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呀吹》 1.初见 2.相思 3.再遇 4.荒谬 5.床垫 6.花香 7.邀约 8.海燕 9.雾行 10.再逢 11.兴趣 12.一曲 13.生日 14.她说 15.不舍 16.听雨 她没有手机,所以我们没办法互留手机号继续联系,但是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了她,在落日澜的时候,没有纸笔,不知道怎么留给她,她让我说出来,我只说了一遍,然后她说可以了,她记住了。 虽然我知道她记性很好,但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是很靠谱,认为也许她只是敷衍的告诉我她记住了,但是这种事我也不能戳穿,那样显得我就太不懂事了,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我还是再次跟她确认:你真的记住了吗? 她调皮的笑一笑,真的记住了。 但是我想她大概是不会和我联系的,记没记住,都不太重要,我不能对此太较真了。 这次分别,我们没有约定下次何时才能再见,她只是模糊的说,大概要再等一个月了。 一个月真的是太久了,我不知道具体哪一天,也不知道具体她会怎样再次出现,而且她吩咐我,要好好学习,不要没事就往客栈去跑,那样不好,我也答应了。这就更加降低了我能见到她的可能性,这实在是让我纠结莫名。 想她的日子是难熬的,尤其是在关系刚刚突飞猛进之后,我却要承受这样的割离,只能想,不能见,更不能碰,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漫长的日子里,她是不是还会像那几天那样在意和信任我。 会不会在牵过手之后,她也后悔了,觉得和我走的太近,所以想趁机和我再次拉远距离,通过冷处理的方式,让我远离她的生活。 毕竟一切都美好的那样不切实际,除了她那让人揪心的命运。毕竟我和她都是年轻人,年轻人都会因为冲动做错一些事情,事后后悔,自然翻脸不认。毕竟她那么漂亮那么美好,和她相比我是一只癞蛤蟆,怎么能吃天鹅肉。 人是贪婪的,牵过手之后,会想牵更多次,想一直牵她,我怀念她的手,那种温润的柔软的,握在手里又有些凉凉的感觉,每次牵着她的手,我的心都像春天里的青蛙,在池塘里胡蹦乱跳,叫嚣着炙热的夏天快点到来。 夜深的时候,我也无心卧谈会中老大的吹嘘,在有了经验的我看来,老大的夸夸其谈大多必然来自于他的意淫,他说的那些女孩的大胆奔放我都没见过,我见到的她和我一样,因为喜欢两人变得小心翼翼,哪有那么勇猛激进。 我不需要再承受相思的苦,可我又承受了更多相思的苦,我在深夜依旧时常无法入眠,我很想她,时常是唯美的渴望,时常又因为身体的躁动这渴望变得淫糜不堪,在想象中我经常抱住她,那么清纯那么美好。但是在想象中我又经常把她压在身下,我成为一个恶魔成为一个罪犯,成为一个和那些伤害她的男人一样的人,占有着她的身体。 快乐过后是莫大的空虚,我为刚才在脑海中犯下的罪孽深深的自责,内疚,我又在心里开始和她说对不起,我又开始想抱抱她了,我还是睡不着。 这种渴望与思念的折磨没有尽头,其原因自然是因为我的贪婪,所以这一切都是活该,那些躁动让我分不清什么是欲望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喜欢。 我只是很想她,很想一个月快点过完,到时候即便是她不联系我,我也会去客栈,那时候也不能算我违背了答应她的承诺,我有好好学习,但是我也必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听天由命的任由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被时间淡化。 但是让我惊喜的是,竟然没有等足一个月,我就收到了她的消息,这让我欣喜若狂,原来她真的记住了。 消息很短,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周六,你有时间过来吗?上午最好。 没有署名,没有地点,没有事由,但是我心血来潮的第一时间就笃定这条消息是她发来的,一定是她。 所以我回复的干净利落:好的。 消息没有继续回复,我想我和她已经达成了统一。 不管是不是她,我明天都要去,虽然明天原本还有一场讲座要听,但是好不容易找到借口的我怎么可能错过机会,我当然要直接过去,到时候哪怕消息不是她发的,我也有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说误以为是她,至于讲座什么的,去他妈的吧。 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消息的确是她发的,所以我的判断是准确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天刚蒙蒙亮,我以为因为兴奋一夜未眠导致我起得太过早了,出门才发现,原来是阴天,这才导致光线的昏暗。 对此我有些懊恼,心想今天去了也不能和她一起去落日澜了。 我带着伞出门,走在路上的时候雨滴就开始落了下来,砸在泥土里噗噗作响,远远的看到她站在客栈门口,紧走几步来到她身前,我忍不住满脸傻笑,被她一把拉到了屋檐下。 客栈临街的房子屋檐做了延伸,用木板和彩钢铁皮做顶,圆木柱子作为支撑,做成了一条狭小的走廊的样子,临着街,贴着房,平日里是花姐用来摆弄她养的那些花晒太阳的地方,我一直很无语于为什么晒太阳还要搭棚子遮阳,但是也不清楚养花的这些道道所以没有多说。 此刻檐下摆了两张藤椅,并排冲着路面,在花盆的簇拥下,倒有些雅致。 椅子之前一直在院子里面,是被她提前搬出来了。 多日未见,我们两人也有些生疏了,她把我拉进屋檐下后就红着脸松开了手,和我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刚一坐下,雨就有些大了,砸的头顶的彩钢板啪啪作响,面前的路面也扬起一阵阵沙尘,但很快又被雨滴砸落,很快混成了泥水,屋檐前滴落的水流也慢慢连成了线,也落入地上,最终和地面的水流汇聚到一起,在地面蜿蜒成一条条小溪。 茉莉花摆在一旁,仍在盛开,很香。 她看着雨满脸的欣喜,又歪过头看看我,看我有些疑惑的在看她,这才开口和我解释。 她说,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 我点点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她又说,下雨的时候不会很忙。 我又点点头。 最后,她低声若蚊,有些害羞的说:你说,你喜欢下雨。 一种非常非常甜蜜的幸福在我的心里蔓延开来,她的话让我明白,这些日子我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她记得我的号码,就像记得我说过的那些话,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热血上头的一时冲动,而是和我一样的认真。 夏初的雨水带着怡人的凉爽,我的心中一片燥热,我悄悄伸过有些颤抖的手,握住了她搭在椅子上的手,和她一起欣赏眼前的雨景,茉莉花香更浓了。 她掏出单放机,告诉我找到一盘很好听的磁带,递给我一只耳机,点开了播放,我和她一起听了起来。 雨声噼里啪啦,盖不住歌声的婉转,那首歌,是周蕙的《约定》。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 一切在她的刻意准备下显得恰如其分,正如眼前的雨,美好而浪漫,与歌声交相辉映,她柔软的小手一直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我从没觉得雨原来如此美好。 我不再看雨,侧过头去看她,她也感觉到了,侧过头回望向我,我们离得很近,我看到她清晰的眼神,里面有羞怯,还有如水一般的温柔。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我没有任由磁带继续播放,而是按下了停止键,取出磁带,偷偷摸摸折下花姐的一支花枝,去掉叶子,对折了插进磁带的锯齿孔中,举在手里熟练的摇晃起来,进行倒带。 我倒的很准确,这是那个时期练就的独特能力,再次播放的时候,恰好回到这首歌开始的地方,如此反复,我们听了许久。 一开始我们默不作声,后来边听边聊,直到花姐从屋里探出头,满脸的笑意:喂,你俩是不是准备饿死? 我俩又羞的面红耳赤,她拉了拉我:走,我们进去吃饭吧,花姐做好了。 其余三个姑娘有一个不在,剩下两个也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凑在花姐屋里的小饭桌前,围成一圈吃饭。 花姐和姑娘们不似她那般娇羞,总是喜欢大大咧咧的打情骂俏的逗我,饭间花姐也不停的打趣我俩,问我:今天还走不走啦?雨这么大要不要住下来?花姐可以免费送你一床床垫呀? 说话间花姐还又故作姿态的把肩膀上的吊带拉扯滑落下来,露出大半丰满的乳房调戏我,晃了晃问我:好吃吗?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作答,花姐继续挤兑我:哎呀,问你呢,花姐做的饭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我赶忙回答。 其他两个姑娘也跟着叽叽喳喳起哄,挺胸弄姿的逗我:哎呀,花姐的不好吃,我的好吃,来,吃我的。 我和她对花姐都心有敬意不好回怼,但是对姑娘们就无所谓了,一直不好意思说话的她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笑骂说话的姑娘:赶紧吃饭吧,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那姑娘不甘示弱的继续起哄:哎呀,饭只能堵一张嘴,我还有一张嘴饿着呢,你让他来堵嘛,给我堵上我就不说话了。 说罢满脸坏笑的看着我俩。 这都是善意的戏弄,所以谁都没有真正的生气,这种场景很污,让我也面红耳赤,她也一样,但是我又觉得很温馨很欢乐,觉得和她们融在了一起,被她们所接纳了,这让我很感激,也很高兴。 吃完饭,她收拾碗盘,我和花姐一起站在檐下抽烟,花姐认真的和我说:做这行的姑娘其实有些反而很单纯。 我点点头。 花姐继续说,也很脆弱。 我再次点点头。 花姐吸完了烟,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是一个好姑娘。 我点点头,我知道,花姐。 嗯,花姐也点点头,回去了。 下午我们继续坐在那聊天听雨,一直到雨停。我其实真的希望雨能越下越大,一直不停的,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宿了,但是雨还是让人失望的渐渐变小了,直到天放晴,西边乌云散尽,出现了明媚的太阳,她催促我说,该回去了。 我不情不愿的踏上满是泥泞的道路,一步三回头的走远,等到走出很远了,我回头看到她还是站在那里,我突然看到了放晴的东边天上出现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于是我兴奋的对她大喊:喂,彩虹! 离得有些远,她大概是没有听清,远远的问我:什吗? 我指了指天空,又喊了一遍:彩~~虹~~ 她回过头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也兴奋的拍了拍手,然后我看到花姐她们也被她喊了出来,站在那里对着天空指指点点,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她们就像是站在彩虹下面,存在于一个遥远的地方。 她看了一会,回过身,站在彩虹下对我摆手,我听到她说的:回~去~吧~~ 我点点头,奔向夕阳,走远了。 17.冷暖 我很荣幸于能和这群姑娘打成一片,有时候会有成为了一家人的错觉,熟悉了之后会发现她们其实却是很有意思,花姐这里的几个姑娘,都不是坏人,花姐不喜欢坏人,不管是姑娘还是客人,花姐都会亲自挑选。 除了定期的体检以外,花姐还总结自创了一套叫做望闻问切的手法传授给姑娘们,教她们如何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比如说望就是望其形观其色,查看是否是圆润光滑健康。 闻就是闻其味,确定是否存在什么异味。 问么,就是要跟客人闲谈,这个很关键,闲谈中客人大多会过度吹嘘自己的经历,所以客人的话不能信,也不能当做对其履历的参考,但是呢,可以根据客人吹嘘的内容,摸索客人的兴趣,确定是否存在什么怪癖。 切么,这个就是花姐的独门秘法了,花姐说:好不好用,能不能用,我一摸就知道。 我觉得花姐是在看透了人生的年纪,收留并保护着年轻的自己。 只不过花姐并非常人,她所收留的女孩也非常人,都有着异于常人的经历,自然也有着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对花姐而言,性这个东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喜欢,享受,亦或者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是值得的,她看的很开,很洒脱。 所以是非对错无法评判,就像花姐说的:这世界上有些事总是会有人做的,自愿的或者被迫的,遇到了就遇到了,都是那点事,和两个男人做,与和无数个男人做,没什么区别,没道理拿这个评价一个女孩的好坏。 我也懒得去评判,反正我觉得她们一点错都没有,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几个常驻的姑娘性格玲珑各有千秋,但是总起来都要比她性格跳脱的多,不似她那般含蓄,更富有年轻人的稚嫩与朝气,她们喜欢拿我开涮,我对她们也没有束手束脚的拘谨,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她们的名字很有意思,当然,我并不知道她们的本名,其实不论本名还是假名,都是一个代号而已,能标记她们,能记住,能叫,喊出来有答应,那就够了。 比如有一个姑娘告诉我说她叫念红尘,我说怎么还有姓念的,她白我一眼说,你是不是傻,这是网名。 我又说,这网名起得好含蓄,一听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她气的要捶死我,好在我跑的快。 但是念红尘我觉得太拗口了,不好叫,所以我说,以后就叫你小红吧,朗朗上口。 然后她又追着捶半天,好在我跑的还是很快。 第二个姑娘说自己叫凯特,我说这是个英文名啊,挺高大上,但是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是cat?猫? 她很得意的告诉我,这是风筝的意思,我愣了愣,风筝?kite?我说不对啊,你应该叫卡特才对。 她气的瞪我,你是不是就是找揍? 我继续说,我觉得你叫小凯就行。 她举起小拳头也要捶我,我赶紧改口,好了好了,不叫小凯,叫小卡。 完事我又被追了一圈。 而第三个姑娘,她没搞那么复杂的过程,瞥了我一眼,说,你叫我小玉就行了。 至于她,嗯,是的,我的她,其实我们很早就交换了名字,在第一次坐在落日澜上的时候,我们就完成了这件事情,只是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中很少出现,在后来很久的岁月里,我心里回响的,都是那个她专属的名字,也是我的专属。 最初她坚持让我叫她姐姐,因为她大我一岁,即便是我过完生日会和她短暂的同龄,她也还是会大我几个月,然后她再过完生日,又大我一岁,她说她永远都比我大,自然要做姐姐。 我不叫,我觉得她很娇小,应该叫我哥哥,为此我们两个从未分出胜负。 而她的名字,她说可以叫她阳阳,叫小火山也行,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也不说,就一直笑。 但是这个我也不接受,后来我们坐在落日澜上之时,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暖暖,太阳是暖暖的,她的性格也是暖暖的,我喜欢这么叫她,这我是给她起的网名。 那时候没有奇迹暖暖,所以我起这个名字没有任何蹭流量的嫌疑,完全来自于我天资聪颖的奇思妙想,才有这么俗气的名字。 我把我2002年注册的QQ送给她,不无炫耀的告诉她,这可是七位数的QQ号,很稀有,我说这是我曾经叛逆不羁不好好学习的证明。 她笑着说不懂,只要是我送的她就喜欢。 她也给我起名,叫我小滴滴,这不行,太不行了,她还是没放弃占我便宜的想法,要叫我弟弟,她这一点和老大一样讨厌,总是仗龄欺人。 我坚决不同意,但是被拆穿的她并不羞恼,还高兴的前仰后合,捧腹大笑。 我很认真的对她说,名字不许儿戏,我们要叫一辈子的。 她听到一辈子这个词也变得认真起来,端详起来,对我说,你好,冷冷。 我觉得我并不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甚为谄媚,我也不喜欢冷,我喜欢暖,暖暖,可是她说这个名字表示我很酷,而且冷和暖是一对。 这个理由彻底说服了我,不再反驳,于是这个名字成了我的名字。 冷暖交替,冷冷暖暖,冷暖纠缠,冷暖缠绵,她造出来很多不存在的成语,颇为得意,人情冷暖,她说,我们合在一起就是冷暖,就是人情,反过来说,我们就是情…… 她停下去不说话了。 她眨眨眼,对我说,暖暖,这个名字很好听。 我也眨眨眼,看着她,冷冷,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我们达成了一致。 所以在整个关于青春的回忆里,我叫冷冷,喜欢着一个叫暖暖的女孩,所以在本文前面这么久的文字里,没有出现她的名字,因为只有暖暖,才是她的名字。 而此刻,这个名字终于再次从遥远的记忆当中走了出来,仿佛带着甜甜的笑意,向我点头致意。 但是当记忆错乱了以后,我仿佛从一开始就认识她。 在当初公交站见到那个阳光下的她的时候,我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我远远的看着她,在心里和她打招呼: 你好,暖暖。 你来了。 18.讲价 暖暖有一个小愿望,一直想到大学里面去看看,是什么样子,闲聊的时候她跟我说起过,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热情的邀请她和我一起去。 其实学校没有管制,大门都是敞开的,自由出入,她完全可以没事进去溜达,谁都不会阻止。 但是也许出于畏惧或者心里的羞怯,她一直不曾踏入,只是远远的观望,甚至于对于学校周边的那些商业街和小公园她也不曾过多的流连,每次路过,都是匆匆。 她心里一直是很想去的。 我自告奋勇的要做她的导游,这让她也有了些勇气,决定和我去看看,但是在去之前,她破天荒的说要先去买几件衣服。 我觉得不用买,她平日里的衣服就很漂亮也很得体,但是她对于这件事觉得很郑重,说去学校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她不想被人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争不过她的我要求陪她一起去买,她答应了。 拮据的我们买衣服自然不会去专卖店,而是去市区里一个叫星光城的地方,那里是全市衣服的集散中心,有着无数的衣服店,下面县镇各种地方的一些小衣服店会跑到星光城来进货,价格可以压到很低,而这些店面平日没有生意的时候也会对外开放零售,所以吸引了无数手头紧张却又追求时尚的大学生前来选购。 于是在星光城可以经常看到三两结伴学生模样的顾客,把这里当做如今的商场那般闲逛,看到合适的版式,就进去,试一试,选一选,选到合适的喜欢的,就眉开眼笑的交钱。偌大的星光城一共三层,每层都足够热爱逛街的女生逛上一天的。 星光城建于上一世纪,虽然建筑有些古旧,但是衣服都是新的,所以这里欣欣向荣,其名字我也觉得很有意思,时值央视星光大道栏目正火,此地以星光为名,不知道到底谁会蹭谁的热度。 星光城的衣服也很全,韩版的美版的,时尚的保守的,性感的端庄的,复古的潮流的,甚至暗黑的朋克的风格,只要你耐下性子来找,在星光城应有尽有。 不过在星光城买衣服,最考验的不是选衣服的眼力,而是讲价能力,如果你会讲价,最后大包小包的提走一堆衣服,可能花了也就不到百十块钱。 去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公交,在公交上我一直牵着暖暖的手,她没有拒绝,我一手拉着扶手,一边站在靓丽的她身边,摇摇晃晃中别人投来羡慕的眼光,我觉得很得意。 在星光城,她也转的很开心,试了不少衣服,可是每件衣服我都觉得她穿的很好看,所以无法提出有效的参考意见。 我是真的觉得每件都好看。 而且我和暖暖都不太会讲价,不是不太会,是压根就不会,我们都对那种类似争吵的行为非常的抵触,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我们的讲价是这样的,在她终于选好一条牛仔裤以后,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说,三十。 暖暖试探的问道,二十五,行吗? 老板说,行。 我们忍痛付了钱,都觉得亏了,但是她反过来又安慰我,好啦,衣服好看就好了呀。 我点点头,认可了这一自我安慰。 我们一起商量着,下次讲价一定要狠一点,这样就不会再被宰了, 于是好不容易在另外一家店又挑中一款T恤的时候,这次我决定来完成讲价这份艰巨的任务。 这个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吹着小风扇,满脸不耐烦的凶相,一看就不太好说话,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清了清嗓子:老板,这件多少钱。 老板瞅了一眼:三十! 我静定心情吸收刚才的经验教训,咬咬牙:二十行吗? 满脸凶相的老板咧嘴一笑:行!拿去! 这痛快的答应比宰了我一刀还让我难受,这也实实在在又宰了我一刀,虽然是暖暖自己付钱,她坚持自己付钱,但是这还是让我的心在滴血,因为我明确的知道,又买亏了。 我沮丧的看着暖暖,但是她丝毫没有生气,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倒是挺开心,付了钱,拉着我说:好啦好啦,你还比我多讲下来五块钱呢,很厉害啦。 拎着衣服,我们一起下楼,在楼下形成的临街商业街那里闲逛,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因为暖暖的原因,我对钱也格外的敏感起来,而由于我的不慎给暖暖造成的损失,我觉得非常自责,即便是她不追究,但是我还是觉得,那都是她的血汗钱,辛苦钱,得来不易,她舍不得花的,可就这样让我浪费了。 暖暖再次安慰我,别气了别气了,好不容易出来玩,要开心的。 我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话,做人嘛,不能只计较得失,而忽略了眼前的快乐,暖暖总是看的这么明白。 沿街走出不远,看到一家十元箱包店,大喇叭里喊着不管大包小包通通一律十元,商店门口的招牌也写着,拒绝讨价还价,这吸引了不会讲价的我俩。 走进去以后,暖暖很快就看上一款橙色的女士小挎包,捧在怀里爱不释手,要十元。 可是旁边一个大手提袋虽然很丑,但是很大很能装,也十元钱。 她在一大一小之间进退两难。 我看出她的喜欢,我说就买这个小包包吧,很漂亮,而且她一直也没什么随身的包,连今天装钱的袋子也不过是自己缝制的一个布包。 但是她还是在实用与漂亮之间有些纠结。 我说我来付钱,就当弥补刚才讲价的损失,她不要,我坚持要付,她坚持不要,说出来买东西都是给她买的,怎么可以花我的钱。 一来二去我俩竟然产生了少有的争执,她在这一点上原则实在是过于重了。 最后我不顾她的劝阻执意掏出十元钱,拉着她和橙色包包出了门。 她挣脱我的手,有些生气的说我弄疼她了,我看她眼睛都有些红了,确实有些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停下来顿了顿,嘟囔了一句,反正我就买这个包包,然后也有点赌气要往外走。 刚走出不远,却听到她喊我,她把小包包背在身上追上我,在不远处站定,左右侧着身子端详,笑眯眯的问我,好看吗? 我也不再板着脸,开心的点点头,好看。 真的很好看。 19.竹笋 从星光城出来并没有过去很久,我和暖暖都不是爱磨蹭的人,以至于时间刚刚中午,暖暖背着橙色小包格外开心,非要请我吃饭,我还是拗不过她,最后她请我吃了牛肉拉面,三块钱一碗,但是她给我点的四块钱的,会多好几片肉。 她嬉笑着说我是弟弟,还在长身体,要多吃好吃的才行,我很生气,她又转头劝我,好啦好啦,你喜欢吃肉,多吃点,我这才开吃。 吃完饭还是很早,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我不舍得回去。 于是我又拉着她跑到市区的公园,读书一年了,其实我也没有来过这里,今天有暖暖作陪,我自然不会错过。 今天不是周末,我也是翘课出来的,为此我骗暖暖说我今天没有课,实际上是有课的,暖暖不了解这些,我又骗了她。我拜托老三替我答到,至于会不会被发现,我没心情管。 公园里游人很少,不似星光城那般热闹,我在林荫下斑驳的光影中牵着她的手,惬意的想,我们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一般。 一直走到有一大片竹子的地方,北方栽种的竹子多为箭竹,枝干很细小,大多拇指粗细,偶尔有长得壮实的,也不过一握之粗,但是这个公园里竟然有一大片毛竹,重重迭迭形成阴凉的密林,林中有蜿蜒的鹅卵石扑就的小路,这很奇特,我们都没有见过。 我说好像就是这种竹子出来的笋才是能吃的竹笋,那种细小的箭竹出来的笋是不能吃的,我小时候挖过。 小时候村里老人哄我们小孩子,说找到竹子从地下发的芽,用碗扣住,这样小芽就只能变粗不能长大,长几天再来挖,就变成鲜嫩粗大的竹笋了。我对此深信不疑且颇为迷恋,孜孜不倦的在一片箭竹旁边寻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竹芽之后,兴高采烈的回家拿了个碗回来扣住,满怀期待的等着采摘竹笋的那天。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我不仅没得到竹笋,还失去了一只碗,第一天竹笋没有长大,第二天也没有变粗,第三天去看的时候,那只碗被其他孩子用石头砸的四分五裂,以至于我回家坦白后被暴揍一顿。 很久以后我才得知,不是所有的竹子长出的笋都能又粗又壮,我们通常意义上食用的,都是毛竹笋,可惜我一直没见过毛竹。 暖暖听我说完,也很好奇,表示要和我一起在这里寻找竹笋,我们离开小路,在竹林中分头寻找,找的很仔细认真。 没过多久,我便听到身后的她一声惊喜的欢呼,循声望去,她蹲在一个拱起的小土堆前兴奋的挥手叫我,小土堆被拱的很高,顶部四分五裂,一个粗壮鲜嫩的竹笋破土而出,她开心的端详着和我说:你看,这个就是竹笋了吧? 我的目光有些游移,盯到了错误的位置,她蹲着的姿势导致胸前的领口有些前张,打开了,以至于里面的一片白嫩丰腴在我眼前一览无余,可爱的内衣包裹着丰满的胸部,被她的膝盖挤压的有些要溢出来。 她没留意到这些,继续问我:大不大呀? 我吞了口口水:大……很大。 她听着我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抬头看看我,透过我有些呆滞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了,瞬间羞的脸通红,手捂着胸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很不好意思,有些羞愤的说,你……你……你说什么呢你。 我也有些尴尬,赶紧侧过目光,心虚的说,我说的是很大嘛,很好看。 她气的跺跺脚,哎呀,你还说。然后扭过头去不理我。 我尴尬的挠挠头,干咳了两声,心想这下坏了,我的本性算是彻底暴露了,但是没想到,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满脸通红的问我:你还看吗?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什么? 她又一跺脚:哎呀,竹笋! 我嘿嘿的笑,嗯嗯,看,看。 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又蹲了下来,捂在胸前的手也拿开了,甚至不经意的拉了拉衣服,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让我得以从上方继续窥视她的乳房。 我没想到暖暖会如此大胆纵容我的好色,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默许了我的侵犯,我吞了口口水,想做一个正人君子移开目光,可是太难了,我的目光锁在那一片雪白上,移动不开。 她的心情应该也是颇为激动的,急促的呼吸让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原本的白皙慢慢渲染上了娇羞的红晕,低着头装作打量竹笋的样子,竹林茂密,阳光难以落下光斑,四周一片清凉,除了我俩,再无别人,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显得颇为幽静,而我的心中却一片燥热难耐,我想,她的乳房在内衣中的样子,是不是就像此刻土包中的竹笋?那样饱满,那样坚挺,那样鲜嫩欲滴。 我们像两尊林中的雕塑,静止了许久,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我觉得这寂静显得颇为尴尬,想要说点什么,于是说:我们要不要把它弄出来? 暖暖嗯了一声,身体跟着一颤。 我赶紧说,我是说竹笋,可以挖出来带回去尝尝。 她有些气愤的哼了一声,又站了起来,低着头往远处走,边走边说,好啦好啦,看够了就不看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惹怒她了,纳闷又心虚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出许久,她才恢复正常,又开心的笑着回到我身边,有说有笑的和我一起走,仿佛刚才的竹笋压根不存在一般。 一直到走的有些累了,我们找到在林中一座用竹子搭建的凉亭,竹椅竹桌竹撑竹窗竹顶,很古朴很漂亮,平日里应该很多人流连,椅子桌子都被磨成了光滑的镜面,坐在里面甚为惬意,可以听到四周的竹林被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夹带着竹香的风吹过她的发丝,轻轻飘扬,很缥缈很仙。 我们只带了一瓶水,暖暖让我先喝,我喝了一口递给她,她也毫不嫌弃,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喝完后她说有些累。 今天逛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尤其是男生本就不擅长逛街,即便是心情非常愉悦,但是心不在焉也导致我觉得两腿有些酸,但是逞强的我不会说的。 我们坐在凉亭里的竹子编制的长椅上,暖暖靠的我很近,后来越来越近,再后来,她说:我想躺一会。 于是她躺倒了在竹椅上,脑袋枕在了我的大腿上,我顺势轻轻揽住她的胳膊,她闭上了眼睛,说,好舒服呀。 她今天穿的短袖,光滑的胳膊被我握在手里,软腻的触感让我再次心旌荡漾,我想到刚才看笋时的那一幕,她那坚挺白皙的胸脯,此刻隔着衣服,就在我的身前,我不禁浮想联翩,脑子里充满了下流的想法,以至于下面都有了反应,不受控制的支起了帐篷,而且裤子很薄,毫无防备的我便顶到了她的后脑勺。 这让我真的尴尬万分,好在暖暖似乎没有发现,她动了动脑袋,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是闭着眼睛,说,这里真的好舒服,而且没什么人呢。 我满心旁骛的说,嗯,很安静。 暖暖又说,在这里做什么别人都看不到。 我说,嗯,是的。 暖暖继续说,那我睡一觉啦,我睡觉很死的,你保护好我,别让我摔到。 我点点头保证,你放心,没问题。说完把她又用力向怀里搂了搂。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我看着她那安静又美好的面容近在咫尺的躺在我的怀中,心中全是莫名的激动,下身更不受控制的硬了几分,我努力分散我的注意力,去观察四周的竹林,可目光还是会回到她的脸上,她的胸上。 我第一次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她的脸,那么恬静那么柔美,那眯起的眼睛也是那样好看,她的睫毛也在簌簌抖动着,光滑的脸蛋下是樱桃一般的小嘴,微微抿着。 我突然很想吻她,很想很想。 此时此刻,只要我低头,我就可以吻到她,她根本来不及躲闪,可是我不敢,我觉得她美的就像一个阳光下七彩的肥皂泡,我怕我轻易的触碰会让这美好四分五裂,我只敢这么偷偷看着她意淫。 她的嘴唇抿的更紧了,我还看到她小巧的舌头微微舔了一下嘴唇,这让我心里更痒,更想吻她了。 我觉得我真的是贪得无厌,我牵到了她的手,此刻更是终于抱住了她,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我竟然又开始贪婪的想吻她了,我还垂涎她的胸部,我好下流。 我竭力遏制着自己罪恶的念头,手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在她胳膊上摩挲起来,我要声明,这是手干的,不是我干的,是我控制不住它,而不是因为我的猥琐。 我的手在入睡中的她身上慢慢游移,摩挲着她光滑的胳膊,贪婪的感受着那让人心旷神怡的触感,幻想着更为下流的事情,我的手慢慢的上移,摸过她的手腕,摸过她的小臂,摸过她的臂肘,摸过她的上臂,这里更软了,也更凉一些。 我如果继续向上摸,那就是她的衣服了,我放在她身上的胳膊已经隔着衣服触及到了她坚挺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那一处一点一点的触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那应该是衣服触碰的我,可是我觉得那就是她。 我的手在我强大的自控能力下最终停留在了这里,没有继续侵入,我紧紧的抱住她,做到答应她的保护好她,不让她摔落,我所有接触到她身体的细胞都万分活跃起来,争先恐后的探测着她的感觉。 四下无人,非常安静,安静中我的贪婪被无限放大,我又渴望成为一名罪犯了。 我继续分散注意力,听到我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的,强健有力,我开始估测自己的心跳,每分钟一百多次,太快了,我想。 我轻轻的游动着手,放回她的手腕处,静悄悄的摸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搏,又开始估测她的心率,也一百多次,也是好快。 于是我又突发奇想,一手握住她的脉搏,一边呼吸吐纳,试图通过调整自己的呼吸来让我和她的心跳频率一致,咚咚咚,心跳更快了,她的心跳也更快了,胸脯起伏剧烈,她的睫毛抖动的也更快了,她的舌头又舔了一下嘴唇,坏了,我又想吻她了。 继续深呼吸,继续调整,我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两颗心脏的跳动上。 慢慢的,我们的心跳真的同步了,一起咚咚咚的震颤着,维持着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又像是纠缠到一起,携手同行的走在路上,咚咚咚,迈着整齐的步子。 慢慢的,我们的心跳都慢了下来。 慢慢的,我犯罪的冲动终于被我压制下去了。 慢慢的,她的睫毛不再抖动。 慢慢的,她的呼吸平稳了,变得很舒缓。 慢慢的,她真的睡着了。 靠在我的怀中,我紧紧的抱着她,她面容甜甜的,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 20.听课 睡梦中的暖暖真的很老实很安静,即便是我做点什么她应该也不会发觉,我可以解开她的扣子,我可以掀起她的裙子,我可以……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对此我也不觉得后悔,因为看到她那酣然的样子,我觉得这是对我十足的信任,我很感动,更要对的起这一份信任。 她说她在别人面前几乎从不睡觉,哪怕再困再累。 她也长期被折磨于失眠的痛苦当中,深夜来临的时候,很多被她掩藏在记忆深处的不甘会跳将出来,在她眼前张牙舞爪,她闭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清晰的一幕幕,无能为力的任凭记忆的叫嚣。 而她在我的身边时,总是很容易睡着。 回去的公交车上,我们贴的更紧了,最开始我还是牵着她的手,后来,摇摇晃晃之中,我在她身后揽住了她,贴在她的后背,双臂环绕她的身体,扶着车上的立柱扶手,她这样被搂在我的怀里,没有反抗,我万分欢欣。 然后我们开始着手带她游览学校这件事,我觉得真没什么好准备的,想去就去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对此很认真,因为她还想去课堂,看看大学生上课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又怕被人认出来,撵出来那可就尴尬了。 这一点我觉得也很好办,专业课一般是小课堂,人少面熟大家都熟悉,但是还有很多公共课是大课堂,好多专业混杂在一起,大家谁也不认识谁,这种最容易混进去,我拍着胸脯和她保证没有问题。 可是暖暖又开始担心:要是有老师和同学问我问题怎么办呢? 我说:不会的,谁会问你问题啊。 她还是不放心:万一呢? 我说:万一真有,那你就说不知道,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大学生都这样。 暖暖被我说的目瞪口呆,气的捶我,说我又拿她寻开心,我满脸的无辜,想说这就是事实,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为了去学校,暖暖真是做足了准备,她买的是修身的牛仔裤,卡通T恤,努力想把自己扮演成想象中清纯的样子,可是她不知道,她本就很清纯,那个时候学校的女生已经开始流行烫发染发,低胸吊带超短裤,甚至齐逼短裙都是那个时候开始兴起的词汇。 所以当暖暖一身朴素的装扮扎着马尾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禁都有些恍惚,觉得她本来就是属于校园的,甚至是校园里低头学习不问世事的那一类女孩子。 她甚至还准备了笔记本和笔,抱在怀里,满脸的不好意思,被我盯得有些受不了了,娇羞的红着脸低下头,拉着我的衣角催促我,快点走啦,别看了。 学校里很热闹,但是我不怕遇到熟人,几万个学生的学校,遇到我那几十个同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明目张胆的带着她穿堂入室,来到一所教室,这是我提前踩好点的,每周五的这个时间,这里会上近现代史的课,学生分为好几个不同学院的不同专业班级,这增加了我们的安全感。 任课老师是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几缕特意留的长发被从一侧梳到另一侧,整整齐齐的盖住光滑的头顶,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们坐在教室中排靠边的位置,暖暖还是有些忐忑,在我的反复安慰下,这才安静下来。 这种课对学生而言本就觉得乏味,加之已经临近期末,倦学情绪更是严重。而那时候课堂上并没有智能手机这样丰富的娱乐,所以无聊的学生只会愈加无聊,最后百无聊赖。所以课程开始没多久,教室里大多数学生便变得昏昏欲睡,进而趴倒在了桌子上,正常情况下,这种课的老师是懒得管的,毕竟都大学生了,学习要靠自主,何必自寻烦恼。 与此对比鲜明的是我身边的暖暖,她从课程一开始,竟然就真的进入了学生的角色,笔直的端坐着,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甚至还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一些什么东西。 看到今天教室里还有这样认真的学生,这一点无疑让讲台上的老师受到了鼓舞,讲课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不断用满意的眼光看向暖暖,暖暖坐的更笔直了,老师一定觉得是自己讲的特别好,所以讲的更加卖力,只有我能感觉到,暖暖是出于自己可能露馅的紧张,已经不敢低头掩饰了。 老师不知道这一点,依旧在兴冲冲的讲,而讲到中途时,老师显然对暖暖的认真和课堂上其他学生的慵懒形成的反差有了些许气愤,所以拿出了自己整治课堂的法宝:都别睡了都别睡了,我来提问几个刚刚讲的问题。 这一下子在教室掀起了轩然大波,哗啦啦响起一阵翻书声和窃窃私语声,每个人都紧张起来,毕竟睡觉那是匿名睡觉,点名提问要是回答的不好,会实名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会扣平时分的,这平时分要是扣的狠了,期末考试那就要开启地狱模式了。 沉睡的头颅纷纷苏醒,但是没几个人敢抬头看老师,于是老师拿出点名册,像模像样的抽点了一个同学,提问,结果当然是,不知道。 再点一个,不知道。 再点一个,还是不知道。 老师的情绪已经气的有些失控了,虽然知道大家没几个听课的,但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他对同学们的厚颜无耻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在讲台上摔着书本指着站着的同学喋喋不休的絮叨起来。 但是同学们不服啊,小声嘀咕着,说课没意思啊,讲的不好啊,谁会听啊,显然同学们觉得是老师不懂事了,是他打破了大家的相安无事。 老师气的要命,手指头都有些哆嗦,最后为了给大家一个教训,说要找个认真听课的同学来回答,证明这些回答不上来的同学是多么懒惰和无耻。 是的,不出意外的,他指着暖暖,和蔼可亲的说:来,这位同学,你把刚才的问题回答一下。 我和暖暖都愣住了,我明显感觉到她握住我的手一下子捏的很紧,紧张的不行,白嫩的脸蛋瞬间也变得通红,她求助一般的看着我,用眼神问我怎么办,但是这种情况是我也没预料到的,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说:那你就起来回答吧,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骂几句没事。 然后暖暖尴尬的站了起来。 老师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她满脸慌乱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给她鼓劲,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事。 但是意外的是,暖暖深呼吸两口气,壮了壮胆子,然后回答了起来。 是的,她竟然回答了起来,回答了起来!不疾不徐,条理清晰,侃侃而谈。 直到回答完毕,我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听到老师满意的声音:回答的很好,完全正确!大家看看,这才是认真听课该有的样子! 心满意足的老师愈发慈祥,翻着点名册继续说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来,我给你记一下,你平时分满分了。 这下暖暖又开始慌乱了,刚才的镇定一下子又变成了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老师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看事情越闹越大的我赶紧也冒失的站了起来,替暖暖打掩护:老师,我俩是其他专业的,来旁听您的课。 老师的眉头皱的更紧: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来旁听? 我挠挠头,发挥我油嘴滑舌的本领:听说老师您的课讲的很好,活泼生动,幽默风趣,所以慕名而来。 老师有些疑惑:是这样吗? 暖暖在我的暗示下赶紧和我一起点头。 看到我们的肯定,老师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放下点名册,用手又捋了捋头顶的那一缕头发,终于说道:那你们坐下吧。 惊魂甫定的我俩终于逃脱了老师的追问,坐下以后我摸到暖暖的手心都是汗,直到下课,暖暖再也不敢停留片刻,拉着我逃也似的跑出了教室。 一直逃到教学楼外没有人的角落,她才拍着胸脯跟我讲: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乐得哈哈大笑,安慰她:没事的,反正没人认识咱,要不要再换个教室听? 这回说什么她也不去了,我觉得很是惋惜。 继而我又对她手中的笔记本产生了好奇,在课堂上她写写画画的时候一直用胳膊挡着,我也没看清楚都写了些啥,所以想看看她做的笔记是什么样子。 她捂着不给我看,但是我非要看,她拗不过我,最后说:看了不许笑。 我保证:不笑不笑。 她将信将疑的打开给我看。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我很抱歉,对不起,可是还是很好笑。 干净的笔记本上画着老师的大头像,一个字也没有,画的惟妙惟肖,尤其是额前那几缕遮羞的长发,简直生动至极。 我笑得前仰后合,她气的合上笔记本,说再也不理我了。 我一直拉着她道歉,好不容易才原谅了我,然后我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笑,然后她更生气了。 直到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才嘟着嘴真正原谅了我。 不去教室了,我就带着她在学校里逛了起来。 在学校里不会有老师提问的,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要好好逛逛。 21.摩擦 在学校里溜达的时候,暖暖不许我再牵着她的手,虽然学校不管这个,虽然学校里很多小情侣都手拉着手,但是暖暖不许,她说影响不好,我不知道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我说不过她,所以我只能跟她一起就像普通同学那样溜达。 这样在外人眼里看来,我应该更像她的一个慕名追求者,殷勤十足的跟着她介绍这介绍那,这也确实符合我的身份。 学校其实很普通,但是暖暖觉得很漂亮。学校里面的小树林落叶遍地无人清理,草坪里面混杂了许多野草,有大半的草坪长满了三叶草,开着白色的小花,喷泉估计是为了省电,并没有开启,里面的积水长满了苔藓,雕塑有些古旧,有着雨淋风吹蚀刻的痕迹,走廊的地板砖年久失修,有几块翘了起来,甚至连天花板都有的被风吹的掉落了,这里的风实在是太大,教学楼半边墙上,爬满了茂密的爬山虎。 就这些普普通通的地方,暖暖都会说很漂亮,我觉得她看学校应该就像是我在看她,有着情人滤镜。 学校的中间有个人工湖,不叫湖叫学海,口气倒是不小。湖上有座桥,名学海桥,老大说这名字寓意学海虽然无涯,但是老子给你造桥了,赶紧给老子过。这寓意还是不错的。 我们趴在学海桥上往下看,湖中间有几块突出水面的人造假山石,午后阳光尚好,石头上大大小小趴着数只乌龟在懒懒的晒太阳,甚至水面也三三两两的浮着几只,悠闲的晒着,暖暖很惊奇,跟我说:这里有好多乌龟哎! 我见怪不怪:多的是呢,这些都是我们的学长。 暖暖纳闷:什么学长? 我解释:这些乌龟曾经都是学长学姐们的宠物,在他们离校时被放生到这里,然后繁衍不息,我们来念书之前他们就在这里了,在学校里呆的比我们都久,这里是学海,他们就是学海里的学子,可不是我们的学长么。 暖暖听完一愣,然后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说我们好搞笑,竟然会把自己比喻为乌龟,然后趴在那要数一数我们到底有多少学长。 逛完这些地方,我又把她带到图书馆,其实她不想去的,由于课堂上意外的经历,导致她对室内的场景有些抵触,但是耐不住我的再三邀请:都走到楼下了,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嘛! 不得不说,图书馆内环境还是不错的,自习室宽敞明亮,这里集中了众多真正爱学习的学生,各个年级不一而同,总体来说大三的比较多,因为他们在努力考研。 我和暖暖蹑手蹑脚走在奋笔疾书的同学们中间,一直走到图书室,期间我意外遇到了寝室里的老五,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和暖暖呆在一起,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闭嘴,而他也很有眼力见的把头重新埋在了书本里。当然,事后为了让他就此保密我也曾威逼利诱,不仅请他吃了雪糕,还恶狠狠的跟他讲: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把咱们一起看毛片的事说出去。 这俨然吓坏了他,他举着手里的雪糕和我再三保证绝不多嘴,然后又满脸好奇的凑过来问我:你真得手啦? 一边玩去!这是我的回应。 在图书室,暖暖被一层层一架架琳琅满目的图书彻底的震惊住了,她轻柔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拂过整齐的书脊,慢慢的划过,浏览着一排排的书架,转过身来问我:这些书都是可以随便看的吗? 我说,对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没借,以后你可以自己来挑选,用我的借书证,或者我帮你借,你看完了再还回来就好。 她说,你们真幸福啊。 我不觉得有什么幸福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实际上这里的书大多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那时候网络正兴,同学们更热衷于一楼的电子图书室,说是电子图书室,说白了,就是学校的机房,低配的网吧,大家都跑去那里上网罢了,而很少有人跑到这里来看书。 这些蒙尘的旧物在暖暖眼里竟然会觉得幸福。 她从书架上小心的取下一本书来,站在那里翻阅,静静地,逐行逐字,就那么看了起来,她看书很认真,也很迷人,她迷在了书里,我迷在了她身上。 待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才发现灯都亮了起来,连忙和我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时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笑笑说,没关系,你喜欢看的话就看,看不完可以借回去慢慢看,不着急的。 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欣赏她的机会,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点点头,还是难为情的笑,说,那好吧。 可是我再次出丑了,因为这个点图书馆管理员已经下班了,只能看书不能再登记借阅了,于是我们的书被门口助学的同学给拦了下来。 她满脸的歉然又有些依依不舍,我则是跟她保证,等到工作日,我一定第一时间来给她把这本书借回去。 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入夜,回过神来才发现早已饥肠辘辘。 学校里有几所位置不同的食堂,就像所有的大学食堂一样,食堂并不是很受欢迎,我们平时只要是时间允许,更喜欢跑到学校北面的小吃街去改善生活,吃完了找附近网吧一猫,乐哉乐哉。 不过今天当然是要吃食堂的,我带着暖暖排队打饭,找座位开吃。她吃的很认真,我觉得用认真这两个字来形容吃饭怪怪的,可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她目不斜视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吃光了所有的饭菜,最后还要和我说一声谢谢,我很不好意思,食堂吃饭花不了多少钱的。 吃完饭,我又带她跑到操场去溜达,夜晚的操场要比白天热闹的多,这都是我提前计划好的,夜色笼罩灯光昏暗,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家也大胆的多。所以操场上分布了许多小情侣,他们手拉手走在跑道上,或者坐在看台上,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我牵着暖暖的手,她终于不再拒绝我牵她了,我们慢慢的徜徉在操场上,路过一对情侣时,我看到两个人拥吻在了一起,双唇紧贴,脑袋扭来扭去,男生的手不老实的探进了女生的衣服里,靠着衣服遮人耳目,但是可以看到,那胸前的衣服一鼓一鼓的变幻着形状。 暖暖也看到了,我感觉到她抓着我的手捏的更紧了,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 我也很想这样干,可是我不知道暖暖怎么想,但是我还是很想,我又想犯罪了,这想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在走到一个光线更为暗淡的角落里的时候,我停住了,然后拉住暖暖的胳膊,把她拉到了怀里。 暖暖没有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拥抱她,我能感觉到她紧张而炙热的呼吸喷吐在我的脖颈处,我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饱满贴在了我的胸膛上,咚咚咚咚,我们的心脏都跳的很快。 我的手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抚上了她的背,慢慢的摸索,隔着衣服,我摸到了内衣的带子,这让我很激动,兴奋的情绪让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有了反应,我的下身支起帐篷,这一次,顶在了暖暖的小腹上,我感觉到她身体抖了一下,但是没有离开。 于是我的胆子更大了,我慢慢的往她的身上贴的更紧,让我顶的更结实,那模糊的触感让我兴奋万分,她依然没有动。 热血上头的我胆大妄为,我的手开始更加不老实,向下摸索,慢慢的,越过了她的腰,隔着她的牛仔裤,摸到了她那充满弹性的屁股,我轻轻的抓捏一把,暖暖把整个脸都埋在了我的怀里。 我觉得受到了鼓励,身体跟着贪婪的扭动起来,想要通过虚假的摩擦或许更多意淫的快感,摩擦,顶动,摩擦,顶动,我忍不住了,我按住她的屁股,想要顶的更用力,我有些失控,我有些疯狂,我低下头,想要寻找她的嘴巴,我想吻她。 但是暖暖赶紧推开了我:这,这,人很多,这不好。 被打断的我猛然意识到,我有些得意忘形的冒犯了暖暖,这很不尊重,急忙道歉说对不起。 暖暖低着头说,没关系。 我们开始返程,送到丁字路口的时候,暖暖不让我再往前了,说一个人回去就好,我不太放心,说:前面路黑,不安全,我陪你过去吧。 她不同意,说,没关系,这条路我自己走了无数次了。 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看出来暖暖情绪不太高,想来是因为我刚才太过冒失了,还想道歉,但是又觉得道歉没什么用,我只好问她:那以后,你还想来学校转转吗,还有好多东西没有看。 暖暖点了点头,嗯,明天吧。 还好,她没有拒绝。 22.晚会 回去后的我对自己今天不礼貌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尊重暖暖,才导致她的不开心,我过分的贪婪过分的肆意妄为,我对她的饥渴形成了对她的冒犯,她信任我亲近我,我却在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便对她有了如此唐突的行为,这到底是不是因为她的生活的问题,我潜意识里对她有这样的不尊重,所以才会如此随便。 我觉得不是这样,可是也许她会这样觉得,所以她才会不高兴吧。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的我十八九岁,正值最热血的年纪,对于性的渴望完全是一种无法自制的本能,而且是极为强大的本能。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点我其实是不同意的,男人应该是一直在和下半身对抗的动物。 也许在这一点上是我异于常人,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有很多很强的欲望,我在深夜里幻想暖暖的身体,在白日里也会想象她的乳房,甚至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我也会凌然震颤的想到,如果,如果我和她发生关系,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渴望的不仅仅是她,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同样无比渴望她的身体。这不是主观上的恶意行为,而是情非得已的本能冲动,以强大的自控力克制犯罪的冲动,是我的必修课。 还好,暖暖足够宽容没有怪罪我,依然答应我明天的会面。 第二天周六,每到周末的傍晚,学校里都会很热闹,那时候即便网吧已经兴起,可学校里的娱乐依旧是各种丰富的线下活动,周末会有学生会或者不同的社团进行发起,举办一些诸如晚会啊、舞会啊、看电影啊这一类的活动,活动信息被抄写成海报,贴在学校四处的公告栏里,我们通过上面的时间地点内容选择自己想要参加的活动。 我首选的是一场电影活动,因为要放的是恐怖电影,约女生看恐怖电影,那是男生追求女生拉近距离的致胜操作,在她感觉恐惧的时候,我就可以……嗯,趁虚而入,再次抱住她,也许我们之间昨天的误会就可以消弭于无形了。 我们约在傍晚,我直接带着暖暖去了教室,而且再三跟她保证,这只是社团活动,不会有老师提问那种扯淡的事情发生,对于昨天的事,我们都没有提及。 天还没有黑透,但是教室里的窗帘都被拉上了,这样有助于电影的观影,因为电影是用教室的投影设备播放的,所以过强的光线会导致体验不佳,因此整个教室里昏昏沉沉的,这也是小情侣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 我拉着暖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没多久电影就开始了。 我之前看过蛮多恐怖电影的,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胆量还行,对此我很有信心,而且这种活动都是多人一起观看,满教室都是人,我想这更不容易害怕了。 只是,电影开始没多久以后,我开始紧紧抓住了暖暖的手,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电影也许本身并不是太可怕,但是每次惊悚的镜头出现的时候,周围那些女同学刺耳的尖叫总会猛然穿透我的耳膜,让我毛骨悚然的浑身一震,把原本普普通通的恐怖镜头推向了不属于它的高度,让我的血压蹭蹭的往上涨。 暖暖反倒比我镇定的多,从开场到现在,她一声都没尖叫过,原本的计划彻底泡汤,现在反倒成了她安慰我了。 我硬撑着想坚持,可哪怕不去留意电影,那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还是让我心肝俱颤,我看看暖暖,她还是满脸的淡定,我败了。 最后我苦着脸认怂道:太吓人了,要不我们出去玩吧。 暖暖掩着嘴笑,说,好。 我们终于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从此以后我坚信,恐怖电影,一起看的人越多越恐怖,尤其是女生越多越恐怖,她们本身就是恐怖气氛的制造者,没点经验真的扛不住,暖暖这样的除外。 备选方案PlanB是一场舞会,有的社团在天黑之后,会在学校小广场安放巨大的音响设备,播放震耳欲聋的动感舞曲,一群学生在里面随着节奏蹦跳摇摆,节奏整齐划一,像是现在的蹦野迪。 我一直觉得,这是后来广场舞的前身,当这种活动消失在校园里以后,便开始陆续出现在了各种小区里。只是学校里面的舞会不扰民,其观感体验极佳,因为都是身姿靓丽的少男少女,主打一个欢乐。 正常情况下,任何稍稍有点社恐的人都会觉得这种活动尴尬至极,羞于参加,但是实际上参与进去以后,蹦上两曲,立马就会完全融入进去,感受到其中的欢乐,进而乐此不疲。我也是,我觉得我是有社恐的,可是我觉得这舞会很有意思,不然我也不会邀请暖暖来。 而且舞会时间虽然会很长,但是主打的舞曲就是那几首,舞步主要就是十六步、兔子舞之类的简单舞步,非常容易学习,在此之前我已经特意练习过,我有把握几分钟就教会暖暖。 只是,遗憾的是,连恐怖电影都不怕的暖暖,不管我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她对这种露头露脸的奔放行为有着本能的抵触,不管我说什么,她也不要参加。 那就只剩下PlanC了,学校的露天艺术会场,今天晚上有一场晚会,主题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总之晚会嘛,就是歌曲舞蹈相声小品一类的表演,这个暖暖没有拒绝,和我一起蹲坐在看台上,听台上的人唱歌表演。 天已经黑透了,除了舞台上的灯光,四周的灯光也都关闭了,我在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把从举办方那里领来的荧光棒掰亮,做成手环套在暖暖的手腕上,又做了一个大的挂在了她脖子上,看到她的脸在点点荧光中若隐若现。 然后我听到一个男生在台上唱起光良的《童话》。 会场里很多荧光棒,星星点点汇聚成一片星海,大家随着歌声挥动着手臂和身体,一起随着音乐和声,独唱慢慢变成了合唱,一时之间,晚会达到了高潮,我终于在暖暖的脸上又看到了安静的笑容,她应该是原谅我了。 就在这时,舞台上唱歌的男生突然表白了,他拿着话筒说着一个女孩的名字,总结陈词自己的心历路程,最后大声的喊,XXX,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会场里一片喧闹的欢呼,大家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然后一个女生被推上了台,我看到女生羞怯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男生的花束,两人拥抱在了一起,会场里响起尖叫和口哨声。 我看向暖暖,她默默的看着台上,我想,我是不是也该表白了? 我想,昨天的错误就是因为我以错误的身份做了出格的行为,这才导致她的不高兴,也许,我应该表白了,我应该说明自己的心迹,应该明确的告诉她,我有多喜欢她,应该请求她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这样一切才名正言顺。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想,之前的错误就在于名不正言不顺,暖暖一定是介意这一点。 那我不要再等了,我也该勇敢一些,我是男孩子,不能等女孩子主动。 我要对她表白,把这一切说清楚,确定我们的关系。 23.表白 今天晚上暖暖和我都格外的沉默,一晚上没怎么说话,我们只是默默的看,我看她安静的笑,借着隐约的灯光看她明灭不定的表情。 晚会结束后,我邀请暖暖去学校北面的小吃街再逛会,但是她拒绝了,理由是不饿,不怎么想吃东西,我想她应该是担心我花钱吧,但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晚会浪漫的气氛感染了我,让我想要表白的情绪愈发高昂,我真的是太渴望她了,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 和她一起往回走,这次她没拒绝我继续送她,越过丁字路口,走往客栈的那一段土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也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身后的路灯,与远处村子里隐约的灯光,客栈前的大红灯笼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想我该说了。 但是直接表白好像太过唐突,我还是打算先聊点什么,打破现在的沉默,于是我说,你胆子好大,那恐怖电影把我都吓坏了,你竟然一点也不怕。 暖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见她不说话,继续调侃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结果暖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害,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啦,自然就不害怕了。 这句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对于她的生活,我们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不讲,我也不提,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少男少女那般相处,我是一个她的追求者,我从没想过这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突然这样提起。 而且说完以后,她也不再说话。 顿了顿,我想也许是我让她不开心了,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她说,我知道的,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她这样的回答让我如鲠在喉,我根本没有说这些的意思,她做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介意,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我问她,你今天开心么? 她说,开心。 我再问,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她点点头,开心。 她的话还是很少,可能是我的话题找的不对,所以我换了个话题,这个更深入,也更直接些,我问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的身子僵了僵,我们一直牵着的手被她松开了,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低着头说:蛮好的。 我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满意,继续追问:蛮好是什么意思呢?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真实看法,内心的看法,我对你来说,如何? 暖暖的头低的更低了,但还是回答我,说,就挺好的,你是一个好人。 这是一张好人卡,我非常不满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么久以来她的表现也告诉我,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今天怎么会是这样的答案?这不合理,这不对。 我问她,就没别的了么? 她摇摇头,没啦。 我还是不甘心,于是更加迫切的问她:那我们…… 我想说,我们算什么关系呢?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暖暖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我,紧紧贴住我的身体,她丰满的乳房压在我的胸膛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问我:你是不是想要我? 她的话戳中了我的内心,我确实很想要她,但是,这不是我今天要说的,我不能再名不正言不顺的犯错误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关系,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暖暖不依不饶,继续问我,你想要我吗?我可以给你。 说完还扭动了一下身体,坚挺的乳房在我胸前蹭了蹭,惹的我差点无法自守,我想这也许是对我的考验,她是怕我和那些男人一样,只是垂涎她的身子而不是真的喜欢她,虽然现在的她对我而言几乎唾手可得,我想,也许只要我说一句我要,今天我就可以得到她,但是如果我说了,我明天可能就会彻底失去她。 我强行镇定自己的心神,平缓了一下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和她说出那些心里的话,我说:我想要,可是你知道的,这么久了,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你去面对生活,我希望我能保护你,哪怕是不能,能陪伴你,我也愿意,我希望你能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希望你明白,我喜……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她离开了我的怀抱,用她有些颤抖的小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她满脸的惊慌失措,对我说:别说,别说出来,什么都别说,求你了,别说。我这种人是不会谈恋爱的,不是不会,是不能,我不能谈,也不配谈,所以你什么都别说。我无法承诺什么,我也无法拥有你更多,所以别说好吗,求你了。 她惶恐的阻止着我接下来的话语,我的心里莫名的揪心疼痛,她是在拒绝我吗,以她的生活,我还没有表白就被拒绝了。 可是我不在意啊,为什么要这么直接的拒绝我,我不明白,我不甘心,我拉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 她满脸的迷茫与苦涩:我也不知道。 我问她,真的不可以吗? 她还是说,我不知道。 我还是想说,我喜欢…… 她再一次捂住我的嘴巴,别说,求你,别说,好吗? 她没有哭,她满脸的哀求与恐惧,但是我哭了,我很难过,我感觉我的泪水划过脸庞,落在她的手上,她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喃喃的对我说,对不起。 我很难过,我有些不讲理,我说,我不要听对不起。 她还是说,对不起。 我真的有些绝望了,我问她,一定要如此吗? 她点点头,不说话,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她,我是真心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也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我只是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可是,她连说都不让我说,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我要说了,所以才会刻意的提及自己小姐的身份,强调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是我不在乎。 只是,我们的关系真的再也无法寸进了吗?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虚伪的一种假象吗?这到底算什么呢?算什么??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声音也开始哽咽,我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不能说吗? 她点点头,对不起。 我好笑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在笑,但是泪水在流,我嘲笑自己的幼稚与无知,也许老大说的对,和这种女孩在一起,要心狠,她们是不会动真心的,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我真傻,我就是个傻逼。 我扭过头往回开始走,没有再多说一句,沿着来时的路,在黑暗中穿行,踉踉跄跄走回去,身后依稀听到她的喃喃低语,她还是在说,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她追寻的港湾,我只是她累了歇脚的枝头,她不属于我,也不会属于我。 一切都是游戏罢了。 24.悔恨 那天之后感觉有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联系,我没有见到她,我沉浸在一个人失望与绝望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郁郁寡欢,进而期末考试也快要到了,我投身学习借以麻痹自己,想要暂且忘记爱而不得的痛苦。 我感觉那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在试图逃离这段关系,当然,那一段煎熬对我来说是极为漫长的,但是那些支离破碎的痛苦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和无病呻吟,所以我不想写太多关于我的矫情,这些没有意义。 就像老大说的,痛苦不过是强加的内心戏,能过去的坎都不叫坎。 一切逃离都是徒劳的,我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哪怕只是朋友的身份陪伴她,我也是愿意的,那一夜的痛苦来自于我的贪婪,现在的痛苦来自于我的执拗,她拒绝我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的,我没有资格痛苦,我应该接受,理解,明白,体谅。 冷静下来的我,也明白了她的难处,我想,那是她的心结,如果和我确定了关系,那势必会给她带来新的束缚与痛苦,会让她活的更难。 我真的是万分不该,竟然想着要一个名分,通过关系绑定她,我该是有多么自私。 我也明白了,我若表白,她只有拒绝,必须拒绝。 我不表白,那我们还是朋友,越了界的朋友,那也是朋友。 可以一直是朋友。 我有些失落难过,但是比起失去,现在的拥有,更为重要,是我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才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美好。 她拒绝我何罪之有,她有什么义务答应我,这一切都不怪她,怪我。 我有我的执念,她也有她的执念,是我不够理解她,她只想轻轻松松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我打扰了她。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什么关系有意义吗?那种口头的表白,协议,承诺,有什么意义呢? 比起真心相待,那些毫无意义。 我很悔恨那天晚上的表白,更加悔恨我后来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我刺痛的不是自己,是她,我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我真罪该万死。 从她的角度出发,她不想我真的爱上她,那刻意的疏离对我也是一种保护。 接近是一种本能,而疏离出于理性。 只是感情哪有那么多理性,就像我喜欢她,这是无法克制的事情,即便是她拒绝我,即便是她回避这些问题,我还是喜欢她,我渴望她,我想牵她的手,我想抱着她,我想看她的笑,这一点愈发愈烈,和名分无关,我就是喜欢她。 喜欢一定要得到吗?得到的到底应该是什么?喜欢到底是自私的占有还是无私的成全?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一切是爱吗?我爱上她了吗?这是我那时候思考最多的问题。 有些东西我想不清楚,但是答案我知道。 我喜欢她,也爱她。 她是我的暖暖。 我想和她道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谅,我想告诉她,我不纠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我也不想和她索取什么承诺,我不在意她如何回应我,只要她愿意,我可以一直像以前一样陪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这就是我的心思。 她那么的美好,能让我站在她身边,已经是我莫大的幸运,我不该一味的贪婪。 可是那天表白没有得逞的我实在是过分,言辞激烈甚至还哭诉,太丢人了,这该让她多么难堪多么失望啊,我尴尬的想。 而且我们也没有再约时间,我也不知道她事后是怎样的想法,如果我冒然跑到客栈,不知道她会不会非常反感,让我们之间更难看,更回不到过去。 因为在某个下午的时候,我曾在丁字路口偶遇到过暖暖一次,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我想打招呼,想跑过去跟她道歉,可是她却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低着头匆匆的走远了。 她原本是抬着头的,我想她是故意装作没看到我,我红着脸愣在原地,进退两难,我真他妈的活该。 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再去客栈,装作不经意,然后伺机寻找机会,可是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难了,最初我想,我的单放机还在那呢,我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由去说想再听一听,但是这个念头立马就被否决了,如果她真的立马还给我,那我简直就是弄巧成拙,不但无法修复关系,还会显得我万分小气。 那借书送去给她看呢?我想了半天,竟然忘了当初她在图书馆看的是哪一本书,这足以说明我的粗心大意没有用心,我要是随便借一本,这更显得我对她不够用心了,所以还是不行。 那我借口去找花姐或者其他姑娘呢?这完全就更是作死。 借口就是住店?她信吗?其他人信吗? 百思不得善解。 这种悔恨的纠结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的结束,考试结束后,我并没有急着回家,那时候假期宿舍不会封闭,大部分同学都会留在这里玩一些日子,而且我本来也不太喜欢在家里呆着,作为我大学的第一个暑假,自然也要留下来玩一些日子。 或许是上网打游戏,或许,我还有机会再见暖暖一面,让事情出现转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是考试结束后没几天的一个傍晚,起了很大的风,狂风卷着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夏季的六七点钟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刻,可已经变得像夜晚一样漆黑,转眼电闪雷鸣,雨水如瓢泼一样开始往下浇灌。 这种极端的天气在那所城市还是非常常见的,这种时候,我们一般都是躲在宿舍里抽烟打牌解闷,老大老五也没回去,老五是为了学习,老大是为了自由。 我跟老大蹲在阳台上抽烟看世界末日,由于风雨太大,使得我们背贴玻璃门才能堪堪躲避风雨,我正在听老大讲述人生哲理之际,感觉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我打开看了一眼,瞬间呆住了,那是一串曾经见过的手机号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下雨了,你来吗? 我转身回了屋简单收拾拿了伞就冲下了楼,老大在身后招呼我,你小子,这种鬼天气出门,小心被雷劈死啊,你要干嘛去啊,投胎啊? 我远远的只丢下一句:我上网去啦。 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大雨之中。 那是暖暖发来的短信。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找到了去见她的理由。 25.暴雨 每个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场落雨,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次的听雨会是我最刻骨铭心的经历,但是之后,我想,这场暴雨才是我终生难忘的。 雨实在太大了,天也几乎黑透了,黑压压的天空哗哗的浇灌着雨水,刚一下楼,无序的狂风便从四处吹来,卷着雨水往伞下钻,我举着聊胜于无的雨伞在雨水中穿行,几乎在一瞬间,衣服就湿透了,好在出门前我把钱包和手机用塑料袋包裹了几层,不然立刻就要废掉。 这点困难无法阻碍我,暴雨来的急,去的也急,我想这场雨持续不了多久,执着前行。 但在走到丁字路口的泥泞路段时,雨更大了,由于此处位处坡顶,四周空旷,毫无遮挡的狂风直接掀翻了我的伞,让雨伞彻底失去了作用,我捏着破碎的伞柄上面挂着凌乱的伞步,直接顶着雨继续走。 四周很黑,但急促的闪电不时的照亮着整片大地,我仍能看得清前方,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自己,在泥泞的黑暗中独自艰难的前行,轰轰轰,炸雷在耳边响起,让渺小的我更加渺小,一种无助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我想退缩,是的,这是面对恐惧的自然力量时的一种本能。 可是我不能退,不能半途而废。 雨水顺着头顶浇落,沿着脸颊流淌,被身体烤炙慢慢变成热流往下流淌,可我却觉得身上很冷,我咬咬牙,继续走。 雨越来越大,接二连三的闪电从暗红色变成了蓝白色,几乎在伴随闪电的同时我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也从沉闷的轰隆隆声变成了脆凌的霹雳炸开,我知道这意味着雷击点离我已经非常接近了,恐惧的情绪又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我觉得我就像是渡劫,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我不敢再举着伞,拎着开始在泥泞中奔跑起来,可没跑几步,就直接摔倒在了泥水里。 回想起来,那一瞬我是非常愤然的,还有憋屈,当然也有恐惧,甚至还很想哭,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非跟我作对,让我如此的不堪,这样的我,走到客栈也会成为一个落汤鸡的样子,哪还有半点风度可言,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认准的事,怎么能轻易放弃。 泥泞不能让我屈服,暴雨不能让我屈服,狂风不能让我屈服,炸雷不能让我屈服,黑暗也不能让我屈服。 也许这样的我显得很中二很虎很彪,但是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因为在快走到客栈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暖暖的身影,她在屋檐下焦急的看着我的方向,在发现了我之后,她毅然决然的冲进雨里,向着我冲了过来。 这一切都值了,我大喊着让她回去,我很快就到,但是她不听不顾,还是向我冲来。 她奔跑着向我,我想她应该是很急切的想见到我,我也开始奔跑起来跑向她,但是路很难走,我们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跑到一起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她,两个人都像傻子一样跌在泥水里。 我把破破烂烂的伞遮在她身上,但是根本挡不住什么,雨水把我们两个人都湿的透透的,我满脸雨水,咧着嘴和她傻笑起来,因为我明白了,她和我一样在意着彼此。 然后我听到她说:你傻啊,你来干嘛啊,这么大的雨,你不要命吗?! 我呆了呆: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的吗? 她气的在雨水里捶我:那是小红那妮子逗你呢,这你都当真,你不会问一下吗?! 我挠了挠头:可我以为是你。 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扑在我怀里呜呜的直哭,我紧紧的抱着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般。冰冷的雨水中,两具身体贴着有一种灼热的温度,我才不管别的,我开心的要命。 暖暖的哭声越来越大,不管不顾的,把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哭的浑身直抖。我说过的,她很少会哭,很少很少,在我漫长的记忆中,我一共见过她流过三次眼泪,这是第一次,在磅礴的大雨中,放声痛哭,哭的很畅快。 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在雨里淋着泥里坐着,不跑也不躲,直到她哭够了,她跟我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我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让我来了。 她说,我想你来。 我说,我也想来。 我说,我想你。 轰隆一个炸雷,她的身体抖了抖,我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说,你别怕,我不说那些话。 她撇着嘴,身体抖着,似是又要哭,我把她搀扶起来,两个人浑身泥水的往回走,我对她说,让我陪着你,不管是什么身份,好吗? 她贴着我的肩膀,说:可这对你不公平,我太自私了。 我说,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开心,我也很自私,这就是公平。 这是我的选择,我说。 雨水哗哗啦啦雷声轰轰隆隆,可我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很清,她也听懂了,她紧紧拥着我,似乎怕我被风吹走了一样,一直快走到客栈的时候,她抬头说:谢谢你。 我也回,也谢谢你。 一切在笑中妥协和释然,她的笑带着泪花,我的笑带着满足,我懂她,她也懂我,我想我们达成了一致。 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我不再纠结这个,后来,很久以后,我们已经很亲密的时候,也曾无意间谈过这个问题,朋友?知己?红颜知己?恋人未满?情人?对此我们心照不宣,从未点破,但是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一样。 我在意她,她在意我,这是那天末日般的暴雨中所验证过的真实答案。 所以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想她开心。 她也想我开心。 我很满足。 26.淋欲 回到客栈的我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只落汤鸡,浑身湿透,满身泥水,小红则是站在院子里满脸的讪笑。 暖暖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跟我讲,就是这妮子,偷听咱俩人上次聊天,这回又拿咱俩开涮。 小红不说话,一直嘻嘻的笑,暖暖又回头问我,后来她看雨太大,才跟我说了,我就开始给你打电话想不让你来,但是怎么都打不通,真的吓死我了,你手机怎么了? 我掏出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关机了,摁了摁,还好,没怎么进水,又打开了。 小红看着我俩还是一直笑,暖暖更气了,冲上去要打她:我让你作死,你还笑,再笑我今天掐死你。 小红哎呀哎呀的满院子跑,但是也被甩了不少泥水,好在花姐适时地出来解围,看到我和暖暖的样子,也忍俊不禁,劝到:好了好了,小红不也是为你们好,别闹了,赶紧去洗洗换下衣服,小心着凉了。 小红扭过头躲在柱子后面直嚷嚷:就是就是,不识好人心呢! 暖暖哼了一声,不再和小红计较,取了毛巾拉着我去了洗澡间,我回过头,看到小红对我吐吐舌头,握拳在胸前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满脸嬉笑,我心里暖洋洋的,冲小红笑了笑,心里没有一点怨恨,而是很感激。 客栈院落的西南角,是公厕,公厕的旁边就是公用的淋浴房,里面一共有两个隔间,每个隔间有一个花洒,隔间门口用布帘遮挡,而淋浴房门也有一道木门,可以用插销反锁,保证隐私的安全。 可此时,暖暖和我一起进了淋浴房,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暖暖现在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如此直接。 她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在灯光下能清晰的看到身体的曲线,我不禁想入非非,吞咽了一口口水,暖暖红着脸推搡我:你想什么呢,咱俩一人一间。 可隔间之间只有一道简单的木板,于是我隔着木板听到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然后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被搭到了中间的木板上,然后淋雨喷头被打开,哗啦啦冲到她身上,我听到她开始搓洗,我不禁幻想她此刻的样子,身材曼妙浑身赤裸,就在我的一板之隔的旁边,我只要撩开布帘,再撩开一个布帘,就可以亲眼目睹这样香艳的场景,我就可以……然后我听到她好听的声音问我:你怎么还不洗? 哦哦,我连忙回应着,也开始脱衣服,冲洗,热水驱走身上的寒意,但是一边冲洗,一边还是想入非非,雷雨中的惊魂甫定已经完全抛之脑后,现在我脑子里全是氤氲的想法,如同眼前蒸腾的水雾。 然后暖暖又说话了:你那边有香皂吗? 我回过神来,环视四周,好像什么都没有,我如实回答:没有。 暖暖说道:那用我的吧。 然后她掀开布帘,从隔壁把香皂递了过来,光滑的胳膊滴答着水珠探过布帘伸到我的淋浴间,我看到她掌心那粉红色的香皂,鬼使神差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然后暖暖惊吓的啊了一声,但是她没有缩回去。 我也没有松开手,摸着她光滑的胳膊,那一瞬间我的欲望膨胀到了顶峰,就像我的下身,此刻已经高昂的勃起,我艰难咽了一口口水,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用力,只要我稍稍用力,她就势必会被我拉到我这边来。 我很紧张,她应该和我一样紧张,我感觉到她的胳膊也有些发抖,她在想什么呢?我想,是不是和我一样?我该不该大胆一些?就在这时,头顶的雷轰隆又一声炸响。 做贼心虚的我猛地松开了手,接过了香皂,她的胳膊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隔着木板,我问她:你害怕吗? 她的声音有些不平稳,说,什么? 我说,打雷。 她说,不怕。 我又问,那刚才在路上,你怕吗? 她说,也不怕。 我说,雨很大,风也大,雷也太响了。 她嗯了一声,说,那也不怕,你都不怕。 她竟然挤兑我,但是我不在意,我继续喊她,她隔着木板回应我会让我觉得她离我更近,我会觉得我们两个人像是贴在一起洗澡,感觉非常暧昧,也很兴奋,我说,今天我要是没来会怎样? 她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壮了壮胆子,跟她聊更亲密的话题,我问她:以后,我还可以抱你吗? 她搓洗的声音又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她说,只要你想。 我说,我很想,抱着你我很开心。 她嗯了一声,不说话。 我说,香皂我用完了,给你。 她又嗯了一声。 我撩开帘子,把手伸过去,按捺不住内心龌龊的想法,我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怕递错了,把头也伸出了自己的隔间,然后我轻轻撩开她的帘子,把手伸进去。 在帘子掀起的那一刹那,透过狭小的缝隙,我看到茫茫的热气中,她白花花的身子就在眼前,一种热血上头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任她接过香皂以后,把手也缩了回来,然后把水开成凉水,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这才压住了我犯罪的想法。 镇定下来以后,我为刚才犯罪的念头很自责,有些坦白从宽的意味说,你不怕我吗? 她回答的很干脆,不怕。 我很感慨,你怎么这么信任我? 然后我听到她轻轻笑了一声,说,你真傻。 我哪里傻了?我不太明白她的回答,不过我觉得这也许是一种暧昧的回应,类似于打情骂俏,饱含她的嗔意,所以不再继续追问,我用冷水冷却着我上头的欲望,压制着自己犯罪的冲动,幻想着隔壁她的身体,直到我听到她说:我洗好了,先出去啦,你的毛巾放这里了。 然后我听到她裹好浴巾出了门,我有些失落,失落什么呢,我不好说,为自己没有犯罪而失落吗?这有点太荒唐了。 洗完澡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应该是被暖暖一起收出去了,只好裹了毛巾出来,出来的时候小红小卡都在院子里,满脸坏笑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不知道聊什么,只是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坏笑更浓了。 我被笑得莫名其妙,好在暖暖这时候出来了,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浅橙色睡衣,有些松垮的吊带裙,挂在她身上很合身,显得她整个人都很乖巧。 只见她抿着嘴蹑手蹑脚的走到小红小卡身后,伸出手,狠狠的在两个人屁股上各掐了一把,掐的两个人蹦跳着跑掉了,暖暖这才招呼我过去:过来吧,你的衣服我要给你洗一洗,你先到房间待会。 我点点头,跟着她到了房间里。 今天的雨来的很突然,客栈里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着的,依稀记得只有零散的两三对小情侣,此刻雨依旧毫无停歇的征兆,砸的院顶的玻璃房噼啪作响,水流沿着屋脊流淌到外面,哗哗的像个小河流,想来后面也不会再来什么客人了,所以姑娘们都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闹着玩,还对走过的我挤眉弄眼。 我被安排在靠里角落里的一间,花姐没说要付房费,我也没多嘴问,能留宿这里,让我付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只是让我失望的是,暖暖在把我引到房间里后,转身出去了,她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去洗一下衣服,很快就好。 我很想留住她,但是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能任凭她转身出了门,给我留下一个背影。 房间里很无趣,甚至没有电视,对于这种低成本的小宾馆而言,电视无疑也是一种奢侈品,而对于来住店的小情侣来说,这也不算必需品,所以光秃秃的房间中只有床和桌子,以及一张椅子,墙上的吊扇嗡嗡转着,不过今天并不是很热,我躺在床上裹着床单发呆。 听着后窗外的雨声,哗啦哗啦,还有炸雷,等着暖暖回来。 她应该会来的,我今天肯定走不了了,我想。 27.初吻 好在没过多久,暖暖真的回来了,这让我欣喜若狂,但是我盖着床单,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兴奋,假装镇定的和她打招呼,我说你总算来啦。 她满脸通红,嗯了一声,关上了门,坐在了床头。 她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已经有些干了,此刻披在肩膀上,光滑的肩膀裸露在睡裙外面,白莹莹的分外动人,两只小手紧张的迭在腿上,大概因为刚洗完衣服,指节处有些通红。 她很紧张,不停的搓动着小手。 我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于是说,洗衣服很累吧,好好休息休息。 她嗯了一声,说,都怪小红,让她偷听墙根,把你害成这样。 我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我觉得小红做了一件好事,不然的话我现在还在宿舍纠结难受呢,所以我不支持也不反驳,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 良久,我裹着床单,往前凑了凑,离她近了一些。 她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头低了下去,但是没躲开。 于是我舔着脸皮又往前凑了凑,更近了。 现在我已经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皂味,虽然理论上来说,和我身上应该是一个味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她身上格外的香,还有洗发水的味道,潮潮的,夹杂着雨水的气息,还香香的。 我看着她光洁的肩膀,羞红的脸蛋,回想到浴室里刚刚看到的那一抹白花花,心驰神往的又想到很多让我激动莫名的东西,我壮着胆子,更加主动了起来,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哆嗦了一下,没有反抗,我再一拉,她顺势躺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后背抵在了我的胸膛上,而我浑身一丝不挂,只有一件床单简单的遮掩,床单之下,是我坚硬的下身。 她那光滑的肩膀蹭着我的胸口,让我心里痒极了,不禁欲火焚身意乱情迷,紧紧的抱着她,摩挲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都陷在我怀里,我的手也很不老实,慢慢的向中间环绕,环绕,摸索,环绕,直到盖在了她柔软的胸脯上。 她嘤咛了一声,头埋的更低了,脸红的快要滴下水,应该是像我一样兴奋,和我一起急促的呼吸着,我放肆妄为,胆子更大的动了动手,捏了捏,她没有穿内衣。 那是一种什么手感呢,很柔软,又很饱满,充满了弹性,我一只手握不过来,可还是贪婪的握着,因为那是她的身体,那是我渴望已久的丰腴,那是她的乳房,那是她和性相关的密切隐私,和性相关,也和占有相关,和隐私相关,而此刻,被我隔着薄薄的衣服握在手里,这是莫大的信任与交付,这是她的心意。 我颤抖着摸索着,她低着头任我摸索,那睡裙是棉质的,很柔软,隔着衣服,我摸到了那小巧的凸起,我把它抵在掌心,轻轻的揉捻。 她的呼吸更加粗重急促了,好看的脸蛋上全是兴奋的娇羞和忐忑的慌乱。 我觉得这样的她更好看了,我对她的欲望也更加急迫了,她对我行为的默许是一种鼓励,所以我用上了两只手。 我开始用两只手肆无忌惮的抓捏,一只手一只,紧紧的握着,揉捏,按压,我透过领口的衣服看到她的乳房在我的手中起起伏伏,我听到她急促而兴奋的呼吸,我感受到她砰砰跳动的心脏,和我一起迷乱了神智。 我不知道贪婪的我到底揉捏了多久,那一刻的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我粗暴的发泄着长久以来的渴望,肆意揉捏以宣誓我对此地的所属权。我像一个暴君,攻城略地之后,总想通过这样的残暴证明自己的统治,恨不得把她捏扁揉碎吞下肚子,告诉全世界,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 我迷乱了神智,一边揉捏一边说,我想你。 她没有拒绝我说这些,嗯嗯的回应着我。 我的喘息更重,语气像是失了神的野兽的嘶吼,说,我很想你。 她,嗯嗯。 我松开怀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我看到她羞涩的表情中有一丝慌乱,那一丝慌乱让我如梦初醒。 我突然想到,我实在是太过于粗暴了,悬崖勒马般制止住了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最后一丝清醒让我做出试探:你,讨厌我吗? 她摇摇头。 不讨厌,不讨厌那就是喜欢?足够了。 我试图为刚才的鲁莽和她道歉,我说,对不起,把你弄疼了吧。 她侧过头看看我,说,你,你喜欢吗?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 然后她说,没关系,我也喜欢。 我俩的脸一定都很红,不过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屋外雷声依旧大作,可是我现在眼里只有她。 我看着她黑色的头发如毛毯一样铺开,在白色的床上蔓延出顺滑的模样。 我突然很想吻她,大胆的问道:我可以亲亲你么? 她愣了愣:做我们这行,是从不和客人接…… 我很生气于她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说这种话,也许她只是想放松气氛,不要那么紧张,于是打断她说:我不是客人。 她呆呆的看着我,我也觉得我的语气颇为不善,这太过于霸道,但是还是再次和她强调:你知道的,我不是客人。 她眨眨眼,有些羞怯的看了看我,不说话,我轻轻的凑了过去,贴在了她的脸蛋上。 近在咫尺,她闭上了眼睛,任由我贴的越来越近。 她长长的睫毛在簌簌的抖动,那一刻我觉得特别的美丽动容,我想不到准确的词语来描述,想啊想,突然觉得,她的睫毛,就像是天使的翅膀在轻轻的挥动,散发着光芒。 我轻轻的吻了下去,天使的翅膀挥动的更快了。 点到即止,砸了咂嘴,她睁开眼问我怎么了,我说,原来女孩子的嘴巴真的是甜的。 她又笑了,说我笨蛋,那是唇膏的味道。 我意犹未尽的继续咂摸着嘴唇,吧嗒吧嗒,估计样子很猥琐。 她坐起来翻找起小包,我很惊讶于这只橙色小包是何时出现在房里的,我竟然没有留意,然后我看她掏出了唇膏,说这个五毛钱一只,要是你觉得好吃,就都吃了吧,我送你了。 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我说不要,把她重新扑在了床上。 她的眼睛又闭上了,天使的翅膀挥舞了起来,嘴巴这次也嘟了起来,我轻轻贴上去,吻一下,又一下,她柔软的嘴唇让我流连忘返,我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和她这样子亲密,简直就是最美的梦照进了现实,幸福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 这个时候,她又不合时宜的笑了,被打断的我有些懊恼:你笑什么啊。 她说,我们两个人这样子,好像两只小老鼠,尖尖的嘴巴。 我说,别闹了,认真点。 她点点头,又有些激动,说:这是我的初吻。然后她再次闭上眼睛。 这一次我用力的贴了上去,我用嘴巴包住了她的嘴唇,我贪婪的品尝着她的香甜,我感觉到她的双唇分开了,一只柔软的小舌头探了出来,和我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然后我们张开嘴巴,任舌头搅动风云,我探索着她,她探索着我,在急促的呼吸中,我们吻的越来越深。 我的手也再次不老实的摸住了她的胸脯,隔着衣服,我揉捏着她的饱满,用力的,拥吻,揉捏,抚摸,沉浸在这种激情的幸福当中。 很快,这隔着衣服的触感已经无法满足贪婪的我,我试图再进一步,但是这是睡裙,没有扣子,无法解开,于是我尝试着拉起她的裙子,想把手从下面直接伸进去,去抚摸她的乳房。 就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一直迷离着和我接吻的她突然惊醒一般按住了我的手,我有些不解,离开了她的嘴巴,看着她。 她摇摇头,对我说:这几天不行,我不方便。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时候隔壁响起小红的声音: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没好戏听喽。 这隔壁的叹息彻底打断了我俩的情绪,薄薄的木板做成的墙壁向来不怎么隔音,这效果实在是太差了,暖暖听到小红的声音,知道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气的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呼呼的跟我说:你等一下,我去收拾她! 就在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到我身边,对着有些疑惑失落的我小声说:过几天就好。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了笑,在她脸上偷偷亲了一下。 她满脸通红,扭头出去了,很快隔壁响起了暖暖和小红的打闹声,笑哈哈乱成一团。 我和难耐的欲火做着斗争,又想着,要不要裹好床单出门去观战或者助战,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惊雷响过,客栈里一片漆黑。 停电了。 28.打牌 我在一片黑暗之中陷入恍惚,回忆着近期发生的种种,长久以来,她如同幽灵般,长期驻扎在我的梦里,偶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直都抓不住她,直到现在,她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我的掌心里。 从牵手到拥吻,这是难得的一连串完整的回忆,可是我却想不清楚,我们的进展是怎样如此的迅速,想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看我的眼神变成了温柔和乖巧的宠溺,好像在不久之前,我还在猥琐的偷窥与垂涎她,片刻之后,我把她拥入了怀中,我抚摸了她的乳房,我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种幸福恍惚的不切实际,不像是真的,可却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我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唇齿之间,还有她的津泽的味道,我咂咂嘴,耳畔传来她在隔壁和小红打闹的笑声,在黑暗降临短暂的宁静之后,她俩闹的更凶了,但是我能听出,暖暖的叫骂声里面充斥着娇羞的甜蜜。 我也微微一笑,我觉得那笑肯定很猥琐。 闪电划过,再次照亮整个屋子,雪白雪白,我这才发现,忘了用床单遮掩的身体,下身依旧直挺挺的支棱着,连忙盖好。 她说不方便,是怎么不方便呢?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吗?还是,对我的考验还要继续?我今天是不是更过分了?她喜欢我做的这一切吗?她喜欢我吗?她刚才和我的亲吻很热烈,她应该也动情了吧? 紧接而来的雷声格外的响亮,感觉就在村子附近,隔壁的笑骂变成一声惊呼,我看到暖暖蹭的一下跑进了房间,重新钻到我怀里,被我抱了起来。 原来,她胆子也没有那么大嘛,我有些窃喜。 静静抱着她,我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抓捏了几把以后,她没有反抗,只是在黑暗中扭了几下身子,姿势反而更适合我摸了,所以我又贼兮兮的换了路线,想要从她的领口把手伸进去。 只是刚伸到一半,在我已经摸到那柔软肌肤的时候,门口又探过来一个脑袋。 黑漆漆中的脑袋吓了我一跳,操,门忘关了。 脑袋是小红的,她嘿嘿的又是坏笑,然后问我们,要出来玩吗?花姐说打会扑克。 那会打扑克这个词指的还是真的打扑克,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啪啪啪,暖暖也羞耻的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说时间还早,玩会也行。 院子里,花姐摆好一张桌子,点了一根蜡烛,旁边还摆着几个小凳子,小红小卡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暖暖出来之后,便立马一本正经的重新做好。 这里没有衣服给我换,她们的衣服都是女装,我总不能穿身裙子出来吧,所以只能裹了床单遮羞,只是这也像是裙子,像光着膀子穿着裙子的汉子,惹的连暖暖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除了扑克,花姐还拎出来两提啤酒,问道我会不会喝酒,我当然说会。 花姐撇撇嘴,说,收费的嗷。 我嘿嘿一笑,说好的好的,转头又舔着脸问,光有酒没吃的吗? 花姐白我一眼,回屋又拿出来一袋花生,啤酒配花生,烛光照美女,简直绝配。 扑克玩的是够级,这在那里很流行,姑娘们都在,加上花姐和我,正好凑够六个人,挤挤挨挨一桌子,我本来想挨着暖暖坐,但是其他人起哄,非要暖暖和我坐对家,我也只能妥协,而且这个角度,我可以更清晰的看到她,只是牌嘛,就没法正常玩了。 几局下来,暖暖赢得很厉害,和我一伙的小红小卡嚷嚷着不公平,要罚酒,于是我便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瓶,她们这才作罢。 边玩边喝,酒意渐渐上头。花姐掏出烟,我和花姐点上,我看到一直不爱言语的小玉也点了一只。 朦朦胧胧中,隔着烛光,我觉得暖暖愈发的美了,现在的环境其乐融融,感觉真的很美好,所以我傻乎乎的笑。 小红又咋咋呼呼起来,说我满脸淫笑。 我还是笑,淫笑就淫笑,无所谓,因为暖暖也在笑,她不嫌弃就好。 头顶的雨水还在哗哗浇灌着,敲打着玻璃顶噼啪作响,我抬起头看,借着烛光,玻璃上的流水蜿蜒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宛如坐在海底世界一般,像是童话世界。 小红和小卡还是在打趣我们,借着酒意,我也不再腼腆,笑着和她们回怼,替暖暖找回场子,乐哈哈一片。 最右边的水龙头又开始有点坏了,在滴答滴答着水,应该是我装的不是很好,该修了。 满院子的花郁郁葱葱,花姐照顾的很好。 玻璃顶棚年久失修,靠近厕所淋浴房的角落里落着细小的水线,花姐拿了一个桶接着,哗哗作响。 咪咪坐在大黄身上,大黄安静的趴在一个干燥的角落,耷拉着耳朵,一猫一狗呼噜呼噜惬意的酣睡着。 入住的小情侣也有一对在房间里待不住,跑出来站在走廊那看我们打牌。我想那个男孩子一定很羡慕我,和这样一群穿着暴露面容姣好的姑娘嘻嘻哈哈。 我不记得我喝了多少,花姐也没数,她才没打算真的收我的钱,我很感激。 那一夜的暴雨下了半宿,我迷迷糊糊,觉得惬意极了。 只是晚上入睡的时候,暖暖没有睡在我的房间,她在我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打开我挽留的手,娇羞的说我要一个人睡才好。 小红凑过来,说,你冷不冷呀,你怕不怕呀,你孤单不孤单呀,你要是觉得寂寞我和你睡,她不方便我方便,嘻嘻。 小卡也凑过来,我也方便我也方便,你要是感到寂寞你就点点头。 暖暖柳眉倒竖:我打死你俩。 她们笑着跑出去了,我关上门,电依旧没来,我沉浸在黑暗中飘飘忽忽意犹未尽,憧憬着暖暖那柔软的身体。 继而我觉得床开始旋转,黑暗天翻地覆,我像是跌入乌云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29.共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甚至分不清昨夜的迷乱到底是酒前还是酒后,抑或我朦胧之中意淫出来的又一个梦境。 我摇晃着有些疼痛的脑袋混淆不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甚至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直到暖暖敲开我的房门,她满脸害羞的笑着,低着头,我拉着她的手,她跟着我走到床边,我再次抱住了她,再次乱摸一气,再次吻上了她的嘴巴,我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天天气很好,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暖暖没有出去,也没有赶我回去,那天傍晚我们又一起去了落日澜,也就是那一天,我们才正式有了冷冷和暖暖的名字。 我们像是两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她喊冷冷,我喊暖暖,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她想说的是我们是情人吧,我知道,但是是什么关系都好,我们的关系,也很明显,超越了情人,我们是恋人,就是恋人,即便是没有表白没有承诺,在我的心里,她也是我爱的人,我想,她也是这样想的。 那天我们手牵手沿着落日澜向南走出许久,中途中我们看到一棵孤独的柳树,一棵树怎么能用孤独来形容呢,可是它孤零零的立在坡顶,确实显得很孤独。 暖暖侧着脑袋端详许久,说,她好像一个女人哦。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柳树的东面因为风吹的关系树枝基本无法存活,暴露出粗壮的树干,歪歪斜斜的向西倾斜,树干蜿蜒的曲线就像女人的侧脸,有鼻子,有嘴巴,甚至还有深邃的眼眸,而所有向西的树枝生长着不算茂盛的绿叶,随风飘摇着,像极了女人的头发。 它像是一个凝望着大海的女人,沧桑而又孤独。 我牵牵暖暖的手,眯眯笑着和她说,没关系,我们不孤独。 暖暖点点头,嗯了一声。 再往南走,我们又奇迹般的发现了一条河流,在落日澜的西侧,由西流淌至此,被落日澜阻断去路以后,转向南去,潺潺流淌。 小河两边的河床无法种植庄稼,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水草,我突然脑洞大开的想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问暖暖:你说,这河水是淡的还是咸的呢? 暖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说,这河水是从西面流过来的,既然是河,那应该是淡水吧? 暖暖点点头,嗯嗯,应该是淡水。 我又想了想,说,可是这河离大海太近了,前面肯定和海交汇了,海水也能渗透过来,所以也可能是咸的? 暖暖又点点头,嗯嗯,应该是盐水。 我有些无语,戳戳她的脑袋,我说,暖暖啊,你能不能有点主见啊,我说啥你都觉得对。 她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无辜的说,可是我觉得你说的都好有道理。 好吧,到底是盐水还是淡水,其实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只是我好奇心一向很重,有了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总喜欢刨根问底,所以到底是盐水还是淡水,这有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 我松开暖暖的手,一溜烟的沿着草坡跑了下去,一直跑到河边,捧起水就尝了一口,河水很清澈,可尝起来有一丢丢酸酸的味道,我呸呸呸的把嘴巴吐干净,边往坡上跑边说:应该是淡水,但是不好喝。 结果这时候才看到从坡的另一面跑来一个放羊的大爷,看热闹一般瞅着我愚蠢的行为,大爷跟我说:喂,小伙子,这河水上游有化工厂,排放的都是污水,你怎么能喝呢? 我和暖暖都吓了一跳,但是眼见如此清澈,四周水草也很茂盛,我觉得至少不至于有毒,但我还是连忙问大爷:啊,大爷,那尝一口没事吗? 大爷满脸苦大仇深,叹了口气:唉,上个月我带着狗来这里放羊,也是这么喝了一口水,第二天就死了。 这可真是彻底吓坏了我和暖暖,我俩都有点忐忑不安,暖暖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是我觉得自己一点中毒的反应都没有,就尝一口,怎么会那么毒,何况我们走的这么远这么偏僻,要真有毒,走路会加速我的毒发身亡,都走不到市区我就挂了。 暖暖还是很担心,一直问我怎么样怎么样,眼睛都有点红红的。 我被暖暖这迫切关心的样子感动的了不得,心想哪怕是真死了也值了,不过想归想,真死还是有点可惜的,看大爷还在一旁,我还是问问他到底这有多毒,于是问他:大爷,那您那狗怎么死的,死的很惨吗? 大爷嘿嘿一笑:是啊,特别惨,第二天出门让车撞死的,大卡车忽的一下子碾过去,脑浆子都出来了。 操,逗我呢,这真他妈无语,哪里来的蹩脚笑话,我说,大爷,您这一把年纪了,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大爷还是嘿嘿坏笑,说这不是放羊无聊吗,说完了还有些得意的看看暖暖,显然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 我从他眼神里大抵看出来一些东西,原来又特么是个老色鬼,我赶紧拉着暖暖走掉了。 河水没毒这已经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关心则乱的暖暖还是紧紧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一直问,一直问,走出去好远还在问,我突然停下来,我问她,我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她眼睛一下子红了,说,你不许死。 然后我猛地捧住她的脸蛋,狠狠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坏笑着说:那你陪我一起被毒死吧。 她愣了愣,说,好。 我被她一副视死忽如归的眼神吓了一跳,进而有些内疚,不再逗她,我说,暖暖,我逗你的,那个大爷也是在逗咱俩。 她将信将疑,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然后她笑了起来,我说是真的,她就信了。 情绪平复下来,我们又走了好久,一直走到我们经常坐的地方,重新坐下来聊天说话,我把她静静的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肩膀,看夕阳慢慢变红。 暖暖突然又提起她的工作,提起她小姐的身份。 我不知道在这么美好浪漫的时候她为什么非要提起这样冰冷的话题,后来我才发现,她经常会提到这样的话,每在情到浓处之时,她总是会不合适宜的讲到她的身份,后来我明白,她是在用理性克制感性,提醒我,也提醒她自己。 即便是我能做到真的不在意她的身份,她自己也在意,这是她过不去的坎。 只是,感情的事,怎么可能理性。 我有些无奈的难过,我知道她内心纠结的痛苦。 她说,以前她一直很想死,死于一场意外,平静的离开人世,像她这样的人,犯了淫戒,死后是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所以她现在不想那么早的去死了,这人世间还是挺美好的,说完她看向我。 我难过的抱住她,满心无力,我对她说:如果你这样的人也要下地狱,那我一定会陪你一起下,我要和你绑在一起下油锅,咱俩凑一对,正好能炸成油条。 她嗔怪的在我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呸呸呸,瞎胡说,我死就行了,你得好好活着。 我笑着看她,觉得她好不讲道理,陪我死可以,陪她死就不行。而且,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地狱啊,暖暖,你不觉得,生活就是地狱么,你的生活,堪比地狱,这世界真的是太残忍太残忍了。这一切我只是想想,我没说。 暖暖说完许久,又问我,你嫌弃我吗? 我认真的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和她说:不,我不嫌弃。 她又问,真的不嫌弃吗? 我点点头,真的。 她还是问,为什么不嫌弃呢? 我有些生气,这话问的就像是我应该嫌弃她才对一样,于是带着一丝怒气对她做最后的声明,我说,暖暖,请不要用嫌弃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接受这种质问,如果你非要我解释,那我可就说了,我喜…… 她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吧唧亲了我一下。 我赌气还要说,她又凑过来亲了一下。 然后我不说话,嘟起了嘴巴,她凑过来吧嗒吧嗒又亲了两口,亲完她又笑,说:我又觉得我们像小老鼠了。 我打断了她的笑,直接把她拉过来,让她跌入我的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 在夕阳下,我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炽烈的亲吻。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T恤,不是连体的衣衫,我那不老实的手趁机从衣摆下面伸了进去,推开她的内衣,终于,终于终于,抚摸到了她那柔软的乳房。 浑身一颤,我们的呼吸都更加急促了,舌头不分彼此的,纠缠到了一起。 风吹呀吹,吹干了雨水的潮气,吹来无尽野草生长的气息,吹滚云朵,吹灭了夕阳,吹亮了漫天繁星,吹乱了我们的呼吸,吹着她的秀发,挡住了我们因为拥吻而潮红的面颊。 30.初夜 那几天暖暖很清闲,她没有出去忙,那几天暖暖很粘我,也没有让我离开客栈,所以我蹭吃蹭喝在客栈住了好几天,每天除了和她们聊天打闹逗猫遛狗,就是瞅准了时机把暖暖压在身下,按到在床上,和她无休无止的接吻。 我特喜欢她动情的样子,每当我把手伸进衣服握住她的乳房把玩的时候,她都会紧张而兴奋的闭着眼睛,睫毛簌簌抖动,小嘴微张,任由我舌头的侵入,失去一切反抗的能力。 我肆无忌惮的揉捏和吮吸,恨不得把她的舌头吃进嘴巴里,每次都亲吻很久,直到呼吸不顺两人头昏脑涨,我才会恋恋不舍的休息一会。 而那个时候我对她的欲望也达到了顶峰,身体的欲望,无数次,我想直接掀开她的衣服看她的身体,无数次,我听到隔壁的房客交欢的声音热血上头,无数次,我在拥吻之中坚硬如铁顶住了她的身影,无数次,我想要她。 甚至有一次小红就在我的隔壁,或许那个客人格外的勇猛,或许小红是故意的放肆,她那放浪而淫荡的叫声让我夜不能寐,我握着自己坚硬的下身上下耸动,我幻想着暖暖,又在声音中开始幻想隔壁的小红,我想她平时对我的调戏,我甚至想到她的乳房摸起来是什么样子,我在想她此刻是不是被客人顶的乳房也在颤动,然后我又想到暖暖,是不是也会这样。 喷薄过后我又开始自责,我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竟然开始迷失自己的道德与选择,我饥不择食,我兽性大发,我急需发泄,我始乱终弃,我不是好人。 但是这种手动的泻火如同饮鸩止渴画饼充饥,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压制我对暖暖的渴望和急色,只是她每到该睡觉的时候,就会不顾我的眷恋离开房间,回到她的床上。 我在黑夜中辗转,多少次想去敲开她的门,叫她来陪我一会,哪怕只是亲吻也好,不过我没有,虽然这种折磨很熬人,但是这是我的本性恶劣导致的,我要忍着。 好在,那一天,其实并没有太远。 虽然我觉得我在煎熬中度过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我自己都差点把自己身体掏空,但是仔细想起来,其实并没有太久。 也就三四天之后,一个晚上,暖暖走进了我的房间,她穿着那件橙色睡裙,头发刚刚洗过,还湿漉漉的,脸上挂着害羞的红晕,有些不同寻常的紧张,关好门之后,坐在了床角。 坐的离我比较远,我往前凑了凑,去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进怀里,亲吻了起来,她今天也格外的动情,才亲一会,她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然后,她小声的和我说:我刚洗澡了。 我点点头,嗯,我也洗了,你让我去洗的时候就去了。 她害羞的又抿抿嘴:我洗的很干净。 我不明所以,说,嗯嗯,我知道,你身上香香的。 她的嘴巴抿的有些发白,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了一次:冷冷,你不嫌弃我吗? 我听她又说这样的话,有些生气,但是还是耐心的和她说:不会,一点都不会,我说过的。 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寻找什么答案,又问我,冷冷,你真的不嫌我脏吗? 我摸着她的头发:你一点都不脏,暖暖,你很干净,你是最干净的女孩。 她问我,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觉得? 我说,真的。 然后她又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曾经出现在那个表白的夜晚,她问我:你想要我吗? 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考验,是不是试探,但是我内心的呐喊让我说不出虚伪的答案,我点点头:我想要你,暖暖。 她离开我的怀抱,跪坐在床上,双臂交叉,拉住睡裙的下摆,刷的一声,整件睡裙被她从头顶扯了下来。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一具雪白的,赤裸的,我渴望已久的,完美的身体,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说,我想给你,冷冷。 我咽了口口水,看到她主动的攀了过来,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两只硕大的乳房垂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即便是我已经抚摸过了无数次,可是此刻亲眼看到,还是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在震撼的呆滞中再次点点头。 然后我听到她说,要我吧,冷冷。 我不能仔细的描写她的身体,因为那是她的隐私,因为那是我的专属。 我也无法清晰的描述那种震撼和美好,她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诱人,就像是熟透的果实,散发着让人吞进肚子里的冲动,我明白了老大的那一声恶心的赞美长叹为何发出了,那一瞬间我甚至突然有些明白那些罪恶的男人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了,进而我更恨那些人,更恨这个世界。 对于一个青涩的男孩来说,这场景即便无数次出现在梦中,可依旧是难以名状的激动人心。 只是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她软腻的身体赤裸裸的投进了我的怀抱,不知不觉中,我的衣服也在她神奇的手中消失,我们赤条条的拥在一起,身体纠缠着,我把她压在身下,她热烈的亲吻着我的嘴唇。 良久,她分开了腿,她那轻柔的手握住了我的下身,她扭动腰肢调整着姿势,然后我感觉到我坚硬的下身触碰到了一片湿润而柔软的地方。 她说,进来,冷冷。 我顺着她的引导轻轻往前,呲溜,啊,我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有些朦胧,如梦似幻,激动莫名,又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似是在向我男孩的身份做永久的告别。 我的坚硬在一片柔软的温热之中停留许久,然后她的小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腰,她说:动,动起来,冷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如我一般饥渴而迷离,然后我动了起来。 我很想说我勇猛无比和她大战了三百回合,我威武雄壮把她干的哭天喊地,但是实事求是,我不过片刻就败下了阵来,我在她的纠缠之中没过多久就缴了枪,不受控制的喷薄在了她的身体里,我很挫败,像个吃了败仗的小孩子。 暖暖看着满脸涨红的我,有些意外,问我:你是……第一次? 一直装作生性风流的我此刻被拆穿,脸上更有些挂不住,没说话。 她又突然用一种很欢快的语气跟我说道:做我们这行,拿下处男,可是要给处男包红包的,你等我去给你包红包。 说着她就要去扯床头那个橙色小包包,我真是纳闷极了,这个小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我送她以后,总能做到如影随形。 我觉得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侵犯,也许是因为刚才表现不佳的莫名失落,语气突然有些冲:我不要!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嫖客,她也不是小姐,她怎么非要在关键时候扫兴。 她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愣着看了看我,继而又笑起来。 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心虚,不知道她到底开心什么。 直到她笑完了,这才贴到我耳边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说完很得意的继续看着我,满脸笑意。 我也不再失落了,笑着吻了吻她。 我夺走了她的初吻,她拿走了我的初夜,这很公平。 我本来也忘不了你,暖暖,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31.粗俗sℯxiaòsℎu.℃òⅿ 我还是有些失落,我对自己只持续了片刻的战斗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英年早虚因为手淫过度而患上了阳痿早泄,电视里时常出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壮阳广告开始在我眼前一幕幕滚动,甚至电线杆上的那些小广告都开始让我动摇,我想我是不是需要治疗一下。 暖暖撇着嘴趴在我怀里,止不住的笑,看着我说,第一次都这样,你别瞎想了。 我将信将疑,真的吗? 暖暖抿着嘴继续笑,点点头,调皮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当然是真的。 说完她把小手沿着我的胸膛慢慢滑落,一直滑入床单当中,握住了我稍有些疲软的下身,轻轻的抚弄起来。 就像为了验证她的预言一般,在她的几番轻巧的逗弄下,我果然又雄赳赳气昂昂了,我揉捏着她贴在我身上的乳房,搓弄几把,深深的吻了她几口,喘着粗气说:暖暖,我,我还想要你。 她羞涩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但是她没有躺下,她的身体向下滑动,一直滑到床单里面,一直滑到她的脸蛋贴在了我的下身处,她掀开被单,露出可爱的脑袋,眨着眼问我:你有试过这个么? 我问,什么?夲伩首髮站:ⓠцyцshцwц.χ yΖ 逅續章櫛請到首蕟詀閱 话音刚落,她一口含了进去。 那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她小巧的牙齿轻轻摩擦着我的下身,然后我感觉我顶到了她坚硬的下颚,然后是柔软的舌头,在我的顶端绕动着,带来无与伦比的刺激,紧接着,她继续深入,让我整根都进入了她的嘴巴,我感觉我已经顶到了她的喉头,随着她的呼吸,我能感觉到那里一开一合,挤压着我的身体。 唔~~我发出一声带着颤抖的呻吟,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此漂亮,朝思暮想的女孩,在用她小巧的嘴巴,吞下了我的整根肉棒,这再次冲击了我的认知与脑海,不可思议,热血上涌,如梦如幻,天旋地转。 然后她挺动着脑袋吞吐了起来,一上一下,带来强烈的冲击。 这很爽,真的是太爽了,爽到我无法形容,只是当我看到她每次的吞咽都很努力,有些辛苦的样子时,有些于心不忍,我托住她的脸颊,粗重的喘息着说:这,这样不太好吧?很难受吧? 她慢慢的吐出了我的身体,不回答我,而是眯眯笑着反问我:你喜欢吗? 我如实的点点头,确实喜欢,虽然我觉得这样她可能会很痛苦,可是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对她变态的侵犯会给我带来我无法描述的一种快感,像是野蛮对美好的一种暴力侵略,带着征服欲的极端满足,我确实变态。 她又笑:你喜欢就好,这没什么的。 说完,她又一口含住,深深的吞下。 吞吐之中,她抬起眼,望着我,我想,那如水的秋眸中流露的是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过当时我觉得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失控了,我在舒爽中扭曲,必然带着淫邪的丑陋,在她的凝望中,我觉得羞耻无比,我躲开她的目光,又回过眼想看她的吞吐,目光再次交汇,我觉得更羞耻了,整张脸羞的通红。 最后一向猥琐的我竟然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我问她:我们,要不要关上灯? 我想这种事,都是很羞耻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提出关灯的要求,这次由我一个男生提出,属实不好意思。 只是暖暖再次抬起头,吐出来,然后说:别,不要,我要看着你,我要看着是你。 嗯,我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很坚定。 这句话让我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觉得有点沉重,我想我是走神了,这种时候不该走神的。 暖暖也意识到了,她抓着我的下身,贴在脸上,挪动着光滑的脸蛋摩擦着,安抚着我,又伸出小舌头,让我清晰的看到她沿着我的身体上下舔动,舔着舔着,她又晃动着我的身体,啪嗒啪嗒的拍在了她的脸蛋上,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的很欢快,像是我做了什么出丑的事情一样,这让我心里没有底,不知道我哪里好笑,我问她:你笑什么啊? 她忍俊不禁,说,我刚想到一句歌词。 我问,什么歌词这么好笑? 她说: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说完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然后扶着我的肉棒再次在她自己脸上拍打了几下,一边笑一边说,你看,你是冷冷,你看,这就是你的冰雨,哈哈哈。 暖暖笑的花枝乱颤,都快给我笑萎了,我满脸的委顿看着她,她也意识到自己话题扯远了,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重新说了一句:这就是冷冷的冰雨,我喜欢。 说完一口再吞了下去。 年轻我欲望是无休无止的,不管她刚才有多么离谱的打断,在接触到她的嘴巴的那一瞬,我都再次膨胀起来,坚挺的塞满她的整个嘴巴。 这次她吞的更加用力,和我交换着温柔的眼神,用粗暴的动作,让我进出着她的嘴巴,直到她的眼睛里快要凝出水滴了,她满脸潮红的爬了起来,蹲坐在我的身上,扶住我的身体,对准了她自己,她对我说:要进去了。 我粗重的嗯了一声。 噗嗤,在我的注视下,我清晰的看到,身体分开了她,没入了她的身体,再次进入了那一片湿泞的柔软。 她的身子抖了抖,有些支撑不住,向前倾倒,瘫软在我的怀里,我接住了她,她神情恍惚的问我:冷冷,你觉得,你觉得我嘴巴现在脏吗? 我没有回答,捧着她的脸蛋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巴。 激烈的拥吻中,我笨手笨脚的再次顶撞起来,她也扭动腰身,上下起伏,迎合着我的节奏,噗嗤噗嗤,酥骨销魂。 这一次的我终于没有败,适应了那强烈刺激的我终于持久了,我进进出出不愿停下来,我喜欢这样毫无距离的和她的结合,我喜欢这样对她的占有,我愈发熟练的与她对抗,狠狠的进出,她的神情也迷离起来。 她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按在她甩动的胸脯上,她说:捏我奶子,冷冷。 我开始抓捏。 她挺动腰肢,让我每次进入的更深,她说:操我的逼,冷冷。 我继续操弄。 她看着我的脸,嘴唇微张,吐气如兰,眼神迷离,继续在说:狠狠捏我奶子。 我双手齐上,一只手抓住一只乳房,狠狠的抓捏,我的手抓不过来,那饱满的白皙在我的之间流淌出来,又染上一道道红印。 她继续在说:狠狠的操我的逼,操死我,啊,操死我。 我开始更猛烈的抽插,我顶撞着她,身下的床也跟着吱嘎吱嘎作响,我们不管不顾房间隔音到底如何,彼此都陷入了对幸福的渴望与索取当中。 她叫的更加迷乱,有些压抑,也有些满足,有些粗重,也有些轻盈,她一直在叫,她的嘴巴里说着很多我从未听过的粗俗语言,让我更加兴奋。 那个文静的她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此刻在我身上的,是她野性的一面,她用最原始的肢体粗暴给我带来属于这个世界的极乐,文静腼腆的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粗俗的话呢?后来我才知道,很多人教过她说这些,命令过她说这些,但是她从不说,但是她记住了,她知道男人喜欢这些,所以此刻,她毫无保留的献给了我,她想把最好的都献给我,我确实很喜欢。 而且她说这些我一点都不觉得粗俗,我觉得很幸福。 直到许久之后,我再次喷薄到她体内,她完全瘫软了下来,扑倒在我怀里。 我摸着她已经干爽又被汗水打湿的秀发,抚着她的背,满足的说:你是我的了,暖暖。 她乖巧而虚弱的点点头:我是你的。 我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我射在里面了,你,不会有事吧。 她笑一笑说:笨蛋,我是安全期。 我愣了愣:安全期是什么? 她还是笑,亲了一下我的胸口,她说:安全期就是你随便射就是了,你想怎么射就怎么射,没有关系。 我的身体虽然刚刚喷薄过,可是此刻仍旧坚挺的停留在她的体内,半点没有想出来的迹象,我也很喜欢,我甚至能感觉到她下身的收缩,挤压着我,然后有些液体顺着我们结合处流下来,我贪婪的对她说:我不想出来,想一直呆在里面。 她温柔的说:那就一直在里面吧,只要你想。 然后我就这样贪婪的抱着她,任凭我的身体和她一直结合在一起,我们喘息,休息,亲吻。 直到不久之后,她似乎又可以了,因为她的下身又不老实的试探着扭动起来,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又来了一次。 但是这次结束之后,她让我退了出来,在我休息半小时想要第四次的时候,她拦住了我,她说:冷冷,不可以了,你是第一次,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度了。 我很委屈,我说:可是,我还想要。 她宠溺的在我的身体上亲了一下,说,你看,小老鼠亲冰雨。 然后调皮的笑了笑,爬回来贴在我怀里,说:乖乖听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大喜:以后还可以吗?我还可以要吗? 她害羞的点点头:嗯,只要方便,只要你想,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我满足的同意了她。 那天晚上,她没有离开我的房间,我们终于睡在了一起,虽然没有表白也没有承诺,虽然我没说过一句爱她,她也没说过一句爱我,但是我们的感情完成了彻底的升华,我亲吻她的时候,已经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答案,我们是彼此相爱的,这就足够了。 关上灯,我们在黑暗中相拥在一起,我紧紧贴着她光滑的皮肤爱不释手的抚摸,炎炎夏夜有些燥热,可是她的身体有一种清爽的凉意,像是书中描写的玉石般的触感,我想也许是男孩子的体温略高于女孩子。 于是我说:暖暖,你冷冷的。 她在我怀里动了动,说:冷冷,你暖暖的。 说完我才意识到,这是一语双关双语四关,觉得奇妙而又神奇,然后我俩都嘻嘻笑了起来,像两个傻子。 然后我们一起陷入了梦乡。 32.约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休整待发的我便迫不及待的又要了暖暖一次,她娇羞的挽起了头发,在朦胧的晨曦中,在我的饥渴中大大方方的满足着我。 我们一起到院子里洗刷,然后是小红小卡拿腔捏调的哄笑调戏声,暖暖满脸通红,像极了天边的朝霞,晕染着我心底的幸福。 后来我们当然是又做了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很多,解锁了最初的壁垒之后我食髓知味,而暖暖有求必应,我们像是畅游在爱河里的两条渴望被溺死的鱼,只是我不可能每次都描写,虽然每次给我的体验都多姿多彩回味无穷。 我对她的占有是一种亵渎,我文字的描写也是一种亵渎,我不能一直的亵渎她。 我知道有很多人会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个故事本来就是一个下流的大学生和放荡小姐的故事,又故作矫情无病呻吟写的添油加醋,认为我们之间有违伦理纲常,认为我们道德败坏不知廉耻,认为我们礼崩乐坏伤风败俗,认为我写这一切都是三观扭曲颠倒黑白。 我承认我确实下流。 但是我反对任何人对暖暖的指责,她在我记忆中的美好与纯粹或许的确有我情人滤镜的加持,可她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坏女孩,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她是小姐,她做小姐,可是她依旧很好,很好很好,对于我而言,她是完美的,一直都是。 你也许会说,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存在,你也许不说,但是你一直都在这样想,对此,我不辩驳,既然不信,那你大可可以不要继续看下去,多简单的事情,何必要进行无谓的拉扯。 你对此一切嗤之以鼻评头论足,你说,怎么可能这样,完全可以那样,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夸夸其谈,口若悬河,有理有据,自信满满。 我想,我可以借用电影《猫头鹰与小飞象》里面的经典台词:“你以为你就很诚恳,很语重深长,每天对我们说几句话就可以挽救一个少女的灵魂?那还用得着耶稣吗?每天教我们怎么应付事,怎么应付人,在座的有哪个的生活经验不比你丰富?你以为你的人生大道理会比我们的还好吗?你算什么嘛?学校刚刚毕业就跑来教我们,你见过的坏人最多是随地吐痰,在电梯里面抽烟,借钱不还,你有没有被人家强奸过?你有没有交过保护费?你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十五岁的人要养七个弟妹,一个好赌的妈,一个整天喝醉酒的爸爸是什么样子吧?” 这世界真的太大了,大到什么人都有,这世界好大好大,好在,我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我的暖暖。 这个世界,需要理解和包容,所以,请少一些刻薄吧。 我很爱她,虽然我从未说过,虽然她从未允许我说过,但是每次和她对视的时候,我在她那温柔如水的眼睛里,都能看到她对我满满的爱意,我们是有实无名的恋人。 这已经足够了,除了名,她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我,还生怕不够。 而我给了她什么呢?我也想给她一些什么,出于一个中二少年对于爱人膨胀的保护欲,我想做些什么,虽然我们自那晚之后,默契的不再提她的身份和我的爱意,可是我知道那些事情深深困扰着她,让她纠结而痛苦。 她会在某些日子里不得不离开客栈,消失在我的世界中,然后在某些日子里,又意外的回归,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还是没有手机,我们做了一些小小的约定,她想我的时候,可以用花姐柜台上的座机拨打我的手机,响铃之后再挂断。 电话那头的听筒里每发出一声短促的嘟——的声音,我的手机就会响铃一次,伴随着振动。 响铃一声,表示想我了。 响铃三声,表示很想我。 响铃六声,表示她希望我去客栈找她。 只响铃不接通,这是不花钱的。 我在那些日子里缩在网吧无聊的打游戏,等待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亮起,数着铃声,三声响过之后,我默默的在心底对她说:暖暖,我也想你。 时至今日,我仍旧保留了手机用最复古的铃声的习惯,每次有电话来的时候,都会铃铃铃,铃铃铃,一声接一声的响铃,只因为这样,我会下意识的数响了几声,在第七声的时候我才会接起,因为那不是暖暖。 暖暖说响铃超过九声的话我才可以接,但是,她从没让铃声响起过九声。 我也有很多次在中途就接起电话的冲动,很多很多次,我太想她了,我想念她的声音,但是我没有,那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我们很少约定什么,我们的感情就像我们的命运,在风吹雨打的飘摇中随遇而安,所以任何约定我都很珍惜。 在响铃六声之后,我可以去客栈找她,这已经足够了,虽然她说,如果我不方便,我可以回拨,响两声就挂断,她就知道了,但是我也从没做过。 每当铃声响起六声的时候,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放下手头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客栈。 然后我在客栈可以狠狠的抱住她,旁若无人的狠狠亲她一口,说,我也想你了。 她满脸害羞的笑。 然后我们会做那些事情。 当然,这一段关系的主动权并非全握在她手中,她也从未把我当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安抚,在任何我想她的时间里,我都可以直接去客栈,只要她在那,她就是我的。 她允许我随时去,只要不是去浪费钱的就行,为此花姐撇着嘴说她是白眼狼,小没良心。 但是大家都很好,后来她也不在客栈门口等我了,每次迎接我的都变成了摇着尾巴满脸谄媚的大黄。 我们在客栈还会做很多事情,一起喝酒,打牌,一起闲谈解闷,一起蹲在花姐的屋子里用唯一的彩电和快要落伍的DVD看各种电影,我喜欢看科幻,姑娘们爱看鬼啊僵尸啊咒怨啊等等恐怖电影,我终于知道暖暖的胆量从何而来,这太重口味了。 她们故意尖叫吓我,嘻嘻哈哈的逗我,逼着我一起看。 我装作很害怕,转头用更大的吼声吓唬她们。 这一切简单而幸福。 33.流光 我当然不是一个喜欢吃白食的人,我经常会带些时令的水果过去,新鲜的西瓜五毛五一斤,桃子六毛钱一斤,葡萄一块钱一斤,那之前北方的香蕉很贵,但是那一年突然价格大跳水,也一块钱一斤,我很喜欢买了带去,和大家一起吃。 因为暖暖喜欢吃水果,我一直记得。 那一年北方街头还突然出现了很多荔枝,和冰块混在一起冰鲜,在那之前我都没吃过,我觉得很新奇,买了一些跑去找她。 她愣愣的看着这个浑身粗糙的水果有些疑惑,在我俩尝试着剥开之后,她恍然大悟的问我:这是荔枝? 我有些意外:你吃过吗? 她说道:之前有个男人拿了这个放在我嘴里,然后让我给他…… 她大概觉得自己失言了,悄悄瞥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我一直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后来我没吃,我吐了,不好吃。 我笑了笑,把剥开的那颗递给她,她悄悄张开小嘴,含了进去,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真甜。 然后她问我:你想试试吗? 我满脸坏笑的说,想。 然后暖暖拉着我的手,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关上门,她让我坐好,又剥开一颗荔枝放在嘴里,跪在地上含住了我的身体。 荔枝有些冰凉,圆润润的,软软的,在她灵巧的舌头推动下,在我的火热上滚来滚去,她呜呜的说不清楚话,边含边问我,舒服吗? 我点点头,刚想说舒服,隔壁传来小红的声音,说:真变态啊。 暖暖脸上一红,刚想噤声,我一把把暖暖从地上拉起来,不管不顾的说:那咱俩让这妮子听点更变态的。 暖暖拗不过我的坚持,被我直接压在了身下,衣物很快如同荔枝一般被我剥光,露出白洁的身体,然后在我的强势挺动中,渐渐的也迷乱了神智,和我一起陷入了疯狂的享受。 隔壁的小红也没了声音,直到出来以后,一向胆大妄为的小红看到我满脸的得意,竟然臊红了脸,对着我俩说:呸,臭不要脸,哼哼。 臭不要脸,没羞没臊,对,就是没羞没臊,我喜欢,我觉得这是对我的幸福最大的肯定。 我们有时候还是会经常出去散步,这也是我和暖暖最喜欢的,田野里的麦子已经熟透,一片片金黄,和生长正盛的玉米构成的青纱帐拼接在一起,在大地上绘出青黄相接的抽象图景,夕阳照耀的时候,显得祥和而美好。 我们沿着落日澜走的很慢,牵着手,吹着风,我把她拥入肩膀里,嗅着她的体香,肆无忌惮的偷窥着她的身体,她娇羞的脸上满是红霞,但是从不阻碍我的粗鲁与下流,她喜欢这样靠在我怀里,听我天南地北的胡吹海谈,她总喜欢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听我吹牛逼,满脸的崇拜,对一切都毫不怀疑,这让我特别受用,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很了不起。 一直走到小溪边的时候,天都黑了,四下无人,我们坐了下来,听溪水潺潺,看水草摇动,感受不一样的夜景。 那天空气特别干净,星光慢慢攀升至整座天空,抬头望去,满眼都是碎珍珠般的星辰,格外的烂漫。 天彻底黑下来以后,点点星光又从水草中升起,随风飘摇,在眼前舞动出奇妙的曲线,原来是萤火虫,很多萤火虫。 漫天的萤火虫渐渐飞起,和星光接在一起,美轮美奂。 这大概是我此生见过最漂亮的景色,所以这一景色深深的驻扎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幻想浪漫的时候,最初想到的,总是这一幕,这丰富了我的感官,也局限了我的想象。 在浅浅的黑夜当中是烂漫的流光,头顶是星光,眼前是萤火,天地相接,暖暖坐在我身旁,被我拥在怀里,风吹过来,吹来大海的味道,吹着我们的头发飘扬,我坏坏的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抓捏,抓捏,听她害羞又压抑的在我怀里轻轻的呻吟。 像是梦里的场景,又像是名家的画作,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 然后我又玩心大发,喝空了随身的矿泉水瓶,跑去水草丛中开始捉萤火虫,捉到放在瓶子里面,捉了蛮多,一瓶子,它们贴在瓶壁上,尾部依旧明明灭灭闪着光芒,数量多了像动画片里那种小灯笼,然后不无得意的对暖暖说:看,我把星星给你摘下来了。 小灯笼其实没有太好的照明效果,萤火虫发出的冷光虽然在黑夜中看着很亮,但是其照明度是很差的,凑近了也只能照清楚暖暖的半张脸蛋,她在甜甜的笑着。 我们提着小灯笼往回走,为了让萤火虫不至于饿着,我还自作聪明的摘了一些河边的水草放在里面,以模拟它们的真实生长环境。 暖暖其实不忍心剥夺它们的自由,但是我说回到客栈以后,我们可以放生,让它们生活在那里,它们在那里繁衍更迭生生不息,以后客栈也有这样漂亮的场景,多美。 所以暖暖同意了我。 回到客栈后,我们打开瓶口,把瓶子挂在客栈走廊门口的柱子上,希望这满瓶的流光能填满整个院落。 只是第二天清晨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没有萤火虫飞出来,它们安静的趴在瓶子里,好像睡着了。 我以为它们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所以睡着了,把它们倒了出来,想放到花盆里,这才发现,所有的萤火虫都安安静静趴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萤火虫是一种对生存环境要求极为苛刻的生物,它们存在于那片河滩,恰恰证明了那片号称有毒的河滩是纯净的,而把它们束缚在那个小小的瓶子里时,瓶中污浊的空气让它们的生命迅速凋零。 有些美好是关不住的,它们在污浊当中或许可以残喘片刻,但是终究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暖暖很自责,再也没让我捉过萤火虫。 34.淫园 有时候我们也会去学校里,假期里学校人不多,这更加有安全感,平日满满的教室不再有老师讲课,也不会再有被点名的尴尬场面出现,所以暖暖可以和我一起从图书馆借了书,然后再趴在某个角落的自习室里一起看书。 我很喜欢去B座六楼的一间平面教室,没有电梯,大家都不喜欢爬高,而这个教室又偏僻狭小,往往没什么人,就成了我和暖暖的专属, 平面教室是红色的木质大桌子,很厚实,那时候教室里普遍没有监控,所以下流的我很不老实,我在光天化日的象牙塔里行着苟且之事,在看书的时候,总喜欢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捏着她的乳房,在里面抓捏着那光滑饱满的皮肤,心不在焉的看书。 暖暖在这里总是拒绝的,她说这是学校,很神圣,不可以这样。 但是也有时候,忍不住我的撩拨,满脸通红的对我哀求:我们回客栈吧? 假期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学校不会再有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留校的基本上都是学习的,贪玩的基本上都在网吧泡着,学校很安静,这倒也好,我们可以更加尽情的溜达。 学校的西面,有一个公园,市政府建设的绿地工程,起名银园,公园里栽满了银杏树,但是在大家的传诵中,银园渐渐变成了淫园,因为每到傍晚,公园口路灯下,站满了衣着暴露的站街小姐,她们肆意的揽客,毫不避讳的卖弄自己的风姿,见到男人就问:打球吗大哥? 至于打哪个球不言而喻,只要男人点头,谈拢价格,就可以携手进入身后的公园,根本不需要去宾馆,在某个角落里,天当被地做床,就直接开始打,可以摸球玩球头球前球后球,有打上半场的,有打下半场的,有打前半场的,有打后半场的,打全场也行,谈拢价格就可以,只要价格给的到位,甚至可以做到无防守射门。 价格也相当实惠,对标当时的物价倒也说的过去,从十块一次的上半场到近百元一次的全场无防守包射门,不一而论。 淫园出落到如此境地,很多人都说和风水不无关系,整个园区的规划造型据说本是借地势模仿女人的子宫,以宣传母爱之美,但其入口处狭长的廊道与层迭的楼梯却像极了女性的阴道,再加上门口两侧整齐的花坛绿植与潺潺不断的流水墙,像极了饱满的阴唇与永不停歇的潮水,所以致使此地成为寻花问柳享受欢愉之地。 但是在我看来,淫园之所以易行淫事,主要还是因为周边的荒凉,来此的游人不多,加之那个时期监控匮乏,仅有的几个摄像头装上不久就被好事青年练习弹弓给打碎了,园内夜晚照明不足,光线昏暗,又有里面迷宫一般的灌木丛把公园划分成无数私密的区域,每个区域都贴心的安装了供以发挥的长椅,所以黑夜降临之时,灌木丛中,总是会传出小情侣们快乐的声音。 毕竟散步至此,情到浓处,纵情交合,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这不耽误多少时间,也不需要去宾馆开房,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很多女孩,可以接受和男朋友在这种地方发生关系,却不接受去开房,她们觉得,开房不是好女孩,在这里是好女孩,只是情难自已。 渐渐的,这里也成为了借机赚钱以身易物的站街女的聚集地,毕竟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嘛。 花姐曾经说过,做她们这行的,有着完整的鄙视链,长期包养的鄙视短期租赁的,短期租赁的鄙视坐台陪客的,坐台的鄙视出台的,出台的鄙视街边小发廊的,小发廊的鄙视路边站街的。而站街的呢,她们说:我们是个体户,自由职业者,追求金钱和快乐的女人,我们不受谁控制不受谁剥削,我们是自己的主人,所以她们鄙视以上所有的。 这一行剥削确实严重,很多鸡头的抽成甚至高达六七成,提供身体与技术的女生,只能得到嫖资的很小一部分,除了花姐这里。 不过绝大多数从业者,确实都是为了物质,很多甚至就是附近在校的学生,她们为了一时的贪欲,或者幻想中的纸醉金迷,总想以最小的努力换取更大的利润。 对很多人来说,放下尊严比吃苦要难,但对有些人来说,放下尊严要比吃苦轻松的多。都说尊严是无价的,现在就是尊严变现的时候。 所以对她们的行为得失,我无法做出客观的评价,因为评价本来就是一件主观的事。 倒是暖暖看的明白,暖暖说,都是女人啊,有什么区别呢,没什么区别,没必要谁鄙视谁,也没觉得谁比谁尊贵,需要通过鄙视别人才能来彰显自己的,恰恰说明内心的自卑。 而且说实在的,对于男生来说,这种地方,即便是不会去,但是也会是好奇向往的。去看看也好嘛,据说都穿的很少,大多数男生心里都这样暗戳戳的想。 我一直有所耳闻但是没有去过,在暖暖的纵容下,我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起来,我想我们是一对小情侣,去这种地方总归没有问题了吧? 所以我冠冕堂皇的邀请暖暖夜游淫园,哦不,银园,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带她去这里,确实有很多好色的成分在里面。 华灯初上,我们到了这里。 银园不愧是淫园,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几个穿的吊带几乎已经快要露出乳头的年轻女生,大摇大摆的站在公园门口,细长的高跟贴身的短裤,浓妆艳抹,叼着烟凑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她们看到我,又看到我身边的暖暖,瞬间便失去了性质,回过头去继续聊天等生意。 我看看她们,和我身边一袭连衣裙素面朝天的暖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难把她们联想为一类人。 啊呸,我想什么呢,本来就不是一类人好吗? 啊,也不对,暖暖说过,大家都一样。 我有些心虚的牵着暖暖直接拾级而上,走进了公园里。 其实公园内部景色还是很不错的,园中木大林深,空气清新,凉风习习,在燥热的夏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很舒服,而且很少有蚊虫,这的确是个惬意的好地方。 夜晚降临的时候,相隔甚远的昏黄路灯艰难的驱散着黑暗,整座园区里处处都是欢快的虫鸣,随着我们走近而停止,随着我们走远而再度喧嚣,显得格外的幽静。 再走不远,我们便真的听到了虫鸣之外的不一样的声音,那是女人的叫声。 这叫声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依旧放肆欢畅的发泄着,虽有所收敛,但仍清晰可辨,毕竟彼时对于这种叫声,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我好奇心作祟,猥琐的拉着抗拒的暖暖蹑手蹑脚沿着声音循迹接近,直到贴近灌木丛时,我看到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身体。 我无法判断他们是情侣还是交易,两人一丝不挂,衣服散落在旁边的长椅上,女孩双手扶着长椅撅起屁股,头发盖住了脸蛋,让我看不清脸。 男孩则是从她的身后一刻不停的顶撞着她的屁股,双手探到女孩的身前,不停的抚摸抓捏,力度随着兴奋的程度一起攀升着。 说实在的,虽然我听过很多次,在网上看过很多次,也和暖暖做过很多次,可是如此近距离的偷窥别人现场直播,我是第一次,我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交合,看到那女孩的奶子被揉来捏去,甩来甩去,看那男孩的肉棒在她的臀缝中进进出出,听女孩发出欢快享受而又压抑的呻吟,不禁刺激的我也热血上头。 我拉着暖暖的手又捏又搓,盯着树丛后的香艳春宫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心中饥渴万般,直到男孩似乎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拉住女孩的乳房,把她的屁股死命的顶在身上,在女孩痛苦又爽快的叫声中,我知道,男孩应该是射了。 射完之后,两人准备穿衣服,女孩回过身时,我才隐约看到一张蛮有特色的侧脸,脸上有个红色的胎记,只是一闪而过,我的目光全被那刚刚被百般蹂躏过的乳房吸引住了,然后暖暖使劲拉我,要我赶紧走。 一直走出很远,暖暖才出声,她羞臊的跺着脚,捶打我,说,你好坏啊,怎么可以偷看,还看那么久。 我挠挠头,嘿嘿笑着回,哎呀,这不是新奇嘛。 她又捶我一下,说,不害臊! 我把她拉到怀里亲了一口,那你说实话,你刚才有没有看?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看,看了。 我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什么感觉?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使劲搂着我的腰不说话。 我的下身早就坚硬如铁了,这个姿势使得我又一次顶住了她的小腹,我轻轻的摩擦顶撞,我问她,你想要吗? 她默不作声,娇羞的在我怀里又蹭了蹭,扭动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我:那……你呢?你,想要吗? 我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说:我们回客栈吧? 一向害羞的她突然一反常态,她眨眨眼看着我:客栈离这里很远。 进而她更加大胆,妩媚的脸上带着调戏般的挑逗:你想试试在这里做吗? 我在意外的震撼中大喜过望:好! 35.露出 在以往关于淫园的坊间传说中,将此地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把淫园传说为女人园,为什么呢,大抵就是没有一个女孩能从园中走出来,只要进了这个公园的女孩,出来时就已是女人之身,以此描述银园环境的催情功效,都说只要能把一个女孩邀请到这里,那两人的关系必然会完成最后的突破。 更有甚者,将网络盛传的一副对联搬到这里,说无比适合银园,上联是:天下英雄好汉在此卑躬屈膝,下联是:世间贞洁烈女到此宽衣解带。 这原本是形容厕所,五谷轮回之地,后来有人加了横批“洋务运动”之后,从字面上理解,对联就更加的猥琐了,反而真的有点适合银园这一场景。 当然,传说从来都带着夸张的意味,以讹传讹,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人总是喜欢夸大事情的离奇程度以吸引吹牛逼时众人的目光,所以银园彻彻底底成了坊间传说的淫园。 而传说带来的反馈是大家对此地的好奇与认知偏差,当所有人都觉得这里是淫园的时候,那这里不是也是了,因为老实人不会来,胆小的不敢来,正经人不屑来,那此地聚集的,自然只剩下我这种胆大妄为不守规矩下流好色的人了,再加上环境一刺激,热血上头做点什么,那是在再常不过的。 传说带歪了大家对银园的认知,歪曲的认知铸就了更多的传说,于是事情愈演愈烈。 其实白日里银园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公园,植被茂盛环境优美,是个避暑胜地城市氧吧,只是隐秘的角落里总是容易发现还没来得及打扫的卫生纸啊避孕套啊甚至女生的内衣之类的物品。 晚上么此处也不是处处都飘荡着春声,倒是捉对的小情侣确实很多,同样躲在一些角落里,亲亲摸摸,这都是人之常情。 好吧,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越描越黑,还是不为淫园正名了吧,毕竟我和暖暖在初来此地的时候,也涌起了做点坏事的大胆想法。 银园里本来有很多角落和凳子的,按照布局应该是这样,只是我和暖暖一路走一路找,在那些灌木丛分割的小空间中,每次走近一处凳子,里面都会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如果走近去看,便会看到两个窃窃私语上下其手的小情侣,看来都放暑假了,没回家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有些想法的。 我们找的很困难,我更加急迫了,直到找到一个不算那么隐蔽的空长椅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拉住暖暖的手,说,我们就在这里吧。 那个长椅背靠树丛,靠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再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坪,所以不算我们做坏事的最佳之选,但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让我惊喜的是,暖暖也没有拒绝,她点了点头,说,好。 我坐在长椅上,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暖暖便乖巧的坐在一旁,直接低头,弯腰,伏在了我的胯下,没有一丝犹豫,咕叽一口吞了下去。 满足,满足,还是满足,无比的满足。 温润的吞吐中,我躺在椅背上仰面朝天,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看到眼前的夜色天空在这种满足下扭曲成梦幻的图景,天旋地转,漫天的星星变成了线条,灿烂的流淌着。 喘息之后,我才回过神,低下头看着乖巧的暖暖,她旁若无人的低着头扑在我身下,就那么不停歇的吞吐着,顺滑的头发流淌下来,挡住了她的脸,我伸手撩开一侧的头发,看到她调皮的小舌头绕来绕去,她眨眨眼,吐出一半,问我:爽吗? 我坏笑着回应:太爽了。在这开阔的草地前,昏暗的公园中,看到她大胆而不害羞的直接为我做这种淫辱的事情,那种刺激的快感不言而喻,我摸着她的脸蛋,也坏坏的逗她:要是有荔枝就好了,嘿嘿。 仿佛是为了惩罚我的欲求不满,她咕咚一声整根吞了下去,打断了我的调戏,摇晃着脑袋给我带来震颤灵魂的战栗,我再也忍不住,我压住她的脑袋,一边顶一边的更加不满足,对她说:我想操你,暖暖,想操你逼。 我以为暖暖会拒绝,可是她径直站了起来,对着我耸立在空气中的下身莞尔一笑,伸手到裙底,一条雪白的内裤被她褪了出来,然后和小包一起丢到了座椅的一侧。 接着,她面对我,跨坐在了长椅上,她的下身完全分开了,她的手扶着我,慢慢的往下坐,直到噗嗤一声,我整个插进了她的身体,她也满足的哼了一声,瘫软在我的身体里。 这是在公园,不是在隐秘的客栈,在一个虽然看似安静但是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的地方,她让我插入了她的身体,虽然裙摆垂下,遮住了我们结合的地方,可是我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她的温热与缠绵,这让我紧张而又兴奋,带着无比的刺激。 自关系升华之后,她在这方面对我收起了所有的害羞,用最大的限度纵容着我的欲望。 她也定然很兴奋,我轻轻的一动,便感觉到了她的一阵收缩,太爽了。 然后随着夜风,我搂着她的腰肢慢慢摇动起来,一前一后,一前一后,我们在黑暗中像是坐在船上,颠簸,摇摆,亲密的结合,她甚至比我还要主动,腰肢一顿扭动,我感觉我的身体在她的柔软里横冲直撞,然后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和呻吟起来。 这让我一阵紧张,毕竟这是在野外,这样大胆的露出我还是有些胆怯,赶忙吻住她的嘴巴,打断她的呻吟,慢慢放缓动作,以防止迷失的癫狂。 情绪稍平,我离开她的嘴巴,继续轻轻的摇摆着,问她:你怎么这么大胆? 她也反问我: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亲了她一口:喜欢。 她用力顶了我一下:我说过,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我被她顶的又是一阵舒爽,不禁长吟:暖暖,你太棒了,你太棒了,哦,暖暖。同时我也回应着,冲击她的身体,几下之后,我更加兴奋,摇晃之中我问她:你爽吗? 她点头:嗯嗯,我觉得我们像在荡秋千。 我们在夜空中荡秋千,在公园里荡秋千,她被我抱在怀里,我们的身体结合在一起,荡秋千。 我还问,那你喜欢和我荡秋千吗? 她点头:嗯嗯,喜欢。 我说,那我们荡的高一点好不好? 她点头:嗯嗯,好。 我抱着她,两人前后的在长椅上摇动起来,她光滑细长的小腿也撑住了座椅,配合着我的动作,让我把她一次次推高又跌落,让我在她的体内进进出出,我们就像是真的在荡秋千,晃动,摇摆,一次一次,将我们荡向更高的地方。 我抽插着她,我亲吻着她,我抚摸她,可衣服成为了阻碍,我不知足的呢喃:暖暖,我想摸你的奶子。 我的手更加贪婪,试图从领口去抓捏她的乳房,但是她拦住了我,气喘吁吁的说:别这样,这样会把领口弄松,以后就不好穿了。 我以为这是拒绝,但是她没有拒绝我,她说完之后,解开了领口的几个扣子,然后在我眼睁睁之中,褪掉衣袖,让连衣裙的上半身滑落,露出光洁的上半身,紧接着,她做出更夸张的动作,她伸手解开了内衣,把内衣也摘了下来,和小包丢到一起。 然后她扑回我的怀里:摸吧。 我颤抖而兴奋的手搂住她光滑的背部,又绕回来,抓住她的乳房,揉捏着,然后再次荡了起来,抽插,抓捏,她在露天野地里,露出了乳房,被我操弄,被我把玩,这实在是太兴奋了,我亢奋的顶撞,一波接着一波。 可紧接着,烦人的意外发生了,我在欣赏暖暖的身体时,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树丛拐角处,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我一把把暖暖拉回怀里,让她整个人贴在我怀里,用身体遮挡住她的胸部,抱着她停止了动作。 暖暖愣了一下,问我,怎么了。 我说,别动,有人。 暖暖不动了,可是那个人似乎还在徘徊,没有离去。 操,真他妈猥琐,这一刻我才知道偷窥这一行为落到自己身上多么惹人生厌,我在偷看别人的时候觉得特别刺激,被人偷看的时候气的想过去撵走他。 可是我和暖暖还结合在一起,暖暖还在我怀里,这样起来穿衣服,势必走光更多,所以我不能去。 好在那个时候相机很少,手机不怎么能拍照,能拍的也是像素低的要命,尤其是在这种夜晚,昏暗的光线下什么也拍不到,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什么隐私泄露,只想着那个人识相点赶紧走。 但是那人不但不走,在我们半天没有动静的时候,他竟然还贱兮兮的沿着小路朝着走过来,装作散步的样子,眼睛一直往我身上的暖暖这里瞥。 我抱着暖暖,努力用身体遮挡着她的春光,但是她的背还是一览无余,这挡不住,我反倒不管不顾了,在气愤中反而又有些坏坏的兴奋起来,下面悄悄动了几下。 暖暖一阵剧烈的收缩,她的小拳头紧紧抵在我肩膀上,掐了我一下,真遇到人了,暖暖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大胆,似乎在提醒我注意一点。 但我得意忘形,继续偷偷顶她。 又是一阵收缩,好爽。 那人越走越近,再轻的脚步声也能听到已经走到身前了,就在他流连忘返慢吞吞的路过我们旁边的时候,我狠狠又顶了一下暖暖,暖暖反馈来更加剧烈的收缩,还有一股热流,在热流之中,我一泄如注,紧紧的抱住她。 那人终于走远了,暖暖气呼呼的起身,把衣服穿好,跟我讲:你太坏啦。 心满意足的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无辜:我忍不住嘛。 暖暖哼哼了几声,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坐好,搂着我的脖子亲了我一口,当做回应。 我又问她:刚才,你不怕吗? 她说,怕呀,紧张的要死。 我说,他可能都看到了,你不会怪我吧。 暖暖又亲我一口:看就看呗,又不少块肉,看得见吃不着,馋死他,哼。 在这方面,暖暖着实是开放很多的。很快我们对于刚才的意外插曲都抛至九霄云外了,权当不存在,只记得那些兴奋和刺激。 我们又在公园里缠绵许久,才起身离去,返程的时候不曾想又遇到那个猥琐的男人,当时我在后面系鞋带,暖暖走的快了几步,先行到灯光下等我。 然后我看到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我赶紧起身过去,走近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男人在问:姑娘,打全场多少钱? 然后我看到暖暖面若寒霜,听到她愤怒的声音说:你想死?滚! 然后我冲过去,拉着暖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人不一定永远都是好人,小姐也不意味着时刻都是小姐。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方面,她只属于我。 36.炫耀 我不喜欢别人调戏暖暖,在我面前的时候,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占有欲。 我又很喜欢牵着她招摇过市,站在漂亮的她身边能极大的满足我的虚荣心,我觉得那时候的我应该是小人得志般的沾沾自喜,别人的垂涎是对我幸福的认可,如果放在现在,想来和每天在朋友圈秀恩爱的那些人不相上下。 不过暖暖说,所有喜欢炫耀的人都是因为内心的空虚和不自信,他们需要通过别人的羡慕与吹捧来获得足够的成就感,这样才能满足。 想来我也是不自信的吧,和那么漂亮的她在一起,我很难自信,我觉得自己其实配不上她,潜意识里这样觉得。 而对于一些很现实的问题呢,在那时候,色令智昏的我已经完全忽略了,我沉浸在狂热的幸福当中无法自拔,我贪婪的享受着她给我的温柔,她给我的顺从,贪婪的一次次要她,在她任凭摆布的纵容中为所欲为,放肆的享受着身体上带来的最原始的快感。 这是爱情么?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呢?我也不知道。虽然很多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很明白什么是爱情,但是实际上,他们明白的只是自己想要什么,自私的己欲我想那不叫爱情。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好像很荒淫很荒诞,好像全是色欲熏心,好像全是下流的勾当与行为,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我想,那是我的青春。 回去的路上,又起风了,风很大,呼呼的吹啊吹,把黑夜吹的凌乱无比,无数记忆的碎片飘飞在黑色的风中,围绕着我盘旋。 那个夏天,青春开始的季节,所有的碎片都是橙色的,柔柔的,如果摘取一片尝一尝,应该也是甜甜的橙子味,暖暖为我带来了太多关于幸福的记忆,它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是漫天的萤火虫,飞啊飞,闪啊闪。 时间已经很晚,夜也已经很深,路上行人不多,暖暖乖巧的靠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的肩膀,一起慢慢穿过学校,走过土路,回到客栈。 客栈已经锁门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敲开门,花姐衣衫不整的气呼呼的从一个客房里走出来给我们开了门,说,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再回来这么晚就干脆死外面好了,净坏老娘好事,说完扭头又回去了。 我们锁好门,到了空闲的房间,还没坐下,就听到那房间里又传出花姐迫切和舒爽的叫声,我挠着头傻笑。我说,我们好像确实打扰花姐的好事了。 暖暖抿着嘴笑,说,怕什么啦,她就这样,不会真生气的。 我又说,花姐叫的听起来好像很爽,好久没听她这样叫过了。 暖暖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说,估计是个猛男帅哥,花姐就好这一口。 我转过头问她,那你喜欢吗? 她眨眨眼问我,什么? 我说,猛男帅哥呀。 她又眨眨眼,不说话,看着我,一开始看的我有些心虚,后来她的眼睛慢慢的弯了起来,像是月牙一样,很好看,最后她有些报复有些调戏的意味,直接把身子贴了上来,松软的乳房直接顶在我的身上,蹭来蹭去,我这才发现回来的一路上她没穿内衣,她边蹭边故作妩媚的说:你猜我喜不喜欢? 一路上的养精蓄锐,再加上开门时花姐的坦胸露乳,还有此刻她那勾人的叫声,我早已按捺不住蓄势待发了,伸手关上灯,把暖暖压在了身下,撩起裙子,径直再次挺入。 我和暖暖之间,有些问题不能用语言回答,每当这时,我们都是默契的用行动来当做答案表明心迹,我的坚硬,她的柔软,我的肆意冲撞,她的百媚千回,我的低吼咆哮,她的压抑娇喘。 我想我们都有答案。 以前做这种事情,我们都是开着灯的,现在反而开始关灯,其实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七月的下旬,这里的天气开始闷热了起来,而花姐的客栈房间里并没有空调,挤挤挨挨的隔断间本就狭小,每个屋子又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也不大,通风极差,再加上本就是瓦房,院子还有玻璃顶,所以即便是把屋内风扇开到最大,也难免感觉酷暑难耐。 最初的时候我一小时就要跑去冲一次凉,以此消暑,再后来发现冲凉也不好使,这样会导致彻夜难眠,尤其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和暖暖激情交合之时,真的让我有种耕耘时挥汗如雨的感觉,一次做完,两人跟洗了澡差不多。 然后我们开始耐不住,把门打开了,这样室内空气流通性就会好很多,自然也就凉快多了,这里也很安全,没有什么值得丢的东西,所以就习惯如此了。 只是开着门么……还是容易害羞的,即便是我们都很大胆了,即便是开着门睡的小情侣其实也不少,但是大家在做这种隐秘的事情时,还是习惯性的关灯,欲盖弥彰嘛,在黑夜中摸索着彼此的身体,适应了黑暗以后的眼睛也可以朦胧的看到对方,半开的门口偶尔会有房客路过,无疑增加了兴奋和刺激的程度,所以,暖暖也默许了这一行为,虽然,她很害羞。 这样做的时候暖暖的身体会被人看到么?答案是肯定的,就像我也会经常看到别人一样,在半掩甚至完全大开的门后,赤裸的身体纠缠着,扭动着,甚至看到女生的乳房甩动着。 可这种感觉不同于银园,因为对于我们而言,客栈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环境,在这里有种浑然天成的归属与安全感,就像是在家里,所以没有银园中那种偷窥的兴奋,当然,银园偷窥之所以兴奋还在于我能近距离全程的观看,而在客栈我很难恬不知耻的趴在门口一直看,即便心痒,也只能装作路过匆匆一瞥,再一瞥。 这很不可思议吧?但那时就是习以为常。 而且大部分房门,是半开,恰好挡住床,看不到什么的,至于声音什么的,早就跟没有阻挡一样了,开不开门,都一样。 但经过银园一行,我的胆子和胃口都变得更大了,今天的房门我开的很大,我借口说今天更热,但是实际上,我想到暖暖被我操弄的样子即将暴露在外人的视线当中时,心中总会涌出一种炫耀的满足感,我真变态。 当然,今天敢这么开门也是因为小红不在客栈,如果她在的话我是决然不敢的,不识分寸的小红在的话她估计她不仅敢把门直接推开,甚至敢爬到床上来中途打断我俩。 所以今晚我放心大胆的炫耀,不顾暖暖的扭捏,甚至把暖暖的身体撑起来,让她背对我,面朝门口,从后面进入她,让她白皙的乳房在黑暗中一甩一甩,和她的声音一起传出门外,成为我对全世界的炫耀。 然后我们一起洗澡冲凉,相拥而睡,我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身体,让她贴在我的怀里,微凉的体温格外的惬意,陷入了满足而得意的睡梦中。 37.上网 那一夜睡得很清凉很香甜,不过烦人的是第二天早上我们是在小红的大呼小叫中被吵醒的,醒来时我才发现,昨晚似乎整夜都忘了关门,而门本可能是虚掩的,此刻已经被小红推开了,我跟暖暖一丝不挂的躺在晨曦的光辉中,一览无余。 小红故作大惊小怪的叫喊,哎呀哎呀真不要脸呀,光天化日的好下流呀,哎呀哎呀,你小子,手抓的哪里呀。 我这才留意到,我的手一直握着暖暖的胸部,我有些气急败坏,拉过床单盖住身体,起身怒斥,怎么哪哪都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去去,一边去,别烦人。 小红依旧不依不饶,哎呀哎呀,这不是想你了嘛,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俩给我现场表演一段让我学习学习? 我更气了,表演你个大头鬼啊,再不关上门滚蛋信不信我收拾你? 小红更来劲,来呀来呀,收拾我呀,想怎么收拾人家都听你的呢。 我被小红毫不要脸的说辞堵的面红耳赤,看她那耀武扬威的样真想狠狠教训一顿,好在暖暖干净利落的起身,直接把小红推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红还在门外叽叽歪歪,哎呀,还不让人看了呢,有啥好看的嘛,你俩那样,真像一对苦命鹌鹑。 我隔着门继续怼她,鸳鸯,是鸳鸯,哪来的鹌鹑,呸,而且谁苦命了,你才苦命呢,呸。 她也继续喊,鹌鹑,就是鹌鹑,呸呸呸。 我懒得继续搭理她,气呼呼的,暖暖贴进我怀里,用脸蛋蹭蹭我,很快我就不气了,揉揉她的脑袋。 她昂着头问我,要不,我们以后还是关上门吧,昨晚都让人看见了,太羞了。 我亲亲她,说,可是,我很喜欢,好刺激。 她害羞的钻进我怀里,没有说不要。 她对我的纵容绝对助长了我变态的欲望,所以我才会提出那么多下流的要求,后来想想,这也许对她很不尊重,但是她没有介意,我也没有察觉。 我贪婪的提出各种要求,被她一次次满足,后来我也经常再带她去银园夜游,我总觉得在那种地方,我们的激情会再上一个新台阶,因为还有无比的信任相伴,另外也不得不承认,我蛮喜欢窥视那些打球的姑娘,虽然次数不是特别多,但是在我孜孜不倦的寻找下,总能找到几个交易现场。 尤其是那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女生,她偶尔会出现在那个固定的位置,被我得以一次次偷窥全过程,只是她身后的男人一次次变换着,想来她是一个偶尔才会出来兼职的女生。 每次我偷看的时候,暖暖都极为不好意思,但是又不阻止我,尴尬的藏在我身旁,忍不住的时候就拿手指戳我的腰,用口型提醒我,快走啦快走啦。 等到我真的和她走远了,她又会掐我腰,不是很疼,她只是为了发泄羞意,跟我说,你太坏啦太坏啦。 然后我会做更坏的事,她就来不及掐我了,只顾搂住我的肩膀。 除了这些,我们当然也会做别的事,她终于同意和我一起逛学校门口的夜市,只逛不买东西,虽然暑假夜市萧条了许多,但星星灯火中,也显得琳琅满足,牵着她,我又能满足一次炫耀的虚荣心。 膨胀的我甚至想带她和我的室友们认识一下,个中动机显而易见,不过我的说辞当然是说希望她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们,不过,暖暖拒绝了,她说,不用的。 是啊,怎么介绍呢,什么身份呢,我的女神?我的情人?我的知己?我的朋友?我的炮友,呸,什么炮友,可我又不能说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散步,闲逛,聊天,或者什么都不说,牵着手一起吹吹风,也很惬意,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很满足。 再有逛到太晚的时候,我们就没好意思跑去打扰花姐,怕再坏了花姐的好事,然后我带暖暖去网吧上网。 那时候网络正兴,网吧的火爆我已经说过,所有学校旁边的街上最多的店面不是小吃店不是衣服店不是礼品店更不是奶茶店,而是清一色的网吧,形形色色的网吧,里面坐满了年轻人,咣咣咣的敲键盘打游戏。 白天上网贵,所以通宵比较多,不过八个小时五块钱那是普通机位,一般位于网吧大厅,座位拥挤乌烟瘴气,自己玩的话我肯定会选这里,又便宜,又能随时抽烟,环境气氛还热烈,但是带暖暖去,我选了雅座。 所谓雅座,其实就是稍微宽敞一点的座位,是沙发而不是座椅,沙发的靠背带着隔板很高,有一人多高,这样沙发背就分割出很多像包间一样的座位,两台机器一个沙发连座,座位旁靠近走廊处,还贴心的挂了布帘,垂到膝盖的位置,增加空间的私密性,如果胆子够大或者欲望够急,在这里深夜来上一发也未尝不可,所以甚受情侣们欢迎。 雅座的价格自然也要高一些,两台机器一个沙发的连座是一共15元一晚,单机器一个沙发是十元,这个价格其实已经不低于去村里住宾馆了,甚至更贵,但是这可是网吧,能上网的!就这一点的乐趣,已经超越了闷热的宾馆。 所以很多情侣在夏天的晚上,集中在这里通宵上网打游戏,敲着键盘,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和暖暖选了两台机器的座位,虽然暖暖说这样太贵,但是我觉得这样才更实惠,而且,我一直信誓旦旦的要教她上网,喋喋不休的告诉她网上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多么的有意思。 坐好打开机器后,我先教她用QQ,那时候的QQ已经比较火了,我告诉她,只要我们加上QQ好友,就可以一直保持联系啦,QQ是可以一辈子不换的,不像手机号,那时候我们的手机号几乎每年都要换一次,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我们都在东奔西走,居无定所,归属地和漫游话费的限制让大家不得不频繁换号,另外也是为了新入网用户的优惠,每个新号,有话费赠送,每月返还,连续一年。 也就是那一次,我把我用了多年前申请的QQ号送给了她,给她选了一个蓝色头发大眼睛女生的默认头像,那时候这个头像可是女神的标配,网名起名当然不用想,我是冷冷,她是暖暖。 我教她,怎么找到QQ软件,怎么登陆,怎么找到我的头像,怎么更改输入法,怎么打字,怎么发送消息。 过了一会,我面前屏幕的QQ上,她的头像跳动了起来,她用两根手指在键盘上戳戳点点打来两个字:你好。 我也回:你好。附加一个笑脸的表情。 她转过头来问我,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加上的呀,好可爱。 我教给了她,然后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一个俏皮吐舌头的表情,我扭头看她,她本人也在顽皮的对我吐着舌头。 然后我又逗她,给她回消息:你是GG还是MM啊? 她不懂,直接转头来问我,什么意思啊? 我告诉她,GG就是哥哥,MM就是妹妹,就是问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她又纳闷:你不是知道我是女孩么,那你还问我? 我只得解释:哎呀,这不是假装我们在网上不认识嘛,这是网上很流行的聊天开场白,容易结识异性嘛。 她突然一本正经,满脸故作凶狠跟我讲:那你是不是认识了很多MM? 我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 她又莞尔一笑,戳我一下,说,有也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她这样说,有点失落,我希望她对我有占有欲,就像我对她一样。 学会了用QQ暖暖就没再学别的东西了,她理解不了虚拟的网络中的角色扮演到底有什么乐趣,她不喜欢这种虚无。 明明我们认识,坐的近在咫尺,何必再用那么笨拙的打字去沟通,所以她挪过来,蹭在我肩膀上,看我打游戏。 然后我又兴高采烈的给她讲起游戏里的东西,讲这是什么怪物啊,这是什么技能啊,她也一直眨巴着大眼睛仔细听着,这让我中二的觉得自己渊博而丰富,讲的洋洋得意,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其实她对游戏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是喜欢陪我说话。 然后我就没再讲了,教她在电脑上怎么看电影,然后让她自己翻找自己喜欢的剧目,我打我的游戏。 过了好久,我发现她的小脑袋又凑了过来,歪倒在了我的腿上,我笑着低头去揉她的脑袋,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暖暖蜷缩着身子侧倒在沙发上,虽然说是沙发,但是还是很短的,短到她的身子缩在一起,像只小猫一样,就那样乖巧的倒在我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我看她的屏幕,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找到了电脑自带的画板工具,还无师自通的在上面画了一幅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影,手牵着手,站在夕阳下,脚下的草丛倾斜着,看得出来,风很大,我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她。 那算是我们的合影了,我想,没能把那副画保存下来,是我莫大的遗憾。 我再次揉揉她的小脑袋,把耳机声音调小,安安静静的打起了游戏。 年轻的我晚上总有用不完的精力,每次通宵到太阳升起还能精神百倍的去吃早餐,所以这一夜我自然也很抖擞,尤其是有暖暖作陪,我时不时的可以看看她,伸手摸摸她的脸,抑或有些下流的摸摸不该摸的位置,她会在朦胧中挪一挪身子,继续睡。 她的鼾声很浅,很弱,但是在我身边,她睡的总是很沉,那么小小的一只,软软的依偎在我怀里。 我很喜欢。 38.短信 后来几天暖暖突然问我放假了为什么不回家,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因为涉及到太多不愿意提及的争吵与失望,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懂得都懂,不懂的没必要懂,有多少孩子努力的考上大学不过是为了能离家远一点呢,我也是。 我和暖暖说了。 暖暖沉吟片刻,跟我说,你还是要回家的,父母都不容易,多回去看看,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回去看看总是好的,有些时候啊,委屈一下自己也无妨。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隐约会觉得暖暖让我叫她姐姐不无道理,确实,在很多地方,暖暖总是会教我很多道理,那些道理也许很粗糙很朦胧,但是意思却很明确,就像是她的乐观,她的豁达,她告诉我要开心的面对这个世界,她教会我的善良和感恩,她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虽然都是在无形之中,可我的成长是实实在在的。 当然,我是不可能叫她姐姐的,绝不可能。 最后我听了她的建议,收拾东西,抛弃了老大和老五回家过暑假,一直呆在学校也确实没有暑假的感觉,但临行前,我对她很是眷恋不舍,我说我舍不得。 她忍俊不禁:有啥舍不得的呀,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说,我舍不得你。 她说,我也不会跑呀。 我说,回去了就见不到你了,也不能和你说话了。 她说,你放心,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告诉你我想你了。 我说,你真的不会跑吗? 她说,真的。 我说,可是我要好久都抱不到你了。 她笑着戳我脑袋,你是想抱我吗?你真的是想抱我吗? 我嘿嘿直笑,不好意思承认已经被她戳穿的龌龊想法。 她拍拍我,说,放心吧,等你回来,补给你,你想抱多少次就抱多少次。 我说,真的? 她点头,真的。 我说,我想的可不只是抱。 她有些羞愤,哎呀,我知道,你干嘛说出来。 我嘿嘿笑,说,那也可以吗? 她拍打我,可以可以可以,哎呀,你别说了,我都说了可以。 我继续问她,真的多少次都可以? 她直接改成了锤我,说,不许再问了,羞死了。 我还是不甘心,到底可不可以嘛? 她的脸红彤彤的,低着头不想搭理我,最后突然抬头亲了我一下,很小声的说,可以。 我也亲了她一下,她的脸更红了,她在行为上是大胆的,但是语言和感情上,永远是如此羞涩的。 那个暑假其实蛮热闹的,大学的第一个暑假,那些刚刚分开的高中同学们虽然已经天南地北,但是大家昔日同学情分仍旧余温未尽,再加上大家终于到了可以公开喝酒的年龄,所以暑假里有很多次聚餐,大家推杯换盏,追忆在高中挣扎的黑暗岁月,吹嘘在学校或者社会上的所见所闻,好不热闹,最后喝到东倒西歪勾肩搭背,天旋地转的,感慨青春易逝岁月不再。 有时候聚会会邀请高中时期老师,看曾经高高在上不敢触怒的老师如今平易近人不胜酒力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大家东拉西扯,老师说,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可要抓紧谈恋爱呀,别浪费了青春,在座的气氛瞬间更加热烈,你问我我问你,谈了没谈了没?什么样啊给大家讲讲,问到我的时候,我满脸纠结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谈了没?谈了吧?算谈了?怎么说呢? 同学们看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很生气的说这小子藏私呢,不实在,哼哼,罚酒罚酒,好吧,那就干杯。 酒醉了,我更想暖暖了,才分开几天,我已经忍不住想她了,虽然手机偶尔会响起叁声,我知道她也很想我,可是每当这时,我都更想她了。 老家的树木依旧如儿时那般郁郁葱葱,河里的水依旧如儿时那般清澈见底,白天依旧灼热,夜晚依旧清凉,可我有了思念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不能和她说话,不能拥抱她,可太煎熬了。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不到面,可这是我们相识之后第一次相距那么远,所以心理上会有一种下意识的离别的恐惧,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会不会发生意外,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或者说,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副面孔,跟我也面若冰霜的说,滚蛋。 所以我在忐忑的思念中惴惴不安,想念她的日子过的愈发艰难。 直到七月底的时候,准确的说,七月叁十一号,那天晚上,我躺在院子里乘凉,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电话,是短信,我打开看,原本以为是哪个同学又找我约酒,没想到,是小红的号码,短信很简洁:在家里还好吗?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为又是小红的恶作剧,但还是回了过去:小红你别搞事啊,不然我回去一定收拾你,不过正好,跟你打听下她最近怎么样了? 过了好久,短信才又回过来,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她第一次用手机学着打字发短信,打的很慢,她说:冷冷,我是暖暖,我很好,你别挂念。 我回:真是你? 还是好久,她回: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6 我激动万分:真的是你,暖暖,你怎么学会发短信啦? 她回:月底了,小红说套餐里的包月短信还没用完,她用不着,就借给我发了。 我回:嗯嗯,我一切都还好,就是很想你。 她回:想我什么了? 我回:我想抱你了。 她回:我也想。 我回:我想小老鼠。 她回:我也想。 我回:我还想荡秋千。 她回:我也想,要荡好高好高。 我回:我真的很想你,暖暖。 她回:我知道,冷冷。 我回:你不知道,我是特别想特别想。 她回:我知道,特别想特别想。 ……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着,她打字很慢,每条短信回完,我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期待着手机下一次的振动,这个等待的过程一点都不煎熬,是甜蜜和充实的,而且很幸福,不过在聊了一阵子之后,我回去的短信没有了回应,一直没回,我又开始瞎担心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她总不会是在客栈也做生意了吧……我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她以前不做的,可她就是做这个的,她如果真做了,我又该怎么面对,怎么接受呢。 我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想罢了,可我不是傻子,只是装作傻子,在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想到这个问题,心里也会有些纠结难受,自私的贪婪让我辗转反侧。 胡思乱想中,一个新的号码出现在我手机里,也是短信:冷冷,这是小玉的手机,小红的短信用完了,小玉的也不多了,太晚了,我们该睡了,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聊天,晚安,勿回,小老鼠。 我纷杂的心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我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讲,晚安,吻你。 然后睡了回家以来最美的一觉,等待着明天,明天结束又是一天,然后后天,然后又是一天,然后离我返校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那样,我就可以快点见到她了。 39.共眠 暑期的煎熬自是不必多说,但是有了那次的短信交谈,我心里踏实了不少,也还过得去,实在想她的时候,我就掏出手机,翻看那天我们的聊天,一条一条,我全加入到收藏夹里,生怕不小心垃圾短信满了自动删除了。 电话还是偶尔会响起,在响起的时候,我默数铃声的次数,遥寄对暖暖的思念,我更加坚定的知道,我们心中怀揣着彼此。 时间一直持续到八月底,还没到开学的日子,我就再也按捺不住,早早的踏上了返程,美其名曰早点回去好收拾东西晾晒被褥,毕竟是沿海,经过一个假期的潮湿与闷热,宿舍里的被子长出蘑菇这种事可一点都不稀奇,很多同学也会提前一些时间返校,当然,实际上回去做什么嘛,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 返程之前,我破天荒的给客栈打了个电话,她也恰好在,我说假期快结束了,我要回去,她嗯了一声,说来吧。我问她,那你在吗?她说,你猜? 当然不用猜,不在的话,她就说不在了。 火车一路疾驰,沿途的风景飞驰而过,远处起伏的山丘变成奔跑的小兽,它们举着大树做成的旗帜带领着高矮不一的房子组成的大军雀跃的向火车驶来的后方进攻而去,近处的电线变成了流动的五线谱,一只只鸟儿组成的音符在上面飘飞奏响夏季的乐章,伴着火车摩擦轨道的声音,咣当咣当。 不是动车,也不是高铁,而是K字头的绿皮火车,一路摇摇晃晃,方向却魏然不改,带着我和我的心,一路奔向暖暖的身边。 我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暖暖穿着那身橙色的睡裙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来,她撩了撩头发,微微一笑:来啦。 嗯,来了,没有什么喜极而泣没有什么欢呼雀跃不能自已,一句平平淡淡的来了,还有她红晕的面颊,已经表达出了所有的思念。 我凑过去想牵她的手,可分别近一个月,我们还是难免有些生疏,这种生疏不是因为感情的淡化,而是因为思念的繁重,让我们再次面对彼此时,都有了一些怯意,所以暖暖打开了我的手,娇嗔了一声:哎呀,都是人呢。 确实都是人,我迎来了一个难题,离开学尚有几天,我没想到客栈的生意会这么热闹,和我一样提前返校的学生看来属实不在少数,而且大部分是情侣,这些情侣返校以后当然不会住在宿舍,所以现在的客栈人满为患,经过一个假期的相思与煎熬,生意比平日里火爆了几倍不止,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人。 唯独两间房间空着,但是这两间房里的床因为长久的战火喧嚣,床板中间不约而同的塌陷成了空洞,花姐请来的木匠正在维修,今天显然也不能住人了。 我住哪里呢,我苦哈哈的看着满当当的客栈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来之前我万万没有预想到的情况,住下吧,没有我住的地方,回去吧,宿舍的被褥我压根还没晒呢,而且,隔了这么久才见到暖暖,此刻抱都没抱,让我回去是断然不可能的,我睡都睡不着,上网?也不行,我想上的不是网。 一直在花姐屋里看着电视磨蹭到快十点多的样子,花姐照旧要锁院门,进来坏笑着看我:哟,小子,怎么着,今儿良心发现了,打算陪花姐睡? 我满面愁容的看看花姐,又看看暖暖,拉着暖暖的手不愿意撒开,暖暖害羞的笑了笑,扯了扯我说: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虽然很意外很唐突,但是我没有拒绝。 客栈生意火爆,可来的都是小情侣,所以姑娘们都在房间里,暖暖的床铺位于进门右手边的架子床下铺,铺虽然不宽,但是我和暖暖都不胖,挤一挤也无妨。由于大家早已知根知底,我睡进来姑娘们也没有异议,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暖暖还是找来一条床单挂在床边,形成一个简易的床帘,那时候床帘还没有流行起来,所以只能这样临时凑活一下了。 小红今天也格外的安静,心不在焉的调戏我几句之后,便爬到对面的上铺睡下了,小玉睡在她的下面,而小卡睡在我和暖暖的上面,关了灯,在黑暗中的床帘遮挡下,我紧紧的抱住了暖暖,把她贴在我的身体上。 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是我第一次睡到真正的女寝当中,屋子里都是女孩子身体的馨香味道,所以我万分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是压低的,可是我又忍不住的亲近暖暖,我想她,很想她,所以抱着她轻轻的摩挲。 床板的狭窄让她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我贴着她上下其手。 暖暖也没有说话,她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感觉睡裙被掀了起来,她赤裸的身体贴在我的怀里,她轻轻拉住我的手,把饱满光滑的乳房递进了我的手里,按住我的手动了动,她和我想她一样的想我。 然后我们开始接吻。 她的小舌头一探一探,被我吸在了嘴巴里,我贪婪的捏着她的身子,吮吸着她的香泽,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近肚子里,没有言语,我们用身体诉说着思念,补偿着这一个月以来一次次的幻想与渴望,感受着她凉兮的身子变得和我一般火热,听着她娇柔的呼吸变得和我一样沉重。 我一边吻一边摸,一边在心里对她讲:暖暖,哦,我的暖暖。 就这样不知道亲了多久,我发现我已经压在了暖暖的身上,她的睡裙早已被我剥落到一旁,而我的短裤也在无意识中褪掉许多,此刻坚挺的下身正对着她的花蕊。 我真的忍不住了,忍得太久了,我好辛苦,可是,这是她的寝室呀,大家都在,我又怕这样太过于下流无耻,冒犯了暖暖,于是我进退两难,只能用更加炙热的亲吻消减上头的欲望,下身也忍不住一动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探进去,抱紧她。 就在这时,院子里其他的房间传来了旖旎的声音,有小情侣已然奏响爱的序曲,然后是第二个房间,第叁个房间,我也没数,好几个房间都传来了销魂的女声,或高或低,或压抑或奔放,或慷慨激昂,或羞涩婉转,透过那些声音,一幕幕躯体纠缠顶撞的画面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扑在暖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想要你,暖暖。 暖暖嗯嗯的轻声回应,用最后一丝清明拒绝我:别,别了,明天,明天好吗。 我不依不饶:可是我忍不住了。 暖暖说,可,可她们都在。 我说,没事,我很轻很轻的,就插一会,不乱动,她们发现不了。 暖暖的声音很小,有些哀求道:就等一晚上,明天就给你,好吗? 我说,可是,你说多少次都行的。 暖暖还是在哀求,可是…… 噗嗤,没等暖暖拒绝,我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好滑,好湿。 暖暖抗拒的躯体因为紧张而猛然变得僵硬,进而变得无比松弛,瘫软在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嘴巴贴着我的耳朵有气无力的抱怨我:你好坏呀。 我慢慢的用力顶了她一下,暖暖紧张的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已经插进来了,就不要乱动了。 可得寸进尺的我哪会安分守己的真的就是插着,我忍不住又动了动,暖暖更紧张了,抱的我更紧了。 然后……噗嗤噗嗤,我再也忍不住,即便是极力的压制着身体不做出大幅度动作,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身体里抽送了起来,不管这是在哪里,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此刻的我只想拼命的占有她。 而放弃了抵抗的暖暖也只好任由我的抽插,怕抵抗会带来更大的动静,只能拼命的吻着我的嘴巴,不让我发出多余的声响,似乎也是在压制着自己的呻吟。 院中的叫声还在起伏,却显得这夜格外的宁静,我把那些叫声幻想为身下的暖暖,在安静的夜里,我们的身体火热的纠缠在一起。 直到那舒爽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我的嘴巴离开她的唇,悄悄问她:可以在里面吗? 我感觉她颤抖的脑袋点了点头,然后她的下身猛的迎了上来,双腿夹住了我,伴随着她身体的一阵痉挛与吮吸,我也一泄如注。 终于满足过后,我躺回床上,任暖暖瘫软的趴在我的怀里,她的手指在我的胸膛轻轻画着圈圈,有些嗔怒的低声训导我:你真坏,就不能忍一忍嘛。 我嘿嘿笑,我忍不住呀。 暖暖说,要是被她们听到丢死啦。 我心虚的安慰暖暖说,没事没事,她们肯定都睡着了,没人听到。 然后安静了一晚上的小红从斜对面传来清晰的声音:我听到了哦。 小卡也在上铺传来不服输的声音:我不仅听到了,还感受到了呢,晃的可厉害了。 只有小玉没说话,隔着床单,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 好吧,就这样吧,无所谓了,我翻身再次压住了暖暖。 本就羞涩至极的暖暖紧张的拉住我的胳膊:啊,你,你要干什么? 这次我不再掩耳盗铃,嘿嘿一笑:你说呢? 暖暖央求:啊,别,刚刚不是做完了么? 可是刚才你没出声音。 啊,别,别,羞死了。 嘿嘿,由不得你啦。 啊~~ 我喜欢暖暖在我猛然插入时发出这样颤抖的声音,我喜欢暖暖的身体,我喜欢这样肆无忌惮的占有,我喜欢这些看似淫糜的幸福,我喜欢在全世界的面前霸占她,我喜欢她羞涩紧张的迎合,我喜欢她。 40.自轻 我在客栈一直住到开学的前一天,没了第一夜的安静之后,我也变得愈发大胆起来,每当熄灯睡下以后,我都会迫不及待旁若无人的索取暖暖的身体,暖暖在最初的紧张羞涩之后,也开始不管不顾的迎合我,在小红的哄闹声中发出那让我渴望和战栗的叫声,直到整间房里只剩下我们的声音,从急切的渴望到高昂的兴奋,最后是虚弱的满足。 住在她们的寝室里,我也着实感受了一把女生宿舍的别样乐趣,听她们聊天,任她们打趣,甚至看到奔放的小红小卡干脆在我面前换衣服,这都是想当难得且不可思议的经历。 也是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即便是做她们这种工作,也会有着自己的需求,那是在一个晚上我和暖暖激战正酣之时,我听到小红的床上也传来压抑的呻吟,暖暖亲了亲我的嘴巴,告诉我不要打扰她,我知道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们明明时常都会做,甚至有时一天会做好几次,她们是最不缺性生活最不缺男人的,可有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床上时,她们也会在深夜满足一下自己。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不仅仅是一种生理上的需求,更多的时候,成为了一种心理上的自我认可,对她们而言,做的越多,内心会愈发的空虚,当心情陷入无边黑夜的空虚当中时,才会迫切的需要用幻想中的一个真正爱怜着她们的男人来疼爱她们,是疼爱,也是认可,在幻想中,不仅仅是对身体的索取,更是对心灵的呵护,那一刻被取悦的是她们自己,而不是那些丑陋的客人。 这也是暖暖告诉我的,暖暖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抱着我,对我说,谢谢你,让我的幻想变成了实体。 我呵呵的傻笑,说,暖暖,你才是让我的幻想变成了实体。 我们都在满足着彼此心灵与身体上的空虚,这就是彼此存在的意义。 而这意义如果有一天消失了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而且暖暖说,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暖暖说,她会永远都需要我,这大概就是她能给我的,最美的承诺。 而我也回应说,暖暖,我也会永远都需要你的,永远永远。 暖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不会腻吗? 我反问,怎么会腻? 暖暖说,天天做就会腻的。 我不服,那你天天吃饭也没见腻了呀。 暖暖说,哎呀,那不一样。 我说,就一样,反正不会腻。 她点点头,眨眨眼睛,看看我:那,天天和我做也不会腻吗? 我疑惑道:你怎么又问一遍? 她说:天天吃饭,和天天吃同一种饭,还是不一样的吧?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不会腻,我是北方人,只爱吃面食,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她嗯了一声。 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我问她。 她又嗯了一声。 窸窸窣窣,她褪掉了衣物,秋千荡了起来,很高很高。 从返校到开学,一共没几天,但是这短短的几天,我觉得比过去的一个月都来的快乐,只要有暖暖在,所有的时光都被拉长填满,都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开心,那是一次在银园的晚上,我俩旁若无人的快乐之后,我幸福的抱着她对她感慨,说,暖暖,你怎么这么对我好呢,真的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 她乖巧的靠在我身上,对我说,反正呀,我这身子也不值钱,你想怎么要当然都可以。 那一天风很轻月很明,她的头发轻轻的荡漾着柔软的芳香,一切本来都恰到好处是最幸福的模样,可她这番轻描淡写的言论却瞬间让我产生应激,我痴笑的面容变成沉重而一本正经,扶着她的肩膀,对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没有不值钱,我不允许你说自己不值钱。 她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有些愣愣的,盯着我不知所措,片刻的沉静之后,她轻轻笑了一声,瘪着嘴唇对我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了,冷冷。 然后把头埋进了我的肩膀里。 虽然从未表白也从未确立过关系,虽然我从没说过“我爱你”这叁个字,但是我认为她是明白我的心的,她应该明白,我喜欢她我想得到她绝非仅因为下流的欲望,而是对美好的一种向往,她给我她贴近我,也绝不应该是因为自轻自贱,如果是那样,我断然无法接受这段关系,我会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恶徒。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虚伪,更是希望我在她心中有一个正确的位置。 实际上她从没这么想过,刚才的话语也许只是习惯性的自嘲,也许只是她不敢自视过高的试探,也许,没那么多也许,总之,她以后应该不会这么想了。 暖暖的脑袋在我肩膀埋了很久以后,抬起头来对我说: 谢谢你,冷冷,我就是喜欢给你,我很快乐。 这样才对嘛,暖暖。 41.不甘 没有了大一时各种军训和文艺表演等节目,大二的生活反而要精彩许多,因为我们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可以支配,而不是再纯粹为了所谓的班级集体荣誉枯燥的耗费青春。 而有过这个暑期魔幻的经历以后,我的生活自然是变得更加精彩,以至于我对夜里老大的吹嘘都觉得索然无味了,毕竟比起那不停重复的陈词滥调而言,暖暖带给我的要更加直观刺激,再精彩的形容也比不上亲身的经历,所以在老大再次自吹自擂之时,我哼哼着表示了对他的不屑。 老大认为,我这种不屑来自于我内心的羡慕嫉妒,毕竟对我这种靠“嫖”才走出心魔的人而言,是永远无法想象那种和女孩灵魂共振的美好的。 好吧,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确实不能说也不能炫耀,我只能一个人偷偷的享受快乐。 在最快乐的时光里,我还是会看到暖暖眼底偶尔划过不经意的迷茫与苦楚。 我很自责,哪怕是我在回忆这些的时候,把这些过往写的色欲熏心,可实际上我想表述的也不是这样,我只想表达,和暖暖在一起,我很快乐,不仅仅是欲望的满足。 她把一切都给了我,放纵我的欲望与贪婪,她给我打开了无比新奇的世界,并且把这个世界演绎的多姿多彩。 而我到底能给她什么呢?我还是想不到自己的具体价值所在。 她的苦难来自于什么呢?最初,我认为这是钱的关系,我以为如果赚到足够的钱,她也许就可以不那么苦了,这也促使我酝酿了几番自以为是的创业计划。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扭曲的信念与责任感,我拯救不了的。 夏天马上就快过去,燥热已经不那么难耐,可太阳却变得更加毒辣,记忆中好像就是从那一年起,大街上的女生们开始流行起晴天打伞,虽然这在如今已经几乎演变成一种防晒常识,但是在当时这可是与众不同的新奇,艳阳高照,满大街花花绿绿的小蘑菇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为了紧赶潮流,我也买了一把遮阳伞送给暖暖,为此小红揶揄我说,哪有送伞的呀,送伞,那不就代表着要散嘛! 好在暖暖替我解了围,她说,你瞎说什么呢,伞代表保护,对不对?说罢眨眨眼看我。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 而就是这伞,让我发现了隐藏的商机。 首先大街上的伞虽然琳琅满目,但是显得五花八门,女生大部分都是把雨伞直接拿来用,有许多略显丑陋和笨重。其次,这个城市风大啊,不管晴天雨天,都有可能是大风天,大风天打伞,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伞几乎变成了消耗品,隔叁差五就能看到被风掀过头顶再也无法修复的伞,和满面愁容愤恨的女生。 所以遮阳伞的市场那必然是十分庞大的,本就对金钱渴望异常的我开始蠢蠢欲动。 说干就干,我一个人跑到星光城进货,对于星光城的布局我已经不似当初那般陌生了,所以我很容易找到了批发遮阳伞的地方,然后我发挥了有生以来最强砍价能力,硬生生把进价砍到五元一把七元一把,然后我在学校北门夜视入口处的地方随便摆了个摊位,价格翻倍,卖10元15元一把。 由于我进的伞都是特意挑选过的,款式新颖图案时尚漂亮颇受大家的欢迎,再加上我在爱情的动力下,终于放开了脸皮,卖力吆喝,所以生意异常火爆。 短短的一周,我就跑了叁次星光城,赚的盆满钵满,这让我也一度信心满满自我膨胀起来,心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整个大学城都用上我卖的伞,到那一天,我指定能帮助暖暖走出困境,让她再也不必委身于谁,从今以后只属于我。 怎奈好景不长,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的一周之后,我爆火的生意便招致他人的嫉妒,迎来了数个竞争对手,而且与我不同,我是学生,他们是实打实的生意人,每天不需要考虑时间,从早到晚占据有利地势,把我排挤到无处落脚,我对此愤恨不已,天真的和他们争执起道理来,但他们根本不讲道理,于是我跳脚和他们谩骂,他们也不气,笑眯眯的对我说,等着。 然后我遭遇了生意场上的第一大滑铁卢,在某个傍黑天,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说要核查我的证件。 证件?什么证件,夜视摆摊要哪门子证件,我不明所以的理直气壮,但是他们不由分说的扣押了我所有的货物,并将我驱逐,警告不许再经营,留下那群曾扬言让我等着的人点头哈腰的敬烟搭讪。 一切显而易见,我就这样被人算计了,轻而易举,荒唐至极。 我很气愤,我很暴怒,但是这毫无用处。 对我而言,这看着不起眼的小生意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我拯救暖暖于水火的第一步,可就这样被扼杀了,我觉得我没伤害谁,我只是想做一点点小生意,可是这么简单的需求都被如此阻挠,我真的是很不甘心,可是,有什么用呢,一点用处都没有。 怒火中烧的我甚至想去报复他们,单纯的报复,杀人放火那种,只要能报复就好,发泄心中的不满,可是终究是我低了头,没有付出实践。 暖暖是在我被驱逐以后才知道这些事的,她劝说我不要再气,告诉我这就是生活,她说,你不要和他们斗啦,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不服气,凭什么斗不过? 暖暖说,你是好人,他们不是,所以你斗不过。 我的拳头攥的很紧很紧,然后又松开,无力的抱住暖暖,这真的很讽刺。 短短的一周刨除各项成本我赚到五百多块,我把钱整理好给暖暖的时候,她不要,她很郑重的对我说,冷冷,我不要你的钱。 我坚持要给,说,暖暖,你拿着吧,我是想帮帮你。 暖暖用一种很认真又有些生气的眼神盯着我,像一只炸毛的猫咪,对我说:我知道,可是,冷冷,其实你不用帮我,真的不用,我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同情我,或者怜悯我,明白吗? 听到她说的这么严重,我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同情你。 暖暖紧绷的神情这才松弛下来,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严肃,轻轻拍了拍我,说,那就别再提这些了,好吗? 我点点头,听了她的。 后来,我用那些钱又买了许多水果,还买了一部MP3送给她,里面下载好了各种我们喜欢的歌,当时我带去的那个单放机早已破旧不堪,而对喜欢听歌的暖暖而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这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这是我对她快乐的希冀,这是我对她的喜欢。 她还是想拒绝,但是我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一直堵到她只好收下。 42.猴子 日子不慌不忙,时间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秋天。 那年的秋天很美,但是暖暖却变得很忙,本来和我情投意合的暖暖突然好久没有拨打我的电话,一连多日,我的手机静悄悄的。 感觉到反常的我赶到客栈的时候,她在那里,我问她怎么了,她笑着说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累。 而在我想要抱住她的时候,向来有求必应的她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我。 我疑惑的问她为什么,她歪过脑袋问我,你找我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吗? 我摇头。 她又眯眯笑着问我,那不做的话,你能忍住不? 我点头。 她嘻嘻一笑,趴在我怀里:那我们先不做好不好? 我点头。 我想她大概是有点累了,大概是有些疲倦,所以心不在焉,其实就算不做那些事情,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也很满足很快乐,所以我没有多想。 如果真的多想,也许这是又一次考验吧,我想。 不做那种事情,我们依然可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们可以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看书,一起坐在落日澜上吹风,看整片大地都被秋意染成褐色的金黄,看风鼓动着树叶在天空打着旋儿飞舞,她静悄悄的睡着了,靠着我,我轻轻抱住她,感觉她的肩膀更瘦弱了。 或者偶尔的某个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网吧通宵,我不再自顾自的打游戏,而是陪她一起在网上找电影看,这样我们两个人选一台机器的座位就可以了,她喜欢挤在我怀里一起看。 不过我们喜欢看的电影不太一样,她喜欢看爱情片我喜欢看科幻片,就像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其实都有着分歧一样,我们的兴趣在细节上也不可能完全同步,每每在她耐心又认真的给我讲些什么道理的时候,我总是会神游九霄的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中二念头。 我一直觉得这大概是男女思维方式的不同,男性是理性的,而女性是感情的,她就是太感性了,我想。 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这不是思维方式的不同,而是阅历的区别,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幼稚。 好在我们都喜欢喜剧,我们一起看完了大话西游,电影结束以后,她哭的泪流满面,她不是一个轻易会哭的人,认识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的流泪,我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一部喜剧片她到底在哭什么,明明猴哥真身归为铁棒天下无敌,霸气的要命让人豪情万丈,于是问她怎么啦? 她流着泪对我说:我很喜欢这部电影。 我挠挠头:是呀是呀,我也很喜欢。 她又说:我觉得我很喜欢周星驰。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的表示喜欢一个明星,她以前从不追星,我继续挠挠头说:我也喜欢,他的电影都特别搞笑,尤其是这个孙悟空。 她轻轻摇头:我喜欢至尊宝。 不是同一个人嘛,一个意思,我撇撇嘴。 然后她又笑了起来,说别管啦,时间还早,你打会游戏吧。 她大概是困了,我没有继续纠结,把带来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任凭她蜷缩在我的身边睡了下去,我打开游戏开始热血作战,打了好久的时候,转过头发现她还没睡,一直躺在沙发上盯着我看,小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角,大眼睛炯炯有神。 我笑一笑,问她怎么了?不是困了么?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答非所问的说:我觉得你就是至尊宝。 我咧嘴没心没肺的笑,说,那这意思是我像猴子吗? 她打了我一下,说,哎呀,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很搞笑吗?说罢我还学着电影里的台词絮絮叨叨:其实人和妖都是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这么说来,是人是猴真无所谓。然后我还凑到她耳边坏坏的说:而且,我也有根如意金箍棒哦,能伸能缩,天下无敌,要试试吗?嘿! 她撇着嘴笑,被我滑稽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羞红着脸拍打着我,直到笑够了她又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问我:你说,你什么时候会长大呢? 这个问题真的是莫名其妙,我说我早就长大了呀,我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是男人哦。我凑到她耳边坏坏的说。 她戳了戳我的腰,说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遇到那个给你叁颗痣的人呢? 我终于认真起来,哪怕是再傻再幼稚,我也感觉到了什么,我凑近她的脸说,我已经遇到了,那就是你,暖暖,我是你的人。 如果我是至尊宝,那你就是紫霞,终有一天,我要脚踏七彩祥云来娶你,把你从大魔王身边带走,我不要去取经,我要一直守着你,好吗? 她的眼睛笑得弯成了一条缝,眯眯笑着,里面一闪一闪的,就像小星星,点着头说,好的,然后蠕了蠕身子,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秋意思渐深秋风渐冷,风越来越大,吹得整个世界都跟着翻滚,待到树上叶子开始变得枯黄,被风吹落,扬的漫天飞舞。 落日澜上的草也变得枯黄,以往的青翠盎然变成了蔓延无尽的荒凉,从夕阳下延伸至身后,直到茫茫的大海。 我紧紧牵着她的手,用彼此的体温对抗着早来的寒意。 这个秋天老叁老四不约而同谈起了恋爱,当然,不是搞基,而是和两个不同的姑娘,那两个姑娘虽然远比不上暖暖的气质出众,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下炫耀,进而兴冲冲的加入老大的卧谈。 老叁的女朋友比较害羞,目前仍然停留在牵手和亲嘴的阶段。 而老四的女朋友则豪放许多,不多时日便把硕大的乳房交到了老四手中,进而夺走了老四的处子之身。 老大也不再迷恋趴在栏杆上看美女,大二已经允许我们携带个人电脑了,于是身家雄厚的老大虽然仍然不用手机,却成为了班上第一个在宿舍里装上电脑的同学。 大家一起在深夜凑在老大的电脑屏幕前,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欣赏起爱情动作片,并且随心所欲的品头论足发表淫邪的观点,大家一起探讨,显得其乐融融。 而这种时候会搞得我内心很焦灼,我和暖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她对我的考验着实有点久,我不知道还有多久,但是为了装作一个真心实意的正人君子,她不说,我也不好催问。 其他的时间老大会用这台电脑研究各种木马病毒,灰鸽子什么的,而老五则一如既往的热爱学习,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不问世事。 大家都有热爱的事情可以做,我也有,即便是我有时很久才能见一次暖暖,可一次短暂的相伴所带来的温暖,足以支撑我度过下一段等待的时日。 而至于那熬人的生理需求嘛……嗨,十九年都自己熬过来了,区区几个月算的了什么,我这样安慰自己说道,她只是不舒服,总是会给我的嘛,她又不是小气的人,我要经得住考验,我想。 而且暖暖确实也没让我等太久,只不过我想错了一点,后来我才知道,这段日子不是为了考验我,而是因为她换了个客人,她不想弄脏了我,而愚昧的我却一直后知后觉未曾发现她的心事重重。 她一直到几个月后体检出来一切正常,才再次允许我住在客栈,并且在晚上走进了我的房间。 那时候秋天已深,夏季的燥热早已完全褪去,晚上睡觉需要盖着被子,两个赤裸的身体挤在被窝里,感受到的是彼此的火热,而且这一次,她关着灯,我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她光滑的身体,在她的纵容和引导下,轻车熟路的唤醒了彼此的爱意。 秋夜很凉,身体很热,黑暗在她的火热中似被点燃,洋溢着炙热的火花,很快我们就不需要被子了,我把被子丢到一边,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在夜色中交合。 伴随她的嘤咛,将我抛上久违的云霄,下身的快感让我更加欲火焚身,我突然很想看她的身体,我已经很久没看了,我想看到她那完美的躯体在我身下承欢的旖旎,我想看那完美的线条在我手中的变换,我轻轻的吻她,说,我想看着你做。 她气喘吁吁的拒绝,说,不,不要。 我以为她是因为久违而变得不好意思,所以没有认真对待这个拒绝,而且我真的很想看,她的样子给我带来的视觉刺激总是让我很容易兴奋,于是自作主张趁她不备坏笑着一把拉开了床头的灯。 然后是她的尖叫,她突然蜷缩起来,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须臾之间我看到,她白皙的身体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与淤青。 43.主奴 做她们这一行,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客人,其中不乏变态,这是我早也应该想到的,只是我亲眼目睹客人留在暖暖身上的痕迹的时候,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我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身子,问她,疼吗? 她笑着摇摇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不疼,只是怕你心疼,总想着好一点再见你,没想到一次比一次严重,对不起。 可她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她这样的态度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泪水在我的眼里打着转,我紧紧抱住她,我不知道那人怎么可以如此狠毒,对这么柔弱的她下得了如此毒手,我太难过了,真的是好难过,我无法想象那些让我窒息的残忍画面,我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样,无法想象如此美好的她承受了怎样的虐待。 我只能紧紧抱着她,在抱了很久以后我问她,可以不做了吗? 她摇摇头,说,你傻呀,别问这么傻的问题了。 其实我本就该知道答案的。 其实关于性虐的事情,我们都不陌生,在此之前,我们就在半夜的网吧偷偷研究过相关的视频,看过那些赤裸的女人捆绑与鞭打的画面,女人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男人暴力的抽插使用,在她们身上发泄着扭曲的欲望。 暖暖当时满脸羞红的藏在我的身边,从指缝里看着我兴奋的品头论足,研究着这快感来自于哪里,我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关于征服与主宰的欲望使然。 淫邪的男人在纯洁的女性躯体上实现着自己各种下流的念头,享受在女人身上驰骋兽欲的快感,享受对于完美肉体破坏的酣畅,享受女人在痛苦中无法抗争的屈服,用对她的蹂躏,对她的糟践,对她的轻蔑与霸占,用最粗鲁的暴力,宣示着自己的膨胀的权利。 后来暖暖说,她说听别人讲,这叫sm,就是要把女人当做母狗和性工具使用,看来她懂得比我还要多。 而不甘服输的我也不懂装懂的用我所谓的博学和她解释说,嗯,我想应该是就是slave和master,奴隶和主人的意思。 她连连点头,说,是的,要叫主人的。 那master是主人,slave是奴隶?这么说来,我是她的master,是m吗? 她也分不清楚,她说,大概是吧,控制的一方是主,被控的一方是奴,这么说来,她是奴,我是主。 她眨眨眼这么对我说,满脸通红。 主人可以玩弄奴隶,奴隶要完全满足主人。这一点,恰好满足于我们无法相爱却日夜交欢的现实。 于是那时候我们这样稀里糊涂有了模糊的新关系和身份,主奴,很新颖,很奇怪。 只是我们都弄反了,m不是主,s也不是奴,很久以后我才知道,Sadism才是常规理解中的主人角色,即施虐症,而Masochism才是奴隶的身份,即受虐症。 不过其实,都一样,这也只是我们慰藉心灵的一种说法,劝说彼此不会分离的约束,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和身份,都一样。 我们只是在寻找一个彼此存续的可能,仅此而已。 所以在最初了解到这些的时候,不过是我们玩闹的情趣,我从未当真。 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此时此刻,这么触目惊心。 可是暖暖擦干净我的眼泪,对我说,冷冷,别哭,我说过的,你不要可怜我,好吗? 我点点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强作出一副笑脸的样子对她说,好。 结果她说:哎呀,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我又想哭,她连忙说好啦好啦,别哭了,没事儿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应该是我安慰她的,反倒却变成了她安慰我,她关好灯,拍着我的胸脯,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我入睡,直到过了许久,她问我:冷冷,你睡着了吗? 我说没有。 她又问我,冷冷,你想试试吗? 我问,试什么? 她说,哎呀,就是打我,虐我,把我……真的当成女奴玩。 我一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伤害你?我不要。 她继续说,你知道他什么总打我吗? 我说不知道。 她说,因为他说让我叫他主人,可是我不想叫,所以才打我,可他打的越狠,我越不想叫。 我清楚暖暖的固执,可却觉得她这样的倔强所换来的痛苦过分残忍,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叫呢,应付一下,也许就没那么辛苦。 黑暗中她动了一下,声音很小,她说,我有主人,我不想有第二个主人,我想你是我的主人。 我一直以为曾经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却被她当了真,我更没想到,这一个被我当做玩笑的主奴关系,那模棱两可的玩笑,竟会被她如此坚定的维系。 她继续说,冷冷,我想你那样对我。 我心里更难过,不解,我问,为什么。 她温柔的语气里透漏着一种疯狂的坚定,她说,因为我想给你,因为我希望所有别人可以对我做的,你都做过,做的比他们都用力。 她钻到被子里用嘴巴扶起了我的身体,不顾我的反对在黑暗中坐到我的身上,对我说,冷冷,要我吧,操我。 她一边动一边说,冷冷,捏我的奶子。 我只好配合的捏住,揉搓。 她说,用点力,狠狠捏。 我用力捏。 她说,使劲,越用力越好。 我拼命用力,捏到她的乳房都变了形,我听到她吃痛的从牙缝里吸了一口凉气,我连忙松开手。 她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别停,冷冷,就是这样,狠狠用力,使劲捏我奶子。 我不愿意用力了,身体的本能虽然让我在刺激中快感迭起,心里的疼惜却让我万分不忍,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吗? 她看出我的难过,呼出一口气,对我说,冷冷,你不要把我当做你的女人,不要,你不要疼惜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奴,我要做供你玩乐的工具,我要你蹂躏我,我要你狠狠的干我,我要你心安理得的把我当成贱货,用我的身体给你带来快乐,所有男人想要的,我都要给你,只是,不要把我当做你的女人,好吗? 看我一直没有反应,她甚至试图激怒我,她说,你别傻,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没让你碰我,可是我却经常挨操,我被人像牲口一样抽打,我被他像工具一样绑起来双腿大开的操,我被他用各种姿势操,用各种东西插,我被他毫无底线的玩,我就是一条母狗。 啪,我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没有再拒绝,我按照她的要求举起手,就这样拍打到她的脸上,我只是想停下来她说的那些话,黑暗中她看不到我的表情。 她希望我打她虐她像别的男人一样玩弄她,这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救赎,在我的抽打虐待中,她的心灵也许得可以到净化一般的释放,因为我听到她发出满足的吟哦声,或许她早已适应这种变态的游戏,此刻只是需要我来代替她记忆中的形象,让她得以释怀这些不堪吧。 我不想听她说她不是我的女人,因为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听那些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故意视而不见的事实经历,所以我打了她,可她却发出那种淫贱的叫声,她的下身在战栗中收缩,带来的刺激渐渐让我也迷失了神智,陷入了性爱的疯狂。 我拍打她的屁股,抽打她的脸蛋,揉捏她的乳房,我狠狠的操弄她,直到在她的身体内喷射,我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吻住她的嘴巴。 良久之后,我说,你是我的。 她说对,就是这样,不要怜惜我,我就是你的,你的母狗,你的女奴,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44.命令 这是一种发展怪异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怎样就演变成了这样一种关系。 回忆就像那些日子的时光一样浑浑噩噩,一切却又自然而然。 也许就是那年秋天,也许是在漫长的相处之中的一种潜移默化,也许是她特别的经历刺激了她曾经古井不波的恬静,也许这段青春本就不如想象中那般纯洁,弥漫着性欲的荷尔蒙,我们都在对欲望的发掘中,走的越来越深,寻求能让彼此共鸣的更扭曲的刺激。 我把暖暖描绘成出落凡间的仙女不染一尘,可实际上我却对她做尽各种龌龊之事。 我们满足着彼此,这是我们彼此存在的意义。 她身上的伤痕,我无法视而不见,却又只能装作无动于衷,她不喜欢看到我流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她喜欢和我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像她永远都会用最明媚的笑脸迎接我一样。 她说,我们应该是彼此的阳光。 她说,冷冷,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女人,知道吗,绝对不要。 这是劝告,也像警告,这的确点醒了我。 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只是一个小偷,偷偷溜进她的生活,苟且的享受着她带给我的欢愉,所以我难过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难过,我之所以难过,不过是自大加贪婪,妄想让她属于我一个人。 可实际上,我们彼此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没有任何义务。 这是事实,我必须接受的事实,只有接受这些,我才能不陷入虚无的痛苦,只有接受这些,我才能放平心态。 有些东西必须视而不见,那样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于是我们继续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她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要怪,只怪我的无能,怪我没能力帮她,更没能力拯救她。 她喜欢说我像至尊宝,叫我主人,可我既不是猴子,更不是齐天大圣,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学生,有的只有一腔热血的义愤填膺,在现实面前唯唯诺诺一无是处。 而且我们好似有了一层关系,像是过家家一般的男女关系,她眨着眼笑着对我说,我是你的奴呀。 她在深夜的床上用更加粗鲁的语言对我说,干死我,冷冷,我是个骚逼。 她跪在地上对我说,抽我,主人,把我当成一个贱货。 她让我用脚把她踩到地上,她让我用最下流的语言对她进行羞辱,她满足的说,是的,就是这样,冷冷,别把我当成你的女人,狠狠的糟蹋我。 她问我,你快乐吗,冷冷? 我微笑着点头,我抓着她的乳房在不停的耸动中说,我喜欢你做我的贱货。 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但是我只能这样说。 其实我也理不清欲望和爱情的关系,我很心疼,但是那种占有也着实让我兴奋。 她说我算是主人,可我觉得又不像,我在她的命令下命令她去做让我快乐的事情,这句话很拗口,但是是写实的,她命令我命令她,她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央求我,说冷冷,你命令我吧,你说什么我都会服从。 她做事情认真,她也喜欢我认真的对待这些事情。 于是我说,把衣服解开,把奶子拿出来。 于是我说,脱光了,爬过来,吃我的鸡巴。 于是我说,跪好,撅起来,自己掰开。 是我在命令她,还是她在命令我?无所谓吧。 又过了许久,我们似乎都适应了新的角色,我们又开始一如既往的心照不宣,微笑着拥抱在一起,能和她在一起,已经是我莫大的快乐。 暖暖的笑依旧很明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其实我们什么都发生了。 我们依旧没心没肺的打闹,没日没夜的思念,没白没黑的索取,我们依旧会去落日澜,我吹我的牛逼,她盈盈着她的笑意。 年轻嘛,没必要纠结太多无谓的折磨,因为年轻,因为年轻不该纠结。 秋天快要结束了,雨下的淅淅沥沥,堆积满地的落叶浸在雨水里,被浸泡成腐朽的黑褐色,散发着萧瑟的味道,秋风卷过,雨丝从伞下袭击着我们的身体,我抱紧暖暖瘦弱的肩膀。 我们并行走在街头,一直走到银园,看到满园的银杏树叶变得金黄金黄,扑在地上如同松软的地毯,与灰蒙蒙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站在这片金黄的世界里,我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暖暖,我想抱抱你。 她点点头,贴在了我的怀里。 那年的秋天不仅风大,雨水也格外的茂盛,仿佛整个秋天都在下雨,我虽然喜欢下雨,可回想到那段日子,总感觉整个秋天都贯穿着阴冷的风雨,她形影单只的身形走在雨中,对抗着命运的不公。 细雨呀,飘飘洒洒,浇湿了整个季节。 风吹呀吹,吹乱了她的长发。 时光呀,像一首老情歌,在风雨中婉转着青春的凄美。 岁月呀,乱了你的芳华。 我不希望我爱她,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烙印在我的生命中,刻骨铭心。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纤柔的胳膊,她饱满的身体,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颤抖的睫毛。 那年快冬天的时候,暖暖突然对我说,冷冷,要不你去谈一场恋爱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她窝在我的怀里,我们身上还有着刚刚激战留下的汗意。 但是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绝她的问题,我明白她的意思。 那段时日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彼此心知肚明的知道所谓注定的结局,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的关系异常亲密,可是当她说出这个问题,我下意识的答应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而且我真的听她的,去尝试了谈一段恋爱,一段正大光明的恋爱。 这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呢,抑或什么样的目的,我说不清楚,总之说起来,我这个行为非常的人渣,我的的确确是个人渣,我试图通过和其他女孩建立关系来证明我对暖暖的依恋并非无可代替,或者我阴暗的内心在寻求一种所谓的公平。 她给了我很多很多,但是却有一种我想要的没有给我,是承诺,还是安稳。 于是我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她是我在公共课上认识的,长相虽然谈不上貌美如花却也乖巧可爱,性格也很安静,我们的进展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跌宕起伏,我们就是在一起上课,然后下了课一起吃饭,偶尔饭后的傍晚,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闲聊。 然后在某个晚上,我牵起她没有拒绝的手。 一直到做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很淡定的,只是越来越迷茫,似乎做的越多,我内心就越加空虚。 直到牵起她的手的时候,内心的一种支离破碎的声音才让我恍然大悟,我放下她的手,万分愧疚的说,对不起。 我真的是太渣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无可代替的,我的爱意早已经交出去了,当别人的身影渐渐在我心中代替暖暖的微笑的时候,我一直沉寂着从未抗争的内心终于发出了苏醒以后的咆哮,绝望的大吼着,说不可以。 我无法与暖暖之外的别的女孩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我十分的抗拒。 也就是那一刻,我才更清醒的意识到,那段对我和暖暖而言都装作不痛不痒的关系到底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无可代替。 我疯了一样的跑去客栈,脚步越来越沉重,心情却越跑越清晰,越跑越轻盈,我终于又想明白一些问题,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人,她都是那个我唯一爱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能脚踏七彩祥云,那她定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最后我抱住暖暖说,我不要试了,我做不到。 我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女人的,暖暖。 可你就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45.洞房r𝖔𝖚s𝓮𝔴𝖚.𝖚к 我把暖暖抱得很紧,可暖暖还是眨着眼睛对我说:可是我不是你的女人呀,我不能做你的女人。 我低下头吻她:那你愿意做我的女奴吗? 她点点头,说,我本来就是。 我说,那好,你就好好做女奴,那就够了。 其实她什么都给我了,我想要的,她都给了,剩下的,都是身不由己,我该感恩,更该珍惜。 别的女孩能给我的,她都给我了。 而她给我的,别的女孩却不一定给的了。 她问我,那你不去谈恋爱吗? 我坏笑着按下她的脑袋,一直按到我的胯下,说,舔。 这就是我的回答。看圕請到首發䒽詀:r𝔦r𝔦щ𝖊𝖓.cǒ𝓶 暖暖舔的我很舒服,她也很动情,她把我的身体深深含进嘴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小小的脑袋贴在我的身体上,艰难的喘息着取悦着我的身体。 直到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丢到床上,压倒在身下,噗嗤一声捅进她的身体,她也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哦声。 暖暖很痴迷于关于主奴的游戏,她喜欢我用命令的口吻让她为我做各种事情,我也喜欢,当她顺从的为我做那些时,我会有一种她属于我的错觉。 她也这样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度过了最初疼惜的不适之后,我很快便沉浸在这种变态却又能让我们的感情更加炙热的游戏中去。 我是一个色心很重的男生,她主动的愿意为我去做那种淫荡的事情,我自是求之不得。 我尤其喜欢捆绑,每次当我把她绑的结结实实的时候,我都会扑到她身上坏坏的享用她,我会说,这下你可跑不了啦,嘿嘿。 她被我绑的双腿大开,饱满的乳房裸露着毫无遮挡,满脸通红却无法挣扎,对我说,我本来也不会跑呀。 她扑闪着大眼睛,那任我宰割的样子楚楚动人,让我无比的动心。 我命令她,我羞辱她,我鞭打她,我调戏她,我为所欲为的抚摸她,我在各种地方占有她,在客栈的房间里,在她的床上,在公园的长椅,甚至在落日澜,在夜晚客栈的洗手间。 天气渐凉,凉不住我酷热的心,曾经我只能偷窥的女神,此刻在我胯下与我纵情,这是过往的我无法想象的美好愿景。 所以虽有悲伤,但易于隐藏,我紧紧抱着她,那便是我的青春。 这青春与众不同,但青春本就没有定式,就像我无法控制我爱上一个我不该爱的人,我像一个小偷悄悄溜进她的生活,打扰了她的宁静,苟且的享受着她带给我的欢愉。 那欢愉也许不被世人理解,将被世人唾弃,也许在他人眼中,我们是浪荡的下流的淫贱的龌龊的卑鄙的肮脏的,可对我们而言,那都是美好的。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寻常,我享受不到寻常的幸福,但是我享受到了更多寻常享受不到的幸福。 我向来特立独行,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深秋时节的夜,我在冰冷的房间里温暖的被窝中抱着暖暖,她那光滑的肌肤在寒夜中源源不断的向我输送着无尽的暖意,我轻轻的吻她,听她的喘息,在心里对她说,我爱你。 冬天的时候,暖暖送了我一条围巾,那时候很流行用毛线编织围巾送给男生,她用灰色和白色的粗毛线钩织而成,挂在我的脖子上,将我包成一团露着圆圆的眼镜片,热气一哈,眼镜片变成了雾蒙蒙的白色。 我说这样显得我的脖子太短了,像一个蛤蟆,她哈哈大笑。 我也送了她一份礼物,那是一双棉手套,橙色的,两只手套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线连着,可以挂在她的脖子上,她开心的套在手上搓动着,冷风把她脸吹的红扑扑的,显得脸上的笑意特别的灿烂。 下雪了,落日澜上落满了白色的雪花,我把雪团成球,追着丢到暖暖的头发上,她羞恼的也抓起雪和我一路打闹,边跑边笑,一直到海边。 冬天的海不会结冰,确切的说,是这个城市的海不会结冰,毕竟南极北极都会结冰,此刻海水不结冰只是因为温度还没达到冰点,而海水的冰点要比淡水低得多。 此刻站在海边,被雪覆盖的沙子也变成了白色,一直白茫茫连到微微泛黄的海水里,海面上飞舞着很多海鸥。 我问暖暖,这回还是海燕吗?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确信的告诉我,是海鸥。 海鸥在水面上成群结队的飞舞,点缀着远处零星的渔船,我们取出带来的面包,暖暖举在手里,竟然真的有海鸥飞过来啄食,我看到打趣的说:哎呀,这些海鸥真没礼貌,也不说声谢谢就走了。 暖暖说,谢什么。 我说,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暖暖被我说的哈哈大笑,我真的好喜欢看她笑,笑起来像冬天里的一朵向日葵,绽放在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之中。 冬日里柔和的阳光勾勒着她脸上秀美的线条,黑色的长发在海风中轻轻飞舞,举起的手掌仿佛泛着光晕,在海水的映照下,一闪一闪。 冬天的海很美,暖暖更美。 我觉得那一刻真的太美了,特别想有一部相机,将此刻定格,让我能经常的欣赏她,这样即便是不再一起的时候,我也可以时常看到她的美好了。 其实这种想法以前我也提过,曾经有一次坐在海边,我们看到很多在这里拍婚纱照的,那时候还是夏天,准新郎准新娘们满脸幸福的拥抱在一起,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做出这样那样的pose,暖暖看的很痴迷,我扭头对她说,要不我们也去租个相机,我来拍你,一定很好看。 但是暖暖摇头拒绝,她说,我不想在这段岁月留下任何痕迹,以后吧,以后,等都过去了,我们一起拍,好吗? 我点头答应,没再提,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坦坦荡荡在一起的,那时候她不会再心事重重眉头紧锁,那时候我们也不必期期艾艾装作若无其事,那时候我们会很快乐,那时候我们一定会很爱,狠狠爱。 我相信那一天早晚会到来。 冬天来了,很快就又要寒假,当大家都为了自己的事情忙碌起来时,这个学期感觉日子过的特别的快。 我感觉暖暖伴随了我的整个青春,可仔细回忆的时候,却发现这一个学期其实我们聚少离多,一共见过十余次的面,我跟暖暖说好想能每天都见到她,她刮着我的鼻子说:哎呀,不少啦,天天见,不把你累死,嘻嘻。 是的,的确不少了,曾经我只是一个偷窥她的猥琐男,而现在我们却时常可以相聚,这已经是我弥足珍贵的荣幸了。 元旦的时候花姐请我去吃饺子,姑娘们七手八脚包了一大堆,热腾腾的蒸汽搞得院子里像是仙境一般,花姐给我们每个人都倒满了酒,举起杯祝词,说,来,就祝各位,来年更好。 干杯! 酒杯叮当作响,暖暖坐在我的身旁眯眯笑着,透过层层雾气,温馨极了。 酒过叁巡,大家都有了醉意,花姐举着杯子不无调笑的对我说,你小子,祝福你俩呀。 小红也站起来,借着酒劲掐着腰大叫大嚷说,对对对,祝你俩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暖暖出奇的没有反驳,迷离着眼神靠在我怀里浅浅的笑着。 小红继续起哄,来,亲一个亲一个。 我正面红耳赤时,暖暖真的抬头吧唧亲了我一口。 小红见状起哄的更带劲,哦哦,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行不行啊,亲回去,亲回去。 我也不再害羞示弱,抱着暖暖的脑袋,贴上她的嘴唇吻了上去,吻的很沉,很深,我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周围的光晕似乎都化开了,声音也变得朦胧,然后我听到小红小卡遥远的起哄声音,入洞房入洞房。 我抱着喘息粗重的暖暖在众人的哄闹声中来到房间,一瞬间恍惚真的有种入洞房的错觉,我们似乎得到了家人和世界的认可,在这一刻完成了某种特殊的仪式。 我把暖暖丢到床上,霸道的扯开她的衣服,暖暖在我的揉捏中挣扎着说,门,门还没关。 醉醺醺的我只记得自己坏坏的笑着说,关什么关,今天老子就让她们看看我行不行。 然后是暖暖的嘤咛和小红她们起哄的尖叫。 我想,这一刻,应该是礼成。 46.无能 抛开事实不谈,我很想说我们从此过上了幸福淫荡的生活,她是女奴我是主人,我们一起在sm的世界里畅游,没羞没臊的体验着那些紧张刺激的项目,追寻着人生极致的快乐。 然后我可以大写特写那些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和细节,将这个故事描写的声色喧嚣肉欲沉沦,写她美好的身体是如何一次次奉献与我,写我是怎样一次次在她体内喷薄,写我们抱在一起,享受着幸福的幻觉。 然后写她是如何摆脱了那些恶魔,永久的只属于我。 可事实就是事实,幻觉就是幻觉。 没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和暖暖走在学校外面的街头上欣赏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时,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 车上的司机是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用一种戏谑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人,然后对暖暖说,瞎溜达什么呢,找你都找不到,上车。 那种轻蔑的态度和流氓的架势瞬间让我火冒叁丈,在学校附近确实时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有混混一般的男人开着车沿着街头追随着面容身材姣好的女生,一边尾随一边搭讪,以交朋友的名义最后拉拢女生上车,其真实目的人尽皆知,当然,男的知道,女的也知道,不过这种行为还是十分不礼貌十分冒昧的,我冲上去想要质问他是干什么的叫他走远点。 可是暖暖却在后面拉住了我的衣角,我愣了,然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用无法置信的眼神回头盯着暖暖,我感觉我的心脏在撕裂,我痛苦的问她,是他? 暖暖面容很清冷也很平淡,她摇摇头,对我挤出来一丝笑意,说,不是的,这是司机。 我又不甘心的问她,可以不去吗? 暖暖还是笑,她的嘴唇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她的口型我却可以看出,她说,傻瓜。 然后她转过身,抬起双手为我整了整衣领,把围巾塞下摆塞进我的外套里,对我说,这样就好看多啦,不像蛤蟆了,好了,回去吧,回去好好学习,我有时间再找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的。 然后她低头钻进了车的后座,没有再说话,也没再转头看我。 我双目喷火的看着那个司机,他则是慢慢摇上了车窗,还吹了一声口哨,最后向我抛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汽车绝尘而去,在夕阳下扬起一片尘土,突然涌起的风裹着尘土洋洋洒洒,弥漫了整个天空。 原本这是我和暖暖温馨的夕阳,此刻成了我一个人血红的落日。 我发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人,我恨不得冲上去和那个男人拼命,我想打他,抽他几个耳光,我想拿起路边的石头把他的车子砸烂把他那张讨厌的嘴脸砸到血肉横飞五官模糊,我想撕了他,我真的很想撕了他,我恨极了,他那样不屑那样挑衅的把暖暖轻描淡写的带走,这对我是最大的侮辱。 我的胸膛里有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我恨不得撕裂整个世界,我恨不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让整个世界为我的怒火陪葬。 可我胸膛里燃烧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不过是懦弱无能的愤怒罢了,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对暖暖的离开和这种男人的存在毫无办法,所以我愤怒,所以我痛苦,所以我的心脏痉挛着扭曲在一起,像是支离破碎的水晶,可不管我有多痛苦,我都对此无能为力。 无力和无助感涌上我破碎的心头,我攥紧的拳头也只能捶打在自己的胸口,我望着已经消失的汽车,和想象中坐在汽车后排的暖暖,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冬日寒冷的风里,格外的滚烫。 我为什么哭,我怎么有脸哭,我怎么有资格哭。 我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着我爱她,可是,面对这一切,我却只能像个懦夫一样无声的妥协。 不是像,我就是懦夫,最无能的懦夫。 我哭什么啊,我才是那个可耻的小偷,我才是那个肮脏的插足者,我破坏了别人的契约插足了别人的买卖,以愚蠢的姿态索取着她的美好,此刻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在哭泣在控诉在愤怒,我怎么配哭呢。 可是,我真的还是忍不住。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蹲在路旁,捂着胸口颤抖着肩膀无声的落泪,任眼泪吧嗒吧嗒一直滴落,像雨水一样在地面上噗噗砸起灰尘,咬着嘴唇对抗着心中的痛苦,嘲讽着自己的无能。 周围目睹这一切的路人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我充耳不闻不管不顾。 我活该。 直到天黑透了,那个无能的懦弱的只会哭泣的我似乎才从那种悲恸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我抹了抹眼睛,点起一根烟,天旋地转的往回走,心想,这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我的自作多情,是我越界了。 暖暖说过,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一切故事都有它的安排。 我要变得淡漠和坚强,褪去心软,学会伪装,这样才能成长。 事实就是事实,一直以来的逃避和忽略并不能让事实不存在,有些东西,在我们最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注定了终将要面对。 47.春节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突兀的分别格外的漫长,自那一天暖暖消失在我眼前之后,我很久都没能再见到她,要不是花姐后来捎来一切安好的口信,我甚至要怀疑暖暖是不是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寒假学校不能留宿,我和同学们一起早早的踏上返程,在回家之前,我也没能见上暖暖,临别之时,我又去了一趟客栈,花姐交给我一封信。 信是暖暖写的,一张素雅的信纸,被迭成小房子的形状,打开以后,是她那娟秀却苍劲好看的字,信很短,和口信一样,告诉我,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她在信里说,这冬天很清冷,这空气很干燥,这树光秃秃的,这天好蓝,这风好冷冽,这季节为什么不下雨,却下了雪。 她说她想去看落日了,说想去看海了,说想去吹风了,说想看看海鸥和海燕是不是还在自由的飞翔,说在思念一场大雾,弥漫的苍茫中,心跳声格外的清晰。 她唯独没有说想我,但是我知道,她说的是想我。 我也想她。 信纸上不知是喷洒了香水还是她的体香,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一字一句的反复看完,重新迭好,放进了胸口里面的口袋里,让它陪伴我接下来的冬天。 寒假很长,我的手机一次也没再响起过,所以又显得很是孤独。 过年应该是很喜庆的日子,村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未曾融化的积雪挂在光秃秃的枝头,被偶尔飞过的麻雀震落洋洋洒洒。 灰蒙蒙的远山在冬日的阳光下干燥而寂静,村口的池塘已经结冰,许多孩童在上面无忧无虑的划着冰,噼啪的放着鞭炮,远远的还能听到尖叫和欢笑声。 我本是很喜欢冬天的,冷冽的空气吹着干燥的脸颊,有一种清醒的疼痛感,只是儿时幼稚的放鞭炮满大街跑的消遣显然已无法再吸引我,现在的我更喜欢沉浸在思念的世界。 我想到简陋的客栈里也是没有暖气,之前和暖暖在一起,每次冷的睡不着的时候,我们都会做一下“热身”运动,一旦动起来,就浑身火热无惧寒冷了。 而现在显然不能再热身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很冷。 我特别想她,在寒冷的深夜思念她温暖的身体。 在无聊的白天思念她开心的笑容。 在人多的时候思念她害羞的样子。 在无人的时候,思念她大胆的顺从。 想的多了,那个冬天似乎也就没那么冷了。 可是她很忙,我没有她的消息,我打开那封简短的信,一遍一遍的读,在字里行间回忆着她的模样。 是的,我又一次学会了掩耳盗铃,忽略了那些事实,自欺欺人的用我们在一起的幸福安慰着自己。 逃避是懦夫的选择,何况一个懦弱的小偷。 其实我也想过,我想,总有一天,是的,总有一天,那些不堪忍受都将结束,抑或我足够强大,可以带她脱离苦海,再不临尘。 一直到除夕晚上的时候,外面鞭炮隆隆,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是暖暖。 她清脆的声音在电话中明媚的说,新年快乐呀。 我说,暖暖,你在哪儿呢? 她说,你有没有吃水饺呀? 我说,暖暖,你最近过的好吗? 她说,过了年又长大一岁了哦。 我说,我很想你呀,暖暖。 她说,呀,下雪啦。 我起身走到屋外,天空中竟然也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于是我说,我们这也下了。 她问我,那你喜欢下雪吗? 我说,喜欢,雪是雨的另一种形态。 她说,那你要开心一点哦,瑞雪兆丰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我说,嗯,那你也要开心。 她说,知道啦,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啦。 我说,暖暖,你到底在哪里啊?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她说,小傻瓜。 我对着电话大喊,暖暖?暖暖?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我才想起来,我忘了和她说新年快乐。 我仰头对着空旷黑暗的天空中簌簌飘下的雪花对她说,新年快乐。 // 柔软的雪花从无尽的黑暗中飘下。 带着虚空中的冰凉落在脸颊。 慢慢融化。 就像爱情。 是开在深夜里无根的花。 洁白圣雅。 却经不住现实的摩擦。 但雪越下越多,便不会再消逝。 爱越积越深,却成了说不出口的情话。 暖暖啊。 愿你喜欢的风能带去我的思念。 愿我喜欢的雪能遥寄我的想法。 愿新年的喜悦能庇佑我们的未来。 愿一切或未可知。 都能绽放成夜空里的最美丽的烟花。 愿你与我的一生,都当如此刹。 风雪交融,相随相伴,漫天飘洒。 48.春天 寒假之后的开学,我第一时间赶到客栈,但是暖暖没有回来,花姐告诉我不要担心,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我很无奈,也只能点头称是。 小红她们倒是回来了,许是冬天是一个蛰伏的季节,动物的性欲都有所收敛,所以客栈的生意并不如意,小红更是有了许多清闲,不停的调戏我:哎呀,是不是想了呀,想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呀,免费的哦,毕竟我可是答应了她要照顾好你呢。 说完小红还不忘抛个媚眼给我,我也只能回个白眼。 其实除了暖暖,我也有大把的事情可以做,毕竟谈恋爱也不是大学的全部,暖暖不在的时候,我把过剩的精力投入到游戏中去,每天在网络世界里纵横驰骋。 老大说,这样我终于开始变得像个正常大学生,不像以前,天天往村里跑,身体不空钱包也得空啊。 话中不无担忧,但我嗤之以鼻。 大一的时候打游戏还能和室友几个人一起,可现在,老大沉迷于木马病毒,老叁老四沉迷于卿卿我我,老五沉迷于学习,所以打游戏也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好在网络里最不缺萍水相逢,我每天和不同的素未谋面的网友在游戏中厮杀的你死我活。 虚拟世界顶替了现实,这样的时间过的很快。 可是一眨眼春天都来了,还是没有暖暖的消息。 我很想她。 我一个人去了落日澜,吹着乍暖还寒的风,看着远处渐渐苏醒的海,稚嫩的小草冒出了头,把落日澜两侧长长的土坡装点的绿油油的,仿若新生。 草丛中开着无数的小野花,在阳光下轻轻跳动着。 风很大,这样的景色突然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暖暖时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风,这样美好的阳光,她在阳光下亭亭玉立,离我那么遥远,一如现在。 我走近了她,可又像是从未走近她。 沿着落日澜一直向南走,一直走到那棵孤独的柳树旁,看到柳树也抽出了嫩芽,在风的吹拂下,摇摇的丝绦向着河水飘荡着。 好像暖暖的秀发啊,我莫名的想。 继续走,又不知道走出多远,一直走到曾经从未走到的地方,我在那竟然发现一片桃园,在落日澜的西侧一片坡地上,灿灿的开着粉红的花。 说是桃园,其实也不算,寥寥十来棵桃树簇拥在一起,只是在漫野的青葱中,这一片粉红格外的显眼。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身上,此刻我是真的感觉到春天来了。 嗡嗡的蜂群,粉粉的桃花,黄的白的红的蓝的野花,空气中有阵阵花香,不是那种艳丽的芬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稍微有些低沉的香味,桃花的香味,还有小草的清香,那时候,我觉得这大概就是春天的味道。 风绕过坡顶吹下来,花瓣洋洋洒洒的被吹落一地,像是下了一场浪漫的桃花雨。 我想,要是暖暖站在这里,一定美极了。 她属于所有美好的地方,等她回来了,或者明年春天,我一定要带她来这里看看,她一定很喜欢。 我在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驻足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我才意识到该回去了。 左顾右盼四下无人,我道德败坏的折了一大枝桃花抗在肩上就跑掉了。 但是回去的路上我才发现自己此行在失神中实在是走的过于遥远,天很快就黑了,可我周围的景色依然甚是陌生,此刻天有些阴了,开始淅淅沥沥下起细细的春雨。 丝丝雨水淋湿了头发和衣衫,我在黑夜的冷风中低头前行,扛着桃花一言不语,任凭寒冷的敲打。直到腿都走酸了,我才看到熟悉的小河,还有柳树,再走出很远,才到了村子里。 经过客栈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每次走到这里,我都会愣神片刻,看着我们曾经经常会坐着的两把椅子依然放在檐下,我的心里怅然若失,挪不动步。 就在我发呆之际,准备关店门的花姐意外的声音唤醒了我,她说,你小子咋来了,站那愣啥呢?淋雨装酷啊? 转而又看见我扛着的桃花,不由笑起来,哟,来就来吧,还带着花来的,送给我吗? 我当然不是想送给花姐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折这么一大枝回来,但是花姐很喜欢,我自然就不会多说什么,花姐把我带到院子里,欣欣然接了花,分成一束束,插在酒瓶里,倒满水,摆在院落各个角落,十分满意。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我想。 春天是一个交配的季节,所以那天生意不错,几个姑娘都在忙,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那些呻吟的声音,但是我不意外,也不尴尬,早已习以为常。 花姐收拾完给我散了根烟,我俩抽着烟坐在院子里闲聊。 花姐问我,还想她呢?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花姐轻轻笑笑,说,真不知道你们俩这样,是好是坏。 我默不作声。 花姐说,别多想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你要是想她了,就多来店里转转,她不在不还有我们嘛。说完花姐又坏坏的对我笑。 我被花姐突如其来的不正经调戏的脸微微发烫,嗯了一声。 应花姐邀约,我把对暖暖的思念转嫁到了客栈里,闲来无事就会跑去转转,修修这里,整整那里,把院顶的玻璃擦的铮亮,把院里的水龙头修的焕然一新,甚至买来玻璃胶,把漏水处的玻璃都修好了。 再不然就是陪着花姐伺候院子里的花,尤其是那盆茉莉,搬进搬出,期待它的花开,再次绽放熟悉的香味。 我于客栈本就有种归属感,忙碌起来失落的心情会平复很多,我总有一种错觉,尽力的爱护着这个院子,就像是在爱护她,等到她回来了,看到这里干净整洁的样子,也一定会很高兴。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意外的开始第二次创业的折腾。 那时候网吧里的电脑开始流行使用轻薄的液晶屏,于是大量的大屁股纯平显示器就这样惨遭淘汰,低价处理,而我灵机一动,用很少的钱便收购了数个旧显示器,搬到了花姐的客栈里。 一直以来,客栈里的设施过于简陋,连电视都没有,而我用这些便宜的显示器,配置视频信号盒子,外加功放扬声器,接上统一的视频信号,这样每间房间都有了电视,当然,信号是统一调制的,接在花姐屋里的天线盒子上,如果接DVD的话,那就相当于在每个房间同时播放电影,形成闭路电视。 花姐非常高兴,花费甚少就能实现如此效果,尤其是我还义务劳动,这让花姐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赞我的知恩图报。 虽然钱不收,但是酒可以喝,所以花姐张罗了一大桌子好菜请我喝酒,大家都在,唯独暖暖不在,这让我的情绪难免沉闷。 花姐也不多说,只是举杯连连祝酒,很快大家就都喝多了。 喝到朦朦胧胧,夜已经深了,花姐意犹未尽的说,行啦,你也别回去了,喝这么多上网也玩不了啥,就住在这吧。 我一愣,今天客栈都住满了,我是知道的,我住这住哪里? 花姐轻轻一笑,睡她的床呀,怎么,你还能嫌弃不成? 暖暖的床许久没有睡过的痕迹,但收拾的干干净净,很整洁,躺在上面,仿佛还能嗅到她的体香,想到我们曾经一起睡在这里的夜晚的情形。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只有我睡在这床上,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却睡不着,何况我此刻是和几个姑娘睡在一起,即便是不在一张床上,可毫无遮挡,我还是能看到她们大大咧咧脱了衣服,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了床上,辗转之间,那丰盈的乳房清晰可见。 我不由得口干舌燥,可见我真的是太下流了,还渣。 小红更为过分,她甚至直接脱光了衣服爬到床上,对我直接炫耀她的乳房,借着酒意娇嗔的戏弄我:怎么样,喜欢吗? 我拉过床单盖住耸起的下身,没说话。 我睡不着,几个姑娘也睡不着,于是打开刚装的“电视”看了起来,里面播放的花姐用DVD放的光盘,最初还好,是一个老套的港台武打片,已经放到末尾,但是我们还是津津有味的边看边聊。 但一部放完,没多久就又换了一部,放了没十分钟,里面的男女身上就一丝不挂了…… 本就暧昧的气氛在这部影片的渲染下变得更为迷离,刚才还有一句没一句在聊天的大家一言不发了。我想是不是应该关上电视了,可是余光看到,小红小玉她们仍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不说关,我怎么可能说关。 只是本就被酒精模糊的意志在这种香艳的镜头中实在是欲火中烧,看着屏幕里那些摇摆的乳房,赤裸的下身,猛烈的抽插,还有勾人的叫声,我……我悄悄的转头去看,我看到小红握住了自己赤裸的乳房,看到小玉也把手伸进了睡衣里,看不到小卡,但是我感觉到床在微微摇晃。 我口干舌燥的更加剧烈,下身不受控制的膨胀着,我想,只要我要,她们谁也不会拒绝,暖暖也不会怪罪我。 好在花姐适时地敲门打断了我,花姐打开门,说,来生意啦,你们几个都得去,然后几个姑娘麻利的起身出去了,没多言语一句,只有小红,连衣服都没穿,光着上身翻身下床走出屋子,兴冲冲的说:哪个?今天我操死他。 影片的效果是惊人的,忍不住的男人不只是我,所以今晚的生意格外的爆火,不得不说,敢在午夜公开放映色情电影,花姐实在是胆大。 我在床上找啊找,在枕头下面的床垫下,我找到一本有些发黄的书,随便翻弄,里面夹着一小簇茉莉花,已经被压扁干燥成了标本,却仍旧散发着清香,我关上电视,把书本靠在枕边,嗅着暖暖的味道,一个人在床上昏沉沉的睡去。 49.抱抱 在一众简陋的宾馆里有了可以看电影的电视,这让花姐的生意瞬间上了不止一个台阶,所以逢人便吹嘘。 她的吹嘘成为一种效果不错的广告,于是很快我就有了一单正式的生意,给第二家宾馆做如此的升级。 给花姐客栈做那是我感谢她长久以来照顾的赠礼,不可能收费,但是给别家做,我自然是要收些钱的,技术对我而言虽然简单,但是别人也不会做,于是成了我的独家生意,每台电视多收四十元,每家宾馆我就能赚到四五百元,一两周的功夫,甚是简单。 我沉迷于赚钱之中无法自拔沾沾自喜,哪怕是荒废了学业都在所不惜,以至于这个学期我连挂两门课。 毕竟短短一个学期就赚了好几千,我心想着等暖暖回来一定可以给她个惊喜,也许有了这些钱,再加上我继续做下去可以赚更多的钱,她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只是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没想到,我私下做的这些努力,非但没成为惊喜,反而惹起了暖暖的气愤。 我也没想到,再见到暖暖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漫长的等待之后是炎热的盛夏,夏天的雨变得多了,风也变得大了,呼呼的吹奏着这个城市独有的旋律。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终于又见到了暖暖。 那天阴沉沉的,灰蒙蒙的,我本来在门口的走廊那里收拾花姐的盆栽,想趁着雨前搬回院子里,抬头时,远远看到灰色的天地之间一抹鲜艳的橙色亮了起来,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直到暖暖笑盈盈的走到我身前时,我还以为这是错觉。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切仿佛都没有经历过,一切仿佛都没有痛苦过,一切仿佛都没有孤独过,一切仿佛都没有离开过。 她就那样轻轻的走过来,形影单只,却步履坚定,一步步走到我身前,说:好久不见。 我愣了愣,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在心里已经想象过很多次我们再见的模样,可是半年多未见,我觉得两人开始变得陌生,我想到她被带走时我的那种窝囊和无力,觉得她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我远不可攀的女神,我吞了吞口水,挠了挠头皮,然后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容依然那么好看。 她说,咋啦,不认识我啦?还是不想理我了? 我连忙解释,哪有哪有,怎么可能。 然后她说,你想我吗? 我点点头,说想。 她说,我也想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仍然在笑,笑得很开心,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就那么灿烂的笑着,可是那笑,却让我觉得很恍惚,很远,有些悲伤有些孤单,她清澈的眼睛里甚至有着湿润的样子,在她深深的笑意中掩藏着。 直到笑了许久,她说,我也想你,抱抱我,好吗? 不由我拒绝,她扑在了我的怀里。 当我接住她的时候,我感觉她又瘦了,感觉她软绵绵的,像是一个远足的人,在筋疲力尽以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这样跌入我的怀中。 我紧紧抱着,站在那里,支撑着她的身体,所有曾经想说的话,此刻都被无言的拥抱代替。 不要抱怨,不要解释,不要询问,不要追究,不要怪罪,不要道歉,不要说。 这是我们的默契。 我抱了她很久,风越来越大,吹得我都快睁不开眼了,于是我想提醒她先到屋里去,不要在这里被风吹着了,我推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 我很错愕,但是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没惊醒她,把她直接抱了起来,向里面走去。 花姐和小红她们吓了一跳,好在我用眼神和口型和她们做了解释。 然后我把暖暖放在了她的床上,让她舒服的睡去,我也躺在了一旁,生怕是一场梦一般,就这样守着突然出现又突然睡着的她。 我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她的小嘴巴紧紧的抿着,睫毛偶尔的颤动着,伴随着轻盈的呼吸,鼻翼微微起伏着。 世界亮了,我也倦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睡着了,这一次,格外的香甜。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黑暗中暖暖近在咫尺趴在我身上盯着我的脸吓了我一大跳,我险些一头和她撞在一起,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她比我先睡醒了。 看到我也醒了,她顺手打开了床头的灯,这会其他几个姑娘都不在,屋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然后我们又像两个傻子一样傻傻的盯着对方。 许久许久,我轻轻搂住她的脑袋,稍稍用力,让她的脸贴的越来越近,然后,我们终于吻了起来。 狂热的吻融化了一切陌生的隔阂,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我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我的手伸入了她的衣服中,我捏住了她的乳房,我掀起了她的裙子,我的下身抵住了她的花蕊,我喘息着问她:暖暖,可以吗? 她颤抖着点头,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操我吧,怎么操都行,狠狠操我,操死我,冷冷。 那天我们做了多少次,我不记得了,总之是不管不顾的天昏地暗,我紧紧的压着她抱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她,旁若无人的操弄她。 我们不能说爱,但是我们可以做爱。 做的无比猛烈,因为我爱她爱的深沉。 直到我们都筋疲力尽了,暖暖才看到原本熟悉的屋里多了一台显示器,好奇的问我,这是电脑? 我自然是得意洋洋的介绍了我的佳作,并且不无炫耀的介绍了自己从中牟利几多。 原本我以为她会为此高兴,至少会崇拜我一些。 可是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她盯着我问:你这个学期都在弄这些? 我点点头,很得意:是的,装了十来家了,我厉害吧? 她继续问:那你学习怎么样?成绩怎么样? 这下我有点心虚:不太好…… 不太好是怎么样? 挂科了? 挂科? 嗯。 挂了几门? 两门。 你是说,你为了折腾这些东西,浪费了学习时间,这个学期挂了两门课? 话不能这么说,我原本就不爱学习,不弄这些,我说不定也会挂科。 可是你就是弄这些挂科的。暖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的出来她有些生气了。 挂就挂呗,挂完了下学期补考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无所谓的说。 然后我听到暖暖愤怒的声音,她猛地坐起来,大声的斥责我:胡闹!! 50.喜欢 我不知道暖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在我当时的想法里,学习也不过是为了找工作,找工作也不过是为了赚钱,而我现在就可以赚钱,赚钱了就能帮她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她,这算是一步到位,有什么不好的。 可暖暖被我这样的看法气的火冒叁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教训我才好,她用手指连连戳着我的额头,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咬着嘴唇恨恨的对我说,你这样不对! 可是哪里不对?我不服气。 继而她愣了很久,用一种悲伤的语气对我说:你在用最宝贵的东西,换最廉价的东西,你明白吗? 我不解,愣头愣脑的说,不明白。 她说,你现在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想着赚钱。 我继续辩驳,可是我想帮你。 她异常气愤,打掉了我试图抱住她的手,说,我不需要你帮! 我愣愣的盯了她许久,不明白这个答案意味着什么,是不需要我了吗?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 直到过了许久,她像是又一次失去了力气,虚弱的对我说,冷冷,你不懂么,我不是缺钱,我更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大好前程去赚这一点钱,你应该好好学习,以后你可以赚更多的钱,才能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而不是和我一样,被困在这样的生活里。 我说,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被我答非所问的回答弄的一愣,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责怪的眼神终于慢慢的变的柔和起来,她突然问我,冷冷,你喜欢我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说喜欢,我高兴了起来,我说,喜欢,当然喜欢,很喜欢。 她说,我也喜欢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喜的异常开心,点点头。 然后她说,既然你喜欢我,那么就听我的,别折腾这些了,好好学习,好吗? 我问她,那我学习好了,能和你在一起吗? 她说,能。 然后我点了点头,向她保证:好,那我好好学习,不瞎折腾了。 暖暖对钱无动于衷,甚至于我攒下来的那几千块钱说要给她的时候,她也是坚决的一分不要,但是她对于学习有着别样的憧憬,希望我能认真的完成这个承诺。 虽然我觉得我不是学习这块料,甚至我觉得她的脑袋比我更适合学习,但是答应了她,我还是决定好好去做,第二次原本被我搞的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创业,就这样戛然而止。 暖暖见我终于“改邪归正”,也放下了刚才僵持的对峙,再次趴回我的怀里,轻轻的说:冷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必须好好学习,你学好了,以后就可以到更大的城市里去工作,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带我离开这里,我们都离开这里。 她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我很开心,我问她,真的吗? 她再次点点头,说,真的。 我说,刚才,你好凶。 她突然莞尔的笑了一下,有些调皮的说,好啦好啦,我错啦,那你惩罚我嘛,就当我认错的。 说完她顺势躺在了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的看着我。 嗯,我当然没有拒绝,更没有放过她,我也顺势扑倒,把她压在身下,握住她的两只胸部,直接插进她的身体,顶撞她湿润的花心。 每顶一次,我都作势假装训斥她:错了吗? 她在嘤咛的呻吟中说:我错啦。 我再顶,再说:以后还敢吗? 她说,啊,我不敢啦。 手上也用力,继续顶:再敢怎么办? 啊,就,就操死我,把我操死,想怎么操怎么操,当成主人的母狗操。 我们鸣金收兵不久,其他女孩子也回屋了,大家对于暖暖的回归都异常的欣喜,叽叽喳喳聊了很多,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一向被她们围着调戏的我此刻倒是成了空气一般,终于被忽略了。 晚上很热,我们打开了风扇,但还是闷热,所以也打开了房门,房门正对院落里的那排水龙头,还有已经盛开的茉莉花。 姑娘们不管不顾,做这一行这么久,早已放下了通俗意义上的廉耻,这夜里更是大胆,为了对抗炎热,虽说不至于脱得全裸,但是也差不多了。 借着屏幕闪烁的光,我又下意识偷偷看了看几人的乳房,顶着暖暖的下身不禁又膨胀了一下,暖暖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蹭了蹭我,回头悄悄的问:好看吗? 我嘿嘿笑了笑,没说话。 暖暖也不说话,拉着我的手,慢慢伸进她的睡衣里,捏住了饱满的胸。 我吞了口口水,手不由自主的揉捏起来。 然后没想到暖暖直接把上衣的睡衣扯了下来,胸部也直接暴露在了荧光下,曼妙的曲线在昏暗闪烁的光线下勾勒出诱人的轮廓,这一次她的皮肤很干净,很光滑,没有过多的伤痕,我刚解决的欲火不禁又有些燃烧起来。 但我还没说话,小红在对面嚷了起来,小红对我喊:哎呀我操,你快操死她,你不操我都想操了。 时间已晚,屏幕里的节目再一次被花姐换成了色情电影,在这种诱惑中,我断然无法自持,从身后抱住暖暖的身体,抵开她挺翘的臀部,再次探了进去,然后她嘤咛了一声,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其实那时候的色情电影大部分都很简单,市面上可以买到的光盘大多都是叁级片,而所谓的叁级片,就是以剧情为主,虽然也露点也有交合,但是比起全片而言,所占比例甚少,但是那天花姐播放的一部较为稀有的高H片,全程没有任何剧情,全是激烈的抽插。 各种姿势,各种呻吟,各种特写,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肉棒狠狠操弄女人私处的样子,抽插之间,淫水横流。 暖暖的下身也泛滥起来,夹着我愈发粗壮的肉棒。 我轻轻的动,她压抑的哼哼,小红毫不掩饰的趴在那里偷窥。 这种场景属实匪夷所思淫荡至极,可我心里除了兴奋,还有无比的甜蜜。 屏幕上男人的肉棒猛的抽了出来,对准了女人紧致的肛门,用力,噗嗤一声捅了进去,伴随女人的一声舒爽的尖叫。 暖暖的身子一震颤抖,我在这种变态的场景下,也兴奋莫名,狠狠的又顶了几下。 暖暖回头,吻了我一下,轻声的问我,你想要吗? 我纳闷,什么? 她对着电视努了努嘴。 我问她,后面? 她点点头。 我说,哎呀,那你会不舒服的吧,不要了。 她又轻轻的笑,说傻,和你怎么做都舒服。 但是我还是没要,因为小红打断了我们,小红气呼呼的说,哎呀花姐怎么放这种,放这种一会有人点这项目,还不折腾死人了。 话刚说完,花姐就敲门了,小红无奈被喊了出去,不久就响起了鬼哭狼嚎,却又夹杂着舒爽的叫声。 我从后面搂着暖暖,在这夸张变态的环境中,加快了速度,终是一泄如注。 51.哭泣 那些场景如梦似幻,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在我的记忆中真实的存在过,夸张,变态,淫糜,却又充满了温度。 暖暖身体的温度。 暖暖要我好好学习,我答应了暖暖好好学习,自然要好好学习。 其实关键原因还是暖暖说了喜欢我,我也终于可以说喜欢她,这是一大进步,算是一种表白了,我很兴奋。 已然是大叁,于是为了证明我改邪归正的决心,我兴冲冲的决定,我要考研。 只是这些话说给老大他们听的时候,他们嗤之以鼻,我补考都还没过呢,还说考研,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这才大叁刚开始,就嚷嚷着要考研,属实是早了点飘了点装了点。 不过他们的看法我不在意,暖暖支持就行了,而且暖暖说,如果我考上了,就和我在一起,这给了我莫大的动力,我甚至还没有开始考,就已经开始幻想成功以后的种种,只要成功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和她在一起,我就可以带她离开这里,她就会只属于我,我还可以把她带到所有的朋友面前,光明正大的炫耀,那感觉一定棒极了。 也许是为了表示对我的支持,这一次暖暖停留了很久很久,几乎每次我想她,她都在,然后用无限的温柔与顺从化解着我的思念。 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开始于暑假之后,刚开学没两天,花姐把我叫过去,神秘兮兮的告诉我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而那惊喜是一处小房子,暑假的时候花姐盘下了村中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子,准备收拾好以后对外出租,以长租的形式租给有需求的小情侣或者个人,而现在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在正式找到租客前的空置期,花姐说,你们要是想,就过去先住着吧。 说的你们,自然是我的暖暖。 暖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也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在客栈里也有住的地方,也显得很热闹,甚至环境很刺激,可那终究是别人的地方,而我们住在一起,单独住在一起,这样,就有了家的错觉,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所憧憬的。 曾经和暖暖一起散步时,对着城里那林立的高楼和星星闪闪的万家灯火,她就说过,如果在这里有一个小房子,哪怕是小小的一间屋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想她也是憧憬的。 而现在,我们不仅有了房子,还有了小院子,虽然真的很小。 院子狭小,除了主屋与侧房的厨房和厕所,什么都没有,而主屋也只有一间屋,里面有床,有桌子,凳子,然后也是什么都没有。 可就是这样,当我们挽手走进这里时,依然有一种恍然的幸福错觉。 暖暖牵着我的手微微出汗,进而她抱住了我,说,冷冷,好像一场梦呀。 我也抱着她,说,是的,我也觉得。 她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呢,我,我有点紧张。 我低头坏笑,你紧张什么,怕我吗? 她说,不是,我不好说,就是感觉很紧张。 我说,是兴奋吧? 她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说,也许是。 我关好院门,继续坏笑,说,那,坏人来咯? 她哎呀一声想要躲掉,但是却没能挣脱我的怀抱,被我紧紧搂在怀里,我贴着她耳朵说,你是的我了。 她浑身一软,瘫在我怀里,点点头,被我拉进了屋。 那天我们都很高兴,或者说兴奋,源自于私密的同居的快乐,没有任何人的约束和窥探,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爱意。 傍晚的时候,我们才牵手跑到村子另外一头的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还有菜什么的,夕阳下,我们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我觉得像极了小两口。 晚上暖暖下厨折腾许久,做了好几个菜,满满一桌子,打开酒,给我倒上,也给自己倒上。 昏黄的灯光下,暖暖迷人的笑着,忙碌的汗水打湿了前额,松垮的小背心可以看到她起伏的丰腴,她举起杯,看着我。 我也举起杯,看着她。 她一饮而尽。 我也一饮而尽。 她开心的笑,说,冷冷,你也是我的了,嘻嘻。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吃了很多也聊了很多,夜深之时,我们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那天夜里,在她的要求下,我进入了她的后面。 她说,她终于都给我了。 那段时日持续了很久,平日里我早早的赶去上课,她则是在家里收拾好,或者去客栈那边找花姐她们玩,每天晚上回来,我都能见到她在院门口等着我,这简直幸福的不切实际。 她没有多说工作,也没有抱怨无聊,每天关心的都是我有没有好好学习,而在我再叁的保证下,再次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亲亲我,说真棒。 其他时间,我们似乎也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出去散步,看各种地方,我带她去了我发现的桃林,此刻树上已经挂满了桃子,我带她去爬远处的山,我带她去逛街,带她出去吃小吃,和她随便逛。 我们总是喜欢到处去散步,一起发呆,即便是不说话,和她在一起我也觉得那么幸福。 那天我们一起走出很远,路边有一个幼儿园,可爱的小朋友们满脸天真的从学校里跑出来扑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暖暖看的满脸认真。 她歪过头问我: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小孩子会怎么样? 大概会很辛苦吧,我的回答很现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孩子呢。 那你不喜欢小孩子吗?她歪着头继续问。 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的小女孩子。我和她嬉笑。以后,再过一些年,等我考上研,读完研,毕业了,工作了,有能力养你了,我们会有孩子的,等我们都长大了,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这是我最深情的告白了,越过我爱你,越过求婚,直达目的地。 她噘着嘴不乐意的打了我一拳:谁要跟你有孩子。 说罢扭着头走远了,对我的僭越有些生气,她向来不要我对她的承诺。 可是她竟然开始憧憬以后和我生孩子的事情了,我很高兴,说明她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以后,和我一样。 我又一次幼稚的以为这种虚假的幸福会持续下去,持续很久很久,变得越来越幸福。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小房子就有了租客,它不再属于我们。 我恋恋不舍的搬出这个我们住了近叁个月的房子,我们的家,虽然时间短暂,可是它的一砖一瓦,甚至角落里的那蜘蛛网,都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暖暖也似乎很难过,脸上没什么笑容,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有些疲倦的悲伤。 我抱抱她,说,以后,我们会有一座大房子的。 她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这终究不属于我们,我们不该过多的纠缠,就这样搬回了客栈。 几天以后,我去客栈找她,花姐那天好像很忙,没有时间搭理我,只是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忙去了。 而暖暖那天躺在床上,嘴角发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这一次痛经格外的猛烈,她大概是做不了这行了,她不能再做了,做不下去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起得来,我扶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她扭过头看着床边的我:冷冷,我做不下去了,你知道吗,冷冷,我觉得我不行了,我觉得我真的不行了,冷冷,对不起。然后趴在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很瘦弱。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需要道歉,暖暖,我抱着她,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 她在祈求这个世界对她的宽恕,而我妄图代表这个世界和她道歉。 我没有这个资格。 这是我第叁次见她哭,也是最后一次。 她哭的是那么悲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暖暖那天不同寻常的跟我说想吃东西,她极少主动索要,但是这次她说她想吃荔枝,要我买给她。 能为她做些事情让我开心不已,但是我走遍了附近各个学校水果可能出没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荔枝。 最后我坐公交跑到市区,这才买到一盒,我看着不太像荔枝,但是老板说这个就是,一样的,还剥开给我看,我看着确实有些像。很贵,我不记得价格,我只记得当时我很开心,捧着那荔枝坐着公交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回来以后,暖暖看到才告诉我,这不是荔枝,是桂圆。 我挠挠脑袋很抱歉,说以后找到了一定给她再买一次荔枝。 她勉强的笑一笑,说没事,这个也好吃。 我剥开一颗放在她嘴里,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眯着眼睛笑着和我说,真甜。 我更开心了。 我说暖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怕了,乖,暖暖。 都会好的。 52.永别 末秋的时候,我因为有些事情,要回家一趟,她得知以后,意外的表示要为我送行。 我们拖着行李一路,就沿着路走啊走,走出七八公里,看路上的公交赛事如火如荼,谁也不说就走到这吧。 走了很久,她突然惊喜的说,那有荔枝。 我抬头,看到路对面果然有辆货车,立着大大的牌子,写着荔枝两个字。 我开心的说,我过去给你买。 她摇摇头,说不用,你在这看着行李,我去买。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争执,她就跑了过去。 她欢快的跑过去,轻盈的跑回来,端着荔枝。 可就在这时候一辆公交快速的驶来,响起刺耳的刹车声,车刹住时,我们都惊出一声冷汗。 惊魂甫定的我连忙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说,太危险了,暖暖,以后一定要小心,我差点就失去你。 她笑一笑,说,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 她拿出两颗荔枝,她一颗,我一颗,很甜。 我抬头往远处看,这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最初我遇到她的那个公交站,她愣了愣,已经走到这了啊,她说,挺好的,那就送到这吧。 在最初的公交站,我触情生情的想到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对她说,你知道吗,这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而且今天的她恰好穿的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橘黄色与白粉色穿插的格子衬衫,灰色的裤子,散乱的头发在带着寒意的风中胡乱飞舞着,一如初见。 她接过话:那天你穿的是白色羽绒服,黑色裤子,一双白球鞋。 我错愕的看着她,她有些得意:我说过,我记性很好的。 我努力的回想那天的穿着,可我清晰的记得她的,却不记得自己的。 她自顾自的继续说,谁会像你那样色眯眯盯着别人瞅呀,不害臊。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想确认她记性到底有多好:那你记得我身边同学穿的什么吗?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这难倒了她,让她有些生气,撇撇嘴,那么多人,谁记得住,我又不是照相机。 言毕,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那天你的眼神可真清澈啊,你们同学几个有说有笑无忧无虑的样子,那是我一直以来,幻想的青春。 所以她在那天,是的,我第一次记住她的时候,她也记住了我。 有泪水在我眼睛里打转,接着我哭了出来,泪流满面,止不住的。 她伸出柔软的小手为我擦掉眼泪,对我说:别哭,冷冷,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哭了就不酷了。 她笑的很好看,我也点点头,咧着嘴没心没肺的笑。 她问我,我笑得好看吗? 我说好看。 她就一直笑,然后对我说好看的你多看几眼,别忘了我。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是不可能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我拉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不那么感伤的话,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别,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一直呆呆的盯着她,她也仔细的看着我。 我用眼神对她说:你知道吗,虽然我从未说过,可是我爱你。 她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白云和蓝天,有鸟儿在她的眼睛里飞过。 从她清澈认真的眼睛里,我读到了答案:我知道,我也爱你。然后她的眼睛又笑着眯了起来,天使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低下头去吻她,她也吻了我,很深很深,旁若无人。 车来了。 曾经,就是在这里,她坐上328路公交车,驶进了我的青春。而这一次,是我踏上了328路公交车,驶离了她的青春。 车开动了,我坐在座位上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她的笑脸越来越远,和我挥着手,我也挥手回应。 在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的时候,她突然奔跑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努力的奔跑着,嘴里喊着什么,我觉得这很想电影里面情侣分别的场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追在汽车后面为我送行,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悄悄窃喜,继续挥手,来努力完善这一副浪漫的画面。 她跑着跑着突然从胸口的内衣里掏出了一页迭好的纸,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衣兜,经常会学着港片镜头里的一些姑娘这样存放自己的东西。 她举着那纸继续追,有些狼狈,我看的很心疼,隔着玻璃用口型和她比划:回去吧,别追了。 但是她应该是看不到的,我们的脸都有些模糊。 风吹的她的衣衫飘摇,把她手里的那张纸呼的也吹向了天空,她转头去追那张纸,追了两步,又返回身来继续追我,但是汽车越开越快,她终于停下了脚步,瘫坐在地上,像一只停留在人间的蝴蝶。 那页纸被风越吹越高,在空中舒展开来,翻飞着,也像一只蝴蝶,一只白蝴蝶,在围绕着她这只花蝴蝶纷飞起舞,我觉得充满了诗意。 其实我本可以喊司机停车的,因为她当时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可是当时我以为她只是不舍。 我在那一刻的缄默和犹疑让我永远的错过了她,我怕破坏了那一刻的美好,我怕影响了司机师傅的赛绩,我怕我喊一句,师傅骂我多事,不到站不停车,而下一站还有很远。 实际上司机师傅赛绩远没有那么重要,至少这一次他就输给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我后知后觉,我瞻前顾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现在回想起来,她瘫坐在地上肩膀的抖动,并不是气喘吁吁,而是诀别的哭泣。 她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呢?她有什么话没说完呢?我不知道,我再也不会知道了。 在我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那张属于我们的床空荡荡的,床单铺的平平整整,被褥迭的整整齐齐,只是再也没有她的身影,花姐说,她走了。 我说,什么时候回来。 花姐摇摇头,孩子,别傻了。 青春突如其来,也是戛然而止。 没有说一声再见,那就是再也不见。 53.执念 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是关于青春和幸福的,那个梦里一直都有一个叫暖暖的女孩,她那么娇弱,又那么坚强,她那么忧伤,又那么明媚,照耀了我所有青春的时光。 后来啊,后来我们一起度过了两个夏天两个秋天一个冬天,还有一个相思却未见的春天。 我很想很想很想她,可是我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我们有很多约定没有履行,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可是再也没有以后了。 最初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是不可置信的,我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玩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明白了,这一次真的是永别。 就那么轻巧,没有任何预兆,像极了一个玩笑。 我想笑,可是咧开嘴,感受到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暖暖,你怎么就走了呢,怎么舍得离开我,怎么舍得?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假象吗?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我觉得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不明白,我不接受,我想一切都不该是这个样子。 可就是这个样子,我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我甚至连最后一次话都没说完,怎么就结束了呢。 我陷入了庞大的痛苦和浑浑噩噩的自我折磨中无法自拔,我无法接受失去她的现实,更无法相信这所有的青春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可是,没有可是。 我想,她也许还会回来的。 我想,也许她终于逃离了这个世界,挺好的。 我想,她自以为这样对我才是好的。 我想,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想,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我有多痛苦吗,她怎么忍心这么伤害我。 我想,这个世界都是一个笑话。 我想,她也许从没爱过我。 我想,也许她本就不该属于我,我从来都配不上她。 我想,既然不能得到,为什么最初还要开始。 我想,我对她那么好,对她那么认真,她怎么忍心抛弃我呢? 我想,骗子骗子都他妈的是骗子。 暖暖,你走了,可你教教我该怎么放下你好吗?就像你能放下我那样,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好痛苦,好痛苦,你知道吗? 我很疼,我很怨,我甚至很恨,我不知道该怎么诠释描写我的情绪,我只知道我真的陷入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一切都不重要了,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存活于世。 老大他们很关心我,嘘寒问暖,可我麻木的很,什么也不想说。 我甚至经常绝望的幻想着一场属于我的死亡,好让我干净利落的离开这些痛苦。 那段时间,只有迷茫,没有清醒。 我甚至很想忘掉暖暖,因为大概只有忘掉她,我才能放下那些纠结和不甘心与愤恨,才能让自己释然。 可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哪怕是记忆再怎么不好,对于真正喜欢的人和事,也会有着清晰的记忆。 越是试图忘记,那往日的一幕幕,就越发的清晰。 也愈发的痛苦。 直到又到春天的时候,一个傍晚,我突然感觉很饿,那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了,我跑到食堂吃了两人份的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一直跟着我的老大淡淡的问我:过去了? 我点点头,也许过去了吧。 一切昨日,不为人知,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死,葬送在尘封的记忆里,这是唯一的告别方式。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那就等于没发生过,没存在过。 就像是我们匆匆活完了这苍白的一声,化作黄土,了无痕迹。 是的,我终于学会了忘记。 原来啊,爱到深处不是难忘,而是遗忘。 因为太过于爱她,以至于唯一活下去的方式就是刻意的忘记所有和她在一起的细节。 爱到深处就是遗忘,仿佛她真的从未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一样。 因为在一起的那些场景,哪怕是一丝声音,也会唤醒巨大的痛苦,所以,想活下去,只能遗忘。 我尘封了一切,我把从她床头带回来的那本书包好,放在了箱子最深处,里面夹着她收藏的那簇茉莉花,还有她曾经写给我的一封信,我把她留下的MP3也包好,放在一起,里面有着我们曾经一起听的歌,这样,我就再也不会想起她了。 一切都过去了。 老大问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目光灼灼,说,考研。 老大笑笑,说,你那挂的科补考都没补过,考鸡毛的研? 我说不论如何,我就是要考研。 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忘记,有些执念不可能忘记。 从那以后,我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该吃吃,该睡睡,该笑笑,该沉默的时候沉默,我比以前更沉默了,因为太高兴的时候,我总是容易突然的悲伤。 过去留下的痕迹是如此的清晰,这就是我的成长。 从那以后,我开始无比恐惧别离,因为只有我清楚的知道,每个转身,都可能意味着此生的再也不见。 只是我不说,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会说,从那以后,无形的风,变成了有形的思念,在每一个起风的日子里,我都会远远的观望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女孩。 风的味道是茉莉花香。 风的颜色是温暖的橙色。 风的形状是她飞舞的秀发和裙角。 风的触感,是她温凉的小手。 风的声音,是她的呼唤,冷冷,冷冷。 恍如隔世,那么遥远,我终于不会再因此而崩溃痛不欲生了。 我长大啦。 我长大了。 后来,在老大他们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我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学校是我曾经跟暖暖吹牛逼的时候选的学校,但是我真的考上了,可是我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我已经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倒是老大,在快要毕业的时候,被一个条顺盘靓的姑娘堵在了宿舍里,那姑娘比老大矮了一头,可气势比老大高了不止一丈。 她掐着腰指着老大的鼻子说,好你个兔崽子,老娘找了你四年,电话天天关机,我还寻思你死了呢,原来你他妈躲这来快活了,我跟你讲,今天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宰了你们这一屋人。 这话瞬间搞得我们紧张发蒙,怎么滴,老大欠的风流债,要我们用命来偿还? 正在我们犹豫要不要报警之际,一言不发的老大走上前,一把把那姑娘抱在了怀里。 凶悍的姑娘也愣住了,然后老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对不起。 姑娘哭的呜呜呜呜的,刚才不可一世的气势瞬间一泻千里,我们的命总算保住了。 老大继续说,咱俩结婚吧。 姑娘哭的更响了,只剩下我们满脸问号。 不过有一点终于得到了验证,那就是原来老大过去四年吹的牛逼都不是假的,是真的。 但是老大竟然不是我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刚一毕业不久,我们就收到了老五的请柬,这不声不响一直学习的家伙,明明考上了最牛逼的院校研究生,一心为祖国科研搞奉献,却搞了一出奉子成婚的惊天大戏。 婚礼挺热闹的,新娘装扮的花枝招展楚楚动人,只是我突然看到她的侧脸上,有一块刺目的红色胎记。 皱了皱眉,我什么也没说。 毕业各奔东西,青春已然散场,我们都长大了。 54.绝笔 一切按部就班,人生孤独而漫长。 离开了那座城市,我渐渐忘记了风的味道,风的颜色,风的形状,风的触感,风的声音。 回忆里,只剩下了,风吹呀吹,吹呀吹,吹着翻滚的草坡,吹灭西斜的夕阳。 风吹动记忆,记忆里有个女孩,我渐渐看不清她的脸了。 来来去去,起起伏伏,所有的记忆都被淡化了。 我想,那个叫暖暖的女孩,也许我从未爱过她。 甚至也许,她从未出现过。 可是,我却不敢提及她的名字,不敢提及我和她在一起的故事。 又过了很久,我终于敢面对这些故事了,我觉得我真傻,为了多年前的一段记忆,何至于折磨自己许久。 我笑一笑,把故事简简单单的讲给别人听,轻描淡写的讲成一个笑话。 后来,我恋爱了,我真是一个人渣,口口声声说着深爱一个女孩,说爱她一辈子,却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了。 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我把这些事情讲给那个女孩听,女孩表现的很大度,她说没关系的,谁还没有段过去呢,放下就好了。 她问我那书那花那信那MP3还在吗? 我从一层层的箱子底下拿出来给她看,尴尬的笑着,面对着自己曾经的难堪。 她打开,看了看,哗啦一下撕得粉碎摔得稀巴烂。 我惊恐的看着满地碎屑,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看着我的反应,满脸冷笑:你紧张什么,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她。 我分手了,这是我的报应。 这报应带走了我唯一的怀念,留下了我注定孤独的一生。 虽然我这么多年从未打开过,可是它清晰的陪在我的身边,当它破碎的时候,我的仓皇和愤怒出卖了我,我依然是那么自欺欺人,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我活该,这样的我,不配和谁在一起。 后来啊,我意外接到花姐的电话,花姐说,村子要拆迁了。 我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花姐又说,你要回来看看吗? 我想了想,算了吧,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也许爱过吧,也许那就是爱吧,只是她不爱我罢了。 后来又是好多年,在暖暖离开近十年以后,仍旧孤单的我一个人行尸走肉般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关于青春疼痛的电影。 电影里,女主问男主: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小孩子会怎么样? 男主说:不怎么样,很烦人。 于是女主背着男主,去医院做掉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的我,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一幕对话何其相似,就在那个午后,幼儿园外。我这才知道,那天的散步并非无心,那里就是她的目的地。 电影里的女主为了刻骨铭心,刻意的在手术中没有用麻药,疼的嘴唇发白,让我想到了暖暖说自己痛经,痛到满脸发白嘴唇干裂的样子。 电影是演的,但是我知道暖暖是真的,她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不是为了刻骨铭心,而是因为,真的不舍的打麻药。 她虚弱的趴在我怀里,说:冷冷,我做不下去了。 如同五雷轰顶。 走出电影院的我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像极了她喜欢的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他不再是那个百无一用的至尊宝,他戴上了禁锢背负了使命,变成了神通百变的齐天大圣,可是他满眼的落寞,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失声痛哭,过往的人群指指点点,他们一定在说: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暖暖,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畜生,是人渣,我禽兽不如。 暖暖,对不起。 暖暖: 你走之后的许多年,我一直都在疑惑我的人生是否成功,你和我说,好好学习就是成功,我听了你的话,读了你喜欢的书,拿到你向往的学位,来了你喜欢的城市,可是我却没有一丝的欣喜。 如今我知道什么是荔枝也知道什么是桂圆不再傻傻的分不清那些水果,如今我有了你想要的房子不再需要和你一起掰着手指算着还剩下多少租期,如今我衣食无忧不需要再为十元的挎包还是提包纠结发愁,如今我不用纠结牛肉面要不要加肉,矿泉水买一瓶还是两瓶。 可是我却不快乐。 你说好的会陪着我,你却没有做到,你食言了。 你说学习能改变命运,学习能实现理想,可是你错了。 我修了道,学了法,练了术,脱去妖身,离开花果山,舍弃一众猴子猴孙,又如何? 小妖离了浪浪山,到了天庭才知道,一个小小的弼马温,头上仙家芸芸,神佛无数,任我有火眼金睛,堪破妖魔鬼怪一切虚妄,铁棒却封尘,可敢动一丝杀心? 我曾所向披靡不怕天不惧地,如今优柔寡断弱不禁风。 不带金箍,只为凡人。戴上金箍,万劫不复。 生活这座五行山,是你我难逃的劫难,未来还有劫难五百年,谁是我的菩萨,谁是我的唐僧,谁是我的如来,谁是我的真经。 暖暖,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败了,像一条狗一样。 我祈祷每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子找到属于她的英雄,祈祷每一个像我们的苦命鹌鹑能够共度余生。 你走之后,人人像你,人人似你,人人不是你。 唐僧做回了他的金蝉子,八戒做回了他的天蓬,沙僧做回了他的卷帘大将,小白龙做回了他的真龙。 只有斗战胜佛,说到底还是个猴,不是大圣。 我们谁也到不了西天。 暖暖,你不是我的紫霞,你是我的菩萨,你来过,你陪伴了我的青春,渡化了我的灵魂,我却玷污了你的人生。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他妈的要这铁棒有何用?! 有人说,每个人在降临人世之前,都看过这一生的剧本,我想,生活这么苦,我还是愿意来,一定是因为我看到这一生的剧本中有你。 我心甘情愿承受这一世的磨难苦修,只为与你相遇相伴一程。 这一生坎坷凄苦,让我抱憾终生,可我不虚此行。 你呢? 暖暖,你呢? 暖暖? 你后悔来过吗? 暖暖? 暖暖…… 我突然突然明白了。 在很久很久后的今天,我突然突然的就明白了。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我们早就结束了,从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我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你早就走了,只是贪生怕死的我,又苟延残喘了十数年,我真是太卑鄙了。 约好的共死,你不在了,我又怎么能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暖暖,我终于想明白了。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我真他妈的不是个人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我明白了,你爱我,比我爱你更爱,爱的多的多,爱的无比的浓烈。 我如暗中萤火,你是晴空皓月。 暖暖,我不恨你了,我错怪了你,爱的最深沉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目空一切的幼稚的傻子。 爱的最深沉的那个人,是你。 是你啊,暖暖。 暖暖,如果没有我,你应该可以一直很坚强,不会被这世界伤害,可恰恰是我,剥去了你层层的伪装与防护,打开了你最柔软的内心,给你带来了致命的伤害,我是一个罪人。 我打开了你,却没能保护好你。 你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我,我怎么敢试图去恨你忘记你。 暖暖,我不躲了,我不忘了。 暖暖,我躲了好多好多年,可是现在,我把我们在一起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把它写成了书,暖暖,你喜欢的书。 暖暖,我写的很烂,你一定会嗤笑我的,但是我不介意,你笑起来很好看。 暖暖,你别怕,我来了。 暖暖,等等我,你一定要走的慢点。 ——冷冷绝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