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风流客(总裁vs后妈)》 一妖精 说苏纨是妖精一般的美人那是不为过的。 那张美人尖的脸比男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粉嫩的脸颊上,眼尾被上天巧妙地点了一笔浅浅的黑痣。眼眸流转间,是若有似无勾人的风情。试问,谁不爱一个顾盼生辉,活色生香的美人? 至少夏明明是爱的。 夏明明他爸第一次带苏纨这个女人回家,夏明明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夏明明他爸年过六十,不过宝刀仍未服老。身边女人成群过,外头私生子女不知几多。他爸还带回过一个私生女。这私生女的生母已经去世,他爸可怜她一个没了妈的女儿在外没人照顾,所以带回了家。不过那私生女性格要强好学,正在国外攻读学位,她一心向学,不会同夏明明竞争。他乐得在自己亲爹面前演一个大方的哥哥,月月都会给这个妹妹打钱。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就算他们有心思,也未必敢真动这个歪脑筋。不说夏明明羽翼丰满,不是随便能欺负的人。就连夏爸他也不想看到什么兄弟姐妹阋墙相争拆散家业的事,所以那些私生子女一概没有公开承认。如果他们安分守己,自和各自生母有生活费可领。但如果敢做出惹父亲生气的事,那就……啧。 自夏明明第一眼见到苏纨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夏爸带女朋友回家不是什么稀奇事。那天夏明明下班回家,进了客厅,便见到一个女人坐在他那年过花甲的老爸膝盖上,搂着他爸的脖子,娇声软语,如一朵盛放的花般笑容灿烂。 一个是年轻女人,青丝如墨;一个则是年事已高,白发苍苍。 这两个一看就不是世俗中能走到一起的男女,可他们相互依偎着,你侬我侬的,倒像是什么恩爱情侣。 家里房子大得很,偏生这两人搂搂抱抱坐在沙发上,像是用强力胶粘着,怎么都分不开。 夏明明上前同他爸打了招呼,苏纨似如惊弓之鸟,羞得直欲挣脱他爸的怀抱。这副模样夏爸受用得很,连连安抚。被儿子撞见他和女人偷欢,夏爸也有些尴尬。但怀中女人粉面含羞,羞涩胆怯,却满足了夏爸身为大男人的心态。总归他才是一家之主,为了不让自己女人惊慌,夏爸愣是当着儿子的面,坚决抱着她,不撒手。 夏明明很是乖觉,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了。他笑着同夏爸打了招呼,然后就出了家,去了自己的别墅。家中只剩下夏爸和苏纨,他们想怎么玩都可以。 一年后,夏爸带着苏纨,在晚饭时,提出了要同苏纨登记的事。 夏明明面上没什么,心底却是冷笑。 他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夏爸的第二任妻子同夏爸离婚的时候分走了不小家产,惹得夏爸很是不快。倒不是心疼钱,对于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夏爸还是大方的。但第二任妻子公开反抗夏爸,这就触了夏爸逆鳞。不过第二任妻子手段高超,为了离婚蛰伏了好几年,才终于从夏爸手中抢走了不少资产,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第二任妻子以后,夏爸虽然流连花丛,却很少再考虑结婚一事。但苏纨能哄得夏爸愿意同她领证,可见一般。 腹中诸多想法,夏明明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他这样的家庭,早早就学会了讨父亲欢心生活。因此当夏爸在饭桌上牵起苏纨的手,宣布他要和苏纨领证,并且还打算给苏纨一个盛大的婚礼。夏明明一边在心底里吐糟老爸年纪越大越爱折腾,一边在面上殷勤地笑着,对着那个女人说:“往后,我该叫苏小姐一声姆妈。” 苏纨眉心一跳,她还以为男人的儿子会极力反对。毕竟正常人家庭,哪个做儿女的看到亲爹娶后妈,还是年纪相差这么大的女人,都得闹一通吧?可那个男人低沉的嗓子,殷切地唤着她姆妈,脸上一派和善,好像他真是她什么和他的孝顺儿子。他不反对,那么苏纨自然也受得,立刻一口一个明明,宛如她真是他什么亲妈似的。 夏爸对他们在餐桌上的表现很是满意。他固然不会那么天真,以为儿子是真心祝福。但只要儿子不在明面上反对,他也乐得糊涂,就当做儿子是真心接受他的婚姻一样。 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你一筷我一筷,热情地给彼此夹着盘中餐,好像他们多体贴对方似的。 谈笑间,男人宽厚的手掌擦过女人白似雪的手背,温热的肌肤相触。她心头猛地一跳,但两人都没别的反应,好像这不过是餐桌上很偶然地触碰,只是轻轻擦过,没有任何的暧昧。 他们面上都如正常人一般,谁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 夏明明恭敬地听着他爸在饭桌上提起公司的事,不住地附和。余光偶尔瞥过苏纨,那个女人在他爸面前也是温婉恭顺的模样,他唇畔含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这个“姆妈”,可真有意思。 二投资 苏纨这个名字是她爸给起的。 苏纨她爸是个清贫了大半生的小学教师,忠实的卫道士,为人古板,最喜欢板着脸挑人错处。他给女儿起名苏纨,取自《红楼梦》中的“李纨”,希望女儿能够像那位李纨一样,恪守妇德,一辈子做个老实本分的妇女。 但就目前来说,苏纨其人,人品和她爹妈期望得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差个十万八千里。 苏纨那天带夏爸上门,跟爸妈介绍说这是将和她结婚的丈夫。夏爸比苏纨他爸妈的年纪还要大上两岁,苏纨她爸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趁着还有口气,抄起家里厨房的菜刀把女儿和准女婿赶出家门。苏纨当时就急了——急着安抚夏爸,生怕他因为她爸发脾气而生气。不过,事后,苏纨照旧从夏爸给的零花里拿出一部分打到她妈账户上,当成是给她爸妈的生活费。 这没办法的嘛,谁叫法律规定她这个做女儿的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这笔钱,苏纨爸有没有脸花,这就不是苏纨会关心的事。她忙着讨夏爸欢心,忙得很,哪儿那么多功夫关心别人。 苏纨很容易就能讨得男人的欢心,可女人就未必喜欢她了。 家庭主妇会嫌她太妖,工作女性又会觉得她靠男人生活,不够独立。比如安泰那几个高层女性,看向苏纨的眼中多数都会带着鄙夷。 这女人为什么空降高层管理?不就是因为搭上了安泰的董事长,还即将登堂入室,再过几日,人人都得敬她一声夏夫人。 苏纨是不会在意这种鄙视眼光的。她就是学习不行,就想着走别的路往上爬。所以她不止不在意那些眼光,还会高高地仰着头,扭着柳腰,张扬地从那些人身边经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服气?不服气你来打我呀!”的气质。 说得好像别人稀得打她似的。 但她刚入安泰没几天,就十分地苦恼。 有个项目一直卡在上面,没有通过。她指着做成功这个项目,也好叫别人看看她不是个绣花枕头。谁知道这个项目就是被人卡住,她一问,呵,是总裁大人亲自过问,并且不予通过的。 好家伙,苏纨恼恨地想,老男人的儿子嘴上姆妈姆妈喊的亲热,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夏明明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苏纨这个项目说大也不大。成功赚了,也不过是小钱。亏了,也痛不到哪里去。但这个女人急切地希望做出点成绩,那么对他来说,可就有意思了。 果然没多久,秘书说苏纨来找,夏明明坐在办公桌后头,笑着便让苏纨进来。 苏纨今天穿了一身ol风的灰色小西装,下身是一条灰色包臀半身裙。这一身使得她看上去像个正儿八经的职业女性,然而夏明明的眼睛扫过她随着呼吸沉沉起伏的胸部,笑容中多了几分暧昧不清的意味。 苏纨进来后,秘书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谈,出去时顺带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大,天鹅绒窗帘沉沉压下,遮去了总裁办公室的风景。 他故意没有开明亮的吊灯,只有办公桌上闪烁着一点风光。她却没有发现这里面如此幽暗的原因。 两人见面,她很干脆,朱唇微笑着,和颜悦色地问:“明明,你什么意思嘛?!” 他笑了,她倒是直来直往,不走什么弯弯绕绕的路数。 这也好,省得他多费唇舌。 他笑着说:“那个项目,也不是不能过……” 一听有希望,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他慢条斯理地说,“姆妈……” 磁性的男声幽幽地叫着一声姆妈,叫得她心神一荡。想到那天吃饭时的肌肤相触,饱满粉嫩的脸颊飞过两抹红霞。 他打量着她的反应,说:“姆妈,投资总要付点本钱。” 阴暗的办公室,英俊的男人说话间是暧昧不清的口吻。那话自他嘴中飞出,轻飘飘地拂过她的心间。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扯了扯唇角:“明明真会说笑。你又是富二代,又是总裁,怎么看得上一点小钱?” 他笑了。 “对于我来说,钱,和女人,”精致的钢笔在男人手中转了个圈,他轻轻勾起薄唇,一双锋利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她,慵懒地说,“或者对于姆妈来说……”他加重了语气,“男人。” “姆妈难道会嫌身边的男人多吗?” 她挑起了娥眉。 对视间,他们知道他们两个是同类。 三勾搭 利益计算,等价交换。 这是苏纨在这个人世发现的生存之道。 她无意去做父亲口中老实本分的女子,也受够了跟着母亲锱铢必较。她想过得好,还得是过得非常好。想要过得非常好,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就要想办法走捷径。她周旋在男人之间,嫣然地笑着,哄着他们为她的账单掏出钱包,也享受着男人跪在她石榴裙下的感觉。 在苏纨看来,这没什么不好,至少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现在,夏明明的意思也很明白。他要她付出某样代价,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娥眉微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她做出决定,她有些为难。 “那明明开个价,”她故作豪爽,“要多少钱,姆妈给你就是了。” “姆妈付得起。”他说道,转动办公椅,推离了办公桌。 他拍了拍大腿,向着苏纨伸出手去。 “姆妈,过来。” 空气中,飘荡着男人的声音,他向她发出了邀请。 一时间,她的心跳如擂鼓。只要一想到自己走过去可能要做什么,双腿像被融化一样,软得快走不动路。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白天,这间总裁办公室的四面却放下了厚重的窗帘,他是就在那儿等着她呢。 他给她的时间不多。但她很快做出了计较。 等她走过去,他指了指西装裤底下已经明显鼓起的事物,笑道:“姆妈,你说,怎么办呢?” 目光扫过那里,她红起了脸,对着他的股间,跪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是薄薄的肉色丝袜,双膝陷入柔软的地毯。一手扶着他的大腿,一手拉开了西装裤的拉链。那被压抑的事物瞬间从缝隙中弹跳出来。 他等得太久,那事物老早就膨胀起来,涨得他生疼。好不容易得了解放,粗长的性器从缝隙中弹跳出来。她离得太近,性器在空中一甩,甩过了她软嫩的脸颊。 那家伙挺立在眼前,连苏纨也不得不承认,他有骄傲的本钱。那家伙既长又粗,甩在她脸上,烫得她心底火辣辣的。 靠!她咬着唇看着眼前的事物,抬眸装作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他正含笑,鼓励着她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她深吸一口气,像很虔诚,檀唇先轻轻吻了一口他的蛇头。 “嗯……”柔软的唇触上灼热的前端,他舒服得荡出一声轻吟。 她是很熟练的,嘴一张,裹住了肉红的柱身。昂扬之物进去了,口腔两边的软肉紧紧裹着肉身,像是某处温暖的巢穴。 朱红的唇皮慢慢沿着肉身往深处去,齿贝轻轻扫过,逗得他微痒,放在扶手上的双手攥紧扶手,男人不可抑制地在办公室“哈……哈……”地叫起来。那叫声是压抑的,游游荡荡地在他的位置上打转,似烟一般飘散在空中。 等深深地吃了进去,那肉身直抵她的喉咙口。她微微地呼吸着,从鼻子里飘出来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股间,他的双腿发出小小地战栗,透露着男人此刻的感受。 她稍稍停了停,柔荑抚上了胸口西装的扣子。 他挑起了一双剑眉。 白皙的指尖挑开黑色的,看起来正经的扣子,西装领口微微打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衬衣下,是波涛汹涌,几欲呼出的丰满乳房。但她只解了胸口西装的扣子,再没往深处去。这比脱下衣服的效果还厉害。汹涌的峰丘躲在衬衫下,随着她变得粗重的呼吸像小波浪似的,在空中颤抖。那像是呼唤他,催他赶紧解开最后的面纱。他坐在位子上,身子发颤,薄唇哆嗦着,绽出了兴奋的微笑。 难怪他爸喜欢她,她确实懂得许多东西。 埋在股间的螓首开始动了起来。嘴唇先是出去,然后深入,再出去,再深入。柔软的唇瓣摩擦着他的肉身,那若有似无的呻吟便变得更厉害。他仰起头,嘴中跑出去了一圈接着一圈的热气。 丁香舌也忙碌着,随着唇瓣吐露着性器,柔软的舌头流连地舔着粗长的蛇身,似情人痴痴地缠着爱人的身体。舌头一伸,一卷;红唇一吞,一吐。她的头在他的大腿间进进出出,就好像他们的身体已经贴在一起,做起了两个人各自都熟悉惯了的交合动作。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蛇头越来越烫,热意已经很明显。他知道自己快要到了,按住了她的头。她也晓得这是某种征兆,顺从地含住蛇身,只有舌尖轻轻在沿着蛇身打转。 “嗯……”他长吟一声,性器在她嘴里一挺,射出了精液。 “哈——”他餍足地叹道。 看着他射出了白精,她的嘴从股间抽离,望着他眨了眨眼,眼角泪痣随之跳动,撩拨着他的心房。 她的眼神天真,像是在问他这股精液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脖颈,怜爱地穿过她粘着汗水,散落在鬓间的细碎黑发。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了他的意思。头一抬,那精液就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了她的肚子。 她这动作又是挑逗了他,小腹发烫,蛇头涌上热意。考虑到时间地点,他暂时忍耐了下来。 他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肉身。那上面还残留着点滴精液,还有她晶莹的口水。 “姆妈想要的东西,给你就是了。”虽然做了这样的事,他说话时依旧是斯斯文文的,好像只是和她做得是正经交易。 得了他的允诺,她的笑容中总算得了几分真心的喜悦。跪得久了,膝盖发麻,她撑着他的大腿,勉力站起来,却被他握住了腰肢,往怀里一带。 “明明……”她软软地唤道,以为他还要做别的事,藕臂推了他一把,眼眸如春水,扫过他的脸庞,提醒他现在不合适。 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有一件事,希望姆妈知道。” 他笑着执起苏纨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 他的身体很热,即便穿着马甲衬衫,她依然能感受到衣服下面,和老人截然不同的精壮身体。他的嘴唇很烫,烫得她心脏化开一个口,烫得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直想瘫软下去,倒在他的怀里。 “什么事呀?”她娇滴滴地问。 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随后牵着她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男人如钻闪亮的眼眸多情地看着她,薄唇吐出一句话。 “姆妈最好知道,我不喜欢女人在床上演戏。” 他和她之间还会有下一次的。 她先是睁圆杏眼,闪过被看透的恼色。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娇嗔着拍在他的肩膀上。 “说什么胡话呢?” 那双红唇嫣然勾起,她搂着他的脖子,好似真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神色单纯。 两个人笑成一团,就真如他们是什么热恋中的情侣似的。 四偷偷 苏纨手头的项目做成功没多久,她就从公司辞了职。 这天晚上,晚饭时,夏爸不免过问,询问缘由。 “我就是做给人看看的呀。”她那双纤纤细手给夏爸剥着斑节虾,把剥好的虾放在夏爸的碗里,“我知道嘛,很多人看不起我,在背后说我一无是处,靠着一张脸让你喜欢。” 苏纨委委屈屈地翘起饱满的红唇,看得夏爸直想搂着叫心肝儿。可惜儿子正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不能做得太过火。即便如此,他还是放下手中碗筷,表面皮肤枯如老树干的老手握着苏纨白嫩的手,哄道:“你听他们胡说。” “我们娟娟是最聪明的。” 纨者,洁白的细绢。老头儿不是什么文化人,但如今有个担着小学教师爱之乎者也的准岳父,于是见贤思齐,故意把苏纨的昵称叫成娟娟,说自己见贤思齐,向岳父大人看齐,显示显示自己的文化。 私底下苏纨翻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白眼,不过不会当面表示不满。她听见这个昵称装得欢天喜地,不遗余力地称赞老头儿真是深奥的文化人。她这样的捧场,老头儿自是高兴愉悦,没少给她打钱。 饭桌旁夏明明也在,不过他觉得自己此刻也有些多余。 苏纨被老头握着手,咯咯咯地直笑。 当着夏明明的面,她娇媚地横了老头儿一眼:“我晓得你不喜欢我出去抛头露面。” 老头儿被她戳中心思,尴尬地咳嗽着,嘴上说:“哪有,我们纨纨那么能干,我高兴还来不及。” 但苏纨说的的确是真相。 她在公司几个月,除了手头那个项目,还跟着老头儿出去应酬,有几个难啃的老总被她哄得放下了身段,居然愿意同安泰签单子。虽然是好事,但老头儿确实不太高兴。 不过她也没别的本事,就是惯会哄人。连那个项目,实际的事儿也是底下人在做。不过听说她手下的人很喜欢她,没别的原因,就是她出手大方。谁认真帮她做事,她一定会私底下付一笔钱给那人。这样的上司,谁不喜欢? 要是夏明明在她手底下做事,也会喜欢的。 苏纨看老头儿老脸一红,粉面含俏,装作是眼中只看到爱人的小女子,说道:“那我现在回家伺候你,你不高兴呀?” 老头儿被哄得心花怒放,忙不迭连说好好好,说女人么,待在家照顾老公才是正经。两准夫妻当着夏明明的面闹完了,老头儿这才想起有个儿子坐在一旁,围观他们秀恩爱。他才说道:“也不是光照顾我一人,还有儿子呢。” 苏纨好像才想起来她有个便宜儿子,带着歉疚,笑道:“对不起哦,明明,我光惦记着你爸了。” “没关系。”夏明明客气地笑着,眼中丝毫看不出什么亵渎眼前美人的想法。 “不过我看我还是搬出去好了,”他同父亲说,“您和姆妈快要结婚,你们感情那么好,总要过过二人世界。”他说得诚恳,好像全然都在为父亲着想。 老头儿客套了几句,但实则心里已经动了想法。一听夏明明愿意主动搬出去,大喜过望,不过还是假惺惺地说了句:“要记得常回来吃饭,你妈的手艺不错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冰凉地拂过她的脸,她笑靥如花,口中不住地说着哄老头儿高兴的话。餐桌上一切正常,好像她是真心关心老头儿的妻,好像他真是为老头儿着想的儿子。 但是,餐桌底下…… 一只小脚讨好似的,轻轻擦过年轻男人的裤管。不过它只擦了一下,正忙着想收回去,突然——!两条黑色的西装裤用力地夹住了那只小脚,它便被困在其中,脚趾动了动,在裤管上蹭着,怎么都抽不出来。 那副娇躯不易为人察觉地一抖,她脸上笑意不减,很好地掩饰着自己。他低着头,给他爸递了一块子鱼肉,笑容里多了不为人知的玩味。 西装裤很快放开来,小脚得以成功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说话间,那双柔媚的眼神看了一眼年轻男人。他忽然有些渴,低下头,端起了水杯,垂眸喝着杯中的凉水。 过了十点,他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电视机中上演着悲欢离合的狗血电视剧,不过他没心思看。 “明明。”沙发后头传来一阵女声,女人走到沙发旁边,似一个热心的母亲关切地问,“还不睡呀?” “你日理万机,很忙的,得注意身体,早点睡呀。”她软软地说着。 她站在那里,打量着他。 男人的身体很好,虽然穿着黑衬衫坐在沙发里,却仍旧能看到他削瘦精壮的腰。两条大长腿架起二郎腿,她从那里好像能看到这双腿圈进她的腰肢,死死不放开。 他扫了一眼苏纨。从主卧出来的她披了一件真丝睡袍,腰间紧紧细着丝带,柔软地真丝紧贴着她的肌肤,好似是良家妇女用衣服裹紧身体。 如果他没注意到胸前突起两点的话。 跨间的猛兽蠢蠢欲动,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神变得炽热,她的身体开始发软。 “我爸呢?”许是因为压制情欲,他的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 “他睡了。”她红着脸,听到他嗓子的沙哑,面带关心,走过去,柔软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哎呀!”她轻轻地惊呼。 男人腿一伸,勾住她的脚踝,磨蹭着她的丝袜。她的一双膝盖像得了软骨症,如风中弱柳一般,软软叫唤着跌坐在他的怀里。一时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谁在勾引谁。 男人灼热的吻覆上她的唇,他的唇很烫,烫得她立时软成了一滩水。 她坐在他的膝盖上,也不反抗。香软的舌头温顺地被他的舌头卷着,他搂着她,顺势倒在沙发里,男人健硕的身体覆盖上她的全身。她只发出轻微地“唔唔”声,白嫩手指隔着他黑色衬衫,感受着底下饱满肌肉的触感。 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顶上他下身鼓起的地方,他的大手探入了真丝睡袍,寻到她的双丘,捏了一把软嫩的乳房。 但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他喘着气,留恋不已地离开苏纨的香舌。 她香汗津津,粉嫩舌头似想追着他的身影,探出了口腔。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多了一张金色房卡。 “等着我。”他低沉的话语萦绕在她的耳边。 他会给她一个时间。 松开了她的怀抱,男人高大的身影从沙发中起来。离开前,又轻啄了一口她的额头。 他走后,她没有离开。 指尖把玩着那张铺满金粉的房卡,她的脸上挂着算计的笑容。另一只手抚过睡袍,摸到了底下那层单薄的丝缕。 她知道老头儿睡熟了以后不容易醒过来,便懒得马上起来。手指轻轻按上去,她在空无一人,宽大的客厅里疏解着自己被撩拨起的欲望。 电视里还在播着狗血剧,男人的咆哮,女人嚎啕大哭地哀求,都为她遮去那一丝一丝,从唇边逃出来的呻吟。 五绿帽 星辰在天空中闪动着微光,酒店行政套房的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夏明明刚洗完澡,水滴顺着发丝落下,滴在浴袍掩盖下的饱满肌肉上。他坐在扶手椅上,左手端着一杯红酒,轻嗅水晶杯中的酒香。 今夜,他的心情不错。 这阵子几个大项目顺利完成,事业上他是春风得意。情场上也是顺的,上半夜刚和一个小明星爽过,床边的垃圾桶里还留着用过的安全套。 但上半场玩完了,他还有下半场。 老头儿要出差一个月,离开前吩咐了儿子记得孝顺照顾他的准新娘。说是孝顺照顾,言语里,还暗示了儿子帮忙看看准新娘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豺狼虎豹。 不过老头儿虽是出差,也不会寂寞。当地的管理层安排了女人陪客吃饭,老头在当地还有个情人。就算他要和苏绾牵着手走进婚姻殿堂,但该寻的快活一样会寻,不会闲着自己。 房门响起咚咚声,他望着门,挑起剑眉。 放下酒杯,打开门,苏绾正站在外面。 她来了。 她穿得很保守端庄,天鹅绒的黑西装外套,下身是天鹅绒伞裙,伞裙下是黑色的长袜。也许晚上外面有些冷,可这样也实在太厚实。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感受外面的冷风。 但夏明明没说什么,让开路,让她进去。关门时,他瞥了一眼外面。 苏绾把包放在沙发里,还没说什么,男人笔挺的身躯就从身后拥来,一只大手掌直接探入苏绾下身的腿间。她没有脱衣,他就那么隔着厚厚的裙子摸了起来。 “明明……”她糯糯地喊了一声,身子不可控地软了下来,被男人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接着。 他没有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感受着男人肆意揉捏着下半身的软肉。那地方已经开始安静地流出黏答答的水,无声地滋润着女人的内裤。 她扬起头,对上了男人如黑宝石一般漆黑的眼眸。 她一边享受着快感,一边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他没有生气,只张了嘴,用热气裹住她的耳垂。 “我可是真心拿你当儿子!”她的下身被他揉搓着,可她表面上摆出架子,好像多么凛然不可侵犯似的,“你居然想上我?!” “姆妈。”雇人的男低音听起来深情款款,情深意笃,真心得叫人动容。 “我也真心拿你当姆妈么。”说着,他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笑起来。 那笑声让她发酥,腿都快站不住了。整个人依靠着他,都快差点倒下去。 “不过呢,”他说,“我也是真的喜欢姆妈,喜欢得想搞到床上去” 这人真没个正经!她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看得他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笑着推了他一把:“你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呢,洗过澡没有啊?” 他笑着说:“为了姆妈,洗得干干净净的。”他继续揉搓着。 “唔……”她的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姆妈要是高兴,可以叫出声来。”他劝道。 “可是……”她的手指从他的浴袍口摸索进去,触到那滚热的胸肌,她浑身一颤,“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爱女人演戏。” 那双眼睛很好地演绎着什么叫做“害怕”,看上去好像她真的是那样担心着:“我怕我叫得太大声,你会认为我在演戏。” 夏明明那天说的话,戳破了她的谎言。 她的确会在床上演戏。 她伺候了老头儿一年多,为了老头儿高兴,她假装在他身下高潮。她叫得越大声,老头儿越是觉得自己能耐,就越高兴。于是回回她都是扯开喉咙叫着,让老头儿以为他六十多岁的年纪还如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般。 夏明明当然知道这件事。 偶尔一次,他隔着没有关上的主卧门,看到了老头儿和她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房间里的女人嘶声竭力地喊着,他看着老头儿满头大汗,无声地勾着唇角。 “你饶了我吧!轻一点呀!!” “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呜呜呜……” 女人在床上哭着哀求道,她叫得很真,如果不是老头才不过几分钟,夏明明说不定就信了她是真的和老头做得死去活来。 夏明明很早就清楚,女人这种生物是能在床上表演高潮的。哪怕一个女人哪里都没被人摸,没被人插入,她一样能够在人前舒爽地叫出来,好像和人真的在做爱一样。 所以,他不爱女人在他面前演戏,不喜欢被人侮辱他的能力。 他揉捏得越快,她抖得也越快。忽然,她夹紧了双腿。 “明明~”她勾着他的脖子,长袜贴着他的手,慢慢地蹭着,却不许他再动一下。男人的喉结滚动着,她讨好地笑着说:“明明,姆妈可以给你。但是……你能不能……” “这事情要是被你爸发现了,我就完了呀。” 他嗤笑一声,牙齿来回磨着她的耳垂。 她的双眼开始迷离,热气逃出那张饱满的唇,拂过他的脸。 “明明,你要保护姆妈呀。”她求道。 她有一年多没找别的男人了。老头儿有点疑心病,她为了让他相信她是真爱他,只能憋着忍着。好不容易快迎来两人领证的日子,呵,谁成想他的儿子居然来勾她。 那天她看到了他的“本钱”,大为心动。选择他也不是什么让她为难的事。他是老头儿的儿子,还是老头儿满意的继承人,有钱有权有地位。出了事,他为了不连累自己,都会护着她。和他滚到床上去风险系数不高,比和别的男人做爱有保障。所以她需要一个承诺,有了这个承诺,才能放胆和他偷情。 “姆妈放心。”他轻啄了一口她的脸颊,“我也不想死。” 这就是答应了。 她心下一松,紧接着放开了腿。 两人达成了默契,也不用再忍。他一手大力扯下伞裙,丝袜的裆部晕染开一片更深的水渍,一看就知道流了不少溪水。丝袜的质感很好,软绵丝滑,不过他现在急得很,没功夫享受,直接一撕,撕破了丝袜。 看到股间内裤的那一刻,他笑了。 那条内裤不是丁字裤,但和丁字裤也差不多。黑色真丝的内裤边缘处勾勒着玫瑰花的图案,裆部很窄很小,堪堪挡着一点点的软肉。这内裤穿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穿。 男人的手指拉下她的内裤,内裤离开了隐秘的部位,沿着白皙的大腿,落在了地毯上。 她急促地喘着气,有意压低声音,“嗯嗯”地叫着。声音很娇柔,也很轻微。可那压抑的声音更放纵了他心上的怒火。 鬼使神差的,他直接带着她倒在地上。 平常他不会那么急的。他会做好措施,带着人去床上,戴好安全套才会做。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精虫上脑,反正他被她的叫声勾得实在难耐,甚至都忘记去戴安全套。 他按着她倒在地板上,手指漫入软肉的缝隙里,沾上了无声分泌出来的汁液。 “能不能进去?”他沉沉地问。 也不晓得她准备好没有。 她心里也痒,早就急不可耐。软嫩的大腿磨着他的手,她的大腿摸起来比摸丝袜还爽,光洁白嫩,比丝绸还要顺滑。她喘着气,摇着他的手臂,小声喊:“进来,明明快进来。” “快要了姆妈。” 他再顾不得,撩起了浴袍,长长的性器早就勃起,在两股间空空摇晃。他往前一挺身,肉棒对准花蕊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呀——!”她发出急促地啼叫。 她和老头儿交往了多久,就空虚了多久。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壮年男子。他的那根东西茁壮强健,粗长有力。一插进来,就在和她叫嚣着展示粗犷野性的生命力。因为怕他觉得她大声的尖叫是在装,所以叫了一声以后,她只敢急急地伸出舌头喘气。 但身体是多么的诚实。 灯光下的小腿白似雪,盘紧了男人削瘦但充满力量的腰部,她踢着他的腰,用动作催着她。 他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表现有满足他,但他还是半信半疑。 她是个很会演戏的女人,也懂得怎样迎合男人。那急切里有没有演戏的成分,这可说不好。 所以他抓着她两瓣臀肉,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胯部。 女人疼得大叫,可丝毫不想叫他停下来。空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迎来了一条让她满意的长蛇,他的速度不快,每一次都是浅浅地离开,摩擦着两瓣软肉,然后下了功夫,用了力,要她命一般地捅进去。她很痛,也很爽,爽得让她觉得一年多的忍耐得到了慰藉。 为了配合他,她抬起了双腿,腿上还穿着黑缎高跟鞋,高跟鞋就挂在他的肩膀上,胡乱地拍打着。于是他能够进入得更深,长蛇的蛇口重重地吃着她最里面的花核。女人的叫声起先是低低的,后来一声高过一声,于他来说是极品春药,鼓励着他更卖劲耕耘着这块久旱的田地。 蛇头逐渐有了湿意,他知道要射出来,按着她,正打算退出去。她却绞紧他的身体,喊道:“射射射!射出来!” 他哪儿来得及忍?只好搂着她,长吼着,就那么射出了精液。她的身子一抖,花蕊口“滋”地一声,飙射出了一把花液,射在他的腰上。 等他射了出来,她才松开腿,瘫软地陷在地毯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还在颤抖,花蕊的地方,也还微微荡漾着,吐出汨汨花间的露汁。 他喘着气,抽出了小家伙。她略一低头,看到蛇头还挂着精液,混杂着她的水,虽然软了下来,可他抽出来的时候,依然在空中晃动,晃过她的大腿,晃得她眼睛不由自主地追着它的身影。 身体不由自主地爬起来,她的头被那家伙牵引着,贴上了他的两股间。舌尖伸了出来,讨好地舔在了粗长的茎身上。 他止住了她。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扼住她的下巴,他笑得轻佻,却带着一股危险:“不怕出事?” 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股天真的神情,像个单纯的少女仰着倾慕的眼神,舔过红润的嘴唇。 “我会吃药。”说出来的话是个经验老道的老手,口气却像个安分守己的乖乖女。 他冷笑一声,戳破她的谎言:“想要个孩子?” 被他戳穿,她倒也没有慌张。 老头儿和她结婚是让她签了婚前协议的,她乖乖的,才能拿到一些钱。可那些钱对她来说怎么够?或许他的情人会满足,但她不行。 老头儿的情人孩子多得很,虽然老头儿自有安排。可她要争什么,势单力薄的肯定吃亏。 所以她需要盟友,也需要本钱。 盟友是夏明明,本钱就是她得生个孩子。 女儿也行,当然最好的还是儿子。 但老头儿已经是暮年之躯,身子垂垂老矣。他再在她身上逞威风,又能恢复几许余光? 别的不说,这一年来她没吃药,他没戴安全套,也没结扎,可她有什么动静没有? 有几次老头儿和她做的时候贪婪地盯着她的肚皮,眼中燃烧熊熊期待,好像还在期待他能在那里孕育出什么生命。 她要生个孩子。 她要生孩子,可找谁?显然不能随随便便找普通男人借种。 所以该借谁的种? 她不慌不忙地,那双惯会狐媚的眼中闪烁着灵动诱人的光,美人尖的下巴放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那你肯不肯呀?”她像是娇俏的姑娘,同真心恋慕的情人撒着娇。 回答她的是他的动作。 他猛地抱起她。娇小柔软的身体坐在他的臂弯上,她反应很快,两瓣屁股在他的手臂上来回蹭着。 他抱着她,躺在了酒店客房宽大的双人床上。看着她的身体沉入蓬松的羽绒被上。 “既然要生,就多做几次。”他贴在她的耳边说,“保险。” 手指剥开了黑色西装和衬衫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乳房。黑色的乳罩贴着丰满白嫩的乳房,乳罩上的玫瑰图案蜿蜒而上,裹着里面的白色乳团,在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包围中,闪烁着妖冶绮丽,足够让人晕眩的光。 他俯下身,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头,毫不怜惜地啃咬吮吸起来。 然后,他用炙热的气息包围了她的身心,房间里响起了男人女人的和鸣交响曲。 这天晚上,夏明明的爸爸彻底被戴了顶绿帽,是他儿子夏明明用亲屌给“戴”上的。 ps.恭喜夏明明他爸荣获一顶“新帽子” 我应该不用说角色叁观不等于作者本人吧?(笑 六演戏 一个月以后,夏爸回来,来不及和准新娘恩爱,就气得找了夏明明和苏绾过去,在书房里甩出叁张照片。 夏明明和苏绾都看了,一张是苏绾站在酒店套房的门口,夏明明穿着浴袍开着门;一张是苏绾晚上从酒店出去;最后一张则是夏明明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夜晚的酒店。 老头儿气得直捂胸口:“你们说说,怎么回事儿?” 他气极,抄起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直接扔向夏明明的脑门。夏明明也不躲,那烟灰缸就砸在他的额角。他被烟灰缸砸得眼冒金星,额头渗出血来。不过他的毅力很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老头儿咆哮道。 夏明明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似被父亲的怀疑所伤,薄唇是冷冷地吐出:“爸你要是只信这堆照片,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老头儿气极:“你——!” 苏绾在旁边看着那堆照片,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我那天就是去看他的嘛!” 老头儿意外苏绾回答地直白,他气得直哆嗦,指着身边的苏绾:“你……你你你,你大半夜的,找他做什么?!” 苏绾委屈地咬着嘴唇,眼眶都红了起来:“你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找了个小明星。” 她说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上面是网络上的报道,其中营销号说起一个小明星攀上了安泰的总裁,还说夏明明最近准备带着小明星见家长,看样子是小明星和他好事将近,眼看着麻雀飞上枝头,就要变凤凰了。 “我听圈里人说的,那个小明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哭着解释道,“这些都是她买的营销号和热搜,花了本钱,就是想给她立总裁女朋友的人设呢!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的消息,说那个小明星为了和明明结婚,打算那天把明明哄上床,那我就急坏了呀!怎么能让这种不干不净,不叁不四的女人进我们夏家的门?”她说得动容,言辞间情真意切,俨然她是夏明明的母亲,满心满眼都希望儿子好。 “我那天急得很,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就跑过去了。”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老头儿,见老头儿神色有些松动,娇柔的手掌抚上老头儿放在椅子扶手上的老手,“老公~”那声音婉转娇媚,连被父亲砸出伤口的夏明明听了,都酥了身子,西装裤下的家伙立时有了反应。想到那天她在床上的叫声,他的心中窜升起火焰,直想按着她在书房里做起来。 他都这样了,何况早就在苏绾温柔乡沉溺惯了的老头。 “孩子还在呢。”老头儿低低地怪道,看起来挺在意儿子在跟前。但另一只老手已经摸索过去,捏了捏她的手腕,感受着准新娘比豆腐还滑嫩的白手。 “老公~”她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身体贴上了老头儿的手臂,丰满的乳球慢慢磨蹭着,低声下气地说,“那天是我想得不周到。我只急得想拦住明明,连时间都忘了注意。可我哪知道就这么巧,居然有那肮脏心眼的人盯上了我。”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自眼角滑落,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落下了珍珠一般的眼泪。 “我知道很多人看不惯我,等着抓着我的错处。连明明他都……他都……” 老头儿急了,以为夏明明对苏绾做了什么,他的眼神充满疑窦,瞪了儿子一眼,问道:“他对你怎么了?!” 夏明明低着头,像知道自己错了,诚恳道:“那天被姆妈打扰,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说了姆妈两句,怪她管得太宽,居然管起我和什么人交往。” 老头儿很是意外,脱口而出:“就这?” “什么叫就这?!”苏绾登时嘟起了嘴,斥道,“什么叫就这?!” “我不是他的姆妈么?我怎么不能管了?我怎么了我?我不就是不想看这儿子被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算计么?!你没看见那天他和小明星怪我那样儿!那小明星嘴里对我没半点尊重,还说我是后来的续弦!填房!也就和妾差不多的人!凭什么管她和明明来往。”她哭泣的时候,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手,疼楚袭来,弄得她哭得越来越激烈。 她捂着脸,说着,好像真是一腔好意被人辜负,趴在老头儿的肩膀上嘤嘤哭泣。 老头其实不以为然,他儿子比他玩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会被一个小明星玩?他是不信的。不过自己的女人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为她找着借口。 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软弱女人,她信了那些风言风语也不足为奇。 她还在那边哭着。 “我就知道我不招人待见。当儿子的嘴上姆妈姆妈的叫着,实际上哪里看得起我?!那天还说什么我管得太多,都还没领证呢,就在他面前摆老妈的谱!” “娟娟受委屈了。”她掉的那些眼泪,直落在老头儿心上。老头儿心疼得不得了,当着儿子的面,把她搂入怀里,老手擦拭着她的眼泪:“我们娟娟不哭,不哭哦。” 他怒瞪儿子:“你真对你妈说了这些话?!” 夏明明更低了头,假装自己尴尬地笑起来:“当时这不气头上么?” 老头儿喝道:“那也不能对你妈说这种话!” 夏明明低垂着眼眸,眼帘遮着眼珠,没让老头儿看到他戏谑的光,嘴上诚恳道:“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老头儿还想哄,谁知苏绾抬起手腕推了一把他的脸。 “你又好到哪里去?!”苏绾叱道,准备蓄力反客为主。 “你个当老子的,居然怀疑老婆和儿子的清白?!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老头儿今日本是以为自己发现儿子和苏绾的奸情,看着照片妒火中烧,找来这两人想逼问清楚。哪儿想到忽然之间,自己成了被苏绾质问的对象。他握起苏绾凝白似雪的手腕,贴在皱巴巴的唇边吻上去,讪讪地笑着,嘴上说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可他心里还有怀疑,眼睛飘到儿子笔挺健壮的身上,说:“毕竟我儿子这么年轻,他……” “啪——!” 老头儿和夏明明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苏绾。 苏绾打了老头一巴掌,不过声音虽然脆响,其实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她一巴掌打下去,老头晕乎乎的,没回过神来。 “你要不要脸?!”她叉着腰骂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不知道那是谁么?”她吼道,“他是你儿子!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么?!你见过哪个做妈的会滚到儿子床上去?!” 吼完了,她像是崩溃似的靠在老头儿身上嚎啕大哭,怒道:“我就知道你也不在意我,呜呜呜!你要是尊重我,你儿子哪会这么看轻我!” “你居然怀疑我,”她低低吼着,似不能相信,“你居然就因为这怀疑我?!” “我第一次都给了你!我要是在意年纪大小,我干嘛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夏明明差点笑出声。 这年头装处女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她真的特地留了那层膜,上面那张嘴也不知道侍弄过多少人,她这睁着眼睛说出来的可是真真的鬼话。 不过呢,谁叫老头儿吃这套。 他想起和苏绾的第一晚,床单上怒放的嫣红,还有她在他的身下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显然那真是她的第一次。老头真以为她的第一次是给自己的,心肠立刻就软了下来。不管苏绾欲拒还迎的推拒,手臂紧紧搂着苏绾,一口一个“娟娟”,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哄着,想让苏绾别再生自己的气。 可苏绾依旧捧着脸,泪珠像掉了线的珍珠,说是哭就真的一直哭着,无论老头儿怎么哄,都止不住她的眼泪。 “我第一次都给了你,”她又抽噎着说了一遍,“一心想要照顾你,和你儿子,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居然怀疑我的清白,居然觉得我是这么不知廉耻,会和儿子勾搭成奸的女人!” 眼睛透过手指的细缝,她窥见老头儿已是满脸愧疚,于是扯起嗓子,嚷嚷着:“算了,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呢!连老公都看不起我,怀疑我的清白!我活着做什么呀?我干脆一死以证清白算了我!”说着,她作势就要从老头身上起来,流着泪,打算冲往旁边的墙壁。 老头儿如何能舍得? 他慌忙拉住了苏绾,轻拍她的后背,低声下气的人现在变作了他:“娟娟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卿卿~宝贝儿~”他不住地喊着,“你也知道我,我是什么人,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糟老头。” “呸呸呸!”苏绾忙伸出手,捂住老头儿的嘴,“说什么不鬼话,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我是要和你过长久日子的,可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这马屁拍得老头儿极是舒坦。他更舍不得地抱紧苏绾柔软的腰肢,还忍不住捏了一把。苏绾贴着老头的耳边,柔柔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娇媚动情,钻入了老头儿的耳朵,老头儿在那娇吟下,更觉内心柔软。 “我这糟老头娶了你这么年轻貌美的,我……我自卑呀,我难免总有怀疑,不是怀疑你,是疑心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喜欢?我日日担心我满足不了你,这看到别的男人出现在你的身边呐,我就控制不住我的嫉妒心。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怀疑娟娟清白。” 老头儿捧着苏绾的手,似深情似海:“娟娟,我会怀疑你,其实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是我太爱你了呀!你信我好不好?” 苏绾听了差点呕出来,她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男人哄得晕头转向,真会信这种爱你才会怀疑你的鬼话;夏明明听了也快要吐出来,他老爸好歹是过六十直奔七十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他自己信不信呢? 这两个狗男女当时心里齐齐升起一句话:信你鬼扯呢? 但吐糟归吐糟,戏还是要演的。 苏绾捧着老头儿的脸,心疼地说:“疼不疼?”说着,在老头怀里“噗嗤”笑出来,“那天明明嫌弃我,我也打了他一巴掌,比打你力道还大呢,他那张脸上还出现了一个红印子。我就想嘛,我儿子对我不尊重,我打他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也不是?” 老头儿为了哄苏绾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是是是,娟娟做得对,做得好。兔崽子就是欠教训。”为表自己真原谅了苏绾,他先是捂着苏绾的手关切地问:“娟娟的手疼不疼?”然后对着夏明明拍了拍桌子,训斥道,“往后要更孝顺你姆妈,要更加尊重她,听见了吗?” 夏明明认真地演着,诚恳地演着:“听见了爸。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姆妈。” 低沉的男嗓故意在“好好”和“姆妈”上加重力道。苏绾听出弦外之音,心里一抖,想起他这几天的“好好对待”,身子热热的,小腹也开始蹿起一股暖流。 这个死货,热乎乎的娇躯搂着老头的脖子,她在老头的怀里埋怨地想,这时候了,都不忘“搞鬼”。 她坐在老头的膝上,晃动着双腿,白花花的大腿直晃得老头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瞧着老头的神情,听着他如老牛喘气,乖觉地说:“老公~你要是担心我的清白呀,”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不如给我请个保镖,时时看着我。” “不过我可不要男的。”她说着,好似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那些男人的眼睛我见过,看到我那眼睛就跟趴在我身上似的,脏死了,我可不要男人看着我。” 她自请老头儿找人看她,正中老头儿心意,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笑开了花,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的娇娇怎么能随便被外头的男人看了去。” 他急吼吼地说:“找女保镖,女人贴心,一定给你找个女保镖。” 说着,老头儿看了夏明明一眼,夏明明会意,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办,到时候找了人给爸再看看,这事儿还得你点头才行。” 他十足地放低姿态,说得诚恳。老头儿看他态度很是不错,总算消去了心里的怀疑。看到儿子额头的伤痕,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夏明明暂时未说什么,只多么像一个孝顺儿子似的,温和地说:“爸,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早点睡。” 老头儿虽然愧疚,但儿子这样体贴,他也高兴。他心里方才被苏绾勾了一番,正火急火燎,儿子要出去,正中下怀。于是什么体贴的话都没说,忙不迭点头让儿子赶紧出去。 夏明明的皮鞋刚踏出书房的门,里头的人就已经急了起来。老头儿把苏绾推到书桌上,解开她的衬衫,扒了她的乳罩,急切地咬住了她的乳头。 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目光冷酷地看着书房中的人。 老头儿喘着大气,一下一下地捅进她的身体,在那边说:“以后他不管玩谁,你就随他去,他花得很,谁管得了他。” “哎哟!“她叫着,细长的天鹅颈在书桌上扬起,“那也是……哎哟……!我的……啊~~儿子嘛~” “哪有~嗯~做妈的~乐意~啊~看到儿子~被什么小贱人~嗯嗯~祸害的~呢~~?” 女人唔唔地叫着,又在那边娇媚地说着“你轻一点嘛”之类的鬼话,好像她真是琉璃做的人,轻易折腾便会被折腾散。 他想起女人上回在酒店,勾住他的腿,放浪地叫着:“快点快点,再用力点……呀!!!”她在他的身体下激烈地叫起来,尖叫声里透着不满足。 透过门缝,他无声地勾起薄情的唇角,舌尖扫过了唇边。 他还是关上门,不想惊扰里面的人,他关得很小心。 心里头流淌过那么几个名字,他大概猜到是哪些人在跟踪他和苏绾。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些人真是自作聪明。他和苏绾虽然是各自索取的偷情,但他们还没那么傻,什么防备都没有。 看来是最近苏绾快和老头领证,还要举办婚礼,有些在外头的情人嫉妒得红了眼,还有她们的儿子还是女儿的,在暗处蠢蠢欲动,想顺势把他拉下来。 看样子是这两年过得太安稳,居然就这么敢动起了心思。 也好,他心里道,既然要对他下手,那可别怪他不客气。 这两年他对外头的人都保留着叁分颜面,她们真以为他是什么任人拿捏的简单人物不成? 伺候老头,苏绾扶着他,看着他喝下了杯子的水,吃下了平常习惯吃的药。 老头身子不太好。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自诩风流,喜欢流连花丛,贪花好色,一直以来就是纵着自己的欲,身子能好到哪里去?但老头又怕死的很,于是信这个信那个,习惯睡前吃一堆的药。 如今老头儿信任她,便施恩似的,命令苏绾在睡前伺候他吃药。他要吃的药很多,五花八门的,什么药都有。 所以,在里头混进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也不是什么难事。 杯中的水很澄澈,也看不出里头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老头吃完了药,躺在床上沉沉合上了眼皮,不多时,砸吧嘴巴,嘴边流下涎水,发出了震响房间的呼噜声。 她从卫生间里取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打湿,捧着热毛巾出了她和老头每夜睡的主卧。 她以为夏明明回了房间,却没想到他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 他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但他没有做什么措施。于是她拿着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起血污,她口气温柔慈爱地说:“明明还不睡?” 她看起来心疼地说:“怎么不处理伤口?出了事怎么办?” 他抬起眼眸,那双眼中是澎湃的欲望,看得她浑身酥软。 男人健壮的手臂揽过她的腰肢,她不抵抗,两个人顺势倒在沙发上。 她已经换了衣服,是真丝的睡袍。还是像上回那样紧紧系着。他也不扯开,指尖轻巧探进衣领,里面没有传胸罩,很快就能摸到一片饱满丰嫩的乳肉。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既然来找他,说明已经让老头儿入睡。什么都不反抗,便是吃定了老头儿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和苏绾偷情的确是舒服。她现在是老头儿身边最亲近的人,掌握老头儿的动静,熟知老头儿的生活习惯。因此他也得以了解了,以为了解,便知道能在什么时候放肆。 想起上回他偷偷在角落里看到的,她一个人倒在沙发里自慰的样子,他更觉难耐。 男人粗糙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乳房,捏起了一颗红豆。她的乳房真的很丰满,满到即使穿着单薄的睡衣,两边的乳肉依然能贴满他的脸。他鼻尖贴近,使劲嗅着她的乳香。 另一只手探下去,从真丝睡衣的缝隙口探入了幽密花园。 里面光洁一片,什么都没穿。只有静谧的汁液流在溪谷处,正请君一亲香泽。 “唔,唔,唔……明明……”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姆妈。”他贴在她的耳边,磁性地男低音像极了哀求似的,“疼疼我。” 也是叁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委屈地说:“你看我爸都不疼我。” 她轻柔地笑起,笑声似诱人的暖风,在男人胸膛里已经熊熊燃起的火焰里,加了一把柴。 她解开睡袍,露出里面能埋住他脸的乳房。 “好呀,”她欢快地说,“姆妈疼你。” 他喘着粗气,解开了皮带扣子,长龙从内裤里跳出来,轻车熟路地沿着女人身体的甬道,深深往里头挺了进去。 “嗯……”同时响起的,是两个人的低吟声。 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客厅的沙发里做了起来。 他入得很深,很有力。强健粗犷的灼热再一次填充进她的身体,在温热的巢穴里扩张膨胀。她发出魇足地长叹,配合着他主动张开大腿,催着他一次次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催着他更加地用力。她感受着他,感受着他充满力量的腰部,感受着他烫得不像话,也粗壮得不像话的灼热。她被他狂野的生命力感染着,柔软的娇躯泛起一波波的红色,在灯光下如上号的葡萄酒,让他爱不释手,沉醉其中。 尝着她嘴中如酒一般的津液,他醉了。 男人低吼着,勇猛地在女人的身体上冲锋陷阵,粗长的巨龙死死咬着花核,在女人压抑的鼓励中越战越勇。口腔嘬着粉嫩如桃花似的乳头,品尝着如海绵一般柔软的身体,他想到干脆就这样和她一直做爱,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电视上演最高潮的时候,娇娇花蕊处涌出了热流,沾在他的身体上。他急急地喘着气,在她的身体里射出了自己的精华。 做完不是结束。她用红润的唇帮他舔干净肉棒上的白浊的液体和她的蜜液,他在用薄唇帮她清理干净花蕊间汨汨吐出的琼浆。这事有点麻烦,因为两个人又在对方的嘴巴里高潮了一次。等终于清理干净,两人没说什么,但动作间,男人捏了一把女人的腰,女人笑着点了一下男人的脸,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 她回了房间,掀开厚重的被褥,躺在老头的身边。他还在睡着,眼睛紧闭。 那柔弱无骨的手在被褥下面无声地探了进去,摸上两瓣软肉,软肉两边还沾着他的口水,摸上去有些湿哒哒的。 她轻咬红唇,闭上眼,揉捏着那两边的软肉,回味着刚才沙发上的高潮,用来抚慰自己。 对她来说…… 一次是不够的。 两次……也是不够的。 他是一只饕餮,她亦然。 欲望,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 七保镖 老头儿以为自己正当盛年,凡事尽在自己掌控之中。事实是从管家到保安,保姆园丁等等,乃至于老头儿身边的秘书都得到了夏明明的打点。 哦,最受夏明明滋润的莫过于老头儿身边的准新娘了。 借着孝顺姆妈的名义,夏明明送了苏纨许多东西。从名牌包包到珠宝首饰,说是补偿先前的失礼。他堂而皇之地把礼物送到苏纨手中,老头儿也没有怀疑什么。 老头儿身边的人,或者受雇于夏家的工作人员对老头儿身边发生的事都保持缄默。 本来么,主人家的私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保持沉默能拿到双倍工资,快要入门的夏夫人脾气好得很,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像暖人的春风。 再说,他们也觉得,那座宅邸里是该有个女人,尤其是苏纨一样的女人。 老头儿年纪越大,脾气越犟。有时候还生着病,会对工作人员发脾气。这时候苏纨就会在他身边娇声安抚他的脾气,事后又不忘去安慰那些被老头儿发了一通火的人,还会送他们红包。那些人看出苏纨的好,对许多事,也保持了沉默。 最实在的钱到了手上,他们为什么要对老头儿忠心耿耿呢? 于慧就是这么想的。 她是苏纨的保镖。 表面上看,她是被老头儿雇佣的。老头儿雇她当天,当着苏纨的面,说她的工作就是负责保护苏纨的安全。说话时,老头儿一双浑浊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于慧胸脯上打转,那眼睛瞧得于慧很不舒服。还是苏纨不动声色地贴在老头儿身上,撒娇卖痴吸引去老头儿的注意,隔开了老头儿看向于慧的目光。等苏纨扭着腰进了厨房,老头儿在客厅里才对于慧暗示她还有别的任务。 “我们娟娟还年轻,身边要是出现什么狂蜂浪蝶,你帮忙挡着些。” 于慧明白了,这就是要她看紧苏纨的意思。 不过,在私底下,于慧确是由夏明明挑出来的。 她被夏明明选中,一早被夏明明告知老头儿的喜好脾性,还有老头儿大概会给她布置怎样的工作,她全都心里有数。 等她成功入了老头儿的眼,被老头儿聘用,就此开始了双面间谍的日子。 苏纨和夏明明的事是没有瞒着于慧的,瞒也没用。于慧奉命就是陪着苏纨出入各种场合,24小时待命。所以说对底下人是瞒不住的,但只要出了钱,底下人也没那么多真心掏给老头儿。 于慧的工作也没什么难度,就是跟着苏纨逛街。苏纨没什么女性朋友,对于慧也热络,时不时还教于慧怎么化妆,还送衣服首饰给于慧。所以于慧帮苏纨保守秘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如说,有苏纨,才有于慧的工作。若没了苏纨,于慧上哪儿找这么轻松自在的工作去? 所以于慧也没打算把苏纨和夏明明的奸情告诉老头儿。告诉他有什么好处呢?她的职责是保护苏纨。要是苏纨惹老头儿不开心,没了她,于慧上那儿找悠闲轻松的保镖工作去?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不告密有叁份钱可收,这世界上谁会和钱过不去? 至少于慧不想。 于慧看了看对面晃悠的小车,啧啧地摇了摇头。 那是一辆普通的车,看上去没什么显眼。它停靠在停车场最隐秘的地方,除却发出一些不正常的颠簸,看上去和其他的车也没什么两样。 车窗是特制的,外头的人瞧不见里面的乾坤。 苏纨脱了内裤,花蕊正吃着夏明明身上的长龙。她的小西装已经剥开,和衬衫一起褪在她的手肘处,就那么吊在那里。乳罩没有解开扣子,被推得高高的,丰满的两团玉乳间,正埋着夏明明的头。 他的呼吸是粗犷,急切的。一波一波的热气拍打在乳房上,她娇躯颤颤,乳房跟着发出轻微的晃悠,打在夏明明的脸上,实在是舒爽。 她的胸真的很大,如两座连绵的山丘,曲线圆润。夏明明的脸没入两座山丘之间,能就此看不到他的整张脸。他的鼻子贴着苏纨的乳房来回猛嗅,用她的乳香滋润着自己的身心。 他的手掌很宽大,却依然不能一手握住苏纨的娇乳。他一手捏住那团柔软的乳肉,五指陷在里面,依旧有不能被他捉到的地方。她的乳肉很软,很绵,他爱不释手地把玩,乳房在他的手中变换形状。苏纨娇吟着,紧紧贴着夏明明细长的指尖,渴求更多更多。 她轻轻地抬起屁股,再慢慢顺着长龙坐下去。长龙在温湿的巢穴里舒服地搅动着,两个人都发出了长长的吟叫。 不过,他嫌她的动作太慢,心里一急,抱着她的腰,把她推到车厢的地面上。 对,他们没有倒在汽车软垫,而是落在汽车的地板上。 他捧起她的双腿,挂在肩膀上,抱着她的腰,猛然一挺,重重地撞在她的身上。 女人发出了高昂的尖叫,响彻了整个车厢。 “用力,用力——!”她不住地鼓励着。 夏明明依她所言,动作又快又有力。像一头盛年猛虎,死死咬住自己盯上的猎物。粗长的茎身滚烫,灼热,在她的身体里耀武扬威地搅弄风雨,像她炫耀着它的本钱。她的大腿使了力道,紧紧夹住他的脖子。他们最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这样能够让他入得更深,粗壮的长龙每一下都能撞在最幽密的深处,撞击她的灵魂。让她每一下都在高潮里,娇躯随着他的动作激烈地哆嗦着,享受着壮年男子为她带来的生命力。 他正如早上最鼎盛的太阳,烫得她头晕目眩。身躯没入无边情欲的海洋,被一波一波快感的波浪拍打着,爽得她神志不清,口中淫叫不停,荤话不断,两条软白如玉的大腿绞着他的身体,盘在他的肩头富有节奏感地晃动。她的身体蜗居在狭小的车道上,由着男人按着她疯狂地冲刺。花蕊口激烈地喷涌着花汁,淫靡地溅到他的西装裤上,就好像女人妖娆的躯体紧紧地缠着他,如暗处妖冶蜿蜒而上,攀附粗壮树干的藤蔓。 直到他在温热的甬道中射出了精华,他才抱着她,坐回车椅上帮她清理。她没有穿上内裤,花穴口泥泞不堪。她伸出手,用手指刮了一片晶莹的汁液。抬起来,凑到他的唇边。他也受了。唇一张,含住了她的手指。 她娇吟一声,软软靠在他的肩头,看着他吃着自己的手指。男人的舌头灵活地舔弄着那根手指,品尝带着女人淫靡味道的体液。她双眼迷离,经过了一场性爱,身体的每个毛孔都爽到张开,体内还残留着高潮的余波,心湖却又在被他肆意搅动着。他的口腔热乎乎的,她看着手指钻入他的口腔,小腹又是一股热流,顺着甬道,从花穴口滴滴答答地流出去,流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 她静静地感受着手指被一片温热的口腔软肉包围,在那边想着,性器插入小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滋味。 单薄的内裤还挂在她的腿间,软嫩的穴口暴露在空气里。檀唇发出浅浅的喘息,小穴慢慢地磨蹭着男人放出的肉身。两个人的关键部位就这么摩擦着,逐渐地涌上了热意。 他捧着女人娇嫩的臀瓣,翻过她的身体,把她的背部转向自己。苏纨配合地抱上前面车椅椅背,抬起了自己的屁股。 他揉捏着她的娇臀,那里的手感也很好。软嫩,丝滑,没有一丝褶皱。他不客气地揉搓着,苏纨感受着他的力量,轻吟着,坐在他的身上,晃动起自己的两瓣臀肉。 夏明明的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握上她软白乳房,手指绕着乳头,一圈一圈地打转。 现在,夏明明一手捧着她的臀瓣,一手抓着她的乳房,看起来是他扶着她的身体,实则是揉弄的时候,还不忘把女人用力地按向自己的性器,让蓬勃的性器冲入花穴中搅动。 “嗯~嗯啊~嗯~” 她舒服地吟叫着,主动套弄起他的性器。暖白的臀瓣,洁白的乳球都在他眼前晃弄,此风景美不胜收,是他一个人独享的风景。 她的动作逐渐激烈起来,上下吞吐着性器。长龙在她的套弄下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她的花核每被它啄一下,娇躯颤抖着,花穴口,欢快地流淌着潺潺的溪水,他的西装裤就这么被她弄的,一片潮湿。 于慧玩了会儿手机,看到连停了一分钟都没有的小汽车又变成了大海中的小舟,激烈地摇晃着。她嘴里嚷起一声“我艹!”,佩服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等一个小时后,苏纨终于从车上下来。她戴着太阳眼镜,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全身裹紧黑色的大衣,完全看不出是她。 黑暗的车库里,她娇小的身影钻进了自己的车。摘下“装备”,才露出了那张美人尖的脸。 她已经在那辆车里补过妆,当然两人穿衣间没少动手动脚。他咬一口她的脸,她逗一下他的性器,又是一番旖旎,花了点时间。但下车前她已经整理好,再回到车上时,除了脸庞泛起受过滋润的娇红,样子与平常无异。 她翻开车中的化妆镜,检视自己还有哪里不自然,随口问道:“东西买好没有?” 于慧笑道:“买好了。” 苏纨扫了一眼后座整齐摆放的奢侈品包装袋,说:“那你随便挑几件自己喜欢的带走。”她连对女人说话都是娇滴滴的,娇柔得连于慧这个直女有时候都发软,连她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于慧的工作还有一项好处。 苏纨要为自己出门找借口,少不得狂扫一堆奢侈品。但她自己只去那儿装装样子,然后就抽时间去和夏明明幽会。扫货交给了于慧,让于慧尽情地买。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是于慧也在刷卡器滴滴声中享受到了花钱如流水的爽感。买完了,苏纨还会送于慧许多东西。苏纨买的衣服首饰太多,她的衣帽间都放不下,就算从里面送一批给于慧,老头儿都发现不了什么——他本来也不关心苏纨买了什么,只要苏纨永远在他面前美丽动人就好。 跟着苏纨,于慧手头多了不少好东西。那些大牌服装在她的衣柜里堆得满满的,有时候于慧都觉得自己也成了什么名媛贵妇,苏纨还会拉着于慧去做美容,教她化妆。于慧变得越来越好看,好看得她的男朋友发愁。 于慧没有告诉男朋友她帮苏纨夏明明保守的秘密,这点操守她还是有的。她只说自己在给有钱太太做保镖,可男朋友开始怀疑她,说有钱太太哪会对她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有钱人在追求于慧。男朋友还说他担心于慧变得越来越物质,会变成拜金的坏女人,变不回以前那个质朴节约的好于慧。 于慧听了也挺纠结,毕竟和男朋友好几年的感情。一次陪着苏纨喝下午茶,忍不住说起心中的烦恼。 “哦哟我拜托你哦。”苏纨抬着手腕,心上自己手指上新入手的钻戒。钻戒上的钻石很大,是一颗“大冰糖”。她不断翻着手腕,欣赏着钻戒。不过钻戒在她的眼中,作用就是用来衬托手的美丽。她听了于慧的话,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拜金又怎么样呀?那都是你自己挣得,是你的东西。你要就用着,不要卖了扔了都随你,关你男朋友什么事呀?他凭什么来管你?” 于慧深以为然,于是爽快地和男朋友分了手。 分手以后,有那么几天于慧情绪低落。苏纨看她难过,介绍了几个小鲜肉给她。于慧看上了其中一个,两人交往。现男友厉害得很,技术很好,于慧夜夜爽飞,哪有空沉溺情伤。没过几日,前男友的身影在脑海里变模糊,到后来,于慧彻底把前男友抛在了脑后。 这文基本上没啥好人,应该不会有人在意吧?(在意也没啥用)(喂) 前男友:mmp 八泳池 这晚,夏家人一起出席了一个酒会。老头儿挽着苏绾的手,逢人就介绍自己的未婚妻。 苏绾今天穿得很保守。她正在老头儿和外人面前扮演“夏夫人”。一个在家中,在他怀里放浪不已,但是在外人面前,站在老头儿旁边柔顺温婉,优雅得体。她晚上穿的是一身不露胸的紫色晚礼服,连手臂的地方都垂落了似花瓣一样的长袖,遮住了白如雪的臂膀。她穿着保守的礼服,遮着老头儿不喜欢她露出的性感地方。站在老头儿身边浅浅地笑着,好像她是什么端方大气的大家闺秀,贤妻淑女。 她能在床上发骚,也能在床下端庄,迎合着老头儿的口味,如此才深得老头儿喜欢。 夏明明手中端着一杯香槟,和一群年轻人聊着投资上的事。目光偶尔瞥过老头儿那边,苏绾也是无意地扫了一眼周围。两个人的视线就此于空中撞在一起,彼此嘴角含笑,嘴中游刃有余地说着各种应酬社交的话。苏绾看了夏明明一眼,眼眸流转着诱人的灵光,唇上笑意不减,很快收回视线,回到当前的话题上,还不忘关切地劝老头儿注意身体,少喝点酒。 夏明明的眼睛却停在她的后背上,停了一瞬。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看着她,看着她抬手拢一拢鬓边的碎发,在老头儿身边温柔地低下白皙的天鹅颈。她就站在那里,如一株粉嫩的静莲,亭亭玉立。他盯着她的长颈,心里欲望蠢蠢欲动。但很快他移开目光,淡定地和朋友们聊天,举起手中玻璃杯,将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 舌尖卷弄着酒液,他回味着和她的拥吻,喉结滚动,咽下了酒。 老头儿精力不如从前,叫来夏明明,让他代表自己继续应酬着,然后带着苏绾回家。夏明明等到酒会结束,因为明早有些事要和老头儿商量,所以开着那辆黑色法拉利跑车,回了老头的别墅。 下了车,他抄着口袋,西装外套挽在手臂,原本是要回自己的房间,却看见露天泳池那边闪着灯光。他勾起玩味的笑容,调转了方向。 泳池里,一个身影正在里面,如一条美人鱼,自在地在水里游泳。 她浮出水面,全身湿透。在水里站定,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看到了半蹲在泳池边的男人。 看到他单膝跪在泳池边,像极了一位守护他的骑士——能和她在床上尽情做爱的那种骑士,苏绾疯狂地为他的色相所迷,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夏明明的确好看。那张英气的脸下颚线条利落分明,脸上剑眉星目,他的脸具有一种古典美,是如今少有的,属于中国传统的古典长相。单看那张脸,正气凌然,很难相信他是手段狠辣,引诱后妈上床的男人。他长相大气,衣冠楚楚,却是个十足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狼心狗肺的商人,风流放浪的男人,可见古人说人不可貌相不是假话,是金玉良言。 单看夏明明的脸,苏绾还是难以相信他是老头儿的儿子。可他确实是。这大概说明老头儿年轻时候也真的英俊过,只不过如今已经是日落西山之躯,不复当年样貌。抑或是夏明明的美貌遗传自他的母亲也未可知。苏绾见过夏家过去的照片,夏母也是一位典雅的大美人。 她穿泳装的样子尽数落在他的眼中,但被他看,她也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现在的她换下了礼服,穿上了比基尼泳装。泳装是黑色的,遮掩娇躯的不过是两片单薄的布料。极致的黑色衬托出那副身体的白嫩,两种反差最大的颜色混杂在一起,泳池内打着灯光,更照得她身体似雪,洁白如玉。 她游到泳池的边缘,伸出手去。他配合地前倾,由着她捉紧他的领带。 她扯着他的领带,娇柔地问:“明明怎么回来了?” “有些事想和爸商量,准备明天问。” “哦。” “姆妈怎么晚上出来游泳?” “想游,就出来了呀。”她回答得轻巧。 “我爸呢?” “睡了。” 很简短的对话,两个人说着说着,越贴越近。女人的指尖缠绕着他的领带,一下一下地往上卷,像卷着他的心脏。她在泳池里踮起脚尖,朱唇慢悠悠地靠上去,卷着领带,拉近他的脖子。眼看着红唇就要印上他的脸,突然间,她一用力,男人根本毫无防备,就这样被她拉下了水。 “哈哈哈——!” 他狼狈落水,她笑得欢快。 不过挣扎了一下,他马上从水面出来。那一刻他的全身都湿了,发丝都沾在一起。他用手撩起头发,耳边回荡着她轻盈的笑声。 出水的那刻,他也像是一条英俊的男人鱼——可能和鲨鱼一个品种,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的确是杀气腾腾。 男人的手臂很长,他向旁边一伸,很快捉到了苏绾的手腕。他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顷刻间浑身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她却是不怕的,反而嘴角弧度越深。那危险于她来说,是能让她着迷的气质,是能够挑动她情欲的春药。 他一把揽她入怀,听得她娇吟一声,喘着气,笑着问:“戏弄我?” 她笑得妩媚动人,又扯着他的领带。 “不是呀。”她笑着说,“我是在……” “勾、引、你。” 九对手 夏明明的西装外套留在了岸上。 “勾、引、你。” 凉风阵阵的夜晚,一男一女浸入泳池。她拉扯着他的领带,笑容诱惑十足,指尖轻轻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说道。 他不再忍,猛虎低头,一口咬住了盛放的蔷薇。 男人凶狠地咬住了女人的唇,娇软的唇立刻被咬出了一小口伤痕。可她竟然也不挣扎,就那么由着他蛮横地吻住自己。 夏明明搂住她的腰,俯下身,唇还在吻着,逼着苏纨的脸没入泳池。她的舌尖讨好地和他的舌头在水中起舞,丝毫没有因为他咬破她的嘴唇生气。她柔顺地和夏明明在水下接吻。夏明明被勾得起劲,顺着她的手臂,越过水线,脸进入了水中。 乌黑的长发,浓密的短发,就那么漂浮在水里。 两个人就此都屏住呼吸,在水下唇齿相缠。似谁也没有服输,像是较劲一般,靠着汲取对方嘴中的呼吸维持水下的生存,谁都不肯先起来。 就在这时…… 男人的舌尖传来一阵刺痛,浓烈地血腥味登时充满口腔…… 终于,他扶着苏纨浮出水面。 黑夜里,苏纨攀附着夏明明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舌尖滴出血珠,他笑了起来,竟有些隐隐的兴奋。 他很清楚,那兴奋不光是因为即将开始的做爱。 他遇到了一个对手,与他旗鼓相当。他兴奋到战栗,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呐喊,让他做出更激烈的行为。 他早就知道苏纨和他是同类,但到现在才发现一件事实。 既是同类,所谓同性相斥,同类即是对手。 大学时候他还没有这样的放纵,有过一个真心谈感情的女朋友。但他爸不喜欢女朋友的出身,提出选择,让他选继承权和爱情。夏明明选择了继承权,放下了爱情,毫不犹豫。 他就是这样的人。 苏纨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自私到骨子里的人,周游在各色人物间,在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在这背后精密地计算着自己能获取到多少利益,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负累。 苏纨也是笑着的,尽管一度处于危险的境地。危险只会是春药,刺激她蓬勃的欲望,让她迎面而上。 她喘息着,舌尖舔过了被他咬伤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像是唇膏,抹开在唇面上。 夏明明的腿很长,长到能稳当地站在水里。他抱着她的腰,苏纨整个人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贴上了泳池的壁边。 男人高大的身躯贴了上来,笑容中带着蠢蠢欲动的危险,将她抵在壁上。水面下,一条长腿强势挤进她的双腿,关键的地方已经鼓起,西装裤下是凶猛的恶兽。 她丝毫没有害怕,竟还生出一股期待。 “妖精!”他恶狠狠地说。 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生来就为了勾引男人而活的。 她磨蹭着他的胸,替他松开了领带,指尖在衬衫扣子打转。她仰头,呵气如兰,气息轻轻挠着他的下巴,笑容妖娆,媚眼如丝。 那双晶亮的眼眸无声地挑逗着他,撩拨他的心弦,她娇俏地笑着,说:“我是妖精,那你这个吃妖精的是什么?” 她的手指按着他胸膛硬起来的突起上,无辜地眨着眼。 “难道明明……”她慢条斯理地说,“不喜欢我么?” 回答她的,是一个炽热深入的吻。 十暖身 他吻得很深,强势地挤占她口腔中的位置。舌头卷起她的舌头,重重吮吸,像是要吸干净她胸腔中的氧气。他舌尖的血珠滴落在她的口腔里,也让她尝了尝血腥味扩散在嘴里的滋味。 宽大的手掌捉住她的手,五指攥紧她的指尖。在两人深吻的时刻,他与她在水下紧扣十指。 等他觉得够了,才舍得离开。她的双腿在池子里摇晃,不得不抱紧强壮的身躯。 “这么多天没回,忙着吃哪儿家的花蜜呢?怕是吃得乐不思蜀,连自己有个家都忘了吧?”她仰着低落水珠的脸,拉扯着他的领带,与他的脸越贴越近。眸子灵动地在他身上转悠,鼻尖轻嗅,好像真的在检查他有没有带着别人的味道。 这么多天……其实两人没有分别很久,也就一两个礼拜。但她的口气带着一些哀怨,听起来好像在意他不回家慰藉她。但她笑容浅浅,媚态横生,倒更像是在调戏他。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苏纨,夏明明很是受用。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腕往下探去,摸到了裤子里鼓起的一团。夏明明迫近她,用磁性的男声说:“有没有在外面乐不思蜀,姆妈不如自己试试。” 她笑起来,笑声清脆。 “我可不知道,”她娇憨地说,斜睨他一眼,既纯真又娇媚,“明明那么厉害,我怎么试的出来?” 他一低头,吻了下去,轻浅的吻蹭过她的脸,舌尖的血珠留在她的脖颈间,画出一条浅淡的血线。 她眼眸映照着星空中的细碎星辰,逐渐被情欲湮没。 “明明。”她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好似他是她的爱人。随着她的呼唤,她解开了他衬衫胸前的扣子。指尖触到衬衫下的饱满肌肉,肌肉烫得厉害,连澎湃的心跳都能感受到。也许是在冰冷的泳池中,更显得火一般的炙热。她似被烫到,烫得想缩回手。可他不许,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乳肉,压住她的手。就这么紧紧贴着,不许她有半分的逃离。 他的衬衫就这么褪到手肘处,衬衫衣摆浮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发丝梳到后头,他露出了上半身健硕有力的肌肉,衬衫就这么绕在手臂上,给这个英俊的男人增添了几分野性狂放的魅力。 “明明。”她失了神魂似的,又喃喃叫了一声。 他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娇媚,柔软。他知道她不爱他,但她情动的时候,就像他真是她的爱人。声音如飘柔的轻纱,裹住他的身躯。 他一手握上了她的乳房,黑色的泳衣单薄地遮着胸前的红豆,穿了和没穿也没什么分别。手指顺着泳衣摸进去,一把捏住丰满的乳房,五指顿时陷进了乳肉里,又是熟悉的软绵手感。她娇吟一声,贴在他的耳边,妖娆地吐露着情动的喘息。 也许是因为浸没在水里,乳房的手感比平时还要好。胸乳软肉摸上去冰凉,柔嫩,丝滑,像在摸一只饱满微凉的水袋。他贪婪地揉捏着,握在手心,享受乳房的触感。 水下依旧握着她的手,要她帮自己解开了西装裤的皮带。那双柔弱的手朝着缝隙里套进去,摸索着,解放了早就挺立的猛兽。 粗长的龙身登时冲了出去,在水中晃动。他向前抵进,茎身挤入苏纨的两腿间,隔着那片黑色布料缓慢摩擦,惹得她发出一声莺啼。 “嗯……”她惬意地叫着。 手指勾住那片薄得不像话的布料,本来拉下就好,他却改了念头,在水中稍稍用力,挂在她臀边的泳裤带子瞬间被扯断,在水中飘荡着,浮在水面上。 “明明~!”她似嗔怪,又似挑逗。 考虑到两个人在做的这件事,夏明明就当她是在勾引自己。 他的指尖挑开苏纨股间的软肉,那里已经湿哒哒的——不过本来就是被水滋润的地方。身躯往前一挺,灼热的事物就这么涌进她的身体里。 “啊~啊~”她像个贪吃的小鬼,馋的很。水蛇似的手臂勾住他的臂膀,踮起脚尖,张开双腿,夹紧他精瘦的腰。 他咬住她胸前的樱桃,仔细吮吸。猛兽沿着甬道探头进去,在她温暖的身体里搅动起来。因为在水里,他一开始没有太快,只捧着她的臀瓣,慢慢地在里面探索。 空虚的身体逐渐被粗壮的事物填满,是熟悉的侵入身体,搅乱她心湖的滋味。她“嗯嗯”地叫着,催着他动作再快些。 他没有脱鞋,皮鞋稳稳地站在水中。等习惯了在水中站立,他也变得勇猛。那条长龙在里头搅弄风雨,一下一下地撞在蕊心处。 苏纨觉得快要疯了。 深夜冷风习习,吹过她露在水面的肩头。她冷得一哆嗦,更渴求他滚烫的胸膛,死死地抱着他。背后是冰凉的瓷砖,体内却有一条长龙猛烈发起进攻,这简直是前后夹击。那条长龙太烫太热,她颤抖着厉害,于是越发只想搂着他,不松开。双腿已经如莲折断的根茎,在水中晃悠悠地飘动着。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水面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激烈的波浪。平静的泳池一下子变得如风浪时的大海,一浪接着一浪,流水越过泳池边,无声地打湿了他放在岸上的西装。 “好热~啊~好烫~唔~嗯~~” 泳池的上空,萦绕着女人阵阵的淫言浪语。 溪谷的缝隙处,静悄悄地溜出了一阵晶莹的液体,几缕汁液无声无息地混在了泳池的水中。 他搂着她,动作粗鲁野蛮,是她渴慕的壮年男子鼎盛的生命力。嘴唇狂乱地吮吸着乳香,伸出牙齿,一口咬住上半身的比基尼。头一晃,直接把胸衣咬了下来。这下,她在水中是真的不着一缕。 “明明~!”她似生气地唤着,可她就算是同人生气,也是带着骨子里的媚意。 对他哪儿有什么震慑力,只会更催化他的情欲,让他更想大力地鞭挞,进攻。凶狠的猛兽咬住了猎物,哪里会这么轻易受了她的撒娇,就此放手。 肉身前端涌起热意,他用力地搂着她,似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狠狠一冲,射出了精液,才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抽出来时,龙头还粘着白浊的液体,就这么随着泳池的水逸出去。 这一池子的水怕是都不能要了。 她还在回味高潮余韵,有些站不稳。他扶住她,稍一用力,捧着她的腰浮出水面,让她坐在泳池岸上。 她就这么赤裸着坐着,一双丰满的乳房带着泳池里的水,两颗樱桃挂着水珠,随着她的呼吸抖动。 一阵冷风吹过,刚刚因为运动热起来的身体不自禁打了个颤。 “都怪你,”她娇媚地抱怨着,“冷死我了!” 说话时,轻抬雪足,足尖玉趾沿着他的西装裤,轻轻揉搓暂时沉睡着的长龙。 他轻笑起来,怪他?她在晚上出来游泳,穿那么单薄,脱了和不脱,有什么两样?他笑着,长臂环绕住她的腰身。男人的鼻息喷在她的乳房上,激得她身体发出微微地颤。 他同她耳鬓厮磨,低沉地在她耳边说:“姆妈要是冷,我来暖你好么?” “我来帮姆妈暖你的身,暖你的心,暖你的穴,好不好?” 她满意地看着那条长龙在足尖慢慢挺身,轻轻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勾人,荡在泳池的上空。 别墅的深处,主卧里,老头儿睡得很沉,鼾声如雷,响彻整个卧室。 十一哄我 这天回家,夏明明不太高兴。 女朋友许瑞刚同他生了一场气,为着他最近太忙,没怎么和她约会。夏明明自认花了好大的力气想哄好她,可女朋友就是认为他没有对这段感情用心,幽幽来了一句:“有时候我会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夏明明气结。 喜欢,他当然喜欢,不喜欢,他干嘛追求她,还和她谈恋爱? 是了,夏明明虽然女人不断,但有的时候还是认过几个正牌女朋友。 许瑞他也是喜欢的,人长得好看,性格温和坚韧独立。夏明明被她的性格所吸引,也花了时间精力追求。两人交往了大概有两个月,正巧这段时间夏明明太忙,约会得少了些,许瑞便有些不大高兴。 夏明明冷着声说着,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可是许瑞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意。” 心意? 要怎么样才算心意? 他是忘了她的生日不假。可他不是忙吗?他说了理由,也让秘书连着送了一个礼拜的玫瑰,还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专门请了人奏乐,特地准备了一颗钻石戒指放在她的面前。那可是十克拉的钻石,在风灯光下能闪得人眼睛生疼。结果许瑞看都不看一眼,只说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我们都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许瑞眼神闪动,说道。 夏明明态度也很明确,冷着脸,直说了分手。 他自认为了这段感情花了不少,凭什么要他再放下身段哄别人? 因为这件事,离开餐厅后,夏明明不太高兴。坐进跑车里,在手中打开了黑绒盒子,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钻戒。钻戒很大,但是在黑暗的车厢里黯然失色,看上去便有些普通。他冷冷地看着,最后烦躁地合上盒子,放进西装口袋,发动了车子。 原想驱车回自己的别墅,突然想起老头儿这两天又去外地风流快活,于是就想着去看看苏纨。 也是正巧,进家门时,苏纨刚从健身房运动完走出来,身上穿着单薄的短袖运动内衣和运动裤,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汗,一手拿着矿泉水。夏明明出现时,她正喝着矿泉水,唇角有水珠滑落,连带着香腮的汗珠一起坠落往她胸前的沟壑深处去。 苏纨见了夏明明,也有些吃惊,似没想到他回来。 晚间有些冷,夏明明进屋时,厚重的大衣上还残余着冷风。男人见了苏纨没有像往常那样打招呼,刀削似的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尽管对他回来有些意外,但苏纨看出他心情不好,热情地笑着迎上去:“明明回来了呀?” 夏明明冷淡地嗯了一声,径自走到客厅沙发的地方,脱了大衣,随意扔在地上。 啧,苏纨舔了舔嘴唇,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先溜去了卧室。 等她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子口自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一直冷着脸的夏明明见到穿着睡袍出来的苏纨,这时候才饶有趣味地轻轻勾起了唇角。 他突然有些羡慕老头儿。 老头儿虽然女人多,但是情人间也没少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之前两任妻子,夏明明的生母对老头儿流连花丛是什么想法,夏明明不清楚。他亲妈身体弱,生下他没几年就去了,那会儿夏明明话都说不利索,遑论对亲妈有什么印象,不过用老头儿的话说,夏明明他妈是一个温柔婉约的“贤妻良母”。第二任妻子性格泼辣,老头儿至少不敢明面搞,不过后来第二任妻子做了什么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老头儿也探听过苏纨的口风,但苏纨拍了一通马屁,躲在老头儿怀里假装娇羞地说:“我一个人没法满足你呀……不过可不许带家里来,你可得给我留点脸。” 苏纨说这话含羞带怯,撩得老头儿不要不要的,被她哄得神魂颠倒,连忙答应。 苏纨是这样的乖,从来不会向老头儿索要什么虚无缥缈的“心意”。一想到现在这个女人名义上归老头儿所有,夏明明就有些嫉妒他爸。 他和她始终是见不得光的情人,而他爸才拥有名正言顺挽着她走在阳光下的权力。 他心思复杂,躺坐在沙发里,伸出长臂,说:“姆妈,过来。” 苏纨自是机灵地过去,顺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雪白的指尖轻轻勾着他的下巴,娇声问:“我们明明不高兴呀?” 听起来是很关心的口气,如果不看他们的姿势,那口气倒很像是一个母亲在询问自己的儿子。 她身体娇小,就那么倒在他高大的身体上。一双玉腿放在他的双腿间,慢慢摸索着他的西装裤布料。 他很受用她这样的乖巧和主动,下颚搁在她的发顶,握着她的小手摸上鼓起的地方,薄唇贴上她的耳朵,像是真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说:“姆妈,哄哄我。” 得了他这样的话,苏纨也行动起来。 她支起身,拉开西装裤的拉链,拉下他的内裤,捧起了里面还在沉睡的物什,低下头,一张嘴,一口含住了那东西。 肉棒落入温暖的口腔中,两边的软肉讨好似的贴上来,像是在外面漂泊吹够冷风的人回到温暖如春的室内,他一下子舒服得要死,仰起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哈——” 伟岸的身体发出轻轻地颤,她发现了,便更加卖力。苏纨的口技是一流的,舌尖熟练地勾弄着那个小家伙,红润的嘴唇含住了它,才抽了出来,再含进去,如此反复,模仿着做爱抽插的动作。她似觉得不够,顺手解开了睡袍,里面自是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乳房从里头弹出来,在夏明明眼前晃动。 她双手捧起他的乳房,贴上了夏明明的长龙。他看着她,挑起双眉。她用乳房裹上去时,张口对着那家伙微微哈着气,表情珍爱慎重,好像它是她的什么宝贝。 软嫩的乳肉从两面包围了夏明明的性器,她伸出舌尖,吻上了性器的前端。然后再度张开嘴,开始含弄。 “哈……哈……哈……” 性器在她的嘴中膨胀,柔软的唇皮摩擦着肉身,舌尖在肉身上流下一道道的水渍,她抽出唇,还有柔软的乳肉在两边揉着肉棒,自是予它阵阵销魂滋味。夏明明被她伺弄得很舒服,舒服到两腿发抖,浑身发颤。他张开腿,伸手把她的头按向更里面。性器一下子往她喉咙里冲,她竟然也不反抗,还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嗯……” 女人黏腻的呻吟配合着男人急切的喘息,两个人的声音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在客厅中响起。 精液猛地射出来,她张着嘴,一口含住了那些液体。抬起头的时候,还捧着双乳按摩肉身,白嫩的乳肉间因此沾上了几丝精液。 他爽过了,因为女朋友产生的不满似乎也发泄了一些出去,心情变得很好。他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抚摸着她的长颈,温声道:“姆妈,过来。” 她咽下了精液,从他身体上听话地爬过去。黑色的领子落在她的臂弯两边,衬托她如雪的肌肤。他拿着纸巾,擦去了软白乳肉上的液体。起先是擦,后面他随意丢了纸巾,改成了揉,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她的乳房,引得她轻轻地吟叫起来。 他忽的想起了什么,从没有脱下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苏纨正享受见,手指上挂了一个沉甸甸的物什。低头一看,是一枚璀璨的钻戒。 钻戒很沉,她一看钻石,估摸着大概有十克拉。一边任他捏着乳房,一边抬起手腕,开心得像个孩子:“送我的?!” 看她这样高兴,他失笑:“这么喜欢?” “喜欢呀!”她高兴地嚷道。 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高兴,他突然生起一个恶劣的念头。 “如果我说,”他很温柔很温柔地说,“这原本是要送给我女朋友的,你还会高兴吗?” 这不是给她的礼物,而是因为别人不要了,他看着心烦,才送到她的手里,她还会这样高兴? 苏纨闻言,抬起了上半身,戴着戒指的手捂在胸口,护住那枚钻戒,像只小鹿警觉地盯着夏明明:“你会把这枚钻戒收回去吗?” 夏明明被她逗笑,轻啄一口她的脸颊:“不会。” “那不就得了。”苏纨懒洋洋地重新躺回去,他没有脱衣服,但是胸膛宽阔,她躺在他的怀里还挺舒服,“只要你不收回,那这枚戒指就是我的了呀。” “既是我的,我管它原来要送给谁。” 夏明明握着她的手,看着钻戒在美人的手指上熠熠生辉。 你看,苏纨就很聪明,她不会在意那些捉摸不定的东西。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笑起来,热气拍打着她的耳朵,突然叫了一声。 “苏纨。” 男声醇厚,有磁性,丝毫不输嗓音条件最好的男主播,又是温柔缱绻,听得她忽然心跳漏了一拍。 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好哄?” 如果许瑞有这么好哄,他还至于在别的女人那里找快乐? 苏纨眼中精光一闪,勾着他的脖子,娇臀坐在他的关键部位,磨蹭着那条才射过的肉身。她凑在他的耳边,娇媚地问:“怎么?你的女朋友不好哄?”原来他今天不高兴是因为女朋友? 夏明明冷笑:“十克拉的钻戒都哄不好,你说呢?” 想起许瑞,他心里一阵烦躁,更快地揉捏着苏纨的乳房,想以此发泄心里的火气。 苏纨不搭话,食指上戴着钻戒,用钻石的表面慢慢磨着下巴。 “想什么呢?”他搂紧她,问道。 她收回思绪,靠在他的肩头,笑着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一定是用来哄他高兴的。但他想了想,说:“真话。” 苏纨笑着伸出戴钻戒的食指,刮了一下他的脸:“我好哄,是因为我不爱你啊。”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那颗心。 “你的女朋友是不好哄,是因为她爱你得很,爱到连十克拉的钻戒都不放在眼里。她想要的才简单呢。她爱你,在她眼里,你比十克拉的钻戒都珍贵。人家不过要你一颗真心,你还觉得人家不好哄。” 因为爱,所以才在意那颗心。 苏纨嗔道:“我看你就跟你爹似的,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既要人家爱你,爱了你,你又嫌人家不够顺你的意。” 他不言语,手中动作没停,依旧揉着她的白乳。快感越来越强,苏纨身子发软,一阵阵地吟叫着。感受到下身的灼热已经复苏,狰狞抬头,她捉着他的衣领,低低哀求道:“明明,好明明,给我嘛。” 他知道下面起了反应,可不知怎么,始终提不起兴致。 他突然松开手,放开她的乳。推开苏纨,从沙发上起来,按下性器,拉上了拉链,冷漠地说:“算了,不做了。” 苏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妈的…… 什么叫算了?! 她被他撩得浑身火燎,他居然说“算了”??? 妈的,她重重地一掌拍在沙发上。 什么玩意儿,她怒气冲冲地双手抱胸,整理起思路。 他这么不高兴,就为了他那个女朋友是吧? 苏纨眯起了眼睛,心里想到了一个计策。 十二补汤 “你神经病啊!” 苏绾的尖叫声划破了包厢上空。 她想办法叫人调查了夏明明的女朋友,信息上说那是个叫许瑞的独立服装设计师。据说圈内有不小的名气,得了许多明星的青睐。许瑞有自己的工作室,联系方式就放在工作室官网上。苏纨略打听打听,听说许瑞的工作室需要投资,觉得这是个机会。 她以洽谈商务的名义同许瑞约了时间,约在一家咖啡馆,坐在单独的包厢里,笑眯眯地递出了一张支票,上面写的是叁千万的数额。 苏纨故意对许瑞说,夏明明因为她茶不思饭不想,加上她有意让人在公司给夏明明设圈套,使得夏明明工作连连出现失误。夏明明他爸听说了夏明明是为了个女人失了分寸,加上苏纨煽风点火,因此对夏明明很是失望。 她说的得意,眉毛翘得老高,让许瑞拿了她的钱,继续待在夏明明身边,因为上面这些事,夏爸已经很不喜欢许瑞。如果夏明明执意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夏爸一定会采取一些手段。最好许瑞勾得夏明明神魂颠倒,让夏明明恋爱脑上头,夏爸说不定一怒之下剥夺夏明明的继承权,这样以后等她生了儿子,那他家的家业就落到她的手里。 苏纨还说,这事儿要是成了,到时候她还能介绍几桩生意给许瑞。都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许瑞一旦成功,名头更响,前景更是可期。她是绝不会亏待许瑞的。 许瑞蹙眉听眼前的女人侃侃而谈,直到苏纨洋洋得意说“那个死了妈的货色怎么配同我争”,许瑞终于忍不住,端起面前的咖啡,直接泼到苏纨身上。 苏纨顿时花容失色,高声尖叫:“你神经病啊!!” “夫人!”于慧也慌张地上前,拿了纸巾帮苏纨擦脸,一边瞪了许瑞一眼,提防她再做什么不利苏纨的事。 许瑞冷冷地看着她们,嫌恶地说:“真恶心。” 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女人? “恶心?!”苏纨作势就要冲过去殴打许瑞,于慧花了老大力气才抱住看起来要发疯的苏纨。 “你居然也是女人。”许瑞气得发抖,“你这种女人简直是女人的耻辱!败类!!” 这种女人靠着男人上位,还在那边耀武扬威,使阴谋诡计,真是给女人丢脸! 苏纨像是气得暴跳如雷,于慧拼命拉着他,直到她们出了餐厅,回到汽车里。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的苏纨,下一秒急着去翻开车内的化妆镜,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抱怨道:“这个女人有毛病啊?” “就算生气,也不用泼人咖啡吧?” “泼妇!哼!”苏纨擦干净脸上的咖啡渍,开始拿出包里携带的化妆品补妆。 “夫人你何必呢?”于慧看着苏纨补妆,摇了摇头。 “至于为了夏总做到这份上么?” “啪——!”苏纨合上了粉饼,“我有什么办法啦?!” 她柳眉倒竖,睁圆杏目:“那个男人这两天跟个死人一样给我甩脸色!要是以前还有别人,谁稀罕他!可我现在手头就这么一个‘宝贝’,那我不得供着他么!” “要是哄好他女朋友,就能哄好他,那也不枉我这一番苦心。”想到夏明明床上的生猛,苏纨娇媚地笑了起来。 于慧还以为苏纨这么巴巴地去演了一场戏是想让夏明明开心呢,原来算计来算计去,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快乐。 这女人真厉害……于慧嘀咕道,为了自己的目的当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那可是叁千万哎……她就这么丢出去给人。 不过,大约就如她自己说的,哄好了夏明明,恐怕也少不了她得的好处。 想到这里,想到苏纨刚刚的话,于慧突然起了好奇心。 她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你以前……到底有过几个男人啊?” 苏纨正对着化妆镜左右转脸,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补的地方,听到于慧的问题,嫣然一笑,带着一股神秘问:“想知道?” 那一笑妩媚动人,连于慧都看得芳心乱颤。她努力默念“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稳住心神。但看苏纨那张笑容,一想到她被众多男人包围,一路享受惬意过来。想到那种快乐生活,于慧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才发现自己似乎受到了诱惑,连带她都想试一试不同男人的滋味。她从那样的美梦中醒来,老实地摇头:“不不不,还是别了。” 她可没苏纨那种功夫,能够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间,所以……还是少打听她的生活,以免自己也被带坏了吧! 苏纨睨了她一眼,“嘁”了一声,又投入到补妆的大事中去。 中午的时候,秘书送来了两个餐盒。夏明明问起谁送的,秘书老实作答:“夫人送的。” “她说听说您最近忙得很,连吃饭都不记得。就叫人送了午饭来,叮嘱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否则要是出了问题,董事长也会难受。” 夏明明拧起眉,望着秘书放在办公桌上的餐盒,苏纨这个女人搞什么名堂? 他旋开餐盒的盖子,把两个餐盒都打开,哑然失笑。 有个餐盒是一碗汤,是她经常给老头儿煮的补汤。另一个餐盒里面也都是大补的饭菜,好似真担心他身体虚弱,精力不济似的。 小妖精这是还记着前一回的仇,讽刺暗示他不行来了。 夏明明被眼前两个餐盒逗笑,这女人真是…… 正他乐呵间,秘书却又打了线内电话,说许瑞来找。夏明明讶异地挑眉,自分手后,他们之间再没联系,她这是有什么事? 他还是同意了秘书放许瑞进来。一进来,许瑞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模样,对着夏明明急切地说了一句:“抱歉,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要面对那么多困难。” 他挑眉,这又是唱得哪出? 许瑞急急地掏出兜里那张支票。苏纨离开的时候,并未带走那张支票。于是她带了来,用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你后妈来找我了!” 她说起了苏纨找她说的那些话,说着说着,心疼夏明明年幼丧母,一想到他在家里看了他爸多少脸色,受了后母多少虐待,眼圈跟着红了起来。 “那女人的臭钱我不要!你替我还给她!!”许瑞说着,挺起了胸膛。 不为金钱折腰其实是一种很宝贵的品质。许瑞就有这样的品质。她有能力,也独立,性格要强,才拼出了小有所成的事业,并且,她还会走得更远。 而且,这个女人对爱情也是真心。 夏明明错愕地望着许瑞,说不出话。 丧母,生父在后母挑唆下为难儿子,可他为了爱情影响事业……的确是很能激起别人同情心的剧本。 许瑞也的确在苏纨的影响下,心里涌起了对夏明明的怜爱同情。原本就因为分手痛苦的女人看到这样狠毒的后妈,不禁懊悔,甚至连带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太不宽容。 只是忘了生日,何况他也做了补偿。只不过她总觉得那些是他随手可以做到的事,因此觉得他始终没有投入真正这份感情。可他的生活原来如此艰难,是不是她真的不够体谅? 夏明明垂下眼眸,看着泛着油光的补汤,心里有些复杂。 什么后母挑唆生父,什么他被为难,他心里都清楚,这些全都是鬼话。 她如此大费周章,跑去许瑞面前演了这样一出戏……就为了他? 眼睛又看到那张写着叁千万的支票,上面字迹娟秀工整,居然是苏纨这个性格张扬的女人写出来的。 他心神恍惚间,触及许瑞泫然欲泣的脸,挑起了眉。 “许瑞,我已经说了,分手。”他冷冷地说。 他面无表情,全然没了之前对许瑞的殷勤热心。 许瑞望着眼前的男人,惊得倒退两步。 那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夏明明。此前夏明明一直待她温和有礼,关怀备至。为什么眨眼之间,这男人就那样高傲冰冷,那口气仿佛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说了分手,就是分手。”他冷漠地说。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一段感情中抽离出来那刻起,就不会再回头。 ps.渣男随便打吼,不要打作者! 十三喜欢 许瑞从夏明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双眼还是红红的,不过心态已经转变。 她和夏明明算是彻底分手了。 分手固然痛苦,不过许瑞有一丝庆幸。她才发现,原来过去和他交往的一段时间,那是他营造出来的梦境。他有意掩饰了性格中最真实薄情的部分,而她的爱只是因为沉醉于他构造的幻梦。 当她直面夏明明无情的那一面,尽管那只是他露出了性格一角,她就已经想要退缩。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他的黑暗面是什么样子?她已经不敢想。 她出去时,秘书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些同情。秘书清楚自己这位老板的脾气,夏明明有许多事都只是下个命令,其他事交给底下人去做。他是个有钱男人,手头自是有一大把的资源去迎合一个女人——只要他愿意。何况,夏明明真看上谁,演技入木叁分,说得比唱得好听,五分的事经由他的口一说,倒像是他自己出了十分的力。 可怜深情总是被辜负,不若及早抽身出去,总好过把真心放在一个薄情又多情的人身上。 对于夏明明来说,自说出分手那刻起,许瑞就已经成了过路人。失恋后的痛苦对夏明明来说是不存在的。他宁可把心思分给躺在他手机联系人中的莺莺燕燕,也不过会为一个过路人黯然神伤。 许瑞折身的那刻,他怡然自得地喝起苏纨的汤,就连送出门表示客套都没有做。 下班后,他回了家。进门时,看到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放着什么综艺。沙发上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显然正看着开心。 她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睡袍,是桃粉色。走近了,夏明明能窥见领口处的雪峰。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脱了外套,口中喊着:“姆妈。” 她闻声望去,见到他的身体,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穿着灰色马甲和白色的衬衫,马甲腰间挂着一条金怀表,怀表的链子垂落,闪得她眼疼。两边的袖子卷了起来,虽然只露出了两节手腕,但也能看到他紧致的肌肉。想到他那双手在溪谷处揉搓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摩擦了一下两条大腿。 “明明来啦?”她欢快地说,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看她这样的积极,夏明明轻笑了一声,走过去。苏纨乖觉地靠上他的肩膀,夏明明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宽大的手掌隔着睡袍传递着热度,仅仅是被他这样触碰,就让她心中升起对今夜的期待。 他抬起一条腿,挤进她的大腿和沙发之间的缝隙。张开怀抱,拥住了她。两个人就这样搂抱在一起。年轻的英俊男人和年轻的美丽女人相互依偎,他们两个倒比苏纨和老头儿更像情人,或者说更像……夫妻。 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什么,蹭着他的胸膛,乖巧地问:“明明今天心情怎么样啊?” 她在他女朋友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怎么样?她那个女朋友肯定被她刺激出怜爱之心,跑回夏明明身边一阵感动流涕吧?被他女朋友一哄,他的心情总归是不错了吧?那她可以得到满足了? 他的鼻尖靠近她的长发,轻轻嗅着发间的清香,与她耳语道:“你去找过许瑞了?” 苏纨眨了眨眼:“对呀对呀,你看我这个当妈的怎么样,够意思吧?你和她和好了吧?”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压根不在意这个和她的男人那颗心是不是在她身上,也不在意这个男人把身体分给了多少人。 夏明明伸手揉了一把浑圆的娇乳,逗她轻颤,不在意地接道:“分了。” “什……”苏纨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等她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气得大叫:“什么叫分了?你为什么分?我可扔了叁千万!” “那可是叁千万!!!” 他妈她可是扔了叁千万出去,结果他说什么?? 看她急起来,夏明明发出愉悦轻松的笑声。 下一秒,苏纨的手里塞进了一张纸。她低头一看,是一张支票。 上面的数额写着叁千万,那个字迹,不是她的是谁的? 她拿着那张支票,顿时笑开了花。 他看着她娇憨的神色,笑着问:“高兴了?” “高兴!”她嚷着。叁千万的钱回到她手里,怎么能不高兴? 她原以为回本要一段时间呢,谁想到他今天就还了回来。她两手捏着那张支票,看了又看,说不出的高兴。 “再给姆妈两千万好不好?”他把玩着她的手腕,一面用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 苏纨看着那张支票,耳畔听到他这样说,抬起了眼眸,与他四目相对。 “给我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写满了对金钱的贪婪。 “真给我呀?” “嗯。”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间摩挲,“姆妈这下不会再同我闹了?” “乖一点好不好?”他压低声音,蛊惑似的,声音如上好佳酿,勾人沉醉。 “哎呀~!”她娇嗔着,很快地撕碎了那张支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满足地回到他的怀里,纤纤手指点在他的胸口,娇媚地说:“我这么费尽心思都是为了谁呀?” “是我让姆妈费心了。”他装出一副认错的老实模样,口气暧昧地说着,一手探入了光滑丝缎的下面。 她的腿真的很滑,手感比之上等的丝锻还要细腻。男人的手探入了腰带下面幽密的地方,轻轻地笑了起来。 里面什么都没穿,像是早就预料到晚上会发生什么,为此做好了准备似的。 “唔……”她发出情动的声,两条大腿蹭着他的手,一只手腕追了上去,追上男人的手,按住它,要它牢牢地贴近那个地方。 她仰起天鹅般的长颈,眯起了双眼,享受着那只手掌揉捏下身的感觉。她像是一只猫咪,正被人挠着下巴下浓密的长毛,舒服地眯着眼睛,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夏明明欣赏着那张脸,脸上是正陷入快感中的迷醉,突然心生好奇。 假如他比老头儿更早遇见苏纨会怎样? 那样苏纨不会成为老头儿的妻,而是会成为他的女朋友,终日围在他的身边,逗他快活,那副悦耳的嗓子也会夜夜为他而唱。 夏明明不知道的是,比起正当壮年拥有旺盛精力精明强干的“夏总裁”,苏纨更喜欢垂垂老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人世的“夏董事长”。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要狩猎的猎物。 但夏明明不需要知道这些事,苏纨也不会提。 她此刻窝在夏明明的怀里,睡袍下的双丘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声摇动。夏明明手技不错,手掌覆盖花蕊,轻拢慢捻,时不时在软肉突起的地方按一下,引得苏纨激烈地抖动着,弓起了身子。她忍不住侧过身,双腿眷恋地夹紧了他的手。 “苏纨。” 熟悉的男低音,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心跳跟着熟悉地漏了一拍。她的脸颊染上嫣红色,抬起眼,水润的眼眸含着情欲,眼角的泪痣闪着动人的光。 他贴在她的鬓间,低沉的声音问:“喜不喜欢?” 他像是在揉捏一颗樱桃。樱桃的表皮很脆,倘若太过粗暴,整颗樱桃都会被捏碎。于是他慢慢地揉,轻轻地搓,指尖时不时在软肉上打着圈。苏绾抖动地更加激烈,不得不抓紧他的肩膀,生怕会因为抖动得太厉害,就掉下沙发去。 苏纨沉溺在阵阵销魂滋味中,娇声颤着说:“舒服……” “好舒服……啊~~”她张开樱桃嘴,凑在他耳边低低地叫着,想引诱他更进一步。 “啊~啊~~啊~~~”她的声音逐渐走向高亢,唇中哈着热气,吹在他的耳边,挑逗他。 夏明明挑起了眉。 于他们正在做的事而言,“舒服”和“喜欢”在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可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他加重了力道,重重按在花蕊的地方。 “啊~!嗯~!呀~!”她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领口,身体不住地哆嗦,一声接着一声地吟叫着。 “唔……”她唇皮都在发抖,急切地叫了一声,“明明~” 他在干嘛嘛? “苏纨。” 他的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明明他自己也渐渐浸没在情欲之海,可他强迫自己忍耐着,冷下了脸。 醇厚的男嗓又是沾染了情欲,又是带着一股克制,反而平添几分诱惑。她的额头抵上他的胸膛,用软绵的大腿蹭着他的手,和他西装裤那边已经突起的物什,她焦急地蹭着,想让他赶紧动作。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挑起她的美人尖下巴,被情欲熏染的眼眸掺入了一些冷意。即使是两人这样痴缠在一起的动作,可他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这一刻,他是危险的。她察觉到了。可她咬着唇,颤抖地捉着他的衣领,低低地唤着:“明明……” “苏纨,”他还是不愿意给,紧盯她的眼睛,“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他的指尖已经沾染上溪谷的露汁,湿了一片。原本快速地揉搓,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他放缓了速度,改成一下一下地戳在穴口。 苏纨抖动得厉害,红唇贴上夏明明的脸,双眼皆是醉意:“舒服……明明,就是很舒服呀……” 这回答像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心上。 “明明……让姆妈更舒服呀~”她哀求道。 她快要哭了。腿心的地方已经濡湿一片,溪谷还在流水。她渴望得不行。偏生这男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是不进一步。 夏明明停了下来。 骤然间,快感停了下来。她原本以为接下来能和他有一番旖旎,可以攀登上快感的巅峰。可谁知道他突然抽离了手,让她的快感停在了半路。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夏明明也不好受。因为苏纨的娇吟,他的欲望也逐渐抬头。性器急速地膨胀,不得自由,那条东西的面目藏在西装裤下面,涨得他生疼。 原本只要她说一句喜欢,他可以马上就给。可她就是不愿意正面回答,惹得他心烦意乱。下半身的那条猛兽在叫嚣,想要探出头去。但她就是不给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答案。她越不回答,越将他的身体挑逗得炙热,身体的反应越强烈,大脑却越冷静,理性蛰伏在暗处,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停下动作,默不作声,不顾苏纨的撒娇哀求,放开手,离开了沙发。两手抄在口袋里,他就这样突然离开,连扔在地上的大衣外套都不曾捡起。 苏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往外走。原以为搞定他女朋友就能搞定他,再从他身上享受一次欢愉。哪知道他为了一个问题就这么把自己放下了。 他妈的……苏纨气得跳起来,叉着腰,对夏明明的背影破口大骂。 “夏明明你有病吧!!!” “他妈夏明明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去死去死去死夏明明你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十四邀请(微h) 夏明明不顾苏纨在身后发脾气,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别墅。 坐进了主驾驶位,他冷着脸,拉下了裤链。 “小家伙”“啪”地一声弹出来,精神奕奕。 说起来,“小家伙”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有欲不能泄,有火不能发,就这么生生被主人忍在裤裆里。也不能入得女人的小穴里感受一番温润销魂滋味,还是落在了主人宽大的手掌——被主人用手撸。 “小家伙”要是能说话,一定十分委屈。男人的手掌哪里能比得上女人的小穴呢? 夏明明心里也很烦躁。 他抽了一张纸巾,一手用纸巾握住小家伙的前头,一手握住小家伙的肉身。就这么坐在自己的车里撸了起来。 苏纨不高兴,他也不高兴。自他开了荤,他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了? 他急于发泄,握住“小家伙”快速地撸动。脑中先是闪过苏纨含弄性器的画面,紧接着是想起和许瑞做爱的画面,再后来是和他做爱过的女人。他一个个想过去,动作越来越快,也越快越粗鲁。 “嗯……哈……啊……” 冰冷黑暗的车厢里,夏明明一个人仰着头,发浪地叫着。“小家伙”越来越热,身体的快感也越来越强,可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又或者说,内心是冰冷的。自己撸自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缺乏澎湃热血的激情。 脑海里最后又出现苏纨的脸。她捧着柔软的乳房,贴上了“小家伙”粗长的肉身,像看宝贝似的看着它,张开嘴,一低头…… “哈……哈……”他喘息着。 他身子一抖,裹着前头的纸巾湿了。 他木着脸,随手把纸巾扔在一旁。 发泄以后没有觉得哪里爽了,也没有什么满足感,反而一下子跌落回冰冷的现实。他嫌恶地皱起了眉。 上车以后他没有发动车子,没有开空调。跑车内部没有一丝温度,身体的体温和冰冷的车内形成明显的对比。 “妈的!”他狠狠打在方向盘上。 他也觉得自己大概吃错药,脑子就是有病,居然问出那个问题。 平时问出来也就算了,偏偏今天吃错药似的,她怎么说他都觉着不舒服。 这就好像……就好像…… 他非要听她说一句喜欢似的。 “傻逼。”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说的是自己。 他要一颗真心,干嘛和许瑞分手。许瑞不好吗?他找苏纨要真心,这不是傻逼是什么? 不过话虽如此,他已经和许瑞分手,想这点也没什么意思,因为他也不是会回头的人。 手放上插在方向盘里的汽车钥匙,真打算转动,脑子里想着今夜去谁家里,亦或是叫谁上他家发泄一番。一连串名字在脑海里滚了一圈,他皱起眉,最后放开了钥匙,打开了车门。 进客厅时,大屏幕电视机还在放着没营养的综艺,却没了女人的笑声。他悄悄地走过去,看到沙发上的景象,薄唇无声地翘了起来。 女人正躺在沙发里,睡袍松松垮垮,半遮半掩,露出里头的风景。不过女人看上去不太高兴。 一只雪白的手腕搁在她的额头,她紧紧地闭着眼,细眉紧缩,似正烦心。他的目光沿着另一只手臂的方向看去,那只手钻入了薄薄的内裤里头,那片布料下,看得出来,她的手指正在里面活动。 他可以想见,那片内裤的底部正有一片水渍晕染开,慢慢地濡湿那条单薄,不堪遮着她软肉的内裤。 也许是因为想通了,连他也越发觉得先前的举动没有意思。没有意思,也没有意义。 本来就是偷情,各取所需,肉体关系而已,非要追究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他真是脑子昏了头,不是傻逼是什么? 这样想着,他手抄口袋,无声地走了过去。 他看见苏纨的手停了下来,红唇张开,泛着喘息,稍后,那只埋在里头的手又开始活动。 不够…… 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有只野兽,在她心底发出贪婪地呼声。 她想要…… 想要更多更多…… 其实刚刚已经高潮过一次。可那次高潮对她来说远远不能满足她空虚的身心。 她想要更实在的,更火热的,更…… 她听见了,那双皮鞋走在瓷砖地上的细微动静。知道他回来了,她心里微微地一颤。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没起来。就算现在看见他,她也烦得很,所以就不想起来,干脆闭着眼,假装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但她知道他在看。 知道他在看,她也没有停下动作。就这么倒在沙发里,任意睡袍的领口张开,展露丰硕雪峰的美景。 虽然闭上了眼,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好似能感受到男人的眼光来来回回扫视着自己这具身体。想到男人注视自己的眼睛,她的心里因此而悸动。 她的手没有停,甚至更用了力。 她就是故意给他看的呢。 她就不信了,他还能忍。 她太急太用力,指甲也太长,一下子嵌进了娇嫩的花肉里。 嗷! 苏纨觉得自己这天晚上可他妈的太委屈了。 但痛归痛,心底那声嗷一溜到嘴边,就成了…… “嗯~” 像是克制的娇吟,若有似无地飘荡在客厅里。 是轻柔的纱,拂过他的心头。 眼前的情人发出了邀请,他站在那里,看着那具身躯,笑了起来。 十五道歉(微h) 不知道是不是苏纨心烦意乱,她揉的手都酸了,虽然来过了一次高潮,可那像是把她抛到高高的空中,上不去也下不去,就那样停在那里,既上不去也下不来。她越想要,越用了力。保养得宜的指甲太长,一不小心,嵌进了软肉里去。疼得她心里嗷嗷叫,还得掐着嗓子放出一声呻吟去勾引眼前的男人。 电视里还在播放综艺节目,里面的人说着夸张的话,哈哈大笑。她听得更加烦躁了。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有什么好快活的?她挥不走心头的恼意,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 一只温暖的手隔着内裤,覆上了她的手。 他终于有所动作,她心里一喜。 可她还是闭着眼睛,一只皓腕搁在额头上,没有马上像往常似的,主动迎上去。 “姆妈。”她的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那灼热的唇贴在他耳边,听起来深情缱绻,“我错了。” 她头歪到一边,依旧不理他。 夏明明低低地笑一声,手裹着那片幽密之地,开始动了起来。 他的手掌很宽,很大,也很烫,一手就能盖住娇小的花园,也能握住她的手。 他握着她的手,轻柔地按在花蕊中心的地方。 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男人的手通过内裤,将火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背。他的手指压在她的手指上,一下一下地按着。明明按压花肉的还是她的手,自柔软的花肉处却传来一阵阵,与先前不同,又难以言喻的快感。 是隐秘的花园受到了温柔的呵护,娇柔的花朵在温柔地揉搓中轻轻颤动。 她的身体也不由一颤,檀唇中逃出一声:“嗯~” 虽已情动,她犹未理睬他,头埋进沙发里,透着情欲的嗓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失笑,这是生气了? 她要他好好补偿呢。 他单膝跪在沙发前,薄唇一张,含住了她半张侧脸上的耳垂,舌尖一勾,开始逗弄娇软的耳垂。同时手上动作未停,加重了力道,开始重重地按了起来。 “唔……嗯……” 快感是舒适的,一波接着一波,在她的身体上弥漫开。她闭着眼睛,脸颊染着醉人的酡红,大腿紧贴他的手,慢慢地磨蹭起来。 她的身体骚动不已,暧昧地表达着她的渴望。 他似是也不满足于在外面的触碰,用指尖勾起那层已被打湿的内裤,挂在她的膝弯处,然后,手沿着大腿摸上去,指尖一探,深入了她的叁角地带。 “啊~”搁在额头上的手腕伸到嘴边,她咬住了一根食指,似想挡住自己的呻吟。红润的嘴唇配着白皙的手指,那份克制更是为她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那只大手掌握着她的手,使了越大的力道,开始带着她的手上下揉搓软嫩的花肉。幽谷的地方原先就在静静地流出溪水,而今溪水流得更多了,于无声间,慢慢滋润了两个人的手掌。 “嗯啊……”娇躯一阵激烈地颤动,双峰随着主人粗重的呼吸急急地晃动,是她达到了一次高潮的迹象。 他自然是感受到了,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执起她的手,贴在唇边,温柔地说:“姆妈,可消气了?” 她喘着气,睁开了眼,看见他单膝跪倒在地,英俊的脸上又恢复了平素在她面前,那副玩世不恭的调情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整理好情绪。 说话时,他轻轻啄了一口她的手指。莹白无瑕的手指上正沾着晶莹的露汁,一点点地流向他的手。他的手中原本就挂着透亮的液体,再与她的融为一体,简直淫靡至极。 她冷哼一声,一手刮在他的脸上。虽然是一巴掌下去,不过女人用了很小的力道,对于他来说,这说是打,还不如说是轻轻地爱抚。 “就知道欺负我!”她嗔道。 他笑了起来,一用力,便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哎呀~”她娇柔地叫了一身,身子顺势倒下去。 那身子如同浸泡在酒中,顿时酥软了骨头。她半身坐在沙发里,半身斜斜倚在他的肩头。看着他轻舔了一口手指。 “是我的错。”他很诚恳地诉说自己的“歉意,“连累姆妈受苦了。” “哼。”她嘟着唇,似还不满意。 “爸不在,姆妈一个人孤单冷清……”他用暧昧的口吻说,“按理说……我该好好孝顺姆妈才对。” 她听了,眼角弯起,眼中闪着灵动的光。 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脸上,她似怨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还被你女朋友欺负了一通,你倒好,回来就冲我撒气。” 他笑了。 许瑞那性子,嫉恶如仇,她跑到人家面前演那样一出戏,不被许瑞反驳一通才有鬼了。但夏明明也知道许瑞的性子,她怎么也不可能做得太过。但这事儿经由苏纨的嘴里说出来,哀怨婉转,真真像是有满腹的委屈,不知道向谁诉苦。若旁人听了,指不定还以为许瑞真把苏纨怎么着——比如狠狠打了苏纨一巴掌什么的。 他看似心疼地捏了一把她的手腕,薄唇笑着贴近她的脸:“被欺负了?让我可能看看哪儿被欺负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你要死啊你!” “瞧你这样,你到底知错没有……啊~”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挑逗地发出一声娇吟。 他张开嘴,含住了她的手指头。舌尖在手指上仔细舔着,嘬着,连她的手指缝都没放过。他把挂在她手上的汁液全都舔了一遍,舔得干干净净。舔完了还嫌不够,继续嘬着她的手指,回味着方才的滋味。 “嗯~嗯~嗯~”她倒在他的肩头颤动不已,一声一声地,热气呵在他的耳边,鼓动着他做其他的动作。 他抬眸一瞥,忍着心中澎湃的情欲,沙哑的嗓子轻轻问道:“我能进去了?” 她“噗嗤”一笑,如一朵最娇媚的花绽开在枝头。 酥手伸向睡袍,撩开了丝滑的边缘。 蓬门处溪水欢快地涓涓流淌,早就是——待君多时。 他再顾不得,按着她陷入沙发里。衔住了她的唇,激烈地吻着。两个人狂乱地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她的手急切地摸索到他的皮带,熟练地解开了扣子,往下一拉…… 灼热的性器凶猛地弹了出来,刮过她的腿边,她扬起长颈,忍不住为了擦过的滚烫轻轻叫出了声。 他沿着曲径,腰身一挺,性器进入了一片温热的地方。 今晚,他终于得以发出了魇足的叹息。 十六迷幻(h) 当强健的性器进入小穴的那刻,苏纨如蜘蛛洞里惑人的妖精,主动张开大腿,缠上了夏明明健壮削瘦的腰部。 “哈~哈~”她软软地叫着,身体为找回熟悉的感觉战栗。 那是熟悉的,填满她的感觉,从她的身到心,都被他的性器填得满满的,她因此而激动地发颤。 夏明明勾开她的睡袍,一嘴含住她的乳房舔舐啃咬,一手攀上她的乳房,两指夹住她的乳头,让它在饱满的胸前变硬挺立。 “啊~~”苏纨大声地叫着,求着他开始动作。 夏明明挺腰,抽动了几下,但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的双臂穿过苏纨的后背,将她从沙发抱起。两人瞬间换了姿势,苏纨娇小的身体就那样挂在夏明明的身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睁着微醺的眼眸看他,双臂不由自主地环紧他——那是她现在唯一能,也唯一想依靠的力量。 夏明明两手抓紧她的大腿,让两个人交合的部位紧紧贴合着,走动的时候,性器在甬道中搅弄,苏纨娇喘连连,在他的耳边不住地呵着气。他被她勾得心似被火烧,急切地大步走在别墅的路上。因为走得太急,连带性器又啄在深处,苏纨愈发急不可耐,便配合似的,抱着他的脖颈,就那样挂在他的身上上下套弄。 真是个妖精,夏明明被她弄得舒爽连连,喘着粗气想。 他很快找到了主卧的门,用后背顶开,抱着苏纨走了进去。 苏纨一见他是要和她在和老头儿的主卧做爱,喘着粗气嗔道:“你胆子真大!” 说归说,她却没有做出一丝阻拦。当夏明明搂着她,她还主动抬起脚,勾着他的裤腿,与他一同倒下去。 房内,响起了女人娇媚的笑声,和男人狂乱的喘气声。 主卧的床品是老头儿的口味,黑色的羽绒被下面是黑色的床单,黑压压的,就是让人睡在上头,都透着让人沉沉喘不过气的严肃。 但今夜,白色与古铜色相缠,年轻的女人和年轻的男人,后母和继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落在这一片黑色的被褥上,更添几分禁忌的味道。 倒在了床上,夏明明也不再客气。他捧着苏纨的臀瓣,低吼着,在她的身上开始埋头苦干。 他今夜也忍了很久,到得此刻,终于全都解放出来。 她的睡袍已经随着娇躯的曲线滑落,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抚上她的乳房。她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柔弱无骨的手抚上紧致富有弹性的胸肌,她忍不住捏了一把夏明明的肌肉,夏明明一吼,性器便往里头重重地一冲。 “嗯啊~!”她睁着迷离的眼,就那样叫唤着,嘴上催促着,催他再快些,双腿张开得越大,好让他入得更深,她用膝盖夹紧了他的腰部,感受着那股朝气蓬勃的昂扬之物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兴风作浪。 他冲得很快。因为连日来的烦恼,他也憋了许久。此刻那条粗壮的性器终于得以再次回到女人的小穴里,在里头勇猛地冲锋陷阵,它和花核相亲相吻,享受着女人温热的身体。 她的身体里好热,好温暖。他眷恋地在里面冲刺,浅浅地抽出,重重地冲进去,舒爽的感觉自脑海四面八方袭来,爽得那副不逊于男主播的嗓子在苏纨耳边连连吼着:“哈~哈~啊~~!” 苏纨自然也是舒服的。直到这一刻,男人的灼热在告诉她,那一波一波的快感在告诉她,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她贪恋他的身体,不由搂紧他。他的嘴正在她的乳上忙碌,贪婪地咬着她的乳头,吮吸着奶间的芳香。上面忙得很,下面也不知疲倦。一嘴吸着她的乳,一龙啄着她的花核。他的上下两端都在忙碌着,迷乱地品尝着苏纨这个女人的滋味。 “嗯……嗯……”苏纨吟叫着,和他的叫声混杂在一起,飘荡在这座本该彰显男主人和女主人身份的房间里。 两具身体就这样紧紧地交缠着,肉体在黑色的“海洋”中翻飞,男人粗壮的性器在女人的小穴里进进出出,耕耘着已经泥泞不堪的花田。 当性器前端想要射出精液,他改了主意,猛地从小穴里抽出来。性器抽出来的那刻黏答答的,上头还沾着女人的液体,他急急地喘着,甩着性器,在黑色的被子上射出了精液。 乳白的精液被人挥洒在黑色的羽绒被上,黑与白,真是一种极致的颜色搭配。 他甩得太急,射精的时候,还有一些精液射在了苏纨软白的身体上。他看她身体脏了,便笑嘻嘻地伸出舌头,舔在了她如雪的肌肤上。 她慵懒地望了一眼被褥,软软地推了他一把:“胆子这么大。”居然在他老子的房间里搞起来了。 他轻笑着,握住她推过来的手,啄了一口她的手背,说道:“我爸的东西……”他揽过女人的腰肢,用力一带,把她带入怀中,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做爱嘶吼过的嗓子带着一股侵略性,略带深意地说,“迟早都是我的。” 她听了,轻轻笑一声,抬起长颈,由着他的吻落在了肩头。 “还不到时候呢。”她娇软地说。 “迟早会来的。”他忙着吻她的雪肩,说话也有些含糊。 她正轻吟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哎哟我去。”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那铃声特地是为了老头儿设置的,此时想起来,显然是老头儿打来的。 也不知道这时候老头儿打来干什么,是查她的房么? 她刚想伸手去拿手机,但反应很快,手就停在那里,等铃声响过几声,才接起了电话。 “喂?”女人一贯娇柔的声音带上几分睡意,好像她是被手机铃声惊醒后的困倦,“老公吗?” 老头儿似乎也真以为是吵醒了她,便有些愧疚:“吵醒我们娟娟了?” “没啦。”她对电话那边温柔地说着,好像她是一位体贴的妻子,“我只是眯着眼睛,还没睡呢。” 他看着她和老头儿打电话,舌尖钻出口腔,舔了一口她的脖颈。她的忍耐力很好,轻轻拍了他一下,手指勾上他细短柔顺的发丝,慢慢把玩着。 听老头在电话那边的意思,大概是在外工作加上快活了几天,加上今晚身边的人伺候得让他觉得不爽,才想起了家中还有一位娇妻正“盼着”他回家,于是不顾夜已深她已经入睡的可能,就这么打电话过来,表达一下自己对娇妻的思念。 老头儿年纪大了,说话便唠唠叨叨的,顺便还不忘叮嘱她小心和别人来往——主要是和男人。 夏明明的头搁在苏纨的肩膀上,听见老头儿嘱咐苏纨和外头的男人来往注意距离,心里突然蹿起一个恶作剧的主意。头往下滑去,一张嘴,重重叼住了她的乳头。 苏纨正用心嗯嗯啊啊地表示自己在聆听老头儿的话,谁知道胸上遭受到突然的袭击。她的应声戛然而止,停在了中途。 夏明明戏谑地看着她,看着苏纨的脸孔在他的舔弄下泛起情潮的激红。 她不敢出声,声音停得太快。老头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大声问道:“娟娟!你怎么啦?!” 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一点。他却无声地勾起唇角,手指探入到溪谷的地方,揉弄起里头的软肉。 快感来得太快,她握着手机,身体诚实地颤抖起来。 “娟娟!娟娟!”老头大声连喊好几声。 突然间…… 苏纨手持手机,长颈扬起,红唇微张,发出来的居然是…… 啜泣声。 那是一声声动情的啜泣声,从她的嗓子里飞出来。连在作弄她的夏明明都惊得停下了动作。 那眼泪是真实的,从她的眼眶奔涌而出,滑落她的眼角,滚动在她的脸颊上。 “老公……呜呜呜……”苏纨抱着夏明明的肩膀,就那样哭了起来,“我想你,我好想你……” 夏明明知道女人是可以在床上表演高潮的生物,但是他还是头一回一个女人把呻吟化在哭声里。如果不是夏明明就是正在和苏纨苟合的奸夫,如果不是他知道苏纨的快感来自自己,他都很难相信一个女人能在床上,把表示愉悦的呻吟糅杂在哭声中,她能一边呜咽着表达对丈夫的思念之情,一边还能享受着奸夫带去的快感高潮。 看她表演得那么起劲,夏明明心中的好奇感顿强。放在软肉上的手轻轻沿着软肉的缝隙打转,逗弄着那两瓣柔软的蚌肉。她的快感愈强了,因为花蕊急促地吐露着花蜜。 她咬着手指,竭力忍耐着身体激荡的情潮,对着手机那边的老头儿哭着:“呜呜呜——!老公我好想你,我想死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呜呜呜……我一个人待在家,家里空荡荡的,会不会有鬼呀?我害怕……我好害怕……”她低低地说着,浑身颤抖着,好像是真的因为深夜独自在家害怕。 老头儿笑了起来:“傻娟娟,世上哪有那么多鬼神?” 她抽动了两下鼻子,好似委屈地说:“我就是怕,就是想你嘛,那……”她红着眼眶,瞪了一眼正在活动的夏明明,像是在埋怨他生事,又一边压低声音,哀求着手机那边的老头儿,“老公~”她叫了一声老公,那声音又娇又软。夏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哪里忍得住?性器立马冲了出来,滚烫的性器贴在她的腿边磨蹭。 她真想柔声呻吟,可惜不行。只能压抑着快感,娇滴滴地哀求那边的老头:“老公~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好不好,我想你……”因为极力地忍耐,她胸前的白乳激烈地起伏着,夏明明一低头,含住乳头,又开始轻咬着,慢慢逗她。 苏纨又恼又舒服,只要咬着唇,强忍着一阵阵的快感。那边的老头儿真信了她的话,忙说:“好好好,我马上回来,我明……”他刚想说明天就回去,突然后面两天还有一些“安排”,当下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轻咳一声,“再两天,再给我两天,我这边开完会就回来。” 苏纨还真不想他那么快就回来呢,这回答正和她的心意。不过她还是装作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还不忘叮嘱老头儿几句,让他注意身体。 这些关心的话老头自然喜欢,等到挂电话的时候,老头儿想了想,说道:“娟娟要是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不如就让那个保镖,叫什么名字来说,于……” “于慧。”苏纨帮忙接道。 “对对,就叫那个于慧来陪你过夜嘛。” “人家有男朋友呢,”苏纨对着手机撒娇,“我才不要打扰人家情侣二人世界。” “哎……怎么有男朋友了呢?”老头说着,像是有些惊讶和惋惜,“那要不……要不……” 他迟疑了一会儿。在苏纨等老头儿说话的时候,夏明明也没停了动作。性器破开柔然的蚌肉,慢慢地挤了进去。 苏纨白了夏明明一眼,这男人就知道欺负她!! “唉……”老头儿思来想去,终于说了一句,“你要是真一个人在家害怕,叫明明过去陪陪你。” “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老头儿说着这话,但口气听上去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苏纨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边张嘴哈出热气,一边娇嗔道:“我不要!” 夏明明勾起唇角,差点笑出声。 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要?他故意往里头撞了一下,惹来苏纨咬着唇,轻轻打在他强有力的肩膀上。 “我就要你!”苏纨装作任性地缠着老头儿,“他是你和我的儿子,又不是你。我就要你来陪我!” 这话惹得夏明明发笑,他揉捏着苏纨的乳头,就让性器停在潮热的甬道中,看着她的芙蓉面泛着醉人的胭脂红。 “好好好。”老头儿听了她的话一通舒坦,“娟娟心里有我,我真打心眼里高兴。” “也不叫明明多待,就叫他下了班去看看你罢了,顺便你们母子俩多聊聊天,就当促进促进感情。” “哦……”她低低地应着,似还有些不服气,听上去是因为老头儿,乖乖地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老头儿,她挂了电话,刚想开口斥责夏明明。可夏明明已经抱着她的身体,肆意地吃着她的乳房,灼热之物在小穴那里重重地撞着,撞得她开口就是嗯嗯啊啊淫荡的叫声,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眼角犹带泪珠。他看到那张美人尖的脸,黑色的泪痣在她眼角闪烁。 美人梨花带雨,闪动着我见犹怜的美。 情欲迷醉之间,他吻上她的脸颊,吻去她的泪珠,下身冲击着女人柔软的小穴,那销魂的快感一波一波拍打着他的神智。 他贴在她的耳边,喃喃问:“苏纨,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是对老头贴心贴肺撒娇流泪的她,还是在他身体下享受着高潮的她? 夏明明说过不许她在床上演戏,可在此刻,他也分辨不了苏纨到底有没有在演戏。 这人真麻烦,苏纨一边沉浸在无边不断的快感里,一边嘀咕道。 她轻轻抬起身,如水蛇似的长臂缠上夏明明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说。 “你猜~?” 夏明明也不再言语,只用吻封住她的唇。下身更是卖力地抽插着她的小穴,两人淫叫连连,双双跌落在汪洋的黑海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夜的欢愉。 十七贵妇 老头儿最近一段时间里都在外地参加一个经济峰会,有个酒会没法参加,就叫夏明明陪苏纨一起去。 晚上,苏纨选了一件黑绒短袖旗袍。这件旗袍不是那种细腰显身材的款式,苏纨特地叫人往宽身了做,穿在身上的时候,遮掩了她姣好的身材,还加了一条同色的披肩,遮去了两条露出来的雪白臂膀。如瀑的长发全都梳到后脑勺,绾成了一个齐整的圆髻。当她站在一堆上流社会的贵妇中,看起来倒像是个温婉贤淑,清白无辜的良家妇女。 一群人聚在一起无非是寒暄客套,但有一位夫人,她的丈夫刚刚靠着他的科技公司步入新贵行列。这对夫妻刚刚在这个圈子里社交,还不了解情况。丈夫之前被拉走去谈了一些商务,而他的夫人则是由别的贵妇领着与其他人一道打招呼。那位夫人因为太紧张,闹出了不少笑话,比如在见到夏明明和苏纨的时候,她急急地赞了一句:“夏总和夫人真是一对璧人。” 顿时,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温迩你真是的!”领着温迩的贵妇难堪地笑起来,碰了碰温迩的胳膊,“那是夏总和他的……”那位贵妇紧张地看了一眼苏纨和夏明明,她刚想说下去,苏纨却开了口。 她面带骄傲和慈爱,手放上夏明明的胳膊:“这位是我的儿子。” “啊……?”温迩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双璧人。 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高大,女的美丽动人。当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样的搭配养眼。却不想,他们居然是…… 温迩忙对着苏纨和夏明明道歉:“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呵呵。” 苏纨看向笑声的主人,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位贵妇。 那位贵妇姓葛,名玥。葛玥的丈夫和老头儿算是有来往的朋友,两家也算是世交。葛玥和老头儿年纪差不多,不过因为保养得宜,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二十来岁,连头发还是一头乌黑,和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倒更像是姐妹。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刺绣旗袍,自有一股端庄高贵的气质。 当她和几个贵妇站在一起,很明显就能看出谁是这个圈子的中心。那些 年轻贵妇俱都围在这位大公司董事长夫人的身边,正竭力找些话题能引得这位齐夫人高兴。 葛玥的笑声不算大,听上去也是慈爱和善的。但是接在温迩和苏纨的对话后头,便多了一些耐人寻味。 葛玥看到苏纨看向自己,也没什么退却的意思。她坦然地笑着,对着温迩说道:“苏小姐是夏董的未婚妻。” 温迩愣了,站在那里傻乎乎地说:“啊?啊?” 葛玥得体地笑着,当着苏纨和夏明明的面说:“苏小姐和夏董还未领证呢。” 夏明明微微挑眉,这么直白? 老头儿虽然没和苏纨领证,但是带出去,外头的人都卖老头儿一个面子,对苏纨一口一个夏夫人敬着。如今葛玥只喊苏小姐,摆明了没把苏纨放在眼里。 然而苏纨也不怵,她坦然地挽着她儿子的手臂,笑着应道:“是还没领呢。明明他爸说,结婚是大事,领证和婚礼应该放在一起。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一切遵从他的意见。女人么,丈夫就是天,是吧,齐夫人?” 葛玥只是笑了笑,淡淡点头,嘴中说道:“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妈走了那么多年,也没个什么细心女人照料。如果你们倒是看着母慈子孝,我也替他感到欣慰。” “明明都愿意叫我一声姆妈,我自然当亲儿子看的。”苏纨笑着应道。 两个女人当着其他人的面你来我往,各自面上都还保持着一团和气。不过葛玥和别人上洗手间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变得毒了。 “老夏真是脸都不要了。” 会馆的女用卫生间里,葛玥和一位年轻贵妇站在镜子前,她手中拿着粉饼盒,正在补妆。 葛玥想起苏纨的那张娇嫩美丽的脸,轻蔑地评价起夏家的事。 “老夏也真是,年纪那么大了还搞这么多花头。我和他妈以前还是手帕交,这以后哦,要我怎么去见夏夫人。” 陪着葛玥的那位年轻贵妇好奇地问:“夏董今年几岁了?” 葛玥轻哼一声:“68了都!” “他儿子都叁十了,听说这位今年才26,比他儿子还小四岁呢。” “平常和小年轻玩玩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迎个小姑娘过门,真当是脑子瓦特了?(真当是脑子坏了)。” “也不为他儿子想想,这么大的儿子居然要叫一个小姑娘姆妈。” 那位年轻贵妇听着听着,捂起嘴,暧昧地笑起来:“夏董年纪那么大了,现在这位年纪还这么小,刚刚我看她和夏总站在一起,他们两个倒像是……” 年轻贵妇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葛玥:“您说,夏董日理万机的经常不回家,这么年轻的后妈看到正当盛年的儿子……会不会……” 葛玥嗤笑一声:“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肯给一个有钱老男人当续弦,我看也不是个安分的。” 她们聊得正热络,从一个隔间响起一声“咔哒”,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正是苏纨。 年轻贵妇没想到苏纨也在洗手间,她还年轻,面子还薄。看到苏纨,便有些慌张。 葛玥从镜子里看到了苏纨,镇定自若地整理自己的发鬓,看上去仿佛刚才的谈话全然不存在似的。 年轻贵妇看看葛玥,再看看苏纨。苏纨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一时间,年轻贵妇心里乱跳,慌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确看不起苏纨,她和自己的丈夫是自由恋爱,且年龄相当,门当户对,自然看不得苏纨这种妖精一样的女人靠着勾引一个老头登堂入室。但她心里也清楚,夏家势大,她也得看人脸色。她与葛玥说起不堪的流言,也不过是为了顺葛玥的意,却没想到会被苏纨听到全部。 要是那个女人在夏董面前吹枕头风……年轻贵妇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由担心起来。 “夏……”年轻贵妇惴惴地开口,想喊一声“夏夫人”,想起看不起苏纨的葛玥就在旁边,忐忑地看了看葛玥的神色,见她根本未将苏纨放在心上的样子,年轻贵妇红着脸,对苏纨说,“夫人,我们刚才只是说笑玩的,当不得真。” 苏纨抬起眼,从镜子里打量着身旁的两位贵妇。葛玥神情自若,对镜欣赏着自己的美貌。站在她们中间的年轻贵妇倒更像是要点脸,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也怕她去老头身边吹枕头风,为难她们家,所以才这么低声下气地道着歉。 她慢慢地洗着手,看着感应水龙头里自动冲出来的自来水冲刷着自己那双白嫩的手,轻轻笑了起来。 “夫人……”年轻贵妇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笑,更加不安。 苏纨洗完了手,看着年轻贵妇,揉揉地说:“这都没什么的呀。” 年轻贵妇没想到苏纨这么好说话,微微一愣。连在照镜子的葛玥都目光闪动,似闪过什么念头。 “当初他求婚的时候,我就犹豫不决。毕竟年龄差放在那里,他大我小,我们两个走到一起,别人肯定要以为我动机不纯的呀。”苏纨说话时,似是想到老头儿求婚的情景,羞红了脸。 她说着这样的话,好像人们只会把怀疑的眼光放在她身上。怀疑她出现在老头儿身边的目的,怀疑她是不是居心不良。在人们的眼里,那个68岁的安泰董事长还是什么年轻少不更事,单纯不懂人心险恶的男孩,被一个比他小了42岁的女人哄得晕头转向,才会愿意和她领证。却没有人会问:一个年龄那么大的老头儿对这个年轻女人可真心么?他结婚当真是因为所谓的爱情? 苏纨像是想到什么,“噗嗤”笑出声,抬手掩唇:“但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好可爱哦。单膝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我答应的样子。我当时看着就心软了呀。我怎么舍得看着他受苦哦,所以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喜欢他,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别人议论我们,那也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的嘛。” 她粉面含春,含羞带臊,说话时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模样。那神情太真,太动人,年轻贵妇透过她,想起自己和丈夫恋爱那会儿,心生感慨,不由信了苏纨对老头儿是真心真意。 看苏纨愿意不追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年轻贵妇心中松了一口气。 苏纨地温柔说着没什么,眼光在镜中打量,看到葛玥已经整理完仪容,笑着往她这里瞥了一眼。年轻贵妇忙着道谢,未来得及发现那两个女人的目光于镜子中,撞到了一起。 葛玥忽然开了口。 “夏夫人。” 年轻贵妇一滞,敏锐地发现了葛玥已经改了对苏纨的称呼。 苏纨笑道:“齐夫人有什么事么?” “你很聪明。” 即使是说着称赞的话,葛玥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她像是端坐在云头,往下俯视,审视着这些年轻的,因为各种原因进入社交圈的新贵妇们有没有这个资格游走其中。 “有空来我们家坐坐吧。”这是一种认可,可是经由葛玥的嘴说出来,又带着一种多年养尊处优下来的矜贵,如同是对苏纨的恩赐一般。 说完,她转身,扭着腰,不顾苏纨和年轻贵妇,径自向外面走去。年轻贵妇见葛玥离开,匆忙向苏纨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葛玥后面,和葛玥一起走出洗手间。 两个人刚出去,葛玥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靠在墙上,不由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夏明明看到葛玥,礼貌地向葛玥问了好,顺便解释道:“姆妈对这里不熟,怕迷路,所以叫我帮帮忙带个路。” 葛玥望了一眼洗手间里头,看苏纨还没有出来,笑道:“你们‘母子’感情看上去真不错。” 夏明明笑了:“我爸晚年找到个可心人不容易,我自然是尊敬着的。” 葛玥想起方才苏纨那番言辞,说话间看上去是真情流露,声声真情意切。若非她知道老头儿这人是什么德行,只听苏纨的描述,她还真以为老头儿是什么深情情种。 葛玥觉得苏纨有趣,轻轻笑出声:“你爸运气不错,这么大年纪还能找到这么个‘宝贝’” 夏明明颔首,微笑着说:“我爸的运气一直很好。” 葛玥看着夏明明,眼中略带深意:“你爸如今再娶……到时候你妈给你再添几个弟弟妹妹,你们家一定很热闹。” 添弟弟妹妹?夏明明失笑。 这是在暗示苏纨还年轻,会靠着给老头儿生孩子同他争家业呢。 他浑不在意地耸肩:“夫人您也知道我们家人不多。自从娇娇去了国外,家里就我和我爸两个大男人,怪冷清的。所以往后要是能热闹些,也好。” 葛玥要不是知道老头儿那些事儿,说不定真就信了夏明明的鬼话,真以为他可惜家里没几个兄弟姐妹帮衬。不过她见夏明明不在意的模样,以为他真不担心苏纨会靠生孩子同他争老头儿的财产,心里犯了嘀咕。不过她听到夏明明提到妹妹,顺口道:“等你爸结婚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妹妹会回来么?” 夏明明点头答道:“会。” 葛玥一思索,说道:“那到时候带她来我们家坐坐吧。”她说完,又想起了苏纨,像是想看什么热闹似的,她提了一句:“到时候让你妈带着娇娇一起来吧。” 夏明明略感意外:“夫人喜欢娇娇么?” 葛玥随意地说:“她不是在读博士?虽然出身有些……总归学历还不错,怎么说也是你们家的女儿。老二年纪也不小了,总在外头花,成什么样子,也是时候给他找个妻子管管他了。让你妹妹同我们老二见见吧,年轻人,一起玩一玩罢了。” 这意思是让他妹和葛玥的次子相亲啊……夏明明思忖。 不过听葛玥的话,虽然她也觉得她家的儿子玩得不像话,言辞间还有些看不上他妹妹。 夏明明忍不住吐糟,夏娇娇就算是私生女,好歹也和他一起住了几年,他又不是不知道葛玥的儿子们都什么德行,哪儿会把有感情的妹妹往火坑里推。 不过不想归不想,应酬还是要应酬的。再说葛玥让苏纨也一起去,说不定到时候苏纨还能帮夏娇娇挡一挡,夏明明嘀咕着。 纵然心里想法不断,夏明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地笑着应下:“好的,夫人。” 葛玥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身后的年轻贵妇离去。 等到洗手间没了对话声,苏纨才从洗手间里慢慢地出来。 夏明明看到苏纨款款走出来,那瞬间,他连呼吸也忘了。 依旧是那身宽身的旗袍,隐藏着她的玲珑曲线,披肩松松挂在她的手臂上,和原先并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 她放下了那头长发。 刚刚还盘在她后脑勺上的长发自然地垂落,还残留着微微的卷。如瀑青丝就那样服帖地落在她的胸前。她那张脸原本就年轻美丽,被两旁落下的长发一遮,更添几分弱柳扶风的柔弱风姿。 苏纨还是那个苏纨,可又和往常有些不同。不似往常人前端庄温婉,不似和他在一起时的放荡不堪;此时此刻,在苏纨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间,都增添了另一种说不出的柔婉韵味。 他吞了口口水。 “齐夫人走了呀?”她柔柔地说。 她的眼睛越过夏明明,看到了葛玥的背影。那位夫人后背挺得笔直,像是连后背都要表现出她的高傲。 她望着那道背影,轻轻地说:“真有意思。” “嗯?”夏明明的目光贪婪扫视着她的身体,她也不以为意,享受着夏明明眼中的爱欲。 “那些夫人很有意思的呀。”她娇滴滴地说。 “已经上了车占了位置的肉食者盘踞在她们的巢穴里,眼睛瞪得鼓鼓的,成日防备着底下的人。要是有人想要上车,或者分点肉汤,还要被这些肉食者分出个叁六九等,评头论足,看看后来的人有没有资格上车吃肉。” “好像他们……”她扫了一眼夏明明,很快,她的眼睛又转向了那两位远去的夫人。 长廊中灯火通明,照得室内犹如白昼。他们正站在一座水晶吊灯下,水晶吊灯光线温柔,打在苏纨薄薄的肌肤上。她的肌肤本就白皙似雪,被水晶吊灯的灯光笼罩着,那肌肤看上去更是晶莹剔透,像是散发幽幽白光。 那双红润饱满的嘴唇戏谑地勾起,眼眸流转间,是看透世间的讽刺。 她站在那里,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勾人心魄,清脆动人。可那笑声里又隐藏着一股寻常人听不出来的阴冷,直直地刺向她话中的那些人。 “好像他们就是什么品德高尚,谨守本分的正人君子贞洁烈妇。” “真有意思呀,这些人。” 她看向夏明明,温婉地笑着,却是戏谑地说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亲爱的……”她在最后那叁个字上说得很慢很慢。她说得是如此的深情,夏明明听了,不由被那道女声蛊惑,脸颊泛红,心跳加速。苏纨狡猾地眨眨眼,说出了后面的话:“儿子。”” 是亲爱的……儿子。 夏明明一时明白自己被这女人捉弄,正想捉住苏纨的手腕,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可苏纨的反应很快,从夏明明身边飞快地溜走,只留下一连串欢快的笑声。 这女人真是……!夏明明有些恼意,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想起她说话间长发在脸颊旁拂动,心中的欲望就那样简单地窜升起来,欲火燃烧着他的心房。 可以想见接下来会有多少男人会注意到这个女人,又有多少他们的伴侣会咬碎牙根,亲眼目睹自己的男人对这个女人大献殷勤。 他想起了葛玥那个自诩风流的老公。 夏明明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就是个妖精,而妖精生来就是为了颠倒众生,祸乱人间的。 苏纨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款款走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酒会现场。 夏明明没有马上跟上去。 他只是望着那道倩影,伸出舌尖,舔在了自己的薄唇上。 ps.(*?????)这文没啥人看的感觉 十八邀约 苏纨今晚可谓是大出风头。 虽然那些男人当众不会做得太过,总归苏纨名义上是老头儿即将过门的媳妇。但苏纨和那群贵妇说笑间,的确有不少男人找借口晃悠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们聊天。有些贵妇看出端倪,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偏生苏纨最会演戏,每次有男人持酒杯晃过去,找借口同她们聊天。她总是端起架子,浅浅地笑着,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照旧演着贤妻良母的戏码。 但这样的疏离更勾人心火,那些男人们许是感到了挑战的刺激,反而越发积极。 有些年长的贵妇本想讽刺一番,但又无可奈何。那些男人们也没什么失礼之处,不过是走过来客套几句,说几句玩笑话。至于苏纨,她们更是捉不到一点错处。 倘若她真的搔首弄姿,在人前卖弄风骚,她们还能记下所见所闻,等着什么时候在社交场合看见老头儿,还能去告一状。 然而苏纨没有。 她披着一张端庄文静的皮,和谁说话都是柔柔的,完全是良家妇女的模样。到得后来,她再看到那些男人也是露出怯怯的神色,直往贵妇群里躲。她生的好看,也年轻,那种娇弱不胜风力的模样让有些老贵妇们想起了自家的孙女,再看她也不由得心软,就有些舍不得挑她言行上的错误。 葛玥也未再表达什么不满。她享受着旁人的恭维,眼睛偶尔扫过苏纨,目光戏谑,倒像是在看什么好戏。 就连夏明明的朋友,都有来试探的。 “你这位后妈,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一个西装革履的朋友,与夏明明站在一处,暧昧地说道。 夏明明执着水晶酒杯,眼睛略过苏纨的背影,失笑:“那要看你这认识是什么意思。” “哦?”那朋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我这位姆妈……”夏明明略顿了顿,“天天围着我爸嘘寒问暖,给他煲汤,督促他健康饮食,看着满心满眼都是我爸。” 他当然知道朋友什么意思。但老头儿有自己的疑心,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苏纨周围出现什么别人。 再说了,夏明明冷哂,她的情夫,有他一个还不够么? “啧……”那位朋友不死心地问,“就这么对你爸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才有鬼,但这话也算不得假。只要老头回家,在老头儿面前,苏纨总是一心围着他转,关心他的身体。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可说不好,总归拍够了老头儿马屁,大家都能舒坦。 夏明明耸肩,说:“不相信的话,不如自己去试试。” “咳,”那位朋友见套不出什么信息,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天涯芳草多的是,也没必要单恋一枝有主的花。 夏明明端起酒杯,默不作声地看着苏纨的背影。她正同人说话,低低垂着白皙的长颈,长发松松落下,随着她说话时拂过她的脸颊,他的心里痒痒的,好像那头长发也拂过他的心头似的。 他端着得体的微笑,把注意力放回和朋友的聊天上,说话间,举杯啜了一口冰冷的香槟。 像是用来浇灭心头的欲火。 酒会结束,各回各家。 会馆外面夜凉如水,寒意浸人。苏纨刚走出会馆,冷得打了个哆嗦。她倒吸口气,裹紧了手臂上的披风。忽然肩头一沉,是一件黑色天鹅绒的西装外套。 是夏明明。 她心头一跳。 两个人等着各自的汽车,偶尔同离开的男人女人们打过招呼。苏纨和他站在会馆屋檐下,仰起头。漫天的夜色中,男人英俊的脸似融入黑夜里,炯炯有神的眼眸倒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苏纨是个很诚实的人,她承认自己是个好色的女人。 所以为了一个帅气的男人心跳加快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看着自家的司机把汽车开过来,嘟哝了一句:“就知道在外面保持绅士风度。” 她说得很轻,很轻。但夏明明依然听见了这话,笑了起来。 他趁着没什么人,低声凑近她的耳边说:“怎么?想我温柔些?” 苏纨粉面一红,却假装没听见这话,只望着属于自己的那辆车,喊了一声:“哎呀,车来了!” 说完,也不理夏明明,高跟鞋飞快地走着,连带他的西装一起,进了自己的车。 夏明明失笑,这女人身上还穿着他的西装呢,却敢丢下了他,独自先钻进车里取暖去了。 回了家,苏纨洗过澡,卸了妆,穿着睡袍,坐在卧室里,同老头儿打了视频电话,顺便同老头儿大概说了说今天见了什么人,还不忘说了葛玥和她的丈夫几句好话。老头儿和齐家算是有来往的好朋友,听苏纨那么说,以为苏纨和齐家关系也不错,便觉得欣慰。 视频电话时,老头儿看到苏纨衣领交迭间的风光,鼓起眼睛,吩咐苏纨靠得更近一些。苏纨当然知道老头儿想看什么,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娇笑着凑齐手机镜头。满足老头儿一番以后,他才终于挂了电话,苏纨也得以松口气。 她打着哈欠,正想钻入被窝里好好睡一觉,结果手机又想了起来,是夏明明。 “又要做什么。”她不满地嘟哝。这一老一小是要累死她呀。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起了电话。 “和我爸打过电话了?”夏明明低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苏纨应了,说是刚和老头儿视频通话过。 夏明明听说以后,轻轻地笑起来。 “苏纨,下来。”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兴奋,那口气,像是一个小孩子,要同人分享他的宝藏。 “今晚……” “带你去个地方。” 他像是怕她拒绝,特地重重地说。 “是个好地方。” 十九出气(微h) “这么晚?” 苏纨收到夏明明的邀请,对着手机愣了愣。 假如她可以…… 她一定会气得跳脚。 她真想说,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个时候出去,去吹冷风啊? 可惜她不行。 她深知,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她都得罪不得。所以她抱怨着夏明明“搞什么名堂”,不得不哭着鼻子从大床上爬起来,考虑起晚上穿什么。 但想起夏明明今晚看她的眼神,她最终没有换新的衣服。 出去的时候,夏明明已经等在主卧外。 他外头罩了一件新的黑绒西装外套,里头还是参加酒会的白衬衫,但是没有系领带。领口张开,能窥见里头的肌肉。他双手随意地抄在西装裤口袋里,后背靠着白墙,不同于酒会时的正经,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有那么几分落拓不羁。 苏纨穿的还是那件黑色旗袍,没有化妆。夏明明挺满意,觉得她不化妆的那种自然美比化了妆还要漂亮叁分。 “去哪儿呀?”见了夏明明,苏纨娇柔地问着。 “好地方。” 苏纨撇嘴,又是这样的说辞。 夏明明没再说什么,只去牵了她的手,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去了地下车库。 他已经知会过别墅的保安在监控上动了手脚。今晚车库的监控视频只到两人从酒会回来,再后面车库的监控片段,都将是一列汽车静静地停在车库里,不会有两个人牵手进入车库的画面。 老头儿回来以后会不会查监控不好说,总归算是有备无患了。 夏明明带苏纨去的,是一处位于璟湖湖边西北面的山上别墅。 在深夜,黑色的跑车飞速驰在别墅的大道上,外头的树影带着黑沉的夜色映照在车窗上,要不是知道这一带是富人别墅区,苏纨都快以为夏明明是要她进入深山老林搞什么play。 夏明明的别墅坐落在这座山的山顶。过了钩花镂空的大门,尚有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别墅建筑的本体。通往别墅建筑的车道两旁绵延着精心修剪过的草坪,在浓浓夜色之下,草坪是浓郁深沉的绿色。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倒是跑车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随着跑车的轰鸣声,夏明明驶离车道,车轮毫不留情地压平园丁精心修剪的草坪,最后停在了一处低矮的灌木旁边。 苏纨不得不说,夏明明这个小子比他的老子难伺候得多。 他老子平常只要顺着他的意,多说几句拍马屁的话,老头儿听得舒坦,也就不怎么折腾。 夏明明这大半夜地带着她跑出来,坐在车后座的苏纨问夏明明想做什么,结果只是夏明明来到后排座位,轻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苏纨靠过去。苏纨自然是听话的,可夏明明只是往外瞥了一眼,说:“等着吧。” 等等等等你个头,苏纨的内心毫不客气地吐糟道。 尽管心里不住地腹诽,她还是乖乖地倚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指尖隔着旗袍的布料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夏明明心情不错,抱起苏纨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一手搂着苏纨的腰,一手从旗袍的下摆边缘探进去,顺着丝袜慢慢地摸上去。苏纨果然渐渐地情动,美人尖软软搁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唔嗯”着。 指尖摸到那处花园,触到了躲在丝袜和内裤后面的软肉,他微微一用力,按了下去。苏纨身体一颤,呼吸也变得沉重。 她晚上才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沐浴乳的玫瑰香气。长发柔顺浓密,松松地披散在她的肩上。他鼻尖轻嗅,享受着独属于她的芳香。 手掌抚摸着股间的缝隙,他的舌尖舔过她的脸颊,逗得她发出轻轻地呻吟。在那样的一瞬间里,他有着些微的得意。 美人现下为他所拥有,旁的男人,就连他老子,也窥不到这样的美景。 他心情不错,逗弄着苏纨,开口说:“今晚的事,要不要给你找个机会出出气?” 苏纨正慢慢沉浸情欲中,听到夏明明低沉的嗓音,半合着眼,慵懒地说:“你要替我出气呀?” “齐家可不是好惹的。”她说。 他低低地笑着,大拇指在她的软肉上打转,隔着内裤和丝袜,已经能触到一片湿意。 “不过气气那位齐夫人,也谈不上什么大事。” “哼……”她轻哼一声,她以为他要怎么对付齐家呢,原来也不过是逮着齐家什么小错处,让他们出出丑罢了。可他的手一直撩拨着幽密处的软肉,快感渐渐地强烈,那声轻哼到了最后,变成了幽幽绵长的“嗯~~” 双臂攀附上他的肩膀,软嫩的乳肉贴近他的胸膛,夏明明低吟一声,带着一丝急切,魁梧的身体欺上她的娇躯,“齐夫人自以为管她老公管的严,”继子的薄唇贴着她的耳边,透露着他所打听到的消息,“可齐董最近看上了个年轻歌者,说什么大半生了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这话说出来,他身下的苏纨在娇吟之余,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伸出指尖,勾上他衬衫的圆扣,沿着边缘打转,娇柔地笑道:“这是老房子着火呀?” “齐董想离婚?齐夫人不会乐意吧?”那是她守了半生的位置,哪儿那么容易拱手让人?即便要离开,也得扒她老公一层皮再走。不过那个齐董愿不愿意被狠扒一层,这就不好说咯。 这老男人也真有意思,那口气好像兜兜转转了大半生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变心了就变心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非要搞出一副原配不过是凑合而新欢才是真爱的口吻。那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又算什么?当初难道是他的夫人拿枪逼他结婚的? “齐董有这个意思。”他低低地说,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听着她为自己浅浅地低吟。“能不能还是两说,听说目前齐夫人似乎还不知道他的打算。” “如果往八卦记者那边一曝……” 那些八卦记者谁不是煽风点火的好手,尤其有些记者更是嘴毒得不行,这要是那个自命不凡的齐夫人从八卦杂志那里再看到那些由记者渲染夸大的消息…… 不晓得那位高傲的齐夫人气得暴跳如雷是什么样子?苏纨好奇地想。 “所以呢,要不要给你找个机会,让你出出气?”说话归说话,他的动作可没停,甚至加快了揉弄蚌肉的速度。 在他的揉弄下,她自然情动地娇喘连连。但喘气的同时,躺在他身下的人微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 “我觉得,”她的双臂水蛇似的缠上他的后颈,语声娇糯,又带着一股哀怨,“现在不适合讨论闲杂人等。” 他笑了,哟,这是抱怨他不解风情呢。不过听着也是没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倒枉费他为了讨好佳人一场算计,显得他多自作多情似的。 她双腿贴着他的手摩挲着,嘴边溢出诱人的呻吟。他要是再说些什么,倒成了不懂情趣的木头。 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二十日出(h) 车厢内没有开灯,便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躯体上。 夏明明解开苏纨黑绒旗袍上的盘扣,掀开了旗袍的一边,那具美丽的胴体就那样赤裸裸地露在他的眼前。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体上,那大片大片白嫩的肌肤就如冷夜中亭亭玉立的白莲,静静躺在车垫上,等着别人采摘。他看到苏纨的胸上贴着的胸贴,无声地轻笑。胸贴是花瓣的形状,娇小可人。可这胸贴贴了有什么意思?哪有她胸前的桃花尖好看?还不如不贴。 他一低头,咬住胸贴的边缘,撕开了挡住乳头的胸贴。撕下来的时候,苏纨感到微微的痒,仰起头,发出轻微又诱人的“嗯~” 当胸贴离开她的乳房,紧接着乳头便落入温热的口腔。夏明明含住她胸前的一处桃花尖,啃咬,舔舐,舌尖按住乳头,又松开,他不停地逗弄着她乳头,另一只手也在她的花丛中忙碌着,那里的花蜜早就泛滥,无声打湿了内裤与丝袜。 他沿着丝袜与内裤的边缘,手指往里头钻进去,便触到了一片湿润嫩滑的软肉。那里的汁水粘着软肉,已经可以想见里头是怎样的风景。 他未急着进去,指尖只是在溪谷中探索,描摹着软肉的轮廓。苏纨的那一带在他的挑逗下变得痒痒的,泛起的是轻微的情欲,无法让她满足,让她变得更为渴求。 “嗯啊~嗯啊~明明~” 她止不住地呼唤,表达自己的渴求。水葱手指为他剥去衬衫,寻到那方突起的地方。她知道他想要,急切地想要,裤子底下蓬勃的膨胀即是在表达他的欲望。于是她替他解开了束缚,摸到了那端灼热之物。 仅仅是触摸,也足够她在脑海中回忆起那根事物的强大和健壮。她不安分地扭动身体,樱唇张开,“啊~啊~”地叫着,肆无忌惮地煽动着他心头的火。 他喘息着,止住了她的手。嘴唇含住了那根手指,嘬弄着,似是要吃干净她的味道。那味道属于情欲,是自她的身体里,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出那样的味道。那味道勾引着他,让他贪婪地吃着,舔着,身体里每一处细胞都在鼓励着他,要他把身下这个女人吃得干干净净。他也那样做了。含弄完她的手指,吻又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他的唇,很烫,很烫。吻便像火焰一般,燃烧着她的躯体。 他的吻烫过她的颈,烫过她的乳,烫过她的腿,直侵入最后隐秘的地带。如果说苏纨是一品上好的丝绸,那么夏明明的吻就如一段香烟的烟头。黑暗中的烟头闪烁着红星,烫在那品上好的丝绸上。他的吻痕遍布那具雪白的娇躯,正如香烟的烟头按在丝绸上,留下一个个焦黄的洞,那是他在这具身体上留下的印记。 他舌头一伸,对着小穴口一舔,刺激得她夹住两腿,两边白嫩,香汗淋漓的腿肉夹住了他的头,把他困在了那处隐秘的花园。他自享受得很,两边的大腿肉细嫩顺滑,贴在他脸颊边轻轻地颤动,真是说不出的销魂滋味,于是他更卖力地舔弄着那边的软肉。她颤抖地越发激烈,从花蕊处吐露的花蜜也更多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吃进嘴里,然后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他的鼻尖带着汗珠,眷恋地磨蹭着她的股间。软舌舔弄着小穴口的软肉,沿着溪谷的曲径,灵活地钻了进去。 “嗯啊~明明~” 她动情地呼唤他,声音软糯、动情,呼唤一声声萦绕在他的耳边,情动的时候,她喊他的名字,像极了在呼唤她的挚爱。她扭动着身体,表达着自己的躁动。他的口腔一直裹着她的小穴,吮吸着,一口一口嘬着。她的内心激荡不已,一直荡漾在快感中,可这不够,她清楚得很,只有这一些还远远不够。 等他终于舔够了,唇舌离开了小穴,下身骤然落入了空虚之中,那空虚好像永无止境,她害怕那样的空虚,双腿自动贴上他的下身。那里早就昂扬抬头,却迟迟不肯进去。她挺腰,湿漉漉的股间紧紧贴着滚烫的性器,顺着那条粗长的性器来回晃悠,仅仅是这样的相贴,都激得夏明明发出了一声低吟。他的吻沿着她的身躯,蜿蜒而上,方才亲吻过小穴地方的薄唇,嘴角还挂着她的蜜汁,此刻又看中了她的唇,就那样吻了下去。 唇齿缠绵地表达对彼此的眷恋,而那灼热的“客人”也终于毫不客气地挤开两边的软肉,涌入了温热的甬道。 “啊~~嗯~~唔~~” 她颤抖着,她哆嗦着,因为那空虚被填补得满满的,因为那寂寞有人来慰藉。 跑车的后座有些狭窄,她也就弯曲了双腿。那两条腿就像是蜘蛛的腿,或者她就是出自盘丝洞的蜘蛛精,专门以色惑人,吸男人阳气来的。她张开大腿,然后弯起,向他的长龙发出邀请,让它通过潮热的幽径,入得更深……更深…… 起先他的动作很慢,像是要她感受性器的热度。渐渐的,他加快了动作。因为今夜已经出来,不似在家里那般还要压抑着,于是,两个人的呻吟都逐渐地扬高,汇集在一起,倒像是一首旖旎曼妙的华尔兹舞曲。 他埋头冲刺着,手掌揉捏着她的丰乳。苏纨的双腿盘紧他精壮的腰部,双臂痴痴地缠着他的长颈。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话语,两个人之间只有原始的交媾动作,带来的也是最简单,又无止境的性爱快感。 迷乱中,她望见窗外的月亮。在一瞬间,那月亮似乎变了,皎洁的白光蒙上妖冶的色彩,猝然迸发成碎片,像是万花筒的镜底,五彩斑斓。那炫彩夺目的光在骤然间向她袭来,她的神智就那样湮没在那一道道彩色的光中。耳边,只能听见他和她一句又一句不成调子,淫靡不堪的呻吟。在他狂野的抽插中,每一次都能将她抛到高潮,她为此战栗,为此哆嗦,为此沉醉晕眩,直想一直浸在那样不断的高潮中,没有停歇…… 享受过酣畅淋漓的快感,她躺在车垫上,双腿依旧盘紧他的腰,恋恋不舍,不希望他退出去。他轻啄一口她的脸颊,拍了拍她的后背。她嘟起嘴,不甘心地放走了他的性器。但下一刻,她突然笑出了花。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项链,然后挂在她的脖子上。链身是细密的钻石,已经足够闪瞎人眼。但链坠更叫她挪不开目光。链坠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被雕刻成心形的模样。暗红的宝石只能在月光中散发着幽幽的光,现下无声地躺在她的乳沟上。雪白的乳与暗红的宝石相互衬托,似茫茫的白雪中傲然开出的饱满红梅,白雪与红梅,皆是美不胜收的美景,也不晓得该叫人把眼球放在哪里。 “送我的呀?”苏纨问。 “嗯。”男人刚刚嘶喊过的嗓带着做爱后的沙哑,贴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喜欢的呀。”她捧着那块红宝石,红宝石占去了她半边手掌的大小,在深夜里,虽没有夺目的光,但她依然露出了贪婪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 夏明明不满那红宝石夺去了苏纨的注意力,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像是要和那颗红宝石争宠一般,嫉妒地说道:“看我。” 意识到男人有些生气,她忙放下了那颗红宝石。红宝石又落在她的胸间,沉重,又冰凉。 “我一直在看你呀。”她娇声哄着,双臂又缠上他的颈,大腿也贴上他的腿,讨好似的磨蹭着。 他轻哼一声,薄唇又贴上她的乳,粗长的性器沿着花穴的地方徘徊,惹得她又是一阵战栗。 没过多久,车厢内便又响起了男人女人高昂的和鸣,直到两个人做个尽兴,他把精华统统射在她身体的深处,这才抱着女人,让她躺在自己的胸上,用他强壮的身躯给她做垫子,然后两人疲倦睡去。 清晨。 苏纨还在睡着,迷迷糊糊地听见耳畔传来夏明明的声音。 不同于她的困倦,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像是一个孩子发现了什么宝藏,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给她。 “苏纨!苏纨!” 如果可以,苏纨现在就想当着夏明明的面骂出一句“操你大爷”。虽然理智及时醒转,但她同时也在心里恨恨地想,要不是夏明明也算她的金主,她真的很想拿一根小玩具恶狠狠地捅他的后庭花,把他操到下不来床,然后再让他试试身体累得不行还要在清晨被人吵醒的悲催感。 她心里是这样想,一边在夏明明不住地催促下抬起身,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就那样落下,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她望向窗外,看到了夏明明要她看到的风景。 其实昨晚夏明明特地带着她出来,在车里做了一通,最后又特地拥着她在车里入睡,也不去他的别墅里,她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所谓惊喜,一旦被人猜到,那也就没什么惊喜可言。对苏纨来说,夏明明的这一腔兴奋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甚至可以说点子乏善可陈。 夏明明的别墅建在山顶,透过车窗、低矮的灌木,一眼就能望见山下璟湖的全貌。璟湖的湖面很广阔,此刻湖面平静,周围青山环绕,遥远的天空之中,有一轮红日正在山川之间升起,火红的霞光染遍镜似的湖面,确实是震撼人心的美景——不过观赏的人是苏纨呢。 看着窗外的美景,夏明明有些得意。他拥着苏纨,像是想要奖赏一般,沾沾自喜地问:“怎么样,好看吧?” 他原以为能收获佳人一通赞美,然而苏纨迟迟不说话,等到她终于开口,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钱真是好啊……” 夏明明气结。 “苏纨!”他不满地叫道,“你俗不俗?” 他费尽心思,好心好意带她来赏日出,这时候不应该感叹下大自然的美好,顺便再感动下他的知情识趣?结果她居然这时候还提钱?怕不是人都要钻钱眼里去! 她躺在他的怀里,翻了个白眼。 “我哪有说错嘛?”她娇柔地嗔道。 清晨醒来,那条红宝石项链还躺在她的胸口。她爱不释手地捧起那块红宝石,把玩着,口中说道: “没有钱,你哪儿来这样的‘特等席’?没有钱,你哪儿来的闲心带我看日出?没有钱的人都在下面,”她朝湖边努努嘴,“喏,在那边一块挤着呢。” 对那些挤在璟湖边赏景的人,说得好听叫游人如织,像苏纨这种人的说法就是:那些人挤在一起就像是无数个包子,挤在一个大蒸笼的边缘角落。 “你没看电影里演吗?”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慵懒地说着。见夏明明面露不解,苏纨模仿起那部电影里的女演员,在一秒中眼角含泪,眼中同时饱含爱意和倔强,夸张地说:“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路就散了!” 那是她和大学室友一起看的,名为《小时代》的电影。这部电影当时在她的室友那边口碑两极化,有的人特别喜欢,说电影好看,人物鲜活,台词讽刺;有的人则特别讨厌,说这部电影的创作人是拜金主义,更涉嫌各种丑闻,还有电影浮夸矫揉造作,看它简直浪费时间。苏纨没什么鉴赏能力,看完这部电影以后马上就把具体的内容抛在脑后。但唯有这句台词,她记得特别牢,原因无他,因为这句台词正合她意。 她的精彩演出换来的是夏明明片刻的沉默。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最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的头埋在她的香肩,肩头因为大笑激烈地颤动。 “苏纨,我服了你了!” 他这样说着,翻了身,把她压在身下,动情地吻了下去,将她的所有呻吟都封在正在升高的红日里。 ps.随机掉落,更新不定 二十一发烧 苏纨快烦死了。 夏明明身边那个秘书打了电话来,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说到最后,甚至失声痛哭起来。 苏纨起先不以为然,这事儿有那么夸张吗? 但事实证明,它有。 安泰有个大项目出了点问题,连在国外谈生意的老头儿都打电话来,责备夏明明和底下人没做好事。夏明明为了解决问题,并且他还得负责其他项目,连日来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最近更是发起了高烧,却仍旧带病坚持上班。 他这算是拼命工作了,可是手底下的人被加班折磨到吐血。秘书以为他发烧能消停些,哪知道一点也没影响夏明明为安泰“奉献”的精神。 拜托了拜托了,他们不过是给资本家打工的社畜,谁也不想为了岗位奉献生命。可是公司老总拖着病体之躯在那边坐镇,他们底下人也不敢开口。想了许多办法,秘书最终打了一个电话,向苏纨求助。 苏纨听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听出她的不乐意,秘书在那边低低地说:“夏总现在听不进别人的劝,您到底是夏总的母亲……” “夏总熬坏了身体,到时候夏董也会过问。” 哼,苏纨握着手机冷笑,这是提醒她呢,她和夏明明的关系不清白。秘书自然是晓得的。他们这样偷情的关系,瞒底下人是瞒不过的,岂止瞒不过,还得费心费钱让底下人帮忙遮掩着。 可夏明明身边又不是没有温柔解语花,找她这株黑罂粟说什么?她充其量也就是个情妇,担着一个继母的名头而已,哪儿能真管得了他?这秘书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笃定她就能收拾得了他似的。 对此,秘书也有解释。 “夫人,您总归是夏总的长辈。” 哟呵,这是觉得那群莺莺燕燕不敢管他,以为她是继母,他好歹还卖几分薄面? 拉倒吧,他要是在意那种狗屁母子关系还会把她拐上床? 啊呸!苏纨狠狠唾弃了一把秘书口中的借口。 苏纨真不愿接这桩麻烦。一旦接了,不成还好说,要是成了,得了,往后夏明明再有事,他的秘书不得一而再再而叁地来请她?她以后哪还有什么清净日子过?拜托了,就算是社畜也有休息日,给她这个情妇喘口气能死啊? 她和夏明明的关系,说是炮友都好听了,更直白地说,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利用,各馋各的身子。她苏纨有什么必要过问他的一二叁四五? 但她也没别的法子,只好翻着白眼扭着腰,往安泰那边跑一趟。 苏纨之前去过夏明明的办公室,还是那一间位于写字楼顶楼的位置。里头的装饰也与她上回来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玻璃落地窗边的黑色天鹅绒窗帘松松落下,一处缝隙里透出一缕夜色。 办公室里没有开天花板的吊灯,苏纨嘟哝着也不知道夏明明这算什么癖好,大晚上的就开了一盏台灯,白炽灯冒着白光,是整座偌大的办公室中唯一一处灯光。 秘书为苏纨开门的时候不住地鞠躬,像是迎来了救星,而苏纨只是暗地里又翻了个白眼。她巴不得夏明明见了她,嫌弃她影响他工作,赶紧撵她走,这样也算她来过一趟,尽了心意。她清楚得很,自己供的大佛是老头儿,和夏明明又不是什么走心的关系,维持住彼此的皮肉生意即可,有什么必要还要在这种时候跑上一趟? 室内和上一回来的时候相差无几,不过可能差别在那个人。 她进去的时候,夏明明刚好结束手头的一些工作,闭着眼,正靠在椅背上休息,全然没了上回“邀请”她来办公室的高傲姿态。 烫……烫……好烫……他紧皱双眉,手指攥紧了办公椅的扶手。 他也不是真的铁人,发烧还能无知无觉。这几天不过是凭着过人的毅力撑过来。现下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以为总算是能松口气。可也许正因为是松了口气,结果倦意如海一样地袭来。大脑,身体,全都火烧火燎似的,烧得他意识有些模糊。 他疲倦得很,便松开了系着的领带。 如果说,穿着西装多少可以修饰一个男人的外表,那么一个穿着西装衬衫的男人松开领带的那一刻,也许能为他增添几分落拓之美——当然这时候长得好看就很加分。 苏纨作为忠实的好色之徒,看到夏明明这副样子自然是疯狂地心动。她走了过去,看到夏明明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英俊的脸庞散发着潮红,平时健壮威猛的男人此刻竟是病美人一般的柔弱姿态。苏纨看着那张脸,遗憾地轻舔嘴唇。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病人,她总不能趁人家生病的时候折磨人家吧? “明明,很累么?” 他听见一道女声,起先以为是自己做了梦。心里不是没有生出一股希冀,抬起沉沉的眼皮,却真的见到了那个披着精致黑色斗篷的雍容贵妇。 她的身后是无边的黑暗,白皙的脸被白炽灯光映照着,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他垂下眼皮,犟嘴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不想她来?好事儿啊!苏纨一喜,镇定地做出怯弱的样子,小声道:“明明不想看见我么?那我走了?” 她刚想转身,手腕却被他用力捉住,随后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虽然生着病,不过他的双臂依然有力,霸道地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他动作有些粗鲁,苏纨的后腰被迫抵在办公桌的边缘,疼得她眼泪汪汪。可没等她反应,他的头已经靠了上来,靠在她的胸前,粗重的呼吸热浪隔着斗篷拍打,她想起两人的缠绵,身体发出轻轻地颤。 但情动归情动,她总有些不满的。她拧起柳眉,撇撇嘴。这人真是,不想她走直说就是,非要高高在上地问一句“你怎么来了”,那语声如生冷的钢铁,没有一丝温度。可身体又是诚实的,非要来上这么一遭。 还有呢,这王八蛋真的生病了么?这一上来就靠哪儿呢?地方找得挺准的呀,不占她便宜能死啊? 她瘪了瘪嘴,年轻的这个就是难伺候,真是难伺候死了。 二十二无心 要说苏纨何以保持对夏明明的温柔,那当然是因为那一堆夏明明送给她的首饰、奢侈品乃至更现实的现金。在发烧的夏明明以头抵靠在她的胸上时,她脑中闪过的也就是那些东西。 她一边想着上次夏明明送她的红宝石项链,用来安慰自己,一边轻抱住他的头,用手轻抚他的额头,用慈爱的口吻说:“明明最近忙着不回家,姆妈听说你发烧了,来看看你。” 他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想着怎么解决项目上的问题,吃住都在公司解决,自然也没怎么回家。要说苏纨有没有想他,有还是有一些的——当然是想念和他做爱。不过,他和老头儿都不在家,那也有不在家的好处,苏纨乐得不用伺候谁,清清静静地待在家。就是可惜她迫不得已被夏明明的秘书找了上来,苏纨进总裁办公室以前,秘书还双掌合十,不住对她道谢。那虔诚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他正觉得自己被放在火上烤,额头突然触到一片软嫩的事物,是她的手掌。与他正烧得火烫的身体相比,那只手掌带着一点微微的冰凉。他像是在沙漠中饱受酷热太阳折磨的旅人,见到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绿洲,对着她的手掌生出了一点依恋之心。 高烧中的夏明明顶着那张不正常红色的脸,额头眷恋地蹭着她的手掌。苏纨看着他像是受伤的小动物,无声地倒抽口气。 想着这一趟是秘书请她来的目的,她耐着性子,劝道:“虽然工作很要紧,明明也要多注意身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真出了事,你爸怎么办?” 她这话是以人情度之,普通人劝别人不是也会说“你要为父母多考虑考虑”?他和老头儿之间总归有些父子情吧?难不成还要她说“你多为我考虑考虑”?别了吧,这话说出来,只怕夏明明烧得神志不清都会吐出来。 可她的话却换来夏明明嗤笑一声,沙哑的嗓子说道:“算了吧。” “他才怪过我没做好事,会在意个屁。” 他是老头儿的婚生子,却不是唯一的儿子。老头儿确实用了心思栽培他,但没了他,后面能顶上他位置的儿子有好几个,还有几个女儿里说不定也有等着上位的人呢。他就算真把自己熬死了,老头儿也不过是在他的葬礼上掉几滴眼泪,转头就在温柔乡里挑选下个继承人。 苏纨一愣,随后直想扔下夏明明,扭头走人算了。 你看这年轻的多难哄,真他妈难哄死了。 她深吸口气,脑子里不断想着应该怎么劝说他赶紧回家休息,好放外面那群人下班,极尽温柔地说道:“明明不要这样想,你爸还是很在乎你的。再说了,你也得为你妈想想,她在天上看着你呢,她要是看到你这样,得多难受啊。” 一般人劝人小心身体的理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她又不知道现在谁是他心尖儿上的宝贝,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抬出他爹妈。爹没效果,妈总有了吧?苏纨在心里祈祷着,这活儿赶紧过去吧,好能让她早点回家敷面膜。 谁知靠在她手掌上的夏明明轻笑一声。 也许是因为被发烧折磨着身体,连心都不自觉地难受起来。 “怎么想?” “我都不记得我妈长什么样了。” 意思就是他和他妈没多少感情,遑论会“在意”。 他妈走的时候,他才两岁,话都说不全的年纪,更别提能有什么感情。他对亲妈没多少印象,仅有的印象也来自于身边的人——他的祖父母,老头儿,还有围绕在夏明明身边指着他继承家业的外祖家,都告诉他他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夏明明念书以前,老头儿还记得夏母的祭日,会在那天抽空陪儿子,说起夏母以前的事。在老头儿的口中,夏母把家里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那时候夏家不算太穷,也不算太富裕,夏明明的祖父母也还在。家里没有请保姆,所有家务都是夏母做的。 那时候“家”对老头儿来说还是安全的避风港。 “你请个保姆还得想办法监督她干活勤快,防着保姆别偷家里的东西。但你妈在的时候,家里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在老头儿第二任妻子闹离婚那会儿,老头儿有一次不无怀念地提起原配的贤惠。 在老头儿还会在夏母祭日回家的时候,他也会慈祥地对夏明明说:“我们明明要长成像你妈那样善良的人。” 但这话他们都知道是假话。开玩笑,他要是长成什么好人,那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吃得渣都不剩。老头儿说是那么说,实际上非常满意儿子长成一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 苏纨一时哑然。 这要她怎么哄? 她没了办法,心里不住埋怨夏明明的秘书给她出了个难题。知道他此刻身体难受得很,抱着他,像个母亲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她没有说话,夏明明抬起了沉沉的眼皮看她。他身高高,略微一抬眼,便觑到苏纨背后,两道办公室的大门缝隙中,有一个人正站在外面偷偷瞧里面的情景。 他皱起眉:“徐逍找你来的?” “咳。”苏纨见他点破,难得感到心虚。不过既然说破,她也没办法,只好如实托出,说话时还是温柔的语调:“你辛苦,底下人也辛苦……” “人家也是混口饭吃的嘛。”她说着,照旧是软软的语调,想尽可能地不让他生气。 夏明明也说不出缘由,只是心底里似乎有那么一丝落寞。 或许是因为身体被发烧折磨着的缘故吧。 他揉了揉眉心,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完了,其他人都能下班。 秘书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哭了起来——是喜极而泣。这段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终于走到了头,挂掉电话,秘书喜气洋洋地通知别人下班。可在办公室的苏纨却是心凉了半截。 这下彻底是说不清的了。 其实也是刚巧,她刚进去的时候夏明明刚好处理完了那些麻烦。只是身体难受着,又顾着和她说话,忘了通知那些人下班。而夏明明看到秘书正在外头关注苏纨劝说的成果如何,这不就想起了正事。 但这没法和秘书解释,而且只怕秘书会以为苏纨的确是能够说动夏明明的人,从此以后,苏纨和清净二字是再没缘分的了。 苏纨也是明白这点,心里不断地哀嚎着,为以后的日子感到头疼。 他挂了电话,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看向了苏纨。 虽然他的身体还在烧着,眼神却带着几分凉意。苏纨看着心里有些害怕,用冰凉的手捧起他的脸,讨好似的说:“既然解决完手头的事,明明要不回家休息几天。” 想到他之前说老头儿为了出现的问题还骂过他,苏纨安慰道:“明明放心好了,你爸那边,姆妈帮你去劝劝。他到底是你的父亲,怎么会真生你的气呢?” 他发着烧,脑子的确是迷迷糊糊的。可即使是那样,头脑中依然有那么一丝理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因为那丝理智没有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而是竭力想抓住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来,不过是受秘书之请。 那些温柔的关怀,耐心的劝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是个冷静理性的人,一向清楚对什么人该怎么说。 那些关心里不会有别的原因了。 “苏纨。”他嘶哑着说。 他看着她,问了一个放在平时,会被他自己认为绝不该问的问题。 那个问题不该问,因为问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上回他纠结于“喜不喜欢”的正确答案,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会问这种问题真是昏了头,在那以后,要是清醒的他,是不可能再问出类似的问题了。 但今天,也许是因为发着烧,连带他的意识也变得不正常了。 意识是模糊不清的,可残存的理智搅和在里面,使得他昏昏沉沉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苏纨,你是不是没有心?” 他们没有换姿势。 他的双臂抱着苏纨柔软的腰肢,他沉重的呼吸着,平常的猛虎卸下了高高在上的面孔。红润的脸颊躺在苏纨的手掌上,睁着迷蒙困惑的双眼,望着苏纨。 那双白嫩的手捧着他的脸,看出他的意识不像平时那么清醒,在那么一瞬间,美人褪去了惯有的温柔和娇媚,那双美目中闪烁着的是冰冷的理性。 在那一刻,她像是……在看一只肥羊。 ps.夏明明眼中的自己:勇猛的老虎 苏纨眼中的夏明明:一只肥羊 第十五章加了两句对话,调情用的,没啥影响营养。 啧我就是时不时会发现自己漏写了啥,这破记性。 二十三极致(H) “夏明明。” 这一声很轻,很轻,轻到夏明明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又或者那声音是不同寻常的冷,于是他下意识地把这一声挤出脑海,当作自己没听见。 但下一句就不是了。 “这重要吗?” 面对他的问题,她的回答却是——“这重要吗?” 既是无情,又回避了这个问题。 然而今天的夏明明也的确不太正常。 绯红的脸靠着她的手心,那双眼眸中满是迷蒙,他的胸腔里涌上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催使着发烧的他反问道:“这不重要吗?” 苏纨轻轻地笑了,恢复了平常那副娇柔可人的模样。 她贴近他的脸,呵气如兰,轻柔地哄道:“明明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把你当我的心肝儿当我的宝贝一样疼爱的。”她说得很真……很真……满口充满着对他的疼爱,好像他真是她心尖上的什么宝贝似的。 说谎! 即使意识模糊不清,他依然能分辨出那话是如此的虚伪。 但他没了理智,做了决定。 他不要思考了。 他决定放弃任何的思考,只遵从本能行事。手臂一用力,紧紧地抱住她,他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舌头蛮横无理地占据了她的口腔,胡乱吮吸她的津液。她的掌心贴上他的胸膛,衬衫底下,是他蓬勃的心跳。那颗心脏跳动得很快,像是为她而跳动。 他的力气很大,她也反抗不得,只能顺从他,任由发烧的他胡乱地与她接吻。 等他终于吻够了,喘着粗气,放开她。苏纨坐在他的膝盖上,眼神中有冷静,也萦绕着一股情欲。 她的呼吸也是粗重的。手心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脸,那双美目中有着最后的克制。 “夏明明,你脑子清不清醒?” 要说苏纨还有良心的地方,大概就是原本还是顾念他在生病,是真的打算带他回家好好休息。她又不是全没良心的地主,明明知道人生着病还不管死活地压榨。 夏明明没有说话,回应苏纨的只是男人炽热的呼吸缠绕上她的脖颈,热切的吻落在她的长颈上,手更是不老实,粗鲁地拽开她斗篷的扣子,撩起她的针织衫衣摆。他虽然不清醒,可身体自有一种本能,熟练地探索着这具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娇躯。 既然如此,苏纨干嘛要和他客气? 她低下头,回吻他。他得到了回应,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动作更加得急切。 他直接掀起她的针织衫,拽下了她的胸罩。苏纨吃痛地闷哼,但配合着挺起了双乳。他一张嘴,含住她的乳头,舌尖拨弄着乳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探进去,摸着她的丝袜,摸到腰部的地方,手指一用力,连带她的丝袜和内裤一起撕了下来。 她也不客气,直接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扒下了他的裤子。没了束缚,粗长滚烫的性器就那么弹了出来,虽然它的主人正烧得神志不清,它倒是精神得很,气势汹汹地蹭过苏纨白嫩的大腿,找到正吐着花蜜的花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头埋入花蕊中,探索着那一方它早就熟悉的天地。 两个人皆是发出沉醉的叹息 夏明明抱着她的腰,从办公椅中起来,长臂一挥,办公桌上的所有文件如雪一般地散落在地,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女人柔软的娇躯。 她的足尖在他的后背画出优雅的弧度,缭乱了从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夜色。 苏纨熟练地攀上他的肩膀,搂紧他的脖子,但渐渐地失了神智。 快感是高高扬起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身体。精神上的快感似带着一种毒性,轻而易举地就吞没她的理性,她只能沉入其中,享受着无边快感。 堕落吧。 一起堕落吧。 她那样想着,抱着他,承受着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接连不断地冲刺。 夏明明急促地喘息着,连叫声都是细碎的。他已经彻底忠于本能,大脑也不再思考。可是身体却还在告诉他,不够,远远不够……! 他一记闷哼,苏纨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抱起。一眨眼的功夫,那姿势就已经变了。她的双乳被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靠着的是两处窗帘碰撞间的缝隙。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闪烁的霓虹灯,而她的身体是这夜色中妖冶绮丽的一抹白。 要死……她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啊啊地叫着。她自觉地抬起屁股,花穴就那么暴露在他的眼前。虽然这时候的夏明明也没心思欣赏。他捧着她的腰,性器冲进去,重重撞击着最深处的花心,然后再浅浅地拔出,还未等苏纨喘口气,那条粗壮有力的性器再一次地冲了进去。她的吟叫都是破碎的,一声紧接着一声,调不成调。 夏明明的手掌往上探索,探寻到她的乳房。宽厚的手掌盖住她的双乳,揉搓,按捏。乳头在他的手中变硬,挺立,两团白乳在空中颤颤地,晃出淫荡的波浪。 她不由咬紧牙关,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为此抓上两端的窗帘。他的唇印在她的肩上,他的吻很烫,烫得她以为自己都要在那些吻中融化。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巧克力,放在滚热的炉锅上,被炉火烘烤着,融化了,变成了一摊软绵的巧克力浆。 要死了要死了,她颤抖地想,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的身体怎么能那么烫? 夏明明的身体很烫,比平时还烫,那热度,又或者说发烧时他的热情,直逼瞬间爆发时的火山。他比平时还要火热,那处地方比平常滚烫十倍?百倍?迷乱的她只能胡乱地思考着,唯一能够得出的结果,便是今夜的他如同一座爆发的火山,瞬间以滚热的岩浆湮没她的身心。她的大脑无力思考,只能沉入无边无际的高潮中。 她在颤抖,在哆嗦,神魂为之颠倒战栗、倾倒。 “啊~~!” “啊~~~!” 她一声一声地叫着,表达着自己最真切的感受。到最后,女人的眼睛蒙着情欲的水润,毫不顾忌地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喊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纨觉得自己真的爽疯了! 怎么可以这么爽! 怎么可以这么舒服! 两人就那么狂野地做着,在放浪的叫声中大汗淋漓。夏明明地抽插没有一刻的停歇,在那不间断的抽插中,射了一次。苏纨原以为他该休息了,哪知道他只是把她翻过来,抱起了她,让她的腰贴紧他的身体,顶着滚烫的脑袋,带着她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卧槽,连苏纨都震惊了,难不成他还想做? 如果是平时的夏明明,她倒也不觉得稀奇。稀奇的是现在的夏明明发着烧,按理说是生着病,身体应该累得很,可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疲倦? 夏明明不知道苏纨那么多的想法,只是抱着她,模模糊糊地按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去,进入了休息室,走动的时候,性器在她的身体里上下搅动,惹得苏纨娇喘连连,还不由自主地蹭着他已经裸露的胸膛。 两个人正沉浸在走动时身体交合的愉悦中,齐齐倒在了那张休息室的大床上。 没有一刻的停歇,没有一刻的休息。他的性器再度在小穴中运动起来,带着稳定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的,沉沉地进入,慢慢地抽出。滚烫的性器奔在甬道中,像狂乱的火,一次又一次地燃烧着她。 雪白的肌肤上,渗出大团大团的汗珠,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地从肌肤上落下。她的汗珠与他的汗水相互拥抱着,坠入洁白的被褥中,在被褥上漫开来,成了一片黑色的水渍。在漆黑的夜中,两具身体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薄唇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那具诱人的身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在女人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女人的小穴一次又一次地接纳着他的性器,交合的部位不断地摩擦着,肉体地撞击发出“啪啪”地响声,花蕊处留下来的汁液与两人的汗水缠绕在一起,形成淫靡不堪的水,就那样在激烈的动作中,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床单。 那是由惊人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带来的极致性爱和极致的欢愉,是让人喘不过气的高潮迭起。她经由自己的嗓子,尽情高昂地嘶叫着 “啊~~啊~~~啊~~~~!!” 最后的动作中,性器缠着花心,重重地射出了他的精华。夏明明激动地喘息着,合上了沉重的眼皮,贴着她的身体,疲倦地倒在了她的身边。 “呼……哈……呵……” 在那样的激情过后,苏纨也倒在床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一转头,她看到他的脸,那张时不时会蹦出叫她忍不住想抽出的嘴现在也是安静地闭着。他很好看,但安静的他要比平常更好看,也更可爱。 虽然身体刚刚经历过那样的“运动”以后有些疲惫,可她却很清醒,双眼亮晶晶的,透出的是一股兴奋。她像是一只小馋猫,盯上了一条肥美的大鱼。她抬手,慵懒地支着下巴,看着那张脸,舌尖贪婪地扫过红润的嘴唇。 “干脆就这么一直烧着算了。”她嘟哝着,说出了 一句很没良心的话。 发烧时候的他虽然是难哄,不过话也不多,最要紧的是他发烧和她做爱实在是让她爽到极点,是能让她彻底爽飞的那种爽,而且也不会板起脸,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发烧时候做爱的他像一只野兽,只知道简单的做爱,而她喜欢纯粹的性爱。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探究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探究那些有什么意义呢?他们这样的关系,不是只要都能爽到就好了吗? 可惜了……她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走向了休息室里的浴室。 他不可能真那样一直烧着,毕竟要是烧坏了脑子,那可就得不偿失咯。她可惜的是这点。 休息室里的窗帘没有落下,而是被束起,挂在落地窗的两端。他睁开眼时,入眼处,夜色仍旧是无边的黑。 大概是凌晨。 醒来后大脑感到一阵疼痛,他呻吟着,手掌抱住了头。混乱又淫荡的记忆成了断断续续的碎片,在大脑中播放起了没头没尾的小电影。他唯一能从中得到的信息,也就是小电影的女主角是苏纨。 疼痛过后,脑袋虽然还是有些昏沉,不过也许是因为做得太激烈,出了一身的汗,呼吸间竟然是觉得通畅许多。 他抬起上半身,才发现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大概是苏纨还有点良心,榨完发烧的他,还知道给他盖上被子。 可是…… 他望了望四周,如果是她和他做了,那么她去了哪里?还是说自己在做完以后又睡了一天一夜? 怎么想,应该都是后一种可能比较符合常理?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苏纨从浴室中出来,拿着夏明明日常用的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身上穿了一件衣服,是她从休息室的衣柜中随手拿的男款衬衫。 艹!连夏明明都感到了震惊。所以他是只睡了一会儿,就又醒过来了? 但他没有震惊多久。 他的大脑思考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漆黑的房间里,苏纨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衬衫遮住那道白皙的身躯,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衬衫很单薄,她也没有扣上扣子,衣领间,能看到她饱满的雪峰。还有她擦着头发朝他走去,走动的时候,衣摆在她的身上飘动,隐隐露出了诱人的溪谷。 还有那双洁白的大腿…… 夏明明看着,喉头一紧。 看到夏明明醒过来,她娇柔地笑起来,欣喜地说:“明明醒啦?” 她看起来是很高兴的,像是特别乐意看到他康复起来。 夏明明轻哼一声,移开自己的目光,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纨会意,自是懂事地小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双臂送上了双乳。 “明明感觉怎么样了?”她笑着,关切地问。 他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我好不好,姆妈不知道?” “哎呀……”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体贴地回抱住他。 他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鼻尖不由自主地去寻她发间的清香,大手不老实地沿着衬衫贴着大腿的缝隙摸进去,感受着大腿的丝滑。 关于他们之前做爱的记忆,那些片段是凌乱的,他未免觉得可惜,可又无端生出一股担心。 他抱紧她,聚拢了眉峰。 “我刚刚……”他问道,“有没有说什么?” 人在生病的时候,大抵会流露出那么片刻的脆弱。可在他看来,如果他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显然是危险的。 他不喜欢对人展露脆弱,那意味着把弱点交到别人的手上。 如果是别的女人,对他真心的女人,比如许瑞,那倒也没什么,毕竟许瑞是不会伤害他的。 可苏纨就不好说了。 这女人精得很,谁知道她听了什么秘密去,保不准以后怎么对付他呢。 苏纨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抚摸,那双眼眯了起来,是舒爽过后的惬意和随性。 她懒懒开口:“床上的话,除了嗯嗯啊啊的,还能说些什么?” 他不放心,追问道:“那上床以前呢?” “不记得了!”她知道他不放心,轻哼一声,“姆妈我呀,记性差得只能记住床上的事,床下的话呀……难记得很。” 夏明明也不好再去探究什么。脑海中的话语零零碎碎,此前的一切仿若是幻梦一场,如泡影一般不真切。 就当是一场梦吧,他想,低低地笑着,笑声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 他的笑声醇厚低沉,她听在耳中,小腹下方又起了感觉。 不过……她咬着唇,她才和发烧的他做过,再和他做……好像有点不太好? 像是回答她的疑惑,又也许是他也觉得遗憾。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探去,叫她摸到了那块被子下正在突起的地方。 “咳……”苏纨还是知道过度压榨病人是不太好的,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明明……还能再来么?” 夏明明轻笑着说:“姆妈不遗憾么?我发着烧,难道姆妈会觉得舒服?” 在黑暗里,夏明明看不到的地方,苏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舒服,怎么不舒服,和不会动不动甩脸色的你做爱太他妈舒服了。 天知道她有多遗憾夏明明生了张会说话的嘴。 她只敢那样想想,一边脸庞触到他的胸膛,能感受到那边还残留着发烧后的余温。想到刚刚那团火,她不由心中悸动。 她扬起头,吻上了他的薄唇。 夏明明翻了个身,再度把她压在身下。 女人发出缠绵细腻的呻吟,在他的爱吻中,两个人的身体再度交迭在一起。 然后…… 他们融化在深沉的夜色里。 二十四谈判 蒋眉在酒店一间单独的会客厅里,神情异常地焦灼。 她儿子最近犯了错,被夏明明捅给老头儿。也不知道夏明明在老头儿那儿说了什么,老头儿除了要赶他的次子夏聪聪出国以外,还严令禁止蒋眉跟着儿子出国照顾他,说什么她是“慈母多败儿”,说得好像教养儿子只是她的责任似的! 这是夏明明在报复她们呢,报复她和夏聪聪居然敢偷拍他和苏纨在酒店偷情那件事。 可他做得也太狠了。他把夏聪聪赶到一个鸟不拉屎的东南亚小国,谁知道他会找人在那动什么手脚?蒋眉想到过去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的,那些家族内部斗争的手段,打心底蹿升起一股冷气。 他还不许她们母子待在一起,这是多么的狠毒?!这是叫她生生忍受骨肉分离之苦!而且她一个人待在国内,夏聪聪要去的那个小国经济落后,通信都不发达,于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还得在国内为自己的儿子成日里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她想象到那样的未来,便更加地恨夏明明。那个没娘的东西!估计就是因为他没有妈,才做的出这种叫人母子生离的阴毒事来!!她坐在会客厅的单人沙发里愤愤地想,气得长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一吃痛,才回过了神。 自她上了年纪,老头儿很少会见她。平常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儿子的命都快成了问题,她不得已,只能想办法打听老头儿的去处,想着抓紧机会,同老头儿见上一面。在老头儿面前卖上一顿惨。老头儿虽然嫌弃她年老色衰,总归还是有点旧情,只要她努把力,或许就能打动老头儿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蒋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欣喜地抬头,可看到来人之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苏纨穿着一身高档纯白套装,领口处是精致的刺绣,手臂挽着一只黑色手袋,看上去雍容典雅,浅浅地笑着,款款走进了会客厅。 蒋眉一见到她,没了耐心,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往外面走。苏纨也不急,自顾自走进去,悠闲地说:“姐姐今天见到的只会是我。” 蒋眉如坠冰窖。 其实自她看到苏纨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该知道,今天不可能见到老头儿了。 蒋眉脸色惨白,站在原地,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这时候,有酒店的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进来,在红木长茶几上放上一杯红茶。苏纨优雅地道谢,那位服务员也乖觉地立马退了出去。 “姐姐不想和我谈谈么?” “什么姐姐。”虽然蒋眉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坐回原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言嘲讽,“你以为自己在演宫斗剧呢?” 苏纨一下子笑出声,歪着头,打量着蒋眉的全身上下:“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总不能叫您……”她托着长长的调子,“夏夫人?” 蒋眉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苏纨。 苏纨看着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连说话中都带着一股幽怨:“说心里话,我可真伤心啊,姐姐。” 蒋眉看她不改称呼,厌恶地拧起了双眉。 苏纨观察着蒋眉的反应,自得其乐。 “难道现在的夏夫人……不该是我才对吗?” 蒋眉讥诮地说:“你和他还没领证呢吧?” 离老头儿和苏纨正式领证并举办婚礼还有一段时间,苏纨冷笑。她们以为她和老头儿还没领证,所以地位还不稳固是吧? 她抬起右手手腕,姿态优雅地托着腮,无名指上的八克拉钻戒闪闪夺目。 “姐姐跟了他多少年了?” “聪聪只比明明小两岁吧?” “他向你求过婚么?” 她的一字一句都戳向了蒋眉最痛的地方。 蒋眉跟老头儿的时间算很早了,夏明明亲妈过世都不到一年,老头儿就和她厮混在一起。后来她给老头儿生了儿子,可她还是没名分。这么多年熬下来,老头儿第二任的妻子不是她,连第叁任都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 她不由得握紧了包袋,反唇相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和那个没娘的狗东西睡在一起的贱……” 蒋眉的话停在半路,看到苏纨扔在茶几上的东西,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苏纨从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随手把信封扔在茶几上,那些照片就从信封中散落出去,摊开在茶几上。 她看着那堆照片,笑容欢畅。 那是一堆照片。 上面有她的身影,是她和她的健身教练出入各种场合的照片。 苏纨看着蒋眉的反应,觉得颇为有趣,笑着说:“姐姐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来替姐姐说好了。” “我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和那个没娘的狗东西睡在一起的贱人罢了。” 明明是很难听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来,听起来却很优雅。 蒋眉紧绷下颚,嘴上依旧不服输:“你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这些照片肯定都是你PS……” 她说不下去了。 就在一瞬间,苏纨抬起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顿时,上面冲出了两道放浪的叫声,一个女,一个男。 视频中的女人,那张脸,赫然就是蒋眉。 她和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放浪地说着“操我!操我!用力点儿!!”的话,视频很清晰,连男人的性器和她的下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苏纨点下播放的那一刻,两道淫荡的喊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就那么在高雅的会客厅里回荡着。 蒋眉的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不住地从额头流下,慌张地抖如筛糠。 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被拍下的?! 什么人……她苦苦地思索着,谁……到底是谁把她拍下来,交给了苏纨?! 看着蒋眉的脸色,苏纨笑得越来越开心。 她摇晃着手机,张嘴是伤心难过的口气:“姐姐真让我伤心。” “一直以来我都没对姐姐做过什么。不管是姐姐在外头叫别人称呼你为夏夫人,还是你和那些姐姐妹妹们勾心斗角,我都没来管过姐姐,不是吗?” “可是姐姐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呐……”她那张脸,说哭就能马上眼角带上泪光。说话时声情并茂,说到后头,听上去更是充满了失落。 好像蒋眉是她最信赖的人,结果辜负了她似的。 苏纨和夏明明上回那些照片就是蒋眉和夏聪聪找人跟拍的,不过他们只能拍到两人在门口相见,拍不到更多的地方,所以苏纨和夏明明才能在老头儿面前演一出戏,保下了他们自己。 蒋眉脸色一变,起身冲到苏纨的面前,想抢夺手机。可苏纨反应比她快,高高地扬起手,视频里头的女人似乎到了高潮,连叫声听上去都带着几分疯癫。 蒋眉哆嗦着,跪在了苏纨的脚边。 她也已经回过神,明白这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苏纨的手机里有这样的视频,她不可能只保存在手机里,说不定还会保存在电脑里、网盘里、U盘里。现如今保存文件的手段层出不穷,她也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口袋里。说不定……蒋眉瘫软地倒在地上,苏纨已经把这样的视频发到了夏明明的手里,就差……就差什么时候捅给老头儿了。 苏纨看到蒋眉跪倒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 “姐姐也真是的,怎么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呢?”她听着手机里的动静,笑容越发灿烂。 她拿着手机,用手机屏幕的边缘缓慢地划过自己的下颚,神色天真,像是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事。 “你的健身教练好可爱哦,”她口气单纯地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伺候老女人太乏味,”说着,她看了一眼蒋眉的脸。蒋眉是好看的,但是已经上了年纪,再保养得宜,再会化妆掩盖,那脸上都能看到松弛的皮肤,还有堆起的皱纹。苏纨继续说道:“我还没给别的甜头呢,不过和他说几句话就让他找不到东西南北,随便给了点小钱,他就忙不迭地答应拍你和他的视频,那样子,”她回忆着,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跟只哈巴狗似的。” 她笑着看着蒋眉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语重心长地说:“姐姐,就算要挑男人,也该挑个好点的男人呀。” “怎么能随便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呢?” 她的话是无情的匕首,一句一句地捅在蒋眉的心上,捅得蒋眉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儿子的事已经够让她头疼,可现在,连枕边人都背叛了她。 但蒋眉什么也不能做。 她心里恨不得狂扇这个女人好几个耳光,可她不能那样做。 她的命门已经掌握在对方手里,要是再做出让她生气的事……蒋眉打了个哆嗦。 蒋眉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双手哀求似的放在苏纨优雅并拢的膝盖上:“苏纨……不,”她慌忙改口,“夫人,夫人,”她连着叫了好几声,“夫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是我太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蒋眉今年也近六十了,可她现在没了别的办法,为了活下去,为了她和儿子都能活下去,神色悲戚地跪在苏纨的身边,低低恳求她,求她放她和儿子一条生路。 苏纨单手撑额,脸上不见得意,是如常的娇憨。 “姐姐想不想知道今天他为什么不来这里开会呢?”她笑着说。 不等蒋眉开口,苏纨便主动为蒋眉解惑道:“因为我劝他去了另一家酒店。” “我只不过略微劝了劝,他便换了家酒店。姐姐却要跟着他跑,还要找机会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他愿意和我结婚,而你,你跟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名分,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不同。” “姐姐连这点都想不通,就想弄死我呐?”她笑着看蒋眉匍匐在她的脚下。 “我错了,我错了,夫人,是我不自量力。”她哆哆嗦嗦地跪着,不住地哀求着,“夫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苏纨斜睨一眼蒋眉,懒懒地说:“姐姐的诚意呢?” 蒋眉一滞。 “姐姐想要我放你一条生路,总要拿出些诚意才好呀。”她语气欢快地说。 “比……比如……?”蒋眉结结巴巴地说。 苏纨的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抬起足尖,纯白的皮鞋面搁在蒋眉的下巴下,慢条斯理地刮过蒋眉的下颚线。 她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那些照片姐姐有备份吧?” “姐姐有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别的人呢?” “还有,”苏纨轻勾唇角,慢悠悠地说,“我要是放了姐姐一条生路,姐姐以后回过来再咬我一口怎么办?” 蒋眉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她很年轻,很美丽,那双眼睛比最干净的湖面还要澄澈,却看得她心里生凉。 “姐姐,”蒋眉的眼中倒映着那张勾人心魂的脸,笑意浅浅动人,“家里两个男人都在生气呢,姐姐要我帮你做事,总要给我一点担保。” “不然……我凭什么要帮助姐姐呢?” 布置典雅的会客厅里,这里正开着空调,温度被调到恰到好处的地方,按理说,不该让人觉得如身处冰天雪地的地方。 可蒋眉打着哆嗦,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无间地狱。 ps.出于求生欲,我必须再强调一遍角色叁观不等于作者叁观。 要是有人看完这张想手撕小妖精尽管撕,不要误伤作者谢谢(顶着锅盖逃走 二十五说情 苏纨如何成功说服老头儿,我们就不在文中赘述,毕竟不是什么重要情节。 晚上。 “啊——!啊啊啊啊——!” 夏明明的书房里,苏纨坐在夏明明的腿上,抬起手腕,手心里正握着自己的手机,笑意盈盈地把手机里的视频放给夏明明看。 他嫌恶地看着蒋眉和年轻男人交缠在一起,冷冷道:“关了。” 苏纨看出他不高兴,嘟着嘴熄了手机屏幕,说道:“你不喜欢呀?” 夏明明轻哼一声,手臂圈紧了苏纨。 那个老女人,夏明明不屑地想,叫的哪有苏纨好听? 不过他没说出口,而是说道:“老女人老牛吃嫩草,有什么好看的?” 苏纨咯咯地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笑道:“老女人老牛吃嫩草不好看,那么……老男人吃嫩草呢?” 夏明明身体一紧。 苏纨在他的怀里,笑容得意。 他过去偷窥过老头儿和她做爱这件事,真以为她不知道么? 她的手触上他的胸膛,指尖隔着衬衫转圈,正对着胸肌上突起的那点。 “你让他们母子一起走呗,好不好嘛?” 夏明明冷冷道:“凭什么?” 这时候的他虽然被苏纨挑逗起一些感觉,却是强忍下来。脸颊两旁虽然泛起浅薄的红色,却故意别过头,不去看苏纨。 “你没听说过斩草要除根?” 这就是夏明明的作风。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把夏聪聪调到一个小国家,再找人炮制一场车祸,然后再推出一个替罪羊,那些需要用钱的亡命之徒在贫困的国家里比比皆是,这种做法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也不稀罕。 为了家业大打出手,亲戚相残的人多的是。 他不是没给过机会,也一直忍受着老头儿的一堆情妇和私生子女。可夏聪聪和蒋眉急切地想把他和苏纨拉下马,他总要给点颜色看看。 他就是要让蒋眉和夏聪聪母子生离,让蒋眉生活在日日为儿子担惊受怕的恐惧中,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再告诉她儿子的死讯,等到时候,那个女人不疯才怪。 对这对母子下手也好,顺便震慑一下其他人。他知道有些人在暗处蠢蠢欲动,只不过担心出了手会被他反击。处理一个夏聪聪给他们看看也好,让他们看看他能薄情到什么程度。 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不是一家人。既不是一家人,他为什么要在意旁人的性命? 看出他的不悦,苏纨先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他,丰满的双乳贴着他的胸膛,慢慢地磨蹭。 夏明明深吸一口气,依旧板着脸孔,似乎是打定主意坚持到底。 她的红唇凑近夏明明的耳边,热气一圈一圈裹着他的耳垂。夏明明眉心一皱,斥道:“好好说话!” 苏纨憋着笑,在他耳边说道。 “明明有没有见过快要饿死的人?” 她的指尖围绕着他的衬衫扣子转动着,勾起了唇角。 “如果一个人快要饿死,那么这个人为了活下去,连树皮都敢去啃。” “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赏他一碗粥喝呢,哪怕那是稀粥,他也会觉得是恩典。” 夏明明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他却还是不满,哼道:“怎么?你打算用我去给人家做人情?” “哎呀……”她娇软地叫了一声,倚着他的肩膀,“我也是为你好呀。” 夏明明冷哼,他才不信这女人的鬼话。 苏纨说:“假如你就让一个人那么生生地饿着,那么那个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到时候说不定人家连死都不怕,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怎么知道人家为了保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说话时,柔软的臀瓣就正对着他的关键部位,隔着他的睡裤,臀瓣讨好地磨蹭着,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性器正在底下抬头崛起。她知道他有了感觉,便更加卖力地扭动起身体。 夏明明自然知道这女人的用心,马上伸手按住她的腰,气道:“都说了,好好说话!” 苏纨被他牢牢地按住,不服气地撇撇嘴。奈何他力气大,她只好老实下来。 看她停了下来,夏明明松了口气,然后嘲讽道:“说什么为了我,你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 苏纨笑了。 “明明有没有听过……夫妻一体这个词?” 夏明明嗤笑道:“难道你想和我说,你和我是夫妻?” “哎呀,”她在他的怀里撒着娇,握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真丝睡衣上,睡衣下,正是她小穴的地方,“虽然不是夫妻,但你我……”她的口气平添几分旖旎暧昧,“难道不是‘一体’的吗?” 对她,夏明明头疼得很。他反握住她的手,带着一丝威胁道:“就不能乖乖的么?”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往里头摸了进去,可摸到里面的东西,他面色一僵。 苏纨尴尬地咳嗽一声,眼神里又带着一股狡黠。 “咳……今天不行。” 内裤那边的确多了厚厚的一层,夏明明不甘心地用手指在其中来回摸了好几下,惹得苏纨发出微微的呻吟,无力地挂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地说:“今天真的不行嘛。” 就是说…… 她“亲戚”来了。 女人的好伙伴,每个月准时光顾苏纨,从不迟到。 夏明明差点被这女人气死。 不能做,还来撩他?还来玩火?! 知道他不爽,苏纨便牵着他的手,沿着肚子往上摸去。夏明明的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问道:“还没动静?” 苏纨才不会认为他关心她什么时候怀孕,她笑着,发出清脆的笑声,握着他的手探入睡衣交迭的衣襟,让那只大手掌握住了一边的嫩乳。 “明明想吃姆妈的奶么?” 夏明明不客气地揉搓着那团手感极佳的白乳,用作对她的回答。 “哎呀……啊……啊……”男人的手掌有力温热,指尖沿着乳头打转,手心揉捏乳房的力道恰到好处,她发出急促的吟叫,头抵在他的胸上,闭上眼睛,身体轻轻地颤动着。 “明明……嗯……”她的双眼逐渐迷离,水润又迷人。臀瓣的缝隙处,挤进了一头蛰伏的猛兽,她搂着他,低声道:“要不姆妈用手帮你好不好?” “或者……”她靠近他的耳朵,不断地对着那里吹气,“姆妈用奶帮你弄?” 夏明明激烈地一颤,停下了动作。鼻孔喷着粗重的热气,两颊泛着浓烈的潮红。他克制着,连呼出的热气都是带着轻轻地颤。 他闭上眼,抽出了手,重新揽抱着苏纨的柳腰,竭力冷声道:“下不为例。” 苏纨一听,立刻会意。 这是答应她了?! 苏纨当即乐起来,红唇轻轻地啄了一口他的脸庞。轻微的触感一拂而过,他的心被她弄得痒痒,一想到今晚不能插入该插的地方,他不免扼腕。 “老实点儿!”他嘴上斥道,一面用力地抱紧她。 “嘿嘿嘿。”苏纨轻轻地笑着,顺从地靠在他的肩上。 突然间,一阵信息提示音响起。夏明明拿起摆在书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了一条信息。 ——哥。 ——明天我大概中午十二点多会到机场。 他打开了手机看微信,苏纨自然也看见了,看到上面的名字,她问道:“娇娇要回来了?” 夏明明轻哼一声:“为了你和爸的婚礼回来的。” 说起来,苏纨和老头儿的婚礼将近。他说起来,也是有些嫉妒。 苏纨故意忽略他略带嫉恨的口气,说道:“明天你去接娇娇么?” “看情况吧。”夏明明和这个妹妹的关系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不好,“明天要是忙,就让司机去。” 苏纨略想了想,笑道:“那我去接好不好?” 夏明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有些不满,头埋在她的肩颈上,略带着醋味说:“对别人这么上心。” 又是帮老头儿的私生子和情妇求情,又是要去接夏娇娇的机,她倒是面面俱到做了个菩萨,倒显得他多冷酷无情似的。 苏纨哭笑不得,娇滴滴地抗议着:“难道我不关心明明吗?” 她说得娇柔婉转,撩拨着夏明明心头的火。 想着这女人性欲也是强烈的,他才不信她甘心在月经期间禁欲。心上烧着急切的火,于是开口便是宠溺的口气,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苏纨顿时花容失色。 “要不试试‘碧血洗银枪’?” 苏纨吓得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 她抬起手,直接锤了他一拳——虽然那力道一拳锤在他的肌肉上约等于没有。 他抱紧她,不许她再挣扎。苏纨以为他真要干,气急败坏地在他的书房里娇声嚷道。 “夏明明——!” ps.再次说一遍角色叁观不等于作者叁观(看我的求生欲多么强烈啊!) 没有碧血洗银枪嗯! 叁更那都是为了赶剧情QAQ 二十六娇娇 夏娇娇迷路了,在家里。 但她觉得这不能怪她。她老子在自己的别墅里修了一座中式园林,中间的道路弯弯绕绕。她离开家去国外念书好几年了,为了她老子的婚礼难得回来一次。她不过是突然兴起,想着在这座园子里散步,鬼他妈知道她居然会在里面迷路啊? 她烦躁地走在曲折的小路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结果一个不小心——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她她她她这是看见了啥啊?? 要说夏娇娇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夏娇娇,夏娇娇,听听,多么俗气,简直俗不可耐,一听就知道她爸当年在给她起名这件事上没费什么心思。 她最讨厌这个名字的年少时代,都羞于同学叫她的名字。她哥知道了她的苦恼,有一次凉凉地说:“知足吧,要不然你和淑淑、飘飘她们换一换?” 夏淑淑和夏飘飘是夏娇娇她爸另外两个女儿,和夏娇娇一样,她们都是由夏娇娇她爸的情妇所生。要说夏娇娇和其他私生子女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她生母走得早,她爸看她没了妈孤苦无依,所以就带回了家照顾。 这一待就待了许多年,直到她出国念书。 老头儿对这个女儿有点感情,所以也会找时间打电话问问这个女儿在国外待得如何。 夏娇娇第一次和苏纨见面,就是在和老头儿的视频通话里。 那次老头儿说是要和一个女人结婚,夏娇娇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老头儿在第二次婚姻以后就不会再结婚,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忍住娶了个小娇妻。 那次视频通话中,她见到了老头儿的未婚妻,一个看上去十分美丽且温婉的女人。当时她温柔可人地贴在老头儿身边,夏娇娇见了她,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苏纨笑着受了,老头儿却不乐意了,让夏娇娇改口,叫苏纨一声“姆妈”。 夏娇娇当时就愣了。 惊讶归惊讶,她也不敢当着她老子的面说什么,按着老头儿的意思叫起了姆妈,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后来和她哥夏明明通过电话,夏娇娇听说苏纨比她还小一岁,想到视频通话时叫了人家阿姨,就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一想到以后还得叫苏纨姆妈,夏娇娇更是头疼。 但头疼能怎么办呢?她一个私生女能说什么。她那个正经婚生子的大哥都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和父亲抗议什么。 一直以来夏娇娇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有些事,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 就比如老头儿叫她参加婚礼,她就得请假赶回国,做好向父亲和后妈送上祝福的准备。 这天中午,飞机没有晚点,夏娇娇拎着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她不多的行李。她从通道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夏明明和苏纨一起等在接机口,愣了一下。 夏明明会来接她,夏娇娇不奇怪,但也有些意外。不奇怪是因为兄妹两个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许多年,稍微有那么点感情。意外则是因为她知道哥哥现在日理万机,没想到他会愿意抽出些时间来接机。 让夏娇娇更意外的就是苏纨也来了。 她还真没指望这个后妈会对她上什么心。 一般家庭中,后妈和继子女很容易会产生矛盾,何况她是个私生女,很多人都不见得会拿正眼瞧她。对夏娇娇来说,能和现在这个后妈和平共处互不打扰已经足矣,她也没想过这个后妈能对她有多好。 所以当夏娇娇看到苏纨和夏明明站在一起的时候,着实吃了不小的惊。 她推着行李箱,朝着夏明明和苏纨走去。路上听到有年轻女孩看到高大英俊夏明明和娇小美丽的苏纨,发出由衷的称赞:“那边的美女帅哥好配哦。”夏娇娇不禁觉得有些滑稽,想着要是她们知道那个年轻女人是那个男人的后妈,不知道又是什么想法。 她走到夏明明和苏纨面前,夏明明顺手从夏娇娇手中接过行李箱,熟络地和妹妹说了几句话。等他们说完,夏娇娇发现苏纨微笑着跟在他们身后,连忙喊了一声“姆妈”,表达了自己只和哥哥说话,却冷落了苏纨的歉意。 夏明明嗤笑一声,瞟了一眼苏纨,拎着箱子,口中对夏娇娇说道:“干嘛道歉。”那女人哪儿会真在意这种事。 但夏娇娇不明就里,只记着自己的身份和哥哥是不一样的。她以为哥哥是对这个后妈有些不满,所以当着她的面都不给苏纨好脸色看。但她不行,她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底气,所以在苏纨面前,还是很谨慎恭敬的态度。 夏娇娇和苏纨说话的时候,苏纨一直看着她。夏娇娇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她和苏纨交流不多,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这个女人看透一般。 也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在夏娇娇道完歉以后,苏纨笑眯眯地开口:“娇娇如果不习惯,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没事的,不要在你爸面前这么叫就好。” 夏娇娇先是一怔,随后红着脸,松了口气。 既然她愿意不计较称呼,那么对夏娇娇来说自然是一桩好事。 叁人去了停车场,找到了夏明明的车。他把夏娇娇的行李都放在后备箱,再冷着一张脸,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示意夏娇娇进去。夏娇娇习惯了哥哥的脾气,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刚钻进去,苏纨紧接着跟在她后头。夏娇娇本不觉得有什么,却听见夏明明冷声道:“你们坐一起?” 他皱着眉,看着已经和夏娇娇坐在一排的苏纨。 副驾驶的位置可空着呢。 苏纨扬起笑得灿烂的脸,娇声说:“你让我们母女一起说说话呀。” 听到“母女”二字,夏娇娇还是无法习惯,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 “呵,”夏明明冷笑,重重道,“母女。” 夏娇娇听出里面的讽刺意思,但只以为夏明明是在讽刺苏纨这个女人上赶着认女,自作多情,心里便猜测着这个哥哥看样子对这个后妈很不满。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让她的哥哥这么不高兴?不过也许她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毕竟哪个儿子能接受一个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女人做后妈呢? 夏明明冷哼一声,关上了后座的门。 他这么来做一趟司机也不知道图什么。 夏明明开着车,路上夏娇娇有些忐忑,她有轻微的社恐,加上心里还有一些抵触,生怕苏纨为了表示亲近,会太过热情地拉着她说话。不过还好,苏纨只是简单问了几句,然后像是看出夏娇娇长途奔波有些劳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夏娇娇在车上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家的别墅。夏明明帮她把行李箱搬进了家,没说几句话,就说自己还要赶回公司。 苏纨和夏娇娇站在玄关门口,欢快地说:“明明辛苦啦~” 夏明明没有接话,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只向夏娇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离开。 她哥是真的很讨厌苏纨啊……夏娇娇想,讨厌到都不肯和苏纨说一句话。 这样一想,想到夏明明为了来接她,一路忍受和苏纨待在一起,夏娇娇便有些动容。 也许是因为一起住了那么多年吧,夏娇娇感慨道。 看来她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二十七撞破 同夏明明告别后,苏纨原本打算帮夏娇娇拎着箱子,带她回房。但夏娇娇慌忙拒绝,说不想麻烦纨。说出来以后,夏娇娇又觉得忐忑,害怕苏纨会觉得她不好相处。 出乎夏娇娇意料的是,苏纨并未坚持什么,只点点头,说夏娇娇如果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她就好。 夏娇娇多少是松了口气。她多少有些不擅长人际交往,还有轻微的社恐。她能感受到苏纨对她多少存着体贴的意思,凡事都顺着她的脾气来,对于这点,夏娇娇还挺感激苏纨。 但是,这让她更困惑了,苏纨看着并不难相处,夏明明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太年轻了?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在自己的卧室里,夏娇娇整理东西的时候,自顾自下了定论。 很多孩子本来就很难接受父母再婚,更何况他们老头儿给他们找了这么年轻的后妈。想想夏明明都叁十岁了,还得对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女人叫妈,夏娇娇换位思考,不禁同情起自己的哥哥来。 想来他心中一定很难受 到了晚上,夏娇娇出去和家里人吃晚饭。老头儿见了她还挺高兴,还说起因为她要回来,夏明明也最近也经常回家。夏娇娇听了,认为她哥是惦记她这个妹妹,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老头儿高兴,苏纨自然也在一旁奉承。原本饭桌上其乐融融,可老头儿突然提起了一件事,使得夏娇娇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无他,就是老头儿让夏娇娇和齐家的老二相亲一事。 夏娇娇一顿,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 夏明明皱起了眉,看样子葛玥在老头儿那儿也提过了这件事。 “爸,”夏娇娇嗫嚅道,“我年纪还小……” “哪里小了?”老头儿不满道,“你都快30了。” “才27。”夏娇娇小声嘟哝着。 27和30,差了叁年呢。 她是打心眼里抗拒相亲,但面对父亲,她又底气不足,不敢明着拒绝到底。 这时候,夏明明出声了。 “娇娇还在念书,还不用考虑结婚吧?” 看哥哥愿意帮她说话,夏娇娇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 老头儿不以为然地努努嘴:“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那个博士念和不念有什么两样?” 那样的一瞬间,夏娇娇的呼吸一顿。 她嘴唇嗫嚅,一度想问,假如她念的是商学,假如她能够帮她哥打理家里的生意,是不是就不会被她爹觉得她念书没用了? 但她不会问的。她也知道,就算是那样,在老头儿眼里也是一样的。 老头儿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更加严肃:“你该不会在国外找了什么洋鬼子做男朋友,所以才这么不乐意吧?” 这自然是没有的事,夏娇娇连忙道没有,老头儿半信半疑,教训起夏娇娇,不许她随便和外国男人来往,还警告夏娇娇不要学习国外那些滥交作风,要是她敢找外国男人谈恋爱或者结婚,往后就别想从他那里拿生活费。 夏娇娇听着听着,面色越来越沉重。 她有没有是一回事,可她爸一言一语间把她管得死死的,好像她的生活必须经过他的允许似的。 所以,她心底里是不怎么愿意回家的,甚至连平常老头儿给她打电话,她都是尽量找借口尽快结束通话。 夏明明瞥了一眼坐在他左手边的妹妹,她低下了头,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样子。 他沉声对父亲说:“齐家那个老二玩得那么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头儿却觉得无所谓:“不过是外面多认识了几个女朋友而已,算什么大事?娇娇要是能嫁到齐家,难道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男人么,结婚前花一点有什么,结婚后就会好的。” 可拉倒吧,夏明明毫不客气地在心里吐糟,他爸不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很没可信度么? “还有,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嫌弃别人来了?”老头儿拉下脸来,“你在外面玩,我什么时候管过你?” 夏明明也变了脸色。 老头儿明显是不满夏明明出言帮娇娇拒绝相亲,开始生气。这下子,就算夏明明有心要帮夏娇娇说话,都不太好帮了。 他默不作声,丢给苏纨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接话。苏纨收到夏明明的眼神,也观察出了老头儿和儿子女儿有不同的意见。但老头儿显然自觉夏娇娇能嫁进齐家是她的福气,更不高兴儿子女儿有反抗他的意思,苏纨也就不好明着说什么。 她在那边开了口,柔声打着圆场:“到时候我和齐夫人都会去,不过是两家之间的走动,让你们年轻人见见面罢了。娇娇在国外念书,国内是不是没什么朋友?就当是是去交朋友,娇娇不用太紧张。” 夏娇娇心里一沉。 她知道苏纨也得看老头儿脸色行事,所以也不愿怪苏纨,也不指望苏纨真的会帮她什么。但她心有不甘,何况她已经成年,理应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决心为自己争辩,正要开口,夏明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这是示意她不要再开口。 夏娇娇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顺从了夏明明的建议。 “你也真是,”苏纨亲昵地去拍了拍老头儿的手,“别人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都喜欢多留女儿几年。你倒好,女儿才回来,就想着把女儿嫁出去呀?你不如等女儿念完书,拿到学位,等到时候,她回了家陪你两年,再考虑她嫁出去的事,不好吗?” 有娇妻在旁哄着,老头儿面色稍霁,不过他还是冷着脸,哼道:“她算什么小棉袄?一个做女儿的跑国外念书,她要是心里有我,舍得出国这么多年不回来?” “再说了,你没听说过女大不中留?等到她年纪再大一些,好的人家还会要她?到时候嫁不出去,又要怪我没替她操心!” 说着说着,老头儿看了一眼夏娇娇,不以为意地说:“我要不是看她没了妈,这才替她留意。她倒好,推叁阻四,好像我这个爸会害她似的!” 夏娇娇持筷的手开始发抖,她赶紧劝自己冷静了,长长地吸了口气。 老头儿说完话,苏纨暗暗地吸口气,开始发力,板着脸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的什么?不还是为祝福我们来了?她要是心里没你,还会跑回来?!可你倒好,女儿刚回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想着把女儿嫁出去!哪有你这样当爸的?!”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你动不动就在那儿给儿子女儿甩脸色,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她没有妈,那我算什么?我知道了,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团空气,不存在的!” 说着,苏纨作势就要扔筷子:“这饭要吃你吃,我可吃不下了!” 接下来,夏娇娇就见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夏娇娇目瞪口呆地刚刚还板着脸孔教训儿子女儿的她爸,那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凑到苏纨身边,低声下气地认起了错,还假惺惺地对儿子女儿道了歉,说他也是为了女儿好,一时心急失言,不是故意让苏纨不痛快。 她吃惊地张着嘴,看到她哥露出见怪不怪的神色。收到妹妹的目光,夏明明趁势转过头,对着妹妹翻了个白眼。 难怪了……夏娇娇想,她哥估计没少看这对夫妻这样“恩爱”,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儿握着一个二十六岁年轻女人的手腕,一口一个娟娟地叫着,一个劲地想哄她高兴。 不是说老年人不配谈恋爱,但她爹也忒不拿她和夏明明当外人,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的,老头儿哄着,苏纨咯咯地笑着,夏娇娇眼看着他俩快搂抱成一团,琢磨着要不是她和夏明明在,这俩就要滚到饭桌上去了。 那画面看着……真的好辣眼睛。 一想到夏明明一直待在家里,亲眼看着老头儿和苏纨这么肆无忌惮地亲热,夏娇娇对她哥深表同情。 她哥真是太惨了。 但她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就当自己瞎了,默默扒拉起碗中的饭来。 等老头儿哄好了苏纨,也就暂时不再提夏娇娇相亲的事,于是一家人又看似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 夏娇娇好不容易熬完了这顿晚餐,赶紧溜回了房间。夏明明晚上终于有了时间,顺便去了一趟妹妹的房间。 他进房间时,一眼望见了夏娇娇衣帽间里挂在衣架上那几件稀稀疏疏的衣服,还多是T恤牛仔和冲锋衣,觉得有些不像话,不满道:“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少?是我们家太穷,还是家里亏待你了?” 夏娇娇努努嘴,她们家是有钱,她花销也不小。不过她原以为只是参加一次婚礼,哪知道还有相亲这一出? 夏明明数落道:“齐家那个夫人是多么挑剔的人,你打算就穿那些衣服去见面?” “也挺好的,”夏娇娇嘟哝着,“千万别看上我。” 夏明明叹了口气:“你想让她去跟老头儿告状?”葛玥挑剔又难伺候,要是让她看出夏娇娇有意敷衍,和老头儿表达不满怎么办? 夏娇娇想到老头儿发脾气的样子,打了个哆嗦。 “我哪儿知道回来就让我相亲?”私底下和哥哥聊天,夏娇娇也有委屈要诉。 老头儿只说了要她回来参加婚礼,可没说要她去相亲。 夏明明蹙起眉:“明天让那女人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 “啊?”夏娇娇脑子没转过弯来。 夏明明以为娇娇只是抗拒,温声道:“别担心,到时候有那女人在,多少会替你挡一挡。” 夏娇娇彻底懵了。 她哥和苏纨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他一口一个那女人,看起来全无尊敬之心,可口气却透着一股熟稔。 喂喂喂,谁来和她解释一下,她哥和苏纨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夏娇娇试探着开口:“哥……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 “嗯?”夏明明诧异了。 “啊?”夏娇娇彻底懵了,“早上我看你一直冷着一张脸,都不怎么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夏明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夏娇娇不知其中缘由,只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夏明明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咳,”夏明明不打算和妹妹解释太多,含糊其辞道,“反正……反正……她会帮你就是了嗯。” 夏娇娇还有不解,但夏明明连忙扯开了话题,最后道过晚安,便急忙离开了夏娇娇的房间。 虽然如此,夏娇娇却仍然放不下疑惑。 不过,夏娇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住过两天,老头儿出了差,在家里看不到他,夏娇娇总算松了口气,觉得心里没那么压抑。透过房间的窗子,看到老头儿在别墅里修了一座中式园林,不免生了好奇心,就想着去里面逛逛。 一想到自己见到的事,事后夏娇娇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能害死猫,而夏娇娇用实际行动证明先人所言非虚,好奇心真的能戳瞎人的狗眼。 她在那座园林里四处瞎逛,没想到逛着逛着迷了路,她凭着记忆找寻方向,可不管怎么走,始终找不到出口。她乱了方寸,四处乱走,走着走着,却听见一处丛林后传来了人声。 她没听仔细,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当即欣喜地拨开灌木丛,想要求救。可一看到灌木从后的情景,她当场呆住。 啥啥啥?!她震惊地张开嘴,看着眼前的一幕。 稍远一点的草丛上,她那个温柔亲切的后妈衣衫凌乱,正躺在那上面,小声地嗯嗯叫着。双膝上挂着长裤及内裤,两腿间,能看到露出的黑色头发,显然有个男人正埋头品尝着那里。 艹!夏娇娇明白过来,自己是撞破后妈偷情现场。 “咝——”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苏纨正享受着,半眯着眼睛,扬起了长颈。伴随着阵阵的快感,她躺在草坪上转过头,随意地往旁边看到了一眼。 夏娇娇看到苏纨望向她这里,心知自己应该赶紧逃开,可她就像被冻住似的,怎么都挪不开腿。 苏纨没有慌张,勾起了唇角,双眼迷醉地望着天空,发出舒服的喟叹,甜腻地喊了一声:“明明~” 夏娇娇捂住了嘴。 卧槽!! 卧槽!!! 卧槽!!!! 谁谁谁??? 这个奸夫是谁??? 夏娇娇——苏纨夏明明偷情事件受害人,受害程度:十分严重。 二十八观众(h) 如果可以,夏娇娇真的很想当掉眼睛。 偶尔一次的迷路,她居然撞见后妈偷情现场。 更没想到的是,后妈的偷情对象居然是…… 她躲在灌木聪后,能看到她的后妈,苏纨躺在草丛上,淫叫的时候随意往她这里望了一眼。 她很确定,苏纨已经看见了她。 可那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类似偷情被发现的惊惧反应,而是斜睨她一眼,眼神慵懒。紧接着又回过头去,仰望天空,颤颤地喊了一声:“明明~” 卧槽?! 夏娇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奸夫是谁?! 像是为了印证夏娇娇的想法,埋首在苏纨腿间的那个男人抬起了身,露出了夏娇娇熟悉的侧脸。他张开嘴,伸出舌尖,舌尖上还沾着淫靡的液体,就那么吻上了苏纨白嫩的大腿,痴迷地嘬了一口她的腿肉。夏娇娇眼看着夏明明舔了一口苏纨的大腿肉,随后那条软舌顺着大腿,吻上了苏纨的小腹。 “咝——”夏娇娇倒抽了口气。 卧槽还真他妈是她哥啊?! 夏娇娇知道她的哥哥在男女关系上那叫一个乱,但他居然有胆子给老头儿戴了绿帽? 夏娇娇快哭了。 啊……老天会不会罚她长针眼啊? 按理说,夏娇娇这时候应当赶紧跑开。然而她不受控地睁大眼睛,看着里头那对野鸳鸯。那里的情景像有魔力一般,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目光,两条腿像被人定住,一动未动。 要说为什么…… 夏娇娇承认,大概是自己见识少,所以看到这么一出“野合”戏内心蠢蠢欲动,反正苏纨也没让夏明明停下,她就当长长见识。 这可是不用付钱不用注册会员的A片哎…… 秉持着免费A片不看白不看,就算看了损失的人也不是她的原则,夏娇娇暂时没有跑开,而是停在原地,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惊动那对野鸳鸯,怀着复杂又兴奋的心情做好了观看A片的准备。 随着夏明明的唇往上吻,他略抬起身,双腿间早就褪下了裤子,一挺腰,利落地把自家的猛兽送进了穴口。 夏明明的动作太快,她都没看清楚那家伙的长短大小,就看到两个人的胯间结合在了一起。 啧,夏娇娇内心充满了遗憾。 她哥这动作也太快了。 在决定留下来围观以后,夏娇娇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认识的男生不多,也没谈过恋爱,更谈不上任何性经验,顶多就是纸上谈谈兵。正当她激动地以为自己要见到某样神秘的事物,她哥……居然不给她看!! 怎么说呢,夏娇娇这一刻就像是那些在私底下评判着女人们奶子大小的男人们,只不过是换了性别而已。 夏娇娇就那样站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苏纨晓得她还在,轻轻地笑起来,搂着他的头,小声地说:“娇娇在那边看着呢。” 夏明明终于知道他们两个的奸情被夏娇娇看见,然而这个狗男人镇定得很,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旁边。 那一瞬间,似有一阵冷风吹过了夏娇娇满是汗水的后背,激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的薄唇紧紧抿着,发丝沾染着汗水,一缕一缕垂落在脸上。那双眼睛透过湿漉漉的发丝,望向了旁边的夏娇娇。 那一瞬间的夏明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今天老头儿不在家,他又正好休息,便乐得和苏纨待在一起,就牵着她的手,带她来花园晒太阳。 美人身娇体软,合该被他推倒当枕头。 午后的阳光温暖,晒得他们暖洋洋的。他枕在她的身体上,仰头欣赏着苏纨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不多时,他便开始动手动脚。 这是自然的,他们两个在一起能谈什么正经事,左右不过就是调情,然后做爱。 苏纨起先是不乐意的,因为那些小草太扎人。可她哪里敌得过夏明明的力气,加上他的手掌肆意纵火,很快她就陷入汹涌的情潮里,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他的手钻入她的衣服,很快的,那具玉体在阳光下露出了寸寸雪白的肌肤,他的唇舌流连在肌肤上,慢慢地探入了她双腿间的隐秘地带。一张开唇,他低头含住柔软的蚌肉。舌尖如一条小蛇,灵活地在花穴中游荡。她自是被激起了一阵阵快感的涟漪,柔嫩的大腿磨蹭着他的脸,表达着她的渴望。 她顶着耀眼的阳光,咬着唇,发出了浅浅的呻吟。许是因为地点,连那呻吟都染上了一层刻意诱人的羞意。 软舌在溪谷里扫荡,舌面舔过娇嫩的花蕊,牙齿轻轻咬住两瓣软肉,逗弄着娇躯的主人。她情动难耐,双腿夹紧了他的头,鼓励着他可以再放肆一些。呻吟悠悠荡荡,回旋在花园的上空。 是她浸没在欲海间,随意地一瞥,便看到了站在灌木丛后的身影。虽然是被看到现场,不过她却没有害怕。她就那么放任自己,飘荡在阵阵快感中,用慵懒的女声提醒着夏明明他们被发现的事实。 “娇娇在那边看着呢。” 舔了一口她的腿肉,夏明明的唇往上侵去,听见她的话,他亦没有任何的慌张,而是带着警告地意味,瞥向自己的妹妹。 夏娇娇吓得退后了一步。 她很久没看到那双眼睛了。 夏娇娇好像再度看到了那个15岁的少年。 她刚进夏家的那天,就是那个少年,站在楼梯上,高傲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连眉峰都似结了一层寒冰。 那是猛虎守护领地,不希望被任何人侵入的眼神。 凶猛,冰冷,无情。 生长在敏感环境中的夏娇娇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一瞬间就知道她不受欢迎那个,而他是在警惕她。 于是她在家里一直小心翼翼,希望能让哥哥明白她没有危害。夏明明也的确明白,才会将她置入自己的羽翼下,为她提供了一方庇护。 即使现在是陷在情欲里,那双眼睛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展露着他的凶狠。夏娇娇收到那样的眼神,如一只被猛虎盯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明白自己已经被哥哥发现,连忙撒开腿,慌不择路地离开了这个淫乱的现场。 苏纨的指尖勾上他的发丝,呢喃道:“怎么办呀?”话是这么说,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任何被发现后的慌乱。 “随她去。”夏明明懒得搭理夏娇娇,方才还冰冷的眼睛顷刻间重新染上欲望的色彩,他低下了头,咬住苏纨的嘴唇,品尝着她的味道。 说着,他就那样压上她的身体,挺入进去,蛇头咬上了娇花最深处的地方。 苏纨扬起长颈,迫不及待地拥住他,献上了她的吻。 躺在草地上并不舒服,她的肌肤又是那样的娇嫩,吃不得一点苦。繁杂的青草拂过她的身体,带去凌乱的刺痛。但他的唇舌安抚着她的身体,最后的慰藉是那条粗壮的物什,轻易地就拨开软肉,在她的身体中探索。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情海泛着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自她的唇边冲出了接连不断的娇吟。 头顶的太阳似乎模糊了,青草在她身下似乎也没有那么疼,在他掀起的浪潮之下,那些微痒的刺痛都变得酥酥麻麻,反而为她增添不同的快感。 她的汗水淋漓,不住从身体上坠落。下身也是泥泞的,花穴的地方泛滥着晶莹的液体,顺着腿根留下,最后落在了细细的草叶上。 在那些青翠的青草上,上面垂挂着透明的露珠,却不知是谁的汗水,还是…… 她呻吟着,指尖抚过他的脸,逗着他:“你真不担心呀?” 夏明明按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往里头冲。听到她的话,更加重了力道,直撞得她的呻吟乱了节奏,才开了口,冷声道:“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 说完,他没有耐心和她讨论闲事,加快了冲刺的频率,要她把全身心放在他的身上,只想听那张红唇专注地喊着他的名字。 翠色的灌木丛后,传出了一声又一声,两道男女声相缠相合的细碎吟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迸发了强烈的生存欲,在慌张之间,夏娇娇竟然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别墅。她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用力地关上门,锁上了锁,这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不停地拍着胸口,想起刚才的情景,那双冰冷的眼睛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捂着那颗激烈跳动的小心脏,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撞见了后妈的奸情不说,还被她知道奸夫是她哥,知道她哥和她后母搞上不说,她哥居然不许她看现场小A片!! 过分!!太过分了!!! 她喘着气,狠狠唾弃着自己的哥哥,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等平静下来,她忽然发现一件事,先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后又变得尴尬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挪动了一下屁股。 艹……!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她好歹也是懂一些理论概念的。 她不甘心,伸手摸了一把大腿相贴的地方。 日!! 她居然…… 她居然…… 在看了那出活春宫以后,她居然…… 艹!! 她的内裤居然湿了!!! 二十九选择 在洗和不洗之间,夏娇娇最终选择了亲手洗内裤。 她也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何况……发生了那么私密的事,她羞于让保姆看见,决定还是自己亲手“消灭罪证”比较好。 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她站在洗手台前,一点点洗去内裤上的痕迹,看着冲刷的清水,也开始整理思路。 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必然要做出告密和不告密的选择。 凭良心说,她对老头儿还是有感情的。毕竟生母去世以后,老头儿没有不管不问。的确是他发了善心,带她回了夏家,认了她这个女儿。否则当年她会被亲妈的娘家人接走,那样她的生活会变得很糟糕——她的外祖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而舅舅一家里只想着能借助夏娇娇从她爸那里要到多少钱。 当然就算她的外祖父母在世,也不见得能给她多少亲情,试问两个能接受女儿做人家情妇的父母能是什么好人呢? 老头儿没有把丧母的她丢到一旁不管不问,而是带回夏家抚养。夏娇娇还是有良心的,为此一直很感激自己的父亲。 就连老头儿愿意让她认苏纨为母,夏娇娇也是感动的。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私生子女都能被认可,并被允许称呼父亲的合法妻子为母亲。老头儿愿意,说明老头儿心里认她这个女儿。 但是。 既然有但是,便说明故事得转折了。 在她内心的天平上,左边是老头儿,右边是夏明明和苏纨。 平心而论,即使在看到那样的现场以后,她对苏纨也没有多少恶感。 因为在苏纨的的手中,有一项很重要的筹码。 她和苏纨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自老头儿求婚成功,要夏娇娇叫她一声姆妈,苏纨也以夏娇娇的母亲自居,每个月都不忘打给夏娇娇一笔生活费。苏纨还说过,夏娇娇如果有什么难以对老头儿启齿的地方,尽可以找她帮忙——尽管夏娇娇一直把那看作是苏纨的客套话。她大抵想表达她作为老头儿妻子的大方,夏娇娇没有那么轻易的当真,也就很少在私底下和苏纨有什么交流。 但夏娇娇无法说苏纨给的这笔生活费不重要,这也是夏娇娇愿意在明面上叫苏纨一声姆妈的原因。 她虽然不像那些正儿八经的富家女一样可以任性使钱,但花销也不少。她还在加州富人区供了一套单身公寓,她还是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自然都是靠家里的。何况舅舅家有几次遇上用钱的困难,也是她给的钱。她当然知道舅舅家还记得她这个外甥女是为什么,可她很难拒绝那点虚幻的亲情。有总比没有好,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老头儿没有断绝给她的生活费,夏明明那边也会给钱,但夏娇娇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手头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她自己也有各种情况,因此苏纨的这笔生活费不亚于是雪中送炭。 所以,虽然夏娇娇真的很想对得起她老子,但事实是…… 那可是叁笔生活费…… 夏娇娇很可耻地拜倒在金钱之下,送上了自己的良知。 她问自己,她去告密有什么好处呢?拉下苏纨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很难说苏纨对她有什么真心,但至少苏纨懂得向她示好,而不是在意她的私生女身份,选择与她为敌。 老头儿身边那么多女人,没了一个苏纨,还会出现张纨李纨,谁知道老头儿什么时候又被人勾着想结婚。 而后来者不见得会好过苏纨。 毕竟,当年她吃过苦。 老头儿这些年也带过所谓的“女朋友”回家,她们固然不敢对夏明明说什么,但没少对她这个私生女翻白眼,甚至不乏有冷嘲热讽的认,哪怕那时候她还不过是个稚嫩、没有一丝危害的孩子。 她甚至还经历过一次被送走的危机。 老头儿接她回家以后,第二任妻子听了亲戚的挑唆,认为她克死亲妈克死弟弟,是个不祥的孩子,所以打算让老头儿送走她。那时候她拼命向父亲和他的妻子表现自己的懂事,希望能够借此能打动他们,可惜的是,老头儿有些迷信,担心这个女儿会克他这个父亲,所以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打算。那时候,是夏明明站出来冷笑说: “我也克死了我妈,要不把我也送走?” 不论夏明明说出这句话是什么心态,是同病相怜,亦或是顾念兄妹亲情,总之,他在那时候站出来了。 也因为他站出来,老头儿顾及和亡妻那么点感情,最终没有送走儿子,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没有送走夏娇娇。 夏娇娇没法不感激她哥,虽然他们家比普通人家来说不太正常,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家。 所以苏纨的确不用害怕。 如果今天,她的奸夫是别人,那么夏娇娇对老头儿的亲情可能占了上风。但是从夏娇娇看到夏明明那一刻起,她无可选择。 告了密,夏娇娇能有什么好处呢?除了满足那点微薄的良心。 老头儿要是真为此震怒,赶走苏纨和夏明明,那么别人就会上位。夏娇娇本人对家里的斗争没有多少兴趣,她志不在此,这也是夏明明一直能容忍她待在夏家的原因之一。但其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他们和她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假如夏明明不在其位,那么平衡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到时候那些人为了争着上位,还不知道他们会对准什么人,做出什么事呢。 洗干净了内裤,夏娇娇都不敢拿出去晒干,只敢在卫生间里找一处地方挂了上去。但洗完了内裤,她也理清了思路。诸多利益计较之下,显然告密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现在的她还需要面对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老头儿正准备安排她去相亲。就算这次不成功,但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夏娇娇知道有两个私生女已经被老头儿安排嫁人,因为是自己的女儿,老头儿自然不会亏待她们,安排的都是经济条件不错的男人。可夏娇娇很清楚,自己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也许在她这样的年纪,或者以她这样的出身,还会憧憬浪漫的爱情说出去是会惹人发笑的事,但夏娇娇的内心的确渴望能够遇见真爱,她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是能够真正尊重她的男人,而不是由父亲挑选出一个,他认为不错的男人和她结合。她不想那么过。 但是她也清楚,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力量,她没法拒绝老头儿。但凡老头儿要现在给她的所有,她就得乖乖回家,认命地接受父亲的安排。 难怪夏明明会对她说苏纨会帮她,夏娇娇想,合着他俩背地里早就勾搭成奸,看在夏明明的人情,恐怕苏纨也会在夏娇娇有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她想起前两天的饭桌上,苏纨叁言两语就把生气的老头儿哄了过去,显然她对老头儿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所以,夏娇娇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哪怕那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也得和苏纨夏明明暗中结成盟友。 因此就算明知对不起父亲,夏娇娇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保守秘密。 三十手镯(微h) 等洗干净内裤,夏娇娇整理完了思路,做出了选择,再看镜子中的她,眼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兴奋。 无意之间,她窥到了这个家庭背后的秘密,后妈和亲哥哥勾搭成奸,而老头儿对此一无所知。 她们叁个算不算是某种形式上的盟友?夏娇娇觉得是算的。 这样算不算是一种反抗呢?反抗她的父亲? 明面上她没法反抗,但通过这样为后妈和哥哥保守秘密的方式,也算是她们叁个人在暗中连成一条线,反抗父亲吧? 夏娇娇猜测夏明明说不定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去告密,因此决定找个时间和夏明明谈谈。 当晚,她就去了夏明明的书房,向夏明明表达了自己的“诚意”,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夏明明。 说出话的时候,她还有些期待,她以为能看到夏明明意外的表情。可是,听她说完话以后,夏明明只是把抽完的烟头扔在烟灰缸中,淡淡地说:“哦。” 哦? 哦?? 什么叫“哦”? 她可是帮他瞒下了一桩天大的秘密哎!! 他能不能来点反应,哪怕说一句“娇娇,谢谢你”呢??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面对夏娇娇,夏明明非常的淡定,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去告状一般。 夏娇娇差点被气死。 早知道她别这么殷勤地跑过来,憋几天不好吗?说不定憋个几天就能让她哥担心她会去告密,为了堵她的嘴送她一些好处呢! 啊啊啊啊啊啊!夏娇娇现在才缓过神,自己就这么白白送走了能为自己牟利的良机,心痛得想捶胸顿足,吐血叁升。 她怎么就这么蠢呢? 夏娇娇托着深受重创的心灵,本想转身就走,但没忍住好奇心,离开前问了夏明明一个问题。 “哥,你和苏纨……你们两个……该不会……你是在向爸报复吧?” 夏明明扬起了双眉:“报复?” “对啊,”夏娇娇说,“爸当初不是逼你和初恋女友分手么?你……你是不是为了报复他才……”和老头儿的女人上床。 夏娇娇知道夏明明和初恋的事。 夏明明大学有个前女友,真心谈恋爱的那种。夏娇娇原以为他们会走到一起,可惜她老爸嫌弃那个前女友的家庭太普通,配不上夏明明。他让夏明明在家业和爱情里选择,夏明明果断地选择了家业。这一桩故事里,夏明明本人还未怎么样,却让还单纯的夏娇娇为这故事掉了不少眼泪——她想象中的夏明明因为被迫和爱人分开难受得肝肠寸断,还不得不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强行振作。 听起来这是一段很遗憾的校园初恋故事,直到多年后,夏娇娇亲眼看到那个前女友从夏明明的房间里出来——那时候她知道前女友已经嫁做商人妇,于是,夏娇娇眼睁睁看着一段纯洁校园恋爱故事中的男女主时隔多年后成了暗通款曲的奸夫淫妇。 等夏娇娇明白夏明明的为人,才发现整个故事里为这段恋情伤心哭得眼泪汪汪的只有她——一个在旁边观看,幻想出许多或浪漫,或心碎情节的少女。 夏娇娇太可怜,夏娇娇不说。 那个前女友和夏明明最终还是和平分手,只是夏娇娇却又犯了少女心的那点毛病,为她哥编织了一出极为狗血但看起来起码还有点人性的故事。 然而,夏明明听完以后,耸了耸肩膀:“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啪——”是某颗少女心碎的声音。 “那……那你和她之间……你们……”夏娇娇仍旧不死心,想找出一个他们会勾搭上的理由,“你为什么……” 不要脸的夏明明坦然道:“我好色。” 只是因为喜欢搞美人而已。 这就是两个丝毫没有道德的狗男女出于肉欲勾搭厮混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和浪漫沾边的元素。 夏娇娇受了打击,出神恍惚地正准备往外走。 夏明明叫了一声:“娇娇。” “嗯?” “你写论文应该挺忙啊,怎么还有空看那些十八流言情小说?” 听出她哥是在讽刺她天真,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被小说所迷,夏娇娇气得直想痛扁他一顿。可惜他们之间身高差实在太大,她只敢在脑海里揍他给自己出气。 她气得连晚安都不想和哥哥说,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一桩事,转头,狐疑地问夏明明:“你上回来接我机是因为?” 夏明明淡定地说:“苏纨说要来接你。” 夏娇娇咬牙切齿地问:“所,以,呢?” 夏明明心想,他这妹妹什么毛病,他说得还不够清楚? “就是顺便。”——顺便接夏娇娇的机。 “狗男人!重色轻妹不要脸的狗男人!”夏娇娇气得嗷呜一声,捂着脸冲了出去,还不忘重重甩了一把书房的门。 见夏娇娇跑出去,夏明明反而挺惊讶。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还要脸呢? 书房的门关上以后,夏明明身后的书架忽地转动起来,那是一道伪装成书架的门,里面是夏明明的一间收藏室,里面收藏着一部分夏明明拍卖得来的藏品。 “你妹真的不会说出去呀?” 从收藏室里走出来的是苏纨的身影,晚上她穿了一件纯白灯笼袖睡裙,睡裙很长,长到她的足踝,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的全身。卷曲的长发被放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领口系着丝带蝴蝶结,使得她看上去像一件被人精心包装的、纯洁无害的礼物。 她手中把玩着一只手镯,镯身铺着满满的钻石,晃得人眼晕。 她慢慢走到夏明明的身边。夏明明移动椅子,在书桌和他的身体之间空出一个位置。他拍了拍大腿,苏纨乖顺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她没那个胆子。”夏明明自信地说。他看了一眼苏纨手中的钻石手镯,问道:“喜欢这个?” 苏纨仰头看他,媚眼如丝:“那要看你打算送给谁呀。” 夏明明有些意外:“嗯?” 她的口气轻佻又暧昧:“要是你打算送给哪个心尖上的宝贝,比如……”她慢悠悠地说,“你那个被你爸逼着不得不分手的前女友?” 他失笑:“你在意?”他早八百年前就和前女友分手了,她会在意? 苏纨的指尖勾着钻石手镯,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谁知道呢?” 那只钻石手镯最后被她放在夏明明裤口的裆部。白皙的指尖按着手镯的边缘,镯身正好圈着裆部某个敏感的地方。看着手镯一圈一圈地围着那个敏感的地方打转,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诱人。 “我只是觉得,”她轻轻地说,“为了报复老子才给老子戴绿帽,这个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听起来很可爱呢。” 在她的挑逗下,他知道裆部的猛兽正在苏醒,闷哼一声,张开嘴,一声“哈~”就那么从逃了出去。 他没阻拦苏纨,大手不客气地伸入苏纨睡裙的裙底,探上那处幽密的地方。和她这一身保守的穿着形成鲜明的对比,那里下流淫荡,没有一丝遮挡,夏明明一伸进去,直接就能触摸到柔软的蚌肉。 食指重重一按,他大力地揉捏着,那张粉面含着春色,呼吸急促,她的额头抵上他的肩头,空着的手颤抖着,指尖攥紧了他灰色睡衣上的纽扣。 他揉搓了好一会儿,沾了一手的溪水。轻微的高潮后,她软弱无力地靠着他,他移开目光,不去看那个粉面含春的美人:“你想怎么以为就怎么想好了。” “唔……”她的眼眸含着动人的春光,醉倒在方才的高潮里,不舍得说一句话。 他伸出手,指尖上满是她的水。就带着那些水握住了那只钻石手镯,趁她还没有力气,他反手把钻石手镯套上了她的手腕。 “送你了。”他装作随意地说。 见那只手镯戴在手镯,她惊喜地嚷道:“真送我呀?” 夏明明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也不在意,只是欣喜地举起手腕,凑到他的眼前,娇俏地问:“好不好看?”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美人的手腕凝白如雪,钻石手镯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钻石配美人,本就是赏心悦目的组合,更别提那些钻石上还闪动着淫靡的液体,更是添上一分难以言喻的暧昧美。 但有一处地方太煞风景,就是她的食指上戴着那枚老头儿送给她的钻戒。 那枚钻戒彰显了她的身份。 夏明明垂着眼眸,口气故意淡淡地:“还行。” “还行?”苏纨娇声问,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手腕,“那就是不好看。” 夏明明一滞,随后拧起眉:“我不是说还行?” 她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摇了摇一根手指:“在我的字典,没有‘还行‘这两个字。” 那双眼中带着骄傲,像一只高傲炫耀自己美丽的孔雀。 这大概就是天生美人的傲气,她不接受任何勉强的赞美。 说着,她准备摘下手镯,故作意兴阑珊起身:“唉……不好看就不戴了,要不戴你爸送的那只翡翠手镯好了。” “你敢——!”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拿他老子来激他吃醋来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自己的怀抱,也不顾她的反抗,低头用吻封住了她的唇。 “唔唔!” 受着他的吻,苏纨勾起唇角,笑容中是得逞的得意。 三十一争执 夏娇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一见钟情扯上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 老头儿最近和苏纨领了证,她算是成了正式的夏夫人,带夏娇娇和齐夫人葛玥吃饭也就顺理成章。葛玥拉上自家老二和苏纨夏娇娇约了下午茶。 席间,夏娇娇很是欣慰,因为齐老二的眼睛一直放在苏纨身上。 她没有嫉妒,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今天为了应付,虽然她化了妆,穿了裙子,但站在苏纨身边还是显得普通,顶多算是一朵素净的芙蓉,但苏纨却是雍容华贵又风情万种的牡丹。两个人相比较而言,夏娇娇知道自己逊色苏纨远矣,因此在她看来,齐老二看上苏纨是顺理成章。 葛玥也看出老二那双眼睛恨不得钉在苏纨身上。她讨厌极了儿子一个劲和苏纨聊天的样子,所以葛玥找了借口,想拉着苏纨离开。夏娇娇想拉住苏纨,奈何葛玥态度坚决,苏纨不好明着得罪葛玥,只好微笑着拍了拍夏娇娇的手。 自求多福吧宝贝儿。 夏娇娇眼含热泪看着苏纨和葛玥一起离开,娇娇心里苦,娇娇不说。 接下来就是夏娇娇和齐老二独处,这一处就出了问题。 问题倒不在齐老二身上,他对夏娇娇没兴趣,因此规矩得很。不过夏娇娇不擅长和生人打交道,齐老二的心早就随着苏纨的离开飞向她,这对年轻人都是心不在此,辛苦地找着话题,眼看着两人的对话逐渐往尬聊发展,这时候,齐老二他大哥,齐盛凌登场了。 齐盛凌说是路过,来看看弟弟的情况,陪着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夏娇娇勉力应付着,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齐盛凌准备离开的时候,温和地向夏娇娇要了联系方式。 齐老二作证,他当时差点跳起来。 是兴奋得看好戏的那种。 夏娇娇则是懵了。 她也是个成年人,知道齐盛凌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她看着戴着眼镜,笑如春风般和煦的男人,一颗小心肝儿颤颤的,没忍住问出心里话:“您到底看上我哪儿啊?” “噗——”看戏的齐老二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然而齐盛凌却很镇定自若,他笑着说:“娇娇很可爱。” 哈??? 当时,夏娇娇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但她思来想去,怎么想都觉得是苏纨不够义气的错。如果她够义气,坚定地拒绝葛玥的话,那齐盛凌还会看上她吗? 不会,肯定不会!夏娇娇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她不懂得怎么应该不着痕迹地拒绝,最终败给了温柔自有一股坚定的齐盛凌,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她心怀侥幸,想着也许人家不过是表示客套,结果,齐盛凌用行动证明——他是认真的。 他没少抽时间和夏娇娇聊天,甚至找了许多借口约老头儿和夏明明在夏家吃饭——就因为体谅夏娇娇不爱出门,所以争取在夏家和她见面。而一来二去,老头儿和夏明明都看出了他的意思。 老头儿是喜上眉梢,觉得夏娇娇被齐家的老大看上是她的福气。夏明明发现齐盛凌对夏娇娇有意思以后他……震惊了。 这天晚上,齐盛凌上齐家吃饭,夏家人齐聚餐桌,老头儿殷勤款待,苏纨少不得捧场。夏娇娇置身其中,只觉得坐如针毡。 老头儿自然是高兴的。齐盛凌是齐家夫妻决定的继承人,夏娇娇要是和他结婚,便是未来的齐夫人。虽然和老二结婚也是齐夫人,可“齐夫人”和“齐夫人”之间也差了许多。论利益,齐家的财富比夏家只多不少,加上齐盛凌言辞间的确有想和夏娇娇结婚的意思,老头儿这不乐开了花才有鬼。夏娇娇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这么多年了,她努力念书,也没见过她爹这么高兴。 齐盛凌明明中意夏娇娇,老头儿不明白为什么夏娇娇还在躲闪,心里有些不满,但又不好明着说出来。 不过老头儿和齐盛凌都还瞒着葛玥。要说为什么,便是因为在葛玥眼中,齐盛凌和弟弟们不同。他的妻子,出身、人品、才华能力必得一流。而夏娇娇是私生女,葛玥可以接受她成为齐老二的妻子,但一定认为她和齐盛凌不相配。所以,齐盛凌才要大费周章,找借口和老头儿、夏明明相约,如此既名正言顺登夏家的门,也不会惹来母亲的关注。 不过,夏明明在这件事上就和他爸不是一条心了。 等一顿饭结束,夏娇娇找了借口,犹如一只兔子般跑得飞快,生怕久留。老头儿恨铁不成钢之余,给苏纨使了个眼神,苏纨会意,也笑着找了借口,去了一趟夏娇娇的房间。 老头儿让她想办法说服夏娇娇接受齐盛凌呢。 老头儿又和齐盛凌说了会儿话,但他年纪大了,容易犯困,便嘱咐夏明明好生招待客人。夏明明面上答应下来,领着齐盛凌去了自己的书房。 关上书房门,夏明明不再演戏,拉下脸来:“我操你妈!” “老子拿你当朋友,你居然想泡我妹!” 方才还温和笑着的齐盛凌闻言马上觉得不舒服,皱起了眉:“什么泡,那可是你的妹妹,你言辞能不能尊重些?” 夏明明却不吃这套,冷笑道:“跟老子装君子?以前一起混的时候,你泡妞泡妞的说少了?” 齐盛凌年纪比夏明明小一岁,听了夏明明的话,斯文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浅红:“娇娇怎么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一样?” 要不是念在两家有交情,夏明明差点一口唾沫吐过去。 妈的一个浪子在他面前装什么纯情? 夏明明纳闷了,他看上夏娇娇什么了? 他就这样直白地问,齐盛凌的唇角绽开浅浅的笑意:“娇娇很可爱。” “是很斯文很干净的女孩子。” 夏明明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他冷笑一声:“所以您打算来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 为表诚意,齐盛凌便一再忍耐夏明明挑衅的态度,正色道:“过去虽然我和别的女人来往,但那都是过眼云烟。如今娇娇如果愿意和我结婚,我自然珍之爱之,当宝贝一样来宠,绝对不会辜负她,你放心就是了。” 他说得认真,夏明明却发出了刻薄嘲讽的笑声。 他直视齐盛凌,懒洋洋地说:“之前老头儿说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没说错,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因为我不是个好东西,所以男人什么心态,我都懂。” “你口口声声娇娇和别的女人不同,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说老子就被你的深情打动,还得为你特地愿意高看我妹一眼感谢你?”夏明明讥笑道,“是,娇娇就是个私生女,但她好歹是我妹,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你糟蹋。” 齐盛凌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夏明明!你胡说什么!” 夏明明冷笑:“呵,我胡说?” “在现在的你眼里,娇娇是不是特别干净,特别单纯,她和那些图你钱财,或者被父母宠坏的大家小姐特别不一样对不对?” “你可算了吧,你看到的不过是你喜欢的优点。可你了解她多少呢?就敢在我面前承诺?” “夏明明!”齐盛凌皱起剑眉,激动地嚷道。 怕齐盛凌被自己激怒,干脆直接动手,夏明明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一面不忘做出防备的姿势。 两人在书房里相对而站,齐盛凌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反唇相讥:“难不成你还能拦着我和娇娇来往?” 夏明明脸色一滞,冷冷哼了一声。 “你要玩浪子回头的爱情游戏,大可以找别的女人。但娇娇不行。”那丫头都27了还在看爱情小说,夏明明是有些嫌弃妹妹还这么天真,可不管怎么说,她夏娇娇也算是夏家养出来的一朵娇花,何必种在齐家那堆粪坑里头?再说她到时候要是受了欺负,麻烦的是谁?不还是得麻烦他这个哥哥帮她讨公道? 夏明明想想都觉得哥哥做到自己这个份上也够可以的了,不耐烦地说:“娇娇她忙着写论文,忙得很,哪有空搭理你。” 他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齐盛凌还打算和夏娇娇道晚安。夏明明哪儿会让他得逞,架着他往外走。但齐盛凌也是有身手的,哪会轻易就范?于是两个人一边推推搡搡,一边口中针锋相对,互揭疮疤。齐盛凌看夏明明铁了心阻拦他和夏娇娇一起,干脆褪去在女人面前的绅士风度,言辞犀利地攻击夏明明。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工作上的失误,到过去风月场上的糗事,更有拿出了对方小时候几岁还在尿床的“光辉事迹”攻击对方。为了不惊动老头儿和家里另外两位女眷,两个人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咒骂,总之,这两位在外各有身份的男人打在一起小声骂骂咧咧,场面一度十分搞笑。 可惜的是,苏纨和夏娇娇都没这个福气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苏纨在心里狠狠骂了夏家的这对父子一顿。 他们两个吧,老子想把娇娇嫁出去,巴不得嫁个有钱人家,要求苏纨劝说夏娇娇应下齐盛凌的追求。儿子呢,觉得齐盛凌不是什么良配,让苏纨劝说夏娇娇别被那个狗男人的温和模样给骗了,千万别一时恋爱脑上头,就那么不管不顾地要和齐盛凌在一起。 她苏纨简直是一块夹心饼干,夹在两父子中间被他们折磨。 至于为什么都找苏纨?谁让夏娇娇身边朋友少,国内的朋友更是很少再联系。苏纨现在名义上好歹也是夏娇娇的继母,加上都是女人,再说苏纨又善于言辞,所以老头儿和夏明明就这么轻易地认为苏纨是劝说夏娇娇的最佳人选。 苏纨一面在心里疯狂埋怨父子俩,一面坐在夏娇娇房间里的沙发上,听着夏娇娇在那边讲述她的担心。 “他是家里头寄予厚望的长子,我……我不过就是个私生女,我们两个从身份上就……”夏娇娇自嘲地笑着,“我们两个的身份就不太相配。” “我要是和他在一起,那齐夫人哪儿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她肯定看不惯我,我在人情世故方面又懂得少,她要是想办法给我难堪,折磨我,我怎么办?还是……还是……我和他还是……算了吧……” 她坐在床上,抱着抱枕,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自己迷茫的地方。刚说完上面的话,一看,坐在沙发那儿的苏纨眼皮正在打架,夏娇娇不由气结,嚷道:“苏纨!” “你有没有在听?!” 苏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软软道:“我听着呢,不就是你对齐家的老大动了心嘛?” 夏娇娇脸一红,却不满地说:“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动心了?” 苏纨不以为然,笑道:“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担心这担心那,还担心齐夫人不好相处。你口口声声说没动心,可你要是没动心,干嘛要担心和他相不相配?那齐夫人是什么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是夏家的女儿,为什么要担心和齐夫人一起生活会闹不愉快?” 夏娇娇一愣。 苏纨看出她的心思,虽然还是温柔地笑着,心里却有看透的得意。 夏娇娇抱着枕头,脸颊越来越红,苏纨说到后头,她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都不好意思去看苏纨。 她没法说自己一点都没有心动。 齐盛凌是个成熟的男人,在微信上和她聊天,言辞间风趣幽默,夏娇娇经常被他逗乐。也许是因为家里有弟弟,他待人也的确有一份温柔体贴,知道怎么照顾人。她不是没想过,世上也许真的有一见钟情。 也许说出去会惹人发笑,只是她真的还在期待爱情。 尽管自知比不上苏纨,可一个眼中没有看到苏纨,却能看到她的男人,她实在很难不动心。 因此,即使不满齐盛凌正讨好老头儿,她却不由得为他找借口。 毕竟,他在追求她,那么想搞好和她父亲的关系又有什么错呢?他也不知道她对父亲什么想法,自然也只能通过讨好她的父亲,来表达他的爱意。 的确,她心动了,因为心动才会幻想和他的未来,因为幻想才会害怕那个严厉的齐夫人。 可是她也知道,那幻想是有毒的,所以只能找尽借口,来拉住自己想向他跑去的心。 夏娇娇想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咳了咳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 “苏纨,”夏娇娇神色复杂看着苏纨,“你明明很聪明。”她打算换个话题。 苏纨这几天来怎么对老头儿她都看在眼里,虽然苏纨和夏明明有私,但是在老头儿面前不露半分痕迹。看上去,她每天嘴里心里最记挂的全是老头儿,还亲自下厨为老头儿煲汤做点心,叮嘱他注意身体,可谓关怀备至。夏娇娇虽然是老头儿的亲生女儿,但自觉她和夏明明,对老头儿都没那么体贴。 再加上苏纨戳破她不敢直面的心事,夏娇娇在羞涩之余,又有些可惜。 她忍不住说道:“苏纨,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把你的聪明用在正途上呢?” 苏纨扬起了双眉:“正途?” “对。”夏娇娇不如苏纨那般会察言观色,因此也没注意到苏纨神色中闪过了什么。她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找份好工作,然后争取自己独立生活呢?” 苏纨看着夏娇娇,单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地说:“我学习不好呀,那些数学题难解得要死,还有那些英文单词,那些牌子的英文我能倒背如流,但要我正儿八经地背单词学英语,我可背不下去。” “不对,”夏娇娇摇摇头,“难道我爸就好伺候吗?可他的喜好你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食谱就不复杂吗?可你不也熟练地煲汤做点心?你明明就很聪明,可为什么就……为什么就……”说到后头,夏娇娇的声音就渐渐地低了,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直接说出口。 苏纨笑着打量着夏娇娇,柔声道:“说呀,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虽然苏纨看上去依旧是和气的,夏娇娇却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安。可还未等夏娇娇开口,苏纨就已经帮她说下去了:“可我为什么就要靠讨好你爸,甚至还要讨好你哥生活,对不对?” 夏娇娇猜测苏绾这时候大概是不高兴了,抱紧抱枕,却还是坚持劝说道:“你明明可以过得更独立的……依附男人生活,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苏纨的目光一直放在夏娇娇的身上,听完夏娇娇的话,她轻轻地笑起来。 那笑声很轻柔,听上去也没什么不悦,可夏娇娇听在耳中,内心陡然生出生出一股害怕来。 “娇娇会看电视剧么?我呢,平常为了打发时间都会看一点,不过呢,我看剧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女主剧’。” 她突然说起毫不相干的话题。夏娇娇没有那么天真,觉得苏纨会无缘无故地想和她探讨电视剧,她不知道苏纨要说什么,只好不接话,等着苏纨说下去。 苏纨说:“在那里,女主个个聪明,武功高强,无所不能,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无往而不利,成为赢家,戴上王冠,真是好美丽的梦哦~“ 即使是在说自己讨厌的事物,苏纨却仍旧是一副娇滴滴的口吻。她的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是二郎腿的姿势,可看上去依然有一种随性的优雅。夏娇娇承认,就算是这么随性的苏纨,也有一股难言的魅力,难怪男人看到她都会酥了骨头。 “但是呢,在那样的舞台上,没有其他女人的位置。” 苏纨本是轻柔地说着,可是突然间,话锋一变,那语气里透着一股阴冷。 仿佛是苏纨在谈笑间,把一块冰放在夏娇娇的手上。那冰块冻住了她的手,刺痛了她的心,夏娇娇冷得打了个寒颤。 苏纨自然是看到夏娇娇的反应,可她没有停止,继续娇柔地说:“哪怕在那里出现一个坏女人,她也可能是有这样或者那样迫不得已的原因,为什么呢?因为那样能最快速地博取别人廉价的同情或者共鸣。如果他们不想让这个恶女人被理解,那么这个坏女人就一定是歇斯底里的疯女人。而除了坏女人以外,其他的女人,那些自私的,怯弱的,自卑的,疯癫的,无能的,丑陋的女人等等,统统都没有那些站在舞台上讲述自己故事的‘资格’。” “于是那些身处底层,可怜的无能穷女人呵……”苏纨幽幽地叹道,夏娇娇觉得房间里更冷,于是打算拦住苏纨往下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纨用嘲弄的口吻说道:“她们仰望着那群仙女,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还以独立自居,觉得自己无比高尚。” 苏纨轻轻地说:“说到底,那些所谓的‘大女主’不还是迎合一部分人的想象,展现出你们这样的人想看到的样子,活得无比正确,正确得让我作呕。” 说着,苏纨轻轻地笑起来,她看上去依旧是美丽的,优雅的。夏娇娇看着却害怕地瞪大眼睛,浑身发抖。 “苏纨,”夏娇娇强迫自己摆出强硬的姿态,说道,“你这是什么歪理?我也是为你好才……” 苏纨懒洋洋地勾起唇角:“为我好?” 她是笑着的,可眼神中却是一片冰冷:“这位小姐,不要以为你的建议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就会跪在你的脚边感恩戴德。我和你不是一国的,恰恰相反,我们可能还是敌人。因为我很清楚,在你们的世界里,一旦一个女人活得不和你们的意,一样会被你们教训、改造,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你们那里没有容身之地。你这样的女人和我那个对着其他女人评头论足以良家妇女自居的老妈没什么区别,你们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良家妇女’。” 夏娇娇气极,高声道:“苏纨!” 即使是看出夏娇娇非常生气,苏纨却没有停止,她娇柔地发问:“娇娇有没有试过,每天为了赶上上班时间就得忍受和许多人挤在同一趟地铁,或者公交,或者骑着电动车风吹日晒,亦或是工资交掉房租手头所剩无几所以不得不精打细算的日子?” 夏娇娇一怔,随后带着歉意道:“苏纨,难道你……” 苏纨打断她的话,“我大学以后就没过过这种日子了。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你们这样的女人一定会唾弃男人买单,觉得那样不够体现你们的独立是不是?可是,我最喜欢男人为我掏钱了,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良好美德。” 她看着紧紧抱住抱枕,脸色发白的夏娇娇,慢慢地说:“怎么了?我才说了这么一点话,就把你吓坏了?是,我是虚荣,我是拜金,但是当那些富人,掌权者高高在上地炫耀他们的财富,他们的权力,他们亲自向穷人展示穷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梦幻般的生活品质,你却要我心甘情愿地脚踏实地?凭什么?难道你和你哥哥享受到的父辈财富都是你们父亲做道德模范赚来的?” “所以,不要以为你走的路是正确的,就有资格来指导我怎么‘生存’。”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导我成为什么样子。你,和我的父母一样天真地让我发笑,你们觉得规训个人就能改变社会或者维护社会稳定,实则不过是避开了成本更高的选项而已。”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就是我,我只遵照自己的欲望而活。” 一时间,夏娇娇说不出话来。 明明她待的是自己的房间,可不知怎么,在苏纨那一字一句中,她竟好像是置身于数九寒天的雪地里。 她冷得发抖。 ps.角色叁观不代表作者叁观!!(我已经顶上超级无敌厚的锅盖了!! 后面的故事走向可能会有点黑暗,所以有人想取消收藏我可以理解的哈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三十二和解 一时间,夏娇娇的房间内静悄悄的。 苏纨也略有后悔,毕竟她来找夏娇娇也是有任务在身。这下可好,夏娇娇要是害怕她,这后面还怎么劝? 夏娇娇紧紧抓着抱枕,仿佛它是此刻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 在静默半晌后,夏娇娇开口了,语声哽咽。 “苏纨,我……的确,我没尝过挤公交或者挤地铁的日子。” “我从很小的时候,我……我们家就有司机接送了。”就算是出了国,她也有自己的汽车。 苏纨挑起了眉,她这是跟她炫富呢? 但苏纨也反应过来,夏娇娇也是有话要说,考虑到先前夏娇娇听了她这样长的一段话,于是苏纨决定回礼,耐着性子听着夏娇娇说下去。 夏娇娇望着苏纨,回忆着往事,轻轻笑了起来:“苏纨,有钱就一定能生活得很好吗?” 苏纨想反问,难道不是吗?但夏娇娇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前我还在家的时候,我爸从来不记得我的生日。就算我哥或者保姆提醒,他也只是给我打一笔生活费,叫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玩。” “可是,我没什么朋友。” “同个学校里的女生,那些家境好的,嫌弃我妈是个情妇,我是个私生女。出身和我差不多的,又嫌弃我太闷,不懂玩乐。” “我没几个朋友能一起出去玩,”说着,夏娇娇自嘲地笑起来,眼角挂着泪珠,“可是我爸根本不知道,他其实也不怎么关心我。” “当然,为什么要关心我呢?毕竟他供我吃供我住,已经是父亲给女儿的恩典了。” 苏纨起先想,难道给你一笔钱,然后随你怎么去玩都不来管你还不是好事么?可是很快苏纨就理清楚了,夏娇娇她…… 缺爱。 比起缺钱的烦恼,夏娇娇显然更缺爱。 人和人之间不能相互理解或许就是因为此,因为人们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不同的生活方式影响了人们的理解能力。 因为人总是先看到自己的痛苦,而后才能看到他人的痛苦。如果他人的痛苦超越了自己的理解范围,总是会有许多人认为那些痛苦根本不成痛苦。 苏纨和夏娇娇之间也存在这样的理解壁垒。 夏娇娇抹了把泪,继续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曾经有个弟弟。” “不过后来……弟弟没了,我妈就……” “她就爱待在家里喝酒。” “因为我的弟弟是她全部的希望。” 仅仅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苏纨几乎就能猜到夏娇娇生母的一生。不过,她没有发声,只是静静听着夏娇娇在那边讲述自己的故事。 夏娇娇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 她不像别的孩子,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不是那种从事特别高尚的社会工作无法回家,不是因为工作忙碌无法回家,而是因为…… 她的父亲不止拥有一个女人,也不止拥有她和弟弟两个孩子。 她的父亲是受人瞩目尊敬的商人,而她和弟弟却是见不得光,走不到台前的私生子女。 而她,她没有撒娇的权利。 这项权利属于弟弟。 只有弟弟才能待在母亲的怀里,只有弟弟才能对母亲撒娇。 为什么呢? 因为弟弟对于母亲来说,是比女儿更珍贵的“筹码”。 对老头儿来说,女儿虽好,到底还是儿子更加重要。因此母亲小心翼翼地抚养着弟弟,告诉夏娇娇弟弟是她们全家的希望,因为弟弟在,老头儿才会给她们更多的生活费。 可是,她的弟弟没几岁就夭折了。 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弟弟身体天生比较弱,在生了一场病后,没熬过去,最终合上了眼睛。 那时候,年幼的夏娇娇哭着参加了弟弟的葬礼,但她没有明白那对自己的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弟弟的离开,意味着母亲的梦碎了。 她曾经抱着儿子仰望着,妄想着自己能够凭借儿子成为真正的夏夫人。尽管父亲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但是这不妨碍夏娇娇的母亲做着那样的美梦。 可是,弟弟不在了。 从那以后,夏娇娇经常看着生母坐在餐桌边,或者沙发里,起先是一杯又一杯,后来干脆抱着一整个酒瓶喝酒。 只要父亲不来,母亲就会喝酒。 但父亲很久没来了。 他自有他的生意要忙,身边自有美人相伴,就连孩子,他都是不缺的。 他怎么会来关心母亲酗酒的原因呢? 生母酗酒的时候,夏娇娇会很害怕,不是害怕生母醉酒后会发疯,会打人,夏娇娇的生母倒没有那样做过。 夏娇娇害怕的是,母亲疯了。 她好像疯了,天天念着儿子的名字,念着父亲的名字,偶尔的时候会记起还有个女儿,但好像没什么用。 偶尔,还是说经常?夏娇娇看到醉酒的母亲盯着她看,虽然总是一言不发,可夏娇娇似乎能明白母亲想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是她呢? 为什么健康成长的人是她呢? 有一段时间,少不更事的夏娇娇陷入自责中。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如果能够以命换命的话,用她的命去换弟弟的命吧,让弟弟回来,妈妈是不是就能振作起来? 但是没有,弟弟走了,后来,她的生母也走了。 只剩下她。 她没了母亲,老头儿动了恻隐之心,把她领回家。长大以后的夏娇娇回忆起那幕,经常会觉得世事真是太无常了。 她的母亲心心念念想进入夏家,她自己没有成功,却让女儿进了夏家。 “那时候我也听过别人说,”夏娇娇幽幽说着往事,“说我妈用命换来了我的好福气。” 苏纨面无表情地扬起双眉。 “福气,”夏娇娇哆哆嗦嗦地说出那两个字,“那时候我没了弟弟,没了妈妈,她们却说……我有好福气。” 因为她是个私生女。 是过去不被父亲承认的私生女,因为没了母亲,才能进夏家的门,这不是天大的福气是什么呢? 夏娇娇也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她每天都会母亲曾经对她的教诲。 她们用的司机,住的房子,所拥有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父亲。 只有父亲愿意给她们生活费,她们才可以过着比旁人优越的生活。一旦父亲不愿意,随时有权利收回这一切。 所以她一直以来很小心地生活,不敢得罪哥哥,生怕和他起冲突,或者担心遭受来自其他兄弟姐妹,或他们母亲的算计。她生活得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拼了命地念书,讨父亲的欢心,让父亲觉得自己没白养她这个女儿。 在她还是个孩子,不能独立挣钱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那样的生存之道,靠着那样的生存之道,她渐渐地长大了。 当她长大,看到外面的世界,一个人在外面独立地生活,有时候回想起过去,很想问问她的母亲。 为什么要那样生活?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系在一个男人的裤腰带上,依靠讨他的欢心,等着他的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钱来满足自己的生活所需?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因为那两个等着女儿掏钱的父母吗?因为那个等着姐姐给钱的弟弟吗?还是因为她的母亲想过着养尊处优、不劳而获的生活? 当夏娇娇看到其他的姐妹接受父亲的安排,愿意嫁给才见了一两次面的男人,开开心心依靠着那些男人生活,她不禁想问:这样被安排的人生幸福吗? 那时候,她认为那不是幸福的生活。 那不自由。 对于自己的人生,夏娇娇有着自己的规划。 她想好好学习,上好的大学,拿到更高的学位。只要能拿到好的学历,她就可以找到好的工作,只要有好的工作,能挣来丰厚的工资,等到那时候…… 她就能得到自由了吧? 她是那样想的。 正因为是那样想的,才越发不能理解她的母亲,不能理解她的姐妹,不能理解父亲的情妇们,更不能理解苏纨。 苏纨明明很聪明,很美丽,她也可以很能干,可是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生活方式呢? “苏纨,”夏娇娇的眼睛蒙着眼泪,望着苏纨说,“如你所说,也许我的确是避开了成本更高的选项。可是,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去生活,难道就能改变世界了吗?” 苏纨一怔。 “你,或者我妈那样生活也还是依附在社会规则之中,但是在那样的规则里,社会不会变得更包容。” 忽地,苏纨轻轻勾起了唇角,不过她的笑意很浅,浅到夏娇娇没有看清楚。 也许是因为她眼带泪光,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前方的画面。 夏娇娇又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可不知为什么,泪水越来越多,她也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傻乎乎的,可她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到最后索性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捂着脸,坐在床上哭起来。 “哎……?”苏纨傻眼了。 她不知道夏娇娇怎么了,便无从安慰夏娇娇,只好手足无措地说:“你等等……等等……哎哎哎你别哭啊!” 尽管说出了上面的话,但夏娇娇又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发生了变化。她嚎啕大哭,抽噎着说:“苏纨,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 “我只是……” 她哇地一声,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没有理解过自己的母亲,没有理解过自己的姐妹,也不能理解苏纨或者那些情妇们。 她没有去理解,哪怕一次,去和她们对话,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带着自己的困惑看着她们。 像许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们一样,她也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她们。 然后,她遇到了苏纨,她说—— “我只遵照自己的欲望而活。” “那些自私的,怯弱的,自卑的,疯癫的,无能的,丑陋的女人等等,统统都没有那些站在舞台上讲述自己故事的‘资格’。” 她想起了她的母亲,想起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解母亲的内心世界,了解她的故事了。 她的母亲就是属于活得没有那么正确的女人。那些懦弱的,自私的,无能的,疯狂的,愚蠢的,眼光放得不够长远的,这样或者那样的女人们,她们在很多人的眼中,显然活得没有那么正确。 但她们在“活着”。 她们带着旧时代道德的影子,受着新时代道德的诘问,她们夹杂在时代的缝隙里,她们不为人关注,抑或是为世人所看轻,鄙视,她们有的人也许比恶臭的下水道还肮脏,也许比泥泞的烂泥还污秽,她们不够强大,不够聪明,卑微无知,愚昧落后,心胸狭隘,目光短浅…… 但那也是她们的“自我”,她们靠着那样的“自我”在挣扎着,生活。 尽管她们没有那么耀眼地成为世界瞩目的主角,尽管她们默默无闻甚至受人鄙夷,但她们依然也有自己的“欲望”。 那是生而为“人”的欲望。 事业,爱情,亲情,友情,财富,权力…… 为什么要那样生活? 也许理由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但是在那理由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就是欲望。 因为是人,所以有欲望。 夏娇娇仿佛看到,那些世界上的欲望汇集在一起,汇成了一滩没有尽头的黑色沼泽地。 那里奇丑无比,却又美丽无双。 那是欲望的颜色,是五彩斑斓的黑色。 那是欲望之花,在那黑色的沼泽地里勃然怒放。 她不知道她的姐妹们是否生活幸福,但那不是她夏娇娇说了算的,那是属于她们的感受。 如果夏娇娇不理解,她们也不会要求,也不会需要夏娇娇的理解。她们只是有自己的欲望,然后跟从着欲望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直到现在,夏娇娇依然不会支持,也不会赞成苏纨,或者母亲,或者姐妹那样依赖别人的活法。 但她想……想试着去理解,尽管她不会像她们那样去生活,但她愿意去理解。 因为如果有人对她们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说叁道四,她们也会像今天的苏纨这般回击那些对她们指指点点的人,哪怕她们说出来的话惹人发笑,但她们也会大声发出自己的呐喊。 所以,夏娇娇想学着去理解。 夏娇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没法理解自己的母亲。这很正常,要一个孩子去理解复杂的大人世界也很奇怪,因为孩子没有义务去理解大人的规则。 就算是现在,夏娇娇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彻底理解母亲。 只是,在这样一个晚上,她回望过去,看到害怕地躲在卧室门缝背后的自己,也看到了抱着酒瓶说着醉话的母亲。 如果可以的话…… 她想去抱抱那个自己,也想抱抱她的母亲。 那个因为梦碎而伤心难过,沉浸在自己悲伤,不为人理解的母亲。 但很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她的母亲。 她已经长大,而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她哭得更凶了。 忽然间,她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那是女人娇软的身体,是女人清浅的芳香。 那是自她十二岁就失去,甚至也许在过去的岁月中不曾触及到的…… 母亲般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来自于26岁的苏纨。 夏娇娇哭得更凶了。 ps.叁十一章增加了一小段苏纨的台词 三十三教学 苏纨的身体很软,且带着一股清幽的芳香。夏娇娇抱着抱枕坐在床头,那具柔软的身体就那样拥住她。她的头轻轻搁在夏娇娇的发顶,双臂环抱着她,手掌轻柔着拍打着夏娇娇的后背,似乎是母亲温柔的抚慰。 夏娇娇有些恍惚。 以前母亲有没有这样哄过她呢? 忘了。 也许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母亲也曾那样安抚她吧。 鬼使神差之间,被苏纨抱在怀中的夏娇娇喊了一声:“姆妈……” 苏纨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笑容中参杂几分慈爱,低低地应道:“哎~~” 夏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花了好大的劲,才平静下来。 等终于忍住了眼泪,她红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小声解释道:“苏纨,我……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好看,那么聪明,没必要看我爸的脸色过日子。” 那是个腐朽的老头儿,何必为了他赔上她的大好时光呢? 苏纨笑了。 “那去外面看老板或者客户的脸色,或者和同事竞争拼命加班的日子就好过吗?” “你……”夏娇娇气道,“好嘛好嘛,你有你的道理,我怎么都说不过你!”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没发现现在的自己和苏纨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亲昵。 苏纨和善地笑起来,戳了戳夏娇娇鼓起的腮帮:“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说回你的事。” 夏娇娇因为刚刚哭过,面颊泛着激动的红色,听到苏纨要说回自己的事,头羞怯地埋进抱枕。抱枕里传来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苏纨忍着笑,轻咳一声,柔声道:“娇娇不用想那么多。”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夏家的女儿,若以后真嫁出去,在谁家吃了苦,你爸和哥哥都不会不管你的。” “再说了,要是哪个婆婆真敢欺负你,我就给你出气去。做妈的哪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呢?” 夏娇娇抬起头,看着苏纨那张脸,睁大了眼睛。 苏纨前面的那句话,夏娇娇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安慰她的话,可当苏纨说出后面那句,夏娇娇渐渐地感到了让她安心的力量。 “苏纨……”夏娇娇喃喃道,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纨像是能理解她感激的心情,体贴地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齐家的老大,就和他来往,和他处一阵呗,让他乖乖送上自己的卡,给你买单。”苏纨给出自己的建议,看夏娇娇咬着唇要抗议,她“噗嗤”笑出声,揶揄道,“对不起,我忘了,我们娇娇不喜欢这一套。” 夏娇娇知道苏纨是打趣她,脸憋得越来越红。 “但是娇娇呀,你爸不是成心想撮合你们两个么?只要你待在家里,你爸总不会死心的。你呢,干脆和那个齐盛凌来往一阵,就当是让你爸心安。等到婚礼结束,你不还是要回去吗?到时候再和那个齐盛凌分手就好啦。” 夏娇娇沉吟着,苏纨这是建议她拿齐盛凌当挡箭牌,演戏糊弄老头儿。 “可……可是……”她扭捏着说。 苏纨笑道:“我们娇娇呀,还是太年轻了。” 夏娇娇不满地撅起了嘴,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她太傻太天真呢? “娇娇没必要把爱情想得那么珍贵,觉得那样做是在亵渎爱情。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大大方方和他谈,这样既能让你自己高兴,也能让你爸高兴,何乐不为?再说了,那个齐盛凌也是风流惯的,你怎么知道他这回就一定是来真的?” 夏娇娇低下了头。 她的确因为他而心动,也在憧憬着爱情,但也的确有那样的担忧。 毕竟,谁能保证未来呢? 看出夏娇娇的内心还在做斗争,苏纨笑着伸手刮在她的脸上:“娇娇要是真喜欢呢,和他谈一谈也是不错的,要不干脆直接和他上次床,看看他的本事怎么样。” 苏纨说得露骨,夏娇娇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苏苏苏纨!” 苏纨看着眼前的夏娇娇像个小女生似的,捂着唇,努力地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害羞什么呀?”苏纨笑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别看那个齐盛凌现在在你面前斯斯文文的,男人在外头的外表最不能信了。”苏纨像个诱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黑心巫婆,贴在夏娇娇的耳边,口气极尽诱惑,“男人呀,不要随便相信他们在床下的外表,你得等到床上,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对女人的。他是不是真的温柔体贴,或者是不是懂情趣,这些东西要到了床上才见真章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行不行。你不亲眼见过,试过,怎么知道他能不能让你满意呢?万一他真有什么问题,你也好及时分手止损呀。” 夏娇娇的脸上蒙着厚厚的红雾,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齐盛凌的影子。 论外表,齐盛凌也是一个好看的帅哥。他举止斯文,且面貌多肖似葛玥,那张清秀的脸略带几分阴柔。可她记得他有健身的习惯,透过日常穿着的衣服能窥见下面饱满的肌肉。 但是在苏纨诱惑的口吻下,夏娇娇好像看到了那具强壮的身体下面有着很小的…… 停停停!!!她忙打住往下思考,拍了拍胸口,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苏纨使劲憋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她便从夏娇娇的床上起来,往卧室的门那边走去。 夏娇娇看着她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喊道:“苏纨!” 苏纨的手握住门把手,回头看去,不知夏娇娇还有什么事要说。 “苏纨,你……你……”夏娇娇迟疑着说,问出了今夜她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哥吗?” 总是有一点喜欢的吧?她猜着,一个女人,愿意背着老公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应该……应该是有爱的吧? 也许是她还在幻想吧,幻想着他们之间能有一点“爱情”。 可她问的对象是谁? “喜欢?”苏纨似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轻勾唇角,玩味地说,“喜欢的呀。” 那一刻,夏娇娇屏住了呼吸。 她听见了什么? 像是证明夏娇娇的想法,苏纨轻快地说道:“我当然喜欢他。” 正当夏娇娇以为自己听到什么秘密的时候,却不想,苏纨的下一句是—— “我喜欢他的屌啊。” 说完,她便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串清脆的笑声。 “噗咳咳咳咳——!”听了苏纨的话,夏娇娇震惊地咳嗽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苏纨!”她对着苏纨离开的背影重重喊道。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耍流氓啊!! 不过……她看着门被合上,想到,以苏纨的经验,既然她这么满意她哥的……哇那她哥的尺寸应该很傲人…… 等等等等!!夏娇娇捂住了脸,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苏纨笑着关上了门,却听见旁边传来电梯“叮——”地声音,转头一看,只见电梯打开了门,夏明明沉着脸,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了苏纨,他的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沉声问道:“娇娇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苏纨去找了夏娇娇说话,等会儿还得去看看老头儿睡了没。加上在夏娇娇的门口,两人也没做别的事,只是站着说话。 苏纨猜出他和齐盛凌谈得不愉快,笑道:“嗯……尽力说了说。”她的那番话……苏纨想,也算是尽力给夏娇娇上了一堂课吧? 她耸了耸肩:“还是得看娇娇自己怎么想。” 她娇嗔着横了夏明明一眼:“你们父子俩,一个有一个的想法,也不问问人自己怎么想。” 夏明明却是无所谓,说道:“那孩子到现在还信言情小说那套呢,要她自己想?”他摇摇头,似乎对妹妹的想法没有任何信心。 “那那位呢?”苏纨笑着问,“你说服不了他?” 听苏纨问起齐盛凌,夏明明的脸色更加严肃。 “嘁——”他不屑道,“他奶奶的在老子面前演浪子回头的戏码,说得比唱得好听,好像他真有多情深似海似的!” 他重重地说:“鬼才信他!” 听了他的话,她站在灯光下,似有所触动,拖着长长的语调说:“浪子回头啊……” 今日她穿了一件正红V领薄毛衣,衣领口露出了白皙的肌肤,火红的毛衣加上璀璨的灯光,更衬得她肌肤赛雪,看得人眼晕。另外,她的双臂间挽了一件灰色羊毛披肩,说话时,只手放在胸前,一边思索,一边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 夏明明看着她,蓦地想起那双白嫩的柔荑抚上自己的胸膛,两指挑逗地揉捏着胸前的乳头,喉头骤然一紧…… 他强装镇定,冷声道:“难不成你也信那个?” “嗯?”苏纨望着他。 “浪子回头,”夏明明说道,略带讥讽说,“难不成你也和那群小女生一样,相信浪子也会回头做个深情情种?” 苏纨的脸上端着笑意,道:“我么……?” 她歪着头,那双红润的嘴唇含着浅浅的笑意,抬眸间,妩媚的眼睛滚过他的胸膛,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夏明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能望见那双盈盈勾人的眼中,似带上小女生的仰慕,又好像有几分恋爱中女人看着男人的期待,那颗眼角的泪痣都好像染上了几分纯真。 “浪子回头这种事,”听上去,连她的话里都略有深意,“难道不是因人而异吗?”朱唇笑着说道,似是重重咬在了“人”字上。 她说完后,两人站在走廊上,他低头望着那双眼眸,她抬头看着那张脸,谁都没有再说话。 忽地,他慌乱地移开了眼,不再看那双眼睛。 夏明明僵硬地转过头,什么话也没说,径自略过她,闷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他反应过来了。 妈的! 她在调戏他! 三十四茶会 “那个女人最近真是得意。”一个看上去约有叁十来岁的圆润贵妇望着远处的苏纨说道。 苏纨正坐在远处的一张露天小圆桌旁,笑着和那些与她打招呼的贵妇们说话。那个圆润贵妇和葛玥坐在一张小圆桌旁,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纨,说话中透着不屑。 坐在圆润贵妇对面的是一位中年贵妇,外貌和葛玥差不多的年纪。她听到圆润贵妇的话,也看到了苏纨,同样抱着轻蔑的态度,问葛玥道:“干嘛请那个女人。” 葛玥刚和来打招呼的人说完话,听到朋友的问题,有些诧异:“哪个女人?” 她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明白过来:“哦,那个女人啊。” 中年贵妇鼻翼翕动,像是闻到了什么脏东西的味道:“这地方都脏了。” 葛玥今天在自家的后花园办了一场茶会,来了不少名媛贵妇。那些贵妇们带了不少年轻的女孩来参加茶会,有的是母女,有的则是妯娌。葛玥像一只优雅的猎豹,守在自己的地盘上,打量着每一个进入领地的人。 葛玥的目的,无非是从中相看有没有合适的适龄女孩,如果有合适的,便会找借口让她们和老二吃顿饭。不过她看来看去,总觉得不太满意。 现在的女孩子都被父母宠坏了,葛玥遗憾地想,一个个眼高于顶,宁可拖成老姑娘也不将就结婚。和她们家家世差不多的且不说,就连那些家世比不上她们家的女孩子,她也看到好几个女孩站在她们的母亲身后偷偷翻白眼,似乎很是不高兴家里插手她们的私事。 葛玥也不是没有看到有几个乖顺的女孩,她们跟在母亲的身后,看上去性格文静,温柔乖巧。在葛玥眼中,她们勉强能配得上自家的老二,却又觉得她们太乖了,未必能有那个手腕能管住老二。 葛玥考虑的儿媳人选,自然想在同个阶层中选,但又觉得儿媳的家世不能太高,太高了,有个好娘家撑腰的儿媳显然不太好拿捏。同时儿媳的性格也很重要,既要懂得孝顺公婆,又须得懂得怎么拉拢老公,也就是她儿子的心。为人处世须得端庄得体,落落大方。她相看了许久,能够让她满意的不多。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多的是人想让女儿嫁进她们家里。 身处同样的圈子,但这个圈子一样也会分出叁六九等。像葛玥这样的,就是高高坐在圈子的云端,自有一堆人为了各种利益跑过来讨好巴结。如今的苏纨和葛玥差不多,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有不少人跑过去,尊她一声“夏夫人”——不过葛玥也知道,这群围在苏纨身边的人,当着她的面各种殷勤献好,等到了背地里,却又不知怎样嘲笑苏纨,正如她身边的这两个女人一样。 听了朋友的话,葛玥微微一笑:“大概是因为太无聊了。” 朋友惊讶道:“哦?” 葛玥的眼中露过一丝趣味:“不觉得有趣吗?” 她望着苏纨的身影,意味深长地说:“一头饥肠辘辘的豺狼盯上了一根骨头,也不管馊不馊,上去一口咬住这根骨头不放手的样子不好玩么?” 那个女人,葛玥想,为了钱围着一个老男人讨好卖笑,连身体都愿意出卖,甚至连比她大四岁的男人叫她姆妈都能受得了。 葛玥优雅地持着茶勺,搅动着茶杯中的红茶:“有个小丑愿意唱出好戏给我们看看,生活也不会太乏味,你们说呢?” 那个女人哪儿会安分守己,葛玥暗自发笑,等夏家的老头儿一死,还不知道她会怎么作?但夏家的那个年轻人又岂是好相与的?如此想着,葛玥便觉得未来一定会有一场好戏供她找乐子。 圆润的贵妇忙不迭地附和着,而那个中年贵妇只是不屑地轻哼:“也是,不过还好那种女人没和我家儿子勾搭上,他要是敢找这种女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尽管说是把苏纨看成小丑,葛玥又有些欣赏苏纨。她看出苏纨虽然年纪轻,但经验老道,能哄住老头儿,也可见手腕不一般。就是出身普通了些,葛玥眼睛挑剔地打量着苏纨,不过…… 葛玥看着苏纨坐在那里,两腿并拢微斜,是极优雅的坐姿。虽然才从一个普通出身的姑娘摇身一变成为这个阶层的贵妇,但她的一言一语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并没有那种矫揉造作的刻意,如果不是葛玥知道苏纨的底细,大概也会把她当成出身富贵,或者什么好大学出来的高知女性。她再瞥了一眼中年贵妇,想到朋友那个儿子是出了名的草包,忍不住腹诽,她那个儿子要是真能找到那样的厉害的儿媳,那她儿子真该烧高香了。 忽然间,苏纨身边的夏娇娇猛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茶杯也被打翻,侍应生连忙过去服务,葛玥看到夏娇娇,皱着眉摇了摇头。 她见过几次夏娇娇,虽然觉得夏娇娇似乎脾气不错,但大概因为是私生女,没个正经的妈教养,行事间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如此想着,葛玥便顺便把夏娇娇踢出了二儿媳的候选名单里。 思考间,她一直盯着苏纨那桌看。正在安抚夏娇娇的苏纨似有所感应,抬起了头。就这样,葛玥和苏纨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遥遥对望间,两个女人端着优雅的笑容,笑着颔首致意。 几分钟前。 夏娇娇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面上不大高兴。苏纨见了,不免诧异:“这是怎么了?” 夏娇娇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一个人闷声坐下,纠结了一小会儿,才说道:“我听见她们说你的坏话。” “嗯?” “那些人……”夏娇娇蹙眉道,“明明之前在你面前看上去和和气气,却在背后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相比起夏娇娇的气愤填膺,苏纨却很平静:“所以呢?” “所以呢?”夏娇娇差点嚷起来,考虑到场合,只好压低声音,“她们……她们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你不气呀!” 苏纨挑眉:“我气什么?” 夏娇娇越发不解:“她……她们……她们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太恶心了!” 苏纨轻轻笑起来,似觉得夏娇娇大惊小怪:“你第一天和她们打交道?” 夏娇娇咬唇道:“以前……很少……”就算有社交的机会,她也很少和人主动攀谈。这种场合她总是巴不得早点走,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久留。 此时,又有几个人过来和她们说话,苏纨略应付了一会儿,把她们送走以后,眼睛看着周遭人来人往,笑着说:“左右不过是为了钱勾引老男人那些话而已。” 她怡然自得地笑着说:“她们又有哪里说错了呢?” “可……”夏娇娇为苏纨不平,“可怎么能背后乱嚼舌根说人闲话!” 看夏娇娇实在是生气,再有人过来攀谈,苏纨直言:“我想同我的女儿说会儿话。”听到的人虽然马上会意,知道苏纨接下来不想被人打扰,但听到苏纨坦然说出“我的女儿”,对方抽了抽嘴角,眼底闪过轻视,飞快地离开,准备去找一些人嘲讽苏纨和夏娇娇的“母女关系”。 苏纨懒得理会那些人,等那些人走后,她对夏娇娇笑道:“娇娇,想不想听八卦?” 那个想用有毒的黑苹果污染公主的黑巫婆,又出现了。 三十五吃瓜 “来,”苏纨悠闲地说,“娇娇和我说说看,都有哪些人在背后议论我呀?” 美人唇角轻勾,笑容极具诱惑:“娇娇想不想听八卦?” 夏娇娇在想和不想之间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低着头,眼睛贼贼地溜过去。她看起来鬼鬼祟祟,倒好象做坏事的人是她一样。 夏娇娇的眼睛在一个地方滚过一拳,又偷偷瞄了一眼葛玥那桌那个圆润贵妇,方才她从洗手间回来,听到圆润贵妇的言语,很快猜到圆润贵妇说的是谁,也把她记了下来。 在她们前方一张圆桌那边,有几位贵妇正围着一位双鬓略带白霜的老太太大献殷勤。那位老太太姓黄,年纪是在场的贵妇里面最大的。黄夫人和葛玥一样,都是站在社交圈金字塔顶端的女人。苏纨每次见到黄夫人,那位夫人总是挑剔地打量她两眼,像是想要找出苏纨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不过苏纨是谁呢?哪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捉了错处。黄夫人挑不出苏纨的错,干脆就不拿正眼瞧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看不上夏董这位新的妻子一般。 “哦?那位黄夫人呀?”苏纨柔柔地笑起来,说到自己听到的传闻,不像夏娇娇那般有着背后议论人的心虚,她说起别人的事,说得一片坦荡。 “听说,最近一个小演员,演了两部成本不小的网剧,都是痴情男二,吸了不少粉,”说着说着,苏纨似觉得特别好玩,笑了起来,“那些粉丝还说什么‘哥哥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男孩子!’之类的。” 夏娇娇刚纳闷一个演员算什么八卦,忽然想起来这位男演员跟的是黄夫人的后面,惊讶地张开嘴,怕被人发现,又紧紧闭上了嘴。 “不……不会吧……?”她问。 苏纨轻轻蹙眉,像是苦苦回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可唇边又含着笑意:“那个小演员吧……听说今年刚19。” 夏娇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啥啥啥?她死死咬着唇才没有惊叫起来,那位黄夫人年纪比她爸年纪还大呢,找了那么年轻……卧槽,她吃不吃得消啊? 苏纨接着说:“还有,你别看那群女人现在围着黄夫人,她们之中,说不定还有那么几个,回到家还得帮着老公挑选年轻貌美的女人,然后她们的老公再把那些女人献到黄董面前,啧……” “他们夫妻俩感情也就那样,”苏纨说,“不过他们结婚日久,舍不得离婚分割财产,所以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管谁。” 说完了黄夫人的八卦,苏纨再看了那群人一眼,轻抬下巴:“那位程小姐也在议论我?” 夏娇娇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听到苏纨提问,瞬间清醒过来,小声道:“那位程小姐和老公关系不错吧?我听说他们婚姻很幸福嘛。” 苏纨嗤笑一声,她还没说话,眼神里带着戏谑,夏娇娇就知道,她是在笑她“想得太单纯”了。 “能不好么?”苏纨轻快地说,“她老公是入赘的,爸妈欠下的外债都是老婆家里给还的。” 夏娇娇不解:“那……那也还好吧……?”不管怎么说,也只是入赘,比起前面那个,算不上什么惊天秘闻呀。 苏纨慢条斯理地说:“这位程小姐呐……可是长情得很。” 夏娇娇更纳闷了,这不是好事么?怎么由苏纨那张嘴说出来尽是讽刺的意味呢? 苏纨看夏娇娇满脸问号,便继续说:“那位程小姐女儿的钢琴老师,据说是五年了都没换过。” 吸取了上一回的经验,夏娇娇这一回以为自己听懂了,但还没等她说什么,苏纨已经说了下去:“更有意思的是……那位钢琴老师是个女的。” 啥???!!!! 夏娇娇领会到苏纨的话中深意,再一次震惊了。 苏纨伸出手,像一位慈爱的母亲一般,轻轻合拢她的下巴,可嘴中却说出了让夏娇娇更加吃惊的事。 “还有哦~我听说~那位程小姐和女儿的钢琴老师,可是在程小姐结婚以前,就~认~识~了~哟~” What?!! 这一回夏娇娇没有张开嘴巴,完全是因为惊得忘了反应。 夏娇娇觉得,光苏纨说的这两个,就已经敌过她前半生听到的所有八卦了。 她的那颗小心脏颤抖着,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听下去。 苏纨的眼睛扫过葛玥那边,她看得太快,目光太轻,轻到别人根本没发现她看了那边一眼。 “齐夫人那边的……是韩夫人呐。” “我听说……”夏娇娇开口的时候十分的不自信,只是还在做最后挣扎,“她和她老公是出了名的恩爱……吧……?” 听说那位韩夫人的老公是出名的好老公,老婆生产的时候都一直陪在老婆身边的。夏娇娇在心中不住双掌合十祈祷,拜托苏纨一定要告诉她一点她们夫妻关系以外的故事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搞得她对男女爱情都没希望了啊啊啊啊啊! “是啊,”苏纨应道,“她和她老公夫妻恩爱甚笃。” 夏娇娇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在下一秒,苏纨的笑容灿烂,笑得像一只十足精明的狐狸。 “不恩爱怎么行呢?她老公在他父母的公司担了职,小夫妻俩生活上的花销都是靠父母公司担着,老公名下什么资产都没有。那位韩夫人也气老公不争气,也知道婆家处处提防着她能拿到什么重要资产。可她能做什么?她要是敢做什么,被她的公婆知道了,哦呵~”苏纨说话时,悠然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次都没有看向圆润贵妇那边,但口中毫无负担地讲起人家的家事,说着说着,她好像是看到了韩夫人因为闯祸被婆家赶出去的凄惨景象,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可是……”夏娇娇,“难道儿媳……和她们不是一家人么?”这么一看,她居然觉得老头儿和哥哥对她都还成。 “一家人?”苏纨似觉得夏娇娇这样的说法很好笑,“一家人又怎么了?她公婆和儿子才是一国的,儿媳?”她嘲笑道,“儿媳可是外来者,是外姓人,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呀?” 苏纨笑着继续说:“从结婚以后,韩夫人和老公一直努力造人,为什么呢?因为生孩子有钱拿呀。婆家那边呢,生个女儿给个红包,不过去年生了个男孩儿,之后呀……” “她的公公婆婆奖励了她一千万呢。” “最近听说她公婆对自己的儿子有些微词,觉得他做事畏手畏脚,虽然说不上垃圾,但也难当大任。现在那对公婆把希望放在孙子身上。”说着,苏纨轻蔑道,“连儿子都养不好,还觉得自己能养出个好孙子。要我说,他们还不如把孙子交给儿媳养,说不定还能好些。” “哦对了,那个孙子前头还有叁个姐姐呢。” 夏娇娇一怔:“她生这么多?” “多么?”苏纨不以为意,“才四个而已。这种人家又不用担心养不起孩子,也不担心交不起罚款,人家求的是多子多福,巴不得家族人丁兴旺,这以后还得继续生呢。” 夏娇娇目光闪动:“可是生孩子那么辛苦……” 苏纨道:“你同情她?她住着豪宅,有人伺候着,这种人家,能辛苦到哪里去?” 夏娇娇愣愣地听着苏纨讲述,生孩子、奖励,苏纨淡定地说着那些话,口气轻松,好像女人生养孩子不过是什么很简单,全不用费力气的事。 她原以为她妈的痛苦是因为她是个情妇,现在听苏纨说着一桩一桩别人家的家事,发现原来每一家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腌臜。 “孩子……”夏娇娇的眼睛里闪动着怜悯,“孩子不是像商品那样的……” 孩子不是东西,不是物品,不是由婆家随随便便决定价值的“商品”。 “女人也不是生孩子的机器。”夏娇娇一脸沉重。 苏纨不以为意,刻薄道:“那又怎么了?生个孩子就能拿一千万,她难道吃亏?你少同情人家了。人家哪里需要你可怜?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一千万。那些人拼了一辈子,连父母的钱都算上,说不定都不够买她家一个厕所呢!你觉得她她可怜?那那些被穷日子逼疯了的人要怎么办呢?” 夏娇娇咬着唇,低头不语,神色却有一股倔强,她似是觉得人世间各有各的苦,并不是简单的穷富就能划分清楚的。 苏纨知道她们之间在这样的问题上不可能达成共识,也没有再争论下去。她想到和圆润贵妇待在一起的葛玥,笑容耐人寻味。 “娇娇想不想听听……齐夫人的故事?” 理智上,夏娇娇觉得自己不该听,很显然那里有个陷阱。在接连听了许多八卦以后,夏娇娇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苏纨会说出什么普通的故事。但奈何……她的心就是忍不住蠢蠢欲动啊!! 她挣扎着,一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挡着自己的脸,生怕被别人注意到她。 看出夏娇娇的动摇,苏纨轻轻勾了勾手。夏娇娇一阵恍惚,耳朵自己凑了过去。苏纨笑得欢快,小声在夏娇娇耳边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就只有一句话。 那不是夏明明告诉苏纨的事。 那是很简短的一句话,远比前面的那些故事要简短。 但夏娇娇在听到那句话以后,双眼本能睁大,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太急,胸腔急促缩紧,于是一声“噗——”就那么冲出嘴边,紧接着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身子激烈地颤抖着,连手中的茶杯都被打翻。 她这番动作引来许多人的关注,好多人纷纷望向她们这里。有服务的侍应生看到,连忙拿了干净的毛巾送来。苏纨笑着道谢,接过毛巾,替夏娇娇擦拭起衣服上的水渍,一派温柔,好像全然没说过方才的话,好像她是个极体贴的母亲。 动作间,她似有所感应,回头一望,就看到葛玥朝她们这里看来。两个各有秘密的女人遥遥相望,面上皆是微笑着的,丝毫看不出她们刚刚说了有关诋毁过对方,或者透露了对方的秘密。 葛玥向苏纨微笑点头,苏纨便优雅地向她颔首致意。这两个女人各自心怀鬼胎,都等着看对方一场好戏。 夏娇娇知道自己引来别人的关注,她极力克制着,压低声音:“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苏纨替夏娇娇擦干净了衣裳,随手挥了挥,侍应生过来收走了毛巾。苏纨这才笑着看着夏娇娇:“这重要吗?” 夏娇娇颤抖着问:“真假难道不重要吗?”如果那不是真的呢? 苏纨意味深长地说:“那很重要吗?” “万一以后她要是为了什么欺负你,打压你,你只要想办法找人往齐董那边把这消息一告……” 苏纨咯咯地笑着,神态天真,像是一个普通的,和朋友聊起八卦的简单小女生。 “人是很小气的动物,男人犹是。” “就算自己也犯了错,假如齐董知道自己被枕边人瞒了那么多年,哪怕那不过是捕风捉影,呵呵……” “到时候他会轻而易举地原谅他的错误,然后毫不犹豫地想办法把老婆踢出去。” 夏娇娇倒抽一口气,苏纨这话里的意思,不光是葛玥,那位齐董现在也…… “如果只是赶出家门,这还是轻的。要是严重起来,她那桩往事要是被曝出来……啧啧。” “这个社会对女人远比对男人苛刻。”苏纨不无嘲弄地说,“到时候她那桩陈年旧事被曝光的话,说不定就众叛亲离,犹如丧家之犬。” 苏纨一句接着一句地说着,却有一件事没有说。 不知道那个在夏娇娇面前扮演着体贴完美的齐盛凌会怎么对待父母之间的裂痕?他会站在谁的那边呢? 不说别的,就齐董找了那个歌者的事,齐盛凌难道听不到一点风声?他可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呢? 那个齐盛凌,难道真的如他在夏娇娇面前演得那么完美么? 她看着脸色发白的夏娇娇,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娇娇呀,”苏纨软软地说,“到时候齐家两夫妻真撕破了脸皮,你家的那位‘好好先生’要是因为父母的事情难过痛苦,那可就是你送上体贴的好机会了。” 苏纨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在夏娇娇恍惚间,说着诱惑着夏娇娇的话。 “那不是我的!”夏娇娇下意识地反驳,却没有反驳那个“好好先生”的说法。 夏娇娇摇了摇头,回复了理智。她望着苏纨,问道:“苏纨……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 夏娇娇觉得苏纨真是可怕,葛玥那样的秘密,想来已经有些年头,而且轻易不会为人知晓。可苏纨居然能打听到,可见手段有多厉害。想到这,夏娇娇打了个哆嗦。 那一刻她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在撞破苏纨和夏明明的事情以后选择了保密,否则,苏纨要是真想对付她,夏娇娇很确定,自己一定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怎么会知道?”苏纨笑了,“难道你以为……我是唯一一个被她们议论的人?” “你可以猜猜看,”苏纨撇过头,娇俏地看着夏娇娇,“葛玥的那个秘密是谁说出去的。给你个提示,她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葛玥身边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叁十来岁的女人,一个则是和葛玥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葛玥的那个秘密听上去有些年头,而且夏娇娇也不会认为那个叁十来岁的韩夫人能那么厉害,得到葛玥的信任。但是…… 她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有些崩溃:“严夫人不是说和齐夫人是好朋友么?!” “对呀,”苏纨欢快地说,“是好朋友呀。” “可谁说,好朋友之间就不会嫉妒呢?” “也许,当初她们的出身起点都差不多,可是,许多年以后,那个朋友样样都比自己出色,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无时无刻提醒自己比她差一截,”苏纨越说,笑得越欢,“那心里总归是憋着一口气的。” “那那口气要怎么发泄呢?” 苏纨说话时,悠闲地看着场中那些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的贵妇。 “那些人啊……你看她们现在聚在一起,可背后也不知道结成多少个小团体。等这场散去,到时候又不知道在小团体里分享着什么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秘密。”苏纨唇畔含笑,可眼底却透着一股清醒的冷意。这个圈子里的人们看上去光鲜亮丽,衣冠楚楚。但实际上背地里还不知道做着什么脏事。可他们的嘴上却时不时挂上道德,对别人指指点点,以此来衬托他们的优越感。好像他们是什么道德圣人。难道他们是因为道德优秀才聚到一起的吗?不,他们是因为利益,因为财富,因为能力,却没有见他们中的哪一个是因为道德才成为所谓的“上流人士”。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交圈不见得就比最脏的菜市场更干净,这群雍容华贵的贵妇们也不会比那群生活在底层,为了一点肉沫子和别人争抢的泼妇更端庄。 她随后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尤其是现在,造谣传谣都是零成本了,更何况是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 “你奇怪为什么我不生气?我气什么?”苏纨说,“不管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还是彰显自己合群,抑或就是虚荣,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人总是喜欢议论别人的。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什么地方都不会缺流言蜚语,也不会缺被人议论的人或事。”再说了,苏纨腹诽,嫁给一个老头儿和勾搭继子两相比较,前者都不算什么大事,既然不是大事,被人议论几句有什么呢? 她睨了夏娇娇一眼:“难道你没听过别人议论明星私生活?这世界上有几个人真不爱听八卦的。” 她说到这,夏娇娇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刚才就觉得自己越听越上瘾了。 可这能怪她么?那些八卦真的好带劲好劲爆啊啊啊啊! 夏娇娇一边为自己找借口,一边又唾弃了自己一把。 虚伪,她唾弃自己,夏娇娇你真是太虚伪了。 “所以呀,”苏纨娇柔地说,“我们娇娇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再说了,她们私底下说什么都不要紧,要紧的——” “你能不能利用自己听到的消息。” 夏娇娇突然明白过来了。 苏纨说了那么多,最后把葛玥的弱点秘密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苏纨在教她——手腕。 这个手腕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攻击葛玥,如果用的好……就像苏纨所说,说不定还能利用起来,促进她和齐盛凌之间的感情。 想通这点,夏娇娇有些感激苏纨。不论原因如何,她总是在想办法帮自己。 但是…… 夏娇娇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对苏纨说:“苏纨,我不会说的。”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利用那个秘密的。” 夏娇娇说得很坚定,在听了那么多秘辛以后,夏娇娇的眼中澄澈一片,非常干净。 她依旧保护着自己的善良。 苏纨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 “我们娇娇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苏纨温和地赞赏道。 这是称赞,夏娇娇却是红了脸。 “别笑话我了。”她低低地埋着头在胸前,“我知道,你一定又在笑话我天真了!” “没有呀。”苏纨轻轻地说,双唇抿出柔和的笑意,“我可是真心地夸奖。” 说了那么多话,她也觉得有些渴,便手持茶勺,搅乱茶杯中映照着的浅秋意,然后举杯,怡然自得地啜饮杯中的红茶。 ps.夏娇娇:我这一天吃到的瓜比这辈子吃到的都多!! 三十六粉丝 茶会临近结束,黄夫人被众人簇拥着正准备离去,看到苏纨带着夏娇娇也走过来道别。黄夫人笑着对苏纨说:“下周叁举办婚礼?”她虽是笑着的,但口气倨傲,连称呼也不曾提及。 对方的家世和年纪摆在那里,苏纨也只能堆起笑容,温婉地说:“是啊,届时很期待您的光临。” 黄夫人淡淡地说:“到时候看情况吧,人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身体也差得很,说不定到时候又突然出了什么事儿,就没法出门了。”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来黄夫人摆明了不给苏纨面子。 苏纨一面心里翻着白眼,一面还是很礼貌地微笑着,说得非常诚恳:“那真是可惜,要是没有您来参加婚礼,我一定会很难过的。”——死老太婆摆脸色给谁看呢,身体那么差赶紧见阎王去呀,最好是嗝屁在哪个小鲜肉床上,那就有意思了呵呵。 虽然她说得温柔,不过夏娇娇在听过苏纨曝了黄夫人的料以后,再亲眼见到苏纨对她恭恭敬敬,夏娇娇暗暗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苏纨和她就是不同,她是怎么都适应不了这个圈子,而苏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里再怎么讨厌一个人,脸上依旧能装出十分喜爱对方,还能在背后搜罗一箩筐对方黑料的这种本事,她夏娇娇是怎么都学不来的。 苏纨的态度让黄夫人很是满意,她用施恩一般的口气表示了自己尽量会去参加苏纨的婚礼,其后,笑着和女主人葛玥说了再见,便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葛玥送走黄夫人,向苏纨送上了自己的祝贺。苏纨笑着接受,想起身后的夏娇娇,试探着开口:“不知二公子最近有没有空?” 葛玥当苏纨是为了夏娇娇在打听,但她已经把夏娇娇划出了儿媳名单,遂笑道:“很抱歉呢,最近公司那边忙得很。” “这就是人家不要你了。”走出了齐家的大门,苏纨给夏娇娇解释道。 夏娇娇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听见她们的谈话,才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那可太好了,谁稀罕他们家?” “哦?”苏纨笑着看了她一眼,打趣道,“不稀罕人家呀?你的那位‘好好先生’听了你这话不得伤心死。” “啊啊啊啊——!” 夏娇娇心虚地又朝后面看看。虽然知道葛玥待在别墅里送其他客人,她却依然担心会被葛玥听见,故意大声嚷嚷着掩去苏纨的话。等回过神,发现苏纨是在拿她开玩笑,她气得直往苏纨肩膀上打。苏纨任由夏娇娇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尽是得意地笑意。 两人说说笑笑,正以为司机已经来接她们,却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葛玥家的大门口。 “哎哟,”夏娇娇认出了那辆车,“我哥哎。” 他等在那里做什么? 仿佛是在车上看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后座车门被打开,下来了一个人,是身着咖色格子纹西装的夏明明。 有那么一瞬间,夏娇娇怀疑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 有了接机的前车之鉴,她觉得再和苏纨一起过去,她吧……就像个电灯泡似的。 然而苏纨神色自若,领着夏娇娇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苏纨笑着仰头,以温柔的笑容迎着夏明明说。 “正好和人在附近谈生意。”夏明明简短地说。 夏娇娇看不透夏明明的心思。 要说她哥是为了苏纨吧,但是说话的时候冷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有哪里喜欢苏纨的地方。他和苏纨一起搞到床上去,怎么都有一些喜欢吧?哪怕他说是贪图她的肉体,那是不是也该露出一点色迷迷之类的表情么? 然而没有,她哥在苏纨面前拽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纨欠了他钱似的。 夏明明虽然冷淡,可苏纨似乎也不在意,只柔柔地问:“所以你这是来接我们的?” “正好路过,送你们回去。”他故作冷淡道。 夏明明打开车门,伸出手,挡在车顶,向夏娇娇示意,要她进车。夏娇娇知道这时候,自己就是个顺带的,也不敢多说什么,率先钻进车内。 等她进去,夏明明却是关上了车门。苏纨见状,目露好奇。 夏明明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飞快地移开视线,嘴上问:“齐夫人那边怎么说?” “还想帮老二相亲?” 苏纨笑了。 “人家是想替儿子挑选合适的儿媳,不过看样子是没看上你妹妹。”苏纨说。 她回忆着今天的场景,口气不无讽刺:“我看她的要求高得很,”虽然说着讥讽的话,但她说话时依旧是娇滴滴的,“要门当户对,还要才德兼备,还要恭敬听话,还要能勾得了管得住她家那个喜欢风流快活的儿子。” 苏纨说着,笑出了声:“这也不知道是在挑儿媳,还是想找个仙女呢。” 夏明明耸耸肩:“谁管她?只要别拉上娇娇就成。” 他提到夏娇娇,苏纨想起夏娇娇提到齐盛凌时候的娇羞,原想说什么,但想到夏娇娇还在车内,担心夏娇娇听见,便暂时按捺了同夏明明讨论夏娇娇的念头。 这样想着,她似笑非笑地望着夏明明,笑容中自有她的深意。 夏明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停下说话,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他皱着眉问:“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美人灿若玫瑰,含笑仰望,虽不是含情脉脉,却依旧有勾人的美。 “我们明明真的很关心妹妹呀。”她悠悠地说着,那轻飘飘的话语就那么飞入他的耳朵里。 夏明明自诩不是好人,能勾搭继母上床,可见他的道德感不会比马里亚纳海沟高到哪里去。他对亲兄弟姐妹也没什么感情,顶多就是为了迎合父亲那般,逢年过节装装样子。夏娇娇却是是他唯一会关心的妹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被苏纨一夸,他却…… 他轻咳一声,耳根忽然染上一层浅浅的粉。他转过头,飞快移开目光,为苏纨打开车门,口中生硬地说:“还不进去?!” 夏娇娇坐在车里,也没什么事干,所以打量着车外两个人的谈话。他们的声音很低,车内的夏娇娇听不真切,但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在忽然间,他…… 脸红了?!! 夏娇娇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她哥居然脸红了??!! 居然是她哥脸红了??!! 她那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哥哥,居!然!脸红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咖色西装,一个是香槟色的套装,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那样般配,宛如天生一对。夏娇娇看着他们,心中燃起了火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爸!!对不起了!!! 夏娇娇在心里内流满面地向自己父亲道了个歉。 这实在不是她没节操,而是正主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 这cp不磕能行吗? 能行吗?? 俊男美女它磕着不香吗?!! 于是,在今天,夏娇娇同学毅然决然地在背叛父亲的路上跨出了重要的一步。 今天!夏娇娇同学勇敢地,站在了北极圈的极点,磕起了一对全世界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在磕的cp。 哪怕知道这对cp有毒,她也下定了决心。 磕!! 磕他妈的!!! 不磕不是夏娇娇!!! 苏纨自然也注意到夏明明红了脸。她抿进唇,忍着笑,优雅地坐进了车内。看到夏娇娇捂着嘴,面色潮红,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有没有!”夏娇娇使劲摇头,看着坐上副驾驶的哥哥一脸别扭地望着窗外,耳根依旧红红的,甚至红得比先前更明显了。 哦哦哦哦哦!!!夏娇娇更加激动了。本着多年看小言并且自己也在写小言的经验,夏娇娇的眼睛不断在苏纨和夏明明之间穿梭,就这样,一个脑洞在路上成型了。 虽然夏娇娇本人还理不清自己那理还乱的爱情,但不妨碍她磕着别人的爱情……哦,那对是奸情,不妨碍她磕起那对奸夫淫妇的奸情。 一回到家,夏娇娇就往自己房间里冲,行动之迅速,引得苏纨连连诧异。回到房间后,夏娇娇打开电脑,和word,动作一气呵成,手指飞速在键盘上跳跃,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开始写起一篇校园短篇……小黄文。 因为是小说,可以无限地想象。她想到在苏纨的挑逗下,夏明明红了脸,索性一口气改了年龄,让苏纨成了夏明明的学姐。她回忆着见到的画面,两处鼻孔喷着激情的热气,越写越来劲(她真是写论文都没这么来劲)。就是遗憾因为担心闯祸,所以没有用他们的真名。 啧啧,要是这两人都是娱乐圈的明星就好了,夏娇娇一边打字,一边觉得可惜。如果他俩是出名的艺人,那么这对cp就不会只有她一个人磕,一个人产粮,而且她产的这个粮还必须更名改姓。 想到这点,夏娇娇心痛于自己站在极点产粮,于是流下痛心的眼泪——并写得更起劲了。 她写的起劲,连后来保姆和苏纨叫她吃饭,她都推脱有事,拒绝出房门。最后还是苏纨让保姆送了晚饭过来,不过夏娇娇也让保姆把饭放在一边,等她有空了再吃。 如此一奋斗,夏娇娇一下子就奋战到第二天天明。迎着曙光,夏娇娇最终拼着写完了小说,趁着口中留着最后一口气,手指颤巍巍地按下了网站的发送键。 她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三十七前夕(微h) 婚礼前天,苏纨便住到了酒店。考虑到老头儿的身体,减少了一些传统的接新娘习俗。苏纨倒也不在意,婚礼是给别人看的仪式,当然,老头儿愿意郑重,便越能表现她在老头儿心目中的地位。但更实际的结婚证已经到手,婚礼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婚礼当天,她一大早就得起来,化妆师、造型师、发型师围着她打扮,酒店的套房房间虽然大,但也很快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还有苏纨的母亲。这次婚礼,苏纨的父亲依然顽固,不肯给予女儿半分祝福,因此没有前来。只有母亲到底舍不得母女情谊,找了借口,从家里溜出来,准备参加苏纨和老头儿在中午举办的婚礼。 在房间内搞定了一切,苏纨已经穿上了婚纱。离婚礼正式开席还有一段时间,宾客们也还未来全。苏纨便在酒店宴会厅一旁的化妆室小憩。化妆室里也不时有人过来,向苏纨道喜。其中有苏纨的大学同学,也有几个所谓的闺蜜,还有是苏纨父母两家的亲戚。那些人的真实想法或未可知,但个个面子上都送上了真挚的祝福。唯有苏纨的母亲看到娘家人极力恭维苏纨,苦着脸,连连摇头。苏纨自然注意到了,看在眼中,在大家的祝福中,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等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堆人,许多人去了会客室,负责苏纨造型的老师们也带着助理出去休息。化妆室里剩了苏纨一个人,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闭上眼,给自己揉起了肩膀。 忽然间,一双大手缓缓地抚摸上苏纨的肩膀。她睁开眼,夏明明站在她的身后,正笑着帮她做按摩。 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夏明明看着她花容失色,俯下身,灼热的吻点在她的肩头,引得苏纨身体发软。 “你猜。”他说。 他其实等了有一会儿了。 化妆室里有一道小门,小门后面是酒店员工进出的通道。此前他一直陪在老头儿的身边。老头儿今天也是春风得意,忙着和一众老朋友聊天。期间有人拍马屁,称赞老头儿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老头儿自然是浑身舒泰,哈哈大笑。夏明明趁着老头儿高兴,找了个借口离开,在一旁吩咐秘书注意老头儿的动静。然后独自去了苏纨的化妆室。也许是今天酒店工作人员都在繁忙之中,只注意着宴会厅那边的动静,苏纨那边等祝贺的人散去以后,附近竟也没什么人。这自然是方便了夏明明,他在前一天就提前派人留意,熟悉了这边的环境,很快就找到了员工通道。 当时他站在小门后面,却没有马上进去。一是因为化妆室还有其他人,二则是他站在门的背后,透过门的缝隙,暗自打量着苏纨的身影。 她今天很美。 当然,她没有那一刻不是美丽动人的。 她是越来越美丽了。 这大抵就是金钱的魔力。 苏纨本就是天生的美人,现在更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很懂得享受,也惬意地享受着金钱的滋润。美人大概就是应该由金钱供养,就如同娇花只应该在温室中生存。 她本就肤若凝脂,化妆师很好地捕捉了她的特点,没有过分地用化妆品浓烈地抢夺她的光彩。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淡妆,但只那样就够了。她本就肤白如雪,唇红如梅,再加上眼角那抹泪痣,轻易间就能勾人银魂。倘若用浓墨重彩为她化妆,只会让俗气玷污了那份美而已。 她是一朵美艳的牡丹花,艳光四射,美得灼疼人的眼,可又让人舍不得移开欣赏她的目光。 夏明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缝后,双眼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的娇躯上,贪婪地欣赏着那份美丽。 直到人们都出去,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动把手,轻轻走到了她的身边。 夏明明帮她做按摩有好处,就是苏纨能够渐渐地松弛神经,但也有个坏处,那就是……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掌心发烫,还是因为担心会被发现所带来的刺激。苏纨只觉得那双手掌摸过的地方逐渐地发热,她唔嗯着,软软地倒下。他适时地圈住她的软腰,吻过她的双唇,笑着问:“累不累?” 苏纨正坐在雕花扶手椅上,面前是宽大的梳妆镜。镜子里,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神情体贴,与穿着白色婚纱的她站在一起,如被外人看见,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们才是即将举办婚礼的新郎新娘。 她嗯嗯着,手臂主动攀上了他的长臂。虽然两颊点了两抹嫣红,却比不得此刻她自身体发起的潮红。明艳的美人双眼水润,渐陷入情潮的迷乱。看得他心头渐乱,手不老实地往下摸索,掀起了她层层的婚纱。 婚纱的层数很多,他不得不费了一些功夫,才探进了婚纱的里面。 “这么麻烦。”他抱怨道。 她想阻拦他,勉力说道:“你不看看什么地方!”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唔!” 他笑着看她眼眸含春,指尖轻轻撩过婚纱下的大腿,看着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说不出话来。 知道他故意使坏,她横了他一眼。可那一眼风情万种,倒在他的兴头上添了把火。他不顾一切,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撩拨着她的唇纹,再撬开她的口腔钻进去,肆意地汲取着她的芳香。手指停在大腿的地方,揉捏着腿肉。听她声声唔唔,等吻够了,他才松开了她,得意地笑着看她抓着他的西装,喘起了粗气。 “你可真是……”苏纨喘着气,埋怨道,“万一有人……啊~” 他根本不给她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手掌来回按着光洁的大腿面上。只是这样简单的触摸,她都能涌起情欲,大腿本能地夹住他的西装裤,诉说着她的渴求。 他满意地笑起来:“想要了?” 她瞪了他一眼,考虑到场合,咬着唇,别过头,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一张嘴,又是发出淫荡的叫声。 苏纨想她大概上辈子是欠了夏明明什么天大的债,这才在这辈子遇见他,时不时忍受这冤家的折磨。 他的手不停,已经摸上了最里面的溪谷。短指甲轻轻沿着软肉勾勒,她的下身传来微微的痒,心湖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着,她更攥紧了他的西装,舍不得放开。 她弯起大腿,勾住他的大长腿,眼看着两人是干柴遇着烈火,不管不顾地就要在化妆室干起来,突然—— “叩叩叩——” 叁声敲门声过后,夏娇娇推开门,对里头的人喊了一声:“苏纨。” 夏娇娇今天穿了纯白露肩小礼裙,肩膀挂了一条白纱披肩,为了方便行动,便用了一枚黄钻胸针别住了披肩的两端。她虽不是什么让人惊艳的大美人,但模样也不算差,这样一打扮,看上去有着清新甜美之美。 夏娇娇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化妆室。看到苏纨一个人端坐在雕花梳妆椅上,两手端庄地放在婚纱裙上。 第一眼看见那条婚纱群,夏娇娇便是说不出的喜欢。她本就是憧憬爱情的女人,也向往结婚,看到美丽的婚纱自然是满心欢喜,啧啧发出了称赞:“苏纨,你好美。” 倘若在平时,苏纨得了赞美,一定会如一只骄傲的孔雀,扬起她的长颈。但现在的苏纨只是安静地笑着,端坐在椅中,接受着夏娇娇的赞美。 夏娇娇笑着,想走过去,苏纨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娇娇。”虽然很急切,但苏纨强装镇定,努力克制着,笑容温婉,“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苏纨和老头儿的大喜之日,无论她和夏明明是什么关系,夏娇娇在这时候肯定是得送上自己的祝福。她笑着走过去,说道:“就是想来恭喜你呀。” “祝你和我爸……幸福美满。”夏娇娇原想说白头到老,但一想到她爸已经是白发苍苍,马上改口道。 “谢谢……”她刚想道谢,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用了好大的劲,才没使得尾音轻颤。 婚纱下,那具包裹着的娇躯正在发出微微的颤抖。 婚纱更下面,是无尽轻纱包围着的秘密。 夏明明跪在苏纨的两腿间,听到夏娇娇祝福苏纨和老头儿,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他对着那处隐秘的花蕊,隔着蕾丝内裤,轻轻地吻了上去。 三十八轻纱(微h) 苏纨叫苦不迭。 夏明明的动作很快,当门外响起敲门声,苏纨推了一把夏明明,示意他赶紧与她分开。夏明明笑得狡猾,轻啄一口苏纨的唇,掀起她的婚纱裙摆,身形灵活地钻入其中。 苏纨目瞪口呆看着他躲进了自己的婚纱里面,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夏娇娇敲了门,直接推门进去。苏纨不得不连忙堆起笑容,假装镇定地端坐在扶手椅上。 苏纨的婚纱够长,裙摆尾也够大,这一切的证明就是婚纱很好地藏起了夏明明这个大男人。当然了,为了更好地躲藏在其中,他也也得做一些事。 他跪在地上,躲在层层迭迭的婚纱下面。苏纨的婚纱内里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层的轻纱,竟然能遮住一个高大的男人。不过,为了防止外人看出婚纱下面的端倪,夏明明往前凑过去,和苏纨的两腿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躲在里头,头顶一片轻纱,隐约有灯光透过来。婚纱外面是夏娇娇说话的声音,夏明明勾着唇角,唇瓣流连在苏纨的大腿上。激得苏纨倒吸一口气,不过害怕被发现不对劲,只好苦苦地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苏纨强装淡定,下颚紧紧崩着。腿间滚过灼热的唇皮,她有片刻的恍惚,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模糊,她的大脑辛苦地拉扯着理智,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对上夏娇娇的眼眸,看到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倩影,流露出对那袭婚纱的渴望。 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赶紧让她离开,苏纨在心里对自己哀求道。 “娇娇,”苏纨竭尽全力地保持冷静,做出一个母亲慈爱的样子,“你有……有什么事吗?” 她真的好辛苦。 她极力克制着,上半身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她和夏明明都知道,婚纱下面那双大腿正轻轻地哆嗦,虽然主人竭力压抑着,可身体的反应诚实地表达了她的渴望。 为了更好地掩盖夏明明,她努力并拢双腿。婚纱的裙摆足够宽大,能够很好地遮盖她的双足。可苏纨也有烦恼。为了掩饰裙下的奸情,她的双腿只好不断往里面贴,贴紧夏明明,好似他们连为了一体。可她夹得越紧,夏明明的头越是往深处探去。他的脸埋入双腿间,鼻尖贴在幽密的私处轻嗅她的芳香。苏纨虽然看不到里头的情景,却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脸贴上了软肉的地方。 指尖攥紧婚纱,她暗暗地长吸了口气。 白色蕾丝的内裤上,已经开始晕开一片水渍。 冤家!苏纨埋怨道,他真就是她的冤家,在这种地方搞事,真是不怕被人发现么? 虽然现在来的是夏娇娇,谁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进来其他人? 于是,她的双腿打着哆嗦,脸上却还是温婉如常,努力应付着夏娇娇。 夏娇娇是来送祝福的。她带着对婚礼与婚纱的向往,诚挚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祝你和我爸……幸福美满。” 婚纱下的夏明明听见了妹妹的祝福,他承认,那一刻的他不安好心。他继续跪着,手支撑地面,眼前那片白色蕾丝的底部,逐渐化开一片湿意。 既然湿了,那他就再添把柴好了。 他吻上了那条单薄的白色蕾丝。 苏的身体骤然一缩。 她真是见了鬼了! 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大腿的两边往里面一夹。夏明明的头便困在其中。 他自然晓得这是他的杰作。 但他想,她这样主动诱人,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好怪他了吧? 软舌灵活地钻了出去,撩开那抹白色的蕾丝。舌尖沿着股间的道路舔过去,他头一转,舌头便摸索到了那处秘密的花园。 他没有急切地用舌头进入软肉缝隙之间,而是轻轻勾勒着软肉的模样。舌头浅浅地扫过,如一条小蛇熟练地在溪谷中钻进钻出。察觉到两边的腿肉抖得厉害,舌头往里一伸,他一张嘴,舌面慢慢舔过两瓣柔软的蚌肉,牙齿偶尔与蚌肉相碰,硬与软的碰撞更引得上面的人呼吸一滞。 “娇娇。”美丽的新娘端坐在椅上,陷在梦幻的轻纱中。 “我有些累。”苏纨疲倦地垂下眼眸。 “哦哦哦!”夏娇娇应道 她知道苏纨今天一早就起来,得化妆,做头发,穿婚纱,还得应付一帮不同的客人。夏娇娇真相信苏纨是累了,觉得自己耽误了苏纨的休息,心生愧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娇娇。” 在夏娇娇出门以前,苏纨轻声唤住了她。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夏娇娇忙道:“你说你说。” 苏纨说话时,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就是那处私密的溪谷更欢快地流淌着溪水,不过在滴落以前,统统被躲藏在婚纱下的那个男人吃在嘴里。 “我怕有人进来打扰我休息,所以,你在外面锁上门好不好?”苏纨说得很轻柔,声音中带着困倦,好似她真的只是想在化妆室睡上一觉。 夏娇娇使劲拍了拍胸脯,率真地表达了体贴:“没问题!” 她走得飞快,很快走到外面,关上了门,随着“啪嗒”一声,两扇雕刻精致图案的大门上了锁。夏娇娇满意一笑,正打算离开,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直到这时候她才想起,苏纨看上去有那么一些不自然。虽然看起来是正常的说话,不过嗓子好像……有些颤抖?她的脸颊好像也……比抹了胭脂更红? 夏娇娇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她哥呢? 她哥在那里?? 她方才经过会客厅,好像没看到她哥? 卧槽!!! 夏娇娇吃惊地捂着嘴,望了一眼那两道大门。 她哥要死啊!!! 他俩再怎么迫不及待,可是这里是婚礼现场啊啊啊啊啊啊!! 夏娇娇的心态差点崩了。 婚礼现场原本应该多么神圣啊呜呜呜。 她的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默默地对着那两道大门流泪。 她哥就算是好色可这也太好色了啊啊啊啊啊! 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娇娇?” 她正暗自吐糟,耳边传来一道柔和的男声。 是齐盛凌。 夏娇娇到底年轻,见了齐盛凌,惊得叫了一声,连带齐盛凌也吓了一跳。 “我吓到你了?”他小心地问。 夏娇娇忙回答:“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 要怪也得怪她哥,夏娇娇愤愤地想,要不是他俩在里面开搞,她至于这么心惊胆战? 那肯定都是夏明明的错啊!! 她原想和齐盛凌在这里说话,忽然想到里头那对野鸳鸯,一阵心虚。生怕里头传出什么动静,她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抓起齐盛凌的手,“走走走!”她急急地说,“那边有甜品台,我带你去,今天的甜品好吃极了!” 齐盛凌惊讶地挑起双眉,那双眼睛透过镜片,看着夏娇娇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其实他对甜品没什么兴趣,毕竟吃得多了,也不会在意。 不过么…… 这些日子以来,夏娇娇的态度一直是躲躲闪闪的,看起来似有些心动,却又一直回避踏出更关键的一步。突然间,她就这样牵起了他的手,他以为是她在不经意之间与他亲近,便没有点破,也没有趁机去反握她的手。 因为如果那么做的话,她必定会害羞地想要放开手,就算他抓着她,她也会想办法甩开他。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听她流利地介绍着甜品台的甜品,轻轻勾起了唇角。 化妆室里。 苏纨心急地撩起婚纱裙摆,那里面的白色蕾丝已经濡湿一片。 她软软地哀求道:“快一点好不好?” “快一点?”夏明明不怀好意地笑着,单手撑在梳妆台上,白色西装不复正经,更多了几分吊儿郎当,“我以为现在姆妈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他的目光落在那双饱满的朱唇上,而苏纨的眼睛则是…… 盯上了他双腿间,已然鼓起来的地方。 ps.一个问题,现在有人站夏娇娇和齐盛凌吗(露出和善的微笑) 小妖精的婚纱其实之前就有雏形啦,结果今天翻出来那个婚纱视频看,结果发现自己忘了具体的形状次奥,完了看了一些婚纱恶补功课,看着看着就……只想看婚纱不想写文了呢!(喂!(顺便陷入了能不能写好小妖精婚纱的焦虑里(点烟 三十九海浪(H) “你要死啊!” 等夏娇娇出去,夏明明从婚纱裙底出来,苏纨忍不住埋怨他。他胆子是真的大,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都敢出来惹事。 可夏明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心。他只是跪在苏纨的面前,捧起了苏纨的手。 这会儿,她还没戴上白纱手套。手指莹白似玉,他唇口一张,舌尖上还挂着露汁,往前一伸,含住了苏纨的一根手指。 软舌慢慢地舔过指腹,苏纨身体轻颤,唇边止不住地一声轻吟:“唔……” 她的欲火本就被他撩起,此刻,她也顾不上许多,主动配合地掀起了婚纱裙摆,揭下了那片湿软的蕾丝。她摇晃着他的手臂,急切地央求道:“我们快一点好不好?” 虽然欲望膨胀得生疼,他还是不慌不忙地从地上起来,单手撑在梳妆台上,欣赏着沉浸在情欲不可自拔的苏纨。白色西装虽然穿在身上,可不复正经,加上黑色短发全都往后梳去,此刻的夏明明身上更多了几分吊儿郎当。 更直白地说,像个流氓——比较帅气的流氓。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对苏纨说道:“快一点?我以为现在姆妈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他顺着苏纨的目光,睨了眼下身已然鼓起的地方:“姆妈,这种事……”他故意说得暧昧,“我要是快了,您可就该替我担心了。” “你——!”苏纨咬着红唇,抬头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办呢?”夏明明看着那双美目中既有情欲,又有气愤,笑得十足恶劣,“姆妈你说,要怎么快?” 苏纨想到一个主意,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冤家,然后提起婚纱,双膝跪在地上。她身后的裙摆很大,摊开在地上,宛如一片巨大形状的莲叶。要说那是莲叶,她便是亭亭立在莲叶上的清莲。可清丽的莲花现在是如此的妖冶,眼眸中泛起一汪春水,动作尽沾着淫靡的气息。她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褪下他的裤子,看着眼前弹出来的家伙,苏纨像一只贪吃的小猫,舌尖扫过红唇,然后张开樱唇,试着含住了它。 女人的口腔很软,很湿,带着身体的暖意,就那么裹住了他的性器。夏明明身子一抖,发出惬意的叹息。她含了一下,再退出来,时而用舌头熟练地同那条性器嬉戏,从外到里逗弄着粗长的肉身;时而用红似火的唇皮轻触肉身,虽然她的唇膏是不掉色的,却还是在性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夏明明看到性器上留下她的唇红印,刺激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站在苏纨面前,享受着苏纨用唇吞吐性器的快感,忽然间,他感到那双唇含住性器,舌头勾着它,用力地一吸…… “咝——!” 他猛然抱起苏纨,抱着她坐在梳妆台上,按住了她的身体,紧接着身体往里头一挺。 在那一瞬间,猛虎死死咬住了毒蛇。 苏纨轻吟一声,抱紧了他的后背,双腿盘上了他的腰,紧紧地夹住。 “我要是就那么射出来,姆妈有什么好处?”他舔过苏纨的长颈,磁性的男声说着,指尖撩拨过她的脊骨,惹得身下的女人后背轻轻地发颤。 苏纨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我就是想快一点嘛……”她试着同他撒娇道,“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外面人来人往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什么人要过来? 夏明明低低地笑着,咬上她的耳垂。 “你不是让娇娇锁了门?”说着,他又往里头挺了一记。 “那也是……”她一面轻吟着,一面抱紧他,担忧道,“要是万一……啊……” 她夹得太紧,那两条腿像是要死死地缠住他,一心要与他的阳具就那么融为一体,此后再不分开。他不好全拔出来,只好轻抬屁股,浅浅地抽出,然后用力往深处挺进。苏纨的软臀搁在梳妆台的边缘,上上下下地颠簸着,那双如蛇的手臂搂紧他的后背,似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又好像是害怕他会突然地离开,任由她停留在半悬的快感中。 理智上知道是不应该,最起码不应该在今天这个时候。可连理智都忍不住向情欲投降,所以只好选择与他一同沉沦,一同浸没在无边的情潮中。 她的下巴倚靠在他的肩头,美人娇躯柔弱无骨,只能放逐自己徜徉在他带来的无边欲海中。她的婚纱不知道有多少层的轻纱制成,这下子倒方便包庇他们的“罪行”。轻柔的婚纱如海一般包围两个人的下体,掩盖着那里最下流的交媾动作。那样的一刻,也不知道该说婚纱是浪漫还是淫靡。 她的腿盘紧他的腰,高跟鞋的缎面一阵一阵敲击着他的臀部。高潮来得愈急,她张开嘴,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热浪打在他的耳边,求救似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他有些遗憾,到底比不得在床上舒服,为了事后方便,也不能脱下她的衣服,去享用她的乳房。这样想着,却发现苏纨穿着的裹胸挤着她的双乳,在激烈地动作下,那对双乳呼之欲出,却又始终被裹胸困在衣下。丰满的乳球随着他们的动作晃悠,连绵不断地擦在他的胸膛上,夏明明低吟着,舒爽得差点缴了械。 他们在梳妆台上做爱,苏纨身后正对着宽大的梳妆镜。她背对着镜子,因此看不到他们做爱的样子。但夏明明可以看到,看到她半裸的脊背,也能看到那张陷在快感里,迷乱又疯狂的脸。 他们如坠入暴风雨下的大海,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海浪卷住他们的身体,延绵不绝。 感受到她的依恋,镜中的男人一手环紧她长颈,一手揽住她的腰肢,那力道之紧,像是要一直这样困着她。苏纨感觉自己可能快断了气,却又因为高潮带来的快感不舍得分离,于是便与他拥得更紧。 化妆室里,继子与继母就这样上演了淫乱的一幕。他与她交合的身影不仅映照在镜子里,连大理石的地面都依稀可见。两道门紧锁着,重重的帷幔垂下遮住了四面的窗户,满室见证,又隐藏了两人之间不堪的秘密。他们在梳妆台上拥抱在一起,做着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却又忍不住发出急促的喘息。那些喘息如凌乱的碎片,在化妆室的大理石砖面上弥散了一地。 等他最后用力撞击着最深处的地方,苏纨颤抖着身子,眷恋着那股滚烫住在身体力的感觉。但她知道身体紧迫,不得不放下了腿,看着夏明明抽离出来。他离开时,忽地笑起来,翻开婚纱的最里头,擦拭起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性器。 “你要死啊!”苏纨小声着,嗔怪了他一句,这人怎么就知道作怪? 夏明明浑然没将她的埋怨放在心上,还故意又擦了几下,直到确定用婚纱擦干净了,才看着婚纱从手中落下。 苏纨转过身,照起了镜子,整理着仪容,看看浑身上下可有留下什么证据。镜中的夏明明欣赏着新娘的美丽,眼神微动,最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得不说,他们站在一起的确比较般配。 两人正依偎着,门那边却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来人似乎是听说了里头的苏纨正在休息,不敢太大声吵醒,所以试着轻轻地敲了敲门。 “夫人?”外面响起小心翼翼呼喊地声音,是化妆师。 苏纨看了看化妆室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知道差不多该是和新郎正式迎接宾客的时候,推了夏明明一把,示意他赶紧离开。她提起婚纱,正要走过,眼珠一转,看到他的性器还露在外面。她勾起唇角,恋足轻抬,擦过性器的表面。在夏明明捉住她之前,她抿唇窃笑,飞快地躲开。 夏明明看着她走过去,轻哼一声。眼睛注意到长长的婚纱摆尾,性格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想着如果用皮鞋踩在婚纱上,苏纨会不会摔个大马趴。 不过,想到可能会惊动外面的人,他还是忍了下来。 反正找机会下次收拾她好了。 苏纨经过摆在化妆室中间的沙发,忽然想到什么,临时改了主意。 夏明明一直看着她,也就看到她提着婚纱裙摆,突然往沙发那边一跃,跳上了沙发。 她似乎觉得还不够,整个人都躺了下来,身体滚了滚,把沙发的布面压出了一道褶皱,还伸出手拨了拨头发,顿时,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看上去有些乱。 虽然穿着繁复的婚纱,可苏纨身手利落,动作间,竟似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娇俏活泼,说不出的可爱——如果不去想她刚刚做了什么事的话。 夏明明看着她,轻轻笑出了声。 “叩叩叩……”这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的人又喊了一声,“夫人?” 苏纨看了看门,心里犯了嘀咕,要不是知道她们怕吵醒她,要是她真的睡着了,就这声响,她们还想叫醒她? 转头一看,她看到收拾完的夏明明还未离去,还笑了起来,笑容戏谑。顿时,苏纨气不打一处来,脱下高跟鞋,拿起一只,气得直接朝夏明明扔过去。 她这是因为谁,才要这么麻烦地布置? 苏纨用口型无声地气道:“还不走?!” 夏明明一歪头,抬手精准地接住了那只高跟鞋。然后轻浮地吻了一下高跟鞋的尖头,吻过后,知道她想做什么,他随手抛出高跟鞋。那只高跟鞋在地面上骨碌地转了过去,最后和另一只躺在地面上的高跟鞋成功汇合。 苏纨看他溜过到工作人员通道的小门边,说起来也是他们运气好,期间没有别人来打扰。她看着他走向小门背后,轻轻哼了一声。 等看他关上了那道门,苏纨这才深吸一口气,对两道门那边娇声喊道: “进来吧——” 四十照相 化妆师自然是从夏娇娇那里听说了苏纨正在休息的事,因此在敲门的时候格外小心。虽然苏纨看起来脾气不错,化妆师总担心这位夫人有个什么起床气,毕竟这行饭吃多了,奇葩也见得多,这种主顾她们轻易得罪不起,还是小心为妙。 化妆师轻轻敲了两次门,见里头没有动静,和身后的合作对象们你望我我望你,琢磨着要不要用力地再敲一次,当她抬起手,却听见里头响起了一个女声:“进来吧——”。 化妆师和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打开了门锁,转动把手,推开两道门,一齐走了进去。她们看到里头的苏纨,无不愣住。 倒不是苏纨现在的样子有多惊奇,她们只是单纯地为苏纨的样子所倾。 美人还是那个美人,只是美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手搁在沙发背上上,抬身望着门外。见到她们进来,美人柔柔地笑了开来。 若只是如此,那还未必叫她们惊讶。 美人并非五官在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出现了什么变化。只是美人的面庞泛着红润的光泽,双眼神采奕奕,意态闲适,那一刻的风采顿叫见到的人为之倾倒。 不过她们并未想多,只以为那是苏纨得到充分的休息以后,补足了精神,所以脸颊才会有健康的红光,全然没想到那是因为苏纨刚刚经历过某种运动,而留下的潮红。 但她们也是见过世面的,因此惊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行人拎着各自的工具箱走进去,叽叽喳喳地提醒新娘接下来还得补妆,苏纨准备从沙发上下去,往地上一瞧,“咦?我的鞋子呢?”她这样问道,好像她真的不知道高跟鞋去了哪里。 有一位助手经过沙发旁,看到一双高跟鞋随意倒在地上,一只鞋面朝外,另一只鞋面朝着梳妆镜的方向。她失笑,拾起了那双高跟鞋,准备递给苏纨。 “哎呀……”苏纨接过那双高跟鞋,吐了吐舌头,“前面只想着要好好睡一觉了。” 众人纷纷忍俊不禁。 所谓谎言,要想别人相信,自然是需要填补一些细节。而这帮人都知道为了一场婚礼,新娘会有多累。当她们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新娘,倒在地上的高跟鞋,脑海里自动想象出了新娘在众人离开化妆室之后,确定自己得到了片刻的解放,欢乐地叁呼万岁,连仪态都顾不上,甩飞高跟鞋,随意往沙发上一趟,赶紧抓紧时间休息的画面。 哦,还有新娘那略微凌乱的头发,大概也是在沙发睡觉所以压到了头发的缘故。 这样一想,新娘在她们眼中,除了长得好看,又多了几分可爱。 她们纷纷亲切地表达体贴,七嘴八舌地讲起从前帮其他新娘打理造型时候的趣事,开始为苏纨补妆。补妆的时候,苏纨懒懒地打了几声哈欠,似乎是还在怀念休憩的惬意时光。 等补妆完毕,离正式开宴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苏纨和老头儿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迎接着前来参加婚礼的如云宾客。前来参加婚礼不乏名流贵客,苏纨陪着老头儿,笑着得体地接待了那些人,还要同许多人拍照合影。没多久,老头儿脸上出现一些倦意。苏纨很适时地送上了作为妻子的关怀,也贴心地表示就算老头儿不和她一起拍照也没什么要紧。 “说到底,还是你的身体要紧呀。”苏纨挽着老头儿的手臂,眼神温柔,摆足了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关怀架势。 老头儿十分感动,真以为爱妻心里头只想着他的健康。他完全没想到苏纨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好让她一个人和那些客人拍照。 毕竟,这时候只需要她独自盛放美丽就可以了。 老头儿说是休息,其实是和那帮老朋友抽烟谈天去。苏纨知道,也没放在心上,只一个人笑着,应付那些过来想和新娘拍照的客人。 夏娇娇在一旁看得心痒痒,不过她等了许久,等到苏纨的身边渐渐少了人,才扭捏着,委婉地同齐盛凌说起她想和新娘合影。 齐盛凌懂她的心思,绅士地表示他愿意和她一起去。 齐盛凌会答应,夏娇娇自是惊喜,她眼中闪动着娇羞,两颊飞过桃粉,期待地和齐盛凌一起走到新娘的身边。 夏娇娇有那么点小心思。 她和齐盛凌之间还是暧昧的阶段,不过不妨碍她暗自疯狂动心。她就想着和齐盛凌一起去拍个照,这样虽然不是情侣间的合影,但至少也是一张合照,之后她会带着这张照片回学校,到时候学习累了拿出来瞧瞧,满足一下粉红的少女心也是好的。 她跃跃欲试地和苏纨说了拍照的请求,苏纨笑着应下来。正当夏娇娇兴奋地在新娘的旁边,等着摄像师拍下她们叁个人的合照,忽然—— “不好意思,让让。” 一道男声插入她们其中,夏娇娇转头一看,是一脸傲慢的夏明明。 还没等夏娇娇反应过来,夏明明已然插入了了她和齐盛凌之间,顺便还把夏娇娇挤往苏纨那边。 “哥……”夏娇娇抿着唇,求助似的看着夏明明,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 然而久经江湖的夏明明这时候只是冷哼一声,瞥了齐盛凌一眼。 趁他不注意就来勾引他妹,这男人怎么这么烦呢? 齐盛凌看出夏明明的用意,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见他没动作,夏娇娇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哥~” 夏明明看了一眼夏娇娇,厚着脸皮说道:“哟,是不是太久没和哥哥拍照感动了?没事儿,哥这就和你来一张。” 感动你大爷!!!夏娇娇想扔出一肚子的脏话,考虑到场合,硬生生憋了下来。 这叁人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摄像师一脸茫然,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他们拍照。 此时,苏纨端坐在雕花椅上,双手端庄地放在婚纱裙摆上,看到夏明明强势地插入夏娇娇和齐盛凌之间,她的目光扫过夏家兄妹两个,在齐盛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齐盛凌自然也注意到夏娇娇这位后母留意自己,那一瞬间,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如果自己是一只刺猬,那么一定会张开身上的刺。 那是本能地警惕。 说来也奇怪,他和苏纨见过好几次面,俱是在夏家,那时候的苏纨对他客客气气的,尽量尽到女主人的职责,他并未觉得苏纨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在这样的场合里,当作为新娘的苏纨看向自己,他却本能地感到了警惕。 那仿佛是,她正在试探什么,计较什么。他下意识地察觉到,也许他和夏娇娇之间关系的变量,并不只有一个夏明明。 齐盛凌一晃神,未发现自己已经露出了警觉的神色。当他稳住心神,苏纨的目光已经转回到夏娇娇和夏明明身上。她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齐盛凌不禁怀疑,刚才那感觉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苏纨看着夏娇娇正在和夏明明陷入一场无声无息的拉锯中。夏娇娇还很单纯,心里想什么,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她和夏明明这样的老狐狸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身上还残留着纯真,心底还在向往世俗中美好的那部分,这样一个女孩…… “娇娇。”苏纨出了声。 夏娇娇回过头,感激地看着苏纨,以为她要帮她,谁知,苏纨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说道:“来,来这边。” 要是那样的话,她和齐盛凌不就又隔开一个位置?!夏娇娇惊得差点叫起来。 “苏……”夏娇娇差点叫起来,想到场合,及时地改了口,“姆妈……”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希望苏纨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苏纨依旧笑着,坚持让夏娇娇走到另一边。 夏娇娇没办法,只好委屈地瘪着嘴,垂头丧气地走到另一边去。 夏娇娇让出了位置,夏明明便坦然地靠了过去。于是位置变成了齐盛凌在最左边,夏明明和夏娇娇之间坐着一个苏纨。 这位置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若说继子继女围着后母也没什么不对。 就是…… 夏娇娇还没想明白夏明明和苏纨对她和齐盛凌之间的关系是持什么样的看法,心里碎碎念之余,突然瞥见了夏明明正站在苏纨的旁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男的穿一身白西装,女的则是一袭梦幻般的婚纱。 夏娇娇突然觉得自己悟了。 可恶啊!原来是这对狗男女自己想搞什么合照小动作吧?! 他们要搞小动作为什么要拉上她啊啊啊啊啊!!!! 但是最可恶的是就算她被他们坑了还要捂着嘴心甘情愿吃下一顿狗粮大喊他们真的好配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作为cp粉的夏娇娇在此刻心情就是复杂,非常的复杂。 四十一婚礼 夏娇娇同苏纨拍完照,生怕夏明明和苏纨再找她做什么,提起裙子,一溜烟跑往宴会厅。她找到自己所在的那桌,看到齐盛凌走了进来,连忙招了招手。 她所在的这桌是新郎的家属桌,宴席圆桌上立着一张名单,上面写了老头儿几个孩子的名字。但夏娇娇琢磨着其他几个私生子女恐怕也不会来,来了做什么呢?看老头儿和新任娇妻恩爱吗?那他们想到自己亲妈这么多年和老头儿没名没分不得气死?于是夏娇娇欢快地同齐盛凌招手,示意他赶紧到她们那桌去。 齐盛凌含笑走过去,正要在夏娇娇面前坐下,忽见一个白色身影堂而皇之地插入他和夏娇娇中间:“过去过去,别占着地方。” 别说齐盛凌,夏娇娇这时候都快被夏明明气死了。 她气呼呼地鼓起眼睛,瞪着夏明明。然而平时惯会察言观色的夏明明,这会儿像是全然没看到夏娇娇想吃了他的眼神,懒洋洋地挤进了夏娇娇和齐盛凌之间坐下。 夏娇娇看到齐盛凌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什么,却又听见别人的声音。 “哎哟,娇娇回国了呀~~” 夏娇娇听到那两个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个穿着小礼裙的女人走到这桌旁,一个怀里抱着孩子,是夏淑淑;另一个看上去比夏淑淑年轻几岁,是夏飘飘。 她们两个围着夏娇娇,你一句我一句,问起夏娇娇的近况。夏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两人挤过去两个位置。于是,起先和齐盛凌坐在一起的夏娇娇,这时候就变成和齐盛凌之间隔着夏淑淑、夏飘飘和夏明明。 不管夏娇娇如何天真,这时候也已经明白过来。联想她和齐盛凌合照的时候,夏明明坚持插入他们之间,她也反应过来,那未必就是夏明明想趁那个机会和苏纨合影。 夏娇娇轻哼,说不定他是想一举两得呢。 但夏娇娇也懂了,夏明明是反对她和齐盛凌走到一块的。 她咬着唇,越过另外两个姐妹,看向了夏明明。 她不知道这个哥哥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明白过来以后,略有些生气。 不管是老头儿的支持也好,还是她哥的反对也好,为什么不能让她自己选? 难道她不能拥有独立的意志,在经历过各种考虑以后,再做出一个独立的选择吗? “哥……”夏娇娇回想夏明明一系列举动,气得磨牙,她低声地喊道,像是一只小兽呜呜地想保护自己。 夏明明懒懒地掏了掏耳朵,说道:“干嘛呀?你们姐妹也难得见一面,好好叙叙旧。” 莫说夏淑淑和夏飘飘,连夏娇娇都忍不住翻了白眼。她们之间能有什么旧好叙?没互相开嘲就已经算世界和平,还叙旧? 夏淑淑和夏飘飘俱是暗自翻了白眼,要不是大家为了哄老头儿开心,谁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恭喜老头儿和他新娇妻喜结连理?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今天来了,她们到时候回家还得忍受亲妈一顿发泄,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再说了,要不是夏明明方才支会了她们,务必要她们妨碍夏娇娇和齐盛凌有什么交流,她们才没这个心思关心夏娇娇和谁来往。何况以夏娇娇的出身,嫁进齐家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两姐妹琢磨着,要是夏娇娇和齐盛凌真走到一起,那她们也愿意和她来一出姐妹情深,好给自己家那边牟利。但是可惜了,夏明明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干涉夏娇娇和齐盛凌来往,她们也不好明着和这个哥哥对着干,只能哥哥说什么,她们做什么。 夏明明话音刚落,又有两个老头儿的私生子风尘仆仆赶来。见到夏家人,他们先是恭敬地叫了夏明明一声“大哥”,随后温和地向另外叁个姐妹打了招呼,寒暄过后,也没有坐在一起,只各自在桌边找了位置坐。 夏家的几个兄妹里,夏聪聪并未归来。老头儿本来是发了善心,想让夏聪聪和蒋眉回国,被夏明明知晓,便贿赂了老头儿身边的秘书,让秘书告诉老头儿夏聪聪在国外不思悔改,还犯了一些错。那些错原本可大可小,但夏明明让人有意渲染,就必定成了不可饶恕的大过。老头儿真以为夏聪聪是块烂泥,干脆断了原谅这个儿子的念头,也不让他回来,省得他见了这个儿子还得心烦。 齐盛凌眼见周围都是夏家的兄妹,也看出夏明明的意思。他冷哼一声,打算起身去找齐家的位置。夏明明笑嘻嘻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干嘛走这么快呀?再待会儿呗,要是让你不高兴,到时候老头儿还得怪我怠慢客人。” 不高兴?齐盛凌冷笑,他给他找了那么多气受,还会怕他不高兴? 但齐盛凌也看出来了,夏明明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给他气受。但齐盛凌哪会受这份气?他刚要开口,夏明明就送了一筷子酱鸭过来。那酱鸭上有骨头,加上筷子直直地捅过来,只捅进齐盛凌的嘴里,他的唇皮、牙齿被捅得生疼,疼得他龇牙咧嘴。齐盛凌气极,于是也拿起了筷子,随便夹了桌上的什么凉菜,打算也往夏明明嘴里送。 这时候,夏飘飘一回头,看到夏明明和齐盛凌手上拿着筷子,大惊小怪地嚷道:“哎哟喂,你俩搞基呢?!” 夏明明amp;齐盛凌:“呸呸呸!” 夏明明看到其他人都诧异地望过来,连夏娇娇都惊愕地看着他们,白眼一翻,随手扔了筷子,拿起右手边,毛巾碟上的湿毛巾,一脸嫌弃地擦起自己的手。 齐盛凌轻哼,招来服务员,要求给他换一副筷子。夏明明见状,也马上提了同样的要求。 他们这桌正“热闹”的时候,忽然间,宴会厅暗了下来。 这是要正式开场了,其他人都坐正。原想起身的齐盛凌看到对着婚纱露出憧憬神情的夏娇娇,就暂时没有起身。 只有夏明明面无表情地擦着毛巾,看着桌上的凉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暗的宴会厅里,只有一束光追到了门口,那里正站着的是新娘苏纨。 新郎早就等在了宴会厅的最前方,也就是今天全场中心的舞台上,正和司仪等在那里。 全场基本安静下来,但偶尔间,人们还是会小声交谈,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新娘的身上。 今天这一场,宴会厅里头做了绿色森林的布置,满室皆妆点了绿色植物,通往最前方的道路上,铺了绿草长毯,夹道有规律地摆满了绿植盆栽,上面点缀着低垂的铃兰,一簇簇的木绣球,还有清秀美丽的石楠花在丛林中盛放。 一切看起来宛如童话中的森林仙境。 苏纨款款走在那上面,许多人看到为之眼前一亮。 齐盛凌注意到夏明明不曾抬眼,开口问:“这么不喜欢你后妈?” 夏明明手持新筷,胡乱戳着眼前一份茄汁熏鱼。好好的一份熏鱼,被他戳得到处是洞,也不知道等会儿还能不能吃。 他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接得很自然:“她比我小四岁,你说呢?” 啧,齐盛凌又看向正接受众人瞩目的女人,心想看样子夏明明和这个继母之间关系不太好。 不过情理之中,齐盛凌想,换成是他,暂时他爸真要迎那女人进门……黑暗里,他的笑容中透着凉意,但夏娇娇一心望着美丽的新娘,没有注意。 夏明明一边拿熏鱼撒气,一面假装随性地往苏纨那边望了一眼—— 她自然是美丽的,怎么会不美丽呢? 那袭婚纱也很美,他还记得在化妆室里,那袭婚纱的裙摆随着主人跪在他的面前,铺开在地上,也记得那袭婚纱裹住他们交合的地方,随着他们的动作狂乱地颤动。 那袭婚纱的确很美。 婚纱是露肩款,上身前胸的地方缀有桃花,是轻浅的裸粉色。随着妙曼的曲线往下,那是层层渐变色的轻纱,如同太阳初升时,霞光随着大海的海浪起伏,变换颜色。不知道用了多少层的轻纱,才能堆起蓬松的裙尾,婚纱后头的大摆尾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有人开始担心新娘会被婚纱的长摆尾绊住脚步,显然那样的担心是多余的,苏纨莲步款款,轻纱摆尾随着她的款步飘动,如同云层一般翻滚,轻柔飘渺,如梦似幻。 精心打扮的新娘就那么展示着她的美丽。 她的鬓边留了两缕卷发,其他的长发都被梳到后头,盘成了圆髻。发顶戴着花环,此时她已经戴上了同大摆尾一样长的头纱,如云朵般的大泡泡袖遮着她的手臂,她脸上是幸福温柔的笑容,双手捧着属于新娘的捧花。 夏明明收回了视线。 苏纨还在走,她一个人走在长道上。 原本这一段是该有父亲来挽着她的手臂,与她一同前行,把她交到新郎的手上。但是苏纨的父亲拒绝出席这场婚礼,那么她身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虽然她父母两边的亲戚里,有男性长辈比如舅舅叔父之类的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代替苏纨的父亲来完成这项仪式,不过被苏纨婉言谢绝。老头儿和她商量着,要不要干脆由新郎新娘一起挽着手臂出场,也被她拒绝。 这样长的道路,只要她一个人走在其中。 苏纨就是苏纨,她不需要谁,通过“交予”的方式来彰显对她的所有权。在这样的时刻,在新娘走过漫长的道路中,所有的人,只需要见证,并惊叹她的美丽即可。 所以她选择一人前行,独自走在这长廊上。 倘若美貌也分叁六九等,那么苏纨无疑是站在美人中的顶端。 穿着婚纱的苏纨无疑是美丽的,美得灼人眼球,却又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哪怕不少人嫉妒暗地里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年轻,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美得。有许多人会说,穿着婚纱的新娘是女人一辈子里最美的时刻。这句话虽然意思很好理解,但好像笃定了女人漫长的一生中只有这一刻最美,花有花期,花在盛开后便会凋谢,可女人有无数个时刻,那漫长的人生中,那样多的时刻,要怎样分出一个最美?就好比苏纨这样的女人,她身着婚纱,艳光四射,风华灼灼,看上去,像是奔向美丽的顶点…… 可是,如果…… 她那份美丽的鼎盛时期还未到来呢? 这就是个未知数了。 无论如何,此刻的苏纨美丽得让人惊艳,且这份美丽一定会在人们的记忆中留存一席之地。毕竟这样美丽的新娘,她的新郎是…… 一个年龄大得能做她父亲的老头儿。 不管人们是为之惋惜,还是揣测她嫁给老男人的用途,苏纨都不会放在心上。她只专心地走着,直到走到尽头,看到自己的丈夫,她如盛放的蔷薇,绽开笑容,把手心轻轻放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司仪前,灯光也聚拢到他们身。他们的四周是一片绿意,如身处森林。 她微笑着站在其中,被丛林鲜花包围。 她看上去不像公主,不像女王,更像是温柔亲和,如梦似幻的林中仙女。 她是梦幻本身,缥缈变换,捉摸不定。 一番流程以后,司仪在那边问: “你们可愿接受对方成为你们一生的伴侣,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者健康,都愿意陪伴在彼此的身边,爱护对方,保护对方,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老头儿先说,他说了以后,苏纨便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柔和,听上去悦耳动人。 塞壬的歌声大概也是那般动听,才能诱惑人心。 只不过塞壬是唱歌,而她是说话。 可也许是塞壬在现代换了蛊惑人的方式呢? 她或许是林中的仙女,也有可能是海妖塞壬。 又也许,林中仙女的背面即是海妖塞壬呢? 她站在万众瞩目之中,穿着那袭婚纱,温柔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似对他一心一意。 那是一袭梦幻的婚纱。 这是一席有秘密的婚纱。 在婚纱的最里面,某处的轻纱里,隐藏着某些液体。那液体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那液体如他们所做的那样,缠绕在一起,难以区分那是男人的精液,还是女人的…… 那些站在婚纱上的液体已经干涸,无声无息地附在上面,虽看不到,但的确留下了痕迹。 她就是穿着那样的婚纱,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说—— “我愿意。” 碎碎念:服装描写我尽力了,如果让你们感觉写得太傻逼那么显然是我的问题(捂脸) 婚纱虽然参考了很多款式,但是雏形来自Marchesa 2017春夏系列,话说了解了才知道现在有些布料都能自体发光了港,之前看到迪士尼会发光的礼服还以为是挂了小电灯靠(啊我这个穷逼),本来想着小妖精的婚纱要不要用钻石之类的走豪华派,不过现在小妖精还在伪装阶段咱就整得委婉点嗯。 婚礼亲爹交新娘那个是我有怨念,毕竟有人亲口在我面前说“如果是妈带着新娘去走别人就会以为她爸死了”,我想到这件事我就气得就……没忍住咳(捂着脸跑走 四十二旗袍(微h) 婚礼上的一应流程过后,接下来就是新郎和新娘携手去各处敬酒。 年轻人见着老头儿,大多数不敢太闹腾,毕竟老头儿年纪和地位摆在那,生怕闹得太过,会让这位长辈不痛快。 但那些年纪大的就不同了。 许多和老头儿一辈的人专门等在酒桌旁,就等着这对新人过去。那些人年纪和老头儿相仿,有的比老头儿年纪还要大上几岁。但就是因为他们上了岁数,仗着各有身份,反而不会顾及太多。他们拉着老头儿拼酒,老头儿喜欢热闹,也惯于应酬,一杯杯的酒下肚,却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上头。 苏纨本来想劝几句,毕竟她还得装贤妻模样。不过看出这种时候,老头儿正在兴头上,不喜欢有人扫兴,于是也就识趣地闭了嘴,温顺地跟在老头儿后面应酬。 不过那些拼酒的人显然也有他们的心思,口中说着各种玩笑话,一个劲地劝老头儿和苏纨喝酒。那些人里头,不晓得有多少人在那边等着看新娘酒量如何,抑或是新娘的性格能否撑起场面。 但苏纨是谁? 她可是惯会扮柔弱的。 她脸上笑盈盈的,应下了每个人的劝酒。但没喝几杯,娇羞的新娘两颊泛红,步履摇晃,如风中弱柳,显然是不胜酒力。 苏纨的酒量深浅,这是一个未知的迷。因为她那副纤弱模样可是把老头儿看得心疼,老头儿自诩男人,这时候怎么舍得娇妻受苦?于是便挺身挡在娇妻面前,要么他自己喝,要么——就找他那几个儿子女儿来挡酒。 为了婚礼,老头儿还是给自己找了伴郎的——他那叁个儿子各个面带笑意,夏明明也在其中,他们看上去个个喜气洋洋,正等在新婚夫妻后面准备孝敬老子——他们会心甘情愿才有鬼了。 但纵然是心怀鬼胎,或者满腹怨气,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甩脸色给老头儿看,于是那嘴角扯得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夸张,好像他们是真心祝福老头儿似的。 苏纨那边,虽然请了几个闺蜜做伴娘,不过么…… 夏娇娇捧着酒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原以为夏明明去陪老头儿喝酒,就能喘口气,哪知道夏淑淑和夏飘飘硬要拉上她,她看着她们,沉沉叹了口气。 要命了,能不能给她点私生活。 夏淑淑和夏飘飘两个虽没怎么见过苏纨,但也有心想讨好这位老头儿新娶的娇妻。先不论她们心里站谁那边,也不说是否在背地里和亲妈咒天咒地咒苏纨,但肉眼可见,苏纨目前最得老头儿欢心,那么利字当头,谁也不会和这个字过不去。她们之前也有心想认识老头儿这位新娇妻,可惜苏纨不管老头儿在外如何拈花惹草,也没有找机会去会会老头儿的情人,因此她们之间没有见过什么面。这天婚礼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又听说夏娇娇和苏纨关系不错,遂拉着夏娇娇,围在苏纨身边,争先恐后地想帮她挡酒。 但苏纨的闺蜜又岂是吃干饭的?她们也等着从苏纨那边得到些好处呢,哪儿会轻易把这种巴结的机会让给夏淑淑和夏飘飘? 夏明明替老头儿接过一杯倒得满满的酒,爽快地喝了起来。酒入咽喉,玻璃杯闪动着灯光,他的余光瞥见了站在老头儿身边的苏纨,她含羞带臊,螓首微垂,眉眼微微上挑,正偷偷打量着正在应付宾客的夏家姐妹俩。 大抵是在一起久了,夏明明很快就明白苏纨不是真的不胜酒力——她是戏中人,亦是看戏人。 这场合里谁都不是傻子,那些人图的是什么,只怕苏纨心里面一清二楚。但她也不点破,也没出言嘲讽,毕竟她不会在这种时候与人结仇。她只是装作不善喝酒,偷笑着看那群人抢着向她献殷勤。 你看,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恶劣。假如眼前有危险,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地让自己去挡剑,她会演戏,会扮柔弱,会利用利益,毫不犹豫地把别人推出去给她做肉盾,保全她自己的平安。 似是注意到夏明明的眼神,苏纨轻轻抬起眼眸。她低着头,眼角微扬,与夏明明的目光短暂相触。 她现在没有穿婚纱,而是换上了了敬酒服,是一身红色提花锻旗袍,金丝凤凰栩栩如生,似在旗袍上振翅欲飞。她身材姣好,旗袍穿在身上,前凸后翘,夏明明想起那双丰乳的手感,正在喝酒的他忽然呛了一声。不过,他掩饰得很好,马上就重新咽下了红酒,再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敛眉垂眸,受了老头儿几句赞赏。喝完了这一桌,他们这行人正要往下一桌去。他忽见苏纨戏谑地看着他,那双眼眸好像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似的,双眉故意微微挑了一下,竟像是戏谑地挑衅。 但这一幕发生地极快,苏纨马上转过身去,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只有夏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刚刚是看出他差点出洋相,是在无声地嘲笑他。 这个女人……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旁边的弟弟们看到夏明明忽地变了脸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他正盯着苏纨,两人顿时恍然大悟——看样子这位哥哥和后妈的关系真的很糟糕啊。 大约敬过几桌,苏纨作为新娘,说是要去换敬酒服。为了这次婚礼,她准备了上百套敬酒服,这会儿都静静地在化妆室一列列地排开,等着她去挑选。这些衣服自然不会一一穿过去,不过是为了准备罢了。借着换敬酒服的机会,她坐在化妆室里玩着手机,等着化妆团队替她做造型,脸上看不出有一丝应付婚礼的疲惫。 既然新郎新娘各自休息,那些帮忙挡酒的人自然也松了口气。夏明明趁着别人不注意,溜去了一趟酒店宴会厅这层楼的洗手间。 他挑了一处单间进去,关上门,上了锁,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然后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化妆室那边正挤满了人,他没法去找苏纨,只好一个人过来泻火。 方才看到那身红色倩影时,心里的欲望就蠢蠢欲动。等他拉下拉链一看,果然里头的物什正在缓慢探出头来。 他不习惯禁欲,要他生生忍下来是不可能的事。那该怎么办? 只能自己动手。 他板着脸,扯过一张卫生纸,认了命似的开始自己解决。 这是第二次了。 他不是那种有了欲望就只能自己解决的人,因此现在撸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章法。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细长干净,看上去像是擅长弹钢琴的手,他也的确会弹钢琴,但现在这双好看的手,一手握着性器的前端,一手上下套弄着性器,这画面怎么看都…… 夏明明只觉得自己太憋屈了。 或许是因为主人不太会自己解决这种问题,“分身”虽然很快挺立,但那股欲火始终堆在心里,挥之不去。他似有所感觉,然而快感轻飘飘地飞过,明明有,却总是捉不住它的影子。 他一咬牙,闭上了眼睛,仰起头,脑内生出了各色幻想。 最先出现的是苏纨,但很快被他赶出了脑海,他强行拉了以前的女人过来,开始幻想她们一个个围绕着自己,女人轻柔的唇皮擦过他的耳朵,吻过他的肩膀,含着他的乳头,还有娇软丰嫩的乳房,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 这个法子是有效果的,他很快就觉得自己快要到达高潮,呼吸声变得粗重,恍惚间,他微睁了眼眸,却看到穿着红色旗袍的苏纨出现在他的面前,解开了旗袍的扣子,捧着自己的双乳,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在狭窄的单间里,夏明明压抑着自己,急促地低喘一声,手中的纸巾晕开一片水渍,他知道那是什么。 等发泄过后,他望着手中疲软下来的事物,不知为什么,觉得被一阵空虚所包围。 眼眸落在茎身上,那里现在正陷入白色的纸巾里。记忆是真实的,他还记得苏纨曾经在上面留下了红印。 早知道就不擦了,他懒懒地拨弄着茎身。他自恋地想到,要是那红印留在上面,红与红相配,说不定会生出另一种一样的美丽。 可那红印被他擦了,擦得干干净净。 他用纸巾替自己擦拭干净,扔进了垃圾桶,穿上裤子,走出单间,站在洗手台前洗起手来。他洗得认真,沾了洗手液,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得干干净净。洗完后,又抬手检查了一遍,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才回到了婚礼现场。 不过他没走进去。 他跟人要了一支烟,点燃后,挑了一个角落,独自背靠着墙。大家都在吃喝说笑,宴会厅里不少人抽烟,大家吃喝玩乐,觥筹交错,间有烟雾缭绕,谁都没注意站在角落的夏明明。 她从化妆室回来,换了一身红色绣花礼裙,正和老头儿继续敬酒。从夏明明站在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那袭红色礼裙背后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红与白相配相称,美得妖艳绮丽,美得让他喉头发紧发干。 他一动未动,眼睛牢牢地锁紧了那道跟随老头儿缓慢移动的身影。 他抽烟抽得很快,没几分钟,烟草化成了灰,他随手一扔,香烟被扔在地上,白色的皮鞋碾过,顿时香烟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烟灰四散,一地狼藉。 不过这后面自有酒店的人来收拾就是。 他抽完了烟,却没急着过去。他又不傻,既然没人注意他,他乐得躲在那里摸鱼。 让那两个弟弟和老头儿一起灌酒去吧,他幸灾乐祸地想。 不过他也没躲太久,老头儿那边似乎是觉得那两个儿子不能喝,遂想起了夏明明,口中嚷起了他的名字。夏明明叹了口气,理了理西装,又摆出毕恭毕敬的模样,循着路,来到老头儿的身边,继续陪新郎新娘一起喝酒。 不知多少轮过去,苏纨换了一身又一身的礼服,终于,这场喜酒快要结束。 一场婚礼下来,老头儿总算是发现自己身体不如当年,在秘书和苏纨的搀扶下,去了定好的房间休息。等苏纨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离开,前一刻还热闹的宴席,在临近末尾的时间里冷清了下来。 夏明明揉着额头,闭着双眼,皱起了眉。就算是他习惯了应酬,这种时候也难免感到吃力头晕。脑袋昏昏沉沉,倦意袭来,他正打算要不也开去开房间休息,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明明?” 苏纨看到夏明明在坐在桌边,样子似是不好受。她单纯是出于好心,这时候还有不少宾客都在场,她也不能明明看到继子难受,还故意避嫌不去关心,不然别人还以为她这个后妈有意忽略继子。不论她和夏明明实际上是什么关系,样子嘛,总还是要做做的。 夏明明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苏纨关切地来到自己身边,让服务员拿了个热毛巾过来。她拿着热毛巾,正要贴往夏明明的额头,忽然间—— 夏明明当着众人的面,捉住了她的手腕。 夏娇娇正在一旁和齐盛凌说话,看到了对面的夏明明,顿时慌了,吓得忘了回话。 四十三得失 夏娇娇吓得魂都快没了。 这时候,宾客还没有全都离开,剩下的人似乎看见了夏明明出格的举动,纷纷投注了目光过来。 夏娇娇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耳边似能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他坐在位置上,抬起头,眼眸定定看着苏纨,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概只有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大抵是醉酒了,他难得一次承认自己酒醉。脑袋昏沉,呼吸也吃力。他沉沉地撑着眼皮,努力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苏纨似乎浑然没有受到惊吓,只是温柔地喊着:“明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夏明明依旧没有言语,越发用力握紧她的手。 他咬起了牙。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穿那样暴露的礼服,将后背优美的曲线裸露在人前,让在场的男人都窥探到雪白肌肤的风情,嗯? 他记得,她随着老头儿敬酒的时候,多少男人看到那副娇声软语的模样,都暗暗咽着口水,贪婪地欣赏着她的身材和美貌。 她怎么会不懂男人的心态呢?可还是一副乖顺地跟在老头儿后面,一杯一杯地向着那些男人敬酒过去,让别人真以为她是什么听话温顺的小绵羊。 只有他知道,她就是一条惯会伪装的毒蛇。 想捉住她,想按住她,想把她压上酒桌,然后撕烂她的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她,和她做爱,想撕破她那张伪装的脸皮,想让她在他的身下放声大叫,说那些淫言浪语,让大家看看,让老头儿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他想…… 想…… 想独占那份美丽,想让那抹红色的身影只属于他,想看着那副容颜只为他而笑,想听着那个嗓子只说出讨好他的话。 许是因为喝醉了,他皱起了眉,连他都觉得自己那些念头太过疯狂荒唐。 再多的念头也只是短短一瞬。 灯光照在她的头顶,照得他头晕目眩,头晕的同时,又牢牢记得自己身处何地。 是她举办婚礼的地方。 “砰——!” 在众人正看着夏明明和苏纨对峙,他重重甩开了她的手。他甩开的力道太大,生生把苏纨的手甩到桌边,那白嫩的手撞到了酒桌的边缘,手背上立刻起了一道红印。 苏纨收回了手,只手捧着右手的手背,不过她没有看受的伤,而是垂眸回望夏明明。那双细长的羽睫遮着眼睛,谁也没看到短促闪过的…… 高高在上的审视。 “别碰我。” 他说话了,许是因为喝多了酒,他的嗓子沙哑,而态度如冰,冰冷生硬。 “你哥……” 齐盛凌的声音响起,才把夏娇娇唤回了神。夏娇娇看他认真地盯着夏明明,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看出来了……? “你哥跟你那个后妈有仇?”虽然隔了一张桌子,齐盛凌透过眼镜,也看到了苏纨手背上的红印。就算夏明明对后妈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也不用下这么狠的力道吧? 夏娇娇嘴唇嗫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心里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和苏纨夏明明那边也没有多少的距离,苏纨也听见了齐盛凌的声音,浅笑着看向他们,看到夏娇娇和齐盛凌,眉心轻挑,不过她只是柔柔笑着:“醉酒的人脾气都不会好。” 她这话是说给齐盛凌听,也是说给周围的别人听。在那些人的眼中,这个继子摆明了没给她好脸色看,而她也发作不得,只能给他找着借口,给他们之间的关系打圆场。 但这样就可以了。 就让那些人猜测她们这对继母子之间关系失和吧,后妈和继子关系不好,乃至相争都是常事,如此谁会想到他们之间一切的举动都是为了掩盖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呢? 苏纨轻声唤道:“娇娇。” 她笑着说:“你能照顾下你哥么?” 夏家其他几个孩子要么找了借口退场,要么就是去和别人应酬,只有夏娇娇还在夏家人的地方,苏纨托她照顾夏明明,倒也没什么不妥。 夏娇娇忙不迭点头,正要走过去,齐盛凌却快她一步,抢在了她的前头。 “明明一个大男人,身子沉。娇娇是女孩子,搬不动,要不我来。”他笑吟吟地说,争取着体贴夏娇娇的机会。 苏纨笑道:“齐总和明明是朋友,麻烦你也没什么。不过……” 她止住了话,眼神隐含深意,飘向宴会厅某处地方。 齐盛凌还未回头,笑容先一步凝固在了脸上。 葛玥自然注意到夏家那边的动静,看到齐盛凌在那里,锁紧了双眉。 “你哥和那个夏娇娇认识?” 她还觉得奇怪,她和丈夫来得晚,到地方时候已经临近开席,齐盛凌没出现,在微信上问了问,他只说坐错了地方,只是见到了朋友,抽不开身。 葛玥有些疑虑,但是没有追究,总归今天只是来吃顿喜酒,能有什么大事? 直到夏家那边生出了动静,她看到齐盛凌和夏娇娇站在一起,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和夏娇娇认识的? 葛玥狐疑间,忽然,齐老二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他笑嘻嘻地接道:“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齐老二忙着帮齐盛凌解释道:“明明哥和哥是好朋友啊,这几天他妹妹回国,发现在国外待久了,不太熟悉国内的情况,明明哥有时候工作忙,托了一圈朋友照顾他妹妹。不过妈你也知道,”齐老二吐了吐舌头,“我哪儿会照顾人?哥习惯了照顾人,所以才和娇娇熟了些。” 他说话的时候汗流浃背,努力装得镇定,说着和齐盛凌早就对好的台词。他怕葛玥不信,故作随意道:“这会儿估计哥本来就是去找明明哥,正好遇见夏娇娇,所以才聊起了天。” 葛玥将信将疑:“真的?” 齐老二耸耸肩:“我猜的啊,那不然……等会儿妈你亲自审问哥不就知道了?” 葛玥被他的说法逗乐,笑出了声:“什么审问,说得好像你哥是犯人似的。” 齐老二嘀咕着,要是葛玥一直怀疑,到时候他哥不就会成了犯人。 葛玥又想继续追问,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插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 葛玥回头,说话的人是她的丈夫——齐勖。 齐勖年纪和葛玥、老头儿相仿,但满头乌黑,只有鬓角略能循着几缕银丝,脸上微留风霜的痕迹,但因保养得宜,加上身姿依旧挺拔,五官仍旧英气,看上去便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二十岁。 葛玥见着丈夫,收起了在儿子面前的严肃,笑道:“在讨论老大的事。” “老大?”齐勖问道,“老大能有什么事?” “他……”葛玥思索着,要不要把怀疑说出口。 因为是许多年的夫妻,葛玥还没开口,齐勖大概就猜到了一些。 他宽慰妻子道:“老大做事素来有分寸,何况他年纪也大了。我们做父母的,有时候还是不要关心太过。” 葛玥嗔道:“你这是嫌我管太多了?” 齐勖笑起来,在妻子面前轻轻打了两下嘴巴:“你瞧我这不会说话的笨嘴,该打,该打。” 葛玥知道齐勖是故意讨她欢心,也配合着掩唇轻笑。齐老二在一旁看父母恩爱,憨憨地挠了挠头。 这一家子气氛正好,齐勖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忽地亮了起来。葛玥瞥到那亮光,说道:“公司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齐勖笑容一滞。 他轻咳一声,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很快皱起了眉。 “怎么?”葛玥看他面色不好,问道,“很严重么?” 齐勖勉强地笑着,把手机放回裤子的口袋:“有些……有些问题。”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是尽量保持平日处理公事的口吻:“我可能要……过去一趟。” 葛玥看着他,唇边含着温柔体贴的笑意:“是么?那就快去吧。” 齐勖似有些对妻子的愧疚,捧着妻子的手背,正要安抚她的情绪。葛玥的视线却已经看向了苏纨,幽幽叹道:“唉,年轻真好。” 齐勖和齐老二都一愣,葛玥不是喜欢羡慕别人的人,怎么忽然有此感慨? 齐勖强笑着问:“羡慕她做什么?你现在看上去也不老。” 葛玥淡淡地收回视线,望着丈夫:“我怎么能不羡慕呢?你没看到她敬酒的时候,那张脸,多好看呐?” 她长长地叹道:“女人呐,年轻就是本钱呀。你没看夏董疼她那样子,我看男人呀,到底都喜欢年轻的。” 齐勖被今晚的事扰得心绪不宁,未来得及仔细思考,真以为妻子是在艳羡苏纨的年轻美丽,笑着安抚道:“你羡慕她做什么?她哪有你好看?在我眼里,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葛玥似喜上眉梢:“真的?” 齐勖揽过葛玥的肩头,随口哄道:“自然是真的,这世界上,有什么女人配与你相比?” 葛玥笑了。 她瞟了一眼他的口袋,看到手机频频闪光,她笑中似有深意,问道:“不看看手机么?公司那边好像有大事。” 齐勖犹豫着,但还是拿出了手机,看了起来。 等着他看手机里的消息,葛玥在一旁冷不丁地说:“你刚刚有句话,我觉得很对。” 齐勖一边看手机,一边问道:“哪句?” “就是……”她笑着,恢复了平常的自信,甚至是自傲,并含着一股轻蔑说道。 “试问,有哪个女人,”她看着丈夫,一字一句地说,“配与我相比?” 齐勖握着手机的手一顿。 他从手机上抬起头,眼睛望向葛玥。 葛玥也不躲闪,就那么迎上了齐勖的眼睛。 齐老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齐勖又笑了起来。 他熄了手机,揽过了葛玥的肩头。 “也是,什么样的大事能与你相比呢?” 葛玥推了他一把,嗔道:“你这话说得,公司要是有大事,我可不敢耽误你。” 齐勖把手机放回口袋,安抚似的拍了拍葛玥的肩膀:“公司那边我会叫老大去。” “他年纪大了,做事也稳当。我呢……”他笑着说,“就该准备退休,多陪陪你。” 葛玥轻轻靠在齐勖的肩头,像是在享受夫妻间的温存。 齐老二正欣慰于父母年纪这样大了,还如此恩爱,就瞥见齐盛凌朝这边走了过来。齐盛凌见到父母,温和地笑着,恭敬地喊道:“爸,妈。” 看到长子,齐勖和葛玥都露出满意的笑容。但葛玥想起齐盛凌和夏娇娇曾站在一起,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和夏家的那位小姐……很熟么?” 葛玥的问题算是在齐盛凌的意料之中,他冷静地回答道:“也不算很熟,不过她最近回国,对国内有许多地方不熟悉,明明说太忙,抽不出身,让我们几个做朋友的谁看着有空就照顾照顾她。最近不是和那边有合作么?上夏家吃了几次饭,就认识了。” 他解释着,言辞间连夏娇娇的名字都未曾提起,好像她的身份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夏明明的妹妹。 葛玥只是轻轻问了一声:“是么?”但她今夜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面,也就没有仔细追问。 等妻子问完,齐勖这才嘱咐道:“公司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今晚要陪你妈,你等会儿……就替我去看看吧。” 齐盛凌已经收到了消息,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他低下头,眸色渐冷,嘴上仍旧恭敬道:“知道了,爸。” 齐勖离去时,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但没再说什么,只和葛玥说说笑笑往大门那边走。 等齐勖和葛玥走得有些远了,齐盛凌望着四周,沉着脸,低声对弟弟说:“冷秋霜出事了。” 齐老二愣了:“啊?” “她正在大街上,有个男人突然冲出来,持刀捅了她的肚子。”齐盛凌飞快地说道。 齐老二听了,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齐勖此前频频看手机。 原来是那个小叁出事了啊。 “她送去了医院,孩子没了。”齐盛凌说着话,声音刻意地压低,“听说……”他继续用余光望着周围,说起这件事时,全程淡定,没有一丝怜悯,“听说那疯子捅了好几刀,冷秋霜大出血,医生做手术摘除了子宫,可能以后都不能生了。” 齐老二怔在当场:“这……” “那……”齐老二知道这事的敏感性,也小声道,“那……那捅刀的人……” 齐盛凌道:“听说事后那人去自首,据说是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自首,也就是说…… “大概不会判太重。”齐盛凌冷漠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齐老二忽觉脚底发凉,只觉得这件事里无处都有着摸不着看不见的诡异。 他想起葛玥和齐勖的谈话,还未理清楚思路,却已经颤颤地开口:“哥……你说……你说……” “妈会不会知道了……?” 齐盛凌面色一沉,蹙眉质问道:“你告诉妈了?” 齐老二连忙喊冤:“我没有!” “可是……可是……”齐老二犹豫着,想着要不要把葛玥刚才的话告诉齐盛凌。 齐盛凌依旧皱着眉:“我们一起瞒了一年多,妈都不知道,尤其冷秋霜怀孕以后,爸更是不让我们说漏嘴,妈怎么会知道?” 齐老二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话是这样说,可要是……要是……齐老二的额头渗出冷汗,思路纷乱,不知该说什么。 “那……”他问道,“那……后面怎么办?” 相比于弟弟的无措,齐盛凌镇定自若,显然更加老练。他望着齐勖搂着葛玥的背影,那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恩爱非常:“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没听说爸让我去看看么?” “左右不过是安慰几句。”他说道,镜片透着冷漠的光。 “那……”齐老二努力说道,“那她那边……她要是或者她的父母……要追究到底怎么办?” 那万一……万一要是……齐老二想到那个可能,忍不住后怕。 “追究?”齐盛凌冷哂,轻蔑道,“她家想怎么追究?” “我倒要看看,她家有什么脸追究?”齐盛凌冷哼,他不屑道, “真闹起来,传出去就是她给人当小叁才有的孩子,当初既然敢做小叁,就该做好会遭报应的准备。” 齐盛凌面容阴柔,那张薄唇一张一合,无不透着阴冷无情。齐老二站在他面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刚说完,便看到夏娇娇走了过来。于是齐老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看到夏娇娇的那一刻,那张冰霜般的脸如沐春风,绽开笑容。 “娇娇,”齐盛凌温和地问,“有什么事么?” 夏娇娇自然看到他和齐老二说话时,神色严肃凝重,心里猜测着也许他家里或者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不愉快的事,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开口。她面带娇羞,试探着开口:“齐大哥,你……你有空么?” “嗯……”齐盛凌笑着,装作思索一番,而后说:“如果娇娇有什么需要,我就是有空的。” “齐大哥!”夏娇娇想到齐老二还在面前,红了脸,嗔道。 “我就是……就是……”她双手放在背后,搅动左右大拇指,“我想回家了,但是我哥他……还有姆妈那边,他们好像还要应付客人,所以……所以……” 这是夏娇娇在给她和齐盛凌争取独处的机会。 婚礼后,夏娇娇还得回去念书,想到自己去了国外,大概没什么机会同齐盛凌相处。于是她准备放开胆子,为自己争取一次和齐盛凌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也好,她想。 她只争取这一次,甚至不想过多地越界。她只求这一次,做一个短暂的梦,没有任何的利益计较,没有外人来干扰,只要能在这梦中和他说说话,就已经足够了。 她还是没办法越出最关键的一步,也做不到苏纨建议的那样,谈一谈,试一试。 她看夏明明醒酒以后,就去了苏纨那边,和她一起和客人道别,趁他不注意,夏娇娇这才溜了过来,看看齐盛凌愿不愿意送她回家。 齐盛凌接得很快,笑着应道:“好,我送你回家。” 齐老二没想到齐盛凌会答应,愣了一下:“哥,你不是……” 齐盛凌飞快堵住弟弟的嘴,郑重地拍了一下齐老二的肩膀:“公司的事,你去看看吧。” 齐老二:??? 齐盛凌不在意齐老二满脸问号,只准备和娇娇离开。夏娇娇见齐盛凌答应了,喜上眉梢,灿烂地笑着,兴高采烈地和齐盛凌说起了话。 两人正准备往门外走,齐盛凌想到夏明明的态度,忽地拉住夏娇娇的手。夏娇娇顿时红了脸。 “我们去别的出口。”齐盛凌看着夏娇娇羞红的脸,含笑提议道。 夏娇娇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要躲着她哥,她憋红了脸,飞快地点起头,提起裙摆,跟在齐盛凌的身后。 妈耶,难怪她哥和苏纨喜欢偷情,夏娇娇拼命咬着唇,兴奋地想,虽然她不是偷情,不过偷偷摸摸做什么事,好像真的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齐老二目瞪口呆地看着齐盛凌和夏娇娇离开,气得直哆嗦。 他哥这就……这就……为了他自己的爱情,把脏活儿累活儿扔给他了??? “你也在这里?”葛玥和老公向苏纨说了再见,看到夏明明站在不远处,诧异道。 夏明明刚刚自己离开了位置,从服务员那边要了热毛巾敷了额头,也没让夏娇娇和齐盛凌照顾,只一个人找了个别的位置冷静。等酒醒的差不多,这才起身。原本打算直接走人,结果就看到苏纨站在宴会厅门口。 他抬步,打算找别的地方离开,但想到老头儿已经在套房里呼呼大睡,而苏纨却孤单一人还在和那些宾客应酬,白色皮鞋在地面上转了个方向,他就板着一张脸,双手抄在口袋里,别扭地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也没和苏纨站在一起,他臭着脸,故意和苏纨保持了一段距离,只是礼貌地其他人道了别。 大家多少有些诧异,不明白夏明明来做什么。但没多久,很多人依靠强大的脑补能力飞快悟出了他们想悟出的剧情。 哎……你说是不是夏家的这位长子看到亲爹不在,不乐意看这位后妈在这边逞女主人的派头……? 众人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纷纷猜着不同的版本,不过这些版本里头,无一不是认定了夏明明一定非常厌恶苏纨。 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面对葛玥和齐勖,夏明明端着得体的笑容回答道:“看到您二位要走,就过来送送。” 葛玥明白这是客套说辞,不过也当是夏明明尽尽礼节,没有多想,只挽着齐勖的手臂离去。 夏明明目送葛玥和齐勖走远,回过头,看到苏纨正笑着和别人道别。现在的她换回了日常穿着,里头是高领薄毛衣,外头罩了灰白长大衣,妆未卸去,头发没有放下,两缕卷曲的发丝落在鬓边,笑容温婉,身姿动人。 许是人少了,夏明明也放任自己,目光钉在她的身上。 不过即便被人看见,大抵也会以为那眼神是因为他恨极了他的后母。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比如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在它的眼前出现了一块肥美的肉,大概就是那样的眼神了。 苏纨知道夏明明在看他,却没有回头,只笑着送走最后的宾客们。 突然间……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心脏突然非常有力地跳动了一下。 那像是有什么人,重重地坠入她的生命中。 她本来没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事。 可刹那间,灵台处劈过了一道白光。 她笑容一顿。 也许…… 也许所谓的心灵感应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但她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小腹。 尽管只是一瞬,但她的确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够克制住自己,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颤抖起来。 当然,那也许不过是她想太多。 但她大胆地猜测,快速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她为之惊喜,为之颤栗,所以才需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露一点异常神色。 那是她计划了许久,等待了许久的…… 种子已经在土壤中着床,在土壤中生根,它将会发芽,将会跃出土壤,将会开花,也会…… 结出果实。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就在今夜,一个女人失去了她的孩子,不论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样的事,至少她对孩子的爱是真实的。她对孩子是真心的,也想过不管那段错误的感情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她都要尽力抚养孩子长大,让孩子成人成才,做一个有用的人。 可她失去了。 她为之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但她只能在家人的怀抱里默默哭泣,甚至无法为自己,和孩子讨到一个应有的公道。 而现在,苏纨,这个自私自利,精于算计的女人,在经历过许久的等待以后,也将会亲手迎接新的生命。 这对未知成人世界险恶的孩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苏纨不动声色,笑容依旧,但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决定,找个时间,去做个检查。 ps.齐老二:我的名字呢?! 我:起名废起名很累的,您就这么着吧。 齐老二:??? 四十四有身(微h) 苏纨怀孕了。 一听说她怀孕,老头儿高兴得不得了,四处吩咐,要家里的人都小心照顾着,还叮嘱保姆一定要小心负责苏纨的饮食。起初,为了哄苏纨高兴,老头儿成天住在家里,说是哪儿也不去,只专心陪苏纨养胎。然而没过多久,老头儿就把苏纨送到另一处郊区的别墅,照顾的人一概不少,只是老头儿自己并未跟去。 出于单纯地好奇,夏明明问了问老头儿,可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老头儿老脸一红,支吾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你妈那个……孕期荷尔蒙分泌它……咳,怀孕是大事,我一个男人懂什么?你妈去了那里,一个人静音养胎也比较好。” 从老头儿闪躲的言辞中,夏明明大概明白了。 无非就是老头儿没法满足苏纨。 那几天老头儿天天回家,娇妻勾人得躺在身边,老头儿哪里忍得住?苏纨仗着自己是孕期,胃口比平时略大了些,在她看自己不过也就是多要了几次,结果老头儿的身体就吃不消了。虽然身体吃不消,可娇妻就在眼前妩媚动人,老头儿哪里能忍得住?总之,出于各种担心,老头儿打算先把苏纨送走,等到生了孩子再说。 夏明明觉得他爸显然对苏纨有很大的误解——说得好像怀孕以前他就能满足他似的。 生怕自己见了苏纨会把持不住,老头儿憋着许久没去找苏纨。不过他当这是苏纨怀孕时期的特殊状况,何况离了苏纨,也没耽误他去别的女人那里寻找快乐。 虽不去找苏纨,老头儿心里总归惦记着,除了平日里打电话,还记得叫夏明明这个儿子替他去看看苏纨那个后妈。 夏明明自然是乐得接下这个差事,好名正言顺地去找苏纨。 这天星期六下午,夏明明驱车去了苏纨的住处。他有门锁的密码,自己在大门那输了密码进去。 他在玄关脱了西装外套,换上拖鞋,却听见客厅那里传来男女声甜腻的呻吟。他动作一顿,眉心一蹙,再走进去,就看到了客厅的大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热火朝天的影片,顿松了口气。 看着应该是欧美系的,里面男女主都是金发碧眼,场面一度十分火辣。 苏纨在瓷砖地上铺了一张垫子,穿着丝绸睡袍,睡袍敞开,里面一丝不挂,轻易可窥见里面的雪峰。自己躺在垫子上,身旁小玩具铺了一地,夏明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好几根按摩棒,其中尺寸长短不一,各不相同,并且棒身还都是钻石做的。 夏明明看着闭着眼,吟叫着的苏纨,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老头儿和夏明明提起苏纨还挺惆怅:“你妈一个人在那里说是太寂寞,天天都想着我呢。” 寂寞?这个女人会寂寞?也就老头儿被苏纨哄得七荤八素,才会信她的鬼话。 别墅里现在只有苏纨一个人,其他人都被她找了借口调走。眼下,她握着小玩具的手柄,拿着小玩具自娱自乐,探入下身的花穴处玩耍。小玩具是吮吸式,圆口跟随着主人的牵引,在花园口徘徊嬉闹,苏纨闭着眼睛,听着影片里他人激烈的呻吟,唔嗯一声,身体轻颤,穴口的汁水吐湿了她一手。她急促地喘息着,室内开着空调,温暖如春,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高潮来过,她犹闭着眼,还不等平复下来,手再度动了起来,打算再来一次。 这时,一只宽大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腕,她睁开眼,是夏明明。 见了他,她没有任何欢喜,重新合上眼皮,甚至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过抽出了手,允许了夏明明拿着小玩具对她更进一步。 这是生气了?夏明明也没说什么,拿着小玩具在花穴口转悠,还抽出了一根手指,在软肉旁边打转,俯下身,贴在她耳边问:“这是怎么了?” 苏纨轻哼一声,并未回答。 她不言语,夏明明便继续动作。手指跟着小玩具,撩拨着她的软肉。苏纨的身体现在敏感得很,只是这样地拨弄,很快就娇喘连连,软了身子。 被夏明明这样伺弄过一回,她总算是转换了心情,回过身,额头靠在他的肩膀,单薄的睡衣露着乳,倚上他的胸膛,娇声怨道:“还知道来看我呢?” 夏明明失笑,原来真是寂寞了? 苏纨心里头有怨气。 她不过才多要了几次,老头儿就说身体吃不消。他让她住到这儿来,他是清净了。苏纨本就重欲,怀孕以后欲望更是强烈。老头儿肯定是指望不上的,问了几次夏明明,在手机上他们怕被看到记录,很少直白调情,但她试探着关心了几句,结果夏明明的回复都是回忙工作。 她知道他事忙,但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性子,他能光顾着工作不去找女人?苏纨是不信的,只当他觉得她孕期不便,不能敞开了做爱,所以才不来找她。 既然男人不来,她又想体会滋味,能怎么办?那自然得自己疏解。其实和老头儿同居前,她自己是有存货的。只是在老头儿面前她还得演戏,不能让老头儿看出她有多大的胃口,只好忍痛处理了那批存货,为此苏纨私底下心痛了许久。 手头这批玩具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自己搜罗的。苏纨是会玩的,自己玩也能得到乐趣。只是夏明明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起这段时间来的憋屈,于是便发起了脾气。 夏明明再次用小玩具玩起了里头的软肉,看着苏纨张开檀唇,闭眸享受着快感,他轻声哄道:“这不是最近忙么?” 苏纨刚想轻哼,一阵快感袭来,忍不住先呻吟一声,可她故意别过头,不去看他。唯有羽睫轻颤,泄露着她心底的春情。 她不欲理他,支起身,想离开他的怀抱。夏明明的手指在花蕊中心处重重一按,她一哆嗦,软软地倒下,再度倒在他的怀抱。花蕊微张,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沿着夏明明的手指,流动在他的手心上。 粉面染着薄红,她瞪了他一眼:“你——!” 他笑着,剥了她的睡袍,手掌放在她的乳房上,那湿漉漉的液体滴落下来,挂在她的乳头上,如露汁垂挂在娇艳的花瓣上,晶莹欲滴。 “姆妈不舒服?”他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问道。 苏纨像一只骄傲的波斯猫,眯着眼,撇过头:“我舒不舒服有什么要紧?” 她的不高兴之意言表:“在你和你爸的眼里,我不都是一样的么?高兴了就来玩儿一趟,不高兴了就把我扔在一旁不理不睬。忙?谁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 “姆妈冤枉我。” 苏纨怎么说老头儿,夏明明是无所谓的,他只为自己喊冤。 “最近快年底,公司忙得很,我哪有空做别的事?” 他说着,按住了她乳前的梅苞,嬉皮笑脸地看着乳头凹陷进去。 她自然是有分寸的,不会在这种事上纠缠太久。本来也是因为最近孕期里,被夏明明拒了几次上了火,现下发泄得差不多,也不打算再继续,于是她瞥了他一眼,问道:“真的么?” 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他吻在她的耳垂,含弄着挑逗了一会儿。低沉的男声落在她的耳边,语声温柔:“不骗你。“ 苏纨陷在强烈的情潮里,神智飞上了天,他态度又实在不错,于是她彻底忘了同他计较什么。双臂如藤蔓,缠上他的脖颈,朱唇主动吻了上去,从他的下颚,吻到他的衬衫,张开唇,牙齿咬开他的扣子,一颗一颗,随着她的动作,指尖掀开他的后领,他的衬衫落下,挂在他的手臂上。 然后,她轻抬臀部,坐上他的腿部,股间濡湿的花蕊贴合着他的裤腿厮磨。她的唇吻上他的前胸,开始含咬他的乳头。 夏明明轻喘着,伸出手摸到扔在瓷砖地上的遥控器,“啪”地关了电视。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们的喘气声,飘荡在上空。 四十五玫瑰(h) 关了电视机,客厅里只余他们的喘息声,和空调吹着暖风的声音。 苏纨的唇流连在他的胸膛,夏明明的手臂穿过苏纨的腿弯,一用力,一把抱起了她。 她嫣然一笑,手臂环住他的后颈,红唇擦过他的脸颊,舌尖舔上他的锁骨,不断煽动他心头的火。她虽然怀了孕,身子微胖,但是抱起来依旧不重。夏明明大步流星地走着,很快抱着她来到了卧室。 到床上时,他已经是火急火燎,动作急促,可以说是扔了苏纨上去。苏纨不免吃痛,小心地护住肚子。 孩子对她来说很重要,不能出现意外。 她撒娇道:“你小心点嘛。” 夏明明知道自己理亏,薄唇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宽大的手掌握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瞥了一眼:“这孩子真是我爸的?” 苏纨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自然是真的。” “真金都没这么真。”她娇声道。 “你爸要是怀疑,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嘛。” 她说得信誓旦旦,他信她……才有鬼。 这算不上假话,老头儿要真的去做亲子鉴定,也不会有意外的结果。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 他轻哼一声,对她的打算一清二楚,不再说话,只吻住她的红唇,欺上她的身。 知道不能有太大动作,他捧住她的臀瓣,温柔地进去。苏纨眷恋地吻着他,缠着他的舌头嬉戏,张开双腿,容纳着他的进入。夏明明挤开缝隙,进去了大约一半,不敢进得太深,他轻喘一声,抽离了出来,然后再次进去,一样没有进到顶点。 如此几回,苏纨的身体被逗得快感阵阵。她现在的身体敏感极了,比以前还敏感十倍,只是这样轻浅地摩擦,心里都能激荡不已。穴口汁水泛滥,她却觉得越不能满足。她主动抬起屁股,循着性器的位置,想与他的下体相吻相贴。 他按着她的肩膀,失笑:“不是说要我小心些?”结果她这么欲求不满,急不可耐。 “唔……”苏纨不甘,扭动身体,贴着他的股间磨蹭。 她知道他们完全可以更激烈,得到更强烈的快感。可是现在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两个经验老道的男女好像重新拥有了第一次,懵懂地摸索,学习。 他忍耐着冲动,每一次都是缓慢地探入暖热的甬道。不能进得太深,他只能依依不舍地停下来,做短暂的停留。 苏纨泛着娇喘,勾紧脚趾。穴口被性器挤开,身体被扩张,那条灼热之物慢慢填充着她的身心,可是每一次都只进了一半。她被一半的快感包围,又被更多的空虚吞噬。这样的感觉好像更加刺激了她,身体越发骚动不安。她仰着头,花蕊主动寻求着,磨蹭着性器的肉身。她难耐地叫着,在他温柔的抚慰中,跳上了极乐的顶峰。 花蕊处流淌着汁液,她喘着气,看他拔了出来,白浊的液体飙射在她的大腿上。虽然他已经射出,但她知道他没有爽快。如同她一般,只是暂时被快感安抚了而已。 她抬起身,俯身凑到他面前,用另一种方式帮他弄了起来。 红唇裹住长龙,软舌舔过肉身。他激颤,坐在床上,由着她伺弄。 苏纨神色贪婪,吮吸着性器的味道。小穴不得痛快,只好借着口腔来抚平躁动不已的欲火。她埋头在他的股间一进一出,像是两人下身交合的动作。含着,舔着,她捧起双乳,用软嫩的乳肉,珍惜地包裹住粗长的性器,看着它躺在软白的丝绸上,复起抬头。 它长时间挺立着,苏纨含得久了,嘴唇两边有些酸。她停了下来,张开嘴,趴在他的身前休息。透明的水自她口中垂落,如糖浆一般,粘腻地绕着肉柱。舒爽地快感击打着他,他短促地喘息着,胸口激烈地起伏,手掌抚上她的臀肉,五只陷入其中,灵活地弹动她的臀肉。 等稍稍休息过来,苏纨低下头,再度含住了性器。她用力地吮吸,好像是要吸干净性器上的口水,室内响起了啧啧的水声。臀肉上的手指骤然抓紧,他呻吟一声,一手按住她的头,性器往她的喉咙里头一冲,她轻吟,含住了射出来的精液。 当着他的面,她咽了下去,抿了抿唇,有抹白色从她的唇角滑落。她抬起头,往上贴近他的脸。他探出舌尖,帮她舔去了唇边的精液。 她半睁着眼,下颚抵在他的胸膛,与他接吻。花穴贴上性器的肉身,虽然没有交合,但两个地方厮磨着,又是另一种的缠绵。 等两人想了别的办法,欢乐过叁四回,才停了下来,倒在床上休息。 他搂着她,让她伏在他的身体上。她倒在他的肩头,如猫吃到了小鱼干一般餍足。他的指尖窜过她的小腹,他垂眸,看着那里。 抚过她的肚皮,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流过他的心里,他说不出个具体,只是好像能感受到肚皮下,有个生命在那里静静生长。 怀揣复杂的心思,他试探着问:“既然现在有了孩子,姆妈怎么不去找别人?” 他们之间都很清楚当初苏纨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顺从,并不是为了身体上的欢愉那么简单。 如今身怀有孕,以她的性子,会那么心甘情愿忍受一个人的生活? 苏纨含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 他问:“在想什么?” 她笑着看他,慢悠悠地说:“我在想……“ “你算什么?” 流连在她身上的指尖一顿。 她总是这样。 她明明就懂。 她能轻易看穿人心,自然也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可每次都说着暧昧的话,每次都是在回避,每次都在逗他,每次都不肯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他却总是要问。 许是知道他不悦,她轻笑着,莹润的手指轻轻扫着他胸前的沟线,勾勒着胸肌的形状。 “我要是去找别的男人,你爸要是知道了,”她笑吟吟地看着,双眼水润,话中绕有深意,“会放过我么?” 言辞间说的是老头儿,分明另有所指。 围绕在她身边的不只有老头儿,还有一个他在盯着她。 她有这样的自觉,他很满意。 他对上那双眼睛,看着她。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红润的嘴唇凑近,似在索吻。但她停在离他有半寸的地方,气息暧昧地缭绕在他们之间,没有更进一步。 那双惑人的眼睛扫过他的脸,似在等着他。 他偏过头,吻上了她的乳。 他用力地吻着她的乳,苏纨眯着眼,享受着这个吻。娇嫩的肌肤上很快起了一道褶皱。他凝眸,红印如一朵幼小的玫瑰苞蕾徐徐绽放。 不知道,这朵玫瑰是否能往深处扎根,在她心脏的地方,刻下属于他的印记。 四十六媛麟(微h) 苏纨生了。 生了一对双胞胎。 所有人都很意外,除了苏纨。 怀中胎儿是双胞胎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老头儿在苏纨怀孕初期,陪着她做过产检,后来便推脱工作忙,不再陪伴苏纨。之后都是苏纨独自从医生那里知道,自己怀了双胞胎的事实。 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头儿,但夏明明是知道的。第一次知道是双胞胎,她躺在夏明明的怀里,笑嘻嘻地把结果告诉他。虽然夏明明摆出不在乎结果的表情,但苏纨还是从他紧绷的下巴里窥探到了什么。 如果要说苏纨和夏明明都不知道的事,大概就是孩子的性别。苏纨没有想办法检查性别,孩子是男是女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本来,她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而现在竟然是对双胞胎,已经是意外之喜。至于性别,反正不论男女,她的孩子一定会拥有截然不同的地位。 私底下在一起时,苏纨会拿孩子性别的事逗夏明明,不过他总犟嘴,说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说话间,苏纨笑吟吟地看着他:“是么?” 夏明明轻哼一声,别过头,极力地表现自己对孩子没什么兴趣。 反正……是男是女没什么差别,他心里嘀咕着。 直到生产那刻,苏纨才知道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是姐弟,一女一男,儿女成双。 老头儿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笑得咧开了嘴,偶尔也会看几眼躺在摇篮中的女儿。生产后的苏纨有些虚弱,但还是坐在单人病房里的病床上,看着老头儿抱着儿子,乐得不想撒手。 言语中,老头儿埋怨苏纨,怎么没早把是双胞胎,尤其还有个儿子的事告诉他,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每次都陪她去做产检。 苏纨装作害羞地说:“我……我想等孩子生下来再告诉你。” 那张美丽的脸庞柔弱地笑着:“我想给你个惊喜呀,你高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老头儿看着娇妻害羞的模样,再看看怀中的儿子,还有旁边的女儿,想到自己一回就让娇妻怀了两个孩子,真以为是自己老当益壮,雄风犹在,乐得当即就大笑起来。 夏明明也在场,他自然看出苏纨是在演戏,暗自翻了白眼。 他把苏纨生产的消息告诉了夏娇娇,夏娇娇特地打了个一通视频电话,当看到苏纨坐在床头,神色有些虚弱,夏娇娇马上激动地哭了出来。 她大概是所有人最激动的,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是她自己生了孩子似的。 她也很关心苏纨,知道苏纨怀孕,经常打电话给苏纨,关心苏纨的怀孕状况,还发了不少资料给夏明明,叮嘱他好生照顾孕妇。 夏明明看到微信上,夏娇娇的资料劈里啪啦地传过来,皱了眉:“你发我干什么?” 夏娇娇说得理直气壮:“难不成爸会那么关心苏纨吗?” 然后夏娇娇一番长篇大论,细数怀孕期间女人怀孕的各种艰难辛苦,还告诉夏明明要做这做那,等挂了电话,夏明明才不可思议地回过神,他这是被他妹妹教育了一番? 而且,苏纨哪里辛苦了? 他不是没抽空陪苏纨,但这女人孕期吃好喝好,一堆人伺候着,甚至连性生活,都保持了一定水准,请问,她哪里辛苦?哪里需要体谅? 不过,临近产期,苏纨住到医院待产,夏明明再过去陪伴便不太合适。他知道苏纨的预产期,一直在等待着,但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直到老头儿通知他,“你妈生了!”,他这才急匆匆赶了过去,能够出现在苏纨的面前。 生产过后的苏纨脸中是有些疲倦,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应付老头儿。双胞胎就已经足够让老头儿高兴,更何况苏纨还不时在老头儿面前演戏,柔弱地说着自己怀孕有多辛苦。夏明明知道真相,暗自嗤之以鼻。不过老头儿是真的信,尤其是苏纨一举得二,苏纨说什么,老头儿都是愿意信的。 毕竟是怀了两个嘛,苏纨比其他女人辛苦那都是情理之中。 生了孩子,两个孩子的起名也是一桩大事。老头儿特地请了岳父岳母过来。苏父虽然不高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是和苏母一起赶了过来。苏母在病房里看到女儿,再看到两个孩子,也以为女儿怀孕有多辛苦,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有关起名,老头儿为表尊重,特地表示愿意让有文化的岳父来起。苏父虽不喜老头儿年龄大,但老头儿看重他的意见,也不免得意。两个老男人站在病房里讨论着名字一事,谁也没去问孩子的母亲,苏纨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也无所谓就是了。 老头儿喜欢迭字,苏父起了名字以后,老头儿高兴地想把两个孩子的名字都起成迭字。那两个名字在苏父心里一过,他气得差点晕过去。苏母还没心疼完女儿,就又得去安抚差点没喘过气的苏父。但老头儿抱着孩子喜气洋洋,也顾不得苏父的脸色。 这时候,苏纨出声了。 “老公~”她笑着,娇滴滴地提醒老头儿,这两个孩子是在他年迈之际所生,是不是应当与别的孩子不同? 老头儿想了想,觉得苏纨说得很是在理,于是当即就改了主意。但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如今苏纨就是老头儿的心头宝,旁人不能轻易与她比较分量。 夏娇娇在电话中听到两个孩子的名字,先是一愣,而后担心地问道:“哥,你……你没事吧?” 那两个孩子,女名夏媛,男名夏麟,都是好名字。 只是他们和老头儿别的孩子有什么差别,一目了然。 夏娇娇自觉是无所谓,就算有,也不会太往心里去。但夏明明是老头儿长子,看到父亲这样看重新生的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夏麟,一个麟字,背后是不是代表了老头儿对这个儿子的看重,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老来得子,谁知道老头儿一高兴,会有什么想法。 苏纨没生孩子以前,夏娇娇未曾觉得孩子的性别有什么。但妹妹弟弟有了名字以后,夏娇娇却开始担心起家里会发生什么微妙的变化。 “我?”夏明明却觉得诧异,反问道,“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两个孩子是刚出生的婴儿,老头儿能活多久都说不准,他跟两个孩子计较?他闲得慌么? 夏娇娇听出夏明明没什么情绪,这才安了心,又嘱咐了夏明明几句,说产妇情绪要格外注意什么的,夏明明虽然记在心里,又不免嘀咕起来:嘱咐他干什么,他又不是苏纨老公。 他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等和夏娇娇聊完,挂了电话。手机放回裤子口袋,他转过身,从病房的会客室,走到了苏纨的病房里面。 苏纨正和老头儿通话,对着手机关怀备至。看出老头儿身边有人,她笑着送上体贴,关切地让老头儿记得早点睡,注意身体。老头儿看娇妻产后依然挂念着自己,自然一阵感动。夏明明靠在门边,笑容讽刺,看着苏纨坐在病床上演戏。等终于挂了电话,他没有错过苏纨翻白眼的表情。 老头儿是白天会过来看孩子几眼,但晚上没有陪苏纨。他是不可能陪床的,才给了夏明明过来和苏纨偷欢的机会。 病房里没有别人,两个孩子有别人在照顾,怎么都不可能由苏纨亲手照料——不过这不妨碍她在老头儿面前喊累就是了。 夏明明手抄口袋,走到病床边坐下。苏纨张开手臂,主动缠了上来。 她穿着柔软的病号服,咬着唇,眼睛泛着春光,迫不及待地贴上他的胸膛。 病号服前胸处有一抹水意,隔着夏明明的衬衫,蹭着他的胸。 他怀抱住苏纨,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这么急?” 苏纨嘟着唇,理直气壮地索取道:“涨了。” 她挺胸,暧昧的气息缠绕在夏明明的耳边:“涨得疼。” 夏明明轻笑一声,帮她解开病号服的扣子,一双白兔直直地蹦出来,两处桃花粉滴落下奶白色,是新的风景。 他俯下头,熟练地含住了奶头,吮吸起来。手指配合,捧着乳房,轻拢慢捻。 她的乳房本就丰润,怀孕后,更是大了一圈,手感更胜从前。他捏在手里,真切地感受着更加柔软的乳肉,细细把玩。苏纨靠在他的身上,嗯嗯地叫了起来。 苏纨没打算给孩子喂奶,她的全身上下都娇贵得很,乳房更是娇嫩。婴儿不知轻重,吸奶时咬破她的肌肤怎么办? 她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奉献精神,是绝不会让自己受半点辛苦的。 两个孩子要吃的奶有别人负责,联系了中介,找了同城的新鲜母乳喂食。 她不给孩子喂奶,可还是会有涨奶。她向人打听过了停止了分泌母乳的办法,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除了用吸奶器吸出奶水,有的时候就要靠…… 夏明明一手温柔地揽着苏纨的腰肢,口舌在她的胸上忙活,灵活地舔弄着。牙齿轻咬住奶尖,轻轻地吮吸着乳汁,舌尖时不时绕着奶头打转,逗得苏纨娇喘连连。 她低下头,看着正忙活的男人,眼神中带着慈爱。 看,孩子哪里比得过男人的好呢? 她的手穿过他的发丝,疼爱地轻抚他的后脑勺,好像他才是她疼爱的孩子。 夏明明吃完了奶,抬起身,唇边滚落一缕白汁,舌尖上还挂着奶白的液体。苏纨轻轻笑起来,殷勤地勾住了他的软舌。 他们在病房里接吻。 四十七变故 夏明明抱着夏媛,神色如临大敌。 生产过后,苏纨又住回了老头儿的别墅。今晚上,老头儿来了消息,说是有事。苏纨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知道这又是住在别的情妇那里。 对苏纨和夏明明来说,这样挺好的。 她端着水果瓷盘从厨房出去,上面摆放着她刚切的新鲜水果。客厅里,保姆等在一边,欲言又止。 苏纨在怀孕期间,非常注意保养身体,加上大概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两个孩子生得白白净净,十分可爱,最近许多人见了他们,都会真心夸赞一句长得真漂亮。老头儿听了自然高兴,苏纨则是在一边,含笑淡定接受赞美。 但是两个孩子以后会长得如何,这可说不好。毕竟,美人小孩的长相不如美人当年的例子多矣,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发生什么。 晚上,夏麟已经躺在婴儿室的摇篮中入睡,而夏媛却未睡着,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咯咯地笑着。夏明明是心血来潮,想哄孩子睡觉。但当他坐在客厅,大手接触到婴儿柔软的身体,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双眉紧锁,瞪着眼睛,神色如临大敌。连苏纨看了,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刚想说什么,夏媛比她还早一步,哇地哭了出来。 孩子一哭,保姆连忙上前,接过孩子,赶紧哄起来。夏明明顿时泄了气似的,挺得笔直的后背弯了下去,似乎为此闷闷不乐。 苏纨把水果盘放到茶几上,抿着唇,憋着笑,想着该怎么安慰他。 保姆也看出夏明明不高兴,忙想了个话题,问夏明明和苏纨道:“先生和夫人有没有打算给媛媛麟麟找幼儿园呀?” 她口称“先生夫人”,好像夏明明和苏纨才是这家的男女主人。 保姆自然也看出夏明明和苏纨之间的关系,但她不过是个保姆,混口饭吃而已。眼看着老头儿在外经常不归,而她的工作要看苏纨的脸色,自然是想尽办法讨好苏纨。 苏纨听了保姆的话,诧异道:“现在还早吧?” “不早了,”保姆一边哄着夏媛,一边说,“我听别人家说,好多做父母的,小孩还没出生就开始打算了,幼儿园、小学,甚至连初高中大学都已经规划好。好多人争着报名那些出名的幼儿园,据说有些幼儿园好几年内的名额都已经满了。” 苏纨懒得关心这方面的事,或者说,她也没觉得这方面的事需要她操心。但听保姆这样说,还是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拿着水晶签子,插了一块西瓜,正要往嘴里送。夏明明坐在一旁,开了口:“他们现在还小,考虑这些做什么?”说话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眉宇间的阴云越浓。 苏纨咬了一口西瓜,看着夏明明,若有所思。 保姆原本是想找个话题聊聊,没成想夏明明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她立刻闭了嘴,只小声哄着夏媛睡觉。 刚刚哭过的夏媛这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兴奋地看着保姆,发出清脆的笑声,没有一丝睡意。 她的笑声响彻客厅,夏明明沉着脸,看上去越来越不高兴。 苏纨看出他神色不对劲,温和地笑着,让保姆抱着孩子回婴儿室去哄。保姆如蒙大赦,抱着孩子飞也似地跑回了婴儿室。 等保姆带着夏媛离开,苏纨手持竹签,拿着西瓜在夏明明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夏明明先是沉默,随后闷闷不乐地问:“我长得很吓人?” 苏纨忍着笑,问:“为什么这么问?” 夏明明白了她一眼,他才不信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但他还是回答道:“不然为什么孩子见了我就哭?” 他一抱孩子就会这样。夏媛被他抱着一下子就会哇哇大哭,夏麟虽然不会嚎啕哭起来,但瘪着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的样子也没比姐姐好到哪里去。其他人抱他们,他们鲜少会如此,老头儿抱着他们,他们也是乐呵呵地笑着,不会哭泣。 他就这么讨人嫌? 如果不是考虑到夏明明要面子,苏纨早就不留情面地放声大笑。但她现在只是使劲忍住笑,哄道:“小孩子嘛,懂什么?” 她歪着头,眼中带着一丝俏皮问:“你很在意呀?” 夏明明轻哼一声,倔强地说:“没有,我干嘛要在意?”横竖那两个孩子也不是叫他爸,他干嘛担心这? 苏纨靠在他的肩头,送上西瓜,巧笑嫣然:“小孩子的审美和大人不一样么,你的脸……”眼波流转间,朱唇轻吐,“只要我喜欢不就好了?” 夏明明扬起双眉。 倒是第一次听她对着他吐露喜欢二字。 虽然说的是喜欢他的脸嗯。 说不出是什么心思,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毫不客气地准备吃下她送过来的西瓜,刚张开嘴,那块西瓜却被苏纨拿走。她笑容狡猾,一看就知道那是在逗他。 他一用力,让她更贴紧自己,既然不给他吃水果,那他干脆吃了她好了。 他正准备吻下去,却被铃声打断。 手机是同时响起来的,两人去拿了各自的手机,却听到同一条消息。 老头儿出事了。 夏明明和苏纨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等着两个人。 一个是中年妇女,是老头儿的一个情妇,名叫孙宁。另一个是穿着吊带衣衫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子,正站在孙宁身边哭泣。 为了今夜出的事,孙宁正烦心。看到侄女哭泣,想到都是她惹出的事,气不打一出来,抬手正打算一巴掌扇过去,手腕突然被人捉住,她回身一瞧,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女人,骂道:“你谁呀?” “姐姐好脾气啊。” 孙宁的目光穿过年轻女子的后背,看到苏纨笑吟吟地站在后面,她认得苏纨,心里却涌上一股不服气,正要开口,却看到了苏纨身后,面若冰霜的男人,而男人的背后,一个是老头儿的秘书,一个却是她没见过的男人。 触到男人冰冷的眼神,她打了个寒噤。 她也知道那是谁,见了他,顿时不敢开口。 苏纨笑着上前,于慧立刻让出了位置。方才就是苏纨吩咐于慧阻拦孙宁打人。 见到他们,纵然孙宁心不甘情不愿,只能讨好似的,笑着唤道:“夫人,夏总。” 苏纨未理睬她,只打量了那个在一旁哭泣的年轻女孩。 孙宁注意到,慌忙挡在那个女孩面前。夏明明沉声开口,询问起孙宁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老头儿是在孙宁家里出的事,确切地说,是在孙宁家的床上出了事。 孙宁解释着,说是老头儿忽然在床上犯了心肌梗塞,她赶紧打了120,送了老头儿来医院,还联系了老头儿的秘书。这样的大事,秘书不敢擅自处理,所以连忙通知了夏明明和苏纨。 孙宁很简单地解释着,看到一旁的苏纨一直盯着啜泣的女孩,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遂介绍那个女孩是她的侄女,也就是今晚陪老头儿过夜的人。 说是过夜,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外乎就是陪老头儿上床。 她当了老头儿几年情妇,可没有孩子。年纪渐大,姿色渐衰,老头儿也少再找她。她没有孩子,老头儿不喜欢她了,给的钱也就少了。眼看着日渐失宠。为了留住老头儿,孙宁想了许多办法,某天看到正在长成的侄女,忽然动了心思,就把主意打到了侄女身上。 老头儿听说孙宁有个漂亮可人的侄女,顿时来了兴趣,约了今晚,然后就出了事。 夏明明听孙宁讲这些的时候有些烦闷,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只是为了今晚的事烦心。 他烦躁不光是因为他和苏纨突然被打断。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新闻。何况老头儿出了事,急救车开进那个小区里,他住的地方又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小区,估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传闻。 也就是说,包括他在内,从今晚开始,很多人都得为了掩盖老头儿这桩丑闻加班。 他心里烦躁,听了孙宁的说法,加上知道老头儿好色,也未来得及品味其中细节,正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苏纨在一旁缓缓开口。 “姐姐,你这个侄女几岁了?” 孙宁心中一凛。 她忙果断回答:“20了!” 苏纨笑了,微挑双眉:“哦?” 孙宁被苏纨看得心里一慌,但还是坚持侄女20岁的说法。 这时候,夏明明的目光移到了那个侄女身上。 她穿着吊带衫,配着牛仔裤,脸上看上去化过妆,但经过眼泪的冲刷,现在看上去跟大花猫似的。他本来不曾留意,经过苏纨这番开口,特地看了看那个侄女的身材。那个侄女看上去胸脯丰满,屁股挺翘,单看外表,不能简单地猜测她的年纪,要说是20,恐怕也说得过去。 但夏明明知道,苏纨不会无缘无故问起年龄。 “姐姐,”苏纨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冷意,“现在不是撒谎的时候,您觉得呢?” 她虽然唇边带着笑意,孙宁却在苏纨的注视下,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看穿,但是权衡再叁,还是咬着牙,说道:“她是……是……18!” “姐姐。”苏纨倏忽收敛了笑容,冷声道,“我没什么耐心。” 还不等孙宁开口,那个女孩已经叫起来:“16!” “我今年才满16!” “是他要强奸我!!!” 她叫声凄厉,回荡在手术室前的通道上。 夏明明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妈的!” 他咒骂一声,握紧拳头,气得打算挥向孙宁。苏纨及时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冷静些!” 夏明明收住拳头,深吸一口气,再度骂了一句:“妈的!” 他知道老头儿好色,同为有钱男人,他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今天的事未免太出格,他甚至不是觉得老头儿找十六岁的姑娘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他在一个十六岁少女床上发作了心肌梗塞,这事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成为头条热搜。 要真是如那个女孩所说,老头儿打算强奸她,呵,那到时候要面对的局面可就好看了……夏明明再度攥紧了拳头。 想到这,他不禁冷笑。他阴阳怪气地想,他是不是还得感谢老头儿,好歹他没把手伸向十四岁以下的女孩? “什么强奸!”孙宁慌乱地斥道,“分明是你愿意的,咱们说好了的!!” 那女孩被孙宁一斥,越发慌张,结结巴巴地争辩:“我……我……我没有……我……” 苏纨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向于慧丢了个眼神,于慧会意,忙上前,准备带走女孩。孙宁赶忙拦住,警惕地盯着于慧:“你要干嘛?” 苏纨笑着,温和地说:“孩子受了惊吓,应该好好安慰才是,你说呢,姐姐?” 孙宁不知苏纨是什么打算,不敢让人随便带走侄女。 这时候,她倒是像一只老母鸡,挺身护在了侄女面前。 但夏明明不欲和她废话,朝着身后两个秘书示意。那是两个男人,一看到夏明明扬头,他们马上上前,一人一边架起孙宁的手臂。孙宁努力挣扎着,嘴上嚷嚷着“哎哎哎你们要干什么!”,可她一个女人怎么顶得过两个大男人的力气?顿时,孙宁像一只小鸡一般,被他们架在了一旁。 于慧赶紧揽过那个女孩子的肩膀,轻声抚慰着,带着她下去休息。 等那个女孩离开,夏明明向两个秘书点了点头,他们这才放开了孙宁。 他们一退开,孙宁马上嚷嚷起来:“夏总,那好歹是我的侄女,我会照顾。” 苏纨轻笑。 “侄女?”苏纨嗤笑,用夸张的口吻说,“姐姐对这个侄女可真好啊~” 孙宁哪里听不出讽刺的意思?她嫉妒苏纨能和老头儿结婚已久,背地里一直诅咒苏纨。今晚情绪本就不稳定,再看到苏纨,更是邪火蹿升。想到自己为了留住老头儿,无所不用其极,却看着年轻的苏纨在她面前摆夏夫人的谱。被苏纨这样一嘲讽,她宛如疯了一般,气急败坏地红了眼眶,抬手向苏纨的脸扇去—— 夏明明看到苏纨捉住孙宁的手腕,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 孙宁要扇苏纨巴掌,夏明明就在旁边,怎么会让孙宁得逞?但没想到苏纨反应这般迅速,也抬起了手。于是,两个人同时捉住了孙宁的手腕。 苏纨也看到了夏明明的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夏明明讪讪地收回了手,目光不自然地别向其他地方。 孙宁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不自然的地方,被苏纨捉住手腕,极力想甩脱。可没想到,看起来娇小可人的苏纨有着不小的力气,只稳稳抓着孙宁的手,稍微一用劲,孙宁吃痛,尖叫起来。 夏明明眉心一皱,不耐烦地伸出长臂,手掌扼住孙宁的下巴。孙宁被他捉着下巴,只能唔唔地叫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里是医院。”他冷冰冰地说,“不是你能随便吵闹的地方。” 孙宁被捉得疼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神色惊恐,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夏明明浑身黑色,外面罩了一件黑色开衫。苏纨出来得急,穿的是一件白色连衣裙。这一男一女,一黑一白,此刻在孙宁的眼中,竟好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可怕。 她战战兢兢,不敢再有什么反抗。 孙宁终于老实下来,眼角噙泪,为表诚意,拼命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闹什么。 夏明明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宁。 苏纨用力一甩,力道之大,孙宁被甩得连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她已被两人震慑,连一点呼喊都不敢轻易叫出来。 看孙宁瑟瑟发抖,苏纨对夏明明说:“这里交给你?” 夏明明挑眉,问她:“你去找她?”他们都知道“她”是谁。 苏纨轻扬唇角:“不然呢?”她眼神冷冷扫了一眼孙宁,然后笑道,“今晚会很忙,对吧?” 夏明明信任苏纨的能力,颔首,两人对视间,一股默契油然而生。 接下来孙宁这边,交给夏明明对付就好,他会让孙宁知道后面如何安排。 至于苏纨……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老头儿送去手术,已经在这家医院定了单人病房,病房里有一间会客室,于慧正带着那个女孩在那里休息。 看到苏纨,于慧抿了抿唇,虽内心不忍,还是咬着牙,起身把地方让给了苏纨和那个女孩。 女孩蜷缩在沙发上,颤抖着抬头,看向苏纨,满眼无助。 ps.这章本来是庆祝我爸妈成功离婚的加更呜呜,不过错过了十二点嘤嘤嘤。 我不管,我就要庆祝,离婚万岁! 四十八白露 苏纨打开了会客厅的门。 于慧正陪着那个女孩坐在沙发里,单臂抱着她,轻声安慰。看到苏纨,于慧有片刻迟疑。 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她是苏纨和夏明明的人,理当为他们做事。对他们来说,恐怕这个女孩子是个大麻烦,而她要做的不过是稳住女孩的情绪。 但大概是因为性别,或者因为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她很难不同情这个女孩。 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掌控这件事的能力,只能默默松开手,让出了位置。 苏纨微微侧头,示意于慧离开。于慧微怔,嘴唇嗫嚅:“夫人……” 她很难猜到苏纨会对这个女孩做什么。 但于慧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发出无力地叹息,关上了会客室的门,静静等在外面。 偌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苏纨和那个女孩。 女孩眼角窥到苏纨的身影,明显瑟缩了一下。苏纨没有急着坐到她身边,而是找到备用的纸杯,给她和自己倒了两杯热水。 她端着纸杯坐下,女孩抱着双膝,蜷缩陷入沙发里。 苏纨递过去热水,女孩胆怯地看着她,没有收。 现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女孩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心中多少有些感激之意,因为她还记得,是这位夫人让那位姐姐阻拦姑妈打她巴掌。 可她也不会忘记,她的姑妈孙宁称呼她为“夫人”。 在今天这个夜晚,不会有一个平白无故的女人无缘无故地登场。而这个女人被尊称为“夫人”,那么很显然…… 她是那位夏董的妻子。 苏纨看女孩没有接过热水,也不强求。她温柔地笑着,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对苏纨一半警惕,一半感激,听到苏纨询问她的名字,她迟疑着回答:“姓孙……” “孙白露。” 苏纨笑着称赞道:“听起来是很好听的名字。” 得了夸赞,孙白露也无欣喜的神色,只是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白露,”苏纨轻柔地问,“介不介意和我说说今晚发生的事?” 瞬间,孙白露绷紧身体,指甲嵌进了手背,像一只小兽一般,警觉地盯着苏纨。 “他要强奸我。”孙白露咬牙道,“是你老公要强奸我。” 苏纨还是微笑着,伸出手,想安抚孙白露。但孙白露很快往后退,靠上了沙发的扶手,眼睛瞪得大大的,防备地看着她。 对此,苏纨并不放在心上。 她只是温和地笑着,说:“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只是……”苏纨露出回忆的神色,“你姑妈的说法好像和你的不一样。” 孙白露一怔。 苏纨观察着她的神色,那个少女神色中浮现着挣扎,痛苦和懊悔。联想孙宁的反应,苏纨很快能猜到大概。 她像一位乐于倾听的大姐姐,状似诚恳地说:“你看起来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想让你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因为,那对你来说,一定很痛苦对不对?” 孙白露面色苍白,点了点头。她看着眼前的这位夫人,这位夫人看起来年轻、漂亮,她现在和颜悦色,言行得体,远不像她的姑妈那样,对她疾言厉色。想到刚才同情她,照顾她的姐姐也是她的人,孙白露有那么一刻放下了心防。 也许……也许这位夫人是个好人,脆弱的孙白露这样想着。 苏纨看出孙白露神色松动,便和蔼地说:“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笑起来,“显然你的姑妈,她的说法不太可信,对不对?” 她慢慢伸出手去,孙白露没有像刚才那样退缩,苏纨笑着,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语声轻柔,像个慈爱的母亲:“好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白露在那温柔的声音中,宛如受了蛊惑,眼角噙泪,说出了今天的事。 全程和苏纨猜得差不多。 这件事首先是孙宁先找上的孙白露。她给孙白露开了个价,哄着孙白露,说她如果愿意帮她伺候好老头儿,到时候自有一笔,不,如果老头儿喜欢,说不定每个月孙白露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生活费。 孙白露的父母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经济条件一般,有的地方还要靠孙宁这位姑母接济。孙白露是花季少女,正当年少,心思也尚未坚定。她周围有许多家境条件良好的女生,那些女生经常看似不经意地讨论,她们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多少价钱,或者她们经常装作不在意地举起手中的手机,炫耀着是厂商出的最新款。放假的时候,孙白露翻看着手机里的朋友圈,看着那些女生晒出和父母旅游的合照,她们有优秀的父母,她们的父母为她们提供了优越的生活,能够在假期带着孩子到处去国内外旅游,在人生中留下精彩的风景。她很羡慕,非常地羡慕。 孙白露是站在山脚下的人,看着住在半山腰,抑或是看到更高处,那些站在山顶上的女人们,心里生出无限向往。 那些站在山顶上的人似乎伸手便可触碰到云彩,而她站在山脚,哪怕蹦跳地再高,也触不到她们的裙摆 当孙宁向她的父母开口,当她看到她的父母支吾着说起姑妈的心思,她就知道她的父母都心动了。 他们好像看到了她身上的价格。 但她不怪父母,因为她也心动了。 她也想敞开了花钱,不用过捉襟见肘的日子。她们家虽然不穷,但父母给的零花钱也不算多,远不到能让她大手大脚。她也想每天换上那些漂亮的衣服,背上好看的名牌包包,自信张扬地和朋友们走在街上,享受着别人回头,欣赏她美丽的目光。她也想怡然自得地坐在甜品店里,品尝那些价格高昂得能吓退普通人的甜品。 那是十六岁女生的幻梦,对她来说,人生的烦恼尚且如此地简单。 她知道人应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可是,为什么美貌,或者说肉体不能是能力的一种? 在孙宁的极力诱惑,和父母遮掩地配合下,孙白露最终答应了。 她甚至都不考虑孙宁所说的,绑住老头儿做长期饭票。 她对自己说,一个晚上,只要熬过这一个晚上就好。 但她没有想过,倘若她真的熬过了这一个晚上,也许,从此,她再也回不了头。 四十九女人 但她最终还是后悔了。 当她看到一个老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老头子的年纪足够做她的爷爷。那个老头子一来到孙宁的住处,见到她,双眼立刻涌上贪婪,像一只饿犬,不住地打量着她的身材。和孙宁老头儿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孙白露总觉得,如果不是有孙宁,那个老头子也许会马上扑过来,吃了自己。 晚饭的时候,孙宁不断在那边劝酒,老头儿贪杯,喝了不少。等一顿饭结束,孙宁看时候差不多,识趣地让孙白露赶紧扶着老头儿回房间——回房间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孙白露战战兢兢扶住老头儿的手臂,内心一直在做斗争。房间是孙宁花了心思布置的,可在孙白露的眼里犹如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一旦踏进去,也许自己再无回头路。 在脚步即将踏进去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人生能不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说到后来发生的事,那双手牢牢地抓着她的头,额头间青筋暴起,痛苦地回忆着,豆大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落下。 老头儿虽然有些喝醉,但神智尚还清醒。看身边的少女推拒,以为是这些人惯有的欲拒还迎。他搂着少女哄了几句,但看少女红着眼眶,坚持要离开,他一下子恼火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强行拉进了房间。 再之后,孙白露的记忆里,充斥着尖叫和哭喊。 老头儿虽然年迈,但他一个男人,力气依旧比她大。她被老头儿压在身下,用尽了力气反抗,不断地拍打。老头儿终于看出是这个姑娘不乐意,但他没有停下,面露狰狞,死死握住她的手腕,甚至想打晕她—— 最终,晕过去的是老头儿自己。 孙白露看着眼前的老头儿突然出了事,来不及感受一丝畅快。她手足无措地尖叫着,不停喊着姑妈。孙宁起先没当一回事,只当是侄女还年轻,未经人事,所以慌乱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直到孙白露终于嚎出完整的一句“他晕过去了!”,孙宁赶忙去房间一看,瞬间吓得腿软。 苏纨轻抚她的头顶,听着孙白露的讲述,仍旧是笑着的,表情全程没有一丝变化,好像孙白露口中的老头子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全然不相干的什么人。 当孙白露讲完了整个故事,她抹着眼泪,坚定地说:“我要报警。” “我不愿意,他就是强奸。”她啜泣着说。 苏纨笑起来,轻快地说:“好呀。” 孙白露一愣。 苏纨的反应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希望,她以为,这位夫人是个好人,听说了丈夫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迸发了正义心,于是决定站在她这边,支持她。 因为不论如何,这位夫人自己也是个女人,不是吗? 苏纨继续抚摸着孙白露的头发,笑着说:“白露,到时候面对警察,你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吗?” 孙白露抽噎着,眼中露出疑惑,她当然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纨像是看出她的天真,轻轻地说:“到时候警察会一遍一遍地问你发生了什么,甚至,警察为了调查,还会问你更细节的地方,你愿意一遍又一遍,去回忆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孙若薇怔住。 那意味着,她要不断响起那些尖叫声,那些哭喊声,她要一遍又一遍回忆老头儿的脸,回想他色迷迷的眼神,还要回想起她的姑妈,孙宁在听到她的求救以后置若罔闻,不闻不问的态度。 随即她反应过来,仓皇地往后退,可身后已是沙发的扶手,根本退无可退。所以她本能地想逃下沙发,可苏纨很快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孙白露动弹。 虽然被捉住,可孙白露依然挣扎着,想甩脱苏纨的手,可怎么都甩不掉,只有苏纨一句又一句她不想听见的话钻入她的耳中,让她恐惧。 “你知道我老公是什么身份吧?如果你今晚去报警,今天你和他的事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那不是更好吗!”孙白露挣扎着,“这样所有人都能知道你的老公是个禽兽!他是个强奸未成年女孩的禽兽!!” 苏纨咯咯地笑了起来。 此刻的苏纨看上去依旧是优雅高贵,温婉可人。可孙白露惊恐地看着她,在苏纨的手中瑟瑟发抖,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女鬼。 不,那不是女鬼。 那是活生生的人。 “小妹妹,”苏纨甜腻地叫着,却使孙白露抖得更厉害,“你真的以为,这件事爆出去,所有人都会站在你这边吗?” “不然呢?!”孙白露努力反驳道。 苏纨说得很轻柔,很轻柔,如一面轻纱,却紧紧勒住孙白露的脖子,叫她说不出话来。 “你猜猜别人会怎么说你呢?” “你以为,你说你不愿意,别人就会同情你吗?不会的。如果你把这件事爆出去,我一定会让人知道你是为了钱,才会答应和我老公睡觉。到时候,你觉得人们会怎么说你呢?” 苏纨笑着说:“到时候,很多人都会说你根本就是个贪图钱财的妓女,只不过想要更多的钱,于是为了讹诈我老公,才会半路反悔……” 她没有说完,孙白露已经尖声叫起来:“不是的!!” “不是的!!!” “我不愿意了!”她抓着苏纨的手臂,凄楚地说,“我真的后悔了!!” 人生能不能有重来的机会? 是啊,她犯了错。她受不了世界繁华的诱惑,懵懂间踏出了错误的一步。 但是,是不是人一旦犯了错,就会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孙白露的眼眶中充满眼泪,她抓着苏纨,神色满是后悔,她甚至忘了苏纨的身份,只无助地抓着她,好像希望从她嘴里听到安慰她,原谅她所犯错误的话。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是她能不能……能不能有一个后悔的机会? 能不能让她的人生在现在重启,倒回,让她忘记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苏纨看着颤抖的女孩,轻抚她的后背,看似安抚的动作,却吐出了让孙白露更绝望的话语:“小妹妹,今天就算你爆出去,到时候就会有一堆人看着你。他们会拿放大镜检查你,审视你,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做错的地方。许多人眼中的受害者都该是洁白无暇,没有犯过一丝错误的无辜人,这样,人们才会施舍般地给予同情和怜悯。而你,你觉得,你经得起千万人的道德检查吗?” “一旦别人知道你是为了钱答应过和我老公上床,你猜猜看,他们还会同情你,怜悯你,支持你,并赞同你是差点被强奸的受害者吗?” “小妹妹,”苏纨笑道,“你好好想清楚,你能不能经受住别人的审视?” 孙白露急促地喘息,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钉在她的心里。她好像能看到她都在街头,许多张陌生的面孔盯着她看,在那边嘀嘀咕咕,讨论着她的事。还有……学校里的同学,到时候,她们都会知道她为了钱答应过和一个有钱老男人睡觉…… 她打了个寒颤。 “夫人……”孙白露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夫人……你也是女人……你不能这么对付我……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大家都是女人,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女人?”苏纨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真的话语。 她的手指穿过孙白露垂落的发丝,温柔道:“当你和你姑妈商量着爬上我老公的床,这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他的妻子,我,也是个女人呢,嗯?” “而且,这句话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姑妈呢?她也是女人,她还是你的姑妈呢,可难道不是她在衡量你的价值,为了保住她那点可怜的地位,才把你推向我的老公吗?” 孙白露顿时呆在那里。 如果是平常,苏纨说不定还要演出一个妻子发现老公不忠以后的痛苦。但她现在没有演戏,很放松地说出这句话。但只是这样,就足够震得孙白露回不过神。 这个女孩还是太年轻了,苏纨想,如果是别的,更加成熟的女人,也许早在老头儿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去报了警。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呀……她还未看到太多人世的险恶,没有见识过人心的复杂,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只是单纯地被诱惑,单纯地中途反悔,单纯地以为这个世界会保护犯了错的她。 看孙白露说不出话来,苏纨叹了口气,温和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小妹妹,要不要去国外?” “国外?”还在震惊中的孙白露茫然看着苏纨。 “是呀,去国外。”苏纨低声蛊惑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小妹妹,你还年轻,还来得及,还能拥有一段新的人生。” 最后一句话显然对孙白露很有诱惑力,她喃喃道:“新的……人生……?” “对,”苏纨看出她心动了,加了把劲,“你可以在国外念书、工作,你可以在那里结交新的朋友,也可以和别的男生谈恋爱,小妹妹,”她柔声问,“你谈过恋爱吗?” 孙白露没有说话,红了脸。 苏纨轻轻笑着:“你看,如果你不把今天的一切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你曾经做了什么,答应了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不用担心被人家攻击,议论。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孙白露急急地喘息着,迷惘地问:“我……我可以吗?” “你可以。”苏纨坚定地说,像是在帮孙白露拿主意,“只要你答应不说出今晚的事,不去报警,我就可以安排你出国。” 孙白露睁大了眼睛。 “不说……出去……不……报警……?”她喃喃地问。 “对。”苏纨斩钉截铁地应道,“如果你想重新开始,就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对谁都不要提起。” “但是如果你说出去,”苏纨语气森冷,“你知道后果。” 孙白露颤抖着看着苏纨。 她如果答应下来,那意味着,她需要把今天的事深埋在心里,不论以后她为这件事多么的痛苦,不论那些回忆会不会如幽灵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骚扰她,只要她答应下来,往后终生都不可再对谁提及,哪怕是对着最亲近的人。 但如果不答应,她想到苏纨前面说得那些话,哆嗦得更加厉害。 孙白露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她怔怔地看着苏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最终点了点头。 苏纨松了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既然如此,”她轻松地说,“那我们找个时间,签一下合同吧?” 尚在痛苦中的孙白露听到合同两个字,结巴地喊着:“合同?!” “对呀,”苏纨点了点头,“我们签个合同” “夫人。”孙白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我已经答应了。” 她已经艰难地答应下来,而她却还在怀疑她?! 苏纨笑了起来:“我认为,比起承诺,合同显然更加可靠。”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毁约。” “但是,”苏纨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你毁约,就会像我前面说的去经历那一切,你愿意吗?” 最终,孙白露神色萎靡地垂下了头。 苏纨似是预料到她的反应,起身,打算离开,走之前,忽然想到一件事,回过头,笑着说道:“哦对了,刚刚你是不是说,我也是女人来着?” 她笑眯眯地问:“小妹妹,你是不是觉得女人之间就会互帮互助呀?” 她轻蔑地笑了起来,说道: “小妹妹,虽然我们同是女人,不对,应该说,是人和人之间的利益不尽相同。你和我的利益是不同的。”所以别指望她会帮助她。 有利益就会有冲突,就会有斗争,从这点上来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什么不同。 而苏纨这样的女人,要是还有人敢威胁她的利益,她可不会管那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有人威胁到她的利益,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抽出锋利的匕首,架在别人的脖子上以作要挟。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说着,轻轻揉了揉孙白露的头顶,把自己的价值观扔进她的心里。 “小妹妹,如果往后你还想在这个世道好好活下去,就抛弃那么天真的想法吧。” 说完,她转身朝门那边走去。 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那个女孩在哭泣。 今晚,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或者是女人,躲在这世界上哪些角落里哭泣。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眼泪,哭声能够被多少人看到,又能被多少人记住呢? 苏纨打开门,于慧靠在门口,见了苏纨,立马站直。 苏纨开口吩咐道:“你把那个孩子送到酒店去吧,好好安慰她,盯着她,别让她又受了什么刺激,又把那件事说出去。” 于慧浑身一震。 她面露不忍,低低唤了一声:“夫人…… 她直觉想说,那个女孩应该去报警,应该为自己讨一份公道。 但最后,她颓丧地低下了头。 她也不见得能做什么,能反抗什么。人生在世,很多事本就充斥着无奈,并不是她涌起一腔正义,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于慧低着头,悲伤地答道:“好的,夫人。” 苏纨本想离开,忽地转过身,看着于慧。 于慧被她看着,有些惴惴:“夫人?” 苏纨摇摇头:“算了,你别去了,我让别人去。” 知道被苏纨看穿,于慧又有些愧疚,毕竟苏纨对她不错,而她却无法在这种时候协助她。 “行了行了,”苏纨颇为嫌弃地说,“你呀,还是心太软了。” 说完,她不等于慧的感谢,转身离开。 噔噔噔—— 于慧目送苏纨离开,听见了高跟鞋走在地面上的声音。 那声音回荡在夜晚医院的通道上,冰冷坚硬。 如同那个女人的心。 ps.这剧情把我整抑郁了 五十接吻 手术室外面,夏明明的手放在口袋里,正一个人等在那里,皮鞋百无聊赖地踢着地面。另外两个男秘书,一个是老头儿的,一个则是夏明明的得力助手徐逍,两个人正在打电话。看到苏纨出现,两个秘书都识趣地进了手术室旁边的安全通道,但未挂电话,他们是在执行夏明明交代的任务。 苏纨看到夏明明一个人,顺口问起了孙宁去了哪里。夏明明简略地说着,大意是让孙宁回家去,不过叮嘱了她要怎么应付被惊动的邻居,夏明明还要孙宁不能把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尤其小心注意会不会有什么记者听见风声,跑过来打探的口风。他还吩咐了徐逍,找人跟着她回家。 苏纨知道那些人是去做什么。 估计今天孙宁的家中,尤其是老头儿待过的房间一地狼藉。夏明明叫了那些人过去,大概是让他们重新布置房间。 今天过后,那间卧室里将会重新整理,变回原来的样子。有关今天发生的一切,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迹统统都会消失不见。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在老头儿身下拼命挣扎,哭泣,呐喊。 不仅如此,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孙宁的身边,都会有人盯着她,防着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或者泄露什么消息。 除了这些,夏明明还让秘书们找了人,负责24小时盯着各大网站、社交平台,也联络了平台方面,要那些人注意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出现有关什么不利的消息,如果有,必然是叫人把那些消息,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删除。 聊完了孙宁,夏明明问苏纨道:“摆平那女孩了?” 苏纨点头:“暂时安抚好了,不过总不能一直让她待在这里。找个人把她送去酒店吧。” 夏明明问:“不让于慧去?” 苏纨拧眉,回答道:“她太心软,你那边能不能找个女秘书过来?” 这也不难办,夏明明想了个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联系。苏纨在一边提醒道:“最好找一个温柔有耐心的,尤其这种时候,不能是那种会因为那种事随便应付或者看轻那个女孩的人,那个女孩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 夏明明心中自然有了目标,打电话的时候,余光打量着苏纨。 就算是苏纨,经历过今夜的事,神色间也能看出有些疲惫。但她依旧镇定自若,非常冷静。 打完了电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苏纨的手,问道:“疼不疼?” 苏纨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问的是拦住他打人那会儿。 苏纨不免觉得好笑,这都过去了多久,现在来问? 她摇了摇头:“不疼。” 夏明明却像是不相信,不管不顾地牵起她的左手,看了看她的手心,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放开了手。 他抱怨道:“刚才干嘛拦住我?” 他满不在乎地耸肩:“那种女人,我打就打了。” 苏纨抬眼看他,轻勾唇角:“我觉得,这种时节,还是少生事端为妙,你说呢?” 徐逍刚打完一个电话,站在通道口随意地往手术室望了一眼,看到夏明明和苏纨,一个低头,一个抬眸,两人正在对视,他脖子一缩,装作没看见,忙背对过去,注意有没有什么人过来这里。 苏纨未注意徐逍,在夏明明的注视下,她收回目光,看着那盏“手术中”的灯,不知在想什么。 但夏明明依然看着她,未曾移开眼睛。 这个晚上她很冷静。 即使以夏明明对苏纨的了解来说,依然会感到惊讶。 虽然知道她对老头儿没感情,但遇到这样的事,她不慌不乱,沉着理性,甚至还记得阻止他冲动打人,不得不说…… 她很适合“夏夫人”这样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夏明明为她的能力感到惋惜。有这样的能力,倘如再加以栽培,那么她也许会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大放光彩,成为他或者老头儿的得力干将。 但很快地,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要她成为他们工作上的帮手?那样的人随便招,怎么样都能招到。可是苏纨…… 他突然有些庆幸,苏纨是甘愿做一只待在笼子里,被人娇养的金丝雀。 倘若她去工作,倘若她很独立,那么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相遇,就算遇见,她也未必很快会低头顺从。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夏明明看着她想,假如她愿意一直做一只金丝雀…… 他这样想着,忽然间,手背触到一丝温度。 他垂下眼眸,是站在身边的苏纨,偶尔碰到了他的手背。 就好像他们之间,也是他心血来潮,随意开启的一场游戏。 苏纨也是无意,却注意到夏明明低头看着手的地方,她也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不妥,于是问道:“在看什么?” “没什么。”夏明明说着,抬起头,重新看向手术室的灯。 苏纨讶异地打量着他,不过没说什么,也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这场手术的结果。 两个人并排站着,站得很近,那贴近的手背即是证明。 他再次低头,看向了那只近在咫尺的手腕。 那只手腕离得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握紧它。 他也真的那样做了。 他握住那只手腕,不理苏纨惊讶的目光,很快扣紧了她左手的五指,于是,他们站在手术室前,十指相扣。 不待苏纨说什么,夏明明径自拉着苏纨,沉声开口:“站那么久,不累么?” 说完,也不管苏纨怎么想,他就那样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了手术室前的椅子上。 苏纨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夏明明坐下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加重了力道,牢牢地箍住了她。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正在流逝,尚不知这场什么手术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他眼眸低垂,再度看向她。苏纨察觉他的眼神,正准备转头,忽然间…… 他转过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得激烈,不等她反应,他的舌头已经熟练地钻入了她的口中,勾上她的软舌,如同他们做了许多次那般,在手术室前接起了吻。 夏明明吻得很投入,他背对着通道,闭上了眼睛,沉入了和苏纨的这个吻。 这样做很疯狂,手术不知道何时结束,也许随时会有医生或者护士出来通知结果,也许他们出来的时候推着病床,床上正躺着老头儿…… 但他不管不顾地,就那么吻住了苏纨,并且舌头入得很深,像是要代他深入到苏纨的心里,替他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了一颗怎样心。 夏明明明白,他总是要结婚生子的。既然总是要找个女人,为什么不找个能与他匹敌的女人呢? 你看,苏纨就很合适。 她很合适“夏夫人”这个角色。她如鱼得水地游走在社交圈,得心应手地和那群贵妇太太名媛们交际。她也足够温柔解意,不会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无缘无故发脾气。她和老头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过多干涉老头儿和别的女人交往,没有争风吃醋,她总是乖乖地等在家里,满足老头儿的一应需要。 你看,她是多么适合“夏夫人”这个位置。 这世界上没有哪一条法律说,在父亲死后,继子不能娶他的继母。何况,就算有这样的法律,他也会…… 绕开它。 他和苏纨之间不是有血缘的母子,不存在血亲之间的障碍,顶多会面临伦理舆论上的苛责,但那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荒唐可笑的事发生,而他不过是想在父亲去世以后迎娶自己的继母,也许到时候会被人们议论,但以他们的心理能力来说,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他吻得专注,但苏纨依然清醒。 她没有合眼,清醒地看着眼前的人。此刻,他的脸就贴在她的面前,眼睛上的睫毛清晰可数。 她边回应着这个吻,边瞄了一眼手术室,看到“手术中”犹在发光,这才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男人上。 隔着一道门,她的丈夫性命垂危,正在接受抢救手术;而她却承受着来自继子狂热的吻。 那一瞬,心脏疯狂地跳动,强烈的心跳声在耳膜边鼓噪,提醒着他现在的时间地点场合统统不对,但他还是坚持认真地吻着,而她也乖顺地承受着,没有反抗。他扣紧她的五指,舌尖入侵她的口腔,像是想要强势地挤进她的生命中,不许她逃开。 这一刻,继子和继母,关系错位,整个世界好像被推倒,那盏代表救人的“手术中”幽幽冒着光,生命的绿色在刹那间旋转倾斜,变得妖冶又诡异。 在错乱的画面中,他们是唯一稳定的个体。 世界颠倒错乱,毫无秩序可言。 而在那样的世界里,他们在接吻。 他们在手术室前,接吻。 蓦地,夏明明结束了这个吻,他们气喘吁吁,呼吸的热气拍打着对方的脸。他结束是因为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挣扎,他看着她,厉声逼问:“逃什么?!” 苏纨丝毫不惧,懒懒地勾起唇角,娇软地抱怨着:“疼~” 夏明明这才惊觉,看了一眼他们紧扣的十指,是他太用力,水葱手指起了红印,甚至连他细长的手指都泛起了红色。 他脸一红,正打算放开,忽地改变主意,只是稍稍放松了力道,但并未松开她的手。 苏纨脸上是浅浅的笑意,看着他,没有出声。 “啪——!”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那里打开了门,先是医生护士走出来通知。 老头儿被抢救过来,保住了一条命。 这时候两人已经松开了手,站了起来,等着老头儿被推出来。 等待间,她看到夏明明的薄唇因为吻得太用力,沾上了她的口红印,她轻笑一声,趁老头儿还没被推出来以前,伸手替他擦去唇上的红印。 夏明明也没有躲开,只弯下腰,方便她触碰他的嘴唇。 温润的手指轻轻擦过,传来她指尖的温度。那一瞬间,他想咬住她的手指,但考虑到时间紧迫,最终只能忍下了这样的冲动。 她擦拭着他的唇,看清那上面没有红印,这才放下了手,拇指互相摩擦着,那些红印很快在指尖消散,好像从来不存在。 对视间,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遗憾。 ——真可惜,没有死。 ——好巧,我也这么想。 五十一肩膀 几乎是老头儿的病床被推出来的同一时间,苏纨和夏明明就迎了上去,苏纨热泪盈眶,夏明明稍微收敛一点,但也眼角含泪,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庆幸老头儿被抢救过来的话。 心里有多渴望老头儿死,他们演得就有多真诚。 刚做完手术,老头儿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苏纨和夏明明在那里头陪着他,老头儿刚开始说话,还有些虚弱,见到苏纨,竟也感到羞愧,但说着说着,情绪便激动了起来。 他常年纵欲,虽然多少补药吃着,但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已是外强中干。只不过他不愿服老,也不愿承认身体有什么问题。今日出了事,他把这笔帐算到了孙宁和孙白露头上,说孙白露是嫌钱给的不够,所以讹诈他。 这倒也在他的情理之中。 老头儿身居高位已久,多少人把女人送到他的身边,他几时见过女人反抗他? 自然,以老头儿的身份,也无需深究她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愿” 老头儿玩惯了女人,哪里容得了反抗?偏偏孙白露那个黄毛丫头,临门一脚,居然改口说不愿意。在老头儿眼中,他愿意和她睡觉都是抬举了她,这个丫头居然敢拒绝他?老头儿说起今晚的事,怒上心头,扬言要整死孙宁和孙白露。 苏纨和夏明明看了一眼彼此,这件事怎么处置,他们各自心中已经有数。老头儿要是这样闹起来,只怕所有的布置全都白费。所以苏纨放低声音,哄着老头儿,只说他们会处理好孙宁和孙白露,要老头儿不要再想。 老头儿起先不愿意,还打算让夏明明把孙宁和孙白露带到自己的面前。但面对苏纨,老头儿多少有些愧疚之心,毕竟说到底,他是在别的女人家里出了事,而苏纨怎么说已经是他的妻。虽然苏纨一向不在意,但今天这桩事,确实不太象话。因为对爱妻的愧疚之心,加上苏纨连番哄劝,老头儿最终松了口,表示任由苏纨和夏明明处理今晚的事,他不会再过问。 今晚的事如此算是暂时告终。苏纨和夏明明接着待在老头儿身边,各自好言好语地劝着,老头儿被他们哄得晕头转向,真以为他们有多庆幸他活了下来。 这时候,在老头儿的眼中,自己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孩子,哪一个都比不上苏纨和夏明明。 然而,若老头儿鄙夷的那群情妇和私生子女中,也许他们才真的对老头儿有一些真心,比如真心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因为他们毕竟还得仰赖老头儿生活,还得指望从老头儿那里拿到生活费。而老头儿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他们那些人全都得看夏明明的脸色——夏明明对他们没什么情意,可比老头儿难伺候得多。 现在留在老头儿身边的这一男一女,各自心怀鬼胎,是最希望老头儿赶紧去死的两个人。 他们两个一人一边,围在老头儿的病床旁边,柔声细语,不住地说着关怀体贴的话,好像一个是最体贴老头儿的贤妻,另一个是最孝顺老头儿的孝子。 他们在老头儿旁边温柔地劝着,哄着,那些柔和的话语像是汇成一首摇篮曲,回荡在老头儿的耳边——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 老公/爸爸。 他们眼看着老头儿困倦地合上眼皮,苏纨放开了握着老头儿的手。两人出去时,看到了对方的脸,读出了其中隐藏着的厌恶。 老头儿虽然被抢救回来,但不能算彻底脱离危险,等观察期结束,老头儿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阵。虽说少不了保姆的照顾,不过这种时候也是最该表现的时候,苏纨怎么会错过?因此她打算回家一趟,带上换洗的衣物,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会一直陪在老头儿的身边。 夏明明知道她的用意,也没说什么。 两人走出医院,夜色苍茫,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严格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天。两人来时坐了同一辆汽车,回去自然也是一起回去。司机早就等在住院部楼下,看到苏纨和夏明明一起出来,赶紧下车,为他们打开了后座的门。 这一夜闹腾下来,夏明明和苏纨都有些疲倦。坐进车后,车内空间狭小,车灯明亮地照着,他才注意到,苏纨的眼圈少见地泛起了黑色。 她素来爱保养她的那张脸,出现在人前,永远都是光彩照人,青春靓丽,几时见过她顶着一双黑眼圈出来?夏明明顿时觉得有些新鲜,幸灾乐祸地问:“累了?” 苏纨听出他的嘲讽之意,懒懒地“嗯”了一声,声音中也透着疲倦,她的确感到有些累,也就不打算和他多说什么。 夏明明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似是在嘲笑苏纨疲惫的模样。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出了医院的大门,车内黑漆漆地一片。他望向窗外,看着都市夜景飞速地略过。车窗上倒映着他和苏纨的两张脸,苏纨闭上了眼睛,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垂着,似在假寐。 夏明明想起她眼圈下淡淡的黑色,重重咳嗽一声,吵醒了正想眯一会儿眼睛的苏纨。 苏纨茫然地抬头,看向了他。 夏明明却没有看她,只看着窗外,淡淡地说:“要不要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 苏纨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他的神色,唇边浮现一缕笑意:“我可以吗?” 他轻哼一声:“爱靠不靠。” 苏纨笑着,轻轻地说:“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靠近了夏明明,把头轻轻靠在夏明明的肩膀上。 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他想了想,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腰肢,用了力,环紧她,这样她可以倚靠得很安稳。但手掌之下的力道,似有一种占有意味,仿佛她已经是他的。 听到耳边传来轻笑声,夏明明尴尬地轻咳,试图掩盖自己的心绪。 不知怎么的,车厢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他放下车窗,想借着夜晚的冷风,能够吹散他脸上的红意。 五十二过身 老头儿心梗虽然被抢救回来,但这回以后,身体时好时坏,总的来说,状况大不如前。 老头儿身体一出事,其他几个孩子蠢蠢欲动,争先恐后跑到老头儿面前想扮演孝子孝女,但都坚持不了多久。 原因无他,老头儿脾气越来越差了。 生病中的人受病痛折磨,心情本来就容易变得糟糕。老头儿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又也许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副身体拖不长久,因此脾气更是急躁,轻易一点小事就能惹得他大发脾气。那几个孩子虽然也想在这时候赶紧拍拍马屁,争取在老头儿最后一段时光中为自己争得一些利益,但实在没法忍受老头儿的脾气,于是逐一败下阵来。 除却必要的应酬,苏纨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了老头儿身边,尽着一个妻子的责任。 因为老头儿生病,夏娇娇现在也是尽量抽空飞回来,来探视老头儿。无论怎么说,老头儿总归是她的父亲,也养了她这么多年,总有些父女情谊。她也做不到硬着心肠不回来。 尽管每次回来,老头儿见了她总是哼哼唧唧的,催她赶紧结婚,好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的外孙。 老头儿训斥娇娇的时候居然还能打起一股子的精神,夏娇娇陪在一旁,心思说不出的复杂,。 这时候还是苏纨,伏在他的旁边安慰道:“好了好了,医生说你要注意身体,那些事等你好了再说,啊~”她语气笃定,好像坚信老头儿一定会好起来。 有苏纨在,夏娇娇松了口气。 她亲自照顾老头儿,坚守在他的病床旁边,温声抚慰。照顾病人是很艰苦的工作,虽然这种事都有保姆来做,但苏纨也会在旁边搭把手。老头儿脾气不好,有时候保姆一个不小心,磕碰着老头儿的身体,一定会招来一顿骂,也是苏纨赶紧安慰着老头儿,私底下还要安抚保姆的情绪。 虽然为老头儿的子女,但夏娇娇和夏明明也都承认,恐怕老头儿的哪个子女可能都不会有苏纨这样的耐心。 除了苏纨陪在老头儿身边,夏明明几乎日日都来。一是关注老头儿身体状况,二则是向老头儿汇报公司情况。 大抵是老头儿也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于是越发地想要抓住什么,比如公司就是。那是他毕生的事业,于他而言,那是他来这世界上走过一遭的证明。因此他虽人在医院,却要求夏明明事无巨细地把公事汇报给他,好让他知道公司的确是走在稳定的道路上。 病中的老头儿更难伺候,时不时提出刁钻的问题,好在夏明明管理日久,因此面对老头儿的质疑也是应答如流,未曾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他向老头儿展示了他是个合格的继承人,老头儿也很满意他的能力。 只有老头儿大呼难受的时候,夏明明才会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苏纨和保姆照顾老头儿。老头儿被病痛折磨,也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那双眼睛贪婪地扫视着苏纨的身体。 偶尔之间,夏明明和苏纨会有短暂的对视,不过他们的目光撇开得飞快,好像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彼此。 老头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而苏纨也待在他的身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体贴、柔弱的妻子。 也许是日日对着苏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又也许是因为苏纨不小心说了什么,老头儿最终决定,趁着神智还清醒,做下最后的部署。 遗嘱自然会发生一些改动,至于发生了什么改动,只有老头儿和他信任的律师知晓。但是,在遗嘱之外,局面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老头儿手中持有的安泰股份自然是最多的,而现在,他从中分出了7%,赠予苏纨。 老头儿的想法,并不只是为了苏纨,还为两个孩子做了考虑。 两个孩子目前还在襁褓之中,还只是咿呀学语的婴儿。老头儿心里也清楚,夏明明现在看起来对继母恭敬有礼,大半原因还是因为他还在世。一旦他过身,届时夏明明会不会把苏纨和弟弟妹妹赶出家门,这是谁都不敢保证的事。因此,为了两个孩子,尤其是为了夏麟考虑,老头儿还是决定给苏纨一些保障。 7%,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尽管这是一个不起眼的比例,但是的确让苏纨在安泰中拥有了一席之地。 即使是夏明明,目前手中也只持有5%。 老头儿想的是,母亲总归会保护孩子的,不是都说为母则刚?一旦那两个孩子要是真受到谁的欺负,那么他们的母亲自然会站出来保护他们。在老头儿眼中,苏纨是个柔弱不能独立的女人,可她再怎么说也已经是个能自己做决定的成年人。因此他决定送给苏纨一些保障,或者说是——资本。 如果说,苏纨长久以来小心翼翼,伪装自己,就为了一场持久的战争,那么到战争,她已经开始收获属于她的战果。 尚且不知老头儿在遗嘱中怎样安排,但老头儿送股份给苏纨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加上之前就有传闻说夏明明讨厌苏纨,于是,一夜之间,夏家成了圈子里许多人讨论的对象。 再次在酒会上见到苏纨,葛玥送上了恭喜,却带着淡淡地嘲讽:“真是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葛玥早就等着看苏纨的好戏。看到苏纨的第一眼,葛玥就能看出她的野心。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甘愿嫁给一个有钱老男人,说她是真心爱老头儿,也就那些天真又愚蠢的人会信。葛玥自然是不信的。她一直在旁等待着,想看看苏纨能唱一出什么好戏来。葛玥是爱看戏的,或者说,没有人不爱看戏,葛玥尤其爱看,当野心勃勃的继母遇上手段铁腕的继子,葛玥就不信苏纨和夏明明能和平共处。 自从老头儿住院,苏纨减少了应酬的次数,不过有些应酬还是难以避免,今夜的酒会就是。 在酒会上,她低调行事,毕竟现在不是什么高调的好时候,但未想到,葛玥一见着她,开口送上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讽刺。 苏纨心知葛玥一向瞧不起她,此时闻言,脸色一沉,沉着反击道:“我的丈夫现在还躺在医院,我倒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值得恭喜?” 葛玥瞬间脸色一变。 她被毒蛇咬了一口。 她是一只强悍的母狮,未想到被自己轻视的毒蛇咬了一口,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口,没有毒素,也不致命,但她向来看不起苏纨,自诩看透了苏纨的秉性,她以为苏纨在拿到股份以后只怕会是止不住的得意,葛玥在圈子里享受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被自己瞧不起的小人物反击。 她们交锋间,各自身旁的夫人们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这个圈子里,除了一向是受人恭维的葛玥,在苏纨身边,也聚集起了一堆围着苏纨奉迎的女人们。 最近这段时间,苏纨尽量待在老头儿身边,但她一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自有一大堆人前后围着她嘘寒问暖,关心她的近况。她是社交圈中的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是她出言讽刺在先,葛玥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道了一句“抱歉”,苏纨也马上笑起来,表示并不在意。 发生这一幕时,夏明明正和朋友在二楼看戏,身旁的朋友看葛玥拂袖离去,再看了一眼夏明明,奇道:“你真不担心?” 夏明明觉得莫名其妙:“我担心什么?” “那位啊,”朋友往下努努嘴,两人目光移向身处一楼水晶吊灯下方的苏纨,“你真不担心那位会作什么妖?” 别说继母和继子,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撕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那位年轻的继母,这位朋友不信,一个甘愿嫁给老男人的女人能安静地看着大半家产落入夏明明的手里。 夏明明笑了起来,笑容中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要是我连这都担心,那我何必坐在那个位置。” 且不说苏纨和他的关系,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弱到需要担心一个柔弱女人带着两个婴儿来同自己争抢什么的地步。 两人说话间,夏明明一直看着下方的那道倩影。苏纨目送葛玥离开,似有所感应,一抬头,便看到了夏明明正在望着自己。 他轻举酒杯,对着苏纨微微点头,目露赞赏,像是称赞她的胜利。 苏纨扬着头,下巴轻抬,轻笑间,唇边含着浅浅的得意与张扬。 “绢……” “绢……绢……” 病房里,响起了老人弥留之际的呼喊。 “老公。”苏纨坐在病床旁边,亲昵地唤着,执起了他枯瘦如柴的手。 老头儿躺在病床上,氧气罩下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努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似是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绢……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干瘦的手指死死地攥紧苏纨,口中已经吐露不出完整的话语,却还在那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 他的眼眶凹陷进去,眼珠好像会随时掉落在地上,但他还是吃力地转动着,贪婪地放在苏纨的胸上,留恋地盯着那里。 苏纨知道他在看什么,她轻声地唤着老公,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 尽管已是弥留之际,老头儿却似在一刹那之间回神,五指用力地抓住了苏纨的前胸。那瞬间,他的力道之大,叫苏纨疼得吸了一口气。 虽然衣衫整齐穿在身,她还穿了胸罩,但老头儿的五指依旧陷进了苏纨的乳肉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牢牢抓紧了一切能抓紧的事物。他瞪大了眼睛,盯紧了苏纨的胸部,捉着她的椒乳——直到闭上了眼睛。 “滴——”仪器发出声响,宣告着老头儿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按理说,这时候家属应该不顾一切地去找医生护士,让医生来进行最后的抢救。 但苏纨没有那么做。 她只是咬着牙,承受着乳房传来的痛楚,那里疼得她都出了汗,但她就坐在那里,看着老头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哪怕是他闭上了眼睛,苏纨都用了不少力气拉开他的手。拽下他的手,胸部那边还剩下阵阵的痛楚。 她起身,在通知护士以前,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呕——!” 胃部翻江倒海,苏纨趴在洗手台前吐着,她没有吐出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一个劲地干呕,一想到自己的胸被一个死人抓着,她吐得越发厉害。她就在那里吐着,像是要把长久以来一直忍耐在心里的鄙夷、恶心、厌弃、憎恶全都吐个干干净净。 等吐够了,她洗了手,从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才抬起了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瘦了一大圈,长发散在肩头,柔弱动人,似风一吹就能吹到。可她的眼神冰冷坚定,和外表的柔弱截然相反。 没人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推开洗手间的门,掏出手机,她看着老头儿的尸体,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全然不相干的人。 拨通了号码,尽管对方看不到,她依旧甜美地笑起来,声音柔媚。 “我们家……” “该办葬礼了呢。” 她欢欣喜悦地宣布着,似是要迎接一件喜事。 五十三葬礼 老头儿死后,律师公布了遗嘱。 夏明明自然得到的最多,也得到了最重要的部分,其次是苏纨和她的两个孩子,另外夏麟得到了3%的股份,显然老头儿的确看重这个儿子,倘若他活得足够久,那么夏麟和夏明明之间谁会更得老头儿器重这还不好说。不过现在老头儿已逝,自然没了这样的计较。孩子成年以前,他们所有的资产自然有人打理,而那3%的股份由母亲代为管理,于是,苏纨手头的股份暂时变为10%。律师宣读遗嘱时,几个兄弟姐妹纷纷把目光投向夏明明,希望能看到他的脸色因为遗嘱有什么变化。然而夏明明一向是在人前擅长掩饰自己,也就没有如弟弟妹妹们的愿。接下来则是夏娇娇,她得到的遗产比其他兄弟姐妹们要多。最后剩下来的部分分给了其他几个孩子,只要那几个孩子不败家不挥霍,足够衣食无忧。 除此之外,老头儿设立了信托基金,每个月都会发放一笔生活费给每个人。这笔钱对夏明明来说可有可无,对苏纨和夏娇娇来说是喜上加喜锦上添花,但对剩下的人来说,却是让他们生活品质不下降的保障。但律师宣布完了老头儿的遗嘱,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想着怎么和夏明明搞好关系,还想着要不要给尚在单身的夏明明介绍对象,倘若能和未来的夏夫人搞好关系,说不定也能巴结上夏明明。但有的人已经在考虑自力更生,比如夏聪聪就是。 虽然被老头儿“流放”,但是老头儿的葬礼还是通知了他归国。匆匆赶回来的夏聪聪,性子似乎得到了磨练,处事比以前沉稳。虽然看向夏明明的眼光中还有几分憎恨,但也没有做什么。在听读遗嘱的时候,夏聪聪显得比旁人冷静,在结束后,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老头儿身故以后,有些人的生活肯定是大不如前,需要认真思考以后未来应该怎么办。而像夏娇娇这样的,自然是喜迎解放和自由。当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一个坐拥多少资产的小富婆,夏娇娇的脑中很快计算出了一个数字,那是她每个月躺着就能拿到的钱,这是她自己的钱,意味着往后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活。她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引得律师诧异地望她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她飞快地捂着嘴,眼角含泪——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夏娇娇差点笑出声,考虑到场合,她才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笑声,因此才发出古怪的动静。其他的兄弟姐妹自然明白她为了什么而高兴,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嫌弃——就这点出息。 宣读完遗嘱,虽然大家各自怀揣不同的心思,但是到了葬礼上,夏家的兄弟姐妹除了夏娇娇,一个个地跟比赛似的,在老头儿遗照前大声哭嚎,好像他们多为老头儿的死悲伤难受似的。这其中有多少真心,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夏娇娇多少是真心的难过,但看到兄弟姐妹个个扯开了嗓子大哭,再看到苏纨,惊得她目瞪口呆,连怎么哭都给忘了。 要论演技,谁能比得上苏纨呢? 她的哭不像一般人扯开嗓子大声喊。在葬礼上,苏纨手中握着手帕,倒在夏娇娇的肩膀上,捂着口鼻,黯然神伤。谁也不会怀疑苏纨对老头儿的感情,因为她当众哭晕过去好几次。夏娇娇因此受了不小的惊吓,就算她知道苏纨和夏明明的奸情,看着苏纨伤神的模样,都开始忍不住觉得苏纨可能对老头儿还是有感情的。 要不然能哭得那么伤心? 夏娇娇甚至担心苏纨哭得死去活来,身体会出什么事,赶紧去问夏明明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着。夏明明看了看犹在低低哭泣的苏纨,白眼一翻:“随她去。”谁让她就那么爱演呢? 至此,夏娇娇才明白都是自己想太多。 苏纨是个美人,正所谓女要俏一身孝,她因为照顾老头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白皙的美人尖挂着两道泪痕,配上白色的素服,更是多了几分柔弱之美。美人低声哭泣时,如弱柳扶风,楚楚可怜,来为老头儿凭吊的男人中不少色胚,见到苏纨如此风情,心里不由蹿升起邪火。 不过心动也是没用的,不说苏纨本人怎么想,光她身边围着的一圈彪形大汉,也足够其他人掐断绮念。 齐盛凌来凭吊的时候,想找机会和夏娇娇说话。怎奈娇弱的苏纨大部分时候倚靠在夏娇娇的身上,似是只有借着旁人的力量,才能在葬礼上支撑下去。好不容易等到苏纨合上眼眸休息,夏娇娇才抓到一个机会,和齐盛凌说上了话。 齐盛凌先是和夏娇娇聊了几句,提到今天的葬礼,未免诧异:“你哥会不会太夸张了?” 苏纨身边那几个保镖都是夏明明派过去的,齐盛凌不懂其中关键,也就不明白夏明明为什么这般大费周章。 那是猛虎强烈的领地意识,在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人侵犯。 夏明明自然看到多少男人对这位夏夫人露出了垂涎神色,他一边暗骂苏纨这个小妖精未免太容易招人,真是天生的祸水,一边不得不派出了保镖,防着那些男人借着葬礼的机会勾搭苏纨。 听到齐盛凌的疑问,夏娇娇心中一凛,生怕被齐盛凌看出自家的秘辛。她急中生智,捏着手帕,想到自己拥有的财产,眼眶中再度泛起喜悦的泪花,借着这些眼泪,她在齐盛凌面前眼泪汪汪,看上去也有那么几分可怜。齐盛凌见了,心中一软。 “你不知道我这位后妈有多招人,”夏娇娇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是近墨者黑,在苏纨和夏明明身边待久了,这种演技竟然也能信手捏来。不过唾弃归唾弃,该掩饰的还是得掩饰的,“总不能让我爸刚走,就……就让他戴上一顶绿帽啊。”她啜泣着说。 她看起来哭得很伤心,齐盛凌也慌忙安慰起她,没有细究这其中的说法到底真假。不过就算他有心细究,也未见得能分辨出真假。同为男人,他自然看出在场不少男人正打着苏纨的主意,包括他的弟弟,齐老二看到柔弱的苏纨差点走不动路,还在那边嘀咕着“要不要去安慰美人”,不过他有葛玥看着,加上苏纨身边有不少保镖,只好歇了念头。 因此,齐盛凌也就信了夏娇娇的说法。他忙着安慰她,夏明明过来时见了,略有不爽,皱着眉,和齐盛凌提起葛玥正在找他。齐盛凌知道这是夏明明打算支开他,不满之余,又生怕母亲是真的在找他,无奈之下,只好暂时离开。 夏娇娇也看出夏明明是故意支开齐盛凌,她握着手帕,愤愤不平地看着他——她刚刚还帮这个狗男人掩饰,他就这么报答她? 夏明明哪里知道夏娇娇心里想什么,看到妹妹眼神愤怒,他随口道:“让你离那小子远点是为了你好。” 然而夏娇娇撇了撇嘴,神色分明是不服气的。被哥哥管教,她如往常一般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 她现在怕个屁啊!!! 她现在可是个小富婆了哎!!! 她和谁来往还要看谁的脸色?? 一想到此,夏娇娇不由壮起了胆子,气得鼓着两腮,抬脚狠狠踩在夏明明的皮鞋上,在鞋面上留下了一个灰色脚印。 夏明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娇娇,这小妮子,是在反抗他? 他面色一沉,正要摆出兄长的架子,夏娇娇却飞快用手帕遮着嘴,哭着嚷道:“姆妈~!!!” 她也很机灵,飞快地跑到苏纨身边。苏纨刚刚在休息,此刻被夏娇娇叫醒,神色惊讶。夏明明看到面色苍白的苏纨,神色一滞,心里骂了句他奶奶的,到底没有跑去苏纨的身边收拾夏娇娇。 看着夏明明沉着脸转身,夏娇娇挽着苏纨的手臂,唇角在手帕的遮掩下狡猾地勾了起来。 嘿嘿,谁还不会给自己找保护伞了? 葬礼的第一天临近结束,苏纨和夏娇娇一起出了殡仪馆准备回家,苏纨先坐进了车子,夏娇娇正要坐进去,却有一条手臂从她背后伸出,拦在她和车门之间。 夏娇娇转过头,是夏明明。 他报了一串数字给夏娇娇,是示意她上另一辆汽车,让她今晚住到他的别墅去。 那串数字是他别墅门锁的密码。 说完,也不管夏娇娇的反应,他推了一把,关上了苏纨那辆车的车门。 夏娇娇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夏明明神色坦然自若,气得直哆嗦。 禽兽!! 简直禽兽啊!!! 他们的亲爹还在那边还没下葬呢!!! 那可是尸!骨!未!寒! 然而夏明明才不管夏娇娇怎么想,转身就上了自己的车,也是回家的方向。 夏娇娇眼睁睁看着夏明明扬长而去,惊得说不出话。 她颤抖着那颗小心肝,想到进了车以后就开始闭眸补眠的苏纨,不由担心起来,愁容满面。 她哥那个禽兽……苏纨今晚上能不能受得住啊? 五十四黑洞(H) 几乎是门锁上的那刻,男人就拥了上去。 他趁两人接吻,从苏纨的手指上摘下了属于老头儿的婚戒,随手抛到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察觉到苏纨的挣扎,她想去寻那枚戒指,被他抓住不安分的手,气道:“改天再给你买新的!” 他知道她并不是留恋那枚戒指的婚姻意义,但还是忍不住吃味,语气酸溜溜的:“上回不是送了你个十克拉的?明天就戴那个。” 她的戒指那么多,谁也不会在意她的手上戴了什么戒指。 说着,他握住她的无名指,咬住了那里,等确信那里留下了如戒圈一般的牙印,才松开了嘴。 苏纨知道他在意什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忍耐下来,顺从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老头儿在家的书房有两间,一间外,一间里。 外面的那间用来招待寻常客人,里面的那间则是他用来招待重要客人,或者和人进行密谈的地方。 里面的那间书房位于两间书房的深处,隔着一道门,自有隐秘性和重要性。 夏明明抱着苏纨,进了里面那间,把她的身体放在书桌上。 掀开她的衣领,他见到雪白的乳上赫然留着五个青色的印子,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苏纨,在他的注视下,也是神色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他又惊又怒:“这是老家伙弄的?”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知道叫老头儿一声“爸”,现下却是全无尊重和亲情,怒意之下,直叫他是“老家伙”。 他看着乳房上泛青的手印,心情有些沉重。老头儿虽然死了,但他仿佛固执地在人间留下一道影子,如这道手印,非要沉沉地压在人的心头。 苏纨笑着贴了上去,双乳隔着他的西装磨蹭:“明明要怎么安慰我?” 计较也于事无补。他们的财富与地位皆来自老头儿,无论老头儿做过什么事,他终将是受人尊敬的夏董事长,人们会津津乐道他的成功,他的创业经历,他所得到的一切,他做过的慈善。大家都会认为他是个好人,至于私生活方面的混乱,这有什么关系?在舆论方面,人们更容易原谅男人犯过的错,对男人远比对女人更宽容。老头儿的那些事,只会在少数人那边流传,而男人们大概也只会笑嘻嘻地认为那是“风流韵事”,正如苏纨所说,孙白露,抑或是背后无数的“孙白露”,人们就算知道,也会率先质疑她们的品行,她们的目的,而她们的眼泪,她们是否真的“愿意”,未见得会是人们愿意了解,甚至谈论的事。 记住成功者的显赫总是容易的,而弱者的眼泪想要被世界看见却要倾尽所有,嘶声竭力,甚至伤痕累累,却还要保持一份体面,否则很容易被质疑,被当成是疯子。 世间恶人那么多,真有报应的才多少例子?于是很多人更喜欢也更容易仰望山巅的人,迷惑自己只要成为强者就能随意制定规则,不论男女。 苏纨不是会留在过去,或者留在心理阴影中的人。她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若是说一直以来,她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坚持一场持久的战争,那么现在,可以说她是大获全胜。既然是胜者,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无形的东西。 夏明明盯了半晌,最终低下了头,唇舌吻在她的乳上,吻上了那五个指印。 他吻得很温柔,火热的唇皮贴上了冰凉的乳肉,火与水的相触,带去让苏纨激颤的快感。她挺起腰身,与他贴得更近。柔软的舌头轻舔乳上,像是要温柔地抹灭那些青色的印记。 苏纨轻吟着,衣衫松松挂在双臂上,主动攀上了他的后颈。 骨节分明的手指褪下她的裤子,里面的软肉暴露出来,里头已经泛起了湿意。他轻轻往里头探进去,大手盖住软肉,轻拢慢捻。 唇与手并用,很快,溪谷里欢快地流淌起溪水,流在了书桌的桌面上,在吊灯的照耀下,水光潋滟。 长裤松松落下,里头的猛兽蹦跳出来,进入时没有阻碍。岂止没有阻碍,娇躯的主人蓬门大开,主动敞开双臂,紧紧搂着他,两人相贴交合,动作一气呵成,顺畅无比。他抬高她的腿,一下一下,快速有力地进入,每一次都能精准撞击最隐秘的核心处。 书房里的书柜都是玻璃柜门,透明的玻璃上折射出他们做爱的身影,也映照着他们下体忙碌的动作,一时间,分不清有几个在这里交欢,而两个人的呻吟、喘息,填满了整个书房。 登至极乐,他从里头抽出来,精液挥洒在书桌的边缘,和她的水混合在一起,下流,淫靡。 这是如同动物标记地盘一样的动作,不过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徒增心理上的快感。 苏纨双手撑在书桌上,痴痴地笑着,眼眸中荡漾一汪春意。做爱时的她不会想太多的事,只会单纯享受快感。现在她的衣衫凌乱,缠绕在臂间,露着双乳和花穴。花穴的地方还在流着汁液,胸乳上被夏明明亲吻揉捏,雪丘上满是红印,红印和青印相互混合,看上去倒像是什么纹身,比如裹着绿色叶片的玫瑰一般。 他们在里书房一共做了叁次。一次是在书桌上,剩下的两次都是在扶手椅上,一次男上,一次女上,像是报复一般,在那里留下了他们的液体和汗水。 好似在宣告他们成了这里的主人。 在里书房做完,他们又去外书房做了叁次,和里书房差不多的姿势,也一样在那里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从书房出来,两个人已经全都裸体。夏明明抱着苏纨,两个人还是交合的姿势。他一边走,一边性器还在抽插。苏纨双臂环绕着他,如柔弱的丝萝,专心依赖着愿意让她依靠的乔木。舌尖舔舐着他的喉结,她时不时地娇喘,声音如晚间柔和的风,慵懒随性,但又别样的勾人。 他抱着她,进了主卧。她足尖落地的那刻,双乳被抵上了落地窗,她只是被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他们未曾分离,阳具依旧埋在小穴里冲撞。他吻过她的雪肩,在她的背后流连,动作不断。两边的窗帘被束缚着,挂在落地窗的两端。他们就这样在窗前做爱,窗户正对着家里的花园。所有人都在今天被夏明明通知离开,不会有人目睹他们做爱。但他们的身体就靠在窗上,蒙着月光,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像是他们的关系已经暴露在人前,有着别样的刺激。 从窗上下来,夏明明让苏纨找出了婚礼上穿过的那身红色提花锻旗袍,苏纨虽然心里嫌弃麻烦,但还是找了出来,当着他的面穿在身上。果然是很美的,旗袍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丰满圆润的前胸,浑圆挺翘的后臀。主卧里没有开灯,他赤身躺在床上,看着旗袍上的金丝凤凰在暗夜里闪闪发亮。老头儿葬礼的这天,苏纨穿上了红色的旗袍,倒像是他们两个的大喜之日。 那件旗袍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堆破布。 所以你看,造价不菲做工精巧又怎样?最后不还是被他占有,在他手中化成寸寸碎片。 他一边推倒苏纨,一边撕烂旗袍,在雪白柔软的身体里冲刺,肉体发出“啪啪”声,没有一刻停歇。 当初他带着她在主卧里做爱,被她斥为大胆。而今终于无所顾忌,她也不会来斥责他,只会抱着他,沉溺在情海中,愉悦地发出自己的喊声。 他们做了一整晚。 老头儿的遗体在殡仪馆里停了几天,他们也就做了几晚,睡得不多。人前,他们一个是老头儿柔弱伤心的遗孀,一个是老头儿刚毅坚强的长子。但人后,单纯就是关系混乱,交缠在一起,享尽欢爱的男女 那几天真是太疯狂,他们都未怎么合眼,至多是躺在床上休息。夏明明休息时,苏纨也不老实,她像一只盯上了一条肥鱼的猫咪,垂涎欲滴。猫儿是贪婪的,它会舔过肥鱼的表皮,品尝着肥鱼的滋味,然后吃下一丝丝、一缕缕肥美的鱼肉,到得最后,可能还会咀嚼骨头,直到尝尽肥鱼的美味。苏纨和猫差不多,她知道怎么逗弄“小夏”,在她的手中,它会重新复起挺立。她自己会爬起来,坐上去,自己动起来。她挺动地柔婉,没有夏明明那么激烈。然后她会捧着夏明明的脸,与他亲吻。夏明明也由着她动作,浸没在无边欲海里。 苏纨是第一次显露胃口能有多大,但夏明明觉得还没见到尽头。毫不夸张地说,夏明明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体尝到两腿发软的滋味,若非他年富力强,正值鼎盛,他觉得自己可能第二天都无法下床。 老头儿葬礼的最后一天,遗体推去火花。夏明明看着火热的火炉蹿升的火光,把老头儿的遗体吞噬干净,却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待的苏纨。 她仍旧装出小白花的模样,伏在夏娇娇的肩头,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扣子扣得紧紧的。 他知道黑色的丧服下是什么。 是由他制造的红印,遍布她的娇躯。 看着火光,他想起了她身上为了情欲泛起的娇红,是那样的迷醉动人。 五十五消失 正当人们以为夏家的后妈必定会不安分,和夏明明来一场后妈斗总裁的戏码,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纨宛如消失了一般。 说消失也不准确,她偶尔还是会出现在一些社交场合,只是出来露面的机会较之以前减少了许多。就连许多人约她出去逛街,都被她婉拒。 起初,苏纨这样的淡出引起了那群太太小姐们的议论。 “我要是躺着就有那么多资产进账,我也不出来了。”曾经被苏纨说起过的,那位靠生孩子在家庭里博取地位的韩夫人提起苏纨的时候,不无艳羡。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嘲笑苏纨嫁给一个老男人,而今又不知有多少人羡慕苏纨的运气。 安泰的变化众所周知,老头儿遗嘱中的分配也很快传遍了圈子,从前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小娇妻如今一跃成为经济自由的富婆,所谓风水轮流转,苏纨已经成了圈里不少女人暗自艳羡的对象。 然而虽有艳羡,但大家都知道很难成为苏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豁得出去,愿意嫁给一个足够做自己父亲甚至爷爷的老男人,圈子里年纪相仿门当户对的年轻人多的是,有几个愿意陪在一个老头儿身边委曲求全,讨好承欢。 不过苏纨没什么心思理会旁人的议论,自从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大的财富,她越发懒了。 她依偎在夏明明的怀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似很知足。 夏明明搂着她,坐在沙发里,两人正在看电视。他看着苏纨,试探着问:“要是没什么事做,要不要出去学点东西?” 他的提议引起了苏纨的警觉,她一下子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夏明明:“怎么,嫌弃我呀?” 夏明明笑了,看她没有什么出去的心思,他很满意,温柔地吻在她的鬓间:“没有,就是怕你太寂寞。” 自老头儿下了葬,苏纨就不怎么再出去,好像是安心地待在家里。每天他下了班,必定会迎来她热情地迎接,他们会接吻,会一起用晚餐,一起洗澡,也会一起做爱。不过现在每次夏明明都会戴上安全套,因为苏纨表示不想怀孕,起码一段时间内,她不想再受怀孕的苦。 若说她怀孕所受的苦,最让苏纨耿耿于怀的还是孕期为了保护身体,她不得不为此做出牺牲,忍耐了一定程度的欲望,直白点说,就是憋坏了。夏明明知道她的性子,觉得也有道理,所以就答应了她。他们的安全套用得很快,所以到后来,夏明明干脆以箱囤着安全套。 他确实有些担心。有关未来,他们之间还没有聊过,她如今身价不同以往,他也在担心她不会满足做一只金丝雀,所以才会有此试探,看看她有没有想独立飞出去的心。但苏纨似乎是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米虫般的生活,也全心全意地围绕着他。她懂得怎么取悦他,怎么哄他高兴。他平日里事多,工作繁忙,如今回到家,有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等着他,每天围着他打转,关心他的喜怒哀乐,他们有空也会陪着孩子们玩耍,他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觉得这样下去,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差张证而已。 夏明明很自信,觉得领证只是时间问题。何况苏纨现在已经淡出大众视野,等再过两年,也许很多人都会忘记苏纨曾经的身份。 这一天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夏明明躺在床上,性器还深埋在苏纨的小穴里。自两人在一起后,他天天就这么做,每日与她相拥入眠,享受着销魂滋味。苏纨也喜欢,所以并未抗议。 如今每天早上,都是由苏纨负责叫他起床,这一天也不例外。她推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地提醒他,应该准备上班去。 等夏明明从主卧出去时,苏纨已经等在餐厅,餐桌上摆放了丰盛的早餐,等着和他一起用早餐,并且和他说起,她今天准备带于慧去逛街。夏明明没起什么疑心,她本就爱逛街,倒是和他在一起以后,她很少再出门,夏明明虽然觉得她待在家里就很好,但她要出去,他也不拦着。 吃过早餐,苏纨送他出门。她现在每天都会送他出门,如温柔解意的妻子。这天也是,她笑吟吟地在玄关,看着他准备出门,问道:“今晚回来吃饭吗?” 夏明明想了想,时间表上今天没什么应酬,遂点了点头。 苏纨一听他回来,笑得很开心,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脸。 这一天,夏明明很忙,没什么时间关心其他的消息。到中午的时候,秘书进到他的办公室,奉上了午餐,说是苏纨让人送来的。 这也是他们在一起以后的事,她总是会在中午送来午餐,有的时候是自己送,有的时候让人送,丰盛的午餐放在保温饭盒中,荤素搭配,营养皆全。 因此,夏明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这一天仍旧如往常一般普通。 吃饭时,夏明明还收到苏纨一条微信,消息里抱怨她和于慧去的那家餐厅,“这些甜点这么贵还这么难吃!”,她抱怨着。 夏明明几乎能想象到苏纨对着一堆高价甜品发脾气的娇蛮样子,不禁笑出声。他没有回复苏纨,只想着到时候回家也可以再听她的抱怨。 等忙过这段时间,带她去巴黎吃甜点好了,他放下手机,这样想到。 直到下班后,他才察觉一丝不对劲,按理说,苏纨临近他下班也会发来问候,确定他没有什么突如其来要去参加的应酬,但下午这段时间,他忙于工作,直到下班的时候,打开手机,才发现自那条消息以后,苏纨再也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因为他没回,所以她生气了?他起先这么猜想,随后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他知道苏纨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不会因为他简单地不回复就生他的气,不理睬他。 他坐在车内,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感。 因此,尽管可能是他的疑心病发作,他还是先打了苏纨的电话,然而,电话无人接听。 骤然,他握紧了手机,那股不安越发强烈,于是他拨了秘书的号码,叫人即刻去查探苏纨的去向。 同时,他往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保姆接起的,问起夫人的去向,保姆听出他的紧张,顿时忐忑:“夫人还没有回来……” 那一瞬间,夏明明的心跌到了谷底。 等他回到家,秘书也查到了苏纨的消息,匆匆汇报给了夏明明。 他看到两个孩子的那一刻,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很难相信一个贪财爱美的女人会放弃她那一间奢侈品女装、首饰,也很难相信一个母亲会抛弃她的两个孩子。 然而苏纨做到了。 她还是带走了一些衣服,但是那些衣服的数量和她衣帽间里如海一般的衣服相比,连小浪花都算不上。衣帽间里那些衣服静静地悬挂在衣架上,没有丝毫女主人离开的痕迹。 首饰她也带走了一些,是最贵重的部分,但是没有带走夏明明送的十克拉钻戒,至于老头儿的婚戒,早就被夏明明扔到哪个角落里,而苏纨也未曾去寻。 苏纨走了,走得很干脆。只留下夏明明和两个孩子,大眼瞪着小眼,叁脸茫然。 ps.作者已经躺进棺材里了!!有事请烧纸!!!54章有小更新(喂你现在说这个只会让人更想打你吧!!) 五十六白头 是苏纨生孩子以前的事。 大年叁十,除夕夜。 苏纨从车上下来,看见夏明明等在门口,捧着肚子笑了起来,软软地说:“这是一直在等我?” 今天是除夕,按着老头儿的意思,全家人都该聚一聚。于是不论什么人什么想法,夏家人都在这天凑到一起,在老头儿面前装出个全家团圆的意思。 苏纨怀了孕,住到另外的郊区别墅去养胎,今天也得回来,在老头儿面前装个恩爱夫妻的样子。 夏明明的手随意地抄在口袋里,耸了耸肩:“爸让我出来接你。” 这天天空灰蒙蒙的,乌云沉沉压下,压得人心里都不痛快。璟城是南方城市,吹过的冷风都沾着几分湿气。这么冷的天,老头儿哪里会自己出来,何况他是老年人,更讨厌这种暗沉的天气,于是叫了儿子出去,迎接久未回家的娇妻。 夏明明垂下眼眸,看着她。她刚开始显怀,身材没有太胖,只是能看出脸庞略微圆润,美丽一如往昔。 他为她打开门,示意她进去。苏纨微笑着,慢慢走进了门。进去时,她那身火红的大衣轻轻擦过夏明明的衬衫,身上飘来一股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是玫瑰香。他望着她的背影,好似看到冷暗的冬天里,绽开了一朵明媚火红的玫瑰。她轻步走过的地方,好像连灰暗的天都没有那么乏味。 苏纨到客厅的时候,老头儿正抱着夏淑淑两岁大的孩子,乐呵呵地笑着,当着一个慈爱的外公。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围在老头儿身边演着孝子孝女,逗着老头儿开心。一见到苏纨,这群人很识趣地让出了位置,苏纨微笑着坐到老头儿身边,老头儿把孩子交给夏淑淑,把苏纨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娟娟地叫着,好像他多心疼她孕期辛苦似的。 其他人虽然内心不舒服,但嘴上还是附和着,吹捧老头儿和苏纨。夏明明站在客厅外看着他们,懒得掺和进去,看到其中没有夏娇娇的影子,就打算叫夏娇娇下楼。 他到了夏娇娇的房间外,敲了门,见到夏娇娇的样子,眉心微蹙,刻薄道:“这又是看哪本言情看哭了?” 夏娇娇捏着纸巾,眼眶泛红,明显是刚哭过。她也是请了假,来陪老头儿过年。被夏明明一吐糟,嗓子沙哑地回道:“最近重看了《飘》。” 夏明明并不关心她看了什么书,只催她赶紧下去,等会儿就该一家人吃团圆饭。夏娇娇老老实实地应着,拿着纸巾,准备和夏明明一起下楼。 夏明明看到夏娇娇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到时候爸又要不高兴了。” 他几乎都能想见,老头儿抱怨起夏娇娇在除夕夜这天掉眼泪,是有心触他的霉头。所以兄妹俩没有搭电梯下楼,而是一起走在长廊上,准备从楼梯下去,等夏娇娇平复心情。 路上,夏娇娇还不能从书中世界抽离,用纸巾擦着眼泪,幽幽叹道:“哥,为什么斯嘉丽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的爱呢?” “她要是早点明白过来就好了,”夏娇娇喃喃道,“要是她早点意识到,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夏明明没有夏娇娇那般多愁善感,为了应付夏娇娇,他草草地说:“有什么好难受的?斯嘉丽不是后来打算去追白瑞德了么?” 夏娇娇仰头,看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子的夏明明,眼眸中闪烁着伤感的泪光:“可是,如果白瑞德不愿意了,怎么办?” 他脚步一顿,愣在那里。 他不会,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他只是年少时候粗读过那本书,大概记得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却没有像夏娇娇那样会放在心上,还会在长大以后重新翻出来阅读。他不会有什么闲心回忆那本书,对那本小说的理解也只停留在最后——斯嘉丽下定决心,打算追回白瑞德。他不在意这本书,也就没有去深究,自然也不会像夏娇娇那样想那么多——假如白瑞德不愿意了怎么办?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人写出了千千万万个故事,每个故事如同不同人的人生,上演着无数个悲欢离合,它们的故事也和人生一样,有着千万个不同的结局。有的故事是大团圆,有的故事是无尽辛酸,也有的故事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不尽的悲凉。《飘》的故事停留在那一页,斯嘉丽决定先回塔拉庄园振作精神,并思考着应该如何挽回白瑞德的爱。这个故事,他们的人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谁也说不清故事以后会怎样发展。 白瑞德会不会愿意,可能是只有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甚至,也许只有白瑞德自己才会知道的事。 夏明明没有考虑过,那本书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他也回答不上来,只好一掌拍在夏娇娇的后脑勺:“想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收收你的样子,不然想被爸教训一顿?” 夏娇娇“嗷呜”一声,捧着后脑勺,愤愤地瞪着夏明明,但她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瘪着嘴,委屈地下了楼。 夏明明刚走下最后一格阶梯,腿边一沉,低头一看,是夏淑淑的儿子抱住了他的裤腿。小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仰望着他。 他正在客厅满地跑,夏淑淑看到他扑向夏明明,吓了一跳。夏明明低头看着外甥,脸上没什么表情,夏淑淑生怕惹了他不痛快,赶紧过去,准备抱开儿子。 出人意料的是,夏明明弯下了腰,抱起了外甥。 他身形高大,外甥被抱起来时,好像突然飞了起来,乐得直拍手,在夏明明的怀中哈哈大笑。 夏淑淑看夏明明没有不高兴,反而抱着孩子逗弄,顿松了一口气。 夏娇娇跟在夏明明的后头,有些好奇:“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孩子了?”她知道他不是喜欢孩子的性子。 夏明明捏着孩子的小手,抱着他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里,没有回答夏娇娇的话。倒是夏淑淑在那边笑着说道:“大哥肯定是年纪大了,也想成家了吧?” 他让外甥坐在膝盖上,只看着孩子揪着他的衣领,也没说什么话。 老头儿搂着苏纨,看长子抱着一个小孩玩,也觉得稀奇,随口道:“你要是真喜欢孩子,就赶紧结婚,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我都等了多久了。” 旁人不住地附和,夏淑淑观察着夏明明的心思,看他似乎没有被老头儿的催婚所扰,觉着夏明明莫不是真动了结婚的心思,于是在那边心思活络,想着要不要给夏明明介绍合适的对象。 苏纨也在老头儿怀里笑了,也说自己认识不错的女孩,可以介绍给夏明明认识。老头儿听了也很满意,便催着夏明明过了年,准备相亲。 夏明明陪外甥玩耍时,淡淡地看向老头儿那边,扫了苏纨一眼,她在老头儿的怀中笑靥如花,随后他把注意力放回到外甥身上。 她最懂什么场合对什么人该说什么样的话,一直如此。 “知道了。”对着父亲,他看似顺从地应道。 一顿晚饭,在座的不少人各怀心思,吃饭时各有各的难受。直到吃完饭,临近告辞,夏家的孩子们都松了口气,告别时脸上笑嘻嘻,心里各有各的尖酸刻薄,回去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的生母抱怨。 那些人离去后,家里冷清了不少。老头儿还打算看回电视,苏纨和夏明明、夏娇娇少不得还得陪着。终于等到老头儿困倦,苏纨和老头儿一起回了卧室,夏明明和夏娇娇才总算犹如解放了一般,准备回房间休息。 苏纨今晚在这里住下,虽在孕期,依旧还是像从前那样,伺候老头儿吃下了一堆的药。她含笑,看着老头儿咽下药片,忽然间,躺在床上的老头儿看向窗外说:“哟,下雪了。” 苏纨也随之望去,果真见窗外飘着大雪。她走到窗边,老头儿已经沉沉合上了眼皮,主卧里一时没了声音,安静了下来。 室内静悄悄地,她这才舒了一口气,望着白雪,唇角浮起舒心惬意的笑容。 直到手心接到白雪的那刻,夏娇娇才确信,这天夜里真的下雪了。 “是雪啊——!”她对着天空张开怀抱,激动地喊道。 她正沉浸在下雪的喜悦,手臂被人猛地一拉,是穿着厚大衣跑出来的夏明明。 “你发什么疯!”他斥道。 夏娇娇洗完澡,看到窗外飘起雪花,下雪于她来说是浪漫的事,以为家里人都睡下,所以她便不管不顾地跑出来,迎接璟城的第一场雪。哪知道夏明明还未睡,透过窗外看到妹妹跑了出来,担心她感冒,连忙跑出来,想拉她进屋。 “我没发疯。”夏娇娇受了训斥,委屈地辩解,“就是看到下雪高兴嘛。” 她还是那样的天真,喜爱浪漫,夏明明有些无奈:“又不是没下过雪,你在国外,没见过雪?” “那不一样啊!”夏娇娇大声争论道,“国外是国外,家里是家里,这边多久才见一次下雪啊。” 她不满地努努嘴:“而且还不知道雪能不能堆起来呢。” 璟城位于南方,却并不是不会下雪,只是不知道哪一年会下雪,就算下了雪,也不见得会堆起来。因此,在璟城的冬天能不能迎来一场大雪,全看运气。 看着雪落手心,她的双眼都在发光。她想分享自己的喜悦,摇晃着夏明明的手臂,撒娇道:“哥,要不我们把苏纨叫下来看雪,好不好,好不好?” 夏明明白眼一翻,冷酷地拒绝道:“你以为她是你,舍得在大冬天跑出来冻着自己?” 夏娇娇不甘心地撅起嘴。她想说什么,抬起头,正好看到待在主卧,透过窗户,正含笑看着他们的苏纨。 主卧正对着花园,苏纨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但她只是待在温暖如春的卧室,没有如夏娇娇一般的跑出来。 知道哥哥说得对,夏娇娇垂下头,沮丧地把手放在睡衣口袋里取暖。 “行了,赶紧回去吧。”夏明明催道,“晚上那么冷,等明天雪停了再看雪景不也一样么?” 夏娇娇想说,下雪和雪后那是不同的风景,怎么能一样呢?可是夏明明这样一说,她不由自主地望过去,望着白雪飘落在地上,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主意。 她假装乖乖地听话,跟在夏明明的身后,看夏明明往前走,没注意自己,飞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齐盛凌发了一条消息。 ——齐大哥,你看到下雪了吗?明天……我哥让我问你明天要是积了雪,来不来我家看雪!你知道我家有个花园,到时候雪景一定很漂亮的!! 时间临近十二点,齐盛凌却还未准备睡下。外面下雪,他是看见了的,只是心里不大愉快。 他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手插口袋,阴沉着脸,望着窗外。 齐勖和家里人吃完年夜饭,正当一家人说笑间,他却是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说是今天不在家里过夜。 齐家两兄弟当即就看到葛玥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变得十分难看。 齐勖和葛玥虽然在面子上还维持着相敬如宾,但是不知是不是齐勖从哪里听说了什么,频繁地在外过夜,到得今天除夕夜,就这样突然离开,摆明了不给葛玥面子。齐盛凌虽有不满,但因为齐勖是父亲,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用言语宽慰葛玥。 这时候葛玥应该已经睡下,齐盛凌一个人待在卧室,烦躁地来回踱步,等他注意到外头下雪,却没几分喜悦,心头只有挥之不去的烦闷。 口袋里发出声响,他拿起手机,看到夏娇娇发来的消息,这才勾起唇角,那张线条柔和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她的消息里虽然借口说是夏明明邀请,但他也知道那是个借口。想起夏明明的百般阻挠,齐盛凌冷哼一声,心头浮现不悦,不过很快挥走了它。但夏娇娇如此说,也好,齐盛凌想,明天就对葛玥说是夏明明相邀,这样也方便他顺理成章上夏家的门。于是他很快给了回复。 ——好。 这一来一回,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夏娇娇看到手机上跳出的消息,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心里既高兴,又烦恼。 倘若她是苏纨,绝不会有这种烦恼。但夏娇娇在感情方面心思尚浅,她自觉没法给他一个确切地答复,但又不能忍住心里的冲动,邀请他来家里看雪,等约定以后,她才觉得她这么做似乎有吊着齐盛凌的嫌疑。 夏娇娇苦恼着,正要往前走,却撞上了夏明明。 他停在那里,没有动。 方才往家里走,他自然地抬头看天,却正好看见了落地窗后的那道身影。 正如他所说,苏纨是心疼自己的人,绝不会为了所谓下雪的惊喜跑到外面吹冷风。她只是站在窗边,含笑而立,笑容温婉地望着他们,也欣赏着雪景。 看着窗外时,她的指尖抚过肚皮,那只是很随意地举动。夏明明看着,心里却流淌过奇异的感觉。他解释不清缘由,只是不自觉地停下来,望着她的脸,停下了脚步。 不知是从哪里,遥遥飘过来钟声,似是在提醒这个世界,时间迈入了十二点。 一夜之隔,昨日与今天的分割线,世界好像在那一刻停顿,画面也在那瞬间定格。黑色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飞雪中,静静仰头望着落地窗后的美人。 雪还在下着,下得更大了,洋洋洒洒,铺满那个男人的肩头,染满乌黑的发顶。而她含笑而立,温柔地看着雪中世界。 好似他一夜白头,宛如她永远年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夏娇娇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五十七轮回 夏明明知道苏纨登上了哪一班的飞机,知道苏纨的目的地,知道苏纨会去找谁,但他没有追。 他不是玩不起,他想。 但他不去找苏纨,自有人求着他去找苏纨。 “哥你管不管苏纨!你管不管!!”夏娇娇在电话中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呵,”夏明明反问,“你觉得我管得了么?” 夏娇娇在电话吐出一口老血,咬牙握紧手机,哀求道:“哥我求你赶紧把她带回去吧,我求你了!”这边孩子要顶不住了啊!! 夏明明冷笑:“你觉得,我现在想看到她么?” 他现在看到她,大概只会想掐死她。 但他也知道,假如他真要掐死她,苏纨为了生存,一样会在他面前讨巧卖乖扮可怜,以博取他的怜爱,而他很可能再次被她的演技糊弄过去,心软下来。 那么干脆就别见面了。 说话间,夏明明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夏娇娇听见了,问道:“什么声音?” “孩子在哭呢。”夏明明口气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他明确听见夏娇娇倒抽凉气,紧接着她问:“哥你在带孩子……??” 夏明明看着手中的孩子,心思复杂。 他知道夏娇娇在惊讶什么。 夏明明沉吟道:“他们毕竟是……” 夏娇娇反应很快,猜测夏明明要说什么秘辛,她忍不住屏住呼吸,问道:“是什么?” 夏明明停了片刻,改口道:“没了妈的孩子,到底可怜。” 夏娇娇愣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不知道因何哭泣的夏媛,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说得也是实话。 夏媛、夏麟姐弟两个比他和夏娇娇还可怜。他和娇娇是童年丧母,命运使然,谁都没办法。可夏媛、夏麟姐弟两个的生母明明尚在人世,却干脆地抛弃了他们。 夏明明和夏娇娇正沉默间,忽然插入一道清脆的女声:“娇娇在和你哥哥打电话?” “帮我向他问声好哦~~” 都知道说话的是谁,两兄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说话的人轻松愉快,似乎现在的生活过得不错。 夏明明一顿,气得手在发抖,不想再听,索性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看到朱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弯着唇角,他蹙眉问:“看什么?” 朱茉是夏明明的那个大学女友,两人因为老头儿干涉分手。朱茉在毕业后嫁了一位商人,婚后和夏明明重逢,两人暗地里来往了叁个月,后来和平分手。再后来,朱茉和第一任老公离婚,嫁给了一个白人,移民去了国外,和那个丈夫生了两个孩子。最近丈夫的公司进军国内,朱茉跟随丈夫回国。她丈夫的公司和安泰正在洽谈合作事宜,因此想和夏明明搞好关系,便带着家里人来夏家做客。 夏明明看朱茉一家带了孩子,于是也抱出了夏媛、夏麟两姐弟,顺便豁了出去,向朱茉打听起怎么照顾孩子的事。 家里虽然请了保姆,但保姆也需要休息。而夏明明自苏纨走后,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竟然也开始学习怎么带孩子。 当朱茉看着夏明明一脸不情愿地逗弄着孩子,只觉得世界变化之快,快得……她只想发声大笑。 这个夏明明居然也有今天。 夏明明提问时,朱茉抱着夏麟,身边是两个女儿,正看着夏麟啧啧称奇,说他是她们见过最漂亮的男孩子。朱茉的老公去了洗手间,暂时还未出来。 朱茉笑道:“我还挺想见见那位夏夫人的。” 夏明明眉头皱得越深,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态度要比朱茉老公在的时候冷淡,朱茉也不放在心上,也不担心孩子们听不听得懂,直白道:“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夏夫人,就觉得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她最近才回国,没有来得及和苏纨正式见过面,只在新闻上见过苏纨的脸。 “她漂亮到让我觉得……”朱茉笑着,打量着夏明明,慢慢地说,“你一定会睡她。” 夏明明面色一滞。 他们两个之间彼此了若指掌,深知对方脾性,因此朱茉一开口,就能猜到关键。 朱茉观他神色,便知自己猜中,不免有些得意。 她接着戏谑道:“这是你第一次被女人抛弃吧?” 夏明明更加僵硬。 朱茉自然是了解他的,正因为了解,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地扎心扎肺,直往他心窝子里戳。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拍夏媛的后背,安抚着她。 夏明明原本以为,他和苏纨之间只是一场由他开启,由他主导的游戏。他很自负,觉得这场游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事实是他动心,她很清醒;他沉沦了,她却没有。 说起来,他们之间不曾敞开过彼此的心扉,也没有认真地讨论过未来。即使是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现在看来,只怕以她的聪慧早就明白他在想什么,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所以才在过去温柔以待,为的是麻痹他的神经。 这场游戏有了结果,赢家不是他。 夏明明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游戏花丛,就算和许瑞之类的女人谈过恋爱,也顶多放进去半分真心。 可是,某一天,他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叫苏纨的女人,一开始,他以为他们之间是一场游戏。但是到得最后,是他的心被苏纨烫出一道褶皱,自此,无法熨平。 他不想面对,不想承认,可这却是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知道朱茉是在嘲笑,等夏媛停止哭泣,夏明明五味杂陈地开口:“朱茉,你……” 不等夏明明回答,朱茉已经开口道:“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怨恨才嘲笑你,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 “当初的事如果我是你,大概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朱茉轻快地说。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二十出头,还很青涩的小姑娘。就算是当初,她换位思考,如果要她选财富和爱情,大概她也会为财富疯狂动心,然后放弃自己的爱情。 再说了,过去的事已然过去。虽然在大学时,他们的感情是遗憾收场。可是后来两人重逢,那段校园悲恋中的男女主人公在数年后成为勾搭成奸的奸夫淫妇,说是为了弥补当初遗憾,看起来慰藉的是当初年少的心,实际上滋润的是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成年人的身。 那时候情爱已然不重要,不过是彼此寂寞,徒解寂寥罢了。所以他们来往叁个月后,和平分手,而当初属于年轻人的感情,也已经灰飞烟灭。 “不过呢,”她抱起夏麟,夏麟咯咯地笑着,稚嫩的手脚摇晃着,她的女儿们高兴地伸出手去,和夏麟打起了招呼,朱茉看着他们,继续说,“不过看到你这副样子,实在很难不……” 幸灾乐祸。 再怎么说她当初也是被抛弃的一方,在这种时候幸灾乐祸讥笑他一番,也不为过吧? 应该说,她应当是最有资格在这种时候向他送上嘲笑的人,嗯。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嘛。 夏明明知道她什么想法,摆弄着夏媛的四肢,正考虑着要说什么,忽然间,夏媛脸上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他好像能明白她要说什么,急道:“等等等等!夏媛你等等!” 可小孩子哪里能听得懂呢?夏媛皱着脸,使了使劲,身子瞬间轻松,她也笑开了花。 “啊啊啊啊啊!!”夏明明崩溃地嚷道。 尿不湿变得沉重,夏明明抱着孩子,捏住了鼻子。 哦~该给孩子换尿不湿了呢。 他现在还不熟练,也不想当着朱茉的面给孩子换尿不湿——朱茉已经在那边笑得东倒西歪,夏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也天真地跟着朱茉咧开嘴。夏明明臭着一张脸,抱起夏媛,打算找保姆去。 朱茉的老公这时候才刚刚出来,因为夏家太大,从洗手间出来,他绕了几圈,才找到正确的路。走进客厅时,他看着夏明明抱着孩子神色焦急,步履匆匆,好像受到了什么折磨。而他的妻子朱茉,正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笑得都掉出了眼泪。 夏明明看到朱茉丈夫,无心解释,正快步走着,忽然间,本就沉甸甸的尿不湿上变得湿漉漉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媛!!!” 夏明明崩溃的声音回荡在夏家的客厅里。 ps.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五十八阳光 苏纨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是位中年白人教授。 她在新闻上见过那位教授,教授人长得英俊,身材也不错,她还从许多女同学那里听说了这位教授女伴不断,但听说是一回事,看到他亲眼出现在自己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娇娇早上起来,准备去生物公司上班,正巧看到这位教授从苏纨的房间里衣衫整齐地走出来,她的哈欠停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苏纨他妈怎么就能勾搭上他??? 苏纨是在一天的深更半夜,敲开夏娇娇家的门,那会儿夏娇娇正抱着刚送到的一人高男角色抱枕睡得正香,先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然后睡眼惺忪地下了楼,打开门,就看见苏纨带着于慧站在外面。 未等夏娇娇有所反应,苏纨已经和于慧进了门。苏纨打量着夏娇娇家的布置,满意地说:“这里还不错,就住这儿了。” 夏娇娇刚从梦乡中醒来,大脑运行缓慢,刚想开口说什么,苏纨已经笑着哄道:“娇娇被我吵醒了吧?赶紧去睡吧,剩下的事我和于慧能搞定。”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就住这儿了?她和于慧又要搞定什么?夏娇娇原该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然而不等她问出什么,苏纨已经把她赶回房间,让她早点休息。等夏娇娇睡足一觉,醒来却发现她家被人占领。在夏娇娇呼呼大睡的时候,苏纨和于慧行动迅速地挑了两间房,并且布置完毕,之后就住在了那里。 自从老头儿走了以后,夏娇娇乐呵呵地继承了自己应该继承的那些遗产,意识到自己成了不用担心收入的小富婆,她卖了原先那套公寓,另外买了一栋房子,带小花园的那种。拿到学位后,她在一家生物公司找到工作,自此可以说夏娇娇的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然后就是苏纨带着于慧出现在她家门口。 夏娇娇当然不高兴苏纨和于慧没征求过她的意见,就住在她家。就在那天早上,她准备气势汹汹地质问苏纨到底想干嘛,结果可耻地向苏纨准备的早餐屈服。 这里夏娇娇必须得声明,绝对绝对不是她的意志力太薄弱。 而是那个可恶的苏纨做的松饼实在太好吃了!!! 夏娇娇忙着吃苏纨做的早餐,苏纨说什么她根本没心思在听,能记得的大概就是苏纨说老头儿给的房产也有几套在加州,但是她打算慢慢挑,或者干脆买新房,在她决定住哪儿以前,就先住在夏娇娇这边。 虽然屈服于苏纨的可口早餐,夏娇娇还是有问题想问,不过在那之前,苏纨已经笑吟吟地开口:“娇娇难道不想过上一日叁餐都有人准备,就连上下班都有人接送,通勤路上都能睡觉的日子吗?” 夏娇娇上下班都是自己开车,累得很,听到苏纨的话,她的内心蠢蠢欲动。 不用自己开车就能上下班听上去足够诱惑,更何况还有一日叁餐都有人准备,夏娇娇工作忙,饮食方面经常是对付了事,苏纨的话很有诱惑力,更有诱惑力的是苏纨的厨艺,那可是真本事。于是夏娇娇被苏纨哄得晕头转向,直到踏进公司的门才反应过来。 等等,她这是要长住?! 那她哥怎么办??两个孩子怎么办??? 之后,夏娇娇的确过上了苏纨所说的生活。上下班有人接送,一开始是于慧负责当司机,顺着智能导航寻路,后来苏纨请了个司机,每天除了接送苏纨,就是接送夏娇娇上下班。一日叁餐也有苏纨负责,每天做什么看她心意。看起来苏纨很任性,但她有任性的资本。 第一次吃到苏纨做的小笼包,好吃得夏娇娇差点流下了眼泪。 她不是没见识,正是因为有见识才必须承认苏纨的手艺的确上乘,堪比大厨。苏纨会做中西餐,每天花样不会重复,晚饭后还有不同的点心,周一芝士蛋糕,周二蛋挞,周叁奶油泡芙等等……让苏纨在家里住了一周,后果是夏娇娇惆怅地扯着自己的肚皮——小腩腩,你不要再长了哇? 到了国外,苏纨并不是那种会手足无措,适应不了环境的人。相反,她适应得很快。她每天出去会拉着于慧去外头逛街,于慧的英语比她好,与人交流完全没有问题。苏纨靠着于慧和人交流,迅速地记下了周围环境和道路。晚上她会带着于慧和夏娇娇出去玩,经常去附近的酒吧,于慧负责叁个人的安全,夏娇娇负责当翻译。而当夏娇娇看着苏纨和男人你侬我侬,两张嘴快要亲上的时候,她就识趣地从自己的椅子上跳起来——她就不做电灯泡了,告辞! 看苏纨生活得不亦乐乎,夏娇娇也逐渐反应过来。 她哥被抛弃了。 等等,她哥居然被抛弃了?? 那个素来玩女人从来是他玩女人的花花公子居!然!被女!人!抛弃了?! 夏娇娇明白过来的时候,犹觉得不可思议。 好吧,就算她哥那个狗男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想要离开他,可那两个孩子……苏纨说丢就丢了? 夏娇娇的心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 某一日,苏纨拉着于慧和夏娇娇去了附近的海滩玩耍。夏娇娇坐在沙滩椅上,双手抱膝,她是个宅女,以前是埋头学习,后来是忙着工作,休息时间都不太爱出家门。这段时间以来,她老是被苏纨拉着到处游玩,已有些吃力。当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她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外面的环境,看着身着比基尼,戴着太阳眼镜,惬意躺在长椅上享受的苏纨,忍不住问道:“苏纨,我哥是不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如果是夏明明做了什么对不起苏纨的事,夏娇娇还能理解苏纨为什么离开他。可苏纨回答地很干脆,说只是想离开了。 纵然和苏纨的关系已经能够称得上是朋友,夏娇娇觉得还是无法搞懂苏纨这个女人。 “那你是不喜欢我哥么?”她茫然地问,神色间甚至有些哀伤。 看夏娇娇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苏纨叹了口气,不得不暂时从寻猎中收回眼神。 “娇娇呀,”苏纨软软地唤道,“我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说着,她舒展双臂,“我是能拥有一大片树林的人,既然我能拥有树林,为什么要只停靠在一棵树上呀?” 夏娇娇明白过来了。 当初苏纨说喜欢夏明明的……那是真话,她的确喜欢夏明明的……可问题在于,没了夏明明的……她还可以拥有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当她回眸一笑间,就有数不清的男人围在她的身边,男人于她而言是战利品,抑或是达成目的的途径,而她没打算停留在一个人的身边,过去会和老头儿结婚,也是因为她图财,却从未想过要为老头儿保持忠贞,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迅速地跪倒在夏明明的面前。 夏娇娇知道自己磕的这对CP有毒,但当亲眼看着当事人在她面前亲手拆了这对CP,夏娇娇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问完了男人,夏娇娇没忘记那两个孩子:“那……你就把夏媛夏麟扔那儿了?” 苏纨看了一眼夏娇娇,太阳墨镜的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冷意:“娇娇,你真的要听我说出来么?” 孩子对她来说是工具,既然是工具,达成了目的,也就没有“使用”的必要了。 夏娇娇知道苏纨的价值观素来与自己不和,岂止是不和,完全是反着来,但当她触及苏纨的目光,火热的阳光下,她还是感觉到周身弥漫着一股阴冷。 她嘴唇嗫嚅:“可是……可是你把他们丢给我哥……” 苏纨笑了起来:“给你哥不好吗?他好歹是……” 夏娇娇紧张地竖起了耳朵,以为要从苏纨嘴里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苏纨看到她的样子,嫣然一笑:“他好歹也是他们的哥哥呀,长兄如父,我们明明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说到这里,苏纨自嘲地一笑:“我又不是什么好妈妈,他们跟着我能学到什么呢?尤其是女儿。” 夏娇娇眨了眨眼,从这句话中,她好像能窥得什么,但又不敢猜全。 她又问道:“那……那你不担心他们跟着我哥学坏了?比如万一他们要是长成心狠手辣狠绝无情的人怎么办?” “我哥就是被我爸带的,你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黑心黑肺的。”夏娇娇赶忙接上一句。 苏纨轻轻地笑着,眼睛透过墨镜看着夏娇娇,若有深意地说:“我们娇娇难道长成了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我当然没有啦,”夏娇娇没明白苏纨的意思,直率地答道。 “可是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呢?”夏娇娇嘀咕着,她想起自己在家时的小心谨慎,还要各种向夏明明表示她没有什么威胁力,她长成现在这样好像和她哥没什么关系呀? 然而苏纨再不回话,只是目光意味深长地停留在夏娇娇身上片刻,之后闭上了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享受着长久忍耐之后,得来的阳光与自由。 五十九求救 苏纨第二个带回家的男人,是个黑人少年。 夏娇娇早晨起来,准备上班,看到一个黑人少年从苏纨房间里出来。那个黑人少年见到夏娇娇,打了招呼,露出洁白的牙齿。夏娇娇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少年长得太英俊,还是他的眼睛太好看,还是他的牙齿实在太白,总之这个少年冲她展颜时,她觉得自己快晕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气得快要晕过去。 夏娇娇背着背包冲下楼,冲进厨房。厨房是开放式,苏纨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黑人少年在那里和她说了再见。夏娇娇一见着苏纨,气冲冲地质问:“苏纨!!他成年没有?!” 夏娇娇怎么看,这个黑人少年都比她们年轻太多。她看到他的脸,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苏纨该不会上了个未成年吧?!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纨很镇定,送走黑人少年,笑着说:“Coffee or tea?” 她笑容灿烂,极具诱惑性,夏娇娇的思路一下子被带跑,跟着苏纨的话说:“Coffee。” 不对!她拍了一下脑门,她回答个屁啊!! 正当夏娇娇懊恼,苏纨递了一杯咖啡过来,夏娇娇顺手接过,礼貌性地说了一声“谢谢”,随后马上反应过来。 这时候咖啡根本不要紧吧?! “苏纨!”夏娇娇强迫自己强硬起来,“那个男孩到底成年没有?!” 要是那个男孩未成年……艹! “嗯?”苏纨给刚煎好的煎饼抹上鱼子酱,再递给夏娇娇,笑道,“成年了呀。” 正当夏娇娇松口气,苏纨补充了一句:“前两天刚成年的呢~” “十八岁的少年,那可真是初升的朝阳,年轻有活力,更有用不完的冲劲,哦~” 夏娇娇猛地一口喷出了咖啡。 她狼狈地用纸巾擦嘴,仍旧有些怀疑。 当初谁说背不下英文单词学不好英文,只能记住那些大牌的英文?现在怎么就能和外国男人交流,连人家什么时候成年都知道? 她什么时候学习的英语?在床上学习了? 这时候,于慧也下来吃早饭,夏娇娇气得对于慧说:“你管不管她?!” 于慧从苏纨手里接过泡好的红茶,听见夏娇娇的质问,耸了耸肩:“管?她可是我老板。” 现在的于慧直属于苏纨,奉命保护苏纨和夏娇娇的人身安全。说是保镖,她顶多就是陪着苏纨吃喝玩乐,再跟着苏纨送夏娇娇上班。工作比起以前实在太过轻松,于慧为了保持警惕,每天还是抽出了一定时间锻炼身体。 明白自己拿苏纨没办法,夏娇娇双手抱头,难得地苏纨摆到眼前的煎饼都没碰一下。 “苏纨,”这一大早,夏娇娇被那个黑人少年吓个半死,气恼之余,说话也有些刻薄,“你不搞男人会死啊?!” 她到处招惹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还碰了一个刚成年的男孩,虽然已经成年,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有着年龄差距。再怎么说,一个混江湖已久的成年浪女去上一个刚成年的男孩,这实在太…… “嗯……”苏纨给她们分完早餐,自己从冰箱拿了一瓶香槟,倒在玻璃杯里。她才回答道:“没有男人呢,我不会死。” “但是,嗯……和男人上床我会觉得很有趣很快乐。”她说着,舔了舔红润的唇皮。 她摇晃着酒杯,黄色的液体在里面旋转。她饶有趣味地说:“娇娇不觉得性能力很有趣很公平吗?富翁可能花多少钱都解决不了不举的难题,但穷人却可能拥有天生的“本钱”;一个帅哥可能中看不中用,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也可能拥有“雄壮”的资本——当然了,我本人是颜控派。另外,如果一个男人很会做前戏或者擅长别的技巧,那么他岂不是拥有除了性器以外的本事?不过,有几个男人会在意他们身体以外的技术呢?真可惜,这个世道并不鼓励男人们以色性换钱,不然的话……”她说到这里,戏谑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前仆后继,说不定还会下苦功夫研究‘技术’。” 夏娇娇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用叉子扒拉着盘中的煎饼。 苏纨十指交织,手肘撑在岛台上,头轻轻搁在手背,眼睛眯成一条线,那个黑心的巫婆再度出现,准备诱惑公主。 “娇娇要不要也试试看?” “我?”夏娇娇惊讶道。 “对啊。”苏纨应道,笑容亲切,“娇娇干脆别做那种什么要和心爱的人做爱的好女孩,试试不同口味如何?” “最近你们公司不是有个男同事在追你吗?叫Robert?” Robert是夏娇娇公司的同事,金发碧眼,那双眼睛比绿色猫眼石还要绿。他最近在追求夏娇娇,夏娇娇很矜持,也怕伤害人家的心,辛苦地应付着。但齐盛凌那边也会发来消息,她现在一下子要面对两个追求者,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男人上回不是送你出公司么?我见过他,长得还不错,娇娇要是觉得他还可以,为什么不和他试一试呢?”苏纨笑眯眯地建议道。 夏娇娇没有答话,苏纨便继续追击道:“男人吧,只有多试一试,才知道谁会比较有技术,谁会比较合你的口味,”苏纨伸出一根手指,刮在夏娇娇的脸上,“人和人突破一定‘距离’可是双方互相了解的必要行为哦~” 就在夏娇娇恍惚地被苏纨带着走,差点要点头的时候,她猛然一惊,从岛台边缘跳起来,涨红了脸,丢下煎饼,跑到了玄关那边。 她穿着鞋,掏出手机,找出了夏明明的号码,准备向他求救。 夏明明接通电话的那刻,夏娇娇噼里啪啦地向哥哥求救:“哥你管不管苏纨!管不管!” 她多少还有点侥幸心理,比如夏明明会为了孩子有母亲照顾,来把苏纨抓回去这样。 可是,夏明明却是反问夏娇娇:“呵,你觉得我管得了么?” 夏娇娇喷出一口老血,跌坐在玄关处的地板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准备再做一搏。 “哥我求你赶紧把她带回去吧!我求你了!!!” 孩子快顶不住了啊!!她觉得再和苏纨住下去,真的就会被她带歪了哇!! 夏娇娇抱着肚子上增加的“游泳圈”,默默哭泣着。 夏明明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坚定,他冷笑着说:“你觉得,我现在想看到她么?” 他的口气阴狠,夏娇娇听着打了哆嗦。 看样子被苏纨抛弃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挺大的心理阴影啊?夏娇娇琢磨着,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同情她哥。 她正无言,忽然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哭声。她怔住:“什么声音?” “孩子在哭呢。” 夏娇娇倒抽一口凉气。 上帝啊,她哥现在是在……是在……带孩子??? 她把震惊说出口:“哥你在带孩子……?” 夏娇娇觉得可能这个世界被谁按了什么按钮,所以各种颠倒错乱了吧?? “他们毕竟是……”电话麻烦,夏明明沉吟着说。 联系苏纨上一回有意的停顿,再一听夏明明在那边说着,夏娇娇顿时心跳如擂鼓,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听到什么家族秘辛。 可结果,夏明明说:“没了妈的孩子,到底可怜。” 夏娇娇愣了一秒,紧接着气得想甩了手机。 他们怎么回事?!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夏娇娇气鼓鼓地想。 不过夏明明的意思,她也明白了。 那两个孩子的身世说到底,大概只会成为一个秘密,到底他们是谁的孩子,苏纨和夏明明谁都不说不追究,那么夏媛、夏麟名义上只会是苏纨和老头儿的孩子。 除却那一个不可说的原因,这两个孩子被生母抛弃这件事也牵动了夏明明的恻隐之心。 夏娇娇心思说不出的复杂,她好像有那么一点能够明白苏纨那天在沙滩说的话。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苏纨显然觉得两个孩子由夏明明抚养长大比较好。她不爱孩子,也无心照顾孩子,因此把孩子交给了最适合照顾他们的人。 应该怎么说呢…… 可以说,苏纨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也许因为没有心,她活得也比一般人快乐。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越没有心,越没有道德的人会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成功与快乐吧,他们没有心理负担,不受道德约束,因此生活也比一般人轻松许多。 苏纨和于慧吃完了早餐,她从夏娇娇身旁经过,笑着说道:“娇娇在和你哥哥打电话?” 夏娇娇呼吸一滞。 妈的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纨神色轻松,知道夏娇娇和夏明明通话,没有一丝心虚之类的反应。她打开门,迎接新一天的开始,对着夏娇娇欢快地说:“帮我向他问声好哦~” 顿时,夏娇娇和夏明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哥……”夏娇娇心肝儿颤颤地还想说什么,然而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夏明明挂了电话。 六十苏纨 夏娇娇赶着上班,哼哼唧唧地上了车,等司机停在公司建筑门口,她下了车,却看到齐盛凌也从对面的车上下来。 见到齐盛凌,她有些慌张。 齐家的公司最近据说扩展了在美国的业务,齐盛凌也开始往美国跑,自然没放弃追求夏娇娇,但若要夏娇娇讲的话…… 她觉得齐盛凌追得有些紧了。 在国内的时候,她尚未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等齐盛凌追到国外,她似是见识到了齐盛凌在追求她这件事上态度坚定——这都能追过来? 虽然如此,她还是笑着和齐盛凌打了招呼:“齐大哥。” 齐盛凌绅士地笑着,正打算说什么。苏纨坐在车里,催道:“娇娇,快到上班时间了吧?” “啊对对对!”夏娇娇被她一提醒,才发现快临近上班时间,连忙朝齐盛凌挥了挥手,跑进了公司。 在夏娇娇面前,齐盛凌还是保持风度,但等她消失不见,他沉下了脸,目光冰冷地看向苏纨。 夏娇娇也许未曾察觉,但齐盛凌很明显感到苏纨在他和夏娇娇之间从中作梗。 虽然夏娇娇和齐盛凌还有联系,但是因为空闲时间要充当苏纨到处游玩的翻译,便有些分不出时间回复齐盛凌的消息。齐盛凌一开始以为苏纨只是普通地出国旅游,过了一段时间就发现苏纨打算长住。而齐盛凌更是听说最近夏娇娇的公司有位同事也在追求她,夏娇娇那边减少了和他的联系,他也感到了危机感。 看在老头儿的面子上,齐盛凌还是尊称苏纨一声“夫人”,不过态度冷淡,全无对夏娇娇的热情,也没有把苏纨当成夏娇娇母亲的意思。 “夫人,”他冷冷地说,也不同苏纨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夫人明明知道夏娇娇更喜欢待在家里,为什么每天带着她去那些不叁不四的场所?” 他自然听说了苏纨做的事,本能地反感苏纨带着夏娇娇去酒吧等各种地方。夏娇娇本人没有察觉,齐盛凌却觉得苏纨是想把夏娇娇带上和她一样的路。 是等到想到这点,齐盛凌才明白反对他和夏娇娇的并不只有夏明明,显然苏纨也不看好这段关系,否则她早该放任夏娇娇与他来往。但是面对蛮横的夏明明,夏娇娇还能透过各种办法反抗,而苏纨却是用一种连夏娇娇自己都没察觉的方式,减少了夏娇娇和齐盛凌的联系。 “不叁不四?”苏纨似笑非笑,“她喜不喜欢另说,我只是觉得女孩子最好还是多交几个朋友为好,齐总您说呢?” 苏纨的话使得齐盛凌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他面色越发难看,义正言辞道:“夫人,请您不要带坏娇娇。” 苏纨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听听对方的口气,好像他是夏娇娇的什么人,有管束夏娇娇的资格一样。 “齐总,”苏纨隔着车窗,笑着看齐盛凌,“男人呢,最好还是大方一些,否则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哟。” 齐盛凌皱起眉,傲慢地说:“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他追求女人向来不吝啬心意金钱,试问哪里不够大方? 苏纨听了这话,却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苏纨笑得花枝乱颤,等笑够了,才回击齐盛凌道:“看来我们两个对大方的定义不同。” 齐盛凌眯起眼睛,问道:“那么夫人是要反对我和娇娇到底了?” 苏纨并不害怕齐盛凌这副威胁人的态度,依旧笑着,声音软糯:“齐总,您也体谅体谅我呀,做人后妈可不容易。” “我们家老头子虽然有好几个女儿,但娇娇可是养在家里的,在他心里的分量和别的女儿可不一样。他临走前都在惦记着,指望娇娇能嫁个好人家,那我这做后妈的,也自然得替她把关是不是?” “我拉着她出去玩,哪里是因为我想玩?”于慧坐在前排,知道苏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暗自摇了摇头。 “娇娇多认识新朋友,长长见识对她也有好处。否则,她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到时候懵里懵懂地被随便什么人勾了去,万一婚姻不幸,到时候我们家老头子不得托梦骂我不照顾好女儿呀?”苏纨说着,露出担忧神色,好像真怕被老头儿鬼魂找上门似的。 齐盛凌怒极反笑:“夫人的意思,齐某不是良配。” “哎哟——!”苏纨怪叫一声,嗔怪道,“齐总,我可没这么说。” “不过呢……”苏纨闲闲地说,“我到底也是个妇道人家,许多事也只能听听身边人怎么说,您说是不是?” 齐盛凌带着怒气,大脑飞速地转动,他想到一个人,沉声问:“是不是夏明明对你说了什么?” 他思来想去,怎么想最开始也只有夏明明一个人反对他和夏娇娇往来,现在苏纨的意思分明是暗指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夏明明和苏纨夏娇娇是一家人,那么这个身边人,还能是谁? 苏纨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但犹装出害怕的神色:“齐总,您可饶了我吧!后妈不易当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这样说,齐盛凌越发觉得是夏明明在从中作梗,不由把这笔帐算到夏明明的头上。 他正思索间,却瞥到苏纨坐在车内,仰起头,下巴轻搁在车窗上,眼波流转,充满灵气。她自来了加州,时不时去海滩晒太阳,皮肤也渐渐镀上一层蜜色。虽不复从前白皙,可竟也有了一种异域美人的性感。当齐盛凌看到她笑容妩媚动人,一时不由恍惚。 但他很快回过了神。 “妈的——!”当他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暗自骂了一声,惊得倒退两步。 苏纨是个美人,撒娇起来女人都能酥了半边骨头,更何况是男人呢? 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个简单人物,齐盛凌板着脸,对苏纨说了一声“再见”,就匆匆离开,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不过他逃归逃,心中的火气总要撒出去,一想到夏明明,一心认定了是夏明明坚持要苏纨插手夏娇娇和他之间的事,遂咬牙切齿道:“夏明明,你给我等着!” “阿嚏——!”夏明明打了个喷嚏。 这时候朱茉一家已经离开,而他抱着夏媛准备哄孩子睡觉,谁知突然间就想打个喷嚏,只得飞速抬起夏媛,然后对着另一边打了喷嚏。 “怎么回事?”拿着纸巾擦了擦鼻子,他喃喃自语,“难不成是着凉了?” 苏纨自然看出齐盛凌刚刚为什么窘迫,看着齐盛凌急匆匆逃跑,坐在车里,得意地放声大笑。 苏纨第叁个带回家的男人,是个印度混血儿。 夏娇娇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苏纨!!!” 苏纨身上的印度男人脸部线条分明,皮肤白嫩,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混血儿,长相堪称优越。看到有人进来,他慌忙从苏纨身上抽离,退出来时,下半身的那玩意儿有力地晃动了两下。夏娇娇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她明天是不是得长针眼?! “Hey hey,”印度男人一边穿上裤子,一边试图安抚夏娇娇,”Calm down。” 然而夏娇娇不预备和他多说什么,直指家门,大声吼道:“Get out!!” 苏纨倒很镇定,对印度男人说了几句。他露出遗憾的神色,亲了亲苏纨的脸颊,然后说了再见,离开了夏娇娇的家。 “苏纨!!”夏娇娇气得哆嗦,指着客厅里的沙发,“你越来越过分了!!” “知不知道这张沙发花了我多少钱?!”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空运过来的,结果苏纨带着男人在上面做爱,夏娇娇进客厅时,能看到苏纨肩头香汗淋漓,也不知道这张沙发上面挂了她和那个男人什么水…… 夏娇娇沉痛地看着沙发,这张沙发它……它……它脏了啊!!! 苏纨不以为意,懒懒地穿上牛仔裤。她现在穿了一件吊带衫,里面没有穿内衣,从沙发起来时,那对饱满的玉兔还跳了跳,好像要跳出吊带衫外似的。 “还是中午呢,娇娇怎么回来了?”苏纨伸了个懒腰。 夏娇娇是有些资料遗漏在家里,不想让司机再跑一趟,所以一个人想办法回家,哪知道一回家,就看到苏纨和印度男人在客厅的沙发里做爱。 他妈的,夏娇娇气得一时五官扭曲,现在还是白天呢!! 苏纨看夏娇娇那么生气,就懒懒道:“娇娇喜欢这张沙发呀?那我再给你买张新的好不好?” 夏娇娇刚想说好,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被苏纨带偏,马上摇了摇头,在心里给自己加油,让自己赶紧强硬起来。 “苏纨,”夏娇娇黑着脸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出去?” “嗯?”苏纨眨了眨眼,“嗯……”她托着腮,考虑起来,“房子嘛,还得慢慢挑,你爸那些房子我看着不是很喜欢,所以打算再看看新房,加上还要装修……唔,还要一年吧。” 一年……听到这个时间,夏娇娇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裂。 “苏纨!!!” 房子里,响起了夏娇娇崩溃的大喊。 “你给我滚呐——!!!” 完 ps.完结感言会写成FAQ形式,如果对剧情有疑问可以在评论区留言,会看情况收集整理进FAQ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