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 1v1》 第一章求婚 秋日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泻进咖啡厅中,舒适的温度顺着明媚光晕,温柔地披盖在身上。 温郁垂着浓密纤长的眼睫,长至肩头的黑直发乖顺地拢在身后,只有一两缕不听话的发丝从中挣脱,缀在过份白皙的脸颊旁。 女人的气质十分特殊,明明长了张明艳大气的面容,周身萦绕的气质却同死水般平静。 淡淡的,平平的。 既无欣喜也无哀愁,像亘古不化的冰山。 江潭执起尚带余温的黑咖啡,浅啜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的女人。 见对方手中的资料已然翻到底,修长指节搭放在空白页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纸页,力道幅度皆轻柔无比,看不出有丝毫的心绪起伏。 这大概是她思考时的下意识举动吧。 江潭漫无边际地想着。 待摩挲纸页的动作渐止,他猜测面前人的思考差不多有了结果。 他清了下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温小姐,情况你应该都大致了解了吧?” 温郁抬眸望来,回答得有些冷淡,“嗯。” 看起来兴致真不太高。 答完之后,双眼下意识地放空起来,目光落点看似是在男人身上的,可江潭却知道对方根本没在看自己。 不知怎地,面对这样近乎失礼的行为,江潭非但没生出恼意,反倒跟着放松起来。 面上扯出一个温和的笑,他向后一仰身子,惬意地靠在沙发背上,问得更加直接,“温小姐对我俩的婚约是怎样看待的?” 温郁被问得一愣,脑袋向左歪去,无波无澜的双眸中第一次浮现明显的疑惑情绪。 沉吟片刻,稍稍迟疑地开口:“怎么看?口头婚约不用特意解除吧?又没什么法律效力,再者,这只是当初两位老人家的戏言,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们直接当没发生就是。” 第一次听她说这么长的一段话,除了刚开始的礼貌问候外,之后的回答全是简单的一两字回覆。 到现在,江潭才听出面前人有一副又亮又脆的好嗓子。 平平淡淡的语气愣是说出了明快的语境。 江潭抑制住夸赞女人嗓音的冲动,知晓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来意,在脑内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再开口时,态度慎重许多。 “我想温小姐误会我的来意了,其实这次来,我主要想问的是温小姐是否有结婚的意象,当然,如果你已有稳定交往的对象,那今日之行就算我唐突了,我向温小姐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温郁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半晌才成功消化男人话语中的意思,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结婚?谁?他俩? 挂在脸上的平静面具寸寸碎裂,真实情绪喷薄而出,她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咳…江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 温郁好意提醒。 江潭唇角微勾,早料到温郁会是这反应。 老实说,要不是提出这要求的人是自己,他也会觉得见第一次面就求婚这事十分扯蛋。 “不如温小姐先听听我的诚意吧。” 温郁皱起眉头,表情有迟疑也有戒备,几番纠结转换,终究艰难地点了下头。 江潭:“这样,我们才刚见面,说什么感情啊爱啊之类的心理需求,未免太过虚无飘渺,不如先谈谈物质上的事,如果我们结婚,我愿意过户给温小姐一套市中心的房,和每个月不低于三十万的零花钱,四季衣服全包,出入司机车辆皆由我这边提供,若我这边需要温小姐陪伴参与宴会,所需的衣服首饰全权由我负责。” 说完一大串话后,他观察了会儿面前人变幻莫测的脸色,想了想,又补充,“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温小姐有什么额外要求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们现场谈谈。” 温郁的心神全被每月三十万的优渥条件给吸引住了。 说来惭愧,大学毕业以来,直至前天刚被前公司解雇,将近五载的打工生涯中,攒出的积蓄不比面前人提出的月薪多多少。 她现在心里不断回放着一段话。 何以暴富,除了彩券,唯有继承。 虽然从未曾听闻,但从爷爷那继承而来的婚约直接让她薪资三连跳。 果然,家族企业不一定挣钱,但家族成员一定很方便捞钱。 — 刚刚失业的前苦逼996社畜。温郁:生无可恋.jpg 上新书榜前会多更些,求珠求留言求收藏 第二章详谈 尽管脑内思绪万千,温郁仍没放任自己被糖衣炮弹腐蚀。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会不明白这连小孩子都清楚的道理。 为了不让自己像那傻愣张着嘴,等待天落馅饼的白痴,温郁没一口答应。 暗含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她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卖相真不错。 今日江潭身着灰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外头罩一件深蓝薄风衣,将其身材衬得更加修长挺拔,休闲中散发出淡淡的温和斯文气。 配上优越的五官轮廓,拉出去说是某娱乐公司新推出的演员也有人信。 温郁看着江潭,对方也大方地任她扫视,脸上露出温和无害的浅笑,眼尾微微上挑,眉目舒展。 这是个真实情绪不外露的人。 温郁默默收回视线,喝一口杯中的可可。 再次抬眸时,放弃迂回打探的方式,直接问道:“江先生如果想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我自认综合条件不差,但也只是不差而已。” 温郁一直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优势在于不俗的外貌和愿意百分百努力的工作态度。 没法,周围全是重点大学毕业生,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毕业的小虾米,在某些人眼中,天然矮了一筹。 不管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多漂亮,像是为了PUA她的心态,秃头上司在夸赞完几句后,总要加上例行结尾。 “可惜毕业院校差了点,不如小柯成绩好。” 多数时候,她只安静垂头听着,懒得反驳。 回顶那老秃头的下场,就是无尽无数的小鞋穿,不难解决,却真的烦人。 如今被公司优化出去,温郁除了对未来的茫然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种亏了的心里。 早知就在离开前好好喷那老逼登几句,没把那老东西喷出翔来算她输。 果然,花开堪折直须折,离开前公司后,连骂人都不太方便了。 如此想着,平静无波的桃花眼中激起一股杀气。 可没多久又平复下来,温郁抛开和前公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直白剖析自己的缺点。 “还有,我现在差不多等于孤儿状态,爷爷去世,父母各自有自己的小家,不怕江先生笑话,自大学毕业以来,我和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温爸温妈在确认她找着工作后,便十分直白地说,今后不要再联系,他们对她的义务已尽,他们不需要她来养老,相对的,她也别来烦扰他们。 既凉薄又清醒的一段话。 温郁不拐弯子,江潭也实话实说。 “温小姐,我可以坦白地和你说道,选择你的最大理由是当年订下的婚约。” 温郁:“即便这只是两位老人家口头上的戏言?” 江潭:“是的。” 温郁神色复杂难辨,嘴唇开开合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和爷爷感情真好。” “我想你误会了。”江潭看出面前人的口不对心,先简单反驳一句,迎着你就嘴硬吧的目光,理智回覆,“如果身旁有其余更适合的结婚对象,今天的见面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温郁:“你身边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跟我是否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没有强烈的因果关系吧。” 江潭双手合拢,搭放在膝头之上,背脊挺得笔直,上身微微前倾,这是个含有一定攻击性的姿态。 男人面上却只有如沐春风的微笑,有些赖皮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听起来不怎么惹人厌烦。 “可能其中有我的一点私心和反抗吧。” “愿闻其详。” “可以当作我迟来的叛逆期,对父母试图摆布我人生的直接反击。” 这段话在温郁脑海转了几圈,解析出来的答案约等于,因为这段婚约是老爷子亲口订下,其优先级和符合世俗眼中的孝顺等级,必然是高于父母后来张罗的预备结婚对象。 思及此,温郁问出个直指核心的问题,“你们家现在谁做主?” 看江潭的穿着谈吐,还有一开始开出的条件,便能得出这哥们不是苦逼打工人的结论,最起码也是年入千万级别的小公司。 百万级别的不大可能舍得开出每月三十万的薪水…咳,零花钱,除非他从头到尾就是在装逼。 装逼的可能性暂且不提。 一般而言,小有资产的家庭通常自诩家里有个皇位要继承。 与太子结婚和与陛下结婚,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你能不鸟太上皇的话,但绝不敢不理会皇帝的指示。 人家是老子和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收拾也不太可能下狠手。 这么说来,谁要接受更多的攻击集火?那必定是他们不满意的儿媳妇。 虽然垂涎这份工作的薪资,温郁依旧理智地分析利弊得失。 若高薪的前提是陷入无休止境的争斗内耗,到手的钱可能还不够挂心理科。 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第三章楷模 对于温郁的问题,江潭回答得毫不犹豫,“放心,我爸妈掺和不进公司的事。” 江潭的用词精准而有趣。 掺和不进,那就是主观想掌控,客观不允许。 短短四字,足以见得江家家庭关系的剑拔弩张。 温郁抬起眸,指腹轻拂过桌面,“那家里的事呢?” 江潭不闪不避地回望,“我们单住,不忙的话,一个月和他们吃一次饭就行。” 温郁继续,“我当不了温柔和善的儿媳妇。” “我对妻子的其中一个要求是,在面对不过分的挑衅和找茬,能够自己妥善解决。” “对解决手段有什么要求?” “不违反法律和严重道德问题。” 温郁明知故问,“孝顺在这算是严重道德问题吗?” 江潭:“我这的孝顺标准是照着法律来的,且我的观念是谁的父母谁来管,有鉴于我父母的思想可能有一部分仍停留在封建时期,会给未来的妻子造成困扰,所以每月零花钱包含一部分的精神损失费,如果他们胡搅蛮缠的范围超过这个阈值,会另行赔偿。” 温郁疯狂心动,以一个工作的角度来审视这些条件,她只能说,太合适了。 她本就是个冷情之人,外表看不出来,实则内心深处是不信任爱情的。 许是源于父母失败的婚姻,爱情之于她,如同稍瞬即逝的绚烂花火,美丽却短暂,把握不住,拥有不得。 她对未来组建家庭的另一半的来源方式根本不做他想,相亲是唯一的途径。 两人面对面将彼此的条件一一摆放在台面上,合适就尝试,无法接受就走人,如此而已。 虽然很突然,但思想开放些,如果把今日的会面看成应聘加相亲二合一的话,温郁真觉江潭开出的条件简直是为自己量身订作。 饭碗和终身大事两不误。 如此想着,温郁不自觉前倾上半身,拢在身后的黑发倾泄而下,柑橙味的洗发水味混合着女性馨香一股脑飘出,隐隐绰绰地在两人之间炸开。 温郁还没察觉什么,毕竟她闻习惯了,大半越过安全线的发丝被手指自然地勾回耳后。 她的皮肤实在白皙,与乌黑秀发缠在一起,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有种极致纯粹的美感。 桃花眼直勾勾看着面前人,她十分诚实道:“江先生,说实话,我对你提出的要求十分有兴趣,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胜任这份职位。” 江潭原被突然而至的香气分走一半心神,当女人清脆悦耳的嗓音钻入耳内,他一瞬回过神来。 “听温小姐的话音,是把这段婚姻当作一份工作。” 温郁:“当成工作没什么不好的,不是说每个人都要有一份终身奋斗的事业吗?一旦有这样的认知,对于婚姻,才会有维护和改进的动力。” “再者,”雪白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大圈,她的动作不紧不慢,有种安静祥和的韵律,“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相信江先生也不是,与其说爱情是维系婚姻的重大基石,不若说爱情是大部分人踏进婚姻的驱动力,至于维系,还是靠责任和信念维持来得靠谱些。” 细细琢磨了番,江潭不禁哑然失笑,果断承认,“温小姐说得对。” 两人达成初步共识之后,温郁的心态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转换成更积极主动的态度,双眸燃烧出两团小火苗,炽热又明亮。 江潭还没明白温郁变化如此之快的原因,不过被人认真对待总归是开心的。 他开始更加细节的探讨,“这样的,我的工作注定我不会有富裕的时间陪伴妻子家人,如果结婚,我们可能不会有太多相处时间。” 这话传入温郁耳中,直接被翻译成,这份工作的老板没有太多时间巡视员工工作。 钱多,事少,办公地点干脆就在家中。 好事啊! 眼底的小火苗烧成熊熊烈火,不是气的,而是兴奋的。 温郁倾斜的角度越发靠前,屁股大半都离开座椅,两人间的距离再度缩小一大截。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胡诌,“江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我一直有个心灵楷模。” 江潭下意识后退了些,一截短促的疑问音调从鼻腔中流出。 温郁目光灼灼,热切极了,红润唇瓣中吐出个跌破眼镜的答案,“王、宝、钏。” 江潭:“谁?” 温郁:“我的目标是成为去封建糟粕版的现代王宝钏!” 第四章魔改 江潭一直维持得不错的笑容扭曲了瞬,嘴角抽搐,眉毛一高一低的,还是帅,只不过朝着滑稽的方向快速狂奔。 他伸手摸了把脸,“能请温小姐解释一下你提出的…概念吗?” 温郁面上的笑容得体,拿出面对秃头上司十倍以上的耐心,缓声解释,“江先生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是我提出的新观念。” 江潭忍不住插一句嘴,“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刚才,几秒钟前。” 江潭做出个请的手势,示意温郁继续发言。 温郁:“当然,作为一个受过教育和现代思想的成年女性,我并不推崇王宝钏故事中的许多情节,对于腐朽的、落后的、不平等的封建糟粕,我们应该与时具进,一定程度上改变其不合理之处。” 她瞥一眼不住点头的男人,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样,苦守寒窑在现代不就不合理了,想必我们结婚之后,应当是一同住在江先生家…咳,不知江先生的家是?” 江潭:“大平层,三百多平方米,太大不好收拾,不知温小姐能否住得惯?” “当然。”温郁心里嘀咕无形炫富真的很容易误伤穷逼,唇角勾起的弧度丝毫未变,“继续刚才的话题哈,既然我们住的是大平层,我就在大平层好好生活,等待江先生回家就行。” 江潭的微笑短暂扩大了几分,很快又恢复得体的弧度,声音却是带上与方才不同的温度,“温小姐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咱这想找个窑实在不容易,如果恪守故事设定,光是咱俩来往奔波,转机转车的钱,没多久就能攒出一套首付。” 听出男人话中的戏谑之意,温郁挑起细长秀美的眉毛,双眼微微睁大,故意装出一副无辜之态。 两人对望片刻,最终是江潭先败下阵,垂着头,将只剩杯底薄薄一层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再抬头时,他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成年男人,嗓音温润清悦,“还有吗?” 温郁:“有的,挖野菜吃的情节也能适当删除下,这年头要找个没人的荒山挖菜,可比去超市买肉吃麻烦得多。” 江潭颔首,“有理。” 温郁双手合拢,放在桌面,金属表盘与之相碰,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砰响,似在强调将要出口之言的重要性。 “江先生,你记得咱婚姻法保障的是一夫一妻制吗?” 江潭听懂温郁话里的意思,回答得也很干脆,“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搞外遇,为了保障双方权益,这点限制可以写进合约之中。” “好。” 温郁心里挺有数的,对于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心知肚明。 平时相处可能还看不出什么,但这段关系的开始与结束,江潭绝对是拥有较大主动权的一方。 与其遮遮掩掩,不若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好话歹话摊开来说明白。 是以,温郁抽去所有情感方面的考量,以理性的角度和江潭谈论婚姻,“江先生,我知道爱情有时候不讲道理和逻辑,我也没有想阻拦你追求幸福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你碰着真心想一生相伴的人,希望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只要不随意给我织一顶绿帽子戴,好聚好散不是问题。” 江潭被说得一懵,定定凝视了会面前人,神色复杂莫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倒回问道:“那如果你碰到喜欢的人,也希望我这么做?” 他轻轻嘶了一声,平淡面容下带着丝嘲讽,“温小姐的婚姻观有点不太牢靠啊。” 莫名被怼,温郁难免生起些不爽,可自己的话确实容易引人误会。 深吸一口气,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有基本的职业操守,既然同意和你结婚,就会杜绝向外发展的可能性。” 江潭:“你不相信我的职业操守?” 温郁横过去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众所周知,老板和员工的操守标准可不一样。” “你出钱,自然能获得更多特权,我收钱,有些方面总要做出让步。”雪白指尖来回指着两人,她刻意加重出钱和收钱的音调。 江潭听得有些无奈,面前人还真把婚姻当成工作,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虽然不反感这种相处模式,觉得事事先画出条道不是坏事,但长久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心态容易失衡。 他对婚姻不期待过多感情的投入,却没有频繁换妻子的打算,磨合顺利的话,能长久相伴最好,省得劳心劳力,到头来落的满地鸡毛。 江潭按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知道身体力行比说的天花乱坠来得靠谱。 是以,只简单回覆,“好,不会给你戴绿帽。” 这回温郁露出的笑容真心实意了不少,眉眼弯起的弧度明媚,瞳孔在窗外阳光的晕染下,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金,特别容易抓人眼球。 既发现温郁嗓音好听的特点之后,江潭又捕捉到她身上第二个吸引人眼球的地方,眼睛很漂亮。 开心时,透出的光芒有稚气未脱的纯粹。 江潭低低地笑了声,引得温郁不住好奇回望。 不知怎地,他突然起了逗弄对方的意思,“温小姐对于偶像最为人熟知的特质,与其说照抄照办,不如说是改的面目全非,没一丝相符之处。” 温郁呵呵笑了两声,答得非常理直气壮,“还行吧,原着中冷酷一心发展事业的女杀手,放到改编电视剧中,都能成为为爱框框撞大墙的恋爱脑,比起电视剧编剧的魔改程度,我自认还是棋差一着的,是吧?” 江潭双手举起,作出个投降的姿势。 “温小姐说得对。” — 小剧场: 温郁:这是楷模的力量 江潭:不,是魔改的力量 第五章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约好婚前体检和领证大概的时间后,两人先告了别。 温郁离开咖啡厅,江潭还坐在原地,手里拿着杯柠檬水。 温郁拉开大门前又看了眼,男人没有回头,坐姿依旧笔挺,只莫名透出一丝萧瑟之感。 她好笑地摇摇头,背影就背影,哪有那么多情绪。 这么想着,她不再驻足,快步离开原地,汇入外头忙忙碌碌的人流中。 江潭独自坐了会儿,手里的柠檬水逐渐下了半杯,每喝一口,面上情绪总会浅上几分。 从微笑到怅然,怅然过渡到沉默,最后所有情绪尽数消失,成了全然漠然的一张脸。 他先给助理拨去一个电话,交代安排体检和婚前协议拟定的事。 找陌生人结婚看似荒唐,但之后可能发生的意外,他早有所防范,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成为离异男士,和失去些金钱。 就连做出在外人眼中看似荒谬的事,他也是把握着度的。 失败的代价全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与助理通完电话,手指向下一滑,在某个名字上停留片刻,指尖在虚空轻晃几下,随即重重向下按去。 嘟嘟嘟的拨号声再次响起,那头过了好一会才接起电话。 江潭听着话筒中传来的一长串话语,右边眉毛下意识挑高,整个人埋入身后柔软的椅背中。 两指按揉拢起的眉心,在耐心耗尽前,终于等来对面的话告一段落。 相比另一人的喋喋不休,他的回覆干脆又简洁,“可能不行。” 得到的又是叽哩咕噜一通念叨。 这回,他不容置疑地打断对方的话,“妈,可能不行,我已经有了结婚对象,预计这个月底就会领证结婚。” “什么?”尖锐高亢的女声从另一头传来,震得江潭耳朵微微发疼。 他只笑了笑,慢悠悠来了句,“是爷爷生前订下的,我刚和对方见过面,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觉得合适,决定早点订下。” 对面不知劝说什么,情绪越来越激动,话筒传递出的声音像水滴入沸油,一滴一滴地往四周蹦去,引得坐在附近的人不住好奇偷觑。 江潭也不是自虐狂,自认遭不住这高分贝攻击后,干脆倒扣住犹在进行着音量攻击的手机,垂眸等待母亲的消停。 终于,狂躁不停的语言输出有渐缓的趋势,他再次拿起手机,不让话题有无限拉长的机会,他简单丢出自己的结论,“等我们领证完,我再和对方一起回老宅,事先见面就不用了,你们喜不喜欢,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语毕,啪地一声,不等对面反应,他直接挂了电话。 。 另一头,回到出租房的温郁也在打着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一手抱臂,另一手拿着手机。 “安如,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咋?终于决定去套前上司麻袋了?行,麻袋我友情支援,记得连我那份一块揍哈。” 温郁不理闺蜜的口花花,自顾自说道:“我找到新工作了,这是第一件事。” 另一边的声音明显精神许多,“不错不错,这公司明显就是个火坑,连我都想趁被优化掉前赶紧跑路。” 温郁皱眉:“不是叫你别那么好说话了,一份薪水干三人的活儿,公司咋不上天?” 王安如苦哈哈,“不然他们怎么会留下我,我的工作能力根本不如你,公司又不是傻。” 虽嘴里说着要辞职,但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作为一个没突出特长的普通人,她完全没把握下份工作能比现在这份强。 犹犹豫豫的,拖到现在也做不出个决定来。 温郁没法,她自己都是个小人物,无法承担他人的未来,更大强度的劝说做不了,她只简单说道:“没钱就先找我借点,我这些年存了不少,没急用,也不着急催债。” “行,我记住了。”王安如先接受温郁的好意,复又开口询问,“你刚刚说第一件事,照你这么说来,还有第二件事?” 温郁“嗯”了声,轻描淡写抛出个重磅炸弹,“我要结婚了?” “神马????”吼声几乎冲破云霄。 温郁揉揉隐隐发疼的耳朵,没好气地笑骂,“干什么?这么大声不怕扰民啊?” “不是?这是扰民的问题吗?我的天,我的妈,我的神仙姥姥,你告诉我什么?你要结婚???” “你这反应,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个笔直笔直的钢铁直女,我都要怀疑你暗恋我了。” 王安如才不接她的贫嘴,问话直指核心,“你和那人怎么认识的?人靠谱不?” “据说是娃娃亲,人应该是靠谱的。” “据说?应该?结婚大事,你特么用的是这么不确定的语气?” 温郁淡定得很,“我上网查过那人了,挺有钱的,也没什么八卦绯闻,有也没事,离婚就行。” “你、你、你…网上资讯哪里靠谱,你真的要气死我,离得掉婚还是好的,如果对方死拉硬拽不让你离开咋办?你不怕被活活秏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得到更大的好处,自然要付出更多的风险。” 王安如都快气笑了,“你拿这种事赌?” “赌得起就赌了呗,成功的话我就能顺利转职成一条咸鱼,失败的话,不过是继续兢兢业业打工。” “等等,咸鱼?你不是找到一份新工作了吗?” “哦,对啊,就是贤妻良母,每个月的薪水还比上一份工作薪水高不少呢?我已经决定将之视为终身奋斗的事业。” “…至于吗?” “当然至于。”温郁面色一肃,话说得掷地有声,“毕竟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辛苦工作五年,存下的钱还不如对方许诺的一个月薪水,心态不崩全是多年养气功夫做得好。 不用奋斗不用翻身的咸鱼生活,这不把她香迷糊了? — 下章结婚 第六章领证 温郁和江潭的领证事宜推进得很快。 虽两方都有身旁人在劝说或唱衰,可他们皆是有主见的人,轻易不被外人左右。 婚前体检照样去,签约也不耽误。 合约上罗列的条例全是两人事先说好的,一字一句记录在白纸之上,用词严谨,几乎不留任何漏洞。 温郁逐字逐句反覆阅读好几遍,另外找了个颇有名气的律师做最终检查。 那名戴着副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给出不低的评价,“如果我是个女人,大抵也会对这合约心动,放心吧,没什么陷阱。” 温郁付清谘询费,郑重谢过对方,第二天带着签上名字的合约,去和江潭领证了。 领证那日,是温郁和对方见的第三次面。 咖啡厅一次,送合约一次,第三次就是今日。 两人穿着正式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都挂着笑,却不是出于喜悦,而是礼貌和习惯性。 临进民政局前,江潭侧头看向温郁,忍不住调侃,“温小姐,踏入坟墓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逃跑的机会。” 温郁举起手,先是比了个一,“第一,如果过得不好,我爬也要从坟墓爬出来,到时不只把棺材板给掀了,你的天灵盖大概也不怎么安全。” 旋即,举在半空中的手指变成两只,“第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假,但咱之间又不是因为感情才结合。” 江潭不得不折服于女人强大的逻辑链,拱起手来,“佩服。” 温郁本就生得高,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加之今日穿着一双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两人站在一块,也只比男人低上一些。 她平视着带着笑意的狭长眸子,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走吧。” “好。” 之后领证的过程没出现什么波折,工作人员见着这对长相气质皆出挑的璧人,真心实意地夸道:“郎才女貌啊。” 两句谢谢同时脱口而出,不快不慢,恰好合在一起,默契极了。 工作人员噗哧一声,乐了,手上动作未停,只时不时拿眼打量面前二人。 怎么说呢,两人都坐得板正,目不斜视望向前方,全程没和彼此交流。 有点严肃,有点疏远,不过领证是大事,拘束点也正常。 工作人员成功完成一次逻辑自洽,送上红本本,给出祝福,“百年好合啊。” 而后,两把喜糖同时出现在柜台前。 两人相望,温郁眨眼,江潭挑眉,唇角一起上扬着。 江潭率先开口,“走吧,温郁。” 听见当场升级的称呼,温郁也有来有往地来了句,“好的,江潭。” 他们肩捱着肩,各自手拿着自己的红本本,缓步走向屋外。 室内其余人的交谈声掩不住高跟鞋和皮鞋敲击在地面的哒哒声。 温郁忽地有感而发,“感觉…有点奇妙。” 高跟鞋踏入被阳光照的明亮的大门口,手挡在双眼上,遮挡过于刺目的光线。 江潭:“习惯就好,需要再去你家载一趟行李吗?” 温郁:“不用,我的东西不多的,旧房子下月底才到期,之后慢慢搬就行。” 她今天来时拎着两包鼓囊囊的行李袋,重要物品都随身携带了。 上了车,江潭低头摆弄几下手机,没多久,温郁的手机嘀一声响,三十万到帐讯息跳出。 这一瞬,什么迷茫、怅然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全部化为乌有。 温郁笑得比蜜糖还甜,颊边酒窝如同含着两捧蜂蜜,甜滋滋的,十足喜庆。 江潭一乐,眉眼舒展开来,手打着方向盘,往家驶去,嘴里说着,“好像是第一次看你笑的这么开心。” 温郁还是捧着手机,眼睛在卡里余额上来来回回地看,却丝毫不耽误她回嘴,“没事,房子过户的时候我会笑得比现在还甜。” 江潭闷笑一声,“那我可能看不到了,这事我会让助理去办。” 温郁:“没事,这开心起码能维持一个星期,你不至于让我唱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最后一句,她是直接哼唱出来,音调婉转悠扬。 真别说,还挺好听的。 江潭品味一番,终于说出两人初见时就有的感慨,“你嗓子真挺不错。” 温郁也不知是谦虚,还是不谦虚,略略得意地回道:“一般一般,就是普通好听吧。” 笑意闪过江潭眼底,薄唇勾起个惑人的弧度。 车内气氛轻松惬意,温郁随着车载音响轻轻哼歌。 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也跟着打节拍。 默契配合一路,抵达目的地后,他们眉目带着笑,有了几分新婚的喜悦轻快。 江潭抢先温郁一步,拎过两包行李袋,引着她往住处行进,嘴里细致讲解:“钟点工每天早上九点会来整理房子,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叮嘱她们,有哪处空房要挪作他用,不用告诉我,自己决定就行,不过我的书房要进之前,必须先知会过我。” 电梯一路上行,很快抵达23楼,门一开,入目就是客厅,家具不多,沙发电器零星分布在墙沿,中间隔出宽阔的过道,向前几步便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 “哇哦。”温郁发出一声极没见识的惊叹声。 江潭跟在后头,手拿着包,询问她的意见,“包放我们屋里行吗?” “行啊。” 两人位置对调,换成江潭走在前头,她亦步亦趋跟着,摇头晃脑哼着曲儿。 唱到一半,她想起今日的重头戏,视线顺着面前人的背脊轮廓一点点向下看去。 窄腰,翘臀,长腿。 用在女人身上极具魅力的词,套在男人身上亦是吸引人的。 她的目光像一片羽毛,柔柔搔在其所过之处,根本不做隐藏。 当然,她也没想隐藏。 江潭背部肌肉一寸寸绷紧,握着两袋行李的手青筋毕现,姿态明明是紧张不自然的,说话的语气仍未见一丝变化。 “温郁,你这样看下去,我怕我们今晚吃不了晚餐,搬进来的第一顿饭,总归是有纪念意义的,你说呢?” “你说得对。” 温郁收回目光,继续哼起歌来。 — 下章上肉 想名字想的脑壳疼(gt;﹏lt;) 第七章 虽说搬到新家的第一顿晚餐有纪念意义,但想起晚上要发生的事,两人就不是很有胃口。 温郁随意扒拉几口菜叶,假装吃得挺香,眼角余光往旁扫去,见江潭吃饭的熊样和她差不多,也懒得再装了。 拿纸巾擦拭下没什么油渍的嘴巴,在江潭往嘴里送入一口鸡汤时,忽地问道:“买安全套没?” “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响起。 江潭捂住嘴,眼尾冒出生理性的泪花,颊边泛起红晕。 温郁以纸巾掩住唇角的弧度,心里点评一句,真秀色可餐也。 餐桌上的景象割裂成两个极端,一边疯狂呛咳,另一边优雅拭嘴。 温郁的眼珠滴溜溜乱转,笑咪咪欣赏着因自己一句话引发出的乱剧,毫不心虚。 “下次说这种话时能挑安全一点的时候吗?”江潭再开口时,嗓音是呛咳后的沙哑。 温郁:“行啊,所以有买安全套吗?” 江潭:“…有。” 温郁接着问,“咱大概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们先磨合下,确认性格能合拍再要,我希望孩子是我们感情稳定时的礼物,而不是感情破灭时的烫手山芋。” 这问题江潭早就想过,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怕自己的回答过于强势,最后又补充一句,“你觉得呢?” 温郁微笑,“我觉得很好。” 第一顿饭在两人取得共识后结束。 匆忙结婚就是这样,什么都要临时商量,好在许多观念上他们能够保持一致,才不至于今日结婚,明日婚姻破裂。 说实在,两人的相处仍有淡淡的疏离,像合作伙伴,不像亲密伴侣。 不过这事不大,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温郁自认不是重欲之人,母单的二十七年生涯中,也没想过要找人约炮,解决生理需求。 但或许是因为合法持证了,她竟隐约期待着等会发生的事。 每月三十万工资的养老工作,额外还发个条件优质的男人。 到目前为止,这工作的待遇和福利简直为她量身订做,无一处不满。 待两人到了卧室,温郁甚至还笑眯着眼,手指向浴室的方向,“你先洗还是我先?” “你先。” 温郁也不说废话,抓起衣服,朝浴室走去,行至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又往回折去,从衣物堆中取出内衣和内裤,丢回衣柜。 捕捉到这幕的江潭脸简直红成了颗番茄。 温郁比他想的还更凶猛百倍。 浴室门落锁后发出淅沥水声,如同夜半忽起的小雨,凌乱着扰人心绪。 江潭抹了把犹带热意的俊脸,扯开最上边的一颗扣子,深吸几口气,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些。 他躺在双人床的一侧,斜放着的右手小心地没有过界,有一条无形的线清楚将床分成两边。 一边是他的,另一边是温郁的。 手指缓慢靠近他心里画出的分界线,指尖还没触碰到边界,又下意识蜷缩起来,触碰,蜷缩,尝试,又收回。 在一个人的世界中,他玩得乐此不疲。 直至耳边的水声渐止,他才若无其事收回手指,一动不动放在腹部,眼睛直直凝视天花板。 温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后,见到的就是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男人,她挑了挑眉,随口问道:“睡了?” “没。”江潭几乎秒回,而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不看身着轻薄睡裙的女人,径直往浴室走去。 那快的,像是后头有条狗撵他一样。 温郁心里嘀嘀咕咕,怀疑他不会是个性冷淡吧? 应该不会,她刚才若有似无地瞟见关键部位的突起。 嗯,还是很健康的。 虽说有三十万的薪水打底,她不介意守个活寡,但能有和谐的性生活,还是比较理想的。 至于自己花钱买小道具给自己快乐,那不是下下之举嘛。 如此想着,她边吹干头发,边不错眼地往门口瞥去,贝齿轻咬下唇,在唇肉上留下不明显的牙印。 温郁的头发不长,没多久就吹了七八分干,她往常是不怎么有耐心吹发的,今日为了找事打发时间,竟将发根吹了个全干。 摸着干燥温热的发根,暗叹。 江潭也太能磨蹭了。 — 计算失误,这章过渡一下,晚上放完全肉 第八章(H) 其实江潭洗澡的时间只比平时长一些,除了一开始多磨蹭了会儿,后续的洗发冲澡也没怎么费时。 当他踩着湿漉的水气,踏出浴室时,对上的是女人放空的双眼。 江潭挠挠下巴,有点纳闷。 拿起还没拔插头的吹风机,手指摸了下吹风口。 嗯,凉的。看来是等得久了。 他简单将头发吹成半干,拔插头、收吹风机,一气呵成。 紧接着,抽屉中存放的安全套被丢在了床上。 小方盒在床上滚动几圈,落在温郁身侧。 XL,超薄,三入。 温郁眼神动了动,抿唇看向往床上爬的男人,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江潭看出她有话要说,瞬间停下动作,说:“有话直说,没事。” 温郁眨眨眼睛,“三次会不会有点多?” 江潭看一眼保险套,嘴角抽抽,“没事,今天只做一次,剩下的留着下次用。” “哦。”温郁抠抠手指,“那…开始了?” “嗯。” 江潭缓慢覆上女人娇软纤细的身躯,他的肩膀宽阔厚实,笼罩下的阴影完全笼盖住温郁的上半身。 两人四目相对,鼻间呼出的气息急促扑打着,轻拂过彼此的面庞。 温郁抿抿嘴,又抿抿嘴,终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个…你有经验吗?” 江潭面色一板,牛头不对马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经验的。” 温郁闷笑。 明白了,这就是没经验。 这认知让她放松许多,都是新手,最差的结果就是菜鸡互啄,谁也别嫌弃谁。 雪白的手臂挂上江潭脖颈,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在眼底不断放大。 女人悦耳柔媚的声音传入耳中。 “能接吻吗?” 江潭僵硬着点头。 略含潮气的唇肉覆上薄唇,慢慢地,柔柔地,抿起另一人的唇,贝齿啃咬的力度没什么章法,舌尖也怯怯地在外游荡,顺着唇瓣的纹路上上下下舔舐个遍。 江潭并没僵硬太久,在唇快被小舌润湿完全时,立时回过神来,反客为主,大舌卷起一直在外打游击战的舌尖,密密实实地将之裹住。 舌尖相接,直线上升的亲密度让气息越发凌乱,相融的的鼻息氲湿两人的鼻尖。 暧昧水声在空旷静谧的房内蔓延,伴随而来的是窸窣衣料摩擦声,身体相贴引发的酥麻感,让两人起了最真实的反应。 温郁发出的呻吟全吞没进江潭口中,他像初尝甜味的小孩,反反覆覆品味其滋味,动作克制中透出一丝粗鲁,兽性逐渐释放开来。 温郁垂着眸,一手揉着男人的后脖颈,另一手抓住他的手,隔着睡裙覆盖在乳肉之上。 男人的手掌很大,几乎能完全覆盖住她的胸,薄薄一片的布料,根本阻止不了体温的传递。 大掌温柔地揉着,红梅在反覆地玩弄之下,缓缓挺立,无声绽放。 所有感官在此时被无限放大,不只温郁察觉到自己的异状,连认真吻着她的江潭也感受到了。 他低低哼笑出声,得到的是女人毫不客气的白眼。 温郁仰头躲开男人的吻,嘴里催促着,“快点。” 小嘴被亲得又红又肿,舌根发着麻,全是拜江潭所赐,她却不讨厌被亲的感觉。 江潭双眸黑沉沉的,薄唇红艳似血。 他就这样看着温郁,并不说话,手上却不怎么老实地钻入睡裙之内,肉贴着肉,指腹摩挲着红艳艳的樱梅。 垂下头,把女人的喘息声再次卷入腹中。 温郁双腿盘住面前人的窄腰,睡裙一路上卷,粉白的私处裸露在外,微微敞开,随着两人的动作,一下下蹭着腿间的鼓起。 江潭被刺激得够呛,一手仍玩着乳尖,另一手下探,精准无误地捏着阴蒂,稍一使劲,一道又甜又腻的呻吟声响起,身下是女人止不住的阵颤。 温郁眼里含泪,眼眶红红的,像被过分地欺负了一遭,可怜至极。 这小模样彻底激发了男人骨子里的兽性,江潭不只捏起阴蒂,中指也尝试往穴口里钻。 手指一寸寸没入湿软的花穴中,软肉四面八方环来,热情蠕动着。 一个吻落在温郁眼皮上,下意识眨动的眼睫扫过男人的唇,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会难受吗?” 温郁顿了片刻,回道:“还行。” 她扭了下腰,将下身再往前送些,中指尽根没入,里头的手指弯起,怼在敏感处之上。 这一刺激,淫水分泌得更多,汩汩向外流淌。 温郁嘶着气,柔媚的嗓音有些喘,“继续…没事。” 其实是有些难受的,不过不适感总会过去,与其磨唧个没完,她宁愿短痛一阵。 江潭没说话,中指的抽插却缓上许多,手指磨起青涩的小穴,一下又一下的,一点点操开层迭的软肉。 直至听见身下人的哼唧声中有了舒服的意味,他方继续插入食指。 大拇指顺时针按揉阴蒂,两指则飞快进出着花穴,双管齐下,早尝过甜头的花穴这回适应得更快,软肉一挤一挤的,和两指抢占起属于自己的地盘。 温郁仰起雪白修长的脖颈,红唇一张一合,有喘气,有呻吟,似是想说出话,出口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字,组合在一块全无意义。 她全情投入着,腿肉磨蹭男人腰间紧实劲瘦的腰,没多久,竟也把短裤推得半褪,性器直直向外矗立。 低头一看,好嘛,居然也跟自己一样没穿内裤。 温郁从胸腔中发出闷闷的笑声,伸手捏住男人的耳垂,调侃,“你没表面上老实啊。” “别轻易相信男人。”江潭脸又红了,不知是刺激的,还是羞的。 可这完全不耽误抬手拿安全套的动作。 他拆保险套的动作急切中透着一丝笨拙,撕开包装,沾了一手的粘腻。 温郁含笑看着,脚尖踢了踢男人的腹肌,在对方望过来时,不客气来了句,“新手司机,小心驾驶啊。” 女人此时鬓发散乱,眼角泛红,笑得慵懒随意,胸口一起一伏的,像吸人精气的妖精。 江潭心想,自己会去和她谈婚约的事,多少也是因为被对方的皮囊吸引。 果然,男人啊,逃不脱肤浅二字。 他含糊应了句,将套子快速戴上,勃起的肉刃多一层塑料的覆盖,依旧掩不住其狰狞的外貌,又大又粗的,着实可怖。 温郁吹了声口哨,响彻整间卧室,这还没完,吹完之后,她甚至不忘点评,“挺粉嫩哈,保养得不错。” 江潭无语,不理女人的话茬。 大掌环住细薄的腰肢,手下肌肤的触感滑腻柔软,他没忍住,多摩挲了两下,直把温郁摸得起了鸡皮疙瘩。 温郁两腿夹紧,催促,“快。” 江潭自无不应,尺寸颇巨的龟头抵上腿间,微张的阴唇被性器前行挤开。 性器撞入湿滑的穴口之中,没怎么费劲就往前进了半根。 过量的淫水向外流淌,顺着小逼和柱身滴落,几滴淫水拉长成了丝,坠在半空,摆动、晃荡,再回弹到臀肉和腿肉上,凉意与穴内的热度成了鲜明的对比,冰的温郁打着颤。 性器仍在推进着,龟头一寸寸拓宽前行之路,棱角处磨着媚肉,与手指相比,性器更加粗长,份量也不是同个量级的。 完全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涨得温郁心惊,手指紧拽身下的布料,五指同时发力,将床单抓出两个漩。 可性器的入侵还没停,尽管温郁觉着下身处进无可进,早已到达极限,性器还是直直捅开肉膜,往花心撞去。 她有些疼,却没呼出声,只紧蹙起眉头,漩的轮廓更深了。 江潭亲了亲温郁的肩,唇上感受着另一端的抖动。 很轻很急,是刻意压抑过的结果。 江潭有心安慰几句,又觉得不合适,也无话可说。 无法,他只一径吻着女人露在外面的雪肤,肩头、脖颈和下颌,一一流连个遍。 下身的抽插也缓慢进行着。 性爱的节奏柔缓且温柔,肉棒似浸在温热暖流中,香甜汁水借由进入再抽出的动作飞溅着。 酥麻感从两人交合处流窜至全身,不适感在肉体拍打声中逐渐消退。 温郁慢慢得了趣,快感越漫越高,似浪潮般,不停拍打她的身,她的心,理智都快被拍没了。 她眨眨潮呼呼的眼睫,双眸空茫,除了夹紧男人的腰,一时做不出其他反应。 她咬着唇,体验人生中第一次性爱的滋味。 舒服是真舒服,累也是真累。 江潭摆胯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提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在温郁第一声带着舒服意味的呻吟传出后,他就敏锐捕捉到了不同,自然不再留力。 伴随着高潮的穴肉翕张,含入其中的肉棒简直硬的都发疼了,穴口的那圈白沫全是他奋力不倦的成果,与红的艳丽的穴肉放在一块,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般淫靡的画面撞入江潭眼中,那胯顶得都快出残影了。 温郁前一波高潮还没过去呢,后续一波几乎不停歇地袭来。 生理性眼泪扑簌簌地落,打湿好大一块枕巾,温郁边哼哼,边在心里骂着精力充沛的男人。 一开始骂的挺起劲,什么狗啊熊啊的狼啊,通通拿出和眼前人做对比,到后来连骂的力气都没了,只一径哼哼。 多次高潮快抽干她所有的气力,手指软的握不住身下的床单,全身上下,除了紧紧吮住肉棒的穴肉外,哪哪都没力。 对于第一次开荤的小处男来说,江潭是真超常发挥了。 至少,在他最后射精之时,温郁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 果然,过量的性生活是不健康的,明天,一定,要和江潭好好约定一周做爱次数。 一次就很好嘛,少而精,不费老婆。 第九章 次日,温郁从床上醒转之时,身侧早没了人影。 甩手埋入另一侧的被窝,冷的,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多。 她不着急起床,卷起被子吸了口洗衣液的香气,蚕蛹中响起规律的心跳声。 砰砰砰的,极其催眠。 温郁懒懒地打了个盹儿,脑海全是黄色废料。 昨日还在嘀咕江潭做爱费老婆,经过一个晚上的记忆美化,现在剩的大多都是回味了。 虽然一开始有点不舒服,可架不住持续的时间长啊,两相一对比,爽的时间大大超越了不适的。 天秤自然倾斜。 她摸摸有些酸疼的腰,心下犯愁,这又爽又累的,还费腰子,真不知频率到底要怎么安排。 叹了口气,温郁磨蹭着从被窝中爬出,身上睡裙换了一条,全身干净清爽,头发带着点潮味,和洗发水混在一起,并不重。 昨晚江潭曾礼貌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清洗,她拒绝了,不习惯也没必要,还没那么亲密。 一通捣鼓下来,她是一沾枕头就睡,连江潭什么时候洗完澡和起床都没察觉。 她倒没有睡眠太好的困扰,理想中的咸鱼生活不就该这样。 该吃吃该睡睡,偶尔磨刀霍霍向老板爹娘,谁都不能阻止她热爱事业的脚步。 温郁哼着歌,心情十足美好。 等到了浴室,有关做爱频率的烦恼也被暂时顺延了。 原因无他,月经来了,她掰着手指数日期,发现老伙计还提前几天造访。 血哗啦啦地流,却掩不住她的感慨。 如果不是月经是自己家的,她都要怀疑它成了江氏员工,接受江潭的安排,再早半天来,昨晚就只能盖棉被纯聊天。 温郁摩挲着下巴,有些期待江潭知道她生理期来的反应。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江潭是个大忙人,手底下员工指着他吃饭,说不定今晚他们根本见不到面。 至于留盏灯等人,她不觉得对方需要。 那压力多大啊,还是别做只能感动自己的事。 在心里安排完今后的职业规划,温郁便兴致勃勃吃起早餐,一整个白天将房子逛了圈。 阅读室、健身室、甚至还有家庭影院,每个区域的面积都不大,但基本的书籍器械全都配得齐全,基本的休闲娱乐足够了。 温郁对未来的宅家生活愈发满意。 是以,在迎接比想像中早回家许多的顶头上司时,她多带了点笑模样,酒窝深深,眉眼弯弯的。 看见这副模样的温郁,江潭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知道明天就能办房产过户的事了?” 温郁的桃花眼唰一下更亮了。 江潭脱掉西装外套,侧目观察面前人的反应,给出结论,“看来是不知道了。” 温郁连忙上前接过外套,马屁不要钱地张口就来,“老板就是明察秋毫。” 外套挂在臂弯上,她几步上前,两手按住男人手臂,一套不专业的按摩手法被她使得似模似样。 江潭有心想躲,手臂往旁偏开,没躲着,有些无奈,“你不用这样,早说好的。” 温郁:“哦,没事,也就这次了。” 她说得很直白,也是有先打预防针的意思,她又不是爱伺候人的性子,偶尔拍马屁能当乐趣,长期拍那就折磨人了。 江潭松了口气,再让温郁捏了一分钟,满足对方突如而至的马屁欲望,便成功收回手。 待两人吃完晚餐,江潭忽地开口:“后天我们可能需要去老宅一趟。” 说完话,他面色略凝重地望向温郁,眼底有着歉意,虽这是两个人早约定好的,但新婚第三天就要面对难缠公婆,他自觉有些理亏,心里都在盘算如何补偿了。 谁知,面前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温郁豪迈地挽起两边衣袖,用力拍了下心口,丝毫没有怯意,“早等着这天呢。” 江潭面色古怪,“我爸妈很不好相处。”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复一遍这事,温郁那模样,不像是去会刻薄公婆,更像是等待领钱的。 眼底迸发的光彩险些晃花他的眼。 温郁摆手,给出的理由特别理所当然,“他们好相处怎么体现出我的价值。” 笑话,如果老板的家庭是母慈子孝的氛围,还有她什么事? 江潭静默一瞬,抬手摸摸鼻尖,眼神无比真诚,“你是懂升职加薪的。” 第十章 温郁说期待还真不是瞎话。 虽然江潭从未仔细说过他爹妈,可观其态度语气,不难得出他们不合的结论。 屁股决定脑袋,温郁又不是什么公正无私的判官,非要分出个七七八八。 她现在的身分是江潭的老婆,领的是他挣的钱,得到的新房也是他过户到她名下的。 对方要她做的不过是自卫反击,又不是当个恶儿媳妇,使劲磋磨公婆,温郁做起来根本没有负罪感。 不过为了人身安全,她还是玩笑着询问江潭,“你爸妈不是什么世界武术冠军吧?” 江潭面色淡淡,“放心,他们武力值可能连你都比不过,至于花钱找你麻烦,这更不可能,他们还要留着钱养老呢,我这也有人时刻跟踪着,不会有人身安全问题的。” 温郁放心了,搓搓手等待自己发挥的舞台。 许是今日谈起江潭的父母,他今晚的兴致不太高,吃完晚饭就进了书房。 温郁没去打扰,两人同处一屋,倒是各自忙碌,互不干涉。 直到温郁躺上床,身旁依旧是空荡荡的,只半梦半醒间,隐约感受到身旁多了一人。 温郁咂巴嘴,睡眠没受影响,隔日起床,身旁被窝又是凉的。 看一眼时间,不到九点。 果然,任何成功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努力都是巨大的。 她打了个呵欠,心里为老板海豹鼓掌。 。 江潭按揉着眉心,闭眼缓解泛酸的双眼,后仰靠上据说十分符合人体工学的办公椅,声音沉稳,“事情都办好了吗?” “过户手续已经办好了。”文助理将处理好的公文依序整理好,想了想,多补充一句,“温小姐特别开心,听小方说,温小姐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了。” 江潭没睁眼,鼻腔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声,嘴唇不自觉翘起,没多久,唇线再次平直。 他没发话,文助理也不敢抬脚走人,手里拿着一摞文件,安静站在原地。 好半晌,江潭轻声问了句,“明天要带回老宅的茶叶和酒准备好了吗?” 文助理连忙答道:“和以前的份量一致,额外多准备了些燕窝补品。” 江潭:“嗯,这次多准备一些,下回继续照以前的标准安排。” 文助理自无不应。 对于自家老板对父母的冷漠,早已见怪不怪,差不多一月一次类似打卡的家庭聚会,每回带的礼物全都相同。 夏天是带茶和酒,冬天依旧带茶和酒,品牌种类变都不带变。 有次他尝试性询问过是否要换其他不同种类的茶酒,当时,江潭脸上挂着笑,嗓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直接拒绝这个提议。 一切皆无异状,可他莫名觉得,那是他距离被辞退最近的一次。 之后,他再也不轻易插言有关江家父母的问题了。 在江氏工作多年,江总和父母形同陌路的事根本不是秘密,资历较深的员工都能说上两句。 对于他们疏远的缘由众说纷纭,除了亲近之人,没人能辨清何为真何为假。 当然,也没人敢公开拿出来说嘴,只敢隐晦传递着八卦。 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文助理总感觉老板约莫是知道员工私下的小话,却从未阻止,就很迷。 一声指节敲击桌面的声响唤回他的注意力,以为还有其他公事要分派,文助理竖起耳朵,等待老板发话。 江潭确实还有事情要交代,但所言之事却非文助理以为的公事。 他重新埋首公务,笔尖一下下地点着纸张,“下回别叫温小姐了,改口叫夫人吧,不然容易引人误会。” 第十一章 第二日,温郁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拳打得虎虎生风,一副做好战斗准备的兴奋样。 吃早餐时,她还特意向江潭问道:“你爸妈喜欢怎样的穿着?” 江潭回得特别实诚,“你怎样他们都不喜欢。” 温郁换了个说法,“那你爸妈喜欢的儿媳妇类型是怎样的?” 江潭这次回得没那么果决了,打量她好一阵,才委婉提醒,“你不需要讨他们的欢心。” 他知道自己是矛盾的,厌恶父母,却碍于当初应承过爷爷的事,不能下狠手整治。 他和温郁结婚,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要膈应他们。 当然,这不耽误他想和对方好好过日子。 如果温郁最后真无法处理和他父母间的关系,他也会出手干预,手握经济大权,要处理仰他鼻息生活的人真的不难,动动手指头的事。 温郁:“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我觉得你爸妈干得出拿其他人来噁心我这样的事。” 江潭默然,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对上温郁好奇望来的视线,做贼似的,重新将杯子举起又放下。 这回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清了清嗓子,抛出结论,“门当户对的。” 温郁明了,摩挲着下巴,“行,我知道了。” 早餐的插曲没让温郁有什么不良情绪,倒是江潭,开车时小眼神不时乱飞过来,停留一瞬,又很快收回。 多次下来,只要温郁不是个瞎的,都能察觉出不对,但她故意装作没发现,安静看着窗外。 车窗反射出她的五官轮廓,不怎么清晰,可勾起的唇角却格外明显。 车开到老宅前,江潭终是憋不住,略局促地开口解释,话说得颠三倒四:“我刚才说的不是…门当户对什么的,不是在说你,我不在乎这个的,就是、就是…反正你别放心里去。” 说到最后,江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语言组织能力连小学生都不如。 他脸都臭了下来,透着一丝孩子气。 这真给温郁看乐了,捂嘴噗嗤直笑,伸手揉按着男人的耳垂,真心点评,“真可爱。” 说完,不顾车内不自在的男人,迳自开门下车。 等了会儿,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踏出车门的人早已恢复平时的模样,只耳尖微泛起红,侧瞥过来的眼神带着哀怨。 这一幕落在前来迎接的管家眼中,脚步停滞了一瞬,心里有了计较。 在外人面前,江潭无意流露的情绪尽数收回,耳尖的颜色很快被抽去,所有异状掩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刘姨。”江潭颔首,和温郁简单介绍,“这是老宅管家,要找我爸妈的话,可以让刘姨转达。” 温郁跟着喊一声刘姨,表面看起来乖乖巧巧,实则cpu正疯狂运行着。 老实说,在家庭这一方面,江潭表现出的态度一直是直接且透明的。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搞虚以委蛇这套。 商场上的心眼子根本不屑在这用上,也是,有绝对实力碾压过去,谁搞猥琐发育啊? 光看江潭的冷漠样,温郁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刘姨是站他父母那边的。 第十二章 刘姨先和他们来一套表面的客气礼节,态度是亲热的,眼神却在四处乱瞟。 她对他们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温郁眼神动了动,行二,那前头应该还有一个大少爷或大小姐,可网路上的报导中,江家这辈出现过的名字只有江潭一人。 总不可能让私生子占了江潭的排行吧?再者,真有如此受宠的非婚生子女,不大可能从头至尾都没在公众露面过。 说句不好听的,钱是有钱人涂在脸上的粉,什么羞的、丑的,只要有钱,好似都能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怪诞得很。 江潭暂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温郁也没多问,垂头静默跟在身旁,俨然一个乖巧小媳妇样。 表情虽不羞怯,但抬起的双眸澄净如水,很有迷惑性。 刘姨走在前头,心里不屑撇嘴。 还以为二少选择哪家的千金了呢,没想到挑来挑去,竟选一个小门小户的,实在上不得台面。 一行三人走进屋内,入目是宽阔明亮的大厅,装潢采中式风,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光是站在前边欣赏,便好似有墨香扑鼻。 温郁一个大外行看不出什么,能给出的评语唯有两字,好看。 刘姨走过画前,手指指着其中几幅画作,随意介绍着。 江潭眉心拢起的川字越来越深,唇线也紧绷着,周身散发出的烦躁犹如实质。 这么明显的变化,温郁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暗自咋舌,捏了把身旁人的掌心,提醒他注意场合,别提前黑化啊。 你一人干翻全场,她哪还有表现的机会。 知道江潭和父母不合,但不知道这么不合。 江潭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川字的纹路浅了一点,可脸还是臭。 仨人走进客厅,红木沙发上早已坐着对中年夫妻,两人闻声望来,看见来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颇是不虞。 刘姨凑到中年女人身旁,小声耳语几句。 中年女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温郁,眼底划过不屑。 温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嘀咕,“我觉得我被看不起了。” 江潭望来,“我觉得你的感觉没错。” 说完,他将手里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唤道:“爸、妈。” 嗓音冷冷淡淡。 他拉过身旁人,不怎么走心地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温郁,刚领证。” 温郁上前一步,不用任何人指示,态度热情,“爸、妈。” 她好似对两人打量不屑的目光无任何芥蒂,笑得都露出小白牙了。 中年女人反应是最快的,面对上来就喊爹喊妈的儿媳妇,心下厌恶,语气不咸不淡,“谁是你妈,少喊的那么亲热。” 儿子随便找人领证结婚,她还是不爽的,自然不打算承认这个儿媳妇。 谁知温郁根本不走寻常路,面对婆婆的阴阳怪气,她一秒都不带停歇的,瞬间改变称呼,“行,大妈。” 江潭侧目,想说什么,又闭上嘴巴。 客厅气氛凝滞了瞬,好半晌,一道尖锐女声划破沉默。 “你叫我什么?” 温郁满脸无辜,“大妈啊。” 她眨眨漂亮水润的大眼,表现出的是清澈的愚蠢。 中年妇女可不吃这套,手里茶盏碰一声磕在茶几,手指着温郁,“你、你什么意思?” 她转头看向儿子,大声嚷嚷,“江潭,你从哪找出的女人,和长辈说话这个态度,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眼见她要继续借题发挥,温郁向前一步,大义凛然地挡在江潭跟前,声音比中年女人还大。 “大妈,你误会了。” 声音之大,连阴沉着一张脸的江潭也忍不住捂住一边耳朵。 中年女人皱眉,“误会什么误会,我和我儿子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温郁笑眯着眼,乐呵呵道:“大妈,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江潭让我喊妈,但你本人不是不愿意嘛,出于尊重个人意愿的原则,我只能折衷一二,意见融合,采用大妈这个称呼。” 中年女人火气蹭蹭的,不减反增,眼睛瞪得像铜铃,胸脯起伏着。 温郁继续叭叭,“大妈,你可能不满意,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们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意见,全部采用不就成了四不像,这代表什么?最高决策权人只能有一个,不懂的人爱瞎掺合,就别怪人家给披萨店装修成日式风格,谁让打工人只能听甲方指挥,苦逼得很。” 语毕,她叹了声长长的气,状似无奈。 忽地,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 温郁循声侧头,入目是江潭一闪而逝的笑容。 她挑了挑眉,邀功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潭颔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虚点几下。 虽到帐信息尚未跳出,温郁仍一秒读懂老板的意思。 霍,加薪的契机,这不就来了。 第十三章 中年女人指着温郁的手抖得像得帕金森。 温郁却笑得很甜,拉住江潭的胳膊,茶味四溢,“老公,我可不是不听你的指示,不过你妈是长辈,多少得尊重一点不是?” 这能笑得不甜吗?动动嘴皮就有钱可挣,不比苦逼九九六来钱快? 江潭憋笑,“嗯,听你的。” 见儿子这副熊样,中年女人又嚷上了,“江潭,你什么意思?就让你媳妇这样欺负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温郁鄙夷,这人太没自知之明。 那必然是没有的。 不过有些话不好说,她选择直接歪曲她话里的意思,“大妈,你咋还胡说八道,我哪欺负你了?” 她适时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可把中年女人噁心得够呛。 温郁的嘴没停,持续输出,“大妈,不是我喜欢这个称呼啊,你也别有太大的偶像包袱,为了显得年纪小,想让我叫你小妈,好说不好听啊,别人听我这么叫你,以为江潭是私生子怎么办?为了儿子,你也不能糊涂啊,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心疼儿子,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中年妇女面色扭曲,两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浮现,呼吸都带上呼哧喘了。 她甚至想起身和温郁来个真人battle,不过被身旁的中年男人按下。 “好了,美华,小辈第一次上门,这像什么样?”江庆拉住妻子,阴鸷冷眸看一眼情绪收放自如的儿媳妇。 这人,不是个要面的,如果真要分出个胜负,他们肯定吃亏。 温郁撇嘴,装什么大头蒜呢,你老婆受欺负时,你可啥事都没做。 不过现在只是第一波的交锋,她不好一下冲得太前,过犹不及。 有人来和稀泥,她也不咄咄逼人。 输出一阵,口有点渴了。 她看一眼面前空空荡荡的桌面,再看一眼搁旁看戏的刘姨,挑眉微笑,“大妈,爸,你家的管家可真好当,客人来了都不用上茶水,在这专职看戏呢。” 她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感慨,“我以前的公司就不行,全公司上下就百来号人,每个人忙得跟狗似的,就这,老板还不满意,真该让他们来看看你们的气魄,员工懒得工作,你们还巴巴的发高薪,哈哈…不是说你们傻哈,只是觉得你们真的太大气了,拿钱养一堆闲人,整个老宅跟敬老院似的,不干活就有钱拿,羡慕羡慕。” 刘姨脸黑如锅底,不用人催,就十分自觉地跑去厨房泡茶切水果。 温郁笑,“唉,刘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单纯感慨,可没让一个老人家辛苦干活,毕竟是江潭爸妈花钱养的,我一个儿媳妇怎好指手画脚,外人得说我刻薄了不是?” 她摸摸面颊,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江潭忽地开口,“刘姨的薪水是我发的。” 温郁一秒变脸,“你是不是傻,花钱养个手脚健全的大活人,自己有手有脚的,还在这混饭吃,钱烧的没地花,就捐给孤儿院、建立希望小学,你给刘姨发钱,她想过你的好了吗?还不是上来就给我们脸色看,想当我们祖宗呢。” 温郁的声音响彻整层楼,她摇晃起男人的手,扮演着刁蛮任性的新媳妇。 江庆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突突的,这女人的一张嘴,实在烦人。 他皮笑肉不笑,“这是刚进门就想管江家的主啦?” 温郁比他更皮笑肉不笑,“钱是江潭掏的,我当然可以过问,爸妈有钱,爱怎么做慈善就怎么做慈善,我管不着,但我另一口子要是乱花钱,我可是不依的。” 她做出一副抠门小气样,仰头看向江潭,气咻咻的,眼底却全是狡黠笑意。 江潭一顿,立马接过配合,“嗯,都听你的。” 第十四章 第二回交锋,江家夫妻再次惜败于温郁之手。 当然,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能战无不胜,多亏的是身旁屁股歪到爪哇国去的男人。 换作拎不清的,她的输出只会换来一家N口人的围攻,哪由得她胡搅蛮缠。 之后刘姨上茶端水果的速度十分麻利,整个人也缩了起来,不敢露出明显的吃瓜表情。 看来也不是全不知自己拿的是谁的薪水。 温郁悠闲喝着杯中茶水,一口一口吃着水果,时不时给江潭投喂一块,秀秀恩爱。 四人中就她最活跃。 江庆一脸阴霾,吴美华满面不忿,两人杯中的茶水都放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江家父母之中,还是江庆城府深些,温郁混不吝,他干脆就先忽视她,转而和儿子说起事来。 温郁听了一耳朵,估计是公司的事,听懂是能听懂,但她没什么兴趣,志不在此。 她移开视线,再次盯上吴美华,目光灼灼地看着便宜婆婆,说:“大妈,你和我说说江潭小时候的事呗。” 吴美华有点烦她,同时有点怕她的嘴皮子,且今日让江潭来也是有事相商,不好得罪太过。 她表情怏怏,敷衍,“没什么好说的。” 温郁:“怎么没什么好说的,说说江潭从小到大的糗事和拿过的奖也好,人家父母都巴不得360度无死角的炫儿子,到你这怎么就成了无话可说。” 吴美华话语直白,“我是不想和你说话。” 温郁再次寻求江潭的帮助,小嘴噘起,十分不快,“大妈果然还是不喜欢我,连你的事都不和我说。” 江潭瞥了眼极力抑制情绪的父母,心下畅快,“没事,我喜欢你就行,再者,我是爷爷带大的,他们可能连我上过什么学校都不知道?” 温郁长长“哦”了声,意味深长,“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硬要扯个不喜欢我的借口,怪道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爸妈年纪大了,也和孩子一样爱面子,不肯承认错误。” 吴美华:不,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她当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无掩饰。 偏温郁还要继续释放精神攻击。 她笑眯眯给出评语,“还挺可爱。” 这回的波及范围连江潭也包含进去了。 一家三口,人人表情都像吃了屎。 江庆夫妇默契跳过这个话题,一个继续找儿子攀谈,另一人干脆谁也不理,自顾自喝茶。 自觉发挥足够的温郁也悠闲下来,和吴美华安静对坐着,一时间,竟有几分婆媳和睦的氛围。 温郁轻抚过杯壁,享受争取来的惬意时光。 便宜婆婆现在的消停,不代表在这场没硝烟的战争中认输了。 相反,她八成在密谋更大的利益,在得偿所愿前,不情愿地隐忍不发。 恶心人的招数多的是,没必要在儿子面前使出来,白白破坏所剩不多的母子亲情。 温郁喝着茶,心里猜想起江父江母正在密谋的大业。 如果她能成功搅黄一切,不知道老板给不给发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