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时雨(1v2,小妈文学)》 第一章婚房 晨时乌云密布,闷雷滚滚,天色如被墨汁晕染一般晦暗不明,一队迎亲队伍从乡间小道浩浩荡荡直入燕淄城。 花轿中,新娘子的双手被麻绳紧紧绑缚,绣有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下是一张泣泪横流的哀容,早前上好的脂粉妆容一一化开,此刻这张脸犹如戏子登场时的妆扮五颜六色,颇有几分喜感。 轿子外的媒人婆一路跟着,自然知晓新娘是被迫上的花轿,但这事儿与她算不上要紧的干系,况且,手里握着的沉甸甸银钱就在提醒她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她起初心好劝了新娘几句,奈何对方仍旧不开窍,现下她索性躲着懒闭口不谈。 许是哭了太久,再算上久未进食,宋惊雨已经精力耗竭,这会子慢慢深思媒人婆的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一向不得父母疼爱,昔日家境稍好时还读过些书,识得几个字。但随着父亲染上赌博恶习,继母连生了两个弟弟后,家里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正值十八妙龄的她便被继母卖给了燕淄城的陆老爷做一房小妾。 继母说,若她能为家中换些银钱才算不辜负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 可是,陆家老爷子已经五十有余,这般年纪足以做她的爷爷了,她怎甘心给一个老头做妾。 再不情愿又能如何,她渐渐想开了,陆家老爷子虽说年纪大,但好好伺候着他,未来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老爷子没几年驾鹤西去,她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分得些钱财安稳度日。 思来想去,宋惊雨捡了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仿佛这样,她才不会去思虑自己面对的残酷现实。 媒人婆见花轿中的泣声已止,顿时脸上忙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耐着性子叮嘱了宋惊雨几句,教她些伺候夫君的规矩,以免来日惹得老爷子不痛快。 宋惊雨轻轻嗯了几声算是回应,但媒人婆的话,她也只听进去了三四分。 不一会儿功夫,花轿已至陆府。 这时狂风忽作,骤雨降临,宾客都四处散去,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媒人婆给宋惊雨打了把伞,正要扶着她入正门,却被一位小厮拦下:“三姨太不能走正门,请走侧门进。” 媒人婆稍愣片刻便反应过来,陆府是极重规矩的人家,自古正妻入正门,妾室走侧门,她这一忙乎,竟差点忘了这岔,好在没酿成大祸。 想着宋惊雨面皮子薄,媒人婆只好婉言相劝,怕她一时想不开。 宋惊雨以前学过些道理,因而没有多作辩驳,不过媒人婆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便悄悄道了声”谢谢“。 媒人婆没说什么,只乐呵呵给她道喜。 待进了婚房后,媒人婆原本想着多待些时候,但老爷子突然派人告知,不许任何人逗留,所以婚房内只剩宋惊雨一人了。 宋惊雨这一天下来已经累得不行,尤其肚子一直咕噜咕噜乱叫,她倒是想趁人没来的时候偷偷吃些东西,无奈的是双手还被绑着,她根本动弹不了。 她不是没有和媒人婆私下提出解开麻绳,但还是被拒绝了。 媒人婆告诉她,这是老爷子特意吩咐的,因为当初她三番两次逃婚的举动惹得他不大高兴,所以特意吩咐她父母送上花轿前,一定得将手绑紧了。 当然了,媒人婆还说,不解开麻绳也好,她年纪小不知事,难免伺候夫君不周。老爷子年纪大些会疼人,尤其这绑了手还能添些情趣,说不定还能多得些怜惜,也好少受些罪。 只是想到那男女之事,她下意识就畏惧。 她正胡乱想着,房门就被推开了。 脚步声尤为虚浮,听着不大真切,她微垂着头,能看到那人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自己,愈来愈近,就当她以为盖头要被揭开时,只听“咚”的一声,那人便栽倒在地。 她惊魂未定,轻轻唤了声“老爷”,但没有人应答。 ”砰砰砰——“ 外头的大风撞着窗门发出剧烈的声响,恰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打开,然后是重重地关闭。 躺在地上的老人喉咙夹着几口浑痰在呜咽,却老半天起不来身,他只有鼓得老圆的眼珠子还能转动。 进来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的脚步声比老爷子的沉稳太多,只是宋惊雨被盖头遮掩了视线,不知道来人是谁罢了。 陌生男子骤然发声:“爹,您这一声不吭地娶姨娘,怎么也不知会一下您这远在千里之外辛苦奔劳的儿子呢?” 老爷子依旧说不出来话,浑浊不清的眼珠子正好聚在床那头的新娘。 陌生男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新娘子身子微微发颤,红色盖头下瞧不出神情如何,不过想来只会是恐惧不安吧。 宋惊雨气也不敢喘,僵直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她刚开始以为是陆家的仇家杀上门来,可是听那陌生男子的话,应当是老爷子的儿子。 她出嫁前听说过一些陆家的事情,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时烜常年在外地处理生意上的事儿,小儿子陆时烨则留洋念书。 这么一来,这陌生男子只可能是大少爷陆时烜了。 宋惊雨猝然开口道:“大少爷饶命!” 当盖头落地时,两人四目相对。 昏暗的光线在陆时烜侧脸留下一道光影,使得他那利落的面部曲线更显锐利,阴恻恻的寒气自内散发,令宋惊雨更是慌不择言,一个劲儿说着祈求饶命的话。 “初次见面,宋姨娘怎哭得这般......难看。”陆时烜的手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但宋惊雨却觉得汗毛耸立,惊慌更甚。 宋惊雨颤声道:“大少爷......” 陆时烜放开了她,径直走到老爷子的边上,忽然蹲下了身,目光并未放到她身上,而是如毒蝎子般紧紧盯着老爷子:”爹年纪大了,老毛病犯了,洞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麻烦宋姨娘好好照顾他吧。“ “是。”宋惊雨呆呆地应道,又突然意识到双手还被绑着,几番纠结后,还是向这个戾气十足的大少爷求助道,“大少爷,我的手还被绑着,能否帮我解开?” 陆时烜闻言嗤笑了一声,但不是对她,而是对那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老爷子:“想不到爹一把年纪了,还对玩这些花样乐此不疲。只是可惜了,以后爹还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吧。” 第二章倚仗 新婚第二日,管家给宋惊雨拨来了两个丫鬟伺候,说是让她安心待着,既然入了府就是名正言顺的三姨太了,一应待遇皆照着姨太的规矩来。 宋惊雨明白过来,也点头应道:“我会好好伺候老爷的。” 管家见她识礼数,之前的一些顾虑便暂时打消了,只要不惹事生非,陆府并不介意多添一口吃饭的,大少爷虽然对老爷纳妾不满,但到底还是愿意承认这个三姨太的。 不过,管家面上瞧不出波动,只是象征性地交代完事情便告退了。 宋惊雨这才有功夫打量两个新来的丫鬟。 一个高高瘦瘦的,衣着打扮稍显艳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小些,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或许是性子胆怯,所以眼睛不自觉间地往地上乱瞟。 宋惊雨此前没丫鬟伺候的经历,如今一来反倒有些慌乱,须臾后,才镇定下来。 “你们叫什么名儿?” 面对宋惊雨的发问,高个子丫鬟抢先应答:“三姨太唤奴婢‘烟云’就好。” 年纪小些的丫鬟则有些扭捏道:“奴婢叫‘容心’。” 宋惊雨顺带问了二人府中的情况,烟云在府中待的久,知道的便多些,且说话儿得趣儿,把宋惊雨哄得咯咯直笑。容心听不大懂她们的话儿,但见两人都在笑,就跟着一起瞎乐呵。 午时用餐前,老爷子的药熬好了,宋惊雨只得过去给老爷子喂药。 可说句实在话,她打心底是不情愿的。 这个老男人把她强纳过来,让她不能再像同龄少女一般憧憬着男欢女爱的甜蜜,自此被困居在四方的宅院中如同提线木偶行动不能自如。 再者,她终归是没福气的。 老爷子突发中风瘫倒在床,大少爷似恶狼般凶狠,二少爷在外留学亦不知是否好相与,那她这未来的日子又会如何? 若是老爷子病去了,将来两位少爷娶妻生子,她这既非正头娘子,又非少爷的生母,日后该以何等身份自处?毕竟她还年轻,但真要天长地久地待在陆府,难免闲言碎语不断,况且未来的少奶奶定然不会容得下她。 若是老爷子还能多撑几年,十年八年的,她这样熬下去迟早会疯掉的。 她实在不愿意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天天端屎尿盆子,非亲非故的,也不是她的金主,整个陆家都由不得他说了算,她怎么会有好耐心伺候一个强纳自己的老头? 可她对老爷子不能不用心伺候,否则一旦被人抓了把柄,她连安稳日子也过不了。 被逐出府还算小事,大不了她寻个生计也能养活自己。可要是恶名传扬出去,口口相传的,她哪还有活路可走...... 不能再想了,宋惊雨提醒自己,再想下去只怕还没到那时,自己就先疯掉了。 宋惊雨恍然间收回思绪,然而她当时并未着意,现在才发觉自己给老爷子喂药时过于急躁,那一口还没咽下药汁,她又忙着再送一勺,老爷子自然受不住,于是喂的药汁吐得到处都是。 宋惊雨强忍着不适,抽了条帕子擦了擦,然后将帕子丢到床的一旁,略带歉意道:“抱歉,老爷,是妾疏忽了。” 老爷子说不出话,舌头用力顶着牙关,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眼珠子转也不转,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宋惊雨别过了头,对站在一旁的烟云道:“去找个小厮过来给老爷子擦擦身吧,顺便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烟云领命走了出去,宋惊雨从药罐中重新倒了一碗药,这回格外小心地给老爷子喂药,但老爷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死死抿着嘴不肯喝。 宋惊雨急得不知怎么办时,陆时烜就过来了。 陆时烜见她面红耳赤,额间蒙上薄薄的一层细汗,不禁奇怪道:“宋姨娘觉得给爹喂药辛苦吗?” “不辛苦。”宋惊雨连忙道。 陆时烜似笑非笑,话音听不出是在责问她,还是在调侃她:“那为什么我瞧着姨娘似乎很累的样子?” 宋惊雨更倾向于认为是前一种,因此细细解释了一通。 陆时烜听后,看向老爷子:“爹,不肯喝药,病就不会好。” 说完,他从宋惊雨手中拿过那碗药,然后坐到床边,将一勺药汁递到老爷子嘴边,但老爷子依旧死活不肯把嘴张开。 “这药也凉了,爹现在不想喝就先放着吧。只是大夫交待过,药必须饭前喝完,那爹晚些时候喝完药再用饭吧。”陆时烜起身不再看他,转而对宋惊雨道,“宋姨娘忙活了这么久还没用饭吧,不如先去用饭,晚些时候再过来看顾爹也不迟。” 宋惊雨应道:“多谢大少爷关心,那妾就先行告退了。” 宋惊雨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但陆时烜又道: “晚辈关心长辈是应该的,论辈分你算是我的小娘,爹如今卧床不起,儿子关心小娘也是应该的。” “宋姨娘且等一等,我也没用过饭,不如一起吧,省得厨房那头顾不过来。” - 厨房那头准备的饭菜尤为丰盛,宋惊雨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到的鸡鸭在这里摆了好几碟,比如鸡脖子、鸡身、鸡腿便被各自做成一道菜,还有蔬菜水果也被摆出各式花样。 简直跟皇帝老爷吃的一样讲究。 宋惊雨一时局促着,埋头吃了好几口白米饭。 陆时烜坐在她的对面,一举一动极为优雅,连细碎的声响都未曾发出,这让宋惊雨觉得更是不安,倒是显得她跟乡间没见识的粗人一样,尽管她的确是来自乡野之地,只是这云泥之别莫名地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心里想着,眸子却一瞬不眨地看向陆时烜。 陆时烜很少被人这样瞧着,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见宋惊雨太过出神,就轻咳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宋惊雨有些尴尬,慌忙地夹了面前的一碟辣菜,刚入了口就被辣到舌头发麻,便哈着一口气在干咳,还是容心递来一杯水才解了麻。 陆时烜嘴角弧度不经意间微微勾起,但当宋惊雨抬起头时那微小的弧度弯了下去,恰到好处地未被察觉。 陆时烜转头吩咐小厮道:“看来宋姨娘也吃不得辣啊,以后厨房就别准备辣菜吧。” 小厮暗自记下,心想着老爷子虽然倒了,但大少爷待三姨太还挺重视的,那他们私底下可不能薄待了她。 宋惊雨不知道下人们已经真真切切把自己当成了正经主子,只觉得大少爷如今说话分量真足,那么陆府变天已经是事实了,她未来能倚仗的人不大可能是老爷子,而是这陆府未来的家主。 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讨好大少爷,她的日子便能好过。 只是,要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吗? 大少爷比她还大九岁,她给他亲娘一般的关爱也不合适啊,她不过是他亲爹纳过来不久的妾室,辈分上他肯唤一声小娘都是客气的,这天壤之别的身份让她不得不直面现实。 宋惊雨还在恍神,但陆时烜已经吃饱了,见她堪堪吃了半碗饭,便道:“菜不合胃口吗?以后宋姨娘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厨房就好。他们不知道你的口味,今天中午的菜还是按我们父子的喜好来准备,如果吃不惯的话,让厨房重新准备一份。” 宋惊雨将将咽下一口饭:“不不不,菜都很好。只是妾吃饭向来慢,所以......” 陆时烜了然,便不再勉强。 这时,只剩下宋惊雨一个人用餐,她反倒没那么拘谨了。 等用完饭,她才慢悠悠回房小憩。 但她似乎忘了一件要事,老爷子还卧躺在床无人照顾。 而她便是刚眯了会儿眼,就被烟云唤醒,说老爷子拉了裤子,还不肯让小厮帮忙,指明了要她过去。 宋惊雨懒懒起身,问:“老爷子能说话了?” 烟云回道:“不是,老爷子只能动动手指头,他竖了三根指头,小厮猜测应该是老爷子想要您过去。” 此刻外面日头正毒,还没出了门,宋惊雨就已经感到头晕目眩。 --------------- 碎碎念:想着明天有事,可能更不了,正好今天空闲就更了。以后正常也是隔天更,有时会隔两天,特殊情况可能连着更哈哈哈,反正既然开坑了就努力填坑吧。 第三章疯子 一通忙活下来,宋惊雨感觉鼻子都快失灵了,哪怕她已经将全身每一处肌肤仔仔细细反复擦洗了数遍,仍然觉得那股难言的气味仿佛还在鼻腔内肆意游走。 宋惊雨背身倚靠着浴桶内壁,层层花瓣铺在她的身上,明明肌肤已经被花香浸透,她还是不满足,又让烟云和容心再放一些。 “三姨太,啊戚——”容心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真的很香了!” 宋惊雨仍迟疑道:“真的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身上有股......” 说到一半,她顿住了,改口道:“我近来鼻子不大通气儿,嗅不出味儿,花瓣就先别放了,身上整得太香也不合适。” 烟云、容心不疑有他,随即应承下来。 是夜,宋惊雨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睡着。 这是她在陆府过的第二个晚上,与昨夜的慌乱截然不同,今夜相对寂静,屋外有碎碎的虫鸣声入耳,银白的月光自半掩的窗门流泻而入,轻柔的薄被因此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双眼失焦地看着床帐,模糊的一片暗色,与她此刻的思绪一样茫然。 短短的几日,她经历了人生的重大转变。 被迫送上花轿的时候,她伤心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无可奈何,原以为会是一眼看到头的余生,结果却迎来了举步维艰的折磨。 午后时发生的一切通通在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些污秽的、肮脏的、混着腐烂味的腥臭,仿佛要深深印刻在记忆里,可是她的往后,会有数不清的日子与这些相伴,因为她现在所享有的富贵荣华皆是以此为代价换取的。 如果明日醒来,陆老爷子没了,会怎么样? 她猛然间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明知道这是她不该考虑的,可她偏偏发疯似地去想这个如果。 她能敏锐地察觉出大少爷对老爷子的态度,那不是正常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情感。 也许,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期待着老爷子死掉。 或许,她可以大胆一些。 翌日清晨,宋惊雨与昨日一样早早过去待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还是老样子,动动手指头、眨眨眼睛或者张嘴吞咽流食就是他当且仅能做到的事情了。不过,她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喂药喂饭之类的小事。 虽然有小厮帮忙打下手,比如给老爷子换洗,但老爷子折腾起来可由不得小厮动作,非得她亲临现场才行,当然了,她甚至觉得老爷子还想让她亲自上手。 若不是老爷子说不了话,再加上她装作听不懂,不然真遭罪的就是她了。 宋惊雨百无聊赖地守了老爷子一整天,这期间不能像小厮丫鬟那样闲空时有个消遣打发的茬儿,她就像个木头人,呆呆愣愣地坐在床边,看顾着令她讨厌的老男人。 这不,日近黄昏时分,宋惊雨眼皮子都快合上了,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摇头。 “三姨太。” 容心的一声呼唤让宋惊雨立时精神起来。 宋惊雨:“怎么了?” 容心略微踌躇后,道:“烟云姐姐早前就寻思着,也该到老爷子喝药的时候了,但见您一脸疲态便不忍打搅,所以自己去了药房拿药。可是,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奴婢怕耽误了老爷子喝药的时候。还请三姨太拿拿主意。” 宋惊雨问道:“那你到药房寻她了吗?” 容心半天支支吾吾出来一句:“这......奴婢没想到这层。” “算了,我自己去吧,你留在这里看着老爷子。”宋惊雨不欲与她多费口舌,况且她也不想待在这破房间里。 陆府极大,院子一个接一个,似蜂窝般密集而繁复,她刚走出来不久就迷了路。 不觉间,她从遍布繁花绿植的小花园走到了一个荒草丛生的废弃小院子。 此时此刻,她是真切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带个人跟着自己,以往都有两个丫鬟跟着,自然迷不了路,再算上她这两日往返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所以就低估了陆府的布局之大不是外头人瞎吹的,跟燕淄的土皇帝没什么分别。 路过废弃的小院门口,?宋惊雨匆匆看了眼,就决定试着原路返回。 偏在这时,那道布满蛛网、发了霉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后,就有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的头发可能太久未被打理了,甚至可以看到有很多死结,乱糟糟的形似鸟窝一般。 而定睛细看,又会发觉女人的身形太过纤瘦,活似一副骷髅架子,皮肉堪堪覆裹骨头的既视感。 只用“面黄肌瘦”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她的特征。 宋惊雨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一丁点的好奇心不足以让她逗留此处弄清原委。 大家宅院有秘密很正常,但它也不需要有人自作主张地把所有事情的原委弄得一清二楚。宋惊雨自认不聪明,但这些理儿她都明白。 可她刚一转身,就被女人狠狠抓住了臂腕,没想到女人瞧着虽瘦弱,力气却是奇大无比,她一番挣扎后依旧没能挣脱开来。 “打扰您了。”宋惊雨礼貌地表示了歉意,见女人还是抓着自己不放,索性问道,“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女人嘻嘻直笑,像个无知孩童,说了几句咬字不清的话,总之,宋惊雨没听懂她喃喃自语些什么。 “三姨太,哎呀,您怎么跑这来了?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一个身高体壮的老妈子快速走了过来,强硬地把女人拉开。 如此,宋惊雨便道:“我一时迷了路,可否请妈妈给我指条道儿,药房在哪个位置?” 老妈妈一边按住女人,一边回道:“您要去药房,往右直走就是了。只是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了。” 宋惊雨没问缘由,十分顺从地应了声“好”。 “咕咕……” “害人!” “喝要要,嘟嘟。” 宋惊雨将将背过身要走,那个女人又接连开口,说的还是没头没尾的话。 她没有回头,只是步子放得极缓。 “消停些吧,我就上了趟茅厕,就疯跑出来,以后再闹腾,我就直接上锁了。” “坏坏,老爷喝药药,嘟嘟,毒药药,骗子。” 第四章奸情(微h,含自渎) 照着老妈妈指的方向,宋惊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药房。 陆家家大业大,连带家中的大夫都是花了大价钱聘请了全城医术最为高明的,还特意设了一间药房供大夫使用,且一应药材供给不需大夫操心,全权由陆府出钱购置。 曾有传言说,陆老爷子前年突感恶疾,又正值夜半三更时发作,若说是寻常疾病,一般的大夫都能轻松应对。偏不巧的是那场恶疾来势凶猛,也就城中的吴大夫曾有医治好此疾的前例,但当时吴大夫在乡野出诊,实在是赶往不及。 尽管最终陆老爷子已经病体痊愈,但他也活活疼了一个晚上,临近天亮时,吴大夫才被府中的小厮带回,在施以回春医术之后,陆老爷子的身子渐渐好转。 自此之后,陆老爷子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干脆把全城医术最高的几位大夫雇佣为家宅私医,而这些大夫只需要负责老爷子一人的安危即可,像私接外诊一类的活是不被允许的。 宋惊雨之所以知晓这事,是因为和吴大夫还算熟识,幼时她亲娘得了病无钱医治,是吴大夫免去繁杂药费自愿出诊才救回一命。她那时虽年幼,却也明晓知恩图报的理儿,所以常寻了空儿就去吴大夫的医馆帮忙。 只是可惜了,好人命不长...... 药房内就见两个大夫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含糊哼着小曲调,几个药童也没干别的事儿,全一股脑子地给大夫捶腿揉肩。 其中一个小药童眼尖,打宋惊雨进来时就发现了她,可能因为素日里不曾外出,所以没见过她,一时拿捏不准她的身份。 小药童出来问道:“您是?” 宋惊雨回道:“我是陆府的三姨太,前些时候我的丫鬟过来取药,可好半天没个影儿。我顾念着老爷子的身子,但底下丫头又都呆傻蠢笨的,所以只好亲自过来看看。” “原来是三姨太啊。”小药童知晓了她的身份,面上更加恭敬了几分,“不瞒您说,我们在这一个下午都没见着一个人影,除了您还真没有旁人来过。” 宋惊雨暗自思量,容心还是孩子心性,应该不大可能说谎,小药童也没理由唬她,但烟云就大不相同了,烟云瞧着是有主意的人,不过眼下她也奈何不了。 “那许是丫头寻了理由躲着懒吧,待我回去定好好教训她。”宋惊雨淡淡道,“你先给我拿老爷子的药吧。对了,不知道大夫在不在呢?” “在的在的。“小药童回道。 “柳大夫,程大夫。” 小药童回过头叫着两位大夫,又先应了宋惊雨前头的吩咐,到后方拿药去了。 两个大夫突然一怔,这才抬眼看向门外的女子,深蓝色的袄裙着身衬得她略显老气,头发梳得是寻常妇人的发髻,可那一张脸瞧着怎么都像个黄花大闺女,没有那种经过人事浸润的娇艳。 这说起来到不是他们色淫上头,而是他们见惯了府中的女子,虽说对外称他们是老爷子的私医,但寻常府中女眷有个小病小痛的,总得过来拿药问诊。当然这也得到了老爷子的首肯,毕竟府中女眷有个病痛传出去多败名声。 久而久之,他们自然晓得这点关窍。 “可是三姨太?”其中一个大夫开口问道。 “嗯,是的。”宋惊雨回,然后缓步走进,“我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想让两位大夫帮忙开些药。” 两位大夫起了身,其中一位年纪稍长、头须半白的大夫率先道:“三姨太有何处不适?” “我近来不大方便,尤其午时常感腹痛,大夫能否给我开一剂缓减疼痛的良药?” 老大夫抚着长须,道:“这事不难,我这就给您开药,不过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三姨太近日还需好好休息才是。” 说罢,老大夫便移步桌前起笔书写方子,年轻大夫则被小药童叫去指点拿些什么药材。 “老爷子的身子可有起色?”年轻大夫忽然问道。 宋惊雨沉吟片刻后,道:“老爷子如今能动动手指头,不知是不是身体好转的预兆?” “非也,老爷子还是尽量少动为好,我再多加一味药材吧,有助于老爷子安神,以便于他尽快身体痊愈。” 宋惊雨欠了欠身:“那就有劳大夫了。不知二位大夫贵姓?” “三姨太无需客气。我姓程,那位是柳大夫。”年轻大夫笑意盈盈,热切回答她的问题。 柳大夫不置可否,端着严肃古板的架子,如果不是宋惊雨先前在门前恍眼瞧见他二人那般模样,还真得被蒙在鼓里。 约莫一刻钟时间,药材都备好了。 宋惊雨拿了药就离开,两位大夫则面面相觑。 “师父您看这老爷子可真会享福,又娶了一房姨太,我打眼瞧着,和二姨太有几分相似。” 柳大夫一本正经地提醒自家高徒:“之行,少掺和内宅的私事,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是是是,师父。”见师父又要教训自己,程之行只得撇这嘴应道。 老爷子这边,容心左等右等还没等来宋惊雨,就等来了消失已久的烟云。 此刻烟云面颊两侧犹如熟桃般红润有泽,与往常相比不大一样,因着发髻微松而垂下的两缕青丝更添艳色,容心注意到她脖颈下方的第一颗扣子没扣上,隐隐可见有一处淡红色的痕迹。 “姐姐可算回来了。”容心并没有往深处细想,想着烟云应该是在外忙着赶回来才显得神色有些许慌乱。 烟云环顾四周没见着宋惊雨,诧异道:“三姨太呢?” 容心不禁抱怨:“姐姐还说呢,你说去药房给老爷子拿药,结果半天没个影儿,然后三姨太就去寻你了。” “什么,三姨太去药房了?”烟云闻言,脸色不大好看,便追问容心,“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呢?” “我想着姐姐久未回来,只好通禀了三姨太,然后......她就让我待在这里看顾老爷子。”容心撅着嘴,对烟云的质问感到很委屈,突地看到她双手空空,便得了回击的机会,“姐姐不是去拿药了?怎么没见着药呢?” 被容心一句话噎住,烟云蹙着眉,表情十分不悦,脑中还在思寻着应对之策。 属实是她疏忽了,那会子功夫谁还想得起这档事。 “好了,药拿回来了。” 宋惊雨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 烟云和容心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三姨太。” “烟云你这丫头去哪躲着懒呢,我竟没看到你,一会儿自己去管家娘子那里领罚。”宋惊雨道,“我小日子来了,近日身子不方便看顾老爷子,容心记得禀了管家,让他寻些得力的人照顾老爷子。对了,大夫嘱咐了,切记不可让老爷子再乱动了,让底下人伺候的时候小心些。“ 交待完这些,宋惊雨把老爷子的药托给了容心,待给老爷子喂好药之后,宋惊雨便回了自个的房里待着了。 晚间用饭的时候,下人过来通传,容心便以宋惊雨身子不适为由拒了,然后命厨房送些清淡吃食过来。 “好哥哥,我这臀儿疼得紧,可轻些。” “小骚货,你这勾着哥哥又不让哥哥碰,不是存心要哥哥难受吗?” 柔媚的女声伴着粗壮的男声此起彼伏,夜里上完茅厕的宋惊雨恰好听到,好在前面有一棵大树挡住了她的身影,再者,那对男女干柴烈火燃得正旺,哪有闲工夫注意旁边微小的动静。 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人脸,但光听声音她就知道那是谁。 “那得怪哥哥,谁让你非得在那儿......耽误了我正经事,连累着我被三姨太一顿罚,这十个板子还是你亲娘打的,若不是我事先臀儿上垫了一团棉花,只怕现在还见不着你呢。” 烟云说着,便将裤子脱掉,白嫩嫩的臀儿被男人托着弹了弹,又惊呼“哎哟”可劲儿撒着娇。 “好妹妹,跟着三姨太让你受委屈了,等过些时候,我跟娘说一下咱俩的事儿,让她寻个由头把你调到离我近的去处。” “可不是嘛,跟着三姨太要伺候那老爷子,一身的腥臭可把我恶心坏了。他的肉棒子丑得慌,整天矗着流那恶心玩意,三姨太自个不愿收拾,还连累我们过去。“ 男人嘴上心疼地安抚着她,手下动作止不住,扯了扯她的衣扣,精准地摸到她肚兜罩着的奶尖,狠狠捏了把,继续说着下流话:“还说你身心只我一人,怎么还去瞅着弄老爷子的肉棒子?说,你是不是骚货?” 烟云被揪着奶尖委屈巴巴:“好哥哥,别,哎哟,疼,我也是随便扫了一眼,下手的事儿还是小厮干的,可别折磨我了......” “好哥哥,啊哈,快把你的肉棒子塞进我的穴儿里面.....” 烟云几乎把整个身子挂在了那男人身上,声音听着又酥又麻,男人听了更是心动,忙把裤子扯下,露出那黑乎乎的肉棒子,径直朝烟云下面的穴儿一阵磨碾,只触得她蜜液横流。 “好哥哥......” 早已被男人滋润过的烟云哪能满足,又催促道:“快些进来啊~” 听得宋惊雨真是鸡皮子疙瘩都起来了,起初的好奇心理这下变得了然无味。 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没再窥视那对男女如何欢好。 回房后,她卧躺在床,一时间难以平复心境。 莫名地,她的一节手指头开始探入下面的淫豆,轻轻地一顿磋磨,竟有快意通达全身的感觉,她禁不住低低地闷哼着,又多试了几次,不想穴儿开始流着水儿,湿淋淋地黏着裤子怪难受的。 “呼——” 她赶紧抽出手,不敢再动那处淫豆。 心里想着自己怎么瞧着那对男女苟合就学着干坏事儿,可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对男女说的下流话和下流事儿。 辗转反侧后,她便尝试说服自己,男女那档子事是坏事儿,自己反正应该也没有机会经历了吧,想这些做什么。即便真有机会,反正不会快活,吃罪的是女人,享受的是男人,她一遍遍提醒自己。 可是,烟云的模样瞧着很快活,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会遭罪。 ...... 后半夜,宋惊雨睡得极不安稳,梦里竟然还充斥着烟云和那个男人苟合发出的淫声秽语。连带着,她也和一个男人苟合,但男人的脸很模糊,她只知道自己梦里同烟云一般,在男人的身下求着把那丑陋玩意狠狠送入自己的穴儿内...... ————————————————————— 碎碎念:先给各位开开荤,如果有珠珠支持就更好了哈哈哈。 第五章窥视 “叔,我听伺候老爷子的小川说,三姨太这几天没去老爷子跟前伺候。”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男子,样貌算得上周正,一身府中寻常小厮装扮,若不是对着管家开口叫声“叔”,都没人会联想他们二人还是亲戚。 他是管家的侄子,名叫王庸,因受不得家里农作辛劳,遂投奔在陆府做管事的叔叔,素日里在府中谨小慎微,干过大大小小几件差事,只是比不得管家亲儿子坐享其成来的快活。 “你手上的差事都办好了?一天到晚盯着三姨太做什么?”管家看着自家不成器的侄儿不由哼斥道,“要是内宅女人家的事儿,找你婶子说去。” 被管家斥了一顿后,王庸眼神闪过一丝阴晦:“内宅女人家的事儿,我一个男人怎么好和婶子说?” “既然如此,我看你的差事是做得愈发没得长进,不如尽早回老家待着,也好帮衬兄长,免得在这里让你无所事事。” “叔,别别别,我这不是……为您着想,为陆府着想嘛。三姨太眼瞧着不像是成气候的人,但因为先前二姨太那事差点连累了您和堂弟,我就不得不提防着些。” 王庸此言一出,应当不是空穴来风,突然被勾起了往事,管家旋即反应过来。 他的好儿子又给他闯下什么大祸了? 这一警醒,管家的心扑腾扑腾跳动得极为剧烈,牵引着他那置于桌角边缘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无意识地一点点滑落。 管家冷冷地瞥了王庸一眼:“三姨太也是个不安分的?” “这……侄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庸虽然话说如此,但没等管家示意,就先将话补全了。 “小川和我玩得要好,起初他说三姨太好几天没来老爷子跟前,我也没当回事,左不过女人家都有几天麻烦事儿,留在老爷子跟前自然不方便。” “可是,侄儿凑巧听了三姨太院中的一个洒扫丫头说的,三姨太这几日脸色愈发红润,瞧得颇有气色,不似刚来时死气沉沉的。侄儿心想,照理说三姨太身子不适不应当是面白气虚嘛,怎底下丫头会这般描述?” 王庸边说着,边仔细观察管家的神色,见他没有阻止,只是一副状似深思的模样,便大胆道:“侄儿心有疑虑,但这等内宅女人家私事,我一个大男人的确不好插嘴多问,所以我便托了那丫头留心三姨太的举动。” “白日里,三姨太没什么异常。夜里,因着那丫头熬不住,便早早睡了。也是赶了巧,一天夜里她想起在院中落了东西,路上正好看见三姨太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就行色匆匆回了房,当夜她虽然瞧得不大真切,但还是辨认出了三姨太,当然,还有堂弟。” “三姨太的院子夜间会上锁,她那晚听见院子旁边的墙有砖瓦相碰的声响,她打着灯过去察看,看见了半个身子翻过了墙的堂弟正回头看她,然后……她还来不及叫唤,就听见咚的一声,堂弟就摔了下去。” 王庸说完垂下了眼,不再作声。 “砰——” 管家的掌心狠狠拍到桌上发出巨响。 “怪不得我说王盛这小子,怎么就不小心摔断了腿。” “不省心!”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王庸明显感觉到管家的怒意已然登至顶峰。 王庸小心翼翼道:“叔,那您说该怎么办?” “先瞒着吧,等大少爷回来再说。”管家顿了顿,道,“不然你先盯着盛儿,这些天别让他出门。三姨太若是……你便寻个人顶替了事,总之,别牵扯到盛儿。” “我估摸着大少爷今日或者明日就该回来了。” 王庸看着自家叔叔,苍老的脸上神情满是对亲儿子的忧心挂念,即便亲儿子如何不堪,身为父亲,总是会为不成器的孩子竭尽谋算。 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此时,还有一人也在盼着陆时烜尽早回府。 宋惊雨疑惑着好些日子不见大少爷,就顺嘴问了下人,这才得知,原来是陆时烜在外地的事情还没料理清楚,当初为了赶赴老爷子新婚暂时撇下那头的事情,如今陆府这边安顿下来,他自然得先回去结了那头的事。 不过以后,应该会长留陆府。 这几天,她借着来月事躲懒,其实也是估算着时日提早报的,反正大夫又不会亲自给她把脉,私下的东西她自有法子应付。 这样一来,她也不全是说谎。 宋惊雨晚间刚喝了一碗粥,肚子内正有一股暖意久久不散。忽然间,她又感到下身有东西不受控制地涌出,等意识到怎么回事时,不免有些慌乱。 尽管早早准备好了,但真的来事时,还是反应不及。 宋惊雨趁早打发了烟云和容心回去歇着,两个丫头得了她的命令,十分顺从地应下了。 烟云不必说,宋惊雨是知道她入了夜做了什么,这一连几夜身子哪里受得住,守在一旁不是犯困就是发呆。 而容心年岁小,和别的房的丫鬟处得好,现下正值贪玩好动的年纪,更是巴巴等着抽了空找好姐妹说说笑笑。 这也给了宋惊雨行了极大的方便。 府中熄灯时有明确的规定,亥时各房内需熄灯,且外院不得尽数将烛灯扑灭,然后除了夜间巡查的下人外,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便是主子,那也是不能私下走动。老爷子先前说过,总得防着个意外。因此,需有下人在主子房外守夜。 但老爷子现在卧榻不起,大少爷忙得抽不开身,这些规定就成了摆设,只要不摆到明面上张扬,管家和管家娘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夜并不寻常。 原本亥时过,宋惊雨房内便熄了灯,外院唯有几个灯象征性地施些亮光照明。 其实也没人在外面走动。 可就是此时,院门外被人重重地敲着,容心受了惊吓,颤着声音候在门外问道:“是谁啊?” “大少爷过来看望三姨太。”门外有小厮回应道。 容心隔着门缝看,确实是大少爷,这才放心开了门。 容心道:“大少爷,三姨太一早睡下了。” 陆时烜并不看她,只是周身的气息很冷,似千年不融的寒冰,让人心生寒意而不自觉打颤。 “听说宋姨娘身子不适,又整日闭门不出,作为晚辈,我是怕她有个好歹,那我可不好和老爷子交待。” 他向前走着突然顿下,又道:“你先给宋姨娘打声招呼,免得吓到了她。我给她带了大夫过来,有什么毛病正好瞧瞧。” 第七章不安 翌日清晨,宋惊雨刚用过餐食,外边就有丫鬟来报大少爷来了。 就片刻说话的功夫,陆时烜迈步而入。 宋惊雨福了福身,笑道:“大少爷安。” 陆时烜轻轻点了点头:“宋姨娘昨夜睡得可好?” “劳大少爷挂心,只是妾昨夜睡得并不安稳。” 宋惊雨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脸上的疲惫感清晰可见。 她的院子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睡得安稳呢? 显然有人故意生事,偏偏这团火烧到了她的院子,说是无意她是绝对不信的。 “宋姨娘怎么脸色这么差?” 陆时烜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宋惊雨的遐想。 她将将回过神来,尚未完全清醒的眸子转而看向陆时烜,但见对方还是维持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有表面的客气,实际上,她对他似乎没有过于特殊的地方。 宋惊雨道:“妾在想昨夜的事。” “大少爷,妾后来听丫鬟说才知晓昨夜院子发生的事。” “这实在让妾惊恐。” 陆时烜的眸光依然透着一股冷意,淡漠地轻扫了宋惊雨一眼,薄唇紧抿着,状作深思几许,但他不发言,就无人敢喘一口气。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陆时烜与宋惊雨保持着相对合适的距离,但他充满审视的目光盯得宋惊雨毛骨悚然。 “宋姨娘,好好回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陆时烜蓦然嘴角上扬,原先如冰般冷酷的气氛好似得了缓和,可他的笑意并不见达眼底,说是缓和气氛那便是错觉。 “妾......”宋惊雨思索半刻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三姨太。” 烟云身后跟着昨夜随陆时烜而来的女大夫,正一并上前朝二人行礼问好。 烟云道:“三姨太,这位女大夫是大少爷带来的,说是要给您诊脉问安,但昨夜您一早睡下,奴婢便擅自做主先带她暂且歇一晚。这不一大早上,她就主动要来给您诊脉。” 宋惊雨没有吭声,默默地瞥了陆时烜一眼。 如今的陆家掌权人,正身姿挺拔地坐在位子上,那一身简单绣着翠竹纹案的白色长袍马褂衬得他淡雅出尘,宽袖下裸露的腕间挂着一串佛珠,颗颗饱满圆粒,从她的角度看可见其上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晕。 诚然,陆时烜的样貌和气质皆格外的出众,不过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从来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反而是像披了一张人模人样外皮的恶狼,顷刻间就能一口咬断人的脖颈。 “那宋姨娘赶紧让大夫瞧瞧吧。” 陆时烜发了话,宋惊雨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但他似乎不打算就此揭过那个问题,而是顺势道:“若是身上的毛病,不是绝症皆可医。若是心病,那怕是......” 他说着突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惊雨无措的模样,缓缓道:“日日夜夜都难以入眠了。” 宋惊雨神色闪过一丝慌乱,藏于袖子下的手不安地紧握着,指甲几近陷入掌心,她却浑然不察半分痛感。 女大夫见宋惊雨半晌无反应,便提醒道:“请三姨太把手伸出来。” 宋惊雨恍惚中伸出了手让女大夫诊脉。 须臾之后,女大夫道:“三姨太,您气血有损,彻夜忧思过重,才使身虚体乏。” “那就有劳大夫好好替三姨太诊治了。要用什么药材补品,尽管用,陆府给得起。” 陆时烜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于他而言,既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也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不值一提是因为养一个姨太太不是什么累赘,至关重要是因为他的确看重这个无依无靠的姨太太。 外人或许会这么想,但宋惊雨却不这么认为,当然她也不知道陆时烜的意图何为。如果真的把她当成小娘了,那就不会千里迢迢赶在亲爹纳妾的当晚回府,或许老爷子都不会突发中风卧床不起;如果不把她当成小娘,那为什么要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对她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他这般对待吗? 宋惊雨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这些费神的东西,大不了顺其自然吧,反正现在过得还算舒心吧。 她想了想还是弃了这个念头,事实上,她还是想努力把这棵大树靠牢了。 几天的内宅生活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她明白,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年华是铁定要葬送在这个处处透着腐朽衰败的老宅子里,这座老宅子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洞穴,里面漆黑幽深,能把她的皮囊、骨头、灵魂通通吞噬。 那天见到的那个疯女人,或许就是将来的她。 大少爷日后会娶妻生子,府中未来的女主人不可能容得下她,难道她就要等着将来被赶去另一个可怕的地方等着被人折磨至老至死吗? 宋惊雨出神地想着,没发现陆时烜正在看着她,不,准确说是在打量她。 打量着这个芳龄十八就被自己亲爹强纳为妾的姑娘,她通身的打扮与她的年岁样貌不相宜,以至于连她的气息都开始慢慢沾染上那股子讨厌的味道,那是一种陷入深潭放弃挣脱的无力感,这让他想起了那个人也是如此,终生被深宅大院所困,凄惨地结束了一生。 陆时烜眸色深了深,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无人察觉到他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柔情。 女大夫连连应声说“是”,然后领着一个丫鬟陪同配药。 这个时候估摸着快到了老爷子吃饭的点了,宋惊雨在陆时烜不在时找了理由推脱了几日,但今日,她是不太好再推脱的。 虽然老爷子的这个儿子似乎对亲爹有怨愤情绪,但她这个做人家小娘的,当面还是得做足样子,免得惹人生疑惹人嫌。 “大少爷今日可要去看看老爷子?妾正好要去看顾老爷子了,不知大少爷要不要一起过去?” 陆时烜闻言,惊讶问道:“宋姨娘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妾伺候老爷子是本分,这几日推辞实在是无奈之策,现在身子稍好,若不去老爷子跟前候着,怎么着都放心不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时烜眉心微挑,眼里含着一丝戏谑之意,“那宋姨娘这几日孤枕难眠,是放心不下爹吧?” ———————————————————————— 温馨提示:下一章做菜放点肉(女主与好大儿首次亲密戏份),两个男主身心如一,不会存在除女主以外的旧情人/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肉……至于哥哥说的那个人可以猜猜是谁,的确对他很重要。 第八章伦理(微h,撩拨) “老爷,该用餐了。”宋惊雨吹了吹勺中的白粥,待不再冒白汽,才递到老爷子嘴边。 老爷子被小厮扶起,上身倚靠着床头,但由于全身使不了力,所以他的头一直是低垂着,还得靠外力抬起下巴。 而这股外力则来源于他的大儿子。 老爷子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还有眼珠子在左右转动,看看宋惊雨,又看看陆时烜。他的舌尖抵着门牙,发着“呃呃”“惹惹”的声音,似乎有无尽的话语要向周围人道明,但他无法让周围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们先退下吧。人多围着,爹也不大高兴。”陆时烜打发着下人去外面候着。 于是室内就只有三个人了。 一个是中风的老头,一个是老头纳的小妾,还有一个是老头的儿子。 老头的女人和儿子不嫌弃他瘫痪在床,还肯细心照顾他,怎么看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老爷子不得不喝下一整碗白粥,有陆时烜在旁边帮衬着,宋惊雨今日给老爷子喂食都轻松了许多。 “老爷子,我帮你擦擦汗。”宋惊雨手指轻轻捻起一绢帕子拭去老爷子满头的汗水,就连嘴角的汗珠以及白色米粒都不放过。 “宋姨娘对爹真是用心啊。” 陆时烜无端说了这句话,传在宋惊雨耳中,她竟听出了两层意味。一为是讽着她前后差别大,突然就转了性子;二为是真心感叹她对他亲爹的用心良苦。 宋惊雨应道:“理当如此,妾既为老爷的人,就当得尽心侍奉老爷。” “宋惊雨。” 陆时烜好像唤了她的名,声音低低的,就像拂过水面的微风,只起了一层涟漪。 “唉。”宋惊雨没有意识到就应了声。 而后反应过来,好久没人直呼过她的名,“三姨太”仿佛成了她的代号,她的真实名讳却无人提及。 大少爷刚刚是在唤她的名吗? 宋惊雨惊疑地与陆时烜对视,但见对方面上神情淡淡,好似那声呼唤是她的幻听。 “宋惊雨。” 这回陆时烜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她终于确信不是幻听了。 宋惊雨茫然无措:“大少爷?” “宋姨娘的名真有趣。”陆时烜道,“我瞧着宋姨娘初来时一脸不情愿,而今竟真适应了府中的生活。” “爹这般年岁,宋姨娘却正值妙龄。若是换了旁人,得了这样的好机会,不得巴巴的另谋出路,怎宋姨娘却心甘情愿地守在这?” 另谋出路吗? 她不是没想过,但是任何一条出路都不比现在的轻松半分。 在这样的世道,穷人生存不易,女子更不易。 既然现在能坐享荣华富贵之福,不愁吃穿,那她又何必冒着风险呢? “大少爷,妾对当前光景已十分知足,不敢妄求过多。” 陆时烜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年轻小娘,不禁乐道:“我怎瞧着,宋姨娘是别有心思的。” “......” 宋惊雨无言以对。 他们二人一来二去的对答,看在老爷子眼中,还真似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 明晃晃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一腔怒火蹭的一下就窜成熊熊不灭的大火,能将所有残存的理智燃烧殆尽。 “呃呃......呃呃呃......” 老爷子极力要开口说话,但吐出的根本不是话,就像是学舌的鸟儿一般,做着滑稽好笑的行为逗人乐。 总之,陆时烜的确被逗乐了。 他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悠然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爹,别激动啊。瞧,宋姨娘,您新纳的姨太太,还没被您尝一口,就成了活寡妇。” 他边说着,边朝宋惊雨伸出了手。 宋惊雨讶然,不解他的意思,只是宽袖下的手缩得更狠了。 “宋姨娘还是完璧吧?真是可怜呐,我爹现在是有心也无力。与此守在一个糟老头子身边,还不如换条明路。宋姨娘觉得如何?” 陆时烜面不改色地说,不管老爷子面色如何涨红,吐气如何不畅,更大逆不道的话还在后头接着说。 “宋姨娘讨好爹,还不如讨好我。” 话更直白了,宋惊雨直接愣住了,呆呆地盯着陆时烜,活似一个呆鹅,一副傻模傻样。 “大少爷?” 宋惊雨不敢置信,她瞧着应当知明事理的大少爷,竟然会当着老爷子和她的面,说这种有违人伦的话。 不对,要是陆时烜知明事理,就不该晾着亲爹,一连几天不管不顾,只顾着将陆家的大权收入囊中。 说到底,陆时烜是同宋惊雨一样厌极了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头子。 “大少爷莫要开玩笑了。”宋惊雨嘴上这般说,但已经将手自然地搭在了陆时烜的掌心上。 陆时烜一个用劲,就把宋惊雨搂入怀中,然后掐着她的下巴,纤长的手指抹着那张娇唇,随着怀中人一声嘤咛,那节手指就探了进去,湿软的腔舌裹着作为外来之物的手指,不断有津液浸润着,黏着的触感好似蜂蜜般甜腻,勾着他趁着唇口开启之刻,又探入了一节手指,浑搅着滑溜溜的软舌久久不放。 “呜呜呜......” 宋惊雨的舌头被控着,发出的求饶之音都像是求着缠绵的婉转喃语,这一着急,都没注意自己的身子愈发地贴着陆时烜,她就像个攀附大树的藤蔓,紧紧缠着来之不易的依靠不肯放开。 陆时烜的手指好不容易才从那温热的一方天地内移出来,晶莹的黏液附在两指之上,如银丝般长长下垂,而他轻轻甩着手,那水液便飞射到了老爷子的脸上。 老爷子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怒视着这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男女。 纲常不顾,伦理不晓,只顾着一时的快活,偏偏外人不知晓,只有他这个意识清醒却行动受限的老人目睹全程。 若是从前,他定要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即便是亲子也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可是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放任逆子和贱人做这等龌龊事。 如果烨儿在就好了,烨儿,一定会救他。 忽然想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老爷子的神色稍霁。 陆时烜虽然怀中有美人,但是眼神就如同刀刃一般锋利,狠狠地扎向自己的老父亲。 亲爹在想什么,他做儿子的也能猜到。 还盼着陆时烨能救自己,他的亲爹真是痴人说梦,沦落至此却依然心存希冀,可见心性至强至坚,但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他至亲之人,凭什么会觉得他会留有一丝活路给他恨毒之人。 心念一转,他忍不住讽道:“爹应当少思少虑为妙,往后的日子远,光盼着不一定走得到头。“ “宋姨娘,你以为呢?” 陆时烜紧紧锢着宋惊雨,灼热的吐息沉沉地浸透了她的耳垂,不过须臾之间,她的耳垂红得近乎滴血,似瑰丽的红宝石般色泽鲜艳,诱着人一口咬下去。 “嘶——” “疼。” 那尖锐的齿牙好似要咬破一层薄皮,惹得宋惊雨不得不求饶。 陆时烜转而用舌尖舔舐他刚才轻咬留下的痕迹:“宋姨娘说说看,我就放过你。” “大少爷说得对极了。” 宋惊雨头脑晕晕沉沉的,只想着赶紧得了解脱为宜,说的话都显而易见的敷衍。 “不专心。“陆时烜轻声道。 他随即放下了宋惊雨,稍稍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痕后就要转身离开,但被一只白净的小手攥住衣摆不放,作势不让他离开。 他回过头,是他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娘,此刻正用一双含水的眸子凝视着他,他注意到她的眼尾稍红,?愈发的楚楚可怜,而她在试图蛊惑着他不曾崩乱过的心:“大少爷,同我欢好吧。” ———————————————————————— 今天520,那就提前更新吧! 下一章……解锁一个play。 女主现在还不能……所以只能…… 第九章乳交/喷射(高h) 一阵风透过狭小的门窗缝隙而来,帐幔被轻轻掀起一角,恰好能让床上之人看清正在上演的春宫大戏,只见他新纳的姨太太此时上衣敞开,跪俘在那个逆子的身下,任他不曾碰触过的那条赤色的肚兜被逆子肆意地挑起,而后精准无疑地抛至在他的头上,当清晰的视线被一层红色掩盖,来自女儿家特有的幽香便着魔一般地充斥着他的鼻腔,可恨的是,他尚未退化的耳力依旧可以听清那两人的淫词秽语。 “大少爷,妾如今身子不便,故不能……” 宋惊雨面含娇色,口齿间喷吐的气流如同正在燃烧的调情香,悠悠转转的呼气声好似猫儿娇哼求着主人怜惜疼爱,有意地勾着这位握住她余生命脉的男人将心朝她偏一偏。 “哦?”陆时烜加重了捏住浑圆之物的力道,硬生生在雪白之上留下不浅的红痕,但听见意料之中的惊呼后,才松了松力道,给了她喘息之余。 “宋姨娘真是翻脸不认人,先勾着我求欢好,我一上勾,就拒了我。莫非宋姨娘不想认账?” 此话一出,宋惊雨要着急辩解,却在下一刻再次被魔掌侵袭高耸的乳丘之上,两颗硬得挺立的红珠被一把捏起,拉长之后再缩回,如此反复多次,连几近克制的男人都按捺不住喘口粗气。 “啊~大少爷。” 她不知自己吐出的话都含着一层淫色,所谓当局者迷,在场的两个男人听入了耳都觉得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刮挠着自己的耳朵,痒痒的,但就是让人生出愉悦之感。 不同的是,老男人因此而起了情欲,只恨不得行动如初,能操弄着已经昂扬直起的肉棒子,而后喷出那些子孙液通通射到女人的穴里。 但陆时烜的器物并无扬起的意图,就像沉睡的巨狮,瞧着无动于衷,却威严犹在,指不定何时就能突然苏醒。 宋惊雨突地抚上他的器物,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的性器相触,在手法上她显然十分生疏,搓弄得陆时烜有些不适,他也是头一次被女人碰到那个地方,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就畏缩起来,擒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道:“别闹。” “大少爷,我曾听人说过,用乳儿也能行欢好之事。”宋惊雨面红耳赤地低声说,头却是始终低着,眼睛定定地看着男人的那个地方未曾离开。 周遭寂静无声,陆时烜久久未置一言。 宋惊雨不知自己是不是惹了男人不快,又匆忙瞎解释了一通:“大少爷,用乳儿也能让您舒心的。” 说完,她缓缓抬起头,亮若星辰的眸子映着男人的影子,好似在期待着男人的认同。 须臾后,陆时烜淡漠的嗓音响起:“你从哪学来的?” 宋惊雨不假思索便道:“出嫁时,媒人婆教了我些侍候夫君的规矩。” 待话说出来,她开始后怕,裸露的后背好似被一阵阴风刮过,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大少爷不会嫌弃她吧…… 她想,媒人婆教的那些个规矩,她虽说没太上心,但也听进了几句。 女子每月总有几日不宜行房事,但男人不同于女子,哪有不方便的日子,只有不舒心的日子。若凑巧丈夫在那几日来了兴致,又或者在妻妾有孕时来了兴致,可总不能让丈夫一味忍着吧,这会子功夫指不定又得添了一房的妾室,再不济也是寻花问柳觅知音。长此以往,于女子可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媒人婆就同她说,若是行不了房事,用乳儿,或者腿儿,甚至用上面的那张嘴,都是能给夫君舒心的。 她一开始便是这样想的,莫说现在不方便,即便是能行方便,她也不愿意用下面的穴儿。 用穴儿疼,这是她一早就有的认知,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穴儿让男人舒心,正巧媒人婆说到这时她没细听。 “大少爷……” 宋惊雨见陆时烜默不作声,不由地唤着他,但一想到对方可能嫌弃自己愚笨,索性闭上了嘴,后边想说的是一个字都没说。 陆时烜微蹙着眉,凝视她半晌,不错过她任何神情。 “宋姨娘何不教教我?” “我未曾听过。” 他的话落到宋惊雨耳中,便转化成另一层意味。 大少爷莫不是在逗她? 难道男女欢好,男子不应当比女子更懂这些事儿的吗? 怎么大少爷的反应,眼瞧着还不如她呢,说到底,大少爷应该也是未经人事的,不然怎么比她还对这种事陌生。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渐渐浮出一层笑意。 “大少爷,妾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听媒人婆说的时候,都记下了。您就放宽心,让妾服侍您吧。” 正说着,宋惊雨便作主替陆时烜解了裤子,那一贯深藏不露的男人特有的标志性器物就这么呈现在她的眼前。 其实,他的性器早就直直挺立了,只不过有了衣裤的遮掩,再者,宋惊雨没有和男人的物事打交道的经验,哪里辨别得出这物是何种情态。 宋惊雨瞥了一眼这个起初曾让她好奇的玩意后,就想别过头去。 这玩意也太丑了,哪里像媒人婆描述得那般美好,还说这是女人都喜欢的玩意,也会让女人舒心,恨不得天天见了这物,被这物狠狠地贯穿下面的穴儿。 她当时记得媒人婆说的时候,脸上恍惚间带着如痴如醉的憨意,就像回忆往事一样,所以她才以为,媒人婆定是经历过的,那么男人的那个东西一定很好看吧。 之前窥视王盛和烟云的时候,因为光线不明,她没瞧仔细,只隐约知道是个像棍子一样的玩意。 适才她想,大少爷生得好看,这个东西肯定也好看。 结果呢,那粗长的紫红色大棍子刚才直接弹到了她的脸上,浑身遍布着筋脉骇人至极,并且在那一团毛发下还隐隐可见两颗如鸡蛋般大小的球,她可怎么舍得让乳儿被丑陋的玩意糟蹋。 思及于此,她面上一顿红又一顿白,就连话都说不利索:“大少爷……妾也不知该怎么……要不待妾回头好好学了规矩,再来……” 她说着还不忘慢慢移开脸,尽量不让那物件碰到自己。 陆时烜却突然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恶劣作弄人的意味:“宋姨娘,说了话是要作数的。”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东西猝然间挤入她的乳儿间,而后那对乳儿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捏住,使得那个可恶的东西能够被乳儿夹紧,然后是一顿又一顿的磨碾,自上及下,往返多次,她尝试移开那禁锢她乳儿的双手,奈何她的手根本使不出大点的劲儿,只能被迫由着他去。 肉体与肉体之间相撞的声音在室内尤为响亮,但外面无人,没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以惊掉人下巴的艳事。 这当中,从始至终的见证人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所以沉浸其中的两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宋惊雨开始慢慢有了媒人婆说的那种感觉,这是一种不同于想象的舒心感,但反正,她只要不去看那个丑陋的东西,就好好看着大少爷的脸,就能感到愉悦。 她一没留神,那可恶的丑东西就给她来了当头一击。 她的乳儿,还有脖颈,被一股不知何处来的白色的浓稠水液覆上。 细闻之下,还有淡淡的腥味,这种味道她没闻过,说不上厌恶还是喜欢,但就是让她脑中一片苍白,忽然就滞住了神游在外的思绪。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男人的性器,那顶部似乎有一个小孔,上面正冒着与她身上一样的水液,并且照这个势头,还要像一汩不会干涸的泉眼一样疯狂地涌出泉水…… 第十章中馈 天气愈发燥热,院外的蝉虫嘶叫不绝,扰得人耳根不得清净。 午时过后,为防扰了主子安神养息,府中的下人们取来长竹竿,并在其上裹了些浆糊,而后伸到树上捉住了这些扰人的蝉虫。 宋惊雨刚从老爷子房中出来,身上的那股热劲还没过,迎面相对的就是炎炎暑气,地上犹如被大火烘烤过一样,热气从鞋底的微小缝隙透入,像是故意作弄人那般,脚心的热又蔓延直上,淋漓汗水黏着兜衣亵裤,好似真要紧贴着肌肤不肯分离。 她的脸蛋不知是被熏红了脸还是被烈日的光辉映红,若不细瞧,根本不会发现她的眉眼微微弯起,眸中光彩熠熠,像是近日喜事连连,不然何以解释她与往昔判若两人的神情。 其实于她而言,近日确实有喜事。 陆时烜除去那两三次在老爷子房中折腾她一些,其余时候还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给予她这位小娘应有的尊重和待遇。 过去她住的院子,离老爷子近,但终归是不是什么干净的去处,于是他做了主,另给她挪了一个新院子。 新院子更宽敞,视线所及之处甚少有晦暗不明的地方,且一应装饰瞧着更别致,自有闲静女儿家闺房的气息,这与她的需求是相互匹配的。 在自我认知上,宋惊雨依旧坚定自己是一位姑娘,纵使她的身份上是老爷子的小妾,又和大少爷有了肌肤接触的亲密,但只要不捅破最后关头,她是不介意盲聋作哑。 不过这新院子好虽好,就是有一大缺陷——离祠堂很近。 宋惊雨最怕的就是鬼神之说,尤其是她自觉做了“亏心事”后,这整日里心就没安定下来过,更何论祠堂的陆家列祖列宗就挨着她的院子。 容心提前在屋内放好了未融的冰块,宋惊雨进了屋就能感到一阵阵的凉意,身上的那股热劲也消退了不少。 “因着天热,厨房这会儿做了绿豆汤,三姨太可要尝尝,正好解解暑气。”烟云从外头刚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红色的汁水递到宋惊雨跟前。 “咦?”宋惊雨此时喉咙干涩,正愁着来碗冰饮解热,见烟云递来这绿豆汤便伸手过去接,“这绿豆汤怎是红色的?” “这……绿豆汤不应当是红色的吗?”烟云略为吃惊,似乎没明白过来宋惊雨的疑问。 “绿豆汤是绿色的才对啊。”?容心反驳了烟云的话,两颗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就差抓耳挠腮式地思索,“其实也不对,好像南北的做法不大一样。” “以前我家在南方,夏日里我们饮的绿豆汤都是绿色的。后来来了燕淄城,才发现绿豆汤也可以是红色的。”容心吐了吐舌头,给困惑的二人解了疑。 烟云恍然大悟,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奴婢是陆府的家生子,自幼也长在燕淄,未曾想到南北竟有这等差异。三姨太原来也是南方人吗?” 宋惊雨堪堪接过绿豆汤,小饮一口,顿时口舌之间有凉感袭来,喉咙处的干涩得到了缓和。 她摇了摇头,道:“我家离燕淄城不远,不在南方。” “我娘在时,夏日也会做绿豆汤,不过都是绿色的。她过世以后,继母不喜饮绿豆汤,更喜欢酸梅汁,所以我一直没见过红色的绿豆汤。” 宋惊雨提及往事时,神思飘离于久远的岁月中,恍惚的瞬间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阿娘,总是格外的恬静温柔,美得像天上的仙女,没有什么是阿娘不会的,可她却只记得阿娘做的绿豆汤的味道。 “三姨太。” 烟云的一声呼唤让宋惊雨收回思绪。 烟云道:“三姨太,明日府中会来客人。原本应当由女主人主持事宜,以前还有管家娘子可以帮衬些,但如今只有您亲自来。” 主持事宜?她可没学过这些,这陆府总不能硬拉她一个啥也不懂的来充数吧。 宋惊雨犹疑道:“府中可还有那些有经验的老妈子,我没有经验,怕做的不够好。” 烟云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若论经验,伺候过大夫人的柳妈妈倒是经验丰富。大夫人在世时,通常都是柳妈妈在一旁帮衬。但大夫人过世后,柳妈妈就被先前的管家娘子打发去看守祠堂了。” 宋惊雨又问了几句,大概是关于大夫人和柳妈妈的事情,毕竟她想让人搭把手,那总得弄清楚对方的情况。 烟云自幼在陆府长大,是见过大夫人的,就连后来的二姨太的事情也知晓。 大夫人是老爷的结发妻子,两人是青梅竹马,因为父母之命而成了婚,婚后不久两人便生下了二少爷陆时烨。 老爷对大夫人感情很深,她在世时,老爷未曾动过纳妾的念头。即便之后纳了二姨太,那也是大夫人临终时推出的人选,怕老爷日后孤零零一个人,当然也是为了府中能有一个主持事宜的女主人。 可惜的是,二姨太辜负了老爷和大夫人的期望,犯下了大错,因此老爷便下令将她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许是她心中有愧吧,最后得了疯病。 烟云娓娓道来陆府往事,宋惊雨一字不差地听着,临至最后,她忽然意识到可能遗漏了一个人。 宋惊雨忍不住问道:“那大少爷的生母呢?”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烟云神色闪过一丝惊恐,像是怕触碰什么禁忌似的,不敢多说一句。 见她如此反应,宋惊雨大概猜测得出陆家大少爷的身世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也难以解释他为何与自己亲爹过不去。 要么大少爷是私生子,要么就是老爷在外捡来的孩子。 当然,肯定第一种可能性大,那些说书的不都喜欢这么讲故事嘛,反正故事来源于生活,她猜得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宋惊雨对答案并不执着,尤其是对她当下没什么大用的问题,她好奇打探也是白费功夫。 所以,她没再继续探究陆时烜的身世,而是转回之前的问题:“那你知道柳妈妈有什么喜好吗?我怎样去请教她比较合适?” “柳妈妈无儿无女的,素日也不常出府,除了看守祠堂的本职差事外,就是在照顾大夫人生前养的狗儿。若说喜好嘛,这奴婢还真不知道,柳妈妈的脾气古怪得很,不过您要向她请教,她应当不会不答应吧。”烟云提到柳妈妈,忍不住皱着眉,说起话来都哆嗦了几下,仿佛柳妈妈也是一个毒蛇猛兽一类的人物。 宋惊雨惊诧是有,但不多,她不信还有人能比大少爷还吓人。 也可能是她初来陆府的当晚,大少爷本人给她的震慑力太大,所以她觉得天底下最吓人的当属大少爷莫属,虽然大少爷之后待她挺好的,但初时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大少爷的余威犹在。 宋惊雨又出了一通热汗后,觉得身子黏黏糊糊的,便指派了容心去备下沐浴所需之物,而后再对烟云道:“那晚些你随我一同去见见柳妈妈吧。” ———————————————————————— 写着就开始日常化了,或许篇幅会超出我原先的预想,奔着10w+。 关于以后的3p,或许他们会有一个更离经叛道的行为,这源于我的新xp。 离弟弟登场还远着呢,等哥哥多吃几口肉,再让他回来(ps:除了晚登场,以后吃的不比哥哥差多少)。 第十一章劝说 陆府祠堂地处偏僻,周遭人迹罕至,这相当于在府外另僻了一个新府,并以长廊连接,方便府中人过去祭拜的同时,又不至于对家中气运造成过多影响,这还是陆老爷子当年听信江湖术士的话才决定的。 陆府祠堂一年到头,主子们过来祭拜都不超过三次。这里的下人领的月钱比不得内院伺候的多,平常更别说多薅些油水了。这样一来,下人们都不愿意去祠堂守着,也只有那些新来的婢仆或被罚的老仆才会来这当差。 柳妈妈便是后者,虽然人们常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柳妈妈掉的只是几根毛,底气和威严却依然不减分毫。 与其说她是被发落到祠堂做苦差,不如说她来祠堂是做管事的,管的自然是一群无首的婢仆。柳妈妈到来前,这群无首的婢仆,连祖宗的牌位布满蛛网都未发觉,祭品生了蛆虫也没有及时更换,好在这等乱象自柳妈妈过来后就被制止了。 宋惊雨过来前特意多打探了柳妈妈的事儿,烟云知道的有限,但容心的好姐妹多,?所以借着这层关系,宋惊雨还是能从别的院儿的丫鬟们口中获知不少有用的消息。 穿过长廊后,有一道半敞开的门,过了这道门后就可见祠堂了。 入眼就是门楣上“陆氏宗祠”四个大字,左右两边则分别是“光耀祖先”“福荫子孙”。 祠堂大门完全敞开,两个丫鬟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的尘泥,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家宅的主子突然到来此处。 “咳咳。” 不远处的松树下传来微弱的干咳声,声音沙哑,自有饱经岁月风霜侵蚀的苍厚感。 宋惊雨循声看去,恰好与一位老妪的目光相对。 那老妪的目光平静祥和,不像是审视她,似乎对她的到来有些惊讶但并不好奇。 “您是?”老妪率先开口。 宋惊雨上前道:“我是老爷前不久纳的三姨太。” “老人家,您可认识从前大夫人身边的柳妈妈?” 老妪闻言,?旋即福了福身,笑着道:“三姨太,奴婢就是您要找的柳氏。” 宋惊雨瞧着柳妈妈和蔼慈祥的模样,简直与烟云描述的“脾气古怪”大相径庭,她差点都要怀疑烟云打探的消息有误。直到向柳妈妈说明了来意,宋惊雨才明白柳妈妈被人说“脾气古怪”不是空穴来风。 柳妈妈的脸上恍若变化莫测的天气,前阵子晴空万里,这阵子阴云密布,说起话时她两颊的褶子更加深化些许,再对上她此刻冷冰冰的眼神,宋惊雨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她纳闷这柳妈妈的翻脸无情,变脸比翻书还快,她先前才松懈下来的精神又重新紧绷起来。 “三姨太,您来此可要祭拜先人?”柳妈妈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非但没有回话,反而主动发问。 宋惊雨顺着接了话:“我来此自然也是要祭拜先人。” 边说着,她掀开烟云提着的竹篮上的布,当中的一些吃食赫然现于眼前。 吃食无非是糕点水果一类,说用来当祭品也不为过,再者祭拜所需的香烛祠堂也有,她即便没事先备下都不算什么大事。 柳妈妈神色稍缓,道:“那三姨太随我来吧。” 但不知是不是柳妈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她的步子迈的小,所以走起来极慢,宋惊雨和烟云跟在她身后都不由随着她,分毫不敢迈大点步子。 及至享堂门外,柳妈妈停下了脚步。 “三姨太,按从前的规矩,您是不能到祠堂祭拜先人的。但如今时候变了,就连府中的规矩也跟着变了,您虽然可以来此,但万万不可进享堂。” 享堂门外恰好有三个垫子,显然是给不能步入其内的人祭拜先人所用。 宋惊雨道:“有劳妈妈引路。” 柳妈妈面色严肃,道:“三姨太不必言谢,这是奴婢的本职差事。” 宋惊雨恭恭敬敬地跪下来,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默默在心里道:“陆家的先祖们,求你们看在我心诚的份上,保佑我无病无灾。” “心诚则灵,我没有害过老爷子,且日日尽心伺候他,所以千万不要惩罚我。该罚的是你们那个不肖子孙陆时烜,而不是我。可千万要记着啊。” 宋惊雨默念完心中所思所想,这才抬起头,恍惚中她竟感觉那一排排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齐刷刷看向她,牌位不会说话,但莫名的,她就感觉自己被审视了一遍。 柳妈妈见她已叩拜完成,便适时提醒道:“三姨太,您该回去了。” 宋惊雨移回视线,顺从地应了声。 待她们快走出祠堂时,宋惊雨突然道:“柳妈妈。” “可否移步说话?” 柳妈妈怔愣了会儿,道:“三姨太如果还是想说之前的话,就请恕奴婢无礼。奴婢年逾花甲,只怕力不从心了,而今只想安然度日。” 宋惊雨却粲然一笑,似乎没有因她的话生了怨愤之意。 “柳妈妈,我并非有意扰您。” “您是陆家的老人了,论在陆家干事的资历,当属您最长。当然了,论对陆家谁最上心,您也是当仁不让的。” “可是,如今老爷子卧病在床,二少爷留洋未归,过去的管家一家子又因犯了事被逐出了府,新管家又是新人上任,这一时半会儿,放眼全府上下,我能想到的可以理事儿的人只有您了。” “尽管全府上下有大少爷主持,但内宅的诸多事儿,他也自顾不暇。这若是大夫人在天有灵,定然不会放心的。” “我自知自己无能,所以只好请您过来帮衬,以免手忙脚乱出了乱子。不然老爷子知道了只怕心疾难愈,大夫人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宋惊雨说完这些话,又偷偷打量柳妈妈,见她面上愈发凝重,才将将安下心来。她刚才的那番话,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意思,瞧柳妈妈的神情应当是记在心上了。 果然,柳妈妈思虑片刻后,道:“奴婢应下也爽快,不过奴婢担心大少爷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宋惊雨明白柳妈妈的顾虑,便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您肯应承下来,大少爷那头也好说话,这个您不必忧心。” “不过怕明日事多繁杂,所以我先前草拟了一下明日的筹划,劳烦您过目。若是有什么少的漏的,还请您尽管提,我的住处离这不远,届时您派个人过来找烟云这个丫头就行。” ———————————————————————— 最近看了些瑟瑟的东西,兴致又来了,下章就上肉菜吧。 第十二章深喉/吞精(微h) 晚间不似白日这般燥热,清凉的晚风伴着花香阵阵袭来,抚平了一日忙碌的疲惫。光滑平整的地砖上可见皎皎月光投下的朦胧光影,深夜的陆家宅院更加宁静,也更加萧瑟。 宋惊雨晚饭前去寻陆时烜,却被告知他有事出去了,待到快亥时,她又想起该去看顾老爷子了,只得暂时放下当前的要紧事。 不知是不是运气使然,她在老爷子房中快打瞌睡时陆时烜来了。 陆时烜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跟前,步子比寻常更轻更缓,如果不是嗅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她都没有察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猛然间已经来到了她身旁。 说也奇怪,大少爷身上的檀香味很是惑人,每次她都像是被惑了神智,眼巴巴地恨不得往他身上凑过去。 “大少爷。” 宋惊雨一顿清醒过后,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刚刚那一抹水痕便悄然隐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态,早已一点不落地落入对方的眼中。 陆时烜眸光淡淡,然而心底却如海上浪潮般翻涌不定。 他过来时,院里的婢仆们都打着瞌睡,但老家伙的屋里仍然燃着灯,本不欲进来的他还是改了主意,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他屏住呼吸步入其内,遥遥可见熟悉的倩影正守在那老家伙的床头,也不管老家伙发出怎样的动静,她倒是睡得相当安稳。 及至她跟前,他看得更仔细。 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娘皮相生得极好,不难怪老家伙一把年纪不顾身体不适也要强纳她为妾。 那巴掌般大小的脸往床杆靠着,或许是怕摔着磕着,她的手紧紧攥着床杆不放。 烛光的暖色映在她的脸上,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欲,尤其是他的目光移至那张微开的娇唇上时,好似有来自她唇齿间的清香袭来,他的手指不受控地探上那柔软的唇瓣,但在她一个激灵挣扎中迅速收回了手。她嗫嚅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他没有听清,只是神智始终没有脱离她时张时抿的唇。他的眼神只留得几分清明,堪堪能束缚他比之更疯狂的举止。 “大少爷,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宋惊雨抚上砰乱不稳的心口,几番定下神后,才敢看向他。 陆时烜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平淡:“见爹的房中没熄灯,所以过来瞧瞧。” “这个时候了,下人们都睡下了。宋姨娘怎么不回自己的院里歇息,难不成是想为爹守一夜?” 宋惊雨不免咂舌,这要她怎么说呢。她对老爷子还没这么上心,按她的脾气,差不多时候就回去了,但今天老想着事情,所以没留神就待到了现在。她也不能撒谎多说什么,谁让她还打了瞌睡被人瞧个齐全。 陆时烜又道:“宋姨娘,爹的身子骨的确不好,还是有劳你多费心思了。” “这是妾应尽的本分。”宋惊雨不自在地应了陆时烜心口不一的感谢。 她清楚陆时烜和老爷子不合,可她的身份是夹在中间的,怎么样都是尴尬。 算了,还是直言相告吧。 宋惊雨的犹疑在陆时烜即将离开时彻底坍塌。 “大少爷,妾有事相告。” 陆时烜回转过身,面露不解神情:“宋姨娘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来爹的房中等候我?” “这……妾是心急。” 才说出口,宋惊雨惊觉自己的话有多不妥,这说得好像她盼着他一样,还真是慌不择言。 她心虚不已,不敢对上陆时烜疑惑的目光,垂下眼眸道:“妾确实有要事,但当时您不在,妾也没想到您这个时候会来看老爷子。” “妾知晓明日府中有客来访,想着明日事务繁杂,便想请过去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柳妈妈过来帮衬。但……” 宋惊雨越说越没有底气,一旦对上陆时烜,她总是过分紧张慌乱。 “不行。” 陆时烜语气依旧冷淡,尚未思索就否决了她的请求。 “大少爷……” 她的眸中有水光充盈,顷刻间眼尾嫣红,好不可怜。 直到他的指腹轻抚了她的眼尾,温热的泪水又被一一抹去,她带着哭嗓的音求道:“大少爷,请您同意,不然……他们会笑的。” “笑什么?” “笑妾什么都不懂。”宋惊雨道,“而且,妾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也是想帮您……” 陆时烜听后轻笑出声,喉间裹着细碎的嘲意:“宋姨娘,我不喜欢听无用的话。” “不如这样,爹虽然言行受限,但神思敏捷。您能说服他同意,我做儿子的,自然是没什么好置喙的。” 去跟老爷子说?就老爷子这样,同不同意也表达不了吧。 宋惊雨的疑虑被陆时烜了然心中,所以他又好心点拨她:“或者,你再试试劝说我,说不定我就被你说服了。” 宋惊雨不解,嘴张大了些发出了一声“啊”。 下一刻,她的嘴被锢住了无法闭合。 陆时烜宽大的手掌掐着她,而她只能继续发着“啊呜”一类的声音,便是想挣脱也是做不到的。 “就用这张嘴好了。”陆时烜突然凑着她的耳边,“爹都在看着呢。” 她与他挨得近,那股檀香味就浓了几分,莫名的躁意令她总想发了狂地贴近他。 一瞬间,她神思恍惚。 她愣愣地由着男人勃起的性器探入她的咽喉,顶端一点点深进去,粗壮的东西慢慢将小巧的口径撑得鼓起,她不适地要抵抗,但反而促着性器往里推送直至顶到她的嗓眼。 眼睛不知何时被水雾蒙住,她看不清周围,只隐约看到些光影。 她的下颚疼得要紧,两颗硕大的囊蛋不管不顾地拍打着,不一会儿,娇嫩的皮肤就生生被拍红了,白里透红,很是可爱。 陆时烜的黑眸愈深,快意在一步步占据他的心智,他稍稍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家伙,暗自可惜没有预想的事态发生。 老家伙好像早已习惯他的作为,此刻紧闭着眼睛装作瞎子。 他不满足,是以折腾得更厉害。 宋惊雨无端被频繁顶触嗓眼,她忍耐不了一点,但男人的动作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这个时刻于她而言说是煎熬也不为过,嗓子疼极了,她想干咳,想吐出这可恶的东西,但偏偏就是不能如愿。 短短的一刻,她感觉呼气不畅,脑胀欲裂,眼皮子翻来转去,好似什么都变得混沌不清。 男人的呼吸愈加沉重,然后渐渐急促,最终——温热的精水尽数灌尽她的嗓子,她被迫地吞咽了些,但那滋味太腥,在男人的性器刚抽离出来时,她直接干呕出来,白色的浊液开始从她的唇角缓缓溢出来…… 第十三章尿射(高h) 宋惊雨拼命地吐出这些令她有些反胃的东西,及至最后,她生怕腔口内有残留的,是以她将手指探入其内,软舌在受到刺激后退了退,几缕黏稠的白浊混着津液成丝状向外垂吊,且随着手指搅动的幅度而越来越长,最终在地上又留下一滩水渍。 “宋姨娘,咽下去不好吗?” 她的下颌被陆时烜锢于掌中,然后被向上扬起,对方那瞧不出喜怒的眸子就径直与她的眼睛迎面对上。 “呜呜。”她没法发出正常的声音,只能被迫地看着罪魁祸首。 倏然间,陆时烜放开了她,而后无端地问道:“渴不渴啊?” 宋惊雨刚得了解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正疯狂地干咳着,哪里顾得上陆时烜的话。 “咳咳……咳咳咳……” 她咳了很久,然而陆时烜却很有耐心地等着,甚至还体贴地帮她顺顺背。 她能感知到对方的手在她的脊背上游走,尽管隔着衣裳,可此时正值炎炎夏日,衣裳面料是轻软单薄的,他的手温是能传过衣裳遮盖下的肌肤里。 热意无声无息地顺着脊背蔓延,渐渐的,她感觉嗓子不再这般难受,将将咽了口唾沫后,咽喉处的异感缓和不少,除去一些来自精水的腥味没散干净,她已然觉得比先前好受了几分。 陆时烜去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到了她唇边:“来,喝水润润。” 宋惊雨还没从刚才的落差中恢复过来,因而脸上显然的错愕神情被陆时烜瞧得一清二楚。 陆时烜嗓音温和,带着哄人的意味:“喝吧。” 她脑中的反应略显迟钝,身体的反应反而更快了一拍,她微仰着头就着陆时烜递来的水咽入喉中。 待一杯咽完后,陆时烜又倒了一杯,没有丝毫停息的意思,就这么又给她灌了一杯。 到第三杯时,她抓住了他的臂腕,道:“够了,不能再喝了。” “可是你的这张嘴在说,它还没满足呢。” 陆时烜拨开了她紧抿着的唇瓣,接着一节手指就探了进去。 他的手指纤长有力,精准无误地触到了她的嗓眼,惹得她几欲干呕,而后,又多了两根手指趁着唇口间隙张开之际而探入。食指和中指长,齐齐往里触到了她的嗓眼,嗓眼处敏感地颤动着,但始作俑者不肯轻易饶过它。无名指则因受到手掌发的力而被牵引着刮挠腔口内壁,这样湿软的一方天地被他发觉,又被他玩弄。 良久之后,即便陆时烜的手指抽离出去,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仍张着嘴喘着嚷着。那双明亮的瞳眸多含了一丝媚情,携着汪汪泪意看向他。 “呜呜。” “大少爷……” 像是求饶,又像是不畅快地求着欢。 她脑中所有思绪皆数滞塞,她不知道自己要对着面前之人说些什么,所以一遍遍轻唤着“大少爷”。 陆时烜眼含笑意,只是这层笑意看着没那么纯粹。 “宋姨娘,你最渴盼什么?” “渴盼……”宋惊雨蹙着眉略作思量,声音更低了,“过得好。” “活下去。”她又补充道。 “那你可知,我最渴盼什么?” “您渴盼……”宋惊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闻言,陆时烜有意凑近了她的耳:“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想要的是报复,就是报复他恨入骨髓的父亲。 宋惊雨这会儿神智清晰了些,身子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床榻那头的老爷子坐得笔着,头面朝着他们,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看过来。 其实这是陆时烜在她没察觉之时故意做的,他要强迫那个老家伙把这场戏看得清清楚楚。 毕竟戏已经开场,观客如果不看,又怎能感受其中精彩呢? 老爷子被陆时烜胁迫,他的儿子抓住了他的命脉,让他连喘息之余都没有。 他脸色铁青,鼓得老圆的眼睛盯着不顾伦常的两人。 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当然也可能是先前喝太多水的缘故,宋惊雨竟觉得腹下隐有尿意,偏偏这股尿意越是隐忍,越是难以克制。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道:“妾顿感身子不适……” 她还未说完,陆时烜打断道:“宋姨娘莫不是寻了借口要走?” “这……妾确实……” 宋惊雨话不成话,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把唇上的血色一一消尽。 “妾想小解。”她碍不住陆时烜的不依不饶,只得腆着脸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等小事啊。”陆时烜状作恍然大悟,“宋姨娘就在这处儿小解即可,实在不必辛苦到茅房。” “爹瞧着眼热,宋姨娘不是心系爹吗,何不让爹一饱眼福?” 陆时烜好似不经意地说,但落在宋惊雨耳中,是不容反抗的威胁。 直到最后能遮掩下身的亵裤被剥离,凉嗖嗖的风儿灌入花缝,她的双腿被架起,姿势犹如小儿把尿一般,来自那个人冰凉的手指抵到花蒂,故意逗着那处产生骚痒的快感,她再次醒悟过来时,尿液已然飞泄出去,好巧不巧地,正对着摆放在窗门边沿的一盆盆景。 淅淅沥沥的,如同雨水般滋润着这盆久未被人侍弄的盆景。 陆老爷子喜欢做些附庸风雅的事,这盆盆景是他的满意之作,向来不许旁人插手,但自从他中风瘫痪后,再无人经手打理他视若珍宝的盆景,而是任由它随性生长。 不过刚才的雨露恩赐却像是赋予了它第二次生命,盆土很快就吸干了水分,或许植物真真切切饱腹了一顿。 宋惊雨闭上了眼,不敢去瞧这样荒诞的场面,同样的,她也不敢去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时烜太疯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疯是不受束缚的,除非他自己加以约束,不然就会有人如她和老爷子那样,被迫承受他发起的疯劲。 只是后来,她会发现,他真正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控不住,而今的不过是他还残存几分理智才稍有克制的疯狂。 陆时烜抱着她有意颠了颠,又抖出了几滴尿液淋在盆景之上。 等再也抖不出一滴尿液后,他才从架子上拿下一条干净的帕子,动作极尽轻柔地擦拭着她的下身。 帕子轻软的绒毛触到萋萋芳草之地,如羽毛般轻轻划过,留下难忍的痒意。 “嗯~啊——” 宋惊雨受不住吟了几声,随后有所觉察才强忍着不言。 但陆时烜偏要和她对着干,手上的动作渐渐急促,磨得她实在受不住,她攥着陆时烜的衣领娇娇地喘了好几口气,不成想陆时烜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她紧攥着衣领的力度开始大了些,再然后,扣子崩裂开来,对方精致的锁骨被她一览无余,那右边锁骨上有两颗醒目的红痣,像是上天创造杰作之后故意点下的标记,最是勾人,也最是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