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太子的自我攻略H》 反常的反派 晏碎早就该知道,熬夜准没有好事。 她是个书虫,家里有很多藏书。 于是她无意间发现了一本未拆封的书,名为《宴清都》 她不记得自己买过这本小说,毕竟相较之下,她更热爱文学作品。 可能是闲来无事,她还是打开来阅读。 没想到一读,竟是一个晚上。 实在是因为,作者的文笔非常对她的胃口,剧情她很喜欢。 天将亮,她读完最后一行字,合上书本沉沉睡去。 在深眠中,晏碎被各种嘈杂声吵得头昏脑涨。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穿上了古人的衣裳,华丽不已。 而此时,她手里正端着一只精致的金樽,似是正向人敬酒。 她恍惚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诡谲的梦,意识不甚清楚,视线也不明朗。 只觉周围金碧辉煌,歌舞升平。 像是古代的宫宴,热闹非凡。 抬起眼,模糊望见与自己一步之隔的人。 穿着华贵,气质绝尘。 他没有看过来,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盏与晏碎同样的金樽,在指尖轻晃了两下。 然后,他仰起头,欲要饮酒。 这个场景好熟悉,似曾相识。 大概是梦里下意识的代入反应。 晏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向下压了压,制止了他的动作。 「皇兄,别喝……」 有毒。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过了一遍。 对方的视线从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缓缓向上,定格在晏碎脸上。 他的眼神锋利,不知为何一瞬间柔和下来。 下一刻,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拉住晏碎握他的手,往前一带,她被迫倾向他。 两人手里的酒水洒出来,湿了手掌,浸了衣裳。 这酒里下的毒粉,名为残魂。 溶于液体之后,哪怕只是皮肤沾着一点儿,也会立刻毒侵五脏。 但晏碎来不及深思自己即将中毒身亡这件事。 因为酒香四溢间,他将她抱在怀里。 「你终于出现了,岁岁。」 . 晏碎花了整整一日,来相信自己赶上了穿书的浪潮。 而且,还穿成了她通宵看的小说《宴清都》里面开篇就被反派太子一剑刺死的炮灰公主,封仪。 炮灰的设定,足够炮灰。 封仪并非皇家血脉。 她不过是十五年前,被皇后从宫外捡回来的弃婴。 皇后仁慈,将她视为己出,帝王爱屋及乌,便也就赐了个公主的称号。 封仪从小和太子封铭一起长大,但封铭并不认这个皇妹。 从前皇后在,他最多便也就对她视而不见,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五年前,皇后病故之后,封仪在东宫就没了支撑。 封铭也再无顾忌。 于是在昨日的及笄宴上,一剑刺死了这个欲要毒害自己的妹妹。 书里,封铭开场第一句话,是在将利剑毫不留情刺进封仪的心口之后。 「母后将你带回宫,不是让你如此报答她的。 」 封仪捂住自己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突然,双手握住封铭的手,彻底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她在手上也涂了残魂。 她早知太子疑心重,不会轻易饮下她敬的毒酒。 所以用自己的血,溶了毒粉,死死握住封铭的手。 封仪从头到尾只有一句台词。 「母后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我不后悔。」 虽然是炮灰,但至少也是个饱满的人物。 只是,如今,她成了这个炮灰。 . 而问题就在于。 晏碎并没有被封铭杀死。 甚至,他们都没有中残魂的毒。 当她第无数次问身边的宫女,昨日到底是不是她的及笄宴时,封铭来了。 「怎么?睡了一日把脑袋睡傻了?」 她坐在塌上,警惕地望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不自觉往里面缩了缩。 他坐在塌边,眼眸含笑地望着她。 「这么怕我?」 书里关于兄妹二人的相处模式的叙述少之又少,但晏碎坚信,至少不是眼前这样。 她只能保持沉默,怕多说多错。 封铭仍然看着她,嘴角似乎有笑意,很浅很淡,像她的错觉。 书里的封铭,是不会笑的。 他突然抬手,整理她额角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 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岁岁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呜呜呜,更害怕了怎么办? . 昨日,大概是还不适应这具身体,她晕倒在了封铭怀里。 后来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半梦半醒间看见有个人一直在床榻边守着。 真正清醒,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现在,他就坐在她身边,举止反常。 不该是这样的,这人是谁啊,他可是最大的反派啊。 他冷漠无情,杀伐果断,不苟言笑,从未对一个人用过如此柔情的声音。 晏碎将脑袋偏到一旁避开他,同时身子更往里挪。 她没有看到,他暗下来的眼。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你一日未进食,我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先起来吃点。」 宫廷菜果然是名不虚传,满满一桌,丰盛无比。 而且大多都是晏碎爱吃的。 辣炒兔肉,辣炖牛腩,麻辣鸡丁,魔芋烧鸭,锅贴鱼片…… 古人也这么重口味吗? 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饭,她吃得很香。 封铭就坐在旁边,待她吃完后,又递给她一碗白白的东西。 很像牛奶。 果然,他说:「这是北疆牧场产的牛乳,吃了辣的喝这个不会肚子不舒服。」 晏碎捧着瓷碗,小心翼翼看他。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指尖温度滚烫。 「加了蜂蜜,很甜的。」 收买哥哥 按理说,晏碎手握剧情,站在上帝视角,理应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才是。 可是,封铭却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晏碎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她怀疑,他在利用她,找出指使封仪给他下毒的人。 因为她发现,她被软禁在东宫了。 东宫大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 「公主,太子正上早朝,请您在殿内等候。」 也就是说,她得等他回来了,亲自向他征得同意才能出门咯? 他把她关在东宫,无非是想看谁会来找她,而她又会迫切地想要去找谁,以此套出谁想害他。 深秋,早晨的风很凉,院子里的枯叶落了满地。 下人们拿着扫帚扫着落叶。 「听说今日二皇子回京了!」 「我也听说了,应该很快就能到宫中了,陛下在乾清宫为二皇子设宴接风呢!」 二皇子,封瑜,是书里的男主。 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 丰岐二十三年,封瑜返京。 帝王大设宴席,对他多有嘉奖。 而这一次的宫宴,是让封铭彻底黑化的引线。 . 封铭回来时,晏碎站在院子里等他。 他穿着朝服,身形颀长。 看到她,加快了脚步,在她面前停下。 他向她张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只小小的纱袋。 「回来的路上摘了些桂花,秋天就快过去了,这应当是最后一批金桂了。」 透明的纱袋里,装着满满的金色桂花,香气扑鼻。 她愣在原地,他便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 「果然还是傻乎乎的。」 她舌头打结,憋了好久才说出两个字。 「……谢谢。」 封铭似乎有些不满,食指迭在中指上,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以后跟哥哥不用那么客气拘束,我可是会伤心的。」 晏碎惊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只觉得被他碰的地方很烫。 什么? 哥哥? 他怎么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晏碎抓紧时机:「皇兄,那我可以出去吗?」 封铭默了默,随即轻笑道:「可以啊,但你得收买我,我就放你出去。」 晏碎不解:「收买?」 他微微俯下身,与她平视,她发现他的眼眸很亮。 「首先,不要叫我皇兄,要叫哥哥。」 说完,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叫他。 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算了,大女子能屈能伸。 「哥哥想要怎么被我收买?」 闻言,封铭啧了一声。 「许久不见,妹妹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 「哥哥很好收买的,妹妹抱一下,你要什么都给你。」 . 往乾清宫的路上,有人叫住了晏碎。 「仪妹妹。」 晏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称呼。 所以当那人叫了第二声时,她才回过头。 来人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妹妹怎么了这是,唤你几声都听不见。」 整个皇宫之中,能叫封仪妹妹的女子,只有长公主。 封仪死的早,但她猜测在这宫中没有多少人真正认可这个假公主。 来者不善。 她假笑着回:「真是抱歉,皇姐,听闻二皇兄回来了,我便有些着急,不曾听见皇姐唤我。」 长公主媚眼如丝,瞥了她一眼,轻启红唇。 「我倒是不知,仪妹妹同二弟何时感情深厚,竟如此急切去迎。」 长公主同男主封瑜都是皇贵妃所生,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弟弟,与东宫不对付。 晏碎笑了一下,「都是一家人,我自然关心二皇兄。而且妹妹已经及笄了,也想着,能否在今日的宫宴上寻着个如意郎君,皇姐,你说呢?」 长公主今年已是二十,却一直未曾出嫁。 她脸上一恼,「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急着嫁出去?」 晏碎耸耸肩,「如何不急,要不然最后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那可怎么办?」 长公主恼羞成怒,扬起手掌。 「好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忤逆皇姐?」 她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因为有人站在了晏碎旁边,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还不知,何时承乾宫也敢动东宫的人了?」 . 晏碎跟在封铭身后,亦步亦趋地踏进乾清宫。 他领着她,坐在了帝王的右下方。 两人共桌,封铭从桌上倒了杯酒给晏碎。 「果酒不醉人,可以喝点。」 她一时没接,他扬了下眉梢。 「放心吧,没毒。」 点谁呢? 「谢谢哥哥……」 晏碎接过来,小口小口抿着。 蜜桃味的果酒,果然好喝。 喝了一杯,她还想再喝一杯,下意识望向封铭,眨了眨眼。 他好像一直在看她,「还想喝?」 她点点头。 他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你脸太红了,再喝,就红成蜜桃了。」 啊?她记得自己喝酒不上脸啊? 似乎是看出她的困惑,他凑近过来,低声解释: 「刚才抱我的时候红的。」 ??? 什么? 红到现在? 她不信,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果然一片滚烫。 烦死了。 她明明已经刻意不要去回忆刚才那个拥抱了。 本来只是打算象征性地抱一下,没想到却被他环住后背,抱的紧紧的。 该怎么形容,第一次被人这样抱进怀里。 温暖宽厚,有能量的拥抱,莫名给人安心的力量。 搞什么啊,这太子爷不是不喜欢封仪这个妹妹吗? 封铭看着她的动作,眼里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刚才替妹妹出头,却是一句感谢也没听到,唉,真叫人伤心。」 难道不是他说的不用跟他客气吗? 反派的心思果真难猜。 晏碎诚惶诚恐:「谢谢哥哥……」 他回的很快:「怎么谢?」 她再次呆住了。 他说:「我不为难你,作为报答,你以后只能叫我哥哥,听到吗?」 晏碎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被迫点头同意。 吃醋了哦 男主角的出场,总是要在万众瞩目之下的。 宫外的太监高呼「二皇子驾到」时,宴席上基本已经坐满了人。 晏碎也挺好奇,这书里的男主长什么样。 于是伸长脖子往外张望。 踏进来的人,逆着光,身姿挺拔。 走近了,方才看清他的样貌。 十九岁的少年郎,眉眼俊朗,美如冠玉,恣意洒脱,却有征战天下的沉稳。 不愧是男主,难怪封仪那么喜欢他。 甚至为了他,冒死向封铭下毒。 眼前突然暗下来,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今天摘了金桂,掌心还残留着清淡的桂花香。 封铭附在她的耳畔,声音很低:「再看我可要吃醋了哦。」 晏碎不明白,他哪来的醋吃? . 封瑜在大殿之中,带来了边疆已然安稳平定的好消息。 帝王龙颜大悦,称赞有加,赏赐丰厚。 晏碎听了,都忍不住咋舌。 皇家人果真是,挥霍无度。 先皇后已逝,坐在帝王身边的,是封瑜的母妃,也就是皇贵妃,现今统领六宫之人。 她面上带着笑:「既然已经天下太平,那阿瑜也可以在宫中休养生息,毕竟等翻了这个冬,就要及冠了。」 原着里,此时的封铭身中剧毒,所幸医救及时,在床上躺了很久,才保住性命。 书里的封铭没能参加今日的宴会。 而宫中朝中众人认为太子命不久矣,在此时纷纷倒戈,要帝王废太子,另立储君。 而新储君,自然就是二皇子了。 帝王犹豫,吏部侍郎乘胜追击,命人交出太子蓄意谋反的「罪证」。 先皇后乃前朝公主,帝王仁德,善用人才,在新朝留下了许多前朝忠心能干的大臣。 这些大臣心向太子,吏部侍郎以勾结谋反,企图复辟为由,将他们全都关进了大牢。 事实上,在宫中,是否有谋反的意图,不是那些大臣们说了算,也不是太子说了算。 而是帝王如何看待这件事。 皇帝最终,以太子心中无皇家情分,竟杀死自己的皇妹为由,撤去其太子之位。 大概是站在了上帝视角。 晏碎反而觉得,太子虽然天生性情暴戾,但走到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被一步一步逼上去的。 他本就已经无路可退。 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谁又能定他的错。 站在历史的角度,胜者,就是正派的那一方。 只不过是,在书中的结尾,他输了。 可是,晏碎不想让他输。 至少,她不想让他死。 既然她还活着,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死? 晏碎承认,她挺心疼书里的封铭的。 . 这一次,吏部侍郎再次拿出了所谓罪证。 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太子身上时,晏碎站了起来。 她拿过那些往来书信,摊开来仔细端详。 「父皇,太子哥哥幼时常常教儿臣读书写字,儿臣清楚了解太子哥哥写字的笔锋惯势。」 晏碎指着其中一个字。 「他写字时,行笔流畅,但习惯在最后一笔稍作停顿,因此墨迹会重一些。可是这些书信显然并没有这个特点。」 「儿臣相信,如果将东宫哥哥的书帖拿来对比,就能看出这分明是有人刻意模仿的。」 晏碎坚定地看着大殿之上的帝王。 只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里的宣纸。 她根本就是在扯谎,在赌。 原主与封铭的关系,怎么可能教过她写字。 幸而此时,封瑜也站起来,接过晏碎手中的书信。 「儿臣也见过皇兄的字迹,确实与这个有很大差别。」 封瑜站出来替太子说话,让吏部侍郎噎住了。 只有封铭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 他往杯中倒酒,「妹妹和二弟都如此信任我,莫不是侍郎弄错了。」 吏部侍郎连忙跪趴在地上,连连道歉,称一定会查个清楚。 晏碎回到坐席上时,与皇贵妃对视了一眼。 她淡定挪开视线,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坐在封铭身边。 . 夜阑人静,宫宴散去。 走出乾清宫,晏碎遇到了封瑜。 他先开口唤她。 「阿仪。」 晏碎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竟被一个古人叫阿姨。 封仪这个名字起的挺好。 她嘴角憋着笑,学着宫女的样子行礼。 「皇兄。」 封瑜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疑惑,但被隐藏得很好。 「前几日返京的路上遇到了些事情,耽误了行程,没能赶来参加你的及笄礼,可有生气?」 晏碎愣了一下。 是了,书里说,男主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不介意封仪出身的人,真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妹妹。 只是,封仪对他,不只是兄妹情谊。 「不会的,皇兄路上遇到什么事,可有危险?」 晏碎摇头,替封仪关心他。 封瑜与她并排走,两人停在荷塘边。 月色朦胧,深秋的月夜有些凄清。 「自然是没什么危险,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同你说话。」 封瑜伸出手来,递给她一样东西。 晏碎低头一看,是一串绿色的玛瑙手串,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西域的宝石,那里人人都戴着它,象征着幸福和希望。」 晏碎不由得眼眶一热,要是书里的封仪,能亲自收到这个礼物就好了。 「谢谢皇兄。」 封瑜再次在她脸上端详了片刻。 「阿仪,一年不见,你好像变了。」 晏碎讪笑:「有吗?」 她哪知道封仪是什么样的啊。 她又不像别人,她没有原主的记忆。 封瑜煞有其事地点头。 「你以前,一直都是叫我二哥的。突然变成皇兄,生疏了许多。」 晏碎不解,这兄弟俩为什么都不喜欢被叫皇兄? 皇家人不应该很在意这些东西吗? 「谢谢二——」 正要开口,就有人先一步。 「二弟。」 封铭走近,拉起晏碎的手。 「夜已深,我先带妹妹回东宫休息了。」 哥哥怎么样 晏碎被封铭牵着,大步往东宫走。 他人高马大,晏碎几乎是被拖着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男人恍若未闻,直到进了东宫,他一把推开寝殿的门,几乎是把她甩进去。 晏碎趔趄了两步才站稳,回头望见紧跟着踏进来的男人,眸光冷寂。 月光下的身影,镀着冷光,带着迫人的气息。 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对,就是这样的,书里的封铭。 晏碎时刻铭记着,他是反派,是个恶人。 「哥哥……」 她放柔了声音,放大心中的恐惧,表现得十分害怕。 封铭一步步走近,晏碎一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木桌。 他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抚上她的腰,握住,禁锢。 「你忘了吗?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声音也变得很吓人,晏碎颤抖着回:「没忘,只能叫你哥哥。」 停在腰间的手掌缓缓向上,带着灼热的温度,透过她穿的襦裙传来。 然后停在了胸前,他将掌心覆在她心脏的地方。 她是真的害怕,心跳得很快。 抖得更厉害了,晏碎赶紧认错:「哥哥,我错了。」 「错了?」 他突然笑了,殿内未掌灯,晏碎觉得他的笑容透着一股阴冷。 手掌继续向上,他用指尖在她的脸上辗转流连。 「既然做错了,那是不是得接受惩罚?。」 言罢,原本撑在桌上的手揽过她的后腰,一使劲,她就撞进了他怀里。 紧接着,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冰冷无情的大反派,唇却是柔软炙热的。 晏碎使出了浑身力气去推他,面前的人身强体壮,一动也不动。 他吻得热烈,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在她的口腔里作乱。 她喝的果酒,是甜的,但他喝的是清酒,清列的味道钻进来,融在一起,又苦又甜。 晏碎躲,他就追,去找她的舌,要与之共舞。 她感到呼吸困难,不断捶打他的胸膛。 他推开,给她留了一次呼吸的时间。 「哥……」 他又吻下来,唇舌纠缠,湿热缠绵。 晏碎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只觉得到最后,她已经浑身无力,整个人几乎撑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环住她的后背。 晏碎迷迷蒙蒙听见他在头顶的声音。 「妹妹不是急着嫁人吗?你看哥哥怎么样?」 . 翌日,晏碎梳洗时,发现自己手上的玛瑙手串不见了。 那对于封仪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把寝殿寻了个遍,都无果。 难不成昨日被封铭扯着走太快,掉在外面了? 她很心急,拉开门冲出去寻。 外面下起了雨。 沿着昨日的路线一点点仔细地找。 雨越下越大,她用袖子挡在头顶,想着赶紧找着了就回去。 扒开路边的花坛搜寻时,有人将她拉起来。 力气很大。 来人撑着油纸伞,身上携着风雨的湿意。 「对你那么重要?你就非要找到不可吗?」 晏碎焦急地看着他,「很重要,帮我找找好不好?」 如果你也深爱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为了他付出生命,无怨无悔。 那么你一定会知道,这兴许平平无奇的礼物,有多么珍贵。 虽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封仪会不会回来。 但她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封仪能够看到那个手串,定然是满心欢喜的。 封铭的脸色像这天色一样阴沉。 晏碎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哥哥……」 下一刻,却被人大手一览,捞进怀里。 「在我那里。」 他抱得很紧,声音透着些隐忍:「那不是送给你的,你很清楚,暂时交给我保管。」 . 最后,晏碎跟在封铭身后,像只乖巧的小猫,跟着自己的主人回家。 封铭吩咐宫人备热水,让她去沐浴。 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语气温和。 「天越来越冷了,小心别着凉了。」 让她觉得,昨晚和刚刚的封铭,只是她的错觉。 晏碎趴在浴桶边,仔细回想自从穿过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最奇怪的人,就是封铭。 他似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她已经不是封仪。 为什么? 难道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他又是怎么看出她来的? 而且他还亲她! 还摸了她的胸! 「臭男人!混蛋!」 晏碎气愤地拍了两下水面,水珠溅起,落在她的脸颊。 她筹划着,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封铭。 有人掀开竹帘踏进来,晏碎以为是添热水的宫女。 她没有回头:「就放旁边,先出去吧。」 好歹是个现代人,虽然思想比古人开放,但也不习惯被人伺候洗澡。 身后的人却没有离开,而是慢慢走近,脚步沉稳。 接着,有人干燥的指尖落在她的后背。 晏碎心一惊,猛地一回头,就望见了封铭那张富有攻击性的俊脸。 「啊!」 她赶紧双手捂胸,将身体沉下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连连后退,可是这小小的浴桶,她又能退到哪儿去?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进来干什么?」 封铭立在浴桶边,半俯下身。 「我似乎听见你在喊我,所以进来了。」 晏碎莫名其妙:「我没喊你啊?」 「臭男人、混蛋,不是叫我吗?」 他更弯下腰,与她贴近。 桶内热气氤氲,她的身姿隐约可见。 晏碎赶紧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不许看!」 「好,我不看。」 他答应得很快,拉下她的手,眼睛却是闭着的。 一副君子模样。 他把脸歪过去,「妹妹亲一下,我就出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 浴堂里热气缭绕,晏碎望着他在雾气中的侧脸,久久没有动作。 封铭似是等得久了,眉梢扬起,欲要睁眼。 「封铭。」 晏碎连忙叫他。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 「我问你个问题,你答上来了,我就亲。」 他眉头轻蹙,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贴了贴。 「问。」 晏碎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攥得更紧。 「你知道我过生日没有蛋糕很难过吗?」 封铭的动作顿了一下,唇停在她的手背。 而后他撑在浴桶边,没有睁眼,竟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 双唇贴合她的唇瓣,他们的唇线完美地契合。 气息交缠,晏碎轻而易举就被他亲得找不着北。 他真的……很会亲。 不知何时,封铭睁开了眼,眼角有些猩红。 她被他夺去了呼吸,几近窒息,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终于放过她的唇,偏移而上,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水珠,停在她的眼皮。 换她闭上了眼。 「对不起。」 晏碎眼皮轻颤,听见他竟然轻声道歉。 「给你做,好不好?」 晏碎猛地睁开眼。 十分笃定:「你不是封铭。」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颊缓缓下移。 那眼睛里像含着春情,带着温度。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那你说,我是谁?」 晏碎只觉得浑身滚烫,欲盖弥彰地将纤细的手臂护在胸前。 「我不知道!你出去!」 像是一只装温的小猫,暴露了本性。 他不是封铭,就不会杀死她。 封铭撑在浴桶边的手青筋暴起,沾了水,凝成珠子沿着筋脉滚落,回到它来的地方。 嘀嗒。 他咬了咬牙,立正身子,背过身去。 「水凉了,穿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 在水里,虽然有几片花瓣,但晏碎知道,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 臭流氓。 她气鼓鼓地换了衣裳,冲出浴堂,却见到那流氓居然还没走。 她选择视而不见,要冲回床上。 封铭两步便跟上她,牵起她的手,不容拒绝。 「随我来。」 晏碎被他牵着,在东宫弯弯绕绕的回廊里不断穿梭。 最后,停在其中一扇门前。 他用空余的手推开。 走进去,满屋子的锦盒,大小不一,每一个盒子都用丝绸绑上蝴蝶结。 盒子上还贴着宣纸。 壹岁、贰岁、三岁……一直到佰岁。 晏碎拿起其中一个锦盒,「你写的?」 这些字迹,行笔流畅,最后一笔时,停顿了一下。 墨迹较重。 昨日在乾清宫那些话,她就是脑子一顺就说出来了。 为什么却刚好吻合? 难道是原主残留的记忆? 封铭睨了她一眼。 「废话。」 这些礼物,都是他精挑细选,亲自包装的。 这个房间,除了他,没有人能进。 「你要是没事,就在这把礼物拆了。」 不止封瑜会准备礼物,他也有。 言罢,他往外走。 「封铭。」 她叫住他。 他回过头,「又忘了?要叫什么?」 晏碎胆子肥了,就不如他愿。 「封铭。」 看他皱起眉头走回来,似是要教训她。 「你是不是喜欢我?」 封铭停住了脚步,站在离她几步之外的地方。 然后又快速上前来,搂过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不喜欢你,我做这些给谁看?」 . 晏碎在一屋子礼盒面前站了许久,最终,只选择十五岁的打开。 小小的盒子,她找了很久。 拆开,竟然是一副对戒。 一大一小。 天色渐暗,屋内没有烛火。 「碎碎。」 这一次,晏碎确定了,他叫的,不是岁岁。 转身,他从昏暗的天色中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盘子里,赫然装着一个小小的,简陋至极的,甚至不能称之为蛋糕的蛋糕。 蛋糕上插着一支极细的蜡烛。 他的脸在烛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来到她面前。 「那首歌怎么唱的?我不会。」 他脸上难得有一丝羞赧。 晏碎犹豫了一下:「生日快乐歌?」 封铭看着她点头。 这世界上有人不会唱生日快乐歌? 他会做蛋糕,却不会唱。 「算了。」 晏碎摆摆手,打算吹灭蜡烛。 「还没许愿。」他说。 又不是她的生日,是封仪的。 她不想偷别人的愿望。 晏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闭上眼。 希望自己和封仪都能回到属于彼此的世界。 希望封仪平安度过此生。 希望她,不要再为爱犯傻。 . 蛋糕虽然卖相不如现代的精美,但是味道居然还不错。 晏碎在一堆礼物中间席地而坐,用小勺挖着吃。 封铭也没了太子形象,坐在她身边。 只有一个勺子,她偶尔会往他嘴里塞蛋糕。 被他亲了两次,她竟然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地做出这些举动。 意识到时,她已经又喂出了一勺蛋糕。 这次,封铭咬住了勺子。 他抬起眼看她,眼神带着些别样的情愫。 晏碎蓦地耳根一红,放开手,把盘子也塞进他手里。 而后别开了眼。 身旁的人只默默把勺子拿出来。 然后晏碎只觉得脸上一凉,是他用手指沾了奶油,涂在她脸上。 诧异地转头,鼻尖立马也被点上了奶油。 她怔愣地望着昏暗中他的脸。 他与她对视,眼中的情绪显而易见。 空气好像在升温,气氛微妙得像秋与冬的交际,明明很冷,又浮着燥热。 晏碎眨了眨眼,刚想挪开视线,身旁的人突然倾身贴近。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吃吗?」 晏碎呆呆点头。 随后很有预见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却见男人唇角轻轻勾起,若有若无的弧线。 他将脑袋一偏,薄唇贴在了她的颈边。 晏碎浑身一颤,紧接着,只觉脖子上的唇四处游走,点起炙烈的火。 他叼起一块皮肤,吮吸,研磨,带起电流,酥麻难耐。 「嗯~」 她从指缝间溢出一缕轻吟,羞耻得紧紧闭上眼。 将嘴巴捂得更紧了。 可惜,他还是听到了,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手掌也不安分,轻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然后,身上一松,衣带被他解开了。 我不是别人(微) 晏碎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他便停止了所有动作,将额头枕在她的肩。 晏碎听见他的声音变得低哑。 「为什么不拆礼物?」 「拆了……」 「哪呢?」 晏碎手掌摊开,给他看。 封铭看了一眼,将小的那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好符合。 然后向她递出自己的左手。 晏碎知道他的用意,将另一枚戒指攥在手心。 她才二十岁啊。 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过去的二十年,她从未和哪个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更何况,面前的人她根本琢磨不透。 他是谁,他为什么认识她。 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准备这么多礼物,有多少是真正给她的。 封铭却拉过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硬把着她的手握着戒指,往自己的手上套。 此刻,他拿出了该有的强势。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竟然被他放倒在地上。 手掌却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撑在她的身体上方,挤开她的双腿,跻身于其间。 晏碎来不及思索这个姿势有多羞耻。 因为他立刻便俯身而来,亲吻她的唇瓣。 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掀开襦裙,摸到了她的腰。 带有薄茧的指尖在她的小腹轻轻划圈。 痒痒的,麻麻的。 他以唇舌攻略,让她无暇顾及身上的手,已经缓缓向上,钻进了她的小衣。 他的掌心覆上她饱满的胸脯,没有了衣物的阻挡,他掌心滚烫的温度让她颤栗了一下。 紧接着,他轻轻抓握了一下,晏碎清晰地感知到,乳尖涨大,蹭在他的手心。 羞愤得满脸通红,她试图挣扎,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无力。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又分出心来,解下了她的小衣。 冷空气袭来,一直以来深藏束缚着的不能见人的胸乳,就这样暴露在了一个男人眼前。 晏碎和封仪,除了名字不一样,长相和身形都大为相似。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这,她才来到这个世界。 自幼在深宫中娇生惯养着长大,封仪拥有一副好身材,丰乳肥臀,藏在层层裙子之下。 这一双乳儿,白嫩滑腻,丰满迷人。 封铭的吻离开了她的唇,辗转而下,吻过精致的锁骨,停在了一边红果上。 而另一边,则被掌握在他的手心里。 由他拿捏。 当他张开嘴将红果含进去时,晏碎浑身紧绷,紧咬着红唇,挡不住无助的喘息声。 他的舌打着圈,一点点细致地啃食。 另一边也被他大力揉捏抓握,白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晏碎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双腿之间,被抵上什么东西,又硬又烫。 甚至还,蹭了好几下。 她大梦初醒,伸出软绵绵的双手去推他。 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软到极致。 「封铭……」 身上的男人终于松开嘴,银丝连在他的唇角和她的乳尖。 他抬手轻拭了一下嘴角。 屋外的烛火映照进来,他的脸轮廓模糊。 却能看清他脸上的情欲。 嘴唇红润,微张着呼吸,喉结突出。 明明不热,却有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滚落到喉结处,要落不落。 竟然该死的诱人。 晏碎突觉喉间干涩,咽了咽口水。 他听见了,轻笑一声,施舍一般给她一个深吻。 却是又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手指向下,划过小腹,停在了双腿之间。 隔着底裤,轻轻揉弄。 很快,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他察觉到了湿意,正要褪下她的底裤。 晏碎捶打他的胸膛,却是浑身酥软得使不出力。 欲拒还迎。 躲开他的唇,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封铭,不要……」 他听话的停下来,亲了亲她的嘴角。 「嗯?」 沙哑的声音像是疑问,又像是反问。 真的不要吗。 晏碎委屈得要命。 她心里明明知道不该如此。 可是她却作出诚实的反应,毫无拒绝之力。 「我不认识你,你说喜欢我,就要这样对我吗?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你到底是谁……」 她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瘪着嘴控诉他。 封铭一瞬间像被击中,将她抱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这下,怀里的小姑娘真的哭出来了。 泪水顷刻间涌出来。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 他赶紧道歉,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 是他太心急了,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可是他等得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他一面去亲她的眼睛,一面哄她。 「我就是封铭,我不是别人,我只是封铭。」 「碎碎,你相信吗,你来到这里,就是要与我相爱的。」 一眼就能认出你 昨日还下雨,今日就出起了太阳。 晨起坐在镜前梳洗,晏碎才发现脖子上一大片红痕。 都是昨晚封铭弄的。 想到当时的场景,她捂着脖子,没出息的红了脸。 为她梳发的宫女低声笑出来。 「公主和太子殿下关系愈发亲近了呢。」 昨日,封铭替她把衣裳整理好,又亲又哄许久,才把人哄好。 晏碎还记得自己哭着打了个嗝,回答他说的话。 「不信,除非你让我喜欢上你。」 他有些无奈:「好,我一定努力。」 然后就抱着她回寝殿,一点也不避讳。 不过,这段时日,他好像从来没有避讳过同她亲近。 东宫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晏碎问宫女:「你们觉得我以前同哥哥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在书里,除了皇后,只有男主对封仪好,把她当成家人。 封瑜还因为没能赶来妹妹的及笄宴,心中介怀了很久。 因为如果能早点到,也许她就不会死。 宫女思索着回复她:「倒也没有不好,就是您同太子殿下极少像如今这般走得近。」 晏碎故作惊讶:「你们也看出来了是吧,在我及笄之前,他都不爱搭理我。」 「因为之前妹妹心中只有二弟。」 此时,封铭走了进来,摒退宫女,亲自替她梳头。 晏碎看到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 他的动作轻柔,「你可以亲自向我确认。」 晏碎瞄了眼铜镜里他好看的侧脸。 「确认什么?」 「确认我喜欢的是你,还是封仪。」 他竟然会挽发,拿起簪子,很快就挽出一个简单但漂亮的流云髻。 晏碎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你如何确定,我不是封仪?」 封铭转而拿起妆镜台上的石黛,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认真地为她描眉,眼神专注。 他画眉也画得极好,熟练又轻巧。 就好像,已经练过了千百次,早已信手拈来。 就在晏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再次出声。 「因为碎碎是哥哥心尖上的人,哥哥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你。」 明明说着最肉麻的话,可是晏碎微仰着头,却看见他神情自若。 自然而然得,仿佛在说一句寻常不过的话。 . 封铭去上早朝,晏碎便打算四处走走。 穿来那么久,她都还没有在东宫以外的地方好好看过。 刚走出东宫没多远,就有宫人来召她去承乾宫。 贵妃榻上的皇贵妃,仪态万千。 「我还怕今日也请不来你。」 她睨着晏碎,「不愧是东宫养大的,竟然能反将我一军。」 吏部侍郎与皇贵妃的娘家沾亲带故,太子被诬陷,他们自然受到了影响。 「娘娘说笑了。」 晏碎轻轻低着头,却是不卑不亢。 「我与太子哥哥自幼一起长大,哥哥待我极好,我替他作证自证清白也是应该的。」 皇贵妃下榻,款步而来。 「原来你对阿瑜的情谊,也不过如此。」 原主就是这样,被皇贵妃拿捏住了内心,答应在及笄宴上向封铭下毒。 她对封瑜的喜欢,最终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剑。 「不知娘娘在说什么,我与二皇兄是真挚的兄妹情谊。」 晏碎佯装不经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白皙的皮肤上,隐约可见衣襟里的红痕。 皇贵妃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冷笑出声。 「难怪不守诺言,原来是重新找了靠山。」 晏碎估摸着该下朝了,「娘娘,我得回去了,要是被太子哥哥知道我在这里,可不太好。」 「封仪。」 皇贵妃叫住她,声音凌厉。 「你以为你的靠山牢靠吗?你觉得如今就凭他孤身一人最终能赢吗?」 晏碎回头看向她。 「那你觉得二皇兄想赢吗?娘娘,你明明是他的生母,却不懂他从来志在四方,不在朝堂。」 「四方合天下,天下即国家,国家在朝堂!」 皇贵妃拔高了音量,「你少自以为是的揣测,他是皇子,这是他应该争取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晏碎沉思片刻。 「道不同不相为谋。」 . 晏碎回到东宫,见到了站在门前等她的封铭。 身份尊贵的太子爷,竟然这样负手立在门外,亲自等她回来。 待她走近,他上前来揽住她的腰。 温柔的低声问:「去哪了?」 晏碎想了想,「天气好,到处走走。」 「嗯。」 他没有追问,揽着她往里走。 「饿了吗?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晏碎嘴一快:「就等我回来?」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等你等谁?」 是不是喜欢我了? 说了会努力让晏碎喜欢上自己,太子爷可谓是真的说到做到。 每天,晏碎都会收到封铭送来的东西,层出不穷。 有时是一堆珍贵的金银首饰,有时是漂亮华丽的衣裳,有时又是各种美味的吃食。 不论多忙,他都会来陪她吃饭,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偶尔早上她贪睡,他便先去上早朝,回来后把她叫醒,亲自给她簪发上妆。 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晏碎日子却过得并不无趣。 好像知晓她爱看书,封铭任她自由出入自己的藏书楼。 说是藏书楼不为过,整整一座楼,全是书。 按封铭的说法,全天下的书画都在他这里。 古人的作品,确实有些意思。 在这个架空的世界,诗书话本和绘画都是晏碎从未见过的。 找回了打发时间的爱好,晏碎常常在藏书楼里面一待就是一整日。 傍晚时,封铭来寻她。 她总是不知道就在哪个角落里就坐下了,静悄悄看书。 他一层楼一层楼慢慢找她,也不出声唤,不想打扰她。 看到她的身影时,小姑娘正靠着书架坐在地上,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 藏书楼的每一块地面都被铺上了羊绒地毯,入冬后,即使坐在地上,也不会冷。 封铭还是拉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绒毯。 轻轻走过去,披在她身上。 晏碎这才发现他。 「你来了?」 她又低下头去,换了个姿势继续阅读。 封铭与她紧贴着坐下,挑起一缕她垂下的发丝,在指尖绕圈。 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晏碎听见了,重新抬头看他。 「怎么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来了。」 晏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最开始的随口一问。 望着他认真的眼,晏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有些疑惑:「笑什么?」 晏碎埋下头,压住嘴角,摇头。 封铭却凑近过来,语气里也有笑意。 「碎碎看着我就笑,是不是喜欢我了?」 晏碎佯装认真看书,正经道:「才没有,少自作多情。」 「那你脸红什么?」 晏碎赶紧摸了摸脸,确实是有那么亿点点烫。 眼神闪躲,口是心非:「我热。」 她把身上的毯子掀开。 「你给我盖这个做什么?我又不冷,真是的。」 把罪责全都推到他身上,却又不敢看他。 听着她的狡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身子前倾,握住了她赤裸的脚。 随即眉头皱起来。 「这么凉,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不穿袜子吗?」 晏碎愣了一下。 因为这里都铺着绒毯,又软又暖和,所以她就脱了鞋袜,觉得赤脚踩在上面很舒服。 可是他有跟自己说过不能赤足吗? 没能道出心中的疑问,因为封铭已经抬起她的双脚,放进了怀里。 晏碎双手撑着地面保持平衡,看他用外衣将她的脚包裹在他的怀里。 强劲的双臂抱着,他的体温很高,源源不断的通过脚底传来。 即使隔着层层衣服,她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脚下他的胸膛健壮厚实。 她被抱紧过很多次,知道他的怀抱有多么的让人有安全感。 晏碎动都不敢动,保持着这个姿势,想转移注意力去看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脚底渐渐暖和起来,晏碎动了动,想抽出来。 却被他紧紧禁锢住了。 抬眸,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漆黑沉郁。 她见过这个眼神,那天晚上在礼物房他就是这样看自己的。 晏碎赶紧别开眼,更使劲,才挣脱了他的禁锢。 却因用力过猛,后脑勺撞到了书架。 「啊!」 她疼得嚎了一声。 「撞哪了?我看看。」 封铭立马上前来,要查看她的脑袋。 顺着她摸的地方,扒开头发仔细查看。 确定没出血,才用手掌揉了揉,「还疼不疼?」 晏碎埋怨的看向他,眼里有刚刚被撞出来的泪花。 封铭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 「乖,我错了,亲一亲。」 藏书楼(微) 封铭原本只是浅浅的,将唇覆在她的唇瓣,安抚一样温柔。 亲了两下,见怀里的小姑娘没什么动静,便再次贴上去。 这次,是湿热的深吻。 带着强势和急不可耐,迫切地撬开她。 他每一次亲吻,都好像夹杂着太多情绪,轻易将她吞没。 晏碎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揉起皱褶。 仰着头,闭着眼,被迫承受他的吻。 脖子酸软,修长的脖颈后仰,天鹅颈的弧线像一抹陨星。 她倒在厚实软绵的绒毯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手快地用手掌护在她的后脑。 晏碎眼睫轻颤,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直到,他的手覆上来。 握住了她的心跳。 轻轻揉捏,隔着衣裳,在他的掌心变换形状。 「唔~」 嘴角溢出轻吟,他便离开了她的唇,辗转着来到她的颈侧。 手上的动作更加大力,握住一边隆起,用力揉捏。 成功再次惹她吟出声。 清浅的,低低的,像未足月的小奶猫。 胆子好小,只敢低声叫唤。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而后停在那里。 晏碎听见他的呼吸声,带着微喘。 那么近,那么清晰,传进耳膜里,一下钻进大脑。 他伏在她身上,单手撑着地面,身形高大,宽肩窄腰。 晏碎躲着他,别过脸去。 却被他追上来,薄唇贴在耳垂,然后张嘴咬下去,在齿间研磨了几下。 「啊~」 有点疼,又有点痒。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顿时羞得蜷缩起了脚趾,满脸羞愤。 封铭却不肯放过她,手掌顺着衣襟探入,真实地握住了那柔软的乳团。 晏碎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他跪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了胯下。 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就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拉过头顶。 她只剩胡乱地扭动,衣衫大开,胸前春光乍泄。 锁骨突出,皮肤白皙,胸乳隆起的弧度,一切都那么的诱人。 揉捏的力道更大了。 封铭险些就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错过了小姑娘闪烁的泪光。 他松了劲,抚慰一般轻轻揉弄几下,俯下身去,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他认输了。 揽过她的腰,紧贴自己用力抱着。 「碎碎,你什么时候能喜欢我?」 . 晏碎被他抱着,感受到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颈边,呼吸喷洒下来,滚烫不已。 屏住呼吸,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声。 害怕被听见,她试图推开他,换来的只是被抱的更紧。 他蹭了蹭她的脖子,就是不肯松开。 像只黏人的大狗。 得不到主人的宠爱,委屈不已,只能这么贴着,又不敢轻举妄动。 抱得那么紧,晏碎很难忽视,小腹上的那一团很有存在感的触感。 她小心翼翼开口:「你还好吗?」 「不好。」 他的声音很哑,还很委屈。 晏碎一下就心软了。 「那……我帮你?」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有星光。 然后,晏碎就被他拉着手,探向了他的身下。 他的手强劲,不容她迟疑反悔。 掌着她的手,褪下了自己的底裤。 他并不扭捏,大方展示。 晏碎却是无法直视,在他的东西露出来之前,赶紧别过脸,甚至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是触觉清晰。 他握着她的手,握住了他。 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觉到,很粗,很硬,上面的筋脉凸起。 她被烫得想要收回,只是他哪里可能给她反悔的机会。 强势地抓着她的手,来回撸动。 晏碎听见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碎碎。」 她觉得自己脸红得能滴血。 「嗯?」 「碎碎。」 他没说其他的,只是一遍遍唤她。 「碎碎。」 「碎碎。」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好像也越来越大了。 晏碎羞得话都要说不出口。 「你闭嘴,别喊我。」 他此刻倒是听话了,安静的空气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封铭松开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捞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亲了亲她的脸,「乖宝,继续。」 晏碎把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睁眼去看他身后。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 整个藏书阁灯火通明,在她最热爱的文学中,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所遁形。 过了很久,久到晏碎手心麻木,渗出汗来。 他依然坚硬如铁。 晏碎趴在他的肩头,小小的一只。 声音也小小的。 「封铭,你好了没,我饿了。」 「嗯,快了。」 他回答她,单手安抚一般顺着她后脑的发。 还有心思问她:「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腊肠。」 「呵。」 听得他在头顶一声短促的笑声,他将她拥得更紧。 「以后能吃到的。」 妈妈也很着急,儿砸什么时候能吃到肉? 封铭:碎碎什么时候喜欢我? 碎碎:没有珠珠不喜欢。 封铭:我去找!全天下的珠珠都送给你! 我就是你的如意郎君 藏书楼之后,晏碎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封铭。 应该说,无法坦然面对那天傍晚的一切。 她会刻意躲开那个角落,倘若封铭来寻她,她会把门锁上,把他关在藏书楼之外。 无法接受他与她再次同时身处这个空间。 但区区一把锁,根本难不住封铭。 所以当他翻窗跳进来,突然站在晏碎面前时,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 总之她刷的一下就红了脸。 她会把脸埋进书卷,「你……你来做什么?」 封铭总爱刻意逗她,看她脸红也不放过。 抽走她手里的书,看她无处可逃。 「妹妹好狠心,竟把我拒之门外。」 晏碎根本不敢直视他,扭过身去不理他。 哪知男人从身后拥上来,炙热的怀抱贴着她的后背。 强有力的双臂将她圈在怀里。 「但是没关系,哥哥不怕艰难险阻,一定会来到妹妹面前。」 闻言晏碎一脸嫌弃,却莫名笑了出来。 「巧言令色。」 封铭的手掌抚上她的小腹,晏碎顿时浑身一僵。 正要挣脱,他却在她小腹轻缓地揉了两下。 「有没有不舒服?」 晏碎不明所以:「没有啊。」 他没说什么,只是缓慢地揉着。 晏碎发觉,他揉的,是痛经的地方。 「我让厨房煮了参汤,晚上睡前记得喝。」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算了,晚上我亲自送过去。」 . 晏碎不明白,为什么封铭连她的经期都把握得一清二楚。 第二日,她就来月事了。 从昨日到今天,封铭给她喂了很多暖胃补气血的东西。 她看个书都不得安宁。 动不动他就来了,一会儿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一会儿要让她喝这喝那。 晏碎嫌烦,连窗户也锁上了。 任他在屋外敲门叫唤,也不给开。 封铭知道她的性子,一旦看书入迷起来,就不喜欢被打扰。 没办法,他命人准备了糕点和热茶,送进去。 晏碎听着不是封铭的声音,才去开了门。 宫女不曾踏进门槛,站在外面,将手里的托盘毕恭毕敬递给她。 「奴婢不能进去,有劳公主了。」 晏碎接过托盘,有些疑惑:「你为何不能进?」 她只是不想让封铭进来,免得又被他乘虚而入。 那这些宫人为何不能进? 宫女笑着回她:「公主莫不是忘了,这个藏书楼自建成之后,每一本书,每一幅字画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放进去的。」 「这么多年来,直到您之前,除了太子殿下,无人有权能够踏进半步。」 晏碎端着糕点回去,捻了一块芙蓉糕,在唇角咬了一口。 这个藏书楼,即便是在皇宫中,也是极为壮观的存在。 她站在正中央,抬头仰望高耸的楼顶。 天光从楼顶开的口照进来,照亮她站的这一方土地。 显得她多么渺小。 每一层楼,每一块绒毯,每一本书,都有他的印记。 她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可吃到嘴里的芙蓉糕却甜而不腻。 晏碎重口,觉得还是辣的比较好吃。 放下糕点,她踩着柔软的绒毯踏出去。 拉开门,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封铭。 他一直都在外面,没有离开过。 冷峻的脸上竟显出些难以窥见的憋屈。 然后一副凶巴巴的神情。 「你学坏了是吧?竟然把哥哥关外边?」 晏碎嘟囔着嘴:「你又不是没寝宫,整日到我这来做什么……」 封铭真是又气又无奈,伸手去捏她的脸。 没忍住使了些劲,在白嫩的脸颊掐出红痕。 「寝宫里没有你,我待那儿做什么?」 他都已经很退让了。 基本上就是在旁边陪着她,顶多等到该休息时,才会去打扰她,亲一亲抱一抱。 却还是被嫌烦! 越想越气,他干脆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狠狠道:「你信不信我把这藏书楼封了,不让你来了?」 晏碎不服输,仰着头恶狠狠地看回去。 「你信不信,我也不承认喜欢你了?我过两日便去参加长公主举行的迎冬会,去寻个如意郎——」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封铭几乎是一瞬间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没错,是咬。 来势汹汹,锋利的牙齿咬破她的唇,血珠冒出来。 被他通通用舌头卷走,带着血腥味的大舌钻入她的口腔。 晏碎本试图回应他,却只是被他勾住了舌尖,拖着回到自己的领地。 这次,他咬住她的舌尖。 感受到一丝刺痛,晏碎猛地推开他。 「你属狗啊!」 他是要把她吃了吗! 封铭只是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唇上不时冒出来的血珠。 力道温柔。 「再说一遍,碎碎。」 晏碎嘴皮疼,生气了。 「我说,我要去寻个如意郎君!」 他将她勒得紧紧的。 「不行,你说了喜欢我的。」 「你太凶了,不喜欢了。」 「不管,我就是你的如意郎君。」 「不要脸!」 「要碎碎就够了。」 为你梳妆 封铭对于月事期间的晏碎,照顾得非常到位。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一定会亲自盯着她穿上比别人更厚的衣裳。 不让她碰一丁点儿凉的,不让她吹一点儿冷风。 还总管着她,不再允许她吃辣的。 比她爸还管得多。 并且每晚睡前要求她喝一碗参汤,他还会给她揉肚子。 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坐在床边揉,后来揉着揉着就跟着一块躺到了榻上。 在来到这个世界成为封仪之前,晏碎确实体寒,容易痛经。 每次经期整个人都会虚弱很多。 没想到封仪和她一样,体质虚寒。 大概是因为封铭把她照顾得太好,她并没有痛经,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适。 晏碎缩在封铭怀里,他温暖的大掌缓慢但富有技巧地轻轻按揉她的小腹。 他一直看着她,见她昏昏欲睡,会故意去亲她,用鼻尖去蹭她的。 晏碎推了推他,眼睛没张,嘟囔道:「别闹了,困。」 他也跟着压低嗓音:「碎碎亲我一下,就让你睡觉了。」 他真的粘人得紧,尤其是在她承认喜欢他之后。 晏碎闭着眼胡乱亲了亲他的唇,而后就陷入了沉睡。 以往封铭都会回到自己的寝宫,可是今日,他却搂着她,一直没有离开。 倒也很安分,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抱着她。 晏碎睡着了,不知道他一夜没合眼,只是静静看着她。 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 长公主在宫外的清松湖举办了一场迎冬会。 邀请了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来参加。 晏碎来到这儿这么久,还没有出宫去看过。 而且,书里的女主就是在这次迎冬会上与男主相遇的。 名场面,她想去见证,也想一睹女主角的风采。 封铭听说她要去,竟然想也没想,欣然同意了。 迎冬会选在了立冬这一天。 封铭为她挑了一件雪色缎裙,外罩同色的绒毛披风。 还亲自为她上妆,把她打扮得精致漂亮。 和封铭一同坐马车出宫去,晏碎有些小激动,不时掀开窗帷往外看。 「封铭,下雪了哎!」 初雪飘扬,她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她的手心。 递到封铭面前给他看,但很快化成了水。 封铭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搓,揉去那聊胜于无的水珠。 「坐进来些,小心着凉。」 他真的很细心,晏碎忍住嘴角的笑意。 「我很厉害的,没那么容易生病。」 这么说着,却还是听话的往里挪了一点,靠近他。 封铭顺势把她抱进怀里。 只要是她的话就一定会往下接,「是,碎碎最厉害了。」 湖边有座小楼,马车在这里停下。 封铭先跳下马车,而后向她伸出手。 晏碎扶着他的手下车,手里又被塞进一只滚烫的手炉。 封铭替她将披风拢紧,牵着她往里走。 也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丝毫不在意。 晏碎倒有些无措,毕竟在众人看来,他们应当是一对关系不合的兄妹。 因此当封瑜走过来时,晏碎一时心虚,竟下意识松开了封铭的手。 封瑜看了看晏碎的脸,是哥哥对妹妹的称赞:「阿仪今天很漂亮。」 这毕竟是男主,晏碎不免有些羞涩。 「谢谢二……皇兄。」 身旁的封铭在此时又重新拉起她的手,握的很紧。 她发现了,这人的醋劲还挺大。 晏碎笑着补充:「是太子哥哥给我上的妆,确实很好看。」 封瑜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忆起这段时间宫中的流言。 面上略显震惊:「没想到皇兄还会梳妆。」 封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些冷淡。 「听说外边的游湖很有意思,二弟许久不回京,该去和京城的公子小姐多交流交流。」 游湖,那就是男女主碰面的场景。 晏碎也想去,轻轻拽了拽封铭的袖子。 望着她眨巴着央求的大眼睛,封铭冷漠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我们也去。」 竟然是白月光? 迎冬会,相当于是个古人休闲交友的一种聚会。 长公主举办这次聚会,无非就是想物色一个驸马。 聚会也分三六九等。 清松湖上泛起了各式各样的小舟,也有皇家的大船。 有身份地位的就能登上去,同皇家人把酒言欢。 此时那长公主身边围着一堆闺中女子,得见公主圣颜,自然是心向而往之。 晏碎就懒得凑过去,和兄弟二人一同坐在一张桌上。 没有了封铭中毒一事,他们二人至今倒也没有反目成仇,这点让晏碎甚是欣慰。 其中蹊跷甚多,只是这时的晏碎,根本想不到更深的层面。 她只是八卦之心满满,往长公主那方张望,试图找出女主。 还不忘问封瑜:「二皇兄,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封瑜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常年不在京中,倒是不识得哪家姑娘,怎么,阿仪帮我相中了谁?」 他见晏碎瞅了半天,最后好像有些失望, 摇了摇头。 她看谁都不像女主。 书里的女主温婉可人,恬静淡然,但聪慧过人,才高八斗。 封铭在一旁剥栗子,塞了一个在晏碎嘴里。 「别看了,还没来。」 晏碎嚼着香甜的板栗,吃惊地望向他。 他知道她在找谁? 正要咽下去,问出心中疑惑,就听舷梯处传来骚动。 有人登船了。 「是丞相家二位小姐来了!」 「是吗,我听闻这二位小姐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没想到今日能得以一见。」 走进来的两位女子,一个明媚张扬,一个娟好静秀,截然相反。 晏碎知道,一个是丞相家的大小姐,性格外放,耀眼夺目。 另一个,是二小姐,性格内敛,长相秀丽,小家碧玉。 她就是女主。 相较于大小姐,她确实没有那么惹眼,但她确确实实获得了男主的心。 晏碎赶紧看向封瑜,却见他从始至终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头都没有转过去过。 有种嗑CP没有嗑成功的失望。 可恶。 不行,她人生中第一次嗑CP,必须成功。 晏碎连忙向她们二人招手。 「二位小姐,到这来坐!」 她热情地拉着女主,坐在了她和封瑜之间。 女主害羞内敛,晏碎找话题和她聊了许多。 芳龄几何,爱好什么,闲时做什么,爱吃什么都问了。 聊着聊着,她会把话题扯到封瑜身上。 封瑜再迟钝,也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有些无奈,但也笑着配合。 忽然,一旁有人插话进来。 「二公主同梦怡妹妹真是一见如故呢。」 晏碎愣了一下。 贺梦怡。 封仪。 一开始,书里的封瑜愿意比别人同女主有更多的交流,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和封仪同音的字。 而且女主的神态和封仪也有些像,性格也相似,看起来唯唯诺诺,其实心里勇敢胆大。 男主有时透过她,就像看见了自己已经离开人世的妹妹。 皇后离世之后,封瑜是整个皇宫中,唯一一个会站出来保护封仪的人。 封仪总是爱跟在他身后,问他今年可不可以在宫中多待些时日。 封瑜向她承诺,她及笄之年,就是他平定边疆之时。 等他回来,会一直保护她,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可是他回来时,封仪已经下葬,变成了一块墓碑。 他心中对封铭的芥蒂更多了。 他甚至揪住封铭的衣襟质问:「血缘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吗?难道一起长大的情分不足以让你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吗?」 当然,封瑜一直到最后才知晓,是自己的母妃指使封仪向封铭下毒,才会被一剑毙命。 也是最后才明白,他疼爱的妹妹,其实一直心悦于他。 晏碎看书时,就在想,如果封仪没有死,那么封瑜会不会爱上她? 而如今看来,封仪这个相当于白月光的人还活着,男主又还会爱上女主吗? 晏碎脑子一通思索,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很快被另一件事给占据了思维。 因着现在的位置,丞相家那大小姐,坐在了封铭身边。 此时,她一面笑着插话进来,一面伸出纤纤玉手,要往封铭面前的玉盘里拿栗子。 而封铭竟然还主动将玉盘向她那边推过去。 封铭,冷酷无情的大反派,竟然这样绅士? * 封铭:碎碎,你听我解释 晏碎: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命中注定 晏碎当即小脸就垮了下来。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贺家大小姐,贺梦溪,早就心悦太子多年。 挺有意思的,贺家姐妹二人,分别看上了兄弟二人。 本就和女主不和,大小姐为此后来还常常给女主使绊子。 现在这是舞到自己面前来了。 晏碎很快转换表情,对她视而不见,冲封铭破有些撒娇道:「哥哥,我还想吃。」 封铭嘴角噙着笑,给她剥了一大把。 怕她噎着,还倒了杯热茶给她。 晏碎乖巧的吃板栗,同时悄悄往封铭旁边挪了挪。 封瑜笑道:「别吃太多了,等会儿吃不下别的。」 晏碎抬起眼看他,眨了眨眼,「还有很多好吃的吗?」 封瑜忍不住失笑:「有,很快就有侍女上来了。」 没一会儿,封瑜就被其他公子哥叫走了。 贺家两姐妹也辞别了他们这桌。 晏碎小心眼地只同女主道别。 很快,晏碎就觉得无趣了。 她不怎么喜甜,侍女上来的大多是些点心。 而她又不认识那些公子小姐,没法跟他们融入到一块去。 况且他们大多看她都带着异样的目光。 要不是封铭在,估计已经有人上来冷嘲热讽,上演一出群欺的戏码了。 封仪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所以说她会爱上封瑜,为了他连皇后的养育之恩也不顾,也是情有可原了。 . 好像早就预料到晏碎在这待着不自在一般。 封铭带着她离开这里,登上了另一只船。 船夫把船划离人群,寻到一处僻静的湖面,而后又乘着另一艘船暂时回避。 船室里的小矮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小吃。 不再只是什么甜腻的点心。 花生豆、炸鱼块、烤肉串…… 晏碎早就发现了。 大多数人都吃得清淡,喜甜忌辣。 上次的宫宴和今天的迎冬会,吃食都是一样的口味。 只有在东宫,或者只有封铭在的时候,她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 封铭对她了如指掌。 正如此刻,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他坐在她身旁,环抱住她。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人会来到我的身边,教会我温柔,教会我爱,我们在梦里相爱,一起看雪,一起慢慢变老。」 船室外,细雪洋洋洒洒落下来,落在湖面,消失不见。 「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于是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她出现了,我发誓我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我要和她一起变老。」 晏碎听着,泪水就滑落下来。 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已,可是他却当真了。 可是她会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本身就是很梦幻的事情。 她觉得他形容得很恰当。 命中注定。 以前她兴许不信,可是如今,她信了。 「可是我还没教你,你就已经在爱我了。」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在爱她了。 封铭听见她声音哽咽,抬起她的脸,发现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 低下头去,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你在梦里教过我了。」 被爱的人,心脏会被填满。 晏碎捧着他的脸,仰起头,主动亲吻他的唇。 伸出舌尖,描摹他的唇形。 他僵了一瞬,随即回应她,含住她的唇瓣轻吮。 大手掌着她的后脑,亲吻慢慢变得热烈。 水声交缠,响在耳畔。 晏碎穿得多,渐渐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她解开了脖子上的绳结,披风滑落下来,堆在脚边。 还是觉得热,她扯开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封铭垂眸看了一眼,一手摸上她的锁骨,另一只手放下了船室的卷帘,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而后,他的吻下移,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 如愿听见她发出一声低唤。 船室内放了热炉,暖烘烘的。 「很热吗?」 封铭问着,解下她的腰带。 晏碎此刻觉得这人给她穿这么多,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地上铺了绒毯,她被放倒在上面。 衣衫散乱,挂在臂弯。 上半身只剩下一抹桃色的肚兜。 在这褐色的地毯上,衬得她肤色愈发的白。 一头青丝铺开,她脸上的神情带着被亲吻过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欲。 这一次,封铭不再执着于玩弄她的酥胸。 而是划过小腹,将指尖停在双腿之间。 相较于她的沉迷,他倒是眼神清朗。 只是那声音却哑得勾人:「今天是不是已经干净了?」 * 事不过三,这次一定吃到肉 掉坑里了(指交h) 晏碎肯定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 因为当她羞怯点头时,封铭眼里分明有得逞的笑意。 他的指尖轻轻按压,泛起难耐的痒意。 晏碎反应及时,抬脚抵在他的小腹,阻止他倾身而来。 封铭顿了一下,手掌沿着她的大腿轻抚,来到脚踝。 轻松抓住,扣在掌中。 拇指轻轻来回摩挲踝骨,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晏碎最受不得他这样的眼神。 每一次看起来好似在尊重她的意思,可是又分明给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她扭过头去,有些别扭:「我不想在这里……」 「嗯,知道了。」 静默片刻,封铭回给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而后拉住她的双腿分开,往后一拽勾在自己的腰上,同时将她往自己拉近。 晏碎一惊,他已经俯下身来再次吻住她的唇。 然后腿间一凉,是他不由分说地,褪下了她的亵裤。 晏碎推他,这个大骗子! 封铭安抚地轻吻她,「乖,不做,没事的。」 这么说着,他的指尖已经探入了那私密之处。 指腹一层薄茧,按压住那粉色的花珠,轻轻揉弄。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陌生的触感,引人颤栗。 他拨开花瓣,指尖从花缝间划过,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 封铭亲了亲她紧咬着的唇瓣。 「没事的碎碎,给我听。」 随后,他一根手指缓缓探进了小洞里。 温暖的软肉瞬间包裹住了他的指尖。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细弱的嘤咛,顿时浑身紧绷,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浅浅抽动手指,每一次抽出都更往里深入一分。 她呼吸都变得急促,小脸通红。 直到整个手指都没入,在穴内搅动一池春水。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从她的肚兜底下钻进去,抓住一边软绵的乳肉。 上下一起挑拨,逗弄。 她张着嘴喘气,隐约可见半截粉嫩的小舌。 顿觉口干舌燥,他俯身吻下去,舌尖钻进口腔,挑逗她的舌。 再勾出来,在唇间品尝她舌尖清甜的味道。 同时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太满太胀了,她不由得一紧张,内里紧缩,吃住他的手指。 寸步难移。 他却狠厉地转动手指,整齐的指甲刮过褶皱,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封铭!别——」 她突然失了声,微张着嘴,眼睛雾蒙蒙的,丢了魂一样。 显然是达到了顶峰。 水液溢出,顺着她的股缝、他的指根流下来,打湿了地上的绒毯。 他借着黏腻的春液抽动手指,让她的快乐更长一些。 等她缓过来,他仍不肯抽出手指。 「碎碎真是乖巧,两根手指就满足了。」 晏碎脸更红了,愤愤地捶打他的胸膛。 「你……出去……」 封铭却不依她,第叁根手指尝试着探入。 她一惊:「封铭!」 他神情认真:「碎碎,要是叁根手指都吃不下,以后怎么吃我?」 晏碎别过脸,不想懂他话里的意思。 「谁要吃你……」 他却贴在她的耳边,亲吻她的耳朵。 「你摸过的,应该知道分寸。」 她不知道! 还不是被他引诱的! 在她羞赧之际,他已经不由分说,塞入了第叁根手指。 两根就已经很胀了,如今完全将她整个撑开,异物感明显。 她无助地推他,试图服软引起他的可怜:「封铭,难受……」 他一面亲她,一面由慢到快地抽动搅弄。 穴肉受不得这样的刺激,顿时汁水四溢。 「很快就会快乐的,碎碎,像刚刚一样。」 抽动中,拇指按压拨弄花蕊,刺激感加重。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下,已经完全无心理会被他用力抓握的胸乳。 他好像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身体,了解她的极限在哪里。 在她即将攀顶之前,他快速抽出手指。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他,眼里氤氲着满满的水汽。 他眼神含笑:「碎碎,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快乐,你也要管管我。」 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快要疯了,她捧着他的脸一顿猛亲,讨好地舔舐他的唇。 「傻碎碎。」 封铭轻笑一声,回吻她,重新插入那温暖的洞穴,软肉立刻急不可耐的附上他的手指。 他疾速抽动,旋转,照顾到里面每一寸土地。 终于,她低声尖叫,从两人黏在一起的唇间溢出。 春水倾泻,濡湿大片绒毯。 极致的快感后,涌上的是空虚。 她浑身无力了,却想要抱着他。 封铭将她实打实的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故意曲解她为欲求不满:「乖,剩下的回去做。」 看着我入你(初夜h) 晏碎是被封铭抱着回东宫的。 他是一点也不避讳,宫人们也只敢低着头,装作看不见。 吩咐宫人备了热水,封铭又抱她去沐浴。 晏碎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去。」 他充耳不闻,抱着她进去才放下。 晏碎站在原地,绞着手指等他出去。 却见他正在脱衣服! 晏碎赶紧背过身去,紧张到结巴:「封铭……你、你干什么?」 身后只有衣袍摩擦的声音,随后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来。 抬手解她的腰带。 他现在只着一条亵裤,晏碎目光所及,是他喷薄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性感迷人。 她一时被迷住了心神,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脱下外衫。 双臂紧锁,她有些扭捏。 「你别……我自己脱。」 他停下手来,挑了下眉,一双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晏碎更别扭了,重新背对他,脱下里衣,只留下肚兜和亵裤。 看她别扭半天,他似乎是不耐烦了,上前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跨进了浴桶。 这浴桶竟然换了,足以容下两个人。 热水漫过全身,温暖舒适。 他从身后环住她,紧实的肌肉贴上她光滑的后背。 他的体温比这水还高,熨贴在她的背上,烫得她浑身一激灵。 指尖的温度也滚烫,沿着她手臂的线条向上爬,攀过肩颈,停在系在脖子后面的绳结上。 身前一松,是他解开了她的肚兜。 手臂从她的腋下穿过,握住她的软绵,她稍稍一低头,便见那雪白从他指缝间溢出。 他手背上青筋鼓起,纵横交错,狂野中带有张力。 宽大的手掌抓握揉捏,带来异样的快感。 如此有冲击力的一幕,狠狠撞进她的脑海。 还没完,封铭另一只手向下,探进了她的亵裤。 指尖分开花唇,伸进穴内,热水跟着涌进去,暖得激人。 晏碎难耐地扭动两下,后腰却抵上了一根坚硬的东西。 顿时不敢动了, 甚至向前弓着身子,害怕再碰到。 他将她捞回来,甚至将她向上提了提,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腿间。 于是那根坚硬卡在她的臀间,前端隔着亵裤丝滑的面料,抵着她的穴口。 她又惊又怕,双手撑在浴桶边缘,支撑着身体不要往下坠。 吻着她玉滑的肩颈,嗓音沉沉,带着笑。 「碎碎别怕,坐不坏的。」 谁要管他坏不坏! 偏她又浑身无力,不过是强撑着,已经分不出心思来反驳他。 封铭还要捉弄她,就着她抬起臀留出的空隙,继续用手指在里面抠挖。 里面太湿了,分不清是她的春夜,还是桶里的热水。 晏碎娇喘连连,在他玩弄下,浑身卸了劲。 他在耳畔轻声引诱,「要不要亲?」 她转过脸来,眼角染上魅色,主动凑上去。 封铭勾着她亲吻,而后抽出手,脱下她的亵裤。 现在,两人已经完全是赤裸相对。 他一面亲她,含着她的唇瓣吮吻,一面将她抱出来,用宽大厚实的绒巾将她包裹,抱着出了浴堂。 晏碎觉得他真是分得出心来,能够抱着她边亲边准确无误地走到了榻旁。 将她放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他站在床沿,微微低头凝视着她。 寝殿内烧了火炉,但他还是轻声问:「会冷吗?」 得到她小幅度的摇头,他掀开绒巾,把她从里面剥出来。 玉体横陈,肌肤光滑,白得耀眼。 手指沿着小腹下滑,覆在那已经被玩了好几遍的地方。 摸到一手滑腻,他低笑:「看来碎碎已经做好准备了。」 晏碎紧紧咬着唇,羞愧难当。 他不肯放过她,拉过她的手,伸向自己胯下。 再次被迫握上他的那处,她赶紧闭上了眼。 刚刚她就一直不敢往他下面看,如今又摸到,她竟然在心里比较了一下。 确实,比叁根手指还要粗很多。 她更加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封铭抓着她的手套弄了几下,才终于肯放过。 随后,晏碎只觉得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握住了腰肢。 腿间被抵上了什么东西,不再有什么东西隔着,而是真实的肉贴肉。 晏碎浑身紧绷,听见他唤她:「碎碎,睁眼。」 她苦着脸摇头,害怕极了。 他试探性地在穴口戳刺了几下,单手捞过她的脖颈,逼得她看过来。 声音里又不容拒绝地强势:「睁眼,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入你的。」 晏碎悄悄睁开一条缝,望见他强健的腹肌之下,茂密的黑丛中,伸出一条粗壮的长龙,蓄势待发地顶在她的穴口。 他没有任何犹豫,找准洞口,挺身没入。 「啊!」 太粗太大了,那小小的一条缝,怎么能容下如此巨物? 犹如撕裂般的疼痛,她小脸煞白,眼泪一下喷涌而出。 「疼!封铭,不做了,太疼了!」 叫给我听(h) 榻上的人已经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青丝。 然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她紧绷的身体,紧紧箍住了他的阴茎。 才刚刚进入三分之一,却已是动弹不得。 封铭扣住她胡乱扭动的腰身,俯下身来,安抚地轻吻她的唇。 他的吻总是带着魔力,最能抚慰人心。 自己也不好受,还是哑声哄道:「放松,你才能快乐。」 然后,他的唇往下,咬着她一边乳果,在嘴里嘬吸。 鼻尖嗅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钻进大脑,麻痹神经。 她的乳软得不可思议,又白又嫩,轻轻掐一下,就留下红痕。 红得醒目,红得刺眼。 忍了许久,等到她终于缓过来,呼吸喘匀了,开始轻声哼唧。 他吐出被吃得挺立的乳尖,堵住她的唇。 同时身下再不留任何余地,猛地挺进,冲破薄膜,直抵尽头。 比刚进入时更痛,从身下蔓延至全身,痛得她双腿打颤。 她狠狠咬住了他的唇,毫不留情,试图转移自己的痛感。 很快,唇间尝到了血腥味。 新的一种不属于两人向来相处模式的纠缠被打开。 他激烈地吮咬她的唇瓣,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明明是她先咬他,可是那血腥味却像是激醒了一头困兽。 狠狠咬着她的唇瓣,恨不得嚼碎了吃下去。 大掌掐住她的大腿根,开始用力往里捣,毫不留情。 「啊……封铭……轻点……」 被填满,被贯穿,被顶弄。 疼痛中夹杂着陌生的快慰,她分不清自己的低吟里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欢愉多一些。 好像从他进去开始,两人之间就像被一根线相连。 线的两端,是彼此的心脏。 而此时,他捏着这根线,轻松牵动她的心跳。 他又重重咬了下她的唇,却不像她,没有咬破皮。 轻啧一声:「娇气包。」 这么说着,却还是放缓了力道。 晏碎看见,他的下唇还有血珠冒出来,挂在他嫣红的唇瓣。 他抬手用拇指指腹随意抹了一下,这一幕,好像漫画上的场景。 眼眸狭长,眼尾勾人。 血珠被抹开,晕在唇上,平添一分美感。 他垂眸,羽睫纤长。 封铭的长相,其实比男主更符合晏碎的审美。 男主长相偏正派,五官端正大气,眉眼硬朗,是征战多年的英气与豪放。 而封铭,五官偏阴柔,眉宇间是清冷与沉稳,眼神总是带着些尖锐的光。 正如此刻,他就这样看她一眼,淡淡的,没有情绪,晏碎就心里紧了一下。 他抵着她的耻骨慢慢地磨,声音也很淡:「轻了,你就不专心。」 言罢,抬起她的双腿,勾在自己的腰间。 她此时半个身子在榻上,半个身子在他身上。 而他,就站在床沿,用这样强势的姿势肏她。 快速地抽出来,再蛮横地撞进去。 他的腹肌也很坚硬,撞在她的臀肉,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啪啪,响彻整个寝宫,不绝于耳。 她雪白的臀上,轻易就被撞得一片绯红。 他身形本就高,如此姿势,她后背几乎悬空,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如此猛烈的攻势,她没有支点,只能靠双手紧紧拽着身下的被褥。 她无助地唤:「封铭……慢点……受不住……」 他这下不肯依她了,两手抱着她的臀,握了满手的软弹。 挺送的力道与速度不减,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 「受不住也得受。」 果然没有人性的是大反派,平日里伪装得多么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一到了床上,本性暴露,精虫上脑,残酷无情。 从晏碎的角度看过去,自己除了肩膀和脑袋还在床上,剩下的部位全部腾空,只为了迎合他。 下半身被抬高,双腿打开挂在他的腰上,腿间贴在他的胯间。 轻轻一睁眼,就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肉茎是如何进入她的。 太激烈了,他在抽送的同时,还捧着她的臀撞向他。 如此猛烈的碰撞,让她难以承受。 有什么东西被他撞出来了,抵挡不住。 她赶在自己尖叫之前,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而封铭只觉暖穴里的软肉突然紧缩,夹得他尾椎发麻。 随即被兜头浇了一股热流。 他终于放缓了捣弄,俯下身去,拿开他的手,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别咬自己,咬我。」 晏碎被他抱着换了个方向,他坐在了床沿。 而她坐在了他身上。 向上顶了两下,他继续道:「或者都别咬,叫给我听。」 说着,他又连着狠狠往上捅了几下,顶得她整个人都向上弹起,又坐下。 初次承欢,却接连遭受他如此刁钻的体位。 晏碎仰着头,成功淫叫出声,嗓音魅惑撩人,带着哭腔。 「啊啊啊~你太滚蛋了!别、别顶了……」 * 上桌 喜欢我吗(h) 封铭只是单手掌着她的腰,那般纤细,他一只手就能轻松禁锢。 雪白胴体上下摇晃,青丝泻下,铺了满背。 最晃眼的,是近在咫尺的两团绵乳。 在他眼前晃啊晃,晃啊晃。 晃得他心痒。 低下头,他啃噬亲吻,用牙齿研磨,留下印记。 晏碎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他给颠出去了。 如此,却只是更加方便了他吃乳的行径。 胸前漾开一片酥痒,唇舌所过之处,点起欲火。 身下蛮横的顶撞不断,捣出无尽的春水,打湿了他的小腹。 淫液,是她动情的象征。 这个姿势实在难堪,甬道无法打开,紧致地裹着他。 他每捣一下,都带来难耐的酸麻。 晏碎很快再次缴械投降,嗓音变了好几个调。 脑子混沌,只知不停地唤他:「唔……封铭……封铭……」 他嗯一声,感觉到她再次达到高潮,仰着脖子细细地叫唤。 搂着她回到榻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 他伏在她上方,垂眸看着她,额角一层薄汗。 「碎碎,喜欢我吗?」 她的回答被撞得破碎:「喜、喜欢……啊……」 一个简单的肯定,却仿佛成功激起了男人心里的冲动。 不顾她仍在高潮的余韵,红着眼全根拔出,再尽根没入。 汁水丰沛,他入得顺畅。 顶端次次顶到头,甚至有还能破开一道口子更往里的趋势。 晏碎哪受的住这样凶狠的肏干,本就敏感的甬道更是禁不住,紧接着迎来了第三次浪潮。 小穴痉挛着,喷出一股银亮的春水。 溅在他的小腹,挂在他人鱼线没入的毛发里。 强烈的快感如排山倒海,迅速将她吞没。 她紧紧攀着浮木,无望地哭喊。 「啊!停一停……太多了……」 封铭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已经完全忘我,狠厉地冲撞。 等了那么久,深爱的人终于来到身边。 他失控了,垂眸紧紧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 小穴被撞得殷红熟透,浸满汁水,待君采撅。 他的肉柱进出那紧致,带出些嫩肉,又狠狠塞回去。 看得他双眸通红。 终于,在最后一刻,在晏碎意识已经快要不清晰之时,他拔出来。 滚烫的液体喷洒在她的小腹。 烫得她又痉挛了好几下。 他附下来抱住她,缠着她的唇开始粘腻的亲吻。 肉柱还不肯罢休,在花唇上来回摩擦。 晏碎一边哭一边被他亲,更加喘不上气了。 封铭亲吻她的眼睛,声音哑得不行:「爽哭了?」 晏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抽抽嗒嗒的骂他。 「疼!你根本不管我,只顾着自己!」 她可是第一次,就被他这么凶残的对待。 「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 他哄她,见她仍在哭,没脸没皮道:「你继续咬吧,咬到解气为止。」 说着,歪着脖子,主动凑过去。 晏碎确实很生气,愤愤的咬上去。 咬到了他脖子上突起的青筋,她没有任何犹豫,咬着在齿间研磨。 成功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她得意洋洋地扬起脸看他。 却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眸。 腿间再次感受到他的坚硬,他看着她:「不生气了?那再来一次。」 没等她回应,他就重新进入了她。 回到温暖之地,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紧接着,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挞伐。 晏碎上下颠簸,抬起手无力地捶他的胸膛。 「你不是已经……」 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这一次,他更加从容,不紧不慢地抽送。 「碎碎未免有些瞧不起我了,一次怎么能够?」 晏碎恨的牙痒痒:「你、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他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俯下身去靠近她。 大方得很:「请便。」 晏碎根本不客气,张嘴咬住他的肩。 这人浑身肌肉,硬邦邦的,好像咬了他没什么感觉。 于是她便用全了劲,狠狠地咬住不松口。 她不知,这只会让一个男人变得更加凶残。 封铭的从她的腋下穿过去,握住她的肩头,将她锁住,入得一次比一次狠。 「碎碎越用力,我就越卖力。」 晏碎斗不过他,松了口,抑制不住地呻吟。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松懈力道。 到最后,晏碎已经渐渐麻木了。 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却已经会主动迎合他的节奏。 他像是越战越勇的将士,迟迟不肯放下武器。 晏碎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中,晕了过去。 中途又被弄醒过几次,却见身上的男人还在埋头苦干。 她嗓子都哭哑了:「封铭、我好累……你别弄了……」 他亲她,「好,最后一次了。」 晏碎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最后一次,只记得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被抱着又去了一次浴堂。 她几乎浑身遍布他的液体,糊在胸前、小腹、大腿、花唇。 好在最后这人还有些人性,没再碰她,将她清洗干净后,抱着她回到榻上。 晏碎迷迷蒙蒙看向窗外,已经是晨光熹微。 而后实在是累得不行,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喜欢他亲 晏碎醒来时,已经临近正午。 浑身疼痛,酸软无力,像昨日经历了一场长跑。 龇牙咧嘴地想要从榻上爬起来。 封铭进来了。 相较于她,他倒是神清气爽。 「醒了?」 他走过去按住她,不知从哪掏出一只玉瓶。 打开,是药膏的清香。 他用指腹捻了一些,另一只手伸过来,要脱她的亵裤。 晏碎下意识就夹紧了双腿。 惊恐地看着他,明明已经看出他的意图,还是问出声:「做什么?」 他神色自若,「昨日用力过猛了,得抹些药。」 还知道自己用力过猛呢! 蛮横无理的混蛋! 晏碎气得很,抬脚蹬他。 「我不要你抹!」 封铭顺势握住一只玉足在掌心摩挲,顺着她:「好,那你自己抹。」 这么说,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晏碎挣了挣小脚,「你倒是出去!」 他义正言辞:「不行,不看看我不放心。」 说着,握着脚掌的手已经攀爬而上,分开她的膝盖,一把扯下了最后一块布料。 穴口艳红,花唇有些红肿,连带着花珠也是充血的。 晏碎明显看见,他向来冷淡的脸上,浮现了心疼。 即使经过了昨日,被人这样盯着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擦。」 封铭松开她,却把自己的另一只手递过去。 晏碎迷茫,「药!」 给她手干嘛! 他把自己的指尖展示给她看。 食指上,是一点黄色的药膏。 语气诚恳:「不能浪费。」 晏碎当即红了脸。 他就是耍她! 见她急的没有了下文,他倒是立马好心地安抚。 「好了,你拿着我的手也不好抹。不如我就替你代劳了。」 于是他就这样名正言顺的,将指尖伸向那隐秘之处。 药膏是凉的,但他抹开以后,又来回打圈抹匀,于是便染上了他的温度。 他像是故意折磨她,慢慢地挖药,慢慢地抹上去,再慢慢地抹匀。 对着她的下体,专注且认真。 指腹摩擦,生出丝丝痒意,爬上心头。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随即羞愧地捂住了脸。 他自然听见了,抬起头来,望见她可爱的小动作。 指尖浅浅插入,他说:「碎碎,湿了。」 晏碎没脸见人了。 干嘛要说出来! 好不容易涂完了药,封铭给她穿好衣裳,像以往一样亲自为她梳洗。 不同的是,今日走到哪里,都是他抱着去的。 他根本没有给她下地的机会,好像自己作的恶自己很清楚一样。 但晏碎很想说,她虽然腿走不了,手还是能动的。 此时此刻,她被封铭抱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从身后环过来,喂她吃饭。 她很想自己动手,都被他避开了。 「昨日辛苦了,今天我服侍你。」 都用上服侍这个词了。 但她确实还是觉得累,腰板都直不起来,索性靠在他胸膛,张嘴接受投喂。 喂完她,他又细心地给她擦嘴,还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轻拍两下确定她吃饱了。 像对待一个刚出世的小宝宝。 顾着喂她,他还没进食,晏碎想挪到旁边,让他更方便一些。 却被他按在怀里。 「别动,多给我抱抱。」 都抱了这么久了,还不够吗? 不过他怀里暖和得很,比那冷板凳确实舒服。 于是她就这样趴在他怀里,仰着脑袋看他吃。 他吃东西时安静优雅,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不愧是皇家子弟。 晏碎用指尖去上下拨弄他凸起的喉结。 然后又拿耳朵贴在上面,听他吞咽的声音。 挺有意思。 封铭任她小动作,放下玉筷之后,才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晏碎觉得他的唇真的好软好软。 她喜欢他亲她。 他退开之后,她已经被亲得迷迷蒙蒙。 盯着他的唇看,用手指点了一下他唇上的伤痕。 那是昨日她咬的。 他咬过她一次,如今她也咬回去。 两个人,好像都是在激动的时候下的死手。 封铭低头望着她,抓住她的手,再次吻下来。 小东西,整天就知道勾人。 亲着亲着,晏碎就感受到了,臀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苏醒。 她害怕,推他。 「别……」 她真的受不了了。 他亲了亲她,显得很有人情味:「不磨你,让我亲亲就好了。」 * 抹药,老传统节目了~ 祈福 立冬后接着下了好几日的雪。 晏碎很怕冷,裹着毯子在藏书楼找书看。 她怎么着也贵为公主,整日无事可做,清闲自在。 听闻那日的迎冬会上,她和封铭离开后,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据说是贺家的大小姐给二小姐使了绊子,令其当众出丑。 而封瑜此时挺身而出,替她化解了尴尬。 晏碎心想,果然是官配,即使她还活着,也不能阻碍两人相爱。 一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一边又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女主虽只为庶出,但好歹背靠丞相府,势力雄厚。 而封铭这边,只有前朝的几位忠臣。 忠臣再受用,终是不敌丞相。 与晏碎相反,封铭这个太子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忙碌。 晏碎通常会在藏书楼待到下晚,他回东宫后,会来接她一起回去用晚膳。 因为捧书,她的手总是很凉,他常常将她的两只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是个很暖和的人,浑身都散发着热量。 「明日要去寺庙祈福,会在山上待三日。」 晏碎想了想,先皇后仁慈,每年寒衣节都有上山祈福的习惯。 皇后离世后,宫里仍保持这个习俗。 封仪就是在十五年前的寒衣节被带回宫的。 皇后观其大抵已是足月,便往前推了一个月,定九月初一为其生辰。 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突然有些怅然。 像是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封铭紧了紧她的手。 「山上冷,我让尚衣局给你添置了几身加厚的衣裳,回去试试。」 . 第二日,晏碎和封铭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跟在帝王的后面。 晏碎时刻关注着窗外的动静。 今天,会有人拦住皇家的马车。 帝王出行,自然是重兵随行,但却有人不惧生死,要御前告状。 此人名为宋应,是个白面书生。 他称京城今年秋闱官员受贿舞弊,擅改榜上名次。 乡试第一名才可进入会试,而他竟被挤到了第二。 第一名乃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家里世代经商,富裕得足以保其步入仕途。 宋应跪在天子的龙攀前,请求公道。 皇贵妃站出来,道太子近日事务繁忙,二皇子即将成人,也该历练一番,要天子交给二皇子调查处理。 在书里,彼时的封铭几乎已经丧失了话语权。 帝王碍于形势,称要太子和二皇子一齐调查,谁若能查明真相,便重重嘉奖。 这其中牵涉到众多党派纷争,封瑜查来查去,查到了前朝重臣头上。 封铭这个狠角色,自然是不留情面,将其踢了出去。 即便如此,这件事以后,朝中纷纷拿此事做文章,编排太子。 不过是给了帝王名正言顺的机会。 因此定封铭大罪有二。 其一,对皇后疼爱的公主、相伴长大的皇妹痛下杀手。 其二,前朝重臣站派太子,却屡屡侵犯皇家威严,太子引领无方。 废太子,此事为重要导火索。 晏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但她愿意去尝试。 因此,当宋应陈述完前因后果,她赶在皇贵妃开口之前,抢先一步。 「公子放心,倘若真有此事,官家不可能不顾。」 转头看向封铭,她笑盈盈:「太子哥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的。」 她知道,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不自禁捏紧了拳。 面上却保持一派纯然。 封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宠溺。 「妹妹说得对。」 不死心的皇贵妃插话:「那不如让阿瑜也一起吧,借此机会同他皇兄学学。」 晏碎连忙道:「二皇兄常年在外,这才刚回来,不如让他先休养一段时日吧。」 帝王若有所思看向两人,应道:「如此,此事便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你这么怕我死? 这座寺庙,前朝时便一直在,皇后离世后,便被朝廷重新修缮。 他们将在这里住三日,吃斋念佛。 今日的祈福结束后,晏碎主动去找了封瑜。 毕竟今日,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 她只是一个假公主,皇帝都没发话,就站出来指点两个皇子该干什么。 本来是打算道歉并解释的,可是封瑜看着她,就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阿仪,你爱上皇兄了。」 早上来时山下的雪已经停了,可山上竟然飘着雪。 晏碎望向院落里的细雪。 看来她已经无需多言了。 「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二皇兄,你终究要去保护别人,也有人替你保护我了。」 封瑜低笑。 「不一样,不管何时,你始终是我的妹妹。」 「但如今的局面,我们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了。」 终究是男主,怎么可能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他叹:「阿仪,你知当初我为什么决心离京镇守边疆吗?」 「我知道,争权夺利非你所愿。」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二皇兄,我也不希望你们二人相争。」 「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相安的。」 封瑜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脑袋,但最终还是收回去。 「夜已深,外面冷,回去休息吧。」 晏碎走了两步回过头,发现封瑜还在看着她。 封瑜就是一个反差感挺大的人。 多年来在战场上的磨练,却并不让他变得冷漠坚硬,反而平易近人,待人温和。 「怎么了?」 正如此刻,即便已经看穿她与封铭的关系,他还是笑着,如往常一般待她。 是了,他对封仪,心中坦荡。 本来,她想替封仪冲动问他。 如果她与封铭没有任何关系,他会不会喜欢上她。 可是如今,这些假设都太复杂,也太不切实际。 晏碎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明日见,皇兄。」 他摆了摆手,「去吧。」 . 晏碎回到女客院落,一推门,里面就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屋内昏暗,那人将她抵在门扉,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在看清对方的脸之后,惊恐与放下心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身上的气息很淡,携着松雪的气味。 晏碎拉下他的手,赶紧关了门。 回过头:「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女客院落,被人看见怎么办?」 封铭垂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比她高得多,站在她面前人高马大,面无表情时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屋内太黑,晏碎看不清他眼里的愠色。 因此当他一把握住她的后颈,凶狠地啃咬她的唇时,她才意识到。 他生气了。 他的吻完全是单方面的压制,她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 甚至连回应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一直在进攻。 晏碎被亲得浑身发软,无力地攀着他。 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他才肯放过她。 抵着她的额,他死死盯着她。 「你进得男客院落,为何我进不得女客院落?」 晏碎顿悟,原来是被他撞见了。 可是她也没进去啊。 只不过是祈福时她偷偷看了封瑜一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在外面等她。 晏碎觉得解释好像也没什么用。 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看得明白,就是故意来捉弄一下她。 男人吃飞醋,讲道理讲不明白的。 「我因为你得罪了二皇兄,我不该去给人家道个歉吗?」 那就把锅甩给他,看谁更无理取闹。 很显然,晏碎依旧猜不透封铭在想什么。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却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她捏碎。 他关注的重点与她不一样。 「晏碎,你就这么怕我死?」 咬断你(h) 来到这儿这么久了,这是封铭第一次唤她的全名。 晏碎甚至以为,他只知道她叫碎碎。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里面,夹杂了许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可是她却感觉心都被揪到了一块儿。 「你的梦——」 封铭没有给她满足好奇心的机会,因为他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 而后朝着那雪白的肌肤一口咬下去。 晏碎吃痛,问句转换成轻呼:「嗯啊——」 他亲吻着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玫红色的印记。 同时将她的衣裳扯得散乱,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 冷空气袭来,晏碎抖了一下,往他怀里钻。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显然成功取悦了男人。 他将她搂紧,刚刚还冷淡的语气变得戏谑。 「碎碎很冷吗?动起来就不冷了。」 大坏蛋。 一要做坏事,就爱说些有的没的。 晏碎推拒胸前作乱的手掌。 「你别……这里可是寺庙。」 他装作不懂,继续蹂躏那绵软。 「寺庙怎么了?」 不是不屑,竟然是真诚地疑问。 她只能往下接:「佛门净地,不能……」 「不能什么?」 他已经搂着她的臀,将她整个抱起来。 晏碎一惊,赶紧抱住他的脖子。 他抵着她腿间的柔软研磨轻蹭,惹得她娇吟出声。 昏暗中,她的白是那么的惹眼。 仰着的脖子修长,线条连着下巴,被吻得红润的唇微张,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馨香。 磨着她,他还要用手掌去揉她的臀肉。 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小小,胸乳和臀瓣上的肉却是一点没少。 软糯弹滑,令人爱不释手。 他猛地挺胯狠狠往她腿间撞了一下。 怀里的人本就紧张,这一击始料未及,竟被撞得眼眶湿润。 无辜地看向他。 他就是要逼她,用力在她臀上掐了一把。 受到刺激,小姑娘双腿一收,夹紧了他的腰。 「你还没回答我。」 即使有夜色作掩,封铭也知道,晏碎的脸肯定红了个彻底。 她趴在他的肩头,就是说不出口。 封铭歪头细细地亲吻她。 「碎碎真笨,天天念书却不会说。」 可从来热爱的文学里,没有文字教过她,要如何形容这件事。 他竟能单手将她抱稳,另一只手伸进襦裙,单单扯下了亵裤。 掌心覆上去,那里早就被他磨得水流不止。 他放出自己硬挺的巨物,抵在那诱人的水穴。 「我教你,这叫行床笫之欢。」 言罢,往上一顶,毫无阻隔地一进到底。 晏碎咬着他肩上的衣袍,才避免自己叫出声。 床笫之欢,那也得到床上去啊。 他们还在门边呢。 一门之隔,万一外面有人经过,岂不是轻易就被发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晏碎就紧张得不行。 她一紧张,本就紧致的甬道不断收缩。 才进入,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绞得头皮发麻。 封铭拍了拍她的臀尖,狠狠抽动几下。 「松点,碎碎,别咬那么死。」 晏碎被他欺负得狠了,眼里含着泪,索性心一横。 「咬断你。」 她为什么凶巴巴都那么可爱? 封铭没忍住笑了一声,就近把她抵在门边,用力肏干起来。 力道之凶猛,若不是身后这门足够结实,她真的怕就被他给撞散架了。 手掌抵在他的胸膛,本来一开始还拒绝的,如今只能顺从。 「去、去床上……」 封铭只托着她,下腹抽送的力道一记重过一记。 「妹妹说两句好听的,哥哥就去床上入你。」 晏碎已经来不及计较他话语里背德的称呼。 重重撞击出来的快感,从身下两人相连之处猛地钻进大脑,侵占神经。 他怎么可以这么凶猛,还这么会说令人羞耻的话。 此人与书里的反差,堪称天上地下。 而她,一介弱女子,初经人事,哪受得了他这般孟浪。 就这么堪堪几十下抽插,她便咬着唇泻了身。 不咬唇的话,免不了要叫出声。 她还是要些脸面。 封铭停下动作,吻一吻她眼角沁出的泪。 「不说话,就在这做到最后好了。」 反正他有的是精力。 这点她是领教过的。 晏碎慌不择路,忙贴在他的耳边,超小声超小声地求他。 「哥哥,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妹妹想躺下。」 「……」 谁说她乖的? 分明又乖又骚。 每次都能拿捏到精髓,轻易将他压在五指山下。 只能被我肏哭(h) 「听妹妹的。」 封铭笑着,托着她的臀往里走。 可晏碎的悬着的心还没落下来,就又被他顶了上去。 他一面抱着她走动,一面往上顶弄。 同时托着她的手掌还压着她贴近。 她勾着他的脖子,摇着脑袋哼。 「太深了……」 粗壮的一根顶进去,一下比一下深,像是要把她顶穿。 想到这种可能,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封铭下身被她咬紧,走到榻边又调转了步伐,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从门边走过来这十几步便已经是难熬,没想到他竟然恋上了这样羞耻的姿势。 「你……唔……你说话不算话……」 封铭抱着她又是一记深顶,「如何不算话?你放心,迟早要去床上的。」 她被撞得泪花冒出来,「混蛋!」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是太轻了。」 接踵而至的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插。 她被插得浑身酸软,倒在他怀里。 封铭吻着她汗湿的额角,笑得揶揄。 「你看,地上全是你的水儿。」 晏碎低头去看,果真见木质的地板上,一条细长的水痕,描绘他们走过的路线。 顿时小脸红了个透底儿,她仍是无颜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样在他身上肆意绽放的自己。 过去的二十年,她对于这种事完全是一张白纸。 结果一朝穿书,就被这个大坏蛋拉着将坏事做尽。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抱紧他,封铭便挪出一只手,兜着她的腰避免她栽倒。 同时快步走回榻边,将她放上去。 胯下缓慢抽插,剥去她的衣裳,又拉着她坐起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 「帮我脱。」 晏碎羞得很,要收回手。 「你……你自己不会脱吗?」 他却扣住她的手腕,「我帮你脱了,你也帮我,礼尚往来。」 晏碎真想打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于是在抽下他的腰带,脱下外袍之后,她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的胸膛。 这个身强体壮的家伙,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她痛得掌心都麻了。 明明是自己被打,却听闻她一声痛呼,封铭又好气又好笑。 「打疼了?我看看。」 捉过她的手在唇边一点点亲吻。 炙热而柔软的触感。 她一时愣了,呆呆地看着他低着头,虔诚一般亲吻自己的手心。 他抬起眸子来,与她对视。 唇边荡起笑意,随即下腹重重往里肏。 晏碎心中那点温情都被他这一下捣得粉碎。 她无力地往后一倒,陷进被褥里。 「你……啊……你能不能……轻点……」 封铭抬起她一只玉腿,露出那红润的穴口。 水液溢出,打湿他的肉柱。 进出顺畅,每次都退到只剩一个头,再全根顶入。 就这样大开大合,反复循环。 「轻不了,轻了碎碎怎么快乐?」 混蛋,每次都赖到她身上。 她将脸埋进床褥里,呻吟声闷闷的。 缩头缩脑的,像只胆怯的小兔子。 偏过脑袋,他在她的小腿上轻轻啃咬,惹得她一阵颤栗。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脸来看向他。 他的唇沿着她的小腿往上,经过大腿内侧,从小腹再往上,停留在她的胸前。 晏碎被他这一顿亲得腰都软了。 他还未停下,将两边乳肉吃得水亮,含在嘴里裹吸。 身下被人片刻不停地捣弄,身上又被吮吸,被掌心揉捏。 那么多地方的快慰堆积,她实在难以抑制自己,唯一的发泄口,就是张嘴呻吟。 可是她不敢这么做。 这里不是东宫,其他厢房里都住着人,如果被发现,那她和封铭都死定了。 纤细的手掌捂着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叫得太大声。 他的吻来到她面前,拨开她的手,吞下她的嘤咛。 她抵着他的唇道:「轻点……被发现怎么办?」 封铭看着她的眼睛,漫不经心道:「看来我对你的好你都没记心里去。」 说着,惩罚一般又是狠厉地肏弄,两人的耻骨连在一起。 她不明白,迷茫地看着他。 「反正我迟早要娶你的,被发现又如何?」 他要娶她。 所以他一直以来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今日甚至在帝王的面前,如此亲昵地摸她的头。 哪有一个哥哥,会这样对妹妹。 「哭了?」 封铭指腹摩挲她湿润的眼角。 果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感动了。 他单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下去,找到那已经在肏弄中挺立起来的花核。 捏在拇指和食指中间,搓弄,揉捏。 同时更加大力地拔出插入,顶得她双腿发软。 她在狂烈的刺激中,眼泪飙出。 带着哭腔:「别揉了……轻点……」 封铭虽爱逗她,但关键时刻尚存人性,以吻封缄,堵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浪叫。 晏碎咬着他的舌尖,抵到了高峰。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以后只能被我肏哭。」 刺客 封铭持久得可怕。 晏碎人都要晕厥过去了,他才释放第一次。 可她真的很累了,很想睡觉。 毕竟是来祈福的,接下来的两日都得早起。 她可不能像在东宫时那样想睡到何时都行。 封铭也不忍一直缠着她要,给她擦干净身子,搂着她睡去。 天快亮时,才从轻轻揭开被褥,又给她掖好被角,推门离开。 晏碎睡得沉,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 但旁边还有余温。 . 一大早,就集结了众人,在庙堂听经文。 以帝王为首,按宫位排序。 晏碎和封铭一起,跪在蒲团上。 经文实在无趣,她听得直打盹。 好在是闭眼聆听,无人发现她并不虔诚。 真的很困,都怪封铭。 要不是他,她昨夜肯定能早睡。 她神游着阻止自己真的睡过去。 突然,有人托住了她的下巴。 睁开眼,是封铭。 他挠了挠她的下巴,挑了挑眉,好像是在示意她,可以枕着他的掌心睡。 有了支点,晏碎确实可以放心偷懒打盹。 僧人诵读完经文之后,是一炷香的冥想时间。 结束之后,晏碎脖子有点酸。 她扭了扭脖子,从蒲团上站起来。 封铭在她身旁,两人在角落里,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替她揉了揉脖子。 「再等等,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他说的没错,傍晚晚饭过后就可以各自回到厢房休息。 晏碎这会儿不是很困,上山前封铭就怕她无趣,挑了两本书带上来。 她摸了本书趴在床头,看了会儿。 看的入神,不经意间往外一瞥,才发现天色已暗。 冬日的天黑得早,但院里的积雪又映出些光亮。 很奇怪,昨日僧人会在天全黑之前点燃廊下的烛火,可是今日却迟迟无人点灯。 晏碎披上外衫,拿着烛台推门出去。 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别动。」 晏碎大气不敢出,用余光去瞥,旁边的人一身黑,蒙着面罩。 为什么,她一个假公主,值得被刺杀吗? 她才来一个月,就要死了吗? 死了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吗? 还是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呢? 那她是不是见不到封铭了? 短短一瞬间,无数种念头从她脑海里浮现。 最后的回归点,竟然是封铭。 晏碎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脚步轻挪,退回屋里。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明明有重兵把守,可是这人还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 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来人举着手里的长剑,步步紧逼。 「杀你。」 后腿抵上门槛,晏碎迈进去。 看向他身后,睁大眼睛:「封铭!」 黑衣人猛然回头,晏碎将手里的烛台狠狠砸在对方身上,迅速关上门上了锁。 一面往窗前跑,一面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她翻窗跳出去,却发现并没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其他人都去哪了? 那人已经一脚踹开了门,发现她逃走之后,捏着手指吹了个口哨。 果然不止一个刺客。 整个女客院落都是一片漆黑,晏碎借着雪地里映照的微弱光芒,倾尽全力往外跑。 踏出院落,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抱。 她一惊,抬起头,发现是封铭之后,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有刺客,快走!」 刚刚说完这句话,晏碎就看到了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黑衣人。 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没事的,别怕。」 封铭拍了拍她的头,护着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有人冲上来,挥舞着长剑砍下,晏碎心都跟着猛地一跳。 封铭却扭身轻易躲过,同时抢过对方手里的长剑,与他们战斗起来。 晏碎知道,在书里,封铭亦是个自幼习武之人。 但这么多人,她还是提心吊胆。 当有人在她面前倒下,她立马捡起对方的剑。 虽然封铭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但她总得拿个保障。 结果就是,晏碎眼看着黑衣人一个个倒下,而封铭却毫发无损。 当所有刺客都被他制服之后,他回过头来,走向她。 「有没有受伤?」 刚刚经历过生死,晏碎呆呆地摇了摇头。 封铭的指尖抚上她的脖子,她才发现有些刺痛。 原来刚刚就被划伤了,可是她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 却见封铭皱了皱眉,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愤怒。 「走,我带你去上药。」 他牵起她,正要走,晏碎望见他身后的屋顶,还趴着三个黑衣人! 他们手握长弓,正齐齐向他们发射利箭! 「小心!」 晏碎赶紧拽他,可是根本来不及了,眨眼间便已近在眼前。 即使封铭反应再快,也只堪堪躲过了一箭。 其中一箭,擦过他的手臂,划破他的衣裳,从晏碎的侧脸擦过去,射在了树上。 另外一箭,结结实实地穿进了他的后背。 即便是如此危机的时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把她护在怀里。 晏碎清晰地听见,利箭扎进血肉的声音。 此时,二皇子领着士兵冲了过来。 封铭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拍了拍她的背,拇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鲜血。 「怎么办?害碎碎花了脸。」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撑在了她身上。 晏碎用尽全力抱着他,抬起头,才发现他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晕了过去。 「封铭!」 你死了我怎么办 箭头上淬了毒,晏碎也跟着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已是天明,而自己也已经回到东宫。 掀开衾被,她直直奔向封铭的寝宫。 他躺在榻上,面无血色。 晏碎慢慢走近,跪坐在榻前的软垫上。 他还没有醒过来,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伸出手去,好半天,才只敢用指尖揉了揉他的鬓角。 榻上的人眼角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他望着她,抬起手来,在她脸上揩了一下。 「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哭了吗?」 晏碎吸了吸鼻子,「谁答应你了?」 封铭仍是看着她,手掌转而往后,扣住她的脖子往下压。 微微仰起头,吻住她的唇。 舌尖挑开唇缝,在口腔里扫荡一圈。 退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 「那下次,就做到你答应为止。」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和她说这些。 晏碎又气又急,想给他一拳,又顾及到他身上的伤。 越生气,眼睛就越红。 封铭一个重伤在床的人,反而哄起人来了。 「真的就这么怕我死?」 晏碎瞪他,「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的眼里一时竟布满了许多难言的情绪,沉重得仿佛化不开的浓雾。 晏碎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竟能透过他的眼神,看见沉痛与悲哀。 她没心没肺地往下接:「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你要是死了,我还有得活吗?」 封铭眨了眨眼,唇边漾出一抹笑来。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末了,他又语气极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也不会。」 他就是爱哄她,可是这样危险的事情,总不能次次都能脱险。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铭低声解释:「守卫来报有刺客潜入,方丈以洒净为由让大家都聚集到前殿。」 洒净,应当是最后一日,也就是今日在众人离开寺庙前的最后一道仪式。 「我迟迟不见你来,便去寻你了。」 「没有人前来通知我。」 晏碎看着他,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她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 她趴在床头,脑袋枕在手臂上,苦思无果。 封铭本想捏捏她的脸颊,但看到那道伤痕之后,又转而去捏她的耳朵。 「碎碎,皇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想让我死,总有人想。」 晏碎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她在上山那日站出来,要封铭替那书生查明真相。 而昨日的目标,根本就不只是她。 只不过是通过她,引诱封铭上钩。 就是要让他孤身来寻她。 她能根据原着帮他,却无法预料到因此而带来的变化。 该怎么办? 自从她到来,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跟剧情大有不同。 晏碎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封铭,不止是对于她有所不同。 很多事情,他好像都并没有表现出原着里该有的反应。 「封仪生辰那天,是不是向你敬了一杯酒?」 封铭摸到她的耳尖一片冰凉,揭开衾被,示意她上床。 「是。」 晏碎爬上去,在他身旁躺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免着碰到他的伤口。 「那你是不是知道酒里有毒?」 「是。」 他应着,不以为意,给她盖好被子。 「那二皇兄回来那日,宫宴上吏部侍郎诬陷你,以及前日的书生……」 晏碎望着他,「其实你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对不对?」 封铭与她对视,半晌没有说话。 「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梦里梦到的,那你怎么没梦到会有刺客?怎么没梦到自己会受伤?」 她一通质问,心中仿佛已经有了不可思议但已经定性的猜测。 语气愈发笃定:「封铭,你是不是还在瞒我?」 望着她气呼呼的脸,封铭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在另一边没伤口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碎碎这么会想象,不去写话本可惜了。」 哥哥随便给你看(微) 按照封铭的说法,他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只要她站出来,就是要帮他。 晏碎一头雾水:「为什么?」 封铭想了想:「梦里面就是这样的。」 「什么样?」 她还是听不明白。 他没忍住又敲了敲她的脑袋,却是很轻很轻的力道。 「梦境都是模糊的,我只记得个大概。唯一清晰的,是你的名字。」 「哦……」 被他敲过的地方痒痒的,晏碎揉了揉。 「那毒酒呢?」 封仪可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残魂一旦沾染分毫,一定会身中剧毒。 书里的封铭,即便免于一死,在后来也一直受残魂的折磨。 整个人都比以往虚弱得多。 以至于最后,没能逃出帝王的围剿。 倒在了东宫的大门前。 「你以为东宫养的都是闲人?母后离世五年,我为什么还能平安活到现在?」 东宫上下齐心,先皇后在时,便是忠心耿耿。 所以她来到这里之前,毒酒就已经被发现并调换。 那书里的封仪,又是怎么做到的? 晏碎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它与原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是她所熟知的那样。 但,人物关系肯定是不变的。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未卜先知吗?」 很意外的,封铭摇了摇头。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甚在意。 「你来到这里,就是最神奇的事,其他的都不奇怪。」 在意的,只有她。 晏碎哼笑一声,随即道:「那你是不得也知道,是谁指使封仪下毒的?」 「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想害你的人,不止是皇贵妃?」 既然已经挑明了,晏碎打算告诉他。 让他早做打算,避免葬身东宫。 封铭是个聪明人,看着她的眼睛,静默了片刻,便已经知道她指的是谁。 晏碎不确定他信不信,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帝王曾经多么深爱皇后,皇后诞下龙种就册封其储君之位。 封铭应该很难相信,这个从小便器重自己的父皇,其实并不爱他。 甚至,忌惮他身上一半的血液,来自前朝。 晏碎轻轻靠着他,不敢去看他的眼。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皇后吧。」 她突然不忍心,将皇后离世的真相,也告诉他。 他似乎是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道:「好。」 . 身上的毒解了,封铭也就是后背一道伤,养些时日就能好。 晏碎来看他时,他正侧躺着,听见推门声,竟咳嗽了两下。 「怎么咳起来了?着凉了?」 她快步走上前去,倒了杯温水给他。 封铭却冲她张开嘴,并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这人自从受伤之后,就好像丧失了行动能力,什么都要她照顾。 吃饭喝水要她喂,连……连如厕都要她扶着。 至于扶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人脸皮厚得很,非说手一抬起来,就牵着伤口痛。 就是吃准了她心软,再怎么害臊,也会帮他。 现下,晏碎喂他喝了两口水。 「怎么样?好点没有?」 她不放心,怕他真的着凉了,去摸他的额头。 毕竟昨夜这金贵的太子爷又闹着要净身沐浴。 晏碎没法子,只好承担了替他搓澡的活儿。 这家伙当然不会安分,搓着搓着就把她拽进了浴桶。 狡猾得很,她一挣扎,就说自己背上的伤口沾水了。 还说要是发炎化脓了怎么办。 于是乎,晏碎只能乖乖做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这太子爷剥去了她的衣裳。 此时此刻他倒是手脚利索了,三下五除将她脱了个干净。 先是压着她一顿亲,手掌揉面团似的玩弄她的胸乳。 抵着她的额头,他沉声道:「第一次,见你在沐浴时,就已经想欺负你了。」 他指的是那天她在外边淋雨找封瑜给的手串,被他拉回来,让她泡一泡避免着凉。 现在回想,他当时会不经允许闯进去,原来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 晏碎呸了一声,身子被热水泡的发软,有气无力骂他:「流氓!」 封铭非但不怒,反而赞同地点点头。 「只对碎碎流氓。」 一旦此人开始说骚话,晏碎就知道,她已经逃不了了。 他牵着她的手没入水下,摸到他胯间硬挺的巨物。 她脸上的伤很浅,如今已经结痂,他亲了亲那伤疤,「不弄你,帮我一下就好。」 罢了,好歹是个铁血男儿,有欲望很正常。 晏碎总是很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她握紧手,圈住那巨物,上下滑动。 这是第二次用手帮他,晏碎明显比之前自然娴熟了许多。 她甚至敢悄悄眯眼往水里看。 水光重重,看到的都是虚影。 封铭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一声:「碎碎可以大胆看,哥哥随便给你看。」 与你宣淫,不分昼夜(h)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晏碎就牙痒痒,起了坏心。 曲起手指,在他那物件上,狠狠掐了一把。 「唔……」 头顶传来男人一声闷哼,他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而她明显感知到,手心里的硬物跳了一下,更加涨大了几分。 他好似一口气憋在了那儿,抓着她另一只手也握上去。 粗喘着前后挺胯抽动十几下,勾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原本是她来动手,他不动。 现在反过来了,他掌控着她抽动时,顿感手心里火辣辣的。 呼吸交错,他吻得热烈,夺走她嘴里的空气。 晏碎被亲得喘不上气,他咬着她的下唇,泄在温热的水里。 他第一次这么快,晏碎都愣了一下。 还以为又要很久。 她似乎是找到了诀窍,正盘算着,封铭在她唇上狠吸两口。 「不准动坏心思。」 他这下装无辜了,声音又哑又可怜地唤她:「坏碎碎。」 晏碎差点就被这狡诈之人给蛊惑。 望向水里缓缓散开的缕缕白浊,她道:「水脏了。」 封铭轻啧一声,从水里站起来,同时把她也捞起来。 「以前弄你身上怎么没见你嫌弃?」 晏碎瞪他一眼,尽是羞赧,「我那时候哪有功夫嫌弃?」 她自己都要死要活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 因为在水里闹了半晌,水凉了大半两人才出来穿衣。 封铭给她换好干净的衣裳,又拿绒巾给她擦头,自己则是随意披了件外袍。 头发也是湿的。 所以晏碎担心他今日着了凉,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才放心。 还是道:「我让人给你煮碗姜汤,有些人就是显病显得晚一些。」 说着,便转身要出去。 榻上的人却突然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腕往回一拽,她就稳稳地栽进了他的胸膛。 晏碎挣扎着要起来:「你小心伤口!」 封铭从后面环住她,哑声道:「你别动,疼。」 他完全拿捏住了她,一句疼就能让她乖下来。 晏碎被他抱着,任他上下其手不敢反抗。 「你让我起来,还没给你换药。」 这两日她全然活成了他的贴身丫鬟,换药也要亲自上。 「好,待我先脱了衣物。」 他如是应着,动手脱的,却是她的衣裳! 晏碎惊得忙按住他的手,却被他轻易拨开,掀开层迭的襦裙,褪下亵裤。 「封铭!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她没辙,只能转过头去呵斥。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呢,就么不能消停几日? 哪知一转头,就被人低头堵住了唇。 他好像知道只要她一被亲,就会软了身子,任由宰割。 他语气平静地向她陈述事实:「想与你宣淫,不分昼夜。」 后臀抵上的肉茎坚硬如铁,从臀瓣间划过去,抵上那幽禁之地。 手掌揽过柳腰,让她与自己贴近,他用顶端在入口浅浅戳刺。 附在她的耳边:「碎碎,还没有试过后面。」 晏碎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他哪来的这么多奇怪的姿势? 封铭这经验丰富的样子,让晏碎很难不怀疑,他以前是不是有女人。 也没听说太子以前有通房丫鬟啊? 「嗯啊——」 他从后面抬高她的臀,长驱直入。 晏碎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几乎就要被他这一下插得昏过去。 他从后面抬高她的臀,贴上他坚硬的小腹。 如此一来,他入得更深了。 晏碎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抽出去,一点点慢慢深入,一点点将她侵占。 甬道被填满,甚至还在往里面挤。 从后面,封铭只能瞧见她弓起的后背。 腰背的曲线优美,让人想要一窥那华裳之下的肉体,是否有更诱人的气息。 她仰着脖子尖声细吟,那段雪色的皮肤,像只天鹅,欲要飞向天空。 手掌沿着饱满的胸脯向上,经过精致的锁骨,握住那细长的脖子。 他的手掌很大,一个巴掌就将她的脖子完全盖住。 轻轻收紧,点点窒息,让她大脑的神经一瞬间处于应激兴奋状态。 涨红了脸,她大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 这样的姿势进入,那软绵的臀肉黏着他,带给他更多的快感。 每一次退出来,再撞进去,都仿佛撞向柔软的棉絮,却又是紧实的,有温度的。 他控制不住地往里深入,真想不顾一切彻底将她打开。 可一用力,怀里的人就发出似哭似爽的哭吟。 「唔啊……太深了……轻点好不好……」 这时候了,还央求他。 深知这样急猛她始终是承受不了的,他压制着,没有兽性大发。 握着她脖子的手掌继续向上,将两根手指塞入了她张开的嘴里。 同时身下快速抽动起来。 晏碎下意识便咬住他的手指,呜呜低叫。 他迅速抽插着,手指在她的口腔里搅动,挑逗那温热的小舌。 口涎溢出来,顺着嘴角滑落。 她知道,被狠入的穴口也是一样的泛滥成灾。 太多了,太快了。 封铭喜欢将事实摆在明面上,用来逗她玩。 「看来碎碎喜欢这个姿势,我们以后多用。」 晏碎无心狡辩,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又抱着她入了许久,在最后时刻,才拔出来,泄在外面。 封铭将怀里的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动弹半分。 他又黏黏腻腻的去亲她的唇,亲得红润发亮。 晏碎有气无力地揉他的脸。 「有没有动到伤口?」 傻姑娘,第一时间还是来关心他。 封铭抓她的手来亲,「能天天与你如此,一辈子无法痊愈也无妨。」 晏碎轻呸,转过脸去。 「色胚。」 替罪羊 封铭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他不过就是习惯性地黏着晏碎。 晏碎一天天的被他折腾得够呛,偏她这人性子软,他哄两句就又任由其胡作非为。 封铭给她整理好衣裳,吻了吻她的额。 「累了就睡会儿,我出去一趟。」 晏碎已然被掏空,躺在榻上,闻言拉住他的手。 「你要去哪?」 封铭顺势在榻边坐下来,「不是你替我争来的,要给那书生查明真相?」 晏碎皱了皱眉,「可你身上有伤。」 他一个太子爷,手底下这么多人,非要亲自去查吗? 「不许皱眉头,不好看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随即故意曲解:「你放心吧,晚上回来还能战。」 意思就是,这点伤,不妨碍他与她交欢。 晏碎不想做一个立马就能懂的人。 她拉高衾被把脸蒙进去,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走吧。」 封铭失笑,真的是不禁逗。 拉下被子,他道:「别闷着了。」 晏碎揪着被角,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离开。 走到门前,就要踏出去之前,他突然又转身大步走回来。 俯下身,攫住她的唇瓣轻吻。 晏碎动都不敢动,等他亲完,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真的离开。 很久之后的晏碎再回忆,才发现那天的他看着她时,其实有许多话要同她说。 可是他最终,只是亲吻她。 . 接下的时日,封铭又回到了忙碌的日子,甚至比以前更加忙。 晏碎知道,秋闱案牵涉了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他回来得开始越来越晚。 已经再没空来藏书楼接晏碎回去。 也没空为她簪发上妆,陪她用膳。 夜里,晏碎裹着厚厚的绒毯,坐在火炉旁发呆。 有人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她,封铭愣了一瞬,随即道:「怎么还没睡?」 晏碎上前去,习惯性地缩进他怀里。 「睡不着。」 封铭伸手抱了抱她,而后轻轻推开。 「身上凉。」 他的衣袍像被扔进雪地里一样冻得冰冷潮湿。 晏碎替他脱下外袍,拉着他坐在火炉旁,将绒毯盖在他身上。 自己则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抬手将一半的绒毯分给她,把她揽进怀里,两人一起裹进绒毯里。 空气里沉闷了许久,没有人说话。 他好像有些倦了,偏着脑袋靠着她。 随着调查的深入,朝廷上那些大臣开始倒戈二皇子。 派别的划分,皇贵妃的针对,帝王有意无意的打压,让他吃力起来。 一旦此案他败了,那他将永远被二皇子压一头。 而二皇子,不过是个被赶上架的鸭子。 晏碎知道,身在皇室之中,一个人自身的意愿根本不值钱。 他们二人都被朝代的洪流裹挟着,往那权位的高地前行。 当站在山脚下,不争,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这便是封铭的命,出生便被立为储君的命。 他没得选。 同时,这也是封瑜的命,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子的命。 晏碎张了张嘴,却只能问道:「背上的伤口还疼吗?」 搭在她肩上的手动了动,是他摩挲着她的手臂。 「不疼了。」 喏,他都已经没有心思像前几日一样故意半真半假地装疼唬她玩儿了。 晏碎莫名就心酸起来。 如果她的到来,是为了改变封铭的命运,那她到底能做什么呢? 她除了知道一些如今已经完全无用甚至偏离的剧情之外,毫无作用。 她什么都帮不了他。 她面对的,一样是未知。 身旁的男人突然松开她,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来。 他抬起她的脸,才发现她眼眶红红。 封铭揉了揉她的眼角,笑着问:「怎么了,我伤好了你还不高兴了?」 晏碎眨眨眼,望向他手里的小瓷瓶,「这是什么?」 他揭开瓶盖,用指腹接着,倒出一点儿清莹的水来。 抹在她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轻柔地揉开。 「碎碎的脸,不能留疤。」 他又倒了一点,微微偏头,抹在她的脖子上。 「脖子也不可以。」 其实这两处都只是被划了一下,留下的疤并没有很明显。 可他那么忙了,还是会特地去为她寻祛疤的药。 晏碎咬着唇,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你查到哪里了?」 封铭给她抹完药,盖上瓶盖,用毯子重新将她盖好,抱进怀里。 「从秋闱的组织、监管、批阅到审核,层层向上,查到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前朝的重臣。 「你打算怎么处理?」 至少现在这事是封铭查到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 不至于像书里那样被别人牵着走。 封铭竟然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思索着:「替罪羊。」 起码要让这件事与前朝、与太子撇清关系。 封铭沉默了片刻,道:「倘若礼部尚书,本身就是替罪羊呢?」 * 警告,甜饼即将吃完 暖灯映雪 按照时间的推进,男女主此时的关系已经是突飞猛进。 虽未挑明,但那些你来我往的细节,也无非是萌生的爱意。 丞相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发现小女与二皇子之间不同一般之后,态度上明显偏向了封瑜。 百官之首都如此,那些大臣更是力拥。 有人开始拿封仪这个假公主做文章,诟病先皇后和东宫。 一个个上书弹劾,称先皇后无视皇家威严与天子血统,将一个弃婴带回宫做公主。 分明就是心存挑衅,对新朝不满。 当然,两个朝代的更替的前因后果,其实是这样的: 前朝本就纷争不断,最后一任帝王在皇室战争中撑到了最后。 只是其年纪尚幼,尚未成人,对于治国之道认知粗浅。 此时的帝王在前朝是个摄政王,代幼帝处理朝政。 幼帝手无实权,不过是个傀儡,最终选择了退位。 摄政王上位,改朝换代,国姓自此改为「封」。 为了笼络人心,安抚百姓,新帝将前朝有才干的大臣全都留了下来。 甚至还娶了前朝仅剩的公主,册为皇后,皇后诞下皇子,也立为太子。 如此和平换朝,得到了举国支持。 短短十年,便将新朝的根基稳定下来。 那么,有关于前朝的一切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皇帝城府极深,表面上如常,其实早就已经在想方设法铲除异己。 皇后之死便是开端。 这些书中未明说,描写得隐晦,晏碎看的时候不曾想秋闱案竟然也是其中一环。 这天,封铭亦是很晚没有回东宫。 晏碎毫无睡意,坐在廊下看雪。 寒风萧萧,暖灯映雪。 有人从长廊那头走来,没有提灯。 她被人从身后拥住,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晏碎没有回头,仍是在看雪。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与她看同一片雪。 「今年的雪比以往的每一年都多。」 立冬过后,几乎日日都在下雪,一日比一日大,一日比一日冷。 晏碎伸手出去,接住一片,晶莹剔透的,在掌心许久才化。 没有得到回复,他偏头,薄唇贴了贴她的颈侧。 「外面冷,进屋去吧。」 晏碎收回手,搓了搓掌心的湿润。 这一次,他没有拉过她的手。 她没动,开口,声音有些淡:「我听说,你今日是去赴那贺大小姐的约。」 身后之人静默了许久,「嗯。」 晏碎觉得心口有些闷:「嫡出的大小姐,如此一来,你也不怕斗不过二哥了。」 她故意将封瑜唤为二哥。 封铭似乎是想同她讲道理,掰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 「碎碎——」 晏碎站起身来,「夜深了,早些回寝宫休息。」 可是他早就已经日日与她同睡一榻。 走到门边,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最近已经很疲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哄。 「碎碎,我与她什么都没有——」 「知道了。」 她并没有等他说完,也没有回头,拨开他的手,踏进寝殿,合上门。 . 晏碎是真的生气,气他与别的女人饮酒,气他明知对方别有用心,仍要赴约。 但她更多的是无措。 封仪是封铭的妹妹,十五年了一直如此。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她已然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的身份一无所有,什么都帮不了他。 而丞相府的大小姐可以。 所以,其实他比她早明白这一点。 所以也比她早做出了选择。 贺大小姐本就心仪太子,迎冬会之后更是频频抛出橄榄枝。 昨夜,他接住了。 于是,秋闱案成功解决了。 礼部尚书被洗得一干二净,此事都是那些底层官员见钱眼开,被蒙蔽了心智。 富家子弟的解元之位还给名为宋应的书生,并被记入案册,世代不可入朝为官。 这一招没能成功将太子拉下马,也没能除掉一位前朝的大臣。 这样一反转,唯一能紧抓着不放的,只有封仪的身份。 晏碎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人,竟然是封瑜。 他实在听不过去,在早朝上怒怼大臣。 「皇后已逝多年,阿仪也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什么有违皇家章法之事,各位大臣何故如此为难一个女子?」 朝臣一个个不敢吭声,毕竟二皇子说话直戳人肺管子。 「我虽常年不在京中,但诸位心里在盘算什么我一清二楚,我已将阿仪视作亲妹妹,她此人一清二白,还望各位勿再刁难。」 晏碎听闻此事之后,沉闷几日的心情,终于晴朗了许多。 * 原着男女主的人设不想毁,毕竟封瑜是唯一一个对封仪好的人。 我跟碎碎一样,心疼封仪。 不要你管 晏碎去承乾宫寻封瑜,想要亲自向他道谢。 此时,他的支持,竟是她最大的底气。 封瑜轻轻一笑,看向她的手腕,话锋一转,「阿仪似乎不喜欢我送你的手串。」 晏碎缩了缩手,有些窘,一时竟想不到什么借口。 他说那是保她平安幸福的,但她一日都没戴够,就被封铭收走了。 一想到那家伙,晏碎眼神就黯淡下来。 这都好几日了,他都没来哄她,天天人影都见不着。 果真是个混蛋。 封瑜见她神色黯然,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来,倒了一杯给她。 「在生皇兄的气?」 晏碎举杯一饮而尽,问他:「二皇兄,你说我跟他,是不是不应该在一起?」 封瑜再给她倒满,「你一开始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们这条路会很难走吗?」 晏碎盯着杯中晶莹的酒水,失神了许久。 「想过,但没想到这么难。」 书里的封铭明明更有气势,肆意张扬,胆大妄为,根本不屑于借助女人。 如果不是被帝王摆了一道,他根本不会输。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所认识的封铭,竟然会屈服于现实。 可他不屈服,孤军作战,又能撑多久呢? 晏碎很烦,她发现自己是封铭进退两难的境地。 . 夜色朦胧,封瑜撑伞,要将晏碎送回东宫。 踏出承乾宫,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 封瑜便停住脚步,对晏碎道:「去吧,他来接你了。」 晏碎飞快地抬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立的人,低头正要走出封瑜伞下。 「阿仪。」 封瑜突然唤她一声,晏碎回过头。 「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他眼神认真,完全忽视那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寒光。 「嗯。」 晏碎点点头,「改日见,二皇兄。」 封瑜看着她走进封铭的伞下,与封铭目光交汇,对方的眸子里含着冷漠与警告。 他撇撇嘴,转身踏进承乾宫。 . 一直到回到东宫,晏碎都没有同封铭说过一句话。 他也没有开口。 她埋着头自己走自己的,完全不管他。 而他几乎将伞全都撑在她头顶,自己淋了一路雪。 晏碎直直走到寝宫,推门踏进去,转身正要合上门,外面的人唤她。 「碎碎。」 她没有抬头看他,但是停住了动作,两只手把在门边。 他走进来,捧起她的脸,发现她脸颊滚烫通红。 「你在承乾宫饮酒了?」 晏碎往后退,离开他的手。 张嘴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你把我的手串还给我。」 封铭盯着她瞧了半晌,手伸到背后关了门,向她走近。 「不是说好先由我保管吗?」 晏碎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声音闷闷地:「不要你管。」 「那你要谁管?」 他在她面前站定,垂眸望见的是她的发顶。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问的主语是手串还是她。 「……反正不要你管。」 封铭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 她这才发现,他左边的肩头,堆了好多碎雪,头发上也有雪。 「难道你要封瑜管你?碎碎,你不要我了吗?」 晏碎只觉得委屈。 可是不管出于什么,这件事他就是有错在先。 为什么要先指责她不要他。 越想越憋屈,她抓住下巴上的手,张嘴一口咬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脸颊酡红,连眼角也浮着酒后的红晕。 封铭一动不动,任由她在手背上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牙印。 等她没劲了扔开他的手,他才将她抓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似乎是真的喝了很多酒,唇瓣又软又热。 但她并不想让他亲,在他怀里不断挣扎。 封铭按住她的脑袋,持续深入地亲吻,长舌钻进口腔,尝到她嘴里残留的酒香。 他勾着她的舌吻,她就没了力气,整个人软下去,站都站不住。 封铭将她扶稳,亲了亲她同样红得滴血的耳朵。 「碎碎和二弟聊的很开心吗?竟然喝醉了。」 怀里的人口齿不清地回复他:「没醉……」 他低笑,抚在她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 「那碎碎有没有想我?」 谁会想这个混蛋。 她觉得很困,很想躺下睡觉,推开他,转身往殿内走。 回来时还大步流星,大抵是吹了寒风酒意上脑,现在短短几步路,走得摇摇晃晃。 封铭走上前去,一把捞过她的腰,从后面拥住她。 「可是我想碎碎了。」 别走(h) 幽静的雪夜,寝殿里炉火烧的旺,满室温暖。 晏碎双手撑在妆镜台,发髻散乱,垂在胸前。 身上的衣衫大乱,发丝钻进衣口,轻扫一对雪乳,撩起丝丝痒意。 下身近乎赤裸,半身的襦裙堆在脚边。 蜜桃臀被抬高,她踮着脚尖,修长的双腿都在发颤。 身后之人却衣冠整齐,一副君子模样。 他只是一只手揉着那光滑的臀肉,另一只手,则在那暴露无遗的花径里进出。 水液溢出来,顺着翘立的花核,如露珠一般滴落。 封铭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速度越来越快,让她被汹涌浪潮的浪潮拍打,淹没。 晏碎只觉得酒意都要醒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更醉了几分。 在清醒与迷醉之间徘徊,被肆意玩弄的地方,带给她无限的快慰。 她低低地叫,将要穿过风浪抵达彼岸,他却抽出了手。 转过头,她的眼神在醉酒之后坠入情欲,比以往都更加迷离。 封铭捏着她的脸,用力吻上去,舌尖扫过贝齿,舔食她的唇瓣,轻一下重一下地啃咬。 她扭了扭臀,空虚将她包裹,她不止要亲吻。 他轻轻拍了拍那臀,竟激起层层肉浪。 「以后还跟封瑜喝酒吗?」 他吊着她,温声问话。 凭什么他能同别的女人喝得,她却喝不得? 可是她被欲望裹挟,只能乖乖摇头:「不喝了……」 他放入一根手指,却并不动,「还要手串吗?」 甬道里的软肉拼命地将他裹紧,可她需要更多。 「不要了……」 很好,听话了。 他再添一根手指,搅动两下,她立马叫唤了叫声。 喝完酒,人都放开了许多,随便弄两下就要叫出声。 「要不要我管你?」 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身下,不经思索地接:「不要了……」 闻言,封铭捏住那花核拧了一下,强烈的刺激让晏碎几乎要撑不住倒下去。 「啊……」 他抽出手,略显遗憾道:「既然碎碎不想让我管,那我便走了。」 言罢,真的是转身就要走。 「要!」 她慌了,赶紧抓住他,仰着脸祈求一般望着他。 「要你管的,你别走……」 别走。 封铭的目光落在她可怜兮兮的脸上,而后挪开了视线。 心口被人划开了一道,比中箭时疼。 他没再看她一眼。 「转过身去,继续趴好。」 晏碎听话地重新趴在镜台前,甚至主动抬起臀,等候发落。 脑袋还转过来看着他,好像怕他反悔离开。 「不准看我,小心我吃了你。」 他恶狠狠地警告,掀开袍角,解开裤头,抚着早已硬得不行的阴茎,抵在花唇上。 破开小洞,缓缓进入。 她果真转过头,不再看他,满足地闭着眼低吟。 换来他大开大合地肏弄,撞得她身子不住地前倾。 本就被手指玩弄了一番,他刚插入没两下,她就抖着身子泄了满壶热液。 他停下来,静静感受穴内不断地收缩,密密麻麻地裹着他,吸得阴茎肿胀不已。 不待她彻底缓过来,他就重新开始了进攻,两手握着翘臀往自己身下不断套弄。 他还未脱身上的衣物,因此撞向她的臀时,没有肌肤相贴,也没有了声响。 可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衣袍的纹路与触感,以及那衣袍之下,富含的力量。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这个姿势入得更彻底,也更加疯狂。 那么深,甚至会觉得他更大了,穴内很胀,胀得像是随时会撕裂。 可是快速抽出与插入之间,又会带来无数地快感。 难受与舒服同时进行,封铭一低头,就从铜镜里,望见她张嘴吐着舌头吟叫。 一饮酒就会变骚。 可他没想到这是拜封瑜所赐。 心中郁结,更大力地撞击起来。 这下,那臀肉结结实实撞在他小腹上,开始有了沉闷的响声。 「呃呃呃……轻、轻点……啊……好涨…」 她尖吟着求饶,脸上神情痛苦。 封铭全然不顾,额角青筋暴起,咬着牙愈发用力地肏干。 是恨不得将她弄死在身下的力度。 阴茎入得一次比一次深,顶端次次撞击甬道的尽头,还在往里撞。 「呜呜呜……别进了……到头了……」 她无助地唤,扭动身子挣扎起来。 可体内那巨物不顾一切,在那尽头破开一道小口,便横冲直撞着要往里钻。 封铭大手掌着她的臀不让她乱动,挺胯狠入,直直撞进宫口。 「啊!疼!」 她顿时哭了出来,这种疼痛堪比第一次被入时的感觉。 铜镜里她疼的一下子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封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撤退出来一些,俯下身去抱她。 彻底将她脱个精光,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脊背。 「不进了不进了,别哭。」 一定要想起我(h) 说要把她弄哭。 可是她一哭,他又心疼。 他永远都在心疼她,可她不会知道。 小没良心。 封铭抬手,越过镜台,推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吹散满室旖旎。 她觉得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过头,用哭红了的双眼埋怨地看他。 他扶着她的脑袋转回去看窗外。 大雪纷飞,在空中飘扬,旋转着坠地,归于寂静。 他也看着窗外,开始了抽插。 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被冷风吹得彻底清醒。 不懂他为什么要让她看雪。 一点儿也不考虑她未着寸缕。 「封铭,冷啊……」 他将全身衣衫脱尽,将她抱进炙热的怀里。 肌肉喷张,胸膛贴在她冰凉的后背。 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肩,让她的视线必须落在满院落雪。 又压低了她的腰肢,抬高臀尖,接受他的撞击。 快速而猛烈,在她极限的边缘,不再突破。 给了她最极致的欢愉,听她一声声婉转的呻吟。 晏碎很快热了起来,身上浮起一层薄汗。 她又开始嫌热了,往前倾离开他的胸膛。 她很瘦,这样趴下去,后背上那条美人沟更深,两个腰窝也凹了进去。 他用指尖从她的后颈往下,沿着背沟曲线一点点轻抚下来,就惹得她一阵轻颤。 手掌扶着她的腰,拇指用力按了按那腰窝,她就颤得,连臀肉都抖了起来。 他在她的颤抖中快速挺胯,交合处粘液泛滥,被捣成沫,淫靡不堪。 寒天冻地,大家都躲在温暖的床上,享受美梦。 而这东宫的这一隅,窗户大开,窗前的男女赤身裸体,抵死纠缠。 趴在镜台上的人,白皙的胴体泛起薄红,一双乳儿前后摇晃,晃人心神。 一只大掌从身后伸过来,包住一边雪乳,手指陷进乳肉,揉捏搓弄。 晏碎在哼哼唧唧之中又攀上了高峰,闭着眼失了声。 封铭揉着胸乳快速抽动,将滚烫的白浊射在那雪臀上。 亲吻她的脊背,舌头舔舐卷走香汗,而后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晏碎被他嘬吸得心痒难耐,扭了扭身子,却不经意蹭到了他本就还硬挺的巨物。 他顺势再次插进去,缓缓抽动,仍专心在那美背上用舌头裹吸,用牙齿研磨。 直到整片都留下了他的印记,他才满意地离开,掌着她的臀奋力顶弄。 晏碎已然清醒了,骂他趁人之危。 封铭嗤笑一声,「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全赖我身上?更何况,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一想到刚才被他诱骗,如此主动地趴着,迫不及待等他入的场景,晏碎就羞耻不已。 「既然酒醒了,我们就多做几次。」 晏碎被他撞得语不成句:「混蛋……谁要跟你做……」 「不要?」 他反问着,用力往里顶入,顶得她长叫一声。 「那么会咬,还会流水,分明贪吃得很。」 可是,晏碎就是还在闹别扭。 她这些时日早就被他宠坏了,以前有个不对劲,他就会想方设法哄她。 可是这次,他到现在没哄过她,连声道歉都没有。 她就是个矛盾且任性的人,一面想要体谅他的不容易,一面又生气他忽略自己。 他不开口提,她也不想去挑明。 就是这么犟。 他不是很了解她吗?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吗? 还是他根本就已经不想再多花心思了呢? 她咬着唇委屈地承受他的蹂躏,却被他一次次撞破,不得不张嘴叫出声来。 她不说话,他也只是沉默着,将她拉入情欲的深海。 晏碎承认自己没用,竟真是如他所言,身体诚实地回应着他。 就是被这个混蛋带坏了。 封铭抱着她在窗边做了很久,再一次射在她身上时,她已经有些晕晕沉沉。 却听见他在耳边说:「碎碎,以后看到雪,一定要想起我。」 * 儿子的态度正在发生转变…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甜肉喽 背德 晏碎醒来时浑身酸痛,榻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她起来洗漱,坐在镜子前梳头。 忆起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顿时无法直视铜镜里的自己。 又突然想起,封铭已经好久没有给她梳妆了。 以前总嫌他黏人,如今他们每日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 可秋闱案已经解决,他怎么还是那么忙? 正想着,有人推开了门。 晏碎抬起头看去,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而后眼眸亮起来。 封铭走进来,站在一旁,望着她:「醒了?换身衣裳跟我走吧。」 晏碎手里拿着一把桃木梳,这还是当初他送的。 这屋里的大多东西,都是他送的。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晏碎放下梳子,「去哪?」 封铭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在桌上的梳子上停留片刻,无动于衷。 「你不是要去看母后?」 说完,他竟然就转身出去了。 有宫女进来,替她挽发上妆,伺候她穿衣。 晏碎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踏出寝殿。 封铭站在廊下,望着外面的雪,脸上的神情有些冷。 他侧眸睨了她一眼。 「走吧。」 他们不再共撑一把伞,晏碎跟在他身后,心中像被塞进了一块石头。 她突然不想去了。 封铭踏出东宫的大门,走了两步才发现她没跟上。 转过头,发现她站在那里,紧紧攥着伞柄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竟也不走回来,问她怎么了。 有宫人上前来,递给他一张梅红请帖。 「太子,贺大小姐说今日京外的梅花开了,欲邀请您一同赏梅。」 晏碎眼睁睁看着,他接过了那请帖。 当着她的面,展开来,细细研读上面的内容。 而后,才再次看向她。 「我安排了马车送你去。」 意思就是,他不同她一起去了。 或者另一层意思是,他要去赴另一场约。 . 晏碎最终没有踏出东宫,毅然决然选择了回头。 封铭并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回到东宫。 这一天晏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觉得做什么都不对。 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了,坐立难安中去了藏书楼。 捧着一本书,却又如何都读不下一个字。 她坐在满地的绒毯上发呆,双脚冰冷,蜷着脚趾往里缩了缩。 忆起那人曾责她为何不穿袜子。 小腹一阵阵坠痛,她蜷缩在地上,手捂着肚子。 好不容易拖着身子回到寝殿,换衣裳时发现果然是月事来了。 她喝了点热水倒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周围都是无声的黑暗与寂静。 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 晏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躺着,望着偌大而空旷的寝殿发呆。 不知道怎么熬到了天亮。 金銮殿有宫人前来传唤。 刚下早朝,大臣们都纷纷离去,帝王还坐在大殿之上,他旁边站着的是皇贵妃。 可是晏碎一眼看到的,却是大殿之中的封铭。 他背对着她,面向帝王,微微低头。 晏碎心中闪过千万种念头,他是不是一夜未归,他是不是一直都与那贺家大小姐在一起。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两个宫人强势按着跪倒在地。 第三个宫人上前来,撸开她的衣袖,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 只见那宫人向大殿之上摇了摇头,皇贵妃一步一步走下来,拉起她的手臂仔细端详。 「公主这才及笄没几日,身上的守宫砂为何已然褪去?」 她冷声质问,趾高气昂。 晏碎心中一慌,下意识看向封铭。 「宫中男仆皆已净身,莫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公主竟与自己的皇兄苟合?」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晏碎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只知道固执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等待他给出一个答复。 等待他像向她承诺那般,告诉所有人,他会娶她。 她会原谅他忽略她的感受,原谅他为了借势而与贺大小姐交好。 金銮殿好大好冷,她跪在地上,双膝冷到发痛。 封铭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开口了,说的话彻底将她心中那点仅存的希望扑灭。 「众人皆知,我从小便与封仪关系不和,又怎么可能与她做出如此背德之事?」 * 儿子是坏蛋 何苦如此 因为失了贞洁,晏碎最终被关进了大牢。 本就是一个假公主,加上如今的局势,她还能活着,似乎就已经是万幸。 沉重的铁门被人打开,狱卒将她带到了审讯室。 那些人完全已经将她视作一个阶下囚,对她严刑拷打。 长鞭破空的声音刺耳,落在身上皮开肉绽。 他们要她承认,与太子苟合。 晏碎紧紧咬着牙,一个字也不吐。 换来的是更狠的鞭打,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被丢进了牢房冰冷的草席上。 晏碎躺在上面,透过地牢里那道四四方方的天窗,窥见外面的天光。 今日是冬至,她猜测,应当还是在下雪。 因为有风携着细雪飘进来,堆在冰冷的地面。 那一片光投下来,照亮的那一方土地上,铺着一层薄雪。 晏碎躺在阴暗里,把手伸出去,触摸光亮。 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久久不化。 她浑身都很疼,肚子也疼。 动一下,全身的皮肉都扯着痛。 她缓缓地,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来抑制小腹的绞痛。 上个月,还有人每天叮嘱她喝参汤,不要她碰凉的。 每夜都给她揉肚子,走到哪都要给她抱一个手炉。 而这一次,她就这样被扔进了黑暗阴冷的地牢,浑身是伤,无人问津。 潮湿的空气沿着伤口钻入骨髓,她整个人都痛到麻木。 他们不给她吃的,顶多会走进来,捏着她的脸,粗暴地往她嘴里灌一碗冰水。 一大半都没有喝下去,从嘴角沿着脖子流下去,融进伤口的血液里。 刺痛伤口,密密麻麻的疼。 倘若见她没了声息,为了保证她不死,便会把水换成凉粥。 大概是前一夜剩下的,混着怪异的味道,夹着冰碴子。 根本来不及吞咽,顺着喉咙滑进去,像刀片一样划过。 她每天都会被拖到审讯室,接受他们的拷打。 各种刑具几乎都用上了,她已经体无完肤。 狱卒将她丢进牢房的时候,都半叹半怜。 「啧啧啧,不知道还坚持什么,太子爷至今都不曾问候过你,与那丞相之女你情我浓好着呢!」 「依我看呐,你与其这样坚守,不如实话实说,不论如何也落个痛快……」 躺在地上的人经过这几日的折磨,已经愈发没有生气,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还有呼吸,恐怕都让人以为已经死了。 狱卒不放心,还是探了探她的鼻息,趁四下无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滚烫的手炉。 而后自言自语着走出去锁上门。 「唉,怎么说也过了十五年公主生活,如今这种苦,又能吃几日?」 晏碎太冷了,浑身冻得像冰块,突然来的温度烫得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她仍旧闭着眼,没有抱紧那个能带给她能量和温暖的东西。 它就这样在她手心里,慢慢凉下去,变成跟她一样冰冷的铁块。 晏碎已经快要分不清,更痛的到底是身上一日日新添的伤,还是小腹的绞痛。 或者是,她的心。 第二天,狱卒早早就来收走那个手炉,但见还是昨日给她的那个样子时,忍不住叹气。 「你啊,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在这里,骨气不值钱。」 他见过太多固执的人,但像她这样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 她已经不是固执,而是顽固了。 不明白,此人到底在坚守着什么。 就快要到审讯的时辰了。 「你坚守的东西不能救你的命,妥协吧。」 这一次,他们要她承认私通男人。 好几日都没审出个结果,他们急着给她定罪。 只要定了她的罪,就会令先皇后蒙羞,摧毁东宫的声誉。 只是,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个女人从被关进来开始,就像哑了一样。 除了被用刑时会痛得喊叫,其余时候一个字也不肯说。 晏碎再次浑身是血被扔进了牢房。 窗外照进来的天色阴沉下来时,有人推开了牢房的门。 五天,她在牢里度过了五天暗无天日的时光。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封瑜。 这五天受了多少刑罚,挨了多少鞭子,晏碎一滴泪都没有掉过。 可是此时,她竟然热泪盈眶。 她好像更加明白为什么封仪会那么喜欢封瑜了。 因为全世界都看不起她,欺负她,骂她是个野种是个假公主的时候。 只有封瑜站在了她面前。 封瑜在她身前蹲下来,看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 皱着眉叹了口气:「阿仪,你又何苦如此?」 他说:「阿仪,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 帝王无情 封瑜带着她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地方,她被养在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宫殿。 他请了太医来为她疗伤,有人专门照顾着她。 洗去满身污垢,露出来的是还来不及结痂的伤痕。 宫女为她清洗时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不敢下手。 若是用毛巾擦的动作不小心重了些,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鼓起勇气悄悄打量那人一眼,却见她动都没动一下,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封瑜每日会来看她一次,问问她的伤势,和她聊聊天。 可她每日都是那样躺在榻上,极少说话。 她除了身上刑罚留下来的伤,四肢也被冻伤得严重,连动一下都费劲。 怕她一个人闷,封瑜后来又把贺家二小姐,贺梦怡找来了。 贺梦怡在迎冬会上见过她,对她印象本来就挺不错的。 因此也会主动来看她,同她说说话。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那天贺梦怡再来时,送给她一只香囊。 「里面有一道平安符,是我和祖母一起去求来的,你和二皇子一人有一个。」 晏碎今日刚刚能勉强坐起来,她靠着床柱,静静望着窗外。 「今年的雪真多,一日都未停过。」 贺梦怡见状,将窗户打开一些,怕榻上的人受了风,只开了一点点。 晏碎透过那条微开的缝隙,望见外面飘洒的雪花。 「冬天还有多久过去?」 她开口了,声音哑得不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还有月余才到春节呢,现在是深冬,还很冷。」 虽然屋内燃着火炉很暖和,可贺梦怡听她的声音还是很担心,于是又关上了窗。 「今年下这么多雪,真让人觉得冬天很漫长呢。」 晏碎望着那道紧闭的窗,低声喃着:「是啊,真的很漫长……」 . 之后接连的两三天,贺梦怡都没有再来过,封瑜也没有出现。 她住在这里,偏僻得很,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有四五个宫女踏进来,抬着她踏出房门,放在了门口的步辇上。 他们一言不发,抬起步辇就离开了这里。 晏碎在一开始的惊慌过后,慢慢就平静下来。 经过了那么多,她好像已经能够平下心来面对所有未知的一切了。 可是当看到东宫那个熟悉的牌匾时,晏碎还是不由自主地掐紧了手心。 他们把她放到了她之前住的寝殿,离开后,从外面锁上了门。 她就这样回到了东宫,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与她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 躺在自己睡惯了的床榻上时,晏碎恍惚觉得过去这大半个月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好像一睁眼,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 他会唤她起床,给她换衣裳,挽发上妆。 会陪她吃饭,甚至要亲自喂她吃。 会每天送来不一样的新奇小玩意儿。 会黏黏腻腻地抱过来,问她什么时候看完手里的书。 倘若她无暇理会他,他就会自顾自往她脸上亲两下,才满意地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再回到这里,晏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期盼,期盼他会打开外面那道锁,将她疼惜地抱进怀里。 期盼他来向她解释,解释他有苦衷,他其实并不想抛下她不管。 书里的封铭至死没有一个深爱的人。 晏碎想,她是不是该原谅他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她想了很多很多,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所以封铭一直没有出现,也算是她的意料之中。 除了生活起居时,门上的那把锁会被解开,其余时候都是锁上的。 来服侍她的宫女,她之前都没有见过。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只知道外面的大雪始终下个不停。 身上的伤渐渐痊愈,她已经能够下地活动。 能够像幽魂一样,在这偌大的寝宫里来回游走。 . 封铭出现的那一天,是承乾宫传来皇贵妃被赐鸩酒的消息。 他推门进来,将一件狐绒的披风披在晏碎身上。 若无其事,像以往一样的语气,可是又让人觉得少了些温度。 「这是我命人专门制作的,很保暖,能抵御风寒。」 晏碎抬起眼去看他。 那么久没见,他好像变了,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看来扳倒皇贵妃,花了他不少心思。 他言简意赅向她解释。 「寺庙的刺客是皇贵妃所为。」 谋害皇室,死罪。 刺客的事,即便是皇贵妃出头,帝王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从始至终,皇贵妃也不过是帝王的一把刀而已。 如今封铭有了丞相做盾,刀也残破不再锋利,所以弃之如履。 晏碎垂下头,她的嗓子已经是彻底废了,嘲哳难听。 「都说帝王无情,果真是谁没有了用处,就可以一脚踢开。」 他知她说的是帝王,但也不只是。 他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肩头,力道很轻。 不再像以往那般热烈。 大概也是怕碰到她随处可见的伤。 「你信帝王无情,还是信我爱你?」 爱她,晏碎发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说爱这个字。 以前,他说的都是,喜欢,心悦。 爱,太沉重了。 晏碎的心中竟然没有任何波动,抬起手来,轻轻挥开他的手。 肩上的披风也随着滑落坠地,寂静无声。 「帝王无情。」 他或许爱她,但他的爱,不足以让他抵上性命和前程。 * 妈妈出来说句公道话,儿子对女儿的爱,什么都比不上,毕竟是重生的人,会发生什么其实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尽管现在在虐女儿,但我还是觉得儿子会更虐一些。 且看我日后如何洗白…… 有意义吗 皇贵妃的死,让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封铭彻底站住了脚,帝王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长公主对东宫自此恨之入骨,几次三番来闹事。 晏碎被锁在寝宫里,都能听见她的大喊大骂。 骂封铭是个奸诈小人,骂他设计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晏碎从榻上爬起来,推开窗往外看,正好远远与她对视上。 长公主指着她破口大骂。 「贱人!与自己的兄长狼狈为奸,你怎么还活着呢!」 「你们东宫果真就没有一个好人,皇后要是知道把你捡回来是这样一个后果,是不是得后悔死?」 「你说话啊!你就不配姓封!你跟封铭一样,都不配拥有皇家的姓!」 晏碎只是冷冷看着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闭嘴。」 事情闹大了,收到通报的封铭赶来。 晏碎瞥了他一眼,掩上窗户,躲回衾被里。 听到外面封铭冷漠的声音:「长公主最好安分一些,否则你母妃的下场也将是你的。」 他如今底气足了,讲话毫不客气。 做事也毫不留情面,命人将长公主扔出了东宫。 等到外面都静下来,晏碎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她赶紧闭上了眼。 那人走进来,脚步沉稳,停在她不远处。 许久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只是静静看着她。 尽管闭着眼,可晏碎还是被看得心底发毛。 她睁开眼,毫不客气地看回去。 封铭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竟然轻笑一声。 笑什么笑! 是觉得她今日的处境很可笑吗! 他在床榻边坐下来,竟然又开始了读心术一般的能力。 「我也被骂了,我们都一样。」 她不知道她所有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晏碎不想理他,背过身去。 背后的却伸出一只魔爪,揭开了她的衾被。 她惊慌失色,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只见那人神情自若,又将手伸到她的胸前,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晏碎连忙双手捂胸,试图喝止他的动作:「封铭!」 为什么,他来见她,就是为了做这些吗? 他是嫌她受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吗! 床榻边的人却不为所动,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轻易就拉高举过头顶。 另一只手褪下了她身上单薄的亵衣。 当他的目光落下来时,晏碎紧紧咬着牙,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满身的伤疤。 这些伤口在身上出现的时候,晏碎一点也不害怕。 可是当他的目光看向她,她就心紧得窒息。 他是曾因为她脸上一道浅浅的伤口,都要心疼很久的人。 如今她这浑身伤痕,全是因他而受。 晏碎等了许久,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 她也不挣扎了,就这样别过脸闭着眼,装死人。 他松开了桎梏她的手,却并没有从榻边离开。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她察觉到胸前一点凉意,随即有药水的清香钻进鼻腔。 他竟然在给她的伤疤抹药。 这味道她熟悉,同他以前往她脸上抹的那个药一样的味道。 祛疤。 这个药的药效确实很不错,她擦了几天,脸上的伤痕就淡去了。 晏碎睁开眼,望见他抿着嘴,用棉棒蘸药,一点点给她擦药。 她抓住他的手,声音很冷。 「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 身上的疤去了,心里的呢? 晏碎望见他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是他咬了咬后槽牙。 放下药瓶,他俯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 脸几乎贴上她的,呼吸洒下来,让她意识错乱。 封铭看着她,眼里好像没什么情绪,又好像藏着太多情绪,最后只剩下虚无。 他揉着她湿润的眼角,力道很温柔,像以前一样。 就好想他从来没有说过绝不可能与她做出背德之事那样的话。 当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时,晏碎再次偏过头,避开他。 封铭僵了一瞬,随即重新坐直,拿起药瓶,继续给她擦药。 声音也同样冷淡下来。 「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好一个他说了算。 她的死活,她的自由,就这样被他攥在手里。 晏碎拼命眨眼,忍着奔涌的泪水。 她不会再哭了,不会再为这个混蛋流泪。 她就这样躺着,像一具死尸,任由他脱下全身的衣衫,给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涂药。 终于擦完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替她整理好衣衫,盖好衾被,才起身离去。 门上的锁,却一直未落。 晏碎以为他很快就会去而复返,可是直到夜晚,也再无人踏进来。 做给谁看 晏碎不知道封铭怎么做到的,总之再无人追究她未出嫁便已非处子这件事。 门上的锁后来不知去向。 大概是因为,已经无人在意她这个假公主了。 封铭每日都会出现一次,给她擦了药,而后离开。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晏碎很多次都想踏出寝宫的门,但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 她想去看看封瑜,她不知道如今他处境如何。 他失去了母妃,无论后者性情如何,至少也是他的生母。 而朝堂上几乎闹翻了天,对于封铭这个太子之位争执不下。 帝王只能缄默,因为丞相站起来,三言两语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晏碎猜,丞相如此偏心,贺梦怡在府里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想出去,不是因为想出去,而是想去看看还关心她的人。 可是出去了,她又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几日之后,晏碎又听闻了另一件事。 长公主在迎冬会上没有选中驸马,反而是那日上山祈福时,看上了那御前告状的书生。 听闻她失去至亲为了寻求安慰,去找了宋应。 可是宋应一心都扑在读书考取功名,对公主的恩惠置之不理。 长公主心一横,给他下了药,一夜过后,要其负责。 宋应不肯,在帝王面前大胆反抗,试问律法何在,为何自己是被害之人,还要负责。 帝王这几日本就头痛,对这件事的态度便是,要么娶公主,以驸马之名参加科考。 要么滚回老家,永远不得入京考试。 所有人都觉得宋应又能娶公主还能考得功名,是件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偏偏宋应这人不知好歹,毅然决然选择了返乡。 离宫之前,宋应竟向封铭请求,来东宫拜访晏碎。 这是晏碎意想不到的。 他站在门外,并没有推门进来。 晏碎看见门外他隐隐绰绰的影子,向她拱手行礼。 「小生此行前来向公主道谢辞别,愿公主日后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仅此一句话,宋应就离开了。 书里的宋应确实是个心高气傲有骨气的书生,也同样因为不愿娶公主而被遣送返乡。 或许是她那日第一个站出来,说一定替他讨回公道,所以此人便记了她一份恩。 并且,竟然还愿意唤她为公主。 晏碎轻轻推开窗,望见宋应似乎还和封铭说了些什么。 封铭似有所感一般,抬起眼向她这边看过来。 晏碎赶紧合上窗户,回了美人榻上躺下。 过了一会儿,宫人进来,在桌上摆了满桌菜肴。 她回来后,依然像往常一样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曾被亏待过半分。 宫人合上门离去,晏碎依旧躺在美人榻上。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是封铭。 他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她。 「为何不吃饭?」 晏碎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 封铭向她走来,「宫女说你每日的饭菜基本上都没有动过。」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最后得出结论:「瘦了很多。」 晏碎不爽,有意呛他:「我是因为这才瘦的吗?」 她是被关在牢狱里,靠着一碗冰水,一碗冷粥度日瘦的。 是受尽了刑罚,身体能量流失瘦的。 是养伤的时候,喉咙肿痛到一口热汤也喝不下时瘦的。 她好像得了厌食症,什么都吃不下。 哪怕都是她曾经爱吃的,她也顶多塞两口,就再也没有了胃口。 现在给她这些,对她好有什么用呢? 封铭怎么可能听不懂。 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晏碎心里就有种复仇的快感。 封铭抱着她在桌前坐下来,端过一碗热粥,羊肉粥,暖胃的。 他用勺子搅动两下,香气扑鼻。 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 晏碎闭着嘴,不肯吃。 他像是命令她,语气不善:「张嘴。」 晏碎脾气上来了,用力拍开他的手。 她不想喝粥,看到粥,她就恶心。 可是她用力过猛,连带着他端在手里的粥碗也一把掀翻。 滚烫的粥米打翻在他的手上,瓷碗坠地,应声而碎。 晏碎愣了一下,因为他被烫得发红的手背。 也因为,他竟然在粥打翻的同时,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搂着她,让她远离。 晏碎从他怀里跳出来,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 「我不吃,你别管我了。」 他静静看着她,眼神有些没落。 晏碎更烦躁了,提高音量吼他。 「封铭!你做这些给谁看啊,你已经辜负我了!」 她把同样的话,还给了他。 禁脔(微) 没过多久,晏碎就知道了,敢吼太子爷的代价是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冷,站起身来,用帕巾一点点擦净自己的左手。 原本白净的手背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甚至起了水泡。 他却没有知觉一般,脱下同样被弄脏的外袍,走到一旁的盆架上,认真洗手。 而后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回身走向她,再次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向床榻边。 晏碎挣扎不断,捶打他的胸膛。 「封铭!你干什么!」 封铭将她扔进柔软的床榻,紧接着欺身而来,跨坐在她身上,将她禁锢在身下。 双手蛮横地将她的衣衫撕扯开来,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 即便擦了那么久的药,但她那些深深的伤痕,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好。 甚至一点淡去的迹象都没有。 晏碎心中抗拒万分,扭动身子挣扎,却只是徒劳。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咬着她的唇撕扯一般的亲吻。 以前那么喜欢与他接吻,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冷,不好接近。 可是唇却跟心一样是暖的,对她好宠着她也是真的。 如今这样的吻,却只会让她更加抵触。 他却用力地吻着她,舌头钻进她的口腔,横扫四方。 晏碎扭着头躲,紧咬着牙,不让他再进入半分。 封铭的手掌抚上她的胸前,她真的瘦了,连这原本饱满的乳儿,也小了好多。 他揉了两把,找到上面的乳果,捏在指尖狠狠掐了一下。 疼痛从胸前传来,晏碎忍不住痛得惊呼一声。 这就给了他得逞的机会,他趁机将舌尖钻进去,勾着她的丁香小舌舔弄。 晏碎羞愤不已,泄愤一般,狠狠咬住他的舌。 用尽全力地撕咬,血腥味在唇间蔓延。 这是她第二次咬伤他。 他却毫无感觉似的,单手扶着她的脑袋,亲吻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晏碎的心就像被他攥在了手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捏碎。 她突然泄了浑身力气,望着头顶,逼自己不要去看他。 封铭离开她的唇,沿着她消瘦的下巴往下,亲过细长的脖子。 锁骨也比以前更凸出了,上面还横亘着好几道粗长的伤疤。 不知道是不是晏碎的错觉,她觉得他的唇竟然有些微颤。 或者发颤的是她自己。 因为他正在,一点点用嘴唇吻过她身上的每一道丑陋的伤痕。 像在细数一样认真。 他的唇停在她的小腹上时,晏碎抬起手,用手腕盖住眼睛。 「封铭,收起你的深情吧,太虚伪了。」 不要再装得一副很爱她很隐忍的模样了。 到了关键时刻,连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 她真的受够了。 先抛弃她的人明明是他,现在来亲吻她的伤疤算什么事? 封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抬眼看过来。 冷笑一声,「装?碎碎,你现在属于我,怎样对待你,是我的权利。」 碎碎。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唤过她了。 以前那么柔情地两个字,如今变得冰冷无比。 晏碎皱了皱眉,「长公主给宋应下药,是为了要对方娶她。」 她也冷笑,不服输:「你呢?你又凭什么宣布我属于你?」 封铭与对视着,扯下她的亵裤,将她脱了个干净。 「凭什么?那我告诉你,在我把你从封瑜那儿抢回来的时候……」 他骨节分明的手强势地掰开她的双腿,嘴角的笑容轻蔑。 「你就已经,沦为了我的禁脔。」 * 这么坏是要付出代价的哟…… 玩弄的工具(h) 禁脔。 羞辱她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选择了最具侮辱性的语言。 晏碎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还未能发泄出来,就被他下一步的动作惊得没了声响。 因为,封铭竟然,将脑袋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微凉的鼻息喷洒下来,花唇立马颤颤巍巍。 紧跟着,一道温软贴了上去。 晏碎下意识便要并拢腿,却被他强硬地压着大腿内侧。 于是只能被迫,感受刚刚吻过她的双唇,在她丛林之下的隐密之地温柔地亲吻。 本来只是轻轻触碰,就已经足够让她颤栗了。 没想到他居然伸出了舌头,轻舔那小小的花珠。 如此奇妙的触感,晏碎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身体不争气,有液体从穴口流出来。 封铭的唇再次贴上去,微微张开,对准那道小口,重重吮吸。 「呃啊……」 她咬着唇,也不能制止自己叫出声。 他还在继续,舌尖上下舔弄花缝,勾出更多的蜜液,又都尽数咽下去。 这样的刺激是从未有过的,那处竟被人用唇舌尽情地吃着,玩着。 异样的酥麻从被舔玩之处直冲天灵盖,而后蔓延至全身,像被蚂蚁啃咬一样难耐。 她已经无力了,双腿耷拉在两旁,不再试图合上。 察觉到她软下来,他挪出一只手来,拨开花唇,唇舌更方便地扫过每一寸土地。 舌尖找到不断涌出蜜液小口,轻轻刺进去,在入口处肆意搅弄。 「哈啊!不要……不要弄那里……」 晏碎整张脸爆红,又气又羞。 他怎么可以……如此色情地用舌头插进小穴里面去? 低下头,只能看见他的头顶。 他的发丝柔顺,垂下来扫过她的大腿,像羽毛轻轻划过。 大抵是被遮挡了视线,他离开她的小穴片刻,将头发撩到身后。 又捧着她的臀重新埋下头去,这一次,将那小小的花珠咬在齿间。 研磨轻舔,很快便被刺激得红肿起来。 手指插进甬道,一面啃食,一面搅弄。 很快,她便咬着被角泄了他满手。 他将胯间早已苏醒的庞然大物掏出来,就着手里的蜜液涂满,来回撸动两下。 而后扣着她的腰,沉身抵进那微张的小孔。 入口被撑开,变成能够包裹容纳他的形状。 紧紧吸附着他,与他严丝合缝。 就像生来便是属于他的。 许久未被人进入过,她的嫩穴又恢复到了处子的状态,紧致万分。 因此突然被这样猛然全根插进去,晏碎疼得眉毛都连在了一块。 而此时他挺胯顶弄起来,次次全根拔出,再尽根没入。 凶狠得仿佛就是在证明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她已经沦为他的禁脔。 他要怎么玩,都是他的权利。 晏碎被他抬起双腿往胸前压,整个穴口暴露在他眼前。 也更加方便了他的进出。 他跪在榻上,双眸紧紧盯着二人交合之处。 又软又嫩的水穴就这样被包裹着他,被他肏得开开合合,水汁四溅。 上面那张嘴对他冷淡,至少下面这张还是一样的热情。 每一次抽出再插入,都能听见噗呲噗呲的声音。 用力撞向她的臀,还有肉体拍打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啪啪啪。 响彻耳畔。 可是他却又分出心来在想,她果真是瘦了,连一直丰腴的臀瓣,也掐不出多少肉来。 撞上去时,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骨头。 封铭俯下身,将她抱起来,亲密无间地搂进怀里。 这样,她就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他用力地肏干着,抱着她的后背,原本应当是光滑细腻,如今却满是凸起的疤痕。 强劲的双臂将她越抱越紧,身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晏碎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要先被勒死,还是先被他身下那根巨物弄死。 她奋力捶打着他的后背,几乎要被他勒到窒息。 封铭猛地松开她,她立马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抬眼见他一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模样,晏碎哼笑一声。 果真是把她当成了玩弄的工具。 即便是弄死她,也无所谓。 封铭见不得她眼里的冷漠,抿着嘴将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肉茎在穴内旋转了大半圈,比起肏弄,刮蹭过每一处软肉,摩擦出的酸慰令人心惊。 晏碎及时把脸埋进被褥里,才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你死了我玩什么(h) 这完全是一场凌迟。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喜欢揉揉这捏捏那,似乎是爱极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可是现在,他只是用手掌箍住她的腰,用力往里捣,水液被捣成翻飞的白沫。 那么重,那么狠。 柔软的花唇被撞得生疼,玉臀撞在他坚硬的小腹,拍打得皮肉也疼。 圆润的顶端每一次闯入都势如破竹,直抵尽头,撞得那里的嫩肉酸痒酥麻。 晏碎根本难以承受这样灭顶的肉欲快感,咬着被子,连呻吟都带着哭腔。 可她不想哭,不想再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反正他也不再来爱她。 于是极力地憋着,承受着。 导致那本就紧窄肉穴更加紧缩,媚肉紧紧缠附在那坚挺的肉柱上。 封铭咬紧牙关,抓着她的臀往自己胯下套弄,配合着抽插的节奏,反反复复。 波涛汹涌的快意在不断地碰撞当中如摩擦生火一样,在她的体内一点即燃。 圆润的肉冠刮蹭着内壁,找准其中一处软肉,铆足了劲一个劲地顶弄。 非逼得她失声尖叫,逼得她像他一样失控。 晏碎被肏得意识混乱,屋外还是漫天大雪,她却汗湿了鬓角。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她无暇顾及,只知咬着被子闷叫。 好像这样就是与身后的人无声的对抗。 无法控制的口涎漫湿了被褥,身下的穴口也被捣得汁液飞溅。 封铭单手将她捞起来,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转过头来,接受他狂肆的亲吻。 夺走她嘴里所有的空气,让她窒息,让她濒临死亡。 她又咬他,狠狠咬破他的嘴皮。 他松开她,唇上的血珠因为他的邪笑而变得嗜血般残忍。 他就这样从后面掐着她的脖子,愈发疯狂地肏弄贯穿。 第一次后入时他就这样掐过她,可是那时明显收了力道,只是为了增添乐趣。 而此刻,近乎凌虐一般,越收越紧,让她有种将被掐死的错觉。 呼吸困难,窒息感让她脖子以上的脸充血通红。 难耐地挣扎,却只是徒劳。 换来的只是更加狂烈地肏干。 晏碎算是明白了,这个人之前对她所有的温柔,都是伪装。 他根本就是个暴徒! 如今撕碎了伪装,一旦惹怒了他,随时都能被他折磨致死。 如狂风骤雨般的抽插,濒死的窒息,让她的下身如失禁一般,泄出大股春水。 被褥湿了一大片,他不曾放过她,就着高潮中急剧收缩的嫩穴,继续狠力地插入。 「呃呃呃!」 她叫出来的声音都闷在喉口,本就沙哑,如今更是粗嘎。 此时极为敏感的穴肉根本经不住这样猛烈的撞击,酸胀与疼痛并存,连快感都被压下去。 晏碎头脑眩晕,被逼得生理泪水溢出。 她抓住他的手拍打,试图让其从脖子上离开。 他真的……要把她弄死吗? 封铭再次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冷漠地睨着她。 而后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同时松开了手。 他从被肏得熟透的穴肉里拔出来,拉过她的手来包住,尽数射在她的手心。 唇贴着她的唇尽情地亲吻,他退开一些,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柔情,却又危险至极。 「还咬我吗?」 晏碎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想抹一把眼泪,可是满手都是他的东西,只能狠狠往他脸上呸了一声。 「封铭,有本事你真弄死我。」 封铭闭了闭眼,握着她的手,挺胯在她手心里动了起来。 即便有那浓稠的液体加持,也架不住他攻势猛烈。 晏碎很快便手心发麻,手腕酸疼。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起来。 「我怎么舍得你死呢?你死了我玩什么?」 他果真是不打算放过她了,身体力行的羞辱。 晏碎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下巴上的手往上,压在她的唇瓣上,用力地来回摩挲。 「还想咬我?可以,你咬一次,我们就做一次。」 晏碎偏过头躲开他,恨得牙痒痒。 「骂我也做。」 封铭将她摆正推倒,从正面抵着湿润的穴肉研磨几下,再次挺入。 身下大开大合地肏干,却慢条斯理地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在心里骂,也算。」 晏碎抓着枕头去砸他。 无赖!流氓! 封铭稳稳接住,随即塞到了她的臀下垫着,高度刚好合适他进出。 「又骂,今晚别睡了。」 她注定不属于他 封铭真的说到做到。 晏碎被他翻来覆去压着做了一遍又一遍。 将滚烫的液体遍布她全身。 一开始,晏碎还不服输,跟他对着干,抓着他的手臂咬,埋在他的肩头咬。 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个青紫的齿痕。 这混蛋却是不为所动的,不知疲倦地往她蜜穴里打桩一样地耸动。 气定神闲地给她记账:「第八个,再继续咬你接下来的几天都得在床上度过了。」 晏碎真的怕了,到后面甚至已经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他们就这样从傍晚做到了后半夜。 封铭才抱着她去沐浴。 她已经被折腾得蔫儿了,半昏半醒地靠着浴桶。 被温暖的热水浸泡,舒缓她疲乏至极的身心。 她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封铭坐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她。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端详过她的脸了。 她真的受了很多苦,脸色失去了原本莹白的光泽。 面黄肌瘦,浑身都是狰狞的伤疤。 她生在一个平等的世界,一个幸福的家庭,何时受过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一个所谓的女子清誉,一场皇家的纠葛,就要将她拎出来,用尽酷刑。 封铭就这样看着她,无声地看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注定不属于他。 很多时候,她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自己如何也抓不住。 就像他抓不住母后一样。 她不知道,是母后抛弃了他,放弃了这一切。 天冷水凉得快,不容许他长久地陷入自我情绪中。 将她清洗干净从水里抱出来,轻轻地放在榻上。 又找来祛疤药,一点点认真地给她身上的伤痕擦上。 而后给她穿好衣裳,躺在她旁边,将她抱进怀里。 他没有睡意,就这样抱着她,直到窗外的天色亮起来。 松开她,掀开衾被想下床,却被人一把抱住了腰。 低头去看,她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封铭握着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来回抚摸。 而后动作很轻地将她拉开,下了床,又将被子盖好。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随即又陷入了沉睡。 封铭转身出去,进了小厨房,煮了一碗阳春面,卧了一个溏心蛋,撒上一把葱花。 端着面条回来,他站在床头定了片刻,而后将榻上的人抱起来,强制唤醒。 对上他的眼,晏碎烦躁地拧着眉:「封铭,你有完没完?」 封铭把枕头支在床柱旁,让她靠在上面。 端过面碗,「先吃点东西。」 晏碎又累又困,歪歪扭扭地要倒下去。 「不吃,我要睡觉!」 封铭及时托住她重新靠正。 冷着声:「吃和做,你选一个。」 一句话,让晏碎顿时清醒了大半。 真的再来不了了。 她如今这副身子骨,哪还受得住他折磨。 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的碗,却被他避开。 「还有力气端碗?」 确实没有。 可也不想要他喂。 在她犹疑的一瞬间,封铭已经用筷子挑起一撮面条,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他的嘴皮上,还有被她咬破的伤口,血淤在那里,红肿起来。 想到今天,哦不,昨天傍晚不要他喂粥的后果,晏碎只能乖乖张嘴。 这面条看着清淡,却葱香浓郁,爽滑利口。 大概是真的耗费了太多体力,晏碎竟然出奇的胃口好了起来。 他挑起面条,细细吹凉,再喂给她。 还会把蛋夹碎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喂。 像喂一个不会用碗筷的小孩。 大抵是知晓她的胃口,他并没有下多少面。 因此她吃完面和溏心蛋,刚好饱腹。 封铭用帕巾给她擦嘴,「睡吧。」 然后端着碗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晏碎躺在榻上,心里七上八下。 冷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关心,才最叫人心烦意乱。 如果他们之间的路真的太难走,一定要以自己为先。 这是封瑜跟她说过的话。 封瑜大概也料到了她会碰壁,所以才这样告诉她。 只是,她在牢狱之中,却坚定地选择了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于身后。 因为她相信,他会来救她的。 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至今没有给过她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道歉。 她已经给了他太多机会了。 他不想抓住,或者不屑于抓住。 如今他已经得势,正如他所言,她已经只是一个被囚在这里的玩物罢了。 不知道这样胡思乱想多久,晏碎终究抵不过席卷的困意,再次熟睡过去。 * 一点点儿子的心理活动 喜欢搞自己的妹妹 自那之后,封铭时常会来。 冷着脸看她吃饭,倘若不吃或是吃少了,就要被他扔到床上。 晏碎很多时候真的吃不下,撂筷子不干了。 封铭就会把她压在身下一遍遍制服,再喂她一碗阳春面。 可晏碎只觉得他不过是变着法子折辱她罢了。 她仍不愿踏出寝宫半步,整日都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宫人开始一堆一堆往里搬书,晏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她只感到厌恶,一本也没有翻开过。 这个冬天的确很漫长,临近春节,外面的世界还是一片银白。 宫中传召,要将带着封瑜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之子指为驸马。 帝王急着把长公主嫁出去,她闹出这种丑闻,已经不能再拖了。 而长公主却称有了身孕,闹着不嫁,还要把宋应抓回来。 帝王怎么可能再纵容她任性。 将军府,毕竟手握一半兵权。 晏碎恹恹地想,这点揪扯与书中倒是一点儿也未变。 书里的封瑜也看够了自己皇姐的这场闹剧,在她来求自己帮忙时,给了她选择。 如果要奋不顾身,那就只能放弃自己公主的地位,他会把她送到宋应面前。 当然,宋应会不会接纳她,她今后将去向何处,皇家一概不管。 如果舍不下自己这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安分守己待在宫里。 至于要嫁给谁,他就懒得管了。 封瑜从小熟知自己皇姐和母妃的德行,对她们二人不抱任何希望。 他对朝政之事没有兴趣,可是最近在朝堂上开始针对封铭。 晏碎有些担心,她怕封铭对封瑜做出什么来。 吃饭时,封铭将一碗炒腊肠端到她面前。 「今年新做的,应该已经腌入味了,尝尝。」 晏碎心不在这里,眼都没抬一下。 封铭放下筷子,静静看着她。 察觉到空气有些凝滞,晏碎才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 封铭夹了一块腊肠放进她碗里,「在想什么?」 晏碎张了张嘴,又开不了口。 本来想试探着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动封瑜。 他连皇贵妃都敢动,晏碎真的怕封瑜也会出事。 可是她知道,封铭不会答应她。 即便答应了,也不会真的做到。 这个人,已经不可信了。 长公主没有因为一个穷书生而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 封铭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权利和未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封铭却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就那么关心他?」 晏碎皱了下眉,很讨厌他这样的语气。 「至少他关心我。」 关心她?封瑜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那你看他现在还管得了你吗?他现在连及冠之年都未到,你以为他有什么本事把手伸到东宫来?」 所以她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封瑜都没有办法再来看她一眼。 晏碎盯着他,「卑鄙!」 封铭被她气笑了,抓过她的手,用力到要把她捏碎。 「你们俩真是情投意合,前脚封瑜刚刚指责我不讲仁义把你关在这里,后脚你就来骂我卑鄙。」 晏碎不懂他今日哪来那么大火气,扭动着手腕想挣脱。 「你以为你又有多大本事?要不是勾结丞相,你能有今天吗?」 闻言,封铭松开她的手,淡定地示意外面。 「那你现在出去喊,看谁会因为你一句勾结来治我的罪。」 疯子。 晏碎不想再同他争执,站起来愤恨地往内殿走。 哪知身后的男人却追上来,抱住她的腰,在她腰间扯了一把。 晏碎赶紧护住,却已经来不及,转过头,身上的平安符果真出现在他手里。 「还给我。」 她欲要去抢,奈何身高肯定是不及他,他举到眼前端详了片刻。 「封瑜也有一个,天天挂腰上,原来你们俩连定情信物都有了?」 晏碎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他今天凭什么就要一口咬定她与封瑜之间的关系? 就因为封瑜在朝上说了他几句,他就怀恨在心了吗? 果真是个无耻的小人。 晏碎真想破罐子破摔,但她又不想连累封瑜。 她真的没心思和他闹了。 她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 「封铭,你想羞辱我可以,但不要带上二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搞自己的妹妹。」 搞烂你的嘴(h) po18h k.com 晏碎这句话说得很重。 因此她也看见封铭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他向她步步紧逼,一双眸子摄住她,语气如寒霜。 「你是我妹妹吗?我没有妹妹。」 他抓起她的手,把香囊放进她手里。 「即便你真的是封仪,也不是我妹妹,只有封瑜那个傻子才把你们当妹妹。」 晏碎以为他就这样轻易还给了她。 没想到下一刻,就被他攥着手腕拖着来到了火炉旁。 火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他抓着她的手,将香囊用力扔进了火堆里。夲伩首髮站:mi mise 8.c om 晏碎不可思议地看着,想要挣脱他,用火钳把香囊救出来。 却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要她亲眼看着那香囊化为灰烬。 晏碎真的怒了,一把推开他,怒吼:「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狂躁又无助,他一把火烧掉的,是她的忍耐。 用力地推着他,要赶他走,这段时间憋着的一股气瞬间爆发出来。 「你滚,你滚开啊!我不想看到你了!」 封铭握住她的手腕,几乎是把她拖到了榻边,一把甩上去。 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东宫是我的地盘,我在哪里,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恐惧不可抑制地从心底爬出来,晏碎一点点后退,挪到床榻的最里边,离他远远的。 封铭是个反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连封仪都可以随便一剑刺死。 他也曾在床上想要掐死她。 他骨子里的恶劣、暴戾,都是不可改变的。 哪怕他曾经伪装起来,假惺惺地对她露出柔情的一面。 当一个人心里没有了信念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会被无限放大。 她在床的最里侧,靠着墙壁,肩头难以控制地发抖。 她在怕他。 当封铭俯下身向她伸出手时,她退无可退地缩在墙角。 封铭的手顿了顿,还是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故意,她的额头撞向了他的胯间。 晏碎惊得要逃,却被他扣住了后脑。 「妹妹之前说想吃腊肠,给你做你又不吃,看来你想吃的不是那种肠。」 他声音里充满戏谑,晏碎眼睁睁看着,他当着她的面,掀开袍角褪下里裤,掏出了那骇人的硬物。 即便他们之间已经做过许多亲密之事,可晏碎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视他的这根。 巨大而坚挺,上面青筋盘错,圆硕的顶端冒着热气,那小孔里似有液体溢出。 此时此刻,那肉茎离她的唇不过一指的距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晏碎惊慌失措地要逃。 却被死死地固定住了脑袋,根本动弹不得。 「那就喂点别的肠给你吃。」 他眼底郁色深沉,掐住她的脸颊两侧,迫使她张开嘴。 紧接着,他扣着她的脑袋压过来,同时将胯下的欲望塞进了她的小嘴里。 龙涎香混着膻腥味钻进她的口腔和鼻孔。 她嘴巴小,那般强势地塞进来,将她的嘴巴撑到了最大。 滚烫且坚硬,一下就顶到了喉口,逼得她生理反应地想作呕。 想要吐出来,却被他掌着脑袋。 封铭前后抽动两下,没顶太深,但她就是觉得不适,生理和心理都十分排斥。 她捶打着他的胯骨,被他抓住手腕。 「你不是说我搞自己的妹妹吗?」 他又缓缓抽动起来,她抗拒地用舌头去推拒,却不知只是更加让他兴奋 「那我不搞,岂不是对不起妹妹用词如此准确。」 卑鄙无耻! 分明就是在为他的兽行找个由头,像是讽刺她。 讽刺她说一番狠话换来的结局,就是被他压在这里,用最丑恶的方式来羞辱她。 晏碎一口狠狠咬住了前端。 封铭被她这一下咬得闷哼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很用力。 晏碎下颌骨疼,被迫松开牙关。 他垂眸看过去,那么纯净的一张脸,却屈于他的胯下。 曾被他深情亲吻过无数次的唇,此刻被迫含着他最罪恶的地方。 眼角泛红,睫毛纤长,连紧锁的眉,都是迷人的。 没错,他就是个罪恶之人。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好了这一切。 被关在内心深处的兽欲冲破牢笼,掌控他的神经,吞噬他的理智,操纵他的行为。 用力顶弄了十几下,温暖的口腔包裹着他,牙齿的碰撞带来别样的刺激。 次次捅进喉咙深处,卡在喉头停顿片刻,再抽出了,继续用力插进去。 跪坐在榻上的人,被他这般猛烈地抽动弄得泪花打转,连鼻尖都跟着红了起来。 口腔里疯狂地分泌唾液,却又无法下咽,于是顺着嘴角溢出来。 滴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可怜又色情,更让人想狠狠欺负。 他迫使她看着自己,冷情地宣告。 「再咬,就搞烂你的嘴。」 * 这么坏是要遭报应的哟,不过强制爱是有点意思哈~ 爱不爱我(h) 在无尽地抽弄中,羞耻转变为耻辱和悲愤。 陌生的粗壮塞满口腔,那种随时有可能被顶破喉咙的窒息与疼痛,令人绝望。 被人扣住脑袋被迫凌辱,品尝那奇怪的味道。 她被顶得翻起了白眼,几乎要承受不住小死过去。 直到听到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将滚烫的白浊释放在她的嘴里。 他在最后一下顶到最深处,腥咸的黏液直入喉管。 一股股,又多又烫,她只能被迫承受着,感受它们滑进肚子里。 太多了吞咽不及,她被呛得难耐地咳嗽起来。 封铭抽出来,看她趴在床上,咳得满脸通红。 他伸了伸手,想拍拍她的背。 却看到她,抬起眼,愤怒地看着他。 于是伸出去的手捏起她的下巴,他轻蔑地问她:「是不是在心里说恨死我了?」 晏碎猛地拧过头,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她越这样,他就越要故意招惹她。 「那你就是爱我了?」 他俯下身来,去寻找她的眼睛,要与她对视。 晏碎震惊于他竟然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她嗤笑一声,「封铭,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封铭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异样的情绪。 也跟着轻笑一声,「为何不敢?」 晏碎被他推倒,他微笑着,狠狠撕碎她的衣衫。 手指探入双腿之间的花缝,他笑容更甚:「原来妹妹口是心非啊。」 晏碎已经清楚掌握这个人的脾性,知道挣扎没有任何用,只会自找苦吃。 于是闭上了眼睛,「你要做就做,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身上的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我记得之前妹妹还欠我五次。」 此人惯会拿捏人心,果然一句话轻松就能将人再次点燃。 晏碎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他。 五次?他怎么不干脆把她弄死算了? 一次就已经够她受了,按封铭的能力,她清楚地认识到,今天晚上她必死无疑。 封铭望着她震惊又毫无办法的神情,心中都舒畅了许多。 毫不费力地,抵着她一挺而入。 他大力抽插起来,俯身去咬她的乳。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知道怎么做能够让她所有防备都崩塌。 因此,身下的人很快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难以抑制地轻吟。 他越插越快,越插越大力,掰开她的双腿,分到最大,入口处也被分扯开。 随着拔出插入,甬道里的软肉被带出,再被塞回去,同时激出水液,飞溅而出。 两人相连的地方很快便一片泥泞,水花四溅,打湿耻毛,淫靡不堪。 沉甸甸的囊袋拍打着鼠蹊,有了淫液的加持,发出的声音响亮入耳。 不过几十下,那肉洞便如嫣红的果儿,熟透烂透。 封铭掐着她的大腿根,近乎欣赏地紧盯着交合之处。 快速而用力地顶进去,直顶得她往上缩。 抓住她,固定在身下,用眼睛难以分辨的速度肏干着,将过度刺激的快感灌入她全身。 晏碎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这么猛烈,短短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头脑昏沉。 「啊啊啊……轻点……太快了……」 双腿被压扯得生疼,穴肉被暴力碾压,下半身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可是那汹涌的快意,却又无时无刻遍布全身,冲刷着她的大脑。 四肢百骸无一幸免,她全身上下都因为他,而无法受自己的控制。 封铭将她的腿缠到自己的腰上,俯身贴近,含着她的唇亲吻。 她的口腔里还留着他的味道,本该是腥膻的,可是混着她的唾液,又变得香甜。 裹着软嫩的舌猛吸,卷走她所有的空气,让本就已经被肏得昏沉的人更加眩晕。 晏碎的双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进出摇晃着,足底轻点他的后背。 过分的饱胀,过快的摩擦,让她很快便缴械投降,娇喘连连。 温热的水液浇在柱身,穴内的软肉开始有节律地夹吸,逼得他又是一阵猛烈地插干。 如此情境之下,他分明已经失控地抽插着,却冷静地看着身下已经失了心神的人。 「你爱不爱我?」 他竟然对一开始的问题耿耿于怀,胯下的动作片刻不停。 晏碎处于极致的欢愉之中,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只是张着嘴,像搁浅的鱼,无力地呼吸空气。 我早就疯了(h) 晏碎胀得难受,推他。 「你出去……」 封铭微蹙眉,压着她狠入,根本不顾她的意愿。 晏碎人都麻了,他才在她腿心释放第一次。 她模模糊糊地想,五次,她明日起来又得腰酸背痛了。 这么想着,她已经被翻转侧躺着,他竟就这样抬起她一边腿,从侧面再次插进去。 一条腿被压在下面,另一条腿被扛在肩上,整个人打开,像被迫绽放的睡莲。 他真的很会用各种姿势来羞辱她。 晏碎把脸蒙进被子里,吟哦声如掩耳盗铃。 封铭扯开被子扔得远远的,就是要让她羞愧难当,又不得不被肏得淫叫。 晏碎一边在心里骂他变态,一边咬紧牙关,竭力抑制。 就是不想配合他。 他哪里会看不出她什么心思,骑在她一条腿上奋力挺入。 把肩上的腿放下来挂在粗壮的臂弯,他大手抓着她的胸脯按揉。 「妹妹把哥哥夹得好紧。」 晏碎在床榻上摇晃着,愤懑不已。 就这个姿势,她不想夹也不行。 封铭压着她一边亲一边顶弄,晏碎半边手臂都没有知觉了。 苦着脸推他,不知是撒娇还是因为被肏的。 总之声音有些淫媚:「手麻了……」 封铭又含着她的唇重重地吮了一下,才将她翻过去趴下。 平趴着从后面进入无法入太深,但还是一样的紧致,让人寸步难行。 封铭放缓了抽插的节奏,插进去时用胯骨抵着她的臀肉左右磋磨。 刚刚受过刺激,这种节奏是晏碎刚好能承受的。 他像良心发现了一样,这一次十分照顾她的感受,把她磨爽了才释放在她的臀瓣。 而后又咬着她的耳朵,用沙哑到极点的声音问她:「你爱不爱我?」 晏碎很想睡觉,懒洋洋的不想搭理他。 「你疯了?」 明明先放弃她的人是他,却还要来问她爱不爱。 他疑似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把她从榻上拎起来,甩到墙上趴着。 从后面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抬着她的臀对准上翘的肉柱,猛然挺进去。 晏碎趴在墙头,脸贴着冰冷的墙面,被他从后面拉着双臂由上至下地顶弄。 「我是疯了,碎碎,我早就疯了。」 这个刁钻的姿势有别于以往普通地后入,她被完全卡死在他身体和墙面之间。 完全无法动弹,只能承受他一波又一波地冲击。 晏碎立马便被顶得头晕目眩,下体像被撕裂一样,连着大腿根痛到发麻。 「啊……好痛……」 肉茎轻轻一顶便深到不可思议,宫口被肉刃割开,钻心的疼。 晏碎冷汗直冒,身体里那根棍子还在往里钻,突破细窄的宫口,将圆硕的顶端强塞进去。 这一下将她整个人都整麻了,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小腹一阵阵抽搐。 「封铭……痛……你出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真的痛苦至极。 封铭听言往后撤,在她刚要松气时再猛地塞进去。 「啊——」 她的叫声尖锐凄厉,手用力扣着墙壁,指甲都白了。 封铭用力地挺动腰胯,将圆头狠狠撞进花蕊深处,再进入宫颈交欢。 她在他身上颠簸起伏,身体被撞得向上抛起,却终归要落回原地。 水液横流,从她的蜜穴里被捣出来,沿着他的大腿根滑落,打湿床铺。 晏碎发誓不再为这个坏蛋流泪,却始终逃不过被他肏哭。 她无望地哭喊:「肚子……肚子要被撑破了……」 封铭却不为所动,一下一下深入地嵌进去,而后手掌顺着她的小腹,摸到那微微隆起之处。 重重按压一下。 她立马尖声惊叫:「别按!啊……别进了……」 封铭啃咬着她的后背,牙齿碰到那些已经结痂脱落的疤痕,又痒又酸。 仍在用力按压她的小腹,配合着自己抽插进出的节律。 「碎碎,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 从一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是她一哭,他又舍不得。 此时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不过,边哭边叫,也挺有意思。 小腹的酸胀以及宫交的剧痛,让晏碎没撑多久就晕了过去。 封铭把她重新放倒在床上,从正面再次进入。 哪怕已经没有了意识,她仍然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啼声。 他握着她的腰猛插,哼唧声就会变大。 泪水泄堤一样源源不断,打湿睫毛,黏在一块。 封铭用手掌给她擦泪,只有她没有意识的时候,才敢温柔。 我该高兴吗 晏碎是被疼醒的。 她在睡梦中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绞痛,像被人用刀划开一样。 一动身子,发现连着身下的那处撕扯般疼痛。 此时刚至晌午,距离她睡下还没有多久。 大抵是封铭特地吩咐过,今日并没有宫女进来问她是否起身。 晏碎疼得蜷缩在床上,明明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却浑身冒着冷汗。 最后实在忍不了,她起身,趿着鞋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门前。 拉开门,正碰上要进来的封铭。 封铭的视线从她苍白的脸缓缓下移,而后瞪大了眼。 晏碎头晕得厉害,像是被人抽去了意识。 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封铭及时接住了她。 她听见他在唤自己。 好像很担心。 「碎碎!碎碎……」 …… 晏碎那天下体流了很多血,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昏迷中,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到她心脏钝痛。 她昏睡了很久,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封铭很爱她,带她走遍大江南北,去看很多风景。 又梦见封铭抱着她哭,哭得撕心裂肺。 梦境的最后,她在一片混沌之中,高速下坠。 狂风灌耳,封铭的声音遥远又临近。 「碎碎,你从来不爱我。」 . 晏碎彻底清醒以后,寝殿内空无一人。 好像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守在她身边都是她的错觉。 宫女每日早中晚都会准时端着一碗又苦又稠的汤药来给她喝。 晏碎不用问也能猜个大概。 肯定是那天晚上惹恼了封铭,被他折磨得狠了。 因为后来,她觉得自己几乎被劈成两半,痛到唇角抽搐。 晏碎在床上躺了几天,动都不能动一下,就算轻轻翻个身,都会撕扯着痛。 后来她都没有再见过封铭。 她好像又回到了刚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个阶段。 每天躺在榻上,只能望着窗外发呆。 宫人又开始一堆一堆往里搬书,像是敷衍的赔礼道歉。 除夕夜,宫里举办了宫宴。 窗外挂起了红灯笼,灯火通明。 而她的寝宫一片凄清,没有人来过问她。 桌上倒也摆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可她毫无胃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一个爱吃辣的人,此时此刻,却想吃一点清淡的东西。 最好是一碗热腾腾的面。 晏碎裹着绒毯推开窗,坐在一地的书堆里,去看外面的世界。 封铭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在东宫随意走动。 可是她从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寝宫半步。 像一只被驯化的动物,或是一只心死的鸟。 再也不期盼天空。 . 春节过后,冬雪初融,冬天总算过去了。 皇贵妃死后,封瑜第一次走进东宫来看晏碎。 「阿仪,我将去往北疆,你可愿与我同行?」 书里的封瑜,在封铭死后,也去了北疆。 如今的封瑜跟书里的一样,因为母妃的死,朝廷上的勾心斗角,而感到心灰意冷。 一个在战场上为保家卫国而挥血洒汗的男儿郎,回来后却看见自己保护的国家全是尔虞我诈。 他心在野不在朝,他从来不拘于这里。 晏碎知道,他想救赎她。 可是,她已经是一只再也飞不起来的鸟儿了啊。 晏碎从满屋子的书中间,抬起头与他告别。 「再见,皇兄。」 以前,她说的,都是明日见、改日见。 说再见,就是将再也见不到了。 . 封瑜临走之前,对晏碎说,你该出去走走。 可是当真的踏出去,她又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原来她跟封仪一样,都是没有归处的人。 「你真的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比这寒风还冷。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东宫门口。 封铭黑着脸,拽着她回了寝宫。 她几乎是被扔在了一地的书当中。 封铭欺身而来,「听说你一个字都没看?」 晏碎闭上眼,躺在地上,像一只用作摆设的木偶。 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成功激起了他的不满。 封铭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可以派人把他杀死在半途?」 晏碎终于睁开眼,眼里却是一潭死水。 他的脸上竟然有伤痕,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封铭,你能不能别再恶心我了。」 「恶心?」 他成功被激怒了,低头欲要将吻落下来。 她偏过头,他的唇落在她的颈边。 他掰过她的脸,用力地吻下去。 晏碎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等他离开她的唇,才冷淡地开口。 「这次,你又想让我在床上躺多久?」 她躺了大半个月才养好伤,又要被他折磨。 封铭握起拳头,一拳砸在书堆上,书籍散了遍地。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赢吗?如今我已经掌控了局势,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错,如今二皇子再次离京,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也坐得稳稳当当。 皇帝再也不敢动他分毫。 「我该高兴吗?我只是一个不知廉耻、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苟且的废公主罢了,我高兴什么?」 晏碎眼神平静,语气也毫无起伏。 「被你当成工具关在这里往死里玩,我高兴什么?」 我恨你(刀) 那天的最后,封铭摔门而去。 后来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 春天悄然来临,但晏碎依旧觉得寒冷。 后来她又听闻,女主也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去了北疆。 而长公主,有身孕一事不知是谁传出宫外,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什么将军之子,也嫁不成了。 晏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封铭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是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 他好像是有极大的自制力,每一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撤出来。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的打算过与她的未来。 那些话,不过是骗骗她罢了。 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和那所谓的权势。 这太子爷果真狠厉得很。 男主刚走没两日,帝王就染了风寒。 重病在榻,朝政上的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给了太子。 他果真掌控了全局。 他要将皇后所谓的病逝,还给帝王。 丰岐二十四年的春天,花朝节,百花齐放的日子。 沉寂已久的东宫,迎来了第一件喜事。 . 太子纳妃了。 不出意料的,是丞相家的大小姐。 晏碎又一次踏出寝宫,如今她这个院落基本见不到什么宫人。 已经没有人在意她这个人了。 她走进礼物房。 满屋子的礼盒,还堆在那里。 已经没有了打开的必要。 她在里面站了很久,已经能够平静地回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而后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回它原本的地方。 那么久了,她一直还愿意面对封铭,就是因为看到他的手上,还戴着另一枚戒指。 她不知他是否知晓对戒的意义。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她又走进了藏书楼,沿着旋梯,一层一层地,把每一个角落都走遍。 绒毯还铺在地上,书架里排列整齐的书籍,挂在墙上的长明灯。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最后,她爬上顶楼,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宫。 站在露台上,望见前殿,张灯结彩,乐音交响,喜庆热闹。 藏书楼很高,她穿的衣衫单薄,冷得发抖。 宴席上的人应当是推杯换盏,高声祝贺,隐隐约约地传来。 晏碎趴在栏杆上看了很久,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不算熟悉的女声。 「原来你在这里。」 晏碎回过头,来人一身火红的嫁衣,一步步向她走近。 站在她旁边眺望过去,道:「原来这里可以看见……」 晏碎不知道为什么贺梦溪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应该已经礼成,此人也应该在洞房里等着才是。 原来现在连藏书楼,也再不是她的专属了。 贺梦溪笑着瞥了她一眼,「很伤心吧?你心爱的太子哥哥娶妻了,太子妃却不是你。」 她的话让晏碎感到不适。 接下来,她又低头往下看了看。 「这么高?你说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是不是也没人怀疑?」 晏碎后退一步远离她,「你想做什么?」 「你怎么就一点儿也学不聪明呢?真不明白,当初封瑜为什么费那么大劲把你从牢里救出来。」 她笑着走来,笑容瘆人,「而他为了把你抢回来,与封瑜彻底决裂,还顶着被治罪被弹劾的压力,你到底好在哪里呢?」 贺梦溪口中的「他」,似乎是…… 但晏碎来不及细究,因为她已经向自己伸出双手。 「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的夫君遭受非议,你这般落魄,不该一直拖累他的……」 明白了她的意图,晏碎伸出手去想要推开她离开这里。 却被她攥住头发往后一扯,后背狠狠砸在栏杆上。 她的身子经过那么多磨难早就已经孱弱不堪,这么一摔,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顿时一口鲜血吐出来。 撑着栏杆好不容易才站稳,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拐角处站着的人。 他同样穿着火红的衣袍,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们。 他应该早就站在那里了,可他一直没有出声。 甚至有可能,贺梦溪就是他领来的。 哪怕此刻,他已经与她对视上了。 他也仍旧只是站在原地,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对于她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晏碎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胸腔里涌上一股腥甜,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贺梦溪,晏碎死死盯着他。 「封铭,我恨你。」 她转身攀上栏杆,一跃而下。 说什么要一起变老,要保护她,全都是骗人的。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这场注定。 她解脱了。 * 好的我宣布,全文完——当然是不可能滴! 虐完女儿要虐儿子啦,下一章开启儿子视角… he的终极大目标一定会达成的! 一生一世 晏碎跳下去之后,贺梦溪转过头。 看见刚刚还冷漠看着这一幕的男人,疯了一般冲下去。 她也跟着追下去。 只见他冲过去,跪倒在地,将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没有气息的人轻轻抱起来。 而后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贺梦溪上前去,试图唤他。 「太子……」 男人只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滚。」 今日的天气很好,开春后的阳光很温暖。 可怀里的人却浑身冰冷。 他紧紧抱着她,紧到双臂颤抖。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自言自语一般。 「碎碎,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可是我对你的恨,始终敌不过我爱你的程度。」 …… 丰岐二十四年,春天。 喜庆的日子,东宫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那被帝王剥去称号的假公主。 另一个,是那权倾朝野的太子爷。 听说那假公主,是跳楼而亡。 而那太子爷,则是自戕。 . 封铭恨晏碎。 恨她一次次闯进他的世界又离开。 恨她狠心将他遗忘,从未记得过他。 恨她害他一次次重来,一次次体验痛苦。 他恨她。 他要报复她,折磨她。 要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再将她抛弃。 逼迫她走上绝路,亲眼看着她死,冷眼旁观这一切。 他要过一次属于自己的人生。 不要再围绕那个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人转了。 下一次,他要长命百岁,万世千秋。 .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一遍遍重来的人生,无法改变的结局。 失去挚爱的痛,痛彻心扉,痛到窒息,痛到生不如死。 死了却又再次重来。 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他第一眼就已经分辨出,她不是封仪。 她看他的眼神怯怯的,好像他随时会取她性命。 她总是躲着他,不敢与他对视,不敢与他独处。 可她又会关心他。 会提醒他,皇贵妃要对他不利,皇帝也忌惮他。 会告诉他,及笄宴上的酒有毒,让他一定要小心。 会怯生生地唤他哥哥,会下意识地讨好他。 会跟他讨要书来看,坐在那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会为了他与皇贵妃作对。 会替他争取秋闱案,然后背地里去向封瑜道歉。 会在遇刺时因为自己替她挡了一箭而偷偷哭泣。 他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不想让他死。 可是她说这句话时,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很乖巧,很安静。 当他试探地靠近时,她会慌乱地眨眼,而后红了脸。 当他动心亲吻她时,她会呆愣愣地看着他。 当他牵起她的手时,她会紧张到发抖,手心冒汗。 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也想要保护她。 她说她叫晏碎。 他问:「岁岁平安的岁?」 她轻轻摇头:「不,是破碎的碎。」 他轻吻她的额头,「碎碎也平安。」 . 她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社会、技术、经济都远超他所处的世界。 她教给他很多那个世界的东西。 生日蛋糕,是每个人生辰这一天都会吃的,可以许愿吹蜡烛。 对戒,是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一生一世的约定。 蝴蝶结,她喜欢,因为她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会这样打结。 她跟封仪的口味不一样,她喜辣,不爱吃甜食。 常常嫌弃东宫的食物太甜或是太清淡。 他吩咐厨房,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可吃了太多辣的,她又常常胃不舒服。 所以他每天都会给她准备一碗加了蜂蜜的牛乳。 她喜欢看书,他为她,要在东宫建一座藏书楼。 他还学着给她描眉点妆,两边眉毛画的不一样时,两人会相拥大笑。 他给她买很多好看华丽的衣裳,每天都把她打扮得精致漂亮。 他会在她月事期间肚子疼时,整夜守着她,给她揉小腹。 他爱上了她,爱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因为有她,他顺利躲过了所有的劫难,平步青云。 她有了身孕,是最意外的惊喜。 他高兴得不得了。 皇贵妃质问她为何已非处子时,他说,他要娶她。 他要和她一起走过春夏秋冬,要一起慢慢变老。 他才不在意什么流言蜚语,也不管她究竟来自哪里。 他要一生一世与她在一起。 冬天过去,藏书楼刚成型,还未装修。 他还没来得及向全天下宣告,让她成为他的太子妃。 她竟然从那座未完工的藏书楼顶层,摔了下来。 那天是花朝节,世界色彩斑斓,她的鲜血染了遍地。 那一刻他的世界却只剩下黑白,里面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她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完全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在安葬好她之后,也切腹自尽,紧随其后,与她合葬。 碎碎一个人一定很孤单。 他要去陪她。 * 重生?穿书,这个设定我爱 无法改变的结局 难以置信的是,他再次醒过来了。 这时的他只是个六岁的孩童。 母后带他出宫,去寺庙祈福。 他记得,就是在这里,封仪被带回了宫。 可是他知道,她是封仪,不是他的碎碎。 但他仍旧很高兴,他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他满怀着期待,一天天等着她长大。 一等就是十五年。 等待她的这些年,他试图阻止母后的死亡。 那碗带着慢性毒药的参汤送进母后的寝宫时,他让她不要喝。 可是母后笑着,将他推了出去。 后来他才慢慢意识到,原来,母后早就已经厌倦了这些年的生活。 她早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帝王爱她,但更爱自己的皇权。 国破家亡,她不过是个亡国公主,即使做了皇后,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 也不能改变她终将被帝王抛弃的命运。 她累了,所以主动地喝下了那碗参汤。 . 于是他对生活所有的期盼,只剩下了等待她出现。 他早早就开始筹建藏书楼。 这次没有再造露台,完全是封闭式的。 里面的每一本书,每一幅字画,都是他亲自放进去的。 她喜欢坐在地上看书,他在藏书楼的每一块地面都铺上了绒毯。 他会一样一样精挑细选礼物,从壹岁到佰岁,再一个个亲自装进盒子里,系上蝴蝶结。 他亲自打造了一副对戒,装进她出现的十五岁时的礼盒里。 他开始改变自己写字的方式,在最后一笔稍作停顿。 她的生辰是夏天,他会在每一个夏天都做一个蛋糕。 他开始学着吃辣,迎合她的口味。 十五年太久,他都快要分不清,上一次与她短暂相爱的那几个月,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 没想到,她真的再次出现了,竟比上一次出现的早一些。 他再次靠近她,把最好的都给她。 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给她。 她抵挡不住他热烈的攻势,很快就爱上了他。 这一次,他将她保护得很好。 等到噩梦发生的那一天来临时,他时刻守在她身边。 而且他弄清楚了,要陷害她将她推下藏书楼的人是丞相家的大小姐。 在藏书楼顶紧紧抱着她的时候,他几乎要泪流满面。 他成功留住了她。 . 可是,命运从不肯放过他的碎碎。 她滑胎了。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突然流了很多血,然后他们的孩子就离开了他们。 后来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衰弱,却药石无医。 她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浑身疼痛。 食欲不振,瘦得两颊都凹陷了进去。 再后来,她慢慢丧失了五感,听不见也看不清。 他没日没夜地守在榻旁,只能眼看着她遭受病痛的折磨,却始终无能为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最终还是撑不住了。 她没能扛过这个春天,他也没能真正为她过一次生辰。 . 他再次自尽,一睁眼,又回到了六岁。 回到了封仪出现的时候。 这一次,他从小就暗地里给封仪吃了很多补药,将她娇养着长大。 封仪一直很健康,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十五年的漫长等待,当她再次出现时,每天都要让太医为她调理身体。 可太医说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碎碎那么乖,配合他所有莫名其妙的举动。 还会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告诉他别怕,她没事的。 他整日担惊受怕,时刻注意她的身体状况,生怕出一点差池。 可是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花朝节过后,她还是莫名滑胎并病倒了。 他怒扇自己巴掌,如果不是自己的放纵,她就不会离开他。 第四次,他彻底怕了。 他不敢再令她怀孕了。 如果他注定无法与她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那么也没关系。 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能够永远陪着他,那就足够了。 但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他。 没错,花朝节之后,她同样病倒了。 没有原因,无药可治。 再次重来,他带着她逃离了皇宫,远离京城。 他们走遍大江南北,寻遍世间名医,却都一无所获。 他们游历到江南时,他学会了做阳春面。 此时她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但阳春面却能够勉强吃几口。 她没有任何抱怨,说有他陪着,就已经足够了。 但她也会烦恼,有时候闹情绪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他。 她说,她现在很丑,头发稀疏,脸颊凹陷,双眼空洞。 她不想被他看见她如今的模样。 他心疼得像被人用刀片凌迟。 于是他开始给她梳妆,每天都要给她挽好看的发髻,描眉抹口脂。 还要给她穿好看的衣裳,把她打扮得精致漂亮。 他的碎碎,永远是最好看的。 最终,她在江南的小舟上,结束了生命。 . 五次了,她都没能活过十五岁这一年的春天。 他渐渐意识到了,也许让她离开的,不是怀孕,也不是病痛。 而是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是他还是会一次次重来,一次次体验失去挚爱的痛苦。 他不死心,开始做新的尝试。 比如离她远远的,不要再让她爱上自己。 如果命运之神就是不肯让两个人终成眷属。 那么是不是不要再与她相爱,她就不会离开? 比如在她出现之前,把封仪送离京城,不复相见。 但他常常忍不住思念,千里迢迢赶去,只为了远远看她一眼。 可是这两次尝试的最后,她都还是离开了。 最后一次,他阻止了皇后去祈福。 封仪没有被带回宫,但他还是暗地里想方设法的保护她。 她在一个平民百姓家长大,平淡且安稳。 整整十五年,他都没有见过她一眼。 只能从下人口中听说她的近况。 他以为,只要两人此生不复相遇,她就能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却仍然在那个相同的春天,收到了她病终的消息。 蓄谋已久的报复 他疯了。 他受够了这一切。 他避免了她的坠楼身亡,尝试了所有可能,拖着让她活下去。 却只是一次次的,让她在花朝节之后,开始被病魔纠缠,痛苦地赖活一个月,然后痛苦地死去。 哪怕重来无数次,哪怕做尽了所有的努力,都是一样的结局。 明明他都已经一次次做出了让步。 他都已经不敢奢求与她拥有孩子。 也不敢再奢求与她拥有未来。 离她远远的,哪怕思念到崩溃,也不敢见她一眼。 他只是简单的想要她活着,为什么就那么难? 既然她注定无法与他永远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要他一次次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凭什么记得相爱的只有他一个人。 凭什么她要一次次忘记了他。 凭什么要他带着记忆一次次重来。 凭什么她就可以丢下他一走了之。 凭什么要他一直困在原地等待她。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他。 够了! 他已经被折磨得疯了。 她根本不爱他! 所以记住相爱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她的到来只不过就是为了一次次地折磨他! 他受够了! 他不要再被她困住! 这一次,他要报复她! 报复她的到来,让他的世界以她为中心。 报复她狠心的将他遗忘。 报复她每次都留他一人独自承受痛苦。 他做到了。 她一出现,他就像以前的每一世一样,倾尽全力去爱她,对她好。 给她做生日蛋糕,把戒指套她手上,给她准备礼物,为她挽发梳妆,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这个傻子,果真还会爱上他。 她不知道,皇帝和皇贵妃那些小伎俩他早摸透了,他根本无所畏惧。 他也根本也无需借助什么丞相府的势力,因此而与那大小姐扯上关系。 只要他想,每一世的十五年间他随时可以登上皇位。 所以一切都是他故意做的。 他装得无能为力,装得被迫,装得变心无情。 他撇清自己与她的关系,让她在牢狱中受苦。 她受了很多伤,留下了一身的疤,他数过,一百零三道。 他把她关在东宫,对她冷言冷语,不闻不问。 她果真觉得他已经不再爱她,不过是占有欲让他把她关了起来。 他还在床上欺辱她,不给她留任何体面。 她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像当初滑胎时一样。她更讨厌他了。 他故意歪曲她与封瑜的关系,让她对他失望。 烧掉了贺梦怡给她的平安符,并误解那是她与封瑜的定情信物。 他娶贺梦溪,不过是知道,她会在这一天被推下去。 没错,这一次的藏书楼,他还是造了露台。 只是没想到,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封瑜去北疆之前,曾想要带走她。 怎么能让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可是这家伙,临走前还来揍了他一顿。 质问他,为什么不珍惜,还不肯放她走。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要亲眼看着她死的。 他冷眼与她对视,看见这个本就已经没有了活力的人,眼里的光倏然黯淡。 他就站在那里,眼看着她跃下高台。 曾向她解释,他爱她是因为一场梦。 可是一起慢慢变老,真的就是他奢望不来的梦。 以前的很多世,他都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你信帝王无情,还是信我爱你?」 以前,她都会信心满满地看着他。 「信你爱我。」 可是这一生,她的回答变了。 「帝王无情。」 这一世,是他杀死了她。 她居然说恨他,这么多世,她从未对他说过恨这个字。 他成功了,她恨透他了。 岂不是好极了? 就是因为他每一世都爱她,她才会一次次来折磨他。 这一次让她恨他,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了? 那他就可以完完整整地过一次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既然恨他,那就别再出现了。 如果下一世还来,他照样会报复她。 他再也不要爱她了。 他的心已经被折磨够了,他不要再痛苦了。 * 看在儿子那么可怜的份上,大家就勉强原谅他吧 你终于记得我了? 终于得偿所愿,她死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启了新的一生。 这一次,他发誓只为自己,不做任何改变。 丰岐二十三年冬,他顺利坐上了帝位,坐拥天下,万人敬仰。 封仪央求他,要随封瑜去北疆。 他站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封仪。 没错,至今为止,这个人都还是封仪。 他的计划,是这一世,要真正意义上的为自己而活。 他如今是帝王,他将拥有光明且辉煌的一生。 而且冬天就快过去了,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他真的成功了。 以前那么多世,他都爱她宠她,所以她才会一直来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上一世,成功让她记恨他,恨得刻骨铭心,恨得跳楼身亡。 所以她再也不来了,她应该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正好,他也不想再见到她,最终落得个为爱殉情的下场呢。 那他应该也不会再重来了。 反正他已经活够了,这辈子,他长命百岁,自然死亡,就够了。 这个破世界,他早就待腻了。 他沉默了很久,看向封仪身后,殿外大雪纷飞。 他冷笑一声,无情宣判。 不可能,你得留下来。 封仪大哭大闹,骂他为什么已经拥有了一切,却要将她拘在这深宫中。 他夺取帝位的手段并不干净,帝王和皇贵妃双双薨逝。 可是他又是个明君,放过了所有人,包括封瑜。 封仪流着泪,问为何独独不肯放过她。 他分明对她无情,却硬把她关在了东宫。 是的,东宫还留着,他甚至自己都还住在这里。 . 冬雪消融,春回大地。 这个冬天过得很慢,也很快。 东宫有座藏书楼,新帝常常一人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日,不吃也不喝,也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春阳和煦,百花齐放。 他浑浑噩噩地爬上藏书楼的楼顶。 站在露台上,俯瞰着底下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这是最后一天了。 她始终没有再出现。 他失心疯一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今天,他就自由了,不会再被她搅乱人生了。 他狂肆地笑着,风很大,吹得他眼睛生疼,眼泪往下流。 她那时站在这里,与冷漠的他对视时,是不是很绝望? 这里的风那么大,那天她穿的那么单薄,是不是很冷? 她说恨他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心痛? 他分明更恨她,可是他也好想她。 好想他的碎碎。 可是他的碎碎不要他了。 这个没良心的,他爱了那么多世,做了那么多努力,她不记得他就算了。 不过就是上一世对她不好了,她就那么记仇,真的再也不出现了。 他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穿着华服的新帝,此时竟如此狼狈不堪。 「我错了,碎碎,我错了……」 上一世,他不是没有犹豫后悔过。 在她跳下藏书楼的时候, 在她说恨他的时候, 在她流了很多血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在她把自己锁在寝宫里的时候, 在她被关进黑暗地牢的时候, 在她夜夜等着他回来的时候, 在她说喜欢他的时候, 在她于及笄宴上刚出现的时候。 要报复的人是他,可是痛的也只有他一人。 那天他去而复返,亲吻她时,多么害怕今后的一切会让她厌恶他。 从来没有的,在上一世之前,他的碎碎一直都很爱他。 他当时多么想,要不这一世就算了吧,今后的每一世都算了吧。 可是一想到那些难捱的日子,他还是决定继续下去。 别再让她出现了,放过他也放过她吧。 可是当她真的不再出现时,他又比之前更加痛苦。 他错了,他不该那样对她的。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她也只是被困在轮回里的人。 而他分明就是心甘情愿的爱她,心甘情愿的对她好。 她为什么不回来看他了? 他再也不伤害她了。 哪怕再纠缠千年,他也能接受。 上一世,他明明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不要再爱上晏碎了。 可是他还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因为她的离开而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分明是想要报复她的,报复她的到来,害他被永远困在了这里,只为等着她出现。 而这一世,他一面嘴上说着他要过一个完整的人生,却又一面不由自主地期待她出现。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准备那些礼物。 壹岁到佰岁,他多么希望,她能伴他百年。 他还是会每年夏天都做一个蛋糕,即便没人来吹灭蜡烛。 还是会打造对戒,装进礼盒里。 还是会建这个藏书楼,装满了书,铺上绒毯。 他固执地把封仪留在宫里,不过就是想,说不定哪一天,她就来了呢。 他恨她,恨她没心没肺,不记得他们纠缠的生生世世,恨她留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如今他分明如愿了,可这一世的十五年里,他却常常在想,要是她再出现,他一定会好好爱她。 一定会竭尽所有去弥补她,让她原谅他犯过的错。 只要她肯原谅他,打他骂他都可以。 他以后的每一世都会继续爱她对她好的。 哪怕她终将离开,哪怕他们不能一起老去。 哪怕他每一世都要等十五年,才能等来几个月的短暂相爱。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不能失去她。 他恨她,但终究敌不过他爱她。 爱她,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说什么要活到长命百岁都是自我欺骗自我麻痹。 百年有多长,他比谁都清楚。 他要如何没有盼头的,度过这一生。 到头来,他发现自己最不能承受的,不是一次次看着她死在自己怀里却无能为力。 而是她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再与他相爱。 他当真是伤透了她的心,她再也不愿回来看他一眼。 可是碎碎,你告诉我,一次次重来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你,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 过去的十五年,他都在想,他要过好这一生。 可是当他意识到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能够做到时,他又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 他也许不会再重来了,也就意味着,他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他活着做什么呢? 长命百岁有什么用,活到老活到自然死亡有什么用。 之前那么多世,他明明早就已经活够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栏杆旁。 闭上了眼,身子前倾。 结束这一切吧。 既然已经放过她了,那也放过他吧。 …… 「封铭!封铭!」 这是第几次了? 第十次。 前面的九世,她的音容笑貌早就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他就是能够第一眼、能够凭借一个声音,认出他的碎碎。 他睁开眼,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欣喜万分。 总之他竟然笑了,笑中带泪。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释然了。 过去的那些折磨与痛苦好像都不重要了。 罢了。 他屈服了。 向她,也向命运。 碎碎,我注定要与你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他离开栏杆,转过头,望见了姗姗来迟却不曾缺席的她。 她跌跌撞撞跑来,跌倒在地,扑进他怀里。 他稳稳接住,两人跪坐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拭去她脸颊滚落的泪水。 她说:「杀了我,封铭,杀了我。」 他却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只是痴魔一样不停抚摸她的脸。 声音颤抖:「碎碎,你终于记得我了?」 * 圣诞快乐! 儿子:你看我快乐吗? 《宴清都》 p o18m a .com 晏碎最近这几年总是莫名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好像那里原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被丢失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再细细去品味时,整颗心脏都会跟着绞痛。 觉得不对劲,她去医院查过,她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几年过去了,这种情况始终没有好转。 她甚至在夜里时常常感觉到心悸,而后浑身不舒服,又说不上到底哪儿不舒服。 后来,她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医生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仔细回想,五年前的某一天,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开始心绞痛。 痛得难以呼吸,痛得泪流满面。 可是后来再回忆时,她又想不起那天的细节。 她当时是怎么睡着的,为什么一醒来却是傍晚。 她从来没有日夜颠倒的习惯。 而且她那天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那天的一切,都很奇怪。夲伩首髮站:po18 b r.co m 医生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她听不太懂。 反正大概来说就是她的内心深处,有很重要的羁绊。 重要到心脏常常做出本能反应,牵着神经撕裂般疼痛。 但她却遗忘了. 晏碎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失忆的现象。 她人生的每一个时刻她都能细数出来,从来没有哪一段记忆是空缺的。 她估摸着自己被蒙了。 越发感到心烦意乱,从医院出来后,她在对面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坐在落地窗边,怅然地看着窗外。 春天接近尾声,阳光一日比一日燥热起来。 风扬起,有人经过。 穿着高定西服,身姿挺拔。 他步伐沉稳,很快消失在转角。 晏碎只捕捉到他坚毅的侧脸轮廓。 可仅仅一个侧脸,晏碎心里却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起身追出去,却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那天的咖啡厅「邂逅」,让晏碎灵感爆发。 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可是他的气场,有种让人又恐惧,又被折服的感觉。 就像是…… 就像是影视剧里面天人之姿,漠视一切,能够翻云覆雨却没有感情的大反派。 晏碎思如泉涌,以那个惊鸿一瞥的男人为原型,创作了一本书。 名为《宴清都》 创作过程很顺畅,这本书就像已经长在她脑子里一样,信手拈来。 交给出版社之后,她又去忙其他事了。 几个月以后,她收到了快递,是出版社把印刷的初版样书寄给她确认。 但她此时还在忙另一件事,拆了之后就放在了一旁。 等到终于忙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她向来作息规律,决定躺下睡觉。 可走到门口踏出书房之前,晏碎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制住了神经。 她缓缓回过头,看向了被遗忘在桌上的书。 鬼使神差的,拿着它回了卧室。 可是她太困了,才看了个开头,看到那炮灰公主被反派太子一剑毙命之后,她就睡着了. 晏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笔下那个叫封铭的反派太子,竟然脱离了剧情。 为了能够让心爱的女人活下来,他不断地重生,不断地尝试改变命运。 最后,却只能眼睁睁一次又一次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死去。 他很痛苦,痛苦得快要疯掉,痛苦得如坠深渊。 但无论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把最柔情的那一面,都留给她。 他总是会不厌其烦地爱她,不厌其烦地为她做那些琐碎的事。 从爱上那个女人之后开始,他每一世,都只活了十五年。 他的重生,是在封仪出现开始。 到那个女人的死亡结束。 每一次心爱的人离世之后,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殉情。 然后再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他的每一世,仿佛都只是因为她而活。 最近的一次,他没能等到心爱之人。 他本以为不断失去她就已经够让他痛苦的了,没想到更痛苦的,却是她不再出现。 他忏悔着,煎熬着,过了十五年。 他倒在那座藏书楼的露台上,抱着自己,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时隔五年,晏碎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心脏痛得像是要死掉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揪着胸前的衣服,再一次被痛得泪流满面。 窗外的天色刚刚亮起来,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她只是坐在床上,无声落泪。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意识到什么,去摸床上的那本书。 不见了。 她难以置信,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 又回到书房去找,也不见踪影。 打开电脑,发现这本书的原稿也不见了。 她无助又慌张,打电话给出版社。 他们回答她,并没有收到过她的投稿,也并没有向她寄出过所谓样书。 不可能。 那是她自己亲手写的书,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都没了。 跳出循环 事实上就是没了。 凭空消失。 如果不是她还记得,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它存在过的痕迹。 晏碎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一次,心理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字里行间透露着两个字。 不信。 她挫败地走出来,看见了那家咖啡厅。 她再次走进去,坐在了落地窗前。 后来她常常绕远路来这里喝咖啡,看着窗外发呆。 心里的空洞更大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从何处去寻找。 渐渐的,她快要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 那些纠葛,那些痛苦,那些不舍,那些热爱,都只是一场被遗忘的梦。 晏碎意识到,连它们在自己记忆里的痕迹,也快要消失了。 那之后,将再没有人记得。 这个世界上,将再没有人记得那个为爱痴狂的人。 . 趁着自己的记忆完全湮灭之前,晏碎尝试将它们再次写下来。 可是当再次打开电脑,那些文字又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找不到踪影。 即便用笔写下来,第二天也会回到一张白纸。 她抱着电脑无助地哭泣,将白纸捏出皱褶。 好痛。 梦里的她被病痛折磨时都没有那么痛。 被用尽刑法时也没有那么痛。 从楼顶跳下来时也不痛。 而当她无法阻止自己遗忘的时候,却痛到快要死去。 可,到最后,她竟然忘了自己为什么哭。 为什么守着一堆白纸落泪。 为什么会那么心痛,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努力地回想,努力地搜寻,试图能找到什么。 她从满地的白纸堆里坐起来,找到笔,抓过一张纸写下: 「命运逼迫我忘记你,我偏不。」 她捏着那张纸,死死盯着上面的字迹,坐了一整夜,眼都不曾眨一下。 坐麻了,她就站起来,继续看着它。 她偏不,哪怕是无谓地抗争,她也要斗争到底。 当进入新一轮黑夜,翻过凌晨十二点,那些墨迹便像云雾一样,在她眼前散开。 伸手去抓,却只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 于是她也进入了新一轮的记录。 把能记住的碎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写下来。 「他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他好像喜欢叫我碎碎。」 「他爱给我描眉挽发。」 「他为我建了一座藏书楼。」 …… 「可不可以,不要让我那么快忘记他?」 他记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可不可以,不要让她那么快就把这一切遗忘。 . 后来,晏碎几乎彻底忘记了。 只记得有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不起来,低头捡起满地白纸,迭放整齐,堆在桌上。 窗户没关,她刚刚关上书房的门,风又卷进来,吹散满地。 下了雨,淋湿了大半,她干脆全都扔进了垃圾篓里。 如今她唯一留下来的习惯,是去那家咖啡厅,坐在落地窗前喝一杯咖啡。 然后,又继续奔向明天。 直到那一天,有个人在她对面坐下。 帅气的脸庞,但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比起无休止的循环,晏碎小姐或许应该主动破局。」 晏碎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对面的人穿着高领卫衣,挡住了大半边脸。 一双眼睛神秘且深邃。 「看来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自顾自往下道: 「那本书,在五年前的你手里。」 「五年前的你看了之后,忘记这一切,五年后的你,会再次创作出那本书。」 「然后那本书,就会出现在五年前你的家里。就是这样,不断循环。」 晏碎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一听就懂。 好像他一下就能将她一直以来心里的空缺道明。 张了张嘴,最终,她只能毫无意义地问:「为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想跳出循环改变这一切吗?」 「今天晚上,那本书会再次出现在你的家里,你会再次进入到你创作的世界里去。」 「让他杀了你。只要他亲手杀了你,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晏碎陷入了震惊与沉默。 这个人口中的一切都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却又瞬间击中心灵。 他看着她,继续道:「当然,我指的是结束他的痛苦。毕竟,他比你痛苦的多。」 . 晏碎走后,有个男人走过来,在她刚刚的位置坐下。 他眉眼间的气质冷淡且疏离,视线淡淡落在窗外远去的背影上。 「你就那么确信你会杀了她?」 男人静默片刻,「不会。但如果封铭没有杀她,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对面的人又问道:「那等她再次醒来,你们是不是就可以相认相爱了?」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爱的是封铭,不是我。」 「你不就是封铭吗?」 这次,男人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我不是。」 * 因为决定换个城市生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好不容易才暂时安定下来,迟来的新年快乐,希望大家不要像我一样,一定要安安稳稳,幸福快乐! 杀了我(刀) 「杀了我,封铭,杀了我……」 初春的阳光和煦,但落下山去之后,那光又冷得刺骨。 他原本是个炙热的人,曾经还常常给她暖手,抚摸过她的温度永远是温热的。 可如今,他的手却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她抓着他冰凉的手,急切地望着他。 一遍遍重复,直到将他眼里失而复得的喜悦湮灭。 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小心翼翼地要去抱她。 「我错了,碎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是愿意爱她,哪怕明知永远没有结果。 她哭了很久,放任情绪。 听他在耳畔一声又一声道歉。 「碎碎,你来的太晚了,但至少你来了。」 「碎碎,我错了,我愿意用以后的千百世来弥补,你一定要记得来。」 「碎碎,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 他说了好多话,是他从未用过的脆弱语气。 她静静听着,咬着唇落泪。 等到终于平复下来,她十分平淡地,重复那三个字。 杀了我。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抱着她,不说话。 她接着往下。 「亲手杀了我,你就可以摆脱这一切。」 他将她勒得更紧了。 原来这一次她终于记得他了,带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可是结束这一切,也就意味着,他真的将再也见不到她。 这十五年,一想到她可能将再也不出现,他每一天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他不要,他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她用力推开他,大喊着催促:「你听到了吗?封铭,杀了我!」 他盯着她瞧了半晌,轻声道:「我还没活够呢,能够这样一直活下去不好吗?」 她不会知道,比起一次又一次重复的人生,见不到她才是最痛的。 她无法理解,她已经成为了支撑他度日的唯一一点曙光。 如今,她却要他亲手将那道光掐灭。 她与他对视,满是泪光的眼里充满了绝情。 抬起手,她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在他的脸上留下掌印。 「封铭,我不想跟你一起被困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用你自以为是的深情来困住我?」 「我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是封仪,更不是你的谁,我不想一次又一次体验死亡。」 「封铭,你真是自私透了。」 他看向她,眼神无辜受伤。 才不是,才不是他想要困住她。 他也只是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就够了。 只是后来,他的诉求,不得不变成了不要再让她受苦。 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揪心。 心一横,搬出了最伤人的话语。 「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罢了,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你在真实世界里根本不存在。」 看着他一点点黯淡下来的眼,她咬咬牙。 「不过是因为你的执念,你才会一直重复着我给你的人生。」 「我不想跟你一样被困在书里,所以你杀了我吧,让我离开这里。」 她说完这些话,周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当中。 封铭的手紧紧握成拳,几乎窒息。 曾调侃她想象力丰富,不去写话本可惜了。 没想到,自己就是她笔下创造出来的人物。 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连这个世界也不存在。 可他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百五十多年,十世的光阴真真实实的在他身上流转。 凭什么她一句话就全盘否定?凭什么她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凭什么由她来决定这一切? 那他这么多年的等待算什么?他的血泪付出算什么?他的一颗真心又算什么? 原来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吗。 都是不值一提的吗。 都是旁人茶余饭后随意翻开的一页吗。 如今她这个造物主,也要将这一页撕掉是吗。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脖子。 碎碎,你没有心。 你从来都不爱我。 . 他指尖的温度冰冷,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上的力道收紧,掐住了她的脖子。 泪水从眼角滑过,落在他的手背。 应当是滚烫的吧,但他无心感受了。 他迟迟没有用更多的力,就这么看着她。 她重新睁眼,看向他。 那双眼里混杂的情绪太多。 痛苦,绝望,哀伤,痴狂。 他突然笑了,笑得疯魔。 他才不管什么真不真实,存不存在,他只知道,自己持有的,都是真情实感。 哪怕活在书里又怎么样?无人在意又怎么样? 他早就已经淡泊了世间的一切,除了眼前这个女人。 所以,留住她,就够了。 其他的,都见鬼去吧。 他松开手,缓缓吐出两个字:「休想。」 我杀了你,你是不回来了,那如果我还是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困在这里呢?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忍受没有你的人生? 比起一次次重来,无望的等待才最让他折磨。 碎碎,自私的不是我,是你。 碎碎平安(完) 花朝节过后,她把自己关在寝宫里。 她开始大把大把掉发,浑身疼得睡不着觉。 什么也吃不下,喝水都能吐出来。 他想陪着她,被她拒之门外。 他耐心地在门外哄她,说带了蜜果,吃了就不会那么疼。 她在屋里摔东西,怒吼要不是他,她就不会受这些折磨。 他站在门外静静听着,等屋内动静停歇的间隙,再轻声问,让他进去好不好。 却惹得她再次怒声大叫,要么他进来杀了她,要么就滚。 而他都不选,固执地守在门外,直至天黑。 她吃不下东西,他也什么都不吃。 那么多世了,他救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像这样陪着她。 后来殿内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吃东西还是太疼,她晕了过去。 他这才敢进屋去。 遍地狼藉,她躺倒在地上,面无血色。 他将她抱进怀里,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眼泪滑落,灼烧她的肌肤. 又过了几天,她的五感渐渐变得迟钝。 她知道,她就要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躺在他的怀里,她撑开沉重的眼皮去看他。 他脸庞的轮廓好模糊。 他唤她的声音好遥远。 碎碎,碎碎。 她抬起手寻他的脸,几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封铭……」 「嗯,我在。」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 她却挣脱,掌心颤抖着盖住他的眼。 「别看我,丑……」 还能动弹的时候,她鼓起勇气照过几次镜子。 面黄肌瘦,头发稀疏,整个人像鬼一样。 「碎碎不丑,碎碎是最好看的。」 他轻声否定,却是依着她,闭上了眼。 「封铭……」 她再次唤他,声音虚无缥缈。 他像是哽住了喉:「……嗯」 「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她用尽了全力开口。 「我知道。」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用桃梳为她梳发,轻慢温柔。 她的发丝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丝滑,乌黑润泽,而是干枯毛躁,稀少发黄。 放下桃梳,他又拿起桌上的石黛,低头为她描眉。 他画眉画得极好,已经不会再把两边描得不一样。 「封铭,虽然我每一次都不记得你,可是,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爱上你……」 她张了张嘴,告诉他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第六世,你开始远离我,不与我相爱,可是其实,我仍然想要尝试拯救你,并且爱上了你,哪怕你对我态度冷淡,故意疏远……」 「第七世,你把封仪送到京城之外,可每次你偷偷来看我的时候,我都是知道的……」 「第八世,封仪只是一个小镇上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你不敢来看我,但你去参加了小镇的花朝节,你并不打算见我,只是想体验我生活过的地方,但其实那天我看到你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只看你一眼,就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里。」 她轻声叙述着,他听着,手却在颤抖。 她语带笑意的说:「你不与我相爱的那几世,我都在担心,你能不能够活下来呢。」 她说:「封铭,爱上你,是我的宿命。」 他一个人痛不欲生时,只埋怨她总不记得他,却忽略了,即便没有记忆,她同样会反复地爱上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足够了。 足够弥补以往所有的不甘。 石黛掉在地上,摔成了几段。 于是他转手去拿胭脂,指腹抹开轻轻点在她的脸颊,指尖难以抑制地轻颤。 每一次,她都想要改变他的命运。 他也是,想要改变她的命运。 可是她做到了,他却做不到。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也不是真的恨你。」 所谓的恨与报复,不过都是一个借口罢了。 她在回顾了前九世的光阴之后,早就明白了。 抬起手,摸到他的手,顺着他的袖口往里摸,就能摸到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都是这一世的十五年里,他自己亲手用刀一道一道划的。 第九世令她受的那一身伤,他一直都铭记于心。 这一次,他加倍奉还在了自己身上。 她在梦境里看到过,他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每划一道口子,他都会坐在那里,任由鲜血流淌至凝固,从不上药。 一道疤结痂了,再划下一道。 他常常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过去,在濒死的边缘徘徊。 但他掌握了分寸,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 因为,他还是在心里期冀着,有一天她会出现。 他要等着。 所以他不过是在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他何其聪明,肯定意识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于是轻轻挣脱她的手,找来口脂,抹在她惨白的唇瓣。 可是她已没有了少女健康的状态,哪怕他再如何精心打扮,只显得脸上的脂粉如此突兀。 「对不起……」 她连眼泪都要流不出来了,只能哽咽着,心痛到难以呼吸。 「这么多世,你太辛苦了……」 让她受伤害,他又何尝不痛呢? 他更心疼她,想方设法,做了各种尝试,其实就是想要结束她一次又一次被病痛折磨致死的痛苦。 可是,没用的,她还是会来到这里,他们还是会一遍遍重蹈覆辙。 「十生十世应该够了,让自己解脱好不好?」 他不言,紧紧抱着她,低头端详她的脸,一眨不眨,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怀里的人气息渐弱,却努力地睁着眼,怕就此睡去。 那他又得等待十五年。 脸颊似乎有湿意砸下来,但她感觉不到了。 他除了抱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够,哪怕再有千百世都不够。 「碎碎,我已经害死过你一次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再亲手杀死她一次? 碎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可是。 他的碎碎有了记忆。 曾有怨念,为什么独留他一人记得那些过往。 但其实他更多的是庆幸。 幸好她不记得受过的苦,幸好她每一次都是新的开始,苦难不会在她的记忆里堆迭。 所以如今如果她也一样带着记忆再不断重来,她会跟他一样痛苦。 甚至比他更痛苦。 他妥协了,他认输。 不向命运,向她。 「碎碎,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会平安度过一生吗?」 「会……像我记得你一样记得我吗?」 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而且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没有。 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算了。 不记得更好。 他只是个不存在的角色,不值得让她挂念。 哪怕今后只有他一人重来。 他记得就够了。 而他的碎碎,在真实的世界里,一定可以过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会有人像他一样爱她,对她好,给她准备礼物,打造对戒,搜集全天下的书给她看。 他们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哪怕这个与她相伴一生的人注定永远不会是他。 也没关系的。 他的碎碎,确实是该过一个完整的人生了。 一直以来,他所求的,就是她能够平安不是吗? 他不应该困住她。 他放她走。 而他祈愿,生生世世重复下去。 他仍不愿结束这一切,不愿忘记她。 今后,他要带着他们的回忆,一次又一次地活着。 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直到像天上人间一般过了几千几万年,这一百五十年的时光变得微乎其微。 那时他定然没有忘记,只是将它们封藏在了心底,不会再掀起疼痛。 到那个时候,再结束他的旅程吧。 他开口,回答她刚刚说的话。 「好。」 这年的夏季终究是永远不会来临。 这是最后一次春天。 ——正文完。 * 没想到吧,he是我的谎言哈哈哈哈哈 喜欢be的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喽 跟我一样意难平想要he的,等番外吧 番外是甜的(不会再虐了我保证),毕竟还有一个在现实世界里等着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