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1v1】》 “陈述让。” “姜念。” “要亲一下吗?”【微h】 女朋友 没有骗你 沈以书 “请问一下陈同学最喜欢什么姿势?” “没忘。”【h】 “动动。”【h】 “不要了——”【h】 情欲【h】 “你夹硬的。”【h】 两个人都是要命的淫靡。【h】 靠近 “你在发光。” “亲哪儿?”【h】 “——要坏掉了”【h】 ....不会要尿了吧...【h】 潮喷【h】 是休息,不是停止【h】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根本不行【h】 “...尿了...”【h】 真的要命。【h】 门里门外【h】 ——出来个姑娘。 “再见,小姜。” 那个姜念,站在光里。 兼职 “为什么休学啊?” 他穿裤子了的。 周阿姨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只备了他们两个人分量,一人一碗。 酸汤面里卧着一个荷包蛋,葱花翠绿,汤底盈盈,碗里冒着热气,周阿姨招呼两个孩子赶紧吃饭,她又去洗了点水果,让他们饭后吃。 姜念捧着碗坐在陈述让对面,挑起一筷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手擀出来面条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吃上一碗。 陈述让吃饭的仪态一直很好,不言不语,姜念和他不同,喝汤会出声,甚至还会打嗝。 那一声响亮的“嗝”出来时,三人均是一愣,姜念脸热,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洞钻进进去,立刻假正经的抱着碗往厨房走,实则掩盖自己泛红的耳垂。 阿姨和陈述让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晚上没在周阿姨家待太久,姜念吃完饭还吃了个橘子,周阿姨见她喜欢吃,特意给她装了一兜,不过是递到了陈述让手里,她知道女孩子面皮薄会不好意思,给陈述让拎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慢慢的往回走。 城市喧嚣,人声混杂,陈述让内心的柔软呼之欲出。 兼职总共干了两天,第二天遇上了某个明星的路演,姜念觉得新鲜,毕竟没见过明星,让方蕊给她拍了几张合照,虽然合照中的姜念都在边边角角,但总归是在一张照片里了。 当天下午,方蕊故作高深的塞给姜念一个礼物盒,说是朋友搞这个生意的,让她给试试效果,姜念一头雾水,想要拆开看,方蕊摇摇头不赞成,嘱咐她一定要回家才能拆。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姜念装进了包里,打算晚上回去了再看。 晚上洗完澡躺在沙发上,方蕊就把兼职的钱转了过来,本来是二百块钱一天,但是今天临时有个路演,加了一百,她和陈述让一人五百,姜念挺开心,拿着手机去找陈述让,陈述让刚洗完澡,上半身裸着,正在弯腰找衣服,听见她声音回头看,就见那人定在原地,说话结结巴巴的。 “那、那个,我、我等下再来。” 陈述让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穿裤子了的。 姜念转身就走,陈述让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了,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姜念觉得陈述让的手指是那么的沁凉舒服,明明他刚洗完澡,温度比自己体温高才对。 陈述让问她怎么了,姜念语调干巴巴的说是方蕊把兼职的钱转来了,陈述让高大的身躯笼在身后,男性的浓厚气息环绕在她的四周,有一股隐隐的压迫感。 她丢下句“你先穿衣服”便落荒而逃。 回到沙发上,姜念在内心唾弃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陈述让裸体,怎么就突然害羞了,还不好意思去看他,又没干什么亏心事,那是正大光明..... 有些事情越想越深,根本不能想,姜念伸手拿来方蕊塞给她的礼盒,看看里边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礼盒的外表被粉嫩的颜色包裹,丝带缠绕,在盒子背面打了个结,很好拆,三两下就被打开了。 一秒,两秒。 姜念觉得自己的头顶快冒烟了,这方蕊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好,那是我的。” 几乎算不上是完整的一块布被平铺在盒子里,里边还垫了层羽毛,姜念一根手指头勾出来看,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是红宝石般的颜色,系带是黑色,但不是纯黑,掺了点鎏金闪,就在姜念逐渐将这东西往某方面猜的时候,陈述让出来了。 脑子里的灵光一闪,答案明确。 他被迫在卧室门口停住脚步,姜念动作僵硬的移动脑袋,视线缓缓和陈述让对上,刚才还赤裸上身的男人已经套上了衣服,此刻欲言又止且颇为担心的看着她。 “不是我的。”姜念的声音几乎是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先忙,我等下再来。” “.......”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几分钟前她也说过一样的。 “我说了!不是我的!”一字一顿,但越描越黑,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陈述让话虽然是那么说的,但双脚纹丝未动,态度诚挚,“好,那是我的。” 既然是陈述让的,那就用到了陈述让的身上。 姜念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股脑的把沙发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拉着陈述让就往卧室走,陈述让笑得不太正经,任由姜念动作,毕竟眼前的人,后脑勺都写上了“恼羞成怒”四个字。 用在陈述让身上的当然不可能是盒子里面的东西,而是用来包装盒子的礼带,此刻捆在陈述让的手腕处,丝绒面红色带子缠了几圈,与他胳膊上绷着的青筋交织,最后打了个不伦不类的结。 他跪坐在姜念身下,双手被束在身后,陈述让动了动胳膊,发现并不紧,用点力挣脱就可以打开,但他没动。 姜念可谓是忙前又忙后,顺便还要警告陈述让不要乱动和随便笑,额头上都出了汗,陈述让一般不和她唱反调,偏偏今天根本管不住。 “为什么不可以笑?” “......你笑的太猥琐了。”姜念故作认真的回答他,实则又在那个结上边打了个结。 陈述让和猥琐二字根本不沾边,这完全是胡诌的,如果陈述让去混娱乐圈了,那么姜念就会是陈述让最大的黑粉头子。 忙活完一切,姜念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她坐在陈述让对面,两人都是坐着,怎么陈述让还比自己高出一截? 姜念不服气,又站起来。 果然,俯视看人的感觉就是爽! “陈述让,我们要约法三章。” “嗯?”他抬眸,这个姿势落在姜念眼里,完全就是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温和有礼那种虚的东西,尽数消失殆尽,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男大学生。 “我觉得那种事情一周一次就行了。”她耳垂热热的,不太敢和陈述让对视。 陈述让每天晚上都热情似火,她真的快招架不住了,还没等陈述让精尽人亡,她可能就先体力不支进医院了。 姜念还怀疑过陈述让是不是在偷偷练什么功法,每天采阴补阳,不然为什么他事后看起来非常容光焕发,她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不行。”陈述让不让步,且态度坚决。 姜念不服气,他还有理了? 反客为主 “你看好形势,现在是我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姜念双手环在胸前,睥睨样儿,逼着陈述让妥协。 陈述让的确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问她:“是因为你没舒服到吗?” “.......” 是谈那个吗?!是频率,频率好吗?! 姜念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但她现在觉得那些都是假象,在陈述让面前,她才是那个极易破防的人,不过姜念在这种事情上问心无愧,偏开头小声的说了句“没有”。 陈述让看着她,尽力传达出一个信息。 ——看,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好像,是哦。 但这并不能平复姜念最近的疲惫,姜念弯腰,唇角扬起,伸手将人轻轻一推,陈述让顺势倒了下去,他没料到姜念会这样做,眼里有几分诧异,却也顺从。 “我今晚睡隔壁,你自己玩吧。” 说完,姜念头也不回的往出走,她系的结看似松垮,可解开也需要一番功夫,这时间够她进到另一个房间并反锁房门睡觉了。 但她忽略了,陈述让是个男人,尤其是在面对她时。 姜念笑得欢,脚刚沾地,身后便有了动静,但她自信,真正的强者才不会回头看,所以她没看到陈述让从床上坐起来,那双手直接强硬的挣断了丝绒带子,成两截落在床上。 “姜念,你玩我?” 姜念的手刚握住门把手,身后的危险气息袭来,真正的强者不能回头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跑。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气息与与陈述让的混在一起,立刻变得混乱。 陈述让笑出声,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然后亲眼看着姜念的脸颊红起来,烫烫的温度,他贴上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门被关上了,此刻坐在床上的人变成了她,但她没有陈述让刚才那么顺从,姜念脸上是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陈述让本就没什么心思去折腾她,但她这个样子反倒让陈述让起了逗弄她的想法。 “麻烦递一下那个。”他指了指那个姜念不承认是她的东西,“对,我说是我的那个盒子。” 陈述让着重强调“我的”那两个字。 姜念一言不发,五指攥成拳头,愤愤不平,最后又松开,给他捞了过来。 “给你!” 陈述让捏捏她的脸,忍住笑,“注意你的态度,我刚才可没有这样。” 谁教陈述让这样的!他以前不这样的! 姜念现在只想时光倒流,当初就不该打开这个盒子。 为时已晚啊为时已晚。 陈述让挑起一根带子,他的手腕上还有红痕,刚才用了很大力才弄断,此刻红痕交错,与那根黑色鎏金闪带联系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歪。 姜念在看到那痕迹后呼吸顿了一瞬,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一根带子连着剩下部分,陈述让把那东西全部带出来时,连着几根羽毛飘出来,蓝白色羽毛在空中打旋,落在姜念头顶,她下意识抬头看,想要伸手去摘。 下一秒,陈述让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还勾着那根带子,与她伸出来的那只手紧紧相扣。 鎏金闪细带在两人手心摩挲,磨得人心痒。 “我自愿的”【h】 两人眼睛都在睁着,软热触感覆上来的时候,姜念来不及闭眼,陈述让没想闭眼。 陈述让的呼吸很热,姜念觉得自己被烫的快要喘不过来了,她伸手想要推开陈述让,但是胳膊提不起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姜念口中还残留着水果糖的清甜,唇瓣吮起来都是甜的,陈述让缓缓松开她的手,顺着短裤边摩挲上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 陈述让的呼吸是烫的,他的心也是。 刚洗完澡,温热肌肤上的水汽没有彻底消散,指腹摁在腿根儿处的感觉格外清晰,姜念的身体瞬间紧了起来,骨子里边窜出来的酥痒麻意扩散至全身。 她躺在陈述让的身下望他,手不由自主的勾上了陈述让的脖子。 姜念知道她软了,浑身上下都泛着颤抖的酸软,以至于陈述让将那几根带子绑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后知后觉。 这个样子远比全部赤裸的视觉冲击力更强烈,姜念皮肤白,丝绒面红色带子纵横交错,形成错综轨迹。 姜念不敢去看陈述让的眼睛,再大胆的姑娘此刻也有想逃跑的心思,她瑟缩着往后躲,却无处可逃。 “陈述让——”姜念含糊着声音喊他。 “嗯,我在。” 慢条斯理的语言,手上的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 陈述让知道姜念没在看自己,他也没去逼着人和自己对视,他的视线落在了别处。 ——指尖挑起那根细带往外扯,两侧的细带立马往逼口里陷,夹得粉嫩的软肉更加肥沃,且汁水丰沛。 姜念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腿儿根处只想努力夹紧,但夹住的是陈述让的手。 想起陈述让的那双手,不久前握住的还是纸笔,现在却是—— 姜念耳根绯红一片,触手泥泞的洞口被迫向外打开,能隐隐看到里面嫩肉,像是刚摘下来的成熟石榴,红软多汁,她磨蹭着腿心儿,陈述让的视线太直白了,让人的心尖都在发颤。 “脸红了。”陈述让出声。 姜念下意识抬头去看他,结果就是温度再度攀升。 陈述让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捞,勾着她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盘在腰上,身下对着亮盈盈的穴口,干燥的裤子上被漫上了水泽,湿漉漉的痕迹格外明显。 对陈述让这种严谨的人而言,姜念的确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偏偏这人儿还一脸无辜样,似乎与自己无关。 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呼出的热气缠绵在一起。 姜念突然把人拉到更近,小声问他,“陈述让,我怎么有一种你在我身上栽跟头的感觉?” “我自愿的。” 当姜念的双手挂在陈述让脖子上的时候,她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一个问题。 ——这是陈述让的本性吗? 粗长的阴茎将窄穴内层层迭迭的褶皱撑得平整,辗磨过每一寸软肉,不放过任何一个敏感点。 身体上的感觉太强烈,姜念的意识被迫回笼。 “不、啊啊、不行、太啊、太深了、太深了——” 不疾不徐的进入和退出让接近临界点的快慰堆积起来,持续涌上的酸涩快慰和酥麻让姜念拱起腰肢,小腹的肌理好似痉挛一样的抖,猩红的龟头重重撞上深处的蕊心,紧窄的腔道被粗硬的柱身撑到极致,漾出来的水一波连着一波,她无力招架。 每一次的抽插带起感官都是尖锐又强烈的,她都可以感觉到。 姜念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他捣碎了,小穴越绞越紧,大股的淫水不停的往下淌,亮晶晶的一大片。 不断攀升的感官骤然断裂开,小穴猛的缩紧,没有任何预兆的,只觉阴蒂突然划过一抹暖流,然后往小腹散开,晶亮的液就那么喷了出来,酸涩的麻意往身体里涌。 卧室的门没关,从外面能看到床的一部分,姜念两条白嫩的腿被迫缠在陈述让强劲有力的腰侧,被插的一晃一晃,她身体被顶的剧烈耸动,连带着床都在轻微晃动。 陈述让没停。 那根被小穴紧紧包裹着阴茎抽插忽然就快起来了,而且很重,撞得她身体不停的颤,她想要尖叫出声,但意识和身体好似却被锁在了某个地方,让她不仅动不了,甚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任由那根喷着火的巨物,在被肏得泥泞不堪的小穴内肆无忌惮的狂插猛捣。 她无力的瘫软在陈述让的怀抱中,也困在他的吻里。 即便是一块冰,此刻也有了热意,被包围着化成水流。 “往前看,别看脚下。” 国庆收假后,姜念回了趟家,省内两个小时就回去了,她没给陈述让说这事儿,以至于到家后看到陈述让发的几条消息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了。 无非是晚上去哪儿吃饭吃什么,姜念言简意赅的回复了自己家里有点事,要回来一趟,明天就能回去了。 姜念刚关了手机就发现钟女士在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数落声也随之而来,“一天天的,就知道抱着个手机看,真不知道你是随了谁....” “随了你呗,中年人能网恋,我二十岁就不能了?” 姜念没给钟女士留面子,毫不客气的揭人底儿。 “你真是翅膀硬了,说你两句就顶嘴,这以后还得了,再过几年这不得骑我头上来.....” 姜念嫌她话多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直接起身出门,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发牢骚,不过钟女士没忘正事,看她要出门立马追问,“你去哪儿?又干什么事去?你知不知道你张叔叔晚上要过来一起吃饭.....” “去看李老师,七点回来。”姜念头也没回,每次为了逃避钟女士的追问,十次里边八次都是这个理由。 李老师是姜念的初中班主任,为人和善,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好老师。 拿看望李老师的由头堵住了钟女士的喋喋不休的嘴,等出了门,站在宽阔的街道上,姜念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究竟在哪儿。 也许是借口用的多了,还真有碰上的时候。 是李老师先看到姜念的,隔着斑马线冲姜念招手,终于唤回了自己学生没有焦点的视线。 姜念不好意思的笑着打招呼,“李老师好。” “过马路要注意安全,”李老师不是严师,身上倒是有很浓厚的儒卷气息,笑呵呵的望着她,“怎么今天回来了,今天没课?” “家里有点事,顺便回来看看。” “学校离家近,回来也方便。” 两人走了一段路,正赶上学校放学,原本宽阔的大道被三三两两成群的学生占满,还有些看见李老师的过来打招呼,姜念看的有些恍惚,她初中的时候兴许也是这样,无忧无虑,那时候钟女士在外地工作,一周就回来一两次,她就爱和那些同学们一起玩。 过了学校,李老师的声音很轻,问她,“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回来吗?” 姜念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叙述这件事,半天过后,点头,“嗯。” “你母亲找过我,希望我能去当婚礼的见证人。” “她找过你?” 错愕,羞耻,无奈,顷刻间交织在一起涌了出来,铺天盖地般的,压得姜念快喘不过气来。 明明和那个男人饭都没吃过,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的告诉别人,那是李老师啊..... “姜念,你很优秀,我时常和我的学生提起过你,当年我们谁也没想到你会考上成大,”李老师将定在原地的姜念拉住,继续慢慢往前走,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这可不是在否定你,老师是真心实意的为你感到高兴,成大的难度系数不亚于让老师在三分钟之内跑完八百米。” 姜念声音有些苦涩,低着头看脚尖,“就是运气好而已。” 李老师没有和她继续这个话题,问了她一些学校的事情,如果有机会,想邀请她来给学生做个演讲,目睹一下成大学姐的风采,姜念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十月初,空气里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姜念感觉自己的胸腔逐渐被这股味道填满,心脏跳动的频率愈发清晰。 “往前看,别看脚下。”这是分别前李老师告诉姜念的。 “我谈恋爱了。” 七点整,不多不少,姜念进了家门。 屋里有股熟悉的味道。 是钟女士喜爱的香水,很多年都没变,浓郁的玫瑰花香,恨不得将人溺毙。 “你这孩子,说七点回来真就七点回来,没说早点回来给我帮点忙....”钟女士身上还系着围裙,但妆容精致。 姜念有时候会疑惑,她这个妈,为什么有时候会这么年轻? 张年到的时候,是钟女士开的门,钟女士让姜念去开门,姜念像个缩头乌龟,死活儿不应声,钟女士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开了。 晚饭是钟女士下的厨,她手艺一般,看着好看,但有时候根本没熟。 饭桌上,除了最开始的客套寒暄,姜念低着头吃饭。 ——青菜太烂了,吃起来软塌塌的,不好吃。 ——钟女士下次能少放点酱油吗,每次做菜都放这么多。 ....... “我听你妈妈说,你在成大读大学啊?” 张年,钟女士的网恋对象。 “嗯,是的。” 提起姜念的学业,钟女士恨不得滔滔不绝讲个三天三夜,“对啊,我当时就说她肯定能上成大,周围人还都不信,这多亏了我对她的教育,她小时候练字帖想偷懒,硬是被我逼着把那写完了,不然她现在写字哪儿会有人夸啊.....” ——钟女士就不会做饭,她怎么吃得下去自己做的饭? 晚饭不记得吃了多久,姜念觉得自己吃的很撑,她好奇,钟女士笑得那么灿烂,眼角怎么没有皱纹呢? 张年似乎很喜欢她,问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姜念知道,张年有个儿子,在读高中,学习一般。 看吧,即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学历滤镜总归改变一些东西。 姜念突然起了坏心思,问张年儿子在哪儿读书,年级排名多少,总分多少,张年自然是乐意说的,恨不得把自己儿子的试卷全部放在姜念面前,好让姜念好好给分析一遍。 高人一等。 姜念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她怕被人看破,但是她又享受其中,那种小心翼翼需要看人眼色原来是这种凌空感。 到最后也没个所以然,学习不是灵丹妙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脑子,但有些家长就坚信自己的孩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学习好的自然学习就会变好。 钟女士老爱在姜念说话的时候插嘴,到后边姜念刚起了个头,钟女士就要接话,似乎是想要对姜念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逐步分析。 也许是太久没经历钟女士的习惯,姜念今天忍了很久终于爆发了,“如果你要说,你就说,我在讲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插嘴?你要是知道,那就你来讲。” 钟女士闭嘴了,但在闭嘴前,还是抱怨了几句,“你这孩子,翅膀硬了就想飞,也不想想谁把你养大的.....” 张年打圆场,“孩子大了,你和孩子还计较什么。” 有外人在场时,姜念一向是尽量不和钟女士吵架,但是她讨厌钟女士今天是看在这个外人份儿上,而不是真正听进去她的话。 姜念直视钟女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谈恋爱了。” —— ps:最近不出意外,每天两章,争取早日完结。这个文想写很久了,但一直陷入写的烂不想写循环之中,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哪里人?哪个学校的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得亏钟女士不在派出所上班,要是在派出所上班,今天晚上应该就能查完对方的祖孙三代。 “陈述让。”姜念直直的盯着钟女士,在她的追问下说出这个名字。 钟女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陈述让。” 名字的尾音向上翘了翘,像是骄傲的小羽毛在空中打了个旋,徐徐落下。 姜念在心里自嘲,从没觉得陈述让是一个多么让人愉悦的名字,可此刻,她恨不得在钟女士和张年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说出这个名字。 张年不认识陈述让可以理解,但是钟女士绝对是知道的,姜念在等,在等她回忆起陈述让这个人。 “我记得你高中和他一个学校的?” “是。” 不仅如此,他还是你口中的三好学生,是考入成大的天才,是集所有荣耀于一身的陈述让。 钟女士笑了,“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怎么会? 姜念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冲动之下还未建立起来的护盾瞬间瓦解,所有的所有,包括让她引以为傲的名字,都成了一个笑话,还是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面前,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广场中央,让来来往往的人窃笑她的行为。 万千想要争辩的话语全部交织在一起,姜念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钟女士还在笑,她在给张年介绍陈述让,那个曾经让她无数次夸赞过的天才少年,如今,在过去的无数次中加上新的一次。 “姜念当时中考考上了省会的重点高中,结果上了一年还是回来了,当时那个高中里边有个学生就叫陈述让,每次光荣榜上都有这个学生的名字.....” 姜念看见钟女士的嘴唇在动,涂了口红的双唇张合。 她老了。 眼角细纹好明显,皮肤垮了,身材也没有以前好。 对啊,她肯定老了。 都过去多少年了,她肯定不年轻了。 姜念甚至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雾蒙蒙一片,头晕脑胀的,钟女士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依旧在絮叨她记忆里的陈述让。 那个高不可攀的金字塔尖。 等温热的触感从手背蔓延,姜念才知道自己不是生病了,只是落眼泪了。 “哭什么?”钟女士对她这种行为很不理解,“都二十岁了,有人在还哭,真不知道你在哭什么?” 都二十岁了,以为终于要迎来人生的胜利战役了,以为要摆脱掉最大的噩梦阴影了,可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永远是人群中心的那个小丑,孤独无助。 “最近眼睛疼。” “你一天天的,去厕所洗个脸,看看现在的样子....” 隔着一扇门,姜念依然能听得清钟女士和张年的对话,说她肯定是在胡说,怎么会和陈述让在一起,陈述让高三的时候她高一,现在她大二了,陈述让大四了,大四了都去工作实习了,怎么还会在学校待,说她怕不是被人骗了.... 姜念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从联系人里找到一点安全感,翻来翻去,还是熄了屏。 过会儿吧,过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