而出。 詹妮弗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自嘲一笑,“啊,嫁了个华尔街的A-Type男。” 他敏锐地注意到她声音里的低落。 詹妮弗用右手盖住左手,交迭着搭在栏杆上,“连姓都没改,早就名存实亡了。” “发生了什么?”他站在她的旁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对岸的皇后区。 “他出轨了,离婚财产分割困难,所以我们现在各过各的,他和秘书住在一起。” “这样啊。”赤井秀一的双手仍插在口袋里,他的胸腔又泛起一阵痒意,但他忍住没有咳嗽。 “走吧。”詹妮弗整理好伤感和惆怅,“这么晚了,该回去了。我叫辆车,你住在哪?” 赤井秀一报出一个地址。 他还是坚持把她先送回了家。 他站在台阶的最下方,姿势笔挺,看着她打开房门,走进独栋别墅。 门关到一半,她的动作停住了,几秒后,她的身体轻轻一斜,靠上了门框。 “嘿,”她犹豫地开口,“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赤井秀一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说:“好。” 于是他走了进去。 END 我太爱年龄操作赤老师了呜呜。此时赤老师三十五岁,女主也三十五岁。赤老师曾经身手敏捷,如今全身伤痛,女主曾众星捧月,如今受尽岁月折磨。时光不再,故人重逢,一切爱与怨都已放下,随风消逝。 或许会有后续。但是我觉得停在这里已经很美好了。 是一个有着加州的阳光和纽约的雨夜,夏日的热情和冬日的阴冷的故事。非常American,女主是典型的LA girl,爱上一个来自英国的cool boy,他们在敞篷的雷鸟上挥洒青春,小麦色的皮肤,红色的烈焰双唇,挥洒着青春和快乐。然后时光流转,他们走散,岁月和生活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兜兜转转,直到某一天,再次相遇。 有人看得出来女主唱的是剧院魅影里的Think of me吗hh不管是意境还是歌词都很贴合呢hh仿佛下一秒子爵就要唱:Can it be? Can it be Christine? 【秀她】和赤井参加无限流(无肉) 她在荒野里醒来,身边有一张地图、一把刀和一块手表,地图上圈出了她的位置和终点,还有好多个安全区。 “每个安全区都有物资。” “天黑后,待在安全区外会被攻击。” “小心杀手。” 她翻到地图背面,看到了说明,然后规划了一下线路,就出发了。 森林里有野兽和虫子,她遇到一个男人,他从山坡上打着滚冲了下来,爬起来看到她,就惊慌地说:“快跑!”她不明所以,跟着他跑了起来,跑着跑着,他嫌她跑得太慢,把她甩掉,自己跑到前面去了。 是什么在后面追着呢?她不知道,但她不断地跑啊跑,然后遇到了赤井秀一。 “快跑!”她也冲他大吼。 他不认识她,但在她经过时却拉住了她的衣袖,“什么在追你?” “我不知道,是别人让我跑的……”她气喘吁吁。 “让你跑的人呢?” “他跑得快,已经没影了。”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人跑不过动物,是杀手吧。”然后他拉着她躲进一丛茂密的低矮灌木,手里紧紧握着刀。 和她手上那把刀制式一样。 过了五分钟,果然一个人影出现了,手里拿着猎枪。但那人没有走近他们躲着的灌木丛,而是朝最近的安全区走远了。 赤井秀一展开地图,“看来要换个安全区了。”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他点头说好。 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快到安全区了,赤井秀一却停下了脚步。 “附近有狼群。”他皱起眉头,抓了一把泥土闻了闻,然后抹到脸上和身体上。 “你也来。”他挥手示意她。 她相信赤井秀一,于是学着他的样子把泥土抹到脸上,泥土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十分刺鼻强烈,她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但多问无益,没有赤井秀一,她在野外根本没法生存下去。 他带着她在地上匍匐前进,快到安全区的时候,他又停下来了,她抬头一看,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只能站两个人的小小安全区里,有一头熊。 赤井秀一的手背到身后,朝她挥了挥,她把自己的刀递给他。 过了大概三分钟,那头熊背过身去,赤井秀一突然爆发,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挥刀砍向熊。 第一刀在熊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熊咆哮一声,转了过来。她吓得跳了起来,在地上搬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砸向熊的脑袋。 赤井秀一避开熊挥来的爪子,又是一刀,半个熊脑袋要掉了,然后第三刀、第四刀。熊血喷射,淋在她的头发和身上,大大的熊头掉在她的脚边,她愣了几秒,然后尖叫起来。 “别叫!”赤井秀一捂住她的嘴,搂着她的腰把她带进安全区。安全区真的很小,用不知道什么颜料画出的圆圈只能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站着。熊的尸体就在几米开外,她身体不断颤抖,根本平静不下来。 太阳落山了,黑夜到来,一双双绿眼睛如鬼火般亮了起来。狼群循着血的味道出现在安全区外,包围住他们,却碍于什么不敢进入圈内。很快,响起了牙齿撕扯生肉的声音。她抖得更厉害了,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别看了。”热气吹拂着她的脖颈,捂着嘴的大手上移,遮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牢牢箍着她的腰,不让她摔出圈外。 她努力平复呼吸,但还是很紧张,他开始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赤井秀一问道。 她和他说了,然后他介绍自己。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她感觉好多了。 “你要不要转过来对着我?”他问她。 “不要……”她不想背对着安全区外的危险,而且靠在赤井秀一的胸膛上,让她很有安全感。 “你可以睡一会儿。”他说,“我会守着的。” 她又拒绝了,她觉得让他一个人守夜很不好意思,而且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站着睡觉,怎么可能啊。 他们又开始聊天,但聊着聊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头犹如小鸡啄米般往下点着。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第二天,太阳升了起来,狼群已经离去,熊的尸体也不见了。他们走出安全区,赤井秀一踢到两个小包裹,打开一看,是打火石。 “安全区的物资。”她惊呼。 下一个安全区离他们不远,他们就去小溪边冲了冲身上的血,然后赤井秀一用削尖的木棍捉到一条鱼,他们就地烤了吃了。 “要不要睡一觉?”她问他。 “不用了。”他摇头。 于是他们继续出发。 但杀手出现了。他一枪打中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身子一闪,但还是被打中了小腹,他飞出手里的刀,砍向那个杀手拿着枪的手臂。两个人缠斗起来,她试图帮忙,却近不了他们的身。 一番殊死搏斗,赤井秀一杀掉了杀手,自己也受了重伤。她冲过去扶他,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就靠着树干坐到了地上。 “你还好吧!”她冲他大喊。 他眼睛睁开,看了看她,又闭上。 “我要休息会儿……”他气若游丝地说。 “好,好,你休息会儿。”她就坐在旁边看他休息,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翻看地图,心中焦急。 “你可以走了吗?”她凑上去拍他,他没有睁眼,她吓了一跳,去探他的呼吸,发现他还有气,放下心来,再次拍他。 他再次睁眼,绿眼睛幽幽地看着她。 “你休息得怎么样了?”她期待地问道。 “你先走吧……”他说,“……不要管我。”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 该死,她开始焦躁地咬指甲,怎么办?丢下他吗?但他救过她,她也很喜欢他啊…… 她在赤井秀一周围不断转着圈,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往西移动,最后猛地下定决心。 她走到他的身前,把他的腿分开,然后背对着他蹲在他的双腿中间,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圈住。 起来! 她咬着牙提起他的腿弯,想把他背到身上,但他的上身从背上滑落,她失败了。 赤井秀一被她一番动作惊醒了,“……你做什么?” “背你去安全区。”她说,“抱住我的脖子,快。” “你背不动我的。”他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催促他,“快一点,趁我现在还有力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支起上半身,压在她的背上,她大吼一声,腿部发力,竟然真的把他背起来了。 天哪,真的好重好沉。她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她咬着牙背着他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在心里骂一次脏话。 走、走,往前走。汗水从额角滚落,衣服湿了,裤子也湿了。每一步慢慢地走,小小地走,但至少往前走了。 “你把我放下吧。”声音从背后响起,赤井秀一垂下眼帘,看着她的小腿一直在抖啊抖。 “不……不行……”她咬着牙,“把你放下……你走不动……我就……再也……背不……动你了……” 丢下他,她可能没法活着走到终点。 即使他比她高了接近三十厘米,重了二十多公斤,但被逼到绝境,她爆发出了潜力。 最后,他们成功在天黑前到达了安全区,这是个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山洞。她把赤井秀一放到地上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手和腿都抖得厉害,腰和背根本直不起来。 她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腰和背缓缓舒展开,平贴着地面,然后眼一闭,就睡着了。 第三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赤井秀一靠着山洞壁闭目养神,听到她醒来的声音,也慢慢睁开眼睛。 “你还好吧?”她想起他这个伤员,凑过去问他。 “死不了。”他说。 她扫到地上有两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发现是装在小盒子里的药膏,“我要是扶着你,你可以走吗?” “恐怕不行。”赤井秀一苦笑。 她想了一会儿,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小心地用刀割开黏着伤口的部分,然后拿着去了旁边的河边。 她把他的衣服洗干净,又捡了一些树叶枯枝,然后回去,用打火石在山洞里燃起篝火。 她把刀放在火焰上烤了一会儿,然后把刀递给他,让他自己把子弹取出来。等着他取子弹的功夫,她拿着他的衣服在火边烘着,撕扯成一根根布条。 他把子弹取出来,她给他抹药,然后在他的指挥下包扎伤口。 “如果你不能走的话,我们就要在这住几天了。” “抱歉……”他盯着她的发旋。 “你救过我的命。”她笑笑,“不用说抱歉。” “是你救了我的命。”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汗,拿着他的针织帽去了河边。针织帽装不了水,她思考了一会儿,有了一个主意。 过了一会儿,赤井秀一看到她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bra。罩杯的形状和布料十分给力,撑托出两汪水潭。 “喝吧。”她克服心中的羞涩,递到他的嘴边。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嘴唇贴上bra的边缘,她手微微倾斜,他抬起头,水就流进嘴里,偶尔几滴滚落唇角,顺着脖子和喉结滑下。 下午的时候,她去找食物了。她学着赤井秀一之前的样子,削尖木棍,却怎么也叉不到鱼。她十分沮丧,放弃了鱼,试图寻找一些蘑菇果子。 她看到石头下有个洞,会是什么呢?她搬起石头,然后一条蛇游走着爬了出来。 她大脑空白了三秒,然后砰的一下,用石头狠狠砸向蛇的脑袋。蛇的上半身被压在石头下,下半身还露在外面,她又楞了三秒,然后惊叫起来。 叫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用刀把蛇露在石头外的下半身切断,然后捏着回去了。 晚上吃烤蛇,木棍太粗,她把bra里的钢丝抽了出来,叉着切着一段段的蛇肉放在火上烤。烤着烤着,她冒出一个新的想法,便说给赤井秀一听。 赤井秀一听了,点点头,“你可以试一试。” 说干就干,她开始拆他的针织帽,然后把几股线绞在一起,扯了扯,还挺牢固。 做完钓鱼线,她开始做钓鱼钩,把钢丝凹成钩子的形状,一端用线绑着,然后有把线绑在木棍上。 大功告成。 她美滋滋地睡了下来。 火焰在他们身边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她翻了个身,挤到赤井秀一的身边,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第四天,他们依然在山洞里休息,没有新的物资了,于是她把还剩下来一点的生蛇肉弄烂,做成鱼饵,去河边钓鱼了。 花了一整个上午的功夫,捉到了一条鱼。 下午,她在河边洗澡,用拆了一半的针织帽当浴球,然后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捧着装满水的bra回去了。在赤井秀一喝水的时候,她就坐在火边烤衣服。 第五天,她没有捉到鱼,只采到了几个蘑菇。第六天,赤井秀一可以行走了,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扶着他走到河边,看着他叉鱼,一叉一个准。 晚上,她只穿着bra,背对着他坐在篝火边拧湿衣服上的水。他闭着眼,见她迟迟不出声,以为她好了,眼睛睁开,然后看到了她几乎光裸的后背和被bra包裹的侧胸。 他立刻闭上眼,然后掩饰性地开口:“我们明天出发吧。” 她烘衣服的手一顿,然后说:“好……” 收拾完包裹,他们照例挤在一起睡觉,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他的上衣已经变成了裹着伤口的破布条,所以她的头直接靠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如果我们成功走到终点,回到原来的生活,我会去找你的。”他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找不到我的。” “怎么会呢?”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你住在哪?我会找到你的。”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出一个地址。说完,她捉着他的胳膊,吻上了他的唇。 第七天,他们从睡眠中醒来,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往下一个安全区出发。 END 妹是穿越者,所以在赤井秀一介绍自己前就认出了他,而赤井秀一在遇到妹前不认识妹。这也是为什么,在赤井秀一说,回到现实世界去找妹时,妹有些伤心。因为她知道,他们不是一个现实世界。 因为杀手被赤井秀一杀了,所以从大逃杀变成了荒野求生。赤井秀一和妹都能成功走到终点,但终点之后不是回到现实世界,而是一起参加一个又一个副本,所以叫无限流。 因为两个人一起走过第一个副本的终点,所以主神默认他们是一队,之后两人搭档参加其他副本,和其他人、其他队伍竞争或合作,通关副本。不存在很多大逃杀/无限流里队内互相杀戮或队伍之间必须互相杀戮到只剩一人的设定。 两个人在山洞里do了吗?如果只有这一章,那回答是:作者不知道。但如果这本书真的展开写长篇,不会让他们在山洞里就那样迅速地抱在一起睡觉,更不会在山洞里就do,会慢慢铺垫感情线,让他们的感情十分合理地越来越浓。 不管如何,之后参加无限流时,他们感情会变得更深。每个副本的间隙,两个人因为是一队,会住在一个像酒店大床房一样的休息室里,睡在一张床上,所以肯定会do的,因为一起经历生死的感情和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x欲,既是爱情,也是发泄,有一种世界末日前醉生梦死寻求刺激的感觉。 副本包括智力、武力、幸运等各种能力的考验,常常是赤井带着妹化险为夷,但妹在关键时刻也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帮助两人渡过难关。 有一些副本是扮演角色的同时完成任务,不被其他人异样。比如在某个西方中世纪的世界里,妹扮演女仆(在妹原来的长相上有变动,更贴合西方人的长相),赤井秀一扮演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贵族(在赤井原来的长相上有变动,更贴合西方人的长相),然后两个人要不让那个世界的土着和其他参赛者/参赛队伍发现他们不是土着,同时完成被派发的任务(比如找到xx东西)。如果参赛者发现别的参赛者就有bonus,而被发现的参赛者就会被淘汰(死亡)。当然,参赛者也不能随便指着一个人就说是别的参赛者,如果说错了,参赛者也会被淘汰(死亡)。有一次,妹差点要露馅,赤井抱着穿着蓬蓬裙的她躲进储藏室,遵守身份设定,把她放到桌子上do,被来寻找快要露馅的妹的人发现,成功躲过危机。 在另外一个埃及法老的世界里,妹扮演位高权重的女祭司(在妹原来的长相上有变动,变成了埃及人的黑卷发和蜜色皮肤),赤井扮演绿眼睛的异教徒奴隶(裸着上身,腰间围着一块布),被娇蛮的公主抓住,被迫跪在地上被公主用鞭子抽打。然后妹及时出现,和公主杠上,把赤井带走(用的个借口是自己看上这个奴隶了)。在这个世界里,埃及王子觊觎着女祭司。 除了以上副本,还有一些不需要进入其他世界的游戏副本,类似于一群参赛者围着圆桌坐下,然后玩游戏(输了就会死人的那种游戏),比拼智力。妹发现有一些参赛者也是动漫角色。她告知赤井秀一他们的特点,在某个游戏副本里获胜。 随着两人感情不断升温以及副本的不断进行,妹告诉赤井秀一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说了赤井是动漫角色的事以及朗姆是谁,并为此感到伤心。因为就算他们回到现实世界,他们也不可能相见。两个人又do了,do完赤井抱着妹说:你可能也是某个动漫里的角色哦。 妹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赤井:为什么不可能?你说我是动漫角色,有些参赛者也是其他动漫里的角色,但那些动漫我都没看过。所以其他不是动漫角色的参赛者,可能也是动漫角色,只是你没看过那些动漫,不知道而已。那么你也可能是动漫角色,不是吗? 妹:我过着那样普通无聊的生活,怎么可能是动漫的角色啊? 赤井:或许等你回到现实生活,你的精彩动漫就开始了呢。 妹动摇了,她被主神选中前,觉得生活很无聊很痛苦,有着想要死的念头,不愿努力,在二次元里放逐自己,醉生醉死,完全忽视了三次元,这也是她被主神选中参加无限流的原因(每一个被选中的参赛者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心理问题,需要被在无限流的日子里重新塑造,但妹和赤井不知道主神是按照这种标准选人的)。但在无限流里经历了各种生死危机后,妹迸发出了强烈的要活下去的意志。她想,或许等回到现实世界,她重新开始努力,就能开创她的精彩生活了。 而赤井秀一为什么会被主神选中参加无限流呢?在他假死后,以冲矢昴的身份待在工藤宅,每天能做的唯一事就是保护(监视)灰原哀,他很不适应这种过于清闲的生活,有一种类似退役后综合症的反应,每天都在喝酒喝酒,想要过更加刺激的生活,回到过去在FBI或者在卧底的时日。但在无限流里经历了这种刺激到不行的生活后,开始怀念作为冲矢昴时那平淡如水的日常生活,并理解了其珍贵。 在参加无限流最后一个副本前,在那间大床房的休息室里,妹一想到,就算活下来,和赤井也见不到了,便很难过,化悲愤为x欲,疯狂地和他do。 于是他们参加了最后一个副本,活着回到了各自的现实生活里。 离别时,赤井安慰妹:如果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像这次一样。 赤井还鼓励妹(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他知道了妹为什么会被选中的原因):等你回去后,别忘了你也是动漫角色这一点,好好努力,好好生活,我会找遍世上所有动漫,直到发现属于你的那一部,然后看着你走向你的精彩未来的。 回到现实生活后,妹收拾好再也见不到赤井的心情,不断努力,收拾自己的三次元生活,重启山河。忙起来后,她就越来越少关注二次元了,只是把赤井和那段时光深深藏在心里,直到有一段时间,她彻底没有关注二次元,然后世界就融合了。 这边厢,赤井也回到了自己的现实生活,作为冲矢昴很清闲,他就不断翻阅各种动漫,终于找到了妹的那一部,还在连载中。后来和组织决战,他忙了一段时间没看妹的动漫,世界就融合了。 两个人意识到世界融合时,是在忙完那段时间发现再也找不到名柯/妹的动漫了,于是赤井去找妹,妹去找赤井,两人相逢在东京,Happy ending。 对了,还有一个尾声,尾声就是降谷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荒野里,原来他也被选中参加了无限流。(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他走不出朋友去世的阴影,作者不知道。但经历这次无限流,想必他会对生活和世界有新的感受吧!或许,他的真命天女也在无限流里等着他呢。当然,这个括号里的东西是不会直接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