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无中的回想》 见月 我的名字,是右代宫见月,从咒术高专京都的分部毕业后,因为人手紧缺,我来到东京的学校总部当见习教师。 当然,这种老师永远比学生多的学校,是不会存在教员紧缺的问题。 所缺少的,是我这样的,能够单独出任务,收拾烂摊子的咒术师。 还有一部分,就是家族的原因。 我的爷爷右代宫崇之,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右代宫一家凭借爷爷的手腕和智慧,在商界逐渐只手遮天,迅速成为新兴的名门望族。 只不过,靠商业崛起的右代宫家,在这个咒术时代,却鲜少有出色咒术师,能够在咒术界的大舞台占有一席之地。右代宫不如御三家,没有传统天赋的延续,经过两代人的培养,家族里最多也不过是一些三四级的咒术师,在咒术界根本排不上号。 然而我,是右代宫家五十年以来,第一位有能力进入咒术高专,并且拿到准一级咒术师评定的人。 从三四级咒术师到准一级的跳跃,用爷爷的话来说,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理所当然的,爷爷希望我在最顶级的咒术学校站稳脚跟,为右代宫家获得在咒术界分一杯羹的力量。 转入东京总部,我在这里见到了传说中的“最强”——五条悟。 这个来自五条家的天才咒术师,有着无论何时都很显眼的白发,高挑的身材,那双传奇的“六眼”,总是藏在眼罩之下,让人无法透过其视线观察其情绪,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倨傲又冷酷的态度。 外表如此的不羁,在靠近他时也能强烈的感知到,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咒力,以及谈笑间,来自“最强”的压迫感。 见过他的人,一定会明白,所谓等级排序,不过是用来划分凡人。 能够轻而易举将术式运用得出神入化,无所不极的,真正能够形容他强大的字眼,似乎就只有——神。 践行 “啊啊,今晚又要加班了啊。” 下午四点半,跟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前辈七海建人,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喃喃自语道。 “右代宫小姐,札幌出现不明的诅咒波动,根据情报似乎是一级以上未登记的咒灵,你跟我一起过去处理。” 我在堆积成山的文件夹后面站起身,回答道:“是,我这就联系伊地知洁高先生来接我们。” 这位总是西装革履,打着花里胡哨图案的领带,也显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据说是我来之前,咒术高专任职职工中最年轻的一位。 只是他身上散发的成熟气质,因为过度劳累,而略凹陷的脸颊,以及工作与非工作时都严肃的样子,总是给人他十分年长的感觉。 和七海建人不同,冥冥小姐属于教学辅助的存在,不经常出现在学校,并且听说她的出场都需要支付高额价格。 五条悟是负责教学核心的那个人,然而他的工作也十分繁忙,并且说话做事都十分的随便,而七海先生是京都高专中最“正经”且“遵守工作制度”的一位。因此,我的工作除了辅助五条悟教学,大部分时间也跟着七海建人出任务,一级咒术师转正评定也在一年后由他来书写。 入职已经两个月了,说实话,我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和这几位老师之间实力的差距。 尽管是被爷爷赋予了使命而来,可我对阿谀奉承,谄媚还迎之类的事情也根本做不来,我也自己也观察过,这里的咒术高专并不吃京都分部的那一套,并没有说乐业寺校长不好的意思,但是老一辈总是被腐朽的思想紧紧地禁锢着。 东京的总部,是绝对奉行实力至上。 所以在五条悟几次三番的“教职工聚餐大会”之后,发现我去吃饭就只是“吃饭”,喝酒就只是“喝酒”之后,并且对他的胡言乱语和冷笑话都无动于衷以后,被他重点关照的戏弄对象还是换回了伊地知洁高。 也有听说过学生讨论我是个冷淡的女人之类的。 除了必要的交流,我和三位老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和学生之间,也是点到即止。 这三位中的任何一位,在咒术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我,并不擅长人际交往,我不想让右代宫家族好不容易有能够在咒术界站立起来的机会,毁于某些我不谨慎的原因。 所以,守好自己的本分,和咒术师们保持良好的距离,老老实实等待评级,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事情。 伊地知洁高先生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候,我和七海建人一起坐到后排,汽车启动,往札幌的方向驶去。 “五条先生也在往那边赶,这一次的咒灵如果是特级,我们只需要阻止它造成更大的破坏,等待五条先生赶到再作战。右代宫小姐,如果发生什么状况之外事情,请你先行离开。” 七海建人戴上他的眼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说话的时候,只有嘴巴在动,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人。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并没有独自对战过一级以上咒灵的经验,还请千万不要勉强。” “我明白,前辈。” 我恭敬地回答。 祝骨 十几分钟后,我们到达现场,这一次咒灵出现的地方是一片郊区外的树林,附近活动的人类很少。 我感到奇怪,人类活动痕迹稀少的地方,怎么会产生诅咒呢? 辅助人员已经做好战斗前夕的工作准备,半圆的黑色“帐”笼罩着方圆五六里的空间。 由于这一次的的预估范围过大,难以确定咒灵的位置,简单地商量后,七海建人决定我从正前方,而他绕到后方去进入,和我兵分两路,以回旋式地毯形地搜索。 我和他分别后,穿过面前的“帐”,原本外面还是橘黄色的日落时分,而“帐”里却已经是黑夜,树林里弥漫着诡异的红光,四周安静得很,没有鸟与虫子的声音。 刚走几步,我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浓烈的诅咒之气,恐怕比七海建人预想的情况要糟糕,这是一只特级咒灵。 顺着诅咒散发的气味前进,穿过层层迭迭的树林,我在树枝上发现了几片人类衣服的碎布。 再往左边一点,有不明物体在闪动着亮光,我走近一看,发现树枝上挂着一条氧化非常严重的项链。 是在这边野营之类的人类吗?刚好碰上了咒灵? 考虑到这是可能会被损坏的证物,为了方便以后确定遇害人员的身份,我把项链放进制服的口袋里。 这时,身后传来阴冷的气息。 我敏感地一挥手,一道黄光破空而出,躲在树丛后面的三级咒灵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被斩成两半。 我走过去,观察那只被分成两半的咒灵,它有着大概人类两岁婴儿的外貌形状,身上包裹着宛如石膏一样的白色的皮质,没有五官,此时断裂的地方正在发出黑色的烟雾。 这个味道…… 我皱皱眉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它的身上是和特级一样的气息,但是它的规格,根本就不是特级咒灵。 怎么回事? 总之,还是先跟七海前辈报告吧。 我刚掏出手机,那种阴冷的气息又再次出现在身后。 比刚才更浓烈,甚至多上数百倍。 察觉到不妙,但在我作出反应之前,四周的树林就已经开始迅速变化,白光笼罩在天空上方,树枝和树干之间融合,一座希腊时期的神殿拔地而起,地面缩塌成一座小岛,四周是翻涌的海浪。 我正站在神殿的正中间,耳边响起怪异的窸窸窣窣的低语。 这是咒灵的领域展开! 一瞬间,我感觉血液都凝结了,上来就开领域,我竟然不知道是该觉得自己倒霉,还是觉得这只特级咒灵太看得起我。 “嘻嘻……嘻嘻……” 阴冷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到一只三米高的白色咒灵从柱子后面爬出来。它有着人类的外形,却没有五官,头部就只有“头部”而已,皮肤是和刚才小咒灵一模一样的石膏状,身体前面挂着像是葡萄一样的,很多串的肉球,像是它的乳房。 那些密密麻麻的,肿囊一样的球体不断的蠕动着,其中有一颗体积比其他大很多的乳房破裂,包裹着紫色的粘液,掉出来一个小小的,通体雪白的小咒灵。 和被我杀死的那只如出一致。 难怪在那只小咒灵的身上,会散发着特级的气息,就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吧。 它一上来就展开领域,原来是察觉到我杀了它的孩子吗。 可以不断生产低级咒灵的特级,我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说,那个“孩子”是它用来狩猎的诱饵,“孩子”被杀死之后,母体就会立刻展开领域,像是打开一张网,将猎物捕获。 难以理解咒灵的行为,这一只和我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 在特级的领域,要么被它打倒,要么就只能把领域打破了。 准一级咒术师的领域展开在特级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那只咒灵还在接连不断地产下孩子,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它一挥手,那些小的咒灵就尖叫着朝我冲过来。 我集中咒力一挥,飞过来的小咒灵都被斩成两半。 身后冒出密密麻麻的阴冷气息,我敏锐地转头,只见那些小咒灵组成一个宛如小山一样的形状,一边发出刺耳的哭泣的声音,一边朝我压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生的?! 我念出咒语,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个x的形状,顿时,空气中出现一张金色的密网,朝咒灵小山击去。 密度很高的网把所有的小咒灵都斩成两半,小山瞬间瓦解,涌出大量紫色的液体,往下滑落变成一块块蠕动的尸肉。 才刚刚解决掉这边,那边又有大量的小咒灵被分娩出来,这一次小咒灵纷纷跃到空中,呈分散形在空中如雨点一般落下来。 几个回合,它都在不断地用小咒灵发动攻击,似乎只是在意图损耗我的咒力,虽然小咒灵并不难缠,但是在数量上也把我克制住,让我没法去特级的领域上寻找破绽。 挡下一波小咒灵的攻击,我发现特级已经不在原地了。 身后传来阴冷的笑声,它猛然越到我身后,我下意识地一挡,还是被它击飞出八九米。 “咳咳……” 身体撞在神殿的柱子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是一波密密麻麻的小咒灵冲上来,我用术式劈开大部分,却还是被一只小的咬住手臂。 “vsjaka ou jwka huuo ippajs hjosnb…” 心脏猛烈一跳,并不属于我的声音在心灵深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是那只特级的语言,它有自己的语言体系。 我把咬在自己手臂上的咒灵引爆,皮肤上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我退到柱子后面。 不妙。 它的攻击就是为了让小咒灵咬中我,从而和我建立心灵对话吗? “渴望吗?渴望吗?渴望吗?渴望吗?渴望吗?……” 那些杂乱的语言,渐渐形成能够理解的字眼,却只是在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被小咒灵咬过的地方,我感觉到咒力还在向外溢出。 同时,有紫色的烟雾钻进伤口,身体在被诅咒慢慢侵蚀着。 我发动反转术式给自己治疗,伤口渐渐愈合,那种在被什么东西抽出力量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但是被诅咒污染的感觉却依然存在。 可恶,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那只特级再一次闪现到我的跟前,我想要躲开,身体却被灌了千斤一样动弹不得。 完了,准一级果然还是斗不过特级啊。 电光火石之间,领域上方猛然碎裂,破出一道口子。 一道蓝色的光焰从天而降,瞬间将特级的身体击飞。 它惨叫着后方翻滚而去,领域的景象尽数消失,四周的树丛全部被溅射上它紫色的血液。 “似乎没有来晚。” 不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惊喜地抬头,全身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一头白发的男人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隐藏在眼罩之下,俊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以及那双湛蓝的苍天之瞳。 “五条老师!” “右代宫小姐现在可是一副看见守护神的样子,不得了啊。” 五条悟双手托着脸,作出天真少女的样子。 哈…… 我的嘴角一阵抽动。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正经…… “五条老师,请小心,这只咒灵很诡异。” “没关系的,这只咒灵我碰到过,是叫什么祝骨的吧?奇怪,当时应该就已经杀死了。” 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像火箭一样迅速地朝祝骨冲过去。 好快。 都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看到特级在被动地挨揍,身上不断溅出紫色的液体,还发出一阵阵惨叫。最后五条悟停下来时,只见那只咒灵身上的乳房全部都被扯掉了,残肢被扔在地上,还在不甘地扭动。 五条悟一个近身闪击,凝聚成一个红点的球体把特级击穿,祝骨的头直接被打没了一半,它狼狈地向后逃走着,还剩半边的脸不断地在寻找着什么,最后面向的是我的方向。 我感觉到,它那双不存在的怨毒的眼睛在狠狠地盯着我。 明明没有任何的五官的脸部,却能感觉到投掷过来的视线。 就在那一瞬间,有一股强风吹过面门,浓烈的诅咒之气让人睁不开眼。 我错愕地后退两步,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灵魂被咒灵舌头舔舐的感觉,令人反胃。 我被诅咒了。 觉得无路可逃,于是在我身上下了诅咒吗? 不,在它把我拉入领域的那一刻开始,诅咒就已经在形成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 “唔……” 尚且还是能够忍受的程度,我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倒下。 不能在需要拔除咒灵的关键时刻打扰到五条悟。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没有五官的东西,上次是被你逃掉了吧?怎么逃的,说说看吧?啊,我也听不懂咒灵的语言呢,还是把你拔除吧。” 五条悟轻松地笑着,对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咒灵,用手指画了一个术式。 “虚式——茈。” 弹指之间,巨大的紫色能量波燃烧着划过森林,只见浓烟褪去后,所到之处都只留下一单长长的,半径四五米的半圆坑道,再看那只咒灵,竟是被术式的质量燃尽,一点也没剩下。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帐”在半空中逐渐退散,慢慢放松下来,而身体的不适却愈发明显。 好热…… 不光是觉得热,嘴唇变得很干燥,视线也有一些模糊。 “咦?” 五条悟似乎发觉到有什么不对,视线扫视一圈,最终低头停留在我身上。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落到我面前,用那双好像无限延伸着的,湛蓝天空一样的眼睛注视着我。 “右代宫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很……很热……老师……” 我如实地回答,尽管想伪装无事发生,回到学校结界内再进行处理的。 但是诅咒发作得比预想的要快,并非我学术不精,不能将身上的诅咒移除。 只是这一次的诅咒和以往的都不尽相同。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看到五条悟的脸色变了,说明事态似乎比我想象得要严重,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 身体外部没有变化,皮肤上也没有出现咒文。 只是感觉到很热,很干渴。 特别是看到眼前男人的脸,异性之间的吸引力,让那种燥热感会更加明显。 不愿意被他看到涨红了脸窘迫的自己,我低下头。 “这个,很麻烦那。” 五条悟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指贴在我滚烫的脸颊上。 “这只咒灵在当时的报告明明已经显示被拔除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啊。”他看着我的脸,手指似乎在皮肤上感知着什么,若有所思。 “好像没有办法回到学校再处理了,如果你早一点说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再过一会你就会死掉啊。” “很抱歉,我应该第一时间跟你报告的,本来想着自己可以处理……” 我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原来会死的,那么严重啊。 但是现在,冰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贴在脸上,有说不出的惬意。 被他触碰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他的手拿开后,酥麻感还停留在那片皮肤。 “自己处理?”五条悟古怪地笑了一下,“右代宫小姐,看来你确实不了解这个诅咒。” 痴缠 没有给我分辨的机会,手腕被法术编织出来的细绳缠住,我一下被五条悟压倒草坪上。 “五……五条老师?”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迟钝的大脑无法理解现状,我只能错愕地看着五条悟的身体慢慢压过来。 “啊,上一次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如果这次还解决不了下一次可千万不能带女咒术师过来了。” 下体一阵凉意袭来,裙子被五条悟的手掀上去,内裤也被轻而易举地扯下。 我被他的举动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五条老师!请不要这样!” 大脑宕机之后,是重新高速运转找回的些许理智,我慌乱地看着五条悟左右分开我的双腿,试图挣扎,身体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有喜欢的人吗?姑且把我想象成他好了。” 喜欢的人吗? 我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他,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五条悟淡淡地笑着,他一只手按住我的膝盖,另一只手的手指抚摸上我的敏感之处,那里被男人触碰的感觉让我条件反射地一弹。 “好湿。” 五条悟的视线停留在下面,我身上所有的热量似乎都因为他的视线,而集中在那一处,凉凉的,修长的手指在阴蒂上轻轻打转,引得我一阵哆嗦,最后停留在凹陷处,冰凉的感觉陷入体内。 “呜……” 我咬着牙轻轻呻吟起来。 被异物开拓下体的感觉并不好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体里那种灼烧的感觉似乎因为他的动作消减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手指插在身体里钝钝的痛觉。 一根,两根,三根…… 五条悟的手骨很粗,就算穴口因为情欲而分泌出大量的汁液方便他的进入,但是在插入两根的时候,小穴已经都有被填满的饱胀感,第三根的进入更是让我有轻微的被撕裂的感觉。 不想太丢脸,我只能不去看他的动作,只能紧紧咬着下嘴唇,试图放松身体。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天空中的火烧云红彤彤的一片,空气里有林间树木的清香。 能开始清晰感知到这些,大概是因为我体内的诅咒被抵消下去一部分。 单单只是跟我接触,就能这样抵消掉一些诅咒吗?这个男人的咒力,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惊觉他还要插入第四根手指,我慌乱地扭动起来。 “老师……请停下来……”体内被人搅动着,还要说话,我必须非常努力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没关系的,这个诅咒会让你身体很轻易地接受男人,只不过我的东西个头很大,还是事先给你扩张一下比较好。” 五条悟温柔地说着,他英俊的脸上荡漾着笑意,那一刻,我看得有些愣神。 他的指节在我粘稠的穴道打转,像是在画圆圈一样,搅动着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黏膜。 “呜……啊……老师……差不多就……”我闷闷地喘息。 差不多做到这里就可以了……可以停止了。 “差不多可以了,你就当做是治疗吧。” 他的手指从体内退出去,我刚以为可以就这样结束,没想到,下一秒就有更大的东西抵在穴口。 “呜……老师,请等等……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巨物刺入的瞬间,我克制不住地叫起来,坚硬的男根毫不留情地填满整个穴道,挤压着内脏,我顿时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眼前因为分泌出的泪水而一片模糊。 “放松一些,好吗?你咬得那么紧只会更疼。” 以为这样就已经到头了,但是五条悟拧着俊秀的眉毛,按着我的大腿,一点也没有停止挺进的动作,似乎还有一半的男根在外面,他平时调侃的声线也因为情欲而变得低沉。 “呜呜……老师……我……啊!” 在他全部插进来,在子宫口狠狠一撞的瞬间,我发抖的嘴唇呜咽着,身体的灼热感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交合处开始弥漫的麻痹的感觉。 被侵犯了。 我在被五条悟侵犯。 我在被五条悟侵犯!? 理智不合时宜地恢复,让我认清了眼前的状况。 说是侵犯,也有些矫情,但是他硕大的男根此时正紧紧地嵌在我的身体里,确实是违背我本人的意愿。 “五条老师……请……请拿出来……拜托你……” 不对,不对的,这样太奇怪了。 说是为了解咒,但是现在,咒灵的诅咒已经消减下去了。 在树林里被五条悟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更何况,七海建人,以及一些辅助人员还在附近…… 会被发现!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被人找到的话…… “唔……这是想到什么了啊?突然咬得那么紧,我说啊,不要再紧啦,都要断掉了耶。”五条悟按着我的下巴,用着不太好受的声音说道。 “老师……真的不行……” “是担心七海海会看到吗?啊,附近还有一些小喽啰,他大概去追了吧,不用担心。”五条悟用安抚的语调耐心说道,“咦,别露出那么困惑的表情嘛,跟我做爱也不会太吃亏啊?” 在插入之后,他的动作就停止了,而我非常丢人地发现,自己的小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很饥渴一样,拼命蠕动着挤压他的肉棒。 更难以理解的是,他不动的话,那种灼热感又在身体深处涌出。 “呜……”我又露出了那种难受的表情。 五条悟叹了口气。 “看来不做到底是不行,你就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说着,他爱抚一样摸摸我的脸,按住我的双腿开始摆动腰肢,穴口内含着的肉棒已经得到爱液的充分润滑,一下一下地顶撞着脆弱的子宫口。 “呜……呜呜……啊!好粗……嗯啊……” “很粗吗?我的东西不错吧?” 五条悟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更加大力地抽插着我的小穴。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正在从这样的交合中获得快感,而五条悟似乎也有点兴奋的样子,我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觉得他的兴奋是因为我,五条悟是很容易高兴的人,现在高兴或许也只是因为从交合中得到了快感吧。 “呜……嗯啊……不要……不要再顶了……”我哆哆嗦嗦地哀求着,下腹沸腾的快感开始向四肢百骸弥漫,就连叫声都添上一些莫名的甜味。 “不要吗?可是现在停下来的话不行哦。”五条悟换了个角度,让他的肉棒刺得更深。 “呜!” 我窘迫地别过脸,自己是真实地因为与五条悟性交而得到快感。 和这样的天之骄子,站在咒术界顶端的,被所有人仰望着的五条悟…… 这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感觉,让我一瞬间产生强烈的羞耻感。 不甘心地想推开他,手被束缚住完全使不上劲,挣扎时身体不安地扭动更是让五条悟误会了。 “别急,很快就好了。” 他轻笑一声。 “嗯啊……呜呜……啊……五条老师……啊啊啊……” 在五条悟的身下喘息,感觉自己像奶油一样要融化掉。 逐渐,没办法思考了。 耳边除了自己破碎的呻吟声,还有交合处淫乱的水声。 五条悟把肉棒抽出到顶端的位置,再狠狠撞进去,被完全碾压过的敏感点让我更加疯狂,下体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将我淹没。 “呜呜……老师……我……啊啊啊!!!” 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刹那之间,一片空白。 小穴不断收缩,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高潮了。 身上的男人轻叹一声,感觉到穴道内的肉棒突突跳着,随即一股热流注入体内。 强烈的快感让我的身体不自然地抽动,好一会,那种让人每一寸肌肤都感到战栗的快感才慢慢褪去,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右代宫小姐,喂喂?不会要晕过去了吧?” 仿佛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无力地张着嘴喘息,最后落在眼里的是五条悟那双光波流转的蓝眸。 然后,意识堕入黑暗。 凌晨三点钟 出于对陌生环境的感知,我敏感地睁开眼睛。 睁眼的一瞬间就知道不是在自己家里,我警觉左右扫视,右边是半拉窗帘的落地窗,我所在的楼层似乎很高,窗外一副静寂的城市夜景。 再往左,有一个男人在反着坐在椅子上,椅背在前,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放着,眼部缠着白色的绷带。 看见我醒了,笑着挥手。 “醒了吗,右代宫小姐,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呢。” “五条……老师?” 诅咒的影响让脑子变得迟钝,但是我还是迅速认清了面前的人。 “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公寓,做完之后你就晕过去了,总不能把你放在那里不管,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只好先带回来。” 特级咒灵,祝骨,在我身体里下了需要和男人交欢的诅咒,在札幌的郊外,我和五条悟做了。 就是所谓的被“注咒”了? 下体传来被开拓之后的钝痛,告诉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火热的感觉在脸上蔓延。 “那个……给您添麻烦了,五条老师。” 虽然很羞耻,但是当时五条悟也是在救我,不然我现在大概已经被诅咒吞噬了吧? 道谢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没事没事,反正之后你还要给我添很多麻烦哟。”五条悟摆摆手,又是一副和平时一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都无所谓的表情。 “我?难道说那个……诅咒,还没有解决吗?” “这可是特级咒灵啊,诅咒哪有那么容易消除,都说了这个是爱欲的咒灵,所以那个诅咒就是要跟男人做很多次才能慢慢消掉。”五条悟举起一根手指,言之凿凿地说着。“右代宫小姐可别有什么侥幸的心理,在彻底消掉之前,如果身体出现灼热感而不性交的话,诅咒还是会蔓延的。” “我明白了,我会去找固定的伴侣。” 我点点头,既然是需要性交的话,找个固定男人很容易。 只是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五条悟就停止了说下去,只是淡淡笑着看我。 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说过,会一直麻烦他什么的。 难道说…… 大脑是“嗡”的一下,一瞬间有种毛毛虫爬上后背的悚然感,我磕磕巴巴地开口。 “难道以后,我都需要找,找您……” “宾果!昨天太匆忙了,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啊,这个诅咒到解开都只能找同一个男人,因为每一个人的咒力组成不一样,如果是两个不同的男人‘注咒‘的话,大概率也会让你直接变成咒灵的啦。而且对方的咒力越强,你下一次发作的时间间隔就会越长,觉得很幸运吧,这个世界上当然还是我五条悟的咒力最强。所以啊,昨天那一次,”五条悟凑过来,带着笑意的脸猛地靠近,“也就算是我们缔结了契约吧。” 绷带之下,完全看不到他的视线。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您愿意帮我,真的十分感谢。” 既然五条悟都这样说了,再推三阻四的会很奇怪,我的脸涨得通红,感谢的话不自觉地说出来。 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样,面前的笑脸突然收敛下去,换成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也可能是在骗你啊,那么轻易就相信了?” “如您所说,您是世界上最强的咒术师,您的情报和对咒灵的理解,根本就没什么可质疑的。”我很轻松地就得出了结论,不过,这也是我的心里话。“而且,我也相信您的为人,不是用假情报骗女孩子上床的人,对吗?” “诶——右代宫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劲啊。”五条悟摊手,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亏我还特地守在右代宫小姐的身边,还想着你醒来之后会为了自己失去的贞操大闹一场,‘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一定是骗人的吧!我才不信!‘,‘没想到五条悟你是这样的男人!‘之类的。” 每说一句话,他还搭配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纠结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所带来什么后果,不如思考一下如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我补充道。 “呵呵,右代宫小姐果然是个非常冷静的女人,不过这种特质在咒术师中并不是坏事。”五条悟停止了自己夸张的表演,用难得出现的正经语气说。 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我在心里默默地道。 就算他表面有着夸张的情绪起伏,也能感觉到,他的内心依然十分平静,随时把咒力控制在一定量的范围里,可以随时随地爆发出强大的咒力,他这样的咒术师,早就是超越常规的存在。 而我,却是用平静的表面来掩盖慌乱的内心。 昨天,那个柔软又私密的地方,是第一次接受男人的进入。 五条悟的东西,个头确实十分恐怖。 有诅咒的存在,让身体没那么吃力地接受了他,而诅咒暂时消失之后,被狂风暴雨洗礼的黏膜就开始叫嚣着疼痛。 我不安地动动腿,那个地方到现在都还很奇怪,还关不上的样子。 本以为那样一次就结束了,没想到之后都要通过与五条悟结合,直到拔除诅咒为止。 就意味着,我得不断地接受他的欲望。 “那么,我还需要和老师做多少次呢?” “这个啊。”五条悟恢复了调笑的语气,用手指点着下巴,作出思考状,“我是可以用反转术式不断地把精华注射给右代宫小姐哟,只不过那样的话右代宫小姐很快就会罢工的吧?毕竟昨天那一次,我发现右代宫小姐的身体虽然会很淫荡地吸着我,但是做得太过好像会晕倒耶。” “……这样啊。”一席话下来,我面红耳赤,必须努力保持镇定才能不让自己破口大骂。 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贞操之上的时代了,但是我从小到大的认知,也只能让我接受到“上床”这件事为止。 内心再坚强的人,也没办法这样听着别人评价自己的私密处!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能这样大言不惭地说出来啊! 而且我只是问还要做几次,又没有问做的时候的细节! 五条悟很得意地欣赏了一会我被他戏弄到的表情,才补充:“这个具体也说不准,不过右代宫小姐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哟,啊,毕竟已经答应了就会优先照顾身体空虚的你嘛,我可是在帮右代宫小姐的大忙哦。那么,明天的特级报告……” “好的,会帮您写的!”我打断了他,恶狠狠地咬牙。 真是没法再听下去了。 “右代宫小姐写完之后要记得第一个给我看哦~” “当然。” 我看了看床头的电子表,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 既然已经醒了,再赖在五条悟的公寓过夜终究是说不过去。我打算起身,却发觉在被子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 “五条老师,请问,我的衣服呢?”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脸部热度,又开始燃烧了。 “在树林的时候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所以我就丢了。” “丢了?” “丢了哟——”五条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在树林里跟咒灵交战的时候,衣服上确实被划破几道口子,但是也没有到破破烂烂不能穿的程度吧?” 我不自觉地用上质问的语气,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被你发现了,其实你衣服上也沾染了诅咒,我不想把那种东西带到家里来。” 他爽快地承认了。 “虽然很感谢把我带回来,但是如果五条老师觉得不方便的话,那种情况也可以联系右代宫家的人把我接回去的。” 难道我是全裸着被带回来的吗? 看见我复杂的眼神,五条悟淡淡一笑,补充到。 “回来的时候,给你套上我的外套了,没有人看见右代宫小姐赤裸的样子。” 五条悟凑近我的耳朵,说话时他湿热的气息会喷在耳廓上,让我敏感地一缩。 “而且,右代宫小姐跟我做完之后,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超级红的啊,身体里还被我注入了精液,正在溢出来呢,你家里的人一过来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哦。考虑到右代宫小姐薄脸皮,所以才把你带回来的。” 轻飘飘的话,让我整个人僵住,仿佛有火焰在舔舐脸颊。 为什么又绕回了这个事情! 不过,大概是被做过清洁了吧,那里至少现在没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粘液。 看到我羞愧得说不出一个字的窘态,五条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右代宫小姐请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把我的衣服借给你哦。” “请五条老师把衣服借给我。” “要是我说不呢?” “……” “好啦,我的衣服你就随便穿吧。” 我感觉自己要抓狂得快疯掉了,五条悟终于松口,看起来像恶作剧捉弄人成功的小孩子。 总之,不能再继续呆下去。 想回家只能先借用他的衣服,当然,五条悟一米九的个子,我穿他的衣服肯定是不合身的,但总比没有的好。 五条悟说可以让我到他衣柜去拿之后,很绅士地离开房间。 确认房门已经关好,我才小心地下床,打开他的衣柜寻找可以穿的衣服。 五条悟的衣柜收拾得很整齐,为了避免翻乱又得重新整理,我抽出一件基本的白衬衫穿上。 袖子长了一节,衣摆可以遮住屁股的程度。 我个子在女性之中并不矮,但是穿着五条悟的衣服站在镜子前一看,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薄薄的衬衫穿在身上,让隆起的胸部凸起小点,怎么看都不雅观,内衣和内裤也都被他丢掉了,这样穿一件衬衫回家,还是不行的。 我只能再次打开衣柜找出他的制服外套穿上,五条悟衣柜有很多套咒术高专的制服,这样穿走一套,当他要穿的时候也不至于找不到。 外套还是很长的,差不多可以遮到膝盖,凸点的问题是解决了,下体还是凉飕飕的。 总不能内裤这种东西也要借…… 我叹了口气,把制服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五条悟的衣服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干净的,闻着让人很有安全感。 等等,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穿着别人的衣服想入非非,好像五条悟的那些狂热暗恋者一样。 虽然五条悟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暗恋对象。 只是,就算已经有了肉体关系,五条悟对我来说依然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与他这种顶级人才的差距,还不至于蠢到觉得和他上床就能拥有他。 况且,这种事只是他善良地帮我解咒而已。 就像是神明在施舍世人雨露,无论如何,世人都只能仰视神明,敬畏神明,绝不会妄想拥有。 换好衣服之后,发现手机也丢失了,要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我,还需要去借用五条悟的手机。 拧开卧室的门把手需要一定的勇气。 说不定还会被他弄言语戏弄。 一个深呼吸后,我还是打开门从卧室走到客厅了。 高级公寓的客厅很大,装修风格简单且精致,主人似乎很少回来的样子,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活物品。 五条悟正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上看文件。 修长的四肢很随意地摆放着,腿伸长,把两米多长的沙发都占了一大半,这样慵懒的姿势,看着却也有一种让人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这就是“最强”的气场吧? “换好了啊。” 听到我的脚步声,五条悟抬起头。 “请老师借给我你的手机,我需要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我。” 我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诶~我也可以送右代宫小姐回去哦,我的车技也是一流的。” “非常感谢,但是半夜穿成这样被送回去也很奇怪,所以不麻烦五条老师了。” “我也可以用术式送右代宫小姐回去,像时空穿梭一样。”五条悟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 “那么……” “可是那样会把我的公寓砸一个大坑诶,啊,我才买不久的,不如我们到外面去?” 从公寓出去,就意味着真空在大街上行走。 这种事情绝对做不到。 “那样的话,就不麻烦五条老师了,我觉得还是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我比较好。” 五条悟发出古怪的单音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手机的机身上带着五条悟的体温。 拨通电话号码,家里的司机表示马上就会过来,在这等待的时间,我不得不和五条悟一起坐在客厅。 只是用衣摆遮住赤裸的下体,和不熟悉的男人坐在一起,窗外的凉风吹进来,下体就会有凉嗖嗖的感觉,让我生出羞耻心。 只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不知道说点什么话题好,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十分别扭。 “肚子饿吗?”冷不丁的询问钻入耳朵。 我抬头看他。 “从下午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吃吧,冰箱里有我喜欢的点心,是从北海道买回来的草莓大福,右代宫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自己去拿。” 五条悟一边翻动手里的文件,一边对我说道。 眼部缠着绷带真的能看清楚文件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一个想法。 “非常感谢,但是我现在并不……” “右代宫小姐已经说了三个‘非常感谢‘了,唉唉,能看出来的,右代宫小姐平时看起来很冷淡,实际上只是一直在紧绷着。”五条悟把文件放下来,脸转向我这边,“如果没什么意外,右代宫小姐应该是下一任右代宫家主了吧?保持这样紧绷的状态,大概以后也没法妥善地处理家族与咒术界之间的事情,当然,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愣住,橘色的灯光照在五条悟清晰的下颚线上,绷带被高挺的鼻子撑起来,下方是线条优美的薄唇。 就算遮住了眼睛,也能体会到这张脸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被他看不见的视线笼罩着,会有内心柔软的地方,被人轻轻地抚摸的感觉。 紧绷着,和周围保持距离感,并不是我的本意。 小时候,在兄长右代宫早鹤的保护下,我也有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只是那一切都在我的咒术能力超过他之后结束了。 右代宫家到爷爷那一代,只有父亲一个儿子,父亲又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 拥有最强咒力的人,需要背负起家族的命运。 所以,我替代哥哥按爷爷所期望的标准,去履行下一代家主将要履行的义务。 右代宫家还很弱小,我并不能像五条悟这样,有最强的术式加持,自由自在地,可以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任性,还没有保护家族的能力,只能以这样谨慎的方式,向咒术高层去靠近,让右代宫家在咒术界占有一席之地。 当然,这些理由不可能全盘托出。 只能不自然地开口。 “说起来,五条老师也是五条家的家主了吧?五条家在东京不是有很大的宅邸吗,为什么五条老师还要买单身公寓呢?” 我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拙劣,五条悟也这样就着我说了下去。 “经常待在家里,万一有咒灵找上门伤及无辜,会很麻烦的,更何况每次回去都要面对那些老爷爷的说教,很烦人。” 他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而且这个公寓离学校也很近,主家在三十公里外的市区,别看我这副样子,也会为通勤而头疼的。” “公寓离学校比较近的话,确实很方便。”我点点头。 今天忙了一天,又要去拔除诅咒,又要救我,回来还要看这些文件,五条悟大概也很累了吧。 他一定不是第一天这样忙碌,时间紧凑的话,离学校近的公寓,在第二天再去学校上班就可以减去通勤的痛苦了。 五条悟盯着我看了一下,突然用手托着脸,换成一种暧昧的语气,说:“右代宫小姐喜欢这里吗?” “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五条老师的公寓不需要我来评价。” “因为右代宫小姐以后要经常来这里跟我做爱啊——” 如果有镜子,我一定会看到自己脸上的红色一下子窜满了全身。 报告 “早安,七海先生。”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办公室里。 “早,我还以为右代宫小姐今天不会来了。” 七海建人正在冲泡速溶咖啡,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咖啡豆子的香气。 “二级咒术师对付特级还是很棘手的。” “我没事,昨天五条老师来得很及时,七海老师有没有受伤?” “没有事,一进去就被祝骨的孩子们缠上了,虽然等级很低,但是在数量上很烦人。比起我,”七海建人喝了一口咖啡,“听五条先生说,你受伤了吧?” “啊……是的。” 我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帘。 “找家入小姐看过了吗?” “不,五条老师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这样啊。” “谢谢您的关心。” 谈话到这里就停止了。 我生出一阵不该有的慌乱。 关于这个诅咒,五条悟有没有和他说呢? 但是看七海建人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没有打算追问下去的意思。 中了需要和男人性交的诅咒,这种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 我来到办公桌前面坐下,开始撰写祝骨的等级报告。 按照高专的规定,出现特级咒灵之后,都需要提供调查报告,以供参考,写明咒灵的出现地点,外形、能力、特别注意等等。 当然也包括诅咒的类型,以及中咒的人名。 写到这里,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 特级咒灵的调查报告经过高层的审核,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外公开,并且供后辈参考。 我个人倒是没什么,中咒本来就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无疑会对家族的声誉造成影响。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真为难啊。 说起来,五条悟有说过,上一次讨伐的时候就有一个女性咒术师中咒了,但是就连他也不知道后续是怎么处理。 按理来说,没有见过的诅咒出现,并且有咒术师中咒的话,都会有资料一直跟进,直到诅咒消除或者咒术师死亡。 那份档案经过审核后,会根据权限分级,一直保存在咒术高专的资料室。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已经被拔除的咒灵的档案会在报告之后分为非必读档案,并不如现存特级档案一样,需要咒术师知悉。 毕竟已经被拔除的咒灵,是绝对不会再出现的,那些档案就是留给后辈的好奇孩子看的。 五条悟大大咧咧的性格,大概不会对当年的事追查到底吧,对五条悟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不知道后续的处理,也很正常。 而我,现在遇到了和当年女咒术师一样的情况,让我很想继续了解,她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去资料室,说不定可以查到。 反正只要在下午下班之前把报告交给五条悟就好。 资料室 我在午饭的时间来到咒术高专的图书馆。 这个学校的学生一直都很少,人手处于异常紧缺的状态,因为课程的特殊性,学生们的活动范围大部分都在空旷的操场或者附近的树林,图书馆这种地方基本上不会有人来。 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我还是选择在学生出现几率最小的午饭时间前来。 咒术高专的图书馆非常空旷整齐,穿过中间的大堂,有左右向上和通往楼下的步梯。这个点就连图书馆管理员也不在,我走到大厅中央的导向牌,看到资料室在图书馆的地下一层。 打开资料室的门,里面也收拾得十分干净,大概有管理员式神每日打扫的功劳。 所有资料都按年份排列,整整齐齐地放在资料架子上。 五条悟入学的第一年,大概就是,十一年前? 顺着架子找过去,我看到了被标记的文件夹。 “2006年5月,特级咒灵——祝骨。” 将文件打开翻阅,确实是如五条悟说的一模一样,那位中咒的女咒术师叫琦川美里。 或许是基于保护的原因,上面并没有记录她所中的诅咒、解咒的方式和过程,只说本人是一直在配合治疗的状态。 然而她在配合治疗的第三个月,记录上没有写明她是否已经治愈,而是只写着——于8月15日失踪。 失踪? 再往后翻,有一张琦川美里的相片,似乎是在入职当教职员工的时候照的,她穿着整齐的常服,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项链。 这个项链…… 我猛地回想起,在树林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堆衣服的碎片,以及一条氧化严重的项链。 当时我还特地蹲下来捡在手里观察,以辨认死亡人员的特征。 和当时那个是同一条! 一瞬间,身体泛起被毛毛虫爬满的恶感,我甚至有一些反胃。 如果不是基于咒术师高强度的训练,我现在大概已经吐出来了。 那个特级咒灵,大概率就是琦川美里! 准确地说,是在寄生在琦川美里身体里,再度重生的祝骨。 那么,我现在身体里也被埋下了祝骨的种子。 如果不进行注咒,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何等淫邪且恶毒的诅咒。 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握住资料的手微微颤抖,后退几步,靠着资料柜的架子缓缓坐在地上。 昨天五条悟告诉我的时候,只是说了“会死。” 诚然,变成那种样子,跟死也差不多了,甚至还不如直接死去。 那么,当时为琦川美里注咒的人呢?为什么好好的治疗不做,又突然失踪了呢?为什么又在十年后,祝骨才能够重生? 我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份资料,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 在特级咒灵的报告中,都需要写明所有的相关人员。 这一份报告里,也有五条悟的名字。 但是在琦川美里治疗的过程中,却没有写明为琦川美里治疗的人是谁。 “随后,由相关人员为琦川美里治疗。” “相关人员”? 奇怪。 很难不把琦川美里的失踪,和那个没有名字的相关人员联系起来。 或许更高级别权限的祝骨报告中会写明,在一般权限中能够自由翻阅的资料室,也只能看到那么多信息了。 我又翻阅了几遍,发现确实没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只能再次参考了一下撰写方法,把文件夹放回原处。 虽然得知了糟糕的信息,但是也算是有收获的,至少知道报告应该怎么写下去。 认知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办公室,中午太阳让温度升高,我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椅背上,坐在电脑前,用隐晦的语言补完剩余的报告,犹豫再三,还是将项链的事情给隐瞒了。 这件事,至少现在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把报告发送给五条悟,我坐在座位上发呆。 五条悟如果知道我会变成那种恶心的咒灵,还会愿意帮我注咒吗? 庆幸,他当年没有继续去了解事情的后续发展吧。 不是因为自己会得救而庆幸,而是不想被厌恶而已。 从决定做咒术师的那一刻开始,就有着会死去的觉悟了,但是右代宫家的女儿,应该是以咒术师的身份,在拔除诅咒时光荣地死去,而不是以变成咒灵的寄宿体,那样屈辱地死去。 但是,仍然觉得有信息被遗漏的地方。 五条悟的讯息很快就传了过来。 ——右代宫小姐到资料室去查阅档案了吗?诅咒这里,写得和公开性档案一样。 ——是的,因为诅咒的性质涉及个人隐私,所以去查阅图书馆资料室的档案,参照着写了。 ——原来右代宫小姐到资料室去是为了抄作业。 ——不是的…… ——有没有查到什么奇怪信息呢? 我思索了一下,那个为琦川美里治疗的人,大概算是一个隐藏的信息吧? ——似乎有一个人的名字被抹去了,也可能是我权限不够的原因,五条老师知道吗? ——右代宫小姐应该知道报告是需要如实填写再分级的吧?你知道没有能看到全部的信息是因为你的权限不够,那么就应该知道你的报告是需要按最高权限的标准去写。 我咬咬牙。 果然还是不行。 ——很抱歉,我立刻重新写。 ——不用了,右代宫小姐中了诅咒,对当天的事情认知会产生模糊,其余的我来补充就好。 ——下次我一定会如实填写,麻烦您了,五条老师。 之后,我坐在电脑面前焦急地等待着,一直到下班,五条悟都没有再回复我消息,大概是报告那边已经没问题了吧。 一个下午都滴水未进,让我的喉咙干涩,我站起来想去接水,起身的动作不小心碰掉了挂在椅背的外套。 弯腰下去捡起来时,手指接触到外套的那一刻,动作像是慢镜头播放一样,变得迟缓了。 瞳孔不安地收缩,因为我想到了那个被我忽视的细节。 衣服!衣服的口袋被我放入了捡到的项链,而五条悟把我的衣服,全部丢掉了! 2007年的报告上面,被抹去的那个人名,是秘密,也是诱饵。 注意到那个消失的人,就会很容易忽视掉琦川美里所戴着的项链。 没有发现项链的人会去关注被抹去的人名,而发现项链是琦川美里的,一定见过琦川美里本人。 因此能得到带着诅咒消失的琦川美里的线索。 五条悟把我的衣服丢掉,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口袋里的项链,和咒灵交战,衣服确实是会沾染上咒灵的污秽,但是那种污秽对五条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他为了模糊我对于他丢衣服举动的认知,索性就把我的衣服全部丢掉了,那么我会耿耿于怀被他扒光这件事,而去忽略被丢衣服这件事本身。 从而去忘记项链的事情。 “右代宫小姐中了诅咒,对当天的事情认知会产生模糊。” 利用这句话加强心理暗示,就算我想起来项链的事情,也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何其缜密,精妙的男人,和不羁的外表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这个术式界的“最强”,不仅是在术式上的登峰造极,对于人心也有恐怖的认知。 每一个术式家族,都会有一定几率继承上一代的“天赋”。 平凡如右代宫家,我也继承了母亲身上流传的天赋术式,只是和其他大家族比起来,我继承的天赋术式根本上不来台面,对外也就干脆宣称为没有了。 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天赋术式就是——镇静,时刻保持的冷静。 永远能够理性地分析周围的一切,能够回想起每一个或大或小的细节,从而作出准确的判断。 不管高层想掩盖怎样的事情,五条悟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现在想让我因为“对当天事情的认知产生模糊”,从而不再去追查诅咒的来源,以及当年的事情,那我还是乖乖照做比较好。 有时候,被别人拦住去追查一些事情,实际上是很幸运的行为。 特别像是五条悟这种人,他阻拦的目的,一定不是坏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很信任他。 想完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在原地站了很久,以至于手脚都有些僵硬。 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冷汗。 家人 下班后,家里的司机来接我,我坐在车后座,看着马路上不断闪过去的霓虹灯影,头一次对未来感到些许的迷茫。 爷爷挤破头都想让右代宫家在咒术界有一席之地,今天看到五条悟那种轻而易举左右别人思想的样子,我只觉得,有他存在的五条家,摧毁一个家族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御三家拥有着咒术界最高的情报,对于咒术、诅咒,咒术界一切的认知,都集中在御三家的手上。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会帮我,但是看起来,咒术高层之间,也有着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 咒术界有名望的家族,要么就是有天赋极高的咒术师,要么就是祖上出过天赋极高的咒术师…… 右代宫家,只有一个半吊子的我。 这样的我,要怎么去应付那些怪物呢? 唉。 不然还是回去做生意好了,明明延续的是商人的血脉,为什么一定要在咒术领域分一杯羹不可呢? 车子驶进右代宫家的庄园,在大宅前面停住,因为爷爷喜欢西方的古典式建筑,右代宫家的宅邸也才用了哥特城堡式的外形,夜里灯火通明,看起来像宫殿一样。 我从外部的台阶走进家里的大门,坐在大厅里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右代宫羽,就立刻迎了上来。 “小月下班了呀,你昨晚忙到半夜才回来,妈妈看那么晚就没有唠叨你,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妈妈都没有机会跟你说话,工作很累吧?” “我没事,妈妈。” 哥哥在我替代他成为下一任家主之后,没有任何怨言地到海外留学去了。 他说自己其实也并不喜欢咒术师的工作,而是想成为一名医生。 由于家里的大儿子长年不在家,父母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 从我去高专读书开始,到现在工作,父母都有等着我回家的习惯。 不会打电话催促,但是就是会一直要等到我回家,亲眼看到我为止。 昨天,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推开门居然还能看到坐在大厅中间,那张复古沙发上等着我的,一脸疲态的父母。 如果不回来的话,大概会等到天亮吧。 “还说没事,我都看到你脸上有黑眼圈啦。”母亲纤细的手指,按在我的脸颊上,“肚子饿不饿?爷爷知道你昨天加班那么晚,今天特地亲自下厨给你做你喜欢的鱼羹哦,现在差不多已经做好了,去洗个手来吃饭吧。光辉,去跟爸爸说鱼可以出锅了。” “哎呀哎呀,真会使唤人呢。”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我的父亲,右代宫光辉,一脸宠溺地笑着接下母亲的话。 我被父亲母亲簇拥着来到餐厅坐下,此时餐厅的侧门也被打开,穿着厨师服的右代宫崇之——也就是我的爷爷,一脸干劲地推着餐车出现了。 “来了来了,老爷子秘制的右代宫鱼羹出锅了!” 爷爷将餐盘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一锅被熬出乳白色汤汁的鱼羹散发出热气腾腾的香味,让人饥肠辘辘。 说起来,今天好像还没有吃东西。 “哇!爸爸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父亲在旁边称赞道。 “老爷子我在厨艺上的造诣和做生意比也毫不逊色哦,光辉。”爷爷用一旁的汤勺盛了一碗,推到我的面前,“见月,今天可是用了和平时不同的佐料哦,快尝尝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爷爷又研究了什么新做法?”我接过碗,看到面前的三个长辈都露出很期待的表情。 用勺子舀上一口汤,加上一点鱼肉一起送入嘴里。 鱼肉煮得很嫩滑,吃进去后有一点酸甜的回香。 “是加了柠檬吗?” “Bingo——” 三个大人用热情的声音,异口同声地竖起大拇指。 “真是的,这点小变化都瞒不过你!” “啊啊,我们见月真是了不起啊~” “快发个信息和早鹤说一下。” “怎么样,他怎么回复的?” “女孩在味蕾上比男孩会敏感,是这样说的。” “还有这种说法吗?早鹤的医书看来也研究得很厉害呢。”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 仅仅是这种小事,都能得到毫不吝啬的夸张赞美。 如果性格再恶劣一些,或者家族的长辈性格再恶劣一些,说不定真的可以这样丢下责任不管。 右代宫家的嫡系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我们从小就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哥哥虽然被作为继承人培养,但是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什么严苛的要求。 这一点在我接替哥哥成为继承人之后深有体会。 不管是每天都会等着我回家的爸爸妈妈,还是因为我工作忙碌会亲自下厨的爷爷,又或者是远在海外,也会关心我的哥哥,面对温柔的他们,自然而然地会在心中生出要守护好家族的信念。 不想让爱自己的人失望,想保护爱自己的人。 所以,就算是半吊子的自己,也想要变得强大。 强大到可以守住所爱之人笑容就可以。 渴求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没有在学校见到五条悟,七海建人也没有到学校来上班。 听说有新的学生要入学了。 高专的教学日常没什么特别的,守着一个人的办公室,给学生们做训练,吃午饭,下班,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我疑惑身体里的诅咒是否不会再发作了的时候,它很及时地给了我回应。 “这不是右代宫小姐吗,找我有什么事呢?” 五条悟坐在办公桌后面,懒洋洋地打量着到访的我。 下午,在给学生布置体术任务的时候,诅咒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熟悉的燥热,干渴,意识模糊。 幸运的是,早上去给学生上课时,刚好看到打着哈欠迈入教学区的五条悟。 于是,在诅咒发作之后,就匆匆忙忙地找到他办公室里来了。 看见我沉默不语,五条悟却想存心捉弄我一样。 “没什么事的话,请右代宫小姐回去吧,我这里忙着呢。” “五条老师……” 他明明知道的! “嗯,怎么了呢?” 漫不经心的语调。 “就是……那个……请为我,注咒……” 咬着下嘴唇,不甘心的说了。 请和我做爱这五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但是以“注咒”二字说出来,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淫靡。 “哦——”五条悟拖着长长的尾音,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可是老头子一直在催我交这个的报告啊,现在好像没有办法抱右代宫小姐呢?” “……” “不过右代宫小姐可以自己来哦。” “自己来?”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五条悟上下扫视了一会我手足无措的样子,视线回到他手中的文件上面,说到。 “舔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 “反正只要是精液进入到你身体里就可以吧,从嘴巴吃进去也一样的。” 从嘴巴? 我愣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要我给他口交吗? 要舔舐男人下体的羞耻,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我就生出了想逃走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祝骨的那副样子,想逃走的冲动又消失了。 绝对不能变成那副样子。 “在……办公室里面吗?”我不安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般也没有学生会来吧。” “可是……” 上一次是树林,这一次是办公室。 为什么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看到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五条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过来,右代宫小姐不也想快点完事吗?” 像是听从指令的机器人,我僵硬地走到他和办公桌之间的空隙,跪在他的胯下。 “右代宫小姐也是成年女人了,怎么口交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腿之间的我。 真是欺负人…… 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得不做了。 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裤子拉链,已经半硬的肉根将内裤顶出隆起的形状。 我并没有见过五条悟肉根的样子,只是感觉,就能知道形状很恐怖。 又下了下决心,才拉下他的内裤,肉棒魏然直立,现在只是半硬的状态,看上去就已经有婴儿手臂的大小。 用手握住,五条悟热热的体温传到手心。 好粗…… 还没有完全硬,就已经这么粗了。 “快点舔啊,右代宫小姐。”上面飘下来催促的声音,五条悟轻笑着,“不会是看傻了吧?” 我只能张开嘴,把肉棒的顶端用嘴唇包裹住。 缓缓吞下男人的坚挺,五条悟特有的男性味道冲入鼻腔,让本来就昏沉的脑袋更晕乎了。 曾经被这个东西贯穿的深处,也不自觉地疼痛起来。 含到一半的时候,五条悟发出轻轻的叹息。 “做的很好,再含深一点。” 五条悟用手掌按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吃进去更多。 “呜……” 这一下是吞到底了,被巨物顶住喉咙的感觉并不好受,就算我已经全部含住,五条悟的肉棒还剩一节在外面。 不光是粗壮,长度也非常惊人。 稍微适应了一下,我用舌头舔舐过柱身,能感觉到上面凸起的青筋。 “嗯……右代宫小姐的口交技术很不错啊。” 五条悟奖励似的摸摸我的头。 真是太淫乱了。 跪在男人的胯下,嘴里含着他的肉棒,还要用手扶着他的大腿保持身体的平衡,上上下下做着活塞运动。 一切都是为了注咒而已…… 这样说服着自己,手掌也扶住肉棒的根部撸动。 过于雄壮的男根让下巴发酸。 稍微退出来一些,用舌头舔舐过龟头,能明显感觉到五条悟不自觉地轻颤一下。 他的反应让我莫名生出一种满足感。 更加卖力地去舔弄那个地方。 “……呵,真狡猾啊。” 五条悟的声音略微嘶哑,我用心地为他做着口舌的侍奉,一切都被染上情欲的色彩。 舔弄,含住,嘴里的肉棒愈发壮大,突突跳动着,他一个挺身,爆发在我的喉咙深处。 “呜……咳咳咳……” 我猝不及防地退出来,被他射出的大量精液呛到,用手捂住嘴,精液还是难免从嘴角滑出。 虽然减缓了一些,但是身体深处的灼热还没有消失。 我坐在地上,抬眼看他。 “怎么了?还没够吗?”五条悟笑着用手指擦拭我嘴角的精液。 “右代宫小姐被男人精液玷污的样子,还挺诱人的。” 这句话让人羞愧,短暂的对视后,我只能把视线别过一边。 “五条老师……那个,请再来一次……” “嗯?还要再吃一次吗?” “不是的……就是……”到嘴边的话,又羞愧地收回了。 “右代宫小姐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做呢。” 下巴被有力的手握住,五条悟强迫我把脸转回去对着他。 大有不说出来就觉得不会顺遂我心意的样子。 隔着眼罩,也能感觉到那片漆黑之下,不容违抗的视线。 “请老师……插入……” 脸涨红得都要滴血了。 “可是我还要看文件那,右代宫小姐自己坐上来吧。” 五条悟把椅子稍微往后退一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别扭地脱掉内裤,以面对面的姿势,爬上五条悟的办公椅,跨坐在他的双腿之间。 刚刚才发泄过的男根,硬度不减。 我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坐下去,一点一点用男人的硕大顶开自己身体的感觉,非常奇怪。 最后还被五条悟坏心眼地猛地插进来。 “呜!” 私密处紧密贴合,两人都发出一声叹息。 “右代宫小姐的阴道很深,可以把我的全部吃进去。”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在我身体里挺动了几下。 “啊……五条老师……” 不妙……才刚刚进去,身体就那么有感觉。 甜蜜的感觉以下体为中心快速扩散开。 “呜啊……五条老师……请稍微……” “怎么了?” 明明看到我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断地颤抖,还故意问怎么了。 肉棒碾过敏感的地方。 “嗯……嗯嗯!!” 腰肢处有麻麻的感觉,扶着他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高潮了。 小穴舒服得一缩一缩的,饥渴难耐似的挤压体内的肉根。 “哎呀,这就不行了那,跟我做就那么舒服吗?右代宫小姐。”五条悟一点也没有停止挺动的动作,反而加快挺进的速度。 “啊!啊啊……五条……老师……嗯啊……” 因为是骑乘的姿势,五条悟只要轻轻托起我的屁股,再往下放,硕大的男根就能顶到最深的地方。 更要命的是,我的脚尖都没法接触到地面,每一次落下想通过支撑地面来减缓冲击的力度都做不到。 “啊啊啊!老师……不要……不要这样……嗯嗯……啊……” 高潮过敏感的身体,被他抽插得不断颤抖。 只能用手圈住他的肩膀,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他插得东倒西歪。 “右代宫小姐这副样子真可爱。” 好舒服…… 才是第二次被那么大的东西插入,那里都没有疼痛感,只有麻酥酥的很舒服的感觉。 究竟是诅咒的原因,还是我本身就这么淫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呜啊……慢……慢一点……嗯!五条老师……” 我呻吟着,苦闷地看着眼前的人。 光滑得像白玉一样的皮肤,性感的薄唇微张着,因为我的手圈住他脖子的原因,能感觉到他也出了一些汗。 很想…… 很想亲上去。 “慢一些就没那么舒服了哦。”五条悟向上挺动腰杆,交合处因为过多分泌的爱液,在抽插时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嗯嗯!……啊……求你了……” 我们上身都穿着制服,我的裙子也没脱掉,把下体遮住,乍一看好像只是我坐在五条悟的身上而已。 而在那之下,却是粗壮的男根,满满填入蜜穴,再抽出,再填入,连续不断的淫秽景象。 “呜!五条老师……” 被顶到舒服的地方,我抽泣着,微微仰起头。 不可以。 我们并不是恋人的关系。 为什么会想亲上去呢? 自己内心有什么在改变着,或许是被咒灵影响了吧。 “想什么呢?这种时候还在开小差,让人很不爽耶。” 五条悟不满地按住我的腰,惩罚似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还用力往上一顶。 “呜……抱……抱歉……” 惩罚来得很快,龟头碾压子宫口,迸发出异常强烈的快感,被他按住动弹不得的我,只能哀哀哭泣。 “唔……咬得好紧啊。” 五条悟皱皱眉头 “啊啊啊……老师……我……嗯啊……我差不多……” 差不多又要去了。 濒临绝顶的小穴又在渴望地吸咬他的肉棒,潮水一样袭来的快感让下半身几乎都麻木。 五条悟也到了极限,精液在体内爆发的感觉,让我像是飞上了云端。 最后又稳稳落回五条悟的怀里。 扶着他的肩膀喘息了一阵,我才勉强能支起身体。 “感觉好一些了吗?” “是的……” “话说,精液是什么味道的?听说那里面有很多的葡萄糖,应该有甜味的吧?” 面对面地坐着,五条悟突然天马行空地来了一句。 “……要不下次您自己尝尝?” “咦,我没有吃自己精液的癖好,所以才问你嘛。” 我也没有品鉴别人精液的癖好…… 心里默默吐槽着,没胆子说出来。 不过,确实是甜甜的,还带有男性的微腥味。 我为什么要顺着他的话想啊! 由诅咒带来的灼烧感已经消失了。 但是我的脸上仍然有未退去的热度。 “这个问题,太强人所难了……” 为了不被按住继续逼问,我小心地从他身上下来,肉棒缓缓从体内抽出,摩擦过穴道的感觉让人腰部发麻。 “是吗?只是问问什么味道而已啊,快说嘛快说嘛——” 五条悟发出小孩子闹腾一样的声音,手掌按住我的后腰,抽离一半的男根又猛地插到底。 “呃……” 我颤抖地咬着下唇,愤慨地瞪他一眼。 “不告诉我就不让右代宫小姐下去。” 五条悟好像在说着什么天理公道一样,肆无顾忌地胡搅蛮缠。 不说的话,大概会被一直纠缠下去。 很甜?不对,搞得我很喜欢吃一样,明明就是为了解咒才吞下去的。 很腥?也不对,这种词汇说出来有点怪异,有点嫌弃的意思? 又甜又腥?啊啊啊,更不行了,好像我真的在用心品尝一样! “总之,还不算讨厌。” 脑内快速的思维交错,最后吐出了这个答案。 这种模棱两可的暧昧回答,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对方停止追问了。 我终于可以从他身上离开,到地上捞起被丢到一边的内裤。 “唔,下次还是把衣服脱了做吧。” 又飘过来一句。 正在费力把内裤穿上的我,不明所以地抬头。 “右代宫小姐的水超级多,把我的裤子都弄脏了耶。” 五条悟好笑地指指我刚才坐过的地方,果然,黑色的布料附近是一片斑驳的痕迹。 “非……非常抱歉……” 简直羞愧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如果就这样放着五条悟不管,自己逃走,是非常不像话的行为。 本着尽善尽美的选择,用抽屉里的湿巾帮他擦拭了一下仍然是半硬的肉棒,这个东西,也沾了不少我的爱液,等干了之后会很不舒服。 在这一过程中五条悟依然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从上方俯视跪在他腿间服侍的我。 帮他擦拭好肉棒残留的污秽,再拉上裤子的拉链。 期间还要忍受下体不断渗出男人精液的怪异感。 五条悟每一次都射得很多,解咒仅仅需要吸收掉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半会从身体里溢出来,现在正流到我皱巴巴的内裤上。 一会我还要到卫生间去洗个澡,嘴巴和下体,都是黏糊糊的精液。 “那么,五条老师,打扰了。” 不敢去看他的脸,整理好一切之后,我逃一样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廊间 “哗——” 淋浴室的冷水从头部浇下,站立着冲了好一会,意识才逐渐变得清晰。 为什么在五条悟面前总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啊。 在别人面前的从容,冷静,都去哪里了呢? 我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我的术式天赋在他面前失效了吗? 那种不起眼的术式天赋,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大概也不会有效果吧…… 真是没礼貌……匆匆忙忙地找别人做,又匆匆忙忙地走掉。 那,不然还要怎么做呢?还要说一些开场词或者结束语? 得了吧,做爱又不是什么典礼。 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洗完澡,用烘干机烘干了衣服,重新穿上高专的制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一些了。 理智和冷静都回归。 从洗浴房出来,看到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墙站着的五条悟。 他似乎也洗了个澡,身上穿着替换的便服,白色的无帽卫衣领子开得很大,可以看到肩颈部分漂亮的锁骨线条。 缠在眼部的绷带,也换成了墨镜,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 “真慢呢。” “五条老师在等我吗?用烘干机烘干了衣服,所以久了一些。” 五条悟也没有提前说要找我,但是我还是解释了一通。 “嗯,就算洗澡了右代宫小姐身上还是会残留我的咒力残秽,我的应该叫残洁吧。” “字典里应该没有这个词……” “要是被有咒力感知的学生感觉到会觉得很奇怪吧,右代宫老师身上有五条老师的咒力,还很,浓,郁。” 在说最后三个字时,五条悟还做出挥舞食指的动作。 “老师之间也会有术式的切磋,问起来这样说就好了。” 我坦然地回答。 看到没有捉弄到我,五条悟很快转移话题。 “明天我会带一个问题学生过来入学,然后去北海道出差。” “有新学生要来吗?Panda应该会很高兴。” 咒术高专只有三个人的一年级,终于要变成四个人了,大概会热闹起来。 只不过下一届的生源能不能招募到呢?有听七海建人说过五条悟那边,已经有一个明年会入学的孩子。 似乎还是花重金买下来的。 五条悟还在做着人口贩子的买卖啊。 “差不多算是路边捡到的吧,上面的老头子们想杀掉他但是被我截下来了,右代宫小姐空下来的时候,去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身世。” 路边能够捡到能想让高层杀掉的咒术师吗……谁信。 但是五条悟一副不打算透露的样子,我也没有追问下去。 “好,我会去调查的。” “上次那个草莓大福味道不错吧,要不要带一些回来给你?啊,北海道真的是盛产美食啊,每次去那边出差都会吃到撑。” 莫名其妙就被转移话题了。 “很感谢,但是我上次并没有吃你的草莓大福……” “咦,没有吃吗?真的,草莓大福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单品,那边的抹茶巧克力也非常好吃,东街的那一家卖得很甜,西街的又是稍微苦一些的味道……” 五条悟还在旁边自顾自地说着话,明明刚才才经历过那种羞人的床上运动,现在却能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明明现在那个地方还在因为被开拓而微微发肿着,果然在这种事上面还是男人的生理结构比较不吃亏。 又回想起被五条悟贯穿身体的灼热感,以及潮水一般的快感,下体不自然地有些湿润。 “右代宫小姐,有在听吗?咦,怎么脸红啦?” 五条悟稍微弯下一点腰,突然间凑得很近。 “只是刚洗完澡有点热。” “在想色情的事?” “没有!” 被戳中了似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看到他得逞的笑脸,我就发现自己又失态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右代宫小姐又发作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新生 第二天下午的体能课,来到操场的三人组里,确实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的男孩。 早上五条悟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就欢天喜地地出差去了。 听说这个孩子,在和一年级的三位同学见面时还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是因为他携带着特级注咒怨灵的原因,把熊猫他们吓了一跳,立刻切换到紧急备战状态。 现在看着他们三个身上都还有不同程度的伤,大概是见面的时候就和乙骨忧太有冲突了。 当时五条悟是在场的,最后也只是小打小闹地收场。 眼前这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男孩,全身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真是的,昨天只说是问题儿童,并没有说携带了特级注咒怨灵这回事。 不过,听学生们说,五条悟也没有给新同学说明,咒术高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被稀里糊涂地带来了。 真是乱来…… 这个问题儿童很瘦弱,身材也比同龄人要矮小一些,长期睡眠不足导致他脸上有很重的黑眼圈。 外表看起来,是那种会在学校受欺负的类型。 根据得到的情报,却是他把欺负他的那些人七零八落地塞进储物柜里了。 人不可貌相呢…… “好啦,孩子们,先跑个十圈热身一下吧。” 我拍拍手,给学生们下达指令。 “好!” “鲑鱼!” 咒术师要维持良好的体能,有时候还会遇到肉搏战,所以在校的训练中,体能训练也是重中之重,区区十圈只能算是开胃菜而已。 熊猫他们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强度的训练,考虑到新生的体能或许会和他看起来一样孱弱,我又补充了一句。 “乙骨忧太同学先跑五圈就好。” “不……老师,请让我和他们跑一样的圈数……” 低低的,略带嘶哑的声音,男孩怯生生地开口了,眼神却非常坚定。 我微微一怔。 “唔,那好吧。” 我在操场一边看着他们跑圈,正值初夏,下午的太阳已经有了暑劲,明媚的阳光照在少年少女们飞扬的发丝上,汗珠从脸颊滚落,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跑得最快的当然还是禅院真希,作为一年级里唯一的女孩,体术和体能都优于两位男生,现在已经远远把大家甩在后面,只差最后一圈,熊猫和狗卷棘落后她两圈,而乙骨忧太的才堪堪跑完第三圈,并且已经出现力竭的状况。 “啊,那家伙,跑不了也不要勉强吧。” 禅院真希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如果不是他身上散发着的特级注咒怨灵的气息,简直就要怀疑情报有误了。 大家都跑完了十圈,乙骨忧太还在第五圈挣扎。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非常坚持地要跑完十圈,就算一副要虚脱的样子,也没有停下脚步。 “加油啊,犹太!” “金枪鱼!” 这种锲而不舍的态度,也让大家刮目相看。 跑完最后一圈,乙骨忧太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大汗淋漓,表情却是笑着的。 “我做到了啊!” “不得了啊,犹太。” 或许是经历过初次见面的不愉快,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乙骨忧太很快就和原来的三人组打成一片。 休息了一会,又继续一些体能训练,都是按熊猫他们的标准来的。 乙骨忧太很让人意外的全部坚持下来了。 下午的课程快结束的时候,四个人不知道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我坐在操场旁边的阶梯上,正在纸上给他们今天的表现作评价,等抬起头来,就看到自己被三个人团团围住。 还被用很怀疑的眼神盯着。 “右代宫老师,”率先开口的是禅院真希,“乙骨忧太说您身上有着五条老师的咒力残秽。” “明太子。” 狗卷棘闷闷的一声,算是附和。 “难不成现在在这里的不是右代宫老师,而是五条老师假扮的!”熊猫一拍爪,得出这个结论。 “诶?!那个白痴眼罩男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试探我们的样子!”禅院真希立刻警觉起来,举起武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鲑鱼!” “这是特训吗?Panda我现在正是干劲十足啊!” 三人开始摆成战斗阵型,仿佛我已经变身成了五条悟。 我好笑地叹气。 “不是的,是我之前中了诅咒,五条老师最近在帮我治疗,因为要使用咒力,所以我身上会有他的咒力残秽吧。” 我从容地解释道,目光投向躲在三人身后的乙骨忧太。 咒术师根据等级划分,越是高等级咒术师的咒力残秽,就越是不容易会被下级的咒术师察觉,特别是五条悟这种顶级的咒术师,他的咒力残秽更是不可能会被学生发现。 但是,这个新生居然发现了。 果然是五条悟拼了命也要保下来的孩子。 原来他昨天突然和我说被学生发现之类的话,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吗? 真是爱操心的男人。 “咦,右代宫老师中了诅咒吗?”禅院真希问。 “那不是应该找家入小姐治疗吗?为什么是五条老师。”熊猫说。 “右代宫老师,眼罩男说不定在捉弄你。” “鲑鱼鲑鱼。” “五条老师才不会……” 盯—— 正想为五条悟辩解,我再次被三道视线包围了,三人组还很有压迫感地向我靠近。 最后统一地失望叹气。 “不行啊,完全感觉不到诅咒的气息,五条老师的咒力残秽……也感觉不出来。” 熊猫摇摇头。 “鲑鱼。” “喂,犹太,你不是很擅长干这个吗?快过来。” 像做错了什么错事一样,躲在后面的乙骨忧太被禅院真希拉了过来。 看他一副夹在我和一年级生之间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 “没事的,来感知一下吧,犹太也可以教教大家怎么感知藏在深层的咒力残秽。” “那,失礼了……” 看到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乙骨忧太向前一步,在我面前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什么。 然后失望地摇摇头。 “没有感觉到诅咒,或许是五条老师的咒力太过于纯净,把诅咒的气息压下去了。” “啊——” “木鱼花!” “喂,犹太,你不会是故意藏着不说吧?” “啊!怎么可能!” 很快又开始打打闹闹了。 巷子里 下班时间一到,手机就滴滴滴地响起。 “妈妈。” 我接起电话。 “小月下班了吗?不好意思,下班之后顺路到涩谷中心去帮妈妈买鲷鱼烧可以吗?突然想吃了呢。”对面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当然没问题了,妈妈。” 我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区古香古色的石子大道往外走,刚好看到一年级四个人正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的,夕阳橘色的光芒落在少年少女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咒术高专的学生一直都很少,听说在五条悟那一届,他们年级也不过三个人,其中唯一的女孩,家入硝子小姐,现在是咒术高专的总部的校医。 另一个,则是曾经和五条悟并列最强的咒灵操纵师,夏油杰。 我默默地跟在学生们的后面走着,看着青春洋溢的背影,想着,五条悟他们三个人曾经也像现在的一年级这样形影不离的吧? 但是,后来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夏油杰叛变了。 放火,屠村,把一个村庄的人杀了个精光,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没有放过。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纽带,在失去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之后就会断裂,背道而驰,这一点,出生在商人世家的我并不难理解。 只是,我在学校里看到的五条悟,总是独来独往的。 他在看到学生们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会不会也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呢? 短暂的路程后,家里的司机去停车,我走进涩谷的街道。 现在是傍晚六点半左右,按理来说涩谷是正在热闹起来的时候。 但是现在,我感觉到有人在用咒力干扰,我走过的地方,路人渐渐变得稀少。 我故意往没人的巷子里走去,那种尾随的感觉立刻接踵而来。 “是谁?” 我警惕地回头,巷子的黑暗处,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昏暗的光线照亮他的脸,一头黑色的长发,耳朵带着黑色的耳钉,身上穿着绿色格子的袈裟,我认得那张脸,在报告书上见过,他就是五条悟曾经的挚友。 “哟。” 男人眯起眼睛,露出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夏油杰?” 我运作起防御术式,夏油杰是特级咒术师,经过天元事件和屠村事件后,被逐出咒术高专,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已经消失的男人,现在却重新出现,还是在这样的地方,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不用那么紧张嘛,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夏油杰站立在原地,下半身隐藏在黑暗里。 他身上所散发的,已经完全是诅咒的气息。 “和咒诅师,没什么好合作的。” 我冷冷地下达逐客令。 “呵。”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对你身上的诅咒很有兴趣,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很愿意为你解咒。” 一瞬间,夏油杰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转之,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悟那种性格,在床上一定很粗暴吧?啧啧,脖子上这个痕迹,是他咬的吧?虽然用术式遮掩,能够骗过那些低级咒术师,但是却骗不了我。” 听到这句话,我的脸涨红到极点,错愕地回头,夏油杰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庞近在咫尺。 “我保证,我会比他温柔得多,我的东西个头也不会比他的差,接受我的咒文,跟你身体里的诅咒融合,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强大。” 夏油杰笑吟吟地吐出露骨的话语。 我将右手运作的术式奋力击出,只想狠狠打烂这个下流男人的脸。 对方只是轻轻侧身,就躲过了我的攻击,跃到不远处,略带玩味的看着我。 “抱歉,如果你觉得我会为这种事跟你上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恶狠狠地说道。 “况且,祝骨的诅咒由两个人来注咒,那我会立刻死掉。” “诶~悟没有跟你说吗?又不是只有你的小穴可以进行注咒,不同的男人用后面的小洞也可以的哦,毕竟是色欲的咒灵,考虑得很周到嘛。”夏油杰继续用令人不齿的语调讥讽我,“啧啧,看来悟还没有为你可爱的屁股开苞呢。” 我黑着脸朝他的方向挥手,金色的光闪过,一瞬间地面上炸开一条五六米的裂痕。 “小心一点,这里可是京都,右代宫家的小姐引起骚乱可不好哟。” 浓雾散去,站在裂缝中间的夏油杰毫发无损,他笑着挥挥手,“我也不会觉得只要来见你,你这个死脑筋的咒术师就会乖乖跟我走,总之,你如果改变主意了,我随时恭候。” “不知道曾经的四大特级之一,说话居然那么下流,我还以为你作为五条老师曾经的朋友,至少会拥有和他差不多的品格,这样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我毫不犹豫地用言语反击,内心却略过一丝疑惑。 诅咒的事……夏油杰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得不去推想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个,消失的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入校即为特级咒术师,作为挚友,关系甚好,家入硝子不会参加危险的任务,所以在三人组中,都是这两人一起执行过许多的任务。 那么在上一任祝骨事件中,夏油杰也有参与的可能。 我并不知道在夏油杰叛变之后两个人还有没有联系,但是听刚才夏油杰提起五条悟的样子,也不像是感情还很好的样子。 可也说不上是不好……总之,很暧昧。 至于祝骨的报告,五条悟是如何跟上面汇报的,也属于我未知的部分。 “你说什么呢,右代宫小姐。”夏油杰笑得很危险,“你觉得五条悟就是什么很高尚的人吗?” 难道是五条悟和他说的诅咒的事情?不,不可能…… “至少比你这种……” 正想回嘴,手机滴滴滴地响起来。 我狠狠地瞪他,接起手机。 “小姐,请问你在哪里?鲷鱼烧我买好了,但是没有在这里找到你。” “稍微有点迷路了,我现在就……” 咚咚…… 夏油杰又一次闪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掌按在我的脖子上。 “悟可比你想象中的冷酷多了。” 咚咚! 心脏猛烈震动的感觉。 被夏油杰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热。 “稍微派了几个人到北海道去陪悟玩了,你现在发情的话,他一时半会可过不来呢,那个时候要怎么办呢?跟我性交,还是变成咒灵?” 夏油杰退到一边,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样子。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对我都很有利,不过要是你被心里觉得,很高尚的五条老师拔除了,该会有什么表情啊?真让人期待。” 五秒,十秒,三十秒…… 一分钟过去,我和他面对面站着,手机还不断传来司机的询问声。 “小姐?小姐?请问您怎么样?” “……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像看笨蛋一样,看着露出疑惑表情的夏油杰。 “怎么回事,诅咒没有发动吗?”他用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我,“咦,怎么可能呢。” 干脆直接闪现过来,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看他。 他在用咒力感知我。 “你吃了他的精液吧?”夏油杰脸上的困惑,转变为不屑的嘲弄,“呵,悟居然舍得注入这么多咒力给你做保护屏障,你吃了不少吧?所以我在你身上唤醒咒语才被他的咒力抵消,才几天啊,你们就做成这个淫乱的样子,右代宫家的大小姐,真是饥渴。”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狠狠甩开他的手。 “呵呵,不过你被悟调教得很有魅力哦,被男人抱过的女人会格外美丽,就算没有诅咒,说不定我也会被右代宫小姐吸引。”夏油杰似乎很享受我被他语言戏弄的样子,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吸引你可真是不幸,反正你也只是为了我身上的咒灵来的吧,很抱歉,我得走了。” 此时的夏油杰并没有战意,在他改变主意之前我得快点离开。 往巷子外面走了几步,夏油杰幽幽的声音又传过来。 “右代宫小姐,今天的见面,请保密。”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到他把一根手指举到嘴唇前边,露出奸诈的狐狸相。 “我为什么要帮你保密?” “为你也对上一代的祝骨事件很好奇。” 这句话让我成功地停下脚步。 “呵呵,果然悟没有把全部情报告诉你。” 联想之前在资料室的档案,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性。 “为琦川美里解咒的人,是你吗?” 夏油杰摊手,“谁知道呢?右代宫小姐要是能帮我保密的话,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一些情报……”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回过头,冷着脸走出巷子。 走到熙熙攘攘人群的主干道,那种被蛇盯着的一样阴冷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过了几个路口才看到鲷鱼烧店,司机正在对着电话不停地道歉,已经是满头大汗。 看见我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 “小姐,你终于来了,夫人催着我们赶紧回去呢,大少爷回来了。” 哥哥 晚上七点三十分,右代宫家的宅邸灯火通明,从浮雕大门走进去,穿过金色的大厅,悬挂着华丽水晶灯的餐厅里,右代宫家的老爷子崇之坐在主位,右边是右代宫光辉、右代宫羽两夫妻,左边空了一个位置,往下坐着的是右代宫早鹤,还有一位非常知性的女性。 铺着华丽天鹅绒桌布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可口的菜肴,而五个人面前的餐盘还是空着的,金色的刀叉整齐地放在左右两边,迟迟没有开动。 “那孩子……不是应该早就到家了吗?” 率先开口的是右代宫光辉。 “哎,想着早鹤喜欢吃鲷鱼烧,让小月去市中心买了,因为这个耽误了吧。” 美丽的贵妇人抿一口餐前的开胃酒,回答道。 “买鲷鱼烧也用不了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还是再打个电话……” 就在此时,餐厅的门被打开,我提着鲷鱼烧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抱歉,路上遇到一些工作的事情,久等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视线穿过餐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 我兴奋的跑过去,看着许久未见的兄长,晃晃手机的袋子。 “妈妈特地让我去为你买这个了。” 妈妈真是狡猾,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吧?说是自己想吃,实际上是让我买给哥哥。 哥哥今晚也穿得很郑重,一身白色的西装,还打着一条紫色斜纹的领带,他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袋子,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和前两年回家时看到的青涩男大学生样不同了,因为繁重的学业,这两年哥哥一直没有回家,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现在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变得十分沉稳。 “妈妈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啊。” 兄长看着袋子里热腾腾的鲷鱼烧,不好意思地朝妈妈笑了一下,又重新回头来审视我。 “小月,你也变得成熟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脸。 所谓成熟,只不过是被工作压垮了吧…… 还是说,被男人抱过的女人气质会变得不一样? 回想起刚刚夏油杰说的话,我的脑子里猛然划过五条悟的脸,还有令人羞愧的画面。 “哥哥在国外怎么样,啊,这位是?” 这才注意到那位女性,让我在耳朵和脸颊都彻底烧起来之前转移话题。 “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哦,说是要等你回来再隆重地介绍,是这样吧,早鹤?”妈妈在一旁催促。 坐在椅子上红发的女人优雅地站起来,她身上穿着紫色丝绸的修身晚礼服,对着我伸出涂满淡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自我介绍道:“你好,右代宫见月小姐,我叫风间栀子。” “你好。” 我礼貌地伸过去去,在握住她手心的一瞬间,眉头不自觉地抽动一下。 令人讨厌的气息。 我脸上保持着微笑放开她了。 “好了,寒暄结束,就开始吃饭吧。” 作为家里的大长辈,爷爷适时地开口,招呼大家落座,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肠胃蠕动起来。 暂时不要理会她好了。 今晚家里的厨师做了丰盛的海鲜大餐,都是哥哥喜欢吃的,而这些海洋产物大多数都和咒灵有着相似的外表,令人食欲不振,我只能小口小口地吃着,听大人们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 “哥哥和风间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饭过半饱,我率先切入话题。 兄长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娓娓道来。 这位风间小姐是一个月前哥哥在学校里认识的校友。 哥哥在医学方向很有天赋,自从不在家里管事之后,勤修学业,在东京大学毕业,又考到海外硕博连读,整日与医书为伴。 某一天,哥哥在图书馆里对这位风间小姐一见钟情,心中沉寂已久的兄长,鼓起勇气去认识这位优雅知性的学姐,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发现兴趣爱好各方面都非常契合。 一周后正好是风间小姐的生日,哥哥趁机表白,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我用叉子叉住盘子里的虾,突然想到,哥哥28岁了还在学校读博,而五条悟今年27岁,已经成为最顶尖的咒术师,并且在咒术高专教学多年了。 在不同领域的天分,真的会拥有不同的人生。 脑袋里出现五条悟坏坏的笑脸,我连忙把他驱赶掉。 “我和风间小姐相处下来,双方都觉得非常地合适,其实这次回来,”哥哥和风间栀子相视一笑,“是想告知家里,我们决定要结婚,还希望能够得到家里人的祝福。” 我一愣,迷茫地抬头,扫视过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的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月前才认识,现在就要结婚了吗?这怎么可能呢,哥哥真的说这样的话了吗? “早鹤已经是有能力决定自己人生大事的男人了啊,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家里当然会支持你。” 妈妈笑着表示了赞同。 “是呀,也不能一辈子都等着父母来做决定。” 父亲也在另一边附和着。 就连爷爷也没有表示反对。 “哎呀,真的很害羞呢,突然就说这个事,早鹤真是的。” 风间栀子娇啧一声,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没有再说话,看着大人们继续谈笑风生,平静地吃完了饭。 关于自己 那位风间小姐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在那里堵住她。 “呵呵,真是不得了,我还以为你就是那种被家族名誉推上去的,半吊子的咒术师呢,没想到那么快就发现了?” 华丽的大理石洗手台上,用鎏金镌刻花边的大镜子里,风间栀子妖艳的红唇露出不屑的笑容。 “说吧,有什么目的?” 这个女人,是咒诅师。 原本以为她用咒力掩盖了诅咒的气息,没想到只是因为她本身咒力太弱,以至于我在感知她的时候,产生面前的敌人或许过于强大的怀疑。 不管是咒诅师还是咒术师,咒力会根据自身等级的提升变得更强大,从而会很容易让人察觉,高等级的术师会选择用术式来掩盖自己的咒力,不然像五条悟那种顶级的咒术师,五千米以外都能感觉到他的咒力。 所以,在接触到风间栀子的时候,她身上流动微弱的咒力让我生出她是个高级咒诅师,能把咒力掩盖到这种程度的想法。 然而在席间过程中,我又一直不断地试探,而她还对我的试探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才知道,只是她本身咒力就很弱罢了。 只能画个符诅咒别人打喷嚏,或者走路被石头绊一下这样的把戏,同样只能在饭桌上短暂地操控一下长辈,让他们同意这桩荒唐的婚事。 “目的?你说呢?”风间栀子从包里拿出口红,不紧不慢地补妆。 我沉默地把自己束缚咒力的术式解开,一瞬间,一阵强风猛地吹过卫生间,再低级的术师都有感知咒力的能力,刚才我对外释放的术式也十分微弱,所以在这女人眼里,我也是个不起眼的小术师。 来自等级的压迫感,让镜子里的女人大惊失色。 “抱……抱歉……真是失礼了!我不知道您是这样的……我不该在餐桌上操控您的父母,真的很抱歉!” 风间栀子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出于生命的畏惧让她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毕竟准一级咒术师对付她,就好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用不着道歉,我只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反正你很弱,我对恃强凌弱之类的事情也不感兴趣,认识一个月就带回家要结婚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奇怪,你对我哥哥下了诅咒吧?” 风间栀子咬了咬下嘴唇,眼角不甘心地垂下,“如您所说,我是个很弱的咒诅师……原本盯上早鹤他,不过是为了弄点钱罢了,你们右代宫家不是很有钱吗?所以就给他下了名为爱情的诅咒,但是,我的咒术充其量也就能支撑个一星期而已,想着在这个时间里拿到钱走人,但是诅咒时间过了你哥哥还是在纠缠着我。” 我一愣,是哥哥的本意吗?哥哥爱上了这个女人? 爱到认识一个月就要带回家结婚。 换过来想,哥哥在离开之前也有拿到四级咒术师的评定,对付这类型的咒诅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咒术师和咒诅师天生就不对付,他明知道如此,明知道对方给他下咒,还是爱上了这个女人。 “那,你呢?你爱哥哥吗?” 很在意这个问题。 “我?”风间栀子似乎有点诧异我会这样问似的,无所谓地摆摆手,“不,我对男人下咒,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爱上我,在从他们手里捞点钱罢了。现在钱也捞够了,来你们家只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捞一笔更大的。说实话,就算我喜欢你哥哥,家里有你这样一位准一级的小姑子,我也很头疼。” “真是铁石心肠,我都不知道,咒诅师居然还会干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活计。”想到自己身上也中了类似的诅咒,我不满地皱眉,“你既然没有在一起的心思,就请离我哥哥远一点。” “呵呵,”风间栀子无奈地笑了,“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离开,你知道吗?我要是真那么铁石心肠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给她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半个月前,我跟你哥哥说分手,他可是直接在浴缸里自杀了呢,幸亏发现得及时,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他吗?去看看他的手腕,还有一条很长的疤。” 割腕! 我心中一震。 哥哥居然会为这个女人做到那种程度。 “你想说你留下来是因为,你很好心?抱歉,既然操纵着诅咒的术式,你们这些咒诅师能有什么好心啊?” 咒诅师和咒术师,从来都是对立的。 这是刻在我认知里的公式。 “右代宫小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咒诅师和咒术师,都是生活在你们那种水深火热的圈子的。” “什么意思?” “我们这种只会一些皮毛的非术师,也就能这样来赚一点小钱,这个世界很大,不是只有你们咒术高专,也需要我们这种人的容身之处。”风间栀子自嘲一笑,“我并没有对你哥哥作恶,他对我放不下是基于他本身的感情,而不是我的操控。右代宫小姐,你应该是劝你哥哥放下,我不是问题的根源啊。”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就算是那样,也是错误的感情,哥哥为了你闹到那种程度确实不像话。总之,请你离开,为了防止那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会用术式把你这个人从哥哥的记忆里彻底抹去。” 风间栀子默默地看了我一会,才缓缓开口。 “右代宫小姐,你这个人可比我铁石心肠多了,这样随意干涉自己家人的感情,不由分说地抹去他的记忆,只是为了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真的好吗?” “我做什么事,用不着你一个咒诅师来置喙。”我坚定地和咒诅师划清界限,“这就是我保护家人的方式,为了右代宫家的声誉,右代宫家的大少爷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咒诅师纠缠不清……” 说到一半,我不由得哑然。 “说到底,原来是为了你们家的声誉而已嘛,你有没有问过你哥哥本人怎么想呢?” 风间栀子一针见血地把我所在意的事指出来了。 看见我沉默不语,风间栀子呵呵地笑到,“右代宫小姐,你的咒力确实在我之上,但是对于人心,却看得不清呢。” 谈话以我的败北告终了。 我可以轻易地把那个女人抹除,并消去哥哥的记忆,让一切的回归正轨,这一切都是在权衡右代宫家的利益之上作的决定。 可基于人情,却无法那样做。 无法对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不是像在对待自己的敬爱的兄长,仿佛是在对待一只小动物。 爱情,就是最难解的诅咒。 让人失去理智,伤害自己,还甘之如饴,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没有比这个更难解的诅咒了。 我和五条悟之间,也有着被爱欲链接的诅咒。 我会被这类特级诅咒所影响,对他产生一定的爱慕之情,而他作为最强的咒术师,对付这种程度的诅咒根本不在话下。 很容易造成我疯狂地迷恋他,而他本人却不会对我有任何感觉的悲剧局面。 到了那种程度,我或许会做出比哥哥更疯狂的事情吗?有家族遗传的术式“镇静”保护着,大概也不会太疯狂。 但是应该会让我很痛苦。 在清醒的状态承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教职工聚会 两天后的周五,校长天马行空地提出要进行一次员工聚餐,没有在外出差的教职工都被强制要求参加这次的聚餐。 听伊知地先生说,校长偶尔也会希望通过这样的聚会来维系教职工之间的感情。 毕竟咒术师一直都是各干各的,彼此的关系之间非常冷淡…… 有三大家族的支持,咒术高专的职工活动经费非常充裕,聚会定在涩谷的一个高级居酒屋里。 包间是非常华丽的日式风格,名家描绘的山水屏风下,大家在矮桌旁席地而坐。 酒过三巡,家入哨子小姐喝到兴头上,和伊地知兴奋地划拳。 其他人也在谈笑声中推杯换盏,我则是默默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 “呀——右代宫小姐,你也来一杯嘛。”喝得脸红红的夜蛾正道把酒杯推到我面前。 “抱歉,我不沾酒精。”我礼貌地把杯子推回去。 “啊?真是的,怎么跟五条那个笨蛋一样啊,右代宫小姐,酒精可是很好的东西啊。”醉醺醺的家入小姐听到我的话,过来勾住我的肩膀。 “右代宫小姐来到总部多久了?三个月?四个月?啊,学生们的教学工作大部分都是你在负责,真是辛苦你了,这一杯我,我敬你,右代宫小姐辛苦了。”夜蛾正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惬意的声音。 “您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身为校长的夜蛾正道都喝光一杯了,我也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用手指捏起面前小小的酒杯,凑到唇边。 清酒辛辣的味道钻进鼻尖,让我皱起眉头。 明明只有很小的一口,在酒水滑进舌头,落入喉间的过程,却让我感觉十分漫长。 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酒精的辛辣味。 “右代宫小姐可是我们学校现在唯一的女老师哦,冥冥小姐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次,啊,这学校到处都是男人真是太无趣了,右代宫小姐请千万待久一点陪陪我。”家入硝子拿起一边的酒壶,又给我满上一杯,“这杯是我敬右代宫小姐!” 那女人居然直接拿着酒壶喝了! “家入小姐也千万别说这种话……”我只能再次硬着头皮捏起那一个小小的酒杯。 明明那么小,却让我觉得非常可恶。 刚刚喝的那一杯都还感觉食道在燃烧呢。 我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屏风门突然被人拉开。 “哗——” “嗨嗨,我来了,聚会还没有结束吧?我还带了北海道的抹茶巧克力哦。” 兴致十分高涨的五条悟出现在门口,居酒屋的门本来就做得比一般的门要矮一些,五条悟需要稍微弯下腰才能跨过门框走进来。 “五条先生,怎,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坐在我对面的伊地知高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因为任务提前结束所以赶了末班车回来啊,教职工聚会怎么能错过呢?我也是很有同事爱的人啊。” “悟,快点过来吧,来玩没有酒精也会醉的游戏。”家入哨子笑呵呵地对他招手。 “还有这么奇怪的游戏啊。”我说。 “因为是五条先生发明的……”伊地知高洁默默地吐槽。 五条悟修长的双腿跨过榻榻米,到伊地知旁边的位置坐下,正好跟我面对面。 “悟那种性格,在床上一定很粗暴吧?” 脑子冷不丁地钻进来前几天碰到夏油杰时他说的这句话,让我在面对五条悟时我一阵不该有的尴尬,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低下头。 啊……这可是聚会,旁边还有这么多人,我在瞎想什么? “右代宫小姐,这几天身体还好吗?” 被家入小姐身上的酒精味熏着,以及两杯酒下肚有些晕乎的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为什么提起这个事! 我愤愤地抬眼瞪他,对面的男人得意地勾着嘴角。 “啊,说起来报告上写了右代宫小姐中诅咒了吧,现在怎么样了?”夜蛾正道听到这句话,也插进来问到。 “对哦,还没有问过你怎么样呢?还好吗?”家入硝子也凑近了我。 被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本来就因为那种事心虚的我感觉脸更热了。 “我……已经没事了。” “是悟在帮忙治疗的吧,是怎么个治疗方法?悟的反转术式不能对别人用的吧?”身为校医的家入小姐,果然问出了让她在意的问题。 “不是反转术式来治疗的……” 我咬紧了牙缝,下面的话一个字都憋不出。 “反正就是需要用保密的办法来治疗的,如果拍手游戏赢过我就告诉你哦,硝子。”五条悟可恶地打着圆场。 “得了吧,那个游戏我就没赢过你。”家入硝子笑着喝下一口酒,好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拍手游戏在喝酒的时候玩一下也很好啊。”因为居酒屋里有些热,五条悟脱掉了外套,里面穿着的是一件黑色修身的短袖,可以看到他手臂的肌肉。 五条悟平日里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禁欲的制服,那个的时候……也没有脱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上身的皮肤。 小臂上的青筋,莫名地让人感到灼热。 “那就来玩吧!123,全部!” “全部!” 莫名其妙地被兴致盎然的大家拉着开始拍手游戏,我从来没有玩过,根本搞不懂规则,去问发明者五条悟,他又像是故意不告诉我清楚似的一顿胡说,导致我在游戏的时候一直输。 后果当然是一杯又一杯的清酒下肚。 “抱歉,我真的不能喝了……”几轮过后,我受不了地投降。 不知道这家清酒是用什么做的,度数居然这么高! 以前也代表家里参加过一些晚宴,少不了要喝酒的场景,大部分都可以用不沾酒精的借口搪塞过去,再不济宴会上也会有度数很低的果酒,不会喝到像今天这样整个人都飘乎乎的状态。 “好啦好啦,右代宫小姐看起来好像真的不行了。”五条悟适时地打住。 “啊,说起来也快到时间了,就这样散了吧?”家入硝子看了一眼自己腕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钟。 这样高度数的酒,家入小姐似乎喝了两瓶,现在居然还能和没事人一样,真是可怕的女人。 “散了吧,感谢招待。” 结束的寒暄语说完后,大家各自离席。 五条悟不喝酒,所以担任起了为其他人打车送走的工作。 因为酒精的原因让我的头很晕,身体也很热,所以坐在榻榻米上缓了很久。 慢慢的,我就发现,那种燥热慢慢转变成了另一种。 特别是看到五条悟穿着紧身短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本来就长得很高,穿制服的时候给人他很瘦的感觉,而脱掉衣服,就能看到他藏在黑色短袖下身体十分优美的肌肉线条,靠近他的时候能给人一种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右代宫小姐,还好吗?” 五条悟送走最后一位老师,来到我身边蹲下。 “五条老师……” 他一靠近就能让我身体的不适得到好转。 但是,只是这种程度还是不够的。 脸红红的,眼睛也不敢看他。 五条悟轻笑一声。 “到我的公寓去吧。” 落寞 “今天右代宫小姐好像特别心急。” 进到公寓的电梯里,我就不由自主地贴到五条悟的身上。 他调侃了一句,就那样任由我贴着了。 嗅着他身上纯净的咒力气息,体内的燥热才稍微能得到缓解。 “……” 从酒馆到公寓的路程花了一些时间,如果不是五条悟在身边,被他强大的咒力包裹着,我大概已经被诅咒吞噬了。 因此,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默默贴着他。 一进入客厅,五条悟就把我按到沙发上。 “上次说过要脱了衣服做吧?” 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下,自己也脱掉上衣。 我不知道放哪里的眼睛,瞄到茶几上放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点心礼盒,上面还贴着一张画了他自己带着眼罩的简笔画的纸条。 ——给右代宫小姐。 给我的吗?给其他同事带了抹茶巧克力,还给我带了一份什么呢? 上面好像有草莓的形状。 五条悟的衣服被他很随意的甩到地上,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去看他的身体。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 五条悟的身材非常健美。 均匀的肌肉分部在手臂和腹部,呈现出非常优美的线条,并如健身过量的男人那样到处结成一块,而是肌肉密度非常大的精瘦型。 腰部的人鱼线向下收窄,黑色的内裤被顶出一个形状,光是这样看着,都能感觉里面的东西非常狰狞。 他将身体压上来的时候,我的脸一下就变红了。 “怎么样,我的身材很好吧?” 看到我的反应,五条悟得意地问了一句。 “非常的……健美……” 像做错了事一样,眼睛瞄向别的地方。 他用手分开我双腿,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右代宫小姐的身体也很漂亮,胸很大,腰部的线条也很美,脸红的时候,身上也会变成粉色。”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我腹部的线条向下抚摸,往淫靡的地方探去。 “嗯……” 手指陷入湿泞的穴口,我发出低低的呻吟。 搅动的同时,还缓缓插入第二根。 几天了?三天? 五条悟出差了三天,留在我后脖子的咬痕也已经淡去。 还在做着扩张的动作,我就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疼吗?”五条悟停止了动作,抬头询问我。 “不是的……” 我用很小声的声音说道。 “请直接进来吧……” 已经受不了了。 光是手指,根本就不够。 只有包裹在内裤之下那根精神的东西,才能够解渴。 “今天的右代宫小姐特别热情呢,我不在的时候要是你感到寂寞怎么办啊?真拿你没办法。” 手指短暂地抽离之后,硬挺的物体按在穴口。 “嗯嗯……嗯……啊……” 硕大的龟头顶开湿润的黏膜,慢慢插了进来。 直到把我全部填满,我发出满足的喘息。 “呼……真厉害,一下就全部吃进去了,右代宫小姐越来越习惯我了哦。” 轻轻抽出,再坏心眼地狠撞一下。 “呜!” 然后,在滑腻的甬道里大力抽动。 “嗯啊……啊……呜……啊啊啊……嗯……” 眼角流出满足的泪滴,身体忍不住地弓起。 “好粗……呜……啊啊啊……嗯……太粗了……” 好像理智都在逐渐被抽离,我慢慢沉溺于快感的海洋。 “这几天很想我吧?” “嗯……啊……嗯?”正在吃力应付体内巨物的我,模模糊糊听到了这么一句。 身上的男人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 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又是想逗弄我的吧…… “喂喂,在跟你说话呢。” 看到我想逃避话题,五条悟停止了抽动,转而用手指用力捏住我胸前的小点。 “呜!” 乳头被指尖恶意搜刮的感觉,让我牙齿发颤。 “咦,右代宫小姐的乳头也很有感觉啊。” 五条悟使坏地捏住另一边,两边的手指夹住乳头大力地旋转。 “啊!不……不要这样……嗯……” 被折磨的地方,也传来麻酥酥的电流。 和下体不断被冲撞的快感混合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要被融化了。 “不要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像是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一样,五条悟继续用指甲刮蹭我的乳尖。 “啊……求……求你了……呜呜……” 我被折磨得大哭,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胸前扯开。 “快说嘛,求我也没用,不说的话我就一直这样欺负右代宫小姐哦。”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欣赏被他欺负得一脸狼狈的我。 发现在力量上完全得不到优势之后,猛然想到兄长被爱困住而自残的事。 “你觉得五条悟是什么很高尚的人吗?” 夏油杰的话语也不合时宜地钻入耳朵。 五条悟,在玩弄我吗? 生出这样的想法,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我居然胆大包天地发动术式,想把五条悟从自己身上弹开。 身上的咒力运作到抓住他手腕的,我的手心里。 “嘶——” 五条悟发出不愉快的声音。 或许是沉溺在交合的快感中,五条悟对我毫无防备,如果是在平时,时刻保持着“无下限”的他,是断然不会被我的攻击电到的。 他错愕地收回手,手腕上有轻微的灼伤。 我也愣住了,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看到五条悟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没有表情的五条悟,让人感觉到心悸。 “真的很抱歉,五条老师。” 看到他沉默不语,我再次道歉。 “嗯,没事的。” 低低的一句,算是回应。 我默默松了口气。 “是我弄疼你了吧?”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有些慌乱。 “啊?不,不是的……” 并不是想伤害他,只是不想被那样玩弄而已。 想我了吗?要去回答,实在是很暧昧。 虽然五条悟也经常在言语上调戏我,但是要我做出回应,情况就不同了。 回答那样的问题,会让人产生自己和五条悟有着什么情侣关系的错觉。 只是简单的肉体关系,只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不愿意让自己有机会沉溺到无法触及的“爱”里面去。 接下来的时间,做得很沉默。 感受着肉体的快感,却觉得很难熬。 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射在我身体里匆匆了事,五条悟向我确认身体已经没事之后,放下我,到卧室的卫生间去洗澡。 我颤抖着还在高潮余韵里的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用纸巾擦拭腿间的污浊。 大概是被讨厌了吧? 我轻轻地在心里叹气。 好心好意的帮我解咒,只不过是戏弄了一下,就对他发起攻击,还是在他解开了“无下限”,对和我相处的环境很信任的时候,这样的事仿佛就像是背叛,换谁都难以接受吧。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应该就不会对我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以及让我不会误会一些只是尽到同事之间情意的事。 目光落到桌上的礼盒,我心情有些落寞。 “五条悟不会喜欢我”这个事实让我感到落寞。 浴室 在我还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已经洗完澡的五条悟走出来了,他没有穿衣服,只有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 他走到我身边,我猛地感觉到一阵腾空感。 “五条老师?!” 我惊呼一声,稳稳落在五条悟的怀里。 赤裸的肌肤紧紧贴着他刚洗完澡,还散发着香香热气的胸肌,他把眼部的绷带摘掉了,那双漂亮的蓝瞳里氤氲着水汽,还没擦干的头发湿淋淋地在头上耷拉着。 他一言不发地把我抱到浴室,放进已经充满温水的浴缸。 “别紧张,只是帮你做清洁。” 察觉到我的肌肉紧绷,他缓缓说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肃的五条悟,当然工作时也见到过他认真的样子,但是那都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几乎是下一秒五条悟就会切换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清洁……吗?”我有点不明所以。 “算是赔罪吧,刚才的事,我相信右代宫小姐不是故意的,应该是我弄疼你了。” 我的视线落到他有些许红痕的手腕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但是感觉自己内心刚刚建立起来坚固的防线,又被攻破了。 不愿意再惹他不开心,我只能听话地坐在浴缸里,看他的手指再度插进自己还在微微发麻的穴口,往外掏出白色的浊液。 手指的搅动让敏感的穴道迅速做出反应,我手指抠着浴缸,紧紧咬住下巴才能忍住自己不要发出丢人的呻吟。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个羞人的清洁,以为自己可以走了,五条悟又开始用毛巾帮我擦拭身体。 这种沉默的服务让人非常难为情。 “那个,一会我帮五条老师用反转术式治疗吧?” 没话找话的,天马行空地说了那么一句。 又觉得自己很蠢,五条悟的反转术式不知道比我的厉害多少倍,还会需要我来帮他治疗? “嗯。” 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答应了。 或许也是为了给我“赔罪”的机会吧。 总之气氛变得不那么紧绷了。 不得不说,五条悟虽然平时的个性飘忽不定,但是也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他总是能照顾到身边的人。 当然我也只能把这种温柔理解为,他本身就很温柔,而不是对我温柔。 还是没有办法松懈。 五条悟对我来说,一直都是遥远的存在,就算有着亲密的肉体关系,在身份的认知上也有着天差地别。 他可是最强啊。 遥远又强大的,如同神明一样的存在。 这种距离感让我无法把他的行为简单地看待。 我不安地晃动,浴缸里的水泛起阵阵波纹。 “右代宫小姐,在我离开的这几天,有见过什么人吗?” 一直沉默擦着我身体的五条悟,突然问道。 “嗯?没有啊。” 大概就是在问有没有碰到什么日常之外的人的意思,我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夏油杰的脸。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撒谎了。 五条悟把毛巾放在一边,从浴缸左边的置物架拿起一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浴液,挤了些在自己手心,再涂抹到我的身上。 很想制止他,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可那样他大概率会不爽吧,我也不想弄坏这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所以就接受了。 “没有吗?” 他的手掌滑过我的肌肤,在上面打着泡沫,力度有一些审问似的加重。 “嗯……我哥哥?本来一直在国外念书的,前两天突然回来了,还带回家一个咒诅师,说是女朋友,和家里的长辈们一起吃饭了。” 这个也是事实,哥哥回家,属于日常之外的“人”。 只不过这个日常之外,没有比夏油杰的出现更非日常而已…… “这样啊,咒诅师很厉害吗?和右代宫小姐起了冲突?” 五条悟的泡沫涂抹到我的颈部,示意我抬头,像逗猫一样轻轻挠着我的下巴。 “不厉害啊,很弱,咒力几乎就是没有,在洗手间恐吓了她一下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是吗,那确实是很弱。” “是的,我一解开束缚咒力的术式她就吓得不行了,但是哥哥很喜欢她,才认识一个月,看他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结婚的样子……” 以为气氛已经到了安全的程度,我喋喋不休地念叨起家常来,脸却被五条悟沾满沐浴露的手猛地捏住了。 我错愕地向上看去,那双苍蓝之瞳对上我的视线,平静的表面,蕴含着令人恐惧的怒意。 “那么,请右代宫小姐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咒力很弱的咒诅师可以打破我给你编织抵御诅咒的屏障?那种级别的咒诅师根本连我的咒力都感觉不到,没有特级以上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用诅咒攻击我的屏障。” 被看穿了。 在我还以为五条悟被我的攻击而生气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发现被我所隐瞒的另一件事情。 在涩谷的巷子里,夏油杰是说过“五条悟在你身上设置的屏障”之类的话语。 我还一直在想屏障是什么,原来是五条悟在我身上设下的保险。 原来那时候让我给他口交,是为了让他的咒力更多的涌入我的体内,以完成屏障的编织吗?虽然方法很羞人就是了。 自己要出差了,还这样为我考虑。 我不禁感激,有莫名的暖意在心里流淌。 “是杰。” 看到我沉默不语,五条悟帮我说出了答案。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用诅咒攻击你,想唤醒你体内的祝骨之语,但是被我的屏障挡下了。还用了一点什么条件,让你帮他守口如瓶,不要和别人说你和他见过面的事,是不是?” 又看到我心虚地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五条悟也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被他掐过的地方微微发酸。 “所以右代宫小姐就对我撒谎,用你哥哥事情来搪塞我。” 五条悟拔掉浴缸的塞子,没过身体的水位线开始下沉,他打开花洒,用流动的水清洗我身上的泡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湛蓝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悲伤。 仅仅是那么一点转瞬即逝的悲伤,就让我产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很抱歉,因为对祝骨的事情很好奇,而五条老师又不太想给我透露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上一代祝骨事件的琦川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我的权限不够,在咒术高专差不多更多的资料,而夏油杰似乎就是档案上面被抹去名字的那个人,我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夏油杰承诺会在下一次见面告诉我祝骨的情报,但是要求让我队见他的事情保密,所以我就撒谎了。” “祝骨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异常,右代宫小姐现在不是被我保护得很好吗?” 五条悟把我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把我扶起来,用一块大浴巾擦拭我的身体。 “话是这么说,可是……”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全部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现在就马上和右代宫小姐来第二次,你知道,你不会有第二次攻击我的机会。” 他用浴巾把我包起来,还惩罚似的在我肩膀处咬了一口。 想到刚才那种逼问方式,我打了个冷颤。 “就是,后,后面的……” “我知道了。” 这样含糊的表达方式,五条悟立刻就明白了。 他对上一代祝骨事件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呢?我不由得这样想。 “我立刻和上面申请,安排你从七海建人身边调到我这里,你的一级咒术师评定报告也由我来写。不,还是直接调过来好了,总之,不许撒谎,不许有问题,也不许你私下和夏油杰见面,一切都听我的就好。” “一下子就说出了三个‘不许’,您的霸道真是浑然天成。” “霸道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这种一不注意就会给我找事的女人,还是拴在身边比较放心,最好是24小时都跟我在一起。” 心里花田像是被一阵风吹开了。 看着五条悟正色的脸,我一直摇摆不定的疑问,还是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右代宫小姐现在跟我还有契约啊,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是我的所有物吧,我可没有和别人分享的女人习惯。再说了,右代宫小姐的身体在床上超级淫乱耶,在和你做到腻味之前保持这样的关系也很不错,毕竟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啊。” 五条悟又恢复了嬉笑游冶的状态。 把我生出来的一点疑惑,全部赶跑了。 搬过来 从浴室出来,我坐在沙发上,用反转术式给五条悟治疗好手腕。 明明这只是,他一启动“无下限”能连带着他自己的反转术式治疗好的小伤。 看着五条悟手腕上的红痕褪去,治疗的术式也宣告结束。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我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往身上套。 “不可以。” 我不明所以地回头。 “我刚才说过,从现在开始右代宫小姐最好24小时都跟我待在一起,所以这个公寓,右代宫小姐就暂时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了。” 我惊讶。 “这是要住到诅咒消除为止吗?” “是的。”五条悟不由分说地点头,“你和夏油杰相遇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杰虽然不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人,但是他的想法也很多。特级术式对付准一级,右代宫小姐怕是什么时候中招都不知道,等落入任他摆布的那一天,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也有着实际的问题。 “避免被夏油杰摆布是一回事,但是突然要我跟你一起住,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被别人看到,多半会传出我们两个是情侣的言论吧……” “那就让他们传好了,反正右代宫小姐也是单身吧。”五条悟咧着嘴笑了,往后倒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举着右手的食指来回晃动,“右代宫家的千金,和五条家的超级大帅哥传出恋爱绯闻,哪边都不会吃亏啊。” 真是让人为难。 流言倒是没什么,突然要搬出来住,爱女心切的父母那边,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哦?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们女儿跟我交往而不会同意的父母吗?” 五条悟托住自己下巴,居然认真思考起来。 这个问题放在别人身上,多少都会有过度自信的嫌疑,而放在五条悟身上,却觉得非常有道理。 听说五条悟不光在咒术方面登峰造极,在艺术和文化等各个方面都非常拿手,也没有他不擅长或者不会的东西。 “五条悟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糟糕的性格。” 七海建人曾经这样评价过五条悟,他说五条悟在他那里实在是太烦人了。 在我看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五条悟反复无常的态度确实会经常把人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只是永远跟着自己的节奏在走,和性格无关。 我甚至还觉得这样有一点可爱…… 而他自身又有着过人的外表,又是那样的家世,又是最强,咒术界的大家族们都挤破了头想跟他联姻,也有不少倾慕他的少女。 五条悟就是那种,优秀到可以无视掉任何人的目光,无视掉任何人的想法的存在。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他就是有这个资本。 “……我是说,我爸爸妈妈非常地依赖我,如果今天不回去的话他们就会一直等我的,请先让我回家说服他们,我再搬过来。” 自知无法反驳他的话语,我只好搬出实际情况。 “唉,右代宫小姐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啊,这种事情还需要过问父母的意见。”五条悟把脸拉得长长的。 “请稍微为我考虑一下……” “总之就是让你爸妈同意就行吧?” “确切地说还有爷爷。” “哈?” “哥哥最近也回家了,我说过的。” “不如开个家庭会议投票表决?” “一般来说是要那样的……” “喂喂喂……也太麻烦了吧!” 看着五条悟抓狂的脸,我在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 五条悟,也有被我成功捉弄的一天。 最后还是妥协了,和父母打了视频,以交往了男朋友想在外面过夜为借口。 “不行啊!小月,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屏幕里,妈妈一脸焦急。 “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得先带回来给爸爸妈妈见过才可以。”爸爸的表情也很严肃。 “我们认识很久了,他不是坏人……” 还在说着,就被妈妈打断了。 “小月,马上给我回来,不然我就叫爷爷过来了。” “啊,伯父伯母,你们好啊。”五条悟一脸灿烂地把我挤到一边,屏幕里是他放大的笑脸。 “诶,这位不是,五条先生吗?” 母亲发出一声惊喜的惊呼,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咒术界,但是五条悟她还是知道的。 父母在看到一本正经地说着“把女儿交给我请放心”的人是五条悟之后,态度急转直上,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 我在镜头后面有一种被出卖的背叛感。 “看吧,我就说世界上没有不同意女儿跟我交往的父母吧。” 挂完电话,我父母的反应成功地让五条悟继续臭屁起来。 “是是。” 我已经开始学会敷衍他,如果一直跟着他的节奏走,是一件非常让人心累的事情。 顿了顿,我又想到一件事。 “要是他们和五条家的说起来怎么办?” “啊?说起来又怎么了,你以为五条家是谁说了算啊。” 五条悟三下五除二撕开桌子上礼盒的包装袋,把里面的草莓大福递到我嘴边。 “本来打算送给你的,但是你都在这里了,我们就一起吃吧,来吧,这次一定要让你尝尝这个,并不是我也想吃哦。” 被他投喂的场景过于暧昧,我只能用手接过他手里的草莓大福,继续说道:“右代宫家并不如五条家那样显赫,传出我入住五条老师公寓的消息,确实是能让别人短暂地高看右代宫家,可是一旦我搬走,会很容易形成右代宫小姐被抛弃之类的谣言,对家族的声誉会造成影响。” “嗯,那确实是会对右代宫小姐造成困扰。”五条悟一边嚼着草莓大福一边说,似乎听进去了。 “所以,我们得……” “那我们直接结婚怎么样?” 嘴里塞得鼓囊囊的,五条悟冒出天马行空的一句。 “五条老师!” 声音不由得提高一个八度。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早就该习惯五条悟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在这种事情上,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会让我产生一种自己是玩物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就算了,连家族也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深谙家族势力深浅关系的我,明白自己这样的小家族,绝对没有与五条家这样显赫世家抗衡的实力。 出于对家族的感情,五条悟的态度让我变得恼火。 “为什么要生气,我在很认真地和右代宫小姐说解决方案啊。”五条悟无辜地摊手,“为了右代宫小姐的声誉,堵住悠悠之口,又为了能够24小时呆在我身边,结婚就是最名正言顺的选择啦。” “结婚并不是那么儿戏的事情……” “右代宫小姐觉得我在开玩笑?” “那么诅咒消除之后呢?再离婚?火速地结婚再离婚,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那就维持到右代宫小姐觉得可以解除了为止,虽然右代宫在咒术界确实排不上号,但是在商界可是巨头呢,最强术式家族和最强商业家族联姻,对两个家族来说都是好事。右代宫小姐是商人家的女儿,应该会从利益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吧?怎么说都是一笔非常不错的买卖。” 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自己藏着一丝私心的话,简直就要答应了。 沉默了一会,我下定决心开口。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但是,我的感情接受不了。” 五条悟微微一愣。 “啊,抱歉,没考虑到这个。” “不,是我太幼稚了。” 如果哥哥没有回来,大概可以痛快地答应。 出生在家族里,就少不了联姻的命运,在我成为家主继承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虽然已经做好接受既定命运的准备,但是现在,我很害怕自己会爱上五条悟,像哥哥那样无法自拔。 我不允许自己成为为男人寻死觅活的那种女人。 所以在一切发生之前及时刹车,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鞭挞。 或许就如那个女人所说的,我看不透人心。 无法足够的狠心,又无法轻易舍弃一些东西,总是在暧昧的天秤徘徊的我,也无法看清自己。 五条悟看我默默了一会,继续问道。 “右代宫小姐还有别的方案?” 基于本能,我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只是刚才被五条悟没正经的话打断了。 “我会把五条老师楼下的公寓买下来,另外告知父母暂时对我们交往的事情保密,这样就算有什么流言,只需要澄清我们不过是住在一栋公寓而已。” “嗯,这样果然也很合理,不愧是右代宫小姐。” 似乎就这样解决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已经被手心捂热的草莓大福放进嘴里。 有一些融化,但是,味道还不赖。 没有奶酪布丁 第二天我立刻吩咐管家,把五条悟高级公寓的下一层买下,并且让母亲收拾好一些我的日用品送过来,我就这样顺利地搬进五条悟公寓里来了。 我的事姑且只能算是咒术高专内部的一个小插曲,而新生乙骨忧太,才是当今咒术界的目光所至。 乙骨忧太入校后的第一个委托任务,在五条悟回校之后展开。 一所小学出现二级咒灵,在疏散人口后发现有两名小孩子失踪,五条悟派遣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一同执行。 打斗中,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都被咒灵吞入腹中,并且还在咒灵的肚子里发现失踪的两名小孩,禅院真希中咒受伤倒地,难以行走。 走投无路之际,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在乙骨忧太的召唤下出现,从咒灵的肚子里破腹而出,露出全貌时间477秒。 虽然祈本里香最后回到乙骨忧太的体内,但是放出特级过咒怨灵这件事,让负责监视乙骨忧太的五条悟被高层问责。 会议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一直到我下班都没有看到五条悟从学校里的神社走出来。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才看到他黑着一张脸回到家里来,重重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真是的,高层那些老东西就知道躲在后面,说一些没用的话,一旦出现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就杀啊杀啊的,偶尔也出来看看现在的世界吧,老一套在新生一代的咒术师身上已经不管用了。” 五条悟用手扶着头,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小学的事,乙骨忧太召唤出祈本里香,救出真希和那两个小学生,除了校舍破坏,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高层这样做,归根结底就是想找借口执行犹太的死刑。” 我把冷掉的饭团放进微波炉。 “是这样没错,不过,右代宫小姐对犹太的事怎么看?还没有问过你的想法。” “犹太他,现在很弱,学校的事情能赢都是依靠祈本里香的力量。” 我想到之前他感知我身上咒力的事,五条悟留在我身上的咒力残秽,只有夏油杰那样的特级才能识别出来,乙骨忧太却也能察觉到。 “但是,他还只是无法理解和运用自身的咒力而已,那孩子,或许能成为你最强的学生吧,按高层的意思去执行死刑,对咒术界是损失。” “诶~是嘛。”似乎是我的回答让他很高兴,五条悟脸上的阴霾消失了,“一副对犹太很了解的样子。” “犹太并不是个坏孩子,也很努力。而且,高层所担心的祈本里香,有五条老师在的话也根本构不成威胁。” 微波炉发出“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我把热好的饭团拿出来,推到五条悟面前,“上一代对新兴力量的忌惮已经到这种程度,说到底还是五条老师太强了,像您这种又强又自我的咒术师,他们很害怕出现第二个。” “这算是夸赞吗?虽然不太中听,但我就勉强接受好了。”五条悟盯着桌上的饭团,用“就给我吃这个?”的表情看我。 “抱歉,我是千金大小姐,家里都是厨师做饭,自己住就只能吃这种速食饭团。”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看他。 五条悟无可奈何地撕开饭团包装袋,放进嘴里。 “右代宫小姐吃过了吗?” “在你挨训的时候去附近的高级餐厅吃了。” “……真过分,自己去吃高级餐厅,却只给我带这种东西。” “骗你的啦,”我从厨房拿出还有温热的打包饭菜,摆到餐桌上,“怎么可能让五条老师只吃那个。” 在附近的餐厅吃到不错的菜,吃完以后重新点了一份带回来了。 或许是出于住在一起,自己又承受着他的恩惠,所以得互相照顾的礼尚往来吧。 “是蓝山家的!太好了!”五条悟看到食品袋,直接把饭团丢到一边,“有带他们家的奶酪布丁吗?蓝山家的奶酪布丁可是一绝,没有再吃过比他们家奶酪布丁更好吃了。” “抱歉,没有哦。” “啊——” 五条悟刚刚燃烧起来的干劲,瞬间就被浇灭了。 “说起来,我接到委托,明天要到银铃去出差。” 基于24小时监护的原则,我有碰到离开高专结界之外的行程,都需要向五条悟报备。 “银铃,啊,那个很有名的温泉别馆吗?”五条悟用筷子夹起酸甜的咕噜肉,把嘴张得超级大,送到自己嘴里。 明明是长相如此俊美的人,却总是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很粗鲁的动作。 但是他做出来粗鲁的动作,却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五条老师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这种很容易被打探到的行程,在路上或目的地对你做手脚可太简单了。”五条悟嘴里含着饭,含糊地说着,“委托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因为有大量的女性在别馆失踪,别馆的生意因此大受影响,想到也许是有诅咒在作祟,所以就委托给我们了。” “那种地方只会出现一些低级诅咒吧,毫不费力地解决然后去泡温泉吧。”五条悟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美滋滋地靠在椅背上,“蓝山的食物果然还是美味啊,下次请给我带奶酪布丁。” “如果我下一次去那家餐厅的话,不过应该今年都不会去了。” “怎么这样啊——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对了,会议的结果怎么样?被老头子们为难了吧。”我问,出了这样的事,让人很难不去在意乙骨忧太的处理结果。 “想知道的话,右代宫小姐明天得帮我买在新干线上吃的甜品。” “好好,会买的。”我无可奈何地答应。 “总之呢,”五条悟满不在乎地看着天花板,“说是让我别忘了乙骨忧太的死刑,只是延期执行之类的。” “他们要提前吗?” “不,被我狠狠地威胁回去了,我可是站在犹太这一边的啊。” 五条悟笑了。 “剥夺年轻人的青春是很恶劣的行为,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的笑容给人震慑心灵的悸动,和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那是当代最强咒术师,自信的笑容。 银铃温泉(0) 第二天。 早上五条悟还要去学校,我则到医院去看望禅院真希,小姑娘的身体很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切都忙完后,我本来想让家里的司机送我们去银铃的,可是五条悟说去往银铃的新干线,周围的风景非常美丽,是驾车前往的路程截然不同的风景,他无论如何也想看一看,只得作罢。 家里的司机把我们放到京都的车站就离开了。 虽然是工作日,但是京都车站的人流量丝毫不减,我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的经验,不得不紧紧跟在五条悟的身后。 好在他的个子非常高,那一头白毛也是非常扎眼,在人流里,我就算被暂时冲散也能很快地跟上他。 “右代宫小姐,身份证。” 五条悟在一排队伍后面停住,向我伸手。 “要身份证做什么?”我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他。 “咦,买票当然要身份证啦。” “抱歉,没有自己买过。” “真是大小姐啊。”他把我们两的证件递给售票处的工作人员,过了一小会,从里面接出来两张白色的车票,朝我晃了晃,“这个东西的存根留着,可以找学校报销哦,不过你应该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啦。” “财务报账的环节我还是懂的。”我接过车票,“和被您破坏的建筑比起来,这确实只是不起眼的小钱。” “什么嘛,那个也是迫不得已的。”五条悟不高兴地撇嘴。 咒术师在外执行任务,破坏环境和建筑都是常有的事。听说五条悟在高专时期,和当时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对战时,把笹山祭祀用的神庙都拆了七七八八,若不是天元大人埋得深,怕是高专的防御地界都被破坏了。 对这种常有的情况,学校也有专门的财务资金用于战后重建,资金来源除了咒术师委托的报酬,还有各大世家的支持,右代宫家也是其中之一。 短暂的拌嘴后,我和五条悟一起进站等候,有许多年轻人在新建的月台拍照留念。新干线缓缓驶来,我这样开启了自己的新干线初体验。 线路穿过市区,到达郊外的时候还是一片绿绿的山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列车开到接近神户站,因为地势高差的原因,在穿过一个山体的隧道之后,就能看见下面波澜壮阔的大海。 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往下的山体地面还种满了已经发红的枫树,红色的树叶和蓝色的海面交相辉映,景色快速地掠过,给人一种在海平面上飞驰的感觉。 我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忍不住总是被靠在车窗旁边的五条悟吸引目光。 五条悟今天没有戴眼罩,而是带了墨镜,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不断地在他脸上变换,在侧面可以看到他那双如海面一样乍浮犹隐映的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唇,光线在他身上折射,整个人呈现出笼罩着一层光影的感觉。 修长的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像神明在享受惬意的午后一样。 “右代宫小姐在偷看我。” 我的偷看行为很快就被发现,五条悟淡淡的声音响起,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能知道我在盯着他看,我只得不好意思地转过另一边。 六眼全视觉这个能力,也太作弊了。 在心里有些不服气地想。 那么,我在看着五条悟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吗?就算是360度的视觉,也得集中焦距看一个地方吧? 要是所有看到的信息都要接收处理的话,大脑的负荷会很重吧。 “我说,右代宫小姐还是不要太迷恋我了,一直盯着我也会害羞耶。” 五条悟转过头看我,我才发现自己又盯着他看了。 “我只是在想五条老师的全能视觉,需要有东西遮住眼睛,脑子才不会超负荷吗?” “是的,除了非战斗时刻会用眼罩或墨镜之类的,一直接受处理外界信息也超累人的。”五条悟干脆把身体转过来,理所当然地摊手,“所以我要经常吃甜的东西补充糖分,右代宫小姐说好给我买的甜品呢?” “我还以为五条老师是因为个人口味而喜欢的甜的东西。”我从包里翻出蓝山的包装盒,从医院回程特地绕远去买了,是他心心念念的奶酪布丁。 “咦,你不是说不会去蓝山了吗?” 五条悟兴奋地撕开外包装袋,正方形的纸盒中间整齐地摆放着四个黄澄澄的圆形甜点,最上面的焦糖被烤得恰到好处。 “因为五条老师一直念着,所以还是去买了。” “右代宫小姐也吃一个吧。”他好心地把其中一个推到我面前,大有剩下来的三个都要自己独吞之意。 我们各自享用着自己的甜点,直到车窗外晴朗的海平面,被夕阳橘红色的光线渲染,列车也在银铃站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