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娇气美人是满级大佬》 第1章 《团宠娇气美人是满级大佬》作者:来揪咬甜【完结+番外】 文案 席洲被吸入了恐怖游戏中。 看着身旁害怕尖叫的新人,不屑:就这?他一定不害怕的! 箱子里跳出一个诡异娃娃,席洲哀嚎一声,抱住身旁人的胳膊:“呜呜呜,它吓我。” 被他抱住胳膊的人冷淡道:“……松开。” 席洲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我害怕。” 众位玩家看着被抱住胳膊的大佬,这可是排行榜第一人狠话不多的大佬,大佬会把他杀了嘛? 答案:不会! 在众人疯狂破解逃生时,席洲找到了自己正确的位置:找个大腿抱着不就好了? 他把目光落到刚才的大佬秋纪陶身上。 诡异破碎的娃娃半夜爬上他的床,席洲吓地跳到秋纪陶的床上,待人发现后,抱住他:“哥哥,我给你暖床哇!” 疯狂的马戏团,人兽/交换痛恨之歌,席洲给变成兽人的秋纪陶喂食:“哥哥即使不是人,我也陪着你。” 末日抹杀率,人类生存已经达到极限,零下冰川时代,席洲抱住秋纪陶:“哥哥,我来温暖你。” 鱼尾、天使翅膀、毛绒尾巴、触手等,席洲身上的秘密吸引一群人为他卖命。 魔术牌光暗之翼的半吊子医生、双重暴力崩坏人格行刺者、人形兵器为他臣服…… 他们都担心席洲遇到危险,直到最后一场游戏,在他们全部被控制的情况下,席洲徒手撕碎了游戏场,鲜血洒在他的脸上,背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戏谑地开口:“你们怎么这么菜啊。” 白莲绿茶最是好人美人娇气攻vs表面冰冷内心高傲变态攻气十足漂亮私藏家女王受 内容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惊悚 甜文 轻松 团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洲 ┃ 配角:秋纪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大佬都是让别人动 立意:生命是什么?这是值得思考的话题 第1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1) 席洲进到别墅内,将黑伞收起,挂在衣架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靴进去房间,简单扫了一眼,左边长沙发三男一女,右边三位女生,散落在不同的位置上悠闲地喝着茶,全包围结构沙发只剩下前面和后面的单人位置没有人坐。 他选择靠近壁炉的沙发坐下,感受到这群人类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扬起笑容,友好交谈,“你们也是来避雨的?” “小弟弟,装新人可没有什么好处。” 席洲迷惑,歪头看向那人,“什么新人?” “看他这样子还真像,你叫什么名字?” “席洲。” 其中一位搜了一下,排行榜上并没有这号人物,排行榜只要通过一次游戏场,便会出现成绩,是第一次来,还是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怎么来的?” “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外面雨下得好大,把我都淋湿了。”席洲捏捏湿掉的袖子轻皱眉头,尽管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出现在他脸上,都像是有了裂痕的艺术品般让人惋惜。 原以为有伞就能护自己无恙,可那雨下得刁钻,像是非逼着没牙的老婆婆吃完一个苹果才肯罢休。由于雨是自然现象,知道抱怨没用,只能小声不满地发泄着情绪,外面的雨在自己眼里,是值得坐下来促膝吐槽的! 视线落到靴子边上,这是最大程度上无法忍受的问题之一,“下雨为什么泥土要湿。”都把鞋子踩脏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躲掉了外面的路程,坐在这里久了,房间的温度又高,落汤鸡也可以变成火鸡。燃起的火星子似乎不愿意接触刚从外面进来、浑身冰凉的席洲,房间里一片寂静。 别墅先后脚进来两位男人,沙发位置对应着人数,所有玩家到齐。 “我们开始。”有人出来主持,观察了一圈参加这次游戏的玩家们,礼貌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身体松懈,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里,胸膛小幅度起伏、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在一众满是陌生人的屋子,还能睡到不舍得让人打扰美梦的程度,单纯?还是在隐藏实力? 睡觉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视线的聚集,缓缓睁开的眸子迷茫不识,继而被灯光轻柔驱散,露出荡漾的月色。 “怎么了?”他轻轻地疑问,没有听到有人接话,内心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像看到了天降异景无法自拔,非要探究出来结果。 总要给他们一些过渡,贸然打扰不好,席洲无聊,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玩,让绑在发丝正中央的金色发圈落在他们眼中更加具光辉。 “嗯咳。”定性好的人从异景里面出来,发现身旁人的模样,重重咳嗽一声,当做提醒。 剩余的人回神,差点被妖精迷了心智,有暗打自己巴掌骂没出息,更有人仍在正大光明地望着男子。 朱杰年纪稍大,经历过五场游戏,留有像圆珠笔般点上去的密密麻麻的胡子,也是咳嗽的人,“我叫朱杰,你们都说一下自己的名字。” 五男五女,每一个人都坦诚相告。 除席洲进入游戏场次数最低外,再不济的也经过一次,最高的便是朱杰,他望向席洲,“这里只有你是新人,我只给你科普一次。” 第2章 门口传来异响,席洲没有什么反应,其他人纷纷起身,都担心这里的门槛是不是会被踏破,又进来一个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长腿,抬眸看到了再截一截就能顶着门楣的高个子青年。 青年身着灰色的硕大的裤子,土黄色的外套,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审美不行,但搭配上脸再看,让人忍不住膜拜。 硬朗的面容似浑然天成独一无二的钟乳石,美丽坚韧,同时在这基础上更似尘封许久的剑,一旦被人拔出,是可与寒光媲美让人望而生畏的宝剑。 “啧!进游戏场前肯定没算黄历,这么小概率的事情和人全都给碰上了,难办了,只求他不要选中自己。” 他们的反应让席洲好奇,“这是谁啊?” 没有人敢接他的话,都在屏息凝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的青年。 席洲还没有问出答案,连忙躲过去朝自己而来的飞镖,心有余悸扭头看着钉在墙里、只露出一截尾的飞镖,拍拍自己的心脏,嗔怪了青年一眼,“我胆小,万一被吓破了胆子很难看的。” 又是飞镖袭来,席洲看准方向躲过,期间和青年对视,寒冰之地的冰刺都抵不过他一眼望过来的震慑。 席洲凝视着他手中的武器,十八把飞镖合在一起不停地旋转,平均每一秒攻过来一次。躲过的,又重新换路线折返回来攻击,还是个回旋镖? “帅哥,哥哥?”席洲边喊边躲,满屋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八个知情人松了一口气,这劫算是逃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只闯过一次的游戏场的新人姑娘看傻眼了。 此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一个人压低声音科普,“游戏场里有规定的人数,如果人数多出来,就要杀掉对方取而代之,这机率我还没有碰到过。” “为什么选择的是他?”她看向正在躲避的席洲。 “不知道,现下最清楚的是,我们安全了。”嘴上说着安全,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前方,担心灾难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席洲因躲避一个飞镖,跌坐在沙发上,胆子软、身子骨也是琉璃做的,怕碎掉只能好好爱护,坐下就不想起来了,懒得再躲,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始作俑者没想到镖下祭品会这么真挚地发问,还真停下,声音冷清,如碎冰子进体,直叫人寒颤,“你很美。” 秋纪陶舔了一下猩红的唇瓣,舌尖压过下唇,压迫感十足,“想摧毁。” 作者有话说: 他好像反派一样!! 开新文啦~ 第2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2) “那我就跟在你的身边让你看个够好不好?不要杀我,我怕疼。”席洲冲秋纪陶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 “自寻死路。”肌肉男对这种靠出卖色相换取平安的人嗤之以鼻,也是这句话导致他被飞镖抹了脖子。 席洲眯眼,清脆的掌声从手里发出,“哇,好厉害啊!”夸赞了之后觉得新奇,开口,“原来哥哥刚才没有杀我是手下留情了!” 秋纪陶将眼睛依依不舍地从他脸上移开,带着没有餍足的神色,内心出现惋惜,可惜了没杀掉。 比起面前男子美得诱人,他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办事时插嘴,前者可以延迟,后者是非死不可! 空气仿佛被施了时间暂停术,直到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从楼上下来,在场人才松了一口气,npc下来了,看来没有多余的人了。 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穿着精致的洋装,怀里抱有一个蓝色裙子的洋娃娃,淡黄的卷发被扎成了双马尾绑在脑袋两旁,像一个樱桃味的蛋糕。 她闭着眼睛打哈欠,嘴里奶声奶气说着,“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在看清底下人时瞬间凝眉,语气不善,“你们是谁?” 听到了外面的雨声,眼中出现厌恶,“原来是躲雨的人啊,妞妞最讨厌进来躲雨的人了,把地板都弄脏了。” 话一出,众人纷纷查看地板,确实很脏。 妞妞气冲冲踩着自己的小皮鞋,刻意发出重响走到桌子面前,粗短的小肉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你们还私自动我爸的茶叶!啊啊啊啊,你们给我滚出去。” “你可能误会了,这些茶是管家给我们准备的。” “管家?”妞妞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很生气,“我家里没有管家,你们动了还撒谎,都给我滚出去。” 席洲进来后一直都没有见过管家,倒是看到了他们在喝茶,有问题就问,“有管家吗?” “有!我们没必要骗人和增加难度,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或者是这里有两个空间,两个大boss。” 妞妞见在场的人不动,气得火冒三丈。 玩家们都不傻,现在外面漆黑一片,还下着大雨,又不是第一次进来游戏场,妞妞肯定还会有条件让他们留下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妞妞神色稍缓,“你们不走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想要留在这里不是不可以,给我一样你们身上的东西,要我满意了才可以留下。要是你们不遵守规则,哎呀呀……”妞妞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滑过。 “你们一定不愿意尝试,接下来限时三分钟,东西要是让我不满意了,你们立马离去!” 她说完,众人纷纷讨论。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啊,进入游戏场交易中心也关闭了,不然我把武器送给她?” 第3章 新人姑娘看了看自己,除了衣服,可谓是一穷二白。注意到对面一个高马尾姑娘有了动作,她摘下了自己的项链,走到妞妞面前,其余人观察,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高马尾姑娘在等待生死的宣判,时刻注意着妞妞,发现她的表情慢慢有了变化。 妞妞此刻像个公主一般,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妞妞的项链有很多,还都比你的好看,姐姐~我不满意怎么办呢?”她故作苦恼的样子,让高马尾姑娘心顿时凉了半截,“你想怎么办?” 妞妞眼前一亮,指着高马尾姑娘,扬起头颅释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妞妞想要姐姐的声音,要是姐姐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出去外面了。” npc主动将玩家赶走,那外面一定比里面还要危险,没有声音和没有命哪个重要可想而知,反正自己也不爱说话,出去后还可以赚积分买药,交易所里面什么都有。 “你拿吧。”话音刚落,嗓子一疼,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妞妞嘴里发出来,“谢谢姐姐,我很喜欢。” “姐姐可以留下来,你们呢?” 席洲起身,缓步走到妞妞的面前,在经过秋纪陶时,微微歪头,给他抛了个媚眼。弯腰与妞妞平视,眸子含笑,“我身上有什么让你满意的地方。” 妞妞上下打量着他,唯有在他脸和手上停留了一下,最终目光落到他食指的黑色指环上,像是闻到了美味的食物,开口,“我想要你的戒指。” “戒指啊~”席洲尾音带着波浪号,摊开手掌,另一只手转动着戒指,略微有些皱眉,“我敢给,就怕妞妞不敢接。” 妞妞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就离去。” “可我不喜欢淋雨。”席洲转变话语很快,将戒指摘下递给她。 “你可以留下,剩下的人呢?” 剩余的人不再挣扎,根本就没有抉择的机会,满不满意都是妞妞说了算。 有姑娘成了光头、有姑娘失去了手……妞妞在收完那姑娘的手后,又扭头看了席洲一眼,这个人身上可全部都是宝藏,适合做洋娃娃。 在他们失去手臂、腿、耳环、眼睛等等惨不忍睹的样子走到自己身后时,席洲已经获取到了情报,知道杀自己的青年是谁了。 排行榜第一——秋纪陶。 第3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3) 秋纪陶上前,不仅吸引了人类的视线,就连灯光都多偏爱了他几分,衬得整个人和神祇一样。 妞妞和秋纪陶对视,发现自己被全方面碾压,一个人类比她的煞气还要重!她不喜欢这个人!横眉,冷哼一声,“妞妞讨厌你,妞妞的家不欢迎你,你给妞妞滚出去!” “嗯?”秋纪陶喉咙里面发出一声疑惑,飞镖旋转的出现在手中,不气不恼,“再说一句。” 淡然地一句话如同千斤顶砸向妞妞,这人类竟然威胁她?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玩家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大佬的做事风格吗?这么干脆利落的吗?绝对地碾压啊!” “我听以前和大佬组队的人说过,只要不招惹大佬,能躺赢。” “其实有大佬在也是好的,自从大佬杀了人之后,我心已经平静了,并且想抱大佬大腿。谁不想得到大佬的保护?有大佬在,全方位保护得安安稳稳,害怕都赶不上你!” “话说,有人知道大佬喜欢的类型吗?” “之前试图勾搭大佬的人都被他杀了,大佬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妞妞看着他们自顾自地说话,都在夸这个人类,从而忽视自己,内心怒火值上升,可看到他手中的武器,妥协低头,语气放宽,“妞妞可爱心善,菩萨心肠放你一马,要你一根头发,要是不给的话就滚出去。”她也怕死啊,npc死了是真的死了。 剩余缺胳膊少腿失去半条命等等,还有一个光头的玩家们惊呆了,一根什么? 秋纪陶手指捏着头发轻轻一捋,一根比针还要细短地发丝递给妞妞。 在所有人都交了东西后,妞妞安排,“你们把客厅收拾一下就上去二层,房间随意住,妞妞不希望你们再次弄脏东西!” 待妞妞上楼消失不见后,玩家们聚集在一块互相讨论。 “没有剧情和任务,什么都不提示,全靠玩家猜和寻找?大佬,你有什么想法吗?”一位玩家小心翼翼,带点期盼的语气询问秋纪陶,希望大佬能给点提示,没想到他冷漠地抬脚上楼。 席洲见此跟上去,“哥哥,等等我~” 背影还没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就听到有人说,“小新人,我劝你放弃吧,那可是排行榜第一的大佬,讨好他的人不在少数,别白费力气。” 席洲不搭理他们,直径上到二楼,脚踩着地毯,快跑到秋纪陶身边,好声好气商量,“哥哥,我怕黑,晚上咱俩一间屋子好嘛?”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那哥哥就是同意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担惊受怕啦!” 秋纪陶刚想拒绝,听到他说了一句,“一担惊受怕,皮肤就会不好,好苦恼。”拒绝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席洲把他的性格拿捏住了,喜欢漂亮的人,直接说喜欢自己好了。 挑选了一间双人屋,刚进去,拽着衣服望向秋纪陶,“身上都是雨水,黏糊糊得不舒服,想洗澡,哥哥能不能帮我洗洗衣服呀?” 第4章 说完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赶在前面开口,“我没有洗过衣服,担心一洗衣服手指会搓红,洲洲又不喜欢穿着湿衣服,可不可以啊?” “外面有洗衣机。” “可是这里面没有睡衣,不能不穿衣服出去,我喜欢哥哥手洗的,有你的味道。” 秋纪陶意味不明地望着他许久,缓缓点头,“行。” “谢谢哥哥!”得到答案后,席洲解开裤子腰带,递给秋纪陶。将自己的衣服从裤子里面拿出来,露出一小截腰身,感觉到冷风吹来,腹肌跟有生命力似的收缩了一下。 席洲戳了戳,乐呵呵地笑着,“你也很开心,是不是。”脱干净前往浴室,完全不在乎身旁是否有人。进到浴室,发现什么都要自己准备后立马垮脸,这么大的别墅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还得自己放水调节水温。 用苦巴巴的表情等待水满后,将头全部埋入水池里,水泡从他鼻翼中吐出,形成小气泡上升,“啪”在水面上炸开,让周围水都为止震颤。 感觉差不多后起身,放掉水,打开门,冷风吹来,还未来得及感受冷风带来的愉悦的感受,一只手出现在眼前。粉嫩的睡衣和粉色的毛巾与秋纪陶冷漠的脸不匹配,甚至还有一丝滑稽。 席洲一脸惊喜拿过来,“哥哥专门去找的吗?”他擦干身子迫不及待地穿上粉嫩的睡衣,睡衣贴合尺寸,像是量身打造,上面还有水灵灵圆滚滚图案,也不知道是什么。 秋纪陶等他出去后,靠在洗漱间,望着符纸横立在半空中,底下自动旋转的衣服,洗干净后挂上。完毕后只穿着一个四角内裤坐在床上,露出性感充满肌肉感的身躯,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席洲,越看越干渴越看越觉得心痒痒,看了许久,躺下关了灯依旧看向他。 直到看到席洲睁开眼睛,朝床边紧张地望了一眼,紧接着蹦起来,带着语速如弹簧的话跳到自己床上。 “哥哥,呜呜呜!”席洲拉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抱着他瑟瑟发抖。 秋纪陶往旁边想移动身子,发现他胳膊狠狠地攥着自己的腰,竟让自己动弹不得,也不敢过力挣扎,美好的东西出现被摧毁的痕迹,会让人感到可惜的。 他像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脑袋埋进被子里将被窝撑起鼓鼓的一团,身子到现在还在抖。 秋纪陶感受到刚才的动静现在已经消失,生硬的语气安慰,“它已经被你吓走了。” “呜呜呜,你骗人,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吓人!” “你出来看。” “哥哥,不要骗我。”被子里瓮声瓮气地传来了一句,秋纪陶看到被窝里面一动,感觉身上的禁锢少了一些,下一秒禁锢在了自己的胸前。 床头被秋纪陶打开的白灯,映在了席洲瓷白、混合着晶莹的泪珠的脸上,如破碎的银月,冷清可欺。乱糟的头发蓬松分散,像潜伏在月前的云丝,那东西带给他的惊吓还残留在眼底,单薄无助。 秋纪陶没忍住用手背抚摸着席洲的脸颊,引起掌下人一阵战栗,不适地避开自己的手,秋纪陶没有如他所愿,手中出现匕首在他脸上轻划着。 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匕首有那么一刻想刺穿他的眼睛,但克制住了,把匕首收起来,下床,赤着脚打开灯,房间里的黑暗瞬间被白光驱散。 “你刚才看到的诡娃娃什么样子?” 第4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4) 席洲是被床板硌醒的,和以前睡的云床相较,简直就是从清新的大自然坠落到了腐朽一片的枯林中,从奢入俭难!思考完刚睁眼,就看到一个满脸裂痕的娃娃正在一步步爬上床。 鲜血从脸部的裂缝中流出来,锋利的牙齿像是凶器正冲着自己张开大嘴,泛着冰冷的寒光,下一秒似乎要刺破自己的喉咙,唇线诡异咧到耳根,笑起来特别惊悚。 黑暗对于自己来说如白昼,所以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呜呜呜。”席洲再次被自己的回忆吓着,抱着秋纪陶的手臂发抖。 他这样子让秋纪陶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只小仓鼠,害怕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头,撅着屁股全身颤抖,不过仓鼠没有他好看罢了。 “你害怕?” 席洲拼命地点头,“我胆子特别小,之前还被一只狗给吓哭过。”那狗奇丑无比,特别丑! 秋纪陶摸着他的头发,发丝柔顺软乎,手感十分好,将底部打结的发丝用手指梳开,拍拍他的脑袋,“睡觉吧,有我在。” 席洲抱着他,将被子盖住自己和他,拍拍被子,“好被子,好好盖我家哥哥,我负责给哥哥暖被窝,而哥哥……”望了他一眼,撞上视线后笑,调皮的像个会引的君王不务正业的小雪狐,得了便宜还卖乖,“负责保护我!” 他自顾自地安排好,开心地准备入睡,手摸上秋纪陶的腹肌,暖和又好摸,能清晰的摸到块状,手掌心覆盖上去是硬的,使劲摸又是软的,特别舒服。 “哥哥,你睡觉不穿衣服吗?这样子很危险的,哥哥身材又这么好。”话音刚落,一只手便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抓起、扔掉! 席洲委屈巴巴,不死心地又摸上去,这下子不仅摸,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下巴枕在他的锁骨上,像个卡槽一样绊住,抬头撞入他的视线,“哥哥为什么不让我摸?是嫌弃我吗?哥哥既然嫌弃我的话,那我就……” 第5章 “睡觉。” 秋纪陶说完,看到他闷声的“哦”了一声,躺到自己身侧,抓起被子盖过头,落寞得可怜。过了好久都不见他探头,将被子拉下,露出他我见犹怜的样子。 在被子里闷出的热气攀爬上皮肤,让他如同蒸笼里热腾腾的大红螃蟹,蒸的时间久了,连壳都是软的,太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品尝一下鲜嫩多汁的软肉。 秋纪陶想扑上前重重地咬下一块肉,感受在嘴里炸裂的口感,将他啃食得糜烂、再一点点地咽下,这么漂亮的人,应该会是极致的享受,却也是破坏。 秋纪陶将被子压在他的脖子下面,手指抹掉席洲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和小月亮在荡秋千一样,浑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诱人,还一个劲儿不知死活的诱惑。 实在是没有忍住,俯身,唇瓣去触碰席洲脸颊上的软肉,冰凉的如布丁的口感,软而不腻,看起来这么热,触碰起来确实冷的。 席洲天生厌热,想躲开,可脸颊上的肉被牙齿咬着、在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脸会被毁了的!身边人重重咽了好几下,才离开,不理解身下人的反应,又低头咬了一口他的眼睛,“再哭,我把你眼睛吃掉。” 席洲眼泪流得更凶了,抽抽搭搭,“我毁容了,你就不保护我了,你不仅凶我,还想把我吃掉。” 秋纪陶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语气没有一点温色,像极有着四色灯光,却保持在最冷淡的一色,“我做什么你都得受着。” 突然,门外传来稚嫩的童谣声,在深夜里听来,悠悠的回声骤然起了那么几分诡异感。 “一针一线慈悲裂、娃娃哭着喊妈妈;血珠落下好可怜,乖娃藏好别出来。” “娃娃教我要藏好,不要偷偷跑出来;被人看到要逃跑,下个诡娃娃就是你。” 脚步声接踵而至,慢慢变重,一蹦一跳像是被人拍打落在地面上的皮球声音,配合着诡异歌谣一同食用,让人不寒而栗。 玩家们打起十二分精神观望,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是绝对不会轻易入睡,睡觉有时候是个理智的决定,但更多的是再也醒不过来。 在声音渐渐逼近自己的房间时,都在复盘今天有没有做过什么违规的事情。 昏暗的房间里面安静到恐怖,口腔的唾液分泌到充满整个口腔都不敢咽下去,一旦触发了死亡条件,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就算能逃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死是早晚的事情。 待声音慢慢变的小声,确定妞妞离开自己门外的楼道时,玩家才敢上前通过猫眼看向外面,只一眼,不可控制地倒吸一口凉气,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反应迅速,狠狠地捂住嘴巴。 男玩家心中出现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瞥向外面过道上面密密麻麻的四肢和器官瞬间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海啸一般奔腾而来。 过道外面已经不是刚踏上楼时的墙面,而是一堵枯树皮、棕色的墙面,像是人皮肤的脉络,在呼吸在涌动在吞咽,迫不及待想要吞噬一切。 从墙面伸出来的有带血的四肢、长如触手的舌头,舌头上面有无数的血泡在移动,仿佛舌面是它们的游乐园,无数的眼珠子凸出,像是用手将活人眼珠子拉出来的既视感,心脏、胃、大肠……这过道简直就是所有器官和四肢的狂欢乐园! 鲜血宛如有眼睛一般,像个偷窥狂从门外扒进来,伴随着妞妞的声音,“你看到了秘密,只能杀掉你了。” 无端出声的下场便是——会让npc转移目光,给将死之人当替死鬼。 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他不想死! 男性玩家在一秒的犹豫时间过后,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冲动,鼓起勇气打开门,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妞妞。 妞妞一只眼睛被缝起来,阴森森地笑着,漂亮的羊毛卷上面满是线头,有无数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咬着发尾不松口,尚健全的右眼像是被充气的气球,一点点膨胀,到达极致即将爆炸的刹那!男性玩家动了,飞快地跑开。 在他的背后,妞妞的眼珠子爆炸,溅了一墙的鲜血。 你永远不知道,表面上可爱的npc,在夜晚会是怎样的恶魔,你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触发的死亡条件! 在极度的恐惧中,惊讶的情绪不能有、连呼吸都不允许、一点点的动静都是死亡的加速器,它在用它残忍的方式将其杀害,连死都不得善终。 它一点点地榨干希望,享受人类害怕的过程,最后在绝望、恐惧中黯然退场,这就是恐怖游戏场!一个可怕残忍的存在! “救救我,救救我!”男性玩家拼命地敲着门,大吼,“求求你们救救我。” 在妞妞越靠越近时,墙面上无数的器官拉长。 男性玩家的眼神中出现惊恐,不想放弃任何一点有可能生还的希望,“我有线索,我知道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朱杰在门内听到屋外的喊叫声,躺在床上十分安稳。 这人的声音还记得,好歹也是闯过了三次游戏场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游戏场里最没用的就是在死亡面前求救,没有人会傻到去拉你一把,谁都怕死,谁都想活! 其他玩家有些想都不想,有这时间还不如休息一下。 有一些玩家本来是很坚决不救,听到他有线索后犹豫了一下,转眼间消逝云散。 第6章 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出来,万一是他骗人的,可就是白搭一条命。 男性玩家见没有人出来,早已经料到,谁都怕死!或者说,谁都无法违反游戏场的规…… 等等! 有一个人!! 他可以救自己,他保证能救自己!!! “大佬!秋纪陶大佬,求求您救救我!我手中有线索,求求您,您这么厉害一定能救我的,秋大佬!求求您……” 在房间里的玩家听到这段话,打起精神关注着外面,看看大佬会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了,便会将自己也拉下马!又期待他救,这样子可以亲眼看到排行榜第一的实力!是怎么能在违背规则的情况下救人。 席洲听到外面凄厉地呼喊,碰了碰秋纪陶,“哥哥,你会救嘛?” “不救。” …… 男性玩家得不到回应便知道了下场,不再挣扎,任由那些融合在墙壁里面的肢体将自己拉入墙壁。 作者有话说: 大佬不是颜控哦~他是有目的哒!!至于什么目的!!我我我好歹百安大好河山教案本是…… 是谁捂住了我的嘴!过分哼! 第5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5) 席洲早上起床一言不发,床板硌的哪儿都疼!揉了揉手腕,看向身旁正在穿衣服的秋纪陶,视线从他的身体上慢慢滑落,竟有了些饥饿感,舔了舔唇瓣,让他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衣服在洗漱间里打扮,出来时与秋纪陶昨日见的一模一样,好像时空溯洄的再一次见面。 刚才的饥饿感没有消失,一直在等待,席洲看向他,“哥哥,你会做饭吗?洲洲好饿啊~” “娃娃。” “嗯?” “以后自称娃娃。”秋纪陶的语气依旧如冻的厚实的冰面,让人猜不透心思、琢磨不明白情绪。 “娃娃?”席洲歪头,跟上他的步伐,“是妞妞手中抱的那个娃娃吗?” “那个丑,”秋纪陶盯着席洲,“你好看。” 这话夸的席洲眼睛眯起来,成为夜空中高高悬挂的小月牙,“我不仅好看,还是独一份的,哥哥要好好珍惜娃娃哦~” 俩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外面的过道毫无异象,什么都看不出来。其他玩家也开门出来,见到俩人时打了个招呼,下到一楼,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 新人姑娘见到他们,忙放下手中的牛奶冲他们招手,“你们来了,快过来吃饭。” 席洲挨着秋纪陶坐,望着面前乳白色的液体,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念头刚起,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它,玻璃杯炙热的温度通过触碰蔓延到指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立马缩回手。 自己都还没有来的及查看被烫的位置,就被秋纪陶一把抓过,望着他渐渐发冷的眸子,手指快被他捏碎了,另一只手试探地拽着他的衣角,讨好般地晃了晃,“娃娃错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会害怕。” 听到这话,秋纪陶神色稍缓,松开他的手,触碰自己面前的牛奶,感受到了温度,和席洲的做交换。 席洲指尖又轻轻地碰了杯子,冰凉……在自己的认知里面是安全,端起杯子闻味道,眼睛微亮,伸出舌头尝了尝,抿嘴,觉得好喝后大口喝下。放下空杯看向三明治,打算拿起来之际,被秋纪陶抢了过去,一份是不够他吃嘛?为什么要拿自己的! 席洲眼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你忍心……”话还未说完,温热的三明治在快凑近自己的唇瓣时停下来,原来是担心自己烫着啊,那可就不客气啦! 席洲微鼓脸颊吹了吹三明治,冰凉的风砸了秋纪陶的手上,使他眉头微皱,怎么会这么凉,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席洲咬了一口三明治,鲜香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兴奋地甩甩袖子,就像是用来表达喜悦的小翅膀,有人伺候何乐而不为。 吃过饭,众玩家在一起讨论。 “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有人想去外面看一看吗?昨天晚上太黑了没有看仔细。”男人的话音刚落,没有一个人应和,倒是有一个姑娘好笑,“你不怕晚上妞妞再要你一条胳膊?” 要了第一次,谁敢保证不能要第二次? “那没办法了,只能在别墅里面找线索,这里一共有三楼,分头行动,线索共享。”说出此问题的人询问众人的意见,都同意后起身,“那便开始吧。” 众人打算起身,就见妞妞从楼上下来,“陪妞妞玩游戏吧。” “游戏?”席洲出声,双眸微弯,“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啊,什么游戏啊?” “跳箱子。” 第6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6) 妞妞高傲地冷哼一声,双手抱着娃娃上楼,“我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看了就知道了。” “哥哥,我的脾气要是妞妞这样,你还会保护我嘛?” 秋纪陶扭头,望着面前比自己高一点的男子,此时眉眸含笑,脸上出现了戏谑,眼底却满是委屈和撒娇,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拒绝的答案就哭给你看! 所有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身上都会莫名的和谐,秋纪陶偏头,有些口干舌燥,“你不会,你很乖。” 席洲听到这话舒服了,微歪头,头发想蹭蹭他的脖颈被他躲过去,不甘心想继续蹭,反被秋纪陶的掌心按住脑袋。 第7章 不愿意接触吗?席洲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开心,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乖的。 …… 九个人跟着妞妞上到三楼,三楼低调奢华,周围有很多门,妞妞推开其中一扇,里面是一个通道,两边都是墙壁,从他们前面一排四个箱子,向前方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正方形的箱子挨在一块,黑漆漆地看上去万分诡异。 妞妞挥手,一个硕大的骰子出现在半上空,这才说游戏规则,她看了看人数皱眉,“九个人不太公平啊~怎么办?只好去掉一个人不用玩游戏了,你们内部选出一个人来。” 选一个人? 玩家们互相观望,选出来的那个人下场会怎么样? “把你去掉。”秋纪陶看着席洲。 席洲慵懒开口,“我听哥哥的。” 妞妞见他们决定了,迫不及待地开始游戏,说着游戏规则,“八个人分成两组,一个人在前面摇骰子,摇到几剩下的人就在箱子上往前跳几步,一个接着一个上,待闯关失败后才可以换下一个,直到哪对先走到尽头哪对就赢了,若是你们都输了,我可以向你们索要一件东西。” “那若是我们赢了呢?” 妞妞高傲地仰头,“让你们在这里避雨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还想要奖励?做梦!” 诸位玩家:“……” “当然了,若是你们其中有一组赢了,那奖励可就,”妞妞诡异一笑,“大了啊。” 在妞妞落下这句话,诸位玩家神色各异,玩游戏得有个彩头,不然的话多没意思。 妞妞往后退,把场地空出来给他们,召唤出一个暗红金边的公主椅悬浮在半空中,坐上去像是橱窗里面的娃娃,矜贵奢华。 席洲看了那椅子一眼,起了兴致,娃娃喜欢…… …… 玩家们正在商讨谁掷骰子,掷骰子一定要手气好,可话又说回来,只是跳箱子那么简单吗?箱子里面有什么,谁都不知道,正因不知道,商讨得很快,最后决定一组秋纪陶掷骰子,二组朱杰掷骰子。 “哥哥加油!” 八名玩家扭头,只见席洲坐在悬浮的椅子上,挥舞着手臂特别欢喜,别人深思熟虑担心自己的生死、下一刻会不会触发死亡条件,他倒好,气定神闲,担心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时刻注意形象,只要抱大腿就……等等! 妞妞自己坐公主椅也就算了,还给席洲一个?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妞妞在旁边气地咬手中娃娃的头发!这个男人抢自己的椅子就不说了,还一脚将自己给踢下去,更用眼神威胁!呜呜呜,来自灵魂的颤抖,忍不住对他俯首称臣,怎么回事!! 秋纪陶先开始,第一次点数很幸运摇到了六,女性玩家一步步踩着箱子,感受到脚下的落地感也不敢松懈。未知的恐惧是很吓人的,直到踩到第六个箱子,左脚先踩上去,在右脚靠上去后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往下坠一截,箱子应声破碎,紧接着痛苦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 下一个准备的男性玩家着急地询问,“什么情况?”绕是他再怎么想沉住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害怕已经侵蚀掉了大脑,让他无法思考,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女性玩家刚想说话,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一般,连呜咽声都发不出。 身后的人在不停地催促,“姐姐,都是一起过游戏场的,发生了什么就一起共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女性玩家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小腿上传来的感受让她忍不住掐自己的大腿才能保持清醒,突然,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甚至于连表情都无法做到自控,操控,有人在控制自己!她看自己转过身,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众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看你那样子吓死我了,以后没事别演。” 不不! 女性玩家的内心狂吼,有危险!有很大的危险!!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二号男性玩家给朱杰比了个手势,朱杰掷骰子,三。 二号男性玩家往前走了三个,果不其然也掉落下去了,瞬间身上的力气被吸干。 轮到秋纪陶掷骰子,又是六,但一号女性玩家坚持不下去,无法继续向前行走,被送了回来,下身血流不止,恐有生命危险。 妞妞这个时候说话了,“游戏开始就不允许认输,若是你们认输了,我可以从你们的身上拿双倍的东西!” 游戏玩到后面,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在秋纪陶打算自己上时,妞妞开口,“你们既然选了掷骰子,就不能参与游戏,所以,这个游戏你们都没有通过,你们输了!”妞妞开心地跳下椅子,稳稳落到地面。 在她离开后,椅子也消失,席洲感到身下一空,整个人快要摔在地面,在还没有来得及动作时,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看到了秋纪陶的眼睛,后者眼神平淡,一个转圈落到地面。 席洲双手环着秋纪陶的脖子,“谢谢哥哥救我!” “嗯嗯嗯嗯……”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打扰了席洲,扭头看到一位玩家的舌头被割了下来,下一秒,眼睛被两只手挡住,“血腥,别看。” 妞妞从他们的身上取走东西后,转身看向席洲和秋纪陶,率先看得是——秋纪陶,开始打量,最后落到他的眼睛上,“眼睛给我。” 第8章 秋纪陶不曾犹豫,“换一个。” 妞妞气急了,“是你输了我要你东西!你没有谈资格的条件!” “是吗?”秋纪陶勾唇,“在我杀了你以后,这规则自然就没有了,趁我还想遵守规则之前,珍惜你说话的机会。” “你以为你一个人类能在违背规则的情况下杀掉我?” “你可以试试。”秋纪陶赌的起,他有底气,妞妞可没有。 秋纪陶能稳坐排行榜第一不是没有实力,这等游戏场对于他来说可以说小菜一碟! “好啊,我要你一只手。” “可以。”秋纪陶答应了。 从头到尾,没有损伤的只有…… 席洲眨眼再睁眼,吃了午饭被带回房间休息,他们说着要去探查一番,但现在这个样子,都在包扎伤口休养,连吃中午饭都是直接将头埋进碗里吃的。 房间内,席洲一瞬不瞬地盯着秋纪陶包扎伤口,“你很厉害为什么不杀了妞妞呢?” “她死了没线索。” 席洲“嗷”了一声,紧接着哭泣,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正常了一下,“呜呜呜,哥哥,人家好心疼你啊,你肯定很痛的对不对!娃娃给你吹吹好不好?” …… 晚上,席洲害怕那诡娃娃再出现,非要和秋纪陶一个被窝。 楼道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席洲将被子蒙住头,害怕害怕害怕……在情绪犹如自动弹奏的钢琴此起彼伏,时而高昂激烈时而低沉音消时,感到被子被掀开! 嗯嗯?诡娃娃呜呜呜,诡娃娃来了嘛?没事不怕,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席洲手指在被窝里面模仿着人走路的样子,悄悄地往秋纪陶那边移,想握住他的手,没想到触碰到的是有余温的空荡荡的被窝,没有人?哥哥呢?他石化了,啪啦啪啦地落了一床。神不知鬼不觉地露出半颗脑袋,猛地一下拉被子,不到一秒的时间又蒙住脑袋。 在被窝里,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幕,将被子拉下,看到秋纪陶赤着脚走到门口,如小猫咪般在嗓子里喵几声,“哥哥,你在干嘛啊?” 第7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7) “缝缝补补藏几针,软化肢体真亦假;想要偷偷观看者,一定成为参与者。”稚气未脱,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她唱的童谣又继续昨天半夜的后半阙。 还存活的玩家有些在床上躺着,有些在门后方站着做防备姿态,不同的姿势,相同的一动不敢动的氛围。 今天是第二天,到现在都不知道妞妞的杀人条件是什么,根本就没有给探查的时间,只是第二天,就把命给丢掉了一半。 妞妞哼唱着,走到一个门前停下,门里恰恰是新人姑娘,新人姑娘藏在被子里,心中把神佛拜了个遍,不要杀我啊…… …… 席洲赤着脚走到秋纪陶的身边,见他抬手阻止自己,还没有来的及委屈,听他低声,“回去。”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角,“我怕哥哥出事。” 秋纪陶听完没有反应,用手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转身到门的另一侧,隐藏在黑暗中,看着面前悬浮的一面镜子,低声与他说话,“陪我,便在我能护到你的地方。” “嗯!”席洲的眼睛感受到了手的温度,不适地眨眼,像一个小刷子,轻轻细细地扫着他的掌心。 秋纪陶屈起一根手指,指腹去玩弄长而翘的睫毛,借此来惩罚这个调皮不听话的小东西,透过镜子观看到外面的场景,肢体?这些房间不像是别墅,反倒像是……旅馆? 妞妞的身体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又似娃娃又似真人,唯一与两样都不同的是——上半身胸口是透明的防护罩,里面旋转着一条红色的蛇身。蛇头上面左右有两个小角,如分叉的树枝般,闭着眼睛在防护罩里面旋转,维持心的工作。 蛇是从哪里来的?三楼还是别墅里面有暗格? 那数字是什么? 待他刚打算看清楚时,镜子突然碎掉,眉梢微动,看来发现了关键性的线索。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传来。 秋纪陶放下手,弯腰抱起席洲,“今晚没事了。” 席洲被他放在床上,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眼见他要动身离去,连忙问,“哥哥,你去哪儿?” “找线索。” 席洲语气强硬,“我一个人待着害怕,要和哥哥一起去。” 秋纪陶没有拒绝,看了他的脚一眼,“穿鞋。” 出来后望了一眼过道,已经恢复原样了。 席洲跟着他上到了三层,去到了昨天上午玩跳箱子的那个屋,想检查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念头刚落下,秋纪陶手中凭空出现两张符咒。 “这是什么?”席洲看着黄色的符纸,想凑近,被秋纪陶拿着符纸轻碰了一下脑袋。 “好奇心害死猫。” 席洲双手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我又不是猫。”说完知道秋纪陶不会搭话,自顾自说,“它们还没有我会撒娇。” 秋纪陶充耳不闻,将符纸甩出去,又祭出一张符,忽然间,狂风四起将箱子的盖子掀飞。 “哇,好厉害啊。”席洲再激动,音量也不敢提高,怕惊扰到妞妞,虽然帮不上忙,但绝对不拖后腿! 秋纪陶接话,“省事。”听到他不解地“啊嘞”一声,把未出口的话补充完整,“不是厉害。”消音符和风咒,还有之前的清洁咒和消失咒,只是省事。 第9章 席洲点头,真诚:“那是当然了!哥哥已经很厉害了。” 飞镖从秋纪陶的身上飞出,射到地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被飞镖钉在地上的幼蛇扭动着身躯。 “诶?这个蛇我在外面看到过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席洲望着那蛇,当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蚯蚓。 “别墅外面?” “嗯。” 秋纪陶摧毁飞镖,将蛇提起来,转身的时候看到席洲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默默把蛇收起来,连蛇都怕,怎么这么胆小?使用复原术将一切恢复原状,离去。 …… 次日,在一顿惨不忍睹的早饭过后,席洲真诚邀请,“我们打算去外面看看,你们要一起来吗?” 昨天在给秋纪陶说了外面有蛇后,俩人便决定今天出去探查一番! “你们是查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出去外面碰碰运气吖!”席洲没有全盘托出。 五位玩家闻言猛烈摇头,“不不不不,我们就不去了,我们给不起妞妞东西了。”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是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缺胳膊少腿眼瞎哑巴的残疾人联盟?光听着都能想象到其中的惨状。 妞妞要大佬和大佬男人的东西是狠不到哪儿去,他们就不一样了,要命呐!更何况身上的伤没有好,出去就是添乱,外面一定不安全,遇到危险指望大佬出手?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者,谁敢保证外面一定有线索? 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说说,面上还是恭送他们。 席洲和秋纪陶走到门口。 秋纪陶发现他盯着地面的泥土,表情忧愁,似乎在顾忌着什么,走到他前面蹲下身,面不改色道,“上来。” “啊?” “会弄脏鞋。”秋纪陶直接将他内心的苦恼给说出来。 席洲利落爬上他的背,细细麻麻的笑意充满着胸腔,双臂勾着秋纪陶的脖子,脸颊靠着他的肩膀,“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秋纪陶没有说话,抱着他踏进雨中,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出现在俩人头顶。 别墅外面是一片森林,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嘎嘎叫着给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紧接着树上盘旋的乌鸦惨叫一声落下来。 席洲低头看向秋纪陶腰上的飞镖,伸手想摸,被阻止,“会受伤。” “好。”席洲收回手询问,“哥哥,你的武器就是飞镖嘛?” 秋纪陶从嗓子里面“嗯”了一声。 “为什么是飞镖吖?” “省事。” “他们都说你是排行榜第一的大佬,游戏场还有排行榜吗?” 秋纪陶点头,语速平均沉稳:“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了,所有玩家的数据都会在上面,凭游戏场的场次、积分、表现为总和,一场游戏结束后积分会到达玩家的账户,可以购买一切游戏中所需要……”说着说着肩膀突然落下了重物,侧眸,没了声响,将他往上提,向前走。 森林里面的泥土被大雨冲刷了这么些天后渐渐变得松软,一脚踩进去,烂泥便可包裹着鞋面,恨不得向上爬,但下一秒鞋面离开,留下了脚印,还有不甘心收缩着的泥土,路崎岖不平,沾了雨水后打滑严重,秋纪陶走的稳如泰山。 第8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8) “烧了她!祭蛇神!!” 喧闹的声音传入了席洲的耳朵,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哀怨,下意识地蹭了蹭秋纪陶的肩膀,咿咿呀呀地嘟囔,“哥哥,好烦吖~” “找到了。” 席洲睡意惺忪,一点也不清醒,重复道,“找到了?找到……了?”明白什么意思后立马清醒,在秋纪陶的肩膀上狠狠擦了一把脸,抬头看向前方,那里围着一堆人,过于吵闹的环境让每个人的话都变成了零七八碎,听字猜字。 秋纪陶将他放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脸上因刚才动作太狠出现的红块,内心宛如一湖死寂的深谭咕噜地冒着泡,每一个泡炸开都在诉说着怒火,望着他去看热闹的背影,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比之前的黑色雨水都诡异冰冷。 秋纪陶走上前,娃娃是不能乱跑的,没有主人在身边是会被抓走的。 村民的包围圈里有一位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眼底慌乱、惊恐等情绪不停地转换,语气却夹杂着怒火,口齿清晰,“你们怎么不相信我!那个蛇神是假的!!不能长生不老!!!它们吸食着你们的血液从而养着自己,让你们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被驱使的傀儡!这便是长生不老!” “她骗人!她在污蔑蛇神!她在污蔑我们大家的蛇神!”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轻饶她。” 女子满脸焦虑,恨不得将自己分成无数个去解释,口说无凭不会有人相信,可又没有什么证据。 席洲歪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拽他的衣袖,“哥哥,什么意思啊?”没有听到回答,扭头,见秋纪陶望着被村民包围的女子,使劲拽了拽,“哥哥,你怎么不搭理我啊?是娃娃做错了什么嘛?娃娃向你道歉,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秋纪陶很喜欢娃娃这个称呼,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肯开口便是已经做出了妥协,“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不准滥用。” “我发誓,以后都听哥哥的,但哥哥要保护好人家哦~”席洲说这类话的时候各方面都平淡如水。 第10章 而面前的这些村民已经抓住了女子,要将她火烧了。 席洲害怕地往秋纪陶怀里缩,“他们怎么那么残忍啊,一点都没有哥哥温柔善良。”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他们身处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有差点被火烧的女子。 女子左右望望,见自己猛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蒙,挂在脸蛋儿上面的泪珠摇摇欲坠。 秋纪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祭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红蛇,“你刚才说的蛇神可是长这副模样?” 女子看到它时,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这恐惧是刻骨铭心的、是信仰的崩塌,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不不不,拿走拿走。” 秋纪陶淡然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是养蛇的族群,因蛇类不易生存,只得长期居住在潮湿的环境内,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族群是得上天庇佑的,只要让蛇神进入到身体内就会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在人还是婴儿时,幼崽的蛇就会进入到体内一同生长,我的身体里面也有,”想着那恶心的东西竟是自己的催命符,她忍不住干呕。 “直到前几天我去给村长汇报人口时,听到一个男人跟村长说话,才知道了真相,那蛇根本就不是长生不老,不仅如此,它还会吸食宿主全身的血液,直到时机成熟控制宿主成为行尸走肉。” 女人深呼出一口气:“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 “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女人摇摇头,“不记得了。” 蛇谜题打开了,跳箱子也是在偷偷的饲养蛇,拿人的血液去养蛇,养成功的蛇都被用来控制,怪不得妞妞的心脏是蛇。 ‘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听起来很不错,秋纪陶望着席洲。 席洲听完后皱眉,感到眉心接触了一个温暖的指腹,抬头望着秋纪陶。 “别皱眉头,有问题问我。” 有了这句话,他说出自己的问题,“诡娃娃也是被蛇控制的?” “聪明,再问问。” 再问问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呀?”哼!都怪他昨天晚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否则凭自己的小脑瓜,肯定就知道了! “你不需要知道。” 席洲拉着秋纪陶的袖子撒娇,“哥哥~你什么都不告诉娃娃,你好坏啊!” 秋纪陶的左手抓着席洲的手放在手里,轻捏着他的指尖,如艺术品,私藏觉得欣赏力不够,摆在橱窗又怕人惦记,怎么样都觉得可惜。解决掉手瘾便将他的手轻轻放下,抬头撞入了席洲笑意盈盈的眼睛。 席洲凑近他,眨眼,“哥哥,你是真的很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啊。”说完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绕啊绕,发丝跟着他的动作起舞曲,无声胜有声的歌让秋纪陶喉头一紧,动作轻柔地抓着席洲的手,将发丝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把微卷的发丝抚平,尽力地恢复成原样。 “哥哥,若是以后你再遇到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还要乖的人,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秋纪陶抬头,眼睛紧盯着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你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 席洲哼了一声,高傲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席洲!”他说这话时微抬下巴,眉眸当中皆是自豪与傲慢,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多少怪物的噩梦,或是做了哪些不得了的好事让其沾沾自喜。 见秋纪陶打算离开,询问,“哥哥,去哪儿啊?” “回别墅。” “不去盘问那个村长嘛?他肯定知道好多事情。” “你觉得他是人?” 席洲一愣,对哦!整个村子里的人。 “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现在还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可以找到触发死亡的条件。” “哇!”席洲惊叹,不是因为快破解死亡规律了,而是因为——“哥哥,你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欸!开心!!” …… …… “他们两个人回来了!” 有人在门口望到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惊喜开口,此言一出,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人站起来,走到门口。 “辛苦了,你们喝茶吗?” 席洲轻笑,戏谑道,“又是茶啊?” 玩家们一愣,反应过来解释,“这次是我们自己泡的。” “我们不在的时候,妞妞找你们玩游戏了吗?”秋纪陶一问,玩家们争先恐后地回答,“没有没有,特别安静。” 看样子蛇不需要每天供养,秋纪陶用清洁术将俩人的鞋底洗干净,走进屋子,将席洲小心翼翼地放下。 “小姑娘在做饭,你们休息一下子吃饭吧。” 席洲礼貌道,“谢谢。”看到秋纪陶上楼,跟上去,进到房间,走过去蹲下,趴在床边放低声音,“你不告诉他们你的发现吗?” “不需要。” “为什么?哥哥喜欢单打独斗吗?” “告诉他们没用。” 席洲着急地想让他表扬自己,“我呢我呢,告诉娃娃有用吗?” “没用。” 席洲哼了一声,背过身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哥哥冷酷哥哥无情!”佯装生气,自己的肚量没有那么小,惹他生气的还没有几个,接近为零,察觉到脑袋覆盖上了手掌心,一下一下地给自己顺毛,“你知道是知识普及,有我在,你任性撒娇就好。” 第11章 “谁撒娇?我才不撒娇哩!嗯呜,哥哥你再揉揉头嘛,舒服~” 席洲的脑袋追着他离开的手。 秋纪陶见他一脸舒服的样子又继续揉着。 第9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9) “娃娃流血不流泪,只会永远伴主人,一个娃娃销毁才能轮到下一个。”深夜,妞妞的声音准时到达。 秋纪陶本来想等妞妞选择人杀的途中开门寻找线索,但没想到一道爪痕出现在门上,鲜血开始往屋子里蔓延。 “为什么是你我?” “躲进去。” 俩人的声音一同响起与落下,席洲还没有问出答案就被秋纪陶加了个防护罩,稳稳地推进房间内,在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秋纪陶打开门出去。 随着门“咔擦”一声,席洲心里的疑问不少,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想透过猫眼查看情况,没想到眼前黑暗一片。这个时候能做的还有谁,秋纪陶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看? 席洲背过身,靠着门蹲下,手托着腮帮子,指尖微点着脸颊,触发死亡条件的人类能翻盘吗?抑或是说逃过规矩?还挺好奇的,不如查看一下,想明白后起身,一脚踹开门,还是要使用暴力,没有了门的遮掩,他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妞妞无法言说的样子,捂眼睛嘟囔了一句,“你也太丑了,嘶哑,这什么恶心的东西。” 席洲的视线滑过,看到秋纪陶被无数的肢体拽着拉进墙面里面,不解,秋纪陶不是大佬嘛?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菜! “算啦。”他抚平衣服,弱者不配在自己的身边,遇到危险又不能保护自己。 “我去睡觉了,下次别弄这么恶心。”席洲瞪了一眼试图舔自己的大舌头,大舌头登时一顿,被吓着了,不管妞妞的眼神,刚进到屋内就和秋纪陶对上了眼神,懵了。 他刚才不是被拉进墙里面了?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席洲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触碰秋纪陶的脸颊,察觉到是温的后一把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呜呜吓死我了,妞妞好吓人啊。” 秋纪陶没敢抱他,抓着他的胳膊将其推到离自己不近不远的距离,指腹擦着他的眼睛,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硬的,与面前人这细腻的皮肤是无法匹配的,用劲一按,面前人眼尾抹上了红晕,像是美丽的姑娘上了妆,格外诱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连忙松手,给他轻轻揉了揉。左手祭出一张符,飘落在空荡荡的门上形成一扇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脚疼吗?”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让席洲不解,“嗯?” “刚才踹门。” “为了救哥哥,不疼的!”席洲握拳,一副卖乖的样子,表情十分衷心。 秋纪陶的手指往下滑,从他喉咙处滑到衬衫的第一个蝴蝶结,勾着蝴蝶结凑近他,将顽皮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头轻舔着他的耳垂,“第一次,不听话。” 让待在房间里面,就是要出去。 席洲感到衣服的蝴蝶结被秋纪陶以指为刀给砍断了!撇嘴委屈,“哥哥,衣服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待它!”蝴蝶结扣子多好看啊,仙飘飘又精致小巧,他很喜欢的。 “你做错了。” 席洲听到第二颗扣子断掉的声音,吸吸鼻子,着急地按住他的手,“哥哥,我错了。” 秋纪陶这才罢休,凝望着他的眸子像是有无尽的深渊,鬼魂盯着他,每一只都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欲/望,“下次,听话。” 席洲试图补救蝴蝶结,撑一下蝴蝶结支愣起来了,一松手又蔫了,鼓着腮帮子望着他,“秋纪陶,你赔我的蝴蝶结!” 秋纪陶摸摸他的脑袋,“以后给你做。” 席洲不依不饶,“你做得好看吗?” “好看。” “这么有信心?”席洲表示怀疑。 秋纪陶点头,“因为是你,舍不得委屈。” 席洲这才缓解了几分,有工夫问他,“哥哥,我刚才亲眼看到你被那些东西拉进墙里面了,怎么又能出现在这里啊?” “分/身,入虎穴。楼道只有夜晚妞妞出来的时候会出现数字,那是妞妞的杀人顺序,每天晚上唱的童谣也不是杀人预兆,而是上一个玩家的死法,今晚刚好轮到了我们,三号。” 席洲明白了。 大佬果然是大佬!自己都没有动脑子直接就躺赢了。 “去休息,等出去后给你缝漂亮的衣服。” 席洲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在你身上 ,你身上比床舒服,可以吗?”这个是昨天他背自己的时候发现的,睡得特别舒服和安稳。 秋纪陶:“……你可以睡在我的身边,身上不允许。” “好的,谢谢哥哥。” 秋纪陶:“?” 第10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10) 席洲一夜无梦,趴在秋纪陶的身上伸了个懒腰,放下胳膊抱紧他,不自觉的抹上赖床的撒娇气息,直钻人的毛孔,“哥哥,不想动~” “再睡一会儿。” 席洲嗯了一声,又继续昏昏地睡去。 秋纪陶抬指,趴在身上的席洲凭空漂浮在半空中,望着赤/身裸/体的席洲,还从未见过比例尺寸都是完美的、天生是刻度衡量器的身躯,真是让人忍不住垂涎啊,欣赏过后,起身洗漱后盘腿坐在床上,闭眸,开始消化昨晚分/身传递给自己的东西。 第12章 他被无数的肢体拉入墙里面,里面黑暗冰凉,像是身处于地窖之中,还伴有清脆的滴水声,他侧耳,水落的声音是清脆的,这声音黏稠……是血。 “哇!哥哥?” 一声惊呼打断了秋纪陶的思绪,扭头,看向处于半空中挥舞着四肢的席洲,将其轻稳地放下来。 席洲不满意地抱怨,“哥哥你说话不算话!偷工减料!”怎么可以把自己挂在半空中! “冒犯了。”秋纪陶听他说完,果断式出手,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后者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发现面前的大佬在变大,变巨大!哦不……当他坐到秋纪陶的手掌心内,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在变小。 嗯? 变小?? 席洲很努力地仰着自己的脖子,盯着他,“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变小啊?” 秋纪陶看着掌心内小小的一团,白酥的让人想一口吞下,可,可爱!忍住内心病态的欲/望,开口,“安全。” 安全?这倒是无所谓。 就是…… “哥哥,你能不能给我穿件衣服啊。” 秋纪陶点头,坐到床上,在俩人面前出现蓝色的悬浮屏幕,上面有许多精致漂亮的衣服。这些都是秋纪陶连夜收藏的,只是暂时存在,他更希望席洲能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最好还能刻上自己的烙印,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他的娃娃。 “积分商城,随意挑。” “哇!!”席洲盯着那些衣服,不忍心移开视线,不急不慢地挑选着,从喜欢中挑最喜欢的无疑是在为难自己,秋纪陶也看出来了,点头允许,“你都可以买。” “真的?” 席洲开心的在秋纪陶的掌心内打滚,然后手速十分快的交易! [“秋纪陶花费一万积分买了夏日甜心套装一件。”] [“秋纪陶花费五万积分买了小树发芽呀套装一件。”] “它怎么还有通报?”席洲看着上面弹出来的消息框不解。 “闲的。” 席洲“嗷呜”了一声,把好看的全部买了! 秋纪陶见他不买了,把商城关了,拿出一件衣服,剩下的衣服收进储物空间里,把衣服变小,给他穿好,碰了碰脑袋上面用来别头发的小草芽发夹,小芽晃了晃,衬托着他更像是种在泥土里面的小真人盆栽,软糯、养眼、治愈,让人想养一只。 敲门声音响起,席洲注视着秋纪陶变成自己的样子去开门,自己的样子?秋纪陶在搞什么? 门口是两名男性玩家,一个人看到‘席洲’,笑脸相迎,“我们来叫你和大佬下去吃早餐。” ‘席洲’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关门。 门口两位:“?” “我怎么感觉席洲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可能是和大佬待在一起久了。” “也可能是起床气,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起床气。” 席洲听着外面两个人的话,被提溜起来,放进一个布袋里,望着天花板和小小的口,抓着衣服像是登山似的往上爬,爬到了上面,脖子挂在口袋的边缘,手紧紧地抓着来稳住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 看来昨晚的分/身没有查出来什么,秋纪陶想亲自上场,但他在妞妞那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能扮演自己,所以自己就不能出现!怪不得要把自己变小,这个意思啊。 秋纪陶下楼,坐到位置上,餐桌上还剩余六位玩家。 “大佬呢?他不吃?” ‘席洲’咬了一口早餐,将一个小西红柿滑落到衬衣的口袋,慢悠悠道,“昨晚死的就是他。” “???” “!!!” 椅子在地上磨出一道痕迹,一名玩家跌落在地上,难以置信道,“卧槽!开玩笑吧!!” “咳咳咳咳。”有人被呛住,剧烈咳嗽,猛捶自己的胸口,靠自救才没有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噎死的玩家。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大佬啊!” ‘席洲’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比起他们这狼狈的样子不要好太多,气息很稳,“你们可以不信。” “啊?真的嘛?不是吧?” “大佬真的死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一名女性玩家凑到他跟前,“是不是大佬有什么计划不方便说明?” “没有。” “这游戏场这么可怕的吗?连大佬都难以逃脱,咱们怕是没有希望了。”剩下的玩家指望着大佬能带他们躺赢,结果…… “呜呜呜呜,大佬啊,你怎么就去了。”一人抽出纸巾擤鼻涕,给秋纪陶虚情假意的报丧,为自己之后的路真情实感地哭泣。 “席洲,你一直和大佬在一起,知道什么线索吗?” ‘席洲’拿纸巾擦了嘴唇,扔到垃圾桶,回了一句“没有”后上楼。 “我怎么感觉今天的席洲像大佬?” “不会是被刺激傻了吧?” “在得到大佬的死讯后,我还是觉得十分痛心,妞妞每天晚上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大佬都躲不过。” “没想到一世英名的大佬坠落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新手场,简直是让人唏嘘,传出去让人悲哀啊。” “新手场?”新人姑娘瞪大了眼睛,表示不相信,“这么难还只是新手场?”那修罗场地恐得怖成什么样子?新人姑娘瞠目结舌,不敢想。 第13章 “别想七想八的,先想想接下来怎么从席洲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吧,他肯定有线索,就是不说。” “忽悠?用刑?威胁?你觉得哪种他吃?我感觉席洲应该是吃软不吃硬的那款,还是想想怎么求他吧。” “难,万一他软硬不吃呢?” “席洲长得那么漂亮,心地应该也很好吧。”新人姑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他还夸自己做饭好吃了。 众人:“……”长得漂亮是真的,剩下的怕是不敢恭维。 …… 回到房间,秋纪陶把席洲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看着他糊的满脸的汁水有些苦恼,大的时候都不敢碰,别说这么袖珍的了,万一碎了坏了,从哪再找这么合自己眼缘的? 忧愁了片刻,直到席洲抓着自己的袖子擦脸后,忧愁瞬间消失。 席洲看着口袋上面的红色蔬菜汁给出理由,“哥哥,反正你的衣服已经脏了,不差这一下,倒是娃娃的衣服脏了想换一套,哥哥可以嘛?” 卖萌可耻但有用,衣服都是给他买的,别说弄脏了换,只要不嫌麻烦,一秒钟换一件都行。 作者有话说: 大佬换装小游戏玩的开心嘛? 第11章 旅店里的娃娃(11) 新人姑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瑟瑟发抖时,又想起来今天晚上‘席洲’来找自己说的话。 ‘今晚换房间。’ 她不知道‘席洲’为什么会想和自己换房间,难道是掌握了死亡条件,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 她想去跟别人求救,但谁会管她?就在这时,‘席洲’又发话了,‘听我的死不了。’ 新人姑娘被吓软得腿直起来,既然都这么保证了!那她就换吧。 越到这个时间点越容易想七想八的,天马行空的幻想使她沉浸在思绪里面无法自拔。 —— 秋纪陶坐在沙发上,手指转着飞镖,指腹从锐利端滑过,看得人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白炽灯映着飞镖如渡了一层薄冰,空气紧绷着,席洲的出声似是湖面上结的冰裂开缝隙,轻易可探底下是何风景。 “你不开心吗?” 秋纪陶眼皮都懒得掀,“没有。” 席洲撇嘴,还说没有,“哥哥,你不会是因为,我让你多跟新人姑娘说一句话就生气了吧?那姑娘腿都哆嗦成那样了,都吓成这样了。”说完他模仿了一下,像极了触电后的抽搐。 “再吐出一个字,把你嘴封起来。” 席洲哼了一声,“我才不怕!我知道唔唔唔!” 他只感觉自己上唇和下唇被胶水粘住,还使劲捏两下巩固,这人真的来真的啊?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席洲拽拽秋纪陶的袖子,双手合十诚恳的用睫毛轻覆盖眼睛传递出信息,我错了,没想到得来的是打入冷口袋。 他在里面可劲地打滚撒娇,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人这么残酷无情呀,还没有自己有人情味~ 那姑娘做饭还挺好吃的,再说了,大佬换房间不是自己也想去查探?还保了那姑娘一命,一举两得多好啊。 生什么气嘛~ 口袋被撑开一个口,席洲眼前出现光亮,看到大佬的手指伸进来,出来那刻感觉自己愈发小了好多,紧接着被一块糖给包裹送到了秋纪陶嘴里。 真就含在嘴里? 万一不小心把自己咽下去了,他刨开秋纪陶的肚子再出来?那这样子不就少了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了? 席洲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盒子中,并不是在大佬的口腔内,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但是会随着大佬的舌头挪动位置。 他好奇地碰碰,才发现自己像是昆虫置于琥珀之中,周围还有隔膜保护。 原来秋纪陶没有想要吃掉自己!大佬怎么可能会舍得吃掉自己,那以后岂不是少了一个可以逗乐的人了? 向来只有他吸收别人的份,谁吃亏席洲都吃不了。 之后席洲被拿出来,就看到了大佬眉头紧蹙,有些忧愁,看到妞妞他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进口袋不安全,万一在打斗的时候伤着了怎么办?放进嘴里也不太保险,让他在房间里面万一出现什么问题?都是有风险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概率,秋纪陶都觉得不太稳妥。 席洲支愣着耳朵呆呆地望着他,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大佬似乎决定了什么。 祭出一张符变小贴在他额头上,让身体变成一个贴画,贴在心口,这才舍得松气,专心致志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别墅的钟声已经响起,整点报时一次,现在是零点。 “嗒嗒嗒……”下楼的声音入耳,秋纪陶对于死亡条件掌握得差不多,就差找出背后捣鬼之人。 “一个两个三个,都被做成布娃娃,主人还是不满意,今晚轮到谁呢?妞妞来数一数。” 是按顺序杀人的话,今天刚好是轮到了四号。房间号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说明了这不单单是个别墅这么简单。 更像是旅馆,不过是一些障眼法蒙蔽玩家的眼睛,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 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死亡,让剩下的玩家惶恐不敢动,更别说在夜晚出来看,恐惧死亡,势必会错过这个线索。 而他们交换的东西,并不是弄脏了地板之类的,而是这里是旅馆,想要避雨居住自然要有交易。 第14章 之后他和席洲从外面进来时,也不是因为地板的干净,是他们已经交了东西,自然不需要再交东西。 从一开始他们的视线就被局限在了别墅内。 如此说来全通了,不管证实不证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需要找到最后通关的要求是什么就能出去。 秋纪陶已经做好准备,看着门口溢出的新鲜血液,在外面狂舞的肢体作用大概就是这些了。 给自己披上了透明的防护罩,不愿意接触到那些恶心的东西,秋纪陶没有洁癖,没条件可以将就,有条件了就没必要。 他十分冷静装睡,感到被拖进墙面里面,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背部接触到一个冰凉的板子,整个身躯像是被放到了案板上任人宰割。 秋纪陶静静等待着,发现周边没有动静,贯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 直到—— 一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摸上脸颊,还能感受到一阵柔软且湿润的东西在脸上舔来舔去,像是鼻涕虫般黏啦吧唧的,让人寒毛直立。 “这皮囊,垂涎好久了,咂咂……” 这皮囊?垂涎好久了? 秋纪陶感到唇瓣上一阵刺痛,立刻睁眼,目光如炬看向自己上方人,手中举起的刀尖还残留着自己的血。 这怪物脸上没有任何的器官,像是被人以平面的角度削了一半,身体布满了错位的器官,嘴巴人脸眼睛布满全身,四五个四肢每一个都拿着工具,小刀钳子镊子等等。 “这位美丽的少年,可否借你皮囊一用。”怪物诡异地笑着。 秋纪陶坐起身子面对他,用脚尖去踩踏着他胸膛前面一张错位嘴巴,狠狠碾压了之后,身子前倾,压迫感爆发出来。 吐出的话语轻松却又冰冷,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质问,是刀架在脖子上所询问给人选择的权利。 “怎么?你想抢我的东西?” 秋纪陶抬起手,指腹抹了一下下唇的伤口,鲜血游走过的痕迹留下如口脂般最绚丽的一色。嘴角残留着嗜血的笑意,明明在笑却如同地狱般寒冷。 作者有话说: 大佬a爆!撒花~ 第12章 旅店里的娃娃(12) “桀桀桀,你的东西?你们都是为我打造的。”怪物无数张嘴同时说,就像冲山谷中喊一声所带来的阵阵回音,根本让人分不清方向。 秋纪陶祭出飞镖,眸子里没有一丝涌动,“通关条件还是死亡。” “在这里你杀不掉我,这是我的主场。”在他说完后,那些狂舞的肢体缠绕在秋纪陶周围。 五把飞镖而出,锋利的刀尖触碰到手臂,像是斩头发丝一般,那肢体便落到地面,不甘示弱地蠕动几下完成了自己的宿命。 而下一秒,砍断的胳膊竟然如雨后春笋奇迹般重新长出来。 看来直接杀是行不通,这怪物能耗得起,他可不想耗。 村庄、别墅、蛇、妞妞,其中的联系就快要呼之欲出了,还缺乏一个最关键的线索。 秋纪陶舔了一下唇瓣,血腥味在最尝味的舌尖停留,吸食着伤口不断涌流出来的鲜血,如同吸取着花枝蜜液,又似上等的琼浆玉液,忽视掉所带来的腥味,剩下便是无边的刺激。 鲜血是个让人兴奋的东西,特别是…… 别人的。 秋纪陶恢复本来面貌,各种各样的符以他为中心点旋转,等待被选择。 “死不了?”秋纪陶不屑冷哼一声。 席洲爪子紧扒着秋纪陶衣服,虽然自己现在是一个扁扁的贴画,但还是可以动的。 他看到秋纪陶神情散漫的对付着那个怪物,用没有任何攻击力、连蚂蚁看到都鄙视的力度戳着他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不搭理洲洲! “安分点。”秋纪陶将席洲从心口拿出,让他变回手掌般大小,摸摸他有些凌乱的毛,“以后别替别人求我。” 席洲费解,“反正你也是要救她,干嘛还要吓她?” 秋纪陶用大拇指堵住他的嘴,将他举到自己面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席洲只是不理解而已,再说!谁求了?只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你别吓人家姑娘了’,就是求?简直不可理喻! 还让说话!被堵住嘴能说出来话嘛?!席洲涨红了脸,鼓起的腮帮子和红烧大闸蟹有得一拼,双拳不断地在空中划水挥舞。好不容易唇分开了,立马张嘴咬了秋纪陶一口。 “再敢咬我,把这怪物挂你眼前。” 席洲闻言松开了牙齿,呆呆望着秋纪陶,眼眶里面充盈着泪水,听到‘还真信,笨蛋。’继续咬! 秋纪陶任由他咬,就那点小牙咬着酥酥麻麻的也不疼。倒是自己手糙,万一再把他牙给嘣着了,那不就残缺了?想着赶紧让他松开。 席洲哼了一声,耳边满是爆破和嘶吼声,询问秋纪陶,“哥哥,杀了没?好麻烦啊。” “再等等。”秋纪陶看着满地的残肢和鲜血,他怀疑,这个怪物不死和那个红蛇有关。 “那好吧,我就陪哥哥等等。”席洲一脸乖巧,假装自己是全世界最乖的!同时也给秋纪陶传递一个消息,看吧看吧,我这么乖你不舍得不搭理我的。 结果等着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发现自己变大,站不稳倒在秋纪陶怀里,揉了揉眼睛,困乎乎的声音如同羽毛轻抚,“好啦嘛?” 第15章 怪物npc还在和符咒做斗争,困兽之斗出都出不来,更别说接近秋纪陶。 “我杀了你!”怪物叫嚣着,但无奈被困在符咒中心无法出来。 “你真以为死不了?” 秋纪陶寄出火符将那怪物一把火烧了,一个器官所残留的东西都不留。 席洲静静看着,像个局外人一般掺和不进去,有种独世而立的冷漠感,或许看得太入迷。游戏场不满他这态度,拉他一起沉沦。 席洲感觉手背皮肤发痒,挠了挠摸到了牙齿,身子顿时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动不敢动,本就湿漉的眸子此刻更是充盈着雾气。 他不敢往下看,怕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画面,那样子会造成心灵创伤的。 “哥,哥哥。” 秋纪陶闻言低头,看到这一幕,勉强兴致提高了几分。 第13章 旅店里的娃娃(13) 席洲着实是吓破了胆,全身发麻,这么一个丑东西长在身上想想都恶心。哭着倒在秋纪陶怀里,没敢抱,害怕一抬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声音带着哭腔,抽搭连句话都是停顿式交谈,“哥哥,我害怕。” 他不敢碰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秋纪陶手抓住他肩膀让俩人分开,望着席洲亮晶晶的眸子和哭得通红的鼻子,拿出丝帕放轻动作擦掉他眼泪。 声音也因为安慰人而软了下来,不似之前那么冷气逼人。像是一块坚硬的钢筋被灼烧过后,微微弯曲,外壳也掉了一块。 温度持久不衰,但他只敢待冷却后用余温去对待席洲,没忘记这人怕热。回复他的话,“有我在,闭眼。” 席洲听话闭眼,长而翘的睫毛上不均匀分散着如灯光破碎的小泪珠,不忍欺负。 秋纪陶看着他手背上面长出的嘴巴,缩紧了周围皮肤给自己留空隙,导致本来滑嫩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青色的血管都有些扭曲。 人嘴形状,不过牙齿相较人类的会锋利一些,膈应的能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秋纪陶握着他手背将那个嘴巴遮掩住,也只是肉眼看不到。不敢冒然的祛除,怕会给席洲带来危险。 为什么是他?从见第一面开始席洲就和自己形影不离,npc没有接触到他的机会。 方才在烧死npc时,席洲身上有防护罩,波及不到他那便只有—— 席洲感到眉心被点了一下,知道是秋纪陶传达的信号,睁眼,在睁眼的时因闭眸太久,导致睫毛黏在一块,依依不舍了一会儿才分开。 看到秋纪陶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睫毛,湿润感消除后询问,“第一天在我没来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看到了一个娃娃,但是没等我看仔细就跑了。” ‘娃娃教我要藏好,不要偷偷跑出来;被人看到要逃跑,下个诡娃娃就是你;’ ‘缝缝补补藏几针,软化肢体真亦假;想要偷偷观看者,一定成为参与者;’ ‘娃娃不流血不伤心,只会永远陪着主人,顺序很重要,一个娃娃销毁才能轮到下一个。’ 秋纪陶是根据妞妞第三句歌谣和出现在房间里面的娃娃推测,歌谣可能就是上一个玩家的死法。 但他也疑惑过一件事情,顺序不对,为什么当天晚上没有攻击席洲?而那些被拉入墙里面的玩家怎么就确定死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那个npc死后,席洲会接替他成为下一个npc。 而当席洲成为npc死了后,第二个被困的玩家又会接替席洲,如此一来正是一个循环,怪不得席洲没有死。这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推断。 席洲牙齿咬着口腔下唇的小软肉,在一起磨啊磨,要不要告诉秋纪陶事实? 他看到那娃娃跑过,好奇想去抓,在抓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红蛇,想尝尝味道就直接吞下去了。 这个说出来秋纪陶肯定吓一跳,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很厉害就不保护自己了,席洲虽然厉害但是不想动,得需要人保护!还是不说了。 “哥哥,我手上解决了吗?” “嗯。” 席洲对于秋纪陶坚信不疑,低头一看顿时兴奋转了个圈,抱住秋纪陶,“哥哥,我爱你。” 秋纪陶:“……”爱不爱不重要,他不需要。 墙入口直接撞墙就能出去,俩人到达楼道里面,天色还早。进到房间里面,席洲眼巴巴望着秋纪陶。 “嗯。” “耶!哥哥最好了!”席洲等着秋纪陶躺到床上,迫不及待爬上去,躺在他身上睡觉。 人床虽然没有云床舒服,但席洲睡得很香,秋纪陶看得也很尽兴。 —— 新人姑娘每天换着菜式做饭,填了他们的五脏庙。“锅里还有,你们谁想吃还可以去盛。” “我吃。”男性玩家站起来往厨房里面走去,席洲眼巴巴盯着他背影,被旁边屈指敲桌子的声音唤回注意力。 餐桌上的玩家时不时瞄秋纪陶一眼,内心雀跃,就知道大佬不是那么轻易就死亡的! 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猛然抬头,只见男性玩家站在门口,脚边是摔得四分五裂的碗还有食物,再往上看,是一副呆滞模样,“你们是谁?” 这都已经开始了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有玩家进来? 站着门口的男性玩家和餐桌上的人一同望向秋纪陶,大佬是他们觉得唯一一个能解释这个异象的人。 第16章 席洲好奇望了一眼,门口四个人,三个人身上有一种杀气、是这些刚闯过三四场的玩家没有的狠戾! 在他们身后低着头身穿白色连衣裙,上身着一件黄色针织毛衫的女人没有。 她有一种阴郁的感觉,毛衫胸前位置有一个太阳花,头发微卷垂在肩膀,很清新阳光的感觉。 席洲眼前出现了手掌,耳边传来很低沉的一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钉他们身上。” 席洲偏头凑近秋纪陶,“哥哥,你怎么越来越暴躁了,我才不信你会把我眼睛给挖出来呢,休想吓唬我。” “是吗?”秋纪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席洲依旧无知无畏,睁着眼睛看着他,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 嗯? “哥哥,是娃娃的眼睛不好看吗,干嘛要遮起来,跟你顶嘴的是嘴巴,封嘴巴好不好?我这样子看不到哥哥的样子浑身不舒服~” 席洲胳膊肘托着椅子把手,手掌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念叨,像个循规蹈矩念经的小和尚。 也不知道是不是秋纪陶懒得听他继续说了,席洲恢复视力,得到了教训后果断乖乖地吃饭。 “陶哥也在啊?真是缘分。” 第14章 旅店里的娃娃(14) 大波浪/女人说话,众人视线都凝聚在她身上,只见她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斩杀男性玩家。 脑袋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陀螺似的随着后劲滚动了几圈,留下一小道残留的血迹。 男性玩家上半身还没有反应过来,静止了三秒钟向后倒下。 刀口平切整齐不见血,男性玩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奔赴黄泉。 女人杀完人后走向餐桌,大波浪随着她的走动如海浪般,边走边笑,“怎么陶哥?有人巴结你。需不需要我给你解决掉。正好我还需要三个人。” 巴结?谁啊? 席洲转头眼巴巴瞅着秋纪陶,无声的控诉,谁还巴结你了! 女人见秋纪陶不搭理自己也不觉得拂面子。秋纪陶一向如此,认识时间很长,听他说话却是屈指而数。 刚抬手就被秋纪陶挡了回去,无形的冲击力宛如重击一拳打在身上,硬生生扛下嘴角溢出鲜血,胸前出现一张黄色符纸随后燃烧。 秋纪陶手轻捏席洲脸颊,眼神冷漠望着女人,保护姿态强烈,“不想死别动他。” 女人看向席洲那张脸,眼神沉下去几分,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面上笑笑,“咱能不听陶哥的吗?” 秋纪陶给的惩戒已经摆明了态度,他身边一直没有人,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便不动了,我还是需要三个人,陶哥不会也会阻挡我吧?”观察到秋纪陶面上没有变化,稍松一口气,叫身后的男人:“等着游戏场亲自抹杀?” 郎岱走过来,他身穿着无袖背心和黄色登山裤,每一步都带着绝对的力量爆发力极强。全身肌肉发达,脸上疤痕从额头横跨到眼睛,所暴露在外面的古铜色皮肤疤痕非常多。 郎岱看了除席洲秋纪陶以外的四个人,舔了唇瓣,眼睛里盯着新人姑娘色气十足。 新人姑娘看着他的眼神,眼睛里面露出几分慌张与惊恐,无意识吞咽一下唾液。 沉浸的环境如一条紧绷的橡皮筋,低气压也使橡皮筋越来越长,一旦松开在他们心中回弹的力道也足够将血肉割下来。 郎岱欣赏着猎物在眼皮子底下慌张的模样,最后“啪”一声归于平静。 有些人杀人是享受猎物挣扎的过程,比如郎岱,不过大波浪/女人还在等着,他可不敢磨蹭太久。 直接杀了除新人姑娘外的三个人,剩下三个人自然有女性,不过少了眼睛和头发不完整罢了。 因先后位置,新人姑娘也恰好被他们三个人挡在身后,瞬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是比刚进来一屋子的陌生人更加的无助。 之前自己的下场虽是摇摆不定,但还能有一线生机,而现在的下场必定是死。 席洲看着被杀掉的人,他们来不及反应甚至死后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唯一的好处便是杀人不见血。 席洲往秋纪陶那里靠靠,突然明白过来女人说得巴结秋纪陶的人是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他需要哥哥的实力,哥哥馋他颜值,俩人是双向奔赴! “人数齐了,介绍一下吧,姚凌。” 姚凌坐到位置上看着未吃完的早餐皱眉,“这什么垃圾?影响食欲!苏和雅去做早餐。” 站在门口白色裙子的女人动了,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像只提线木偶一样被紧紧绑住,只能吊着气呼吸。在前往厨房的路上,可以看出她走动有些僵硬 姚凌下巴指了指肌肉男,“郎岱,那边那个叫管霍。” 管霍笑得像个狐狸一样走过来,“见过陶哥,您身边这位是?” 席洲也冲他笑笑,“席洲。” 管霍笑容弧度扩散,“陶哥眼光真好。”何止是真好,这人的样貌是他见过所有人里面无法媲美的一个。 席洲身穿浅绿色的马甲,内搭白衬衫,清新自然,像个误入了片场的小精灵,虽只字不言,却已经道了千言万语。取其天地精华锻炼出此人,目的在于让万物沦陷。 秋纪陶察觉到管霍的眼神,出手。 姚凌脸色一僵:“陶哥你别太过分了。” 第17章 秋纪陶眼神看了一眼管霍的尸体,再看看姚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垂涎于席洲的人都得死! 郎岱的肌肉也紧绷起来警惕心十足,他知道他们都不是秋纪陶的对手。 身旁人到底是谁,能得秋纪陶如此对待,莫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不然依秋纪陶的性子能对一个人这么好。 秋纪陶有多狠他们不是不知道,同时也知道,秋纪陶这十几年来,身边何曾有过人。 姚凌坐下,心平气和地打趣,“陶哥可真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啊,这件事情就过去吧,” “那便聊聊正事吧,你们是什么时机来的?”姚凌知道秋纪陶不喜说话也不屑于搭理自己,所以她把眼神转向了新人姑娘。 新人姑娘懵了一下,看着姚凌只想到她方才杀人的场景,知道自己的命就在她手中,忙不迭将所知道的事情交代。 大佬和姚凌哪一方都能轻而易举地杀掉自己,并且对方都不会阻止。 大佬不管事,不屑于杀自己,姚凌可就不一样了。 姚凌听她说完后蹙眉,“游戏都已经开始了,怎么会再进到游戏里面?除非是……” “游戏场难度又增了?还是出了什么新花样?以前碰到过吗?”姚凌问秋纪陶。 秋纪陶摇头,第一次见游戏开始还能加入,那么相对应来说难度会提升吗? 姚凌又道,“你们接下来去哪?” “村庄。” “一起去吧。”姚凌自作主张。 她和秋纪陶也待过一个游戏场,知道秋纪陶不说话就是默许。 姚凌舒心后扫了席洲一眼,发现席洲抬手摸到秋纪陶脑袋上,扒开黑头发,“咻”拔了一根白头发。 “?” 真是有意思,秋纪陶可不允许别人在自己头上动武,更不允许别人碰自己。 姚凌丝毫没有怀疑,秋纪陶是把席洲当成宠物一般对待,不得不承认席洲很完美,让人不自觉地就想怜爱。 “哥哥,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有白头发了?娃娃给你拔了,娃娃疼不疼你?” 秋纪陶看了他一眼点头。 姚凌诧异看向秋纪陶,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席洲膝盖跪在椅子上,身子稍向前倾,整个人有点晃悠,肩膀一高一低看得人心颤。 秋纪陶伸出手护着他,知道他不会摔,但是万一呢?宁愿多此一举,都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席洲胳膊压着秋纪陶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在他身上,“哥哥,我给你拔白头发。” 知道他什么意思,秋纪陶配合,“嗯。” 作者有话说: 洲洲:“唔,哥哥就爱我,就宠我。” 桃子:……嗯。 第15章 旅店里的娃娃(15) 苏和雅端着饭出来,看到地上尸体时泛起一丝涟漪,一丝都可将她湮灭,眼神不敢多表露出来情绪,将饭放在餐桌上。 色香味俱全像极了勾魂使者,勾得席洲眼睛都离不开,抬头冲苏和雅笑,刹那间,水晶球里突然纷飞起羽毛,美得不像话。 “漂亮的女孩,我可以吃一份嘛?”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搭配话语,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人舍不得拒绝。 “嗯。”苏和雅被他蛊惑的点头。 “谢谢。”话音刚落想起身拿,秋纪陶先一步端到他面前,告诫,“只许吃三分之一。” 席洲一眨眼便是古灵精怪,睁开后隐藏的小心思也就暴露出来,“哥哥,我能吃完。” 接收到他冷淡的眼神撇嘴,“好嘛,听哥哥的。” 秋纪陶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控制自己的食量,不让多吃也不会饿着,是怕积食嘛?他胃口很大的,不会积食! 吃完饭,新人姑娘和苏和雅待在别墅里面,席洲秋纪陶与姚凌郎岱四人一同出发去往村庄。 姚凌见秋纪陶让席洲趴到背上时惊了!从来没有看到秋纪陶这副样子,背人?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席洲莫不是狐狸成精了? 被称为狐狸精的席洲抖着无形的耳朵。 —— 四个人到达村庄,期间秋纪陶向姚凌他们解释了村庄里面的事情。 “这雨到底怎么样才能停?”姚凌抬起手,雨水滴落到她指尖,顺着指腹的纹路滑落到掌心内。 姚凌眼神看向秋纪陶背上熟睡的席洲,似乎是眼神太炙热,又或许是风吹来有些凉意,让席洲脸颊在秋纪陶背上蹭了一下,“哥哥,到了嘛?” “再等等。” 席洲下巴枕在秋纪陶肩膀上,伸手摸了摸雨水,意味深长凝视着秋纪陶近在咫尺的脸庞,开口,“这雨水好像有些黏。” 他看到秋纪陶置放地面上地毯,随之便把自己放在了上面,生怕脏了碰了的态度让席洲满意,秋纪陶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 秋纪陶拿出翻转符才发现这个游戏场的奥妙。 这雨是蛇的口水,一个通天般的红蛇盘踞着盯着他们流口水。 从一开始就被蒙蔽了,这是颠倒的世界,原来突破点在这里! 秋纪陶烧掉符咒,看向席洲没有质问,语气轻松,“你是怎么发现的?” 席洲歪头,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的白头发。” 他刚开始确实为了显摆才去拔秋纪陶的头发,扔到地上的瞬间神奇发现头发竟然不见了。 第18章 以为是游戏场自动清理,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刚才穿过森林,席洲闲得无聊看地面的水渍,才发现很严重的问题。 无论下多少雨,水坑没有增加没有减少,雨下到了哪里? 席洲只是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不是在点秋纪陶。 “你发现了什么?”姚凌听完思考,“既然翻转的话,那便让它正过来。”说完祭出一个正方形东西,上面四面分别写着东南西北。 秋纪陶将席洲一把抱起离远了些。游戏场只要有翻转的世界,就会有攻克之法。 其中姚凌最突出,因为罕见的翻转游戏场全让她给碰上了。 呼吸循环刚到五组,席洲发现雨不下了,周围还是在村庄里,许多村民发现了他们不由分说直接进攻。 “主动攻击可是代表咱们能还手。” 秋纪陶一言不发给了席洲一个防护罩,嫌一层不够又多加了两层。 游戏场里面的boss能主动攻击玩家,从而阻止玩家找到破解之法,这个可不在少数,他们已经习惯。 玩家不能破坏规则,只能还手。 席洲坐在屋子门前的小墩子上,托着下巴看向秋纪陶。 秋纪陶身边围绕着符咒,仿佛指点江山的帝王,傲气凛然。如同荆棘里长出的花儿,高傲冷漠野性十足,美丽伴随着危险更想让人采摘。 秋纪陶表面上是冷的,骨子里却疯狂,他喜欢战斗,喜欢看着骨头染上鲜血随后开出血花。 明明性子是如此,可偏偏任其结冰了都不愿意让人看到。 作者有话说: 桃桃在遇到洲洲之前,没觉得自己是受。 第16章 旅店里的娃娃(16) 秋纪陶只对接近自己和席洲的村民出手,在结束后,掌声越来越近,听上去十分崇拜的话语传入耳,“哥哥,你把娃娃迷得不要不要的。” “你在这里寻找蛇母,我去别墅一趟,看看翻转世界有何不同。” 姚凌对于秋纪陶的话深信不疑,他这人和游戏场里面所有玩家都不一样,虽然血腥暴力但从不会拿玩家去试规则、杀玩家。大象的视线向来不会有蚂蚁的存在。 秋纪陶刚看向席洲,后者立马抓住袖子表忠心,“哥哥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秋纪陶没有打算不带他,弯腰把席洲背上。 —— 他按照翻转世界内的路走,待找到时别墅已经变成了旅馆。 boss将世界翻转过来再用别墅迷惑玩家,让玩家一个个在所造的世界里死亡,这样子他就会安全。 秋纪陶进到旅店内率先观察了地板,看到干净后将席洲放下来。 “诶?你们回来了?”新人姑娘端着茶壶走出来,看到俩人挺开心,但看到陌生的环境后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在别墅里面吗?” 席洲刚想回复,秋纪陶便一个符纸甩到新人姑娘身上,瞬间爆炸开让他身子一抖,转头看向秋纪陶。 只见他一动不动盯着新人姑娘四分五裂的尸体,走过去蹲身。 席洲好奇跟上去,看到落在旁边同样四分五裂长生蛇的尸体歪头,“她身上怎么会有蛇?” “假的。”秋纪陶触碰到尸体摸着底下触感开口。 这个女生的皮肉是粉色,面前皮肉却是暗粉色,年龄皮肤光泽等等都对不上。 唱着歌谣杀人的妞妞、楼道里面狂舞的四肢、箱子底下吸血的长生蛇、被操控的村民、错位器官的npc、这一切串联在一块就是两个字—— 玩偶。 这人难道想打造一件绝无仅有的人偶? 秋纪陶眸子慢慢沉下来,如同银月落入死潭当中缓慢的淹没,阴沉恐怖而又泛着诡异。 他起身,再看向席洲时眼神里面恢复平静,却透露着说不出来的古怪,像是第一次见到席洲。 席洲感觉一把飞镖抵在自己脖子上,冰凉的武器贴在温热的皮肤上让人寒颤,面色一僵随后恢复正常。脸上笑意缩小也能保持一丝弧度,“哥哥,你这是不爱娃娃了吗?” “人,他在哪?”秋纪陶语气冰冷。 “什么在哪?我不知道诶?” 秋纪陶见他还在犟嘴隐瞒,勾唇,“不说是吗?那我便把你的皮肤,一寸一片割下来,亲手喂给你吃。我有时间,若是想杀我,想跟我耍花招尽管来,我这人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承受得起?”他眼神狠戾,像是彻底释放天性的野兽,叫嚣着血液上涌。 已经到达了顶点但又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因素只能隐藏,这样子比直接爆发更让人恐怖!让人心颤。 席洲之前的体温是冷的,现在却是温热的,这个秋纪陶无法将它当成判断真假的依据,沾到席洲两个字,思绪便已经陷入了无尽虚空,无法合理的判断。 秋纪陶打算动手,转念一想,一个符印打入席洲额头,出现朱砂痣一般大小的红痣,又将他的嘴封住。 只要模样是自己第一眼所看到的,和闻到的味道就行。 之所以会发怒是因为自己不需要盗版和仿制,仿制品的保存时间是限定的,正版可不会。 第17章 旅店里的娃娃(17) 秋纪陶上到二楼房间查看,每个房间门前与颠倒复刻世界里面的门牌号一样。 “哥哥好笨哦,都认不出来我,还让我辛辛苦苦地传递消息!”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这让他不解,“怎么啦?” 第19章 只看到秋纪陶扭头,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看,席洲叹气,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感受到了吗?哥哥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冰的。 秋纪陶放下手,“别碰我,怕你受伤。” 席洲温度低的像是冬日里脆弱的雪花,而他就是个大火炉,每次增温都在担心把他给融化的前提下被迫降温。 “什么时候被困的?” “你烧掉npc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他快要委屈死了,紧接着极其富有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他顺藤摸瓜把boss吃掉了,以为能出来,没想到,自己反过来成了游戏场的boss。 秋纪陶也是!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了!刚吃了boss皮肤自然还有点余温。 他思路很对,自己确实是被控制了,只不过他没有算到跑出来这一步。 席洲鼓着腮帮子狠狠戳秋纪陶腰,“都怪你,没有保护好我。” 后者抓着他手指轻揉,“我的错。” “当然你的错了!”难不成还是他的错? 虽然也有那么一捏捏了,要不是他玩性大发又存着不想暴露的心思在那演,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哥哥,我被困的时候得到了很多消息,你要听吗?” 语气在询问秋纪陶,也只是口头上问问,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说的。 “那个五官错位的npc就是幕后boss,因不满意自己的身躯和容貌,打算找到最完美的器官来打造出自己,就在山林间开了一所旅店。进来避雨的游客都被他解剖、拼凑器官、随后又将无用的器官埋藏在房间的墙壁内。” “怕太过明显,将旅店变换为别墅、颠倒世界。以不是很完美的器官造了妞妞、家人和管家,用来迷惑玩家。同时饲养了长生蛇控制。” 长生蛇宿主,也就是那些村民,是以前进来未达到标准的玩家。这些都是从boss脑海里面的记忆得出。 秋纪陶看了一眼席洲的手,在想他手上的器官,是人偶劣质还是npc的污染? “陶哥!我们找到蛇了!在村庄里。”传音符里姚凌的话让秋纪陶脑子突然转过弯来。 揉了揉自己眉心,下一秒,感觉到微凉的指腹戳碰到自己脸颊,扭头看向始作俑者。 席洲眸子微弯,眼尾仿佛闲杂着一堆的红线,缠绕在人心尖随着心脏起搏跳动,让整个人都被这个笑容束缚着,漂亮到想让他一辈子笑给自己看。 “哥哥,你在烦心什么啊?” 秋纪陶抬起手触碰席洲的脸颊,却在离他脸一指停下,虚虚地捧着他。 “没事。”声音淡漠,像是沸腾地水被锅盖盖住,除了自己知道刹那间有多么慌张外,无人知晓。 秋纪陶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肩膀,将他搂在怀里,祭出一张瞬移符,眨眼的功夫到达村庄。 俩人到达村庄后,秋纪陶还未稍作停留,搂着席洲轻盈一跃,往后退了好远,同时给俩人上了防护罩。 一个庞然大物砸到地面发出巨响,荡起了黄土一片。 秋纪陶神色平淡,防护罩不仅可以保护人,也具备隔音的功能,不然这么个大东西落下来,还要担心耳朵是否能承受得住。 符纸把黄土吹散,露出庞然大物的真面目,暗红色的脑袋是巨物,只能看到蛇母紧闭的眼睛。 姚凌从空中落下跳到蛇母脑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陶哥,我们找到蛇母了。” 秋纪陶点头,他心里的猜想如同墙角的爬山虎,悄无声息间已然爬满整片墙壁。 秋纪陶见到郎岱出现,将其杀死,他终于知道这个游戏场到底在讲述着什么,怪不得觉着这个游戏场像是自己的简陋版本。 世间人千万相似的不在少数,没有在意,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忘记了最简单的一个事情,游戏场开启后玩家则不能再进入。 他当时想到了这一层,以为游戏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现在的想法是。这个游戏场可能是由玩家内心最执着的心魔幻化而成,造梦或者是幻境。 不然姚凌和郎岱无法解释,唯有自己的回忆。抑或是他们也在游戏场,那么这里便不是一个游戏场。 从头到尾哪一刻才是真的? 秋纪陶最关心的是——席洲是真的还是臆想出来的? 第18章 旅店里的娃娃(18) 在通关和席洲两者间选择,他会选择后者,席洲是至今所见让自己有极大渴求欲/望的人。 这种感情是他所没有,并且第一次想去拥有的,哪怕是一场幻境心魔又如何? 他挥手杀掉姚凌,使用变小符将长生蛇变为手臂长短、手指粗细般大小,收入自己商店。搂着席洲再次回到别墅中。 新人姑娘和苏和雅都在,这两人不缺乏是真玩家的可能性,没必要再次试探,反正秋纪陶已经抱定了主意。 新人姑娘尝试着开口,只见俩人没有丝毫停留往楼上走去,闭嘴不打扰。 苏和雅望向他们身后,姚凌她们没来吗? 席洲被秋纪陶拉着手腕上到房间后,他便一直盯着自己看。 “困吗?睡觉吧。” 席洲:“……”不困呀,他睡不着啊。 可之前又说了自己很乖,现在不可以不乖!“那哥哥陪我睡。” 秋纪陶点头答应了,待席洲睡着后触碰他脸,还从未见过这么没有戒备心,将自己放心交给陌生人的人。 第20章 翻手,长生蛇挂在手上,没有任何生命活动迹象像一个挂件。手指靠近席洲。 他眉间还存有之前所留下的红点,如同玫瑰花汁,好一副美人相。 长生蛇触碰到那个红点,瞬间钻进眉心,望着他眉间恢复原样,秋纪陶这才舒心了。 —— 席洲睁眼发现外面天气已经全黑。揉眼睛,伸个懒腰发现秋纪陶还在睡觉,想捏着他鼻子,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见他睁开眼睛。手指伸在半空中,可怜巴巴和他对视。 见秋纪陶又配合地将眼睛闭上,伸出手捏住他鼻子。 “调皮。”秋纪陶口中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席洲手上,让他手痒松开鼻子,“哥哥,还去找线索嘛?” “不找。” 席洲:“嗯?” 秋纪陶点头,“嗯。” 席洲:“……”他是游戏的boss啊!如果秋纪陶不找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 才不要!这里吃食不好、床不舒服、没有人陪自己玩、一直待在这里好无聊。 通关方法很简单呀,只要杀了自己就过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哥哥怎么不知道? 席洲叹气,哥哥这么笨蛋的一个人是怎么当上大佬的? 是不知道自己是幕后boss嘛?需不需要提醒哇?但是要怎么提醒,万一提醒了,秋纪陶觉得自己很厉害从而不保护了怎么办? 席洲开动脑筋,想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办法。 到达深夜,睁开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秋纪陶,见他闭眼起身。走出房间门坐在地上,想扮演什么好呢? 脑海里第一出现的那些样子肯定不能扮演,一看就不是人间的东西。 他托着下巴,无助又迷茫。 —— 秋纪陶知道席洲起身,没有听到声音后睁眼,一个小奶龙的声音落在自己耳旁,“嗷呜!” 秋纪陶打开灯,发现一个绿色还没有床高的恐龙在床边。 这恐龙全身皮肤绿油油,一点都不皱巴,相反很光滑,看上去手感很好,像是玩偶恐龙成真的既视感。 席洲和秋纪陶对视着,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揣测,难道是没有气势? 于是,从刚才奶呼呼的嗷呜,变成了“吼!!!”嘴里还冲秋纪陶吐出小火苗,只要他受到伤害,就会还手! 席洲看到秋纪陶愣住了,心情愉快,看吧看吧,被吓到了快杀了他吧,这样子都能出去了。 下一秒感受他抬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脑袋,一本正经道,“嗯,很吓人。” 席洲:“?”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真的很可怕的很恐怖的! 吼!! 席洲又冲他吐出一个小火苗,气冲冲地走了。出了房间后化为人形,在深刻的反省复盘。 秋纪陶为什么会觉得恐龙是自己!一点都不好玩。不对!想偏了,应该想想怎么让秋纪陶杀了自己。 恐龙不行!那娃娃?可是秋纪陶不怕啊。 诶,席洲想到一个好办法! “滴滴—” 秋纪陶听到席洲的声音,这次又想搞什么? 扭头,看到真面目时,整个人僵硬连呼吸都停止了。心中被牢笼困住的猛兽破笼而出,叫嚣着要将面前人撕碎。 来了来了来了!对!就是这个眼神,是不是要杀他了?来吧,什么姿势都可以配合,只要哥哥舒服就行! 作者有话说: 席·小恐龙·洲:嗷呜嗷呜,我很凶的!!你们必须给我害怕! 第19章 旅店里的娃娃(19) 席洲知道这次是触碰到了秋纪陶底线,意想当中的结果没有到来,反倒听到一声嗤笑,随后感觉腰间环上一只手。 骤然收紧,使他跪在柔软的床上,满脑子都是疑问,不杀自己? 秋纪陶望着他破碎的脸颊,上面有无数道裂痕,如花瓶出现裂痕,也像新纪元的机器人,真是知道怎么触及自己的底线。 “你是算准了我不会对你下手?” 席洲感觉到他滚烫的手指触碰脸颊,嫌烫缩身子。不啊!是算准了才这样子的! 秋纪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恶趣味越来越大,松开席洲,“你犯错了,怎么办?” 席洲凑近他,“要不然哥哥杀了我。” 秋纪陶将手指移到席洲下巴处,摸皮肉的手感像在摸冰块,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乖,再说一次。” 席洲单纯的又说了一次,只听“咔嚓”一声,下巴传来疼痛,顿时眼泪汪汪,手抓住他的手。 秋纪陶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话语如同毒蛇的牙齿,恨不得一口一口将他嚼碎咽下肚,把他下巴按回去,动作轻缓地揉了揉,“惩罚刚开始就喊疼,这么娇气?” 席洲声音放软,盯着秋纪陶委屈巴巴,“哥哥为什么要惩罚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明明就是你的错。”不找线索不通关! 秋纪陶拍拍他腰,冲着墙壁扬扬下巴,“站那儿。” “为什么!” “三,二……” 席洲惊呆了,秋纪陶对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颜值免疫了嘛? “一。”秋纪陶数到一见他还不动,开口威胁,“自己过去和我送你过去惩罚不一样。” 席洲极其不情愿叫了一声,“秋纪陶!”下唇抿着上唇像上了色的洋娃娃。 他又不傻,一听惩罚不一样,主动走过去,步伐和蜗牛爬一样,还在等秋纪陶回心转意,直到走到墙边站定,就知道没希望了。 第21章 “蹲起,二百个。” 席洲:“?!” 蹲什么?起什么?二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席洲瞪圆溜眼睛,不服气冲他龇牙。 “我亲自动手三百个。” 听到这个瞬间蔫巴巴,自己本来就孤苦伶仃,现在还被唯一的坏主人欺负,洲洲好可怜啊。 还不能杀了秋纪陶,不然人床没有了,还少了一个伺候自己的人。 席洲瞥着他打算动手,嘴巴一抿,眼泪刷刷掉落,“蹲起怎么做嘛!” 秋纪陶内心轻笑,可爱死了,表面依旧铁面无私,“双手抱头。”见他慢吞吞按照指令做后,开始下一个,“蹲下起立,这叫蹲起。” “哥哥,我错了,能不能不要做啊~”席洲卖可怜,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边做内心边骂了他。刚做完一个,不想听到的声音又来了。 “自己报数,加上错了,错哪了。” 席洲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他有错吗? 秋纪陶见他不明白也不再说话,干脆利落,“做吧。” 王八蛋! 乌龟王八蛋! 席洲刚开始做着还轻松,直到一百个双腿发软,像面条搓捏得一样无法站立,随时就要倒下,软软靠墙。眼眶和鼻尖红通,地板上有了小泪坑。又让人怜惜又让人忍不住想可劲地折磨他。 “哥哥,不要做了好不好?我不该变成那样子,也说错话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就做完,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若是你坚持不下去我控制你,三百个。” 这句话吓得席洲打了个哭嗝,刚抬脚,腿软的差点跪下。人类好恐怖!他不要待在这里了!他要回家呜呜呜。 “一百零五,我错了……”席洲眼泪掉得更凶。光说句错了不行,还非要加上是谁,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做完后席洲彻底跌坐在地上,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了。在视线里,看到秋纪陶赤足下床,走到身边想抱自己起来。气呼呼拍开他的手,倔强抿住嘴巴,偏头不搭理他。 不对他好,还想碰他! 不伸手,小狗怎么过去让你摸头哇! 秋纪陶看着他瓷白的皮肤攀爬上浓重的红色颜料,像是白色糯米团子掉进草莓粉里裹了一圈出来,浑身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滴滴—”秋纪陶开口。 席洲更加委屈,还羞辱自己! 滴个屁啊滴! 作者有话说: 洲洲:呜呜呜你怎么可以欺负洲洲。 桃桃:??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桃桃,不是他。 第20章 旅店里的娃娃(20) 秋纪陶让他陷入昏迷,弯腰抱起放在床上,手掌心摸向他小腿,两只滚烫的手又揉又捏。 娃娃一点都不乖让他好生苦恼,惩罚是心疼,可不让他长记性下一次岂不是要翻天了?现在心疼的做这些还算什么惩罚? 不能让席洲看到,不然会为之后的有恃无恐奠定基础的。 —— 席洲不愿再睡,虽然今早起来腿不疼了也不酸了,比没做蹲起前都舒服,但不妨碍继续生气! 不主动跟秋纪陶说话,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就知道直勾勾地盯着,合着除了脸,剩下的就没有一项能入得了大佬的眼呗。 “咚咚——” 新人姑娘敲门叫下去吃饭,席洲一步步走得很重,踏的力道简直要把地板跺碎,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掉下去。 在即将出门时,转身,面无表情对着秋纪陶说,“不准你和我一起下!” 秋纪陶深深地看了他几秒,退后。 席洲偏头哼了一声,秋纪陶不道歉!休想让自己原谅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 吃了一半的饭,看到秋纪陶下来,自顾自吃饭。 席洲吃饭架势挺足的,风风火火的仿佛饿了好几天,但吃相却是一种伪装的优雅,像摆在橱窗里精致的糕点漂亮香甜,却知道是有保质期的。 这优雅不是与生俱来是后天学到的,秋纪陶也是这样。 以往饭桌上都是席洲开头至结尾,与莺啼的鸟儿一般不自觉入耳扣人心弦。 他像只打扮得漂亮高贵的猫绕着你身边打转,引得你心痒痒想抬头摸他时又跑开,只是让你看一眼。 也会为没有摸到而感觉到遗憾,但同时也都知道这只猫有主人。 席洲吃完饭不等秋纪陶,自己上到房间里面,在床上舒服地打了一个滚,饱了,接下来就是办事了。 待秋纪陶进来时,发现席洲屁股挨着床边正襟危坐,下巴微扬直指墙边,也就是昨天晚上他的那块。 “站那儿!” 秋纪陶没有听他的命令,步步逼近他,直到小腿碰到席洲腿,不紧不慢弯腰,手抬起他下巴对视良久才道,“娃娃想翻身做主人?” 席洲:“?”说人话? 搞清楚!他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娃娃才不想翻身做主人呢,娃娃永远是主人的娃娃,但是某个坏主人让娃娃做了二百个蹲起就应该嘛?” “不应该,所以你只能受着。” 席洲:“……”是他撒娇卖乖不管用了是吧!没让秋纪陶做到蹲起心情郁闷。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不会又要和秋纪陶面对面干坐着吧? 他叹气,“哥哥,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无聊吗?” 第22章 “不觉得。” “可是我觉得很无聊呀。” “马上就不无聊了。” 秋纪陶说话很讨人厌,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为什么马上就不无聊了? “哥哥,你杀了我就能出去!”席洲实在是憋不住了,再这么磨磨唧唧的下去,他都要发霉了。 秋纪陶十分平静,并未被他这句话给吓到,“我知道。” 这是以玩家内心的心魔打造出来的游戏场,只要杀掉对自己诱惑力最大的人便可出去。 席洲呆了,“你知道还无动于衷?”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怎么出去怎么还这么平静?不会不想杀自己吧? “哥哥,你不杀我是不是因为舍不得?” 秋纪陶没吭声,席洲明白了气得跺脚,“你不要深陷于我的美貌里无法自拔,进入游戏场出去才是首要目的,请你杀了我,一起出去好嘛?” 见秋纪陶想抬手,立马扑到他怀里,眉头微皱可怜巴巴望着他,鼻尖去蹭他鼻尖,蹭一个来回说一句话。 “哥哥,你别控制我好不好,你一抬手我就害怕。” 他这姿势和索要亲亲的猫儿一般,后脚蹬在你腿上,弓直了身子嘴巴去够你嘴巴。 秋纪陶手从他手上滑落,抓着他两只手腕翻转,将席洲按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看着身下眼神迷茫单纯的人,凑近他严肃地说了句,“不准再这样,否则我把你鼻子拧下来。” 席洲撇嘴,眼泪汪汪,“哥哥好凶,明明就是你的错,知道出去的方法就是不出去,一听到你不想听的话就控制我!” 他这眼泪一看便是装出来的,掉得太快估计本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在别人那里哭会得到糖吃,秋纪陶这里只会得到两个字,“哭吧。” 席洲眼泪止住了,确切说是被秋纪陶这个态度气回去了,睫毛上悬挂的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作者有话说: 蹲起,是洲洲心中永远的痛! 第21章 旅店里的娃娃(21) 他这幅要哭不哭的滑稽模样逗笑了秋纪陶,也仅仅是唇弯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席洲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看见他笑彻底爆发,伸出手指戳他腰,“你还笑我!” “过段时间就不无聊了。”秋纪陶抓住他手指捏了一下,眉梢微动,“拿手指戳人的动作不许再做。” 秋纪陶语气很随心所欲,像一座任由人们或是小动物在上面怎么样都行得死火山,可一旦爆发,则是生灵涂炭。 秋纪陶还能说话证明是在给机会,要是真生气直接在沉默中爆发。 席洲“嗷”了一声,声音低沉懒散不满地发泄着自己情绪,不想放弃的往秋纪陶那边挪,将手指放到他手中。后者没懂他的意思,一双眸子望着自己。 席洲手指往手里伸伸,整只手都在他手中,软绵绵说,“你不是很喜欢玩我手指吗?我给你玩,整个身体都给你玩。” 秋纪陶手指微动,他冰凉的手在自己掌心上面放着,犹如冰川撞上了火山,明知道会引起一方终将一方吞噬的结果,却还是在期待视觉所带给自己的一场震撼。 席洲不知道这句话给人的冲击力有多大,眸子干净没有一丝杂念,包括人类的七情六欲。是扎根在湖面底所显露出来的冰川一面,是天地间最为震彻心扉的一抹纯色。 秋纪陶喉结滚动,感觉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属于席洲,不然怎么会为了他沸腾。幸好席洲身体像冰块,每时每刻都在降低自己的体温和沸腾的血液。 “没有喜欢。”秋纪陶将他手指原路返回。 还装! 是喜欢紧了。 席洲内心吐槽。秋纪陶有时候盯自己的眼神让他想到了以前那些东西。想将自己撕碎的眼神和一种想把他杀死得欲/望。 它们的眼神里攀岩的是荆棘,狠狠地勒着;秋纪陶是花朵缠绕,一样却又不一样。 席洲凑近他眼巴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蛊惑和可怜,“哥哥,你真的不想玩我吗?”见他不说话打算开口,然后发现嘴巴又被黏住了。 又来这套! 他一定要出去! 实在不行把秋纪陶打晕,抓着他的手破了自己胸膛。就秋纪陶的符纸和飞镖,没有一些实用的武器。 得死成什么程度才能让游戏场判断是死亡了? 席洲摸向自己胸口,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温热的跳动,也没有复杂的情绪传到四肢刺激着大脑。 感觉到后脑勺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偏头,“干嘛?”说出来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眸子弯起来。 席洲见他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扶着自己脸的手掌慢慢移到眼尾,大拇指指腹触碰到眼睛,在触碰到了眼珠,身体本能反应轻眨眼睛。 柔软的睫毛如羽毛一样扫过秋纪陶,他伸出猩红的舌尖压过唇瓣,心脏跳动剧烈加速血管急速膨胀,某一种欲念叫嚣破了头。 血液在血管内像是煮沸的开水剧烈跳动着,爆炸开在他眼底抹上一层血雾。刚才就差一点这双眸子就在自己手中了,最完美的艺术品,某一处都想让人摧毁。 别笑了,太美了。 像挂在深渊天边的小月牙儿,散发着冷清的光晕,在大地如墨地晕染开,是整个深渊里面唯一的光。 秋纪陶搁着眼皮不轻不重按了一下松手,靠在沙发望着席洲。 第23章 “哥哥一直看我不累嘛?” 秋纪陶眼睛不曾移开一分,“不累。” 席洲累啊!秋纪陶问一句话答一句不会主动说话,脸勉勉强强倒是能看得下去。 他手指上缠绕着黑色的丝状雾气,只一下化为无形从秋纪陶太阳穴钻进去。 本来想让秋纪陶自己动手,可是他太不争气了! 席洲抓着他手腕抬起,黑色的雾气从自己手上过渡到秋纪陶手上,紧接着将秋纪陶的手作为刀刃刺入自己腹部。 席洲没有什么表情,这痛楚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将秋纪陶手给拔/出/来看着自己肚子,破了一个洞,黑色的血流出来,里面还带着金色亮闪闪的粉状,像一种不为人知的矿物质。 他用手指沾了一下从体内流出来的东西,黑漆漆的液体沾在白玉般手指上,静静地望着它滴落在秋纪陶眉心。 按照人类的话来说,这叫鲜血。 划破秋纪陶脸颊,看着流出来的血液,和自己不一样。 席洲胳膊肘枕着沙发把手,太阳穴轻放在手上,脚踝随意轻搭在膝盖上,眼神望着前方,手指敲打着腿部在等待结果,结如自己所愿。 耳边出现破裂的声音,席洲太过于熟悉游戏场,知道这是游戏场破了的前兆。将腹部恢复成原状,拍拍秋纪陶的脸,“哥哥醒醒啦。” 秋纪陶睁开眼睛,眸子里面有片刻的迷茫,无聚焦的眼睛看席洲都是模糊的,右手凉意窜骨。 他望着周围空间出现裂痕和扭曲,如同画家豪放抽象的画,全部颜色融合在一起,看了席洲一眼,起身没有说话。 又生气了。 因为什么生气?游戏场过了不开心嘛? 席洲掌握了秋纪陶生气的规律,眼神落在自己时间没有超过三秒就是了。 周围的空间突然变暗,耳边传来女声,“这里是哪里?” 周围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可神奇的能看出圆规以他们为中心,所画之地全是漂浮的长方形箱子。 箱子都由黄色木质打造,有些破旧有些崭新有些已经被腐蚀,但能看出来都是同样颜色形状,像是一个简陋而又减速下来的龙卷风,围绕着他们平缓的旋转。 席洲欢乐的像个没见过人间的小天使,看一切都是新奇。 他要看到新的游戏场了,期待! 第22章 一十二位公交车(1) 秋纪陶抿着嘴像个雕塑一般保持不动,除了眸子微转动显示着还有些生气。 “那个箱子在发光诶。”席洲语气中的喜悦让人无法忽视,昏暗的环境下只有一个箱子一闪一闪。 秋纪陶看到周围这幅景象便知道这不仅仅是个幻境游戏场那么简单。 苏和雅竟然也会跟着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的记忆里面有姚凌还是自己记忆里面有他们? 这些箱子里面藏着什么,若是箱子里面藏着的是游戏场,那这么多的游戏场是融合在了一块,还是这才是这个游戏场的规则? 从头到尾秋纪陶手中掌握的东西都很少,他甩出一张符纸到苏和雅面前。 黄色的符纸上面浮现一张嘴巴,一张一合略显滑稽,“说一下你上次游戏场的经历和这些箱子在哪里见过。” 这声音是秋纪陶的? 苏和雅惊讶地朝他这边望了一眼,又害怕因为对视会引起大佬的不满立马收回眼神。 她第一个游戏场是游乐园,所有的游乐设施玩完后才算通关。三百个人最后只剩下四个人,苏和雅、姚凌三人组。 新人姑娘听完后摩挲一下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里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眼神转到秋纪陶身上,观察到他看向箱子的眼神大胆说了一句,“大佬您怀疑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是游戏场吗?” 席洲对于这番句也挺好奇,盯着秋纪陶,等待着他给自己疑惑,没想到他一句话都不说,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席洲气呼呼,不搭理就不搭理!可没过多久眼圈就红了。吸鼻子的声音让苏和雅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扭头。 一滴清泪在他脸上成形,却重重地砸在自己心上。 他不该落泪。这么完美的脸怎么忍心让眼泪去破坏…… 心中出现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看得时间连三秒钟都不到,便诡异地发现视线中的两个人凭空消失。 “他们人呢?” 新人姑娘抬头看向席洲那边,也傻眼了,“是啊,他们人呢?不会是被吸入游戏场里面了吧?” 新人姑娘害怕地望着苏和雅,她们两个新人若是孤身前往游戏场是会被拆骨入腹的,不是玩家就是npc。 新人姑娘第一次是幸运,一起的玩家都是新人,都是摸索着来生死看命。 而现在想起了被姚凌的支配感,腿都是软的,而比起姚凌,更害怕的则是……苏和雅。 “你刚刚是在看席洲吗?” —— “爱哭吗?”秋纪陶面无表情,在席洲面前摆放着一个浴缸,非常不客气道,“哭满了出去,哭不满就一直待着。” 席洲看了看周围,俩人像是被困了一个小天地内,眼泪还在眼尾处窝着,吓得他赶紧抹了一把眼泪。 浴缸——这么大!眼睛—这么小,这不是存心刁难吗? 第24章 席洲摇头如拨浪鼓,同时还配合着双手交叉挥舞的动作来证明决心,“不哭了。” “以后呢?”秋纪陶循循善诱,他不愿意看到,就用这种方式来警示让他长记性。 不伤害人来达到惩戒的方式很多,若是他的娃娃在完成转化的时间内不听话,那只能一一使用了。 “以后也不哭了。” 席洲眼圈又红了,呜呜呜都是骗人的!为什么别人的眼泪那么管用!是他哭得姿势不对吗?还是哭得很丑? “那好,现在来算账吧。” 算什么账?? “把我弄晕,自作主张破了游戏场。” 席洲还未开口说话,眨巴眼的过程中,周围场景就转换了,身边的黑暗和眼睛里的秋纪陶突消失不见。 路灯光辉和冷清银月两方光芒叠加、交融一同落在他身上,公交牌屹立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遮挡了光辉,蒙上了阴影。 肉眼所能触及到的环境内只有自己孤形单影站在那里,略显顾忌和无助。 他……一个人吗? 秋纪陶呢? 第23章 一十二位公交车(2) 席洲凝神望着路面,身形晃悠几下要与投射的影子争个高低。 他在这里等了将近有二十分钟,现在游戏场里面的npc都这么不准时的? 差评,不是,该撕。 席洲活动一下筋骨,骨头在寂静的环境中作响,听到“磁吼”的声音精神抖擞,终于要来了! 车灯在道路上铺洒了一层银霜,一辆绿黄色掺染的长身车厢缓缓行驶而来,似乎是刚刚起步,还在调试,公交车停到站前,“喀喇”一声,前门被打开。 露出司机的真容,中年男人,大络腮胡子,看到站在车下的席洲,放声大喊,“傻站着干嘛!显摆自己长得漂亮?” 席洲动身,刚踏到车上,阴森森的冷风袭来。上来车才发现,这个司机身材庞大,得两个位置的宽度才能坐下,肉堆满了整个下巴。 他捋捋垂在胸前的头发,平淡道,“你再凶我,我让你不入轮回!” 说完不管司机死死盯着自己的视线,走进车内。车内布置简单明了,左右两边各有六个绿色皮质的沙发,加起来一共是十二位。 绿皮沙发占据整个公交车的三分之一,后三分之一是棺木? 一个大大的奠字挂在车壁中央,下面有白色的花点缀,而在花面前,离位置最近的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 席洲好奇上前查看,盒子没有盖盖,各种各样的首饰紧贴着棺木边,围在中央的是白色绸缎,看上去躺在里面很舒服。 他在沙发和“床”中间选择了一番决定两个都体验一下,哪个舒服在哪个上面。先来试试沙发。 席洲坐在了左边正数第一个。在选择好之后,公交车开始朝着前方行驶。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象,他扭头看向司机,开口,“开车好玩嘛?” 得不到回应抿唇,一个两个都是三棒子打不出来一句话,无聊死了。 走了没多长时间,公交车停下开门,上来黑压压一堆人,席洲眼巴巴看着他们,终于不无聊了! 第一个上车是个身穿大红裙子,画着浓妆的女人,眉间一股浪欲的姿态,大波浪卷张扬无比,香水味跟随着她的动作充斥着车厢。 女人察觉到有视线正在望着自己,是何样的视线她心里数得清楚,知道这道视线的主人没有坏心思,冲他抛媚眼,大红唇送了一个飞吻。 发现他在接收到扭头,调侃,“还害羞了?” 女人走到席洲旁边弯腰,胸抵到了席洲胳膊上。令他脸色昏暗,眼睛里面透着迷茫和不解。 直到另一道声音传来,他像被人类发现的精灵,踩着靴子跑到棺材面前,抬脚进去,调整好姿势躺得笔直。 “呦,也有你这个骚/蹄/子撩不到的人啊,新奇新奇。”后面跟上来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嘲讽。 女人将头发别在脑后,坐到席洲空出来的位置上,玩着指甲,“别人吃的饭是不是都从你嘴里喷出来了?” “不过就是出来……卧槽!这是什么?”男人刚打算出言回怼,就看到摆放在公交车最后面的花圈、棺材等等简直就是一个—— 灵堂!! 男人难以置信,连忙呸了几声后破口大骂,“公交车上有棺材吉利吗?你信不信老子投诉你,让你丢了饭碗。” “什么?棺材?” 红裙姑娘扭头一看也惊了,后面位置大大咧咧摆放的可不就是一个棺材吗。 虽然她厌恶这个男人,此时此刻也不免觉得说得对,棺材放在公交车上不觉得晦气? “别堵门口,还进不进了!” “进个屁,你眼瞎看不到里面有棺材啊?” “你tm好好说说,在这里没有人惯着你,滚开!!”有人从门口堵得人中挤过来,一把推开男人。 男人刚想发火,看到推搡自己的男人是个腰间别刀的彪形大汉后,敢怒不敢言,只得把怒火转移到司机和后来人身上。 一把推开身后的人走到司机面前,发现那司机身上游泳圈一样的赘肉后,内心发怵一下,但又好面子,一想在公交车有棺材本来就是这司机不对后,内心里面又有了底气。 “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这事没完,你就等着下岗吧!” 第25章 他担心司机的怒火会只针对自己,特意加上了我们来充实自己的胆量。 红裙女人看到这一幕嗤之以鼻,纯种的傻逼,难道他还没有发现,后面上来的有些人已经坐下了吗。 对于这一切完全见怪不怪,甚至看棺材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 座位只有十二个,这不是公交车的风格,他们的表现就说明了这里并不一般,难道是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 司机没有说话,猝不及防地开车晃了男人一下,男人怒火冲天,摸向口袋想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见了。 “哪个王八蛋**眼的东西偷了爷爷的手机……”一连串脏话骂出口。 在男人吹胡子瞪眼狂吠时,红裙女人开口,“我手机也不见了。”简直平地一声雷,炸在了他们心间。 剩余有些人找了找手机,没找到纷纷散发与前两位不同的情绪。 白领皱眉,“真无语,一天天竟是碰上这些不顺心的事情。” 学生身上有伤,察觉到手机不在后还是沉默。 红裙女人观察到只有这两个人会去摸自己手机,剩下的彪形大汉肌肉男和短头发的女子也没有动。 似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们的架势是不会说一句话的,现在就等待着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只要不是自己,谁都可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回应男人的是一片沉默,他感觉拂了面子,想找人询问,左右看了一圈,只有那个短头发女生看起来好惹。走过去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这位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短发女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忘记刚才他的嘴脸,笑,“好啊,那我遇到危险时你会出现保护我吗?” 男人为了得到这个消息,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短发姑娘勾唇,刚打算开口被男人制止,“等一下。” 男人看了看除自己之外剩下的三个人,冷哼一声开口,“你偷偷跟我说。” 他听到自己得来的消息,嘲讽,女人就是蠢,口头上的协议也信。遇到危险他第一个就会先跑。 听完后也没有立刻端下碗骂娘,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做,走到红裙女人身边,开口,“我现在手里可是掌握了很多证据,你要是想知道的话——” 男人低头在红裙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脸色一变,高跟鞋重重地踩在男人鞋上,眼睛微眯,“姑奶奶不屑于知道,给我滚远远的。”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踩我!”男人抬起手掌打了女人一巴掌,“你不过就是出来卖的婊/子,立什么贞节牌坊!” 男人垂涎面前这个女人很久了,可惜这个女人见他厌恶,死活不做他的生意,于是只能趁个下班时间点偷偷跟踪女人。 这傻女人没有发现自己跟踪她,他想得很美,跟着上了公交车,这不是任由自己干了…… 可是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简直坏了他的好事。 红裙女人被打懵了,她是靠脸和身材吃饭的,纵使床上有时是会有一点情趣,但不会便宜一个下头猥/琐/男。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里又不会有人帮,只能咽下这口气。 “老子今天不艹死你。”男人手刚想往女人身上摸,只听到一道声音,“哎呀,你们好烦啊。” 众人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源头,一个长相比瓷娃娃还要精美的人趴在棺材边上,下巴枕着胳膊。 “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哪里。” 第24章 一十二位公交车(3) 能令人死亡的游戏场? “啧烦,出去能回到现实生活中吗?我还有存款还要还房贷,加班晚点也就算了,又进入到了这里。”白领这个问题问得很现实,但在游戏场里死不了就谢天谢地了,还想回到现实生活? “你个小白脸关你屁事,话那么多!想死啊?” “滚。”席洲平淡的单字让有人观察他,瓷白的面容看上去不像是活人,但从身体落到棺材上的影子和浅浅的呼吸,加上了灵动的表情判断出来,是人。 明明俩人之间是平视,男人却看到他眼中的高傲,那种高傲不是冷漠,而是高峰!是在山脚下望不到顶遥不可及的山峰。 饶是男人再愚蠢,这次也清楚感受到无形的威胁。看到他躺在棺材里面失语了。 肌肉男和短发女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一幕,内心给席洲划下道来。 尽管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气息没有刻意隐藏,大大咧咧地摆放在那里让人去看,但不能招惹。 “还不坐下?”肌肉男见男人还杵在车中央开口提醒,说完瞥了一眼红裙女人,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 红裙女人葱白纤细的手指抚过发丝,别在脑后,露出细腻皮肤上面红色的指印,妩媚中带着楚楚可怜,简直是个妖精。不怕男人喜欢,就怕男人不喜欢。 席洲偷偷将脑袋搁在棺材上,公交车的景象一览无余。 左边一位坐着红裙女人、二位是下头男;右边一位肌肉男、三位短发女、四位白领、六位是学生。视线转了一圈落到身穿校服的学生身上,也是离自己最近的一位。 他下棺材走到学生身旁,轻拍一下他肩膀,发现手下触感抖了一下。 第26章 嗯? 席洲望着自己的手,没有干什么吧?弯腰看向学生,真诚地问,“我拍疼你了嘛?” 见学生不说话,不悦,“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什么不说话?” 空气陷入凝静后,席洲眼中笑意渐渐变浅,最后归于平静,时间没有被暂停,还在流动。 公交车再次停站,车内的人看不到车外人数多少,只有在他们上车后才知道这一次足足上来有十五个人。 十二个位置已经坐满,剩下人只能站着。 车还未发动只听到一声惊呼,众人找寻着声音望过去。 一个怀孕的妇女气得身子都在抖,左手护着肚子,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这位置是我先坐下来的!” 不提怜香惜玉,她已经嫁为人妇也不在乎这,但看在怀孕的情况下,也不能直接动作粗鲁的直接拽起来! 幸好公交车还未启动,若是启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沉默任凭孕妇骂,他上来的时候观察到这个公交车没有扶手,又是十二个座位,不难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位置当然让,命可让不起。 周围人见状纷纷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这位孕妇先占的座位,还不赶快起开。” “你这人真没有素质,您来坐我这里。”一个女学生站起身给孕妇腾开位置,充满鄙视的对男人冷哼一声。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抢位置的男人不动,现在他们在这里指责自己,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为了一个座位厮杀。 这种自诩高尚,舍己为人的人,生死面前就会露出真实本性,只不过还未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觉得无关紧要,不信看着。 “啊!”女学生跪在地面,身子颤抖捂着嘴巴,指着车子后部分,“棺,棺材……” “这司机有没有素质!把棺材放在公交车上!!” “一辆公交车上为什么会有棺材?司机不给个交代?” 一群人七嘴八舌质问。 “你们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下头男又开始说话,没有骗到红裙女人,现在又想骗这群人。不仅如此,还死死盯着席洲,生怕他再叨扰自己的好事。 “哪里?” “难道是什么灵异事件?!” 男人确定这一次没有人打扰,刚开算开口,被“砰”一声打断。 席洲还未看清怎么了,就被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淋了个满头,像是纯白珍珠啪嗒落在了血泊里,滚动了几圈,弄得脏兮兮的,还无法自己清理。 “啊啊啊啊!炸了。” 其中一人如同膨胀的气球不断变大,在他们肉眼难以窥见的时间下骤然缩短,炸开变成血雾。 碎肉在血泊中不断收缩,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主人已经死亡。 车内位置不大,如今遭受到膨胀人体的冲击,每个人身上都被浇灌上了鲜血。 “死了死了,他怎么死了?” “啊啊啊啊,死人了快报警!我手机呢?我手机去哪儿了?” “砰!”又是一声,在女学生身旁的人炸开了,她感到碎肉在自己脸上蠕动,哭泣着害怕着干呕着。 “站立的人吗?”短发女说了一句恰好被女学生听到,反应迅速冲着孕妇开口, “求求您把位置还给我吧,我不想死啊。”让位的女学生在见识到这一幕害怕了,她没有那么伟大她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她舍己为人不了啊。 孕妇被吓傻了,她本来是和丈夫吵架离家出走,又打不上车,只好坐公交车打算回娘家,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不行!”孕妇手握着女学生的手,“妹妹,我叫你一声妹妹。我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啊,他还没有见到我们,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我死了是一尸两命啊。” 女学生跌坐在地上哭成泪人,“那我也大好年华啊,我深夜翻墙出来就是想看看病床上面的父亲,父亲得到胃癌没有钱治病,你可怜你的孩子,那谁可怜我啊?” 又有人死亡,席洲哀怨地瞪着衣服上的鲜血,脏了,它脏了。 原本抢位置的男人此时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人性就是如此! 死亡渐渐逼近,孕妇和女学生还在拉扯。 女学生知道这样子下去必死的保证是自己,态度也不好起来。 “这个位置本来是我的,我没有见过你这种人,好心给你让位置,竟然想让我去死。” 孕妇一听,本来就因为和丈夫吵架、又莫名其妙被人抢座、还坐上这个通体透露着诡异公交车,恐惧和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发泄在女学生身上。 “那我就该去死?你让了还想拿回去?不可能!!” 女学生害怕死亡,于是她动手了。 车上人冷漠看着这一切,期盼这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谁想死?错就错在了谁都不想死,错在这个世界的规则。 残酷暴力无情抹杀掉属于人类的一切良知,仿佛是上帝给人类开了一场玩笑。 听见了吗?上帝在说—— 我抹杀掉你的一切,重新赋予你性格,从今之后,你将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你能起来吗?” 席洲耳边落下一道声音。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哇,入v当天万字,v章评论皆有红包赠送! 第27章 推荐下一本文文:《白骨上的枯萎恋人》 凌漫星刚与朝思暮想多年的白月光在一起,就被绑定了一个系统,杀掉自己的恋人,倒计时24小时。 凌漫星:“……滚你妈的,老子刚表白。” 白月光、爱人、尊重的人、爱护的人、朋友……都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了,爱也结束了,该披上以无情为名的战衣上这无数颜色混为一谈的战场了。 绅士斯文伪善攻vs暴虐精神失常顽劣受 第25章 一十二位公交车(4) 抬头,身穿休闲服的男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位置。 耳边传来孕妇和女学生呼喊拉扯声,车上只站立着两个人,下一个难免不会轮到自己,男人装不下去,彻底暴露本性。 伸手就去拽席洲,反被他抬手抓着手腕。席洲仅凭一只手就可以将体重百斤的男人抬起,没有一丝犹豫在空中轮了个半圆,扔向窗外。 “啪。”玻璃破碎,和下雨一样,落到身边还尚有一点空隙的位置上。 坐在前方的下头男爆了一声粗口,打掉脑袋上的玻璃碴,想开口骂人,想起刚才的一幕只能咽下。 席洲手在绿皮沙发上擦了擦,一脸无辜,人类这么轻的?他都没有用力气。站起身,他方才出来棺材没有回去,直接占了一个绿皮位置,对还在纠缠两个女生说,“你们坐吧。” 女学生身体纤瘦,加上这几天心绪不宁思念成疾又没有怎么好好吃过饭,力气自然是不抵每天大鱼大肉滋补的孕妇。 拽了好久都没有将其拽下位置,反倒是自己脱了力,在宛如即将破茧失败的蝴蝶,无一丝光亮时,突然一道光照射进茧中。 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浑身充满了力气,站起来看向席洲,刹那间慌了神。 面前人像是人间罕见的稀世珍宝,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少看一眼都是遗憾。 人间无神颜,神自来凑数。 但她怕死,不敢多加欣赏,毫不犹豫坐到位置上,安心后,哆哆嗦嗦道了一声谢谢。 席洲没有应,重新躺在木盒盒里。 “棺、棺材里面也可以躺人吗?”女学生问了一句后没有人搭理。 冷风从破开的窗户吹进来,消散了公交车里面的血腥味,挨着车窗的女学生搓了搓胳膊。 她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眼神在车上人逛了一圈,落到右位和自己身着一样校服的男学生身上。 在这陌生的环境内,校友之情让女学生起了相惜的味道,“同学,你也是二中的嘛?” 男学生脑后头发一左一右地微翘,像是女生所绑的小辫子,刘海零碎不一垂落在额前遮住眼睛,冷白皮肤上面满是青紫和伤口,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没有说话却感受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是从后方传来,后面只有一个人。 女学生没有得到回应叹气,她想回家。 席洲见男学生没有搭理这才心理平衡了,不能搭理别人不搭理洲洲! 原本打算解释的下头男现在也被吓傻了,这是真的能死人的吗? 原来假发女说得不假,是真的会死的!!这个时候不免想到自己之前和短发女达成的条件。 内心刚浮现就已经找好了措辞,只要死皮赖脸不承认,奈他如何。 经历过死人后他也明白了,不能告知新人这里是哪里,反之就是对自己的不利。 犹如一头不知道前方有狼的小羊,一旦知道危险就会谨慎躲远,那最终给狼填肚子的便是其它羊。 公交车慢慢停下,车上十二个人有些开始慌了,但还是尽力保持镇定。随着人数不断增加,心越来越不稳定。 “呦棺材,刺激啊。”第一个身穿风衣的人上来,率先观察到棺材,内心雀跃没有一点恐惧。 “这什么破公交车,位置这么少,还连个把手都没有,还有棺,等等,司机你是奔丧奔到了车上?还环绕城市?” 坐在位置上的人好笑,这群人简直和自己之前一模一样。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下一秒该奔丧的绝大可能就是自己。 这一站一共上来二十人,探头探脑大吼大叫的新人有十五个,剩下五个人则是在观察。 坐在位置上的新人心脏跟随着公交车而动,直到公交车走开,警惕心立马飙升到顶点防护着身边的人。 “嘭……”又是熟悉的声音,引出一阵尖叫。残酷规则没有给他们多余反应的时间,在短短三秒内已经死了两个人。 “死,死人了,报警赶快报警。” 有人不知所措等待死亡,有人已经开始行动。 “啊!”红裙女人轻呼一声,看到面前拽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倒下,后背插着一把刀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帮了自己,没有任何犹豫看向肌肉男,冲他妩媚一笑,“谢谢。” “是位置!必须坐上位置才不会死。”车内不知道谁在慌乱之中还能爆发出吼叫。 这么一提醒,不少人去抢离自己身边最近人的位置。 “你松开我,啊啊啊你不能这样。”女学生话还未说完,突然睁大双眸,眸子里激烈的情绪还未消退。 男人很轻松将女学生拽到地上,却忽略了她倒地后,脖子缓缓出现的伤口。 “啊……”刚坐到位置上的男人腹部一疼,僵硬低头,一把剑穿过自己身体。 第2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掉两个人后的男人将剑插入身旁的地面,震慑住想来抢位置的人。 此方法立竿见影,其他人见到如此强势的模样,转头去抢别人的位置。 “小伙子你放过我吧,我是个孕妇。” “为什么?”面前儒雅的人装模作样推了一下自己眼镜,蹲身看向孕妇的肚子,“受了这么大惊吓竟然都没有流产,说明你心理素质挺好的……” 儒雅男子话还未说完,感受到脸庞有痛意,长剑从眼前刺入孕妇肚子里,同时传来一个男人张扬的声音,“磨唧。” 儒雅男子微微偏头,离开剑,起身,手指摸了一下脸庞,将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得出结论,“我应该打不过你,那这个位置就让给你吧。” 他说完观察周围,发现红裙女人身后那个位置上有三个人正在抢,自己可以上去喝一口汤,说不定还会吃块肉。 若是实力强大的人,自然会迅速结束坐到位置上,不像现在还在拉扯。 儒雅男子过去后,袖口滑出来匕首,捅了离自己最近人的肚子,微微抽/出又捅了一下,怕没死透。 抽/出匕首,换只手,转个弯抹了第二个人脖子,眼神望着下头男,姿态随意,匕首沾染的血液如同高高而挂的弯血月。 “接下来该你了。” 下头男见到死人差点吓尿了,他不想死、不想让开这个位置,但面前这人不是省油的灯,让是死不让也是死,越到死亡关头脑子越转得快。 福灵心至指着棺材,“棺材里面还有人,棺材里面还有位置。” “棺材?”儒雅人好奇转过头,看到一个脑袋趴在棺材上面看戏,见自己望过去竟轻轻一笑,没有一丝惧意,语气中还有期待感,“你想来试试吗?” 儒雅人品出这句话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手起刀落把下头男给杀了。难道不知道越漂亮的玫瑰花,刺越厉害? 这是第三站,白领死了。 那个男学生,席洲也观察了,这个坏家伙不是第一次,玩小刀贼溜。就是他现在手中这把。 小刀在他手指上转动,刀刃擦过指关节,冷白皮肤上青筋很明显,也不怕一下子把自己的筋给挑断。 经过这次后,车上坐着的人,除了得肌肉男保护的红裙女人外没有一个新人,全部大换血。 在人头像是草芥一般,被镰刀毫不留情地砍掉时,她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 若是自己不攀关系,死只是迟早的事,肌肉男是对她有意思,但也只是下半身的意思。况且现在人人自危,肌肉男会保护她吗? 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既然要攀不如就攀最厉害的。 —— “可以让我看看棺材吗?” 席洲耳畔落下声音,微移动眼睛,看到儒雅人竟然走过来了,让他想起了自己不久前也是在车开后行走,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好啊。”为了彰显友好还往旁边走了走,望着儒雅人左看右看后离开,询问,“看出什么了吗?” 儒雅人笑着摇头,“没有。”看到他单纯好奇的样子,弯腰,“你不怕我骗你啊?” “不怕。” “偷偷告诉你,我发现了一枝玫瑰花。” “花?”席洲没有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往棺材里扫视了一眼,“哪儿有花?” “饱满美丽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你没有看到吗?” 席洲一脸“你在骗我”的神情,直到面前人打了一个响指,一枝鲜嫩欲滴的玫瑰花出现在他手中,递给自己,“这不是吗?” “我不想拿。”不是不想要,是不想用手拿着。 儒雅人没觉得麻烦,手在他耳边一抚,一个玫瑰形状的耳坠出现在左边耳朵,“人比花俏。” 席洲用手指碰了碰,晃悠的新奇小玩意儿,让他感到有意思。“谢谢。”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他察觉到车减速,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第四站到达,车门打开,位置上的每个人都聚精会神观察。上车的人皱眉,发表自己的疑惑。 “这车上怎么有血腥味?” 在他们迷茫自问自答的过程中,一道清脆的声音让车上人跟随声音看去,寻得一道残影重重扑进一个男人怀中。 秋纪陶纹丝不动,站在那里轻巧化解了席洲飞奔而来的力道。像在空中飘荡无家可归的落叶,被温柔缓慢的风送落至根处。 闻到熟悉味道,他感到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 席洲身上有股不知名的香味,以前觉得清香好闻,勾人的慌,恨不得埋头享受个够,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在没有见到他的这段时间内,秋纪陶开窍,是深夜风清扬吹起的一片兰花,承载着月光的味道。 不过现在小兰花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秋纪陶将俩人分开,拿出帕子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席洲脸上的血迹干涸很久,不用力是擦不起来的。又湿了一下帕子,将脸擦干净后捏了一下,“谁的血?” 席洲不以为然,“已经死了,”他抓着秋纪陶的手,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看,“我好想哥哥啊。” 秋纪陶回答了一字,“嗯。”手指擦过席洲耳朵之前没有的玫瑰花耳坠,一碰便消失不见。刚想询问,席洲拉着自己的手往里面走。 第29章 “哥哥,这个公交车上,没有位置坐的人会死的。” 席洲胳膊放在他肩膀上,手挡着嘴巴,冰凉的小拇指贴在他脸上,怕别人听到声音很轻。 尽管局势一目了然,望着他一副:我超级聪明,比你先知道的样子,摸他头,“多谢娃娃告知。” 席洲得了便宜还卖乖,“哥哥,我告诉你这么大一个线索,要如何报答我呀?” 听到这句话,秋纪陶心里了然他在索求什么,点头,“嗯。” “哥哥的意思是同意了?可我还没有说什么哇!” 秋纪陶抬手,点了一下他眉心,因手上有茧子,没一会儿席洲眉心微红,略带宠溺和稍微的小惩罚,全在自己指尖与他眉心上。 内心的话只适合藏在心底。因为是你,不论什么事情才会无条件服从。 “躺棺材里了?” 答话之人乖巧点头。 秋纪陶飞镖而出,落到左边位置最后一位人身上,拿出火符烧掉尸体,拍拍席洲肩膀,语调轻缓,“你继续躺着。” “好。” 第五站上来了三十多个人,把车厢里全部占满了,此趟有熟人。 苏和雅第一眼观察到的是席洲,随后目光移动到周围的血迹上面,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不动声色站在红裙女人身边。 位置上的人保持安静,在公交车行驶后,苏和雅拿出匕首一刀抹了红裙女人脖子。 红裙女人死了,甚至刚才她还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才能自保。 在游戏场里面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进过游戏场的人会越变越麻木、冷漠。一旦付出真情那个人死了,你将会承受莫大的痛苦。 秋纪陶心里有大概的猜测,一个个试,不知道是否准确,万一掐断线索可就难办了。 他起身走到席洲旁边,“娃娃,我看眼棺材。” 席洲点头,刚想起身被阻止,“不妨碍。”眼巴巴望着他,直到不再看棺材时,开口,“发现什么了?” “没有。”秋纪陶坐到位置上继续盯着席洲看,生怕他会跑了似的。 公交车到达第六站,上来的人有三十多个,有老玩家发现了端倪,直接攻击坐在位置上的人。 席洲在看戏,殊不知人类有句话,看戏易引火上身。 来抢棺材位置的人见席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着无辜,直觉告诉他们这是捡到了软柿子。 席洲看着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飞镖袭来,刀刃从腕部向上轻佻,砍下手后,旋转杀掉围绕在周围的人。 席洲无聊,举起金镯子看着,时不时敲敲棺材,金灿灿的镯子掉下了一块漆,变成了铜色。“哥哥,它变色了诶。” 秋纪陶望了一眼,是掉色,这些首饰是假的。 “你在外面触碰到东西了吗?” 苏和雅听到秋纪陶的声音,知道是给自己说,“她碰到了会发光的盒子。” 秋纪陶现在基本上已经理通,就差观察这里是谁的心境。 上一场是席洲死才能出来,代表并不需要找到心境的主人,而是知道最为执念的人和事。 他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视线从席洲身上落到棺材上面,过了半晌,觉得好笑,娃娃怎么会这么倒霉。 秋纪陶起身告知席洲,看到他听完后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更加不忍心。暂时的苦难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何况他有符咒可以让娃娃不疼,也能让娃娃的伤口恢复如初。 席洲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但也特别大方张开双臂,“来吧。” 上一场秋纪陶没有亲自动手也出来了,看得出这件事情不需要心境主人。 秋纪陶将符咒叠加在他身上,飞镖划过他的脖子,立现裂痕,猩红的血液滑落在瓷白的脖子,像是高贵的白天鹅游摆在血泊湖中一样。 完整的样子想让人保护,但凡破碎一点,就会想让人再撕碎一点,是无尽头的一点。 席洲把自己的血液转换成了红色,只是觉得很漂亮。 “咔嚓”一声,周围公交车人群的颜色旋转在一起,变为黑色。这个游戏场破了。 —— 月光在一抹秋色中缓缓消失,烈日的圆圈刚有了雏形,层层光晕染在大地。 那些在公交站翘首以盼的人们霎那间化成烟雾,被风带走。 旋转箱子的空间内,除了席洲秋纪陶、苏和雅三人外还增加了两个人。 一个送给了席洲玫瑰花,另一个是男学生。 最为觉得恐怖与沉默的是苏和雅,身边都是男士不说,还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 席洲完好如初,碰了一下秋纪陶,“哥哥,之前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身处的环境是幻境游戏场,在公交车之前已经经历过一轮,前车之鉴是自己内心中最渴望最执念的事情化为游戏场。通关方式只需要找出执念最深的东西毁掉。” 秋纪陶先给他们言简意赅地介绍背景,然后才是回答席洲的问题。明明只是先后顺序,语气却不一样。 “要记住,游戏场里面所出现一切非巧合或是与周围环境不符合的事物一定要上心,是破除的关键……” 秋纪陶说了很多,看到席洲在自己身旁频繁点头,表情和模样十分认真,一看眼神全然无神,根本就没有在听。 第30章 敷衍都敷衍不好。秋纪陶抬头揉了揉他脑袋,这才进入主题。 “公交车上面出现棺材,违和必是关键,空棺材、假珠宝,联想到之前我的执念是你,”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席洲。 “杀死执念不需要本人亲自来,只要找出在公交车上面的执念,葬品里赝品充场面,说明心境主人不是很富裕,给亲人断然不可能敷衍。所以我认为是为自己打造的一个棺材,可能是要自杀没有死成。” 所以他怀疑只要有人死在这个棺材里,游戏场便会破除。 “你不怀疑司机?”斯文人开始说话了。箭头方向指的是秋纪陶,眼神却看向席洲。 秋纪陶遮住了席洲,暗示自己的占有欲。 “不是司机。” “为什么?” 他的反问没有人回答,也乐衷于一个人唱独角戏。 “好歹也是这场游戏场中的同伴,怎么这么冷漠?万一今后碰到什么危险,也是可以互相帮助的。”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一个会发光的箱子出现在面前。 斯文人歪头,好奇去触碰的箱子,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 席洲睁开眼睛,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回过神来坐起身子,下到地板上,皱着眉头,屈指敲了敲床,只有一个薄薄垫子和一层床单。 这是床吗?瞪了它好长时间后,傲娇偏头,不跟木头计较。 偏头动作在落到一处时暂停,男学生一身蓝白相间格格条条的衣服,彰显出纤瘦的身材。 之前席洲没有看到他的样貌,现在倒是看到了。像萤火虫在透明瓶子里一闪一闪,光芒全部都被隐藏里面,却能在极黑暗之地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不去抢别人的光芒,却有着自己的光芒。眸子如黑白棋一样纯粹,脸庞微肿青紫,有种凌虐美。 察觉到自己在看他,抬眸对视了一眼,如一滴水落入干涸裂开的地缝中,不见实地。 席洲移开视线找寻秋纪陶,发现秋纪陶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哥哥。” 秋纪陶没有应他,反问,“喜欢他?” 喜欢? 什么叫喜欢? 席洲摸摸秋纪陶脸颊,“我就是好奇,怎么你们人类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 秋纪陶捏了下他的脸庞,从放软的语调听得出心情不错,“没你好看。” 席洲甜甜一笑,“我知道。” 秋纪陶发现一道视线注视着席洲,回过头打算查找视线的来源,没有找到。 周围是灰色的水泥墙,正方形状的空间内昏暗,只有墙壁上部分有一个长方形的窗户,从外面透露进来的光亮,足以照亮这房黑暗,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 房间里面男女混合共十四个人,席洲五个人都在,没有分开。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斯文人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触碰的是什么?你们一个人也不提醒我。” 剩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发表意见,秋纪陶不清楚怎样才可以结束掉这个轮回,所以任由斯文人触碰,只有尝试才会得到线索。 男学生苏和雅走过来,这个陌生不确定是不是同伴的环境中,五个人就是最牢固的团体。 斯文人见他们不说话摆手,“就当是我手贱了,介绍一下,我叫爱玩扑克牌的医生。” 秋纪陶三人一听便知道他在说谎,游戏场可以不暴露自己真名。只有席洲傻乎乎信以为真,“这么长的名字吗?” 他那里还真的有这么长的名字,没想到人类当中也有,瞬间对于这个人印象不错。 “你们叫我扑克牌就可以。” “扑克牌?”席洲眨着好奇的眼睛。 扑克牌挑眉,“小玫瑰感兴趣啊?我可以教你。” “好啊。”席洲答应得痛快。 “嗯……嗯?”扑克牌刚想说话,发现嘴被捂住,无法发出声音,目光迅速且准确的放在秋纪陶身上,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了。 席洲看见扑克牌这副样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秋纪陶对待自己的招式,终于用在别人身上了!打算开口说话,竟诡异发现说不出来话。 他拽着秋纪陶袖子晃晃,怎么了嘛?他做错了什么? “你们是一起的吗?”房间里所有人都在盯着五个人走过来。 “npc?不是正常玩家?”扑克牌语气中带着试探,发现能说话了,心存感激之情,不说话真的是要他命啊! 说完后满心期待有人能回答自己,但一片沉默。 “喂,你们好歹理一理我啊,咱们现在可是共患难,有点同伴精神好不好?”他语气带着深深抱怨! 苏和雅害怕不敢开口,秋纪陶的话都给了席洲和解释规则上面。 终原这小子看着十七八的年龄,竟也是这么冷,怵那和冰雕似的。 席洲望了秋纪陶一眼,他也挺好奇。 “npc。”秋纪陶开口。 若不是席洲,他是坚决不会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会主动攻击人吗?”这群npc若是扑上来攻击他们的话,他能有那么一丢丢荣幸得到大佬的保护嘛?想着扑克牌退到秋纪陶身边。 秋纪陶手指微动,一道符纸出现在五人面前上空,像是水波纹一般涌动。 五个人同步盯着符纸往下划的虚拟一条线,以内是符纸所划的一个安稳区,离得最近的npc跨过符纸的区域,屏障没有一丝波动。 第31章 秋纪陶撤掉符纸,“没事。” npc似乎没有见到刚才那副场景,跟五人说话,“你们是因为什么病进来医院的?” “医院吗?”扑克牌听到医院,眼睛里起了兴奋的光芒。 “你们收实习医生吗?再次实不相瞒,我虽然无证只是对医疗挺感兴趣,但其心日月可鉴,对医疗坚决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 npc开口重复了一遍,“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扑克牌拍头,脑子似乎是刚刚才转过来,连忙开口,“对不起,不懂规矩了,我腿骨折进的医院。” npc得到一个人的答案后看向其他人。 苏和雅随口说了个心脏病,终原脱口而出眼睛有问题,只剩下秋纪陶和席洲。 秋纪陶毫不犹豫开口,“精神病。” 席洲听到他们说病的种类,精神病是什么?心脏是什么?腿骨折也好难看哇!唯一懂的怕是眼睛,于是说了一句,“失明了。” npc见他们全部说完后,神色又恢复成以前的和善,“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病室的规矩:女性为天!女性说的一切都是命令,必须严格无条件遵守!” 女性为天? 扑克牌视线落到苏和雅身上,她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这都勾不起她兴趣?? “每个病室里面只允许出现一位最强女性,咱们病室里面有四个女性,你们决斗吧。” 苏和雅皱眉,观察着剩余的三个人,其中不乏有比自己身高体壮的女人。 连扑克牌看了都觉得心塞,别人那吨位、那肌肉。反观苏和雅细皮嫩肉、身材纤瘦、柔柔弱弱的,别人一拳能打她十个。 一个女人站起身子来走到中心,不屑冷哼一声,“新人?” 她皮肤古铜色,蓬松的暗红色波浪卷垂落在肩头,满身结实紧实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眉间有粉嫩伤疤,看上去似乎是留存了很长时间。眼神扫视剩下的三个人,“你们一起上,不要浪费吃早饭的时间。” 除女人和苏和雅外的两个人,一个害怕不敢上畏畏缩缩的,一个在观察在找突破口。 “我可以弃权吗?”畏畏缩缩的女人举起手,周围但凡再吵闹一点,都会立即淹没这细若蚊蝇般的声音。 “每一个病房里面只能有一个女性,那便是女王,其余女性则会被抹杀。” 被,被抹杀?? “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不然我装扮成女人也能替你上。” 苏和雅听着扑克牌这话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游戏场。之前经历的全部都是躺赢过来的。 在公交车上也是她反应快,占了智商和速度的上风,现在面对面对抗,必输。 秋纪陶发现贴在苏和雅背后的符纸被烧掉,眉毛微动,不允许帮助? 终原见状也试探了一下,将暗器交给她,凭空消失不见。 扑克牌看着俩人这举动,不能帮助的话苏和雅根本就赢不了。 “男士不能参与。”npc给了明确的规定。 默默观察的女人掏出匕首,似乎是找到了端倪,上前想袭击波□□,却被她发现,想去抓匕首女,没想到匕首女灵活多变躲过去,想趁机刺她一刀。 匕首还未碰到皮肤,就被波□□转身一脚踢落,随后走过去抓起匕首女的脖子,“咔擦”一声掐断,将她甩在懦弱女身上。 俩人一起落到墙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最后只剩下苏和雅,她已经放弃了挣扎,早死早超生,没有任何希望。 “赶快弄完!”那女人话音未落。 苏和雅便以飞快的速度绕到她身后,给周围人留下一道残影。抬腿,在即将落下时被女人察觉,转身,双臂挡住了她的攻击。苏和雅轻巧转身落到地面。 女人目光露出几分兴趣,爆发力强速度也快,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 苏和雅招招狠辣,往女人致命点上面打,女人从刚开始接下那半招后,之后便无还手之力。 “砰。”她落到墙上,流了一墙的鲜血,像是涂抹不当的油漆黏在墙上,最后如破布一样滑落到地面。 扑克牌看呆了,没想到苏和雅小小的身躯能爆发这么强大的能量,深藏不露啊……秋纪陶。 待她下来竖起大拇指,“妹妹可以!” 苏和雅感觉四肢酸疼,垂落在身前的手默默揉了揉手腕,眼神看向秋纪陶,无声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席洲目瞪口呆后给苏和雅鼓掌,“你好厉害啊。” 苏和雅看了席洲一眼后移开眼神,这么多人注视着,断然不能说出实情。 席洲怎会看不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怕是安慰吧。 “您以后就是我们七号病室的女王!女王大人,请收下您最衷心信徒的膝盖!” “拜见女王大人。” 在场男性跪地齐声高喊,想到身后有四位大佬注视,赶忙说,“免除跪拜。” “是。”npc们起身。 “这里面为什么以女性为尊?有多少个病室?”苏和雅直接切入正题,当务之急先把这里搞清楚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上面传下来的规矩,一直如此不敢违抗,病室分科室,外面有医院的分布图,一会儿吃早饭就可以看到。” “女王您刚来可能不知道,早饭是需要靠您抢的。” 苏和雅:“怎么抢?怎么靠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第32章 她不害怕自己死,而是担心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别人。 本就是在自杀后才进入这个游戏场,生死早已看淡。原本还抱有幻想是上天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没想到是直接送进了烈狱里。 “是您的肉。”npc的话让苏和雅皱眉。内心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割肉?” “您真聪明,确实如此,不过不是割,是剮。只有让厨师吃饱饭才能做饭。有些厨师胃口小,几片就可以吃饱,有些厨师胃口大就会多吃,但相对来说人家做菜也好吃,这个由您选择。” 苏和雅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怪不得女性为天,这群人把女性捧得这么高还不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剮?”席洲看向秋纪陶,问出口等待解答。 这个解释起来很血腥,亲眼看到了更血腥。 秋纪陶想了想不怀好意,“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很精彩。”对于看客来说很精彩,对于参与者可一点都不精彩。 苏和雅刚想询问什么时候吃早餐,一道机械声音响起,“现在是早晨时间整七点钟,请所有人去食堂按规矩用餐。” 冰冷的电子音像是被定好的闹钟,宣告着苏和雅时间到了。此时此刻也不敢看四人临时小组,怕多看一眼他们会误以为是求救。 苏和雅走在最前方,被男人簇拥。四人临时小组走在后面。 外面和普通医院陈设不同,门口安装是铁门,他们病室铁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大大的7号。 周围比较昏暗,过道和迷宫一样,弯绕复杂,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病室,出来的人数像是长龙,最为相等的最前方一定是女子领头。 秋纪陶收回视线,将席洲背到背上,得到一声感谢。 扑克牌看着秋纪陶这个举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这冰块脸宠人,当真是稀奇。 第26章 怪物医院(1) 众人跟着队伍,每个楼梯拐弯的墙面上都有医院的分布图。从三层下到一层,出门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食堂就在出来的前方,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里走,到达食堂,先食堂全方位观察了一遍。 左手边是一系列标着序号的窗口,上半部分被铁板遮挡,无法看到里面,底下只有不到五厘米的空隙供取餐。 右边是整齐干净的桌子,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坐着等待。 “男人不能过去那边。”npc迅速拦住三人,指了指就餐区,“咱们的位置在那里。女人的战场,明白?” 窗口外面站着的都是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窗口。 苏和雅想到刚刚npc说的话,五号窗户的饭是天上美味,人间难得几回闻的那种。排队人数众多,与其它窗口形成了鲜明的落差。 苏和雅社恐极了,每次在学校都是等到快打烊的时候才去吃饭,不然就是囤积泡面。现在一个人站在后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有人过来也只是离她们远点。 “叮铃~”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苏和雅被撞了好几圈。原本还安稳的女人们疯狂上前囔叫,仿佛里面是什么金银财宝、昂贵的包包,或是自己心爱之物,可里面是死亡啊! 苏和雅害怕倒退几步,感觉身体像是被风狂吹的细柳枝,下一秒就会断掉。 围堆的人群动嘴动手动脚,无所不用其极去撕咬着想抢这个东西的人。那东西底端是长方形,平均食指长短,衔着上端是一个椭圆形银纸一般的东西,中间还有一个小圆孔。 “女王你快去啊,抢不到没有饭吃!”坐着等吃的七号病室里的人看见苏和雅还不动,开口催促。 “啊啊啊啊,我抢到了我先来!!!”一个女人狂笑着,拿着那个东西在暴露的胳膊上狠狠往下滑,一块肉与胳膊分离,她似乎不觉得疼痛,还觉得时间太长直接将肉拽下来。 “抢?”扑克牌语气轻快,“那人说得靠抢原来是这样子,当真是苦了这么漂亮的妹妹。” “想想那细皮嫩肉的小胳膊被剮出伤口,血淋淋的还会留疤,看着就心疼坏……”他还没有继续抒发自己大作,嘴巴被黏在一起张不开。 席洲爪子拽着秋纪陶袖子,眸子盯着窗口。 秋纪陶以为他害怕,故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剮。” 席洲睁大双眸,似乎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把脸埋入秋纪陶胸膛里,“呜呜呜,好血腥好暴力好害怕啊,漂亮娃娃眼睛可看不得这些东西。” 秋纪陶摸着他背,一下一下顺着力道压惊。 “呜呜呜,好血腥好暴力好害怕啊,帅气牌牌的眼睛可看不得这些东西。”扑克牌语气音调话语还有靠在终原身上的姿势,模仿席洲叫一个像。 终原看了一眼,扑克牌的头发沾到自己衣服上,把他推开,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还是,“无聊。” 席洲听到这话,毛茸茸的脑袋从秋纪陶怀里拱出来,瞪着扑克牌,鼓着脸颊眉毛下压,喉咙里面发着轰隆隆的声音,和小猪仔似的。 他丝毫不害怕笑得四仰八叉,想说话坐正身子,语气还是没有止住笑意,连带桌子都在抖动。 “吖,哥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牌牌啊,牌牌好害怕哇,原原你看……” 终原嫌他,站起身,绕到秋纪陶和席洲那边位置,坐到席洲旁边,只留扑克牌一个人。 第33章 本来四个人座位是俩人俩人对面的,现在变成了三比一。 扑克牌语气中的戏谑太甚了,摆明了就是调侃席洲。 席洲在心里盘算一下,转头冲秋纪陶长长绵绵叫了一声,“哥哥,你看他。” 为什么这个扑克牌还能说话?哥哥不是把他嘴给封起来了?难道手下留情了? 秋纪陶立马将扑克牌的嘴给封起来,封止术没有时间限制,是看他心情,一般封席洲的嘴是小小惩戒一下就解开了。 扑克牌是自己解开的,无碍,他可以加大力度。 扑克牌笑不出来了,终有一天,他弄死秋纪陶。 席洲见扑克牌说不出来话来了,高傲的嗯哼了一声,学着他的语气,“呀,牌牌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话嘛?是没用嚣张的资本了……” 席洲越说越带劲,直到后脑勺触碰到一个温暖的掌心,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她在那干什么?怎么不上前?”七号病室的人叽叽喳喳。 听到声音,四人这才把目光聚到苏和雅身上。 苏和雅站在外围不敢进入。 “咔嚓。”窗口台子向左向右分别分开,像是打开的窗户,露出的洞口黑漆漆的,紧接着。一个灰质的长方形钢铁出现,开始蔓延,到达一个餐桌前停止。 上面存放着精致的菜品的盘子从窗口出来,被放在那长方形台子上,开始传送菜品。 原来是这样。 三人心中明白了一些。 就餐区病室人分开坐,人数最少的也保持在十个人,一盘菜肯定不够,苏和雅是必须要抢的。 七号病室的人快急疯了,怕今天吃不上饭。 “一天只有早餐这么一顿饭啊,再不抢的话就没有了。” “好饿啊,女王您准备好。” 苏和雅用厨子上菜的时间做了心理准备,给她一点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她望着女人血肉模糊的胳膊,身旁女性暴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的伤疤都还没有痊愈,新伤添新伤,若一直这样子下去,不被疼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身边人比她注视得紧,苏和雅只能付出一千倍的精力。那女人手里攥着刀,看来不再点菜。握着刀走出来,长方形传送台也收起来。 周边女性跟随着她的动作走动。苏和雅往后退,现在这个站位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只要看准时机。 她心里数着数来提高自己的勇气,三二一三二一……抢! 那柄刀被女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抛到身旁不远处,有希望! 苏和雅迅速上前,感觉脚腕被一只脚所拌了一下,踉跄了一步眼见就要摔倒,反应飞快用胳膊肘怼在前方的女人,她吃痛本能的弯腰。 苏和雅以背部为重心,在她背部借力滚了一圈,换了个方向落地。在看到刀被一个女人拿到手打算往手臂上剐时,立刻抬脚将女人手中的刀踢翻。 刀从手中脱出,在半空中旋转,无数只手在底下高高举起,等待着刀落下,也有一两个跳起来去抢。 苏和雅奋力一跳,超强的弹跳力让她高出处在平衡线的女人们,感受到刀在手中的坚硬感,心中一喜,闭眼在手臂上一划,肉像花骨朵成熟般开出绚烂的花朵。 七号病室一片欢呼,“女王终于抢上了!”他们的开心在下一秒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女王怎么被赶出来了??” 苏和雅望着自己肉上面有一个牙印,显然是吃过了,可为什么还要退回来?警报声响起,就餐区的人起身左顾右盼,“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干什么了?” 有人拉了苏和雅一下,苏和雅无辜,“我没干什么啊。”她要是知道还需要站在这里? 随着警报声响起,所有食堂的窗口“咔嚓”一声关闭,冷酷的机械音传来,“今日用餐到此为止!” “为什么?不给个交代吗?”人群躁动高声询问。 “这还让我们吃什么?” “说出个原因来啊。” 【“厨子因吃上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死亡,今日餐厅关闭。”】 不干净? 食物? 听到这个苏和雅脑袋转得很快,为什么?根本没有时间想是什么原因,身旁的人发疯一般涌上来。 尖锐的指甲划破皮肤,若是一个地方,疼痛便会非常明显,但地方多了疼痛就会分散,不知道哪里才该痛,她试图反抗无能为力,周围人太多了。 “敢残害我们厨子,简直罪该万死!” 遭受攻击的不仅仅有苏和雅,还有七号病室的人。 离得近的人直接过来,离得较远地踩着桌子过来。 “把他们抓起来等候发落,或者给咱们当口粮。” “嘶”扑克牌倒吸一口凉气,“太残酷了吧,你们难道不想想在第二位女性给肉时,之前还有一个吗?” 被拉下水的十号病室瞪大眼睛,情绪激昂,“你个小白脸不要强词夺理,还想拉我们下水,你真当大家是傻子吗?” 扑克牌手随意指了一名女性,“我看到她给我们女王东西了,说是能帮助女王吃上饭。”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目光看向扭打成一团的女性们,女性们看到这眼神也停下来。露出里面和在外面乞讨了十天饭一样的苏和雅。 苏和雅生无可恋,脸被划得不成样子,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听到扑克牌这么一说,转身配合,“就是她,她给我药让我吃下去,说是这样子可以让厨子多给我菜,我是新人不知道规矩就信了,我只想让我们病室里的人都吃上饭。” 第34章 她吸吸鼻子,手抬起抹了把眼泪,“没想到上了当,是我不对轻信了别人,但是姐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子残害厨子让我们吃不上饭,你是有什么苦衷吗?” 被污蔑的女人眼见着所有人恶意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反驳,“你撒谎!” 两方病室极力举证,把脏水全部泼到对方身上,来保证自己的清白。 席洲拽了一下秋纪陶的袖子,抬眸,眉毛下压满腹委屈,这样子的姿态换来了一个正方形,五颜六色的东西。 感受到秋纪陶手指按着自己的手指,让手中的魔方转动,声音如一片鸿羽轻轻扫着耳朵,“每个面都变为一个颜色。” 秋纪陶见他上手,就在他身后方护着。 “各位,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之前从事的是医生职业,不如让我去看看厨子是因为而暴毙。” “你是医生?” 扑克牌叹了一口气,“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很怪的癖好,觉得别人不信自己是病。”说着从口袋拿出一个牌子举到众人面前。 一人拿过来一看,皱眉对着身边人说,“还真是。” 扑克牌还没有来得及炫耀,就见那些病人眼神变了,举手高呼,“这里有一个医生违反规矩来到病人区域。” 扑克牌:“?”哦豁,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无情的电子女机械音再次传来,‘已接受举报,重新分配区域重新分配区域……’ “扑克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秋纪陶,“大佬,很高——” 危啊—— 第27章 怪物医院(2) 终原本能瞥了席洲一眼,他正在专注玩魔方,丝毫没有发现秋纪陶消失不见了。 “既然都各执一词,那把这件事情交给上面处理。”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终原望着在场人们随着这句话变化的神色,敲响了心中的警钟。这件事情被扑克牌搅浑了,但他没被搅进去,知道脱不了干系。 “交给上面处理的代价,你们谁能承受得起?”终原直击他们惧怕的心理。 “只需要找出一个真相交代。” 在场人顺着终原目光看去,是第一桌吃上菜的病室。 扑克牌把局势搅浑,他有目的的害人,不需要调查出是谁要残害厨子,只要一个替死鬼。 而这个替死鬼,在所有人都饿着的情况下就很明显,终原利用的是他们黑暗一面。 不少人反应过来,把矛头对准了第一桌吃上菜的人。 席洲拼成一个完整的魔方后抬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发出疑问,“哥哥呢?” “他们走了,剩下的回病室再说。” 席洲点头,举起魔方,苦恼,“这东西一点都不难,我都打乱拼了好多次了,你有没有好玩的。” “又不搭理我!”席洲见他不说话,歪着头,表情可怜带点抱怨,像森林里面化为人形的小鹿,毛茸茸鹿角不死心戳你的脸颊,正打算生气时,小鹿就眨着懵懂清纯的眼睛盯着你。 终原移开眼神,一本正经观察着局势,这本就是所导致的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接下来还会按正常规则走。 趁乱打听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行动,扭头望着席洲,开口,“回去了。” 回到七号病,三个人都在,终原坐在床板上一言不发。 …… …… “好饿啊……” 深夜,睡梦中的低喃传入苏和雅耳朵,坐起身子,本能往最边的角落看去。昏暗的环境内,看到了一个上半身靠着床板。 她走过去,放低呼吸,不忍心去打扰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动身子的过程中碰到了一个人,警惕心起来。转头看到是终原放松了身子,顺着他的视线落到席洲身上。 似久远的时代化成了人形,层层的无形枷锁扣住观看者。 席洲转头,发现终原和苏和雅看着自己,眨巴眨巴眼,“怎么了?” “你怎么坐在地上?” 苏和雅提起了席洲伤心的话题,“不喜欢床。” 一道蓝光穿破空气到前方形成一个正方形的白色光幕,露出里面的秋纪陶。 “诶?床!!”席洲见到秋纪陶特别开心。 终原寻着光源看向源头,原来魔方是个通讯器。 秋纪陶还未开始说话,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小玫瑰小玫瑰,看在我们浅薄的情谊上救救我。” 扑克牌突然飞出了屏幕,只听“砰”一声,狠狠落到墙面。 秋纪陶收回脚站定,望着席洲,“等我回去。” 终原凝视着他身后白色墙面问,“你们在医生的区域。” “饿吗?”秋纪陶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终原本能点头,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磁场会加速人饥饿感。 席洲嘴一撇眼泪一掉,只张开了双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冲秋纪陶抓抓,模样可怜死了,只有两个字,“想你。” “嗯。”秋纪陶抛下来六个肉包子,稳稳放在三人手中,分配均匀。 席洲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觉满身落寞。 秋纪陶关闭了视频,虽然没有提及席洲,但全程眼神都落在他身上。 苏和雅望着其他人,终原给她打定心针,“秋纪陶设下了屏障,外人看不到。” 她放心掰开包子,柔软馅多,肉香四溢,一掰开热气腾腾的味道似乎是憋坏了,争先恐后溢出来,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更别说饿了一天的人了。 第35章 苏和雅把包子递到席洲面前。 席洲微微歪头,不明白苏和雅这个动作,但还是笑得非常甜,“谢谢你,我有。” 苏和雅受到他笑容感染,这些年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席洲这人很奇怪,就像是寒冷冬日里一湖温泉,泉面上烟雾缭绕,在外面没觉得有什么,一旦进入就会深深沦陷。 “好,你有。” 终原:“……”默默咬了一口包子,感到腹部贴上一个冰冷的手掌,打算动刀,发现是席洲后止住了。 “哥哥,我可以睡你身上吗?” “咳咳咳……”终原被包子呛住了,准确点来说是被他这句话吓得,“不不不不,男男授受不亲。”细听语气中还有慌张。 终原转身不看他,闷声吃着包子,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大佬抢人。 席洲:“……”怎么了?不就是想睡他身上嘛?秋纪陶都让自己睡诶。 以前在的深渊里面有一只大猩猩,躺在它身上可舒服了!只要他们软,都可以是大猩猩。 终原大快朵颐吃完包子睡遁,惹不起躲得起。 苏和雅也知道自己不宜久待,快速吃完包子丢下一句,“晚安。”匆匆离去。 席洲咬了一口包子,望着他们仓促的步伐,人类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坐在床边一夜无眠,天刚亮不久有人敲门,不等里面人说话直接推门进来。 席洲盯着来人,头戴燕尾帽,身穿着和秋纪陶颜色款式差不多的衣服。 护士笑容和善,语调温和,“谁是昨天新来的,出来登记一下。” 席洲配合举起手,“我。” 终原和苏和雅听到消息走过来,只有他们站着。其他病人都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三人跟着护士走到护理站,配置比病区好很多,不需要看灰蒙蒙的水泥墙,让人眼中有了新鲜的颜色。 里面有几名护士在忙,带他们出来的护士拿着文件夹走过来,率先询问站在中间的席洲,“你叫什么名字?” “席洲。” “失明了是吗?”护士看向席洲眼睛疑惑,“你这眼睛不像是失明啊。” “那失明什么样子?”他本能接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一疼,低头一看是终原的手。 眼眶里面充斥着委屈,眉毛微弯,不轻不重地温柔一月,“你信不信我小本本记你一笔。” 干嘛要拧他?是他不乖吗?也没有说错什么!就是没有见过失明的人嘛! 终原面部表情不变,内心有些歉意,迫切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下手可能重了。 “桀桀桀……”护士发出诡异的笑声,白玉般的脸开始扭曲,五官模糊不清。 像反包饺子,馅包着皮,一团肉沫团在一块。如此近距离,都能看到面容上蠕动的小块肉,底下仿佛藏匿着虫子。 护士这副样子让席洲想到昨天晚上吃的肉包子,要是把这个护士的头包成肉包子,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吧? “呜呜呜,好恐怖啊。”别人害怕是真的害怕,席洲害怕就跟害羞草一样,触碰它一下,躲起来,不碰了又张开叶子眼巴巴望着你。 在席洲戏精期间,护士的手指开始缓慢拉长,像匹诺曹一说谎就会变长的鼻子,一直说谎导致护士手指不停地延伸,所指向的尽头是席洲。 终原想帮助席洲,不料刚做出举动身子便不能动弹,防护罩消失在空气中。 这让他联想到之前秋纪陶给苏和雅的符咒和自己给的刀,也是和现在这样一样。 恍然之间福灵心至,突然明白了在食堂为什么苏和雅给那厨子的肉会导致死亡,是秋纪陶给予的帮助触犯了规则! 女性决斗、食堂血腥交换还有这入院登记,一旦涉及到医院的必要流程时,他们将不能无法帮助任何人,除非自救。 苏和雅想帮也帮不了,在食堂里面深陷漩涡中心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能闭上眼睛不忍心看这一幕。 席洲嗅到臭味,像是死了百天的尸体,还是从厕所里面被打捞起来,腌制入骨了。 现在操心的不应该是臭味,那手指已经慢慢朝眼睛而来,他没有一丝惧意,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唰—” 席洲感到自己眼睛里面进来了一个滚烫的烙铁,摊在瞳仁上,钝器和利器不同,利器快刀斩乱麻,疼痛直接刺激神经,让人一下子神游到西方极乐世界。 钝器很磨人,那指甲在席洲眼睛里不断往里伸,根本不管到头与否,用蛮力去磨开血肉,让眼泪滑落都是血和碎肉。 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和钉子,不断往身体里面钉钉子,每锤一下都要暂停好久,等待痛劲过了再一下。 秋纪陶在这里管用吗?终原忍不住去想,但刚想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即使强大如斯,也无法逃脱游戏场的掌控和规则。 终于这非人的折磨停止了,指甲还尚存在眼睛深处,不知道哪一块肉里不动了。猝不及防,指甲在肉里一并,使所有肉都聚集在了一块。 狠狠一拉扯,牵扯出血丝神经还有鲜血。 席洲感觉眼球在与神经分离,就像是橡皮筋,一下子用力拉长后又试探的拉拉,想看一下长度?并不!是在等断开的那一刻。 苏和雅禁闭的眸子不止落泪,双手捂着耳朵,用力到都把脸颊捂出红印来。 第36章 她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己,可哪有人生下来便是这样,她共情能力一向薄弱,正是因为见多了人性就会变得麻木同化。 席洲现在的处境让她想到了奶奶,人面兽心的公交车司机、以自己弱小身躯扛到公交车上的棺材,以及最后…… 想以死亡去讨一个公道,去唤醒人性麻木的心灵,她并不想要席洲死,该死的人不是他,是自己啊! 护士指甲抓着席洲眼球,五个指甲恨不得将眼珠子捏爆。 整颗眼球血淋淋被护士的手指拉扯着,肉色的血肉从粗开始慢慢变细,“啪嗒”血肉和神经被硬生生扯到了极限,断了。 席洲满脸的鲜血,整个人被残害得不成样子,比坏人蓄意拆毁的娃娃还要可怜,整个人仿佛失去了色彩孤寂悲凉。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子啊。 护士收到眼珠,变回温柔和善的护士,看到席洲这般狼狈,开口,“你怎么弄成这样?一会还要做检查。小崔,你陪这位病人去洗洗。” 席洲现在这个样子,终原不想把他交给其她人,上前,“终原,眼睛有问题入院,有些时候视物不清,你可以检查。” 护士兴奋地给他检查了一番后,抱着遗憾,“确实有问题。”她还意犹未尽,怎么这个人就有问题?拽眼珠子很好玩的。 护士翻到第三份病例时激动了,迫不及待望向苏和雅,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盯着她,不想错过她面上的任何表情。 苏和雅腿软,从进入到这里,好像都是在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席洲说失明,直接将他眼睛给挖了,自己是心脏不会也要把心脏给挖掉吧?不,不是,她说得是心脏病,顶多就是心脏出个问题。 也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只能面对,有时候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比未知的危险还要恐惧。 终原赶着护士上前,去扶住席洲,礼貌开口,“正好我也要去洗手间,我带他去洗,不劳烦你们了。” 护士急着玩新玩具,还是最为“珍贵”的雌性,当然是要好好对待。 对待他们也就宽松了很多,看了看时间,开口,“八点之前回来,医生上班要检查身体。” 第28章 怪物医院(3) 终原望向挂在走廊上面的表,七点半了。小心翼翼扶着席洲,路上只说方向之类的指令。 走到洗手间,看着一动不动的席洲,脸被鲜血包围了,像是一桶新鲜的血液从头上浇下,狼狈又无助。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情绪可以从里面显露出来,现在他不知道席洲是什么情绪,只知道是灰色的害怕。 虽说很不想占人便宜,但没办法。 终原手指微屈,挽起两侧袖子,到达胳膊肘上方一点的位置绊住。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块白色毛巾,湿水后给他擦着脸,怕受惊,提前打了个预警,“你脸上血迹太多了,我给你洗洗。” 席洲闻言把脸前倾,对于终原帮助洗脸很感谢,毕竟眼睛看不见了也要美美地。 “谢谢哥哥。” “别叫我哥哥,叫终原。”终原面无表情,连脖子上面弄得都是,像一个洁白的雪球团团淋了草莓汁。 席洲一向乖巧,听从他的话,“谢谢终原,”刚说完疑问,“男生不是都喜欢被叫哥哥?” 终原不想回答,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刚被挖了眼睛,肯定害怕极了,不如就岔开话题。 “谁教你的?” 席洲笑得单纯,一副我好聪明快夸夸我的表情,“我看到的。” “好,厉害。”终原依附他。 见露在外面的皮肤终于干净,觉得舒服多了,把毛巾烧掉。 见面前被自己擦洗干净的人儿睁开眼睛,呆了一秒。他除了在npc身上见过窟窿眼,很少在人类身上能见到,还挺有意思的。 席洲的眼眶像是黑洞,皮肤尚在血肉模糊,像被不同的车轮碾压过好久的路面,能看到还在触动的神经。 “你要遮一下眼睛吗?” “为什么要遮眼睛?”席洲说完后明白过来,语调孤寂悲伤,“我知道了,你嫌我丑。” 他不太注重样貌,以前待的地方都是越丑陋、越奇怪。只不过是失去一双眼睛,竟然能让人说出这种话。 终原真没觉得他现在有多丑,还有种灵异的美感,先天条件就摆在这里,怎样都行。 “万一哥哥见我这副样子不喜欢了怎么办?”看到他头顶被风吹起来两根呆毛,连头发都在替他杞人忧天,见可怜,没忍住哄哄,“不会的。” 发顶呆毛又被风吹落,似乎在印证着他心情。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全身都能替鸣不平。 “还是遮一下。”席洲说。秋纪陶喜欢长得漂亮,如果见自己丑,一定不会再搭理了。 “嗯。”终原拿出纯白的布条,布条是丝绸料子,光滑色调很重,蒙上去一点也看不出来底下是什么样子。 双指拉着光滑的布条,在他脑后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雕刻家、画家见了这幅画面肯定会记录下来,是造物者见了就会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景色,堕落的天使?不!是被打扮好的精致礼物,等待着被人来拆封。 小心翼翼拆开,细嚼慢咽品尝,比昂贵的金子都值得让人珍惜回味。 第37章 衣服上面的血迹将他衬托得更美,像是捣烂的樱桃涂抹在身上,美丽的血腥味会让野兽垂涎,为之疯狂的。 是放在橱窗里灯光聚集的焦点,是让无数造物者都想分一杯羹,惊讶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似乎等待时间有些长了,声线如草莓布丁般轻微抖动,更想让人一口吞掉了。 “终原,你不能抛下洲洲。” 终原看着他冲自己伸出来的手,喉头一紧,方才在想些什么? 席洲矜贵圣洁灵动活泼,能看到翅膀颤抖已经实属不易了。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为什么人都爱欺负、挑逗漂亮的人。欺负得越狠,越能使心里恶劣扭曲不能诉说的得到满足感,令人天灵盖都酥麻。 席洲是幸运的,也不能绝对,不知道遇上秋纪陶是幸还是不幸。 “终,终原。”席洲得不到回应又小声叫,和小金鲤摆动鱼尾所泛起湖州的片片涟漪,百转千回中又消散,只得一刹那,方才能观赏到如此美景。 终原手掌心托着席洲的手腕,手指缓慢触碰像蝴蝶一般稳稳而落,让他不曾感觉到有任何力道。另一只手放在他胳膊肘,所落部位皆是隔着衣服。 “在,走吧。” 席洲听到他的声音开心,“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 …… 终原一步步扶着他回到护理站,让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到苏和雅躺在地上,从胸部的起伏看出来没死。 她紧闭着双眸,身子像软体动物,终原看了一眼她的心脏,胸部被破开,去掉了一块正方形的皮肉,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 心脏表面每隔一小块距离都会有一个椭圆形的洞,一看就是被指甲戳的。大致有十几个跟随着心脏跳动收缩。每跳动一下,身子便颤抖一下。 护士疯狂舔着手上的鲜血,从掌侧舔到掌心,重复着舔舐这个动作,像是在吃什么美味,雌性的鲜血是顶级的食物。 苏和雅闻到终原身上的味道,艰难睁开眼睛确定,“杀了我,或者拿我试规则。”这种疼痛是强烈且缓慢持久的。 “你有价值。”虽然残酷却也是事实,在女性为天的病室,苏和雅还有用。 “疼啊。”苏和雅视线模糊,汗水泪水早就分不清了。 终原平静地望着她,眼神里面毫无波动,“当你的求生欲大过疼痛时,会忽视一切疼痛。” 席洲一直被浓重的血腥味围绕,听到终原和苏和雅的谈话,疼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回味过后的爽。 八点时间到,护士开始按他们所处在的科室安排楼层,苏和雅在内科,三楼,眼科在四楼。 终原站在门前,两扇浅绿色的门合并成中间一条缝,似乎门也在期盼着有人上前推开它。 “进去吧。” 席洲:“?”怎么进?进去哪?听到终原的指引,往前走几步碰到门,无助地摸摸,门呀门呀,看在洲洲这么可怜的份上,能不能主动消失让洲洲过去呀,洲洲一定会感谢你的。 可惜这个坏门是死物,听不懂席洲的话,依然直挺挺杵在那里。 席洲乱摸门缝,动作幅度过大,像是在打扫卫生。终原坏,都不帮自己一下。心中念了一下,发现手触碰到了空气,后又轻轻拍了拍门的边框。 他一喜,找到门缝了! 手将原本虚掩的门推开,不知该往哪里走,像身处在虚无缥缈的黑暗之中,起伏之间身不由己。 气流夹带之间的冷意包裹着手部的每一寸,很轻微地风吹起他脸侧的发尾,发梢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手指微弯垂落,“医生在吗?” 没有得到回答,他撇嘴,就站定不继续往前走了,刚准备转身,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 “有人嘛~那能不能劳烦你过来呀,我行动不便。”席洲听到极轻的笑意。 是从喉咙里面,又经过紧闭牙齿调和过后发出的。仿若一阵风吹来,中途打了个弯儿又返回了,留下只有席洲在苦恼。 “行动不便。”那人把这四个字嚼得又棉又长,嚼碎了又重组起来是不同的滋味。 “嗯呢。”席洲认真地说,“你要是不信的话过来检查一下。”这语气和偷了腥的小猫咪一样,装傻充愣憨态可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主人你不能冤枉我,小猫咪哪里知道吃的是什么呀?可小猫咪偷吃忘记了擦嘴,嘴巴还残留着渣渣就想着糊弄人,这智商也只能是骗骗自己了。 由于小猫咪太过于可爱,主人也只能配合。 “我腿残疾,走不了路。” 席洲:“!?”那不是和自己差不多? “啊?那咋办啊?” “你过来,”“医生”循循善诱,“病人要听医生的话。” 席洲鼓起腮帮子,喉咙里发出委屈不满的声音,咕噜了一会儿和解,“好吧。”洲洲是不会给人添麻烦的乖宝宝。 “砰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敲在桌子上,伴随着人声,“这儿来。” 席洲仔细听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刚抬起左脚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好奇用脚尖戳戳,见没反应打算绕道而行,手臂刚挥舞一下就打到了人。 温热的…… 他用手背去蹭了蹭那温热的“东西”,细腻光滑还跳动,又捏了捏,原来是皮肤哇! 第38章 ? 是个人! 席洲不急不缓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娇嗫错怪,“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都撞到你了。” 万一撞着自己可咋办呀…… 话音刚落,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凉的东西。他疼得缩回手,赶紧放在唇边呼呼,缓和点后,冲前方龇牙。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席洲小声吼叫了几声后开始哭泣,这个人不仅不怕还对他动手? 没有哥哥在,洲洲就是随意任人欺负的小萝卜。 若不是有高挺的鼻梁撑着眼睛处的布条,早被眼泪浸湿,黏在眼窝处,到时候又不舒服。 “坏医生,你告诉我名字,等我哥哥来了让他弄死你!!”席洲一提起秋纪陶高傲起来,把狐假虎威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席洲感到一阵风轻抚过自己,身前有些温热,猜想应该是这“医生”在吓唬自己,哼他才不屈服呢! 洲洲必须要有骨气! “你不怕,我先弄死你啊。” 席洲:“……”糟,糟糕,没有想到这点。紧接着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胸骨角处,冰凉的东西缓缓往下移,到一个位置向左偏了一点,就停留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身体上反馈给席洲的感触是圆形空心的东西。 “把你的心脏做成水晶如何?”听不出一点反问的语气,仿佛是随口说出来的当下想法。 ? 心脏?那是什么东西?他有嘛?水晶倒是知道,很漂亮的! “好呀。”席洲刚说完,周围气压瞬间降低冰点,身边是冰点产生的源头,让他不知怎么了,浑身不舒服。明明自己是最喜欢冰的。 下巴被人攥着,和被滚烫的烙铁夹着一样,疼地扭动身子,抬手去反抗,胳膊却被禁锢住了。 “唔……”感觉异物挤入口中,舌头被紧紧夹着,橡胶手套的味道尝进嘴里,钻入喉咙里面不禁使他呛咳。 咳嗽出声却也因为对方手指在嘴中无法咳得尽兴,和小奶猫打喷嚏一样,从嘴里溢出来。 席洲喉结滚动都感到急促和疼痛,听到了“咕咚”一声,嘴里分泌的唾液像开了扩音器一般,被他咽下去。 那个“医生”肯定也听到了,指不定心里憋着笑他呢。 感到一个衣服边贴着自己,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耳朵的热浪尤其严重,每一寸皮肤都能被照顾。 呜呜呜,他不喜欢热的东西、环境和氛围,就像是冰遇到火,会,会化得…… 而且不知道怎么,这股热浪喷在耳朵里面时,皮肤上面的小绒毛“咻”直立起来,一股电流从耳朵蔓延到全身,电流不强但刺激性大,电的他酥酥麻麻的。他想躲,刚动,舌头便被扯得生疼。 “说出一整句话,便不与你计较。” 席洲想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只能不断的哼唧,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大变态人类都是大变态!! 他浑然不知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想让人把花根拽下来,想吸取着根部汁液,想看着花朵在自己手中盛放着枯萎。 取一小瓢蜜汁浇在花瓣上面,用自己温热的唇去吻一下诱人的色泽,一片艳红。 席洲感到一只手伸到后脑勺,指尖触碰到头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布条松了一些。系成蝴蝶结形状,轻轻一抽便能开启宝藏。 太想把“小尾巴”给藏起来,出于本能直接低头靠在了“医生”滚烫的皮肤上,以至于这瞬间忘记口腔里面的手指,被刺激的感受激发出眼泪。 “医生”注视片刻,手指轻轻将布条挑起,移到面前。这时风也来凑热闹,布条底端飞扬轻滑过鼻翼,兰花被践踏落入血池糜/烂的味道,让他有了几分凝神。 拽着布条狠狠一抽,松手,缓慢地飘落到地面。 “嗓子不想要了?起来。” 席洲喉咙里面没发出几个音,还是难受,但坚决不起!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多种多样可以让人难受的方式,好神奇哇。 身子不受控制直立起来,不要太熟悉的感觉!席洲耸动一下鼻子,嗅不到任何味道,那npc护士都有味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没有? 恍然明白过来面前人是谁,眼泪掉得更凶。 哭声化作一缕一缕的空气流动,声声寸寸钻入秋纪陶耳朵,抬起指腹擦掉席洲脸颊上的泪水。 看到他因为这个动作哭得更厉害了,不知名的叹息声也淡入空气中,不知所踪。 秋纪陶占有欲极强,娃娃是他私藏的,一旦署上名字,便无人敢碰。可他又不会署名,那样子太破坏娃娃的美感。 比起旁人的触碰,秋纪陶最讨厌自己的娃娃到别人身边,既然认了他这个主人,再跟二主的话是不忠。 不忠的娃娃,没有留在世界上的资格。 可无奈面前娃娃太过于独一无二,若是毁坏了怕是世界上难寻其二,这让秋纪陶只好亲自上手调/教,让娃娃达到心目中的永恒。 秋纪陶自认为对席洲宽容度达到了极限,这一次若是不给他惩罚,难保今后不会再犯! 人和野兽一样,无论多么凶狠,只要一次性驯服了,今后对你唯命是从,反之接二连三,会主观意识传达给野兽还可以反扑的错觉。 席洲和野兽不一样,他很乖,可秋纪陶要地不是乖,是绝对臣服! 第39章 他要让娃娃失去自我、失去灵魂、失去意识,在等待长生蛇发挥作用时,先让自己小惩大诫。 为了席洲特意幻化出一根胳膊长,短粗细适中的小巧迷你袖珍权杖。 通体暗金色,权杖顶端像是把古树上面的纹路雕刻在上面,松散的蚊香状圆圈绕了两圈,顶端开着绚烂的银色花朵。是个精致的小摆件,很适合放在娃娃身上。 秋纪陶将权杖指向席洲,微侧身子,整个人透露出漫不经心的步调,嘴角噙着笑意,不是所熟知的任何一种笑意,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表情,没有任何含义。 真正有含义的已经摆放在自己和席洲面前了。 第29章 怪物医院(4) 周围环境变成了一个低调奢华的房间,这是秋纪陶购买的折叠空间,可以随心所欲铸造自己的宫殿。 他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就算是惩罚也要在正式且单独的场所下。 秋纪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随意搭着腿,冷漠望着前面站立的席洲。 壁炉里的火光噼里啪啦作响,传入无法视物人的耳朵里是一种别样的折磨。窜得顶高的火焰在到达顶部时化开,分为两个部分,向不同的方向填充满整个顶部。 火光将席洲瓷白的小脸映得暖洋,下巴处贴上了一个冰凉的圆头东西,缓缓上移到上唇与下唇之间。 唇线本来就抿得不严实,被这东西轻轻一撬,如出现裂缝的蚌壳,轻而易举便露出宝贵的珍珠。 坚硬的圆东西触碰到牙齿,又往里走了一小截,席洲还挺配合,把嘴巴张开。 但忽略了秋纪陶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配合,这个东西可以随意调节大小和长短。 而他做这些动作是讨好也是取/悦,管用吗?管用。 在席洲嘴里的权杖升出一个小弯,抵着牙齿让他无法闭口。 “哥……嘶。”刚开口感到抵在牙齿上的尖端突然穿透。 席洲眼皮剧烈一跳,身子都在颤抖,很疼,为什么?面前人是秋纪陶吗? 哥哥怎么会对他这样,哥哥舍不得伤害他的。 秋纪陶看着他眼泪湿了脖子,可以预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全身都会被泪给打湿。 没有丝毫犹豫将牙齿拽下来,纯白的牙齿落入血泊里滚动了一圈,将鲜血尽数带起通体包裹。 秋纪陶没有说话,自顾自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便是找到一个蚌壳敲碎里面的珍珠。 颗颗牙齿都是如此残酷,不留半分情面,到最后确实如秋纪陶所想,不仅是全身湿透了,连带衣服都像是被雨淋一样。 他给过机会了,是席洲没有做到。 鲜血不停从席洲口中溢出,血腥而又美丽,完整地破碎高傲而落是虔诚的臣服。 秋纪陶是npc嘛?他怎么和npc一样那么对待自己? 氛围像是两个猎人打到同一个猎物的僵持感,是铺满着石油打磨火星子的心颤感。 终于气氛上升,两个猎人争论出了高低,猎物有了归属,火星子也落入石油点燃了熊熊烈火。 “哥,哥哥……”席洲轻声叫了一下,想看看面前人到底是谁。 秋纪陶应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温柔给他擦掉血迹,“疼吗?” 席洲推开秋纪陶的手,背过身不再面对他,生气了不开心了哄不好了。 “还想再来?” 听到这话,席洲转身面对他,含糊不清说,“你装成医生骗我欺我瞒我对我不好,现在还威胁我。” “我现在身份是医生,没骗你,欺负你?不是你自找?” “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欺负我,不管我做错没错。” 秋纪陶眸子逐渐暗下来,手指上升到席洲唇上,“再说一个字,我让你永远说不出来话。” 明明就是一个威胁的话,说完后竟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席洲不解,又是舌头又是牙齿,就非要盯上自己的嘴嘛! 难道他说错话了? “哥,哥哥……”席洲将他的手指拽着,用脸去蹭他掌心,“娃娃错了,不要和娃娃计较好不好?” 秋纪陶感受到手下皮肤的细腻,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攻破心理。 席洲以为他不原谅自己,又蹭了蹭,“好嘛好嘛,以后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后别和别人说话。” 秋纪陶忘记说了,给席洲玩的魔方是个智能魔方,最好的一个功能便是……监视,高清全方位监视。 所以,有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席洲开心扑进他怀里,“哥哥,以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在她们都欺负我。” 秋纪陶在分配科室时猜想有这么一出,特地来的眼科。 “我看眼睛。” 席洲一听拒绝,“不行不行不行!”什么都可以看除了眼睛。 “好。”秋纪陶摸他头,周围环境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现在就可以将席洲眼睛治好,但治好了又要再次经历眼睛消失的痛楚,秋纪陶强大却也要遵循规则。 只要强大到立于规则之上,才允许破例,但游戏场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其中水深低沉只有亲自踏进去才知其凶险。 秋纪陶手翻转,一个纯白的蝴蝶在掌心中扑闪着翅膀,将手一抬,蝴蝶轻稳奔席洲而去。 席洲感到右眼皮落上一个柔软的东西,伸手摸到了一个冰凉机械的东西,“这是什么?” 第40章 “送你的礼物,睁开眼我看一下。” 席洲摇头,闻言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不行不行,太丑了!!” “不乖的话,我亲自动手了。” “又来这套!”席洲缓缓睁开眼睛,大概过了三秒时间,没有感觉到秋纪陶有任何反应,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希望你能记得……”话音未落感到头顶落下一个温暖的掌心,随后轻轻被揉了揉,“不丑,很漂亮。” 一边唯美一方空洞,这样揉碎捏合在一块有着异样的美感。 席洲重重点头,眉心被秋纪陶点了一下,“叫终原进来。” “好。”席洲转身后发现不对劲,看不见怎么走嘛!于是转身冲他张开双臂,“我要哥哥抱。” 秋纪陶将席洲公主抱抱起,将他送到门口,买了最昂贵的坐垫,垫在椅子上才把他放下,然后起身,看了终原一眼。 …… …… 席洲感到屁股软乎乎地,和坐在云朵上面一样,开心地碰了碰自己的小蝴蝶。没等多久,听到了开门声,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是哥哥。 “娃娃,我得回医生区域。” 席洲脸一下子苦下来,“哥哥不是说能一直在我身边吗?” 秋纪陶食指刮了一下他鼻子,神秘地说了两个字,“秘密。”后嘱咐他,“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好!”席洲答应得十分利落,用牙齿循着他的手指,轻轻含在嘴里咬了一下松开,“再不听话,哥哥再把我牙齿掰掉。” 席洲冲着他背影挥挥手,洲洲最乖了,紧接着看向终原,“哥哥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终原随口一答。 席洲落寞,微抬起身子,将椅子上柔软的坐垫拿起来抱在怀中,下巴靠在上面,让坐垫深陷下去一个角。 “你们都不告诉洲洲。”他声音沉闷,像两军交战时胜军那方所敲响的战鼓,落在输军这边绵延不绝,敲击在心脏薄弱处重重一锤,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终原喉结滚动,他知道,席洲一开口无论是谁都是输家。 委屈什么?自己一没凶他二没抢他吃的,是家养宠物猫又不是流浪猫,冲别人摇尾巴干什么? 席洲见他不回答,刚起身,腿一软摔在地面,小小“哎呀”一声,就像是泡在羊奶里面的小鱼干,两者香味儿混合在一起就等着小猫咪上钩。 尝过那味道的小猫咪自然是不馋,馋的就是没有尝过的,会忍不住去想什么味道呀? “嘶,好疼呀。” 奶泡小鱼干又主动伸到小猫咪面前,这都已经是到嘴边了,指望一个小猫咪的自制力有多强? 小猫咪馋死了,快走到面前,小心翼翼尝了一口,比自己预料中的都好吃。 席洲感到终原走到面前,在他即将碰到自己胳膊时,抬手,眨巴眼,“摔疼了,呼呼。” 终原:“……” 没陪着他干这么幼稚的事情,手掌心托着胳膊想扶他起身。 席洲被提起来,怀中的坐垫给抽走,落下一道冰冷的声音,“坐了不要抱。” 席洲乖乖点头,“好,哥哥说什么我听什么。” “别叫哥哥。” 席洲微微吐出舌头,“习惯了,我叫你原哥哥好吗?” “随你。”一个称呼而已,计较那么多干嘛? “原哥哥,东西掉了。” 终原听到他声音本能低头,紧接着感到背上一重,连忙抓住席洲的腿站稳。 “洲洲不想原哥哥照顾我的速度,所以,”他偏头,脑袋轻轻靠在终原肩膀上,几缕发丝垂到胸前,“洲洲是不是很好啊~” “又不搭理我。”席洲无聊靠在他肩膀。 秋纪陶还好,话有时候也挺多的,终原简直比秋纪陶严重。 “原哥哥,排行榜第一很厉害吗?” 终原知道他这是在说秋纪陶,点头,“很厉害。” 秋纪陶厉害到什么程度,他没有概念,都没有概念。他的厉害是内敛的,迄今为止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实力。 “你厉害嘛?” “我不厉害,排名最后。” 终原感觉耳朵落下一个柔软的东西,惊觉是什么,躲开,留下席洲从嗓子眼里面说出的话,“一起骗秋纪陶吧。洲洲悄悄跟你说,他是个颜控,越好看的他越喜欢~” “扑哧。”终原第一次脸上露出笑意,双眸微弯,长而翘的睫毛为眼底留下一些阴影,是月上柳梢头所带来的一阵儿微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秋纪陶是颜控?只是对席洲颜控。 席洲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莫大的荣幸。 席洲戳戳他脸颊,“笑什么嘛。” 听到他说话终原止住了笑意,“笑你傻。” 席洲:“……原哥哥才笨,都已经排名最后了,还不想着抱大腿。” “嗯,我笨。”终原到达了护理站看到苏和雅后,才不经觉竟然和席洲聊天聊到了现在。 苏和雅看到他们,迎上去,眼神扫视到席洲后皱眉,随即心疼将她淹没,就像是精美的瓷器被弄坏。 不仅仅是制作的人,就连身旁伫立观看的人也会产生自责。 第30章 怪物医院(5) “你们的医生是秋纪陶吧,我的医生是扑克牌,他帮助我制造了一个魔术心。” 第41章 魔术?说起魔术来他想到一个人,扑克牌也没有告知真实姓名,是他吗? 再次回到护理站,护士和善的面容变得阴沉无比,“厨师是你们杀的!” 红色警报声响起,在护理站的护士全部跑出来,有一个护士胳膊变成了长长的黑色触手。 “走。” “啊?”苏和雅懵了,还能这样子玩?跑能跑到哪儿去? 眼见着那黑色的触手快触碰到自己,都能清晰地看到触手上面肮脏的吸盘,一缩一缩像是人的嘴在呼吸。 马上就要咬住自己时。没再犹豫和疑惑,转身跟着终原逃跑。 这个医院就这么大,能跑到哪儿去?再者这不是游戏场?不是按规矩办事? 苏和雅内心对游戏场充满敬畏,会想如果不按游戏场规则来办,下场不是会更惨?宁愿待在原地等待判决,也不愿意放手一搏。 她没有他们那实力,却又不得不附和,这个游戏场最重要的是通过! 终原跑到病室楼道中间,手翻转,黄色符纸出现在手中,往墙壁上一送,“砰”一声。 墙壁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重石块炸飞,被终原给自己和背上席洲的防护罩阻隔,一尘灰都没有落到。 可怜了身后的苏和雅,刚过来就见到碎石块朝自己飞过来。没有思考很久,转身朝后面跑去,轻盈一跃,身子掠过触手挡在触手后面。 碎石很快地跟随着自己砸落在触手上,她内心还有一点庆幸,这些碎石能将触手销毁,那危险也就解除一点了。 “扑哧……”没肉的声音响起,苏和雅看着身前的触手将碎石块吞噬,又再次开启了逃亡之路。 “警报,医院即将崩塌,请各位病人立马逃离。” “崩塌?” 在“广播”声音落下,有病人从病房里面逃出来望向周围,“怎么回事?” 无数的墙壁被引爆,挡住了触手的道路。绕是苏和雅此时此刻也坚持不住。 医院莫名其妙开始崩塌?根本就不可能! 刚才那机械声音响起时,她可是看到终原嘴巴动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席洲待在终原背上,能感觉他速度明显减下来,柔软的东西缠在腰上,紧接着双脚悬空离地,被吊在半空中。 既然如此被吊着,席洲彻底泄力,全身的重力放在上面,如同倒吊在树上的吊死鬼。这样子比在他们背上还要舒服。 他们一路被触手拖着前往不知名地方,终原看到自己造成的病室楼道,崩塌墙壁下碎石里面还夹着一些黄色的零碎符纸。 他所使用的符纸和秋纪陶如出一辙,都是游戏商城里面的积分,换来的一大沓,功能齐全便宜。 苏和雅见到这一幕深深呼出一口气,要跑的是他,现在投降的也是他,终原在逃跑的时候简直是放了一太平洋的水。他到底在干什么? 三个人被拉到护理站,那些护士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动的只有一名护士的触手。 “违反规则的人就要接受惩罚,你们是逃不掉的,而且还伤害了我们那么多病人。” 护士望着终原,“这已经是我们无法考虑的事情了,我们会把你交给上级。” 上级?正和终原心意。 既然这游戏场没有规矩,那么他们便自己发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完终原后护士看向苏和雅,“经查核你蓄意谋害餐厅厨子,餐厅不归我们管,我们会把你送给餐厅的负责人让他处罚你的罪行。” 苏和雅现在才发现其中含义,她明白了,想找一下背后暗藏的东西势必要混入其中,比如秋纪陶和扑克牌。 席洲左右望,虽然看不到,也感受到护士不是在与自己说话,他呢他呢?他去哪? “眼科医生说席洲病情越来越严重,需要升级病房精心照料。” “是吗?我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严重了。确实严重,可以去眼科病房了。” 席洲:“?”去找哥哥啊? 脑海里面刚落下“怎么走?”这个念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滴滴血珠落入纯白的新雪里,滚烫碰上冷面迅速将他融化。 席洲微张开双臂,膝盖碰到一个滚烫的背部,窝处被胳膊揽住后一紧,身子轻巧地仿佛飞起来般。 胳膊自动环上秋纪陶脖子,脸庞靠在他肩膀,蹭了蹭衣服面料,又抬起头将下巴压在秋纪陶肩膀上,蹭了一下他脸庞,小声捏了一句,“哥哥,衣服面料……” 话音刚落,不到一秒,秋纪陶开口,“枕吧。” 席洲不疑有他,哥哥从来不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情,这一次枕到肩膀处,不再是磨砂硬邦邦的触感,而是像躺在水中被紧紧地包裹。 “哥哥,你刚刚看到那个护士了嘛?就是她把娃娃眼睛给挖了的,好疼好疼啊,娃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子的委屈。”席洲语气有些急切,谴责那护士对自己的罪行,尾音却佻得又绵又长。 “嗯。”秋纪陶表情没有起伏,“报仇了,不委屈。” 游戏里面的npc除非破除游戏场,不然杀了也会复活,秋纪陶没有杀掉她,只是给她增加了一个规则,喜欢挖人眼睛那便让她自己挖个够。 只是小小的惩戒一番,游戏场破掉游戏场里面所有npc都会消失。 席洲语气惊喜,想隐藏都隐藏不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舍不得看娃娃受委屈!接下来干什么啊?” 第42章 “乖乖待着就好。” 席洲被秋纪陶带到病房,里面环境整洁还是单人间、独卫,和下面病室相比天差地别。 听到他让自己去洗澡,傻眼了,这个样子怎么洗澡?直到眼前从黑暗一片逐渐变成清晰的样子,眼神转不到半圈,就看到了秋纪陶。 他白大褂轻轻垂落在膝盖上方三厘米处,敞开衣服露出里面白色内搭,手指懒散地插在口袋里面,沉默地望着自己。 席洲迅速扑上去,跳到他身上,“呜呜呜哥哥,娃娃眼睛看不到好心慌啊,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就非常伤心,都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娃娃这么想哥哥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呀?” 对于他这一番热情的姿态,秋纪陶语气难辨,“想要什么奖励。” “想让哥哥做蹲起。” 话音刚落席洲就迫不及待接下来,生怕他听不出来是早有预谋。 秋纪陶拍拍他背“哦”了一声,“洗澡去吧。” 席洲见秋纪陶这冷漠的表情,从他身上下来,重重哼了一声,苦情又卑微,细细听来还有一丢的恨意,是小兽磨牙的声音。 “哥哥果然不爱我了,原来只是我一个人单相思。”边说边瞄着秋纪陶,小动作简直不要太可爱。 秋纪陶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被门阻隔,才转移视线。 蹲起?呵…… 娃娃还是不要有情绪的好。 …… …… 席洲洗完澡出来,不着衣缕,纯白皮肤像是雕刻刀沾染了云朵颜色,不似凡品。 他身形与容貌无可挑剔,湿漉的头发紧紧贴在皮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光滑而落没有破碎。 秋纪陶站得笔直,右手端着叠放整齐的病服,是趁着席洲洗澡的时候临时做了一套病服。游戏场里面的布料太过于粗糙,穿久了能将人皮肤给磨红。 席洲穿病服挺好看的,趁现在多穿穿,以后估摸也是没有机会,还有很多衣服等着席洲穿。 席洲赤着脚“啪啪”小跑到秋纪陶身边,冲他鼓起腮帮子,弯腰定睛看着秋纪陶手中的病服,抬起头望着他,“哥哥,这是娃娃的嘛?” 秋纪陶将手中衣服递给他,“嗯。” 席洲笑眯眯接过,给自己套上衣服和裤子后,就剩下最后一步看向秋纪陶,“哥哥~” 秋纪陶给他准备的是系绳款式,席洲不会,他以前穿衣服都是披着长袍的。 秋纪陶知道他的意思,直径走到他身边,五指翻飞如蝴蝶飞舞,翅膀尾端带着线绕过线中间,是端正漂亮的蝴蝶结。 席洲看着他的手指夸赞道,“哥哥手指好好看哦~” 秋纪陶一根一根给他系好后,手指凭空变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盖在席洲脑袋上,双手覆盖上毛巾,毛巾触感毛绒柔软。 小心珍贵给他擦拭头发,半晌才说一句,“没你好看。” 那是当然。 席洲心中接下他这句话,面上轻笑,“所以,哥哥要好好保护娃娃啊。” 席洲被擦得舒服眯起双眼,秋纪陶擦头发是顺着发丝一点点朝下擦,还附带按摩,简直让他舒服的喉咙里面都咕噜咕噜叫。 狭长的毛巾一点都不多余,全方面每一块都亲吻了头发好几秒。 这照顾让席洲打了一个哈欠,没力支撑沉重的脑袋,向后砸在秋纪陶手中。 秋纪陶原地不动,给他擦拭头发良久,待完全干顺后又给他护理了头发。 这一套下来,席洲睡得安稳,秋纪陶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缓慢掀开被子把他放下,手指将被子压在他下巴处,静静看着他睡颜。 睡着了比醒着更招惹人。 看得入神时,符纸飞出来到他眼前,秋纪陶祭出隔音符,确定不会吵到席洲,让符纸打开。 之前他为了帮助苏和雅,使用了灵魂转换符升级版,可以将苏和雅的灵魂锁在她自己身体里,从而操控她身体,和提线木偶差不多。 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中,包括苏和雅。 从刚开始他就知道不能借助外来人帮助,又想知道这个处处透露着不正常的餐厅背后到底是什么! 于是心生一计,给了苏和雅遏制疼痛的符咒,果不其然在厨子吃下后出事了,游戏场有严明的规则,一旦触及便会遭受到惩罚。 苏和雅所能受到的惩罚或是代替,或是被做成食物,抑或是抹杀,这些惩罚尚还是未知,却也正是因为未知,秋纪陶才会使用这个符。 餐厅厨子被害事件另有隐情,感谢秋纪陶吧,他举报的。 餐厅负责人身穿着黑色西装,大约有两米高,尖嘴猴腮,混浊的眼睛盯着“苏和雅”。 “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残害了我们厨子?我们厨子兢兢业业伺候你们,早起给你们累死累活的做饭,眼睛长脑袋上了看不到……” 负责人骂了好长时间才进入正题。 “我们厨子是有限的,既然你杀害了他,那便替代他吧。”负责人说完后秋纪陶感觉身子一紧,紧接着感受到一股吸力,再一睁眼回到了自己身体内。 “秋纪陶大佬,救命啊!”耳边是扑克牌欠揍的声音。 秋纪陶从扑克牌手中抽出袖子,望着席洲睡得香甜的面容,面色抹了一层薄冰,像是久立在雪中的人,光看着都让人感觉到寒冷。 给席洲床上了一个隔音墙开口,“没事。我把你脑袋削下来,给娃娃当球玩。” 第43章 …… …… 苏和雅发现自己能控制身体,望着面前两米高的负责人,心中猜想:秋纪陶什么意思?他不是想看一下厨房是什么样子? 她一点都不担心秋纪陶会出尔反尔,虽然和秋纪陶认识时间不长,却也清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断不屑于做临阵脱逃的事情,难道是另有安排? 替代?怎么替代? 负责人趾高气扬说了句,“跟我来。” 苏和雅乖乖跟着他出了餐厅门,走到后厨,从外面看后厨是被遮挡,现在绕到后厨她看清了。 当场胃内一阵翻滚,想吐出来,怎么会这样? …… …… 扑克牌难以置信,“没事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他正在情绪上说着时,感到脖子一疼,看着面无表情的秋纪陶,知道这人说得出做得出。 疼感让他低头,不再说一些废话,单刀直入,“有人追杀我。” “谁?”秋纪陶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声,让整面墙壁震动,墙灰还未落到地面就被第二次撞击给撞飞。 整个房间被撞击的颤抖,像是被砍伐的树木,不论时间长短总有倒下的瞬间。 秋纪陶使用变小符纸将席洲变小,看着掌心内小小的一团蓝白糯米,甜甜糯糯让人忍不住拆骨入腹。 席洲脸贴着掌心的纹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手指关节被含在嘴里细细吮吸。 秋纪陶给席洲上了个防护罩,放进口袋。 眼见门被撞得支离破碎,再差最后一个撞击就开了,扑克牌抱着最后一个期盼之心,向秋纪陶投去。 “我为组织贡献出这么大的牺牲,本来组织人就少到离谱,现在还死了一个。也不知道这个游戏场里面真实玩家死亡后,会不会影响规则,万一出不去,有你哭的。” 秋纪陶使用瞬移符移到他身后,食指中指夹着的符纸在扑克牌转过身来点燃,只得看到一点燃烧的火星。 “好家伙,秋纪陶你当真不管?” 墙壁四个角落向下出现裂痕,那裂痕攀爬速度极快,四面八方无方向的形成了硕大的蜘蛛网,直到在裂痕撞到一块时,蜘蛛网铺好了。 “哗啦!”墙壁碎成石块,噼里啪啦和下雨一样落到地面,发出相互间撞击的声音,露出了外面真实样貌。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有五六层楼那么高,身体比一个千年古树还要粗壮的通体红色百足虫。 但它的足是触手,无数的触手纷飞,每一节身体上面都有一双比灯塔还要大的眼睛,从上到下大概有五十双鲜红的眼睛盯着你。 不像虫不似章鱼不是人无关大小。 那四不像盯着扑克牌发出一声刺耳的类似于鸟鸣的叫声,立马朝他走过来。触手像是人趴在地面上行走,极其怪异和扭曲。 “哇!”扑克牌满屋子乱窜,边窜边哀嚎,“漂亮姐姐,我不该听力很好,听到了你们的秘密。就应该在你说的时候阻止你,虽然是你透露了消息,但是你实力强就是我的错,大佬救命啊!” 秋纪陶看着他即将跑到自己身边来,在面前设下一个屏障。 “砰。”扑克牌撞上后爆出一声粗口,“秋纪陶,枉你还是排行榜第一名,有实力还不帮忙。” 秋纪陶靠着凳子坐姿舒适极了,胳膊肘放在凳子把手,闻言手腕轻抬,一张黄色符纸出现在他指缝中,往前一甩。 符纸迅速落到四不像身体上面,没有任何反应,秋纪陶好笑,“你不知道在这个游戏场里,别人的帮助是……” “嘶……” 四不像发出凄厉惨叫声,整个身体被燃烧起来,成了会燃烧会乱窜的柱子,在前方倒地不断扭动身子。 秋纪陶:“?” 为什么这一次帮忙可以成功?秋纪陶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发现端倪,原来规矩以外的可以帮助。 扑克牌望着在地上滚动想灭火得四不像,嫌弃开口,“这也太弱了,怎么一个火符就死了?大佬,符纸这么好用吗?多少积分?我多备点。” 他说完话从来都不等别人说话,跑到四不像身旁蹲下,“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香诶,中午吃什么啊?” 只要和扑克牌相处,不需要时间很长,一分钟就知道他是个神经质的人,话题转变十分之快,就比如现在。 见秋纪陶,转头,真心实意叫了句,“爸爸,回一下儿子。” 秋纪陶起身淡然回复他,“一沓符纸一积分。没你这儿子。” “那也不贵。” 秋纪陶赞同,“是不贵,刚才我浪费一个火符一千积分。” 扑克牌:“?黑心店家啊!你这是坐火箭起价呀!”一积分一大沓你就敢卖一千? 秋纪陶不答反问,“我不值?”很正常地说话,连一丝高傲气息都没有,却让扑克牌一噎,值!超值! 这还算便宜了,多少人请排行榜上面的大佬出手倾家荡产,甚至有连命都给搭进去的,简直卑微地和孙子一样。 “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扑克牌耸肩,“医院三天后有一场大型聚会,我怀疑是触发了禁忌词,得到了关键性线索,才让那名护士变成那样想将我杀了,” 秋纪陶看着周围墙壁塌成这样,起身换地方。 身后的扑克牌见状想跟上去,被一道透明墙给阻拦,叹气,“要是排行榜上都是我这么友善团结为队友的话,那么……” 第44章 他走到被烧成灰烬的四不像身边,打了个响指,一束百合出现在手中,轻将百合花压在灰烬上面,“这世间该多美好,是不是。” 第31章 怪物医院(6) “病人?”扑克牌疑惑,“聚会是医院全体聚会,怎么还带病人来了?” 在医生区域的三人站在聚会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医生,他们身边都带着一名病人。 秋纪陶等待着今日的聚会,虽然不一定会破除游戏场,但肯定会是重要线索。 扑克牌这三天内到各个病房、办公室乱窜,试图再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各种属于他的方式都用烂了,三寸不烂之舌也成了三寸糜烂之舌。 秋纪陶视线不曾挪移一分,大致扫一眼就会发现端倪,“每个医生身边只有一位病人,但在病房里面可不止一个。” 从之前袭击扑克牌的四不像护士,还有挖掉席洲眼睛追逐终原的触手护士来看,这个医院的医护人员不是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想到自己和扑克牌在医生区域所观察到的场景和相处模式。 医生对待自己的病人,嘘寒问暖、忙前忙后、照顾周到、随叫随到,好到不正常。 莫非—— 是把病人当成了自己的食物?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也不绝对,一切得等到进去后才能看清楚真实面容。 前方是一道正方形的护栏,连着的柱子泛着一闪一闪的蓝色光芒,护栏前方是棕色的墙壁,从墙壁旁边泄下了一道白色微光,可以看出里面别有洞天。 三人一起入内,扑克牌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两个人都过去了,唯有自己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拦下。 一道机械女音紧接着而来,‘不符合规则不允入内。’ 秋纪陶转身看扑克牌,“我在里面查看,你在外面试规则。”既然有通报的话会简单很多。 扑克牌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点头,“可不知道这鬼机器是个什么流程,万一试几次被它强制抹杀了,怎么办?” 秋纪陶把席洲好奇转过来的头扭回去,“别看,脏眼睛。”偶尔好心正儿八经地回复了他一句话,“死了我送你一程。” 扑克牌:“……小家子气。” 席洲和秋纪陶被扑克牌嘟嘟囔囔的话送到里面,俩人绕过墙壁走到光亮底下,里面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长方形桌子从门直延到对面墙壁,香软蓬松的糕点、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精致的珊瑚和各式各样奢华富足的摆件摆放在桌子上。 左右两旁皆是休息区,顶级制作的沙发让人一望便有想坐上去的冲动,起码席洲现在已经移不开眼睛了。 看上去比他的云床还要好诶,自己云床很简单的,就是天边的云朵被摘下,没有这么花里胡哨。这个看上去既漂亮又舒服。 还有这些香喷喷的食物,见到一次就被吸引住了,眼巴巴地望着这些食物,像垂涎肉骨头的大狗狗,尽管想吃的口水都流下来了,也要询问一下主人的意见。 “吃吧,我跟在你身后。” 席洲欢呼了一声,扑向食物堆里面。 秋纪陶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甚至看他拿的食物会说哪里的肉好吃,哪个味道的蛋糕好吃等等一系列的话。 “你好,这位同事看起来眼生,是新加入医院的嘛?” 有npc过来搭话,秋纪陶为了套出线索和男性npc医生开始交流。 “刚入职不久。” “那个狼吞虎咽的病人是你的吗?你研究的是什么?饕餮?还是什么大型怪物?看上去好像一年没有吃过饭。” 秋纪陶跟着他的话望了席洲一眼,他正好舔干净了一个盘子,放到桌子上,那盘子干净如初,倒像一年没有吃过饭的。 秋纪陶看着他的样子,是小猫咪一头栽进了奶油蛋糕里,被人提溜起来是个小花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神巡视着在找下一个目标,嘴巴一圈不形状地奶油贴着。 不知怎么吃的蛋糕,连鼻子上都被染上了一点奶油,像小天使初食人间滋味,兴奋地连翅膀都染了色。 “有这方面想法研究,但太难了,一不小心就会功亏一篑。”秋纪陶顺其自然接下他的话,他并不明白npc给自己所说的含义,不过简单地接话还是可以的。 “还是新来的,太年轻,失败了再找下一个就好了,病人那么多,不是随意挑选。” 研究?怪物?病人?挑选?失败? 这些可以串联出来一条线,原来这些病人并不是食物,而是医生的实验对象? 那这么看来,那个四不像护士也就说得通了,如此想来,之前一层的病人,都是试验品备选品? 这个心境的主人难道是个医生?那最执念的是什么? 若是代入一下自己,那便是—— 制造出最完美的作品!这或许是最执念的事情,那便看一下,心境主人有没有混迹其中。 “八点宴会开始,先不聊了,我去看看我的病人。” 医生npc走了后,秋纪陶这才走到席洲面前,见他脸糊得不成样子,拿出湿纸巾,给他擦着脸慢慢教育,“我很穷?” 席洲刚想摇头被他呵住,“回答就行。” 席洲内心点头算是听到了,他吃的草莓蛋糕说出来的话也是在奶油里面淌了一圈,甜丝丝直钻入鼻翼中。 第45章 “哥哥是大佬,怎么会穷呢。” 万一真养不起洲洲了,洲洲还可以去找别人。 “那还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以后慢慢吃,蛋糕上面的叉子呢?” “叉……叉子?”席洲脑袋上布满问号,没看见哇。 秋纪陶见他这神情估摸也是掉了,缓慢擦干净脸松开他,他下巴处的奶油沾在自己手指上,低头,轻含住指腹。 这蛋糕挺甜的。 “欢迎大家参与今天的聚会,相信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展示一下研究成果了。废话不多说,我们先来看第一个,这一次第一个展现成果的便是吃现场美食最多的病人。” 在场人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都聚集在席洲和秋纪陶身上。 席洲非常应景打了一个嗝,懵懂转头看向秋纪陶,“哥哥,展现什么啊?我是不是做错事?” 秋纪陶安抚摸他头,“一切我在。” 有秋纪陶在,担心害怕等等多种的负面情绪都会沉入大海被埋葬,留下的只有安心,似乎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有二十五位医生,每一位医生身旁都有一位病人加起来就是五十个人。主持人身着白大褂,也是这五十个人其中的一员。 现场非常了然能看出来谁是医生谁是病人,病人比医生多了一股死气,就像是红薯熟透了可以开吃了,没有一点生命力的活跃,静静等待着自己的使命降临。 在众人目光聚集处,没有给秋纪陶多余的时间思考,若是想继续待下去只能遵从。 既然是展现研究成果,说明这些病人已经被他们研究成功了,不是试验品。 npc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在心里,反复敲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秋纪陶并不知道他们研究的什么,那个四不像怪物?失败品的可能性很大。 秋纪陶将变身符变为透明,贴在席洲身上,“娃娃,脑海里想一个最恐怖的样子。”最终把选择权交给席洲。 席洲无辜“啊”了一声,脑海里面刚刚想出来一个画面,还未来得及填充,就感觉“咻”一下,整个人冒着烟身子不断地缩小。 周围的场景放大,席洲呆滞了,整个身子面朝下掉落在餐桌上的蛋糕里。尚未站起身来,就听到周围一片震耳欲聋的笑声,这么多庞然大人在一起笑,让席洲感到自己也跟着颤抖。 “哈哈哈哈,这么小能干啥?” “好没用啊。” 秋纪陶听到这些话,望着餐桌上小小的身影勾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气淡神闲地说,“娃娃,凶一个。”看这群人没有一点惊讶,算是赌对了。 娃娃真聪明。 席洲听到声音,把埋进蛋糕里面毛茸茸的小脑袋抬起来,凶一个?怎么凶? 想了想冲着看着自己的那群人龇牙,“汪!”洲洲超级凶的! 在场的医生看着饭桌上的小白宠物,白色小小一团像块蓬松的棉花,掉落在染缸里面,再次出来就知道那染缸什么颜色,满脸都是。 奶凶奶凶地吼叫没有引来他们的害怕,反而引起了一阵儿哄笑。 “哈哈哈哈哈,你的病人不行啊,这算是什么研究成果?” “这小东西我一只手便可以捏死。” “?”小看他?! 再次自讨羞辱可不是洲洲应该做的事情,席洲傲娇一转身子,用短短的小圆球尾巴对着他们,呜咽一声钻入秋纪陶怀中,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衫。 “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洲洲! 怎么可能凶的起来哇,他要是凶起来万一很丑,哥哥不要他了怎么办?是为了哥哥不能凶又不是凶不起来!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引起的胸腔共鸣让小小的身躯都在颤抖。 席洲扬起短短的脖子看向秋纪陶,后者唇瓣微抿,像倒过来的小月牙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诶。 似是千年寒冰泡在温泉里,热气腾蒸的温度让寒冰融化而落,一滴冰水落入温泉里,被无数的暖意吞噬干净。 席洲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舔了一下秋纪陶下巴。 秋纪陶抬手覆盖在席洲脑袋上,宛如摸到了一层棉花,“笨蛋。” ? 席洲愣了,好委屈好委屈,身后的小短球尾巴微微摇晃,由于太短晃不起来,只打着了软乎乎的屁股,小宠物怎么可能吓人嘛? 你都不给人家思考时间,“咻”的就变了,其实长大以后会非常恐怖的! 他只是想到了幼崽形态,毕竟这是他认为颜值最高的一个物种,仅限于小时候。 他才不要变得恐怖不好看,万一吓着哥哥了咋办? 他这么为哥哥着想,哥哥还说他笨蛋,简直是个坏哥哥!太不应该了!! 之前席洲背对着自己,没有看到全貌,还以为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狗,如今转过来发现了——也相差无几。 看起来肉嘟嘟的身子配上雪白蓬松的毛,像是在高级糕点上撒上白霜糖,和狗不一样的是他有着左右两旁各有三条短短的腿,加起来一共是六条腿支撑着身子。 耳朵耷拉在脑袋上扒着,眉间是一个火焰的标志,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 席洲刚才包括现在的举动,把身上的蛋糕几乎对半抹在了秋纪陶干净的白大褂身上。像打翻了画家的颜料,满身罪恶的证据。 第46章 秋纪陶望着自己白大褂,心中紧了一些,压下心中想要动用飞镖的冲动。 这是娃娃,不能动手! “这位同事,你是给自己研究出了一个宠物陪玩?简直和我们研究所的理念不符,这可是要被裁员的。” 说话这人充满了看戏的味道,语气中的期待快要溢出来,迫不及待想看面前这个不守规矩的人被裁员。 这对他,对现场的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 秋纪陶手指轻搭在席洲脑袋,如同特殊定制独一无二的毛毯,柔软的白色绒毛从指缝中探出来,轻贴着手指的每一处。 他手掌宽大五指修长,能将变成宠物的席洲脑袋完全覆盖,感受到温热舒适的手感,轻轻抚摸着。 “理念看个人,裁员可不看个人。”言外之意,你说了不算。 这人说要裁员,可不是必须要裁员,裁员有两个下场,一:贬为试验品,二:死亡。 这两样入不了秋纪陶的眼,“不过,”他语锋一转,垂眸望着席洲脑袋的毛茸茸被抚摸过之后像个小刷子直立起来,继而再次而落,如此循环过后。 秋纪陶从旁边餐桌上盘子里提起一个樱桃,放在席洲脑袋上像个精致的摆件,眼神落在樱桃上,语气却是对着他们,“我的宠物,不需要凶,因为,” 他把樱桃拿下喂到席洲嘴边,“有个好主人。” 席洲伸出粉嫩的小短舌够了够樱桃,舌头在离樱桃一米处时已经到达了极限。使劲往前伸伸舌头还是够不到,尾巴也不晃了,将脑袋埋入秋纪陶胸膛里。 呜呜呜,好丢脸。 小宠物舌头就这么短,不怪他啊。 秋纪陶见状好笑,也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好奇怪的品种。 将樱桃放入掌心中,递到席洲嘴边,樱桃、纹路、温热的小舌,给他心里铺上了一层红色的网,让他的心慢慢开始局限。 突然觉得,养只小宠物也不错。 前提是这个宠物是娃娃。 秋纪陶看着众人,微扬下巴,慢条斯理说,“接下来该你们了。”他倒是想看一下,他们的试验品是什么样子。 他说完话,有些人扭头看向主持人,等待着下一个。 诶! 不对啊!! 他们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去听一个新同事的话? 主持人在反应过来,已经拿起了话筒开口,这个新来的同事气场挺足啊。 “接下来展示的便是靠上一位展示的同事最近的那个人,这便是人员展示规则。” 众人目光都落在距离秋纪陶最近的那个人身上,那个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着秋纪陶他们唾弃一口。 “某些人看仔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试验品。” “?”席洲转头冲那人龇牙,他知道这个人的恶意是在自己身上。 “呦,还敢凶,主人没有调/教好你,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说完后那人冲秋纪陶道,“管好你的小畜生。” 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说话人的脑袋在地面上滚动一圈,眼睛里面还存在着嚣张的气焰。 众人看向秋纪陶,刚想讨伐只听到他说,“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你们也想?” 这句话制止住了在场的人,但也是表面,在秋纪陶动用杀意那刻,往自己身上叠加了一个防护罩。 若是主动且没有道理的伤害npc是会被抹杀,一命换一命。 除了排行榜上面的大佬和一些其它势力外,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尝试,所相对来说也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风险。 席洲高傲冲他冷哼一声,再看向秋纪陶开心蹭蹭他下巴,感到脑袋上落下一个东西,他抬头愣住了。伸出粉嫩的舌头舔掉秋纪陶唇瓣溢出来的鲜血。 秋纪陶摸摸他脑袋,将他身子调了个方向,席洲看到了大烤肉!蹦到餐桌上面啃食着食物。 秋纪陶没有主动挑战过,或者在知情的情况下违反过游戏场的规则,没有必要找死。 没想到力道还挺大,都能让他受伤,用符纸洗干净唇瓣上的鲜血,看着小吃货“忙碌”的身影,眉梢微动没有多少情绪。 主持人见没有人说话,只能讪讪出来主持大局。 “接下来还是从离新同事最近的人开始。” 这次那人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敢看秋纪陶,这个人动不动就杀人好恐怖。 这人恰好是个胆小的,试验品是只五足猫,没有什么攻击力,接受了一阵嘲笑。 接下来,每个人开始轮流展示自己的试验品,除了第二个不出彩,剩下的都挺有实力,是潜力股。 同时秋纪陶也发现了刚进来没有发现的一点,这个宴会厅地板到天花板的距离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 而现在他知道天花板为什么会建立那么高,七层楼高的黑色大猩猩手臂上遍布着黑色的水晶,下盘是蜘蛛的身体,胸膛中间有个千年古树轮般大小的黑洞,存放着蜘蛛的脸。 蜈蚣百足蛇的身体、人面蜘蛛…… 在他们药剂的注射下,人变成了千奇百怪的怪物。 秋纪陶放养着席洲,现场人开始投票谁的试验品更出众,不能投自己的话,秋纪陶选择弃权。 “好,票数现在就在我手中,哎呀我这脑子忘记说了,排名最后的可是要——”主持人故意卖关子停顿了几秒,眼神滑过每一个人神色,尤其是秋纪陶,他这最后一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第47章 “裁员的!也就是成为第一名试验品的食物。” 秋纪陶坐在那里没有动一下,看着身边一群看好戏的npc和冲自己蠢蠢欲动的试验品,丝毫不慌。 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看他被撕碎的模样,可没有想到这人还有心思,品尝着香槟,放下杯子打算起身时,餐桌上的“小宠物”变了。 他们嘲笑看不得起的小宠物体积突然以十几倍的速度增长,白色的绒毛变成了幽蓝颜色,看上去像是点燃的火海。 三边六只短粗的腿开始变为长而多的触手,从尾部开始坚硬,像火山即将喷发的岩浆将地面撑起了一片红,干涸的土地上面有着火焰地填充。 “砰!” 体积不断地增高顶破了屋顶,天花板像是下雪一般不断的向下降落石块。 秋纪陶看到这一幕,想拿出防护罩,没想到脑袋上面蒙上阴影,岩石如火山般的触手挡在头顶。 之前他们的试验品体积最高的堪堪才触碰到天花板,此刻输赢者已见高低。 底下的npc全部慌乱了,“停停停,暂停暂停暂停!同事快让你的试验品停下来。” “哇,我仿佛看到了一座活火山和一片海洋,同事你是怎么做到的?佩服!” 触手还在不断地变大,几乎在所有npc贴墙快挤满时,主持人害怕道,“你赢了,快让他停下来。” 甚至于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试验品的真实样貌,整个脑袋不到三秒的时间破墙而出,留给他们的只有下半身和明显的幽蓝色毛发。 他们所屈服的是对于生命的威胁,同时也是对于试验品的好奇。不得不说,他们的试验品和席洲相比起来确实是垃圾。 秋纪陶打了个响指,隐藏在席洲体内的变身符消失,整个庞大的怪物瞬间消失。 他刚想观望一下席洲在哪儿,一群npc上前围堵着,聊这聊那的。 …… …… 席洲抱着膝盖面对墙蹲在角落里,把自己种在了角落,只留下蘑菇般形状的倔强的背影,周身的委屈像是杂草般疯狂生长。 感到头顶有阴影落下,知道是谁,将头撇到另一边,望着灯光而泄露在墙壁上人秘密的轮廓,心头更是生了一份酸楚。 墙壁上影子的轮廓刚刚定型就开始动了,感到一只手环上自己腰,还有一只手碰到了膝盖窝,身子腾空而起。 席洲手指抓着秋纪陶胸前的衣服,将脸埋入他胸膛,用力到秋纪陶感觉他挺翘得鼻子都被压扁了。 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泛了一层红,如同一块血珠落入白玉中缓慢荡漾开。眸子连带眼尾都像是被沾染了红色,鼻子不时地耸动,微乱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像白云染色的晚霞唯美想欺。 席洲看了秋纪陶一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滑过细腻的皮肤,如清澈的水珠被人用来检测真假的羊脂玉一般,顺着而落不曾分散光滑无比,鉴定完毕是真玉。 哭得可怜死了。 秋纪陶温声轻哄,也难免带着一分笑意,“好端端怎么哭了?” 越提越委屈,席洲抽搭,“我好丑啊。” 秋纪陶看着他哭没有一丝其它情绪,若是非要提出来一点,便是觉着有意思。 “哥,哥哥呜呜呜,我刚才变得那丑丑的样子被你看到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啊?嫌弃我啊?” 席洲一看到要被那个丑啦吧唧的大猩猩吃了,哥哥又没有动静,所,所以他就暂,暂时变成了那个“小宠物”长大后的样子,特别特别丑! 他害怕被秋纪陶看到,但他一点都不知道,秋纪陶只看到了他背面,没有看到正脸。 秋纪陶望着他眼巴巴的眼神,嘴巴都已经努好了,漂亮唯美的湖面上也开始起了浓重的雾气,架势已经摆好了,但凡自己要说个不要,可就要掉珍珠了。 还不等自己说话,面前这小嘴就迫不及待开口,“我变丑都是为了保护哥哥,如,如果哥哥不要我的话,那娃娃简直太可怜太委屈了,哥哥也会受到谴责!” “哦?”秋纪陶眉梢微动,“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席洲郑重其事点头,“嗯嗯,娃娃是为了保护哥哥,娃娃对哥哥的心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眼泪“唰唰”往下掉,搂住秋纪陶的脖子,脸贴在他脖子上撒娇,“不,不要舍弃娃娃好不好。” 眼泪滴在秋纪陶脖子上,像冬天凝结的冰晶被打碎落在皮肤上的感觉,生疼。这人不光体感温度冰冷无比,连眼泪都是。 “不舍弃。”只有一个娃娃就好。 席洲瞬间支棱起无形的耳朵,眸子里面藏匿的星星全部显露,照亮着他。 “哥哥说真的嘛?” “嗯。” 席洲蹭蹭秋纪陶胸膛,还未蹭就被制止无法动弹。眼巴巴瞅着秋纪陶,为什么不让他蹭!!! “衣服布料糙,留印子。” 随后席洲感觉身子能动了,做了一件于外人,或者说于秋纪陶来讲都是一件大胆的事情。 去蹭他的脸,“哥哥身上不糙。” 秋纪陶又把他控制住,没有感情说了一句,“安稳点。” 席洲失望,像求抚摸没有得到回应的小宠物,耷拉着脑袋还要强撑着笑意回答,“好吧,哥哥说不蹭就不蹭,谁让娃娃这么乖呢!” 席洲被秋纪陶抱着,眼神没有聚焦,只能抬眸,望着秋纪陶下颚线,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稳,自己身子都不曾晃动一分。 第48章 秋纪陶感觉到他看自己,低头与他对视。 席洲搂着秋纪陶胳膊的手指伸出来,戳戳他温热的脸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郑重其事板着脸教育,“哥哥,以后不能笨笨,万一被人骗了咋办啊。” 席洲像个人小鬼大操心的老父亲既视感,以自己的世界去揣摩他人的世界,这样子的人,看什么就是什么。 纯真又暖心。 不过,担心太过多余了,游戏场里面的人,可没有一个笨蛋的。 只是看碰到的人是谁了。 秋纪陶没有反驳,点头附和他,“嗯。” 席洲觉得秋纪陶笨是有依据的,毕竟自己只要一使出泪汪汪啊、撒娇啊之类的方式、说什么就听什么。 虽然有时候也有例外,那也只是有时候嘛。 扑克牌看到他们出来,不疾不徐从凳子上站起身,伸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走到他们身边,看着公主抱的姿势打趣,“呦,哪断了啊?” “你们终于出来了。我都睡醒一觉了,这长椅简直睡得难受,要不是怕你们出危险的话,我就走了。” 秋纪陶没有揭穿他,是怕他们出危险?怕是担心得不到线索吧,都是千年的狐狸,扑克牌却乐衷于玩聊斋。 秋纪陶没有管他继续往前走,扑克牌见他没有打算主动开口,也知道他什么性子,主动开口,“你们在里面都得到了什么?” “在外面规矩试得如何?” 扑克牌对于他这个问题失语,“讲点先来后到的规矩好不好!我先问的你诶!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需要遮着掩着了吧。” 抱怨是抱怨,吐槽了一番,内心也知道秋纪陶占主导地位,所以只能回答问题,“没有病人相陪不能进,但很奇怪我找了个病人陪伴还是不能进,奇怪哦。” 得到了证实,秋纪陶便不对自己的怀疑质疑,不出所料和自己想的一样。 真是误打误撞混进去了,连游戏场都没有想到席洲不是人吧。 秋纪陶把宴会里的事情半露半藏地跟他说。 扑克牌仅凭秋纪陶说的线索开始无端猜测,“原来这是一个打着医院名号的研究所啊,既然关键主题出现,那执念是不是与这些生物有关?如果执念主人是科研人员的话,他的执念会不会是第一名?但你们得了第一,不会要把你们杀了吧?” 扑克牌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眼睛亮得堪比太阳的光线,“虽然我不想残害同伴,但规矩是死的,不杀掉你们出不去。” 他脸上佯装露出苦恼,痛心疾首的模样,“但是杀掉你们我又不忍心下手,我这么一个爱同伴,能为了同伴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怎么可能对同伴……” 席洲看了喋喋不休的扑克牌一眼,睫毛如振翅的蝴蝶,翅膀轻颤几下没有飞起来,却找不到原因,“哥哥,他在说什么啊?” “废话。” 蝴蝶飞上了半空中,席洲懵懵懂懂点头,“嗷。” 之前秋纪陶想过这种可能性,但经过观察,发现宴会是个线索,却不是关键。像是一条流水线,怎么流、流的姿势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源头和终点方向。 没有找到关键啊。 …… …… 秋纪陶将席洲放到床上,把衣服上的污垢用净身符纸洗干净后看向扑克牌,不急不缓重复他刚才的话,“为同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扑克牌瞪圆了眼睛,嘴巴大张说了个“啊?”秋纪陶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来。 扑克牌眼睛轱辘一转,刚打算改口就被秋纪陶截胡了。 “我会去一层挑选病人,你和我一起去,接着咱俩互换身份,我会和苏和雅一起查一下那诡异的病室。” “苏和雅?她在哪?” “听从指挥就好。” 扑克牌:“?”架不住好奇啊。 “小玫瑰,求一下你哥哥告诉我呗。” 莫名被cue的席洲呆萌眨眼,视线上移正好与秋纪陶对上视线,笑,“哥哥不喜欢我求他。” 会生气的。 之前就生气了。 席洲用头蹭蹭他掌心,食指轻轻勾着他白大褂的口袋,松松懒懒晃晃,和他的语调一样晃得人心荡漾。 “哥哥说的话,娃娃可是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扑克牌心梗了,爆了一句脏话后无语转身离开,没几步被秋纪陶叫住。 “你没有发现一层病室的问题?” 扑克牌听到秋纪陶说话,既然给台阶下了,那自己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就勉强给秋纪陶一个面子。 转身走到床边,坐到席洲旁边,眼神看向秋纪陶,“让我想一想。” 秋纪陶站立着,席洲和扑克牌坐着,好像是在课堂上的老师和学生一般,老师慵懒冷漠,学生懵懵懂懂。 病室? 秋纪陶看着席洲微皱的眉头,从面部表情和眼神就看出来很用力地在想了。手指挑了一下他下巴和挑逗小宠物一样,“娃娃让我不要笨,那娃娃就聪明一点。” 席洲鼓起腮帮子,“那我不知道嘛。” “我大概是知道了一些问题,食堂里面的厨师会不会是那些失败的试验品掌厨?那你说这些npc吃的肉是不是从那些怪物身上切下来的?” “但是为什么是女性?”扑克牌蹙眉沉思,这一点非常不理解。 第49章 秋纪陶不答反问,“你说呢?” 女性为天女性为女性…… ?! 扑克牌站起身,顿时茅塞顿开,兴奋一下子冲破了大脑皮层,“你的意思是说,执念也就是这个医院游戏场的主人是女人?” 秋纪陶点头,“没错,” 扑克牌摸着下巴思考,“是个女生啊,也不知道长得好看不好看,不会是苏和雅吧?” “不是。” “你怎么这么笃定?” 秋纪陶:“……”没有回答扑克牌,但凡有点观察力问不出这么蠢的问题。 苏和雅在提起公交车时反应很大。 他、苏和雅两个人的游戏场过了,之前苏和雅还进过三个游戏场,这个游戏场是可以中途进玩家?开始的契机什么?从谁开始?玩家到底有多少? 无论再怎么弯弯绕绕,都逃不过这个在他们心中被翻烂的问题之书。 “一层病室是关键,所以你才打算去一层病室打探对嘛?”扑克牌现在反应过来,“那咱们来医生区域不是浪费时间?” 秋纪陶意味深长望着他,示意继续说下去。 扑克牌表情凝固了一瞬,“这是意外。” 这就相当于打一个不公布奖励的副本,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能打。 或许会拿到无用的奖励,也或许会打出天大的奖励,更甚至可能会死亡,但你还是要打,这就是没有任务的游戏场。 玩家把它称为—— 死亡盲盒! …… …… 触手滑过地板发出黏糊的声音,留下一地的黏液痕迹。 小小一块隔间被不知名棕红色怪物占所据,它像是一摊被水浇融化,摊在那里的橡皮泥。 如同一个蠕虫般挪动,像有呼吸的蝉翼只能靠着颤动的翅膀来判断是否有生命力。 眼睛隐藏在肉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缓慢的转过头来,满身无形状的眼睛盯着你。下一秒,那怪物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它发狂,让它刺激激动的东西一般疯狂朝你而来—— 寂静的病室里有不同频率的呼吸声,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床上全部种满了萝卜,静静窝在坑里,猛然空气中气流涌动,一个“萝卜”从坑里出来。 “呼……” 苏和雅鼓起腮帮子呼出气,闭着眼睛睫毛剧烈颤抖,听到周边的呼吸声安下心,一身子砸在床板上,躺着喘气。 三天前在厨房里看到的一幕让她视觉受到了重击,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 每次惊醒后发现这只是个噩梦,又松了一口气,比这最为惊悚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那副样子,实在是难以接受! 原来把食堂厨子害死是顶替厨子,她没有想到那些厨子是怪物,而这些病人所吃的饭菜也是从怪物身上切下来的。 一想到这个,每每望着饭菜都难以下咽,觉得恶心。 可她又不想死,只有饿得不行了吃一两口,有了第一口之后就没有心理压力。 她能活下来对着饭菜挑三拣四的,全靠秋纪陶,是秋纪陶在她即将变成怪物的时候使用了复刻符,复刻出了另一个她承受那份苦楚。 紧接着将她性别改变混迹在病室里,三天内一切和以前一样。 苏和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床去吃早饭,依然是靠抢,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个视角看着她们抢。 女性为天?呵……简直是笑话! 为了他们的利益强加在女性头上的一顶帽子,从头到尾说得冠冕堂皇都是利用,龌龊不堪!! 苏和雅随意扒拉了两口,隐隐感觉到了这个执念的主人可能是一位女人。 秋纪陶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能想得到,所以这三天内在观察所有的女性,试图找出一个不相同的。 但无果。 也不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是她太过敏感。 吃完饭回病室的路上,机械女音播报:【“八点会有医生下来看病,请想检查身体的病人前往护理站排队。”】 “哇,大发善心啊!我腿疼了快有半个月了,一定要去看看。” “不容易啊,病人太多了,医生又那么少,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居住排队等着治疗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正好时间也快到了,直接去排队吧。” 苏和雅听到他们的话皱眉,医生下来?是程序还是秋纪陶他们?去还是不去? 在思考时,身体很诚实转向护理站,看到一楼道的病人全部往那边走,排队的人肯定很多。 “诶,你这人你撞我干嘛!” “没看到劳资也是被推的?眼睛不好使不要多bb。” “怎么?你撞到人还有理了?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 “就嚣张了怎么,想打架?” 前方两个人突然推搡起来,撞到了周围的人,周围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骂了一句加入,直接挡住了路。 其他人一看慌了,“哎喂,你们要打架去别的地方打,不要在这里挡路!” 苏和雅往后退几步,以免波及到自己,朝四周望去,寻思从哪条路绕道走时,被前面站立靠墙的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 第32章 怪物医院(7) 那人样貌普通,是放进人群中抓都抓不出来的类型,可就是淡淡望着殴打的人群,转眼再看向自己,只一个眼神让她认出来,大佬的气质太好认了! 第50章 那人看到了自己的眼神,抬起手指压在唇瓣上示意噤声。 苏和雅明白,眼神恢复冷漠,转身走到病房里面。 因为医生看病,病房里空无一人,饶是这样子,秋纪陶保险下了一个隔音罩才开口,“病室里面有什么异常?” 苏和雅和扑克牌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问题和话,比起扑克牌来,对秋纪陶还是敬畏的心理。 “我在三天时间内观察了所有女人,都没有异常。” “大佬,我可以大胆揣测一下您的心思吗?”苏和雅语气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害怕。 虽然大佬是利用她才救,但这比之前在游戏场见过的所有男人好上一亿倍。 不!她怎么可以拿那些人和大佬比较,简直玷污了大佬。 秋纪陶默许了,“说说看。” 苏和雅没有想到他同意得这么快,擅自揣摩他人的心思是非常不礼貌和不尊重的行为。 她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说得对不对,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不问的话,大佬是不会主动跟她开口解释。 “我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不对的话大佬莫怪。”这话出口想给自己拿个保命符。 她有百分之七十的信心,大佬和她想的基本是一样的,除了这些根本就没有其它线索了。 “医院执念游戏场的主人是女性玩家,女性为天,是很大一个线索。不过从剜肉成为厨子口粮来让那些男人吃上饭可以看出来,女性只不过是被他们所利用,地位还是很卑微。我大胆猜测执念主人是个长期压抑并且懦弱的女人,这是其一;” “一层病室里面女性稀少,每一个病室只有一个女性,女性每天都要剜肉,那若是女性死后,病室里的女性从哪里而来?又或者是系统自动生成?他们表面上看着尊重女性,但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五个女生只能留下一个,代表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在女人死后还会有女性,这是其二!” 苏和雅说完后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才看向秋纪陶试探地询问,“大佬,您觉得如何?” 秋纪陶冷漠点头,“比扑克牌聪明多了。”算是赞同她的话。 扑克牌看到的只是表面,比如看到柱子上有个坑,他会拍照、会惊叹、会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弄一个或者是复原,但他不会思考,这个坑是从何来,谁留下的怎么弄的。 所以他的问题会那么多,成天起来嘴上挂念着我们是同伴,但他更适合单打独斗。 苏和雅心中的石头压下了,“那大佬下来所调查的重点,是其二?” “是。” 其二是关键也是验证,如果女性被抹杀,系统自动出现复原的话,他们就可以再去思考别的方法。 只能一点点靠着自己找出来的线索去证实猜测,这便是死亡盲盒的主题,永远不会给你任何明确的线索和任务。 “那我帮您。”苏和雅眼睛亮晶晶的,随后问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到的问题,“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嘛?” 苏和雅看到了他沉默,也摸清楚了他的性子,开口,“席洲呢?” 听到秋纪陶喉咙里发出一个威胁的单音,欲盖弥彰接着往下道,“还有扑克牌终原……” “办事。”秋纪陶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就办?但每个病室的女性都还在……”苏和雅止住了口,还在对于大佬来说不是难事。 “但是大佬,玩家是不能杀npc的。”难道是不害怕?对啊,都是排行榜第一了还怕这? 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己吧,内心警戒了一句,又忍不住问,“大多数都去找医生看病了,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跟着,闭嘴。” 苏和雅生怕大佬用对付扑克牌那一招对付自己,连忙闭嘴不再开口。 果然能让大佬感到不烦和主动说话的,只有席洲一个。 苏和雅知道秋纪陶行事周密,从餐厅厨子死亡就在铺展自己的计划,也有实力撑得起计划。 他十分聪明找落单的女性,用迷幻符让她们意识还沉浸在一层病室,与往常无异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相当于把她们困在了小小一方,无法察觉出任何异样的天地里,现实确实晕过去。 不令其死亡可以伤害到人的手段多不胜数。紧接着就在病室里面等待,而在病室外,苏和雅看到他往一位女人背后贴了一张符。 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大体上也算是有个眉目,不去问,尽管去相信大佬就好了。 干完这一切,秋纪陶在病室里面一张床上面坐着,他替代了苏和雅病室里一个病人,防止游戏场发现端倪。 苏和雅看着秋纪陶,大佬一直在闭着眼睛,不无聊嘛?按她的想法,总觉得大佬应该挺急的。 毕竟有席洲在,不会想着赶紧忙完后去看他?她都在想依大佬对待席洲的态度,会随时随地把他带在身旁。 席洲像是夜里在海里徜徉肆意翻越的人鱼,每片鳞片都接受着海水的亲吻和月光照耀,高贵圣洁又带着魅惑力,让人发现不受控制地止住呼吸,生怕把他给吓走。 他是夜里的明珠,没有人可以拒绝。 —— 晌午的时候,病室有些人陆续回来,苏和雅不怎么想和男人搭话,但总不能让大佬亲自上啊。 在绝对的环境下使性子就是找死,她厌恶惧怕男人但却不会不顾全大局。 第51章 苏和雅开口询问,“那医生现在还在?” “在啊,医生说会留到晚上。” 苏和雅点头,“谢谢。” 那便是只能晚上等人全部回来才会发现端倪,全部人都到齐这才会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盯着秋纪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不规则形状的云朵在暗空下像海潮一般涌动,一个翻涌天色便暗一分,几个翻涌后天色完全暗下来。 苏和雅单方面所期待的没有得到回应,内心如同喝了一杯白开水,索然无味。 病室里面的病人前后脚进来,医生可见是离去了。苏和雅继一下午对秋纪陶的视线后又重新看向他。 秋纪陶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病室里面的人,夜深了都回来了。那么验证登场! 他在心里倒数,待数到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秋纪陶勾唇,抢跑了,真不是乖孩子。 苏和雅听到外面的声音激动地起身,想去外面观看的心已经掌握了理智,比她更加愿意看好戏的是周围一圈病人,刚动脚到达门口,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男人捂住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她娘了个腿啊!劳资只不过是挨着那俩娘儿们近了点,就挨了一下。” 他边说手移开,众人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鲜红的抓痕,这让他们更好奇了,一涌而出。 苏和雅见秋纪陶没有动的准备,她站在人群后面看向外面,幸好大佬将她变成男性时身高是按他的而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视角很不错。 外面男性npc围成一个圈看着中心厮打的两个女人,全部都是看戏的姿态,没有一个上前拉架。 “这哪个病室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听说两个人发生了口角就变成这样子。” “她们病室里的人不帮吗?” “帮什么?后面站着看戏的就是她们病室的,若是两方打死一个,”说话那人嗤笑一声,“一个女人死就死了,说不定下一个还会更好更听话。” “也是,”他身旁站立的人附和,“说女性为天,傻子都不信哈哈哈哈。” 苏和雅听着这话浑身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钻入四肢百骸,凄凉一笑,眸子里满是枯草杂生,不是泛黄的枯草而是灰色的凋零。 她还在想些什么? 在奢求什么不一样的?碰到了席洲、大佬、扑克牌终原他们,怎么还会在熄灭水滋滋的灰烬中,燃起一点不该跳脱出规则之外的火星呢? 这不,立马被打回了现实。 中间两位女□□打脚踢、撕拉扯咬无所不用其极,拳拳到肉拳拳有血。 男性npc都是在起哄,没有一个上去阻止的下场便是死亡。 那女性npc打死另一个后,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扬起下巴,“不堪一击,还想跟我斗?下场只有死!!” 女人病室里面的男性欢呼,“厉害!!” 苏和雅心完全沉入冰海,瞬间冰封,寒水冻结成的每一根寒刺刺入骨头中,在骨中扎根,呼吸一下都生疼。 她坠落了黑暗,但心中仍有一丝光明,难道光明也错了?是她不该抱有希望? 女性的地位向来卑微不是吗? 苏和雅往后倒退几步,没有看路,不小心踩住了一个人的脚,转头望着秋纪陶入了神。 她起码现在不想说抱歉,苏和雅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秋纪陶没有说话看着这一幕,这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这个女人也活不下去。 下一秒,正在沾沾自喜的女性npc突然暴毙。 周围人见到后耸肩兴致缺缺散场,只有两具尸体横立在中央。 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更新换代的小剧场,上台落幕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包括—— 秋纪陶…… 在他眼里,这些人不也是可以利用的人吗? “对不起大佬,刚刚不小心踩到了你。” 秋纪陶没有说话和做出举动,看在还有用的份上。 周围男性的散场让病室里面的人也没劲,走回到病室里。 “希望他们分配到的女人是个弱者,这样子抢饭的人就少一个。” “你好,我有个问题好奇,你们说,会不会是病室里面的人想换自己的领导者,抑或是对女人不满意,所故意挑起的矛盾?” 秋纪陶上前去问那个人,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反而旁击侧敲看上去像是在八卦。 那人听完秋纪陶的话,认真思考了一番,“不会的,系统会判定的,如果发现有这种情况,那个病室便不会派女人出来的。” 秋纪陶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怕他们以这种方法得到强悍的女人,咱们岂不是瞎眼了。” “如果都是那样子就乱套了,女性都是随机分配的,有各自的实力和性格,分配到强悍的是他们运气好,难免也会分配到实力差的。” 秋纪陶轻微地叹一口气,“我也想换了,换个实力好的,也不用每天为饭忧愁了。” 那人拍拍秋纪陶肩膀,“兄弟,只有病室唯一女性失血过多,或是正常死亡才会分配女性的。” 秋纪陶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我也是担心万一女性不够了咋办?” “放心!你死了女性都不会不够的,会源源不断地从墙里面……嘶!” 第52章 和秋纪陶说话那人捂着胸口,瞪直了眼睛,硬挺倒下。 “心脏病犯了,可惜还没有等到医生看病。” 不是病,是说到了重要线索被抹杀了,和之前说出线索,变成怪物想杀掉扑克牌的护士一样。 墙里面…… 秋纪陶出了房门,食指微光闪烁在墙上留下一个监视符。如同萤火虫一闪便过,隐藏在光明中毫不显眼。 手指从墙壁上滑过,脑海中回忆着之前走路时路过的墙壁。 一层病室里面的墙可是九曲十八弯,墙多了去了,是哪一面? 秋纪陶走到了女厕所,是整个病室最阴的地方。刚到达,看到了一个被福尔马林泡发的婴儿从厕所爬出来。 能看出是个女孩,皮和五官像个面团子皱巴在一块,很多的部位坑坑洼洼,如同勺子在冰激凌上面留下挖的痕迹,肚子上挂着一个肠子。 蹲身,双指之间祭出黄色红纹的符纸,落在婴儿额头,闭眸。 黄色如水波纹圆圈的形状,以婴儿额头为中心开始往外扩散,半道消失如此循环。 秋纪陶脑海里面出现一个昏暗的房间,无数的黑影叠加在一块,满地都是大型的东西在蠕动,看不清是什么,太黑暗了没有一丝的光亮。 一堆东西密密麻麻地从一个地方钻出,无数黑影迅速向前扑去,距离开始缓慢变得遥远,向自己这边而来。略过狭窄过道到达厕所门口。 秋纪陶睁开眼睛,符纸自动燃烧消失。每个符纸只有一次的使用权,不给重复使用的机会。 灯罩里面的飞蛾察觉到火光后,撞击灯罩的速度和力道更加剧烈。 秋纪陶斟酌片刻起身,传音符叠加透明符一同被他写上了苏和雅。 需要苏和雅,又或者说是需要一个女性。 苏和雅没有让大佬等多久,进到厕所第一眼看到秋纪陶脚边,正往他身上攀爬的婴儿,惊讶了一下皱眉,“是线索?” 秋纪陶点头,看向婴儿爬出来那个厕所里面,自动出现了可容纳一人进出的门框。 秋纪陶把看到的跟苏和雅说,将她变回原来的样子。给她下了一个防护罩,自己率先进去。 照着前方道路的符纸在此刻就是唯一的光,秋纪陶想起来刚才看到婴儿记忆的画面,想了想把符纸熄灭。 “嘶……”苏和雅倒吸一口凉气,站在原地不敢行走了,“怎么回事?” “没事。” 黑着摸索了一段路程,微亮的灯光洒落,苏和雅心中一喜,到头了。 周围空间随着行走越来越大,灯光也越来越剧烈,直到灯光不由分说占据整个瞳孔时,苏和雅未来得及观察周围,只见走在前方的秋纪陶突然转过身来。 “怎么了?” 秋纪陶把她挡着严严实实,苏和雅歪头看向里面那幕,“我的天。”她忍不住出声。 怔怔看着面前这幕,失声捂嘴眼珠颤抖,怎么会这样子? 哪怕是看到那些怪物厨子的恐怖,也抵不过此时此刻面前场景的万分之一。 那些女性原来是这么来的。 苏和雅的泪全部落在了手指间,看向与自己面对面的秋纪陶。 原来,原来他转过来是…… “嗬……” 秋纪陶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我们同样身为同伴,是来帮你的。” “啊啊啊啊,滚啊滚啊!!” 女声不断地嘶吼,声音如同含了一嗓的沙子,很长时间没有进水。吼叫像是濒临死亡的兽类,拼命用自己干涸的嗓子叫嚣着,像是要把嗓子喊破。 “我们真的是来帮助你的。”苏和雅边流泪边走向前。 她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十八年,来到游戏场总是把npc当成真人,尽管面前这人是个npc,也会心生怜悯。 曾几何时,她连一句善意的话都没有得到,见多了黑暗,才知道微不可查闪烁的萤火虫光都很重要。 同性才会怜悯同性,因为她们都是相同的人。 这是一个地下室,四周的锁链锁着中间女人,她赤/身/裸/体四肢大开,满身的血迹和伤口。 如怀胎十月的肚子被刨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婴儿从肚子里爬出来,能看到她的内脏,满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婴儿爬出来之后在她身上啃食着血肉骨头,甚至于啃食着自己的同类。 各个年龄都有,她们身为女性却都在互相厮杀啃食,似乎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敌人。 同性从来都不是敌人。 怪不得……那些人不在乎女性生死,物以稀为贵在哪里都行得通。 世界说要博爱,可有时候对待一类人又是那么的凉薄。 她也想要热爱这个世界,也想要热爱自己的同类,但是却被自己的同类亲手推远。 苏和雅不是巧舌如簧的人,也不会安慰人。 但在此时此刻,同为女性下,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相同,但其中都是无法言说的苦楚,共情同情代入等等多种的能量夹杂在一起。 让她不顾这个女人身上有多肮脏,不顾及从她大开的肚子里不断出来的婴儿,不在乎她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身躯,扑在地上去拥抱她。 周围的婴儿见状想要去攻击她,被防护罩挡下。 女人懵了一下,眼神逐渐清明过来,看向拥抱着自己的少女,白色蝴蝶结别在她脑后,多漂亮的颜色啊,多美好的头发啊。 第53章 她好像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狠狠吓了一跳,“这,这是哪儿?” 苏和雅听到她说话松开她,握着手给予她力量,“姐姐你先不要害怕,这里是游戏场,我们已经脱离了所生活的人类世界被卷入了这里,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人全然不信,指着秋纪陶,“他是谁?一个男人?为什么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是有男人的出现?” 苏和雅也想问,但她知道大佬是个好人,和旁人都不一样。 女人现在这样子可见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不适合跟她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要自己去感受才会相信。 于是只能望着秋纪陶背影,语气诚恳悲哀,“大佬,可以烦请您回避一下嘛?” 秋纪陶抬脚离去,他没有把别人的痛苦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爱好。 走到外面等着苏和雅,一层病室的楼道没有阳光,暗无天日,正如被阳光束缚拉入地狱的女人,连光都舍弃。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不觉得时间有多长,只要能得到线索,多长时间都行。 他不是生下来就是大佬,这条路也走了十五年。 苏和雅出来,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一样,秋纪陶等待着她开口,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平复好心情才出来的,说话没有一丝停顿和打哭嗝。 “她的执念是家暴她的丈夫。”苏和雅切入正题,才缓缓道来后续的事情。 “她丈夫是科研人员,在外面是优雅温和的绅士,回到家中是卸下皮囊的野兽。在长达十年的家暴中她反抗过、求助过、报警打官司种种都因为男人过于完美的演技一揭而过。同时那男人还把她当成了试验品,往她身上注射药剂,让她变得人鬼不似,所以……” “科研、怪物,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她有过挣扎,想要主掌自己的人生,便是病室里的女性为天。失败了,便是如此下场。女性大多都是表面看上去繁荣,实则还不是……任人摆布、当做泄/欲工具。” 男人是这个女人的梦魇,她所幻想的女性为天也只不过建立在利益上面,这便是女性的悲哀。 一切听上去一丝不苟,秋纪陶内心觉得不仅如此,从刚才那群人攻击和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俩人扭头,苏和雅被面前景象给震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攻击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 秋纪陶祭出符纸,静静地看着那群婴儿和各个年龄阶段的女子挤满了楼道,如同海浪一波推着一波,以无法倒退的姿态朝自己而来。 他将符纸甩到面前,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前方,阻挡住了那些东西的进攻。 “如我所料没错,你的执念不是你的丈夫,而是所有男性,我可以帮你。”秋纪陶望着蓝色屏障出现一道裂痕,继续不慌不忙。 “我们必须杀掉你的执念才可以出去这个游戏场,你也不会守着自己的三亩地当世界。况且你那三亩地是枷锁,于你而言是地狱…” “在游戏场里你的执念心境里面你是有能力,时间也是有期限的,在这里久待的话你会不断地重复梦魇,若是你不配合。” 秋纪陶勾唇,那群东西周围的墙壁突然出现黄色符纸,瞬间涌出火舌将那些东西吞噬。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呵,说得好听,其中男性也包括你,你舍得杀掉自己?这满楼的男人你能杀掉全部?” 悠长凄凉的女声传来,秋纪陶平静回复,“我是秋纪陶,便能。” 秋纪陶使用传音符给扑克牌传消息。 “我找到游戏场里的执念了,把所有男性杀掉便可出去。你负责医生,我负责一层病室,角角落落都搜到,断不可放过一个人。五分钟,一层病室集合。” 不听他那边的话,将符纸燃烧,五分钟时间足够了。 秋纪陶重新给苏和雅下了一个防护罩,转身往前走。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从小拇指开始像是窜电一般轻微活动,一只精巧绝伦的蓝色小蝴蝶绕在指尖,把他手当成了花海翩翩起舞。 蝴蝶从指尖飞出,飘舞落在前方,翅膀轻颤之间以主蝴蝶为中心,衍生出无数一模一样的蝴蝶。有规律有纪律地落在墙面上,墙面上像是被泼了硫酸,开始融化。 破开的洞边缘是黑色带着蓝星子的颜色,是黑暗下深海里的一抹幽蓝。 秋纪陶左手翻转飞镖而出,在见过病室里面的npc时,像个噬血的器皿快速收割着人头。 让想念的人出现在面前,这人脑袋小鸡啄米般点着,秋纪陶眼神软下来。 席洲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被放在了的平行空间内,也是上次惩罚的地方。知道席洲不喜热,把壁炉里面的火换成了冰块。 指腹摩挲着他脸颊,时不时地捏捏,想以此方式来唤醒他。 谁料这小脑袋歪在身上一言不发,闭着眸子像是融化了的蛋糕,软绵绵地没有一点杀伤力。 前面是一片狼藉与未出口的尖叫声、沉闷的倒地声。 “我的天,秋纪陶,你在杀人还是摆花,搞这么好看。”扑克牌从远处走过来。 “小玫瑰怎么蔫了吧唧的?需要浇水嘛?” 出现时间刚刚好五分钟,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在故意卡时间。 第54章 扑克牌走到席洲身边,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席洲突然睁开眼睛,比秋纪陶刚才抚摸动作还要管用。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扑克牌,微皱眉将脸埋入秋纪陶肩膀里,“哥哥~” 奇怪了,刚才怎么感觉到耳朵很疼? 席洲这个醒来蹭肩的动作取悦了秋纪陶,亲疏一眼便能看出来,手把玩着席洲的耳垂,“娃娃怎么这么乖啊,怎么弄都不生气。” “因为是哥哥啊。” “调情出去。刚才你说把所有男性杀掉就可以出去,npc都死了,接下来该玩家了。”扑克牌眸光盯着秋纪陶,像血族见了食物般舔舐着尖锐的牙齿。 “终原呢?”苏和雅走过来疑问。 秋纪陶:“……” 终原是这个游戏场里面的玩家,自然也是男性之一。 如果找不到终原,他们也出不去。 这和之前在旅店时,黑夜里秋纪陶照着楼道外面破碎的镜子一般,都是在重要线索浮现时就会被摧毁。 “找到了吗?”扑克牌望着秋纪陶脚下消失的阵法,自说自话,“看你这样子是没找到了。” “你说你怎么就光顾着和雅妹妹,不顾及人家呢。” 飞镖直奔扑克牌而去,将他解决掉后,转身望着席洲,给俩人旁边下了个阻隔符,将苏和雅隔绝在外。 在外面的苏和雅望着前方像磨砂玻璃的罩,默默移开了眼,实力强大就是好。 可以在游戏场里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过二人世界。 …… …… 秋纪陶手指捏过来席洲一缕发尾,轻抚摸,眼睛凝视着他不曾偏移一分,柔声开口,“怎么这么苦啊。” 第一次游戏场成为了自己执念,死亡;第二次游戏场是苏和雅的执念,同样的结局,这已经是第三次。 他说出来的话单看字是心疼惋惜,眼神里面可看不出来一分,和皮笑肉不笑大同小异,也不知道是在糊弄谁。 “啊?有哥哥在身边,娃娃还苦吗?” “不苦。”秋纪陶抚摸着他的脸,极其绅士说了一句,“请娃娃给予我死亡的权利,也谅解我对娃娃的一切行为。” 语气微缓用着敬语,眸子里全是不知名的笑意。 仿佛这句话只是走个表面形式,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席洲的意见,而是通知他,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席洲不是很理解他的话,有时候人类说话他听不懂,但是会点头,顺着哥哥来,“哥哥说什么都同意。” 秋纪陶摸着席洲的手,手中温热触感他还未细细感觉就被塞入一柄剑。 给他下了第二场游戏同样的符,自己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剑。 两剑相辉之间,除了剑柄的一金一银外都一样,是情侣剑。 秋纪陶捂着席洲的眼睛,脚步前进几分。 席洲听到了利器没肉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到秋纪陶在耳边落下一句,“娃娃真厉害,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刺。” …… …… 苏和雅在外面站累了,刚靠上墙靠空,后退几步差点摔倒,面前景象开始破裂! 她被海潮般的欣喜席卷了,一点都不想挣扎,只想沉浸在这个海潮里随波逐流。 破了! …… …… “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事先跟你说明,我能死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被你偷袭了……” 席洲和秋纪陶刚进到箱子里面,赏了一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戏码。 在秋纪陶的视线里,扑克牌越来越近,下了一个阻隔符。 扑克牌知道前方被下了阻隔罩,也没有自讨苦吃上前,知道秋纪陶嫌自己烦,那他这么好的人!当然是要让对方的偿所愿了。 秋纪陶眼神观察着周围,既然他们从医院里面出来,这个游戏场破了,终原一定会在。 他的想法成功了,之前在病室和终原接触过,记得他身上的气味,直接将他转换成为了女性,这才得以出来。 观察了一圈发现多出了一个女生。 娃娃和自己站在最边,前方是扑克牌狰狞嘴脸,最左边是苏和雅和身穿着睡衣的女人。 那女人年纪大约四十,身材有些肥胖,但个子高挑不是很明显,看着他们的眼神不善,是他们,男他。 不分善恶,一视同仁,很容易会背刺。 右边是两个分开的一男一女,男的是终原,身边站着刚成年不久的女孩,琼鼻樱桃小嘴天鹅脸蛋,眨着桃花眼,一副笑意,是个甜美的女孩。 编着两侧麻花辫垂落在胸前,上身着蓝色针织毛衣,下半身是白色仙气飘飘的长裙,眼睛轱辘转动打量着身旁,发出惊叹的声音。 激动得往终原身边走了几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终原!这里这么多帅哥!我还以为你是极限呢!” 女孩视线盯着席洲,“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一个男人,纸片人都不及他万分之一,是真实存在的颜值吗?好想上去摸摸啊,想跟在他身后。” 终原瞬移到达秋纪陶身边。 “我被npc带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那里面限制力量,我怀疑有东西在阻挡着规则,直到变成……”顿了顿跳过那两个字,才继续说。 说完后看向女孩,“她在广播室,所有的机械女音都是她照着凭空出现的规则念的。” 第55章 如此说来,都通了,所有迷茫和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甜甜的萝莉声音传来,“诶,这箱子会发光啊。” 手指和箱子的触碰让众人意识逐渐模糊,还没有找到线索又要开始了。 …… …… “啪—”清脆的声音落下,席洲猛然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充斥着他眼眶让瞳孔无聚焦。 一个手掌伸过来覆盖在眼前,堪堪挡住了最刺眼的光芒。 秋纪陶手指基本是镂空的,这一番“心有余力不足”的动作也使得一些微弱的灯光偷偷溜进席洲眸中,窥探到那么一丝月色。 “哗啦!”似是一堆东西散落地面的声音,不对,像是东西落到地面才开始散落的。 席洲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秋纪陶的手扒开,没有让他离开反而握在自己手中,置于下巴处。 又感觉脑袋底下软软地,便知道是躺在了他的腿上,用下巴蹭蹭秋纪陶手指说了句,“谢谢哥哥~” 反被摸摸头,让他舒服的不想起,直接转头看向现在所在的场景。 所在位置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客厅,每一件东西都十分奢侈。 房间色调是复古暗红的玫瑰色,比不上红玫瑰的艳丽,超不过黑玫瑰的惊悚,却有独特的风格,欣赏住了便是绝好的颜色。 席洲和秋纪陶对上了视线,把腿缩起来,依靠膝盖,支撑着沙发点起身,力量挺强平衡力也稳。 膝盖陷入沙发,如沉在了沼泽地里,慢慢随着动作往下沉,双手托着沙发,脸凑近看向秋纪陶。 “哥哥,你一直都在看娃娃嘛?” 秋纪陶点头 ,“嗯。” 席洲还想说话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打断。 “新来的学徒还不好好给我听着!你们也想挨打?” “啪。”戒棍打在中间茶几上面发出的声音不得不说还是有震慑力的。 席洲膝盖无力整个人跌靠在沙发上,脚和沙发摩擦的触感让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袜。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他紧张兮兮盯着茶几上面出现的裂痕,抱着秋纪陶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秋纪陶抱紧他,安抚性地拍拍他背。 “知道害怕了就好!!”站立的女人身着倒是富贵,体态丰盈,没有几个的波浪卷短发垂在脖子上,因肥胖粗堆成了多层下巴像叠叠乐。 她带着银灰色的眼镜,那幅小眼眶眼镜配上堪比圆钟大的脸不免有些滑稽,这滑稽却因为脸上的严肃冲散了几分。 拿着戒棍趾高气扬地“啪啪啪”打在茶几、沙发背上,一切能触碰到的地方都成了她耀武扬威的爪牙。 女人指了指跪趴在地上,收拾自己那些破烂的男人,以他当做案例,“你们既然想来公博馆学习木偶戏,就要给我遵从这里的规矩!规矩第一条已经摆在你们面前,做不出合格的木偶,拿这种劣质木偶滥竽充数,下场就是被扔出门外,让大雪活生生淹没!听明白了没!” “明白。”扑克牌第一声说了后,接下来在场人都说了一遍。 从座位便能看出亲疏是否,苏和雅和女人坐在一块,或许是因为拥抱的力量,让她们两个惺惺相惜。 和终原在一起的女孩和他坐在了一个沙发上,后者却离她八丈远。 扑克牌夹在俩人中间。 席洲靠在秋纪陶身上,舒服到以为这沙发和秋纪陶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你们今天第一天入住,规则我也不再教什么,一会儿你们前往地下一层自愿分配房间,看一下房间里放着的手册,倒背如流!一条都不能犯!” 女人说完后指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啪啪”甩了两下戒棍,两个身穿绸缎的男人出现。 在场人看到这两个人后,默默把视线移到秋纪陶身上。 席洲靠在秋纪陶怀里,往外看了一眼,“刷”直立起来,微鼓起腮帮子,眉毛下压,拽着秋纪陶的袖子晃晃,“为什么哥哥和他们穿得衣服一样啊?” 上身绿下身红…… 秋纪陶上身着墨绿色锦绣叶底对襟,叶子的筋络被绣娘活灵活现绣在了衣服上,暗色的叶子给他增添了威压。 下身是朱红色的开衩长袍,崭新黑色的布鞋,与那女主人招来的两个类似于“保镖”的角色一模一样。 若是雷同说是撞衫也无妨,也不存在谁丑谁尴尬的问题,秋纪陶的颜值不需要说,最为忌讳的是—— 这是寿衣。 “大佬。”扑克牌眯眼,他一眨眼一堆地坏心思准备着跑出来。 “堂堂杀人如麻的大佬应该不会怕这个吧。” 那两个“保镖”把地上趴着的人架走后消失不见。秋纪陶没有搭理他的话,摸摸席洲的脸,“好看吗?” 他这个问题就是调情了,以秋纪陶这性子能位于颜值排行榜第二,完全是因为颜值耐打。第一美人…… 扑克牌想起那人,有兴趣地摩挲一下手指,和席洲给人的感觉很像,都是美。 但那人的美如同一片幽深危险的海域,越神秘越想靠近。席洲是浩大的宇宙,让人不管是有意无意一看,都会被吸进去。 席洲脱口而出,“好看!!是除娃娃以外第二好看的人。”说完趴在他身上,胳膊勾着他脖子,“娃娃在心里擅自把自己排在第一,哥哥这么善良大气一定不会介意的。” 第56章 秋纪陶不以皮相为傲自然不会介意,问这句话只是单纯想问席洲,没有语言,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便证明了意思。 这是进来游戏场自动变换的服装,每个人身上都不一样。 他从刚开始就发现了是寿衣,不信玄学也不觉得晦气。 现场人除了女性的衣服是精致小裙子、修身牛仔风格衣服和简约衣服外,扑克牌和终原的衣服简直无法苟同。 哦不,无法入眼。 扑克牌宛如一个白色的窗帘挂在了身上,像是献祭时候所穿的,既像裙子又不似,衣服上画着许多看不懂的图案,不知道是衣服特色还是线索。 终原是修身白色小西装。 席洲是所有人中最正常最好看的一个,这早已经在出现的时候成为了公认。 秋纪陶捏起垂落在席洲胸前的辫子,不是三股麻花辫,是随意且叫不出来名字的发型,每一小截头发都被金圈圈住,辫子底端是一个金色的蝴蝶发饰轻插在发间。 秋纪陶右手将席洲的腿勾在自己腰间,手掌心捧着他膝窝起身前往地下一层。 荷叶白袖像是粉嫩的荷花落到秋纪陶背夹上。 席洲所穿的白色衬衫布料上等,和之前初见时所穿的没有两样。蝴蝶结形状的扣子压在俩人身体中间,在相同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个印子。 秋纪陶感到他从一开始就抱自己很紧,边走边问,“打算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啊? 席洲闷闷不乐地将鼻子以下部位压在他肩膀上,像海水受到了污染不得不冒泡的小美人鱼,找不到始作俑者,只能咕噜咕噜自娱自乐吐着泡泡。 “那若是娃娃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哥哥会怎么对待娃娃?” “怎么对待啊?”秋纪陶故意拖着长音,这副姿态让席洲以为他在想怎么惩罚自己,顿时抬起头,委屈紧了,“不行不行,娃娃这么乖巧,哥哥一定舍不得惩罚娃娃的是嘛!” 秋纪陶空出一只手捏他脸颊,“是。”不然惩罚了某人蹲起后,自己还给他揉腿,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只要娃娃做的事情,不需要顾忌范围,包括我。” “么啵~”轻微地声音在秋纪陶耳畔响起,随后轻轻离开,像一片雪花飘飘柔柔地落来,明明近在咫尺,却与自己离得八丈远。 本来无交集的平行线,被一小阵儿风吹贴在脸上,冰凉的雪花慢慢融化,所残留的感受却铭记于心。 “怎么啦?”席洲不解眨眼睛,凑到他面前询问,不懂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在他的注视下,秋纪陶眉头缓慢皱起,如同一朵萎缩花朵。 怎,怎么了? 席洲还没有见过秋纪陶眉头皱得这么深过,感到他将自己放下来,脚掌陷入毛茸茸的毛毯,未来得及如往常一般评价感受,秋纪陶就走了。 他呆了,打算跟上听到憋出来的,“别跟。”二字,又默默把脚收回来,瞳孔转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微凉的食中指搭在唇上,是嫌冰吗? 以前看到人类被亲吻后都会非常开心呀?哥哥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席洲像个无助被赶出家门的宠物,不敢乱走,只敢待在原地垂着尾巴等待主人出来寻找。 “小玫瑰,被抛弃了。”扑克牌蹲在他面前调侃。 席洲抿唇,“不知道。” “不知道?”扑克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好笑,席洲坐在地毯上,臂弯抱着膝盖窝,眼睛无神耷拉着,无端生出了几分凄凉的味道。都已经这样子了,还说不是被抛弃。 什么情绪都不曾有,可却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当真是怪异。 扑克牌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和对待秋纪陶的笑容不一样,现在的笑容更让人难以猜测。 席洲感到脑袋被人轻轻地揉了揉,温柔的声音落下,“小玫瑰,要不你跟了我。” 抬头望了他一眼,手肘托着膝盖,下巴放在掌心内,天真无邪问了一句,“牌牌,你有哥哥厉害吗?” 扑克牌抚摸他的手指一顿,语气疑惑和自问,“我有秋纪陶厉害嘛?论排行榜上面他是第一,但真正打起来不一定赢。” 讲完后还不忘给他科普,“排行榜不是以实力排榜,而是——进入游戏场的次数。” “秋纪陶这人无趣,自然次数多。大多数玩家都以为进得多实力强,但其实有很多强者只是不经常进入游戏场,懂吗?” “他一直用着符纸,那符纸一积分一大沓,烂大街到有些玩家都不屑于使用。你说他是在隐藏实力还是真的没实力?包括所使用的飞镖也是积分商城最低等的武器。秋纪陶连真实武器都不曾露过,你是受到了什么蛊惑?” 他声音温柔体贴像知心大哥哥,一副我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有什么其它意思的样子。 见他跟随着自己的话开始思考,唇瓣还未弯起,感觉背部被一个膝盖重重撞击。扭头看到了终原,后者冲自己歪头,眸子很冷。 “有何指教?” 终原面无表情看了席洲一眼,没有说话走了,剩下路过的人也没有说一句话,事不关己何须惹祸上身。 席洲一头雾水,迷茫的眼神转悠着,任由扑克牌点了一下眉心,反应过来,好奇的模样问,“牌牌真实武器是什么,排行榜第几?” 第33章 牵丝木偶戏(1) 第57章 他嘟嘴摊手,“起码哥哥还有符纸和飞镖,牌牌连脸皮都没有。” 扑克牌用手指勾了一下席洲的下巴,“没想到洲洲不傻啊。”打了个响指,一张红心七出现,被手指捏着。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们我的武器了,小玫瑰这么聪明怎么还要问我。”他眼尾一直染着笑意,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丝改变。 席洲唇瓣抿成一条线,线下面的脸颊鼓起,本来挺漂亮的脸变成了小丑鱼脸,恶狠狠地盯着他,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萌唧唧的。 扑克牌没有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脸颊,戳出一个梨涡,“洲洲这么可爱,小心被坏人拐走哦。” 说完这个小插曲,开始继续自己的话,“也从一开始便告诉了你们我排行榜排名,若是能猜对——” 扑克牌故意拉长尾音,将手中的扑克牌递给席洲,“便给你做奖励,反之,洲洲便要接受惩罚,如何?洲洲这么聪明不会临阵脱逃吧?” 席洲还真思考了一下,对他没有什么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但一看到扑克牌这笑容,就觉得他就是在欺负自己不懂,故意挖坑。 跳还是不跳呢? 扑克牌见他眼神松动,继续加强火力,“我肯定会给你提示,和我打赌不亏的。” 不需要蛊惑,席洲也会同意,他不惧怕什么。 “好啊。”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相信洲洲也不是,就口头协议如何?”望着席洲点头,扑克牌摸摸他脑袋。 “我给洲洲一个提醒,我在你哥哥下面。”扑克牌手指动了一下牌,递给席洲。 席洲歪头,“给我的嘛?” “洲洲不是好奇?今天晚上教你。” 真的嘛!! 席洲眼眸微亮,接过,“好啊。” 扑克牌扬起下巴,继续之前的话题,“猜猜。”他给出的提示很明显,只要理解了那层意思便会猜到,可惜……一般人不会想到那一层。 除了—— “作为一个大佬偷听墙角,不符合身份吧。” 席洲跟随着他的视线向右望去。 秋纪陶从楼道处出来,看着席洲没有说话。 扑克牌无奈叹气,语气中有深深的怨念,“人心难测啊,你们这些人就会弯弯绕,像我一样真诚点多好。早就知道秋纪陶站在那里了,就等着和他一起坑我。”失望地抬手打了一下席洲脑袋。 席洲委屈,“才没有。”脚下出现一个法阵。 扑克牌眯眼,“可惜,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契约第三者无法插入,你所说的答案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他望着秋纪陶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承让。” 秋纪陶依旧没有说话。 “猜吧。” 席洲皱巴皱巴脸,哥哥下面有好多好多人啊,他哪里知道排名啊? “都说了秋纪陶实力真假不知,你怎么不信呢?”扑克牌早就知道秋纪陶偷偷联系席洲,故意给他下了套,在席洲说好啊的时候就启动了赌约法阵。 “我不知道诶。” “那小玫瑰就只好接受惩罚了。” 在扑克牌说完下一秒,面前席洲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秋纪陶,后者靠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望着扑克牌,“你要惩罚我什么?” 扑克牌:“?”迅速望向原本站立的秋纪陶位置,那里出现的是席洲。 “牌牌刚说的是——”席洲双眼微弯,“承让吧。” 扑克牌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舌尖顶了顶脸颊,鼓起一个小包,被人算计的感受不太好,就像是猜错的牌面,是想让人抹掉的。 抹掉知情人,那么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扑克牌起身与他保持一个高度,“如果要惩罚你的话,我这人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人。你的真实武器是什么?堂堂第一的大佬不会比我还胆小吧?我可是早早便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武器了。” 秋纪陶直起身子逼近他,手中出现一个符纸抵消了法阵,“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扑克牌看着脚下法阵消失,赌约失效也不生气,“从什么时候你俩调换的?先别急着回答,让我猜猜,你这么爱护小玫瑰怎么舍得别人与他搭话,从一开始就想在算计我吧?” 秋纪陶转身走向席洲,“这就是为什么,你在我下面。”语气不冲姿态倒是很嚣张。 扑克牌望着他背影逐渐兴奋,既然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便应该知道,他这双眼睛可以看透任何戏法。转手,两张卡牌悬浮出现在掌心之上。 席洲走在秋纪陶身边一直盯着他,后者把手伸到俩人面前,遮挡住视线。 这个为难不了席洲,握住秋纪陶的手,脚步停下来,逼迫着他也跟着自己停下来。 秋纪陶眼神漠然地看着他,想从他手中抽出手,后者却突然将自己的手翻转,掌心朝上,冰凉的下巴贴在掌心内。 席洲的睫毛轻轻地扑闪,如被困在铁链上面的小蝴蝶,翅膀煽动之间带起一连串的火星子,点燃了像是星火链漂亮极了。 以秋纪陶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那垂落的睫毛,下巴放着没一会儿,席洲换了一个方向,脸贴着他掌心一下一下蹭着。 边蹭边翁里翁气说,“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想怎么惩罚娃娃都行,娃娃不哭的。”嘴上是这么说的,声音却是抹了浓郁的委屈,细细碎碎的哭腔还未开始演便已经钻入秋纪陶全身。 第58章 他的脸如同一个会行走的软乎的雪绵豆沙,知道无人可以抵挡住自己的诱惑,就专门在眼前蹦跶,恨不得让人一口气吞咽下肚。 简直就是一个挑战人自制力与控制力的存在。 感受到席洲说着说着眼泪嗒落在掌心内,手指锁紧,食指和中指捏着他下巴,逼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泪顺着席洲脸庞滑落,像是星星破裂流出来的黏稠液体,星光璀璨让人舍不得破坏。 秋纪陶望着这一幕舍不得眨眼,捏着他下巴语气生硬,“能看出来我生气,看不出来我应何生气?” “亲密接触。”席洲哭得更凶了,“明明就是你的错,是你自己不喜欢,还生我的气!不搭理我。” 其他人类都喜欢的,哥哥就是不喜欢他,所以连带自己的亲密接触都不喜欢。 秋纪陶攥得他下巴更紧了些,嗤笑一声,眸子越来越冷,“没想到娃娃挺会颠倒是非。” 席洲抿着唇,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就是和他倔上了,“娃娃乖,不敢和哥哥争辩什么,哥哥说什么是什么。”话是这样子说,他偏头就是不看秋纪陶。 “秋纪陶,差不多行了,小玫瑰哭起来虽然挺好看的,但别这么欺负。” 扑克牌慵懒地靠在墙边,刚说完话一张符纸甩过来,淡定用一张扑克牌给挡住,爆炸的声音响彻这楼层。 秋纪陶和席洲身旁出现一张扑克牌阻挡了爆炸声,连一层烟灰都传不过来。 秋纪陶祭出符纸将烟雾吹散,露出了楼道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楼道两旁都凭空漂浮着一张纸牌,见烟雾消散后飞到扑克牌手中。 后者摊手,掌心内三张纸牌被他指尖挑起,依次而落又随之而起,像是耍杂技,不过比起杂技来说他的动作更加赏心悦目,懒散随性,修长的手指吸引住了席洲目光。 扑克牌望着秋纪陶,说话的内容确在谈论席洲,“我只是保护我的小玫瑰顺带捎上的你,如果你非要感谢我的话,那便——” “给我虔诚地跪下吧。”扑克牌脸上只是温和的笑意,仿佛在说,我说的只是开个玩笑,信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秋纪陶脖子微动,俩人对视着,让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玩家一脸懵。 她们出来的时机太晚,连最后泯灭的那一抹硝烟都没看到,只能靠现场仅有的东西或者人来判断。 “哇!!!”和苏和雅站在一起的女孩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本身性子使然,也或者是人类天生所带有的八卦气息,伸出手遮挡住自己嘴巴,凑近苏和雅试图分享自己的理解。 “姐姐,你说会不会这两个男人因为一个男人打起来的啊?”女孩眼睛灵敏地转着,脑海里脑补出了一出狗血的大戏。 苏和雅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却没有回答,内心轻笑,首先大佬就不会这么幼稚。 排行榜第一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在苏和雅知道大佬是排行榜第一后觉得他无所不敌,扑克牌不是他不杀,而是不想杀又或者懒得杀。 秋纪陶眼前出现席洲的模样,他手抬起遮住自己嘴巴,一手把着手腕身子微微向前倾,小腿微翘起来,弯曲贴近大腿根部,凑近自己小小声道,“哥哥不要看别人,只看娃娃!” 扑克牌手指捂着自己心脏,见自己小玫瑰冲着别人翘个枝芽,还不忘转过头来冲自己做个鬼脸,内心轻笑,真可爱。 秋纪陶抬手捂住席洲眼睛,将人往房间里面带,剩余人见戏台子都收场了,回到各自的房间。 “牌牌这里随时为小玫瑰敞开门。” “别信。” 席洲耳畔落下秋纪陶的声音,紧接着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开,身子微往他那边一靠,手熟练地把在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往下一压,让他搂得更紧。 眨着干净如新雪降落的眸子询问,“为什么啊?” 秋纪陶就着这个姿势捏了他脸颊一下,“我不是好人,扑克牌也绝对不是。” 有些话说了席洲也不会懂,从扑克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挑拨离间。 只要他和席洲有一方信了他的话一分,之后便会被拆骨入腹,任他啃食着自己血肉。 只要八分真里掺一分假,那它便是真的。 惯会玩弄人心,是个会令人小心的对手,但不限于他,秋纪陶谁也不信。 娃娃虽然好骗,不过他没有给扑克牌机会。 席洲懵懂地点头,牌牌虽然嘴巴蔫坏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还要教自己打牌呢。 “嗷,我明白了!我听哥哥的话,那哥哥……”席洲冲秋纪陶眨巴眨巴眼,双手合十,指尖贴在手背上,拳头冲他点点,“给哥哥施记忆消失魔法,不愉快都忘掉好不好?” 随后小小张开双臂抱着他蹭蹭,“有娃娃陪着哥哥,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娃娃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就会开心对不对?” 秋纪陶捏他的脸,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惩罚席洲,而是席洲自己就迫不及待将一些事情翻新,翻新就要重提,正好找到了理由。 “娃娃不是说自己没错?” “就没有错啊……”席洲小声嘟囔被秋纪陶听到,威胁性的“嗯”了一声,撇嘴高傲,微扬起下巴,“娃娃犯什么错都可以被原谅。” 席洲觉得这个表情特别霸气! 但在秋纪陶眼里就是在撒娇,摩挲着他的脸蛋,这傲娇的小表情,可爱到想让人吞下去。 第59章 确实…… 他眼睛一看你,你说不出来任何责备的话,若是他再给你说句话,想把全世界给他,再过分一点和你有身体接触,你会想把自己献祭给他,供他玩乐。 这是席洲的魔力也是魅力,只不过现在他还不会利用。 秋纪陶以前见过一个人,将那人放到现在仍敢说,没有一个人可以经得起他的诱惑。 是颜值排行榜第一的男人。 可谁让自己面对的是席洲,他只拒绝不了席洲,就是这辈子做得最脱离性格的事情。 揉揉席洲脑袋,随口回答,“嗯,我错了。”反正席洲都快变成真正的娃娃了,和他计较些什么? 殊不知他无意甚至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让席洲傻眼了,眼睛啵灵啵灵像是天上最亮的星星掉下来。 整个人在身边蹦得如一个弹簧“铛铛铛”的上下晃动。 席洲转个身面对着秋纪陶,拉着他的手,微微歪头,像森林里面不经人事的小精灵,对人类充满了好奇,凑近他,“哥哥,你刚才在说什么呀?重新说一遍好不好?娃娃想听。” 秋纪陶:“……选房间。” 席洲摇晃着身子,满脑子都是……哥哥对他妥协了耶,之前不是惩罚自己就是惩罚自己,一点都没有人情味,不像现在! 手背在身后,探头探脑地选择房间,地下室有七个房间,看来是一个人一间。 席洲意识到这个,转身望着秋纪陶委屈巴巴,秋纪陶理解了点头,“随意选,我在。” 席洲开心了,推开一间房间的门,地面上也有棕红色的毯子,赤足踩在上面特别舒服,边进边打量着这个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左手边是在墙上打着的棕红色木头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破旧的羊皮纸书。 秋纪陶跟在后面大致看了一眼,都是些关于木偶之类的书,走到书桌面前,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相框,里面是黑白的一张照片,能看出来是两个人,但却很模糊。 又抬头望了书架一眼,再低头看了眼相框,是眼睛在看向这张照片的时候模糊。还没有来得及想,被席洲一道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哥哥,我想泡澡!” 秋纪陶立马放下相框走到浴室。浴室在卫生间里面,用木头门阻隔,浴缸也是木头做的。用手触碰了木头一下,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一个浴缸放在里面,开始放凉水。 弄好后,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套睡衣放在旁边,紧接着让席洲进来泡澡,自己则是出去继续观察。 卫生间浴室是一套,在进来后右手边。 往里面走,左手边是刚才看到的书架,对面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被两旁木头柜子夹在中间,暖黄色调的灯光将床也映成了一个色调,颜色糅合变成了新的颜色。 秋纪陶略过床走向前方,面前是一块长方形的区域,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木头所打造的墙壁。 他向后退了几步让视角更为宽阔,直觉告诉自己这里不对劲。 …… …… 席洲舒舒服服泡完澡出来,发现秋纪陶在看书,凑过去看被推开脑袋,只见他把书放回原位,拿出一条毛巾。 席洲知道要干什么,乖乖坐在书架前的凳子上,拿出藏匿在书架里面的镜子,看着秋纪陶擦头发。 哥哥每次擦头发都很仔细,弄断一根比自己都还要心疼,擦干后还要保养。 席洲看着头发,突然间奇思妙想,“哥哥,娃娃还想编那个辫子。” 秋纪陶手上动作没停,表情有一丝凝固,那个辫子?是进来游戏场自动生成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等我学。” 席洲开心欢呼,“最爱哥哥了!”傻呵呵地乐着,哥哥也是最爱自己的!每次想要什么都会得到!突然瞳孔微缩,语气天真烂漫,“哥哥,有人诶。” 秋纪陶听到他的话,眼睛透过镜子反射瞥向床边。 不知名的东西身穿着大红喜袍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脑袋朝下和床有一段距离。 面部怪异无比,唇两边被一道朱红色口脂连接,眼珠子被刻划得活灵活现,微缩瞳孔满是惊恐万状。 脸惨白如纸,上半部分是哭着,下半部分是笑着,让人猜不透下一秒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或者是一起来。交叠的手置于胸前像是在给他们鞠躬。 秋纪陶轻声解释了一句,“是木偶。”木偶身体和俩人比起来不过半身长短。 “木偶?”席洲转头看向床边,发出疑惑的声音后又看了眼镜子,“为什么只能在镜子里面看到啊?” 秋纪陶祭出符纸让四面八方都幻化成镜子,照着这个房间。 看清楚这个房间的景象,席洲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他们占了床,咱睡哪啊?” 原先没有镜子的正常房间在有了镜子后变成了木偶摆置空间。 花红纸钱遍布床上,轿夫的脚踩在床上毫无变化,尽管他们抬着一个轿子都不曾深陷下去一分。 四个轿夫身穿着红绿色的喜丧服,似喜非悲,与木偶新郎那喜丧脸有异曲同工之妙。 秋纪陶正在观察这场木偶戏,感到肩膀被手指使劲一抓,手伸到身后拍拍席洲手腕,“我在,不怕。” “哥哥在,娃娃安心,”席洲语气下沉,声音与平常不一样,注意力全部都在木偶上,上前一步贴着秋纪陶,眼睛中的依赖感犹如泡了酒的星星,值得封存回味。 第60章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那些木偶穿得一模一样,比倒吊的那个木偶都精致。” 秋纪陶目光凝视着倒吊木偶,这点早发现了,刚想上前查看,外面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听声音强弱程度应该是在楼道,转身拉着席洲走出去。他以自己身着房间做对比,内心有了猜测。 床上那些木偶在两个人走出去后,“唰”看向门的方向。 眼眶里面流下血泪,喜丧脸全部变成喜脸,流泪越快笑得越欢,与此同时,脚踩着床垫的位置陷下去一个微不可察的凹陷。 轿子帘无风自起,灯光照耀下的房间内出现一根根交错的直线,在房间最中心交错叉过。 密密麻麻地像是铺天盖地的蜘蛛网,而那只大蜘蛛伸出手,玉陪衬得手指开始虚化,无数的线狂舞。 比起其它线较粗的一根线与其它线路程不同,所去的方向是门口,所连接处也不是墙壁,而是房间的主人。 “咔嚓。”一声轻响让席洲扭头,看到秋纪陶背后竖立着一柄黑色的剑,莫名想到扑克牌说的那句话,“哥哥,你的真实武器是什么?” 见过秋纪陶用过飞镖、符纸、剑,感觉什么武器都有,想用的时候随意用。但终归还是有一个最顺手的,也是最厉害的。 秋纪陶手指微动,卖关子,“猜猜。” “嗷呜,坏哥哥!!”席洲哀嚎一声,气愤地想咬他一口! “担心我的实力保护不了你?”他能洞察出席洲的心思。学到一样东西不等时间自然淡忘就迫不及待地给别人演示,愚笨。 席洲突然接受到秋纪陶的审视。 他眸子不似以前那么冰冷,也没有软化,意味不明地望着自己,唇瓣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有啊,哥哥最厉害了。”席洲脱口而出,可怜巴巴地望着秋纪陶,仗着他不会让自己太难堪倒打一耙。 “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想保护娃娃了嘛?”席洲眼神腻得一塌糊涂,像一块沼泽地,一旦踏进去就绝无生还。 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会了,是故意的还是席洲智商就是盆地,没有变化的余地了。 秋纪陶比较倾向前者,可又觉得后者不是没有理由。 席洲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懂就问,问还不懂。 他不害怕死亡、也不去争辩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会想即将要做的事情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对于死亡没有敬畏心,或者说,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秋纪陶捏了一下席洲脸颊,保持沉默,摆在明面上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三位女士长得如此美貌,万一磕着碰着了,鄙人担心地面自惭形秽让我们也受累,特此扶了一把,还望原谅我这唐突的行为。” 三位女士背后分别有不同的纸牌,支撑着摔倒的她们起身。 苏和雅心理接收能力一向很强,被吓着深呼吸反应过来也就没事了。 女士自身经历让她不在乎生死,对待这一幕也有些冷漠。 比较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啧啧”两声,眨着好奇的眼睛开口,“那是鬼吗?我还没有见过鬼诶。” 秋纪陶想询问她们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扑克牌走到自己身边。这一次他改变了套路,先发制人将秋纪陶给困住。 “这对你来说小把戏,辛苦两三分钟,让我和小玫瑰解释一下。” 望着无数纸牌在自己周围旋转包裹,秋纪陶没有什么表情。 扑克牌凑近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张纸牌被他夹在指缝中,正面是纯黑,冲着席洲翻了一个面,背面是白色。 他缓缓开口,“空白牌出现是意料之外的错误概率,大概是在17%,在多位魔术师选择抹杀这张牌的情况下,我选择留下,它与每一张牌都是独一无二……” 席洲努力睁大眼睛,表现得很认真,内心却打着哈欠,牌牌在说些什么东西?听不懂啊! 魔术师什么东西? 空白牌什么东西? 他又是什么东西? 哦,他不是东西…… “叮咚……”席洲全部的注意力被扑克牌吸引。感觉身处在冰里正在缓缓下沉,细碎的冰块穿过身体,带来极致的感受。 耳朵沉静到像是失聪,连空气的气流都被冻结,一片宁静。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说,“唯有红心有两颗,” “一颗在这儿,”扑克牌指着自己心脏位置,“另一颗……” 他摸摸席洲的头,宠溺道,“我从来不会主动奉上我的牌,唯有你。” 席洲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充满了杂音,向周围望了望,发现剩余人开始了交谈。 秋纪陶不知道何时从纸牌阵中脱身! 席洲气鼓鼓地走到他身边,戳着他胳膊不悦质问,“早就出来了也不管娃娃!” 秋纪陶手摸向他肩膀,将他调了一个方向,哄道,“乖,再去聊会。” “嗷,好吧……” 席洲开心地去找扑克牌,后者故意逗他,“小玫瑰太伤牌牌心了,竟然第一时间找秋纪陶。” “谁让你说得我听不懂。”席洲实话实说。 哥哥就不会,哥哥知道他听不懂从来不跟他解释,会让自己选漂亮衣服;睡觉嫌床不舒服能趴在他身上,走路累了有哥哥背着;吃饭烫了有哥哥端着、喂着;给自己放洗澡水洗衣服擦头发,想要什么哥哥给什么。 第61章 但是牌牌!! 说的话除了在医院贱嗖嗖模仿那次,和说秋纪陶实力没有他厉害,这两次听懂了之外其余都不是很懂。 “玩可以懂吗。” 见他拿出牌,疯狂点头,从刚见面牌牌就说教自己玩牌,现在才终于有了实际性。眼睛亮晶晶地冲着扑克牌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怕他再废话,揪着他耳朵,唇瓣凑近悄悄说,“我看到你和洲洲一样,是长头发。” 就在刚刚失去世界的失重地里,他看到了扑克牌的真实面容,可惜现在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头发。 席洲松开他,见他望着自己,手指在唇瓣上微碰一下,轻“嘘”了一声,冲他眨眼。 扑克牌被他蠢萌到了,摇头轻笑,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羔羊啊,入了游戏场这个大灰狼的口,是会被吞得一滴不剩的。 …… …… “和雅姐姐,那些人是谁啊?这里是什么地方?”爆炸声闹剧落下后,三个女人进到一个房间。女孩好奇逮住苏和雅问来问去。 和雅姐姐表面上看着最冷漠不过,但其实很善良的,刚刚上楼梯她差点摔倒还扶了自己一把。 而且俩人年龄相仿,只要点燃一点的火星子就能燎原,烧了这无边的黑夜,照亮前方的道路。 与和雅姐姐在一起那个女士看起来不好接触,特别是对上男士,恨不得上去啃食他们血肉,一点也不夸张。甚至在看向自己时都有一种审视感。 苏和雅把这里是什么地方,所有的副本和线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两位女玩家。 她知道这个副本玩家之间自相残杀没有用,只有联手才能走出去。 “我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真正的线索还是要靠他们。”他们,苏和雅说得非常清楚。 “女性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起来,靠自己不靠男人!”许炫嗤笑,语气中充满着轻视与悲哀。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说来也可笑,这些反抗都是被同性给压下了。 向来女性便是低人一等,无数的女人依附着男人而活,从心理、行为上提高他们的地位。 正因这份想活命的尊崇感才让男人们觉得女性离了自己什么都不是,才不把女性当人看,当做为所欲为任其摆布的泄愤工具。 晏书察觉到覆盖在自己手背上面的手轻微颤抖,抬头看着苏和雅。 苏和雅眼神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抹上了凄凉。 晏书从她眼神中看出了被无数荆棘包裹的人儿,刺离她皮肤只剩不过三厘米的距离,她不敢挣扎只敢乖巧不动从而保护自己。 苏和雅抓着床边的指尖开始泛白,深吞吐几下缓解了情绪开口,“有,有人可以掌控男性。” 可有什么用?她们比男性还要恐怖恶毒,人性都是如此。无论谁掌控这个世界,只要不是自己都觉得不公平。 许炫见她表情痛苦没有再问。 苏和雅眼皮轻颤,没有过很长时间睁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开始一个个介绍四位男性,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许炫趁着她们说话期间在屋子里找线索。 现在没有什么危险能给她们喘气的时间,也就任由着她们说话,小女生凑到一起块谈天说地的很正常。 “镜子?”许炫突然的声音吸引了两位女生的目光。 许炫把反着放在书架框里面的镜子反过来,摆在柜子上面,从镜子里面看到苏和雅和晏书向这边走来的画面。 “这镜子怎么是反着?” 苏和雅走过来听到她的嘀咕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许炫比她们多了二十多年的经历,此刻不自觉以长辈的身份自居,“我们比较封建,晚上只要不是墙镜都会背过去,怕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苏和雅和晏书对视一眼,她的意思是怀疑,这个屋子里有…… “啊!!”晏书一声惊呼把俩人都吓了一跳,看到面前镜子里面的画面,顿时觉得寒气四溢,无形钻入身体内,让她们觉得骨头都被寒冰冻着。 一张脸占满了镜子,待看清楚后,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以后别大惊小怪的。”许炫说了一下晏书,弯腰观察镜子里面的东西。 苏和雅拍拍晏书的肩膀,“习惯就好,游戏场就喜欢出其不意地吓人。” 晏书定睛一看发现里面是个可爱精致的小木偶,反应过来道歉,“叫快了不好意思,刚才看到镜子里面没东西,突然之间有了吓一跳。” 镜子里面是个身穿着小洋裙的木偶人,仿佛是出现在镜子面前在照镜子,做木偶的人手艺很好,惟妙惟肖地像个真人,后脑勺扎着两个小揪揪,在盯着她们看。 经历了以往游戏场的恐怖,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许炫把镜子拿起来仔细端详,想看看镜子里面出现的木偶是在哪个方向。不是镜子里面的,刚开始看是没有的。 当她拿起来之后,发现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些不同模样、装扮、甚至于连表情都不相同的木偶人,她们不过五六岁,是正常平均孩童般大小,有些边缘有些只有半张脸一只眼睛一捋头发,却挤满了镜子,多余的好像溢了出来。 苏和雅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看向镜子里面,看到木偶人本能扭头看向房间内,没有。 第62章 所以镜子要正面朝墙,背面朝她们,是这个意思? “咔嚓”一声响,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周围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地板、床上面等等,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出现了镜子。 这下可好了,不需要移动镜子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全方位的镜子除了倒映着的三个人的身影,还有很多各型各样的木偶,都是穿着精致小裙子的女性,如万花筒一般。 “我的天!”晏书感叹这神奇的一幕。 苏和雅突然皱眉,拉着身旁两个人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 许炫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警惕起来,“发现了什么?” “这些娃娃在向我们靠近。”轻飘下来诡异的话让人寒毛炸起。 晏书和许炫盯着镜子里的木偶,发现木偶正在镜子里以一点一挪的速度,慢慢扩大填充着镜子,是在向她们靠近。每退一步镜子里的木偶就带着笑意逼近她们一步。 直到退至门口,苏和雅忘记了门口长方形状的小台阶,一不小心踩空,导致身旁两个人也一不小心摔倒地面。 晏书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尖叫出声。 …… …… 秋纪陶了解完事情经过,扭头看到席洲和扑克牌在推火车。 在自己注视下玩吧,扑克牌的目标是自己,和席洲无关。 “原来是这样。”扑克牌一心二用,在了解后点头,“镜子照的房间就能看到屋内真实的景象。” 他眼神里面露出几分兴致,“有意思,回房间可以尝试一下。” 席洲没什么兴致听故事,拉着扑克牌袖子,眼神充满期待和怨气地盯着他,见他说完话还不搭理自己,重重地拽了几下袖子,表情有些委屈和不情愿。 为什么不能陪洲洲专心玩! 扑克牌想揉席洲的脑袋,安慰一下,瞥到飞镖朝这边而来,不慌不忙祭出一张纸牌抵挡,“你刚刚看到了,是小玫瑰先拉着我不放的。” 知道暂时杀不了对方,秋纪陶不浪费时间。 扑克牌见席洲还委屈地盯着自己,语气放柔,苦恼地揉揉眉心,“小玫瑰这种眼神看我,叫我怎么受得了。” “牌牌不是不想陪小玫瑰玩,牌牌没有小玫瑰这么好运有大佬保护,也没有小玫瑰这么高的颜值,所以只能靠自己了解线索。” 说完冲席洲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小玫瑰以后可不可以保护牌牌?这样子牌牌以后都能陪着小玫瑰玩了。” 席洲没有犹豫,转身小跑几步投入秋纪陶怀抱,脸埋入他胸膛,轻轻蹭。手抓住他的手朝自己尾巴骨摸去。 秋纪陶眉梢微动,虽然没有上到哪去,手下触感却也能感受到形状,身子略微有些僵硬,刚想推开他,手下触感变了。 变成了毛茸茸的小圆球,自己的手可以包住全部,小尾巴轻扫着掌心内的纹路,跟自己撒娇似的。 席洲转脸,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给哥哥摸~”摸开心了答应自己请求,也顺带保护一下牌牌…… 他尾音挑到了云端上面,让云都气的撒娇对象不是自己,给周围人心间下了一场酸雨,让他们心都化了。 他们看不到秋纪陶掌心底下是什么,只能凭着直观思想,没眼看啊没眼看哦…… 秋纪陶听到他这句话将小圆球抓在手中,能察觉出来怀中人身子微颤。手指捏住席洲下巴,逼他离开自己的怀抱。眼睛盯着他,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连带吐出的文字都是如同冰雹一般砸在席洲脸上。 “收回去,再有下次给你撕了。” 席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眼神,哪怕惩罚自己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 “不是要进去看房间?”终原开口。 苏和雅眼神也看着席洲,待终原开口后才移开。 席洲看到他们都转身,只剩下自己时摸了下尾巴骨,还以为哥哥喜欢的。 在之前变回原样的时候,他不是不介意,还摸自己了吗? 席洲感到下巴沾了冰凉的手指,给自己轻轻揉着,转头看向扑克牌。后者依旧是那副样子,仿佛含笑儒雅的样子被他焊在了脸上。 “假绅士永远比不过真绅士,小玫瑰品种如此特殊,不是谁都能养好的。” 扑克牌笑着捏他脸颊,“乖,牌牌一会儿陪小玫瑰玩好吗?” “啊!”晏书突然惊呼打乱了这个温情的氛围,“有,有鬼。” 苏和雅眼神落在前方的镜子里面,顿时全身发毛。 对鬼的恐惧感是藏在人们心底最久远的历史,无法追溯其源头。 “她动了!”苏和雅小声提醒,似乎害怕大声说话会惊吓到这个“鬼”。 在场人目光都凝聚在三个女士敞开的房间内,那面紧贴着墙面上的镜子正好映着—— 席洲和秋纪陶大开的门内。 在他们视线聚焦的镜子内出现一个身穿着中式嫁衣的女人,红盖头堪堪遮住下巴,红玉镯左右手腕各一个。 整个鬼如同一动不动的蜡像站在那里,不知道停留了多长时间。趁着众人眨眼的瞬间,往前走了一大截,镜子里的她扩大了。 不给人喘息机会,又突然紧挨住镜子。 众人盯着镜子,女鬼似乎是有目标地选择人,悄无声息走到秋纪陶身后。 秋纪陶祭出飞镖,旋转的飞镖刺向镜子正中心,“咔嚓”。 第63章 镜子以飞镖为中心向四周呈蜘蛛网般扩散,没有一处可以逃过被摧毁的命运。 “镜子是限制也是通道,她们只有在镜子里并且被我们看到的情况下才有行动的能力。”扑克牌说出来所看到的,联合秋纪陶的动作来看,没错。 “你打破镜子没有解决源头。”扑克牌言笑晏晏,提醒之间又带着几分嘲讽,大多情绪还是被看戏给占据。 左手落空,乖巧由自己揉捏的小玩具微缩下巴。 扑克牌看着空荡的手,笑意如同清风徐来,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不说。 席洲冲他眨眼睛,歪头,“怎么啦?” 扑克牌学着他的样子,“你说呢?”语气温和也不胁迫人,就像是温文儒雅的教师在问答自己的学生问题,人畜无害的气质倒是能哄骗人。 席洲内心清楚但不说,冲他吐了一下舌,做了个鬼脸。 扑克牌不跟幼稚鬼计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内心谴责了一句后冲他做鬼脸。 席洲乐开了花,“好丑哦。” “小玫瑰这句话属于人身攻击了,要是你哥哥这么做,会说好丑?” 哥哥? 哥哥才不会做! 作者有话说: 大粗长嘿嘿嘿,有没有表扬呀~ 许个愿望,想要评论多多~ 有没有人美心善天使下凡的宝贝满足揪揪这个愿望呀,揪揪祝你恭喜发财财源广进!! 第34章 牵丝木偶戏(2) 俩人说完话,发现前面房间内堆满了人,挤不进去就选择在外面等待,没过一会儿他们出来了。 “我去看看其它房间。”秋纪陶丢下一句,抬脚离去。 如果他想得没错的话,每个人房间都会有不同曲目的木偶戏,而这些木偶戏是根据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来衍生成戏码,也可以说游戏场从一开始就规定好了他们接下来的剧本。 “006,你的房间。”秋纪陶对晏书说,晏书身上穿的是精致的小裙子,和房间内的木偶一样。 他不会吝啬线索,当然也是有分寸的给予。 衣服和房间之间的联系,除此之外在看其他人房间时也注意到,相框每个房间都有,同样看不清。 “镜子是这些木偶的通道,如果将镜子打碎,它们是不是就伤害不到我们?”晏书想到这一层。 “我们才是被动者,”扑克牌好整以暇,像是在看一场戏。秋纪陶刚才打碎的镜子可是凭空出现的。 瞌睡虫侵蚀了席洲的大脑,让身子如无骨的液态动物般,软软地扒着墙壁。眼皮一颤一颤,如底部被坏心人装上弹簧的自动门帘,刚触碰到底部就被强制弹回。 他感觉自己被抱起,胳膊熟稔地圈住那人的脖子,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后微皱眉,本能遵从内心最真挚的情绪抱怨。 “你们好坏哦,不陪娃娃玩,让娃娃等着无聊都困了,都怪你们。”这番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秋纪陶没有说什么,走进席洲的房间,之前用镜子看没有恐怖诡异的场景,只有无数精致华丽的衣服。 这些衣服与席洲身上有一个相同之处。没有一个扣子或是金属材质的装饰,都是丝带。 将席洲放在床上,拉过白色被子给他盖好,手刚想离开见他猛然张口,咬住自己一个指尖。 秋纪陶指尖感受到湿润的舌尖,再往里走就能触碰到一整个舌头,盯了他许久,将手指拿出来,顺其自然坐到床边,用拇指一下一下摸索着他的唇瓣,“不走。” 他寄出符纸,003房间内出现了第二个秋纪陶。 …… …… 席洲翻了个身,感受到身下触感不对,朦胧地睁开眼睛,像个寻找母亲的孩子一般朝四周看去,鬼使神差掀开被子找了找,耷拉下眉毛不悦。 臭哥哥!说好地陪自己!! 他赤脚出去外面,看到终原正站在秋纪陶门前,走过去,推门不开,抬脚踹开门。看到秋纪陶笔直地睡在床上,爬上床。 席洲胳膊肘压着床,双手捧着脸看向秋纪陶,抬手还未捏住他的鼻子,整个人就凭空浮起,悬挂在半空中。 秋纪陶缓慢睁开眼睛,待悬浮符燃烧殆尽后开口,“调皮。” 席洲不情愿地挥舞着四肢,吱哇乱叫,“哥哥,你快把我放下来!” 刚说完就落到了他身上,被秋纪陶护着防止摔下去,又抱住他的腰哼唧了一会儿。 秋纪陶从大开的门看到对面敞开的房间,享受着终原留下的手笔,看到了破碎的镜子。扶着席洲起身,一起走到楼道,观察着这些房间。 除席洲、终原、扑克牌外,每个人房间里面都有一堆破碎的镜子,而这些人都在昏睡,秋纪陶昨天晚上留了个心眼,没有受到影响。 但有一个人没有触犯规矩怎么还在昏睡? 扑克牌感受到脸上落下水渍,几滴几滴未遍布全脸,不等反应过来,直接“哗”一声,全部打在脸面上。 他瞬间清醒,坐起身子呛咳出声,将脸上的水渍全部抹到手上才睁开眼睛。水渍太多又擦的不太全面,导致一滴水珠落在眼睛里,让他不受控制地闭眼,咒骂了一句。 “这什么东西?” “我耳朵进水了。” 其余人出门,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谁都不敢说话,沉默了三秒,直到扑克牌上前才破解僵局,“秋纪陶,给个解释吧。” 第64章 秋纪陶看了一眼终原,后者感受到了来自大佬的压力,这件事情终归还是逃不过,毕竟他最有话语权了。 “我从房间出来看到你们都没有醒,叫门不应,踹开门发现你们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和重度昏迷一样,且都有一个共用点:房间里面有被打破的镜子。” “难道这个是不可取的?”晏书露出疑惑的表情。 扑克牌怒极反笑,“秋纪陶!你趁机打击报复啊。” “也算是命大,违反规则的下场仅仅是昏睡。是不是还有其它作用没有找出来?”许炫开口。 “你想得简单了,游戏场最忌讳的便是昏睡,倘若每个人都陷入昏睡如何?万一你在昏睡之间有人或者鬼杀你?当没有自保能力时又如何?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游戏场都是致命的关键。” 终原看得明白,只不过不说。 许炫讨厌男性,但她可以藏着杀意对一个人说话,这也是多年练出来的,“恕我再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出于什么心态没有打碎镜子?” 扑克牌耸肩,毫不在意地开口,“我是个怕暴风雨来得还不够猛烈的人,又岂会让它风平浪静。” 每个人在游戏场里都有自己存活的一套方式,不适用于别人,也不能套用。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气若游丝的声音飘入众人耳朵里,同时还感觉到有力无声,给人两种不同的怪异感觉。 像是躺在病床上濒临死亡的病人,又像是打扫花园的园丁拿着剪子咔嚓一声,快准稳不拖泥带水的沉稳。 此人不疑惑,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例如剪刀知道自己剪去的是枯草。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众人纷纷观察面前人,男性,身上没有木偶的标识,右腿骨折与左腿成了一个钝角,小腿和脚跟随着左脚的走动在地上拖着,像是在拖麻袋。 因右腿有疾,每往前走一步肩膀低一下身子蠕动一下,身上穿着是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们。每往前走一步便说一句,“请问,你们谁拿我的书了?” “什么书?” 那人没有回答扑克牌的话,往前逼近一步重新问了一遍问题。 “不会回答,光重复问一句,什么线索?”终原身子紧绷起,这是他第一次闯盲盒,和新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就是比他们多了些经验。 但是死亡盲盒里根本没用,不给规则离死亡便是一步之遥。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还剩下五步到达我们面前。”扑克牌像个计时器,在他们有眼睛能看到的前提下只能徒增紧张感。 “四步。” “请问,你们谁拿我的书了?” “三步。” “两步。” “一步。”最后一个步数秋纪陶替他说出来,那人离众人仅一步之遥。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席洲把秋纪陶往自己面前挡,后者察觉到冲前方人开口,“你是玩家。” ! 一语惊起千层浪。 “玩家?”终原不可思议转头,当真玩家?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这人音量一下子达到了百分百,语速越来越快都把舌头给咬碎了。 如同一个故障的洗衣机还在加速,口中的口水碎肉末甩出来,带着腥臭腐朽让人难呕的味道。 “砰!”面前人爆炸了,血肉横飞溅在每一个人脸上,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们惊醒,意识回归之际发现原本在自己面前的人变得离他们遥远。 扑克牌望着燃烧的符纸,秋纪陶早就出手了,只使用幻境是想看看这个“真玩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口气还未落下的众人又一次望着出现的男人。 “他不是已经爆炸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们还在睡梦中。”晏书使劲捏了一下自己脸颊,为了不想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可是实打实拧了一下。 “啊”她表情狰狞,眼中有泪花闪烁,痛苦地承认,“是真的。” “他嘴巴上多了一条线。” 面前人嘴角处比刚才的模样多了一条线,在上唇与下唇之间那细小的间隙里,像是一条短小的米虫隐藏在大米之间,极难察觉到。 “刚才还没有,是突破口吗?” 比起晏书这个问题,扑克牌最感兴趣的是刚才秋纪陶那句话,“哥哥,你是怎么看出这个人是玩家的?” 这句话没引来秋纪陶的理睬,倒钓到了一只小萌娃娃上钩。 席洲眼神“唰”盯着扑克牌,沾沾自喜,原来人类都喜欢叫哥哥的,他叫得没错! 他这意思表达得不够明显,让扑克牌误以为吃醋了,打趣,“小玫瑰怎么还委屈上了,你不叫我哥哥,牌牌可还在坚强。” 委屈? 席洲眸子看着他有求知的意思,什么委屈委屈什么他在委屈?他委屈什么?牌牌净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不想出去?有什么恩怨私下里解决,游戏场里不是你们拿来戏谑的场地。”令人难以想象却又不惊讶这番话是从许炫嘴里说出的。 第65章 这些人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可恰恰这种大敌当前还能谈笑风生的态度让人厌恶! 扑克牌一副无奈的样子,“漂亮姐姐说的是,我确实不想出去。” 话音刚落,手中一张扑克牌以极快的速度飞出。 魔术牌方块三以斜面插入那人心脏,鲜血流出来落到衣服上,顿时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像野兽般低吼几声,紧接着又变成之前的样子。 “你疯了?”许炫低吼,语气里全部都是怒火,“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不符合你心意的话,你就不惜激怒他,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中。” “哇。”席洲听了许炫的话才明白过来,面前人突然发怒是因为扑克牌吗? 他从心里发出赞叹,“牌牌好厉害啊。” “笨蛋!” 席洲听到身旁传来声音,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终原。语气中带着浅浅的抱怨,和漂浮在湖面上烟雾缭绕的雾气一样,只有形没有状,“原哥哥你干吗骂我!” “没有。” 席洲哼唧一声,“原哥哥敢做不敢当。”话都到这个程度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没有下文的答案让席洲费解,自己怎么就笨蛋了啊?刚想说话被秋纪陶拦下,“办正事!” “办正事?怎么办?” 秋纪陶给他们下了防护罩,让他们后退,抬头温柔地摸摸席洲的头,“娃娃待着就好。” 席洲点头,“好,我听哥哥的。” 秋纪陶祭出符纸落到前面人身上,使那人动作更加迅速。这番操作让身后人看不明白了。 晏书目瞪口呆,“大佬是发现什么了吗?” 众人一同注视着前方被秋纪陶和扑克牌刺激到的人。相同的话,滚动旋转洗衣机爆炸。 唯一有改变的便是在每一次重新开始时嘴巴出现的线,现在那线条从嘴角到了嘴部中央,是无数白线模拟铁门竖条形状所缝起来,例如那因为乱嚼舌根被缝住嘴巴的惩罚。 “大佬,你说他要找的书会不会在他肚子里。” 秋纪陶望着那人缝起来的嘴巴,仍不安生出口的声音,以及他越来越膨胀的肚子,扑克牌是合理的猜测。 “再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晏书看着他们在等待,表情除自己之外都挺平淡,最过分的也仅仅是皱眉,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被慢慢封住的嘴巴和涨起来的腹部,百分之五十证明了他肚子里面可能有东西。”苏和雅给她解释。 “仅凭这些就能看出他肚子里有东西?万一不是呢?” “无限循环。他一直做这个动作而不伤害我们,就代表着在提醒我们什么,提醒什么?”苏和雅最后一句以问句结尾。 晏书明白了,“原来可以这样。” 在他们等待接下来结果,面前那人突然消失。出现两个身穿绸缎丧服的人。 “你们让诺拉老太太等待时间超过了十分钟,她现在非常生气,让我们来接你们去受惩罚。” “她叫我们了吗?” 扑克牌这句话也是在场人的心声,这可不兴碰瓷啊。 秋纪陶到席洲面前蹲下身,席洲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上去。 众人一同走到客厅,刚到便看到一鞭子劈头盖脸砸过来。 秋纪陶躲避,露出身后的扑克牌。 这鞭子吓得扑克牌差点灵魂出窍,若非反应快,现在铁定已经毁容了。 身后人明哲保身后退一步,幸好鞭子有限,刚好只能够扑克牌的距离。 “诺拉老太太一日未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只见鞭子又冲自己而来,同时还有堪比河东狮吼的声音,“你们犯了错还敢躲。” “太太咱讲点道理,是您面前那位先躲得,怎么光冲着我来了呢。” “迟到还有脸说话不打你打谁。” 扑克牌:“……” “咱再讲点道理,您什么时候说过让我们今天找您的。”鞭鞭而落,扑克牌次次躲避,转眼一看,剩下的人都站着看戏。 “你们就站在那里看着?” 他们用实际行动说了三个字:不然呢? “房间里面的手册没有告诉你们早上八点到我这里集合?” 扑克牌听到这句话不躲了,用魔术牌抵挡住诺拉老太太的鞭子,眸子一凝,歪头止住了笑意,“你刚才在说什么?” 他观察了其他人表情,又重新恢复了笑意,松开鞭子,“我还以为搞颜值歧视,刚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诺拉老太太把鞭子收回来,尚有余怒地冷哼一声,“念在你们是初犯暂且绕过你们。” 她放下鞭子,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不疾不徐说,“你们来这里就是想学艺,现在把木偶之书拿出来,让我看看你们打算制造的木偶,再决定分配到哪个房间当学徒。” “我把房间搜了个遍也没有看到老太太说的什么书,她是不是框我们?” 晏书每一句话都能成功暴露是第一次来游戏场。 npc诓骗不了玩家,他们只是固定好的模式,只不过游戏场把这种模式最大和现实化让他们有了人的喜怒哀乐。 诺拉老太太见这群人没有上前的打算。站起身子,气得手都在抖,“我第一次见你们这么没有礼貌的学徒!也别学了,给我去杂物间干活去!” 第66章 熟悉的服装和人再次上场,扑克牌举起双手,“不劳大哥们动手,我们自己走。” 两位npc前后各一位,秋纪陶和扑克牌并排走。 “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玩家。” 秋纪陶赞同他这个想法,游戏开始中途不能进玩家,假设把那群箱子比作一个大型游戏场,那游戏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游戏场的主人才知道。 这个虽然是假设,但却从一堆打成死结的思绪中杀出了重围,是现在唯一一条能继续思考下去的路。 扑克牌微后仰上半身,看清他们在做什么时严肃的呵斥,“你们在后面玩上了,知道这种行为不叫我一起,是要被恶劣谴责吗。小玫瑰你错了,小拇指勾最下面那根线。” 他正经不过一秒就去指导席洲,万万没有想到棋差一招,红绳摊在席洲手指上。 本人傻眼了,自始至终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一步。 扑克牌扭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可谓是精彩时刻,平时见着沉默寡言的终原竟然能陪席洲玩这么无聊地翻花绳游戏,倒是挺新奇的。 “你说的,三局两胜。” 终原并不想跟他玩游戏,奈何某人眼见得都快哭了,迫于无奈。 席洲无意间撞到终原手中在翻花绳,红线与白玉灵活的碰撞赏心悦目,就起了兴趣央求他与自己玩。 刚开始不懂输了好几次,旁边苏和雅见他输了恨不得上手指点,晏书蠢蠢欲动想玩,席洲不服输和终原定下了三局两胜。 他嘴里嘟囔,“我明明是按照你的手法啊,怎么还能输呢?” 某人耸肩不说什么,早已看透的扑克牌摇摇头,“小玫瑰可怜巴巴的。” 被人玩得好惨。 席洲正在沉思的过程中,感到腿部被轻捏了一下,扭头之前还把终原的红绳揣兜里,等待下一次再战! 终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 席洲又感到腿上被捏了一下,感知程度不亚于蚂蚁攀爬,抱紧秋纪陶脖子。 npc步伐减速,走到了储物室门前,指着三位女性玩家,“你们三个将话本按照古今时代顺序摆放好。” 四名男性都是单人间,终原负责整理木偶衣服、扑克牌记录物品、秋纪陶裁剪布料。 席洲进去的是一个满是录像带的房间,需要把录像带放在相应的木偶面前。他背着手弯着身子,观察着架子上面的木偶,干净、精致、被保护得很好,衣服也好好看哦。 突然,周围的木偶开始剧烈震动,与此同时,那些录像带自动播放,杂乱的声音响起。 他走到录像带面前,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东西是怎么叫的?里面有人吗?”在耳边晃几下,觉得无聊了放下,嘴里嘟囔,“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有什么好玩的没有。”说出来没有得到回应,略微有些不悦,“被发现了还要躲?身上一股塑料味。”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一股子塑料味?不过你竟然不害怕,胆子挺大的嘛。” 席洲随着声音转过去脑袋,只见墙里面出现两个人。 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个子矮小鹤发童颜,另一个是青年人,大概二十刚出头,冷酷着一张脸。 席洲好奇询问,“你们也是玩家吗?” “先别说这个,”老头走到席洲面前,“你刚才竟然不害怕,我和这小子打赌你看到刚才那一幕会不会害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淡定,害得我输了。” “那你惩罚是什么?” “惩罚……”老头笑得一脸猥琐,“我怎么可能输!太小看老头了吧,真正输的是那个年轻人,我给他定下的惩罚嘿嘿嘿。” 席洲面无表情,等待着他的后话。 “和秋纪陶斗一斗。” 他面上有了表情,“排行榜第一,你们斗得过吗?” “正因为是第一才会斗一斗,杀掉秋纪陶就可以替代他现在的位置。” “哥哥在隔壁。”席洲的好心老头并不买账,甚至一脸嫌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们是来找你合作的。” 席洲手指轻卷着自己半长的头发。发丝绕着手指像是荆棘攀爬,荷叶袖褪到小臂,青筋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像是花瓶表面的纹路深刻在血肉里,流淌的一分一毫皆是岁月古情所打造的颜色。 “你会保养头发吗?” “啊?” “你会给我编辫子、喂我吃饭、给我穿漂亮衣服、担心我弄脏衣服背我走一路,听从我的命令,事事以我为先顺着我吗?” 席洲字字真诚,简单地发问打懵了老头,“我这么厉害的人给你当老妈子?等一下,你说秋纪陶给你做这些事情?周公见了都说没救了。你不就是秋纪陶养的一只小宠物,能看能玩是第一,真动起手来,只有哭着求饶告状的份!他可不喜欢这挂的。” 席洲频频点头,细想来这句话也没什么错,自己能看能玩有什么不好?哥哥还宠着他。 “我就是只有哭着求饶告状的份,不服?” 席洲骄傲一扬下巴,弯腰捡起来零散在地面上的磁带,握在掌心内用力,鲜血从指缝中流下来。见差不多了,立马松手哀嚎,“哥哥,有人欺负娃娃。” 打开门发现秋纪陶就在门口,毫不犹豫撞入他怀中,血淋淋的手指着屋内两个人,“他们欺负我。” 第67章 秋纪陶落下在门把上的手,抓起他右手,动作温柔地清理伤口。 这动作温情缓慢,让老头看不下去了,“都说排行榜第一的秋纪陶心狠手辣,如今看样子也是坠入爱河了,就是不知道你那武器还能不能拿得稳。” “咚。” 老头话音刚落,脖子上那专属于躯干的连接器掉落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那刻,化作了一根白色的线。 身旁的青年人对于老头的死没有反应,倒是看到竖立在他脖子处的线,眯起眼睛开口,“傀儡线?” 见无数的线朝自己而来,低头一笑,语气之中没有惧意,“你且问问,它们敢不敢碰我一下。” 白色的线还没有碰到他,骤然转了一个弯,反过来冲秋纪陶而去。 秋纪陶祭出飞镖挡着,慢条斯理将席洲手包扎好,手捏向席洲脸颊,掐得他脸都要红了才作罢。 席洲一个哥字未出口,求饶的话刚刚打了草稿,还未开始检验效果,就见秋纪陶忍无可忍抬手想打自己,估摸是舍不得又放下手。 贴心地给自己揉了揉脸,仍心有不甘地警告一句,“一会儿找你算账。”说着进到房间里,还没有迈开腿,袖子传来一股拽力。 扭头,只看到席洲焦急和委屈的情绪全部都融化在了眸子里,没过多久,眼睛里凝聚起了越来越多的光芒,顺着脸庞滑落。 顶着红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脸庞,目光闪闪如丛林间的萤火虫,漆黑的眸子映照着给他增添了凌虐美,微凌乱的发丝让人为之动容。 秋纪陶咬着后槽牙,实在没有忍住抬手打了一下他脑袋,见他不松手,威胁,“还想再挨?” 席洲垂着头,不舍又可怜地松开他,蹲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手指不安分的在地上画着圈圈,洲洲不知道洲洲怎么了…… “收留伤心小玫瑰。” 一朵玫瑰花出现在眼前,席洲抬头,看到扑克牌完成直角角度的身子刚刚起身,手里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语气温柔如流淌的月光,照耀着席洲的身躯,“小玫瑰要和小玫瑰和平共处哦,但牌牌害怕这朵小玫瑰嫉妒咱家小玫瑰比它好看,就做成头饰,给小玫瑰做配饰如何?” 席洲伸手,目光纯净,像是飞跃上了蓝天压着白云喘不过气来的夹层内,是他未曾见过的景色。 “牌牌给我,小玫瑰也是有灵性的,听到会伤心。” 扑克牌将玫瑰花放在他手中,调侃的话没有感情地从口中说出来。心有些不受控制,好想暂时寄存在席洲身体里面。 时间仿佛冻结在这一刻,只有扑克牌眸子里是流淌的风、肥沃的土壤、圣洁的露珠、永垂不落的阳光,只有满足这一切无法复刻只可容纳玫瑰生存的条件之下,才能稳稳托起眼前这一幕。 席洲低头,轻吻着玫瑰花芯,像是在花丛间流连的花精灵,圣洁高贵,纵使现在脸上不知道被哪个可恨的人玷污了,也只会让人忍不住去呵护。 他好似迷失在了花丛中,久久不曾睁眼,花的芳香可传遍方圆,人的味道只有靠近才能得知。 扑克牌看到席洲睁开眼睛,里面是花的形状,是满足一切条件下的矜贵花朵。 “牌牌,小玫瑰在骂你。” 扑克牌回神,蹲下身子与他对视,“牌牌只给小玫瑰骂。” “嚓。”一把飞镖定入头顶墙壁,扑克牌起身查看,无数飞镖与肉眼难以察觉到的钢丝发出激烈碰撞,速度之快都有了无数重影。 “打得这么激烈?小玫瑰,你哥哥这是和谁打起来了?新玩家吗?” 席洲点头,“不喜欢他们。”说着眸子抹上一层忧伤,转悠着手中的花。 “怎么了?”如果理由恰当的话,他也想上去玩玩。 看到席洲举起的手被纱布包裹,尾部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秋纪陶发这么大脾气。飞镖都快比得上失控的摩天轮。 …… …… 一张扑克牌飞出,横立在丝线中央,顿时身边所有的线全部失效。秋纪陶察觉到扑克牌走到身边。 “这些丝线斩不断且变化多端,借用了奇门遁甲的原理。”他还未说完,丝线复原,以更凶猛地姿态攻来。 扑克牌嘴上称赞,这个时候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 他想干吗?他想杀了秋纪陶啊。 ?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个人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那自己怎么一个失手,站在了阵法中心?这下子可要和秋纪陶共患难了。 扑克牌见他有收手的架势,白色钢丝线离得越来越近,五米三米,线抵触到他脖子停下来。 “你竟然不躲?”使用傀儡线那人疑惑。 只要有杀死一个强者的机会,那便不能留余地!哪怕自损八百也要将他击毙,否则,一旦反扑死的便是自己。 这人只用阵法,根本就不想杀秋纪陶。 满心鼓舞热烈鼓掌迎出来的戏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这感觉当真是奇妙。 扑克牌遗憾了些许。见傀儡人脚下出现法阵,无数藤蔓从法阵中生长出来。像是暗夜里摇曳的魑魅魍魉,却丝毫不见吓人姿态,反而像是美人摇摆的裙子。 这秋纪陶……美感和冲击感,可真是不落一感。紫色的藤蔓刚触碰到那傀儡人,原本站在法阵里面的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根傀儡线,与之前的老头如出一辙。 第68章 “你逃得过我,能逃过我这个执念吗?”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扑克牌环视四周,对着空气说,“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交个朋友啊。在游戏场里难免不会受伤,带着医生同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不见那人回答,冲着秋纪陶一脸惋惜,“可惜了,他知道线索还挺多的。为了杀你不惜拿游戏场开玩笑,你看你有多么招人恨。” “人看到比自己强的,恨意无来由。” “也是。他也真不敢杀你。” 在游戏场的规则尚是一团迷雾中,谁都不敢乱对玩家下手。旋转箱子里面是由玩家执念所组成的游戏场,没有人敢保证玩家死亡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些尚还是一团摸着扎手难解的麻绳,在没有头绪前,谁也不愿意尝试。 所有人收拾好房间,再次面对诺拉老太太。 诺拉老太太凝视着面前的木偶,手轻柔地抚摸着脸庞,枯死干树皮的经络依附在她手背,和精致的木偶形成鲜明的对比。 浑浊的眼睛里仅剩的一道光也是所给予木偶,暴躁地怒吼变为轻声诉说。 “看在你们打扫房间还算勤劳的份上,先教你们编发。有谁知道这是什么?” “从琥珀里面提取出来的树脂。”秋纪陶从房间里书柜上面的书中得知。 “没错,琥珀积蓄下来的树脂,对所有东西都是非常好的储物器。” 诺拉老太太拿起一个精致的金色雕花调羹,从小木瓷里轻取了些膏体,棕色透明软膏如水般将调羹平面全部沾满。 老太太将它放到摆件上面,后拿起一根毛笔,用白色的毛刷轻轻扫了几下膏体,紧接着动作轻柔顺着木偶的发丝轻轻落下,均匀涂抹。 “一个个木偶都是我们耗费心血、时间所制造出来的孩子。你若是对它没有爱,制造出来的木偶在别人那里或许合格,但在我这里就会被拿去喂狼,木偶还有……” 诺拉老太太抬头望了他们一眼,眼中无悲无喜,似是提醒也是忠告,“制作木偶的你们。拿生命去为你们所制造出来的垃圾陪葬。” 编好后给木偶整理,眼底出现笑意,“萨罗,你是我最漂亮的姑娘。” “由于你们是初学者,不管是报废的木偶还是制作精细的木偶都不可上手,你们两两互为一组,单出的那个人我会安排保镖。” 她说完,七个人中短头发的瞬间变长。 席洲望着秋纪陶背部长出和自己一样的长头发,好奇把玩,摸在手里触感还挺好,就是与他的头发—— “小玫瑰,你头发摸起来像是在摸云朵。” 扑克牌说完一个把注意力转向另一个,竖起大拇指,故意捏腔拿调说了一句,“大佬姐姐~” 假发与真发衔接很好,与真头发无异,看上去不显得突兀。衬得秋纪陶像朵漂浮在湖面上的冰莲花。 “想和谁一组。” “啊?”席洲努力睁大眼睛,假装听不到秋纪陶的话,心里又充满希冀地重新问了他一遍,“哥哥你说什么啊?” “我和扑克牌搭档,你随便选一个。” 席洲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嘴角却飞扬如同小狗开心,隐藏不了的螺旋尾巴,“苏和雅可以吗?” 秋纪陶看着明明心都飞去了苏和雅那里,眼神还一直盯着自己假装舍不得的席洲,真是个不敬业的演员。 刚才听到苏和雅小声说会编发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了。 苏和雅听到自己名字结巴拒绝,“我我我,不行的,我。”半天说不出下一句干脆闭嘴。 席洲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大佬会同意?还是这是一场试探,想杀了席洲选择之人? 在大佬点头后,更加害怕了。 扑克牌不明白秋纪陶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直到感到头皮被扯得一阵痛意,假发模拟痛感十分真实,差点以为扯的是自己真头发。身子往前缩,躲开秋纪陶的手。 “你手劲太重了,我这是头发!不是你敌人!”他说秋纪陶怎么舍得小玫瑰,原来是想要找个练手的! “我要换搭档,嗯嗯唔。”毫无疑问,他被封口了,再毫无疑问,他连身子都动不了。 苏和雅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席洲,抬起来的手都在颤抖。 席洲头发这么好,自己触碰的话,会不会脏了他头发?或者是给他招来晦气? 他身上好香啊,是兰花香,让人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想要踏进他领地,看看他是不是养着一片兰花园,不然怎么会这么香。 苏和雅一直愣到扑克牌打算换搭档才动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珍惜这个机会。 “我会很温柔。” 席洲人畜无害笑笑,“只要不像牌牌那么惨就好。” 苏和雅“噗嗤”一笑,“肯定不会。” 两方天差地别,席洲感受头发被一点点编起,整个过程十分舒适。扑克牌则是生无可恋! 苏和雅望着一系列的饰品纠结,诺拉老太太用的是簪子固定,皮筋会留下痕迹…… 席洲什么都适合,倒是不好选了。 仔细思考,选择了飘飘的小丝带,蹲在席洲面前,小心和他对上视线,“可以麻烦你闭上眼睛吗?” 席洲知道她要干什么,乖巧闭眼。感到有什么东西系到了辫子上,睁眼。看到苏和雅神游天外的样子,不论怎么挥手都唤不回来,怎么了这是? 第69章 “编好了,验收成果。”诺拉老太太第一个看的是终原的作品,满分十分给出了五分。 晏书编得让老太太不敢多看第二眼,给出了零分。 晏书看着许炫歪斜松垮的双股辫,不好意思吐舌,她从小被伺候到大,只看了一遍又是第一次动手,宽容一下。 秋纪陶的作品让老太太点头,给出了八分,学习动手能力强,与她所教的成品一模一样。 而苏和雅的,只看了一眼,便给出了满分。 “完美无瑕。” 众人看向席洲,频频点头,这npc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席洲辫子一共有四段,每一段像是一颗裹在糖葫芦外面飞舞的糖衣,萦绕在周围。细看里面是精美的小爱心形状,被金色小皇冠发圈固定,离远看上去,如同打碎了的金箔。 每一段的连接处是白色被折成蝴蝶结的丝带,似是白碟飞累了停靠在发间休息。 注意到秋纪陶招手,席洲给苏和雅说了声谢谢,飞奔到他身边。 苏和雅说了句“不客气,”剩下半句话是在心里说的,是我的荣幸。 “午饭时间快到了,编发就到这里,下午报道时记得拿上木偶之书。” 摩拳擦掌准备报仇的扑克牌:“?” 众人:“”还有木偶之书的事? …… …… 吃完饭七个人去秋纪陶房间里面商量。 “若是木偶之书下午再没有的话,那老太太还不知道又让我们干什么。”苏和雅说。 他们进来游戏场时间不过短短一天,上哪去找线索?又如何知道木偶之书在哪? “还有手册。”许炫给她补充,“我翻过房间,没有这两样东西。” “一样。”终原和晏书一同开口,他们把目光放在秋纪陶身上,很显然,不会有例外。 “谈论这两件事情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件事情。”扑克牌变出三张婴儿胳膊长短的纸牌。 背面堆满了形状不一、长相不同的木偶,身上颜色衣服乱多杂,简直是木偶的游乐园。 “你们在进入游戏场之前也收到过,不要害怕,我在这里说就是想告诉大家……” 他手指翻开其中一张牌,淡然自若,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震惊的话。 “都是一样的内容。” 在场人在看清楚后都是一惊。 晏书将自己口袋里面的纸牌拿出来,“这个游戏场和大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 被敞开的纸牌正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杀死秋纪陶,即可通关。 扑克牌又将另一张纸牌翻开,抱拳谦虚地说,“在这里我跟大佬和小玫瑰道声歉,都怪我实力太强让纸牌长了腿跑到我这里来了。” 席洲的纸牌也是同样,每一个人拿出来之后都是如此,唯独当事人的纸牌一片空白。 在场人一片寂静。 秋纪陶见惯了人心,怎么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捏了捏席洲脸颊,悲喜不见面,“你也是这样想的?” 席洲没有丝毫遮掩,“若杀了哥哥便能出去,为什么不呢。” 秋纪陶保持着笑容没有降下来一分,却硬生生让人感受到寒意入骨,刺得生疼。 席洲见他看着自己笑,也弯眉,如深海里悬挂的月光,薄凉无情。 秋纪陶恢复之前高冷的样子,把话撂下来,“既然是给你们的任务,我不参与。若真有本事杀得了我,无怨。” “既然大佬这么说了,各凭本事,在他没死之前,还是先去房间里面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在他们都走了后,秋纪陶宠溺摸摸席洲脑袋,“你平时嘴和抹了蜜一样,方才倒是实诚。” “啊?”席洲瞪圆了眼睛,“哥哥不喜欢听吗?” 秋纪陶掐他红印还未落的脸,语气温柔,手上力道却加重,“我说过,只要你做的事情,不需要顾忌范围。” “你又捏我!”席洲张口想咬住他,后者也没有躲乖乖任他咬,感受到牙齿在手指上费力地撕咬,和小狗磨牙一般。 秋纪陶探进指尖勾着玩,“娃娃你记清楚了,所有摆在明面上对你不利的线索,一定是有人在作祟。” 席洲嘴里的动作一顿,一时间忘记防备竟让秋纪陶得了逞,“唔……” 秋纪陶望着他这个样子轻笑,估计也是没记住几分,抽出手指用手帕沓沓。 走到满是书的柜子面前,昨天全部翻阅过,没有任意异常,都是在讲木偶的基础。 “哥哥,这是什么啊?” 秋纪陶侧眸,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还凑近鼻翼闻了闻味道,回答,“毛笔,用来写字的。” “写字?”席洲越听越糊涂了,眼睛里满是讨好,递上毛笔,想让他示范示范。 秋纪陶奈他如何,只能依着他,接过毛笔用笔端打了他头一下,“见什么都好奇。” 席洲双手抓着他手腕摇啊摇,音调和挂着枝头的月亮一样,凑近看越来越高,“娃娃就是小土兽嘛,待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花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阴霾。 第35章 牵丝木偶戏(3) “以后给你种个花园。” 席洲开心了,眸子亮起来,里面裹的蜜糖也就露了出来,高兴得跳起来告诉秋纪陶,“娃娃想要玫瑰花。” 秋纪陶点头,“好。”研墨完毕,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一张白纸。 第70章 被席洲询问后疑惑道,“写字非要纸吗?” 秋纪陶眼神凝固住,写字可以写在任何地方。那么,木偶之书一定是书吗? 他们都没有见过木偶之书的真实模样如何判定?是在利用人的第一主观听到的木偶之书,便潜意识认为是一本书? 毛笔沾上墨,秋纪陶给席洲变出纸张让他先玩,自己则是又详细观察了一遍房间。 墙壁上哪块颜色或深或浅,书柜上每本书的摆放位置、甚至书本内容都记下来了,倘若整个房间若说有一块部位没有检查,那便是…… 秋纪陶挥手,符纸落在四面墙壁上化为四面镜子,映照着中间还存在的冥婚木偶。静静观察着,蓦然想到昨天晚上在六号房间镜子里面看到的一幕。 中式嫁衣新娘,房间内的木偶戏本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在哪? 秋纪陶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六号镜子面前的新娘,符纸化为剑,上前挑起木偶轿夫所抬轿子的帘子。 里面没有新娘身影与任何物件,镜子里面却出现了。内心出现了一个想法,“娃娃,将书架第三排左数第四本书拿过来。” 秋纪陶听到脚步声出现在耳畔,接过书翻开第一页,这本书没有名字且第一页是空白页。 符纸为辅,把脑海里面所浮现出来新娘的模样记下来。 秋纪陶将书收好转头看向席洲,后者坐在桌子上交叠着腿,毛笔在手中旋转,笔尖墨水干涸尽数被吸干。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走上前,从他手中夺下毛笔,“会写字吗?” 席洲诚实地摇摇头,换来了一句,“我教你。” 秋纪陶将毛笔拿到手仍不撤离,更加逼近他,“娃娃先前说自己不是人,名字谁取的?” 席洲入神了很久才想到回他的话,轻轻诉说,“席洲?是位……” 秋纪陶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离开,在白纸上做字,声音不大不小说了一句,“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嘴甜就行,若真听不出其中含义闭嘴。” 席洲托着下巴望着秋纪陶,他姿态很稳,静心写字时眉眸之间少了一些凌气,比一封利剑入鞘都温柔几分。 席洲不懂得他的话,倒对他写的那两个一样的字感兴趣,“这是什么字?” “娃娃。” 教人说话简单,人性聪慧,倘若兽类未开灵识却得一人教养,与主人宠物而言万一念着情分可不好。 “去客厅吧。”扑克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们没有手册不知道时间,只能休息一会儿就去客厅,怕迟到再受几鞭子。 秋纪陶抬起手腕,席洲手垫着他衣服落到地面。自从秋纪陶知道自己不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就很少直接接触。 俩人一同出了房间,上去后诺拉老太太还没有出现。 秋纪陶望着靠在墙壁上的钟表,老太太两点准时出现。 “木偶之书带来了吗?”诺拉老太太一出现直接切入正题。 秋纪陶拿出书递给老太太,“您看一下是否正确。” 诺拉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直接翻开书,没有看向书封,看来书封不重要。 看到书中的新娘后点头,“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所钟意的木偶,耗费时间不管长短都是木偶师的心意,你这木偶虽然简单了些,但我只是教导管不到你们心意上面,” 老太太将书还给他,“你这个木偶制造时间很短,一下午足矣,一会儿我给你分配房间,只要制造出来便可以离开。” 老太太的话是一道惊雷,震的剩余人坐不住了。制造出来木偶就可以离开?是通关? “你们的呢?”诺拉老太太眯眼不怒自威,庄严得像个城堡里面的女主人在询问外来客。 “我,我们的……” 诺拉老太太见他们结巴,面露难色,手中的权杖狠狠砸地,语气抹上重怒,“今天早上问你们,支支吾吾不说话被我惩罚,现在问依旧不知道!” “对上你们没有一点尊师重道,对下你们没有敬畏之心,态度不端正者给我跪在板钉上面思过,” “一天不见木偶之书便耗一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能经得起!” 除秋纪陶外,六个人脚下地板空出一个长方形的空洞,一块棕黄色的木板出现在眼底。 晏书害怕地吞咽一下口水,后退几步。 太狠心了!简直太狠心了!! 木板上面尽是用木头做成的钉子,密密麻麻让人心生恐惧。 木制的钉子,不增加任何金属性质是最磨人,倘若是锋利的钉子,尖端一旦刺入皮肤,将会随着人降落的体重直接且毫不留情刺入肉里。 那瞬间的疼痛是能让血液倒流,当场昏厥的,但只要挺过去不动,疼痛就不会再上升。因为有了刚开始的疼痛,后面的便是小菜一碟。 可木制的钉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进入体内,和钝刀磨肉一样的道理。 席洲见他们一个个都跪下了,刚打算跪下眼前一黑,恢复视力后看向前方,这个方位……哥哥和自己换位置了? “你去二层七号房间,那里会有师傅教你。” 席洲望着秋纪陶,本来该跪在那里的是自己,两人既然调换了身份,那他就要代替秋纪陶去制造木偶。 可,可是…… 席洲眼神来回在他身上转悠,轻轻一扯就像是拉丝的粘牙糖,让空气中都充斥着依依不舍的甜味。宛如三月的沁雪,有春风送礼破冰的趋势。 第71章 粘牙糖另一头也拉着秋纪陶,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对席洲点头。 席洲听他的话率先离去,有哥哥在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对,他本来也就不害怕!只是舍不得…… …… …… “新白冥、破土生;红玉镯、招魂铃;一桩冥婚食生魂;夜半来,鬼莫笑……” “这是什么声音?”苏和雅快要疼晕过去时突然惊醒,左右而望,看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时,更加不敢松气。 漫天的黄纸飘落在眼前,她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 一个身穿黄袍道服戴高帽的道士向他们走来,右手所拿的拂尘须落到左胳膊臂弯处,左手上拿着一支铃,边摇边吟唱。 身后身穿着喜庆衣服的轿夫抬着喜轿,他们面无表情,身旁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也只是表面现象,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哪?我们不是在受罚?”晏书摸不着头脑。 五个人全都是懵的,只有秋纪陶在计算着时间。 诺拉老太太客厅的钟表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响一次,响了有五次。制造木偶之书里面的新娘所需要时间刚好一下午,算算时间,现在也成了。 莫不是他们推动了游戏场进展,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明面上告诉玩家制造出木偶之书里面的木偶便能出去,暗地里却在木偶制作成功后,将玩家拉入所属房间的木偶戏本中。 将推动戏本的关键性人物设定为木偶之书,倘若不找,下场就是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惩罚。 秋纪陶将这些猜测全部给他们说,纵使内心百分之九十九判定不出所料,开口仍是猜测。 “好聪明啊,不愧是排行榜第一!” 扑克牌这句话得到了秋纪陶意味深长的一眼,看透了他的眼神,不在乎一笑,“接下来怎么办,人家好害怕~” “跟着。” “诶?腿恢复知觉了,没有之前跪在板钉上的痛苦感了!”晏书走动了一下开心极了。 “也不知道在这里死亡,会不会和游戏场里面一样。” 苏和雅这句话被道士的吟唱声给淹没。 “冤家结、走烹鹿,闭幕缝眸嘴,面若桃花不吓人;亡灵逝、莫关怀,头七别来寻人家……” 周围灰蒙蒙的一片,像是切割下来的劣质玻璃体,没有一丝白昼的样子。黄色纸钱洒向天空,如同下了一场雨,飘飘洒洒地落到他们身上。 秋纪陶跟在队伍后面,没有了席洲,扑克牌一个巴掌也不打响。 “小玫瑰去哪了?” 得不到回应,不满叹气,“当真是我没福气,得不到小玫瑰,若是小玫瑰属于我该多好。” “这你都没反应,看来你对小玫瑰也不是真心喜欢,不如你提个条件将小玫瑰移植给我怎么样?” 扑克牌说这话挑事的味十足,不过,只要不是正经事,说什么话都得不到秋纪陶一个字一个眼神。 他们跟着队伍走到一所宅子前,门口站着两个迎接的人,身着浅灰色粗布对襟,是门仆。 看到他们走过来,冲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远方而来的客人,请进来吃喜宴、沾喜气。” “冥婚有什么喜气,倒是不少晦气。”晏书嘟囔了一句让身边人听到了,也让两个门仆变了脸色。 苏和雅见状找补了一句,“也是喜气冲天,自然是愿意进去沾染几分。” 门是偏门,不宽不高,高个子的人需得弯腰低头才能进去。 进门后是满院的喜宴,他们站立的位置是门口最后一张桌子旁。从这个角度朝里看去,整座府邸被分成左右两道,中间过路道为分水岭,两侧都是酒席。 客人零零散散地坐着,对酒寒暄,桌子上摆放的果盘里面装着花生瓜子糖之类,皮散落了一桌子和一地。 “我去问问这里什么地方。”终原主动开口,他只是说一声,不需要经过谁同意。 晏书见他起身追上去,“我陪你去。” 终原见她跟在身边,没同意也没有拒绝,不管晏书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靠近他,都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他没有什么能力,有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你别看我,你一看我,准没有好事。”扑克牌提前说出拒绝的话。 “你去客厅看看新郎长什么样子、在何处,是不是我房间里面看到的那样子。”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秋纪陶起身,“我看新娘去。”刚打算起步,看到苏和雅站起身子,眼皮和声音都在抖动,面上依旧想保持镇定,“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扑克牌拿起瓜子嗑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晏书追终原情有可原,那个小冰块虽然闷死了,但长得好看。和雅妹妹不如来追我吧。” 扑克牌给她送去秋波,“我特别好追,不会拒绝女士。” 苏和雅一双眼睛紧巴巴地盯着秋纪陶,就怕他拒绝自己。 秋纪陶给她下了个符咒,离去。 扑克牌唏嘘,“不懂风情哦,美人相伴多么愉悦。” “聪明姑娘,也是个傻姑娘。”许炫望着她背影说了一句。 …… …… 秋纪陶出了门,追随一路的纸钱来到了正门。队伍刚到达正门口,他从原地消失不见。 再次睁眼感觉到被束缚,眼睛睁不开嘴巴不能动。 第72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宠幸一下三贵妃叭,明天继续宠幸万贵妃~ 么么啾我的宝贝们呀,晚安好梦哦,祝梦到我,但是不许拿刀催更!!(狗头)感谢在2021-11-12 20:39:57~2021-11-14 23:1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谁的挚友掉了→~→ 2个;橘酒、先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谁的挚友掉了→~→ 113瓶;茶衍圻 2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牵丝木偶戏(4) 秋纪陶不慌不忙拿出符纸明辨周围,尽管目不能识口不能语,借助符纸也能将外面的景象传到脑海里。 从现在这个方位来看,他应该是坐了新娘的位置,原本只是想来看看里面有没有新娘,倒是奇迹地替代了新娘的角色。 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跟进去找线索也能省掉不少麻烦。 …… …… “姐姐们,我这是第一次见冥婚,十分好奇,你们可以给我讲一讲吗?”晏书知道女性是八卦的挖掘和传播者,特意挑选了一桌全是中年的女性坐下来。 “冥婚是我们这里一个保平安的习俗,只有让死人得到安息,生人才可以平安。” “对哩,现在死人可是不得了,都可以自己选择新娘。” “能不能说具体点?” 那些妇女纷纷对视一眼,眼神闪躲,笑道,“你俩是外乡人吧,长得可真好看。” 晏书看出来言语上的转变,打算换一桌,见终原没有反应推了他一把,小声道,“想什么呢?” 终原发现四周的人群很奇怪,每一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唯独不见像他们这般年纪的男女,而且一个模样端正的都没有。 晏书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他主动要打探消息,现在话全让自己说了,要是她不来,看终原怎么办! “啊啊啊,来人啊,大少爷死了。” 晏书听到这例如公鸡打鸣的话术,起身跟着终原,“你要去看吗?” 随着这句话落下,原本还在吃喝得人立马撂摊子,像被牧场主人拿着鞭子紧赶的羊群,拼命往门外挤。 终原望着摔倒一片的人群,独自上前,身后姑娘追上来,“你怎么都不叫我,咱们现在是队友诶。” 终原保持沉默。 穿过大堂,后面是一处四合院宅子,不知道是因为有人死亡还是怎的,进去犹入无人之境,还在里面看到了熟人。 由于那三人被一群小厮拿着木棍围着,终原制止了晏书想要开口的举动,“先观望。” 主位有个身着贵气,拿帕掩面哭泣的夫人,被旁边的男人拥入怀中,一边哭泣一边释放着怒火。 “你杀害我孩子,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夫人话音刚落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从赶忙捂住的手指中冒出来,地面有一截断了的指头。 “罪过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的冤屈,出手惩治你。”扑克牌一副‘冤枉’的样子。 若不是亲眼看到扑克牌杀了他家的大少爷,苏和雅和许炫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他们本是进宅子里查看新郎,扑克牌正事不干,反而杀掉了这家主人的儿子。 她们当时蒙圈在原地,怎么好端端杀人?难道是看这个npc不顺眼? 最要命的是,他还专门让人发现是他杀的,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老爷看到这一幕刚想破口大骂,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瞬间欣喜,“夫人你快看他手上。” 扑克牌低头,手腕上出现一个如血渗透的红玉镯子,他甩了甩手,那镯子跟着晃动,“这什么?” 夫人连忙招呼下人,“快快快,将小少爷新娘轿子抬进房间,冥婚择日再办。” 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你既然杀了我儿,那就让我儿亲自复仇吧!将这人和轿子关在一起。” “你们两个……”夫人看向苏和雅和许炫,后面的话不用她说,两位直接补上。 “不认识/不熟。”苏和雅和许炫一起开口,所表达意思都一样。 见夫人半信半疑的样子,苏和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无论怎么开口都很难让人相信,三个人是一起被逮到的。刚打算强词夺理,夫人摆手。 “既然凶手抓到了,就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先住在这里。安葬的时候人多热闹些。” “你们两个又是谁?” 苏和雅和许炫随着老爷的视线往后看,八目相对间,都是相同的意思。 “我们累了想找个休息的地方,走到这里听到里面动静很大就进来看了看,抱歉,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晏书微微弯腰。 刚打算走被太太叫住,“那你们也留下来吧,我家大儿子喜欢热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晏书心里诽谤了一句,转身露出一副为难又欣喜的样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感谢夫人和老爷收留。” …… …… 秋纪陶借着符纸看向周围,看到扑克牌打开门进来,罕见沉默了。 “秋纪陶,你让我杀人,想到我会和你关一起了没有?” 秋纪陶蓦然反应过来,他无法使用任何力量,怎么传送符就可以? 第73章 原先以为传送符力量较弱于其它攻击性符纸,又或者是传送符纸侥幸立于规则外。 如今看来,倘若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篡改消息,另一方从一开始接受的便是错误的。 无论是规矩还是限制,一定有破解之法,游戏场的规矩无法更改,只能在原先基础上增加或减缓,傀儡人所增加的在哪? “喂,秋纪陶,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跟我说话,我大发慈悲原谅你了。” “你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莽撞,暂且不论这个,要说你为了自保可以让我把和你结婚的新郎偷走,怎么让我办出杀人这么蠢的办法。” 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实行,偏偏选择了最冒险的一种。 秋纪陶但凡能说一句话,也不至于让扑克牌这么摸瞎。 “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失误羞愧于我,说你一句是大佬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了?你要是有这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喜闻乐见。” “你看你,又不说话,你说你能干点什么,查探新娘最后自己当了,”扑克牌说到新娘笑了,“你穿的是不是女式的嫁衣?怕我嘲笑你才不敢说话的,这有什么的!咱俩什么关系。” 扑克牌说着掀开帘子坐进去,坐两旁还不行,非要和秋纪陶挤一块。 看清他模样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穿得什么害羞的不敢见人,这嫁衣很普通啊。” 秋纪陶都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别提羞愧。 “你怎么不掀开盖头?好玩啊?”扑克牌见他红盖头都到了胸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露出来。一把掀开他盖头吓了一跳,“我的乖乖,你还抽空去做了个造型啊?” 面前秋纪陶眼睛嘴巴都被红线缝了起来,执线者技术不错,每一处皮肤与线连接在一起都是相等相对,呈错号趋势缝补。 扑克牌好奇凑近他,用手指戳戳他嘴巴眼睛,提出自己的想法,“你说我把线拆了,你能跟我说话吗?” “这都没有反应,你也受到限制了?” 扑克牌说完后拍了一下脑袋,“你手腕出现红镯子了吗?不是问你,我可以自己看。” 他撩起秋纪陶的袖子,看到手腕上的镯子叹气,“果然如此。”凝视着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惋惜,“现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杀掉你。” 扑克牌连连道了可惜,才将外面所知不多的局势说给他听,最重要的也是这里死去的人可以报仇,具体怎么报仇不知道,也说了剩余四个人的处境。 最后还贫嘴了一句,“终原这小东西,温香软玉在侧,真好。秋纪陶,我们都没有看到小玫瑰,你说小玫瑰会不会在紧要关头出来救我们?” 娃娃…… 不害怕就行。 …… …… 终原四人组从下午被带到客房到现在,一个线索都不曾找到,还是现如今手中所掌握的那些线索。 “我去扑克牌房间里问问情况。”房间内的三位女士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扭头。 “你小心,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杀人,见了问一下。” 终原点头,幸好在扑克牌被带走时他下了追踪符,不然可就找不到了。 晏书起身将又被风吹开的门关严,听到外面有重重地敲门声,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打算开门的手一顿,迅速收回倒退了几步,敲门声还在继续。 苏和雅和许炫发现晏书不对劲,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大晚上谁敲门?终原吗?” “不,不是……”晏书声线颤抖。 “影子,房门上没有影子,根本就没有人在敲门。” 烛火的火光在灯罩里面摇曳着,张牙舞爪落在灯罩上的影子是在映照晏书的说法。 在短时间只能听到呼吸的房间内,发出“滋”的火烛相碰撞的声音。 “怎,怎么办?”晏书身子软的只能靠着桌子为支点支撑。 “如果敲门的是个小孩,恰好身高不足以映出来影子,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不,”苏和雅反驳许炫这句话,她细细分辨,“手敲门声音没有这么重,如果真的是用手,位置不可能这么低。” 声音只聚集在门槛上面一点的位置,传来的不是“噔噔”声,而是“咚咚”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 撞门! “你觉得是什么?” 苏和雅摇头,环视着周围,眼睛定格在窗户上,若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就好了。 但在没有指定规则的情况下,她不知道不看到外面景象是对的还是错的,不敢轻举妄动。 “血……” 从门槛外面渗进来血,如打翻的香水,浓郁的味道蔓延开,钻入人鼻翼之中侵蚀着脑子。 三人盯着那漫进来的血液,在她们眼中仿佛 死神混在这些血液中一步步向自己攀爬过来。 下一秒,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无数的婴儿一起啼哭,此起彼伏,声音很多很齐也很杂,每一个嘴边似乎是自带着喇叭,穿透力太强。 三人捂住耳朵,无法思考更多,只能单纯的想到,这是婴儿吗? 第37章 牵丝木偶戏(5) “吱-” 在耳朵备受折磨时,苏和雅听到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紧闭的门正在一点一点打开。 第74章 三个人都在同一水平位上,根本就没有动门,门是自动打开的!游戏场主动给予的……只有死亡。 苏和雅立马跑上前,关住门,可就在她动的时候,门突然提速,完全敞开的门让她看清了院子的样子。 风吹起长发,露出月光下惨白的一张脸,周围声音更加刺耳,她没有捂耳朵。 怎么会有这么多猫? 在银月冷清的光辉照耀下,猫都无处遁形,屋檐上、院子内、树上,包括她们的门前,各色颜色都有,它们在嚎叫。 “唰”一只黑猫窜到苏和雅面前,喉咙发出低吼。 这叫声吸引了院子里所有猫的视线,无论是在哪里,头转向何方向的猫,在这瞬间都定格在独一亮光的房间。 月光缓缓倾斜,暴露出角落一堆猫围攻之处,从包围的形状来看,它们在吃人。 在最头部撕咬的猫机敏转过头,眼睛盯着苏和雅,嘴巴在嚼肉,那是从脸上硬生生咬下来的一块肉。 苏和雅忍住恶心感,眼见面前这只猫已经做好了进攻姿势,大吼一声,“快来帮我!” 后面两个人根本来不及救援,猫已经扑了进来,苏和雅快速往后退,身子撞向桌子被迫停下来。 门外面,越来越多的猫正在往这里聚集。 “啊!” 晏书被猫攻击,脸庞疼痛入骨,这些多得要死的猫根本就不给反应时间。导致她现在只能拼命挥动手里从凳子上面折下来的凳腿,像打高尔夫一样,将扑上来发狂的猫打落。 跳上来的猫被苏和雅和许炫直接用粗端的凳腿,重重插入脖子,使劲一扭,直到断气才松开。 整个屋子内都是猫,而她们如同身处在猫群中诱人的食物,被这群畜生前仆后继。 “别哭。”苏和雅忙得不可开交,还不忘安慰一句。 “不想死就憋回去!” 晏书止不住哭腔,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都是不规则的抓痕。 这是她进入游戏场第一次遭到攻击,受到过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让跪板钉。 “啊。” 头发被猫抓住,本能用手去抓猫,反被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拼命甩手,可那畜生就是不松开。 苏和雅淡然一句,“把这群发狂猫杀光,我不敢保证我们会没事,但至少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呜呜呜,我不敢,我、我连虫子都不敢踩死。” “你不杀它,它就会来杀你,你对它抱有善心,下一秒就会被它们啃食血肉。” 苏和雅把试图抓自己头发的猫捏到手中,掐死,将死猫尸体扔进野猫堆里,死猫立刻被分尸。 “同类相残,不外如是。” 许炫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猫打飞到墙壁上,令其,赞同苏和雅的话,“自己强大,才能使得一切鬼祟、畜生避之不及!” 倘若她们强大的话,今朝就不会被一群发了狂失了性的猫给逼迫到如此境界! 三个人重心不稳,往下看,那群猫十分聪敏地在拆桌子。简直堪比人的智商。 “怎么办?”摇摇晃晃的桌子让晏书想保持不动都难,脚趾紧扒着鞋底不敢大力。 桌子腿折了之后所面临的下场,则是被猫全方位围攻。比现在还要恐怖一万倍。 许炫算清其中利害,快速且稳的蹲身,看到苏和雅也反应过来,用木棍去刺啃食桌腿的猫。 立马变换位置刺向其它方向,冲站着不敢动的晏书说,“将你那边桌腿旁边的猫杀死。” 晏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这样子下去,没被猫啃食死,倒先被眼泪噎死了。 晏书闭着眼睛看不到猫的方向,睁开眼睛又害怕,只能半眯着看准猫的方向。 她们各自都负责一个桌腿,剩余空出来的桌腿只能靠离得最近的许炫和晏书帮忙,自己这边都顾不过来,还要留出一点空隙帮忙。 更为惊悚与绝望的是,被她们杀掉的猫正在复活。 苏和雅身子晃动更加剧烈,扭头看到桌腿连接处,不假思索说了句,“起跳,尽量跳远些。出去外面,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付诸行动,许炫和晏书听从苏和雅的话。 这个房间不能待了,外面地方大,能多点逃窜的时间。 三个人用尽全力一跳,脚下发狂的猫躲闪不及被踩在脚下,苏和雅和许炫担心死不透又补了一脚。 门就在眼前,却在紧要关头突然紧闭住,苏和雅抬起腿踹了一下门,踹不开,门上越来越多的血脚印写着两个字:该死! “门被关上了。是规矩如此还是门有问题?” 这种生路就在眼前,却被截堵的感觉真是让人窝火,俩人把无处宣泄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发狂的猫身上。 这些猫杀不死,几轮车轮战下来也会体力不支,任其宰割。 “窗户也被封住了。”晏书站在窗户边,现在她憋住了眼泪,泪珠落到伤口更疼。 猫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双手只能勉强保住致命之处,腿被撕咬得不成样子。 但她们还在坚持,不到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能论结局。 突然,攻击她们的猫不动了。苏和雅握木棍的手缓慢收紧,又想耍什么花样! 猫群发出警惕的声音,前爪不断上前退后试探,外面似乎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 第75章 一声凄惨的猫叫声,让在房间里面的猫一抖,以房间像是正在崩塌的速度飞快往外窜。 “嘭嘭嘭——”它们不知疲惫地撞上门,以生命去打开这扇门。 在最后一波猫即将撞到门时,臆想当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门在前几波猫没有复活下,最后一波攻击时打开了。 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精疲力竭,无暇顾及外面,只要不来残害她们就好。 许炫眯着眼睛,汗液落进伤口里痛不欲生,刚想用衣服擦汗,见前面的苏和雅跑出去,想阻止没有力气。 她又出去干吗?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苏和雅闻着不算是很熟悉,但只要闻过一次就让人铭记于灵魂深处的幽兰香,脚步不受控制。 月光下、瞳孔里,倒映着是一个躺在屋檐上,周身披了一层淡月光辉的青年,他胳膊肘托地支撑着上半身重量,右腿微微屈起。 瓷白的手指与指尖所提,掌下而控的黑猫形成鲜明对比。青年转动黑猫细细端详,听着底下像是看到自己祖宗十八代死在面前的猫叫声。 仰起头、张开口,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黑猫吃进口中。 苏和雅感觉身子被定格住,视线叫嚣着离开不能看,可鼻尖始终萦绕的一抹兰花香让心脏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思想在两军相杀,将她拉扯成两半。 鲜血顺着他嘴角滑落,在下巴处成为一颗晶莹的血珠,久久不曾落下,直到另一股血顺着之前的痕迹流下来,新旧血珠汇合,顶不住相互碰撞的压力,才滑过喉结。 青年吃完,将手指上面残留的血迹舔干净,转头望着站立在院子中的苏和雅。 深夜的风吹起院子旁的树叶,“哗啦”席卷着空气砸落在猫身上,也迷了苏和雅的眼。 …… …… “啊——” 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互相看了一眼,是苏和雅的叫声! 晏书跟上许炫的步伐,由于伤口原因,只能托着门慢慢走,刚到达门前,许炫已经到达院子中。 两个人同一角度,望向一堆野猫围剿呈现人形之处。 周围没有苏和雅的身影,心中重重一跳,莫不是—— 在她们打算上前查看时,那群野猫离去,露出被啃食得不成样子的苏和雅。 “不,不可能啊,刚刚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且,她可以叫我们啊。” 许炫上前,探苏和雅鼻息和脉搏,给出残酷的事实,“她死了。” “嘭。”晏书摔倒在地面,不想眼泪落到伤口上,只能用袖子按住眼睛,让眼泪浸透袖子。 许炫摇摇头,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生死岂能随心。 …… …… “秋纪陶,你说他们靠谱吗?”扑克牌内心想了想剩下的人,放弃。 “我问你问题,你动一下手指就行,总不至于这么绝情连你手指都给封了吧。” “还真封了啊?本来还想和你打牌,你出大小、比数字就好……” “可惜了,牌好歹留一套啊,被我杀死的鬼少爷在吗?劳烦您去偷一副牌,三个人斗地主!”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失望,一副责怪的样子,“你看你,这么小气干吗,虽然我是个魔术师,但并不代表我牌打得好啊,你知道魔术师吗?” 扑克牌自言自语说得嘴干了,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继续战斗。 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看到来人,慢条斯理的步伐比以往快了不少,脸上笑容更甚。 “你特意来找我的?” 席洲冲他笑,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轿子,“我闻着哥哥的味道找来的。” 扑克牌不悦,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眉心,“小玫瑰一来就是哥哥长哥哥短,怎么不问问牌牌好不好?” “洲洲心里盼望着牌牌好,自然是知道牌牌是好的呀。” 扑克牌望着他真诚的眼睛,轻咳一声,抬手□□他脸颊,“不枉费牌牌每日浇灌,小玫瑰这是开花了啊。那秋纪陶呢?小玫瑰不会坏心眼地不想他吧?” 席洲古灵精怪哼唧一声,“我想哥哥做什么?我与哥哥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扑克牌宠溺捏他鼻子,小泥鳅,两方都讨好。看到他上前,拦住,“小玫瑰鼻子既然这么灵,那闻闻我身上什么味道。” 席洲凑近他,突然瞪了他一眼,“牌牌好过分!把气息遮住让洲洲猜。” 扑克牌笑着摇摇头,“小玫瑰鬼精的,之前去哪了?” “我啊?”说起这个席洲就很委屈,快步走到轿子前,掀起帘子,“噌”一下扑到秋纪陶怀里。 “娃娃去到那个房间不想做木偶,娃娃凭什么听他的!但那个坏人非要让娃娃做,娃娃不做就打娃娃!” “你看……哥哥头上为什么要盖红色布呀?”席洲伸出手拽着盖头一角,拽下来。 秋纪陶盖头本来被扑克牌掀了,后又给他盖上,说是有伤风化。 秋纪陶望着席洲,他离自己非常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鼻翼间喷洒出来的热息,同样也能看到席洲在拉下盖头后的样子。 感到层层衣服都被浸湿,抬手扶住席洲的腰,将他按入怀中,一下一下顺着他背,这规矩真的是,让他如此欺负娃娃。 第76章 席洲哭了好一会儿起身,看了秋纪陶一眼,又憋不住眼泪。 秋纪陶手掌都快给席洲衣服摩擦生热了,捏了捏他的脖子,刚触碰一下又将手置于原来位置。 好不容易找到的娃娃,可不能化了。 唔…… 秋纪陶身子一震,被缝上的唇瓣有湿润的感觉,不敢动了,只能任由着面前青年像个小兽一般,轻轻舔舐着自己伤口。 舌尖划过绳子引起的微颤惹到了肉里,冰凉的触感让秋纪陶脑子在发烫,双掌托着席洲的腰用力,试图让他远离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手镯的关系和规矩,一时之间竟无法撼动席洲。 “哥哥,不疼不疼,娃娃给你呼呼。” 秋纪陶手上松了力道,娃娃什么都不懂,和娃娃计较什么? “小玫瑰,你手上的红玉镯……” 扑克牌表情凝重,摩挲着席洲的手腕,意味深长笑着,“小玫瑰莫不是带刺?” 什么带刺不带刺? 牌牌又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席洲望着两人手腕处一模一样的红玉镯,惊奇问,“怎么回事?”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扑克牌擦去他脸颊的泪水,“秋纪陶受个伤你哭成这样子,要是我把他杀了,你不得恨死我啊?” 他说完看到席洲歪头,眼神中出现不解,就知道这人没有听明白,也不知道小玫瑰脑袋里面都是什么,这么简单的话都不懂。 “小玫瑰说有坏人打你,打哪了我看看。” 席洲委屈不分人,对谁都能释放,抬起手举到扑克牌面前。 整个手掌肿起来,掌心泛红被打出来血迹,那人倒是识物之人,还算是有些审美。 小玫瑰这双手砍下来拿出去贩卖,都是可以被炒到天价,如今却被如此不怜惜地打,简直是暴殄天物。 “小玫瑰记清那人脸了吗?牌牌帮你报仇如何?” 席洲重重点头,特别认真地说,“谢谢牌牌,哥哥这是怎么了?” “你哥哥没事,只不过就是不能说话离不开轿子,能力还被红玉镯给封住了。” “那你和我?”席洲狐疑地看向扑克牌,后者摊手,大大方方承认,“我们也在找破解之法,绝大可能还是要从外面找线索。” “小玫瑰留在这里给我们养养眼,倒是挺开心的。不过牌牌担心那几个笨蛋遇到危险,别说救人,自救都是难事,所以小玫瑰要出去传递消息。” 扑克牌走到桌子旁,手指从自己用房间里面的纸叠的白色千纸鹤上面滑过,那些千纸鹤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像人类一般伸展懒腰,翅膀奇迹般地动了起来。 “这些千纸鹤遇到危险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传递消息、通话,方便很多。” “哇!”席洲双眼放光,坐在凳子上面弯腰,与那些动起来的千纸鹤平视,伸出手指想触碰,又担心这些单薄的千纸鹤被自己一戳给戳破了。 “你可以触碰他们,他们很喜欢你。” 扑克牌这句话让他抬头,瞪圆了眼睛,整个人像夜间闪闪发光扑闪着翅膀,迫不及待想为人类带去美梦的美梦小精灵,整个人染上了兴奋的颜色,那是扑克牌抬眼望去最美丽的颜色。 “真的嘛!他们喜欢我吗?”席洲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千纸鹤,千纸鹤扑闪翅膀站在他指尖上,附身落下一吻。 扑克牌手撑着桌子摸着他头,谁不想每天做美梦呢,“这是独属于小玫瑰的千纸鹤守园士兵。” 席洲带着一群千纸鹤守卫出门了。 扑克牌站在门口望着他背影远去,后走到秋纪陶身边坐下,一只千纸鹤翩翩飞舞,扇动几下翅膀,幻化成一个长方形的小屏幕。 四边似云般涌动,如同投射的画面一样,与席洲所带的千纸鹤产生连接,让他们能看到外面的画面。 “呼叫牌牌,在听吗?” 席洲听到了扑克牌的声音才继续往下说去,“洲洲在做完那个木偶后出现在了这里。” 木偶之书不是他做成功的,是之前嚷嚷着要杀掉秋纪陶那个人做的,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 这句话证实了秋纪陶的猜想,倘若他们这七个人都要来一次木偶之书,时间可是大大打了折扣。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是没有找到的! 席洲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他刚出现在这里,听见院子里有猫叫和喊叫声,跳上屋顶查看情况,有只猫不长眼想要攻击他被拆骨入腹。 吃惯了大餐,这点太过于干净的灵魂吃起来像是清汤寡味的菜品,脏了他的嘴。 哥哥、牌牌终原,他认识的这些人灵魂都像是新出的嫩芽,富有生命力。果然人类的灵魂很干净。 走到房间里面,看到三个人都在,唯独少了一个人,开口询问,“苏和雅呢?” 终原见这两人一副落寞不想开口的样子,回答,“死了。你之前去哪了?” 死了? 席洲生命里没有出现过死字,但看着两位女性不开心也就没有问,“我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了,见到了哥哥和扑克牌。” “他们什么情况?” 席洲将肩膀上面的千纸鹤放在手中递给终原,终原不明所以,直到听到扑克牌的声音才知道这是把戏。 扑克牌将现在的处境说了一下,又问了一句苏和雅怎么死的。 第77章 许炫如实回答。 “那不是猫,那些猫身体里面是灵魂。”席洲眨巴眨巴眼,具体什么灵魂他不知道,判断不出来也不感兴趣。 “灵魂,什么灵……” “你这是什么?” 终原抬起席洲的手凝重地望着,紧紧地皱眉像是如临大敌,因为这个红玉镯让他不得已语锋急转而下。 席洲歪头,不懂其中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还能冲他笑笑,“你和牌牌的语气一模一样,这不是个首饰吗?” 终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房间损坏成这样也无法让两个受伤的人休息,更不适合谈论事情。 宅子主人给他们准备了一个院子,里面客房有四间,不用担心房间问题。 换了新的一间,两位女士在床上休息。 终原将千纸鹤放到桌子上,郑重其事地说,“我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咱们之间有个藏匿的玩家,对我们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操控这个游戏场。” 这些事情—— 很不幸的是秋纪陶和扑克牌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 扑克牌倒是没有想到终原可以先发现,很有兴致跟他搭腔说话,“是吗?你怎么发现的?” “我在你身上下了黄符,可以轻松查探你的位置,就在刚刚出门想寻找你们的时候,被一群看不到的东西给围攻了。” “看不见?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扑克牌想到这个氛围,饶有兴致道,“鬼?” 终原摇头,“不是,是看不见的树叶,” 他展示胳膊上面受的伤,都不需要挽起衣服,衣服表面就有几道破痕,看伤口与衣服破损的形状,确实类似于树叶那种武器所导致的。 “我怀疑他是故意试探我实力,那树叶每一次都是杀招,又奇怪地给我留生路,是在逼迫我出手。我想到了你们的样子决定赌一把,若是我方才展露自己实力,估计现在可能就和你们一样了。” 秋纪陶\扑克牌:“……” 这话听着不对劲啊。 傀儡线能控制树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傀儡人既然担心在这个游戏场里面玩家之间互相残杀,有可能导致游戏不过关。 他们被困在这里也只是放大规则强度的手笔,就算是死亡也要顺其自然被规矩所杀,影响不了结局。 但终原可就不一样了,是直接出手,那便不是想杀他。 困住他调虎离山?只有苏和雅三个女生,苏和雅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便也不是调虎离山。只能是试探实力了。 “我不了解席洲为什么?” 席洲本来在和千纸鹤玩,听到这句话打了一个嗝,打完后迅速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溜溜,无辜望着终原。洲洲什么都不知道。 终原以为他是突然被自己叫吓着了,想说安慰的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你问下娃娃,哦不,小玫瑰……”扑克牌望着秋纪陶拆开自己千纸鹤,用自己变得笔在纸上写的话,还让秋纪陶感觉无聊地改了称呼。 “红玉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手腕的?” “找你们的路上。” 终原看向席洲,宛如宁静的深潭里落下了一片枫叶,从中心面向周围面散去。 两个不同的房间,不同于个人都明白的心思没有昭然若揭。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之前我们听到发狂的野猫叫时,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以不变应万变。发狂野猫叫声越来越大,我们在捂着耳朵的过程中看到门自动开了,那些野猫才进来攻击我们,” 许炫坐在床上听着他们交谈,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和他们所说的关系很大。 “而当我们被围攻想要逃离时,门又自动关上,还是那群野猫发狂撞门才打开的。” “啊?” 房间里的人听到扑克牌那边的声音,竖起耳朵,“怎么了?” 扑克牌望着秋纪陶在纸上写出来的,内心想着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一切,还有心思笑得出来,“傀儡人还是有两把刷子,你看,我们现在,不正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第38章 牵丝木偶戏(6) 扑克牌从秋纪陶手中抽出千纸鹤,“这么漂亮的千纸鹤可真是受委屈了。秋纪陶,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小玫瑰,还没有睡觉吗?”他转头看向席洲。 席洲闷声抱怨,“我想和哥哥一起睡,这里床板都好硬。” “怎么这么娇弱,以后秋纪陶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找其他人?” “不然呢?”席洲口快说了一句,目光中满是真诚和疑问。 这三个字让扑克牌说不出来话,能让他都接不上来,可见杀伤力有多强。 “秋纪陶,你要是这么大方的话,不如让小玫瑰陪我睡如何?”他喜闻乐见看好戏。 席洲皱起眉头,很努力在想,人类说起睡觉反应怎么都这么奇怪? “秋纪陶,你怎么可以骂小玫瑰,别以为在心里骂我就听不到!” 席洲瞪了他一眼,“哥哥才舍不得骂我!” 扑克牌上前,双手扯着他脸庞,左右晃悠几下,眉间满是笑意,“我的小傻瓜呦,你不相信你哥哥会骂人,难道就相信牌牌会撒谎污蔑他?” 席洲脑子里一团五颜六色的乱雾,闹得不知道怎么办时,耳朵神奇地闭上,耳廓向里面窝去,像一个慢慢包好的饺子,最后呈现完整的形状。 第78章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洲洲没有耳朵! 扑克牌被他这个姿势萌到了心坎里,怎么能这么可爱。 “呼叫小玫瑰,敌方牌牌已投降,请小玫瑰开花吧。”扑克牌走到席洲身旁逗他。 席洲耳朵闭起来又不是聋了,只是一种不想面对话题的逃避方式,在听到这番话打开,扬起下巴,趾高气扬,“你知错了没有!” 扑克牌要不是心理素质强,估摸现在已经晕倒了,“知错了,那小玫瑰知错了没有?” 席洲下巴落下去,在脑海转了一圈,还挺认真想了想自己哪里错了,想到了冲他吐舌头,“没有错!” 舌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扑克牌抓到,席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人怎么能拽舌头! 席洲闭眸,脑袋往后仰想从他手里拽出来。扑克牌怕伤着他,松手,“怎么像个小狗一样?哪有人会使用这种方法。” “哼,”席洲傲娇一扭头,“我才不是人呢!” 扑克牌望着他去找秋纪陶的背影,原来是这样子吗?怪不得…… 席洲止步,望着轿子内部,叹口气给他们打招呼离去,想舒服还是要靠自己,他拖着身子走到宅子外面。 之前那群猫猫都跑到哪里去了?走了有一半的路程停下来,差点忘了自己是可以召唤猫猫的,太久不用了忘记了。 犹记得之前被那群家伙分配到人间,看到猫猫无意中召唤了一下,导致一座城市的猫全部死了。 席洲害怕今天晚上睡不上觉,只能作罢,毕竟事关于自己,得小心行事。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淡薄的月光都被浓厚的乌云所遮住,一丝光亮都无法施舍到这个小镇。 极黑的夜晚像是怪兽的注视,身体每一处都有种被凝视的不自然感,所带来的凉意吹起他辫子旁的发丝,如同飘荡的棉花糖。 席洲手背在身后行走,黑夜白天对于他来说一个样,“喵~”他探头。拐角的角落里一只猫都没有,只有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镇子上有些家户被这猫叫声吵醒,骂骂咧咧。 席洲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一声细小遥远的声音回应自己,脚步飞快,朝猫叫声传来的方向行走。 走到了头,看到一个身穿红裙子,头上罩着红布子的人在那里叫名字。 “小棉……小棉……” 声音有声无力,似柳絮飘来,轻柔婉转之间察觉不到形状,便已飘然离去。 面前成堆成堆的猫卧着休息,有些被吵醒,或者是因为周围环境太黑,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种种,都能成为产生攻击行为的理由。 但猫不管是挥爪还是撕咬,始终都触及不到那人半分。爪子从那人身上滑过,只感受到了风的流向。 猫不解地叫了一声,继续睡去,然而又听到了那道声音。 这衣服穿得和哥哥好像哦,除了花纹不一样。哥哥衣服上是金丝线绣的花纹,这个人裙摆则是纯色。这种类型的衣服好看,席洲知道自己穿上肯定也好看,下次让哥哥做。 在心里擅自不经过商讨,直接单向定了衣服的席洲郑重点头,要最花的那种! 席洲弯腰,在脑海中想象它的模样,伸出手打个响指。地上趴着的猫全部开始颤抖,害怕的匍匐着身子,他满意的在地上挑选猫。 那个人看到这一幕扭过身子,语气中夹杂着怒气,“你干什么!” 席洲一本正经回复,“找垫子。” 女人愣住了,口中重复了一遍,“找垫……你能看到我?” 席洲抬头,眼神瞬间捕捉到女人,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一身红,“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好奇怪哦。 “你手腕……” 席洲跟随女人的视线看向自己手腕,抬起红玉镯的时候,女人明显退后一步。 “这,这东西是不祥之物,这东西是不祥之物,你为什么要看见我,你为什么要看见我……啊——” 女人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话,念到最后像是承受不住压力的火山,喷发出来。双手捂着脑袋大吼。 席洲丝毫不受影响,他要找胖乎乎软绵绵的猫。 “新白冥、破土生……” 听到女人传来的歌声抬头,红裙随着女子的旋转,开出绚丽的花,堪堪有力而停的裙下摆落到猫身上。 她右手成掌放到脸面,抬起的左手衣服顺其自然而落,露出胳膊。胳膊很粗糙,还有像是被棒子所打的伤痕,在她手腕处也有一个红玉镯。 歌声继续传来,“红玉镯、招魂铃,一桩冥婚食生魂;夜半来、鬼莫笑,哭斩红妆埋立轿,婴啼长空落魂归;” “红玉镯、招魂铃,一瞬心判春寒雨;地立封、双线缝,人若红蜡无泪烧,落黑见红汝非娇……” 席洲听不懂,但觉得好听,欣赏能力还是在的。 就是他已经挑好了猫猫垫,可以回去睡觉了。洲洲真是个小聪明,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嘿嘿,而且洲洲眼光还特别好,挑得猫猫保准很舒服。 可惜不能看这个人表演了,周围又没有观众,虽然一个人是孤独了些,但猫猫身体里面都有灵魂,也不算没有魂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席洲很有礼貌冲她挥手,“拜拜,你也早些睡觉哦,晚安。”晚安是人类睡觉前的用词。 第79章 席洲对于学到人类的东西表示自豪和新奇,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女子没有理他,还在那里唱歌跳舞,歌声清透婉尔,舞蹈优美却透露出悲伤的感觉,是哭唱,还是歌声里自带的哭腔,这些席洲不知道。 转身打算离去,突然想到哥哥给他说过的话。游戏场里面所出现一切非巧合或是与周围环境不符合的事物一定要上心,是破除的关键。 这个是吗? 席洲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千纸鹤,活灵活现的小鹤好像很喜欢他,一出来就蹦蹦哒哒欢喜的亲自己。 席洲阻止了它,“帮我呼叫牌牌。” 说完等待了不到三秒钟,一道虚影的屏幕出现在上空,席洲将千纸鹤的眼睛转向跳舞的女子。 “红玉镯、招魂铃,一困编织梦中沉;席龚雀、石托佰,像汝与吾二为一,人间回戏百较哀;” “红玉镯、招魂铃,一流千古骑绝尘;怵缘莫,鬼吟唱,杀家郎娘无影踪,人道鬼缠何方招。” 最后一个音结束,寂静到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到极力放轻自己的呼吸音,在这种环境中,风过耳边的声音都像是狂风暴雨般阵仗。 突然,声音伴随着物体落地,女子肩膀上面空无一物,只留下躯干还有四肢像摆件,供人观赏衣服的模特。 女子脑袋滚了几圈,上面的红布早已紧贴住躯干旁边,一同望着脑袋与她们分家。 脑袋滚滚而立在两只猫之间的间隙上,头顶朝下墨发披散,似是为猫盖了一处被子。浓妆艳抹的脸上一半哭一半笑。 “呀,被你看到秘密了。” 席洲一直望着那颗脑袋,耳边出现一道声音,转头,只见原本停留在那里的躯干不知道何时移动到自己面前。 他又看了眼夹缝上面的脑袋,这人竟然会自己生长脑袋?好有趣哦! 还没有想完,听到千纸鹤传出一声,“快跑。” 第39章 牵丝木偶戏(7) 席洲不太理解这两个字,为什么要跑?跑起来猫垫垫肯定也要跟着跑,万一毛不符合心意了,躺着不舒服,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才不抱、也不手拿,它们的毛不干净。 女人抬手而落。没想到一个保护罩出现在席洲面前,困住了自己。同时,停靠在他肩头休息的千纸鹤动了。 还没有手掌大的小身体旁边,不过手指长短的翅膀“噌”一下,长出两把纸做的刀剑。“唰唰”伴随着风声,如同切菜一般砍在女人胳膊上。 别看千纸鹤这个动作搞笑、身姿富有萌态,纸刀剑落到身上,竟然真的可以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小玫瑰还没有看够?” 席洲吹了一声口哨,之前被选中的猫垫子千分万分不敢不听话,鹌鹑似的跟在身边。转身离去,听到女人长吼一声,声音凄厉似乎是想杀了自己。 还在试图打破保护罩。保护罩可以抵一条命,同时也是困住人的好手。 席洲扭头,望着猫垫子们的走姿,觉得新奇,软绵绵的爪子落到地面上感觉十分轻盈。他要顾及形象,不能趴下,手指一转有了一个好的想法,让四角兽前爪抬起变成两脚兽。 看到这幕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就学我的姿势,变成人就要有个人样。” 既然不能学它们,就改变它们。 席洲走路和身后前爪站立的猫没有两样,更让猫跟着他学习到了摇摇晃晃地走姿。 它们两爪跟着席洲的动作放到背后握着,左猫猫爪握拳放到右爪爪上,下半身一扭一扭,胖乎乎软绵绵是长方形液体形状。 席洲控制连半分都不到,担心用力过猛让它们魂归九天,导致现在跟在身后的猫垫子像个牛顿摆球,左晃一个右倒一个,形成了无规律无组织自由散漫的夜间行走小团队。 它们小粗腿迈不开,只能踩着小碎步尽力跟上,表情和席洲如出一辙,活脱脱像他几片小灵魂附体。 席洲翻墙进到宅子里面,让猫钻洞进去,指示它们去往自己分配的房间好好待着。 他觉得无聊才会靠着睡觉虚度光阴,本身是不需要睡觉的,自从来到游戏场也入乡随俗了,装人类还挺好玩。 刚进到房间看到扑克牌躺在床上,见到自己来,起身,“大晚上小玫瑰放着觉不睡,怎么想到出去了?” 席洲冷哼一声,“我来告诉你们我听到的歌谣。”要是身旁的人类争气一点,就不会在这里问这个话题了。 “洗耳恭听。”扑克牌宠溺地看着他,在刚才席洲还没有过来之际,他和秋纪陶已经看透了。 “红招一夜鬼哭婴,红招一地双人落;红招一席石像人,红招一处鬼杀人。” 席洲脑袋充满问号,这是什么?牌牌为什么要将整段的歌谣缩短? 扑克牌和秋纪陶把听到的两段词写下来,女鬼头颅落地和身体分家,若是拿这幅场景比作这词,果不其然有惊喜,若是藏头词的话,这两句倒显得没头没尾。但…… 女鬼头颅倒立的画面,反过来再念时,就会比上一段猜测得更加通顺。 鬼杀人、石像人、双人落、鬼哭婴。 “歌舞绝然啊,”扑克牌就喜欢欣赏不正常的,越不正常越能引起兴趣。 “好啦,我回去睡觉啊。”他先是跟扑克牌说了声晚安后,跑到轿子里面,手指拉拉秋纪陶的手指,“哥哥晚安。” 第80章 …… …… “他们不是大佬吗?怎么还会被人困住成这副模样,特别是秋纪陶。”晏书走在路上问出这个从昨天晚上就想问出口的问题。 许炫耸肩摊手,“不知道,起码他很聪明。” 木偶之书包括进来这个里面,在他们都还是不明所有的表情时,他能迅速在一系列种种猜测中推理出最接近真相的一条。 这一次怎么会安于现状? 终原与她们是相反的方向,刚才下意识就想跟着席洲背后,但一想,他连站在席洲身边的权利都没有,身边有两个大佬在还需要自己操心? 有空多担心自己,怎么出这个游戏场,怎么活下来。 他们昨天晚上商议,如果想要节省时间的话,必须要分头行事。一大早就出来寻找线索了。 席洲精神一如往常,猫垫垫一般般,但有也胜过没有,且将就吧。 猫垫子由十只大猫猫组成,还是他自己挑选的最大最软的,甚至于连自己体重都控制到薄如蝉翼的地步,还是不舒服! …… …… 一百五十声叹气,在第一百五十一声叹气即将落下时,秋纪陶写字:滚! 简洁明了让人一看就能知道其中之深意的表面字,可惜,扑克牌有时候可以不当人权当看不见。 “小玫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万一遇到危险会不会被吓得哭出来?” “我昨天晚上磨破了嘴皮子想让你把小玫瑰留下来,外面不安全,你竟然选择沉默!果然,男人最是无情无义,得到后就不珍惜了。” “嘭!” 门被撞开,俩人都在轿子里面,看不见外面情形。秋纪陶内心轻笑,时间和他想得差不多。 扑克牌听到叮叮当铃铛的声音疑惑,他这喜闹的性子自然是要出去看个明白。 刚踏出轿子第一步,眼神往那边瞥了那么一眼,瞬间定格住。 席洲头上戴着虎头虎脑的黄虎帽子,头发拆散开,两侧编一缕小辫子,发梢系着艳红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垂落在红衣金色绣花领口上。 他身穿艳红色的喜服,这衣服配上席洲简直精妙绝伦。 没规律的线汇聚了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兽,似乎是那群怪兽脱离了原本的世界,而选择落在这衣服上,甘愿去做配角。 天马行空,无方向无规矩的想法看上去一点都不乱,做工精湛,搭配起来太美了。 与下裙连接处被安置了银锁,紧贴着衣服,垂落下来的铃铛无声。 他的唇被像袖珍小灯笼般的糖葫芦染红,他放下糖葫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上面绣着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飞行浴火怪物,铃铛的声音似天外来音,轻轻一勾只叫人不知今夕是何年。 席洲歪头,笑容是蛊惑神智的魅灵,为所看之人建造了浩大的森林,他便是丛林里唯一的霸主,“好看吗?” 扑克牌腿上还残留着喜服下摆飞舞蹭过的触感,如同带火的玫瑰,一寸一寸缓慢且坚定地将腿部衣服燃烧殆尽。 让皮肤直面去感受喜服的情绪,宛如羽翼轻扶而过,飘落而下的淡淡羽毛直接将整个人包裹,席卷起飞共舞。 他身在最中心却无法自拔,似没根的蒲公英随风处置。 恍然惊醒,才发现不是梦境不是幻觉,一向最会玩花样、试人心、启幻境各种把戏的人,此刻都分不清真假。 扑克牌摊手,用其它物品所变幻的魔术牌置于胸前,白光围绕一瞬消失后出现一颗红色,膨胀缩小如此重复不叠剧烈跳动的心脏,被捧在掌心、贴在胸前,与胸腔里的心跳保持同步。 目光如承载着淡淡月光的树叶子,安静飘向席洲,落地生根。无声胜有声。 席洲唇瓣认真吸吮着冰糖葫芦外面的糖浆,舌尖碰到里面的山楂,被酸到放下糖葫芦,眼睛轱辘一转。 牌牌怎么回事? 问好看不好看,怎么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是最好看的,就是想要夸奖。 扑克牌在期待他的反应,望着他一步步走来,那颗被自己放出来的魔术心跳动更加剧烈,眉眸微弯,打算迎接他。 忽然间一个急转弯,席洲进到轿子里面找秋纪陶。 扑克牌:“……”伤心就在一瞬间。 “哥哥,洲洲是不是全天下第一好看!” 秋纪陶手指刮了一下他鼻尖,心里轻道,调皮。 席洲默认这个举动是夸自己,贴着他肩膀,特别欢喜说,“娃娃买了好多好吃的,哥哥你要快快突破这里,然后娃娃都给你吃。没有了哥哥,娃娃睡觉都不安稳了。” 扑克牌等他说完话后,开口,依旧是以前不着调的情绪,“小玫瑰一心想着哥哥,也不顾及牌牌,好伤心啊。” 望着席洲冲自己皱鼻,双眼都眯起来,真像个想让人呵护逗弄的小宠物。 “小玫瑰出去一趟就买了些衣服和吃食?谁给你的钱?秋纪陶?什么时候勾搭的!怪不得你也不担心小玫瑰,原来是早有预料啊。” “不是啊,哥哥不知道我要干吗,”席洲抬手动动衣服,“这些都是你们说的傀儡人买的。” 秋纪陶/扑克牌:“?”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扑克牌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笑了一声,循循善诱,“小玫瑰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处境是谁造成的吗?” 第81章 席洲老实巴交,“傀儡人。” “你也知道他想杀秋纪陶。” “知道啊!” 席洲没觉得不对,舔了一口糖葫芦,递给扑克牌,“牌牌吃吗?” “牌牌不和小玫瑰抢吃的。” 席洲第一次听到他语气生硬,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不解转头看向秋纪陶,“哥哥,娃娃怎么啦?做得不对吗?” 询问完后才想到他不能说话,交通障碍只能自顾自地说。 “他给我买衣服、带我玩,说你们保护不了我,让我不要跟着你们,我当时就拒绝了!”席洲扬起胸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扑克牌听完大笑出声,“小玫瑰,你太有意思了,对我胃口。傀儡人说得没错,你看看秋纪陶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保护不了你,跟我吧。” “哼。”席洲偏头,“牌牌看起来不厉害,不要不要不要。” “我看起来怎么不厉害?”扑克牌靠着桌子,双手环抱,眼神落到秋纪陶身上,“我可是要比你家哥哥厉害得多。” 望着席洲明显不信的样子,放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小玫瑰只知道秋纪陶排行榜第一,难道不知道只是这个年龄段的第一?” “游戏场里面各个年龄段都有,譬如二十到三十,三十到四十,每个年龄段开始到结尾,中间的年龄段会出现一个排行榜。他只是在规定的年龄当中排第一……” 扑克牌将未说完的话留到下一次,看到终原开启的连接,见人挺齐全,询问,“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他们第一时间都注意到了席洲,太引人注目了。 许炫定力强,看了一眼回答扑克牌的话,“简单来说这个镇上每天都会有人死亡,死的都是男子。死后灵魂有恨,存在祸害家人,所以他们以冥婚来告慰亡灵,换取平安。” “镇上人也探查人为什么好端端死去,得出的结论是鬼杀人,我们问了很多家得到的消息都是这样子,其余没了。” 红招一怵鬼杀人。 扑克牌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这句话,现在他扭头望着秋纪陶所在的轿子,秋纪陶不是执棋人,是棋盘,没有他,依靠现在的局势寸步难行。 最可怕的是他只是坐在这里。 谈论期间听到外面法师传来的声音。扑克牌摸了席洲头一把,“小玫瑰乖,一路跟上去,听他还唱了什么。” “洲洲有什么好处?” 扑克牌“嘶”了一声,小玫瑰这套是跟谁学的? 秋纪陶都教他些什么东西!把一个单纯的小玫瑰染成什么颜色了! “我有个宝贝,保准小玫瑰没有见过,等你探听到消息回来给你。” 席洲不想去,新换的鞋子都要脏了,之前他让傀儡人背自己回来的。傀儡人肯定不想背啊,但是洲洲凶他!威胁他!!让他臣服在了洲洲的威严下!!! 送他到宅子面前,还问有没有什么好处,原来帮助别人是需要好处的。 “好。” 扑克牌望着小玫瑰答应得这么痛快,忍不住疼爱的吐槽,好笨哦。 怎么会这么笨! 这么笨听得懂挑拨离间吗? …… …… 席洲感觉自己也不需要礼物了,要让牌牌给自己做鞋子穿,穿其它鞋和衣服不搭配,原配又觉得要弄脏,好难啊! 望着不高的墙面,漂亮的衣服哪能再继续翻墙,还是走正门吧。 黄色铜纸洒落在眼前,喜轿刚好路过门口,席洲眼睛扫了那法师几眼,兴奋了。 坐在轿子里面被人抬着走,既不会弄脏鞋子又不需要走路,在不累的前提下还能听到歌谣,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之际,就听到法师指着自己说,“新娘偷跑出来了,快把他抓住!” 席洲:“?”新娘是什么? 望着身穿大红色喜服的人朝自己走来,在原地乖巧等待,还要听歌谣呢,不能走开! 第40章 牵丝木偶戏(8) 直到他们试图想触碰自己时,不悦皱眉,“碰脏了衣服,我会生气的。” 席洲一本正经的警告,脸上写满了认真,洲洲来到这里都没有生过气,不想生气!但也不希望没有眼睛的人主动惹自己生气。 或许是太认真,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只是来“请”他,没有恶语相向和动手动脚,只做了个“请”的动作,看到这毕恭毕敬的姿态,席洲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 上到轿子里面,还不忘给站在最前方的法师说一句,“你的衣服洲洲没有见过。” 法师没有表情,说了一句“别错过吉时。”便让抬起轿子继续向前行驶。 席洲在帘子落下时,还依依不舍地盯着法师的背影,为什么人类可以有这么多好看、千奇百怪的衣服,再以他穿了几百年相同的衣服做比较。 要穿回来! 这轿子和哥哥那个差不多,席洲四周打量了一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却迟迟不闻其声。 怎么不继续念了? 难道是不到时间?他掀开轿帘一角,看向外面,外面是一间房,陈设没有见过,牌牌不是说有歌谣吗? 席洲想询问扑克牌,刚拿出来千纸鹤,翅膀微动,脱离掌心,顶起帘子飞到轿子外。 他才不追,默默拿出剩下的千纸鹤,无一例外全部飞向轿子外。 第82章 席洲鼓起腮帮子,一点都不听话!不联系就不联系!! “嚓——” 外面传来轻微的声音,席洲再次掀起轿帘,探出脑袋,飞出轿子外的七只千纸鹤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碎纸屑。 望着外面空无一物的房间,平静如水看不出一点危险,没有人没有武器,甚至连外界的一分一毫声音都不曾入耳。 席洲试探性伸到外面一根手指,未闻声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断了半截。 被切掉的手指平面凹凸不平,因速度太快还未觉得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正努力蜷缩着,证明还活着。手指被血液所包裹,地面上一滩肉泥血水。 席洲和被绞得只剩下半截的手指相望,在他的注视下,手指的肉像是往上攀爬的藤蔓,交叠相融,爬到原本手指的高度,“噗”地一声重新长出新的手指来。 这种小儿科,哄哄别人为规则买单还可以,在他身上实验的话不怕被气死? “吱呀——”门被打开。 席洲看向门口,进来一位五大三粗、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女人直径走到自己面前。 失望地努嘴,差别对待!妥妥的差别对待!! “新娘怎么自己出来了,这可是大不敬,快快盖上盖头,一会儿该拜堂了。” 新娘? 又是熟悉的名称,为什么要叫他新娘? 盖头拜堂? 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不行动!忘记你眼睛看不到了。你看你,眼睛都看不到了,还不安分,更把盖头掀了。” “盖头呢?算了算了,现在再找也来不及。我这里有一个将就一下,死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席洲被她说得摸向自己眼睛,为什么说他看不见,明明就能看到啊。 喜娘给他戴好盖头,想碰他被他躲开,“你好生跟我走着,别走丢。” 席洲从盖头下面露出的缝隙中看路,左拐右拐把他搞得晕头转向,一条直线的路走得越来越短,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亮光侵入盖头到达眼睛里。 抬手,想把盖头取下,却不料像是摸到了一团火焰,烫得赶紧缩回手。 “青梅结、种酸祸,院里琵琶弹,寸寸手指落断弦;吃甜枣、核腐烂,一腹溃烂无处说;胶缝嘴,吞黄连,哑巴见泪落,乌鸦喜鹊同一枝;红白撞、阴阳生,枯树枝桠黄鹂唱……” 席洲听到身后传来的唱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整理了一下心神,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 “冤家结、走烹鹿,闭幕缝眸嘴,面若桃花不吓人;亡灵逝、莫关怀,头七别来寻人家;字已落、声未停,眼睛偏离递,香料已从鼻下过;生人祭、保平安,周而复始无停歇。啊!啊鬼,鬼来了鬼来了。” 男子惨叫声传来,席洲很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这盖头只要自己有心将它摘下来,就会比烈火都烫。 他不怕火,只是不喜欢。 “现在,仪式开始!”一道冰凉诡异、还有腐烂气味的声音像是趴在背上,贴在耳边说话。 “一拜天地。” 强劲的力道控制了席洲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做这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是什么? “夫妻对拜!” 席洲现在就是一本问号大全,各种的问号都被打满在了公屏上。 “盖棺!” 在经过一头又一头的雾水后盖头被掀起,面前竟然出现一个很熟悉的人,上下打量着傀儡人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看上去好像一对哦。 又望了望周围,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他一心只有猫垫垫,上前摸摸床,知道还在就放心了,可不想再找一次。再找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他已经把最好的都给挑走了,剩下的会委屈自己。 席洲冲傀儡人招手,后者“啧啧”两声摇头,“你怎么这么心急!” “别啰嗦!”席洲拉着他走到床边,将他的手按在床上,看着他露出惊讶的神色后,指着猫垫垫说,“给你的好处。” 傀儡人作势打算躺上去,被席洲一巴掌打起来,冲他龇牙,一脸不善,“谁允许你坐了!” “不是你给我的好处?” “对啊,我都把这么一个好处告诉你了,你自己去找,还想抢我这个!”坏人,哥哥和牌牌都不跟洲洲抢东西。 “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东西不是我的?” 席洲反驳他,“我是哥哥的娃娃。”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傀儡人好整以暇。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设的局,包括刚才也是,他本以为秋纪陶会出手,没想到他当真实力只有那么一点。 虽然结局预判了赢家是自己,但过程不惊险不刺激、又让他想折磨秋纪陶,看他能坚持住多久不出手,一旦出手可就好玩了。 席洲歪头,“结婚是什么?” 要不是他表情太过于认真,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真实和不懂的映照,傀儡人真当他是在耍自己。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倒是敢吃下一整只猫。 游戏场里奇怪遮掩的人多了去了,傀儡人想到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好,就不在此多逗留。 席洲还等着他的解答,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消失,莫名其妙这一出是从哪来的? 第83章 他从房间出去,方才出来时还是白天,现在已经黑夜了,浪费了好长时间。 秋纪陶房间还是原本的两个人。扑克牌在桌子上自与自博弈,见到席洲来了,招手,“小玫瑰来了,牌牌教你五子棋。” 席洲好奇走过去,望着黑白两子和棋盘,不等扑克牌开口,先说话,不然一会儿牌牌开口,他肯定一心扑在这个上面,很容易就忘记正事了。把自己得到的歌词说给他们听。 扑克牌不急不缓地落了一枚棋子,“小玫瑰大喜之日,还未来得及恭喜。” “什么大喜?”席洲盯着他。见到他不回答,盯着棋盘两方思考,自己明明就身在此中,却仍看不明白这个局势。 扑克牌在黑棋落定而赢后,听到门外又传来如昨晚如出一辙的猫叫声,轻笑,“纵使中间争斗博弈得有多么精彩,赢家还是……秋纪陶。” …… …… 席洲跟随在猫身后,牌牌想让他调查清藏匿在猫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什么样子。 自己怎么会调查啊……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猫咪驻扎地,也就是猫咪的窝。 听到一声猫叫声,觉得有意思,照猫画虎也学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尖锐的叫声穿透了耳膜,望着面前景象,席洲站定脚步。 原哥哥? 终原在前方不远处,弯腰掐着一只猫咪的脖子,将它提起。 歪着脑袋看着因手上的力道加重,刚开始还发出强力的呼叫声,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如同小打小闹的猫咪。 感受着手中生命的流失,都死透了仍不放过。 掐死还不够,直到猫咪的头和身子分家,听到摔落的声音才甘心,将残留在手掌上面的猫头狠狠摔到地面,眼睁睁看着鲜血快流到手腕处时,垂手。 心情又糟糕了。 这群该死的猫,为什么要出现坏他的心情。 终原盯着离自己很近的猫,那猫瑟瑟发抖,怕他啊?他很可怕?既然这么害怕自己,那给它个机会,让它去到看不见自己的地方。 抬起脚重重一落,鲜血从脚下断裂的尸体流到地面,干净的毛发也落到了血中,看样子触感很好。 他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身边的猫开始尖叫着分散,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去抒发自己的害怕。 四角兽爬行得很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终原突然察觉到在身后观看的席洲,一步步走向他,他很开心,起码现在。 席洲耳边传来猫咪的害怕声,低头,见它害怕的窝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抖着身子,前爪爪捂住眼睛,担心惹祸上身,也担心下一秒自己又是新的死法。 席洲有一学一,在终原走到自己面前时,学着猫咪的姿势,捂住眼睛。 终原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姿势,玩味笑,“担心我杀你?” 席洲冲他扬起下巴,“你才不会,洲洲这么好看,谁舍得杀洲洲!”只是觉得这个姿势好玩。 用脚轻碰小猫咪,“他是个好人,不会杀你的。” “小鬼,撒谎不打腹稿,看我刚才那动作还觉得我是好人。” “你这话不对!”席洲反驳,这句话让他都皱眉,可见有多么恶劣,自己态度有多么端正!这不仅仅是为他正名,也是为自己正名! 毕竟他昨天晚上干过的事情,和今天的终原没什么两样。 可又找不出来话,在他心里没有这个概念,又没有接触过人,不过话都已经抛出去了,还是要接下一句,“反正你就是好人。” 终原不屑嗤笑一声,好人和坏人从来没有分界线,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是人自以为是可笑的定义。 “喵~”猫咪咬住席洲裙摆,用上力气,似乎要把他拖到什么地方去。 席洲不跟比自己弱小的小宠物较力,踢开它,不让它撕咬自己美美地衣服,选择跟上去。顺带拽着终原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要原哥哥陪我。” 走着走着终原发现了不对之处,是鬼是神,这么久了也该拉出见见观众。 继续走连席洲都发现了不对劲,左右望望,“原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周围不对啊。” 他们走了没有很长时间,连一个小时,哦不,半个小时都不到,怎么天都变了? 不是正常变亮,不是正常走向,而是黑夜过后为什么是傍晚? 终原“啧啧”两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发现,脑子真笨!” 席洲气呼呼转头,明明终原知道就是不告他,还说他笨! “不要说洲洲笨,洲洲就没有脑子!” 终原第一次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脑子的人,说出来竟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很愚蠢,反而有一种自损的可爱在里面,只会想让人发笑。 “嘭。”一声巨响传来,俩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地面就开始震动,都将俩人晃出了重影。 席洲担心自己摔到地上会弄脏衣服,刚想选择趴下方法,就看到鞋子上缠绕着几根黑线。 交错纤细的黑线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力,却能扎进地里和脚腕一起固定主人的身形保持不倒。 这线……席洲见终原使用过,不久前还是红色,现在还在自己口袋里面。 地面传来一阵阵强有力的震动,其感觉就像是怪兽在翻身,非要将地翻过来一层不可,周围的房屋没有一处可以避免。 第84章 席洲总觉得终原这个小黑线不太靠谱,这震得太厉害,万一下一秒断了怎么办? 这个担忧让他蹲下抱着自己膝盖。 终原看到了黑脸,用腿撞了撞他,“你没有脑子就算了,怎么眼睛还不识货。”这可是他的武器,怎么可能弱! 席洲抱着膝盖的手缩紧,不听不听。 震动的地刚刚平稳下来,在席洲察觉到没有危险,也等待余温过去后站起身子。 不等他站稳,“嘭”又是一声,地突然返回来的震动,毫无征兆地晃了他一下,感觉要倒,迅速抓住身边终原的袖子。 终原余光看到他站稳后,望着前方,前方地面上破开一个洞口,以洞口为中心点,周围都是被顶着向外翻的石块,远远看上去如同一个开花馒头。 地面似人一般有生命力地在呼吸涌动,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洞口周围的石板呼吸频率越发加快,面前透明的防护罩和前方破土而出的东西是一同出现。 这东西像是使用了加速符,飞快蹿上天,身上的泥土如泥石流一样,从灰色的石像上面流下来,略过整个身体。 这东西顶破或身带着一同起来的石块全部向俩人砸去,被防护罩一朝挡下,溅起了一地的灰。 席洲接下来的视角被挡住,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之后传来一股拽力。 他本就没有防备,在短短的空间里转了一个半的圈,落到一个怀抱中,紧接着感觉自己在起飞。 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兴奋地“哇”一声,探出脑袋,知道脚下踩得竟然是黑线,扭头看向身后的终原,“你的黑线功能这么多的嘛?” “数不胜数!”终原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现在看清了破土而出的东西。是一个石像。 从石像上面能看出女性的特征,也能辨别出衣角下面的裙摆,头上的盖头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不露脸的新娘。 新娘石像? 倒退的时间、石像新娘,不是入局了,而是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游戏场的契机。 无论支线有多少条,终将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尽管走得再远,根部连接的永远是大树! 红招一席石像人? 席洲脑海里面浮现出这句话,昨天晚上牌牌说的石像人,是这个吗? 红是什么?红玉镯……不祥之物?是这个镯子造成的吗? 他从袖子里面拿出千纸鹤,昨天出门的时候牌牌又做了几只。小纸鹤风采依旧,昂首挺胸望向前方,和之前没两样,可正因如此让席洲垮脸。 用手指戳戳千纸鹤,千纸鹤才勉强依附着他手指的力道给个反应,其余时间如同死物一般。 “失灵了?” 席洲点头,下一秒,手中的千纸鹤被终原夺去。 他提着千纸鹤的翅膀嗤笑,将千纸鹤撕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 “你干吗要撕它啊!”席洲对于他这个动作不理解,是不喜欢千纸鹤?千纸鹤这么可爱还有人不喜欢?特别是动起来的千纸鹤!即可以保护自己,无聊期间还可以陪玩。 终原没有回答,这千纸鹤是一个监控器,无论席洲做什么德西鲁都会知道。 人类怎么都是说到半就没有音了,那洲洲以后也要这样子! 席洲看到终原瞳孔倒映的景象,转头,到处都是石块砸到地面残留的坑,如同一场天灾过后,残留一片狼藉的景象。 不知何时,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小型袖珍石像新娘,是成年人的身高。同时也是硕大的顶天石像缩小版,不止一个,地面上各处分散着石像新娘。 黑线从终原手指泛出,似墨笔画在白纸上被水浸染过的颜色,如倒吊被控制住的小蝌蚪不停挣扎,所在水中泛起涟漪,不断地将线给拉长,钻入地面的空隙中。 四处分散的新娘动了,抬起石脚,向前一步步砸在地面,周围立现裂痕。 在视线所能看到的边界里,所有的石像新娘姿势都不相同,有些石像新娘抬脚向前一步或者是两步不止,有些不动,这是在列阵排方位? 在站好位置后,面前统一出现了不相同的嫁衣,裙摆处向外飘荡着一根线,刹那间全部都向他们攻击而来。 “退后。”黑线在俩人面前织起了一个防护盾,嫁衣是石像新娘的攻击方式?他望着石像新娘的站位,难道是阵法? 方才试图掌控石像新娘的黑线行不通,石像里面是空的,外壳又很难斩断,是什么材料所做? 终原挡在席洲前方,丢下了一句,“你先走,别怵在那里碍眼。” 在对抗当中,终原不小心触碰了一把,手指立马被割伤。 这其中还有阵法,什么鬼玩意儿!他又不懂阵法,谁闲得没事每日研究阵法?一入阵,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终原这性子不适合慢慢来,更喜欢简单粗暴,这点程度的规矩伤害不了他,就是找出规矩很费精神力。 转头,看到席洲不仅没有走,更加悠闲自在地坐在那里逗猫,当下气的武器直直冲着席洲去。 席洲躲开,坐的那块石头遭受到线的攻击炸开,他不关心其它,只低头动了动自己衣服,看看有没有染上尘埃。 如果染上的话,他是不会帮终原的,似乎是这衣服在报终原刚刚那一下的仇,拳头般大小的污渍出现在裙摆。 第85章 席洲沉眸,蹲身对身旁的小猫咪悄悄喵了几句,站起身子离去。 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时,好笑,“你跟着我干吗?不是让你留在那里,告诉原哥哥破解方法的?” “喵~”猫咪叫了一声,用头去蹭席洲的裙摆。 “你把我带到安全地方再去呀,可以。原哥哥看他造化吧,洲洲做得很棒了。” 他没有舍弃终原,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再让小绵告诉他,也算是小小的回敬一下。 席洲跟着小猫咪走到一座宅子前,这宅子不正是之前所待的宅子?路也好熟悉,是每次去看哥哥和牌牌的必经之路。 小猫咪用头撞开房门,走进去,却不是熟悉的房间。 紫色风铃被开门撞击引起来的风,发出清脆的声音,中间摆着三列六行红木所做的婴儿车,支撑着精致布料的小挂件垂落,都是些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车里面只有襁褓没有婴儿,看起来好舒服啊,席洲内心暗暗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其它地方。 左边是一张实木红床,床上都是绸缎被,上面刺绣都被这白昼所照得发光,看起来光滑无比。右边也是相同的一张床,就像是中间竖立着一面镜子对映。 这里的床每一处都是软乎乎,还有这么多好玩好看的小动物,至少是能待下去的环境,之前的房间和这对比起来,简直就是破烂。 席洲拿起在婴儿车左侧悬挂的小玩件,红杆子白鼓面还带着两颗小红珠子的辫子,旋转一圈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图案。 轻微的力道使小红珠子“啪”一声敲在鼓面上,席洲眼睛一亮,这是他来到游戏场里,第一个让他如此兴奋的小物件。 “唰”一声,小猫咪的猫眼睛看到这个“人类”背后长出了一双雪白的翅膀,瞬间占满了这个屋子。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牵丝木偶戏(9) 席洲感到背上传来一股拽力,低头看到小猫咪下盘压低,憋着劲皱着脸眯着眼睛死命咬自己的翅膀,拽得翅膀一起一落。 他静静凝视着它,脸上毫无笑意。 它也似乎感受到了,松嘴,趴在地上窝着身子,颤抖的毛发都来得乖顺。 席洲将翅膀收回去,用手中的拨浪鼓敲着它脑袋,意味深长地说,“无论是谁,都不能惯着,万一哪天上了天将我给掀了,说到底还是我的罪过。” 翅膀百年甚至于千年都被他隐藏得很好,怎么现在出来了?是因为开心吧。 席洲收回拨浪鼓,听着玩具发出清脆的声音,拨浪鼓像是在摇头,珠子辫子跟随摆动,玩了一会停下来,对着小绵说,“将我带来了,便去帮原哥哥吧。” 小猫咪得到指令,二话不说撒开腿窜出房门,此刻放个烟火估计都追不上它的速度。 席洲看着屋内的一切,他来这里能干吗?手中的拨浪鼓被握在手里,置于身后,猫身体里隐藏的灵魂不成是这里的东西? “嗒嗒哒……”小珠子落到鼓面的声音传入这个房间,是跟着席洲的走姿所响起,懒惰得毫无规矩,却越发好听。 背后的拨浪鼓被另一阵声音接档,“你是来寄养孩子的吗?” 席洲转身,看到面前身穿着嫁衣,长相干净清秀的女子,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在看到自己真容后僵硬。 视线从脸上落到腹部,僵硬的脸上立刻出现裂痕,语气不似刚才那样子温和,态度转变为恶劣。 “你滚!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席洲笑得灿烂,不被这话所吓着,反而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上前,调皮开口,“你说滚,就偏不滚。” “那就别怪……”话还未说完,周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如同万鬼咆哮的惊悚声音。 自主发出的刺耳声让女子感觉到烦躁,狠狠咒骂了一句,紧接着抬头恶狠狠盯着席洲。文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恨不得上前啃食了他,语气中满是质问,“你干了什么!” 席洲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冲她转转,“咚咚”的声音告诉了她自己干了些什么。 女子被滑落到席洲小臂处的红玉镯所吸引,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神抑制不住内心的怨念。 怨念不给眼睛限制圈住,溢出,化为无数柄利剑攻向红玉镯,可惜怨念不能成型,只能让对方感受到情绪。 女子突兀地上前抓住席洲手腕,手上用力想将这镯子摘下来,嘴里振振有词,“这东西是不祥之物,赶快摘下来。” 席洲任由她动作,“你们都说红玉镯是不祥之物,不祥之物是什么?” “会死。不对,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女子停顿,望着他脸陷入沉思,难道这里被破解了? “身戴红玉镯的人应该在轿子里准备冥婚,你怎么还能到处走动?”女子观察着他的脸,“也没有破相。” “一向被选中的死者都是男性,冥婚另一方是女性,你怎么被挑选上的?” 难不成是见他长得漂亮,被误认成了女性?不缺乏这个理由,不过这人倒是奇特,身上冰凉得像个死人? 女子顿时茅塞大开,又上手摸了摸席洲的身体,“你身体这么冰,又是男子,是不是被人杀了,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席洲:“……”什么跟什么,听得他晕晕乎乎。 第86章 女子看着他茫然的样子,转过身摆手叹气,“你既已经定了命数,只能按照流程来。” 席洲眼神凝视前方女子,抓住婴儿床逐渐收紧的手,血脉偾张,似乎下一秒鲜血就要冲破血管、顶破皮下组织、裂开皮肤喷出来,几根青筋争先恐后想为这红木再增妖媚。 他退后几步,不管是血溅还是红木断裂,都已经遭殃了两处,何必再作践了自己。 意想当中的画面没有来袭,反被那只手松懈所替代。 女人放过了婴儿床,转身面对席洲,在自以为确信席洲是心中所想,迟早落个不见尸首的下场时,对他态度好转。 “你在这里稍作休息,等人来了把你送出去。” 席洲继续走过每一个婴儿床旁,看到好玩、好看的东西都忍不住想捏捏,女子看他这副姿态,扬眉,“你喜欢婴儿?” 婴儿?涉及了席洲盲区,他连婴儿是什么都不知道。 婴儿? 婴…… 刚才那是哭声? 红招一夜鬼哭婴是这个婴? 之前牌牌说这歌谣并不是全部,红字开头的歌谣现在不差一句都碰到了,四句歌谣是现在进行自我弹到高/潮的琴弦,尚未见结局。 后来再听到的歌谣,就不知道是开场还是结尾,抑或是可以换成过去和未来。 “今天扮演的角色好累呀,你们是不知道,那家老太太一看到鬼魂,当场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就该让她们也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 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一个个语气中满是笑意,像清晨落到树梢吊嗓子的黄鹂,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们。 声音越来越近,打开门,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像是春日的花海,有浓有淡,百花齐艳倒是让鼻子享福了。 那群女子进门,先跟伫立在房间里的女子打了招呼,随后飞奔到婴儿床面前,不同的称呼叫着,语气温柔缠绵。 而在席洲眼中却极为惊悚,这群女子从婴儿车里面抱起的根本就是空气! 数道温柔如水的声音流淌过席洲耳朵,他眉头微皱。 纵使因为游戏场的规则,或许让他看不到里面的婴儿,可他断不会感受不到任何生魂和死魂的气息,婴儿床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小棉,看,你最喜欢的小老虎。” 小棉? 听到熟悉的名字,席洲眼神转到正拿着一只刺绣小老虎挂件,逗婴儿的女子身上。 这个人不正是在猫群里面喊着小棉名字,告诉自己歌谣,最后头掉的那个女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席洲起身,捋平躺乱的衣服。洲洲不喜欢动脑,非要让洲洲动,幸好这不是困难的思考题,稍微转动脑筋就可以发现其中奥秘。 小棉母亲离他不远,走几步到达她身边。没有一上来直入正题,看向婴儿床里面的空气,笑,“你家孩子在哭啊。”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面没有惊讶,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终归是母亲无能,逗乐不了孩子。” “小动物或许可以,比如……”他弯腰,压低声音说,“猫。” 女子握着小老虎的手一紧,脸上牵强的笑容已经展现出内心活动,在紧张与害怕。 这些情绪让她极速否认,“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席洲态度随心,“我刚好认识一只叫小棉的猫,要不然把它叫过来。” “你敢!”女子咬牙切齿,盯着席洲,面前这个发现自己秘密的破坏者! “它又不是我牵挂之人,有何不敢?你既然还在这里隐藏,就表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倘若我将这些宣扬给在场的人,矛头瞬间指向的就是你。” 他面上笑容不止,坦然出口,声音如淡雅的水墨画,是可叫人好好欣赏一番,不见一丝威胁的语气,每一字都是威胁的气势。 女子吃瘪,这些话已经告知了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 “他是个男人!”尖锐的声音从她嗓音中迸发出来,平地一声雷炸开了周围人的身体,让心脏暴露在外面颤动冷缩,叫嚣着没有□□遮挡的惧意。 “什么!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女子上前有女子后退,就算是动作不一致,眼里的仇视似一人,手中还紧紧抱着那一团空气。 思考的道路短窄了,揭发自己干吗?席洲搞不懂女子的心态,现在他和女子是有相同秘密的人,不应该合作?怎么还对立! “他手上有红玉镯!!他是被选中的!” “你怎么能来到这里?” 不同的时空相同的地点,一边是冥婚一边是婴儿,其中必然有联系。席洲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冥婚和婴儿都是听别人说的,内在含义根本无从得知。 之前在房间里面的第一个女子站出来说话,话语中还是之前的脑洞。 听她说完,众人面上表情缓和几分,也仅仅是几分,语言还是不善,“那走啊,把你送出去!反正不久之后就会多一个姐妹。” 能出去? 席洲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如果出去的话就可以见到哥哥和牌牌,到时候再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 有女子怀中白白胖胖软乎乎的婴儿,刹那间化为尘埃消失不见 第87章 女子们看向被指控盗取了婴儿的席洲,这下子真的是点了炮仗,非炸不可了。 “你把我们孩子藏到哪里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进出这里!还对我们点了可耻的迷魂香!!”一女子聪明的去检查了香炉,发现其中蹊跷,将手中的烟灰一摔,愤愤不平道。 烟灰撒在空气中,席洲闻到味道,瞥着周边步步逼近的滔天恨意,没有其它负面情绪,也没有后退,只是说了一句。 “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弄脏我的衣服。你们若是想知道婴儿去哪了,不如跟着我一起出去,我告诉你们在哪里。” “我们如何相信你!” 席洲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拨浪鼓放下,“我不是在和你们商议,也无须急赤白脸对待我,你们视如生命的婴儿,在我眼里不过一粒尘埃,你们迟早会被抹杀,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他眼神一一滑过女子们,足尖点地,轻飘飘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衣裙旋转起来如翻飞的蝴蝶,无法形容的漂亮。 翩然而落到婴儿床上面,坐在红木围栏上。妖而仙,一身的嫁衣赛过自然残阳,像是踏着余晖而来的人皮野兽,来一次不容易,一定要尽兴而归。 席洲居高临下望着这群人,傲慢开口,“现在由不得你们多说一句话,我问你们答。” 虽然现在实力差点,天翻地覆还是不在话下,一切只是看想不想做。 “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席洲最不怕和自己叫板的人,按照以前,他可以直接手撕,从来都不欺负弱者,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念。 譬如以前,碰到刚出生的幼崽,就会将它养大,将其培养成强者之后,再由自己亲手解决。 席洲不急不恼也不解释,看向自己的手指,欣赏了一番,吹了吹根部并不存在的灰。 都说了,急得不是他。 在屋内的一号女子站在后面,趁着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席洲身上时,她的视线悄悄转了弯,看向小棉娘亲,神色晦暗。 “希望我们将这一切告诉你后,你能遵守诺言。” “洲洲信守承诺。” 有了他这句话,女子们只能开口解释这里的一切,人一旦有了弱点,命脉都被拿捏了,便不能由己了。 “你看我们身穿的嫁衣便可知道,我们都是新娘,再确切一点来说,就是鬼新娘……” 第42章 牵丝木偶戏(10) 席洲听完线索,视线落到小棉娘亲身上,指控完自己倒是闭口不言,豆罐倒豆还要残留那么几颗,等待下一顿吃,真不怕自己饿死。 席洲跳下婴儿床,走到门口,“带我出去,你们的孩子在镇上。” 镇上? 在场女子面面相觑,那是她们每天必经之地,镇子不大,每一处地方可谓是全部清扫过,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以容纳这么多婴儿的地方。 不解一千怀疑一万,总归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面前这个人,只能跟随着他走。 “出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手上有红玉镯,或是与佩戴者同行的人,便可以直接从石像旁边绕过去。” 这里是她们保护婴儿的地方,具体怎么来的,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也无法追溯来源。 他和一群姑娘走到石像新娘这里,眼眸一挑一望,看到了终原的背影,周边是一堆石像新娘的碎渣。 他缓缓转过身体,在看到自己时瞳孔猛然一缩,脸颊皮肤紧绷,像是保持了长时间,导致嘴巴微张,无法合起来。 而这个现象在看到席洲时终于松弛,合起来的嘴巴都感受到了肌肉拉扯的快乐,也不枉他在此苦苦等待,若是席洲被自己杀了,后果难以想象。 快步走向前,没几步发现速度太慢,干脆跑步到他面前,手抓着席洲胳膊,从上打量到下,仔细观察,“你没事吧?转转?动动?有没有哪疼?” 席洲拖着终原的手腕向上抬,想戳戳他脸颊,还没有戳到,便被他手腕用力,向下拉回胳膊。 手指与脸只剩下半截的距离,席洲也不恼,不撒娇让自己戳一下,反而语气中带着调侃和戏谑,“你是在担心洲洲吗?” 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会担心他有没有事情,好受辱哦。 “没有。”这番话听到终原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紧张地松开席洲的胳膊,眼神乱瞟,不敢直视他,“你别乱说。” 席洲努嘴,弯下腰凑近他,苦恼又不满,“洲洲穿得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看洲洲啊?” “没有。”二次没有和近距离地面对,让终原快速后退几步。 这两个词让席洲更不解了,思绪快拧成了麻花,都理解不了其中含义,只能追着他问,“为什么?一定是洲洲还不够漂亮。” 他故意低头装可怜,宽大的喜服随着他收手的姿势一抖,像终日遨游在世间的火红蝴蝶突然停留在一束花朵上。 全身心被无形的小翅膀挑逗,让人如何舍得不管他! 终原闭着眼睛,回答,“不属于我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是罪过,你漂亮自有人去定夺。” “你是说哥哥?”席洲看到了他点头后疑惑,“洲洲漂亮是本身就很漂亮,不需要人去定夺,但是可以夸赞!” 终原睁开眼睛,躲避与他交谈,眼神扫过他身后一群人,询问,“她们是谁?” 第88章 “先出去,路上和你慢慢说。”席洲将终原调个方向,前往石像背后。 终原一路上听着线索,有些堵塞的地方才算是开了一条通顺的路。 怪不得死亡男性可以随意挑选冥婚对象,原来被选中与他冥婚的新娘当晚可以食生魂,正如歌谣里面唱的那般,一桩冥婚食生魂,吃掉新郎才会获得重生。 而在她们吃下新郎后不久,便感觉怀有身孕,生下孩子藏在这里,独留一人日夜照看。同时也是她们的避风所,在大众心中已经死亡的人不适合再次出现。 石象新娘则是一个保护装置。 不正当的怀孕方法让终原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所生下的婴儿可与正常婴儿有异?” 姑娘们知道这个陌生的少年与掌握着自己命脉的人认识,虽然内心有很多不情愿,也回答了一句。 “无异。” “你们说每日都出去镇上吓人,可听说过镇上一直有人离奇死亡,或者说是鬼杀人。” “这个镇子每天都会死人,我们当中的人也越来越多。至于为什么死人,那当然是这个镇子的报应!他们活该,那些人都该死!” “我听说冥婚是你们小镇的习俗,第一桩冥婚从什么时间开始?你们谁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新娘。” 终原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也知道这些人答不上来。 席洲将她们领到猫群前方,说出了真相,这群女子迫不及待炸开了锅。 “这就是你说的我们孩子?!是欺负我们现在只能受你牵制,还是觉得这些猫不会说话,可以任你摆布!” “你今天不把真相说出来,别想走!把孩子还给我们!” 感觉被骗的女子上前一步,脚跺在地面,力气大到连灵魂都有些颤抖,指着前方窝在一起的猫群,愤愤不平。 剩余女子不置可否,虽然没有上前说话,看表情也类似于女子,恨不得站着前方说话的人是自己。 席洲刚想说话,看到一只胳膊横立在自己面前,主动把主场让出来,有人保护何乐而不为? “真相就摆在这里,再附送你们一个真相,这群猫在夜晚会变身成狂暴、攻击力强、并且死不了的物种。” “你们孩子不足一岁,断然不会遭受到仇敌。是谁将你们的孩子变成了猫,并且控制他们去镇上伤人,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此人恨的是我们?”有姑娘听完他这句话,开始思考。 “你们每天出去会留下固定的人看守婴儿,若是你们可以相互证明一直在一起,那么不在你们视线当中的人就是源头,不妨问问她。” 终原看向顺位最后一位的女子,这个人从刚开始就与旁边人格格不入,丝毫不担心孩子。 女人冲自己歪头一笑,像是牵丝的木偶,视角所触,两根无形透明丝线牵动两侧的嘴角,向上扯起。 被人揭穿还这么淡定,难道其中还有猫腻?可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顺利,找不出任何漏洞,终原在心中复盘。 得知的消息虽少,但思路是没有错的,更多的观察,则是在从头到尾都是局中人的席洲身上。 席洲靠不住,终原不打算指望他。 现在这种不知名的局势还是小心为上,终原是个以退为进,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按兵不动的性子。 终原眼见着那群姑娘要去找最后一位的麻烦,语气转变,“你们可以先叫一下这些猫,自己孩子的名字。” 女子轻笑摆手,那群姑娘们像是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木偶,转身离开。 女子摊手,径直走到他们身边,“我既然能控制得了婴儿,难保不会对她们下手。” 这是自爆了? 终原心里求之不得npc能够吐露出来消息。 席洲见他们这个架势,说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你们先说,我去找哥哥了。” “一起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 席洲点头,“好啊!”视线落到唯一一个不受控制,还站在原地的小棉母亲身上,开口,“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 席洲见小棉母亲一个人走在最后,脱离终原的身边,慢吞吞等着她过来。 喜服腹部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铃铛的加持下,好奇地问她,“你给我透露线索,又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见她不说话皱眉,嘴里面嘟囔,连带着表情都是道千万份的委屈,“怎么npc也不应我话。” “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 “嗯?”席洲见她好不容易说话了,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反应。 “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 又重复了一遍,让席洲扭头看向她,这是……在告诉自己线索吗? 席洲想不通这句话什么意思,反正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哥哥和牌牌了,到时候问问他们。 离秋纪陶的味道越来越近,走进熟悉的宅子,席洲手提着裙摆向里面跑去。 翩然蝴蝶晶莹剔透的小翅膀轻抚过终原的手背,只留下幽兰的香味。 抬头,只见红色的背影消失不见,终原轻轻一笑,只有在见到秋纪陶的时候,才不会在意累和弄脏衣服。 …… …… “砰……” 强劲的力道让门分别一左一右向两旁倒去,发出的声音使房间里面站立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一同向门口望去。 第89章 “哥……哥?”席洲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看到了星星从眼尾处蹦出来。 半晌,看到秋纪陶冲自己张开双臂,兴奋得踮脚,飞到秋纪陶怀中。耳朵和尾巴都要开心的忍不住冒出来。 “娃娃好想你呀。”语气像是吃了跳跳糖,落在秋纪陶口中震得又激烈又新奇,不同的甜味一起冲向心间与脑海。 秋纪陶将他松开,望着席洲的面容和全身,还令其转了一个圈,感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捏他的脸颊。 “小玫瑰可真是偏心,进来这么久了,也不给牌牌打个招呼。” 席洲听到熟悉的声音,机敏转头,没有犹豫冲上前拥抱他,“也想牌牌。” 扑克牌见到此情景,转头挑衅的看向秋纪陶,看着后者冰冷的眸子,还打算增添一把火,“小玫瑰想牌牌是和秋纪陶一样想吗?” 席洲调皮冲扑克牌吐舌。不然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想肯定是都想的啊,不过……想是什么? 秋纪陶危险眯眼,轻轻一笑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凉意,“娃娃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席洲假装皱眉,很努力地在想答应过什么,用力到眼睛和唇瓣都皱在一块。视线从窄小的眼睛缝里看向秋纪陶,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对上了眼神立马移开。 如此一番小动作后,睁开眼睛,手抓着他袖子左右晃晃。 语调如温柔缠绵咿呀软绵的小调,又似翡翠碧绿水面竹筏滑过,留下清澈透亮的涟漪,风一吹来又会重现的碧波青洲,漂亮极了。 “不要欺负娃娃,好不好?” 秋纪陶嘴唇微动,手指抬起他下巴,过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狠话。感受到手指传来的轻微颤抖,就知道这人在笑。 直到有人进来,松开他,“等会儿给你算总账。” 见到席洲哼哼唧唧撒娇,下定决心不再看,没承想这个小坏蛋打了个喷嚏,全打在了自己身上。 秋纪陶闭眸,脑袋向后仰,再次睁开眼睛,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无奈和压抑着怒火,还有一种耻辱。 席洲还是第一次见秋纪陶吃瘪的样子,觉得有意思,刚想继续说,发现说不出话来!说不过洲洲就禁洲洲言,一点都玩不起! 终原进来房间,切入正题,“事情办完了?” “嗯。” 秋纪陶和扑克牌从一开始就在装,想找出傀儡人在哪里,还想搞清楚他要做什么。 所以让终原、许炫和晏书三个人出去外面打探消息时,顺带把扑克牌研究出来。可操控的透明纸片贴在每家每户上面,到了晚上,再监视每一个人。 让席洲出去外面寻找猫也是计划之一。在第一天晚上,席洲一个人跑出去听到了歌谣,秋纪陶便偷偷拿出回忆符窥探了新娘的回忆。 知道她想利用席洲,或者是每一个过客的心,确保席洲身上保护措施很多,又时时刻刻的观察,才敢让他入虎穴。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宅子夫人走进来,指着屋内的席洲和终原,“你们两个怎么能在新娘子的房间!给我滚出去。” 等一下? 两个人? 在夫人赶到之前就在屋子内的四个人眼神落到,站立在屋子内的小棉母亲和另一个女人身上,难道旁人看不到这些人? 夫人眼神落到身穿着喜服的席洲和秋纪陶身上,狐疑道,“怎么会有两个新娘?”分不清直接上手。 先查看离得最近的秋纪陶的手腕,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红玉镯上面浮现出两个字,柳林。 镯子上有名字? 席洲抬起自己手镯,想着刚才夫人所使用的方法,复制粘贴都没有发生异样,气得去咬手镯。 大有一种,不听洲洲的话就毁掉你的气势!察觉到面前有熟悉的味道,停下动作望着小棉母亲。 小棉母亲拿起他咬了半天,依旧完好无损的镯子,动了几下,立现名字。 席洲好奇去看的心,在看到名字后停顿住了,不……不识字哇! 刚想去找哥哥,就听到夫人给秋纪陶和扑克牌下了最后通牒,“你们明天结冥婚。” “至于你们!回到自己院子内,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 一行人出到门外。 夫人从身旁丫鬟端着的盘子里面拿起艾草,在碗里沾了几下水,敞开胳膊,将草上面的水珠尽数撒到门上,发出“啪啦”的闷响。 紧接着点了一炷香,以香头微燃起的小火光点燃了艾草,将艾草扔到门口,净了手离去。 “她在干什么?”席洲求知的小眼神不知道该望向谁。 “艾草沾水落在门上是去除新娘身上的晦气。点燃艾草燃烧不灭,使其味道熏陶屋内,让新娘身上也染上这味道,下去阴曹地府凭借着吉利的气息,好帮助自己儿子下辈子投好胎。” “同时也是困住新娘,进不去出不来,一旦触碰到这扇门,便会升起滔天的火焰墙……” 终原看到席洲手掌心出现火焰烫伤的痕迹,从空间里拿出符纸,召唤出冰块,脱下衣服用衣服包住。 抓过他的手,将冰块放到掌心内,缓解一下被烫到的炙热感。 “以后把线索听完再上前。” 席洲抬头,冲终原笑笑,“记住了。” 确实着急了,不过就是烫一下,又没有多大事情,因身体机能原因,就算是受伤,下一秒也能恢复原样。 第90章 终原时不时松开冰块,轻轻按压着手掌心,冰块奇迹般没有因为人体温度所化。 “手怎么这么冰?” “洲洲不是人。” 这句话让终原手中动作一顿,望着面前的席洲入神,风吹散了他眼中的笑意,跟着风的滑滑梯也落到自己眼睛里,又继续埋头的动作可以看出,并没有听进多少。 门前火焰墙是从燃烧的艾草开始,窜到顶部,随后碰顶的火焰不平均分散向左右两侧,如同下雨的雨幕一般,向下冲击占满了整个门。 席洲扭头看向小棉母亲,“有什么解决方法嘛?”表情没有正经过一秒,开始垂头丧气,“我才刚见到哥哥。” “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 终原将冰块收起来,这句话大有深意。 小棉母亲又重复了同样的话,这让房间内的秋纪陶和扑克牌对视。 不管两字是破局的关键? “你们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在他们跟随席洲视角去看待整件事情时,仅凭着一个婴儿灵魂转换事件,是无法串联起来所有已得的线索。 在绝对回忆的加持下,他们大致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歌谣里面所唱的词全部对应着,这个小镇上拥有戏份最多的主角。暂时理解的故事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能够推翻。 戏外的人无法插手戏里的事情,戏里的人却始终看不清楚真相,这里是木偶戏不再是游戏场。 经历的这些副本给秋纪陶一个感觉,游戏场副本的完整程度越来越接近满分。 第一次自己执念的游戏场里面还有很多漏洞,怕是幕后boss都不一定能解释得清楚。 当然也有另一种想法,那是秋纪陶的执念,木偶戏是傀儡人的武器和职业,职业变成执念游戏场,困的都是外行人。 …… …… “好!” 席洲转身离去,感到手腕上的红玉镯撞到了皮肤,才想起来,小棉母亲给自己解锁红玉镯上面的名字还没有结论。 将手镯移到终原面前,“原哥哥帮忙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傀儡人。” 说出口他也疑惑,傀儡人困住席洲没有必要,更何况还结了冥婚,于他来说多此一举。 莫不是看上了席洲的颜值?想来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这里有一个前车之鉴。 席洲和终原说了再见,走进房间。余光看到一个不速之客跑过来,没有管的下场便是腿边出现毛茸茸的触感。 后退几步,蹲下身子和它认真讲道理,“不要碰我的衣服,我生气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喵喵。”小棉响亮叫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席洲善心大发,舍得高抬贵手,隔空摸摸它脑袋,“你怎么又回到我这里了?” “要去送饭?给谁送?你母亲?” 第43章 牵丝木偶戏(11) 席洲接收到小棉的回答,不解,“你母亲还需要你这么小的身体去送饭?她被困住了?” 困住难道不是出不来?小棉母亲看起来挺自由的。 席洲是在石象新娘之地里,和带路的小猫咪闲聊,知道它叫小棉。 如此之巧,这一切水落石出。 自己当了别人的棋子。 “我陪你去。”席洲起身,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线索?洲洲可聪明了,好多线索都可以找到的。 如果这一次也能找到线索的话,到时候在哥哥面前邀功,哥哥就舍不得跟自己算账了。 席洲提起裙摆,猫着步子跟在小棉身后,出了玩家小院子才恢复原本的走姿,沿着墙面走了一段时间,停在宅子外面的一棵大树下。 小棉弓起身子,找到一块地方,前爪便开始刨坑,动作娴熟。 坑越挖越大,直到足够能容纳七八只小棉了,还在坚持不懈,似乎是在为身后人做打算。 “你不用挖了,我变小跟你进去。” 小棉扭头喵喵几声,将席洲和所挖到的坑对比,猫脑袋都快想破了,都想不出来面前人类怎么变小。 席洲心念一动,周围景色在眼中变大,直到缩小到一定范围,抖抖身子。太久不露原型,好不习惯哦。 小棉瞪大猫眼,看到面前人类突然变成比自己大一点的六条腿狗狗,雪白的额头上有个火焰的标志。 和自己品种不一样,可它怎么在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喵喵不懂。 席洲变回原形都舍不得衣服,让衣服也跟随一起变小。袖子刚刚好能遮住小短腿,露出六只爪爪,身披嫁衣的狗狗傲娇一扬下巴,展示自己的美貌。 开口“汪汪”几声,让小棉赶快带路。 软绵绵的爪子刚落到坑边的泥土上,就被黑漆漆脏兮兮的样子劝退。雪白的毛发与黑褐色的泥土简直是云泥之别的映照。 刚见到这幅场景,席洲就想到会有这一幕,办法早就想好了! 周围传来轻嗒嗒的脚步声,一个方向来了十几只猫。 有了猫垫垫的加持,席洲跳到坑下,爪爪触感软乎乎,跟上小棉走进洞穴里面。 两旁皆是用泥土堆积的不规则形状的岩石,微弱死气的灯光如同风中残烛,最后一抹造出来的黯然光影。 使黑暗望上去,像是无数奇形怪状的怪兽注视着,随着时而窄时而宽的道路,似威胁的力道不同,随时随地能给人如山重的阴影与压迫感。 第91章 沿着恐怖的泥路走到头,是一个不大的长方形洞穴,棱角被磨平,填充上了圆润,或许还有少些打磨精细的尖锐。 席洲听到小棉激动的声音,眼神落到前方被锁住的男人身上。 庞大的衣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下摆延伸在地面上,成了小棉站立的地方。不干净的衣袍出力不少。 它在蓬松的毛发里面掏出一个和它拳头般大小的小馒头,像开裂的山,敲在墙壁上估计都可余音绕梁。湿润的小舌头亲昵舔舐着男人。 男人身子一颤,特别是手的部位,整个手背像是干涸的土地,日积月累没有天降福泽,导致崩裂开。 如一把线洒落到地面砸下的大坑,根根紧密连接,不管是距离稍短且长,都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他似乎感受到什么,抬头,隐藏在蓬头下面的是苍白的皮肤。绽开的唇瓣如雕刻家滥竽充数的稿件,一经推敲便往下掉皮屑。 他费力张开嘴巴,也不知道是什么纵使着在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生命力时,还要开口说话。 是小棉吗? 席洲心里对于这个结果可信度不高,他看上去不像是为了小棉而活。 男人想露出温柔的笑容,却因无力,只能牵扯出一个怪异的笑。 “谢谢小棉。”说完后卸掉全身力气,身体恹恹地赖着墙壁,仿若吸力最大的两块吸铁石,怎么样都分不开。 手腕上的锁链撞击到泥土墙壁,发出闷响,阴沉天空上响起的闷雷也是如此。 连接十米远的锁链被钉在墙上,不见端头,不知道长短,也追寻不到距离。 席洲化为人形,蹲下身,触碰到小馒头,“你这么虚弱,能咬动这东西嘛?” 男子听到身旁有人的话语声,立刻睁开眼睛,比平时的速度快太多了,导致眼皮都在疼。 望着几乎与自己平视,身穿嫁衣的青年,与之前所有人见过席洲这个样子的都不同。 泪从眼中落下,似是干涸的大地终于迎来了那么一场小雨,是福气使然,暂缓痛苦。享受着雨水的滋润,却清楚是于事无补。 “你哭什么?”席洲感觉到莫名其妙,“是馒头太硬了?” 无法细说的悲伤感蔓延,如同一场海浪过后,搁浅在浅滩的鱼类。所给予的强大信念在看到遥远的海边放弃了,干涸着宁静的等待死亡,从白天等到夜晚,鱼嘴不停地颤抖到落寞无声。目睹这一切的席洲不懂。 他只觉得这人的眼泪是沉默的,让人感觉到难受。与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可以学习一下,也不知道哥哥吃不吃这套。 男人又重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轻微的笑容,是月牙露出的一尖。 “还以为哭不出来了。”男子自嘲一声,缓缓开口,“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席洲指小棉,“带我来的,你怎么会被锁在这里?小棉说来这里是给母亲送饭的,你是它的母亲?那在外面的是谁?” 男人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开口,仿佛是在为下一次花开蓄力。 席洲不是急性子,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又会宽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银壶。 拧开盖子,甜腻的味道升起,他脸颊微动,馋得紧了。将不过一掌大小的壶递给男子,“糖水,我没有尝过,你替我尝尝味道。” 看着男子没力气,送佛送到西,喂到他嘴边。 男子太久没有摄入馒头以外的东西,如今尝到不过是摊位上处处可见的糖水,都觉得是琼浆玉液,人间美味。 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回复席洲的问题,“被困之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小棉是我之前养的……一只猫,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席洲将知道的尽数告诉柳生,末了还补充一句,‘你要不然跟我出去看看?也省得吃这些难吃的东西。’ 说者不明白听者明白过来,可能因为是戏中人,知道得比看客深、比看客多。 自然而干的泪痕再次增添几行,落到灰扑的衣服上是成画,被水晕染开来的颜色,别样毁坏了劣质的画质。 人类怎么这么爱哭?果然之前观察的人类是正确的,哭也是一大特色。 “过多的仇恨会使人迷失……”柳生愣愣望着前方,清泪替他道出无数的委屈。 “你可以带我出去吗?我想看一场冥婚什么样子。” “可以啊。”席洲爽快同意,伸手握住铁链,将它变成白色的粉末。 小棉看到自家主人自由了,撒开腿跑到他身边,欢乐的叫声没有渲染到柳生,这一刻他有的是轻松,是面对,是……死亡。 由她开始,便由她结束这场闹剧吧。 …… …… 席洲带着柳生前往住的地方,未曾想在他看到这所宅子时,脸部又被眼泪给淹没了。 席洲嘟嘟囔囔的语气中满是不解,“人类为什么这么爱哭啊?” 柳生听到这话一顿,回忆往昔不久给出答案,“你遇见,便知道了。” 他望着席洲身上的嫁衣,衷心地称赞一句,“真漂亮。” 说自己衣服好看? 席洲傲娇扬起下巴,“谢谢。”这件嫁衣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款式,独一无二。 “我接下来出去拿个东西,晚上会回来,不要告诉其他人行吗?” “可以啊!”席洲很会保守秘密的,比如牌牌是长头发的事情,就没有说出去。 第92章 …… …… 柳生傍晚回来的时候,双手端着一件红色的嫁衣,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举止轻柔。若不是接下来还有事情,是舍不得放下。 席洲望着他用干枯死皮的手指,抚过叠的整齐的红色布料。不知道是心情太激动还是身体原因引起的颤抖,像是在嫁衣上面弹棉花。 虚虚的悬空在嫁衣上面一米开外的距离,都不舍得让自己的手弄脏衣服 纵使他背对着自己,却也能感受到其面部表情一定俱意温柔。 席洲可不想了解这种感情,看上去不太好。 “我一会儿去旁边的空房子,接下来不会再打扰你,明天见。”柳生扭头,他不愿意笑,却为了礼貌保持笑意,虽笑却悲,胜于不笑。 第44章 牵丝木偶戏(12) “南溪有位莲子娘,采莲而归晚隐乡,栽种枣树无春光,不想无心摘柳得枇杷;有声来有生来,一声啼哭得金玉,是为青缘柳,生得样貌民说仙,隐于闺中难寻见……” 席洲是被歌谣给唤醒,在猫垫垫上面舒服地伸个懒腰。其间一直听着歌谣,百转千回,柔情似水,像是在对自己爱人所唱,音调习习。 脑海里此刻出现画面非然,让听者也随着入戏。 这声音他认得,是柳生的声音,他在唱歌?不是说不要被别人给发现吗? 席洲下床穿上鞋子走出房间,院子里终原、许炫和晏书三个人站成一排,一同望着前方房间。 席洲答应了柳生不说,不言语只望着窗户。 天空只一点的微光泄露,整片天空还是深夜的静谧海域般颜色。一时竟分不清天海是否相颠倒,冷清的月亮代表灯塔,还是星星是迷失在海上的旅客。 房间内烛火的影子,像是鬼魅的样子,伸展蜷缩放大窄小膨胀,似乎是在恐吓黑暗,效果显著。橙红色的烛光不仅保护了小小的屋子,外面站的人也有幸能沾得一丝荣光。 轮廓在光照下没有一点隐私,门外四人看到他的嘴巴微张,歌声流露出来,传遍每一个角落,携带着风共舞。 有歌有舞有听众,尽管听众内心都是在歌声中寻找线索,烛火的温暖依旧落在了身上。 声音骤然停止,影子轮廓的胳膊微抬起到肩膀处,所还能透露出来的光线被宽大的袖子遮得严严实实,像是密不透风的墙。 只看到了五指拿着胭脂花片抵于唇瓣,轻轻微张,沾染上了最靓丽的颜色。 房间里面的人起身,吹灭了烛火,脚步声一点一点朝他们走来,“吱呀”门声响起,随着门逐渐打开,四人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最意外的是席洲,在见识到柳生邋遢的样子,没想到装扮起来这么好看。 像个文雅人士,可偏偏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身上穿着嫁衣。艳丽的口脂和妆容使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固定搭配的妆容花旦,时刻打算登台唱戏。 柳生冲着他们发笑,涂抹白皙的脸颊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夜间让人发颤的厉鬼,如同戏本里走出来的人。 戏里的人步伐缓慢走到他们身边,目的性十足走到席洲面前,温柔得像刚才烛火所映照的一间温暖。 “可以把你手上的红玉镯借我吗?” 席洲抬起手,将手镯摘下来,手镯察觉到温度渐离立马缩紧,若是强行拆除,势必会连皮带肉扯下来,是个自损的动作。 “摘不下来。” 柳生手掌抬起,落到红玉镯上,轻轻一摘如同滑利的剥壳鸡蛋。 此番动作让身旁看到的终原明白了。 要么他是红玉镯的主人,要么他和红玉镯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是这个戏本的主角吗? 未曾得到的答案如同柳生戴上手腕的红玉镯,一同埋葬在他身上。 柳生双臂微离开身侧,脚步轻踏,裙摆从他身下开始旋转。下半身裙竟是绣了一棵树,腰线为繁枝茂叶。 脚边为根,树干的旁边全部都是肆意生长的杂乱无规律的叶子与树根。它们簇拥着将一颗颗果实隐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是担心贪嘴的小动物误认成真果实,一口气吞进嘴里,才特意用深红色丝线点缀得比底色深,搭配颜色又不会显得突兀。 精湛花冠将头发很好打理,从最角端垂落下来的帘珠相撞甚欢,力道轻且柔。 是与席洲截而不同的风格,席洲力道大唯爱珠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好听又盛大,仿佛就是为自己而生。 “好看吗?” 众人眼中的柳生停下来,第一时间先整理了衣服和花冠,想以最好的仪表去迎接接下来的事情。 粉墨登场自然是好看,但是……一个大男人穿嫁衣是不是诡异了些? 四个人中只有席洲说话,他真心实意夸奖,“好看,只不过没有洲洲好看。” 柳生笑得灿烂,温柔地注视着他,或者说自己是以平常心对待,见谁都是一副笑脸盈盈。 “今天是我结婚,便让我这一次吧。带我去找你们的伙伴吧。” 柳生过于平静,恰恰正是因为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如木炭丢到快要熄灭的火中,火瞬间侵蚀火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众人心中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就是出去的关键! …… …… 玩家们都在期待这一场冥婚,或许这场冥婚结束后可以回到游戏场里。也有可能是新的轮回,不确定的因素让他们等到了晚上。 第93章 大堂内最前方是高堂,老爷和夫人今天穿的依旧是素衣,桌子上摆放盛装着各类喜果的盘子。 面前地面有一个圆垫子,后面所离不远,视角最好的是席洲他们,紧接着身后是宾客。 之前所认识的小棉母亲和不知名女子,仗着别人看不到,直接站在了vip视角。 戏里所有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冥婚是什么?”席洲眼巴巴地询问,早就想知道,可是一直都没有来得及问。 “冥婚就是活人和死人结婚。” “那结婚是什么?” 终原“唰”扭头看向他,皱眉,“你不知道是什么?” “我必须要知道吗?”席洲见他这么大反应,以为是人类很重要的事情,缠着他让他告诉自己。 没等到他的答案,反而等到了喧闹声,新娘子出来了,像个布娃娃一般,被安放在属于他的位置。 歌谣刚刚开始,原本安稳的新娘当着高堂、宾客的面,撞开身在前方的宾客,朝着虚无的空气抓了一把,骤然握紧胳膊缩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快把他押回来!” 茫然的宾客和怕耽误吉时发怒,猛烈拍打桌子的夫人,都抵不过外乡人看得明白。 他们清楚地看到柳生拉得不是空气,而是鬼,或许人,也可能是半鬼半人。 小棉母亲一头雾水,刚想挣脱开时,看到了那拉着自己熟悉的手腕,一时愣神,被他强有力的力道拽得弯下腰。 香刚燃三分之一,吉时还未过—— 这一次,掷地有声似乎要冲破云霄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朵里。用尽生平力气,开了半生所求所愿,那不得窥见肮脏的黑暗岁月,更是打破了每一场冥婚必唱的歌谣。 这道声音不是冲破黑暗枷锁的信仰,而是一起沉沦黑暗的光。 “一拜天地!” “滴答——” 泪,是泪。 在起身那刻,小棉母亲仍处于怔愣的状态,抬头抹了一把眼角,扭头看向身边盖着盖头,比自己高出一个上半身距离的男子,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像是烙铁,要将自己融化。 她抽不出来手,这样子的下场便是被身边人拉着转了个方向,在柳生跪下后,还强烈要求自己跪下。 不,不可能! 小棉母亲仇视面前的老爷和夫人,纵使身下力道不断传来,身板仍挺得很直。 盖头下响起的声音是那么悲哀,又那么激动,嗓子破了也要喊出来。 “柳府大公子柳生与他心悦之人柳青缘,拜见两位二老。二拜高堂!” “柳青……缘?”小棉母亲表情不像是在回忆,仿佛是回忆的碎片扎进了骨头缝里,生生卡着,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剔除。 用尽力气甩开柳生的手,后者不察摔倒,整个人手臂麻痹,支撑不住倒在冰冷的地面。 在看戏者的视线里,只有新娘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倒下,没有人去触碰。 “鬼……是鬼!” “鬼?” 宾客开始慌乱逃窜。 坐在高位上的夫人指责坐在地上的新娘,“柳生和柳青缘早已经去世!哪由得你在这装神弄鬼!” 柳生抬手,摘下盖头。 红色布料一一拂过额头、眉眼、脸颊、鼻子,残留的颜色全部留在了唇上。 被盖头遮住的眼眸缓缓掀起。 眼睛像是坏掉的水管,不是奔涌而出,喷得人一身水的坏;也不是涓涓细流惹清风扰得坏。 是嘀嗒落到盆里,慢慢被蓄满、溢出来的柔和;是全身心搁浅不下的感情。 最终透过皮肤,每一处细小的毛孔里溢出来,每一处都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什么话都还没有开口,便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替其难过,强大的渲染感从柳生身上过渡给每个人。 小棉母亲看到这张脸,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你不是柳生!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声音激昂像是被松手的弓箭,刺破烈风以强势破竹的姿态钉在箭靶上,坚定不移的话没有扭曲和申诉的机会。 开弓没有回头箭,认定了岂会改变。 柳生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不来,一双眸子直直望着小棉母亲,此次前来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不会顾及任何。 现在如此样子,没有改变想法,只有抒写悲伤的笔还未停歇。 “我想补一次柳生和柳青缘的拜堂。”柳生语气温柔却坚定,抬起手朝着不知名姑娘伸出,“傻瓜,连你我亲手绣的嫁衣都看不出来了。” 他流着泪,语气却是很开心,此时此刻才是个人,而不是犹如一棵枯树,不管是被砍伐还是自然落土埋葬,都是随遇而安的姿态。 是面前人给他注入了生机,却又要亲手毁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把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拉下去!竟然敢假扮新娘,乱棍打死。” 柳生见仆人上来没有慌乱,不想跪就坐着,手掌托着臀部后面一点位置,抬手擦掉眼泪,平静地望着太太。 雨和火山的激烈交锋,就看接下来是浇灭还是吞噬。 “被困的日子我在想,你们是否遭到天谴。可又在想,天谴?你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你们不过是害死了一位母亲,拆散了一对恋人、活埋人。你们只不过是在遵循世俗,从规矩、信鬼神、信谣言、粉碎骨头、封眼嘴,这些有错吗?” 第94章 “还是我们就应该经历,被打、求告无门、连死亡都无法自己,最后求助一些巫术,活活白受这么些年罪。” 这不是复仇也不是规矩,是轮回,是报应不爽,是人为! 柳生被缝住的眼嘴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这是自己替嫁的那个男人所使用的幻术,让他不用遭受这份罪。 “你个疯男人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夫人望着在发愣的仆人发脾气,“怎么你们看戏没看够!还不快将他打死!” 仆从刚上前,柳生看到周围场景发生了变化,抬头入耳是替嫁的男人说的话。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若是不调查清楚,你和柳生就是白受罪。” 柳生听到这明显的语病,面前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到这个程度,也不遮掩,“你从哪儿知道我身份的。” “你衣服里层藏的灵魂转换术和每一个动作,你是柳青缘的话,这一切便会合理。” 席洲昨天去干的事情,秋纪陶一清二楚,唯有在跳下去那个坑时,突然发生了屏蔽。 在柳青缘下午说要出去一趟,他跟上去,发现她到了一个空地上,土地上面还残留着烧焦的痕迹。 柳青缘扫开泥土,找到暗道钻进去。 暗道下面是个沾满灰尘的房间,已然成为了老鼠、爬虫们的天下,蜘蛛网没位置都可以使用叠加和垂落的方法。 尽管房间变成了这副样子,依稀可见以前的温馨布置。 柳青缘从柜子里面拿出长方形棕木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便是身上所着的嫁衣。 她待了很久,解开自己的衣服,撕开衣服露出里层,将里面暗藏的一张纸拿出来。 秋纪陶看了一眼,上面用毛笔字所写的大标题是—— 灵魂转换法。 柳青缘一目一顿,一口一字,细细读着了好几遍,心绪早已乱飞,在未完笔的断句上落下泪珠。 柳青缘摸着胸口,没有秘密被揭穿的羞愤和害怕,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负面情绪,不好宣泄于口。 本就是自身经历过的,若是抹去,自己都不承认的话,倘若经历能言语,得委屈成什么样子。 恨、遗憾,更多的是被爱所包容。 轻轻一笑,将埋藏于胸口的纸张拿出来,“既然知道了,瞒着你们也无用,我不是柳生,我是柳青缘。” 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灿烂,细细麻麻的爱意让这些玩家都能感受到。 “是有声来有生来,一声啼哭得金玉,是为青缘柳的柳青缘。” 接下来那句便是—— 生得样貌民说仙,隐于闺中难寻见。 …… …… ‘我说是谁在外编谣言欺骗大家,原来是你!’少女在树下指着树上的青年鼓起腮帮子,气得要死! 就因为这句话,每天趴在门外偷偷看自己的赶都赶不走!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树上的青年身着发白的长袍,腿部悠闲地耷拉在粗大的树枝下,左手拿书右手执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闻言朝下一望。 只一眼,风静心动,轰隆隆仿佛树被砍伐掉落的声音。 却因身子太过于倾斜,掉落在地面,砸到一堆草丛里,起来的时候头发上还夹杂着草根,近距离观察女子才发现—— 那声音竟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心跳从未如此热烈。 少女见他摔到地上,忍不住想笑但又想到自己在生气,只好憋着笑。怕破功导致脸红得与发丝上所别的樱桃卡子无异。 柳生见状忙整理心神,十几年的唐僧差点被仙女勾了魂。起身打落掉衣袍上的草,歪头调侃,“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小生可是哪里说错了?” …… …… “啊——鬼啊!”刚爬上屋檐,想窥探闺阁中少女的青年,被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吓到松手,“砰”摔在地面的草堆。 这声尖叫闹地端饭出来的妇女连连摇头,“你这皮孩子哪像一个姑娘家家。” 从饭所冒出来的热气看去,烟雾缭绕中,衬着躺在摇椅上的少女,更像是一个下凡来历劫的仙女,立志要把人间的美食全部吃一遍。 纤细白嫩的玉手拿起桌子上、盘子里放着的大红枣,高高丢进嘴里,咀嚼起来,枣香味使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左手将一个高竹竿插在躺椅旁专门为竹竿制造的洞穴里,那竹竿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最顶端是用稻草人为馅,周围包裹着一些旧衣服皮,后脑勺有面具的线条支撑。 柳青缘见妇女出来了,起身迎上去,翠绿的裙子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少女将饭桌上的枣核收拾干净,将饭放上去继而才接妇女的话。 “还不是那首童谣所害,每天都有这群人烦死了,不想办法怎么行呢。” 柳青缘黏在母亲身边,可劲撒娇,“您去和那人说说嘛,让他别写了,讨厌死了。” “坏丫头。”柳母用指尖戳了一下柳青缘眉心,“之前不是你嚷嚷得非要找那人算账,现在怎么想到让我一个老婆子出面了?” “娘才不老,娘当年可是镇花!”柳青缘想到昨个儿那一幕,更加心烦意乱,“我知道那个人,昨天见到他了,那个登徒子惯会油嘴滑舌,一点都没有悔过之心!” 柳母轻笑,“真是个傻孩子,那柳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被你说成这副样子了,那孩子我见过,墨守成规,就是个榆木脑袋,倒是你不要欺负了人家才是。” 第95章 “娘!”柳青缘傻眼了,怎么亲娘都要向着他?柳生如果是个好人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吃饭吧。” 不行! 柳青缘边吃饭边想,一定要让母亲看清柳生的真面目! 柳青缘第二天又戴着面纱去相同的地方,等待柳生,到的时候发现,柳生还在原来的位置,捧着一本书又在写东西。 就知道写写写!今个儿又是编排哪个人!! 第一次,柳青缘被柳生一句话给羞地跑了。 第二次,柳青缘等待地睡着了,再次醒来在家里,眉间有一个红色花汁渲染毛笔所画的花,鲜红欲滴,摘下来仿佛能变成一朵真花似的。 柳青缘贝齿磨着唇瓣,镜里悄然红了脸庞的少女和眉间花出奇的一致,手指绕啊绕,直到一不小心绕下来一个断角纸。 她大惊,是自己昨晚通宵写出来的,让柳生暴露真实面目的计划。现在竟然被撕了一个角。 还未开始怎么就象征着失败了,柳青缘哀嚎一声,将纸片用糊粘上去。 看着纸上的文字,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展开一张新的纸张,咬着毛笔头绞尽脑汁写出一首诗歌。 第三次,柳青缘写得诗歌朗朗上口,被小孩子唱了去,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的诗歌让柳生得知,当天晚上爬墙到柳青缘家。 月朗星稀,淡月的光辉洒在小院子里,像是一个透着光的碗笼罩,让少女的面容更加软糯柔和,黄色的裙子佩戴同色系的小簪子一动不动。 少女十分认真地在刺绣,桌子上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针线,隐藏在小箩筐里,随取随用。 柳生居高临下一看,所绣之物是件漂亮的花裙,这时他才想到,柳家姑娘天赋异禀,刺绣造诣颇深,衣服全部都是自己设计。 柳生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坐在屋檐上细细描绘着少女的面容。 刺绣成。 柳青缘活动手指。整个人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望着半圆的淡月,打了一个哈欠被风灌进了嘴里,风吹起耳侧的耳环,也不知吹动了哪家少年郎的心。 柳青缘瞥眸,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柳生,瞪圆了眼睛,连哈欠都没有打完,就迫不及待闭嘴,高傲发问,“你是来求我的吗?” 柳生望着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稻草人发笑,“这就是秦家郎回去后哭天喊地说得‘鬼’,挺赏心悦目的。” “至于求你,姑娘何出此言?小生是个读书人,经常帮镇上的人写词作画。都知道小生是何人,自然不受姑娘诗歌影响。” 看到柳生消失在墙头,柳青缘狐疑起身。柳生来这里找她,就为了说这一句话? “姑娘写词挺有天赋的。” 柳青缘望着外墙传来的说话声,俩人只隔着一堵墙,声音却能无孔不入。 柳青缘才不受他这夸奖,“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柳生方才说得不错,邻里乡亲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己那些小把戏根本就不管用。 怎么柳生就能一戳一个准! “小生多谢姑娘夸奖。” 柳青缘听到脚步声离去,本想柳生再不济也要受点影响,知道自己不喜欢就不写,没想到更加煽风点火,势必要将这势造大,把自己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她气得不行,当天夜里连写几篇诗骂柳生,再由第二日传开。 一个夸一个骂,如此维持了几日后,柳青缘甘拜下风,啊啊啊啊,没词了。 她又不是读书人,在这里写什么! 可又不想举白旗,就给柳生写信骂他,鬼脸落款,柳生柳叶落款,那时候柳青缘才知道,这人画画也不错。 没过几天,柳青缘知道了他所有的趣事,以眼睛看到了他所有看到的景色,他写的诗词歌赋都会拿给自己欣赏,让提意见。 柳青缘才不客气,在纸上用红毛笔大大画了一个零,再送回去。 他给戏院写戏本,邀请自己去听戏,一曲终了,俩人一前一后,隔了足足有五个人的距离。 柳生望着前方背着手,一蹦一跳躲避石子,独自玩的少女,将这幅画面不止定格在脑海里,也定格在了画册里。 乞巧节柳青缘收到了很多花,却将一个血淋淋的刺绣丑陋花收下;上赶着庙会遇到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养在屋内,一天的庙会最后在一碗柳生亲手做的馄饨里结束。 柳青缘歪头,笑着打趣,“没想到你的手除了握笔,做饭也这么好吃。” “你若想吃,以后天天给你做。” 柳母回来,俩人藏在厨房柜子里不敢出声。 狭窄的空间内气温渐渐上升,如雷的心跳声被两人同时捂住,生怕对方听到,仿佛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悄然红了的脸颊和站着麻痹的身体,哪至于柳母离去,都不愿意出来,只能小声以腿麻当借口,来求得一同呼吸的柜子。 柳青缘时常调侃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互相之间来往的书信占满了小木盒子,柳生一些破旧的衣袍也都是她缝制。 柳生确实和母亲说的一般,墨守成规、古板,可又十分温柔,待人极好。 同样的登徒子的称号柳青缘却不肯摘,毕竟柳生时常都会调侃自己。 就是从一开始,她心里一直有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知道答案还是在得知有人想和自己结亲那天。 第96章 原来柳生写有关自己的童谣是母亲授意。 为得就是让她名声在外,由此可以找到好夫婿。 更知道,母亲当年嫁给父亲,也是柳生的笔当了红娘。 柳青缘没先问结亲的事情,反倒是先问了柳生是怎么回事。 柳生小时候快饿死街头的时候,是柳母救济了他。当时小柳生起了感激心,又奈何能力太小无以为报,得知柳母高龄未嫁,向往外面的柳枝。 就做了一首歌谣,在镇上流传开来。 后来,一家父母相继离世,出来透气的少爷,坐船游湖的时候碰上了柳母在唱歌,正是柳生所作。 少爷见到柳母,接下来的日子被一点点治愈,并坠入爱河,在镇上结婚生下柳青缘。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出生不久,少爷便因病去世,家里的财产全部留给了柳母。 柳母眼界大,镇上的人零七杂八的都看不上,希望自己女儿能寻得一个好人家,就如法炮制。 柳母望着自家女儿中指转着空荡的茶杯,入了神。 “柳生来了。” 柳青缘没有听到敲门声,没有听到柳母起身开门声,唯独听到了一句:柳生来了。 迅速起身,因太过用力,导致茶杯跟随着手指落到地面破裂。 这一个举动或许当下是激动的心情,后来回头看,发现是老天爷给他们的预言。 从那之后,爱成了祸端。 第45章 牵丝木偶戏(13) 不知道是不是柳母看出了俩人之间有猫腻,最近都将柳青缘困在房间中,来往的信封再也收不住。 柳青缘在猜测,一定是母亲半路偷偷堵截了,既然如此就给母亲写了封书信。 —想嫁好人家,也想嫁心上人,若好人家是心上人,此生此世都开心。若心上人并非好人家,那我是衣食无忧。 可我现在有了心上人,也有能力让自己衣食无忧,所求只有一生一世的开心。 话溢则亏,唯有一点点蓄满,方才可以呈现出更好的效果,只要不断地往上加,铁杵都可以动容。 柳青缘字字真挚句句肺腑,满心都掏出来给柳母看了。 每天在房间里写诗词写歌谣,闲来刺绣缝制娃娃,打算再次见面时送给柳生。 柳青缘能想象到出去的时间很快,快到娃娃都没有缝制完毕。 来迎接自己的不是母亲的动容和开心,抑或是自己想象当中,拿着封封书信来相见时的泪目。 只有脸上慌乱的样子和愈发消瘦的柳生,两个人此刻都挺紧张,时不时扭头朝后望一眼,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柳青缘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吗?”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柳母抓住,拽落到柳生身边,柳母将整理好的包袱递给柳生,眼神犀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倘若你与之前那家做法相同,我定不会放过你。” 柳生脸上出现轻松的笑意,扭过头对待身旁的少女说了一句,“忆往昔,不曾有愧,眺前方,坚定不移,未曾有悔。我给你写了一首诗,记着路上看。全部家当寄你,愿为你当做烛火,没能照亮全部的话,也想奢求一时。” 柳青缘听到他这表明心意的话,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可字里行间透露的只有两个字:分离。 即将要分开。 不,不。 柳生将包袱塞给柳青缘,对柳母说,“您不与柳府人接触,不知道他们手段几何,您带着青缘顺着我挖的地道快走。” “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柳母这个反应,显然与之前所说的不一样。 “您是青缘母亲,您留下她是不会开心的,我只是她生命里的一片落叶,纵然此刻泛起道道涟漪,一辈子且长,谁说得准。让她去更为广阔天地飞翔吧。” 柳生推着柳母和柳青缘,“真的没时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柳青缘知道出事了,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开口。眼睛一个劲望着柳生,看着他挖开地道,望着他将母亲扶下,最后伸向自己的手坚定不移。 柳青缘握住他的手掌心,掌心毛茸茸的竟是带了个手套,愣愣望着他,口中呢喃,随着风一起落入柳生耳朵里。 “心上人。” “走吧,把我忘记。” 柳青缘紧紧握住他手,“房间里有一个娃娃,记着要带走。” 看着柳生点头,下到地道,之后便跟着母亲一直走,趁此功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一直不回答自己,是担心会返回去跟随柳生吗? 如果自己要回去的话,辜负了柳生的心意不说,还会将三人一起拉下水。 柳府?柳青缘抓住了之前柳生话中的关键词。 最近时间虽然被关在家里,有些苦闷之时也会出去外面透气。 偶尔零七八碎地听到了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柳府三少爷真是可怜之类的话,还有时不时在夜里传来瘆人的哭声。 “是和柳府三少爷有关系?” 柳青缘聪明,分得清局势端得起轻重,柳母给她全部说清楚。 “柳府三少爷体弱多病,从小是在药罐子里长大,也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家里驱邪收鬼法师一大堆,那口气吊来吊去这么些年,在三天前暴毙了。” “柳府当家伤心欲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迟迟不下葬。不知道哪个半斤八两的法师说三少爷是被人冲撞了命脉,堵住了回魂之路。 第97章 “若是想要让三少爷复活,只得将那人找出来,挖去双眼,不能识物,看不见三少爷,就不会伤害他……” “拔其舌根,缝住嘴,无法开口叫不了姓名,最后再举办一场冥婚,将人生生活埋,顶替三少爷的命脉,这才能使他复活。” 剩下的话不需要柳母说,她也知道了,“那个人是我?” 柳母不忍心看向自己女儿,一股劲全部都在骂法师和柳府,这种无稽之谈也信。 “柳府怎么判断的?” “生辰八字,你们出生年月都在镇子上有记录,柳府是大户,轻易查出来了。” “这事柳府上下打点了官府,根本就不管,只能另想它法。本想和之前对你有意那家说说,赶快让你嫁过去保命,没想到那家听到这件事情后跑了。我在前面稳住柳府假意点头,拖住柳府,柳生在背后挖地道。” 柳母眼睛蓄满眼泪,“娘这么大岁数了,照顾不了你多久,本想让柳生和你一起跑,没想到那孩子……” 柳生刚才那番话说得清楚,若是母亲留下,找不到自己的话,会用母亲胁迫她。 倘,倘若是柳生的话…… 毫无关系,自然是可以逃过一劫。 可是…… 柳青缘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刚打算拿出包裹里的诗,还未拆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压顶。 …… …… 柳生还在院子里忙碌地将门堵着,堵了半天发现自己一个‘瘦弱’的书生都可以翻墙,那些走狗成日里耀武扬威的,岂不是易事? 正当想着如何将墙也给堵起来时,一道沉重的呼吸声和负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步伐的距离和熟悉的香味岂不是—— 扭头看到了柳青缘,见慌张和失神的样子明白,那边竟然也有人堵! 柳府的心眼怎么能容纳下这么大的漏洞,原来是守株待兔。 见到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静与柳青缘诉说,“你回去他们是会放过你母亲,可难道你要你母亲看到你被挖眼、剜舌、活埋的场景?她一定会救你。” “你现在回去于事无补,搭进去的是两个人。只要你不出现,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趁现在的机会去找那个法师,我有办法能让他改口。” 柳青缘眼珠子微转,抬起头看着他,“当真?” 柳生重重点头,“那东西柳府的人也想要,它可以使一个人衣食无忧几十辈,没有人会不心动。” 柳青缘没有来得及细想。 门外传来很多脚步声和火把,映着天儿一片亮,不是如常升起的清晨,而是异常的唯一一次灯火,火把也终将被黑暗吞噬。 “爬墙走。” 柳青缘以前被困在闺房里面,时常趁母亲不在的日子,偷偷翻墙出去,早形成了习惯,动作利落。 下来后,柳生从包袱里面拿出斗笠给她戴上。 “冒犯了。”柳生抓起柳青缘的手腕,隔着一层衣服都在说冒犯。 柳生的家在闹市,他喜欢一切声音,无论杂音、贩卖声,只有天气暖和了才会想到去树上晒太阳经暖风。 以前觉得不错,现在真是麻烦,闹市人太多了。 柳生拉着柳青缘走进人群,最中心一堆人围着。 柳生仰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速度好快,清晨正是闹市,都在卖东西,如今被摆放在这里,这不是借口传递,逼柳青缘现身? “怎么了?”身后柳青缘见他不走,好奇问道。 “柳府在做什么妖?” 柳府? 柳青缘耳朵自动抓捕关键词,听到柳府时心尖重重一跳,抬头望向人群目光所至处。 那是一个杆子底,视线上滑,原本用来晾衣服的地方此时此刻挂着一个人,一个对自己来说无比熟悉的人。 柳青缘死死咬着牙,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事情的利弊柳生已经说清楚,只要篡改法师的话,才有活路。 眼泪代替内心的伤口,不断往下流,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扭头往小巷里面走去,刚走进去听到“啪”。 犹如受惊之鸟,挣脱开柳生的手,摘下斗笠出去。 看到杆子底下,一个身穿着带有柳府标志的仆人,将牛皮鞭在盐里面蘸了蘸,甩在柳母身上。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还有王法公道吗!!”柳青缘泪水将领口衣衫打湿。 极度悲哀下的柳青缘得需要柳生小心把控,他不想让柳青缘疼,只能自己疼。 声音还未发出,只见被吊着的人突然坠落,柳青缘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式地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画面。 “娘——”音还未出口,嘴巴捂上了一只手。 柳生手上传来很重的疼意,任由着柳青缘咬,被拉回小巷里面,都不曾松口。 从天亮到天黑,柳母尸体早已经消失。六个时辰里柳生一直给她擦眼泪,能言善辩的他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做,该怎么做? 谁来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儿啊。 自己的话那群人根本就不信,不然也不可能被赶出来。 “诶,你听说了吗,今天柳府拿一个母亲去威胁一个女儿,那女儿始终没有出现,最后母亲伤心欲绝直接跳下来自杀了。” “听说了,那女儿太不是东西了。” 第98章 柳生听着这些话皱眉,抬手想捂住柳青缘的耳朵,没想到,这时她突然有了反应,风一般地窜出去。 柳生刚抬脚,听到她发出几乎是破音般的声线,悲伤愤怒揉捏成了一个破碎的柳青缘。 “我不想救吗?我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我母亲替换下来!是我们的错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在这里谈论母亲和女儿如何如何,柳府难道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怎么就是我们的错了?” 就因为柳府……他们不敢谈论吗? 就因为是大户人家,所以可以为所欲为,草芥人命? “有病有病,哪里来的疯婆子!” “快走快走快走……” 柳生深吸一口气,望着浓郁的夜色热泪盈眶,也不知道护了这么些年的家传宝物是否能够救青缘一命。 他只不过是脑海里想了一些片段,再次回过神来,柳青缘已经消失不见。 完蛋! 柳生抬手,在脑门上打了一下,现在柳青缘这种情况,怎么还敢走神! 如果是去报仇的话,那就得赶快去救了。 第46章 牵丝木偶戏(14) 守灵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后脖颈还残留着痛意,望着面前身穿鹅黄锦绣山河裙,披头散发如鬼魅般的少女时,失了神。 这是画卷里下来的仙女吗? 等一下,丫鬟看着少女拿着火把,即将往三少爷身上点,高声大喊:“来人啊!救命!” 声音将府里的人全部吸引过来,外面灯光通明,都比不上房间内的火光绚烂。 多么美丽的颜色,柳青缘望着燃起来的棺材,眼神无聚焦,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随着心意做事。 大大方方装成宾客混进来,点燃了火把。 或许一转眼之间,即将忘记这是哪、在做什么,只有当下才会记忆,明明火温度高,离自己又近,怎么始终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快,救火,你这个毒妇竟然敢烧掉三弟的尸体!” 柳青缘脸上受了一巴掌,仇视着望着打自己的人,“三弟?可真是情深意切,可你们拿我证明什么?” “这一巴掌,我还给你!” 柳青缘刚抬手,被一堆冲上来的小厮压住,手中的火把夺了去,细嫩的手背全都是红印子。 太太看着三少爷被烫伤的脸庞和烧成黑漆的衣服,走到柳青缘身边就是一巴掌。 “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即可。” 柳青缘被踹在地上,生理上的疼是自虐是放纵是发泄,心理上的疼……该怎么办? 要他们死!要她们陪葬!!一起下地狱!!! 柳青缘身体趴着更好行动,从衣服里面拿出打火石和油,在地上重重一划,火焰蹿天得高,让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这毒妇想放火同归于尽!” 一堆小厮和丫鬟连忙灭火,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被重重踩着。 柳青缘闷哼一声,疼感仿佛在神经上打鼓,她不怕疼,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唯有…… 不甘心! 明明结局可以不是这样子,明明最后的下场可以圆满温柔,怎么如此?怎会如此! 太太给贴身丫鬟使眼色,丫鬟拿出香来点燃,凑近柳青缘身边。 柳青缘的手大概是断了,感觉头皮被扯得,看到她手中点燃的香,便知道想干什么。没有想过反抗,也知道反抗不了。 但仍凭着一口气,在眼睛被烫得放声大叫,无法识物、连简单的走路都做不到时,用尽全身力气起身,像一头看见红发疯的牛犊,重重撞向太太。 之后每每想到这一幕,再给她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尽管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全身没有好肉,也会千万次选择相同的道路。 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恨,这些反抗不是不能喧出口,能见阳光,便能再次重启。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们才停止。 柳青缘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口,或者可以数一数身上有几个完好之处。 她愣愣地望着闪烁的烛火,人的一生如同烛火般,燃烧完自己生命后回归净土。 从红烛上面窜起来的火光好像母亲。母亲,您来带我回家了吗? 缓缓闭眼之际,被一道叫声唤回神智,眼睛只能眯开一条缝,望向外面人影的轮廓。 柳生? 可是自己没有一点力气,无法起身迎接他了。 唯有尚存的一点听力收纳了他的声音,他在哭,他的声音在颤抖。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我有老爷子留下来的家传宝物,可使你们富可敌国,只要你们放过柳青缘,我便将东西送给你。” …… …… “这柳生糊涂了。”扑克牌摇头,“他这样子跑过去是羊入虎口。” “是啊,”柳青缘无奈,舍不得旁人说柳生,“他关心则乱了,害怕我受伤,就将底牌亮出来,可他没有算到,柳府人不知道那张底牌。” “什么意思?” “柳生原是柳府的大少爷,父母被自家亲弟弟所害,老爷子在临终前得知这个消息,怕柳生也被害,就偷偷给他金笔将他赶出府中。” “只想拿着金钱去换我的命,可那时候柳府不知晓金笔的存在,只当他在胡言乱语。” “被打地失去了半条命,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求得三天生机,可真就阴阳永隔了。 第99章 …… …… “你别睡,我带你回家。”柳青缘扛着柳生的身躯,走得缓慢,是蜗牛见了都会鄙视的程度。 她全身伤痕累累,只能凭借着一只眼、仅剩的一口气和绝对不可以倒下的信念,支撑着一步一顿一停留。 根本没有一丝力气,还要开口说话,现在话语这般多,也是为背上的人。 前方的道路是模糊的,连月光都只能占据小圆圈的瞳孔,月光洒下,他们的影子永不散。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没有了对抗的筹码。 “柳生,你别睡啊,你不是说给我写了诗吗,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掉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遍。” “不是说过要照亮我吗?现在好黑啊,你醒来好不好,陪陪我好不好?” “你不能食言,不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醒来吧,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 “你和母亲瞒着我,刚开始我挺生气的,觉得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就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更为可笑的是一堆人还起哄下聘礼。你还是个书生,怎么这么坏,后来接触,发现你确实就是个登徒子……” “母亲非说你是个老实人,你哪点老实了,都把我的心骗走了。” “我知道乞巧节那个丑陋的刺绣花是你送的,你手上的针眼虽然可以躲避我,不让我看见,但还是瞒不住,一如你的心意。每日给我做饭、教我画画,却让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全是我的画册。只愿君心似我心。” 柳生勾唇,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想将话给说完,“定……不负相思意。” “醒了就别再睡了,一起回家,再睡我就丢下你。” 柳生下半身被棍子打得鲜血淋漓,留下了一路拖过来的证据,被月光而照,是无声的罪证。光线倾斜,悄然便为罪魁祸首抹掉了指向。 “青琵岸上生,择叶与珠戏;发冠拥我怀,未曾谋一刻;天墨未诗头,以身祭应尾;心若寄悬崖,何惧阎王殿。” 柳生声音越来越小,倘若不是贴着耳朵说,根本就听不到。 柳青缘将柳生带回自己家里,替他请郎中治病。 柳青缘全身心投入,在缝制东西,无法顾及外界的因素,等转头看向柳生,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在缝制什么?” 艳红一片落在柳生眸子里,激动得气息紊乱,同时内心也凉了半截。 “嫁衣啊。”柳青缘脸上出现俏皮的笑容,坦坦荡荡说出来,没有小女儿家的娇羞感。冲柳生歪头,柔和的语气说出来,谁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还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青缘现在想嫁心上人,不知道心上人娶不娶。” 柳生下床,扛住疼痛走到她面前,“第一次见柳青缘,小生回到家辗转反侧,看着案上的佛珠在想,是不是天赐的仙女。又在想之前笔力轻了,不足以描写姑娘的美貌。” “第二次相见,人比花俏丽,小生又在想,是花间精灵落在身边吗?眉间可生花,根茎紊我心。” “之后每一次相见都是小生的别有用心,心脏早已告诉我,此生非姑娘所属,从前是现在是今后是。在听说有人看上了姑娘,我连忙带上家传之宝去提亲。” “心上人和好人家不冲突,青缘可兼得。小生这辈子没多大出息,唯一有出息的,便是让青缘倾心于我。” “只要有汝在,地狱也可化天堂。” “他是在进行最后一次的告别。” 晏书开口让柳青缘迟迟反应过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番话暗藏的意思,当成了真的告白。 原来……是告别吗? 这些话都抵不过一个娶字,他是怕……这些话再无倾听之人? “你们从柳府出来,若不是给足了他们好处,又怎会安然无恙给你们短暂的相处。从一开始他便知道,灵魂转换也在意料之内。” “你自认为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才导致接下来的祸端。” 席洲听完他俩之间的谈话,在内心画了人物事件图才想明白,发现秋纪陶视线落在晏书身上。 抓住秋纪陶下巴,让他转过头,不满意开口,“哥哥为什么要看别人!” 秋纪陶抓着席洲的手,在他指尖轻咬了一口,“那娃娃又为何要看别人?” 席洲望着秋纪陶好整以暇地神色,微微抿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你看吧。” 秋纪陶凑近他耳边解释,“整个镇子都找遍了,没有见到傀儡人的影子,若是在我们身边呢。” 席洲:“?” 第47章 牵丝木偶戏(15)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使用这种办法,他想替我去死,想让我活下去,甚至不惜……” 柳青缘闭眸,泪珠不断凝聚在下巴处,随后砸在手背上,冲着周围空气大喊,“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柳生想要柳青缘活,柳青缘也想要柳生活,恰恰是这心有灵犀,才让两个人变成如今的局面。 柳青缘想明白这一切后,嫁衣都还未缝成,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睁眼,看到自己身处在柳生之前所挖的地道里面。 里面摆放上了床、柜子、梳妆镜等等,形成了一个房间。 自己睡了多久? 柳生呢? 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第100章 柳青缘下床,发现脚比自己的大了三圈不止,怎么回事? 她快速走下床,跑到镜子面前,呈现的赫然是柳生的模样。 柳青缘摸着脸庞,掐了一把,发现这不是梦,眼泪顺应而落,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哭着跑出去,地道已被封死,上面似乎堵着千斤重担,仅凭她薄弱的力气是推不开的。 过往有母亲温声细语安慰,以前有柳生陪伴默默给擦着眼泪。 现在,只能任由着眼泪流,为什么要留自己一个人。 自以为是地为自己好,柳生你好自私啊。 嫁衣,嫁衣…… 嫁衣还没有缝制完成…… 等我,等缝制好嫁衣,就去嫁你好吗? 这辈子不成,便下辈子。 柳青缘找嫁衣的途中,找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盒子,想把它抬到桌子上,使出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撼动一分。 她观察低端,不是粘在地面上,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重? 不免想起了柳生说的,可以让几十辈无忧的东西,还未打开箱子,便泪流满面。 箱子锁环有很深的上锁痕迹,看来在此之前一直锁着。 打开箱子,望着被保存很好,用金子做的一支成人手臂般长短的毛笔,瘫坐在地面。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和柳府之间的交易。 …… …… “后来我把嫁衣缝制完成,再试图去推那木门时,竟然推开了。出去后,柳宅被火烧得干净。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听到消息说……” “柳府中的三少爷并没有活过来,那法师卷钱跑路。你看呐,因为一场谎言,只是一场未求证的谎言,导致最后的结局如此孤寥。” 因为一场可笑的挣钱骗局,失去了母亲,失去的心上人,只留下一个人,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我当时一心想要寻死。可柳府依旧不曾放过我……柳生。他们经查实有金笔的存在,想获取,我不说,就将我锁在地道里面,直至你出现。” “被困后被强行喂饭,生死不由己,我竟才知,这一切都是柳生算计,他不想让我死,所以做出这一切。” 玩家们听完故事,问出问题,“你能摘下红玉镯,是因为柳生送给你的?” 柳青缘点头。 “事情该结束了,你就是关键。”秋纪陶看向柳青缘。 “嗯。”柳青缘点头,因她起因她落,缘起缘灭,这场戏也该走向结局。 “你并非蠢笨之人,我们不便插手。给你几句忠告。” “第一:柳生在替你嫁于三少爷,紧接着活过来,之后所有冥婚的新娘都是在效仿你,缝目嘴;” “第二:那些结冥婚的新娘和柳生一样,全部都活过来,并且怀孕生下来婴儿。其灵魂被转移到猫身体里面,到半夜会发狂。结合柳生在冥婚上的状态,很有可能是他所办。” “虽然你是未出阁女子,却也不会不知道怎样才会生下婴儿。我趁着冥婚时间,去看了一下之前埋葬的棺木,无一例外都是空无一物。所以我猜测……” “柳生没有死透,为了饱腹,也可以说心中有恨吃了三少爷。出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察觉到婴儿可能是三少爷,于是有了灵魂转移到猫身上这一说。” “镇上的人看不到柳生,你怎么能看到他?” “我之前在给他锈的娃娃里,放了一种独特的自制香料,味道经久不衰,倘若一直佩戴,气味将会渲染在身上。” 柳青缘回答后,在想秋纪陶说得这些话,后面基本和自己想的一样,之前在席洲那里零七八碎得知一些消息,内心就猜测这些事情是柳生所引起。 “三少爷明明已经死了,又为何还能附身在柳生身上?” “阳气衰弱的人很容易招引不干净的东西,久病缠身,阴气重,或许在死后还有意识,附身到柳生肚子里形成鬼胎,不是没有可能。” “有一点不对,”晏书皱眉,“若真如你所言,那之前席洲和终原被引到这里,又遭遇陷害。那个人若真是柳生,做这些何解?” “不装了?没有想到席洲会带着柳青缘出现,破坏了你的计划。” 晏书嗤笑,望着席洲的眼神充满玩味,语气没有憎恨,有的只是惋惜,“你长得这么漂亮,乖乖待着不好吗。” 随后望向这群玩家,语气如同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巨大物体,居高临下望着这群渺小的人类,眼神充满着藐视和自我所带的张狂。 “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想要靠冥婚达到控制你们的打算。”晏书眼神滑过手腕上出现红玉镯的三个人,恰好是实力不错,却逊于自己的三人。 “没想到被破坏了,”晏书摊手,“那我也不需要继续隐瞒下去,冥婚规矩被打破,故事将会重组。其中不乏我也深陷在迷雾里面,暴露不是一件坏事,起码现在是统一战线。” 扑克牌凑到她身边,“那不妨将你得到的线索说来听听?” 晏书离他远了点,从上到下扫量了他全身,冷呵一声,“排行榜第二名德西鲁竟是如此不堪。” 似乎还嫌不解气,想继续开口,但又想想和这人说话也是掉价。 排行榜……第二? 这五个字足以使得他接受在场玩家的视线。 扑克牌大方让他们看,“不像吗?” 第101章 “如果我所想没错,你早就知道达成结局便可以出去,反而还为柳青缘提供柳生的线索,是在帮助他们。” 晏书突然开口,没有指名道姓和无头无尾的话,只有秋纪陶明白什么意思,并且接下去。 “柳生和柳青缘的灵魂互换,挡了三少爷复活的生路。三少爷自是心狠有余,变成厉鬼控制柳生,想找到柳青缘将两个人一同杀了,所以才一直隐瞒身份,没有对柳生出手。那个女子是三少爷灵魂藏身处。” “之前所说的小棉母亲,确实是真实的被连累的女子,得知婴儿灵魂被转移,将你们引过那边栽赃嫁祸。” “后来一个劲提醒,外乡人别管镇子上事情的是柳生。柳生变成鬼没有使用柳青缘的身体,不忍心脏了柳青缘的身体。就用符咒封住小棉母亲的灵魂,实行单方面灵魂转移法。不料灵魂太过于薄弱,不胜于她,两人灵魂就共用一个身体。这也让三少爷去抢夺其他身体。” “两次灵魂转换导致柳生精神错乱,以为柳青缘已死,便一心忙着复仇柳府、复仇镇子。” “柳青缘现在找到的可能是柳生,也可能是三少爷,更有可能是三少爷和柳生灵魂互换下撕裂的产物。” “我们只要个结局,既然如此,何不选择自己想要的结局。” “没意思。”晏书对于这个说法,了了无趣。 接下来,无论等来什么样的结局,他们都可以出去。 戏便是如此,拟定好的结局无法更改。纵使有多么出乎意料,都不要插手,戏自成一方世界。 “咔擦——”众人耳边传来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周边的世界模糊,像是被滚筒洗衣机转动,拧成了一片。 落幕散场,就是不知道戏的结局会不会随了看客的心愿。 …… …… 席洲再次睁眼,出现在了自己房间内,回味刚才的场景,两方之地衔接之处,像是穿越时空般跳跃了一下。 凝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跑步去往秋纪陶的房间。进他的房间都是直接推门进去,因此脸上表情骤然转换,特别明显。 微扬的眉毛垂落,眼神里面满是失落。 难道哥哥在完成木偶之书后,真的离开这里了? 捆绑在手腕垂落的线条装饰,到现在还在晃个不停。一如他的心。 像个牛顿钟摆件,一个摇摆开,剩下的也开始碰撞,不知道从什么时间、什么原因开始,感觉身体内的黑雾控制不住了。 “你们回来了?”苏和雅听到外面的声音开门,有信心他们能回来,不惊讶,直接开口说出线索,“你们看……” 席洲转身,看到诸位玩家都跟随苏和雅进入房间,也跟进去。 几本大开的书将书桌铺满,泛着羊皮纸和白纸张的味道。 每一行字是书的行驶者,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工艺品,经过时间的打磨,有些漆黑、有些掉色,仍可见存留程度。 苏和雅拿起相框面对他们,原本相框里看不清的照片,现在可以看到是两位男人。 中年男人留着从人中覆盖在下巴处的黑色灌木丛胡子,整齐有序,像是每天上着鞋油,精心爱护的皮鞋。 一只手搭着另一个年轻男人的肩膀,年轻人要比他高出很多,使得中年男人踮起脚,整个人重力全部倾斜,剪刀手放在两个人中间。 年轻男子样貌精致,双眸微弯,看上去非常和谐。 “左边男人是木偶大师,右边是他的戏本搭档,两个人惺惺相惜,合作了十年。桌子上书本打开的页面都是在讲他们的故事。 ” “可惜,无论人生有多么欢言,下场都不得所愿。一位得疾病,另一位苦苦救治一年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往另一个世界。” 苏和雅简单说了个大概,“最重要的,是在他们故事里最后一句话:每个人的路程都是在找寻自己的结局。然后,我联想到了我死后,在这里醒来!” “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们才发现,真是蠢材!”众人随着晏书的视线看向墙壁,深浅不一的颜色。 倘若换个方向看,就会发现这是和书柜相互呼应。 浅颜色对着是书架上面不同的区域,可苏和雅桌子上只有寥寥几本书,其中还有玄机。 不妨是墙壁上块状颜色上面难辨的条纹,第几条便是第几本。 “指哪打哪,当我脚下的狗,你们都不够格。”晏书见他们只关注自己,打个响指,“线索都已经喂到你们嘴边了。” “啪啦”书柜每一格每一处都渗出血迹,像无数只血手攀爬,一点一点,将过往的路段浸成血色。 暗藏的字逐渐显露出来,离得最近的苏和雅将其读出,“欢迎来到木偶戏的世界,完成结局方可落幕。” “再见了诸位,我们箱子里见。” “制造出劣质木偶被赶出别墅、不制作木偶之书被折磨、制作出木偶之书,你们……” “小玫瑰,你去哪儿啊?要选择哪一种方法?若是想把老太太杀掉,我来。” 席洲听到扭头,“你怎么知道我想杀掉老太太?” “猜的。” 两个人还未开始动作,游戏场就破了,看来晏书和他们想的一样。 第48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1) “这次任务……”扑克牌垂眸看向下面,内心毫无波澜,但看着这热闹的一幕还是挺欢喜。“是在商场?” 第102章 苏和雅陡然升起了一种还在人类世界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一场梦。 从上个副本出来,晏书迫不及待触碰发光的箱子,直接开启了新的副本。 现在所在位置是顶层,灰白蓝的交界色装饰着大楼表面,例如崭新没穿几天的新衣服,刚换上就迫不及待展露在人前。 商场呈现圆圈形状半包围结构,大概有六层,每一层边缘腾出一些位置打造成了旋转式电梯。 站在高处可以看到里面所卖的东西。商场里面人满为患,三五成群,七八一伙。 许炫看到也不免感叹一句,“和人类世界没有差别。” “各位女士们,倘若有幸能出去游戏场,你们会享受到外面的世界,那比人类时间都要高端,保准让你们流连忘返。” 席洲开心地想起飞,目光应接不暇,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这里好大看起来好好玩啊! 脚步迈开就要跑下去玩,却在经过秋纪陶面前时被拽住。 席洲扭头,申通染上了兴奋的颜色,如同于鲜血,却比鲜血更想摧毁的一种。 好开心啊,这么开心的笑容是比在自己身边都要欢。 “一起,别乱跑。” 席洲更加开心了,绕到他身后推着他走。 “那我们也下去看看吧。”扑克牌被席洲的快乐渲染。 玩家们走到电梯旁,席洲望着进度缓慢的电梯,瞪了几眼,坐上旁边的栏杆“呲溜”滑下去。 众人眼中只落下他旋转的背影。 席洲到达一层,高傲一仰头,前往一堆的吃食,买了一大堆东西等着他们下来。 众人神色迥异。扑克牌欢喜、苏和雅受宠若惊说着谢谢,接触下来知道席洲是什么人的许炫也接过来,礼貌说句谢谢,终原说不吃也被塞了一大堆,美其名曰给我拿着。 晏书不客气接过来吃进口中,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全部给了秋纪陶,又继续去其他地方。 “蹭。” 漂亮鲤鱼傲娇一甩鱼尾,泛起水中的小暗流把紧紧贴在玻璃上的席洲吓了一跳,脑袋下意识向后仰,恶狠狠盯着那条逃跑的鲤鱼,追上去继续贴玻璃盯着它。 龇牙,脑袋用力“砰”撞到鱼缸上面,想跑进鱼缸里,大有一种和鱼一较高下的气势。 秋纪陶及时拉住他,绕是高冷如他此刻也倍感无奈,给他揉了揉额头。 席洲蹭蹭秋纪陶手掌心,指着那鱼开始告状,“它说娃娃长得难看!哥哥你杀了它!” 晏书“噗嗤”笑出声,“秋纪陶,你家好弟弟开口说话了,还不赶快去杀一条鱼?” “让它当你午饭好不好?” “好!这个是什么?”他指着缸里的海洋动物询问。 “鲨鱼。” “我可以进去和它一起玩嘛?”席洲翘首跂踵。 “前方有企鹅馆。” 席洲三心二意,听到另一个立马舍弃掉这一个。 进到企鹅馆内,首先感觉到的是如家般温暖的环境,这里好冰好喜欢啊! 随后看到身披着‘黑色羽绒衣’,扑扇着两个一半回旋镖翅膀的大型毛茸茸生物。 刚想冲上前抱抱,迈出的另一脚还没有跟上,馆里的企鹅无论是在冰面上陆地上还是水面的全部倒地死亡。 他不好意思“哎呀”一声,开心过头了,算了,谁让自己太过恐怖了。 助跑几步跳进河里,身体在半空中弯成漂亮笔直的弓,“扑通”落到水里。 隐隐可见一条银灰色分叉的鱼尾垂落于水底。 众人进来,大致扫了一眼遍地倒地死亡的企鹅,一眼便可判定与线索无关。 游戏场给出的环境是商场,主题也是围绕商场,断然不可能在一个企鹅馆里施展。 秋纪陶寻觅着席洲的身影,冰雪的世界灰蒙一片,唯一的主色调紧接着消亡。 席洲张扬艳丽在此刻却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让人好找。 岸上不见踪影,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湖面下,零下摄氏度的馆内让苏和雅和许炫觉得身子发冷,“我们出去等你们。” 终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所待的地方,随便找个借口也出去了。 扑克牌是真的想在这里插一脚,毕竟给秋纪陶找不痛快也是自己乐得已见的,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想找不痛快,应该和晏书合作。 场馆里只剩下两个人。秋纪陶望着湖面上有些地方泛起涟漪,圆圈在其中荡漾开又向远处分散,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漫无目的游走在湖面下。 静静等待他玩尽兴,看到圆圈结束做好迎接。 “哗啦”从湖面下暴露出来人影,湖面里的水因巨大的冲击力形成水幕,半遮半掩始终看不清中心的人。 被打落的水珠落到湖面上例如沥沥小雨,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温柔缠绵的连音,不足为奇的声音有了内心的润滑和席洲的存在,竟也觉得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 无数大大小小的圆圈绽放在他周围,层层簇拥的水灰色围绕着中心那位。 破水而出连带的小雨也落到席洲身上,藏匿于银灰色的发丝顺滑而落,亮晶地如同冷清银月与人间牵连的线。 银色瞳孔失神怜悯,如同冰川之下的深渊,不见一丝温度。他低头看着水面的圆圈,水并未在发丝留下痕迹,头发披散摆动,如同圣光所编制的人间银河。 第103章 席洲便是人世间最大的诱惑。 幸好,他们识趣的都走了。否则秋纪陶宁愿永远留在游戏场,都要杀掉他们。 席洲只适合被自己圈养,外人不得见。 席洲卸力,重新躺回水里,闭眸仰脸,享受着冰水珠落在身上的触感,兴奋的鱼尾不断摆动,速度之快都使水里面引起一阵小旋风。 “以后给娃娃打造一片海,供你尽情遨游。” 席洲听到这话,在水里面恢复人身,头发也从银色变为了黑色,从水中出来落到他身边,歪头轻笑,“哥哥说话算数!” “好。”秋纪陶捏捏他柔软的发丝。 刚才那一幕美是美,也是值得私藏的画面。说不上讨厌,只是最喜欢娃娃人类的样子,凡事终有原因,现在秋纪陶也说不上来是为何。 “娃娃看到外面有很多衣服,哥哥一起去看看~” …… ……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游戏场里面看衣服。” 扑克牌感叹一句,望着正在挑选衣服的席洲,眼中不自觉抹上笑意,和写满了抗拒的晏书是两个极端。 席洲看完后叹气,这些衣服都好丑哦,没有自己的好看!他喜欢得要么纯到无解,要么艳丽到极致,除此之外其余颜色都入不了眼。 “都不喜欢的话,等哥哥亲手做给娃娃。” 席洲重整旗鼓,去往其他地方玩。 整个商场逛完已经是晚上,就近找了个餐厅,分男女坐了两桌。 餐桌上暗流涌动,试探的氛围让空气略显薄弱,唯有席洲因为吃到口中的美食露出餍足的笑容,像打了个盹的猫咪伸足了懒腰肆意横行。 仅存的空气被握进了爪子里,所释放出一点便可拯救同伴,但他两耳不闻饭外事。 “这是你所制造出来的人偶,怎么不以真实面貌面对我们?” 扑克牌自己说不行还不忘带上秋纪陶,“你看秋纪陶,就对自己实力有信心,不担心宵小之辈的惦记,顶着一张真实容貌杀遍游戏场。” “德西鲁这话是在说自己?”晏书嘲讽回怼,“果真自己是什么样,看别人也是依样葫芦。” 扑克牌无奈,嘴上毫不留情,坚决不吃一点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实样貌?” 两个人相望,一个内敛一个外露。 秋纪陶把挑好的鱼肉喂到席洲嘴边,后者张嘴。 “我的真面目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来看,咳咳咳……” 晏书剧烈咳嗽引起周边人侧目。扑克牌见他碗里少了一块鱼肉,不客气大笑,“不必这么着急,我暂时还不想看。” 晏书脸涨红,快把胃都要咳出来,端起手边的水,猛地喝几口重力放下,发出巨大的声音连带着桌子颤抖。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席洲筷子本来就抓不稳,因为这一下,即将喂进嘴里的虾肉“啪叽”掉到了桌子上面。 他瞬间傻眼,伤心像是上涨的海水蔓延到了全身,刚要上升到眼睛,唇瓣碰到了一个冰凉的小弯虫,眸子一亮张嘴吃进去。 舌尖舔过秋纪陶带着薄膜手套的手,怎么哥哥的手套比小弯虫本身都还有味道? 含住秋纪陶手指轻轻吮吸,像是尝到了什么好喝的琼浆玉液,认真专注。 秋纪陶托着下巴凝视着他。 自己的手指长度不短,席洲舔着舔着就过了头,还要靠他来拯救。为他好的小动作吃力不讨好,惹来美人瞪眼抱怨。 看到这一幕,故意将手指伸出去惹得席洲呛咳才满意,碰到了柔软的舌系带,次数多了都有了想掐断的心思。 席洲将手套舔到没味了松开,继续埋头吃着美食。他很爱惜自己的衣服,吃东西都是紧挨着桌子,压着身子有点委屈。 晏书缓了好一会儿回神,无数的傀儡线祭出攻击扑克牌,两个人武器对撞发出例如刀剑般清脆的声音。 “笑只是一种表现,相反若是我出丑也可以笑我,你不能因为没有这个机会就恼羞成怒。” 他们丝毫不影响三个人吃饭,就当看一场表演,排行榜上的大人物免费表演,不看可是损失。 只不过在每一次白色傀儡线即将落到美味佳肴上面时,也是心惊胆战了一下。 前面无数次都被很好地收回去,唯独最后一下,没有想到扑克牌直朝着一个盘子而来。 “噌”“啪啦”两声,席洲即将夹盘子里菜的筷子成了两截,盘子碎裂成了蜘蛛网状,密密麻麻的块让他愣了。 看着漆黑空白插在盘子上面的牌,转头看向扑克牌,什么仇什么怨? “小玫瑰看到牌牌被打,还有心思吃下去,可真是伤牌牌心。”扑克牌装作一副忧伤的样子。 席洲一眼便看出他在装,拉着秋纪陶,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哥哥~” 看到秋纪陶让重新上了一份菜,道了声谢,看向扑克牌,牌牌对自己不错,不搭理牌牌好像不礼貌。 可是两个人在打架怎么劝?席洲想了想开口,“洲洲只给你们三秒时间,希望打架的两位小朋友停止不友好行为,否则将会执行暴力执法。” 扑克牌不是听从他的话不打,而是因为他的话笑到没力气,“小玫瑰多大啊,叫我们小朋友?” 晏书觉得幼稚,“别占便宜。” 停止不是因为听席洲的话,而是顺势而下。 第104章 他只是想惩戒一下扑克牌,没有真动手的打算,真动起来手现在不可能不带血。 “若是他们不停,娃娃打算怎么暴力执法?”秋纪陶拿出丝帕给他擦嘴。 “狐假虎威啊!” 终原所坐位置既能享受到“表面上”的温情。席洲对秋纪陶没意,秋纪陶对席洲也没情,所以是表面上。 又能看到晏书的嚣张跋扈以自身为赌约,引得扑克牌这个想获利的人上钩。 “两个虾一个问题,别临阵逃脱哦。” 扑克牌先给晏书打个预防针。嘴上戏谑地开玩笑,眼底却有着被表面柔和伪装掩盖很好的威胁感。 类似于极端负数温度下无孔不钻的寒风,刺骨穿身。就连生长在冰川下的海洋生物都在逃窜找窝。 危险前的慌张是临终前最后一次挣扎,忽略身边的海水已经开始有结冰的迹象,下场只会是等待时机成熟,魂归西方永久暂停一切生机。 “你以为我是你啊。” 扑克牌接收到这一句明嘲,拿它当夸奖来看,“你若是了,我还真占不到便宜。” 魔术本就是欺骗,他不过是在欺骗上面润滑了一下“人心”,让这个形容词变得更加立体饱满。 晏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再出丑,也或许只是单纯不会剥虾,又嘴馋,和扑克牌一个问题换两只虾。 “第一个问题,”扑克牌剥完两只虾,“之前在杂物间与木偶戏中那些人偶都是你制造出来,那么你真身在哪?” 享受完人的服务,晏书回答,“只要有一缕属于我的傀儡线,人偶便是我的眼睛,他们都是由我制造,自是属于我的身体。真身?” 他故意拖长音卖关子,眯起眼睛把玩着头发,眼神扫视过在场的人,“说不定我的真身就藏着你们的身体里。” “鄙人不才,多项居之,样样都是巅峰。” 扑克牌对他的回答做出评价的话,就是滴水不漏,即保护了自己又给出了回答。 回答问题有很多种方式,打马虎眼也是其中一种。 提前没有规定下形式,扑克牌就没有办法挑刺,他不会在君子游戏里面出手。 扑克牌在继续剥虾前,余光瞥到了秋纪陶,勾唇,“第二个问题。在上个副本中不断重复爆炸的玩家是真正的玩家,你制作出来的人偶如何赋予了它生命力。” 这个问题是秋纪陶让他询问,问着问着发现简直是在自己的兴趣值上来回撒泼奔跑。 能制作出和玩家一样体质的人偶是绝对且不容小觑的一种实力,更何况人偶不止一个,还能共存一个空间,并且具有攻击力。 “因为……”晏书将手伸出来,手指透明虚化,变为了白色的线条,如泡在水里边游荡,“它富有生命力。” 说完后又附送给他们一个答案,也是无形之间炫耀自己的成果和战绩,抑或是……威胁。 “之前在一起的玩家都太笨了,受不了我就将他们给杀了。如果有一天碰到结局算人数的游戏场可以复制粘贴,照杀不误。” “那我们的大佬呢?”扑克牌摘下手套,拿着湿巾擦了擦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下巴放在指骨,看戏。 “总不能说你见到大佬的美貌手下留情了吧?” “拒绝回答。”没有东西是不可能回答问题,更何况已经问完。 “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新的面孔。”终原望着从身边走过的人开口。 将话题拉到这个副本,现在该转移重点了。 “游戏场不会自不量力出现玩家和npc相杀的局面,熟悉的面孔太多不会是找人找东西,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线索自动浮现。” 扑克牌的回答让终原点头,想到一块了。 “我现在明白,德西鲁是怎么做到第二名的位置。” “运气使然,巧舌如簧,哄的游戏场也能施舍给三分面子。” 扑克牌无奈叹气,一行玩家中只有他脸庞出现了微带点蓝色光幕的颜色,看上去还真是游戏场得天独厚的亲吻。 “若是游戏场能给我三分薄面,那是福泽,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包括你,毕竟人家也想给自己找个哥哥照顾。” 扑克牌冲晏书抛媚眼,他一向没皮没脸调侃惯了,以前身边人高冷不搭理,如今有了晏书在,倒是能有个棋逢对手的人。 “我眼光高,”晏书扫视了他脸庞一眼,“世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我。” 扑克牌没忍住“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在我和秋纪陶之前,没有碰到过排行榜上面的其他人。” 肯定句式让晏书毫不犹豫,“嗯。” “怪不得这么狂妄,”扑克牌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脸庞的蓝色光幕随着位置所消失。目光移向餐厅外面。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楼下来往行人、店铺里所展示的衣服,都可以容纳在瞳孔里面自成一方世界。 秋纪陶祭出符纸贴在玻璃上面,周围的场景变成了外面的商城。是除了他们本身触碰到的物品全部透明化。 “低级黄符,”晏书早就想说,“明明都知道是排行榜第一,还藏着掖着,不觉得多此一举?” “你们配吗?”秋纪陶轻飘飘的姿态让两个人心脏都被重重插了一刀,怒火中烧上前斗了一番才发现是柄玩具刀,有种被戏耍了的无奈。 “这话不是我说得,不要连坐。” 第105章 扑克牌一直见秋纪陶使用符纸和飞镖,也想过逼出或者旁敲侧击问出他真实武器是什么。 一直觉得他是隐藏武器不想暴露,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还未开始,这句话说早了吧。” “过度的自信往往是失败的前兆。” 秋纪陶挑起火也不灭。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扑克牌上一秒刚说完等待着线索浮现,下一秒游戏场当真给出了线索。 蓝色长方形光幕悬浮在商城最顶端,从左至右占据了那一小块的满格,硕大的四位数字颜色较深,如同在看一幕蓝天白云的即视感,边角云涌天缓是流云而落。 数字光幕下的人群似乎是察觉不到这一幕,继续行驶着自己的方向。 “1440?” “计时或者是人数。 “看它做什么妖。”扑克牌收回目光,余光瞥到了席洲,立马乐开了花。 “小玫瑰吃了五个小时了,还没有吃够啊,小心撑坏了。” “洲洲不是人,不会撑坏的!”席洲抽空回复扑克牌一句。 况且,席洲感受到肚子上温暖的手掌,秋纪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席洲想起之前秋纪陶在控制自己饮食,转移视线,语气放低。本来就很小声的声音,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越来越低下。 “娃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哥哥这么疼爱娃娃,一定不会不让娃娃吃吧。” “不会。” 秋纪陶如果要阻止就不必等到现在了。 刚开始的确担心娃娃胖了不符合自己内心完美的尺寸,后来见他吃那么多知道不胖也就放心了。 此时相问也是好奇,他从来不过问娃娃是什么动物,毕竟需要的只是一副躯壳。喜欢一样东西还得管它是从哪里来的吗?没这道理。 席洲覆盖上秋纪陶的手掌,让他手前后都是冰凉的皮肤,“它跟着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温热的手被渲染凉,如放着自然冷却的热水,再次去触碰时,早已经没有的最初的温度。这样子去碰席洲刚刚好。 揉揉他脑袋,“吃吧。” 席洲得到允许,冲揭穿自己,差点害得他吃不上美食的扑克牌傲娇冷哼,若不是洲洲会装可怜逢凶化吉,到嘴的美食就要飞了! 不惩罚牌牌,牌牌就不知道自己得厉害! “牌牌,我想吃雕成玫瑰花的苹果。” “你也是能想得出来,真想看看小玫瑰脑子里面装的什么!” “倘若牌牌不雕,小玫瑰该如何求牌牌?” “不求!”席洲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认真地跟他说,“牌牌差点让小玫瑰没有了好吃的,就该罚!” “雕,小玫瑰说雕几个好。” “一个吧?”席洲语气不太强硬,听上去倒像是商量。他只是惩罚一下牌牌,一个就好。 “一个哪能够啊,”扑克牌道了句没出息,连惩罚人都是这么小的力道,没刺的小玫瑰可是要受人欺负的! “牌牌把餐厅里的苹果给小玫瑰全雕了如何?” 扑克牌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虽然是当下头脑一热的产物,事后想来也不会后悔。 “好啊。” 扑克牌看到了他亮晶晶的眸子,似乎是清晨下玫瑰花园里无数艳红花瓣结的露珠,娇艳逼人,纯白干净。 席洲望着扑克牌真的起身去找服务员,内心期待感超高。 “1439。”终原时时刻刻关注着数字,从发现到现在一共过了十七分六秒才开始变化。 一张符纸飘到商场上空,无形化有形,形成一个巨大的钟表,熟悉的黄符是秋纪陶的杰作。 钟表上面的时间过了零点三秒,新的一天,游戏正式开始了。 第49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2) “1438、1437、1436……每分钟准时零秒数字下降一个。”终原一直盯着数字,实时给他们报数。 “每分钟降一个数,一天二十四小时刚好是1440分钟,”晏书在第一个数字下降后便算出来结果。 提出的猜测还要等待证实,“这些数字不缺乏可能性是在统计实时人数,如果整栋商场里面一天都是熟悉面孔没有变化,其可能性大大增强。” “抹杀?”终原皱眉,“如果这里全部都是玩家的话或许会信,npc……”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 经历过游戏场的玩家即便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也会坚定反驳,多迟疑一秒都是对过往所受的伤不尊重。 “两个问题,假如我们是数字里面的一位,就要观察抹杀的规律是随机还是自有规矩,落在我们头上如何自居;反之该想想是解除死亡绑定还是另寻法则。”晏书想到一种可能性,自己都笑了。 摊手,破罐子破摔般说了一句,“总不能是保护他们。” 听到他这句话的玩家包括自己都给愣住了,“不会这么灵被我说中了。” “拿前几个副本当例子来看,执念幻境的主人都会出现在属于自己的副本中,这一次藏在哪里?” 秋纪陶提出的问题和他们不谋而合,合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秋纪陶找的是玩家,想从根源上去解决。晏书和终原是在寻找破解方法。 玩家和破解之法息息相关相伴而生,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再过吹毛求疵也是先后顺序。 第106章 终原提前跟他们说,“不是我。”以免一会儿平白生出怀疑。 “咱们之间没有,便是隐藏在商场里面了,除非被困,断了腿不能过来,我无法接受任何理由。”晏书想了想又加上一条,“还有新人。” 他们在商场里面转了个遍,秋纪陶可是一个活招牌,出现等于就是宣告自己是玩家。除晏书列出的理由外,玩家不可能看不到他们。 若是有人升起和自己上个副本一样想争斗的心思,岂不是更过分? 晏书心中有分寸,不会耽误游戏场的进度,还能主动递给秋纪陶他们一个免费的线索。 其余人这样子不过是跳梁小丑,谁还可以像他一样张弛有度,办事自有戒尺衡量。 秋纪陶和终原对于他这句话置若罔闻,内心都有自己暗忖的东西。 “1427。”终原的报数省去了秋纪陶和晏书一直抬头去看着麻烦。 “商场里面的人没有一丝动静,”终原看着身边陆陆续续走的人,“抑或是还未出现在眼前,我出去找线索。” “年轻了点。”晏书在终原走后感叹。 终原太过循规蹈矩,每一步都会去走,不懂得取舍会浪费很多时间,线索等满足二十四小时条件自见分晓。 “哥哥,我可以去看一下牌牌吗?” 秋纪陶转头,视线刚好看到他动作结尾的一幕,菜单上面最后一道菜已经成为空盘子。 眼睛里全部都是对苹果的馋意,若是对扑克牌,后者不能留也不会让去,如果是对于苹果,秋纪陶点头。 晏书与他一同望着席洲雀跃的背影,“不忠心的宠物训教不过,还留啊唔嗯哼唔唔……” 秋纪陶封住了晏书的嘴。娃娃是个“小宠物”这句话他说得,别人说不得。 娃娃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娃娃,岂能用那种污秽不堪的称呼去形容? …… …… “小玫瑰一进来就是找苹果,把牌牌置于何地?” “不许嬉皮笑脸……”席洲语气放硬,板着脸像个幼儿园小班得到了权利的小班长,用自以为很大的权利一本正经教育,“惩罚要专心!” 扑克牌不是局限于席洲脑海里听话的人,但为了小玫瑰可以勉强当一次调皮捣蛋不服从安排的小朋友。 “小玫瑰在这里让牌牌如何专心。” “有什么关系呀?”席洲瞪圆了眼睛,是雕刻苹果又不是雕刻洲洲。 扑克牌只能藏一半说一半,“小玫瑰站在这里会让牌牌忍不侧眸。” 牌牌每次说话都是拐弯抹角,席洲已经习惯了,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换为自己最关注喜欢的事物上,“苹果呢?洲洲想吃苹果!” “暂且储存起来了,小玫瑰稍等一下,玫瑰苹果马上奉上。” “为什么储存?”席洲光是要求雕刻玫瑰苹果,内心丝毫不知道步骤是如何,看到扑克牌拿着刀切零碎的苹果块便以为是在雕刻。 “怕被鲜血污……” 一声枪响印证了未出口的话,苹果像洒落在阁楼地板上面的珠子,发出轮胎碾压过石子路面的声音,速度不一致滚动到脚边。 有限却无度的声音传入耳朵,视觉造就的苹果犹如提前没有商议好终点的参赛者,各抢各第一的终点。 席洲站在中间宛如一棵参天巨树,阻挡了参赛果的去路,视线从撞到自己脚边被迫停下来的苹果看向源头。 身穿白色厨师服装的人额头上有一处直径不过三厘米的伤口,黄棕铜质地平面破开皮肤镶嵌在血肉里面,保持着冷质感终被流出的鲜血所浸染。 厨师眼睛里因收拾苹果搬运筐的疲惫感还未消散,人刚刚倒下,滚动的苹果已经找到了归属。 席洲望着滚动的苹果陷入忧伤,这么甜的苹果为何要遭受这些罪过?滚在地面变好脏。 其他留在餐厅里面的玩家听到这个声音走过来。探索副本的规则刚撬开一个角,只要不愚笨的人都会随着已开的角继续深挖,而不是重开一个。 他们进来为了彰显自己的聪明,都不会去探究其死因和样貌,只是时机已到。 一分钟时间太紧,死一个人的话不可能是人力所为,其死因必定是千奇百怪,这不是在展示一场解剖学,还需要观察反应温度经络内部等等。 规律还是距离?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天马行空地猜想,只有在找到线索时才敢说出,不然很容易走岔路。 “这里也死人了?”终原看到他们都堆在一块过来,看到厨子的死因不意外,外面多了这种死法。 “火烧、水淹、刀砍、突发疾病、枪杀……多种的死法不限,限的只有一分钟死一个。” “其中也包括我们吗?”许炫问。 “或许。现在不是想这个无法证实问题的时候,所死亡的人是位置规律还是距离才当下需要去思考的。” 这是苏和雅的想法,想证实他们在不在数字里面的方法有很多种,正因如此受到的局限也多。 他们可以将剩下的人聚集在一块,加上所死亡的人合起来的人数来判断。 但从零点起始统计开始的死亡分钟倒计时,或许是因为所在位置的刚好触发了死亡规律,随着人群走动的位置而选择被杀的顺序;也可能是超越死亡所限制的距离。 商场里的人长相自始至都是熟悉的面孔,其中必有深意。 第107章 在不知道规则的前提下,是要去寻找规律。而不是自以为拿着自己的三亩地去挑衅。这不是过家家角色扮演,一旦逆反的下场是献出自己性命。 众人视线聚集在现场唯一动了的秋纪陶身上,望着他祭出的符纸没有丝毫反应,见他又重新换了一张符纸实验,不自觉皱眉。 晏书和终原先后顺序祭出自己武器,未曾想连武器都召唤不出来。 “能力被限制了。”晏书接受能力强,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开口发现自己能说话。方才无论自己使用什么方法都无用,难道……能力不是被限制而是消失了吗? 置于餐厅上面的符纸此刻也消失,餐厅的景象回归让他心中更加坚定。 秋纪陶能祭出符纸却无法使用,最低术法的通讯符也是如此,没想到这游戏场对玩家第一次所加压的规则是禁其能力。 如果不能使用能力的话,其效果是大打折扣的。这意味着他们只能亲自找线索,不能使用符纸观全局、探究其、追其源。 晏书也无法使用傀儡线去控制每一个人找规律,限制的就是他们。 “这下子只能出去找找看,”晏书看向终原询问,“外面可有什么值得出去的线索?” “没有,地方太大人很散,死亡顺序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有,如果想探查的……以咱们目前的情况来讲有些困难。” “所有人的想法一个个在这群npc身上实验。”秋纪陶没有一丝波澜开口。 “那你们去吧,这么多苹果散落,我将它们捡起来,再雕刻几个就出去外面找你们。” 秋纪陶眼神环视一圈,周围没有破损的痕迹,厨师又是被子弹所穿透,不是外围的因素那便是游戏场所掌控。 不管是规矩还是人为,打破的镜子只要找到一点玻璃碎渣,就可以看到所使用的材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 在即将出去时,秋纪陶瞥到没有打算动的席洲,“你呢?” 他一般不会主动给席洲选择的机会,一旦开口就是察觉出来席洲有选择性地意思。 “留下来。”除了苹果席洲还有事情想问扑克牌,又担心秋纪陶会生气,一旦生气了遭殃的还是自己,举起手保证, “娃娃见到玫瑰花苹果,就立马出去找哥哥。” 席洲没有等他的回应,不说话就是同意了,看到他们全部出去后,眸子盯着扑克牌,眯起的眼睛满是好奇,“牌牌掌握了什么秘密呀?” “观看魔术是需要门票的,小玫瑰打算拿什么付费?” 第50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3) “嗯?”席洲歪头,紧抿唇瓣让口中所吸入的空气都堆积到下牙床的位置,其感觉像是烤箱里烤熟缓慢膨鼓起的面包。 下压的眉毛与旋转九十度倒弯的月亮重合,表面上装作一副在思考的模样,内心无奈他说话还是照旧风格。 明明都是相同的人相同的嘴巴,怎么风格差异这么大。 魔术和门票是所找到的线索?付费是要交换吗?他告诉自己线索,自己就得还一个,与秋纪陶和自己的“双向奔赴”是一样的道理? “那洲洲不要知道了。”席洲没有想多久就任性拒绝,不过一会儿实在是好奇,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我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最得意的已经和秋纪陶做了交换。 “又或者,”席洲直视扑克牌,“牌牌想要什么?” 扑克牌双手负于身后,步步逼近席洲,神色慵懒,像一棵笔直挺拔的巨树活过来行走的既视感,让人感到惊奇的同时又赏心悦目。 后者乖乖站在原地不动。扑克牌走到他身边不说话,弯腰捡起停靠在他脚边的苹果。 上一秒还在手中的苹果下一秒抵到了席洲下巴处,手上用力逼迫他轻抬起下巴。 扑克牌用并不脏的苹果触碰开的绚丽的玫瑰花,好像心理作用这番动作便能将小玫瑰染色,满足了人都愿意看漂亮的东西沉沦的诡异负感。 魔术骗的是人心,扑克牌自诩在此块地方已经洞察到了巅峰,岂会看不出来秋纪陶所想的含义,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花朵始终要凋落,下来的花瓣也该有自己的一片。 “小玫瑰这副皮囊有人惦记我就不抢了,牌牌喜欢小玫瑰性格,不如到时候把你的性格当作门票如何?” 性格?席洲凝视着扑克牌,无法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自己性格……不是人类的统一性格吗?有什么好要的? 席洲不知道,但不妨碍给,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我相信,他也非常愿意,”扑克牌视线落到席洲的手指上,轻声诉说,“毕竟这是你不要的东西。” “我想看雕刻成功的苹果,不要拿着脏果子抵着洲洲下巴!” 扑克牌收回手,将苹果如同抛铅球一般抛到筐里,“时间很长,小玫瑰急什么?去台子上坐着,等牌牌把这里收拾一下。” 席洲望着散落一地的苹果,坐到台子上,只见扑克牌动了一下手指,原本散落在四处的苹果突然抖动,奇迹般地离开地面缓缓上升。 “哇!”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兴奋地跳下台子,去触碰离自己最近的苹果。 手指轻轻戳一下,苹果像是倒挂被控制的软体一般,轻轻晃动几下回到席洲指尖。 第108章 “好神奇啊,牌牌是怎么做到的?”特别是在哥哥他们能力全部消失后,这一幕尤其珍贵。 扑克牌望着席洲亮晶晶求探知的眸子,眉梢微动保持神秘感,“保密。” “哼!”席洲不乐意直起身子,“洲洲才不想知道呢!” “一点也不!!”真以为很稀罕吗,席洲自问自己也可以做到。 要是真的不想知道就不会说两遍了,扑克牌余光瞥到席洲依旧兴致然然,偷摸观察这边的视线,心中暗道数声可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玫瑰哦。 席洲的好奇心随着扑克牌手指竟然能指挥那些苹果,让其听话地主动跳进筐内急速膨胀,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炸开蔓延到全身。 迫不及待上前抓住扑克牌袖子,“好牌牌,你就告诉我嘛,我坚决不外传~” 扑克牌望着席洲满脸讨好的笑容,挑眉,“那可要交学费,小玫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的?” “没没了。”席洲低着头委屈,抓着扑克牌袖子的手轻轻晃晃,瓮声瓮气地说了句,“牌牌能不能不要欺负小玫瑰啊,不告诉会伤心的。” 扑克牌感觉这晃得哪是自己的袖子,是掐着心尖非要逼着他同意,唇瓣在无形间张合未出声却有形的“可爱”两字不自觉出来。 捏席洲的脸,戏谑笑着也不解释。魔术要保持神秘感,可以由外行人探讨者来研究,绝对不可以从魔术师口中所说出,哪能变相拆自己台。 不回答,转身从柜子里面端出来高足碟。白颜玉瓷上托着一朵栩栩如生,似真品绝迹的玫瑰花。 不管距离如何看,都像是摘下了一朵刚盛开娇艳非凡的玫瑰花置于上面。 直到席洲鼻翼闻到了浓郁草莓酱的味道,惊觉,这不是玫瑰花,其颜色不过是用外来因素导致的美感。 玫瑰花状的苹果肉范围不超过十厘米,直径大约三点多厘米,这么大的玫瑰花所使用的苹果数量一定很多。 玫瑰底座无根茎,只有大开往上翘颜的果肉瓣为底盘,向上层层交错叠加。 草莓果酱均匀涂抹浑然天成,看不出来一丝皱褶与破碎。或许是室内温度较高导致果酱有些许的融化。 被扑克牌发现,担心破坏成品开启空调降至最低点。 身边空气瞬间变冷,纵使果酱从果肉瓣最边缘,冻结缓慢而降的粉红色黏稠水滴状垂落。 原本是个值得观赏的艺术品,如今却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吊落瀑布,大气非凡。所有的惊鸿全部存与小块的水滴里面。 眼睛自动忽视撒在酱上不规则的糖果五彩碎条,过多的增添像是精妙绝伦的礼物配置了一个廉价盒子,云泥之别到忍不住起拉踩心理。 一想到这东西一会儿要入自己肚子里面,即将体会到味蕾上的幸福感竟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 花瓣是怎么能打开向上翘不耷拉的?席洲的好奇感没有宣泄出口,他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了。 “我今天会把这些苹果做完。小玫瑰吃完出去找秋纪陶,并替我向他传达一个消息。” 扑克牌再次望向席洲的手指,那里好像有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淡淡瞥了一眼,看向席洲。 “他所猜想的没有错,我手里确实有东西,进来游戏场的玩家没有一个不想出去,你们最后找不到线索还是要靠我。都说了我这人最喜欢乐于助人,偏生这份不信任伤透了心,不妨来打个赌吧。” 扑克牌不是面对着席洲说,而是与存放在他手指上的监视器说,“我赌你找不到任何一丝线索。若是最后找不到线索便做个交换,拿你的消息来换。我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于你而言困难的事情,实在是好奇你的真实武器很久了。” 这台阶给了,就看秋纪陶如何选择,双方都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扑克牌手中只是掌握着他们没有的线索,以这条线索去要挟秋纪陶,其结果可想而知不会获利。 秋纪陶那性子会主动找线索和自己耗着,不会答应任何条件。扑克牌也想出去,但不能白白帮助他们。 眼看着要吃亏,自然是要提前寻得一丝好处,这好处还不能太过分。试问,拿这条线索去威胁秋纪陶,取得自己所愿的要求有多大的可能性。 只询问一个武器便是最好的谈判条件,秋纪陶一定会同意。 扑克牌也不屑于要挟之类的,更不会像晏书那般和秋纪陶斗,都是在做无用功。攻人他喜欢攻心。 席洲不着急吃苹果,先出去外面传话。这话又何须他传,秋纪陶已经尽数知道。 扑克牌的自信让秋纪陶谨慎了些许,背后是什么线索,竟然让他如此笃定自己找不出来。 秋纪陶望向席洲站在身旁,眼神睥睨着在商场中间聚集过来的所有人。理由好找,着火恐怖分子有危险等等。 待所有人都聚集过来,逝世的人数在玩家看向数字光幕后知晓,加上现在还存在的人刚好是1440位,商场里面的死亡规则竟是把他们除外了。 “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晏书面上调侃,眼神里面划过认真的神色。 要他杀人可以,如今来保护npc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是从珍馐美馔突然变成了寡淡无味的清素小菜,其转变是能让他说出无趣两字。 “没意思,”晏书全然没有刚才看到聚集的人突然被枪杀的兴趣感。 第109章 聚集的人突然倒地死亡,玩家们形成习惯,自然而然地用死亡对比时间。 倒是死人身旁的npc们悠闲自得与身旁人相谈甚欢,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经过十几分钟的观察,死亡规律更像是随机选择,让他们毫无头绪。 “死亡规律不是因为位置、距离,如果真的是要保护这1440位的话,现在是不是迟了?” 他们出来这段时间,把苏和雅内心的猜想全部都给抹杀。 无论猜想是被证实或否认都是好事,重要的是出去,而不是在其间彰显自己有多么聪明。 这是屠宰场,一不小心就会丧失性命,而不是舞台需要表现剥夺镜头。 过程使用排除法,剩下的唯一一种便是结果。 倘若最后真的是要保护人,那么怎么保护如何保护则是个难题。 时间紧凑、人数不相等、辅助能力还消失殆尽,干涸分裂的土地眼巴巴望着那唯一一处水龙头下的水缸。 再怎么渴望水缸都像是填不满似的,不曾拯救土地一分,与他们现在的处境雷同,只能靠自身自救。 本身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在一分钟的时间拯救一个人,就算是拯救下来,下个一分钟呢? 更可怕的是,保护还只是他们初级的想法,按照惯例还是要破解执念。 玩家们站在最高楼层,向下看着npc一个个死亡,没有任何预兆。只能靠身上出现的伤口判断是如何死亡。 “没有源头凭空出现致命伤,如果是本身的原因,你会有什么办法?”晏书继续观察得出结论。 保护远比杀戮难,好比让一个久而食肉的人突然吃素,一来不想吃二来也不知道如何下嘴。 秋纪陶没有给出明确的办法,只能掌握着主动权,“终原、苏和雅许炫你们三个去彻查整个商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晏书和我留在这里继续观察尝试。” 他现在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鼓,始终求索不得。 秋纪陶的身份就是指示灯,让玩家们本能就会服从安排,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共同目标,便是出去。 晏书听着秋纪陶的方法嗤笑,“你想找到这个副本执念的玩家,觉得他是幕后黑手?相较下来前者,我更觉得不见得玩家是被控制起来。”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游戏场让那个玩家和我们在对峙。” 晏书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依据,之前他就说过,执念玩家要不是腿断、新人的话是不可能不来找他们,各种意义上都会找,就像是他。 这个游戏场不管是从哪点都证明了,这不是个人战,智商没点问题的人都不会选择去单打独斗。 如果不出现还有一种方法,他与他们站立的是对立面,这些死亡顺序就是那玩家在操控。 “抑或是……”晏书眼神环视过整个商场,“他在有自己任务的情况下看不到我们。倘若另一个玩家要杀这群人,我们要保护的话,岂不是冲突了吗?” 晏书说得无聊,是看一眼便能明白的无聊。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秋纪陶看不出任何神色。 晏书不吃他这打太极的一套,“那你让终原他们找什么?盲盒游戏场本身就是一个脑洞游戏。” 现在要做的不是保护,保护不来只能另辟蹊径。 一天的时间都是在观察,终原他们把商城里里外外细边角落全部检查了好多遍,已经是晚上了。 在原位集合,双方互相询问一番,所得结果都是空手而归。 秋纪陶和晏书没有尝试去保护底下的人,速度很快无从下手,正零秒即可死亡。 尽管他们反应能力再快,在这件事情上也瞎眼了,只好静观其变,等人少了再做打算。 “不妨你答应德西鲁的条件,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找到了什么线索。” 秋纪陶听完晏书的话眼睛微凝,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似乎他看到自己表情不对,又或者一会儿要央求自己去答应扑克牌的条件,破天荒地给解了一次答疑。 “我没有那么闲去监视你,就算是监视你,中招了也只能怪自己无能。从餐厅出来时,看到你在席洲手指上落下一只透明的监控蝶,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德西鲁更好解析了,一旦他掌握了什么线索,肯定是和你谈要求,” “把线索主动说出来的可能性没有,太吃亏了。而且也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要求。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皆大欢喜。” “人数只剩下这么六十个了。”苏和雅胳膊放在栏杆上面,身子压低,垂眸。 零零散散的人,象征了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过后就要开启新的一天。 是继续这样子还是转变,心中有了答案。 “枪杀刀杀水淹火烧猝死……死法多且杂毫无章法,无法判断下一个是什么。”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去实验的话他们能如何? 肉搏?不在秋纪陶考虑范围之内。 玩家们都在等待最后一分钟的来临,掐着秒表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的时候,三位男士一同跳下去,能力被限制了索性身手还在。 终原看表准备好给他们提醒时间,秋纪陶和晏书提起精神盯着最后一个人,中年妇女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在这个副本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 第110章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站在上方的席洲和许炫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苏和雅一颗心吊着,任尔东西南北风随意吹飘也不想去管。 五十五十一…… 五十三五十四—— 五十五……五十六。 五十七的时候终原给两人眼神,示意可以准备开始。 “呼……”秋纪陶听到中年妇女呼吸声加重,越来越重,直到快喘不上气来,“咚”倒地,其过程零秒忽略不计的话不过三秒。 秋纪陶反应过来是突发性心脏病,只剩下三秒的时间就当是为下一次做准备。 妇女倒下,露出站在对面的晏书,此人此刻耸肩,吊儿郎当的模样冲自己轻笑着,语气嘲弄,“我的大佬啊,我可没有说要帮你哦,你也知道我的想法,答应德西鲁的条件。” 秋纪陶听完这句话转头不看他,真当是为了想出去? 怕也是与扑克牌同样的心思,想看看自己真实武器到底是什么。 病死……最后一个是病死。 “果然如此。”苏和雅望着最后一个人死亡,顶端又开始悬浮1440的数字光幕,下一秒变成了1439和之前的无两样。 先前底下被聚集的人群也重归原位,兜兜转转还是最初的圆心。 “如果要保护的话,是有规定的人数还是全部存活?”许炫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憋不住心中的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心颤。 不论哪种都是地狱级别的,前者要亲自试,麻烦,后者的话今天又是白费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死亡。 正好此刻秋纪陶上来,苏和雅视线里面满是渴望。 “你如果要记着每一个人的死法从而保护拯救的话,这是最蠢的方法。” 秋纪陶听到晏书跟在自己身后的话,微不可见皱眉,这傀儡人光从观察就可以判断出来人心里在想什么。 这方法在他心中浮现就被掐死,包括保护这个蠢线索也是不可取。 无论开始哪一种方法,对于玩家来说都是在耗时间,一定会有更好更直接的方法。 世间没有被堵住不可通行的路,任何阻碍除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外都可以被人类打通,这是人类的智慧! 或者说是扑克牌的智慧,秋纪陶勾唇,再耗一会儿就会得到想要的。 秋纪陶观察每个人死亡方式,只是想看看还会不会重复上一天,闲着也是闲着,干点什么解解闷。 他们还是选择将人都给聚集到一块,方便更好的找路,苏和雅和许炫都已经是躺平的姿态。 没实力加通透心。 秋纪陶已经有办法了,这办法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席洲懒懒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局面……看不明白,别说他,在场人都能看明白,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算了,席洲想偷偷去找扑克牌,被秋纪陶发现,“一起去吧。” “不需要观察了吗?” “现在需要圆梦。”圆扑克牌从一开始就想要知道自己真实武器的梦。 第51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4) 诸位玩家都跟着他去找扑克牌,找到扑克牌的时候,他刚刚雕刻完玫瑰花苹果,正在擦桌子。 雕刻的玫瑰花果肉似乎是被他藏了起来,不见踪影。对于他们的到来,在慢条斯理擦完桌子后才表示了欢迎。 最大的欢迎便是针对秋纪陶,“不打算继续赌了?” 他可惜,“看来也不算笨,知道再赌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可是我的事情还没有忙完,该怎么安排你们呢?” 扑克牌露出苦恼的神色,使在场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商议的赌约?明明全天都在一块,怎么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甚至都天马行空地在想时间是不是掰碎了两半用。 “还有很多苹果没有蜕皮清洗,你们每个人都来帮忙。”扑克牌把整个商场的苹果全部买下来了,其数量可是能堆满后厨。它们都在等着被雕刻哦。 苹果?这和游戏场有什么关系? 他们内心的想法都已经掩盖不住飞速蔓延在脸上,扑克牌看到了失望开口,“你们既然不愿意,那肯定是不能强迫。一个人雕刻浪费时间可能多一些,我雕完之前一个都走不了!” 敞开天窗说亮话,话已经摊得这么开了,他们不会那么愚蠢还继续任意妄为。 “愿意。”终原先来,原来秋纪陶心里所想的办法就是扑克牌。 这还是听到对话联想出来,原来是扑克牌手中掌握了线索。 “你们心口不一,我家小玫瑰可吃不得虚情假意掺杂的苹果。” 扑克牌性子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也只是态度和语气,说出来的话与脸上保持的温柔笑意截然不同。 两样挡住哪一样都非常和谐,可偏生要生长在一块,平白无故让人升起这样子的想法占据脑容量。 对于玩家来说特别不友好,也摸不清他态度。 晏书知道雕刻的苹果和出去条件息息相关,或许这就是德西鲁找到出去的办法,知道他说的话没错,在十分正确的前提下,依旧觉得他很欠揍。 可能这就是过于强大的相看两厌的魅力。 自己性子驱使着很想开口,都能为了尽早出去而忍住,旁人还怎么敢有怨言? 席洲开口,“苹果蜕皮好玩吗?” 第111章 这句话是双方之间破冰的契机。 扑克牌脸上的笑容像是一块被高温烹蒸的硬糖,随着温度多少决定软化程度,在面对席洲时是绝对的高温。 “不好玩,小玫瑰乖乖听话不要碰。”扑克牌跟席洲说话心情好,偶尔这么一次大发慈悲地饶了他们。 本来自己性子也只是嘴上逞强,他这么温柔儒雅的绅士是不会为难人的。 “苹果在后厨,等着我分配?”扑克牌眼神严肃,轻声询问,愣是听出了威胁和想杀掉他们的意思。 玩家们以终原开头立马动起来,除了秋纪陶和晏书。扑克牌不指望秋纪陶能干,两人已经说好了条件换线索,自己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晏书就算是想干扑克牌都不让,心高气傲的气息传入到苹果上面,在雕刻过程中出现失误,他会忍不住怪罪。 “好多的苹果,”苏和雅感叹了一句,拿起刀开始削皮,在开始前扑克牌提出要求。 “果肉必须完整表面光滑,不能留有一丝痕迹,苹果皮不能断。这是我的规矩,破坏一次规矩延迟一天。” 扑克牌的手重之又重,是全身上下最珍视的器官,很少动刀,别说削苹果皮这些粗活,都是麻烦叠纸小骑士帮忙的。 如今有这些玩家,自然是让小骑士休息,线索不能白给,自己不能吃亏。 终原苏和雅在削皮,许炫等待着清洗和处理苹果。秋纪陶见状上前去帮忙他们。 这不是对扑克牌的妥协,是对于自己的帮助。 扑克牌既然敢如此信口开河,便真是有了至关重要的线索,雕刻的苹果早日完成也能快点出去。 如果不帮忙杵在那里干坐着,还不如加快速度。秋纪陶不是端着架子的性格,不会觉得说做这些事情掉身价,谁不是从零过来的。 “我也要试试!”席洲看到都去了,上前也想去玩,才刚动就见干活的人异口同声道,“别动!” 席洲:“?”为什么一起训斥洲洲? “刀容易划伤手,乖乖待着。”秋纪陶终原和苏和雅都是为席洲担心。 席洲一看就不像是个干活的,再把自己伤了。 许炫想赶紧出去,席洲削皮不是在浪费时间? 扑克牌在旁边看好戏,笑得合不拢嘴。 席洲无法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他又不是不能下床的玻璃娃娃,动一下就会破碎,自己是娇气了些懒了些……是不是都觉得洲洲娇气? 其实洲洲真的很凶真的很凶悍! 扑克牌将玫瑰花苹果拿出来,递给席洲,小玫瑰只需要吃就行。” 秋纪陶和扑克牌同步瞭望着席洲迫不及待想吃甜食的模样。 特别是雕刻出来的缔造者眼睛里面展露出两种想法。一种想把眼珠子拽下来按在他身上,另一种巴不得将他镶嵌在眼睛里;恨不得成为他,亲身体验一下品尝食物的心得情绪。 独属于一人的“厨子”也该享受特殊化的待遇,看在目的本来就不纯,众人又共享的份上不向小玫瑰讨要了。 席洲没有出现被他们盯着不适的感觉,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食物上,脸庞在凑近食物时,竟让人生出几分觉得相似的念头, 明知是错误,仍还是模糊了先后顺序想,也不知道是扑克牌对照着席洲现在这个模样所雕刻。 席洲浑然不知自己现在落在旁人眼睛里也是一道食物的存在。弯下的腰更加低落。 果肉表面满分红色的甜料在无形之间幻化成甜美的小精灵轻吻着他,浓郁的味道都快将席洲包围住。 不负“小精灵”所望,闭眼轻启唇瓣,伸出猩红的舌头。先是触碰了一下之前因热量融化却又顺从外界因素形成的小果水滴, 微尝的味道都充斥着味蕾,往食道下面钻去,不难想象全部吃进去该有多甜。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咬开了一个角,白色不过一半指甲长短的糖块碎只有一半有幸被他尝入口中。 牙齿像切刀,往下砍掉一半的珍珠糖,平面整齐光滑,如同切下来的蛋糕里面所展示的模样。 脆软果酱和清脆苹果都被他全部咬入口中,在离开时,果酱扯出来的拉丝还未感觉到身体分离的痛苦,拼命地挽留,见挽留不下选择保全自己,又快速缩回去。 看着就好吃别说体验者了。席洲整个人被渲染,亮晶地与桌子上放的甜品如出一辙。 脸上笑意扩散,笑容传染着众人,如同吃进了自己口中。 “棒!”席洲冲扑克牌竖起大拇指,舌头搅拌,牙齿重重咬下尝到干脆冰凉的东西好奇垂眸。 果肉花瓣中间有一个和瞳孔大小的圆形小洞,不知道有多长,只有一个透明的平面。 这是用来衔接花瓣之间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甜而不腻是这个东西的功效吗? 席洲询问扑克牌,问出口想到不久前的几幕,在以为不会给出回答,肯定又要和自己交换东西的时候。 他善心给出回答,“是热水冷却冰冻打磨过后的冰条。” “嗷~” “小玫瑰继续吃吧,在条件允许内吃多少都可以。”说完后又看向剩余人,“你们想快点出去就赶紧干活,” “你想……” 扑克牌食指压住唇瓣,冲秋纪陶摇头,“好不容易我展示,别揭穿。” 第112章 秋纪陶大致知道他办法最后所呈现出来的效果,难道魔术不算在能力范围内? 经过三天正常的动手时间,所有苹果已经被雕刻完毕,只有扑克牌一个人,雕刻速度应该是会拖延,但一个玫瑰花果肉就会用很多的苹果! 有时候甚至扑克牌雕完了还需要等待他们!人家还有叠纸骑士团和水果餐盘活过来的帮助。 都在想扑克牌是否有魔法,转念一想人家是魔术师,变个魔术还是难事? 他们从玩家的身份变成了观众,“打工付费”的观众啊! 在这个副本待了足足五天,期间有人去侦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周而复始依旧如初。 完工后,只听到外面传来“啪”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再熟悉不过的箱子缓慢飘荡在眼前。 破除了游戏场? 苏和雅视线寻找扑克牌,想了解清楚情况,转悠的眼神落到一处时。身体本身就存在,好不容易压下的冰冷重新散发出来,代替了原本身体热度。 血液在此刻凝结,整个人犹如身处在冰窖里面,不,比那还冷,是绝望的恒河伸出无数双黑手,拉她一起陷入无边无底的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不断地询问自己,询问老天爷,既然都已经注定了某些人某些事结局,又为何要给注定的结局再加上一笔可以分叉的挣扎呢? 分叉的树枝、性格、只要影响到美观、自己的不满意程度,最后的走向都是会被歼灭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人明知下场是绝望的希望呢?若是如此,宁愿不要。 她本就是一个在黑暗里面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没有任何改变。 还挣扎什么呢?沉沦陷落才是你应该做的。 原来兜兜转转,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 …… 扑克牌从副本出来,睁眼就是秋纪陶。 内心感叹游戏场这么给面子,都帮忙让两个人面对面,没有理由不抓紧这个不需要多走几步亲自去找的机会。 半戏谑道,“该履行赌约下的条件了。”同时也在观察秋纪陶的神色。 第52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5)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武器是什么,如果他拿出一个旁人都没有见过的武器,扑克牌无法判断真假。 纵观满盘棋子皆在掌握之中,每一步的走法都被他所预知判断,可为什么还要兵行险着冒险走进这包围圈。 其中驱使还是秋纪陶那句“你们不配”的话语。 扑克牌在赌,既然大佬不屑于和他们对抗,一个真实武器有什么不可露面的? 秋纪陶不会没有这自信,反之他这个位置也将不保。 自己的赌约在看到秋纪陶掌心内扇动着翅膀,小巧精致的银色蝴蝶时,尚未宣布结束。 那蝴蝶全抹银,质属银地的原料冰冷刺骨。不是生长在冰川时代的颜色;也不是活在专属洞穴里面不见天光的暗银。 是……从死人堆里飞出来,白骨的肃杀之意,阴冷之气在身体外表的淋满鲜血褪去慢慢展露。 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银蝶看起来似乎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弱小到被掌控在秋纪陶手掌心里翻飞。 觉得是被困于蜘蛛网中心无法逃脱?不,是反转掌控着蜘蛛网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幅画面定格在扑克牌眸中,观看者欣赏之后,自然可以给出自己浅薄的见解与观后感。 不独到的思考所给出的答案,大多数耗费多种想法,才能理解作者所表达的意思,但也有同样类型,性格缘分使然的人能够一语击毙猜出中心命题。 恰巧扑克牌是给别人出题目,与秋纪陶地丑力敌。不敢狂言妄语说一定是自己心中所想,可零七八碎地猜测一番,发现内心更加偏向的一种便是真相。 秋纪陶的武器不是银蝶,银蝶只是武器上的一部分。违背赌约乖且不乖心中自有定义就好,说出来反倒没意思了。 扑克牌视线越过秋纪陶,刹那他也转身,两个目光所寻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同一个。 “郎岱?” 郎岱在四处张望,视线在听到秋纪陶的呼唤定格。看到秋纪陶惊讶挑眉,“陶哥?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 秋纪陶看到他这种反应,便明白之前旅店里面的郎岱确定是自己的幻觉。 游戏场窥探了自己的记忆……还是这些副本是相通的……只不过是游戏场复刻了郎岱折射到了自己的幻境里面? “姚凌和管霍与你一遭?” “陶哥神机妙算。” 郎岱的承认让秋纪陶证实了一件事情,同时也模糊了另一件事情。 之前苏和雅说经历过第一次游戏场最终活下来的是四个人,其中应该有姚凌三人组。 之前在一块现在郎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又是三个人一块进入到他的执念里面,若是之前本来就分散的三人组又重新在自己的执念里面相遇,其契机渺小接近无。 郎岱现在惊讶自己和他共同进入到一个游戏场里,也就是说没有见过自己,更加证明了之前所出现的就是幻觉! 那苏和雅这个真正的玩家又如何解释? “你便是上个执念副本里的人?”扑克牌走到两人中间,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伸出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第113章 “你便是说话之人?”郎岱歪头,自己身处在游戏场里,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是他破解了这个副本,强者永远都会受到尊敬,亘古不变的道理。 郎岱和他握手介绍自己。 扑克牌在副本里面,透过镜子看这人就知道他的性子,是糜烂在骨子里的不堪,不过游戏场里没几个正常人,好人说出来都是个笑话。 “德西鲁。”德西鲁虽然是他的真实姓名,从口中说出来却寥寥无几。很多时候都使用化名。 真实姓名曝出就是身份的象征,有时候可以阻挡找麻烦的人。 “排行榜第二欺诈师德西鲁?”郎岱眼神深处浮上谨慎,就算是不显露也会长个心眼,他可不想最后被人骗的命都给丢了。 “没想到是和您合作,我可以有幸知道您是怎么破解这个副本的吗?” “当然可以,”扑克牌就喜欢这种态度,余光瞥了秋纪陶一眼,失望道,“要是秋大佬也能这么说话,别说条件,所得线索全部免费送你啊。” 秋纪陶自动把他的话当成空气,询问郎岱,“商场里面的人是你杀的?” 郎岱点头,副本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 “我进入到那个副本就被困在了一个办公室里面。前方有一个操作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1到1440之间的数字,底下大约有二十多种死亡方式的按钮。” 和他们之前所猜想的没错,秋纪陶心里想了一下继续听他说。 “接下来屏幕上面出现一条规则,要我每分钟零秒准时选择一个数字和死法所杀掉。外面的世界我虽然不清楚心里大概也知道是杀人。在我遵循规则时,房间里面的镜子突然开始说话,我才知道那是德西鲁跟我传音,他可以看到我并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情。” 扑克牌接过话,“从我第一次照镜子便和郎岱取得了联系,得知他那边的规则再与这边的对比。第一天1440位人全部死亡,游戏场还没有破,不难猜出是我们这边没有达成规则,这个副本要杀也要救,只有两方共同达到规则后才可以破解。” “我想到了一个双方都可以达成的办法。”扑克牌环视一圈众人的神色。 “这个点子还是小玫瑰告诉我,是雕刻的苹果,刚开始是真的想给小玫瑰雕。后来发现,我可以借助魔术隐藏的视角与障眼法欺骗游戏场。” “只要让游戏场判定为那1440人都已经死亡,没必要真枪实弹去演。紧接着我把每层楼店外面的玻璃包括最顶层全部换成了镜子。镜子上面是个阁楼似的空间。” “将七彩灯安装在周围,中间一圈都是叠纸小人。叠纸小人当人,七彩灯充当颜色,玫瑰花果肉是首饰,透过镜子灯光的反射在商场里面,叠纸小人缓缓移动相当于就是活人走路。” “当然,”扑克牌轻笑,“在你们听来这如果只是拿魔术很难办到,确实我的镜子伙伴帮助了我很多。他是锦上我充其量算个添花罢了。”商场里面的镜子可以照映出任何人的模样。 自己的能力都可以被游戏场判定为携带,该有多厉害? 即杀了也保护了,众人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是如何出来的。 “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是什么……”终原问出口,想到了扑克牌刚刚说得,难道也是折射呈象? 扑克牌点头,摊手,“总要做两手准备模糊游戏场,我要的是成功,而不是总结失败过后的经验。” “不过,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能力竟然被限制了。我的同样,但是游戏场忽略了我本身身体里面的魔术。这可不是能力,是我的吃饭工具。”见缝插针这套同样适用于游戏场。 秋纪陶听完后再看向郎岱,后者的目光已经轻移,凭借着眼中浓重的色气就知道所看向的是谁。 自己的视线刚刚也掠过了那个方向,是苏和雅。 苏和雅望着眼睛里面露出强烈兴趣的郎岱,身子颤抖,努力睁大的眼睛里面充盈着泪珠。 每一滴泪珠没有得到很好的抒发,形成一片汪洋聚集在灵动漂亮的眸中,眼眶周围的红润如同火圈的触感炙热刺痛着眼睛。 喉咙疼得像是有人拿刀从中间切开,只剩唯一那骨肉相连还在坚持的神经,接受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击。 内心的声音告诉自己,放弃吧自杀吧,坚持什么?继续绝望下去吧…… “等一下!”席洲清亮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紧张的范围里面格外明显,苏和雅眼珠微凝。 席洲歪头,眸子里首次没有了笑意,此刻的认真席卷着血浪,直面冲击到秋纪陶,“哥哥,你欠我一个说法。” 若是说法不合自己心意的话,只好再挑选下一个仆人了,可惜了这么好的。 “过来。”秋纪陶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是对着席洲说。 席洲望着半空中的银蝶,深渊里面的怪物都被自己消灭了,为什么会在这一个小小的银蝶上面感受到气息?没死干净? 难道是有漏网之鱼?还受到人类掌控! 呵,没出息! 这个银蝶刚开始很正常,时间久了席洲感受到灵魂一颤,对待秋纪陶的……忠心达到了前所未有,其程度不亚于可以为他付出性命。 席洲一直以来的理念是自己可以侵略掌控占用戏弄……别人,但综上所提的任何一点都不可以放在自己身上。 第114章 想撕碎——秋纪陶! 率先吞噬的便是银蝶!! 他不需要调查出真相,来一个杀一个,神都忌惮的人早已经超越一切。 席洲还没有开始摧毁银蝶,只见飘荡在面前的银蝶消失,周边场景发生转变。 谁触碰了箱子? …… …… “洲洲老师醒醒,小心姐姐从楼上摔下来了……” 席洲意识刚刚回笼,就感觉无数的小手向上拽着自己的手,还有小手在背后用力上推与前面相得益彰。 耳边落下一堆气喘吁吁,喊着加油口号用力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竟然起身连拖带走地被拽走。 席洲睁开眼睛,瞳孔里落得一袭白光。 第53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 他不适闭眼,重新睁开眼睛,如感受到的那样,有一堆很低的人类围绕在周围,匆忙地拉着自己向前走。 一群人之间个子最高也只是到他膝盖处。 席洲视线飘落到圈不住自己五指,还没有他小拇指长得胖乎乎小手上,这也是人类吗? 他停下脚步,周围一群小萝卜头脸上立马露出更加焦急的神色。 以自己身体为分界线,身前的转身,身后地凑到他面前瞪着眼睛。 如出一辙娇嫩的面容盯着席洲七嘴八舌,清脆的声音如珠玉在奶里撞击溅起来的乳液落到耳朵里。 “洲洲老师怎么停下了,洲洲老师快走啊!” 洲洲……老师? 老师? 席洲蹲下,自身压到最低的限度想与他们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可因先天因素还是要低头,眼睛才能直视他们,开口,“老师是什么意思?” 他凝视着面前扎着冲天小辫,两侧毛发稀少的小男孩。 对称肉嘟嘟的脸颊让他想到了在深渊里面丑陋无形状的液态怪物,发动攻击时会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到一块,鼓起一个大包,和这个小人类一模一样。 液体怪物最厉害不在于此,而是复制粘贴模仿,当时可以让自己耗费了一点时间才杀死。 “老师?”小男孩歪头,眨巴着像黑珍珠的眼睛,指着席洲坚定道,“老师就是老师啊。” 也是一个称呼吗?就像是之前在医院里牌牌叫哥哥爸爸一样? “小怪说得不对!”比小男孩个子高一点的女孩出来说话,一本正经解答,“洲洲老师是说老师是什么意思,这肯定是在考我们!” “老师之前教过我们,教书育人教知识的人才是老师!” 席洲听完还是不怎么明白,知识又是什么东西?哥哥教自己游戏场规矩,神教他如何优雅吃饭、如何生活、如何戒掉自己脾性,这些都可以称作为老师吗? 举一反三这个词彻底被席洲给玩坏了,越来越偏的道路已经拉不回来,一会儿问问哥哥…… 想到秋纪陶,垂眸,抬起手捶自己脑袋,之前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怎么现在感觉不到了。 不就是一件小事?当时为什么生气?被贬到游戏场里面都没有这么生气。 席洲不喜欢这个样子,以前从来没有过,感觉不是自己了。 在箱子里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绪,一旦过去好像就再也无法感同身受了。 “你们怎么光顾着说话啦,小心姐姐还没有去看呢。” 此道声音落下,周围稚嫩童声此起彼伏,“是啊是啊,老师赶快去看小心姐姐吧。” 席洲又被他们推着走,也不抗拒看向周边环境,一栋栋二三层楼房那么高的蓝色楼层,前后整齐的扎进两旁的土地里。 中间有滑坡、秋千、五颜六色小马状的橡胶物品,远远看去此刻像是上方天空下的彩虹产物。 嗅觉之下是雨后清新的泥土和植物味道,地上现在的湿润还在不断增加,沥沥的小雨一会儿才可以填满人站立的区域。 席洲被他们拉到右边的楼房内,刚进去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类聚集在一处,这群小人类一看到这一幕就迫不及待上前,熙熙攘攘地开始叫唤,“医生先生,小心姐姐有事吗?” 席洲对这些百无聊赖不感兴趣,只好无聊转着眸子观察周围环境,从堆在一块的人身上滑到墙边,望着熟悉的面容眉梢微动,晏书? 他走到受伤的小人类身边,席洲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跟在他身后。 被人群簇拥着坐在楼梯上的小人类大概七八岁,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液打湿贴在脸颊两侧,黝黑的眸子惊恐万分,眼珠躁动不安,虽然没有来回转动明显,细看是在震颤。 如同可堪天的一座冰山,冰地三尺非一日之寒,在经过长年累月日夜不停歇凿击之下,不断出现震颤之感。 唇瓣血染上了贝齿,小人类似乎没有察觉到似的,牙齿又仿佛不知疼觉往唇瓣里面重了一分。 视线凝视着医生给自己包扎腿的纱布上,眼神虽然有定位可足够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可还是能让人看出来她还陷在残留受惊之后的害怕漩涡里。 被吓着了吗? “以后走路要当心一点,千万不能再摔下楼梯。”陪伴在身旁的成年女性老师摸摸小心的头叮嘱。 在女老师声音落下后,身旁的小人类出于担心的心态,附和着老师。 “……嗯。”从小心牙缝中溢出来的应答,是在所有关心的声音落下后响起。 第115章 这时席洲注意到晏书蹲下,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由浅蓝渐变色糖包裹的蝴蝶结形状,中间鼓鼓的糖块递给小心,温柔开口,“吃颗糖就不疼了。” 晏书担心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腿,自己也没有加上主语从而忽视糖,专门往前递递,就差扒开她眼睛将糖块放进去了。 一直关注着小心的反应,听到这话她怯生生抬起手,全程保持着坚决不触碰到一分皮肤的信念,将糖握在手中,“谢……谢谢老师。” 新奇,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自己一分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他是谁呢? 晏书在送完糖,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望眼欲穿,望着周围眼巴巴满眼羡慕盯着自己的一群小孩,摊手。 “老师只有一块糖,给了受伤的小朋友了。” “好吧……”小人类们通通转头。 断然察觉到唯一不同的视线是来自上方,抬眸看向席洲,“怎么?席洲小朋友也要吗?” 席洲扭头,开什么玩笑!他才不缺糖果呢!如果想吃糖果的话,直接可以从身上割下来一块。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老师吧。”之前安慰小心的女老师冲晏书开口。 晏书起身点头,“是的。” 他确实是今天到达的,看样子这个副本他和席洲扮演的角色是幼儿园老师。 “你刚才怎么一直盯着那个小人类看?” 席洲无意间瞥到,晏书在女老师说完去办公楼登记后,依旧不舍从小心身上移开眼神,因此感到好奇,出来教学楼询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发现。”晏书扭头看向席洲,自认为能说话便是席洲的荣幸。 “没本事。”他眸子软下来。 整个人因为这句话气势不足,也不求他,转移视线到前方。 闭眸微微敞开双臂与肩膀形成等腰三角形,享受着天边带来一丝治愈般的光亮。 游戏场自成一个世界,里面环境美轮美奂绝无仅有。在此之下却是腐朽的生机与纵横交贯被压在死亡禁闭土地里的藤条;抑或是甘甜微凉的空气里包裹着毒液,混入空气中无声无味侵蚀着人的身心。每一处都是杀机四起的蛰伏。 有人惧怕游戏场有人享受、感谢游戏场……多种的情绪都有,没有一个人像席洲这般。 明明是在享受游戏场,却看不出其中意味,不是披着厚重的面具隐藏着自己的内心。而是风是花是人,看什么是什么,不是本身代表着什么。 是一个无形且没有任何情绪的“东西”在随波逐流。 天气已经好转。 高挂在悬云上的一片阳光和阴沉的云渲染融化成不重不淡的暖色,大自然的调色浑然天成,状似要与人类精心雕饰百般得出的作品一较高下,殊不知早见输家。 岂不是踏着脖子敲脑壳,欺人太甚。 晏书反应过来,才发现周边的环境已然入不了眼,席洲像是一个吸铁石将自己眼睛拴在他身上。 既然都已经到达如今这个地步了,何不如好好欣赏一番。 他承认,席洲是有被宠爱的资本的。 …… …… 两个人一同进入到办公楼去登记。席洲和断燃一同注视到了名单上面有着郎岱、许炫两个人的名字。 与他们两个人一样,所出现在副本里面的时间不同,一个是昨天一个是今天,是一起来的,时间都是今天早上八点。 “登记完成就可以分配到小朋友了,你们两个去二号教学楼202教室等着。” 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反而是先跑了两圈。 晏书不喜欢这种受人掌控的滋味,导致会以为他们现在就像是两头牛,没有指定的方向和田地,耕田到最后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想发现什么这些问题,到教室就知道了,也不再多停留,去往教室。 走了一半发现席洲没有跟上来,扭头,眼神不善盯着面前这个浪费自己时间的人,微微歪头。 见他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坐在转椅上又玩了一圈,抑制着怒火咬牙,“你在干什么?” 席洲冲他伸出手,半带撒娇半讨好的笑容说,“我要你背。” 第54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 这句话是晏书活了这么久听到过最大的笑话,什么背要谁背?要他背?天大的笑话! 没有犹豫直接转身离去,他可没有必要加入爱护席洲的队伍里面。 也不是秋纪陶,对席洲图谋不轨上赶着讨好。 就算是有求于人,自己是会将那人绑起来拷问,直到那人点头答应自己的要求,让这样一个性子的人去背……男人? 不可能坚决不可能! 走了没几步发现好气,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心火压不下,转身看到席洲的笑颜,只感觉身体里面的火焰猛蹿了一下。 手上刚想祭出傀儡线,听到坐在那里登记的老师说了一句,“两个人是一起的,若是其中一人率先走到那里,还是要等另一个人。” 席洲听到这句话知道自己的要求是稳操胜券了,放下手臂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指玩弄着落在衣服上的长发。 轻轻晃动的椅子如一块块的柴放进火堆中,让火越烧越旺。 “秋纪陶都背我,这么想是不是公平了一些?” 席洲语气中没有傲慢嘲笑讥讽炫耀等等一系列让人感受到不适的意思,而是凌驾之上,包容让句话功效翻一千倍。 第116章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背我是你的荣幸。 晏书整理了一下衣衫,郑重其事说出自己接下来的办法,就算是不背也自有办法让他到达教室。 心里的腹稿已经打好,接下来就是开口,开……什么口? 这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的变化? 晏书望着椅子上如同缩水一般的席洲,从比自己高的人变成了个子只到腿边的小孩子。 窝在椅子里显得特别小块,原本身上穿着大号的衣服跟着缩水,紧贴在身上。 席洲变小了,看样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 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小? 晏书心中盘算,登记在册的只有四个人名字身份是老师,未曾见其他人。 莫不是也和席洲一般变小了,隐藏在小朋友群中? 之后有人发现了其中奥秘找到了规则,或者是规定时间到了变回来,而玩家变成的小朋友恢复成大人的模样,随之相对的则需要另一个玩家代替? 这是其一也是率先的猜测,第二种游戏开始了,相较下来就略微显得没意思了。 晏书猜测过后便是办法,抬脚略过席洲,询问在前台里面的老师,“您好,我可以再看一眼花名册吗?一下子突然想起来,出生年份出了错误。” “好啊!”老师痛快递给晏书,他看了一眼,席洲的名字已经被抹去,也没有新加的。 “日期没问题,看来是最近记性不太好,请问一下老师,这里登记有几种办法?” 晏书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得出的结果是只有本人亲自来到这里的登记唯一一种方法。 猜测不能反驳,毕竟没有正面抨击就不算话,在完成这些,感到袖子轻轻一沉。 垂眸看到小席洲,变小后的席洲和本来面貌没有什么两样,等比例缩小。 身体短了很多,脸颊圆润的像个雪媚娘,以红糖果点缀绯红的欲色,让脸颊看起来更好吞。 晏书看到他脸颊都想上手捏一把,可见威力有多大。 润过的画笔点睛一笔全部在眼睛上,佩戴上衣服上仙气飘飘的丝带,让人不自觉就心生逗弄。 似个巴掌大的奶猫,刚喝完奶瞪着圆咕噜的眼睛,一张口奶味都给溢出来,拽着晏书袖子就是“吖!”一声,贝壳里的珍珠都被河蚌自动打开,等着人去撬了。 晏书视线落到拽着衣袖紧绷绷的小手上,在游戏场不是没有见过小孩子。 有人在这里相知相识相恋相爱生下来孩子,放任自生自灭,是人类的残酷无情造就了下一批的心狠手辣。 在游戏场里面的人,有些穷极一生都在找出能攻克成功游戏场的办法,也有和他们相反使绊,把游戏场当成了再生父母的人。 人性就是如此矛盾,却又在矛盾中找到解决方法。 幸好这一切游戏场全部都包圆了。 晏书蹲下身,双手把住椅子,将小席洲困在自己包围圈里,说是困,按照席洲现在的大小倒像是“保护”。 手捏到自己想捏的团子,比料想的手感还要好,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嗯~”面前小席洲左右两条粗短的小胳膊展平成一条直线,双腿分开,紧闭着眸子拼命摇着脑袋,都可以看到重影,像极了飞速转动的拨浪鼓。 晏书知道他这个意思是想把自己手给晃下来,可惜了谁让自己一向没良心,使劲拉扯小席洲的脸颊,让他被迫停下来。 未曾想,席洲变小后攻击力这么强,瞪着他,张口咬上手腕,在咬住后,还不忘抬起眸子得意地炫耀一下。 晏书空出的那只手戳戳他脑门,“再咬把你牙给掰了。”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没有想这么干。 席洲现在才多大,牙齿发育得还不够好,和小宠物泄愤,酥酥麻麻的一点都不疼。 小席洲信了,牙齿松开他手腕,努着嘴,眼泪吧嗒大颗地往下掉,委屈紧一连串“吖吖吖……”奶音出来。 晏书好笑,“你都多大了还不会说话?还好意思炫耀,不觉得丢脸?”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原来哭是小时候留下来的,我不是秋纪陶,你对我哭没用。” 小席洲哭的表情瞬间止住,眼睛里含着的珍珠在歪头的瞬间滑落,“吖吖?” “看来也听不懂别人讲话。”晏书起身揪着小席洲后领子,将他提溜起。 也是圆了席洲刚才的梦。 “吖!!” 小席洲不乐意了,对他拳打脚踢,棉花力道的一掌让晏书讥笑,“都这样子了还不乖?话说看你这副样子好像是失忆了,我真希望看到秋纪陶这样子,可以直接将他给杀了!” 从办公楼出来还未走多久,小席洲就不满意那个姿势,抱着他手臂,手脚并用向上爬,像只不怕摔得猫一样来回攀爬。 堂堂锻造人偶大师级别的人物,现在的作用竟然是猫爬架,这心气晏书自然是落不下,在变换第五个姿势,眼疾手快将小席洲抱进怀里。 胳膊端着小席洲的膝盖窝,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手不安分捏住他小腿上面的一块肉威胁。 “你当你和猫一样有九条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吖!” 晏书对于这些吖啊哦嘿语气词听不懂,不妨碍照着自己想要的意思理解,是同意了。 接下来安稳的路段证明是猜对了,可没走多久,小席洲不听话,又开始扭动身子,晏书重重叹气,真想把他给扔出去! 第117章 本来自己是想直接用傀儡线控制着他行走,可傀儡线到达席洲体内就断了联系,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 他迄今为止还没有碰到过不需要借助外界因素,就对自己傀儡线免疫的人,因此对席洲高看了几分。 经过前几次的举动,晏书知道这小家伙把自己的衣服拽得很紧,像强力胶一样。 尽管他手脚灵活爬上脖子,也不担心会摔下去,还附带了嘲讽,“一会儿摔下去可别哭鼻子。” 刚说完这句话,感觉到脖子上轻巧的重量消失,只听“啪”一声,让晏书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转身想看笑话,却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秋纪陶? 晏书望着前方缓缓走过来的小男孩,心中发出赞叹,自己当真是聪明绝顶,竟然推算的没有一丝误区。 秋纪陶确实变成了小孩子! 看上去比小席洲大一些,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此时的秋纪陶没有长大后那么冷漠,眼神里一片死寂。 现在这个年龄段,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纯真坚韧,品貌非凡,隐隐已经有了长大后的雏形,让人一眼便可认出这是秋纪陶。 席洲变小失去了记忆想来是规矩使然,秋纪陶若是也失忆了可就好玩了。 话又说回来,席洲都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见到秋纪陶还是会朝他跑过去? 小席洲张开双臂,跑姿不稳跌跌撞撞就跑到小秋纪陶面前,眼看都快撞上了也不刹车,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抱抱。 奇怪了,变小失忆后还铭记着对方,是有多爱啊?连游戏场都祛除不了。 难道他低估了席洲对秋纪陶的爱? 晏书观察着小秋纪陶,小席洲冲他跑过去时,他瞳孔扩散,一副失神的样子,下意识抱住了小席洲。 晏书内心道了好几声奇怪,甚至想不通的蹲下来看戏,秋纪陶难不成也喜欢席洲?没看出来啊。 秋纪陶看席洲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爱意,动作也好姿势也罢,给人感觉只是对这副皮囊感兴趣,性格只是捎带。 在外人眼里看到会觉得秋纪陶好爱席洲,对他千万般的宠,可在自己这个锻炼人偶师的眼睛里无处遁形。 说白了,秋纪陶馋席洲身体,德西鲁喜欢他性格,现在也不知道该说谁可悲了。 “娃!娃!”稚嫩的声音从小秋纪陶嘴里传出来。 秋纪陶之前称呼席洲就是娃娃。 晏书继续看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无论观察到什么,只要用对地方,再小的事情顷刻间也能幻化成杀器。 “吖!” 小席洲不会说话,只能用身体语言表达开心,踮起脚尖想去蹭小秋纪陶脸庞,却被后者温柔地抓着胳膊分离开。 还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变远。 小席洲也观察到面前小人类抓着自己爪爪的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立马缩回去,不解地“吖”了一声。 难道自己太过于恐怖了吗?为什么不能蹭蹭?就算是再恐怖可怕,也轮不到一个小小人类嫌弃自己! 小席洲两只前爪爪弯腰趴在地面上,抬头冲小秋纪陶龇牙,很有气势的“吖”了一声! 坏人类,吾抱汝是汝的荣幸,小心把汝撕成碎片! 小席洲刚想冲上去撕咬小人类,就见小人类往前走一步,蹲下,抓起爪爪将自己拉起来,吾才不是那种汝想干吗就干吗得! 哼,现在知道牵吾爪了,早干什么去了! 小席洲低头去咬小秋纪陶的手,被他一句话给点住了。 小秋纪陶把袖子往下拽,盖住手掌,用干净的衣服温柔擦掉手掌上的污渍,“娃娃不能染脏。” “吖?” 秋纪陶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性子倒是没有变。晏书边看戏边评价,演出的下一场戏是他没有见过的。 小秋纪陶去擦另一只手的时候,坚决开口,语气带着沉重与杀气,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的气势。 “我一定会好好赚钱把你买回家!”是对娃娃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保证。 “吖!”小席洲不看好这个小人类,每次来见自己的时候都是脏兮兮的,就算是把自己买回家能养得起吗? “娃娃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娃娃该来的地方,我把你送回橱窗里好不好?” 晏书从小秋纪陶话语中得到了一个信息,上前弯腰询问他,“秋……小朋友,你说这不是娃娃该来的地方,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晏书本来想叫秋纪陶,想到两个人现在还不认识,贸然叫名字容易引起警惕心理,临时改了口,发现警惕没有减少半分。 小秋纪陶眼神充满戒备,盯着面前这个陌生人,抓紧小席洲的衣服上前一步,挡在面前,仰着头无所畏惧和晏书对视。 光对视不说话,果然性子都是天生的,他在大号秋纪陶那里吃瘪,还能在小号面前也吃瘪? “小朋友,若是不好好说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秋纪陶不搭理他,转身整理了一下娃娃被握得有些皱的衣服,“送娃娃回橱窗。” 晏书望着小秋纪陶拉着席洲转身就往外面走,手中出现傀儡线,好好听话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让他落下个欺负小朋友的罪名。 杀小号秋纪陶也只是过过嘴瘾,他可不像德西鲁那样子,阴险无下限什么事情都干。 第118章 有堂堂正正赢的实力,何苦最后落个乘人之危胜之不武的称号。 晏书的傀儡线在靠近小秋纪陶时,被临门一手给握住,视线落到小席洲身上,他此刻也在与自己对视。 下一秒,傀儡线被他拳头一握成为碎渣渣,同时还收获到一声“吖!” 这个小人类还要赚钱养自己呢!这么大的人类还要欺负弱小而且笨笨的人类,太过分了! 晏书的傀儡线是由特殊材质所打造,水不攻火不克利器不破阵法不困,还没有见过有人能折断。 两件不可能的事情全部在席洲身上成了有解的题目,席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说上次看到他吃猫,可以说是个人爱好。现在所见足以让晏书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墙围,且看最后向谁那边倒,谁又被压在石堆底下。 小席洲扭头这个动作被小秋纪陶察觉到,垂眸,偷偷看了娃娃一眼,整个人兴致不高,“娃娃这么漂亮可以选择其他家,我可以去他家打工,打一辈子陪伴你。” “吖?” “因,因为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好,”小秋纪陶说着说着眼泪“唰”地落下来,完全没有刚才对抗晏书的气势。 这几滴眼泪把小席洲吓得炸毛了,“吖吖吖吖!!!!” 倒是驱散了晏书全部思想,现在发现自己的快乐可以建立在秋纪陶的痛苦上。 立马耗费积分买了一百张拍拍符,全方位拍秋纪陶哭的样子。 在完成后,自己和秋纪陶之间发生了变化。晏书在席洲变小后,早已经有做好自己也会变小的准备,比想象当中来的要快,不过不碍事。 他早已经将自己的记忆汇入身体每一处,组成各种器官、血肉的傀儡线里,只要有变小的倾向,傀儡线的记忆就会转入脑海。 这个规则带给晏书的只有身体上的变小,也丝毫不违游戏场的规则,他最喜欢的就是在游戏规则上附加。 和玩家斗和规则斗,其中乐趣挺大的。 晏书看到变成大号的秋纪陶,再次陷入头脑风暴。 按照自己之前的猜想,玩家当中一个人发生变化后会使另一个人代替,现在只有他和秋纪陶发生了变化,秋纪陶做了什么?哭? 哭能变回来?晏书使用傀儡线变成眼泪落下,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把哭设置为变换的契机很难,倘若是个新人,水漫金山能容易就发现了其中奥秘。 可看现下这种情况,就算是新人走到这里,经过了几轮游戏场地磨练,会知道哭是最没用的东西,便很难察觉。 游戏场里触发线索的契机可大可小,永远不要觉得这么简单应该不会吧,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这就是现在的游戏场! 被玩家统一称作——活过来的游戏场。 可惜不是眼泪,是什么导致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变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赶快去找线索。 第55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3) 秋纪陶刚恢复意识,第一眼看到便是站在自己面前席洲的缩小版。 在醒来不久,听到别人得来的线索,晏书浪费口舌讲的线索全部被他消化掉。 将自己记忆储存,提前做好准备,若非晏书这条线索,真当是第一次面对这里,变小后确实不留一点记忆。 倘若这不仅仅是规则使然,是现实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每一次面对游戏场都会发现最为可怕的一幕,幸好只是规则将游戏场的实力放大,反之他们也不会醒来。 接下来是去教室分配小朋友,他没有管缩小的两个人,直接向前走。 自己一向不是记仇的人,在旋转箱子空间里面席洲做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过脑子。 “吖!”小席洲感到新奇,人类比他们还要厉害吗?以前自己收养的怪物都是很长时间才长大。 人类却可以从—小变成——大,那这个人类如果厉害的话……岂不是可以保护他? 小席洲迈开腿,张开双臂追上去,嘴里“吖吖吖”唤着想请走得很快的人类,扭头看一看。 见这人类听到声音不回答,还不等自己,又加快速度朝前方奔跑,要不是他被主神封存实力变成了娃娃,追一个小小的人类不在话下! “砰。吖吖!” 小席洲面朝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身体上传来摔倒之后的奇异感是之前都没有的。 好奇戳戳擦破皮的手臂,这是娃娃身体上本来就有的触感吗?为什么跌倒后会这样子? 皱巴的小脸直到头顶蒙上一层阴影舒展开,下一秒嗅到了空气中有不知名的味道,这种味道超过了小席洲的认知。 力道从背后袭来,接着双脚离地,小席洲腾空而起,微微后仰,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类,这个人类眼神怎么比冰兽还要冰? 小席洲不满意他这个表情,伸出左右各两根手指戳着秋纪陶脸颊,一脸严肃且高高在上的态度通知秋纪陶,“吖吖吖……”你变大了也是吾的“奴隶”! 秋纪陶不会明白“吖吖吖”的意思,也不会揣摩,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对待席洲。 抓下席洲的手臂,抬起看到伤口,眉眸一冷,寄出符纸给他治疗伤,不说一句话抱着他走向教室。 世界上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娃娃?席洲现在的模样和自己记忆深处里想要拥有的娃娃无二,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变小了更像是原版出现。 第119章 这些年来他遗忘了很多东西,脑海被无数的游戏场给吞噬占满,担忧死亡拼命解密已经让他应接不暇。 在这些无处不在巡逻的漩涡下,有一处被保护很好的地方,是他短暂苦难的时光里唯一的甘甜和奢求之物。 小席洲一会儿戳戳秋纪陶脸颊一会儿拽拽他头发,手根本就闲不下来,张着嘴“吖吖”的话也只有本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外人无从得知。 这个人类好奇怪哦,之前可以跟自己说个不停,现在怎么一句话就不说? 小席洲嫌弃他无聊,不跟他继续玩,这个人类就安安稳稳当个坐骑吧。 席洲从刚开始就不得安稳,如今平静下来反而惊奇。秋纪陶扭头,瞥到他正在和自己打结的头发计较,又是撕咬又是胡扯,一通下来剪不断理还乱。 像个没有经过调/教的小兽一样。 到达了指定教室,打开教室门,所见依旧是熟悉的人,秋纪陶先查看他们的现有的变化。 扑克牌、苏和雅和许炫没有变化,他们站在讲桌前面谈论事情,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同看向门外和秋纪陶对上视线。 “看来大佬那边也不是很悠闲啊。” 扑克牌一见秋纪陶就忍不住嘴贱,视线落到他怀里抱着小席洲身上,脚步加快走过去,手刚想触碰小席洲脸颊,反被秋纪陶身子一侧,任其落了空。 转身,看着秋纪陶朝五颜六色的小凳子走去,调笑。 “小玫瑰变小了,怎么反而不让我接触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着不喜欢利用小玫瑰,反而在大楼里面为了打探我消息,却在小玫瑰身上落下监听器,大佬未免独断了一些。” 扑克牌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他更喜欢把堑用办法磨掉只留下智,和现在的情况对应,明知道秋纪陶不搭理自己,这些讥讽还是要说。 “在你眼里除了嘲讽秋纪陶没有别的了?” 扑克牌听到身后传来稚嫩的嘲讽,这么阴阳怪气对待自己的人也只有晏书一个人,转过身,看到变小后的晏书,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别人缩小会失忆,你看起来很好。” “还有谁?”晏书跟随着扑克牌的视线看向苏和雅,所包含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苏和雅是个聪明人,自动站出来交代,“我是先变小,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恢复神智。” “你在恢复时怎么知道自己变小过,可有证人?” 刚进来游戏场都会着道。没有人可以在直接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去对抗规则,连秋纪陶都做不到,别说是一个新人。 苏和雅咬着下唇,在这个问题上沉默,晏书看到了她牙齿磨着下唇透露出来的为难,眉宇间的哀愁都快成型了。 也权当这新人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在抉择要不要告诉他们。 对于身处在同一个游戏场里面的玩家,晏书没有要求。 只要你找到线索,那就是你的实力,分享是否选择权在你手里。他不会去强迫威胁,不过说线索怎么还能为难上? “我当时和她在一起。”许炫跳出来说话,是帮助也是看出了苏和雅的为难,至于是不是真的在一起无从得知。 苏和雅感谢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不想撒谎,可又不想说出事实,这种复杂的感受一同涌上心头不是很好受,幸好,幸好有人看出了她的为难。 晏书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到奇怪,看不明白她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索性也不好奇,走到教室后半区域小凳子上坐下。 教室里面的桌子和凳子都是配套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百花齐放的花朵,只可容纳小朋友的身躯。 晏书坐下去倒是也很舒服,眼神看着前方三个人询问,“终原和郎岱还没有来吗?除了苏和雅你们两个人发生过变化吗?” 晏书接收到他们的摇头后细想。 他们三个人所在一块是转变了三次,按照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子,苏和雅抵消了一次。 许炫和扑克牌都没有发生过变化,那么终原和郎岱两个人一定有两次,就等着他们过来了。 “你们那边有没有小朋友受伤。”许炫开口的话题正是晏书所期待的一幕,“怎么说?” “我这边在路上发现有一个小朋友溺水,救上来,正在医务室休息。” “我这边小朋友在画画途中,不小心用美术刀划破了大动脉,立马请医务室的人来救。再晚一点就是命案现场,或许这一次的关卡就是破案了。”扑克牌可真是什么话题都可以贫嘴。 都有小朋友受伤吗? 晏书视线凝聚在面前两人身上,他们比自己来得早…… “你们那边小朋友受伤是什么时间?”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时间线可能有些忙。 他一睁眼,恰好是小心从楼梯口上摔下来的一幕。有小朋友发现,女教师给医务室打电话。 直到医生来开始包扎,紧接着席洲到达,这期间,晏书没有离开。 除非时间线是在九点之前到九点半之后,可他们比自己来得早,时间线就会提前。只可能是在九点之前。 “八点五十五/整九点——”扑克牌和许炫一同回答,其中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是陪伴着去医务室,还是医生亲自过去的?” “我是将小朋友抱到了医务室,医务室钟表里面的时间是九点零五分,”扑克牌如实回答后好奇,“你那边难道医务室时间不对?” 第120章 现在不仅仅是时间不对,人数上也不对。 “你当时去医务室的时候里面有多少人?或者是没人。” 没人? 扑克牌心中猜想,晏书既然有如此想法,一定是通过渠道发现医务室里面没有人,不然不会说出口,真是可惜——辜负了他心中所想。 “很抱歉,我去的时候值班人非常多。” “是今天?” “你在怀疑什么。” 两个人话接话,没有留下一点空隙,连空气都插不进,不正面回答还略带呛味的话让晏书皱眉,盯着扑克牌看了许久,反被他一个媚眼给雷到。 扑克牌这句话虽然来者不善,却也暴露出了是今天的讯息,许炫已经说了在路上碰到是哪个路上? 从扑克牌的语句上,可以看出这个疑问他认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可自己并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小小问题背后牵引出来的可是这个副本的背景,可以不慎重,但不能儿戏。 第56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4) “听过你们的线索,我总结出现有的三条线。” “1:进入到游戏场里面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的玩家,都会碰到小朋友出事的现象;” “2:经过第一条线索牵扯出来每个人记忆不同的医务室。我这边小朋友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到达现场说了一句,今天周日,只有他一个骨科医生值班;” 晏书是在陈述问题,不需要等待他们思考完再开口,直接进行第三条线。 “3:就很值得推敲了。我、秋纪陶、席洲三个人一开始都不是现在的样子,我和席洲一同见证小朋友出事的场景,可见……” 晏书视线落到苏和雅和许炫两人身上,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两个人的口供是可以串联到一起的。”说完后他不必观察反应。 他很清楚这两个人,一个撒谎一个主动帮助隐瞒,这种表面的情谊和帮助一戳即碎,暂时不需要她们那块线索,不急。他接着往下说, “秋纪陶也是小朋友的样子,是什么让我们发生了变化,是你们……”晏书将自己所有的猜测全部跟他们说了一遍。 他梳理线索或者是问题时,都喜欢将它们分成主线和支线,什么重要先干什么。 因为他有时候很容易被一些新奇有趣的支线所吸引,导致分叉线副主线副支线一股脑全部都出来,活生生拖延了时间。 之前最长时间达到半年,最短半个月,他很喜欢绝处逢生的感觉。 按照猜测,他们之间变换了三次,对面也应该是变换了三次,现在只知道苏和雅的一次,也可以等待剩下两个人来到再询问。 “我不知道是怎么变回来的,也没有触碰什么东西。”苏和雅回忆完毕笃定开口。 “等待他们来的途中,大胆怀疑猜测一下这里是什么环境。肉眼便可明了的幼儿园禁止。”晏书很自觉地占主导位置。 “我比较倾向于记忆错乱,” 扑克牌语气平淡,让人猜不透话中的真假和意思,眼神扫视过在场人,态度端正严肃。 “你们既然都说变小会失去记忆,怎么敢保证一开始的记忆就没有错乱?” “时空折叠?”苏和雅说完后倒也明白,“如果那些受伤的小朋友都在同一个时空的话,这个猜测不成立。” “大佬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可是已经有了好的想法。” 秋纪陶看向扑克牌回答,“我在想是谁的执念。” 破除执念是关键,其中答案如何能找到本人亲自解答,岂不是事半功倍?比猜来猜去的好。 现有的玩家八位,其中有五位已经历过,剩下三位若是说用排除法,只可能是终原一人。 席洲不是人类,执念不可能是幼儿园,扑克牌的执念可能会和魔术有关系,不存在有暗藏的玩家可能性。 “你还是和之前的想法一样,”晏书和秋纪陶想法不一样,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 门外传来脚步声,晏书进来的时候知道后面还要来人没有关门,靠听脚步声提前揭露了来人的名字,“终原,只有他一个人。” 终原走到教室门口,感受到了里面所有人眼神的聚集,顶着压力走进去,狐疑望着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随后将视线放到在门口看到,便好奇的席洲和晏书身上,皱眉不解,“你们怎么变小了?是触发了游戏场规则吗?” “在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事情。” 从终原对于他们变小的态度来讲,就已经知道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同时也是一个人,没有见证过谁的变小,那么现在只有郎岱一个人了。 “碰到了一个小朋友被匕首捅了肚子。” “然后呢?” “我就看到你们了。” 晏书:“……没有看到医生吗?也没有见过医务室?” 终原皱眉,不理解他的话,“我为什么要见到他们?不成他受伤了我要等待医生救治?还要肩负起把他送到医务室的责任?” 连续三个问号,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晏书无话可说,终原也不怕是线索?年轻想得也少。 终原身上没有发生变化,晏书询问他路上所发生过什么事情没说的具体,就是担心终原和秋纪陶一样,只不过是没有了变小的记忆。 第121章 郎岱如果变化两次,他们现在这群人里面不可能没有发生变化。如今问出来的结果转移到苏和雅身上,她在这件事情上撒了谎。 “人都到齐了。”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众人纷纷侧眸,只见门口站立着一位身穿职业装画着淡妆的女性。 踩着低跟鞋走进来,眼神在看向教室里新来的老师时,瞥到坐在凳子上的小朋友,眼神立马柔和下来。 “你们两个新来的小朋友走错地方了,先把这些新来的老师安排好,再管你们。” 女老师走到讲台上,对着底下人开口,“今天幼儿园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发生了意外,原本在岗的老师有课走不开,你们新来得没有课就去医务室照顾一下小朋友们。” “晏书去女生宿舍302照顾小心;扑克牌去男生宿舍101安抚一下柚仔的情绪;许炫去医务室照顾何妮;终原去医务室照顾郎岱。” 郎岱? 众人心中揣测,原来变小的玩家也有受伤的风险。 晏书听到自己名字脑袋上发出“?”的标识,低头看着现在这样子…… 首次陷入迷茫,是游戏场知道他没有失忆,还是因为他是见证到小心受伤的人? 应该不会是自己给她的那颗糖起了作用,这样子正好,与其守株待兔等待别人线索,还不如自己去寻找,他对这群人智商不相信。 “还有两个新老师没有分配到小朋友,刚好这里有两个小朋友,一人一个,我给你们两个发下去幼儿园作息表。这里还是很轻松的,一定要照顾好小朋友哦。” 这番话女老师主要针对秋纪陶和苏和雅说,其余人要照顾受伤的小朋友不需要休息表。 “这就是……游戏场里面的幼儿园吗?”苏和雅在女老师走后不解,和人类的幼儿园完全不一样。 “作息表上是什么?”许炫侧身,眸子撇向苏和雅手中的作息表将它念出来。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作息规则:清晨六点起床吃早饭、七点——十一点上课、十二点——两点吃饭、三点至四点学习绘画、五点至六点睡眠时间、七点吃饭、九点开始睡眠躲猫猫游戏。” 念完后紧皱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在众人以为完毕,打算发表自己看法时。 许炫把最下面一行小字读出来,“休息表仅限于今日,有变动会自动更改,请各位教师与学生严格遵守。” “按照作息上面来看的话接下来我们是吃饭的时间,开动吧各位。” 扑克牌抢过秋纪陶手里的休息表,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任他抢走,内心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传讯蝶还是鹤反正是一些小动物。 扑克牌叠成一只漂亮的大蝴蝶,轻轻一吹,大蝴蝶瞬间变成八只精巧的小蝴蝶,整齐有序列队排在掌心里。 手指微动,蝴蝶扇动翅膀活过来,纷纷飞往每个人肩膀上,幻化于无形。 “蝴蝶之间都会有联系,想联系谁都可以。若是在特殊情况,蝴蝶察觉到宿主有口不能言的机会,会自动转换成默言,心想即可。哦,终原肩膀上的两只,帮忙给郎岱。” 晏书对于扑克牌这种暗藏的小把戏不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秋纪陶看了一眼席洲,发现后者抓住扑克牌做成的蝴蝶直接塞进嘴里,祭出本命武器“砰”一声。 众人扭头,只看到一根充满着银色质感蝴蝶的锁链,戳破了席洲即将放到嘴里的纸蝴蝶,差一点就到了他嘴里。 秋纪陶的……真实武器是锁链吗? 晏书默契地和扑克牌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默,没有想到他们拼命想要得知的东西会在一场乌龙下揭露。 席洲睁大眼睛,唇瓣上冰冷锁链的触感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消失。 看着被捅破的纸蝴蝶皱眉,不明白它是怎么可以动起来的,也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摧毁。 冲着秋纪陶“吖吖”询问,反被他抱起来,手中的蝴蝶也被烧成灰烬。 “秋纪陶你真的是,”扑克牌无奈,“蝴蝶太喜欢小玫瑰和他玩玩,不会进到他嘴里的,你太敏感了。” 秋纪陶不搭话,他不信扑克牌,不信符纸飞镖等等一系列的武器,只相信长在他身体里面,融入骨血的锁链。 就算是有亿分之一可能的危险性,他也会重视,这可是娃娃。 第57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5) 七位玩家进到幼儿园食堂,无一不例外先观察里面的环境。 宽阔寂静的环境也只有五颜六色的餐桌增添了点颜色。 苏和雅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说完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声。 十二点到两点吃饭,尽管是在时间内吃饭自由随机,但这看上去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叮铃~”食堂窗口响起餐铃,众人目光轻移,漂亮的餐盘里面荤素搭配一饭一汤,看起来卖相不错。 “边吃饭边观察。”扑克牌走向到窗口旁,和端着饭出来的厨师撞了个正着,瞥到厨师走到自己身边,宛如没有看到一样按部就班干活。 “师傅。”他叫了一声,见窗口里面的厨师抬头。 问出想要的转身,望着其余人坐在离自己最近位置上,等着投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摇摇头,“你们简直就是废物!” 第122章 “先过来拿饭,边吃边说。” 这时候他们才肯挪挪高贵的屁股,扑克牌没眼看,端上饭放到餐桌上,等所有人都到齐才开口。 “这次做的饭是给老师吃,第二回才是给小朋友。” “这个幼儿园和刚进来你们心中猜测的一样,只有我们几个新来的教师,除此之外没有老师,包括教师餐也只有五份。一会儿看他做几份学生餐就可以知道有几个学生,他只知道这么多。” 苏和雅听完只觉得毛骨悚然,感到背后总是被一股冷风吹着,“那女教师是假的,休息表还算数吗?” “教师是假的没说学生是假的,或许那些受伤的学生才是真的,因为他们是线索其中的一环。”扑克牌这句话就是将席洲和晏书给排除在外。 秋纪陶边听扑克牌说话边喂席洲,饭菜汤全部干干净净后,终于在沉默中见到扑克牌话的下文。 “我们需要照顾受伤的小朋友有四个,厨师也只准备了四份饭。” “你为什么会想到只有受伤的小朋友才是真的?” 扑克牌听到晏书的疑问笑,“只是个猜测而已,不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契机能去照顾小朋友?” 这个问题晏书也想过,没有得出什么答案,还不如用行动去思考来的好,起身对着众人开口,“有什么线索纸蝴蝶联系。” 随着晏书起身,饭桌上零散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人。 苏和雅心里揣摩,也不知道大佬让不让自己跟着。她看向大佬,正聚精会神与席洲玩拼图,这拼图上面的图案是宇宙星系。有的是时间消磨。 她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 判断大佬是要在这里待到绘画课开启,既说是十二点到两点吃饭,说明这段时间内食堂是可以待的。 苏和雅懒懒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睡去,再睁眼时,看向了食堂的钟表,两点五十五。 在外人面前戒心都不敢保证会松懈,更别说睡觉。她敢睡一来是对于规则有信心,二来知道大佬不屑于杀自己。又或者……已经不惧怕死亡。 如果现在就死亡的话,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去面对了,可惜她是一个选择了盾牌的胆小鬼。 小席洲还在拼图,只剩下了最后两块。 苏和雅将视线放到秋纪陶脸上,“我有一个疑惑的点。之前在教室里面,那个假女教师前脚说了让晏书去照顾小心,后脚便说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可留下来的只有席洲一人。” “继续。”秋纪陶眼神凝视着席洲跟她说话。 “若说是漏洞显然不可能,晏书一个小朋友可以去照顾小心是不是因为他有记忆?而现在又是小孩子的身体被算作小朋友一类?晏书嫁接了这两点?这个我不明白……” 苏和雅听到“叮铃铃……”的声音失望,这个问题因为自己醒得太迟,注定不能立马得到答案。 分针在圆盘内趁着对话走向下午三点,不过刚停顿,就压抑不住迸发出急促有力的铃声。 正好这时小席洲最后一块拼图完成,只听“咯嘣”一声,周围场景瞬间变暗。 下午三点开始绘画课。 秋纪陶望着两旁的场景,周围黑暗看不清楚环境,这个课堂有古怪。 寄出符纸照亮,先低头看了看身旁,席洲也在预测之内消失。 这是一条画廊,两旁挂着无数的画。照明符在前方遇到阻隔就失效了,反倒趁空拐弯到了右边,充当了探路的作用。 了解完路,秋纪陶转身望着墙壁上画框里面的画。暗流涌动间诉说的全部都是人性。 在柏油路上,群众向前行走,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吃掉人类,可他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每一个群众都是恐怖惊悚的脸,就等着羊入虎口。 这倒雷同游戏场的规则,动手只为自保。 大楼崩塌,楼下的人类有不顾一切连钱都不拿,急速出来、有不回头铆足了劲逃离这个地方、有与之相反扭头看自己是否在安全距离。 慌乱、惊恐、劫后余生的喜悦、看戏的,每个人脸上表情让观看者仿佛也置身其中。 那片威压感之上是一双巨大的黑手,摧毁了在他面前堪比玩具的大楼。 两幅画可以是单独的整体,也可合而为一,底下窜逃的人类不知道……大楼之上有幕后黑手。 等一下!秋纪陶望向第一幅画的下方,果不其然这些画都是有串联的。 马路上面有着青面獠牙脸的人类,也在注视着前方被牢笼困住的真正一群人类。 …… …… 这些画被秋纪陶一一看过,照明符悬浮身旁跟着。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扭头,淡漠地望着缓缓向这边靠近的人。不是他们一行人之间的人,是个左右张望的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看到自己后,原本警惕的眼神瞬间施展开,声音兴奋快步走过来,“大佬!您怎么也在这儿啊?难道这一次又是在同一个游戏场?” 秋纪陶听到最后这句话知道面前人是谁了,三年前闯过一次大逃杀游戏场,最后只剩下自己和这个人直接通关,事后才知道是双人逃杀副本。 没承想这个人,好像是叫惠山?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选中了他当队友,故而手下留情,说感谢自己还要为其日日祈福。 没想到这一次见到了,是再一次的幻觉还是他是参与这个游戏场的玩家? 第123章 秋纪陶祭出符纸试探,见他平安无事穿过只会挡下npc的透明屏障,内心判定是真实玩家。 “我知道大佬肯定不会搭理我,没事我跟您说好了,上一秒我还在家里看到您的雕像下一面就进入到游戏场看到了您,”惠山语气喜悦,比见到彩虹脱了外衣露出来本来面目还要惊喜。 “也是我运气好,这一次掐指一算知道游戏场里面有大佬,大佬还记得我是谁吗?看我,大佬经历了这么多的游戏场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小虾米。我叫惠山,贤惠得惠,像是一座大山可靠的山,在大佬面前说可靠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说到可靠谁能有排行榜第一的大佬可靠呢!” “我三年里看到大佬游戏场次数不断地增加,只觉得好厉害,大佬您缺什么不缺?或者缺个人路探测器。我运气一向好什么危险都可以躲过,甚至还可以提前预知危险。只要大佬点头,从今往后我就是大佬独一无二的犬!”惠山拍拍自己胸脯特别骄傲。 “为什么我要说犬不说狗呢,虽然犬和狗是一个意思,说出去我是大佬的狗好像有点暗示在里面了,犬好听一点。不过运气也有用光的时候,大佬可以考虑教我一些生存之道。我不求大佬保护,知道自己不配,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惠山自说自话,管自己说得开心就好,喋喋不休的话让秋纪陶祭出禁言符纸,横向贴在惠山的嘴巴上,下一秒被他灵活地躲过去,“大佬,我这人一向话多。” 感觉到秋纪陶还想动手,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讲,“我不说了,您别杀我。” “你说你上一秒在家下一秒就到这里来了?” “哇,”惠山眼睛冒星星,“大佬,您跟我说话了诶,听说您一向高冷……” 秋纪陶只觉得吵闹想把他给杀了,没承想自己还未出手,惠山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匕首,边说边砍向自己。 密集的话跟随着朝秋纪陶而去的匕首戛然而止,试图掌握匕首发现不受自己控制,立马哀嚎。 “大佬我没有想杀你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受控制了,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秋纪陶刚想出飞镖,发现身子不能动,武器都出不来,不会又是限制实力那一环节?! “大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手中的匕首刺入大佬肩膀,挣扎的连说话声音都增调尖锐,更甚者加上说话太密的原因,气喘吁吁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大,大佬你等着我,一定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坚决不让它,再伤你一分,啊啊啊啊没用啊!” 惠山整个身体,如同和脑子分家了一般,完全不听指挥,甚至于看到鲜血流出来,还不罢休! 更加耀武扬威地往里面钻。他只能整个人向后仰,急得汗都冒下来,只能祈求秋纪陶。 “您也帮忙想个解决办法啊,我真的不想伤您!万,万一不小心把您杀了我岂不是就是第一?不要啊!!!我德不配位啊。” 秋纪陶也在想办法,这一次的禁锢比上一次来得更加可怕,全身上下只有思想不断往外涌给力一点,其余的像是被冰封一般。 第58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6) 这一次的禁锢比上一次来得更加可怕,全身上下只有脑海里面的思想,不断往外涌给力一点,其余的像是被冰封一般。 所有的武器召唤不出来,肩膀上传来的刺痛感提醒着他,身体是属于自己可以掌控,只是没本事脱离不了。 绘画课画廊其中必然有联系,但是什么联系?伴随着耳边传来惠山吵闹和抱歉的声音,秋纪陶无法去判断,从根源上掐断源头有多大力也使不出来。 “啊啊啊啊大佬你想出办法了没有,断了断了您的胳膊快断了!怎么办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惠山急得快哭出来,匕首一寸寸往下砍都快砍到底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不行啊他没有办法! “您肯定很疼呜呜呜,我都感觉到疼了,但是您是大佬您不能哭丢面子,要不然我替你哭吧,呜呜呜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伤害您的,诶?!” 惠山哀嚎到一半发现手中的匕首从秋纪陶肉里出来,是他还没有脱离控制自行出来的,欣喜若狂,“停止了吗?” 他看到原本被匕首堵住只得潺潺而流的鲜血随着匕首离开,像是被打通的大坝一般尽涌而出,不出多久便把整条手臂渲染。 垂落在身侧,早已等待至冰凉的手尝到身子里面滚烫鲜血是否转暖,或是因为疼痛烫起来的皮肤,排斥和自己一样的热度。 各种感觉都因为现在的局面,无法用身体表现出来喜怒哀乐。 没有。秋纪陶感受着匕首从身体里面往外出,每一次像是计算好的距离感,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是人为的话,断然不会这么慢,也不会这么有节奏。 可惠山还不知道,正在为终于回归了的身体控制权感到开心,甚至脑海里面想着一会儿给大佬止血。 越来越兴奋的眼神随着拔出来的匕首准备刺向秋纪陶心脏时,急速坠落,嘴又恢复了之前的连珠炮。 “这可是绝杀啊大佬!您到底想到了办法了……怎么黑灯了?” 惠山的情绪从激动骤然平静下来,闭上眼睛想适应一下黑暗环境,过会儿睁开,看看能不能从黑暗环境下看到东西,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这是个多么无用的举动。 第124章 叹口气,将举累的胳膊放下来,嗯?惠山有什么都会表现到表面上,若不是时机不合适,都想跳舞。身体恢复控制权了,终于不用再伤害大佬了。 “这黑暗是您造成的吗?” 秋纪陶不说话,都来不及治疗自己的伤口,别说回复惠山的话,纵使伤口流着血也要弄清楚怎么可以逃过规则。 他用的符纸都是劣质符,撑不了多长时间。照明符最多可以撑半炷香的时间就会燃烧失效,正是此番举动让秋纪陶获得了身体掌控权。 黑暗?在黑暗的情况下可以自由活动,有灯却也不限制,试一下。 秋纪陶将黑暗符祭出,以防万一多祭几张,符纸种类繁多用于日常,是最方便的武器。 做完这一切治疗伤口,刚打算拿出符纸,周围还不够让人喝一杯水的工夫又亮起来,熟悉的感觉袭来,秋纪陶不能动了。 惠山再一次鬼哭狼嚎,“又来了大佬!” 秋纪陶可以确定在黑暗情况下可以保持自由,刚刚黑暗明亮用时不过一个念头,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是规矩使然还是什么? 一直使用黑暗符就会和这规则做争斗,无法顾及其它,别提找线索,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那……如果让这个游戏场看不到他们呢?在有灯的情况下控制着是玩家,意图让玩家之间互相残杀,黑灯情况下是看不到他们,所以…… 秋纪陶趁着周边陷入黑暗的时候,将遮挡符全方面挡在周围,不暴露出来任何一丝,除这个画展外突兀的颜色。 遮挡符可以使两个人隐形,他在以此为基础上增加了变色龙符,可以跟随着周围景象不断变换颜色。 又加了一个隔音符,做完这一切后用肩膀上隐形的透明纸蝴蝶,跟扑克牌说话。 “你中午去照顾柚仔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幼儿园里面拢共几个人,连个真老师都没有上什么绘画课!这时候视线不得不放在真实npc+受伤的小朋友身上。 “哇!我身体终于能自己掌控了,大佬您的伤先包扎一下吧,您在跟谁说话啊?我吗?” 若不是惠山提醒,秋纪陶都忘记胳膊还在流血,想省事点使用符纸包扎,发现就和符纸过期失效了一般,毫无反应。 当然秋纪陶知道符纸是没有期限,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不能直接包扎,间接呢? 他用符纸变出纱布包扎,纱布刚触碰到伤口,变化作无数的黑色爬虫爬满了伤口。 秋纪陶淡定将它们收走,鉴定完毕,这里是不可以疗伤,不会需要幼儿园里面的校医室吧……那里也有古怪。 “不能疗伤不是吧?那大佬你岂不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柚仔没有问题。”惠山听到陌生男声从秋纪陶肩膀处传来,好奇望着他肩膀。 那里面住的一个人吗?大佬竟然还能与他无阻隔对话,新奇啊! “你那边碰到刚进入这个游戏场的新人了没有?这点十分奇怪,怎么游戏开始了还能进来人?最可怕的还是从聚会过来的,上一个所在地方不是游戏场。” 扑克牌这句话让秋纪陶看向惠山,多巧。 现在这种场景让他回到了旅店的时候,苏和雅他们也是凭空出现在游戏场。 秋纪陶得到想要的,也没有继续和他说。 既然柚仔这条路行不通,就要找其他可以提前结束的线索了,三点至四点是绘画时间,结束完一门还有接下来的一门。 难道这些受伤的小朋友对应课程和游戏? “姚……姚凌。” 纸蝴蝶又传来苏和雅的声音,简单的两个字给人的思考量可是空前绝后的大。 姚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游戏场……越来越浑了。 “嘶……” 秋纪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还未扭头看是什么事情,前后左右四处画廊墙壁凭空出现无数滚筒,两边上下顶死,不留一条缝隙。 黑色的滚筒平面上坑坑洼洼的满是洞口,开缝很细成年人小拇指长短一张纸的洞口,所容纳物没有一个可以匹配的,唯有匕首插进去是刚好合适。 秋纪陶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所想下一秒就被抠出来,重合到了面前这个画面中。 “嚓。”清脆兵器擦过铁的声音整齐划一,不拖泥带水,堪比锋利的刀尖。匕首尺寸花纹锐利程度复制粘贴。 光他们在有限程度的视线下都有五十多把匕首,可想而知一个筒身会有多少。 都已经叫滚筒不是随便叫着玩。两个人看着以自己为中心,两边无声滚回来的滚筒,心中各有揣测。 “不是吧,大佬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摆在面前有两种办法,不管是没有动作静静等待着被这些匕首刺死,落下个不明不白死亡的下场。 还是祭出武器对抗会被发现,身体无法自控,都不是秋纪陶心中所想第一条。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游戏场里面的副本,如此随机应变,在他们上一秒隐藏下一秒就想出对抗妙招的模式下,更像是人在操控。 那个人不倾向于副本里面执念的主人,npc有如此之功效,看来难度系数还在直线上升中。 秋纪陶瞥到身旁的处境,哪怕是再怎么投入思考都要暂时压下,先解决了这里的麻烦。 无数符纸从天花板而落,有些更是有目标直击滚筒,有将滚烫变成手掌大小的玩具滚筒,也有变成伤不到人的橡胶材质,阻止毁灭等等。 第125章 看来剩余顺其自然落到地面的符纸,充当着掩人耳目的作用。 惠山心里的胜利号角还没有吹响,笑容尚未扩散,只感觉到自己又不能动了!定格在了微勾的嘴角露出一小截牙齿的脸上,说话都是咬着牙齿说带着颤音说的。 “已经做到了这步为什么还是能看到?这就是困难……地狱级游戏场吗?”怎么走都有堵截的! 其实……他智商堪忧,比起某部分人有余,但是比起大佬们……不剩还倒贴。 感到手里握到了冰冷的刀柄,就差跪下求求游戏场了,不会上一次的场景现在又要再来一遍吧?念头刚落,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刺向站在前方的大佬。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看到手中的匕首在这一次变成了剑,并且还刺透了大佬的胸口,只觉得大脑空白。 …… …… 秋纪陶隐身穿过画廊,远离刚才那个地方,在符纸出现,他就已经将分/身留在了那里,真正的计划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是金蝉脱壳。 走出长方形画廊,是正方形画廊,其间一直在观察着墙壁上面的所有画。试图从中间找出线索。 现在看来尚还未知这些画的意思,或许在不久后会成为关键。 同时在画廊里还撞见了几起相互残杀的事件,都是新加入游戏里面的玩家。 游戏场……秋纪陶深陷在从未见过的漩涡里面挣扎,破解一个难题又会有下一个难题,关关难过关关过。 “砰……”在宽敞未见人的环境下撞到了一个人?瞬间反应过来,遗留在所在位置分身,真人逃脱。 看向原本所在位置,有人和他一样在隐身,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不安全。本能往后撤,踩住了一个东西,触感是脚。 这里……是有一个人隐身还是刚刚那个?只不过和他使用了一样的办法? 秋纪陶缓缓抬脚,后脖颈感受到凉意,立马转身用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臂,这手臂——怎么会是自己的? 有猜疑最好,那便一块现行! 秋纪陶解除隐身,顺便帮助面前人解除,事与愿违,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帮忙。 周围所有的隐形人在此刻现身,每张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那个模子恰好也在场。 “秋……秋纪陶??”旁边还在残杀的玩家看到日日夜夜在榜单上面挂着,再熟悉不过的照片本人兴奋,“大佬!!救命啊!” 玩家排行榜上面所有玩家都可以匿名和隐藏真实信息,第一名除外。必须实名制公开信息,照片就在个人信息那一栏挂着,本人无法修改。 所以只要不是纯新人玩家,看过排行榜的都会知道秋纪陶这个名字和长相。 有人觉得这是莫大的殊荣并为此努力,又有人避之不及害怕。 秋纪陶两者都没有,他对于这没有过看法。 例如现在,他从来不会救人却也不会无端杀人,以杀人为乐不是他想收入囊中的称谓。 现在只想搞懂这些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隐形人是怎么来的! 自己解除了隐身这些人便出现,秋纪陶重新试验了一遍发现的确如此。 难道从刚开始,背后的人就已经猜到有现在这一幕,并为此做准备。 就是想知道自己位置从而达到掌控的目的,可是为什么? 先将这仿品毁灭! 秋纪陶放出火符下一秒,天花板落下暴雨,早料到有此一幕,给自己上了一个防护罩。 找一条路堵一条路。 如果能实时观察到玩家的动作,那是从哪里所能看到?画吗?如果他毁坏一副,那人/那物还可以重复画好几副,行不通。 一定还有办法! 第59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7) “叮咚……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小朋友们,下课时间到,请大家在课间休息时间多喝水补充水分,楼梯间不要追逐打闹以免发生……” 秋纪陶听到这声音,聚精会神等着转变场景看看有没有线索,结果告诉他没有,没有任何变化就出现在了幼儿园内。 时间一到自动下课,是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课程,看来接下来的也不简单。 在画廊里面,试过在那个时间段里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依旧连画廊都出不去。 明知道结果还是要去试,等待着钟表里面秒针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不前,那就是立于规则之外。他就在等,在寻找秒针停滞的机会。 秋纪陶整理下心神,治疗伤口,有痊愈的迹象,看来只有在课上受到限制。 现在所在地方是幼儿园小道上。 餐厅过了时间点,可能关门无法接待人,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被指名道姓去照顾小朋友的人应该是回到原位。 使用肩膀上面的纸蝴蝶没有什么反应,纸蝴蝶也是被发现了吗? 跟着本命武器的指引去找席洲,他早已经将本命武器置于席洲体内。有危险能感知到,也可以起保护作用,娃娃现在安全,就是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秋纪陶?大佬?”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看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完蛋了,这次游戏场难度系数可观啊!” 路上,秋纪陶看到了新进来的玩家,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为了防止是npc冒充,特别用符纸试探了一下,是人类。 之前使用npc,现在直接吸进来新玩家,好像是一个进化。 第126章 游戏场是变强了还是这是他的错觉和猜测,更希望是符纸出了问题。 耳畔传来小孩子的哭声,秋纪陶侧眸,发现一堆小孩子围着一个位置,有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免想到扑克牌从厨师口中得到的线索,受伤的小朋友是真实的…… 现在脑海里面有一个想法可以形成一个闭环,那个想法可以说随着新玩家的加入让人心惊。 现在离闭环还差一个条件,等全部找齐后更好判断。 他走到小孩堆前,低头就可以看到受伤……或者说是死亡的七八岁小男孩,在如此惨烈的攻击下不死也难。 小男孩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大致一眼扫过去被切成了不少于六十块杂乱无章的部位,没有规律可言。 光一个小小的脑袋就有五块以上,右眼部位与左眼连带整块脑袋分离,鼻子嘴巴成π型切割。 秋纪陶蹲下观察,没有鲜血流出切口整齐,无论是什么武器砍人,由于人体血肉骨筋的原因不可能出现这种像镜面一样平整的切口,重点在人类的基础上。 眼睛里面还残留着兴奋的神色,没有惊恐和害怕,速度极快的情况下可以造成现在局面。 还有根据身体被切割块状部位之间的距离,可以判断出切割后并不是立马散落到地面。那样子拼凑不出来一个人形轮廓,是在小男孩倒地后离地面很近的距离分散。 激光? 如果是激光的话,这个小男孩伤口的平面就会否决,伤口是镜面玻璃样,水雾灰的颜色像是透过厚厚的冰去看湖底,朦胧得似乎能窥探到一丝清明,实际上却什么都看不见。 旁边本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在看到秋纪陶去触碰那分裂的尸体时,彻底被吓晕。 “冰冷的温度是吗?” 秋纪陶点头,身旁蹲了一个人才发现,是思考问题太投入了吗?竟连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现在察觉到了身旁……准确点来讲是这个被碎尸的小孩周围有六个玩家。 鼻翼闻到一股清香的茉莉花香,好闻舒心,像是让人留恋于躺椅之中,轻轻摇着似乎能睡去,更偏向于静恬。 “准确死亡时间五分零五秒,正好是你发现的时间,多余的探讨现在不是时机。”女人说着起身。 秋纪陶这时注意到她的衣摆全部都被压在小腿窝里,起身后才舒展。 起身,刚想离去,身旁的女人伸出手拦住去路,温柔缠绵的声音落耳,“排行榜第一秋纪陶,今日得见倍感荣幸,不知是否给个机会一同探索?” “我叫安琪,是个医生。” 安琪的手友好朝自己伸过来,秋纪陶不理睬直径离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新加入的玩家如果和他们一样,有维持原样不变和变小契机的话,变小的玩家极有可能受伤增加一门课程,这只是他的猜测。 如果成真,并且不断迎来新玩家,那这个游戏场是不死不休,没有杀不死的人更没有杀不死的游戏场。 秋纪走到了男生宿舍101门口,光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讨论声音,抬手敲门,不等里面传来指令进去。 里面和自己想的一样,席洲扑克牌晏书惠山熟悉的人都在,还有一个陌生见过照片的人。 热闹了。这次游戏场聚集了不少有名气的人,比自己更有名气的人躺着床上。 胳膊肘支撑着两张床连接的栏杆上,脚慵懒高贵搭在对面坐在床上的扑克牌腿上,姿势很悠闲自在,不过面部却不苟同。 眼眸不经意间流转自成一片海域,等待着人划着船只进入到他掌控的海域,随后被吞噬。 美得让人沉沦,野得又想让人占有,一步步将你引到他所编制的世界中,细细玩乐。 颜值排行榜第一名——结海楼!实力排行榜未知。 “排行榜第一名秋纪陶,”结海楼眼神礼貌看了秋纪陶一眼,随后转向扑克牌玩味道,“第二名德西鲁,还有第十名断燃,若是其他/她人也达到这里,可就好玩了。” 结海楼说完后视线回归正道,望着前方人的样貌微微阖眼,耷拉的脚轻抬,用靴子皮面抬起德西鲁下巴,观察着他脸满道的嫌弃,“真丑。” 德西鲁没有反抗,抬起的手支撑住结海楼的腿,满眸笑意,“哪比上小公主您呢。” 晏书,也就是断燃,站在旁边打了个寒战,听着德西鲁这肉麻的话,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杀了。 好歹也是排行榜第二名,怎的现在对于一个男人如此狗腿子! “扑通!”一道跪地的声音让在场人目光轻移,只见惠山伴随着一副吓傻了的表情跪在地面。 我的乖乖啊,排,排行榜前十一次性就见到了三个,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他支撑不住腿的姿势瘫倒在地,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想让这些人发现。 万一其中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恐怕不是完蛋了,直接蛋炒饭了。不过他的运气告诉他自己暂时还没有危险。 秋纪陶眼神转了一圈,走向结海楼躺着的旁边床上,这床看上去倒有幼儿园的味道。 六十平方米正方形的房间依次间隔,前后错开两张上下床,一共有十张,红木材质搭配着暖色系的床单被褥,席洲深藏在里面。 秋纪陶望着躺在床上被子里面闭眼的席洲,给其掖被角,下了一道隔音符,询问比自己先在这里的扑克牌,“娃娃怎么晕倒了?” 第127章 “不知道,下课后见到小玫瑰便是如此晕倒在床上。” “你说的是对的。” 秋纪陶转移视线,发现扑克牌和结海楼一起盯着自己,依旧觉得这些人无聊却又可以理解。 他不畏惧任何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甚至还会打开大门欢迎,从踏进游戏场里面这种生活就是家常便饭,还会有什么反应? 倒是现在会关闭大门,暂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询问在场的人,“你们都在绘画课上经历了什么?你不需要说。” 惠山和自己在一起他知道。 “玩牌,”扑克牌显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挺好玩这个游戏,给了我一些灵感,就是太过残忍了些不适合我。” 他这句话除了惠山外,没有一个人相信。 惠山眼睛露出期盼的光芒,内心凭借着第二大佬刚才所说的话,判断这是个好人,都已经排行榜第二了不需要装,由心地脱口而出,“斗地主吗?” 说完后看着扑克牌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先是有了疑惑,中间出现赞赏,后面露出这是什么珍稀的物种的神色,觉得闹了笑话。 怎么从第二大佬眼中看出了,这是从哪里来的笨蛋,事后找补了一句,“谁输谁死?” “你知道扑克其中一种玩法:排火车吗?”扑克牌用最优雅的话语和眼神里面的向往,还残留着再来一次的冲动,说出所在房间的规则。 “比人高的五十四张空白扑克牌依次排开,等待着凑够二十九名玩家自相残杀,赢者将输家从中间劈开,发丝到脚底成两半,装入空白扑克牌中。” “最后残留的两个人用这些牌排火车,双方一人出一张,如果相同,中间的牌会因相撞而破碎。” 扑克牌说着忍不住摇摇头,那声音简直太美妙了。 “当然这只是第一轮,随后出现的人数是以双倍,往上叠加,上一轮输家死,赢家继续下一轮,这才叫……排火车。” 看着被吓到呆滞的惠山轻笑,不经吓啊。 “你呢?”秋纪陶得知了扑克牌的房间,询问断燃。 “没德西鲁那么刺激,我身处在一个蜡像馆,和不知名的……我猜应该是绘画课上的主讲教师使用蜡像下棋,益智有趣,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我……啊。”海结楼心血来潮,觉得你问我答这个模式好玩,刚想参与一下,感受到头皮上一块的拉扯感,直击灵魂。 “嘶,小吖吖你松手!” 秋纪陶低头,发现小席洲在睡梦中转身,手仿佛长着眼睛,揪着结海楼垂落在床上的长发就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 蹲身轻轻掰着小席洲的手,扑克牌见此靠近结海楼,拯救他的头发。 看到小席洲还在吃,忍俊不禁捏住他小鼻子,让他无法透气,“小玫瑰这也太不乖了,也不怕在睡梦中小命呜呼哀哉了。” 扑克牌明显偏向席洲的话,让结海楼心生不满,一脚踹在他胸膛将他踹开,“你现在自杀,省得一会儿我动手。” 第60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8) 断燃没有参与这场小闹剧。结海楼这话听进了耳朵里,很对自己胃口,如此性格的人可真是少见了。 从刚开始发现了德西鲁对于结海楼有一种莫名的顺从,说难听点跟条狗似的,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能任由结海楼的脚搭在腿上,还自然地给他揉腿、擦掉鞋底的灰,熟练到像是做了很久一样。 断燃想了想,如果是自己这副样子,一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打不过就自杀。 不会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他接受不了任何凌/辱。 短暂的相处下来,德西鲁没皮没脸也没有展露过真实实力,莫不是真的实力一般,只是闯过的游戏场次数多登上了第二名宝座?抑或是结海楼实力令人发指莫敢不从? 现在倒是希望他不要那么听话的自杀,让结海楼亲自动手。 扑克牌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眼神一直关注着秋纪陶的举动。 秋纪陶或许是看到了自己刚才那种方法管用,也照葫芦画瓢捏住小玫瑰鼻子。 小玫瑰喘不上气来紧皱着眉头,嘴巴还在吃头发,倔强的小手不想松开,直到脸差点憋紫了,停下嘴里动作,吐出舌头呼几口气。 这一下被秋纪陶眼疾手快抓住舌头,看到口腔里面的被咬得稀碎的头发,重重捏了一把鼻子,不谙世事的小家伙什么都吃! 给席洲上了一个临时用黑色橡胶制作了一个嘴套,黑色呈现蜘蛛网形状的嘴套从鼻子到下巴窄到宽牢牢,将他控制住。 这嘴套可以随着自己心意变化,他让嘴巴中间的小圆孔再延伸一根橡胶到嘴里分叉,抵住他牙齿禁止咬合,舌头也被卡出来,这个模样……挺眼熟啊。 “你把小玫瑰当狗了?”扑克牌并没有想笑得打算,但望着小玫瑰这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幸好恢复原身之后没有这段记忆,否则要委屈死。” 秋纪陶最开始只是不想让他吃进去头发,只想着控制住,没想到闹成这样子,眸子罕见带着笑意,娃娃本来就是小狗。 小席洲被这个不舒服的姿势弄醒。 抬起手揉眼睛的时候撞到一个东西,睁大眼睛眼珠子往下看,用手摸摸嘴上的东西皱眉,郑重其事的,“吖吖!”一声。 第128章 用手和脸都弄不下来,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周围,似乎是在找罪魁祸首。 率先看到了秋纪陶,这个人类珍惜自己还来不及,不可能这么对待自己,背对着自己的人也不可能,剩下两个人又离自己遥远,只有一个人了…… 扑克牌看懂了小席洲的心理活动,捂着心脏痛苦,“小玫瑰,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怀疑是我!” 不是吗?小席洲歪头,难道那些人觉得把自己困在人界当个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娃娃还不够吗?还要继续惩罚自己! 不过刚才吃的东西好香啊,是什么呢?小席洲动用鼻子闻闻,突然间起了精神,是面前这个人!他身上好香哦,闻起来好好吃。 结海楼看到自己被咬得参差不齐的发尾,和旁边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眉眸下压,越沉越诡异的气息,他越平静,甚至脸上还能出现笑容。 “小公主,你想看我用什么法子自杀?” 扑克牌此刻开口,没有把结海楼从头发损伤当中的情绪拽回来。 全身心包括眼睛都在头发,对于德西鲁这句话,很平淡一句,“都来吧,自杀到我开心为止,诶!” 结海楼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转身看向盯着自己精神千倍的小席洲,下一秒似乎就要扑上自己。 握拳打算攻击他时,被一道屏障所禁锢,不在意地收回手,“不需要这么小心谨慎,小吖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会伤害他。” 从结海楼第一次叫出小吖吖这个称呼,秋纪陶就知道绘画课两个人在一起。 扑克牌说出现在这里看到的便是娃娃晕倒,结海楼从哪儿得知小娃娃不会说话只懂得吖吖呢?答案显而易见。 小席洲看到“香喷喷的食物”正在注视着自己,兴奋的快要起飞,好像是饿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自己垂涎已久的美食难以自控,可,可是…… 小席洲一下子失落,委屈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很小一团坐在床上,可是自己现在被惩罚了不让吃东西。 为什么,怎么他们这么坏,连食物都不让自己吃。 三个人视线全部注视着席洲,断燃对扑克牌的姿态好奇。 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底线,什么是他的底线,能没下限到什么地位。 直到看到他使用火焰符贴在自己身上,火星子一沾到衣服,立马形成火舌,将触碰到的东西毫无不留情吞咽下腹。 不在德西鲁身边,都能感受到这火焰的威力,灼烧的温度都让自己拿出武器遮挡,可见其温度。 被人形火焰全方位不留任何一丝缝隙包裹,燃烧的德西鲁没有一丝痛苦之色,这温度断燃实在是无法欺骗是做戏。 让自杀真的能做到毫不犹豫自杀,结海楼实力到底有多强大。 惠山退到了窗户旁边,感受到外面凉爽的温度才觉得活过来。 秋纪陶感受到高温度不悦,给席洲和自己下了一个防护罩。 “今天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先饶了你。”结海楼面无表情开口,现在还在心疼自己的头发。 高温渐渐降低,恢复之前的温度,人形火焰消失,露出扑克牌完好无损的样子,纵使刚经历过一场火焰的洗礼,还是可以笑出来。 见现在有空档期,秋纪陶刚想准备出来水给席洲清理一下口腔,只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这里是什么地方?” 六人视线一同落到声音源头,只见一个身穿西装打领带提着公文包的人茫然地望着四周。 “我明明是在上班怎么出现在了这里?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现在打车会不会迟到。” 西装男看了一眼手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四点半?我一定撞鬼了。”说完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刚出现在这里的新人,连绘画课都没有经历,难道这里吸进来的新玩家没有规定时间?”断燃说出众人心中都想到的一层。 西装男晕倒后,继而宿舍里面在不同的位置,陆陆续续出现各个年龄段的男子。 直到人数加起来有整整二十个,对应床铺位置后才停止,现在时间:四点四十。 人多了不免会吵闹,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 其中讨论的还是万众瞩目两个排行榜上面的第一,秋纪陶和结海楼,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信息是公之于众的。 两个人早已经习惯如今的场面,倒是扑克牌将一张不过手掌大小的魔术牌抛到那些谈论的人上空。 牌不断地膨胀变大,直到将那群人覆盖住后慢慢下压。 被蒙上阴影的人群抬头看了一眼牌面,是小王!随后开始四处逃窜,撞上由扑克牌设下的屏障,无法出去只能大喊救命。 “有点吵了,濒临死亡之前的哭喊最让人头疼。” 在结海楼落下这句话,扑克牌立马执行,被他阻止,“人多,一会儿的游戏场才有刺激感。” 这只是男生宿舍里面小小的一间宿舍,其他宿舍有没有尚还未知,等睡眠时间过去了自然会知晓。 睡眠时间已经摆在了明面上的线索,肯定是要睡觉,怎样的睡法是由游戏场定,不过睡觉需要床,人数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床间隔距离相等,除了两个靠墙的床是单人竖列两张床外,其余中间的床两两排组成,加上竖列是四张。 小席洲已经选定了床,秋纪陶是会选择他旁边那张床,也就是之前结海楼所待那张。 第129章 结海楼不在乎这些,让位,比起下铺的风格更喜欢上铺,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 扑克牌跟随他去了上铺,惠山选择靠墙边的上铺和他们挨在一块,内心的小九九昭然若揭。 上铺和下铺对应的风险来讲五五开,危险程度都是一样的,他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上铺,断燃躺在惠山下铺。 一个成年人去躺儿童床,可不只是表面上看着诡异,内心怕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其余人看着这群人齐刷刷憋屈的姿势,有蜷腿的、耷拉在床外边的下半身,更有在床上打坐,为了让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床内只好盘腿。 “你们在干什么?需要躺吗?接下来是什么情况?” 有人疑虑不解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好用嘴去询问,有人知道他们肯定掌握了什么线索,也开始选择床躺上去。 人大多数时间是羊群效应,会跟着领头羊跑。只剩下零碎的几只落单羊,往往遇到的危险要较大于群羊。 因此有少部分人是带着疑问躺在床上,这床躺着太憋屈了。 躺好了,接下来是要干吗? “叮铃铃……” 秋纪陶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们五点整了,接下来就是未知的睡眠时间。 第61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9) 周围像是落下黑幕笼罩般,瞬间剥夺了他们的视觉,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为玩家心中萦绕上一层恐怖的氛围感,激起刺激紧张等等情绪从毛孔在不自觉间散发出去,也牵连着上铺的人不安生。 何坊神经紧绷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他在遭受到上面传来的声音时放声尖叫,贯穿耳膜的嘶吼声把恐怖氛围钉结实了。 上铺的人被猝不及防这声尖叫吓到当场脑子失灵,喃喃自语道,“不是吧,我就说了一句抖到我了就这么大反应?还是……” 寂静空间里唯一的话没有了下文,没有人再说话,内心里面尚不知规则,无人敢当出头鸟。 既已知道睡觉规则的秋纪陶心想,光睡觉很简单,闭眸不说话这是最基本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一个不能动。 保险点,他在时间快到之前告诉席洲: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不能动。 三昧常寂,诸邪退散;无本由相,大神无力;无冤无仇,莫来叨扰…… 惠山心里念着为自己打气祈求平安的咒语,他运气好的不正常,自然信神佛保佑,玄学加上好运气一定可以渡过这一关。 心里继续念咒,睡觉之前没有选个舒服点的姿态,只想着怎么活下去,摆了降魔印的印契。 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这使他的腿必须悬空一点点,这个姿势一出现,运气给出了危险警告,在想换的时候睡眠时间开始了。 换危险系数直接死,为了保命别说坚持一个小时,一天也可以!六根不净!惠山将脑海里面的杂念驱逐出去,继续专心致志的念咒。 耳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冷,直到现在才发现,时不时还有阴风吹过,让脑海中的杂念更加不受控制了。 他选择的位置离窗边有一定的距离,不可能感受到这么强劲的风! 心里的佛珠拨快了些,开启三倍速的咒并没有如他所愿帮助他逃离危险,反而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声音也能被盯上。 贴着耳边的一道声音让惠山右耳连带着暴露在外面的脖颈泛起了鸡皮疙瘩。 “快逃。” 佛珠“嗒啦”断线散落一地,咒也相对应地停下来,细细麻麻的惧意以耳朵为破口汇入四肢百骸。 这,这怎么可能?秋纪陶大佬的声音?让自己快逃是因为有危险吗? 内心对于这道声音的危险系数超标,惠山保持不动,可是大佬一定不会骗他,万一真的有危险,但是自己没有逃掉怎么办? 方才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画廊出现在男生宿舍之际,第二名大佬在给结海楼讲这个游戏场规则的时候没有遮掩,他也有幸听了全部。 接下来是睡眠时间,睡着了还能说话?惠山相信自己的直觉保持不动,其中一定有阴谋。 “啊,火有火,好烫……”又是一道声音还未说完就静寂无声。 “有人碰我!啊啊啊啊鬼啊!!!” 火和鬼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怎么可能会在宿舍里面一同出现,只可能是游戏场从中捣鬼。 惠山后知后觉冒出一身冷汗,幸好他恪守陈规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无端出现在这里的可就惨了。 小席洲听到不断传来的哀嚎声,很想起身看看,可是先有人类的再三叮嘱,后才有自己的疑惑,凡事要分先来后到,这是人类教他的规矩,但是现在好无聊啊。 脸颊部传来重量,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仰躺的姿势从脸部流下去,这是什么东西? 小席洲抬起的手还未触碰到脸颊,就被人按在床上无法动弹,一个人影覆盖上自己身躯。 “下……唔。”打算开口的嘴也被掌紧紧封住,耳朵捕捉到身上人传来的说话声,“不是让你别动吗?” “凭什么听你的!”小席洲顶嘴,不舒服还不让动了?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哪可以管教主人?要是真的做到那么听话,他就不会被罚到人界了! 小席洲感到身上人突然下压,一股冷风从上至下扑面而来,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拉起。 第130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扑倒了秋纪陶,床本来就不大,除了左右之外前后间隔有一定的距离,如此姿势势必会摔下床。 席洲未搞清楚这里是哪儿在做什么,只因不想摔下床,手腕托到床栏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察觉到后方有危险,抬腿,脚准确无误踢到武器上。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腰上落下胳膊,轻轻一扭往下拽,局势瞬间发生变化。 身上的人没有让自己背部磕住,栏杆用手掌心支撑住,他背部都可以感受到秋纪陶指关节,顶着还很舒服。 黑暗环境下丝毫不影响席洲的视力,含笑叫出一声,“哥哥。”却发现自己口齿不清,嘴巴没有知觉,什么情况? 秋纪陶一愣,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砰”砸到腿上,身子往下一沉彻底压住席洲。 唇瓣触碰到席洲眼睛,感受到眼皮不适应在唇下颤抖,迅速直立起身子像个木桩直竖,“砰”脑袋磕到了不高的床板上。 他并不感觉到疼,一点都不疼,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疼,倒是应该关心床板疼不疼,对,床板肯定会疼。 “你愣什么神啊?”席洲指着他身后说了一句,“小心。”将秋纪陶神智唤回来。 身后的危险来不及防卫,只能拉起席洲的手逃离床上,上一秒逃离,下一秒床板被砸烂。 “你是谁啊?” 秋纪陶扭头,只见席洲视线望向上铺,自己跟随着看向上铺,被黑暗给阻挡,幸好上铺那人说话让他能判断出来是谁。 “看来黑暗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结海楼一副戏谑的话语,“不枉我横跨一张床过来看好戏,精彩精彩。” 结海楼嘴上说着精彩,堪比为他们鼓掌的动作,“只不过你们现在可是触犯了游戏规则,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景象,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了半天,席洲还不知道他是谁,想问身旁的秋纪陶,他倒比自己先开口了,“刚才攻击我们的是什么?” “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手上拿着一个链子大球。”席洲将所看到的说出来,话音刚落发现那大球表面突然冒出一圈火焰,难以自控地瞪大眼睛,这是在洲洲说了以后才有的吗? 随后身旁感受到热度,扭头发现自己和哥哥周围都被大火球给包围。 他不喜欢高温,向秋纪陶身旁靠,“哥哥小心,现在我们身边出现了很多大火球。” “火球具体在什么位置?” 秋纪陶这句话让席洲诧异望向他,“哥哥感觉不到温度吗?” “嗯,看不见也体会不到。”方才每一次都是靠直觉和判断付诸行动,睡眠时间倒像是人类身体机能一同睡眠了。 秋纪陶给席洲下了两层防护罩,又祭出无数符纸围绕在他身旁,其中有“冰天寒地”和水符。 自己一个人上前去对付这些东西,虽然看不到也没有知觉体会不到,但触感还是有的,只要尝试到攻击便可立即出手。 “咔嚓。”在火球专注向秋纪陶进攻时,站在床边操控着这一切的黑影被冰块给冻住,紧接着“卡啦。”碎了一地。 声东击西!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黑影摧毁,火球自然而然也就可以解决,就是麻烦了些。 秋纪陶担心这里的黑影和上一堂绘画课里面的画廊一般,可以随时根据玩家的措施决出应对之法。 “小心脚下……” 秋纪陶听到席洲的话立马跳开,盲打很难,幸好有娃娃,想着心里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哥哥我嘴被封住了呜呜呜。 料想到会有这一幕,提前和席洲开了心灵感应符,从娃娃那里得知到的消息是冰,难道是如何对付黑影,就会受到什么方法的攻击? 使用力越大反弹力道也越大,反之则微弱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黑影是由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那便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直到时间结束。 这和绘画课上面是一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不见血就可以破除。 难以相信绘画课上也是如此想的,其中破除规则的关键在哪儿? 秋纪陶不使力,借着席洲的提醒躲避,在未想到办法前,只有这一种可以不增添难度的方法了。 “有意思。”结海楼看戏不亦乐乎,不怕惹火上身就怕不上身。 第62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0) 秋纪陶躲避过程中,擦肩而过很多人身躯,不由得思考,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站在地面? 难道他们被迫下来吗?不,既然知道床下有危险就不会贸然行动,难道是断燃帮助了自己? 断燃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看来是想要找出这个游戏场的秘密。 确实是个只有他能办到。 断燃所做的人偶和玩家无两样,可以混淆黑影的视线,没想到也可以蒙混过游戏场,黑影果然转移攻击。 这是个观察的好时机,这个念头刚在心里升起,眼前恢复明亮,看着环境恢复成以前的模样,睡眠时间到了。 除了原本知道游戏场情况的人下床外,有些新玩家观察到有人下床,随之也下床,更多的人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 “苍天呐!” 惠山脚刚踏上床梯,也不用亲自下,像在滑梯一般直接滑到地面,全身上下软得像面条一样立都立不起来。 第131章 双腿如同被锯般没有知觉,暂时起不了身,只能瘫坐在地上仰望着几位大佬。 他硬生生坚持了一个小时没有动,不像大佬们,根本就不惧怕游戏场,还敢和这些大boss厮杀!好厉害! 结海楼从床上下来,微叹口气,不是普遍地失望无奈种种负面情绪,更不是愉悦到没话说所发出的叹息,有很浓重装模作样的味道在里面。 在他空无一人的面前,突然出现扑克牌的身影。 结海楼无骨似的靠着床边,这一幕撞入眼眸中才支撑着身子起身,步步逼近德西鲁,抬起手拍着他脸颊,一字一清脆的声音,“该说你听话还是愚蠢?” 话音落下,将手举到德西鲁面前,欣慰得眯眼,“不过甚合我意,不听话的人要来何用。” 德西鲁凭空变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仔细擦着他手,手掌手背手指不落下任何部位,平常话多打趣在此刻倒是有逐渐消失的意味。 周围人看着心中自有考量。 断燃怕他误会开口,“我不是帮你,我也想找出这个游戏场的规律。” 断燃不说秋纪陶也知道,易地而处自己也会如此,不是帮助身旁队友,而是帮助自己,“你看出了什么?” 断燃耸肩,“知道的话我会借助规则杀掉你,还会出现方才那幕?” “接下来是吃饭时间,谈论打打杀杀的多影响食欲,”结海楼说完这句,德西鲁在他面前蹲下,背上他走出去。 秋纪陶观察到扑克牌在背结海楼之前,先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层透明膜,这是何缘由? 结合之前对结海楼小心翼翼的模样,难道是不想弄脏他? 想起自己之前背席洲的画面,瞬间觉得被比下去了,在扑克牌面前好像关公面前耍大刀,娃娃还是没有好好爱护,可是应该怎么样去爱护。 “哥哥……”席洲出口还是口齿不清音调,抬起手,想查看什么情况,被秋纪陶给阻止。 “先漱口!”秋纪陶准备出来水和唾壶,放在他下巴处,给他接住。 “哈啊?”席洲想发出漱口的音,发现太难了。只能用简单的充当。 秋纪陶刮了一下他鼻尖,“谁让你乱吃东西?” 东西!?洲洲乱吃什么东西了洲洲怎么没有记忆?嗷呜,岂不是都没有尝试过那东西的滋味吗?太可惜了! 可是洲洲吃什么东西都吃不坏啊?洲洲不是人诶!哥哥为什么会拿他当人看? 向秋纪陶传递的消息拒绝接收,摆明了一副非做不可的样子,做就做,无所谓了,谁让洲洲这么善解人意! “嗯?” 席洲听到秋纪陶的疑惑,舌头能动了,赶忙伸进口腔里,还是被抢先了一步,被他手指握着脸颊,抬高左右晃动,还盯着口腔看。 “哎呀,”席洲被晃得不舒服,“啪”打开秋纪陶的手,“你在干什么。” 说归说,秋纪陶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不耐烦和生气抱怨,这些也只是在动作上体现了出来,眼睛里面神色未变。 暗自不解,娃娃嘴里的头发怎么会突然消失?难道是变回原样后直接消失了? 席洲看着他陷入思考的样子,拽他袖子,一心只想着,“他们去吃饭了咱们也去吧。” “好。”想不通也不再想了,没有了就好。 背上他。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要自己研究出来,不会想使用别的东西,接下来还有很长时间,慢慢来吧。 “哥哥,牌牌和那个人类的姿势和你我一样,难道和咱们的关系是一样的吗?” 秋纪陶听到这句话发笑,“你我什么关系?” “就……哥哥保护我,我让哥哥看啊,娃娃和那个人长得都好看,还都是长头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也只有不是人类的物种,在游戏场里面才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 “嗯,对的。”秋纪陶顺着他话往下说。 宿舍里面诡异的安静氛围听到这诡异的对话,心变得复杂化。 这还是认识的秋纪陶吗?这还是不近人情杀人不眨眼的大佬吗?莫不是换了芯? 不过倒是情有可原,那男子长得那么漂亮,教人为他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干什么都可以。 在断燃也走出去后,惠山休息够了,手脚麻利地跟上,就算是跪着走那也得跟上,远远地跟着大佬们总比漫无目的好。 剩余人也不傻跟上去,大佬们就是方向标! 断燃没几步追上秋纪陶他们,或许是因为照顾席洲的原因,两个人不慌不忙,随着他们的步调走。 他早就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游戏场和之前的大为不同。这个游戏场看似是个盲盒游戏场,实际上底下的规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让人摸不到头脑。想着问出了口。 “在这个游戏场里,我一共经历过两场,之前的猜测不是空寻来风,你经历得比我多,猜测准确符合你实力,那这一次你倾向于哪一种?” 秋纪陶从来不会隐瞒线索,也不会将还没有证实的猜测说出去,不想模糊视线。 错误的方式势必会让正确道路开出一道错误的分叉口,耽误时间。 现在断燃用词准确,既然是倾向,秋纪陶也不吝啬将倾向说出口。 同时断燃又很聪明的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一种倾向,所以他将幼儿园和游戏场全部说出口。 第132章 断燃听完后觉得刺激,“从今往后不再无聊了!”先感叹了一句,才说出听完后的感受。 “你的倾向已经封顶,没有再往下思考的可能性,当然我是说游戏场,幼儿园却有。你说的是正确的推向,离现在远了些。” “秋纪陶,你思考很喜欢从远推近,小心柚仔何妮,这是否可以成为一个警醒,小心幼崽和你,这个你的含义模糊。我看到小心从楼梯上面摔下来,眼神里面有未消散的恐惧,如你所想那样子,那么三个原本出现在这里的幼崽便是关键!” “我、德西鲁、许炫、终原所看到幼崽受伤的时间是有顺序的。绘画课还有未知的睡眠时间躲猫猫也是有顺序,这是一条时间线,怎么受伤或许是判断出来接下来要经历什么。” 断燃喜欢搜刮细枝末节从而组成线索,这个操控好了,可以起到一个预知的效果。 “我去照顾小心的时候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来结果,她很害怕一言不发,一直在发呆躺在床上装睡。” 席洲在秋纪陶背上自动屏蔽俩人一来一往的长篇大论,看向四周的人类,看他们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这些都是坏哥哥一投入到游戏场里面就不搭理自己的无聊所造成的! 哥哥有时候和人在一起就喜欢猜来猜去,推理这推理那,他之前看到过好多人类都是这样子,也不嫌麻烦吗? 如果换自己上场的话,才懒得思考那么多,直接将这游戏场一锅端了! “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鬼啊!!” 秋纪陶和断燃听到周围的喧闹声一并扭头。 前方异景在游戏场里面不足为奇,倒让一些崭新未经过打磨的新玩家吓得不轻,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在场所有不同人的瞳孔里,都倒映着相同的画面。 一个拦腰被斩断,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间间隔三米距离的玩家,朝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 中间被分割部位像是动用了魔术消失不见,从而导致周围的景色或是随着他跑动姿势所局限在腰腹之间的人一同暴露出来。 男玩家还在向前跑,被分割的上下半身摇摆配合如正常人一般。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停下,也不知道他的目标是哪里。 终于,在跑到离席洲三人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倒下,上半身摔地,朝左边转了个半圈,下半身保持不变。 断燃蹲身观察,触碰到玩家的尸体得出结论,“刚死,被砍断身子还能保持生命力,难道会是下一个课程?这一次死的为什么是玩家?” “有没有可能课程只是针对其中的时间阶段进行开展,其余时间内有我们不知道或是一直存在的隐藏课程?” 断燃起身望着秋纪陶,对于他这个说法感到有趣和好奇,“为什么如此说?” “在我找到你们之前,看到过一个被分割的小孩,如他这般,伤口呈现玻璃状平面,消散了人的血肉,” “按照我们来到这里的例子,是小孩受伤或者是变成小孩的大人受伤,玩家没有受过伤。现在人加进来了却有玩家死亡,这只是一例。在我们在宿舍里,外面还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概不知。” “是这个无法参透的幼儿园跟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涌入完善了规则,还是……”断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意地更改规则?” “还有一种可能,有些玩家在不自觉间便……充当了npc的角色。” 秋纪陶大多数时候说的都接近于正确,没有特别指向的证据是不会开这个口。 断燃清楚这件事情,在他说完后要原因。 “这是一场游戏场所布局的幼儿园,如果让我理清楚,之前不管我你谁所猜测势必会推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想已经被游戏场牵着鼻子走了。 游戏到底开始了没有?之前的游戏又是怎么? 随着越来越多的新问题出现,那些老旧思考得出的结论被一个个推翻。 这种被玩弄在股掌间的愚弄感是无声的投入,连秋纪陶都入了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聪明的人能看透这一切。 三个人在原地停留了很长时间。 席洲伸出双掌“啪”打在秋纪陶脸上,大力揉了揉,满腹不情愿地说,娃娃想吃饭!” “好。” 第63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1) 餐厅里面的人数让俩人互相对视一眼,断燃拍拍秋纪陶肩膀,“如果按照你的思考进行,接下来可是有的忙了。” 餐厅里面基本上满员,有食不言寝不语保持良好习惯的几桌,有欢声笑语热闹的几桌,互相之间形成一条泾渭分明的分水岭。 原本只开一个窗口,现在开放每一个窗口,每个窗口不同的菜式,有人在排队有人在吃饭,这幅景象让人恍然回到了人类世界。 苏和雅出现在秋纪陶背后,愣愣地望着这幕。 “秋纪陶?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秋纪陶听到是姚凌的声音,没有搭理,直径进入餐厅,他这人向来如此,接触过的人已经习惯。 “秋纪陶,这里!” 秋纪陶听到呼唤,走到被并起来的餐桌面前。结海楼和扑克牌两个人占了八个人的位置。 空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眼中还留存着猥琐的眼神。哪里都有不长眼的人,习以为常了。 第133章 “你想吃什么?” 席洲坐到扑克牌旁边的凳子上,视线转了一圈,乖巧道,“哥哥吃什么娃娃就吃什么!” 脸颊被捏了一把,一直注视着秋纪陶和断燃的背影,直到被人群挡住后转头。 眼睛在结海楼和扑克牌的身上转着,对上视线,说出一句,“你不是人类。” “哈哈哈,这位朋友你怎么知道的?他们都说……”结海楼胳膊置于餐桌上,带着笑意,“我美得不似凡人。” 他这话是反驳还是调侃?席洲难以决策。 可结海楼确实不是人类,他没有人类的灵魂,算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眼角轻佻,充满笑意的眼睛里面带着傲娇,“你确实很漂亮,但是不适合在我面前说。” 席洲有自信,这世间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 结海楼不负盛名,和席洲是不同种类的美。 席洲是四季中三季里面所存在的风景,春秋冬,只留给结海楼剩下一季。换言之说,一见席洲就想让人不自觉宠着他,觉得他做一切都是对的。 但结海楼不会如此。没有席洲的纯净,只有厚重的戒备与无处不在的戏谑,例如夏日灼热的骄阳。 席洲类似茂盛葱绿林间的待人和善不谙世事的精灵,结海楼只像孤海下面的魅惑黑暗美人鱼。 一个让人放下戒备心,一个让人充满了戒备心,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 “小玫瑰,张口。” 席洲听到这道声音转头,眼睛里面是放光的,期盼地盯着扑克牌,牌牌每一次给他做的东西都好好吃的! 扑克牌从餐盘里面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白色玫瑰花形状的东西喂到他口中。嘴角勾起笑意,“甜吗?” 席洲嘴里吃着东西,不能说话只能疯狂点头,好甜啊。 接下来看到扑克牌夹起餐盘角落里梨皮吃个干净。牌牌全身上下透露着不对劲啊,和之前判若两人。 刚咽下梨,去打饭得两个人回来,精神瞬间转移到他们端的饭上面,看到秋纪陶坐到自己旁边,将精致的盒子放到面前。 上面暗绿璀璨如宝石般的片状食物包裹着里面用五颜六色点缀的白饭团,漂亮的食物总是让人食欲大增。 一共有十个,席洲内心分配一下,上手拿起来举到扑克牌嘴边,这是回报刚才喂自己的情谊! 扑克牌使用筷子夹住,望着席洲等待下文一动不动的姿势,没有让他久等,咬了一口称赞道,“好吃。” 席洲放下心,拿起另一块寿司给了秋纪陶,他点的是大米,由于之前大米席洲吃过,就给他换了一个新的,接过来寿司说了句,“谢谢娃娃。” 席洲眉眼一弯,“不客气。” 哥哥陪伴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照顾周到,是应该的。剩下的人于自己而言没有情义,不分享。 “秋纪陶,我有一个新发现你要听吗?”意想不到的一个人端着水果拼盘绕过桌子,坐到了秋纪陶对面,断燃旁边。 拼装起来最边缘的两个凳子距离很近,断燃默作移动位置,沉默吃饭。 安琪权当没有看到摆在餐桌上面的人头,秋纪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觉得丢面,秋纪陶名声在外,搭理人了才是真的惊悚。 “在你走后,我发现又有两例小孩子死亡现象,”安琪没有直接讲所看到的,不紧不慢咬了一口在叉子上面的苹果轻笑,“在游戏场闯荡了这么些年,有些话也不需要明示。” “什么条件。” 安琪就在等秋纪陶这句话,已经肯定会得到的答案,不遮掩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起合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琪是冲秋纪陶名气而来,也不插手,静待着回答。 他们几个别看坐在一起吃饭,心力不会在一块,尤其是排行榜上面的人。 “排行榜第一、第二、第十位,”安琪说一个人看他们一眼,气淡神闲开口,“凑集在一块,相对应的游戏场也更加困难,不如一起合作。” 能认出秋纪陶不意外,扑克牌和断燃此刻有了兴趣,刚抬眸想观察这个看上去气质温和的女人时,只见她眼神望着前方惊喜道,“还有第九名。” 众人听到也不会扭头去看,在场哪一个人不比第九名地位高,还需要屈膝降尊观察? 断燃虽说低一位,可在自己心里早已第一名的身份自居。 唯一感兴趣的便是结海楼,他对于排行榜上面从未见过的几位,都抱有十足的好奇心。 “没有想到这么年轻就居位排行榜第九位,可真是后生可畏。” 第九名端着饭坐到秋纪陶旁边,听到了这个女人刚才的说话声,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排行榜第四位,安琪。” 对于第九位,倒是没有想到是熟人——终原,刚才侃侃而谈看上去像柔软柳条的女子更让人意外,竟与秋纪陶和德西鲁相差不远。 安琪对于他的揭穿和如何知道自己排名不感兴趣,如同她刚才指出三位排行榜上面的人物一样,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手段。 “所以,合作吗?” 取决权在秋纪陶手中,一旦和他合作,其余的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断燃和他一起走进餐厅,可以看出两个人虽说不是合作关系,信息也在共享。 德西鲁更加好说,和秋纪陶的牵连是坐在中间的……一出现怕是能将结海楼名头挤下去的男子。 第134章 “可以。”秋纪陶答应,这于自己来讲没有坏处。 不管安琪内心打着什么算盘,在座已经有两个想杀他的,不在乎多一个。 安琪知道他会同意,聪明的人都会同意,没有保留将两个小孩子死亡方法说出来。 “蝴蝶和妆容,我看到一只蝴蝶飞到小孩身上,顷刻间吸食小孩的血液将其变成只剩皮肉和骨头的尸体。” “另一个小孩死亡更加有意思,原本素净的脸上随着走路,像是有透明人给他化妆,粉底眼线腮红口红,全妆完成人也死亡。” “这是我看到的两个,其中不乏零七八碎听到,有被乱石给砸死、被隐藏在房间里面的怪物抓住吃干抹净、最为惊奇的竟然还有僵尸,以上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除此之外,有一个疑问恳请各位回答,我刚进入到游戏场里面看到秋纪陶,但在这之前听到有人说之前那个房间当真是好恐怖,纷纷谈论,好像我是半道进来了游戏场,这是什么原因?” 秋纪陶义不容辞为她解答,祭出符,直接将心里面所想的由开口符说出来。 “你们之前都被忽悠了。”安琪听完给出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和之前秋纪陶所想一样,只不过他没有往下推断。 “有没有想过是你们的思想在推着你们行走。”安琪伸手,将终原还没有开动的水端过来,用手指为笔水墨,画出自己的所想。 画了五个圆圈搭配着自己的讲解。 “如若像你们刚才所说,这个游戏场有人出现在第一个课程,有人出现在第二个课程,每个时间段都在增加新玩家,这已经超出了以往游戏场开始不能进入的规则。” “这与你们之前经历的背道而驰,如果这根本不是执念游戏场,而是依靠着你们经历过的游戏积攒力量,最后形成这个游戏场,比你们所说的执念都要合理。” “从一开始游戏场的目标就是在谋划幼儿园这步大棋,既然计划如此为什么不直接进行,反而还要将我们吸引进来?恐怕是因为能力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一个游戏场,让我们帮忙。” 断燃开口说出安琪的意思,怪不得秋纪陶会说之前所有的猜测势必要推翻,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怕是已经想到了这层。 “好比一个拇指大小的能量球,从加入力量的大小来看积攒程度,如果进入这个游戏场只是单纯的新玩家,力量会大大减弱。但这个游戏场运气不错,秋纪陶、我、断燃、终原,四个排行榜上面的人直接让能量球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扑克牌道出事实,这个游戏场成为现在这样和他们脱离不了干系。 玩家实力强大分配的游戏场也强大,别说他们,秋纪陶一个人的力量足够让能量球撑破。 “我们之前的游戏场不是执念,也不是盲盒,而是预言!” 秋纪陶现在将自己以前的猜测推翻。 “我和娃娃是第一个进入到游戏场里面,里面只给了几个雏形,随后又看到了姚凌三人组便以为是我自己的执念。现在想来这不过是游戏场见以我们的力量还不够,用我们自己内心的想法变成执念来迷惑我们!” “随后你们几个接二连三进入到游戏场,直到最后一个郎岱出现,才开启幼儿园游戏场。如果现在人数还是不够的话执念游戏场还是在继续,包括在进行游戏场期间,所出现游戏场故意捣乱销毁线索等,也只是更加让我确信了执念这回事。” “越信越真,执念是游戏场所引导出来的结果,吸入到游戏场里面是随机,而这些随机吸进来的玩家不能死亡,如果死亡的话能量则是会缺少一部分,所以才会有npc出现。” 在公交车上死亡的新人姑娘一来触犯了规则,二来她只不过才进入了两次游戏场实力微弱。 如果不是人数已经足够开启了幼儿园游戏场,他们真当跳不出来执念的圈子。 “游戏场不再是简单、初级、中级、困难、高级、恐怖、修罗、地狱这几种等级,现在乃至于今后都会出现一个新的代名词:统领!一个有思想知道和玩家对抗的统领。” 扑克牌说出这番话让众人都赞同。 从玩家决定游戏场程度变成游戏场直接决定,跳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游戏场可以借助引导你们,从而产生执念游戏场来达到自己目标,甚至还可以在没有达到目标时从外面吸进来玩家,直到到达目标为止,种种迹象表明游戏场在进化。或许从现在开始,今后不再有专门限制游戏场的规则,只会限制玩家。” 扑克牌耸肩,“很早成立的组织不是已经有了预言说,如果不加以抑制游戏场,今后则没有玩家的活路,但是他们做到了哪一步?现如今再看只有预言成真了。看开一点,没有活路便杀出一条,反正……” 他一一望过在座的人,说出实话,“再怎么死得都不会是咱们。” “这倒是。”断燃附和,撑着钢铁铸造的伞别说倾盆大雨冰雹,就是下刀子也不怕。 自私残酷才是人类的本性,游戏场里哪里还有人性,人类是个可怕的生物。 扑克牌本能望向坐在自己身旁只顾埋着头吃寿司的席洲,抬头捏了一下他的发尾,没有惊扰他吃饭。 玫瑰花纵然有不同种类颜色,可还是改变不了品质,小玫瑰可以开可以落可以休眠,唯独不能变成别种花,如果真的没有了商量余地,就只能铲除。 第135章 希望小玫瑰永远不要染上肮脏的人性。 第64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2) “八点五十。”扑克牌报数。 他们早已经吃完了饭,其间秋纪陶又给后加入的安琪讲了一下他们所猜测出来的幼儿园规则。 席洲听得昏昏欲睡,靠在秋纪陶身上闭目养神,和对面结海楼靠在德西鲁身上形成了一模一样的镜子。 秋纪陶对面扑克牌,斜上角安琪,外面天色暗下来,餐厅里面的灯光也开启。 现在这个时间餐厅里面人也不少,除了加入不知所措的新玩家,大多数都是从众心理,秋纪陶在,自己就坚决不走。 在这什么都不知道的环境下,还不跟着大佬的行动,岂不是找死现象。 断燃和终原从餐厅外面回来,在断燃吃完饭后就打算去找小心套话,终原待着无聊也陪着他去了,现在才回来。 他坐下摇头,“小心还是一直在害怕,什么都不说,其他幼崽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线索想要获得很难。” 餐厅里面的灯光突然消失,引起骚动。 秋纪陶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倾斜看向背后,从断燃这个角度看餐厅里面每一个人脸上都出现了红光,让他起了兴致转头,餐厅大门上突然出现红光笔写的字。 ——各位师生,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正式开始捉迷藏游戏。地点:无法参透的幼儿园,时间:限时半小时,九点半开始查找。千万不要被发现哦。 “由于检测到玩家之间出现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限制部分主选玩家实力。一旦动用召唤等都会被抹杀,生命只有一次请珍惜……呵。” 断燃念出来,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望着旁边的扑克牌,学着他之前的话,“看开点。” 扑克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笑容满面瞥向秋纪陶,幸灾乐祸道,“主选玩家首先有你。” “你也躲不过。”秋纪陶不咸不淡开口。 “自行抉择吧,不能动用召唤后面还有个等,这也是在游戏场的判定之下,等这个字包含了很多。” 安琪看到餐厅里面所有玩家在得到线索后,一股脑全部跑出去,纹丝不动。 “只有捉迷藏一个主题,剩下全都是限制,谁知道是如何找法,万一是扫描躲有什么用。不过早有这种方法何须等到现在。” 她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分开躲,不要在一块,我们是主选玩家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互相在一起也是连累。” 剩下的人也开始走出去,餐厅里面没有遮挡物一目了然,没有好躲的,窗口后厨等等也关闭,不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秋纪陶看到席洲还在睡觉,伸手温柔地捏捏他后脖颈,直到人迷糊地醒过来。 看到原本坐在前面的人都不在,往右看了一眼发现哥哥在,低头揉眼睛被秋纪陶双手捧着脸抬起。 望着他认真的眸子和郑重其事的话语,眨巴两下眼睛,“捉迷藏游戏?” 清醒过来点头,“可以啊,怎么玩?” “一会儿娃娃在幼儿园之内的范围内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管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感受到什么动作都不要出现出声,一直躲藏到我找到你为止。” 秋纪陶凑近席洲,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随后松开他,“去吧。” 席洲起身,一直走到餐厅外面,洲洲又对这里不熟悉,找什么地方啊? 嗯? 有了!席洲想到了一个超级隐蔽的地方!立马抬脚前往。 …… …… 黑暗的幼儿园里不着一抹亮光,如同漆黑的夜砸下来,也为这块区域浸染了浓重的雾,使得看不清离自己三米远的前方。 白雾像鬼魅一样悄然遍布在每栋楼周围,等待着察觉出来异样即可抹杀! “咚咚咚……”雾中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在迷雾里面穿行,越来越近的声音代表着——捉迷藏游戏已经开始了。 …… …… 席洲安静在床板底下躲着,突然胳膊被人触碰了一下。 哥哥说捉迷藏是所有玩家都会参加,难道有人和自己躲在了一起? 他支撑着身子往外面挪动,床本来就很小,只能腾开这么一点空间。没想到那人还继续挤自己,打算把那人挤回去时,听到一道哭泣的稚嫩声,“老师,老师我好害怕啊,老师您可以救救我吗?” 又是这个称呼,哥哥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和感受到什么动作都不可以出声出现,可是这个人一直在挤自己! 席洲就是和他挤着,不让位,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玩游戏,才不想输! “啊,老师求求你救救我,有东西在拽我的脚,啊,老师。” 席洲袖子被狠狠拽了一下,这人竟然有将自己拽动的力气,让席洲拽地翻了个面,面朝着床板。 刚才听到了“撕拉”声音,袖子也被扯破了。 席洲盯着眼前仔细看,明明离自己很近的床板却看不到颜色,好奇怪哦!为什么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可黑暗对他丝毫不影响。 脑海里面想着怎么回事,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老师,你怎么可以不搭理人家呢?都怪你让人家被发现,老师,你陪陪我啊……” 这一道声音不再是稚嫩,低音有磁性,让席洲活生生起来了鸡皮疙瘩。脖子间的冷气让他很舒服想要往旁边靠。 第136章 但内心下意识抗拒,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抗拒的姿态,怎么会如此?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师的嘴巴明明还在,为什么就是不说话?” “老师你既然不说话的话,别怪学生把你舌头割了。” 席洲打算从床下面出去。哥哥,原谅娃娃,娃娃感觉身旁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跑成功,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绑在身侧,疼……这东西怎么会这么烫。身子没有躲的空间,那东西就紧贴着皮肤,像是在烈火里面烤一样,瞬间疼地挺起嘴唇苍白脑子发蒙。 不对,这感觉不对,从自己现世直到现在,没有真正意义上感受到痛意。 在医院里面npc所给予的伤回味过来是刺激的是爽的,这个不一样,是真真实实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想开口求饶跪求放手的!不可能! 席洲握拳,使其捆绑在身体上面的东西断裂,一个闪现出现在宿舍内,眸子冷却下来。 那个东西不是对付人类的,而是对付怪物非人类的东西。 如果操控这个东西的是玩家或者是npc,该死的缪勒十,出去就把他撕碎! “老师,你把我的鞭子弄断了,拿你的命来赔偿好吗?以人骨血打造的鞭子非常有生命力。” 席洲总是听声音离自己很近,眼前的黑暗彻底绑住了他,从来没有黑暗环境下行走的经历。 以往都是畅通无阻,上次医院也是觉得扮演失明好玩装的,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终原笑。 一股凉风从上空扑面而来,席洲脑海里面想着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路线行走,刚离开,“啪”鞭子打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听这声音似乎能将地面打碎,确实也碎了,听到了石子的散落。 这要是打在身上,席洲不敢想象,跑到门口,也不管撞墙差点被绊倒之类的,在摸到把锁门即将出去时,背部突然挨了一鞭子。 整个人撞到门上发出“咣啷”一声响。脑袋抵在门上,这力道真够可以。 重重在门上撞了一下额头,让自己恢复清醒,在继续开门时,后脖颈被肘击带来的力道让他更加眼冒金星,被按在门板上。 感受到腰间有滚烫的温度上滑,手肘向后击向那人,反被那人使用鞭子缠绕在手臂捆绑在身后无法动弹,胳膊上的灼烧感让席洲恨不得灵魂出窍。原来真的痛是这样子的。 席洲仗着身后人撑着自己,不会摔落的力道,迅速抬起腿夹着那人的腰用力往旁边一摔,用力过猛连带自己也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第一次打人没有控制好力道。 缠绕在胳膊上面的绳子像条火龙一般灼烧,席洲用力震碎。 “老师,你的腿好会夹,来让学生尝试一下老师还有什么妙处。” 席洲不想和他打,自己身上有禁锢打起来肯定吃亏,他叫秋纪陶!两个人一起打! 刚想去门口又被缠住,席洲只能卸力不去打他。 “老师这蚂蚁般的力道可是不舍得打学生?学生可是等待惩罚老师。” 这个□□头落到身上也会使自己感受到疼痛,一来二去弄得席洲烦了,身子轻盈顺着他朝自己挥舞而来拳头的胳膊趴在他身上。 胳膊狠狠勒着他脖子,不知道这人什么感受,反倒是席洲呼吸困难。 “老师,我说过想看你身体其它妙处,就算是不舍得伤害我,也不会想让要一直盯着腿看。” 席洲感觉腿被抓住,还没有在反应之内就像个麻袋一样甩出去,背部重重磕到墙上,大口喘气缓解一下刚才的窒息感。 对抗不行,根本就造不成实质性伤害,还是要逃! 那些人担心自己进来游戏场会不服管教,掀了这游戏场,就联手在自己身上下了禁锢—— 不得伤害游戏场里面的玩家和npc,反之则会反弹!之前在公交车内被自己扔出窗外的死人,是在违反了规矩情况下。 表明可以使用规矩间接杀害人,但席洲一听到那些烦琐的规矩就觉得苦恼,这个条件根本就不可能。 手刚触碰到门把,一按门被打开了,刚才他在弄保险栓,快速出来关上门,还不忘用钥匙锁住。 这钥匙是他在床底捡的,还未等锁上门鞭子落下将门给劈烂!力道强劲让席洲身子直接撞到窗户玻璃上。 “啪啦!”玻璃碎了一地,席洲身子没有了支撑力,感觉头重脚轻,即将要摔下去,手连忙托着墙。 恰死不死刚好按在了玻璃上,等站稳身子迅速收回来,清理手掌心的碎玻璃碴,清理过程中恍然记得刚才看了外面好像看到了什么。 扭头看向窗外,正好与栖身在迷雾中的诡异东西对上眼睛。 第65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3) “喵~” 寂静的环境中传来突兀的声音,随后越来越多的猫叫声在空旷环境的加持下,像是佩戴了八面环绕立体音响,各个方向无孔不入。 猫出现在幼儿园里与这环境不搭,白天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一只猫,现在出现的倒真是时候。 秋纪陶耳朵听着猫声辨别方位,在游戏开始前根本就没有打算躲,而是将周围环境刻入脑海里,好让一会儿在黑暗环境下也不至于瞎眼心盲投石问路。 没有明确规则的游戏,对于游戏场没有限制,玩家更没有限制。 第137章 如果有一个玩家在游戏开始前就将身处的环境布下天罗地网,那么他的危险便不会一直延续下去。 秋纪陶听声辨位,在桌子、后厨、窗口等属于餐厅的地界里面随意留返,边做机关边等待一网打尽的时机。 越来越多的猫叫声在跟他说还不到时候,直到猫叫的声音不再上升时开始动手。 寂静无息的氛围下传来很多身体摔倒在地面的声音,猫身软底盘低不似人摔倒声音大,只能仔细聆听。 刚开始声音微弱,摔倒也断断续续,紧接着间隔不长的距离下是一连片的中招。 惨叫的猫声犹如厉鬼的哭喊,也像是在夜晚睡觉时突然听到野猫发/情的声音惊梦,不会很悦耳。 等彻底没了惨叫,只有期期艾艾的弱叫声传来时,秋纪陶走到空调旁边调档,冷风的触感应该是娃娃最喜欢的,可惜他不在这里。 他躲避空调走到墙壁旁,手准确摸上一个绳索将它松开,只听“叮”一声,略微有些黏稠的糯米味道发出浓重的甘味,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油的味道,”安琪夸赞,“看来你与我想的一样。不管藏在哪里,都会有各种的因素任其强制性出现,躲是没用的。只有在看到真正来找的是什么东西把它们解决掉,接下来才是无后顾之忧。” 捉迷藏游戏与其它课程不一样,没有时间规定,万一游戏停止是在明天早上六点,一躲就是九个小时。 无休止地拉扯,难免不会让人精神处在高度集中的状态,无论是所引起的疲惫和恐惧等等各种情绪,都可以成为导致人死亡的因素。 “也没有动用实力违反规定,恭喜了,秋纪陶。” 游戏场以为限制了人的实力,他们就会没有办法,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智商。他们不是白痴。 秋纪陶撬开后厨的门,在餐厅最顶里位置趁着猫还没有全部进来来回折返,他早已经想好,如何利用现有的东西制造一个可以把它们困住的陷阱。 先把餐厅里面的温度使用空调降至最低,等到油稍微凝固后将底端塑料平面切开,露出里面油面置于地面,使用了大概有十桶油。 猫抓踩在油上会导致滑倒,还缺少一步便是将它们困住! 秋纪陶注意到在吃饭时间打饭会被赠予水果,那么多的水果一定有塑料框保存。 又将所有框给拆开重组,以高温融成一张网,这个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捉迷藏游戏最基本的一点是什么?不被发现!后厨里面没有石灰粉,只能将就使用现有的食材,糯米粉一蘸水被他搅拌几下,黏稠差不多后涂抹到网里面。 使用各种刀固定住网的边缘,又使用木头厨具插住网的四角,将准备好的网布置在餐厅上空。 算算时机将空调温度升高,只要机关准备好,接下来自然水到渠成。 “你之前在哪里?”秋纪陶开口询问安琪。 “在办公楼,那里没有你这么清闲,有受伤的玩家也有拖后腿的玩家。那边出现的是枯树影,枯树所覆盖下的影子便是玩家的死亡条件。原本想一把火把它们烧掉,但是不管用,火烧不死刀砍不伤,最后我把它们进行加工复印出来了纸。” “别小看这些活纸,在你我手中发挥不出来功效,但是在德西鲁那里可以发挥到极致。” 安琪拿到这些第一想到的便是德西鲁。 她和排行榜上面的人性格都不一样,心存公道乐于助人,喜欢互帮互助崇尚合作共赢,不喜欢打打杀杀。 她这样子瘦弱的身子哪堪一问啊。 “我猜到了你会在这里就出来找你,外面一片迷雾包裹,连自己身侧都看不到,没有找出规律但也是一个危险因素,就看你想要出去寻找还是待在这里直到结束。” 如果安琪不是确定了秋纪陶的想法,根本就不会多此一举来到这里。 看到秋纪陶眼睛看向外面,勾唇,“合作愉快。” 他们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躲在安全区域等待着结束那类人。那样子或许可以保证一刻钟的性命无忧。 但游戏场最关键的是要走出去,不寻找线索无疑就是坐着等死。 秋纪陶和安琪刚抬脚离去,只听一道俏皮可爱的女声游荡在上空,甜美的嗓子像是裹了蜜,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下起了刀子雨。 “各位师生大家好,由于有两位老师违反游戏规定,现在做出处罚。我们将关闭:女生宿舍(学生)、娱乐房这两块区域,请躲在里面的玩家限时三分钟,寻找下一个藏身地点。” 听到声音的两个人还没有任何反应,又听到了广播声,“各位师生大家好,很遗憾我们不得不继续关闭三个区域,现在关闭12号办公楼、餐厅(教师),请躲在里面的玩家限时三分钟,动身前往下一个藏身地点……” “再次抱歉,由于一位老师不爱护绿植,现在我们会甄别你藏身的地方是否有绿色东西,限时三分钟逃离,否则会被直接抹杀。” 秋纪陶和安琪没有什么反应,听到绿植的时候,安琪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也赞同,“毁坏绿植确实应该被惩罚。” 她看到秋纪陶往外走,跟上去,“你们掌握幼儿园地图了没?” “没。” “那接下来去哪儿?二号教学楼是我之前所待的地方,看封闭的规律与破坏没有关系,是随机,难不成不允许躲藏者反击?”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第138章 “没有明确规定游戏如何玩,不是玩家也没有限制,而是游戏场会根据玩家的表现完善规则。” 秋纪陶在不尴不尬的情况下,选择了一种较为轻松的方法,没有想到这一次与之前一样,更加让游戏场找到错处来抨击他们。 “这不是和这个幼儿园一模一样?”安琪轻笑,“原来是这种套路。接下来打算去哪?” “男生宿舍(学生)101。” …… …… 席洲对于前两次广播无动于衷,直到听到最后一次,跑路的身体停下来。 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绿植,离自己还有五层楼那么高。 四周观望,刚才一个劲埋头跑到了五楼,绝对不能再上一层楼,六层封闭万一自己下不来可怎么办? 没有脚步声看来是没有追上来,随便推开一个门躲进去。 一层大概有二十四个门,就算找也要废些时间,也不是他在逃跑的时候,还有闲情雅致数有几扇门,而是想着怎么能躲进去摸出来的。 在进到宿舍楼之前,瞥了一眼楼梯口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楼层。 在黑暗的环境下上楼可是件难事,幸好摔得不疼。奇了怪了,只有那个人会对自己造成实际性伤害! 席洲玩着被拉扯破坏的衣服,如果衣服坏了那是不是就能换新衣服了? 想起新衣服兴奋起来,耳朵捕捉到脚步声,懒懒散散地提起精神,手里仍旧玩着衣服。 这个人能在黑暗的环境下打到自己,难道黑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这也太不公平了! 席洲现在没有和人互相撕咬的心思,被那些人关在一个四四方方只有自己的房间内十万年,早已经磨掉了本性。 那房间比这还小一半的一半,比自己高一点,由五个席洲宽组成。 他当时什么都不懂,觉得新奇没有反抗,后面察觉出来是什么后也冲不破,反正只知道原本是困自己一百年被硬生生打出来十万年…… “老师,你跑什么,是因为怕疼吗?疼痛会出现免疫力,老师细皮嫩肉的更要好好锻炼。” 真的吗?疼痛会出现免疫力?席洲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例如凝固的思想,下一秒却就被化开。 他才不需要锻炼,有秋纪陶在,自己不会有被打的机会。 哥哥会将娃娃保护完整。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诡异的儿歌此刻仿佛开了十倍的音量萦绕在寂静的环境中,回音从席洲所待的房间里面攻击着他。 抛开所处环境下外面人唱歌还是很好听的。不过他的语调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森感。 每一句都有戏谑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这人好像是个不称职的杀戮者,以他那并不算熟练的技巧去引诱敌人出来。 “小兔子乖乖,莫要出声,被发现了,剥去兔皮、切除耳朵。” 席洲听着儿歌并没有想要发表的看法,反而在想刚才在迷雾中看到的轮廓。 由于雾太浓眯起眼睛只能看到一个椭圆形的轮廓,可当时怎么感觉到和那东西对视了?搞不懂,还是让哥哥来破解好。 “小兔子乖乖,乖巧听话,” 原本萦绕的声音突然变大,有冰凉的唇正在贴着自己耳朵,这句儿歌是贴着耳朵唱出来的,声音直击脑海里。 席洲身子一抖,想要继续跑,反被不知道是什么触感的东西捏住下巴,这力道迫使他转头与那个人对上眼睛。 两个人的眼睛挨在一起。席洲感受到他狭长的睫毛戳着自己眼睛,不舒服的身子绷直,瞳孔望着所看到的东西微缩。 不规则的眼睛。 这个人的眼睛是无数眼睛拼凑在一块,有些漆黑有些银灰有些湛蓝、金黄,没有属于自己的眼睛,这些眼珠子不平均分散眼眶里面,有些半圆有些一颗。 席洲不给他把最后一句儿歌唱完的机会,意想不到的开口,“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可以给洲洲吗?” 第66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4) “……呵。” 席洲听到面前人从喉咙里面发出的低音,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和近距离的影响,无一丝杂音。 清楚让人听到他的字形,语言在他口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力。 每一次说出口的话,都能让听者感受到身临其境的恐怖感。例如席洲现在,光靠单字都感受到有火焰正在灼烧着眼睛。 “既然老师这么喜欢,就请老师忍痛割爱,让学生把老师的瞳孔取下来,融合在眼睛里,这样子就会生生世世和它们在一起。”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是换一个人,席洲就陪他玩了。自己修复和再生功能,陪玩一个世纪都可以。 但介于面前人能让自己感受到痛苦,还是永远滞留为好。 虽然眼睛多的是,可他不想承受痛苦。 “好啊,你先将我松开,等我换一副漂亮的眼睛。”席洲说完,额头贴上一个冰冷的东西,死气疯狂钻入身体里。 “不乖巧的老师,是值得享受学生亲自调试创造的惩罚套餐,可那样子的尊师重道,会造成不良风气,所以学生给老师三分钟逃跑时间,如果被逮住的话,” 猩红的舌头从他嘴里伸出来,舔舐着席洲的脸,紧接着被收回去,“那就乖乖做我身体的一部分,契约起誓。” 第139章 契约?席洲想偷偷覆盖契约,发现自己能力出不来,一丁点都没有!连个阵法都召唤不出来?怎么回事不可能啊。 积攒了这么长时间实力……一秒没有了?莫不是面前人在压制自己? 席洲明白契约的精神,这人说太过于笼统不是好事,试图思考,还没有到一半放弃了。自己是永生的,造不成什么影响。 身下出现黑暗的阵法,席洲好奇看了一眼,察觉到面前人松手,阵法化作暗黑的流光钻入他眉心,在视角盲区的眉心上出现一个蛇形图案。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席洲听到这个人说话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立下契约? “砰。”被紧闭的门撞到额头,反弹了一下身子,黑暗的环境太讨厌了! 将手伸到门把上打开门,相撞的力道又让他往后倒退几步,右手凝聚起黑雾打到面前,前面是什么东西,受没有受伤不知道。 倒是席洲疼得赶紧吹吹肩膀,面前是玩家还是npc?所打的攻击力竟又还给了自己。 早知道这个禁锢如此憋屈,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为什么在管理游戏场期间,这群人类看上去那么愚蠢,npc也笨成这个样子! 但当真正进入到游戏场,一个比一个厉害! 席洲动手想直接推开面前的“人”,发现纹丝不动,反而周围环境更加暗了许多,虽然他体会不到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直觉上场了。 “砰。”一道一线窄的亮光不规则出现在周围,在亮光消失后,周边环境又恢复成之前的黑暗程度。 “小玫瑰没事吧?” 牌牌的声音?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他就好,席洲摇摇头,“没事,牌牌你也隐藏在这里吗?” “我在其他地方藏着,把那里解决掉就来找你了。” “啊?找我?”席洲歪头不解,“牌牌怎么会想到第一个来找我?不去找和你在一起的男子?” 说完听到扑克牌抑制的笑容,感受到脸颊被捏了一把,发现他还在笑,更不理解戳戳他,“洲洲有哪里说错了吗?”相反洲洲觉得说得非常有道理! “有没有人跟小玫瑰说过,这种表现可以定义为是在吃醋。” “酷?酷是什么?”席洲发现这句话落下,牌牌更加止不住笑意,这下不仅是脸颊受苦,整个脸蛋儿都被揉了一把。 “没有什么,以后小玫瑰可以经常给牌牌说这种话,牌牌听到会很开心很开心。” 席洲还是一头雾水,鼻子嗅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手立马握着扑克牌的手,向前一步挡在他身前。 和牌牌一说话,就忘记了先前的三分钟事情了,警惕的心没有竖起来,反被扑克牌抓着手往后一拉,“反了。” “我之前所隐藏区域是在操场,那里被发现规则是地面,凡属于那个区域的地界,地面都会像是传送带一般。一旦动起来身处在上面的人就会被发现抹杀,你这边不是,看来每个区域契机不一样。” 牌牌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东西呀!幸好席洲已经习惯了。 “知道小玫瑰不愿意听游戏场里面的事情,但是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就像你这次一样,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多危险……” “牌牌,不要念了好不好。”席洲晃晃他手腕,他是真的真的不会出事啊,“洲洲是长生的。” “算了,小玫瑰好命哦。”扑克牌拉着席洲的手向前走,“已经有五个地方关闭,只能躲避下去。” 如果有人继续破坏规则,将导致所有区域关闭,那么下一秒扑克牌担心就是升级游戏,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被关闭区域是随机,如果有些喜欢热闹爱玩的人继续挑战,倒也不错。 无非就增添难度死人,死的又不会是自己,但他不会想在这个游戏场孤独终老。 况且其中不会有人想要捣乱,除非真的想死。 只有他们第一批到达幼儿园的人,手中才掌握着所有线索。其他人不了解真相,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恰好说明了,几个违规的人是第一批里面的,要不怎么能说一同身处在排行榜上面,思想都是一样的。 “牌牌,你在黑暗下是怎么如履平地的?为什么洲洲每次走都能撞上门。” “撞上门了?”扑克牌停下来转过身松开他手,两只手去触碰他额头,“确实鼓起一个大包。笨蛋小玫瑰,看不见路还敢乱跑,不会待在原地乖乖等人来?只要不受外界影响,坚持到我们来没问题。” 洲洲怎么没有坚持!坚持了啊,谁都不搭理,但是他动手! 承受住扑克牌在大包上屈指弹了一下,席洲更加委屈,“坏牌牌欺负伤者!” “难得小玫瑰也懂得审视自己,发现了智商是硬伤!” “你欺负洲洲,牌牌再说一句,我立马闭嘴不说一句话,闷死你!” 扑克牌揉他脑袋,“难得也聪明了这么一次,小玫瑰最聪明了,找找躲避的绝佳位置。” 那是当然了,席洲只是懒得动脑,并不代表就笨蛋,但好像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看上去确实像个笨蛋,笨蛋就笨蛋吧,动脑坚决不可能! 听到牌牌带领着自己向前走的脚步声,开口,“这里都是床,只能躲到床板底下了。” 他之前躲的就是床板下面,碰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人类。说来好奇怪,在牌牌出现后这个人消失无踪,难道是不能被人发现? 第140章 “除了躲避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在扑克牌说完,席洲迫不及待地接话,非常感兴趣,牌牌十分爱玩他知道。 游戏开始前说不能动用实力,但他动用的不是能力,是脑子!实力是建立在智商之下的不值一谈。 “砰!” 席洲察觉到后方传来撞击玻璃的声音,扭头,什么都看不见让期待值瞬间降低,怎么能这样子啊!不过听声音感觉很厉害。 扑克牌知道他看不见,在前方担任解说员,“牌牌以游戏场的规则去对付游戏场,如果将操场的传送带切割置于墙面底下,那么就会相抵了。” 扑克牌没用实力,没自己动手,只不过运气好。 碰到了同样藏身于操场,并且折纸活灵活现的大师,于是给大师纸让其帮忙折,“谁能料想到大师也是会魔法的人,那些折纸竟然活过来。” 没有被抹杀证明这点可取,是不是只能用一次,还是要看游戏场够不够大度。 纸锯子切割下来操场的传送带,没想到两样物品带到这里一同派上了用场。 这样子躲避也不知道会不会犯规,听到广播音,扑克牌笑,“小肚鸡肠的游戏场。” “各位师生大家好,又有三位教师破坏了规则,由于你们屡教不改不拿规则当回事,即将为你们重新制定规矩!现在捉迷藏游戏升级。” “除男生宿舍(学生)之外,其余区域全部封闭,限时一分半躲避时间,以现在身旁所并肩的人为队友,到达男生宿舍(学生),将发现的第一人杀害。” “刺激!”扑克牌扬着嘴角的笑意,无奈开口,“让人多难为情啊,非逼着手染鲜血,藏在这里面的人听到这个规则是不会出来的,那么第一个见到了肯定是秋纪陶,有意思。” “不过安琪很有可能和秋纪陶在一起,不能冒险,小玫瑰只有一个。” 第67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5) “眉心图案怎么回事?” “图案?”席洲抬起手摸眉心,胳膊又被抓住。 “手臂上的伤谁打的?你碰到谁了?” 扑克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牌牌,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席洲在脑海里面回忆,好像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认真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笑着,除了……在不是人男子面前时。 看到扑克牌在自己话音落下后,又露出笑意,感受到脸庞被他用力擦拭着,前言不搭后语说着,“小玫瑰脏兮兮的,擦干净。” 听到脚步声,遮住席洲眼睛,才开口,“闭眼。” 席洲听话,闻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味道,将扑克牌手扒下来,飞速跑到秋纪陶怀里,紧紧抱着他。 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哥哥身上味道很香。 “身上怎么一股血腥味?”秋纪陶想抓着他胳膊分开他,好让自己看清楚。 没想到刚触碰到他皮肤,触感便是凹凸不平皮开肉绽,感受到怀里的人随着自己触碰抱自己又紧了一些。 脸颊蹭着自己脖子,唇瓣不小心撞上去,“哥哥,别碰了,有点疼。” 他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为了博取秋纪陶关注添油加醋,鞭子所残留的伤疤也是真实存在,能给他造成疼痛。 秋纪陶听到“疼”字不敢动了,怕自己随意乱碰伤害到席洲,只能这样询问,“谁伤你的?” “不知道。”席洲连他样子都没有看到,只知道是雄性,说话声音记得。 “两位,调情也要分时间,别忘记我们可是碰到一块了,闭眼也不知道是否会算作规则里面。” 安琪在外面已经商量好,对于发现人,其实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避免。 但这漏洞很大,暂且不说能不能逃脱规则,光自己闭眼其他人不闭,被发现了就是一场厮杀。 秋纪陶说第一个碰到的是德西鲁,果不其然是,第一第二默契什么时候这么足了? 席洲抱够了,松开他,想动身子发现被困住,诧异地望着秋纪陶,“哥哥。” “乖,别动。”席洲感觉自己变小,眼前的景色快到模糊,终于停止了下坠,甩甩头,刚才撞墙那两下导致现在有些头晕。 望向秋纪陶巨人一般的脸,自己现在都没有他小拇指大吧。 “外面危险,先在口袋里面待会儿。”听到他说,席洲已经做好准备,又不是第一次。 周边被下了保护罩,席洲看到秋纪陶胸口前的口袋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被放进去。 “你也找到了方法。”德西鲁鼓掌,语气既像是称赞又像是嘲讽,每一次都不可能保持单一的情绪,“要么怎么能当上第一。” “那现在的局面怎么解?” 秋纪陶祭出符纸,冷漠说了句,“遵循规则!” “大佬惯会欺负人家,明知道人家被限制了实力还要对付。” 听这语气可不是害怕,而是期待与满足。 扑克牌想杀秋纪陶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趁着这一次能试探出来秋纪陶的底,也不是一件坏事。 安琪在他们身后突然做了渔翁,感觉不是很美妙,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做第一,实名制第一有什么好的?信息公开游戏场还针对,没意思。 “喂,你真想杀了德西鲁?”很意外,安琪询问的不是秋纪陶,而是在餐厅门口碰到一起走的玩家。 第141章 “规矩如此,不得不遵守。” “呵……呵呵,虚情假意。”安琪不想再看到他,要说真的守规则,还得是自己,没有想办法去转移实力。 没错,秋纪陶用的便是灵魂转移加控制符。 无意碰到的男玩家与他们走到男生宿舍下面。秋纪陶从衣服口袋拿出符纸,安琪当时还好奇他是怎么能做到未雨绸缪的?他说习惯了,让安琪一阵唏嘘。 让男玩家使用符纸,两人灵魂发生转移,之后秋纪陶就可以动用自己实力,在进入男生宿舍又控制占据着自己身体的男玩家。 如此一来,游戏场限制实力便不复存在。 谁闯游戏场靠蛮力,他们靠的是智商。 实力只是他们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席洲扒住口袋边,露出脑袋,观战位置不是安全地带,但在秋纪陶怀里是最安全的! 在扑克牌面前有两个大镜子,将秋纪陶的攻击全部给吞进去,他藏在镜子后面清闲,还有心思嘲讽。 “秋纪陶,你我按照这样子打法,结果只会是平手,不如增加一些新鲜的玩法,在这个游戏结束前你若是未能打败我,你死,反之我死,敢不敢?” “终原、断燃?”没等秋纪陶答应,又增加了两个人。扑克牌念出口,一看到断燃,基本就能猜测出来他接下来的话。 “趁着各位都在这里,不如顺应规矩来比一下吧,也让我看看诸位是有什么资格坐上了排行榜的位置。” “咚咚——”耳畔传来一声声逼近的重物落地声音,铁了心替他们拒接了这一战的邀请。 “咚!咚!”声震耳欲聋,连带着地面都震三震。 “滋滋……滋。”头顶的灯光闪了几下,忽明忽暗循环几下后,充斥上了白昼,在楼道里面的人位置也发生了变化。 席洲望着凝视自己的秋纪陶,还是第一次见他紧抿的唇瓣都发白。在此刻,感觉秋纪陶渐渐沉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上前拽住他袖子。 “哥哥,娃娃不知道身上的伤是谁弄的,好笨蛋的。不过娃娃不是人类,这点伤没事的。” “就是……”席洲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有点疼。” “我先给你上药换件衣服。” 秋纪陶让席洲坐在床上,拿出药也不敢去触碰他。从未见过席洲是面前这样子,也不敢想象在自己的保护下能变成这副惨样。 想来想去,还没有开始,先给了自己重重一巴掌。什么防护罩什么武器,哪里有人守护在身边管用。但捉迷藏是一个人的游戏,他担心知道对方隐藏,会令对方出现危险。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陪在他身旁。 “没事的。”席洲摸摸他脸颊,“娃娃真的一点都不疼。偷偷告诉哥哥,娃娃是永生的,无论是什么伤害都无法将我销毁,而且伤口还可以自动愈合。就是现在实力受损。”说到这个还有些小羞涩。 “别和别人说,”秋纪陶用棉棒沾上药膏抹到席洲鞭痕上,感受到他指尖蜷缩,已经是最轻的力道了,还说不疼。 “秘密应该藏在心里,倘若你大肆宣扬,只会对你不利。” “我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你是我保护的娃娃。”儿时就有的执念,如今又回来了。 娃娃对谁都没有保留,这个要好好管教! 可又觉得娃娃不这样子做,就不是娃娃了。 再等等,等彻底出去这个游戏场,娃娃便永远都不会遇到危险,可以逃过游戏场地审视。 席洲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惨状,整个人灰扑扑的、衣服破烂,所暴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鞭痕遗留着烧焦的痕迹,外翻炸开的肉触目惊心。 望着熟悉的周围,兴奋地给秋纪陶指,“娃娃之前就是躲在旁边床底下,娃娃很听哥哥的话,谁叫都不搭理,可是他动手!那个人可以给娃娃造成实际性伤害,疼得我想躲开。” 脸上表情随着话所变化,他指着房间里面各个地方说出经历,却看不到埋头抹药的秋纪陶的神色。 猛然间秋纪陶突然起身,席洲说得正尽兴没有发觉,直到额头上传来冰凉的感受,抬头看到了秋纪陶紧抿的唇瓣,像极了白奶油。 哥哥的唇瓣不是这个颜色。 席洲鬼使神差凑近他,两唇微碰之间,还未来得及动作,只听“哐啷”一声。感觉一阵凉风从脖颈自下而上吹拂过耳朵,最后藏入空气中消失无踪。 秋纪陶站直的身子替情绪在紧张,额头上蹭上了药膏,眼神却壁垒森严,重新换了药膏,给他抹额头的伤口。 沉静的氛围连风都没有忍心戳破,等待全身伤口都涂抹包扎好,秋纪陶弯腰,和他额头相抵,“娃娃,原谅我自作主张窥探你的记忆。” 看别人记忆是不尊重,可娃娃说不清到底是谁出手,他不会多看,只会看今晚。 原来还能看记忆的吗?席洲大方让他看,自己没有秘密,待他分开自己,瞥到他独自走到窗边。 明明是在宿舍内被灯光所照耀,却判决两地,像是自己离开了光芒,置身于黑暗之中,这么近,却那么远。 席洲察觉到他情绪低落,主动走上前想安慰,刚触碰到他袖子,听到他沉声说,“我带你去洗澡。” “好啊。”席洲听到他说话,开心,‘拉着他手腕,“哥哥陪我洗好不好。” 第142章 “好。”秋纪陶摸摸他头发,他永远都不会拒绝娃娃的条件。 “娃娃想去六层看看,那里是封闭的,是不是要比下面的都要好啊。” “六层封闭?”秋纪陶没有注意,看来有空要掌握幼儿园的地图,熟悉环境。可自从来到这里,空隙的时间都被排满了。 趁此时机可以去看看。 没等来秋纪陶背背,等来了牵手,若不是低头看,凭秋纪陶视若性命的样子 ,还真以为是细弱的微风托起。 手腕上凭空出现一系红绳,纯如鲜血,在视线的注视下,最艳丽精美的宝石被雕刻成铃铛的形状,绕红绳一圈,是为装饰。 小铃铛清透,仔细看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碎晶,轻轻一撞,不仅可以看到不同颜色里面碎晶的融合,让铃铛宝石也变一种颜色。更可以听到清脆悦耳,无参杂音,天然形成的风铃。 颜色搭配尽数艳丽,没有清浅,结合起来给人最浓重的色彩视觉。只属于一人,也可只有一人驾驭,一人喜欢,不难看出制造之人的心意。 席洲来回看着,内心的喜悦让他一下子蹦到,已经蹲在自己面前做好准备的秋纪陶身上,双手环抱在他眼前,晃动出最好听的声音。 第68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6) 秋纪陶背着席洲上到五楼,发现五楼封闭了,根本不见六楼的影子。难道是在游戏开始的时候才出现? 把席洲放进五楼的洗浴间里,将周围布置高级,并设下屏障才给他清洗。担心他忽视伤口,亲自上手,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布置撤了。 “叮咚~各位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现在是凌晨零点。幼儿园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新的休息表也拟定好,藏于接下来的舞会中。请各位老师去往礼堂选择服装,开启舞会的奇妙之旅吧。” “切记,幼儿园不需要唱跳不及格、抗压能力弱、怕鬼等的老师们哦。” “又是相同的等,这次的规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小玫瑰,伤得严重吗?”扑克牌循着席洲的味儿找他。 好好打量了他,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知道没事,手腕上还多了一条手链,还没有自己的玫瑰耳环好看。 “不严重。”现在好很多了。 “乖,一起去礼堂。秋纪陶,你知道幼儿园里面还有礼堂吗?”扑克牌没有把幼儿园地图踏遍。 “不缺乏你想得意思。”秋纪陶知道他想表达的另一层含义。担心幼儿园的范围是不可控制的。 “娃娃眉心的蛇形图案什么意思。” 席洲忘记和那人立下契约,手摸上眉心,光滑一片,“图案现在还在吗?好看不好看啊。不好看就隐藏了。” 契约除非本人破,外力解不开和攻不破,所以契约无论大小都很麻烦。 “已经隐藏了。”秋纪陶回答,只是在席洲的记忆中,看到扑克牌面对这个表情露出了异样。 扑克牌罕见的沉默没有秒接话,也没有长篇大论,也是,长篇大论还在打草稿中,沉思片刻回答,“我只是觉得新奇。” 看来是有难言之隐,秋纪陶没有逼迫他,这本来就是直径之路。 路途碰上的人不少,万万没想到,到礼堂才知道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光站在礼堂外面,排队等挑选服装的人就有大约二百多人,男女比例均匀。 秋纪陶和扑克牌排在男生队伍中,慢慢跟随着队伍的长龙向前移动。 “嚯,游戏场这次够疯狂,是打算来个大屠杀啊。”扑克牌兴奋地都控制不住差点插队。 作息表看来也排得够长。 服装房的路分成男左女右两条,两个人绕过房门通道,拐弯。 一条发着火的长龙盘旋在地,所占地范围内都是它积攒的宝物,各个被放在橱窗里面,供人类挑选。 席洲看到这场景眼睛都直了,拍打秋纪陶肩膀,迫不及待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秋纪陶知道这些是他的心头好,刚将他放下,比流星还快冲了出去。 “小玫瑰这是回到家了啊,在这场景氛围下,觉得使用本来面貌才不觉得辜负。”扑克牌自说自话,看到秋纪陶上前,才跟随席洲的步伐。 “你等等我,我帮小玫瑰和你参谋参谋。” 哇,席洲左顾右盼,应接不暇,除了不入眼的服装,好看得太多了。但没有第一眼看上去就决定是自己的一件,只能再挑选。 这里的橱窗服装一眼都往不到尽头。擦肩而过许多人身旁,有认真挑选的,也有不明白自习找作息表的。 作息表? 那是什么东东,有洲洲好看吗? “呀,原哥哥!”撞见了熟人,席洲像个小蝴蝶,找到了喜欢的花朵,激动的飘落在他身旁。一片的花海中只有他一只蝴蝶,这是来到了他的主场。 看向他全身,发现已经换好了服装。晶莹的流沙墨绿色极光缠绕在指尖,极光、破晓、雪夜,都以绿色渲染成一件袍子,透亮的活线随着走动,足不出户也可看到自然景色。 “好漂亮啊。”席洲围着终原转圈圈,和衣服上面出现的丝缕绿色的流沙光芒玩耍,一会儿用手指它夹断,一会儿捧着它,嗅味道、吹乱它、吃进口中尝味道。 终原轻笑,雪山一旦有了裂痕,那便不受控制,“你要是喜欢,你穿吧。” 第143章 席洲摇头,“洲洲才不和原哥哥抢呢!这件衣服只有原哥哥穿上好看。” “好甜的嘴。” 他傲娇,漾着下巴,拂过了空气面上的水流,激得荡起了一片轻舟绿波,“洲洲哪儿都甜。” 是小甜洲! “真的吗?我尝尝。”扑克牌的出现破坏了气氛。粗略扫了终原一眼,不走心夸赞,“确实好看。小玫瑰别站这里站着了,礼堂里面会漂亮哦。” “好啊。”席洲看向旁边的秋纪陶,知道他在,开口,“那我们去挑选衣服吧,原哥哥也帮忙选选可以吗?” “好。” 四个人继续往最深处走,途中发现,被人挑选走服装,空着的橱窗里面又会出现一套服装,无限蓄。 “玫瑰。” 席洲扭头,看着扑克牌停留在橱窗面前不走,走过去,望着衣服上面的玫瑰花,还以为是叫自己。 “牌牌,你喜欢呀。” 扑克牌点头,打开橱窗。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玫瑰,当真是害人匪浅。 只要打开橱窗,选择了礼服,就会自动穿在身上。 三个人瞳孔里面满园的玫瑰关不住,暗黑底色鲜红玫瑰,例如翘出的枝芽攀爬在层层台阶上。暗红的玫瑰与根茎缠绕从地面钻出盛放,聚拢在衣服表面,只给观赏者。 长袍复古,如枯树天降甘露,奇迹般浴火重生开出了无数玫瑰。 扑克牌很满意这身衣服,动了心思变换,样貌发生了变化。锁链玫瑰花面具遮住半张脸,海藻般的波浪长发披散在腰间,别具异域风情。 “是不是本来样貌搭配可人。”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席洲鼓掌给他撑场子,也提出了疑问。 “保持神秘。” “嗷。”席洲表示知道了,抓着秋纪陶的手继续往里面走去。就剩下哥哥和自己没有衣服了。 “小玫瑰不要心急,这世间万物所编造的衣服被你穿在身上都只是锦上添花,衣着寸缕就挺好看。” “不穿衣服?”席洲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可洲洲虽然不是人,也有廉耻的! “哥哥。”他拽着秋纪陶停止到橱窗面前,失神地望着里面衣服。秋纪陶见他如此眼神,仔细看着衣服,点头。 好看,肯定适合娃娃,但就是感觉娃娃选择草率了一些,不像是他喜欢的服饰。 “哥哥,你穿这件怎么样?一定特别帅。” “我?你喜欢吗?”秋纪陶没有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挑选。 看到他点头,打开橱窗,将衣服穿在身上。 “小玫瑰有眼光。” 每一处丝线、每一个图案,都像是不同舞种的美人摇曳生姿。颜色搭配复杂古老,神秘的色彩,从左至右形成了千日万月灼山川异域、海谷静闹的画面。横跨了世界。 似景无美,非景又存,偏生又无端共生…… 和秋纪陶搭配起来,庄严肃穆,如沐浴在阳光下的天神,遮挡住世间,高兴了才给泄露阳光。 席洲也感觉自己有眼光极了,向秋纪陶要夸夸。换来后者捏捏脸,这是他一贯的夸赞方式。也习惯了。 接下来就是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了,既然要穿,那必定最艳丽的颜色,鲜红吧。 有了目标,寻找起来相对就轻松多了。 三个人跟在他身后,望着争先恐后,生怕比别人迟进去,作息表被抢走的其他玩家。他们真的是悠闲自在。 谁都没有把这当成舞会,除了席洲。 三人把视线聚集到他身上,他已经换好衣服,在转圈,例如木偶戏中。 从上至下的红云瀑布,似大雨过后被蒸发凝结的大雾,随风飘柔轻荡。更是被无形的绳子牵动走地飞快地云彩,随着他的旋转,自下而上,做欢迎的彩旗。 仔细看,红云才会奖励你,露出隐藏的血玉打磨的神秘图案。 有些像符号,短小精湛,有些横跨了疆域,又甘心回旋、有心气高延伸到他处。 腰间琉璃打造腰带,周边以翡翠点缀,深、轻、重、动、静,比比皆是。 手腕传来的宝石铃铛声响彻礼堂,不少急切的玩家都忍不住伫立,观赏着这一幕。舍不得移开眼。 更别说,距离近到被衣摆拂过的三个人。 席洲自己欣赏达到满意程度时停下来。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赶往舞会,仿佛刚才只是惊鸿一场。 望着面前神色不一,没有多大变化的三个人,冲他们笑笑,“洲洲还没有见过舞会诶!好期待啊。” 第69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7) 服装间走到头是两半一扇紧闭的大门,不因络绎不绝的人而开,等待玩家亲自上前。 秋纪陶和扑克牌快着步子走到席洲前方,为他推开大门。 露出里面不停寻找的每个人,身穿着华丽、累赘、漂亮的服装,却弯腰,观察,眼睛里面透露着防备、谨慎、恐惧,和焦急。 席洲理解游戏场只在前面两个字,凝视着周围的环境。圆形礼堂,直顶天,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楼层。刚才还觉得多的玩家数量在礼堂中如同蚂蚁般。 一层前半场是舞台,后半场花束圆桌上面摆着好看的食物和酒。这些东西自然是席洲的心头好,给秋纪陶汇报一声就扑向去,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找作息表太早了,先吃喝玩乐吧。”扑克牌看到了熟悉的人,还未等自己过去,他就走过来。 第144章 他吹了声口哨,“小公主帅气。” “砰。”结海楼听到后方传来倒地的声音,和引起的凉风,不满意,“我不是说游戏场人多才好玩,你是不把我的话记在心上。” “岂敢。”扑克牌走近他,“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对你露出肮脏的眼神。” “所以说,”结海楼抚摸上他衣服上的玫瑰,最后移到玫瑰面具上,手如束缚地丝带,紧紧缠绕着他。 “一群人之中我最喜欢你,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啪。” 扑克牌将玫瑰面具扶正,抓起结海楼的手给他揉揉,“下次别亲自上手,我自己来。” 秋纪陶和终原早就识趣地走开,本想寻找席洲,没想到他端着三盘小蛋糕回到原位,看到只剩下扑克牌两个人,四处张望。 “他们找你去了。” “嗷。”席洲吃过的食物里面,就这三个好吃,特意等到无限蓄,端上就想给哥哥尝尝。 “这小蛋糕看起来很好吃。” 扑克牌接收到他的信号,打算离开去给他拿,特意忽视了结海楼的视线是盯着席洲手里的。 “有现成的,还走什么?” “别人碰过了,脏,我给你拿干净的。” 席洲贴心给他指方向,乖巧的样子让扑克牌捏捏他脸,离去。 席洲没有反应,打算去找秋纪陶,被结海楼拦下,“跟我走一会儿?” 他也不是人类,也没有怪物的气息,反正自己也要给哥哥送蛋糕,答应下来,“可以。” “看你是第一次来到游戏场,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很好啊,非常好,特别好。”这里好吃好玩,还有人陪着。 “诶,哥哥!” 结海楼的话语随着他跑去秋纪陶的身影落下,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想多包含,却因为扑克牌落在身侧移开。 看着他手里端来和席洲一模一样的,挨个打翻。 “我倒是不知道德西鲁什么时候会为别人考虑了。衣服脏了,重新换一件。” 扑克牌望着袖口被打上奶油,点头,“好,我只会为你考虑,你在我心中才是第一位。” 结海楼捏起他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满心的戏谑之意,“笑一下。算了,假模假样的笑不看也罢。” 扑克牌在他离去后,手指挑起衣服上的奶油,放在口中轻尝一下,甜滋滋的。 “首舞五分钟后开启,请所有在其他楼层逗留的老师们限时集合在一楼。”熟悉的广播音担任着主持人的角色。 秋纪陶匆忙吃完席洲给的三个蛋糕,跑去找他,蛋糕给了又跑了。 随着下来的人数越来越多,席洲的路程从畅通无阻到现在需要躲闪,到达一块点心前,一道红色的激光穿透了手中的点心,留下了一个洞。 席洲把点心靠近自己身体,发现点心直接被激光削掉了一半,顺着激光看向源头,竟密密麻麻铺成了一张网,无法追随源头。 原来是这样子跳舞啊。他左顾右盼找寻熟悉的人,身边玩家数量太多,整个礼堂成为极光的主场。被穿透的盘子桌子发出悲痛的哀鸣声。 玩家们纷纷躲避,席洲眼看着激光朝自己而来,也不做出动作,这些伤害不了他。 可是衣服好看,被损害了多可惜啊,终于在激光离他一米时,动了,侧身躲过,发现衣摆还是随着旋转所起的弧度被穿透。 怪不得参加舞会的衣服都是繁琐的,原来目的在此啊。 激光形状不一,有些块状,有些网状,分难度。刹那间,席洲身边翻飞着被斩断的蓝色蝴蝶和魔术牌纸屑。秋纪陶和扑克牌分别站立在左右。 “看来这舞会的目的还是以作息表为主,不会刁难。”扑克牌说得是没有限制实力,在他眼中,不刁难的游戏落到旁人身上却是逃脱困难。 “恐要躲闪。”秋纪陶将席洲拉进怀里。舞会开始前,广播已经给出了规矩,不要唱跳不及格。 倘若这是一场考验,他们使用自身能力抵挡,很有可能不限制实力,反而在最后判定的时候捣鬼。 “秋纪陶,敢不敢来,来试探游戏场里面的水分。” 秋纪陶知道他的想法,并不是肚子里面的蛔虫,而是自己也想尝试,总得搞清楚这个游戏场背后是人是鬼。 刹那间,秋纪陶祭出无数种不同颜色的蝴蝶,落到外围,在每只蝴蝶前方出现一面镜子,复刻了大楼里面的方法。 一层所有躲闪的玩家没有再受到激光的攻击,抬头,都以为已经结束了。 只有身处在排行榜上面的玩家,看懂这是一场迷惑游戏场的戏法。 蝴蝶不停躲闪,有些被打落,不等及时补充,玩家补位。不会有玩家主动上去送死,或者想要挑战刺激,甚至还会破坏整个计划。 席洲随着秋纪陶和扑克牌视线看去,看到了断燃,这是一场合作。 玩家们窃窃私语。他们只观察着镜子、蝴蝶、玩家的搭配,会不会让游戏场所阻止。 正如扑克牌所说,舞会的目标不在消灭玩家,而是拿到作息表,似如下棋博弈,也会给人思考的时间。 “恭喜各位老师,首舞落,热身活动结束,接下来,舞会正式开启。” 声音落下,周身场景变化。 席洲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叫了一声,只有自己,游戏场动不动就将人分开,是个人战吗? 第145章 房间富丽堂皇,席洲什么都没有看到,光看到了软乎乎的大沙发和茶几上摆放的水果,跑过去尝一口,躺在沙发上,舒服。 望着橙色的灯光,像包裹糖块的糖纸,亮闪闪的,只有这一种颜色吗? 他好奇起身,按灭灯光,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户处微微透露出两种光芒,一半橙一半绿,以中心线为分水岭。 席洲走过去,探头往下看,只能看到灯光,想打开窗户,发现是锁死的,怎么回事?灯光吗? 重新走到灯光那里,打开,这一次是绿色,和下面对应上了,如此重复动作,他明白了什么。 橙色、绿色、蓝色、红色、紫色、白色……这些颜色和方才那一幕呼应,好像哥哥让自己玩的魔方啊。 是组成一面才算完成吗?要怎么组成?能见到哥哥吗?可以把这些线索告诉他,让他去苦恼。 这是何时出现的?洲洲都没有映像,席洲走到沙发背面,看到有一台机器,左右两边的按钮,写着开始和结束,中间是显示器,底下是数字键盘。 席洲按动数字,墙面出现一个门,是洲洲按的吗?去试探其它数字没有反应,看来是那个数字管用。 把房间的灯光换成红色,走出门,漆黑的环境让席洲艰难,又要摸黑走,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洲洲看见。 边摸着墙走边吐槽,“砰。”撞到□□上,似乎和人撞到了额头,席洲捂着额头,这痛感,有些熟悉啊。 以前和人撞倒是不会疼,只有一个人,这里还可以遇见?就是他打的自己! “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啊,老师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怪兽,真想将你融入身体里。” “契约还管用吗?” “没有取消,自然管用,老师还想与我玩吗?可我担心有人来打扰。” “可以玩啊,就是你能不能把我眉心图案弄好看点,好丑的。” “哈哈哈,你想要什么?” 席洲想了想,“换成你们那里最好看的怪物吧。”席洲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不是同种族的同类,而是同一种身份。 可这人只是人类身躯,如何能够…… “最好看的只能是我了,反正这一次契约就会成立,你将被我融入身体里,还在乎什么?” “我怕你吃不下,你也捉不到我。”席洲有信心,话音刚落,房间里面的灯光打开,让他终于看清楚了,打自己、眼睛却很漂亮、还立下契约之人。 他脑海从来没有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因此见到了也没有什么情绪。 身高与自己相同,身穿着黑色风衣长袍,里面是黑色打底裤衬衣,格子裤,靴子,头戴破旧还打着补丁的巫师帽。像是软钢铁被折成曲折路线,自然晾干的乌黑头发,短的到达两侧,最长的身后垂腰。 最为怪异的一点,这个人拿着绷带遮面,脸部只留下眼睛与鼻子,剩下的全权覆盖。手也是如此,只露出指关节。 好熟悉的眼睛。 “请投币,请投币……”机械的声音响起,席洲望着面前的人,“先出去?” “听老师的。” 必须要听自己的!洲洲才是老大! 这个房间和刚才的房间一样,初始灯光是绿色。如果将这里比作魔方的话,房间是块,颜色就是面了。 刚才把第一个房间变成了红色,进来这个房间,是走到其它面了还是也可以是红色? 第70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8) 声音从摆在机器上方的招财猫传出,两道被火燎了向上翘的小胡子嘴巴扬着笑脸,柳叶眉眼睛,通体雪白加可爱的小猫。 是席洲没有看到过的,使用手指戳戳,发现硬硬的,继续戳戳,“好神奇啊。” “观察死物浪费时间,还不如和我玩游戏。” “你的游戏对洲洲没有吸引力。”席洲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好看,但只要洲洲愿意,可以比他更好看。 “请投币……请投币。”招财猫又发出声音, 席洲将手指伸进去招财猫头顶上面的洞口,刚探进去黑暗,就被不知名的东西削掉一截。 拿出来,断掉的手指重新长出来,这就是席洲。哪怕遵守游戏,融入这个人身体内,也不会死。所以才说没意思。 招财猫头顶的洞口合上。他视线下移,手指本能地就去按数字的键位,被横出一只手按开始的按钮。 墙壁再次出现一扇门。席洲明白了,原来是按开始啊,那刚才在自己按数字键前,已经有人按了。 “这个游戏非一人之力无法破解,需要玩家相互配合。好可惜。”这只是开场,重头戏还在后面,这游戏不会很难。 “嗷。”席洲看到他将这个房间的灯换成蓝色,开口,“该怎么称呼你。” “裂。”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前往下一个房间,还是一样的布局,无法分清开启的房间是上下左右,也不知道一面一共有多少个房间。 能不能出去看看? 席洲想到就办,走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把脑袋探出去侦查,再直立起的身子只剩下躯壳,脑袋掉下去了。 躯壳晃晃,脑袋重新长出来,他转动脖子,看向外面,“一共有九层,也不敢保证在第一层,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扭头冲裂分享,“如果我把我的脑袋抹上颜色投下去,所有人应该都可以看到,那他们就会选择一样的颜色。呀。” 第146章 席洲突然一顿,眨巴眼,“我说出来了我的办法,游戏场规则不会更改吧?” 对于现在的游戏场,他最有话语权。 “如果他把洲洲掉落的脑袋从直线变成不规则,洲洲可亏大了。” 裂望着他,这个方法,乍一听觉得不错,怎么老感觉哪不对。 “还是找到哥哥吧。”席洲不打算思考了,走到机器面前,怎么能进入下一个房间?是按结束吗?想着按下去,这个房间的招财猫响起声音,“请投币……” 结束,招财猫头顶的洞洞才会打开。席洲再次将手指放进去,这一次,一根手指不足以让洞口闭合。 难道是胃口大了? 紧接着又伸进去一根手指,这才使洞口闭合。如果想要开启下一扇房间,就得按开始…… 裂瞥到席洲按下开始,怪物的身体可以无限制地玩这个游戏,人类能来几回。席洲没有丝毫犹豫,看出来他没有想到这些,也不会想到。 自己不会提醒,游戏就是要这样子才好玩。 席洲重复着相同的步骤,每一间房都要查看窗户,如果能出去外面的话,就可以看到这里的全景图。 没按照前一次的人头落地方法来,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身体跳出窗户,如果切割速度是瞬息之间,他恢复的速度也不会落入下风。 整个身体每个部位抛弃了原有的器官,选择长出了脑袋,像是被打的器官错位定格图,然而没有定格一秒,无数的脑袋变成了雨的姿态,“唰唰”往下掉落。 脑袋不受神经的牵连,单独拎出来也有意识,所见所闻全部传给席洲。风刃再强再快,挡不住他。 周围的黑暗虚无,让房间里面的灯光更加辉煌,每个房间都有人,每面的灯光都不同,紧密杂乱。 席洲变大身躯,从只能看到三四个窗户,到现在整栋楼房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楼房的缩小显露出来了真面目,是个正方形的困难魔方,方才点亮的房间藏匿于其中混为一谈。 熄灯的房间内上下或者左右一定会映照着颜色,任选其一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颜色,正方形魔方一共只有六面。除了要将魔方还原,还要找出正确的颜色。 之前哥哥给自己的魔方是靠转动达到一致的,如果再在只找到一丁点线索的基础上再次增加困难度,突然很想看看哥哥他们会怎么做。 裂在房间里看到窗户外面下起了人头雨,随意走动起来。 游戏场规矩太多,他不喜欢,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动脑,可惜这个游戏暂时还不能碰。 席洲出现在自己随意的第六圈,被迫的打搅了独自享受的浪漫氛围,耸肩,“老师,你真是恐怖营造者。” 少部分的玩家是承受不了短时间内的人头雨。 “我叫席洲。”席洲开始等待他们破除楼房魔方,其间与裂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 游戏场破除了,他满意点头,没让自己等多长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还是有资格陪在自己身边的。 出现在熟悉的礼堂,裂已经消失,望着站在身旁的秋纪陶和扑克牌,“你们怎么破解的?” 问出这话发现扑克牌的眼神凝视着秋纪陶,显然破除之人不是他。 还未等凝视之人说话,席洲就给他戴高帽,“哥哥这么厉害一定是哥哥,哥哥好棒。” 秋纪陶淡然瞥他,捏捏他后脖颈,“娃娃脑袋离家出走才回来,就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受得住?” “啊?”席洲抓住秋纪陶的胳膊,“怎么就复杂了?娃娃说什么了?哥哥以后少和牌牌在一起,说的话娃娃都听不懂了。” 扑克牌眼见这锅即将落到自己头上,坦然接受,“求之不得,牌牌喜欢养娇嫩的小花,恨不得杂草远在天边。” 秋纪陶的话带点怨气,稍微动动脑子,就能门清,可席洲偏生不会这项技能。 “以后我会尽快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 “哪一次不是我第一个出现。”扑克牌在旁边提醒,也算是为秋纪陶的话添了千斤重。 自己和秋纪陶在小玫瑰身上安置的东西一样,他却姗姗来迟,什么时候他能抛下游戏场的规矩,那才是自己最危急的时候。 起码现在,在席洲身上,谁都不会占得一丝便宜。 “你们都出现,洲洲就很开心呀。”哥哥宠,牌牌好玩。眼睛看到扑克牌盯着自己,冲他抬起下巴,“牌牌,洲洲好看吗?” “好看。”舍不得移开眼睛,偷来的日子里还能奢求玫瑰入怀,是以前不敢想的日子。 直白的话让他赞同地点头,牌牌终于不拐弯抹角地说话了。 身边熟悉的人陆续找过来,目光都在秋纪陶身上,后者将符纸祭在空中,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无法参透的幼儿园第二日作息表。 玩家从来都不是敌人,有共同目标的便是同伴。再者,作息表只是给个笼统的方向,内容还是靠自己去打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作息表,凌晨四点——四点半跑步,四点半——五点半吃早饭,五点半——六点晨读,六点——七点前往教室,七点——九点上课,九点——十一点课间休息,十一点——十二点吃午饭。” 有人快速浏览,有人念出声音,慢慢杂乱的声音中有一个突出,玩家们都闭口,听着那个声亮气足的人讲。 第147章 停止到中午有停顿,接下来继续下午的作息。 “十二点——三点饭后活动,三点——四点绘画课,四点——四点半游戏时间,四点半——五点上课,五点——六点睡眠时间,七点——八点吃饭,八点——九点捉迷藏游戏。” “叠加的作息表,在说我们之前的都没有通关。”在规定的时间内破解,不是简单的事情,情有可原。 “你是怎么破解魔方的?” 秋纪陶接收到断燃的询问,开口回答,“障眼法,我把魔方的六面分别换成了相同的颜色,按下开始,自然就可以破解。” “游戏场重心不在这里,有心想让我们拿到作息表,会比较轻松。” 秋纪陶将作息表复印,全部挥洒在半空中,好让人手一份,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安琪会心一笑,真正的强者永远都不会是吝啬鬼。 “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作息表开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不要摸清楚幼儿园的位置。” 扑克牌的话让众人一起,都有这个心思,来到这里还有探查过。 人数不多,在原先的队伍里加了一个结海楼和安琪,苏和雅和许炫不知去向。 断燃发现秋纪陶的方向是前往女生宿舍,开口,“你想调查小孩。” “嗯,她们是幼儿园里面第一批存在的。” “刚好,分开调查。” 七个人各自分开,有结伴的,有个人的。席洲跟着秋纪陶进到女生宿舍。 一片寂静,紧闭的窗户阻挡了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脚步声响起。 上到三楼,席洲瞥到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舞,扭头想去抓,手指一顿,拽拽秋纪陶的袖子,“哥哥,好多蝴蝶。” 面前与他们身高相差无几的人被无数的蓝色蝴蝶覆盖,它们扇动着翅膀,与同类对打,磷粉落了一地,确切地说是铺满了他们的来时路。 这个被蝴蝶包围的人,难道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吗? 秋纪陶没有轻举妄动,从进入女生宿舍这个人就一直跟着,步伐不近不远,没有主动出手只有两个可能性。 不想伤害他们,还有一个是……时候未到。 他扭头,打开小心的门。 第71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9) 门内不是所想的场景,瞬间穿越到了远古的密林,植物轻摇随风奏歌,不同种蝴蝶身后披着仙子的飘带留下满空颜色,唯美童话。 状似治愈仙境的环境里被同系者闯进去,不会觉得突兀,动物也不会受到惊讶,反而围绕在他身边。 秋纪陶望着席洲开心的样子,他身上的穿着被环境同化。水蓝交界线最惊艳的一抹融合,从天空剥下来的颜色演的整个四季。 风让藏在蓝发里的蝴蝶显露踪迹,托着幽兰的芳香飞向自己身旁,秋纪陶伸出手指,让它可以顺其停靠在指关节上。 不到一秒,被一股风给吹走,指关节停留了一只大蝴蝶。他冲着飞走的蝴蝶哼唧,“这是我哥哥,你们不许动。” 说完将下巴枕在刚才蝴蝶坐落的位置上,抬眸盯着秋纪陶,蹭了蹭,“哥哥只能要娃娃。” 席洲张开嘴咬了他手指一口,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疑惑地抬起头,转身,和蝴蝶玩去。 待他走后,秋纪陶才机械地动了,垂眸,体会到刚才的触感,眼神、话语……真是…… 指关节上抬,低头,用鼻尖一下接着一下虔诚的触碰着停靠之处,关节滑到人中,仔细闻着味道,再继续往下走,略过唇珠进入口中,轻咬过他咬过的位置。 “牌牌!” 听到他的声音,松开手指看向前方,见他钻入扑克牌的怀中,祭出飞镖,到半路被魔术牌挡下,瞬移过去想拉开两个人,被扑克牌制止。 “不要动用武力,小玫瑰被你吓着了。” 席洲在扑克牌脸颊上蹭了几下,只叫对方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拍拍他腰,刚出口一个小玫瑰,就被松开。 见他脸颊蹭上了粉色的磷粉,想到刚才所看到的粉色蝴蝶,便明白怎么回事,从自己脸上刮下来,蹭到他脸上,顺便拐弯勾了他鼻尖。 “牌牌当真以为小玫瑰开窍了,想转投我的怀抱,没想到只是为了好看。” 席洲被戳中心思嘿嘿一笑,看向脸色阴暗,压抑着怒火的秋纪陶,戳戳他脸颊,“哥哥~怎么还生气了啊?娃娃就是想蹭点牌牌的亮晶晶。” 他和哥哥眼角下的一弯磷粉都是蓝色,不能互相蹭蹭!牌牌的是粉色……洲洲好喜欢啊。 当着秋纪陶的面,又看了一眼。其他方位出来的人让他更加欢喜,腿下意识走向他们,这一次用手指蹭蹭,让哥哥帮忙,这样子就不会生气了。 刚离开他身边一步,身体温度升高,席洲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走,只感觉浑身犹如烈火烧灼,葬在了火海里。 转身看向秋纪陶,见他凝视着自己,冲上前抱住他,反被他掰开身子。 席洲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哥哥不喜欢接触,没有多想,又想跑到别处去,烈火焚身的感受又出现了。 靠近秋纪陶就没有事情,难道哥哥不想自己离开?之前不是不拒绝吗? 人类如此的奇怪,幸好他不是。 扑克牌摇头,走到终原和安琪面前,将刮下来的绿紫双色磷粉抹到席洲眼尾下。 第148章 “小玫瑰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是当然了!席洲冲扑克牌笑笑,“牌牌给洲洲抹好看。” “好。”扑克牌趁此时机挖墙脚,“牌牌随时为小玫瑰敞开怀抱。” 扑克牌感受到秋纪陶的杀意,正中下怀,久而久之,小玫瑰终究会成为秋纪陶的逆鳞。 “你们两个人,真是有辱现在的地位。”断燃看不下去,不是第一次提,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摇完头恨德不配位之后,发现在场人视线根本就不着周围的环境,除了自己都在看席洲。 终原和结海楼不奇怪,一个一起经历了几场游戏,一个多多少少可能是因为德西鲁,安琪第一次见为何这样?他身上揣着宝物啊? 扑克牌离开。席洲相信自己的颜值,视线一扫,见他们都在看自己,不明觉厉,但是可以回击一个笑容。 “彩彩的蝴蝶!”他看到一只七彩像琉璃似的蝴蝶飞过,光线透过翅膀坠落在眼睛里,上前追逐,背后的翅膀有生命的在呼吸。 “蝴蝶血液。这个时间点作息表是空白的,不能只为七个人开启。”安琪扫过在场的人。 “排行榜上面的人在这里出现了五个,颇有种一网打尽的意思啊。” “说起蝴蝶,秋纪陶擅长的武器。”扑克牌知道真相,也想踩一脚他。 秋纪陶置之不理,他不拘束武器,自然也不会限制猜忌,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副本是自己造成的。 “线索再不出来,可就耽误下个环节了。”扑克牌说完接收到断燃的视线,反问,“不是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总不可能让我们自相残杀。” “各位老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作为清洁工,开启一场蝴蝶童话。游戏规则你们已经熟知,以二十四小时为期限,开启一场动物派对。地点,森马塞蹄。” 随着广播声音落下,白昼的天空顷刻黑下来,留存的只有硕大萤火虫在灌木丛里面充当着路灯,得以照亮道路。 通往地点的路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看着路,内心想着如何试探对方。 “在这里的二十四小时,在外面一至两个小时不等,或许刚好到作息表上面的日期。”扑克牌还有一个想法,很有可能作息表也是假的,但真假对于他们来说造不成影响。 这句话说完没有人搭理,估计是在琢磨自己的任务,可惜,这注定是个不能开口的任务。 席洲一路上和森林里面的小动物玩得特别开心,以前见过的是牛头蛇面可堪九重天的怪物,如今见到小巧灵活的自然稀奇,有些和自己还是一家的呢。 “连我都好奇?”秋纪陶察觉到席洲想触碰自己的脸,骤然开口。 席洲重重点头,“对你超级好奇。”说完继续动,似乎是第一次见。 走到广播所说的地点,是由巨树打造的场所,参天的不知年龄的古树就算是白昼也能蔽日,与黑暗傍身,连一片树叶都小气的不能透露。 树干被挖去了芯,陆续有身穿不同服饰的玩家走进去,脑袋臀部双臂等等都代表着不同的物种。 他们七个人明摆着是一族,可搞得更像是四族鼎立。 一行人走进去,里面全部都是由树木打造,一眼望不到头的木桌上面的美食让席洲欢呼,游戏场对自己也太好了吧。给吃给穿给玩给乐。 “小玫瑰别光顾着吃,记得完成自己的任务。”扑克牌摇头,想来想去打算跟上去,被结海楼抓走。 “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 “自然是小公主。” 结海楼似笑非笑,对于他这句明显敷衍的话不作态度。德西鲁是他最放心的一个,因为是棋子,若是不听话,随时随地都可丢弃。 席洲不需要扑克牌担心,秋纪陶、终原、断燃三个人跟着,除了他专心吃东西,剩下的人目光扫视,似乎是在找什么。 “秋纪陶,我怀疑这不是德西鲁所说的统领活过来和玩家对抗的游戏场。” “怎么说?”断燃怀疑的也是秋纪陶所怀疑的,他不会主动开口,其他人谁可信? “排行榜出现了五位,蝴蝶童话给我的任务是,找出剩下的排名,这说明游戏场早就知道他们藏身其中,却让我们找出来,其目的就是想将排行榜的人物一网打尽。” “你再结合给你的任务想,为什么我是这个任务,真的不是了解我的能力?” 话点到为止,说破了会引来祸端。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都有人在监视,而他们还没有察觉出来,那就代表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 断燃能与秋纪陶说这番话,是看重他开诚布公拿出来线索,也是他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情。 就算是自己看走眼也无妨,最好秋纪陶是幕后主使,杀了自己,这样子还能和他对战,也是蛮不错的。 他没有说完的话,秋纪陶心里替他回答——人造游戏场。 不仅仅是想毁掉排行榜,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更像是想要毁掉游戏场。游戏场存在时间不知,没有那么容易被毁掉。 其中掺杂的势力有多少? 秋纪陶还真是不了解,连排行榜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望着身边感应的断燃,后者皱眉,“没有想到幼儿园里遍布了我的木偶,竟半点消息都不在。” “说起排行榜,我也只认识你和德西鲁,只有你们两个可以称得上我的对手。剩下的我让木偶问了,秋纪陶,合作如何?” 第149章 断燃不会提出合作两个字,必定是想要和在木偶戏里套路一样,秋纪陶并不想陪他下棋。 “找错人了,扑克牌才是你的合作对象。” “你不想和他们斗吗?看看谁的技术更高明。”断燃眼中燃起向往的光芒,这是他最最渴求的一幕。 “藏头藏尾的老鼠,不配。” 连断燃这么狂妄的人听到他的话都觉得好笑,“话是不是说大了?我之前可是还帮助了你。” 秋纪陶不作话,看到席洲抬步前往下一个地方,寸步不离地跟着,拒绝了他品尝的美食投喂,也震慑住周围有些人恶心的眼神,并记下心里。 “啊!你干什么!” 刀子、惊恐、倒退,秋纪陶将危险中心的席洲拉入怀中,平静地注视草台班子,不需要说什么,让他们这场戏演不下去。 不遵守游戏场规则会死,得罪秋纪陶也会死,是人都无法选择。 “哥哥……” 秋纪陶将席洲松开,看到他因自己举动在拳里被握烂的葡萄,汁水溅在了衣服上,拿出湿纸巾擦着他的手,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席洲叫他是想让他看小圆紫的,还没有进到自己嘴里,就成了小扁紫。 秋纪陶将湿纸巾焚烧,摘下一颗葡萄,细细给他剥皮。他眼睛直视着,迫不及待将颤抖的果肉吃进嘴里,点头,小紫虽然蜕皮变成了小青,但还是小甜。 望着秋纪陶还打算剥,转身投入另外的美食,怕高温,没有离他太远。 吃完小酥奶棒,转头,看到了小紫哭泣的眼泪,兴许是太怕疼,将秋纪陶的手腕都给分裂了。 紫色的汁水一点一点滑落在他手部,有两股、三股,从指尖擦过指缝,圆润晶莹承载着破碎的乳汁,看得席洲吞了一口唾液。 眼前这幕比自己吃过所有美食都要好看,让人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在哥哥手指上的紫色也超级漂亮。 第72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0) 秋纪陶把干净的果肉放进盘子里,开始的新葡萄剥到一半,望着席洲走过来,眼神盯着自己的手,抬起手,不曾想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背被轻舔着,顺着紫色的痕迹轻轻往上,他似乎不想放弃一点的湿润,着重的吸吮直至变干。 享受的过程被打断,压在唇面上的手发生了改变,托着自己下巴,轻盈却沉重地被抬起,跌入了冰冷的湖面,水泄露的一点波澜藏在深处被遗忘。 秋纪陶将葡萄皮扔到山堆上面,拿出湿巾纸慢条斯理擦着手,又抽出新的一张擦他嘴。 席洲享受着服务,眼前的人被黑暗覆盖,眨巴两下眼睛,确定是外来的因素,开口,“怎么了?” “听话。” 他乖乖应了一声,也不问了,眼睛没有了还有鼻子,打算依靠着鼻子去找食物,手腕触碰到秋纪陶的皮肤,暖和柔软,顺从内心抓住他手。 像是没有听到盘子落地的声音,晃晃他手,变相在说:是这个意思吗?你看我多乖巧。 喂到嘴里的葡萄就是回应,一个接着一个,紧凑到席洲口中全部积攒下一口吞咽才回神,剩下的果肉自己吃完。 周围的玩家都在忙碌做自己的任务,不同的死亡方式在上演,演员刚开场便落幕,血腥味呐喊声呼救……全部被秋纪陶聚集在一块,让未被笼罩之处形成了安全世界。 他趁着空档时期,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 高空出现悬挂在洞顶的五位男子,双手被暗黑的荆棘捆绑,生为一体的刺有成人手指粗,流转的荆棘让刺如利剑一般切割开皮肉,卡入白骨,其力道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 鲜血汗液早已分不清等级,有人站错了位置惹了腥,看这架势也不敢出气,游戏场的杀戮永不停歇,这一次上演什么场景? “这样貌比起结海楼也不差,哪来这么多的美人,竟然没有出现在颜值排行榜上。” “真讨厌,他们也配和我比,德西鲁,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们。 随意的指挥让扑克牌抬起了脚,却没有活跃了这方面心思。结海楼让自己破局,这是谁的局…… 这五个人被痛意折磨仍不出一声,眼神进入了冥想状态,有人在走神,有人审时度势寻找逃生的路,有人流眼泪,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散发魅力,故意扮可怜。扑克牌追随他的视线,他在看风……不是给现场的人看。 这样五个品貌非凡的人,是被人训练过的。按照平时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是不会忧虑这么多,破得又不是自己的局。 可关键点在于……结海楼。 “啧。” 扑克牌感受到他有危险,转身,看到结海楼随意的模样和面前为他抵挡招式的人,排行榜第五——秋雨信。 对面是断燃,断燃的任务是对结海楼下手?选择这个时机下手,必有深意。已经合作了? “德西鲁,你叛逆之心上台了吗?需不需要给你驱逐下去。” “你会和我一起滚下台。”扑克牌上前挡在结海楼面前,与秋雨信不过一指距离。 秋雨信是结海楼第一维护者,时常看扑克牌不顺眼,不是刚才所说的叛逆,而是在几位同伴中,结海楼最看重自己。 “德西鲁旁边那人是谁?” 断燃换了副面貌站在秋纪陶身边看局势,上前攻击的是木偶,知道他不会回话,顺着他视线看去,被挂得五个人成了血人,只能看出人形。 第150章 现在他才明白秋纪陶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重见天日的老鼠该如何反击?追逐的对抗赛精彩,可惜自己深陷其中,断然不会是看客的身份。 一根小臂般粗细的钢钉同时抵在五人的腰腹,像个放慢了几百倍的电钻,钻入他们身体。玩家们尽管再迟钝也能发现,这是引蛇出洞。 浅薄的思想有人去打破,隐藏在下面的是一场被愚弄得下马威。 距离蝴蝶迷局二十四小时期限,如今才过了四十多分钟,不会结束的血雨不妨碍玩家继续执行任务和探秘。 “你就是秋纪陶,我是秋雨信。”秋雨信在继续德西鲁未完成的任务时,听到结海楼说,不要泯灭了秋纪陶的计划,这才好奇过来打招呼。 席洲左右耳充斥着熟悉和陌生的声音,熟悉的为了自己,陌生的方向是秋纪陶,没想多久选择回答左耳的问题。 “不想知道。” 是扑克牌问自己想不想知道现在的场面,回答不想,哥哥既然不想让他看到,那就不看。 “都说秋纪陶冷漠,如今一见果不其然。”秋雨信吃了闭门羹,转头看向德西鲁所站的位置,刚想观察那位男子,就见两个人同时上前挡住。 秋纪陶罢了,德西鲁这个泥鳅怎么会当着结海楼地面对另一名男子好,莫不是想鹬蚌相争? “秋纪陶,你要当心别被利用,我们小公主是不会主动树敌的。” 秋纪陶全程不看他,提醒也是多余,谁入局了尚还未知。 “秋雨信,你知道小公主为什么不看好你吗?太蠢。”衷心非他莫属,可结海楼只需要实力强大。 扑克牌做事情能让人看出来的都是表面上的陷阱,谁跳进去不会有危险,只单纯地证明了蠢。 “排行榜第六。”扑克牌在他走后将名次告诉秋纪陶,“你一定不知道排行榜上面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布置的游戏场。” 断燃听到谈话知道到了重场戏,凭他的听力不需要凑近还是上前了。 是德西鲁从一开始就点破了秋纪陶。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默契,总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随意可变的规则和排行榜上的聚集,还有在画室里面的人牌,那个时候我还只是猜测,直到听到安琪笃定的说法,确定这是人造游戏场。” “虽然知道幕后之人还有后手,玩家之间的谈话都会落到他耳朵里。你已经把局势挑明,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 “我们在无形中已经被劈成了两半,藏于空白牌中,只等着幕后之人出牌,还未死就代表着还未轮到我们,这个游戏得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就看藏的最深的是谁。” 扑克牌往结海楼那望了一眼,确定他没事收回视线,扯了一堆自己的发现,没有揭穿秋纪陶。 人牌是一个无解的循环,只有破除这个游戏场或者找出幕后之人,才能结束。 “我所出现的地方,墙壁上面的一分为二的画组合起来就是,在注视不到的地方,都有始作俑者。”后面无数一模一样的自己,秋纪陶没有解出来。 “所以你也是那个时候起了疑心?”断燃听着他们说想了想自己的蜡像馆,益智游戏下棋……他没有看出其中玄机是不是因为……对于下棋一窍不通。 “确信。” 断燃明白了在去往餐厅路上,他说的玩家充当了npc的角色是什么意思,因为有真正的玩家,真正的玩家……原来是他们。 “你不单单是给背后之人一个下马威。”扑克牌看到第五根出现的钢钉是从头部往下钻,与腰腹、脚、腿等等部位形成了一个阵法,下马威是真的,想找到那人也是真的。 在最后一步快成时,没有想到出手的是秋纪陶,锁链将捆绑五人的荆棘刺断,他们掉落在地面,刺入身体的钢钉也被摧毁,人已死,阵法就此结束。 扑克牌和断燃不解,特别是扑克牌,怎么还能有变数?若不是看到秋纪陶盯着席洲,差点怀疑自己。 席洲手中握着眼罩,望着在左手手指上缠绕的银蝶锁链,看向秋纪陶,朝他出手,未曾想银蝶颤抖还真的攻击。 席洲收回来,有些不解,“哥哥,你的武器,好不听你的话哦。 此刻,掌控者被踢出局面变成了局外人,旁观者保持态度心中仍有一片迷雾。 “不听命于你,留着也没有用。” 扑克牌注意到秋纪陶蹙眉了,这个局面不在他意料之中,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小玫瑰,现在估计早已经下地狱了,秋纪陶没有出手,看来和自己的感受是一样的。 面前人就是席洲。 他们都没有问过席洲的背景和来历,如果幕后主使是席洲,主动……投降。不过更大的可能是秋纪陶被反将一军,席洲的任务就是破坏秋纪陶的计划。 如果是后者,请君入瓮,那人是何时看透秋纪陶的?想要答案很简单,询问席洲。 秋纪陶舍得吗? 第73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1) 一句“玩得开心就好”在扑克牌意料之中,知道秋纪陶舍不得,却让断燃觉得迷惑。 “他刚才可是扰乱了你的计划。” 秋纪燃望着席洲不语,娃娃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要去怪娃娃,是自己没有预防到。 “没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恋爱脑。”断燃看不下走开。 第151章 “技不如人,哪有怪别人厉害的道理。小玫瑰真棒。”扑克牌真心实意地夸赞,周围只剩下自己和秋纪燃两个人,小玫瑰算自己人。 “你想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死亡对我来说没有威胁力,你要是真的能把我杀了,我还会感谢你。” 秋纪陶给他的任务是让他说出蛇形图案的秘密,对于扑克牌只想知道这一点,也猜到他不会说,只是一个试探。 蝴蝶童话到这里是秋纪陶的杰作,不是他开启的游戏场,只是在游戏开始前将能量波动最强烈的地方里面的人拉进来,并设置杀掉自己的任务。 在自己吃第一口东西之后动手,期间观察,到出手的只有这五个人,秋纪陶宁愿错杀也不愿意放过。 在察觉到这个游戏场可能是人为,他在幼儿园的范围内开启了阵法,掌控不了全局,好过也不要太过于被动。 游戏开始后阵法失效,只能在游戏开始前出手,同时他也知道了有多少玩家是断燃所制造的木偶。 蝴蝶童话才刚刚开始,秋纪陶只给扑克牌和那五个人布置了任务,其余人也有,说明背后之人在顺水推舟,说不定自己也有。 断燃出现在身边,他现在冷静下来了,秋纪陶愿意拿自己的计划,愿意恋爱脑,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最好把命给玩出去。 肉眼可见的局势已经清晰,一个人没有好处,他不愿意和不知底细的人合作,现在只有秋纪陶。 “好漂亮的蝴蝶。”从外面飞进来的七彩琉璃蝶吸引了玩家们的视线,也让在场的蝴蝶同族抬头。 无数的彩蝶从头顶飞过,如梦如幻,难得一见的场景在它们飞低之后变成了惊悚,有些人慌乱的躲闪,有人不明所以,跟随大众。 席洲是主动抬手触碰到彩蝶的,在接触的那刻,只剩下了皮肉和白骨,像是冰封了上万年的人。 知道彩蝶危险,人跑的更快了,彩蝶似乎是认准了一个人,跟随到底。相反,也有完成任务的人在一旁看着,没有受到彩蝶的追踪。 蝴蝶落到秋纪陶肩膀处,全身血液被吸走,看来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蝴蝶同族的七人组没有一个免于惩罚。 众玩家的换喊声永久的停留在蝴蝶触碰之前。七人组在惩罚过后,接触到了公开任务。 头顶上方的彩色光幕只有他们能看到。 “森林里面的一场宴会被突如其来的彩蝶破坏,有不少小动物死亡,你们需要找出谁是破坏宴会的彩蝶。时间在下一位小动物进来前。” 秋纪陶落下视线,和扑克牌撞到一起,两个人眼中的心照不宣过于默契,同时移开眼睛,继续撞入看向俩人的断燃。 断燃耸肩,妥协,内心是有怀疑的人,但惹不起,秋纪陶和扑克牌两个恋爱脑,心里有怀疑都要给席洲遮过去。 七个人聚集在一处,结海楼率先开口,“不如我们合作,随便推出一个人,赢者资源共享。接下来还有几轮,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这是最便捷的方法。” “不可以。”席洲皱眉,“这样子一点都不好玩。” 席洲一开口,别管说的什么意思,就算是没有意思秋纪陶也会同意,“我们六个人之间,谁能信?”都是叫的出名字的人物,信任是最不值一提。 秋纪陶挡掉身后攻击的人,木偶线落到地面消散,凝视着断燃。 “情不自禁就想给你找点麻烦。”结海楼的方法不可取,也看不下去他那张嘴脸。 结海楼的方法没有达成一致,众人开始寻找线索。所有彩蝶吸食完血液消失不见,一秒钟的时间内困不住,从离得最近的人询问。 “被彩蝶吸干血液的人都冰冻住了,咱们竟然没有事情,也不知道这一次遇到了什么。”扑克牌心没有在找线索上面。 从外到里所有人都问过一遍,七个人从里面到达集合点,说下线索总结出了三点。 彩蝶的翅膀是透明色,可以倒映出周围的形状。 “我眼睛出问题了?我看到的彩蝶是琉璃色。” 扑克牌的话引起共鸣,七个人全部都是如此。要么是其他玩家撒谎,要么就是七个人撒谎,两者选不出其一。 彩蝶的身体有斑点? “这么明显的线索跳过吧,还需要互相检查身体,信了才是真的可笑。” 彩蝶吸食血液的时候翅膀发光。 “这些线索说不上来的有用,接下来听听我的线索吧。”断燃说到这里,总感觉被坑了!罪魁祸首就是秋纪陶和扑克牌,可是他没有证据。 不过,找到的线索都无用,让他开心,一个个的都是垃圾,最后还不是要靠自己。 “彩蝶喜欢吸食冰冷的血液。”断燃制造的木偶混入游戏场都可以以假乱真,皮肉骨血等的不在话下。在这里的所有木偶玩家只有一个存活,传给了他这个消息。 对此他表示疑惑,“彩蝶一定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的血液变成了冰冷。除此之外,我还捉到了一只死掉的彩蝶,是吸食到血液后死亡的。 “离近看是个蛮漂亮的小家伙。”结海楼手指在彩蝶上方隔空抚摸,突然,彩蝶的翅膀抖动。 感受到彩蝶生命力的断燃瞳孔微缩,结海楼的能力莫不是最恐怖的一种——起死回生。 这么说来,怪不得德西鲁如此尊敬他,甚至让自己死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犹豫,因为他知道,死不了。 第152章 秋纪陶想到方才扑克牌说,你要是真的能把我杀了,我还会感谢你。 结海楼轻笑,“这么惊讶的吗?我只能上颜值排行榜,实力轮不到我。” 众人都不接他的话,上不到排行榜,但是有两个排行榜上面的人为你鞍前马后,这种能力就是逆天的存在。 秋纪陶捉过彩蝶,透过彩蝶的翅膀看向对面的结海楼,入眼只有琉璃,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七个,彩蝶在其余玩家那里都是透明色。 “我们七个人都是彩蝶。” “你看到了什么?”断燃没有得到答案,眼前场景转换,看着坐在对面的陌生人,望了一下四周。 所在的位置是客厅,稍抬头看到二楼一圈围绕着一楼,距离不等间隔着房间。他们都在观察,断燃找寻坐在第二个位置上的秋纪陶,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想到刚才所看到的陌生人住嘴。 “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唯一的陌生人开口吸引众人的视线,六个人抱着疑问看向他。 餐桌很长,他们七个人被安排坐到了一排,一号位席洲,二号位秋纪陶,三号位扑克牌,四号结海楼,五号终原,六号断燃,七号安琪。 陌生人坐在了席洲的对面,一袭墨绿色长衫,鼻梁挂着镶钻银边眼镜,气质温和如一块璞玉,像是僻静林间山水传来的悠扬小调,独自站在船中央,无风自起浪。 他面前餐桌上放着复古牛皮纸本子,敞开的那页有文字记录,声音都跟一阵穿堂风似的,卸去了一半的力道,让人感觉柔和,一脚踏进了水色。 “你是?”有社交的场面,率先上场的总是扑克牌。 “夏宥工。等剩下的六个人到齐,一同自我介绍。游戏场把我一个人安排在这里,你们七个要是一伙岂不是我太吃亏?” 调侃的话语正对扑克牌胃口,和他继续话题。夏宥工给人的感觉太放松,若不是刚才主动提及游戏场,真以为是在参加什么宴会。 “走村串户寻黄牛,嬢嬢指点迷津二座山……”戏曲的声音被打开的门接档,从门外走进来服装异于常人的人,衣服样式是拼接的戏服,精致鲜艳有新有旧,单看衣服着实不敢恭维,穿在那人身上很适合。 并不是说本人符合,他很漂亮,可以驾驭起来。 走到位置上冲他们笑笑,不说话,似乎也在等人齐。 “人不少,怎么还能这么冷,不要担心,气氛组组长来了。”热情洋溢的声音没有收获到多少视线,只有夏宥工和九号位置的白面小生。 扑克牌望着这一幕靠近秋纪陶,压低声音,“人家是正常人,咱们一见面和个神经病一样。” “觉悟高。”秋纪陶自然把自己撇出行列。 第74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2) “大家好,我是桑走夜,你们看上去怎么那么严肃,游戏场多好玩啊。你们遇到什么危险都可以来找我。” “好啊。”扑克牌顺其接话,“我刚进入游戏场时间不长,天生乐天派,脸上笑得越开心,腿肚子打颤越严重。” “没事,有我的保护你不用害怕。” “我就喜欢和真诚的人打交道。”众人见扑克牌和他聊得兴起劲,就差和人结义了,也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会不会被扑克牌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么热闹啊,这里不是游戏场吗?” “看起来像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门口进来两个人,先入耳那道声音的主人视线有些呆滞,凝聚在餐桌,直到走过来都不移开一下。 后一道身材魁梧,从宽度上看像一堵墙,能压迫住人,只要眼神别不时地散发着慈祥就够味了。也不是说一个大男人不能慈祥,只是被一个男人用慈祥的目光盯着,也挺无法言说的。 “你的衣服上有线头,游戏场现在越来越不严谨了,穿着有线头的衣服让人多不舒服。” 断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他靠过来,还以为是想给自己下蛊,没有躲,一个小角色还轮不到自己有那么大的动作,没想到是如此的姿态。 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是木偶玩家压不住兴奋,露出来的血肉,干巴巴看着他坐到对面。 门口传来脚步声,七人组没有给去视线,秋纪陶还是听到旁边扑克牌发出惊叹的声音给去视线。 压轴出场聚集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最后一位藏着头,戴着像是从树干上扒下来的面具,坑洼有着脉络,整抹下来,除了鼻子那块有着凸起,连眼睛都不曾露出来,不暴露面容,整体一丝都不给外人看到的机会。 身形都被宽大的衣袍遮挡严实,黑色的发丝与黑色的衣袍融为一体,神秘莫测。 秋纪陶察觉到席洲有小幅度地点头,扭头看向他,“喜欢?” 席洲点头,“你不觉得他这身装扮很好看吗?”起码比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强多了。本来想要得到夸赞的席洲瞥到他沉默,说了句,“没眼光。” 这身装扮还是自己亲手给他挑的呢。 “既然人到齐了,开始自我介绍吧。从第一个先开始。”夏宥工望着席洲。 七个人说完名字,轮到对面七个人,夏宥工重新介绍了一下,白面小生是姜姚枝,热情的桑走夜,眼神呆滞的是虞豆,热心肠帮助断燃斩断线条的是简扶繁,进来自说自话的是易清冉。 第153章 最后一位曝出的名字让七人组三个人神色有些变化,扑克牌、结海楼和安琪,三个知道排行榜上面所有人物的人。 “我们先周围查看有没有线索。”夏宥工的主导地位正和七人组的意,从进到这里就没有好好谈论过。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都会有留给他们的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找线索。 席洲上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房间,这是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房。他微歪头,看着门侧的标识,是自己的。 打开门走进去,里面流光溢彩,像是丛林间会发光的原始态,不增添杂乱的气息,很纯净。转身发现秋纪陶,逼近他,“我的房间,想看得付点报酬。” 秋纪陶退出门外,转身前往其他地方,席洲看到完全不接话的秋纪陶,果然,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自己的性格好。 转身继续观察着房间,门口传来不速之客,席洲知道是谁,亲昵给他讲话,“你这么出来,你那一群小奴隶没哭天喊地啊。” “乖孩子从来不会提出要求。” 席洲凑上前,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搭配,能让一个上位者听从自己的话,感受是非常不错的,“你这样子比你任何时候都好看。” “奴隶评判主人的下场残酷,从契约的开始,你就丧失了站着和我说话的权利。” “谁让你舍不得让我吃你那些小奴隶。”他的需求和别人不一样,喜欢把人当成食物,一寸一寸吃下去。陆迁荒的人最有意思。 “你这次是为了秋纪陶杀掉你的奴隶报仇的?但是不应该啊,那群人太过劣质了,不是你的,你到底什么计划。” “藏起来头,露出了尾巴,不介意我也来凑一脚热闹吧。”扑克牌和结海楼站在门口。 “你们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都堆在这里。”桑走夜走过来,望着有着真实面貌的两个人感叹,“见到你们两个都移不开视线,席洲,我跟你一组吧,我一定会豁出性命保护你。” “滚。”三道滚,冷峻戏谑怒火齐全了,走过来的断燃听到了上两句对话,对于秋纪陶和扑克牌见怪不怪了,终原紧绷着身子有着怒火也有着害怕。 “我真受欢迎,三个人一起骂我,美人不应该是共享的吗?你们太不热情了。” “共享不明显吗?看还满足不了你?”扑克牌这声滚骂的不是桑走夜,而是陆迁荒。 剩下两个骂的都意有所指,莫名其妙承担了怒火的只有桑走夜。 “你们不是在吵架吧?不能好好相处吗……” 夏宥工跟着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轻笑,“真为游戏场感到悲哀,好像跟你们说话,必须要拐弯抹角似的。” “好想撕掉这群叽叽喳喳的人类。”席洲轻声的话只说给离得最近的陆迁荒听。 “既然你们谁都分不开,那就一起找线索,刚才我们搜索了客厅,就从这个房间开始吧。”简扶繁开口调解,这些人都太不让人省心了。 扑克牌给秋纪陶使眼色让他留在外面,后者本来就是最后一个进房。 “刚才你那声滚不是在骂桑走夜,在骂谁啊?你是不会离开小玫瑰身边的啊,莫不是朵以假乱真的花?”本来是疑问的话,得到秋纪陶点头,有三处惊讶。 一是秋纪陶还能解答自己的问题,二是小玫瑰是假的?从哪里发现的?最后一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秋纪陶竟然主动应允自己说小玫瑰的事情,秋纪陶一直不防着自己接近小玫瑰,是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目标从来都是他,小玫瑰只是个幌子,到现在都还认为。 尽管是个幌子,保护得也紧,如今跟自己说,估计是有顾虑的事情,他知道那是假的为什么还不出手? 躯壳……秋纪陶只喜欢小玫瑰的样子,自然对性格不感兴趣,自己不一样啊,自己要的就是性格啊,秋纪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自己。 “在你心里,小玫瑰的躯壳重要,你的面子重要。蛇形图案我之前调查过,是今天的压轴出场。你聪明,自然知道我不是在利用你。” “彼此。” 秋纪陶留下这句话,让扑克牌挑眉,谁让小玫瑰运气不好呢。 席洲的房间没有什么线索,或者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能出现。 他的房间是在正中心,出来还要分左右,有了之前简扶繁的话,除了夏宥工想要自己一个人查找线索,其余都没有人开口。 陆迁荒走向远处,扑克牌的滚灵验了后,又出现在真假的事情,让他不想走开,结海楼不需要每时每刻陪在他身边。 席洲望着左右两边的护法,还没有说话,扑克牌被结海楼叫走,只剩下秋纪陶和终原。转身看向面前的终原,“你跟着我干嘛?担心我出事?” “加上你。”席洲视线转到秋纪陶身上,“看起来好像是小朋友般的实力。”啧啧,这群人一个比一个闷葫芦,没有陆迁荒有意思。 “哇哇哇,你们快过来看,我这里渗血了。‘桑走夜的大嗓门从对面传入每个人耳中,也终结了这冰冷的氛围。 席洲打个了哆嗦,老师是怎么能在这么诡异的氛围下待到现在的? 到达他房间,除了在后面拖拉的两个人,其余人都在。黑白不规矩线条的冷淡房间内,四周的墙壁从墙顶渗下来血液,爬行缓慢,不受引力的牵制,墙边一片红,向下滑落有宽有细。 第154章 未落到脚下。有人上前甄别血液,说出结果,新鲜的人血。 秋纪陶在最后一个进门,看了里面场景一眼,退出去查看另一间门房的门。 每个房间门上都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紧贴在门镜上,起一个遮挡的作用,门外和门内,都无法看到。 他敞开门,发现所看的房间里面有一个人站立,虞豆,站立在房间中央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墙壁是一群天外文字的鬼画符,那些文字在动。 秋纪陶看清大致方向,“砰”一声,让虞豆僵硬着转身,看到门口站立着人,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待秋纪陶离开才追上去,“刚刚那什么声音?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那些文字动了?” 虞豆刚开始就挑了一个地狱难度的人问问题,自然不负其名。 夏宥工这边最后一个房间消失了,是陆迁荒的,只剩下六个房间。 “他们怎么都没有过来啊。”虞豆走到尽头,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说完没过多久,有四五个人走出来。 桑走夜即想看自己房间的热闹,也想看别人房间的热闹,觉得那鲜血渗出得太慢,听声音离得很近,跑过来。 “陆迁荒,你的房间为什么消失了啊?不用担心,你今天晚上和我一间房。” “好啊。” “桑走夜,你房间里面的血液消失了。” “晚饭时间到了。”夏宥工看向一楼,“下去一楼整理线索吧。” 空无一物的餐桌上时间到,出现了盛宴,最中心摆放了七彩的花束,上面有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亲吻,和门镜上面的一模一样,就是失去了翅膀。 位置还是按照方才所坐,坐下后席洲对食物不感兴趣,不懂人类为什么要吃这么难吃的食物。 等他们吃完饭可能会很慢,不如……找个乐趣玩玩,有了想法游戏场就替他施行。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掉了下来,在餐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毁了一桌子的饭菜,众人不慌不忙不闪躲。 继续待在位置上的人连一层灰都到不了身边,淡定的姿态好像在说,要不是这是个线索,是不会让它有落下来的机会。 “呀,筷子上有刺。”虞豆在满手都是鲜血的时候才发现,方才吊灯下来的刹那他护住了一盘自己爱吃的鱼肉,想了想,没舍得放心筷子,继续拿着它吃。 血顺着筷子流到盘子里面的鱼肉上,被他吃进嘴里。 这种种的一幕好像在说,不想让他们安稳。 “餐桌人数相等的对立,二楼相对的房间和中心两个一模一样的休息室,不觉得这一切象征着让我们自相残杀吗?”夏宥工大胆猜测题目。 “我出于直觉,哥哥们,你们觉得吗?” 此话是在问对面坐着六个人,看面向夏宥工他们比蝴蝶六人组年纪稍小,和终原差不多。 “没得到小玫瑰的哥哥,倒是听到你的了,果然好听。如果要对立,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哥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放心,牌哥哥,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桑走夜满怀真诚。 “你们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场吗?这么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可没有见过。”扑克牌抛出话题。 “好巧,我也没有见过你们。”夏宥工慢条斯理,“哥哥既然想要打探消息,就别欺负弟弟们了,有来有往如何?” 夏宥工说话有条理也有次序,最重要的是精明,不会跳扑克牌的坑,但这话题不是为他准备的。 有来有往也得在听过桑走夜的回答后开启。所有人都会料到桑走夜会开口,不论真假。 “我们是出现在一个幼儿园里面,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你和谁认识?” “我和他们都认识啊,除了陆迁荒。” 秋纪陶冷不丁冒出来的话题让桑走夜本能接嘴,完毕后剩余人也没有埋怨之类的。 “在他眼里,见过等同于认识,你们比起我们也不差吧。” 摆在明面上的局势,众人心照不宣。 “差不多在,内心都只相信自己,临时的同伴并不是坚不可摧,也是可以拆散的。” 断燃听到他们的话想到了之前交错开的医务室和医生,莫不是这里有着两个时空? “你们看起来不大的年纪,遇到小朋友是不是头疼。” “还可以,我们那边没有小孩,大概害怕吧。” “你早就知道有两个不同的世界?”秋纪陶问出口的话,就算是桑走夜再怎么想模仿上一次的流畅,也无法得出答案。 停顿的口由夏宥工接上,“你们那边的小朋友很多吧,如果时间是重合的,你们是不是触碰了隐藏副本。这不是作息表上面的时间。” “你们是十至二十年龄段排行榜上面的人吧,看起来好像实力莫测,不然桑弟弟怎么那么有信心说出要保护我们的话的。” 他们刚才在听到秋纪陶的时候没有反应,且看模样和那几声哥哥,就已经暴露出来了身份,当然,其中也有夏宥工有意无意地提醒。 每个年龄段之间的排行榜是不会被其他年龄的人知晓,或许他们已经透露出了信息,却因为游戏场的规则考虑不到。 扑克牌知道桑走夜热情藏不住事,只需要给他抛出一个话题,就会暴露出一大堆。身边的人都不阻止,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说明关系匪浅,抑或是觉得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或是为了好玩。 第155章 “是啊,我稍逊一点,排名第五,最厉害地坐在前面两个,夏宥工和姜姚枝排名前二。” “排行榜本就是无稽之谈,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绕是在暴露出来自己就是排行榜第一名,夏宥工仍旧是卸掉一半的力度,用不尽全力地说话才叫人危险。 “那夏宥工弟弟觉得什么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旅店里的娃娃、十二位公交车、怪物医院、牵丝木偶戏、大楼里的杀人犯,还有最后——无法参透的幼儿园。” “弟弟不怕最后是败绩吗?” 餐桌上的暗流涌动在一楼黑灯后结束,这大概是游戏场在提醒他们到了休息时间。 你来我往的斗争往往都是回合制,去到房间,席洲还没有待够多长时间,听到房门口有敲门声,挥手开门,出现的是断燃。 断燃左右望望,在沙发上坐下来,不说话似乎是在等人,因为他算准了秋纪陶会来这个屋子,甚至有谜题萦绕心中,所有人都会来到这个房间。 接下来陆续有人进来,七个人齐全了,秋纪陶、扑克牌和结海楼坐在床上,剩下的人坐在沙发上。 断燃第一个问出令自己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说我们七个人都是彩蝶?” “彩蝶的翅膀对其他玩家、和建筑物是透明,对于我们是琉璃色,不赏不罚代表只猜测对了一半。” “你还真是问什么说什么。”扑克牌好笑,“多说一个消息很吃亏啊。” “我们得到的作息表不正确。”安琪开口,“在舞会开始前,听到规则说,不要唱跳不及格,可以对应上舞会中的切割,抗压能力弱,魔方公寓,你们觉得蝴蝶迷局是第三项吗?” “我们从舞会中出来,去调查受伤的小朋友,有没有可能触碰到了隐藏副本,或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两者都有。” 安琪的话不管是之前在餐厅还是现在,都是起一个引导作用,似乎不难猜出她的能力是什么。 第75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3) “紧藏深埋,不管几者,总归不会说出口的。”扑克牌这句话获得了断燃的深怼。 “谁都别说谁。”断燃替扑克牌环视一圈众人,继续开口,“相信你们对那几个小朋友说的话不会信任。夏宥工说出咱们之前经历过的游戏场,还起了衬景的名称,我合理怀疑他们是人造游戏场的主使。” 不等他们发出疑问,提前给他们解答,“非这个年龄段的人是无法得知排行榜,终原,你好像有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名次。” 断燃的话让众人将视线移到终原身上,没有审视没有打量和怀疑多种情绪,想听自己的答案还是有一个的。 “和我无关。”全部的话都押在简单的四个字上面,眼见矛头指向自己,终原神色未曾变一分。不想辩解许多,是与不是,自己只是背上了怀疑,而不是落个愚蠢和搅局的效果。 断燃想要试探自己说出夏宥工他们的信息,终原还觉得在情理中,要是真的怀疑自己有勾搭,从他的角度来看,为什么排名第十,心里没点数吗。 有些话不需要摆在明面上说。扑克牌看了眼局势,啧啧摇头,“怀疑终原不如怀疑咱们这个年龄段排行榜第三名——陆迁荒同志,他是最清晰的一个。” “秋纪陶和你听到这个名字肯定陌生,排行榜上面没有人用真实姓名,陆迁荒算是经过一些手段获得的,只有一个名字,可也够了。” “只有一个名字不够,重名不是没有可能。”安琪正常反驳。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安琪对于他这套说法感到无语,或许是刚才这句话获得了大佬的青睐,竟然从秋纪陶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上赶着怀疑,加我一个,我怀疑安琪。” 安琪蒙圈了,这个局势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秋纪陶,心知肚明表面合作的破碎关系不行吗?我接受你的怀疑,但还想问一句,为什么啊?”她承认和那群小孩认识,但是看样子他们不知道,那是怎么怀疑的?安琪简直太好奇了。 “直觉。” 离谱但又无法辩解的两个字让安琪只能竖起大拇指,任性。既然气氛渲到这里了,她眼睛看向结海楼,“不妨你们怀疑一下结海楼,美貌就是杀人利器。” 结海楼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支撑起的腰绅士点头,“承认,我的美貌就是犯罪了。” 除了他外,哪一个人说出来都是狂妄,欠揍,让人发笑,他说出来只有点头。 “不如,你我合作如何?”夏宥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道听了多久,房间里面的人也在默许他。 “我可要拒绝你了,选择我的人不少,但我只信任我家狗。” 扑克牌配合叫几声,仿佛在结海楼面前,当狗都是荣幸的。 “说得对,漂亮的小哥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人的话,他可是会将你带到深渊的。”桑走夜和他的暂居室友陆迁荒走过来。陆迁荒想不想来另说,桑走夜肯定会有邀请。 “听你这么说,我好奇了。” 德西鲁听到他这句话,立马转身望着他,“你要是想去,我陪你。” “好狗。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带我们去深渊走一遭。” “现在这么热闹,一会儿人都散去冷清的时候,再热闹起来。” 第156章 “你们怎么不听我的啊!这个人蔫坏蔫坏的,手段还非常厉害!不行不行,我要跟着保护你们!”桑走夜自己做出决定。 夏宥工这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很独特,知根知底互相拆台,关系不好不差。 二楼的灯熄灭,游戏场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们接下来的流程。昏暗的场景下能听到脚步声,却不见人照明,可能是游戏场压抑,也可能是默契配合的巧妙,毕竟,谁和谁进去一个屋,可说不准。 席洲看到人都出去,一个人待在房间一晚上太无聊了,出去也不知道找谁,这里没有他想吃的人。就在沉默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同时还带着昆虫翅膀拍打在房门上的声音。 是蝴蝶!门镜的位置有蝴蝶,之前看蝴蝶是装饰品,现在活了? 席洲下床,打开门,房间门外是秋纪陶,“我的房间不欢迎你。”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走了,席洲觉得有意思,指挥这个人好像在指挥自己。 老师平常都是这么指挥?代入自己,有辱威名,首先就过不去心里这关,看在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勉强将他放入身体,等想玩的时候再玩。 把他藏起来,自己当秋纪陶,好耶!席洲想到接下来的想法,忍不住鼓掌,秋纪陶这个排行榜第一当的没劲,还是让自己来! 席洲去找秋纪陶,在楼道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想都没想循着味去……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在被捂住嘴时更加兴奋,因为在口鼻上面的手流着鲜血,最纯净的血液,还有咬起来让牙齿很舒服的白骨。 身后人胸部起伏不定、呼吸急促,让席洲控制不住放出笑声,伸出舌头舔上那人手腕,那人立马缩手。 席洲转身,反客为主钳制住他,将他困在自己怀里,原来是终原啊。席洲手抚摸上他脸颊,心疼道,“小可怜,谁把你欺负得这么狠。” 终原满额头的汗,就连眼睛里面都泛着痛意,意乱情迷早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望着面前的人,本能用脸颊去蹭他的手腕,讨好的动作被收紧的手掌心提醒,戛然而止。 “怎么这般无趣,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席洲看到他垂落的右手被小刀刺穿,鲜血化作了一条小溪,并且手掌心还有收拢的架势。 抓着刀柄,微微旋转,手指抬起他下巴,看清他神色,没有皱眉,看来是自己太轻了,接下来好戏才开始。 “好孩子,你说你怎么这么惨,在我无聊的时候主动送上门给我当玩具。”席洲将小刀抽出,毫不留情插入他眼睛,贴近他,感受他身体的颤抖,多么的愉悦,多么美妙的身体,听,它在说……还想要。 “可是我不能再给你了。”席洲松手,一手撑起他健全右眼的眼皮,指腹按进眼睛里,细细的旋转,额头抵着他汗津津的额头,呼吸全部撒在他脸上。 “好孩子,忍忍好吗?不要求饶,我不喜欢求饶,无论我把你做成什么样的玩具,都不要出声,要是惹我生气,后果你承担不起。” “你想攻击我呀?”席洲抓住终原想要缠在自己身上的红线,“好漂亮的武器,很适合你的皮肤,我让你肉骨分离,把你的骨头都缠上怎么样?先让手腕当试验品吧。” 终原感觉手腕的肉在消失,因为有冰冷的手指在摸着戳着评价着自己的骨头,他无法思考,没有力气,只觉得烈火焚身,不知道面前人是谁,是老师,还是宥工枝枝他们…… 大人孩童的面容不断出现在眼前,闪现过脑海,疼痛,疼痛可以清醒,只有攻击面前这个人,才会获得痛苦。 又一次攻击被挡下,身前的人抽出眼睛上的小刀,所摩擦的痛意让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想要放松下来的身子却因为他拿小刀在自己眉心作画,紧绷起来。 “你……不是席洲。” “原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就是洲洲啊,你不喜欢这样子吗?可是洲洲喜欢啊,能不能满足洲洲啊?” 委屈恳请戏谑的声音落在耳边,让本就冷却的心更加坚硬,终原感到小刀刹那间捅向耳朵里面,没忍住溢出痛苦的声音。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面的灯光亮起,有一间房传来尖叫声,让离得最近的秋纪陶率先出门。 扑克牌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走到席洲房门前,看到秋纪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玫瑰耳环在小玫瑰耳垂上,肯定不是他出了危险。 “小玫瑰没有穿衣服啊,不敢……”简单的转头动作,让他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等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进到房间里面。 房间宽敞的中心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的水池,透明的水变成了血池,一丝一缕飘扬融化,将人砍断了身子藏匿在水里,灯光也不甘落寞破碎在血里。 小刀、白骨、断指、窟窿……席洲见证了每一场结局,青紫黑每个颜色都赢了,在他脸上冒出了拳头般大小的头,充盈的血丝规划着路线,露出血一般的眼睛。 生机、死气、一点可笑的活力是被碎冰刺破脸颊的皱眉,吓跑了沉睡,新旧交错的伤,不断有新的美人鱼嬉水。 模糊了人影,冻结了视线,席洲享受了颜色的变迁,心里也出现这一幕,红色……血液,可真是最美的笑。 不成人类,不是人类,没有表现出来的异样说明他们见多了这场景。桑走夜靠近,“好漂亮!里面的冰块太配终原了。” 第157章 “戏的风采。”姜姚枝对于这一幕似乎很感兴趣。 “这谁干的,把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得多疼啊,还不赶紧把人救出来,终原从小就是个苦命人,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还不多疼疼他。”简扶繁心疼地望着这一幕。 有人的视线早已经看向站在水池前浑身是鲜血的人儿,席洲转过身,干涸新鲜的血液叠加,他双手背过身后,手链发出的铃声让秋纪陶看去,唯有手链上没有沾染上血迹。 是席洲。 他不会让自己觉得漂亮的东西沾染上其它。 “哥哥,原哥哥像不像美人鱼,娃娃做的,是不是超级漂亮!” “没死。”夏宥工抬起手,在血池里面的终原出来,浑身的血液落到地板上,让席洲皱眉,“不要弄脏洲洲的地板,在里面不漂亮吗?” “小玫瑰,你染色了。”扑克牌的笑意有些发冷。 “是啊,红色。”席洲看了眼身体,对秋纪陶说,“哥哥,娃娃想洗澡,穿漂亮的新衣服。” “好。”在秋纪陶上前的时候,胳膊被扑克牌攥住,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玫瑰是张白纸,会模仿身边人的性子,秋纪陶,你该教他!” “我只要壳子。” 秋纪陶这句话让扑克牌口中发出声音,将硬生生被压碎的牙齿吐出来,自己这副模样如何教?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听到结海楼的声音,德西鲁转身,变脸神速到好似刚才的确是个误会,“生气谈不上,力道用大了是真的。小公主,你也是如此吗?” 结海楼大方承认,“自家养的一条狗,跑去别人那里摇尾乞怜,我不愿意。德西鲁,你说,该怎么办?” “杀了。” “你死不了,也是别费力气。”结海楼转身离去,内心却轻道一声,疼还来不及,哪舍得杀。 简扶繁将终原抱到他房间,剩下的人都离去,扑克牌大概心里对自己憋着一口气,暂时不会出现在这里。 秋纪陶把地板收拾干净,墙壁上面的血迹可以看出来昨晚有多激烈,在席洲身体里的那个人和席洲不分彼此,要不是性格暴露太分明,还真当换了个性子。 在席洲身上设置那么多东西,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就被别人钻了空子。现在席洲回来了,如果一会儿又变成另一个人主宰他的身体,只有一种可能,席洲和他达成了合作。 应该是打他鞭子的男人,同时是和陆迁荒有合作的人,为什么进入席洲身体,大概几率觉得好玩。只要不弄伤这副躯壳,随意。 扑克牌让自己教娃娃,不过就是闯过这次游戏场他就会变成真正的娃娃,为什么还要费心去教。没有的东西就不该浪费精力,这也是有时候只要席洲做得不是太过分,自己纵容的原因。 到时候要给娃娃打造一栋衣橱间…… “你现在的衣服越来越敷衍了。”席洲擦干身体出来,在洗澡前秋纪陶竟然想跟着进来,席洲自然不情愿,将他给拒绝,没有表情的人好无趣。 不过将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席洲皱眉,控制着蝴蝶锁链攻向秋纪陶,见他起了反抗的心理,开口,“哥哥,你要拒绝我吗?” 席洲脸上出现笑容,他不想和秋纪陶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想这个房间变回原来那样子,终原的鲜血不好看吗? “秋纪陶,你的鲜血,好像更纯正。”席洲舔了舔唇瓣,现在他觉得游戏场好玩了,只要自己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好玩的地方。 第76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4) 席洲和秋纪陶到达餐桌上的时候,除了受伤严重的终原外都在。 扑克牌在秋纪陶坐下时,瞥到他胳膊上一看就是被撕咬的伤口,嘲笑,“你也有这一天。” 又是熟悉的彼此两字入耳,让扑克牌心里苦笑。要是能有选择的机会,哪怕被小玫瑰啃噬的连名字都不剩,也心甘情愿做肥料。 “第一夜过去,遭遇到攻击的有,夏宥工、终原、陆迁荒、席洲、秋纪陶,请各位蝴蝶玩家自行判断,分别投出攻击者。” 众人听到夏宥工的声音,看到他手里被拆开的信封,白纸后面是可以横跨白纸不甘心想冲出外围的黑色蝴蝶,右边的翅膀到白纸边消失不见。 夏宥工将手中的信息递给他们,“看来游戏设置是狼人杀。” 在接收到扑克牌的不一定反驳,调侃,“哥哥觉得光狼人杀太过于单调?不需要思考的就在眼前,伤害终原的人,我投席洲一票。” 人的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席洲承认,“是我,不过在我出手前,他已经受了伤。” 其余玩家都想看游戏是如何玩,不难免局势最清楚的席洲会做这个试验品,是连扑克牌和秋纪陶都同意的。这绝对不是一场狼人杀。 席洲也举起手投席洲,所有人投票后,餐桌前方的上空出现了两个荧光的白屏,竖排按照座位的顺序排列成玩家姓名。左边是席洲到安琪,右边夏宥工到陆迁荒。 席洲姓名后面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蝴蝶,活灵活现,仿佛将白屏当成了花朵。 “不退场也不表明身份,看来真被哥哥说中了,这不是一场单调的狼人杀,那我再投席洲一票,伤害了秋纪陶。” 方才在房间里秋纪陶还没有受伤,怎么下来一会儿工夫就受伤了,不难想是谁办的。 第158章 夏宥工刚说完,一个人的票数也奏效,席洲的名字后面又出现了一只黑色蝴蝶。 清楚的局势投完,接下来就是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夏宥工率先说出昨天晚上的经历,被扑克牌举手截胡。 “终原和夏宥工互相伤害,我分别投他们两个一票。”嘴灵验在了屏幕上。 简扶繁苦口婆心,“宥工啊,你怎么还是和终原过不去,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何苦不放过他。” “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他又逃不开,简扶繁,从小到现在,你都在偏心终原。”桑走夜皱眉。 夏宥工摊手不做言语,瞥到对面看戏的六个人,觉得新奇,也能预料到,从他们也要跟着下来玩,身份就转换了,从观众变成了参与者。 “只剩下陆迁荒,你要不然自己说吧。”扑克牌望着陆迁荒,“从黑灯回到房间之后的事情开始说起。” “和我无关的无聊游戏,不参与其中,你们玩。” “我可以说。”桑走夜开口,“从昨晚进到房间我们就睡觉了,其间没有看到有什么人。陆迁荒,你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 秋纪陶观察着黑色的蝴蝶,一定和上一轮有关系,蝴蝶童话和蝴蝶迷局,都是排行榜上面的人,这么简单的游戏环节不会丢失掉性命,也不可能拖延时间,只有线索。 谁开启的蝴蝶童话?谁想要给他们线索?还需要借助游戏场,隐藏着什么?他们其中只有一个人知道夏宥工,断燃推测对了吗? “我失陪一下。”秋纪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前往卫生间,到达卫生间,隐身前往二楼,简扶繁的房间。 终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察觉到有人来了,瞥头,不意外是秋纪陶,“我能想到你是第一个发现端倪的。” “你开启这个游戏场是想告诉我们幕后主使,夏宥工他们?”陆迁荒摆在明面上了,他自己透露出来这个游戏和他无关,他的房间又消失。至于为什么进来,是想看猜测的有没有自己?不尽然,是想玩吧。 “他们想毁灭游戏场,我不喜欢。” “安琪也帮助了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琪的话引导性太强,且是正确,在监视下还能毫无发现开启游戏场,她预判能力不错。”秋纪陶没有说透,留了一线。 终原的沉默表明了方向,秋纪陶不喜欢评判的线索。 “德西鲁、结海楼也发现了,他喜欢耍嘴皮子,这个游戏场适合他。”秋纪陶指尖擦了一下衣服,魔术牌滑落,“德西鲁的手段多,可也好用。” 除了席洲和结海楼,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昨天下的今天还在,若是没有发现,排行榜掺杂水分有点多,能打造出人造游戏场来,能力不能。只可能一点,终原没有发现,或者安琪发现了在默许。 “人造游戏场他们可以参与多少?” “只有作息表上游戏场开启的时候才有参与的机会,他们制作的游戏场只是试验品,不然不可能还需要吸入玩家来维持能量运转。”终原观察着秋纪陶的表情,把一种可能性给掐断,“吸入玩家是无法更改的规则。” 和之前想的无差,吸入新玩家,一波玩家变小遭受到攻击,形成作息表上面的课程游戏场,这是一个轮回。他们现在还无法找到破除的关键。 “原来是个人造游戏场啊。”席洲进到房间,“人类果然是人类,连一个人造游戏场都解决不掉。”如果破坏了陆迁荒的计划,会很生气吧,可他偏偏想要看到。 打算出手,看到面前站立的秋纪陶突然变小,成了小孩子的姿态,从迷茫的视线在看到席洲时变为欣喜,就知道他之前的储存记忆白费了。 时间到了,他们开启的幻境维持时间不久,只有短暂的时间可以逃过他们的眼睛,在这里的时间在外面不过是开门的瞬间。 周围场景变换到宿舍里面,席洲没有关注,一心只看到面前的小秋纪陶,待到他走过来,单膝下跪细细打量。 “见到你只觉得真好玩。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小时候都不放过我?老师,现在他比较吸引我了,身体还你,合作愉快。” 席洲获得身体控制权,察觉到裂不在身体里,还有些小失望,裂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自己竟然可以伤人,很奇妙。 “哥哥,你是在橱窗外的小人类吗?”席洲看到小秋纪陶盯着自己,脆生生喊了“娃娃。” 称呼倒是没有变,席洲不是对于小人类影响深,而是变成娃娃那几天。 忘记自己是怎么得罪穆勒十了,可能是身份就让他讨厌,把自己打下凡间,变成一间娃娃店里面,有意识却无法行动自如的娃娃。 每天看到人来人往,无数的香味只能看着,受尽了折磨,还不如正大光明打一场。直到某一天夜晚,周围漆黑。 他看到一个脏兮兮,个子不达自己所摆放位置的小人类拖着毫无生命力的尸体走过,往橱窗扫视,看到了自己。之后每一天都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好多好多话,要努力挣钱卖自己,给自己做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 席洲才不信,每天都是伤痕的人,才保护不了!接触下来,觉得这个人……或许呢…… 后来没等到他挣够钱,自己就回小世界里。 原来秋纪陶就是小人类长大后的样子,好巧哦,在游戏场碰到,还变得这么厉害,钱也够了,所以他来了。 第159章 席洲笑呵呵,捏住小秋纪陶脸颊,“小时候话那么多,说一天都行,现在这么高冷,给谁看啊?给娃娃看吗?” “喜欢你,才对你说话,其他人,不理。”秋纪陶眼睛盯着席洲不动,娃娃长大后更加漂亮了,可是他为什么会长大?还会说话了,难道那些娃娃都是按照这个人做的? “呜呜……” 席洲见他哭出声,原来哥哥小时候也是这样子!那还不让自己哭!哼。 “大哥哥,我就想要我的娃娃,第一次见到的娃娃……” “哥哥~”席洲叫了他一声,让他哭声被迫停止,泪眼蒙眬地看向自己,像个小水床,水汪汪得可怜极了。 席洲拽拽他袖子,“你把娃娃的话都抢去了,以后怎么闹你啊。”对于他说的听不懂没关系,最要紧的是站住位置。 “你不能叫我哥哥,不适合。”小秋纪陶边落泪边说,望着他很高的个子,哪怕蹲下来也比自己高出好多,希望以后可以比娃娃高。 不能叫哥哥?别的人类都是这么讨好的!大秋纪陶没有介意,小秋纪陶倒介意了,变小的哥哥自然不能计较,席洲顺着他来,“哥哥希望娃娃叫什么?” “小桃子。”不需要经过思考地脱口而出,让席洲皱眉,“为什么啊?” 小秋纪陶灿烂笑,“甜。” 席洲忍不住笑出声,“哥哥,你长大之后就不甜了。” “是我的项圈。”小秋纪陶知道自己性子有多么不堪,第一眼看到娃娃的时候就想把他撕碎,漂亮值得被撕碎,最好由自己动手。 可是娃娃又只有这么一个,害怕今后就没有了,所以,希望他叫自己小桃子,是一点甜意,也是牵引绳! 他是一个正常人,永远都不会对娃娃出手,永远都不能伤害娃娃!还要将娃娃藏起来。 席洲苦恼,又是一句洲洲听不懂的话,听不懂得太多了,他也不过问,拍拍小秋纪陶的脑袋,“哥哥,以后就叫你小桃子了。” 他挺想看看恢复原样的秋纪陶怎么面对这个称呼,想想就好期待,巴不得哥哥现在就恢复,他有个好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小秋纪陶:请叫我小桃子 大秋纪陶:“……你敢叫?” 第77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5) “你们是谁?”学生宿舍里面的小心开口,对于到来的陌生人除了保持警惕外,还有似是见了洪水猛兽般的害怕。 他们刚开始是要找这些初始受伤的小同学询问线索,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裂方才对着秋纪陶和终原说的话也是自己的心声,区区一个人造游戏场妄想代替真正的游戏场,真是艺高人胆大。 就让自己借助裂的名义,正风气!人造游戏场算什么东西。 席洲刚打算出手,周围的建筑在顷刻间被吞噬,真的是,每一次都是这样子,都没有活动筋骨,这些不想要的东西就会自动消失。 他们自认为能封住自己的实力,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穆勒十和那群整日来在耳边叽叽歪歪的家伙们,他才不会甘愿来到这里躲清闲。 当然,也是为了好玩,一个人造游戏场,就当是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没有了建筑物的遮挡,无数玩家出现在空地上。席洲望着熟悉的几个人,趁着秋纪陶还被自己压制没有变回原样,自然是要把话说明白。 “枉费你们还是排行榜上的人物,连一个人造游戏场就要墨迹半天,好菜哦。”这句话席洲可没有模仿裂,是他内心的声音,他无法撕碎真正的游戏场,因为那个契约除了不能伤害玩家,还附赠着游戏场。 一听说是人造游戏场,席洲支棱起来了,他不想待在人造的游戏场里。自己就能撕碎的游戏场不好玩,这个游戏场也算是有幸,他还没有撕碎过游戏场。一定好玩。 深埋在黑暗深处的种子发芽,穿过了无数复杂的渠道,找到了合作之人,殊不知其他种子也是如此,还没有调查清有多少一样路程的种子,就被席洲撕碎了空间,埋葬了人造游戏场的种子。 种子复杂的内部结构阴谋却没有被摧毁,只等待着下一次相遇。 周边环境开始四分五裂,不知道这一次会出现在哪里。 秋纪陶醒过来,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掐了掐自己,是真实的,他记得刚才不是和终原在讨论幕后主使? “娃娃,游戏场破了吗?” 席洲左望右望,对待客厅内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是啊,裂非常厉害,直接把人造游戏常撕碎了。” “裂?” “忘记跟哥哥说了,裂就是之前伤害过我的人,也是进入我身体里面的人。”席洲还挺喜欢裂的,比起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好玩。 秋纪陶不知道是不是失了游戏场破除前的记忆,总感觉不对劲,用符纸查看这里是真实的,松了多半的戒心。出了游戏场就可以做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 想着就要动手,这个执念在心里好久了,一刻都等不下去,不曾想看到席洲转身。 席洲好苦恼,“哥哥,我知道你想把我变成娃娃,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不可能再来第二次的。” 秋纪陶权当听不到,第一次寄出锁链对准席洲,使用别的武器他不放心,不想伤害到席洲。 第160章 “乖乖地,听话。” “哥哥,你的锁链好像更听我的话。”席洲不动一分,让冲自己来的锁链变为向秋纪陶,将他的手锁起来。 瞥到他想挣扎,皱眉,“娃娃和人有着契约,不能伤害游戏场里面的玩家,伤你等于伤我,哥哥要是非要想逼娃娃出手,我的身体……” 这话一出秋纪陶还真的不挣扎了,席洲好笑,坐在他身边,“你小时候碰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娃娃,是我变得。” 秋纪陶解开锁链,虽然它听席洲的话,终归还是自己的,不会太过分。儿时的回忆充当了一段时间的保鲜膜,他盯着席洲,刚才的威胁奏效,可他还是不甘心。 席洲的身体在顷刻间化为无数的黑雾,继而在秋纪陶身后重组,“哥哥,我不是人,也不是有□□的怪物,没有任何形状。我的意识有十万怪物,你穷极一生都不会将我变成娃娃。以前不明白娃娃,尝试了过后不喜欢。” “除非我自愿,可是,你现在还不够格。撇开我模仿的人类性格,展露出我的真实面貌,你没有一点胜算。” 席洲在掌控游戏场的时候,觉得好玩模仿了一个人类的性格。他会叫男人哥哥,把男人勾的三魂去了七魄,他眼泪无时无刻不在流,让男人前仆后继为他付出。 原以为这样子的性格会保持很久,直到那天晚上看到裂对待终原的样子,让他开辟出了新的性格。原来,伤害一个人是那么好玩。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秋纪陶起身,将他收入自己的世界。 席洲瞳孔倒映着流光溢彩、眼花缭乱,好多漂亮没有见过的新品啊,好想穿在身上,呜呜呜。可惜还没有看够,就被踢出来,盯着秋纪陶。 “我收藏全世界所有光怪陆离、珍稀罕见、精妙之物;吸取山川河流、异域瑰丽、日泄月流、繁琐碎色;去过未开发过的洞穴、潜过深海寻觅、探寻过龙洞所珍藏的宝藏、也像一个小偷般潜入神的梦境……” “就知道哥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席洲扑上前抱住秋纪陶,“娃娃愿意变成娃娃,但不是现在。” 席洲松开他,“我有好多东西现在不理解,等明白后,我甘愿做哥哥的娃娃!”听到秋纪陶的一声叹气,不明所以,他不是该开心吗? 太过单纯了,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好,秋纪陶本不想同意,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这一刻,但他不想伤害娃娃。 看到秋纪陶点头,席洲欢呼,“哥哥,我爱你。哥哥,你知道在你变小的时候,你不让我叫你哥哥,让我叫你小桃子。” “随意。”一个称呼,现在多张张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哥哥,你陪我看一下这里。” 秋纪陶点头,每一次游戏场结束后,玩家都会被传送到自己家中。人造游戏场还有许多谜团,夏宥工、终原、陆迁荒,还有扑克牌和结海楼,他们之间的关系尚还是一团迷雾。 “哥哥,后面这一块空地娃娃想要水池!旁边想要玫瑰花园!” 席洲的声音让秋纪陶将这些疑问抛开,既然已经破除了,就不需要再徒增苦恼了,看到在空地上面指点江山的娃娃,开口。 “除了玫瑰花。” “可是娃娃就喜欢玫瑰花!” “还惦记扑克牌?” 席洲不明白,这和牌牌有什么关系,玫瑰花多漂亮!他很早很早就见过啊,而且之前不是答应自己了嘛!还没有说。周围不知道哪里出现蝴蝶锁链,缠绕在自己手腕。 席洲动用武力拆除,只见得手腕上的黑雾全部都被锁链给吸走,抬眸望着秋纪陶,无言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锁链是不会吸收自己力量的,秋纪陶做了什么手脚。秋纪陶的武器最奇怪的一个点就是——谁都可以驱动。 根据裂,席洲大概明白了一点,秋纪陶锁链上面的银质蝴蝶是荒芜世界里面的怪物组成,自己算其中。 裂和秋纪陶关系匪浅,能长得一模一样,其中必定有鬼。性子却相差这么多。 “哥哥,哥哥你别走啊。”席洲见秋纪陶转身就走,不悦地叫他,“先给娃娃解开啊,你不再爱娃娃了吗?” 好奇怪,就因为玫瑰花园生气了? 地面传来震动,无数玫瑰破土而出,鲜红和自己脑袋一般大的玫瑰让他伸手触摸,好大好漂亮的玫瑰啊! 手指刚碰到,一阵儿刺疼,他皱眉,望着玫瑰花蕊长出的铁牙齿,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到痛意,像是被裂用鞭子打的感觉,腿上、腰腹传来的感觉让他生气。 “秋纪陶,你骗人!”说什么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在干什么!等着有了伤口之后疗伤? 做梦,谁都掌控不了自己。 席洲打算出招,周围漫上了迷雾,像是身处在画家调制搅拌的颜料中,灰蒙蒙的雾无风自动,飘落在身边。 手腕的锁链解开,席洲抬手触碰着无形的雾,这是新的游戏场?游戏场一向是随机开启,间隔时间有长有短。 他进来了,秋纪陶也应该进来了!席洲活动身子,准备报仇。雾中不知道方向,只能摸索着向前走,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制,顷刻,欢呼声坐落,震惊四方。 白雾散场,出现的五颜六色灯光汇聚,席洲眼前出现黄色的灯光,下一秒滑过。耳旁的欢呼、掌声,把他脑子都震蒙了,这未免也太疯狂了。 第161章 作者有话说: 幼儿园游戏场不是草草了事,之后会详细说明哒!不管是出现的人物还是剧情,桩桩件件都会有个结尾! 第78章 神的计划(1) 穿过堪比自己头大小的火圈,被火星点燃的狮子迸发出窜天的火势,燃烧殆尽,不断缩小连成一条直线的火圈还在等待着下一位。 踏着水球让其飞快滚动的蓝棕毛的小狗路过观众区,在后面跟随着的大概十几只同模样的小狗,双腿像是开足马力的风扇,脸上保持着笑容。 假山有一位置移动,细看才发现是无数蛇组成的,它们不断地变换位置和颜色,承包了舞台的风景。 半空中有惊险刺激的骑车钢丝,站在登高台,头都可以露出露天场地的大象骑着一辆小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没有它一只脚大,看上去小狗骑行可能会稍微那么和谐一点。 大象四只脚只有一点的位置可以站到脚蹬上,剩下脚的位置全部踩在了空气上,它蹬着自行车,让它前行落到钢丝上。 堪比一根头发丝细度的钢丝即将承受着大象的重量,想象不出是钢丝被做过手脚可以承受住大象的重量,还是大象的重量会把钢丝压断,还是说摆在动物杂技下面比起露天都不逊色的蹦蹦床。 不管是想象中的从下看,还是俯瞰,舞台设计者似乎是个力求美感的强迫症,露天与蹦蹦床相重合。 幻想抵不过摆在那里的现实,大象刚一踏上钢丝,便将钢丝直线下降到蹦床,惊险的风化为掌声包围着大象。 下一刻,由观看表演太入迷从而忽视的大象不甘示弱出场,上到蹦蹦床,跳跃的幅度掌控到毫米之间,跳着骑自行车的大象背上,继续骑着自行车走钢丝。 走了好长的距离,只听到一声爆破,“人呢人呢!钢丝继续升上去!” 一个络腮胡子长相粗犷的人上到舞台,挥舞着长满了倒刺的鞭子,无数白鸽从四个方向飞到台上,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此人海藻般长发,有些不慎离家出走,垂落在金色的玫瑰面具上,暴露出来像是真金美玉一点不含虚的皮肤。 外黑内红的披风包裹住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唯有轻压在头顶上的魔术帽一圈红边,看起来毛茸茸的,似乎传染上了刚才白鸽的翅膀。 自从他出现,观众席上座无虚席的位置瞬间只剩下零散的十个人。席洲环视了一圈,不见秋纪陶的人身影,难道没有和秋纪陶一起进入游戏场? 虽然没有他,但半个小时的时间,又见到了属于玫瑰的熟人,站在舞台上上演魔幻风云的扑克牌。 他现在的装扮,距离扑克牌遥远,或许恢复了真实姓名——德西鲁。 “你们新来的驯兽师,看出刚才哪一位动物有抵触心理吗?” 席洲身旁的女生开口,“说驯兽师,他看着我们干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好好的马戏团表演怎么停止了?那么多观众去哪儿了?” 女生的疑问在听到不远处座位上的人说话,更加不理解。 “小狗水球倒数第二只小狗。” “还真的回答问题啊。”随着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回答,急了,“报告班主,我只是观众,不是驯兽师。” “你们经过重重考验留下来,还观看了未透露的彩排,后悔已经晚了,除非你是别的马戏派来的间谍。” 班主犀利的眼神直射女生,女生垂头,嘟囔着委屈的小音量,“我就是观众!和我男朋友……对哦,我男朋友呢?” “班主,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也是观众。” 女生迅速抬头,似乎是找到了救世主的眼神,看向那名男人,眼睛捕捉到鞭子落到男人身边,直接将身旁的位置打得稀巴烂。 她吓傻了,第一反应,鞭子是怎么能伸那么长的?明明在班主旁边还那么小巧,第二回过神,这辫子成精了吧,这么厉害。 “再说一句,位置就是你的下场。” “明白,班主,我是对咱们马戏团最衷心的驯兽师,我感觉大象有问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倔强不值一提。 有些想开口的人憋住,这么吓人谁还敢说自己不是,只能跟风地说出动物的名字,甚至不管判断可能是错误的。 席洲见班主看向自己,说出看法,“是人的问题。在它们骑着自行车往前走,钢丝就应该上升,而后再落下,第三头象就会出现。”不然设置蹦蹦床干什么。 “加一。”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站在这人身边,觉得他说得特别有道理。 “动物!谁让你们说人的!”又一鞭子甩过来,席洲刚抓住,立马松开手,手掌心出现灼烧过后的痕迹。 “你们两个说错了,罚你们今天晚上不准吃饭,刚才被驯兽师点过名字的继续训练,其它动物吃饭休息。” “啊?幸好我来之前吃了饭,还不是很饿,朋友,我叫郭瑶,你叫什么啊?” “席洲。” 郭瑶方才注意力全部都在班主身上,扫视了这个男子一眼,仅仅是个侧脸都差点回不过神来,只想一直盯着他看,怎么都看不够,现在看到了全貌,该说不说,只有两个字:值得。 在席洲面前,马戏都逊色。这么超出这个世界的颜值早该被发到网上啊,不可能藏着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自己脱离了原先的世界? 第162章 脱离也不是不行……当然不行!郭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美色误人啊。 “你好,我是杨垢,这一次游戏场的伙伴可是高质量。” 席洲被夸骄傲,微微却着脖子,“我知道。” “游戏场?什么游戏场?” “是个新小朋友啊,游戏场就是……” 席洲听着他的解释,这还是第一次从玩家口中听到游戏场,在自己眼里看来,游戏场是个解闷的玩具。 其他驯兽师已经下了观众席到舞台,杨垢需要从这边下才过来。席洲看到底下的魔术师看着自己,兴奋地到舞台上,“牌牌,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 席洲找人闻灵魂的味道,不管对方是圆是扁,是人非人,都可以认出来。 对方大方承认,还附带了夸赞,“小玫瑰好厉害,能认出我来,是不是对我观察不少。” “没有。是洲洲本身就很厉害。” 扑克牌拿出药膏,挤在柔软的指腹上,抬起席洲的手,细心给他涂抹,“以后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也是玩家吗?刚才见你站在班主身边还是npc。”其他玩家走过来,扑克牌埋头苦干,也不妨碍开启社交模式。 和面对秋纪陶他们的性子不一样,没有了吊儿郎当,平淡礼貌的对话。 “我和你们职业不同,是新应聘的魔术师。” “刚才见到白鸽,你是真的会变魔术吗?” 男玩家和女玩家一起来的对话,让扑克牌礼貌笑,“比起你们,我更想和故人说话。” 直白的话让扑克牌获得清静,和席洲聊天,他不想让小玫瑰无聊。 “秋纪陶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没有,洲洲没有看到他。” 扑克牌笑意比之前深了许多,“牌牌骑士就位!”秋纪陶不在,小玫瑰身边的顺位第一也是该轮到他了。 席洲知道骑士是保护自己的意思,之前牌牌说过类似的话,牌牌和秋纪陶相比起来谁更厉害?牌牌有意思听话还逗自己玩,不像秋纪陶!冷漠强硬凶巴巴,但是他会做漂亮衣服。 没办法,谁让洲洲是个小土兽,没有见过世面。 腿边感受到毛茸茸的小动物蹭蹭,低头瞥到是只小狗,哈巴着舌头,湿润的正宗如假包换狗狗眼盯着自己,席洲没有管它,藏在扑克牌身后。 “洲洲不喜欢小动物。” “因为属性相冲吗?”在说话期间,扑克牌给席洲包扎好伤口,放下他手。 席洲惊讶他能一下子猜中自己的心思,拼命点头,“没有洲洲萌,没有洲洲凶猛。” “是吗?可这些牌牌都没有见识过,现在看来,还是小蓝狗萌。”扑克牌蹲下身,用手摸着小狗的脑袋,本来想激小玫瑰卖萌或者凶一个,余光瞥到他身体泛着黑雾,刚有缩小的意思。 起身拦住,刮了一下他鼻子,“笨蛋,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等游戏场结束后,邀请你去我家,单独变给我看好吗?” “好啊,你家有玫瑰吗?” “小玫瑰喜欢玫瑰?”挺出乎扑克牌意料,内心想到一种可能性,又将它压下。德西鲁啊德西鲁,你第一次在不恰当的时机想恰当的事情。 “对啊,我之前路过一大片玫瑰花园,很漂亮很漂亮,之后一段时间经常在那里,可是有一天它不见了。” 玫瑰花园有故事,席洲当时正在把游戏场困难度调高,穆勒十突然进来了,他不想看到穆勒十黑脸,匆乱之间随便躲进了一个空间里,在那里发现的玫瑰花。 扑克牌听到后笑,“说来好巧,小玫瑰看到过玫瑰花园,我种植过玫瑰花园,后面被吸入游戏场,那片花园也被摧毁了。” 所属土地,寸草不生。 第79章 神的计划(2) 扑克牌有些惋惜,自那之后,玫瑰花好像变成了碰不得的禁忌,种不下,也碰不得,只有魔术玫瑰成了一方乐土。 “人类的血液很像玫瑰花。” 听到席洲这么说,明白他的意思,“都是红色是吗?” 席洲点头。俩人跟着班主和马戏团动物向里面走去,穿过笔直椭圆形的通道,从中间打开的铁门象征了人类和动物的两波使命。 灰质的色调如乌云压顶般压抑,隔一段路程才存在的壁烛在有限的范围发挥着功效,腐朽的铁锈混着潮湿味进入鼻腔,似乎要把肺给染色。 四周都是墙壁,数道的楼梯连接着过道,门是空无还是虚假的信息从外围看不出来,他们跟随着班主上楼梯。 “房间门口写着名字,除交流心得外不允许串门,在自己房间好好待着。现在是吃饭时间,刚才你们两个犯错了,关禁闭,进去。” 前一秒说着注意事项,在众人还等着接下来的话时,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席洲两个人身上,并以停顿示意进去身旁的门。 席洲转过头,自己不需要以食物来饱腹,听从指令推开身旁的门,众人探着脑袋向里看,光线没有使人看清里面一边。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壁,门被关住,郭瑶的声音有些怒气,“还不允许有不一样的答案了?刚才听到那个男生给我介绍,这里真的会死人吗?我为什么能进来这里?是随机抽取人还是什么?” “聪明点安然无恙,游戏场随机抽取人,欢迎来到这里,幸运儿。” 第163章 郭瑶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本以为黑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在转身的时候,周围有了光亮,无数的白鸽灯飘浮在空气中,像有生命力般扑着翅膀胡乱飞舞,美丽翩然。 “魔术师?你没有犯错怎么进来这里了?哦,我明白了,不会是因为席洲吧。” “你很聪明。”扑克牌走到席洲身边,见他望着白鸽灯,好奇地戳戳,他一向喜欢稀奇古怪又漂亮的画面。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恋爱小能手。”郭瑶说完也没有指望着他们回话,毕竟已经相见,肯定是要跟对方说。 “怎么了,苦丧着一张脸。”扑克牌看到席洲兴致不高,试着猜测,“让牌牌来想想,是不是因为秋纪陶没有进来,心情不好。” “人类都好坏。”席洲闷巴巴地戳着飞到面前的白鸽灯,它随了主人的音调,变换着颜色逗自己开心。扭头,扑克牌的面容和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眼眸中含着笑意注视着自己。 席洲顿时委屈,“就是人类的错,他关我禁闭。” “牌牌给你报仇怎么样?” “你打不过他。” “原来是秋纪陶啊,私心告诉我应该贬低他,可过不了理智那关……”他们两个半斤八两。 “啊?”席洲都不知道扑克牌怎么扯到秋纪陶身上,轻踩了他一下脚,“我说的是班主。” 扑克牌脸上笑容顿时变了,比之前的更加灿烂,还有松了一口气,捏着席洲脸颊,“小玫瑰这么看轻我啊?他会得到惩罚的。” 在席洲的世界里,位居人下就是弱者,哪怕扑克牌说千万遍排行榜只是进入游戏场的次数,也不会动摇他的心。 “牌牌来这里不吃吗?” “可以不用吃。我在那里留下了分/身,查找线索。”扑克牌打响指,前方出现班主和玩家们进入到吃饭的地点。 两个禁闭室合起来的空间组成了饭房,九个人光围着饭桌还剩下很大的纳物空间,班主说话在空荡的地方绕一圈传入耳朵里。 “吃完饭在场地集合,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众玩家看到班主离去,坐下看着不算清素的饭菜,有人先动了筷子,有人见他吃下去没事才动筷子,有人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饭桌上八个人新人人数占一半,有经验的玩家给他们解释,说完,懵懂的新人四周观察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去这里的饭菜 “刚才被关禁闭的人是颜值排行榜第一的结海楼吗?名不虚传啊!” “这么好看的人肯定是……” 有玩家心里猜出来主题是什么,不急不忙开始了闲聊,话题走到了最吸引的人身上。 屏幕里的扑克牌轻声笑,“多谢对我爱人的赞美。” “哇哇!你们两个……是恋人关系?”郭瑶可以说内心早就猜到了!就算不是恋人,关系也一定很好,不然不会来这里陪伴。 “不是,他在保护我/不是,我在保护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扑克牌诧异看席洲,反被对方瞪了一眼。 “我就知道你们说洲洲聪明是哄洲洲玩,洲洲知道恋人关系!”他是有些东西不知道,但兽类有伴侣、有□□,他懂!只是不懂人类。 “是牌牌的错,牌牌还以为小玫瑰是一张白纸,那……” 席洲等着他后面的话,突然之间消音了,转头,“牌牌想问什么可以问!洲洲可是很聪明的!” “你对秋纪陶和对我感受一样吗?” 原来是单方面喜欢啊!魔术师问得好委婉,难道是三角恋?挺狗血!郭瑶愿意看。 扑克牌眼珠颤抖,虽然视线落到了席洲身上,但还是有不定的感觉,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这么幼稚还让小玫瑰为难的话,不该问。怎么脑子抽风了……现在也不是时机,还没有办完自己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是怕秋纪陶喜欢小玫瑰,还是担心小玫瑰喜欢秋纪陶,魔术的忌讳是手抖,不仅把内心的情绪暴露在了观众前,还容易破绽百出。 席洲没有回答,他不明白扑克牌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的话,明明可以回答出来,却不知怎么开不了口,好像不一样…… 穆勒十和牌牌都是没理由对自己好,唯有秋纪陶,席洲心里明了。 “逗你的,不需要这么正经想。” “哥哥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样貌,你对洲洲这么好,洲洲可以拿什么回报你。” 在十世界里,那群老家伙趁着穆勒十不在找自己,说穆勒十对自己多么多么好,应该报答,他当时觉得好玩,替他们消灭了无边深渊里面的怪物,耗时——十万年。 “以后再说。” 三个人都得到了答案,继续看着屏幕,饭桌上八个人互相交换了姓名和游戏场次数。扑克牌没动几下筷子,起身走到墙壁旁边,背着他们疑惑的视线和问题,摸索着墙壁。 “咱们在禁闭室里说话没有回音,他们的房间里有,墙壁后面或许有东西。”扑克牌给他解释。 “怎么查看?”郭瑶迫不及待询问,被扑克牌反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这个现象。” “嗷,原来是这样子玩啊。”郭瑶是个风风火火的行动派,她想早点出去见男朋友。 扑克牌会给席洲解释,却不给其他玩家解释,不是有线索不分享,而是互相都不了解,担心有莽撞的人坏事。 第164章 “我吃得差不多了,咱们下去集合吧。” 吃完饭的玩家动身,禁闭室的门自动打开。两个人出去看到对面有玩家出来。 席洲远远看到走在第一位的扑克牌冲自己眨眼,身体化为白鸽向自己飞过来,凝聚在身旁,对面的新玩家忍不住鼓掌。 “他真的是魔术师?” 不和他们一样,是个假身份。 “各位驯兽师止步,接下来请点到名字的人下来,郭瑶。” “我真是天降大任,尤其的出众啊。”郭瑶生无可恋,被点到名字的第一个往往是试验品,无一例外。 到达场地上,除了在上面肉眼可以观察到的水缸外,后面还隐藏着一只蹲在地面乖巧的小狗,和舞台上表演走水球的小狗一模一样,见到自己哈着气吐着舌“汪汪”叫着,表示热情的欢迎。 郭瑶弯腰,想摸摸小狗脑袋,却见它翻脸暴躁,叫声开始凶狠试图咬自己,幸好收手快,不然可就遭殃了。 “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实力,十种动物十种不同的舞台表演方式,在你们身上会一一实验。每个人限时十分钟,用你们自己的方法让不听话的动物完成舞台表演,未完成者,会成为他们今晚的晚餐,现在,计时开始!” 郭瑶看着沙漏傻眼了,这是何等的突然啊!脑海还陷入无限的拒绝循环中,身体做出了求生的选择。 “狗狗,你听话走水球,我给你好吃得怎么样?我看你舞台表演非常棒,能不能现在展示让我开开眼界,就当练功了……” 无论郭瑶如何努力劝说,嘴皮子都快磨掉了,也不见它动,来硬招,手刚触碰到小狗身体,就遭遇到了小狗发狂般地撕咬,手上落了伤。 抬头看向其他玩家,本能地反应抑制不住,知道不会有人帮自己,狠下心用手抓住小狗的身体。咬着牙忍受着小狗的撕咬,眼眶微红,她想回家了,这哪儿是人待的地方! 水缸里面的水自动升起变为一个小球。郭瑶没空注意到的画面落到了席洲眼里,对面所站的部分玩家看向了扑克牌。 扑克牌回以笑意,有经验的玩家注意力全部都在班主身上,没有一丝落差地看到了班主给自己使眼色,水缸里面的水才可以升起。 “看表演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蓝色不规则形状的球,小狗踩上去才可以转动,如果是水的话,只能靠速度,怪不得它们踩地那么快,这个女人凉了。” 第80章 神的计划(3) 因为小狗不配合。 “看到她这副样子,想到接下来的动物,凉的不只有她一个,游戏场上来就杀人的吗?不给适应的能力?” 新玩家都担忧,小狗都如此难弄,别说接下来其它动物了,他们不是专业的驯兽师,甚至都不了解这种职业,突然上手,谁不懵啊! 郭瑶将小狗放到水球上,爪子刚触碰到球面,“哗啦”水球摊开落到地面变成了水渍,舞台表演的时候散不开啊! 难道是速度?狗爪必须使足了马力,才可以让水球旋转起来?怪不得表演的时候小狗非常卖力。可这是要小狗配合的啊! “时间到。” 班主的声音如同催命铃,落到郭瑶耳朵里立马抬头看着沙漏,十分钟怎么会这么快! “连最简单的表演都无法协助小狗完成,不合格的驯兽师理应抹杀,先站在左边,让我看看接下来还有哪些不合格的驯兽师。第二个……” 二号玩家下去,刚踏到地面,不绝于耳重叠地“嘶嘶”声传来,四面八方涌来不同颜色的蛇群,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从上面看不会有多少惊悚和无力,身处在最中心的二号玩家跳上水缸,紧紧抓着边缘瑟瑟发抖。 “班主大人,能换个动物吗?我最怕蛇了!” “身为驯兽师怎么可以有惧怕的动物,丢人现眼!下去站在左边。” 二号玩家欲哭无泪,“您让它们走开,我还有密集恐惧症。”说完听到上面传来几声嘲笑,不觉得丢脸,人都有害怕的东西。 “小玫瑰要是不想下场,牌牌帮你。” “不要。”席洲拒绝,“洲洲从来没有玩过这个,想试一试。” “好,注意安全。” “第三位,席洲。” 刚说完就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席洲期待下场。下来后,场地发生了变化,摆放了新一种花样,不断缩小的钢铁,被扑克牌使用魔术自燃。舞台上也是魔术火,能感觉到温度,一旦沾身,如水般。 狮子出现就冲自己飞扑过来,半身高跳跃过头顶落到身后,席洲转身观察着狮子,面对自己还敢进行攻击,看来这并不是单纯的动物。 “班主,借你的鞭子一用。” 班主大气给了鞭子,席洲试手,将就用吧,手腕微动向狮子甩去,动物逃脱让鞭子重重打在地面上。上方的扑克牌心有感应,刚才小玫瑰是故意打偏的,竖起耳朵仔细听。 席洲不喜欢使用兵器,怪物厮杀时兵器是最没用的东西,是后来,穆勒十见不得自己粗暴的样子,就教会了使用这些。 相较下来狮子的躲闪,他原地不动仅凭着挥舞鞭子便可以使它近身不得,“啪”这一声让扑克牌笑意十足,比之前多了几分闷响。小玫瑰可不能受一点委屈。 班主痛苦地呼气,破口大骂,“你往哪儿打!失误的驯兽师没有……”他还没有说完,看到席洲手中的鞭子圈着狮子,控制着它穿过火圈。把鞭子扔向班主。 第165章 班主拿着鞭子想报仇,让扑克牌看出了意图,“班主执掌马戏团年头也不短了,难道不知道在驯兽时要站到安全区?” 班主内心还有怨气地放下鞭子,没好气道,“席洲及格,下一位……” 席洲冲扑克牌傲娇扬起下巴,似乎在求夸奖,看吧,洲洲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十位和动物的表演完毕,有一个似乎就是驯兽师的职业,文字诱惑就可以达成目标,也是用时最短的一位。 “你们五个人上去休息,剩下六个人跟我走。” 成功的只有四个人,扑克牌是魔术师不参与考核,其中一人看着七个人的背影,“游戏场没有一次性抹杀六位玩家的规则,看来里面还有求生之路。” 单方面的猜测会被扑克牌的透明千纸鹤证实,扑克牌看向席洲,“你我房间不在一块,但不要害怕,你有危险我都可以察觉到。” “好啊。”有危险席洲也不怕的!上去房间,魔术师和驯兽师是对立的面,离得遥远。 席洲寻找自己房间,分别看到了熟悉和陌生的名字,被班主说着抹杀的六位玩家名字还出现在门上,果然有求生之道。 自己的房间在最后一个,他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算不上破旧不堪屋顶漏雨的地步,但入不了眼,他不喜欢! 从床上拿下枕头坐到边缘上,就这么待着。他不需要靠睡眠恢复精力,深渊里的绵兽垫垫和十世界里面的云床太舒服了,才会让他无时无刻想待在上面。 “这是什么东西?”席洲恍然想起来刚才拿起枕头,下面出现的一个日记本,扭头伸臂将本子拿到腿上,好奇地动动齿轮,可以动的数字?什么东西? 不懂地起身去找牌牌,还未起身,扑克牌出现在眼前,“我就知道小玫瑰遇到困难了。” 他过来坐到身边,拿过手中的日记本,“不仅仅是危险,你需要我,我就在。” “牌牌……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席洲戳戳面具,对为什么好奇,不对隐藏的面容好奇。 “长得丑,没脸见人,小玫瑰还是不要好奇了。” “牌牌可是小看洲洲了!人类是洲洲见过最好看的生物,洲洲之前生存的地方,那里的怪物都很恐怖,四肢都是翅膀的堕天使……” 如果席洲眼神往下移动,就会发现密码本已经打开,但他只看着扑克牌,后者也在仔细地倾听,没有出口打断。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还是席洲自己发现停止了话语,拿过日记本,“这是什么东西啊?”打开一看傻眼了,重新递给扑克牌,巴巴地看着,“牌牌,我不识字。” “啊?”扑克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能想到小玫瑰不设防给自己看,但自己也要遵守规则,祭出千纸鹤,将听力关闭,“这是身份牌,不要让外人知道,我让它给你念。” “嗷嗷嗷。”席洲应下,盯着笔记本上面的字,听着千纸鹤开口,也能将字记入脑海。他没有想到会有识字的一天,以前没有好好学。 扑克牌望着随着他肩膀上的千纸鹤开口,席洲皱眉认真点头困惑一系列的表情,看得入神,自始至终没有往日记本上看一眼。 “疯狂马戏团驯兽师职业平均五天内招新一次,短暂的用工日期让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我褪去侦探的身份,变成来面试的驯兽师。” “在这里我发现,即使是人类的失误,只要推到马戏团动物身上,也可以逃脱鞭打,空心的墙壁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打算深夜敲开一看。” “吃完晚饭,班主让我们一行二十个人展示实力,未经过训练的动物上场,有人人仰马翻闹出笑话,也有人三言两语便可使动物臣服。” “听说不及格的人将会被抹杀,抹杀是我想象的意思吗?我决定跟上去看看,原来……被抹杀的是我们。我在生命终结前写下这篇前记,希望看到的人可以继续为我调查马戏团。” 扑克牌突然和席洲对视,见他歪头,恢复听力,席洲没心眼地直接把日记本给了自己,“牌牌,你看,我不喜欢解谜。” “每个人的房间都有日记本,相当于就是身份牌,小玫瑰没有想过阵营不同吗?” 席洲乖巧摇摇头,和他有什么关系,虽然现在进入了游戏场,但以前好歹也是游戏场场主,加上身份的特殊,能奈他何? “也罢,反正我也不会害你。”扑克牌大致扫了日记本,日记都是不同的,也不是一个人的口吻抒写,同样的,身份也不一样。 小玫瑰是侦探,却只有一条有用还尚在迷惑中的消息,二十个人……是说着和侦探一批的人,还是也包含着这一批玩家。如果是后者,那么剩下的九个人去哪儿了? 更有被抹杀的是我们,难道不会驯兽才是对的? 门外响起了短促的铃声,扑克牌将日记本放到席洲身后,打开门,空荡荡的场地旁边响起了门开的声音,扭头,和一个玩家对上视线。 那名玩家转身前往自己的房间,扑克牌转身和席洲说了再见,关门,留下他孤独地在房间……还有千纸鹤。 铃声是催促睡觉的吗?席洲从身后拿出日记本放好,凝视着墙面,难说得无聊,幸好,他已经习惯了。 “嚓嚓吱——”门口传来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扒门,席洲兴奋起身,终于可以不用再无聊了! 第166章 第81章 神的计划(4) 门口是夜晚的小墨蓝狗,像郭瑶没触碰前那样子乖巧,热情好客在邀请抚摸自己。席洲不接受,打算关门,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 小狗突然扑上前用牙齿咬住自己裤腿,使着力道想将自己拽出门外。席洲没有犹豫出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动物,不然自己不会不知道它们的语言。 “希望你可以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席洲跟着小狗下了楼梯,到场地上,重复着之前进来的路,在即将出了通道时,小狗停止了步伐,扭头看了席洲一眼。 席洲上前,此刻月光泄露到阴暗处一个等腰三角形,他站立在光的形状上,在可包容月光的舞台下,暴露出来的是不规则月亮的哀嚎。 餐桌横跨舞台,狮子、老虎、大象,它们模仿着人类的行为,高举的冷制餐具散发出寒光,和桌上惨白的脸庞、发抖的身子摆成了人梯的食物有得一拼。小狗鹦鹉蛇群在人梯上玩耍,月亮冷静地注视着它们的狂欢,给它们点灯。 有些是熟悉的人,有些是陌生的,动物们没有开始吃食,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像是在举行仪式。 “你要我参与吗?”席洲视线落到小狗身体,竟发现它身子在颤抖,在后退,眼睛里出现的是害怕,这让他更加好奇。 “那可是有你的同类,怕什么?”席洲还没有多管闲事到上去打扰它们的晚餐,就算是上去,也是高举餐具。 “呜……”小狗呜咽匍匐在地面,席洲察觉到狮子的接近,如果是以人类的身份,绝大可能是出现在餐桌上,可变成人类世界的动物,说出去是要遭到嘲笑的。 他转身面对来者,未察觉到什么,只看到了狮子的脚面,扬起脖子,也只能看到狮子的身子,以自己的高度不可能看不到全貌,磁场作祟? 席洲低头看着熟悉的爪爪,真的变成小狗了! “啪。”狮子一抓拍过来,席洲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拍到墙面上,没有一丝感觉……之前npc对付自己也有点感觉。 “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席洲听到了狮子说话,当自己变成小狗,听懂了动物的语言,难道这些动物都是人变得?引路的小狗也被狮子一爪拍到了自己身旁,它面露痛苦,发出惨叫,有血迹渗出。 “滚回去!”狮子的怒火让席洲不爽,要不是看在自己变不回去,一处力没地方使的份上,轮得到这个畜生在这里叫嚣? 席洲和引路狗灰溜溜离去,还不忘盯着狮子,誓要把它的样子记到脑海里面,等自己变回原形,立马就将它撕碎! 跟着引路狗走,听到了它哭泣的声音,“每一次都是这样子,你也无法破除这个魔咒。” “什么魔咒?” “这里的驯兽师和动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份会互换,动物变成了人类训练人类。你是侦探,我希望你可以调查清楚。” “你怎么能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墙里面的东西?”也只有这一层值得思考。 “小海,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新侦探了吗?侦探的身份可不能被发现了,之前的侦探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席洲的疑问被这些密集的话抱着下肚。随着不断地前进,这里更像一个地牢,好多动物都被关在笼子里面,随着引路狗和自己的出现,过来看的动物不在少数。 这么多动物都是人类变成的?那变成人类的动物怎么没有看到一个?班主也是动物? “找到了,但是侦探也变成动物了。” “怎会如此?他去哪儿了?还是又出现什么新规则了,这样也好,隐藏在我们中间,虽然吃点苦头,但发现不了。” 席洲大概明白了上一任侦探的下场,疯狂马戏团人□□换是主题,可牌牌说每个房间都有身份牌,为什么这些动物只找侦探?头疼,不想思考问题。 这个时候哥哥在多好,哥哥会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有他在一定可以出去。 “马戏团的动物不多,班主和驯兽师不会清点,他们巴不得多出来好好折磨。”引路狗话语有恨意。 席洲跟着走到一间笼子前,小狗的身体可以从缝隙中穿过去,他进去抖抖耳朵,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眸一亮! 他就说嘛他就说嘛!哥哥怎么忍心洲洲独自进入游戏场,原来是进来就变成了动物,怪不得察觉不到。 引路狗还想继续跟侦探科普,只见侦探撒开四条腿跑得飞快,到达一只狮子面前,猛地扑上去蹭蹭。 “哥哥,好想你呀!你丑丑,娃娃不抱。”席洲松开他,盯着他眼睛,“等你恢复原样,抱抱我。” “不记恨我了?” 席洲眼珠子转悠,“记恨啊,那得看哥哥接下来的表现,说是玫瑰花,一支都不能少!” “好。” 席洲满意,这才是好哥哥吗!浑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哥哥,娃娃不想当侦探,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小狗,娃娃想变回去。哥哥也跟着一起变回去,没有哥哥娃娃都睡不好觉。” “乖,稍等片刻。”秋纪陶内心有考量,这个笼子里面有鹦鹉、蛇、狮子、小狗种种玩家变成的动物。一批的玩家一半成了驯兽师和魔术师,另一半则变成了马戏团动物,两方寻找线索。 席洲变成小狗是自己使用了变身符,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也比扑克牌身边好。 第167章 “你可以从人类变成动物,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变回去?”蛇扭动身体凑过来,“我是真的受够了,那么多的毒蛇我身上爬来爬去,够恶心的!” “这是……二十个人?”原来和日记里面说的一样啊,一半又一半。 “侦探,你跑什么啊!我们能不能变成人类还要靠你,你难道愿意这副样子?”引路狗出现在身边。 “怎么做?”席洲听到能变回原样,激动上前。 “你来疯狂马戏团为的是什么?” “调查疯狂马戏为什么五天招新!” “只要你找出马戏团里面隐藏的秘密,我们就可以变回人形。但你要注意,上一任侦探是被知道身份活活虐待致死的,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小海说的谨慎。 “你们……不知道吗?”席洲听到它们东说西扯,以为马上就能出去了,但好像事与愿违。 小海摇头,“要是我们知道,早就出去了,我们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驯兽师,来面试之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动物,而面试的那些人是动物变成的。” “这些都是上一任侦探告诉我们的,看到那群动物在知道侦探的身份后那么虐待,便猜测只有找到这里隐藏的秘密才可以恢复。” 每个玩家都有身份牌,他恰好是侦探,牌牌之前说两个阵营,牌牌应该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去问问他就可以得出结果。 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寻找秘密?席洲望向秋纪陶,知道他有办法。 “我将你恢复。”秋纪陶第一次听到这个线索,动物会被困在这里,限制自由很难办事,人形可就不一样了。 “你有法子能变成人形?”小海向秋纪陶投去希冀的目光,被无情告知事实,“我怕他被发现将他变成了动物,你们不是我造成的。” “好吧,无论是谁都行,侦探相当于就是我们了,侦探,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快找到秘密把我们救出去,在那群杀人魔手里,我们可存活不了多长时间。” 席洲没有想着答应,眼前场景变换,自己出现在房间里面。想着刚才小海说的话,救他们和破解游戏场不冲突,但也不想答应,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好麻烦的。 “哥哥?”他试探叫一声,哥哥既然让自己变成人形,一定会跟在身边的,不然……不然他也不会再变成小狗了。 没有应答,果然还是不行,眼前飞过小千纸鹤,席洲点点千纸鹤的头,“帮我连接牌牌。”一句简单的话,没有想到面前出现扑克牌,玄幻的伸手触碰,是热的! “小玫瑰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玫瑰现在肯定疑惑我们房间的日记写着什么,也清楚牌牌肯定全部都知道。”扑克牌变魔术没有故意瞒着席洲,让他看到了透明千纸鹤飞到了玩家身上。 席洲重重点头。 “我的日记上面所写我是一名魔术师,说到这里,不得不感谢游戏场,真实身份让我感受到了安心。魔术师在这里见证了五批的驯兽师来去,他勤勤恳恳,独自一人,不与驯兽师来往,觉得驯兽师换得勤可能和班主有很大的关系。” “据日记里所说,班主待手下人极好,可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人际交往落后,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打人没度,更是个没日没夜拉着驯兽师训练的赚钱魔,薪资待遇优厚也待不下去,辞职的人很多。” “而上一任魔术师想拿高工资就没有辞职,班主似乎觉得一直面试驯兽师太过于耗费精力,开始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直到某一夜,魔术师半夜有个好想法想与班主商量,就看到班主在……”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扑克牌想转移话题,被席洲灵敏的听力给捕捉到,洞察人心的眸子盯着他,“牌牌休想糊弄过去,说。” “不想把残忍的话说给你听,苦难由我承受,你只需要无忧就好,可你却无法达到深意。”只能说出来,他不想让小玫瑰抱着好奇的心态,不知道一件事情可是非常地抓耳挠腮。 “你知道大象骑车走钢丝,为什么钢丝不会塌陷吗?不是外界的因素,而是内在。魔术师看到班主刨开大象的皮肤,取出内脏,再缝合,用提线木偶的方法去操控大象,保证精彩的演出,赚得盆满钵满。” “魔术师接受不了这一切,辞职离去,劝告下一位魔术师,马戏团太过于阴暗,管不了还有着一副慈悲心肠的人尽早离去。日记到这里结束。没有下限的人,和造人的神,哪个更加可怕?” “无数的人类试图吞噬烈阳的烧饼,东抢一块西藏一块,我将自己生命献祭,口袋里装着最后一块。” “牌牌……”席洲看到扑克牌的眼睛开始分裂,无数种情绪糅合在一块,压迫着眼睛,教人承担不起。 “牌牌帅不帅?” 他这一句话败坏了所有的情绪,让席洲被他代入悲哀的情绪瞬间出来,“果然不懂牌牌。” “哈哈哈哈,小玫瑰,你是每一秒都在降落的新生,永远不要停滞不前,不要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扑克牌说完自动转移话题,坏情绪没必要带给小玫瑰,只需要他开心,从亲吻玫瑰,自己单膝下跪时,就注定了不只是利用。他无法拒绝亲吻着玫瑰花的青年。 “剩下三个人的身份分别是,动物保护协会会长,他的信箱里面有疯狂马戏团虐待动物,加赛导致动物睡眠不足,发生舞台事故的优盘,为了调查,他混入驯兽师面试的队伍,在这里发现了大量证据。” 第168章 “在这里吃完第一顿晚饭,班主让驯兽师展示自己的实力,不及格的人会被带到小黑屋,在午夜被动物拟人的姿态一个接着一个绑在长餐桌上,动物会高举餐具,举行仪式后切割吃下去他们的肉。” “此时,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已经被所看到的震惊到了,到底是该保护动物还是拯救人类?他没忍心继续看下去,跑到房间里。这个念头刚刚过了一夜,第二日发现被当成食物的驯兽师伤痕累累出现在房间内。再次驯兽加重了力道,似乎是在报仇。” 第82章 神的计划(5) “他恍然大悟,原来班主在纵容,甚至推动这一切的发生,他让驯兽师和动物互相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假想敌。会长试图阻止这一切,刚说出口,就被同伴给陷害,临死前才知道驯兽师里面有班主的鬼。” “后面几行字是用鲜血写着,请下一任看到这个消息,乔装进来的成员不要相信任何人。” “侦探、魔术师、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各自的任务不一样,目的却异曲同工。” “两个阵营?”席洲好奇不同阵营的人。 “与班主如出一辙有着爱财心的黑心记者,他和班主合作挣钱,一个负责线下一个负责线上,让观众看得开心让网友看得痛快,日记上没有多少有效的线索,写到一半没影了。” “最后一个是落影马戏团班主,日记不多,只有重复的话……祝亲和的你们达成所愿。” “会长说不及格的驯兽师在第二日会报仇,有身份的就是我们五个人,侦探又写到原来被抹杀的我们,也暗示了及格的驯兽师结局。” 扑克牌摸摸席洲脑袋,“我们是要来调查疯狂马戏团,自然是会查阅资料做好万全准备,所以会通关。班主从第一场测试就埋下了坑,我们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跳了下去。” “这么多身份的人,为什么小海说侦探调查出秘密才可以恢复这一切?” “你的问题有很多的可能性,暂时还没有找到唯一一种。”扑克牌抬眸望着墙壁,“场地的四周都是空心,应该有直接比较省力的办法打破。小海的话你不需要执行,我和秋纪陶会全权帮助你。” “好。”席洲也没有打算帮助,对于扑克牌知道秋纪陶和小海的存在,也没有介意,牌牌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啊!”墙的隔音效果不好,或许那人就坐落在隔壁,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尖叫。扑克牌放出屏幕,屏幕上出现玩家的视角,应该说是千纸鹤的视角。 被凿开的墙面露出脚趾头,玩家跌坐在地面,惊恐地捂着嘴巴,内心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奇,现在好了,今晚怎么还能睡得着! “原来是人墙。” 席洲听他的语气并不惊讶,“你早就猜到了。” “从小海知道你侦探的身份有所了解。”扑克牌不是说对自己实力有信心,而是任何小把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久前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动物和人类的气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墙里面的东西在通风报信。 至于里面是什么,能让变成动物的人类明白语言,想来只有人类了。空心的面积是实心的百分之九十,得有多少批驯兽师才可以凑够人墙? 驯兽师变成了动物,拿着身份牌的人死亡,动物变成了人类,唯一的满足条件就是……还有另一批人。 这是马戏团,客来源只有观众,看来是一场动物复仇记。班主挑拨驯兽师和动物之间的矛盾,不出意外应该是身份转换的契机,动物变成人类或许也是这样子。真相已经在心中浮现,什么突破口才能够破除这个游戏场。 扑克牌总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上个人造游戏场被摧毁得莫名其妙,好多关系、线索、幕后指使还是一团没有解开的迷雾,让他总觉得还没有过去。 现在只要顺其自然继续观看下去,提防有人的陷害,线索自动会浮现出来。扑克牌让席洲人和身份牌能对上号。 眼见着就要天亮,陪他玩了一会儿,待到凌晨,听到外面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起身打开门,看到不及格的三个人缓慢走来,鲜血落了一地。 扑克牌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果然如会长日记中写的那般模样,眼睛里多多少少出现了恨意,只有跟在身后的郭瑶眼睛清澈,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你们真是好运气,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郭瑶走过他们身边叹气,“要是班主迟来一会儿,我们都超生了。” 扑克牌望着她身上的切口,指腹平展,胳膊的伤口坑坑洼洼,刀具切割得迟钝,继续往下流着血液。本想着好好哭诉一场的郭瑶已经没有了心劲,昨晚上就被吓破了胆子。 “班主还说有医生来给我们治疗,真好,都怪那群动物,也不看管好!”郭瑶忿忿不平,被拿着刀具切割,看着它们一口一口吃下自己肉的感受是痛苦绝望加怨恨! “班主只想小惩大诫,让我们陪着动物吃饭,好好锻炼我们的胆子和让我们熟悉疯狂马戏的动物。他在的时候那群动物虽然可怕但乖巧,班主一走,那群动物像解除了封印,把我们绑在桌子上,神态动作都特别像人类。” 扑克牌让开门口,“在门口站着受风,进来说话。” “好啊,这里我只认识你们两个人,相对来说也会相信你们。”郭瑶走进去看到席洲,打招呼。 第169章 席洲点头,昨天晚上看到的人梯人数远远超过了六个人,剩下的人是谁?完全是陌生的。 “咱们这十个人中,还是看到你们两个安心,我就已经很胆小了,没想到一个男人比我还胆小,光看到那一幕就昏了过去,很少有冷静的,要是你们两个出现在那里,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凭着两个人看到不及格的人回来,没有受伤表示出一点吃惊来,就知道两个人有多么厉害。 “可以流利地说这么多话,看来伤口不是很疼。” “不愧是魔术师,眼神比寻常人还要尖锐,班主对于我们受伤很愧疚,拿出了止疼药让我们先吃,吃下去果真不疼了。” “咚咚……我是疯狂马戏团的医生,前几位受伤的驯兽师已经有医生医治,我来给你治疗。”高挑的女医生拿着医药箱走进来,眉眸柔和动作轻柔。 “班主对于让你们受伤感到抱歉,让医务室全体出动,原本休息的医生也被叫回来了,生怕耽误了你们治疗。” “你们班主对待手下真好,你们应该会很喜欢他。” “是啊,班主很温柔的,从来不会生气,就算有什么暴躁骂了我们,也会赔礼道歉,碰到难解决的事情也会和我们商量着来。不知道再去哪儿找这么好的老板。” “那为什么一直会有驯兽师入职?” 席洲听到有指向的话就知道是扑克牌借用郭瑶的口问的。如果是他们自己问,医生会打马虎会警惕,对于一个刚刚受伤的人却不会。不仅是刚受伤,还排除了有身份。 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边疗伤边说,“那些驯兽师不与动物好好相处,鞭打虐待动物,只要一批的驯兽师里面有一个,班主为了保护动物就将他们全部开除,所以才会一直有驯兽师入职。” 医生所说和接触到的班主好像不是一个人,更与日记里描写的背道相驰,相信谁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再好听的话都没有用。 “好了。能在疯狂马戏团任职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欢迎我的同事们,有什么尽管来找我。”医生起身,出门的时候被扑克牌的问题绊住脚。 “疯狂马戏团有多少同事?我们需要去打招呼吗?” “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郭瑶在扑克牌开口后试着发出声音,成功了望着他,“你这是什么魔术啊?还可以控制人嘴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哦,你见得多了就会知道。德西鲁。” 席洲听到他给人介绍真名好奇,然而他永远都在自己疑惑之前解释。 “扑克牌是我不想在秋纪陶面前暴露身份编出来的,身份逐渐暴露也就不需要隐藏了,小玫瑰怎么叫都可以。”说出真名,是想对席洲尊重,不想有目的是接近成真,连名字的谎言也要继续下去。 “好,正好洲洲喜欢牌。” 郭瑶看着两个人对视着笑,不管是什么人,对待感情都是这么单纯和小心翼翼吗? “我去我的房间休息了,不打扰你们了。”郭瑶有眼色离去,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 扑克牌的目的达到了,不再留她,就为了套医生的话,坐到席洲旁边。 郭瑶未关住的门被打开,身旁站立着昨天晚上凿出人墙的玩家——会长的身份牌。会长面容疲倦,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我找你们有事。” “那你们聊,我回房间了。” 会长进到房间里面关门,直接进入正题,“我想你们也拿到了自己身份,我想和你们合作。” “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牌?就敢提合作,不怕与虎谋皮?”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的,他是侦探!” 扑克牌不慌不忙套话,“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早上去厕所,误进入了动物的住所,我竟然可以听懂它们的语言。他们说席洲是侦探,只要侦探破解马戏团的秘密,游戏场就会结束。我身份是动物保护协会会长,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我之前听不懂动物说话,今天听到我猜想是这个身份牌给予我的能力,你们要相信我!我知道马戏团人□□换了身份。咱们身边的人类都是动物啊!” “昨天晚上我凿开墙壁里面竟然是人类的脚,我虽然有点害怕,但知道这是个线索,就把整个墙面都给凿开了。空心的墙壁里面都是人类,头挨脚,脚挨头,□□着身子,浑身尽是腐烂的伤口。墙壁的线索还是我看到你的动作发现的。” 会长看向扑克牌,“在他打了班主一鞭子,你一说话他就不计较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佬,求你带带我,我不想死。” “你这些线索,我们都知道欸。”席洲简单一句话让会长脸色惨白,都知道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没有价值了。 “游戏场只能靠自己,回去吧。”扑克牌好心给了警醒,如果一味地依靠别人,自己则得不到成长。 “只要一个人破除游戏场,剩下的人也会出去,你既然都叫他大佬了,还担心什么?”游戏场这个机制,让席洲缠了穆勒十好多天,为什么一个人破解了,其他人也能享受到便利! 他当时说,“沉睡的乌鸦嚼不破喜鹊的内脏,好细的规则夭折曾叠成树根,生存在起点线不值一提,横排骨位的身体开始遗产,为了填补,不是镇压。” 第170章 “希望你永远不会理解这段话的意思,这是一场没有价值的身份,深陷于其中,便永远无法抽身。” 第83章 神的计划(6) “牌牌,你看着洲洲做什么?”在会长身份的玩家走后,席洲发出疑问。 “小玫瑰进入游戏场也是这么想的?小玫瑰有时候聪明至极,有时候又蠢笨那么一点。” “什么都没有想,就遇到了哥哥,知道哥哥喜欢我的样貌,又得知哥哥是排行榜第一,洲洲才和他达成约定。” 和那群老家伙立下的契约,还有穆勒十的话让洲洲头大,只能找个肯为自己鞍前马后的人了,恰好这时秋纪陶出现了。 “现在呢?” “现在也不需要洲洲发愁,有哥哥和牌牌。” 说来说去,扑克牌就觉得这句话悦耳,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句话,能让自己的名字在小玫瑰嘴上上个限定户口就心满意足了。他不敢求永久,逃脱结海楼怕是就需要永久。 “昨天通过测试的四位驯兽师和魔术师下来开始排练,受伤的驯兽师有观看和受伤的权利。”班主声音宏亮传入每个人耳朵。 他站在场地上面,看到一间房出来的是两个人,吹胡子瞪眼,“你们不仅串门,还串了职业,是不把马戏团的规矩放在眼里?!” “我和爱人一起睡,触犯了哪一条规矩?”扑克牌开口总能噎着班主,让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应该怎么应对。多说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不说又憋着一口气,教人好生纠结。 扑克牌在席洲耳边轻声说,“当着秋纪陶的面,更要占点便宜。”他知道秋纪陶在听着看着,除了堵住班主的话,难保也不会有点小私心。 “你也被占便宜了啊!”席洲不满意,光说自己被占便宜了,牌牌好过分!怎么可以看低洲洲!那些老家伙都说自己占了十万怪物的便宜才打不过自己,他不喜欢占便宜这个词。 “好,互相占了对方便宜。”在小玫瑰心里,只要和他接触过,他都会给你如自我般的尊重。 “不管你们之间是爱人还是仇人,只要来到疯狂马戏,就要遵守规矩,下不为例!”班主不和魔术师比口舌,口舌之争是无力者的行为,聪明者会以此为限制。 “前往舞台开始训练,一天的训练时间,到夜晚彩排的时候,谁训练的动物出了差错,将面临裁员的风险。” 及格的四位驯兽师下楼梯,意料之中有些受伤的驯兽师也跟下去,或许看取经验,或是发泄昨晚的怒火。 到达舞台有十位驯兽师一位魔术师,尽管受伤都不愿意休息。 舞台上已经出现了许多动物,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去请,鹦鹉、大象、蛇群、老虎……等,还有熟人,小海和秋纪陶。 “你们开始排练,中午不能吃饭,到晚上我来验收成果,完毕后吃晚饭。”班主说完离去,留下几道不满的声音。 “中午不吃饭还有力气吗?班主早上表现的像是个好领导,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马戏团的规矩?” “昨天晚上吃完当时就消化了,别说还经历了一场……” “别动我的东西,滚!” 语音中没有怒气却可震慑到人,比大吼大叫更加让人退缩,所有的玩家视线聚集到来源之处。 手链清脆的水晶碰撞出天籁之音,随着放开鞭子,也让人视线难移。之前光看着这人的样貌,竟然忽视了如此凝聚山川青空灵气的手链,美得荡漾心房。 席洲挡在秋纪陶面前,看着前方拿鞭子的人,被自己挡下还不服气,也不想刚开始就和其他玩家交恶,更何况,招惹这位美貌的驯兽师,还会收获一位魔术师。 他转身去攻另一头狮子,卧着休息的狮子被从天而降的鞭子打地站立,盯着面前的人类,想要扑上去,行为被内心无由来得恐惧定住了脚步,只能承受着他的鞭子。 道道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让诸位玩家神色各异,有相同的神色,都是笑容。 席洲摸摸站在身侧狮子的头,“哥哥,娃娃在,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秋纪陶把自己变回人形却没有跟随,想来是受到了游戏场的限制。 “够了!再这么打下去,一会儿还怎么训练!”会长上前拦住玩家,内心万道的思绪,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这些表面看上去是动物,实际是人类变成的啊! 可这些不能说,会长日记中写着不要相信任何人,他选择相信侦探就是一场豪赌,赌对了是因为亲耳听到了侦探的身份。面对这些人,没有证据和线索,他可不敢轻易说出口。 因为不说,他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同情心泛滥的胆小鬼。 “你现在心疼这些畜牲!是眼瞎看不到我们身上的伤口?我真想让你看看这群畜牲昨天晚上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他们拿着餐具,一刀一点一刀一点将我们的肉割下!拿着叉子把我们的眼睛戳瞎!你当然不知道那种感受,因为不是你!当你眼睁睁看着它们吃下自己的肉,眼珠子在口中爆开的画面,我们惊恐万状,那时候你在哪儿!那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你的同情心不可笑吗?再不让开,我今晚上让你尝尝!” 会长为难地神色出现在了脸上,现在这副场景和日记中描写的一样,该保护动物还是拯救人类? “对不起。”他让开了,这声对不起只有自己清楚是对谁说的。 第171章 “小玫瑰,你看到这副场景什么感受?” “强者可以掌控权利、实力和弱者,但他不是强者,是虚假的信息造就了现在。”席洲向来不喜欢欺负和自己武力值相差太远的怪物,如果有,都是把他们养大,有和自己一战的力量才动手。 不是一个等级,他才不施舍一个眼神。 “他是个愚笨的人,情绪牵着理性走,注定是个输家。”扑克牌话音刚落,一只小狗跳跃到玩家的伤口处,重重撕咬着,让玩家迫不得已因为疼痛丢掉鞭子,去抓小狗。 小狗非常灵活,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让他抓不到,不管是在外人眼里还是他感受到的,都是机智的小狗啃食着患处,让未好的新伤再次增添。 一直被打的狮子抓住时机站立,撞向玩家,将他撞倒,张开大口刚想咬下去,脖子上突然出现铁环,不知使用了什么,狮子身体僵硬倒下。 班主骂骂咧咧走出来,“就知道这群畜牲不安稳,竟然还想咬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们两个人扶他去医务室。”他指着记者和落影马戏团班主。两个人对视一眼将他扶起。 “等他们回来继续排练,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耽误了今天晚上的演出,一个个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伤人的动物被关进魔术箱里,晚上来分/身魔术,同类也别想舒服过,给我穿火墙!狗表演走水球换成走钢钉,最后呈现出什么演出效果,你们自行商量,魔术师负责。” “好的。”扑克牌答应,在班主走后,受伤的玩家上前,语气不像质问不像好奇,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班主会把事情交给你。” “因为我是真正的魔术师,比起你们,更加值得托付。”回答问题是礼貌,扑克牌一直保持着风度。 “你手里有什么线索。” 扑克牌看着面前不得到消息不罢休的玩家,和一群等着自己开口的人,轻笑,“线索有,不给。” “在同一个游戏场里都是同伴,不要闹得这么难堪,出去才是至关重要,无论谁找到线索分享出来,就算是藏着掖着,最后你出去了我们也会出去,何苦呢。” “小玫瑰,牌牌今日给你上一课。”扑克牌手抬起,舞台表面众玩家的脚底出现金颜色的阵法,“我为疯狂马戏团新增加一条规则,除有限人数外得知线索的玩家,死亡。”手落下,阵法消失。 众玩家看着这阵仗和听到话,有些开始着急了。 “谁招惹你的找谁,别牵连到我们。” “听他吓唬人,要真有这本事,早就破除游戏场了,还留到现在?” “牌牌,你实力是什么?”席洲刚开始以为是魔术牌,后来知道了镜子,现在他竟然可以为游戏场增加规则! “在每一个游戏场里能增加一条或减少一条规则。附加能力不算做实力,只能锦上添花做不了雪中送炭,和金判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金判官是排行榜上的人物,守规矩尊律法、或许游戏场正是看中了他是个正常人,给了他随意惩罚的地狱之口,想惩罚谁杀谁,一张口就可以办到。” 席洲听着他介绍,这么一对比,牌牌确实是个废物能力,“牌牌知不知道哥哥的实力是什么?” “他就在这里,小玫瑰还需要问牌牌啊。” “洲洲只有变成小动物才能听懂他们的话,对哦!”席洲想起来了,看向会长,见他也在望着自己,把他叫过来。 会长看到扑克牌,首先小心翼翼地问,“大佬,有限人数有我吧?”他知道的可是很多,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应该有自己。 他没有招惹到大佬,刚才没有抬头,只觉得这群人疯了,跟大佬要线索,早上也好聚好散,况且自己还有会长的身份牌,就算不多,也能达到百分之五十。 “你都猜到了,还要问我。” “谢谢大佬谢谢大佬,大佬爱人,您叫我来什么事情?” “你可以听懂动物的话,听听他说什么。” 席洲对于这个称谓不在乎,倒是把扑克牌逗笑了,这个玩家为人处事,不错。 “他说滚,对着大佬说的。”会长汗颜。 “骂得真好听,再问问他还有没有了。” “他说游客。”简单的字符合秋纪陶性格。 说出游客倒是和扑克牌不谋而合,不差多少,看来是了解到了什么,那就等待晚上了。 “牌牌,你要是扮游客,带上洲洲,哥哥不在你也不在,洲洲会无聊的。” “机灵的小玫瑰,你怎么知道牌牌的想法?” “你和哥哥都是行动派,上一秒知道消息,下一秒就要亲自实施。”然后就把自己抛下,或者是留下一个冒牌货,两者他都不喜欢。 “好啊,接下来开始排练。” 对于这些变成了动物的人类,要求配合还是很简单的,有会长在传递语言,再让小海协商,排练十分顺利。不管是火墙还是钢钉,都是由魔术变出来,不会伤害动物一分。 走到大象面前,扑克牌伸手触摸着大象,探查内部,果不其然,内脏已经被挖去,这样子的提线木偶没有存在的必要,不如死亡来得解脱。 一声叹气被大象给听到,眼角的泪诉说了自己的态度,沙哑着嗓音开口,“不……不要调查。” 第172章 “不想伤害同伴还是动物?游戏场给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希望你们恢复原样不要再继续下去。” “人总以为自己是造物者,在幻想中耀武扬威,给予幻想之外的皮鞭,颠倒了现实世界,你会发现,皮肤的伤痕是自食恶果。” “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但那个人说得没错,神拼命的守护世界,保护的人类却在破坏。如果你站得够高,你会发现,一切都在不值得中。他把慈祥全部给了世界,狠毒给了人类。” 扑克牌话语风轻云淡,承受的千斤顶只有自己知道,他说得是谁…… 这个世界……需要保护才能撑下去。 发光的魔术牌红心7出现在眼前,扑克牌转头,看到了比光芒更亮的眸子,“7。” “是啊!牌牌让洲洲猜测真实武器的时候,露出来过。” 扑克牌身子靠在大象身体上,此时此刻竟感觉到自己比大象重量更轻,他自认花言巧语,放到认真上和云缝上秤也可堪虚量。 从席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成果,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人间的热闹,在这混沌腐烂的世界里,让玫瑰花盛开吧。 傍晚,班主来验收成果,检查一切设备后拍拍扑克牌的肩膀,“人类是动物的伙伴,就不叫疯狂马戏团了。” “你会在今晚看到,玫瑰花的盛开。”能有一个放松的地方,放松的人,在他身边不需要处心积虑,这种感受谁都想要。一旦沾染上这颗种子,就会疯狂的发芽,化作钢铁的枝桠,穿过千重山万里路。 只要席洲开心,秋纪陶毫不犹豫地低头。 在观众席观看的九位驯兽师,每一位坐一排,待表演结束后下台,说出自己位置的看法。扑克牌根据意见进行调整,无论是哪一排的观众,都值得最好的表演,这是他从事魔术以来的理念。 “不管是游戏场还是人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舞台,他还是一个浪漫的魔术师。” “他的爱人有福了。” 席洲坐在房间里好无聊,牌牌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不能早早坐落了期待感,也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门被敲开。 “小玫瑰可以坐到观众席观看表演了。” “好啊。”席洲对扑克牌的布置好奇极了,几乎是跑起来得速度走到舞台,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剩下的驯兽师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观众开始陆续进来,和人类世界一样的场面让新玩家开眼,得有经验的玩家告知,虽说称作是游戏场,但这里自成一方世界,和人类世界一样真实,并不是虚拟。 座无虚席,全场陷入黑暗,是一次无边际的黑,像墨倾力注入空间,不耗费每一条缝隙,怕是垂眸连自己的鼻子都看不到,也包括席洲,不用想也知道是扑克牌做的。 黑暗的上空出现发光的一张魔术牌,晕染淡黄的虚影光如同天空的贵宾——月亮。魔术牌开始动了,似翻开的书页旋转在每一个角落,有些横立吐出黑白色的小球,两个小球在不同的魔术牌上敲击出不同的声音。 被眷顾到的魔术牌冒出不过拇指般大小的小精灵,拿出吹拉弹奏的乐器开始表演,没有乐器的小精灵飞往不同的观众席,飞来这一刻,一束灯光打落在迎面而来的小狗身上。 小狗踩着钢钉球,通过不停地踩踏让球转动,脸上充满着笑容,冲观众挥舞着手臂,钢钉球下牵连出一地的红色颜料,一个拐弯露出身后如法炮制的小狗。 钢钉球的颜料分为两种颜色,红绿,二十只小狗在舞台上状似无规律行走,直到舞台升起来,才知道其中的玄机,是无与伦比美丽动人的一束玫瑰,魔术牌小狗灯光消失。 再度陷入黑暗不过一秒,“哗”无数的火焰沿着玫瑰的纹路烧着了玫瑰,雷鸣般的掌声给了震撼,观看人的心也在跟着燃烧。 十只狮子从玫瑰里面探出头,跳到玫瑰上,踩着根叶花瓣向不同的方向奔跑,玫瑰舞台随着狮子奔跑的视角推进旋转。带火的玫瑰旋转,由狮子引导,旋转着变小,小到只可容纳下一头狮子,即将消亡之际,像爆炸般炸裂开来。 似乎要把这个舞台炸毁,在观众想躲开、惊恐害怕时,火焰触碰到身体,如温泉般舒服。火焰从中心向外消散完成,遗留在每位观众手里一束玫瑰花,粗略看都是红色,细看深浅不一。 舞台残留着火烧过后的烟气,慢慢在地面凝聚成为天空云朵的形状,视线随着一丝薄雾上移,看到了湛蓝的海面涌动着。天海颠倒中出现大象的身影,它们靠着云朵荡秋千、靠云朵走钢丝…… 单打出来的灯光跟随着一头大象的后空翻落到棕色蛇群编制的藤条上,随后凭空消失。藤条背后的天海景色没有落幕,像是一个个增叠的相框,这些动物就是画,蛇群在于变换。 席洲按耐不住了,早就想上去玩,忍到了现在!飞到空中打开翅膀,新雪般的羽毛飘雪般落下,遮天蔽日圣洁的羽翼煽动。 他飞到蛇藤条上,刚坐下,左边出现枯树,奇迹般缠绕上鲜花,右边出现黑色的不知名软体怪物变换着各种动物形态。 随着这些出现,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变换着容颜,林间的树木精灵,透明绿荧的翅膀撒下绿光,深绿色的长发被树叶编织,美好初生,代表着大自然的力量。 都没有看够的发尾变成了不同的渐变色,一眨眼一个颜色,和变戏法一样,眸子存着无数种颜色,转动之间让人目不暇接。 第173章 刹那间,他变成了美人鱼在天海间共舞,与天海融为一体,舞动得身姿,银月锻造的鱼尾,冷漠的银瞳暗藏着冷漠,转头看向了热闹处。 黑暗的观众席看不到人类的样子,只有伫立在土里的玫瑰花,环视一圈,从鲜红到暗红,像是踏入了生老病死的大自然规律中。 席洲变回原样飞到扑克牌身边,未收回的翅膀变成一道流光传输到手指上,抬起,点着扑克牌眉心,“德西鲁,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了人类常说的开心是什么感受。我赠予你一双翅膀,可保你万寿无疆。” 扑克牌连席洲都拒绝不了,别说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不想要,也收下了。没有心爱之人陪伴在身边,万寿无疆有何用? “这是爱人吗?这是神仙吧!!”郭瑶忍不住羡慕起自己眼睛,怎么这么有福气!这一辈子还能看到这么美好的画面。 “小玫瑰,游客之旅开始了。”扑克牌在席洲耳边轻声说,不知道动物在变成人后还会不会抓游客,得到秋纪陶的提醒敢保证了。 特意挑选了在观看表演时,兴致不高颇为遗憾的观众其中两位代替。这一场马戏除了是为席洲打造,还有是想看出有端倪,更倾向于看刺激表演的观众。 也不知道作何猜测,心中已经落下了目标,不相信人类,经历过人类,很难再相信人类。 席洲再睁眼,自己坐到了观众席上,低头看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在灯光暗下的瞬间,身下一空,感受到失重感立马把它调整过来,平稳落到地面上。 观察着四周,这里面关押了不少人,游客是从上面掉落下来的,说明背后有人在操控,等牌牌下来吧,他下来一定会找自己。 正想着,和一个陌生人对上视线,他走过来靠在自己身边,“今天驯兽师不会出现差错,这些动物的晚餐全部是从游客里挑选,被选中是必然的,到时候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他们切割你的身体不会感受到疼痛,放心将一切交给我。” 席洲点头,当然放心了! 扑克牌向其他游客打听消息,“朋友,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看着表演就到了这里?” “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说话,告诉你们,这里是那群畜牲关押我们的地方,全部都是疯狂马戏团的观众,看完表演就到了这里,每天晚上它们都会拉出去好多人,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 “在这里你活不过一天,我因为藏在角落里面幸运,这是第三天,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被它们虐待!” “也不是所有观众都会出现在这里,我是昨天晚上那一批观众,除了我就没有人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这些动物表演差劲。我是疯狂马戏老观众了,这两次表演确实没有之前的好,像是一群散兵游勇。” “所以,是动物复仇记?”席洲随着种种的话想明白了,疯狂马戏团里面的班主和驯兽师压榨、虐待动物,为了挣钱不惜残害动物生命。不知道什么契机下,动物和人类互换了身份,动物开始报仇,才引得侦探有身份牌的人出现调查。 像小海所说,变成动物的人类是非常希望侦探调查出真相,这样子可以扭转这一切,反之,变成人类的动物要阻止这一切。 小海能监听到房间里面的内容,人墙是人类设置,人梯晚餐是动物举办,他/它们一个在努力改变现状,一个维持现状,他们的加入……是改变还是维持? 医生说班主人很好,是对于他们变成人类的动物好,是不会连坐把所有游客拉下水的好。 “我们像个看客来,又像个看客去,游戏场早已经给了我们结局,悲剧在现实中上映。这一次的游戏场有育人一说,倒挺符合结海楼的风格。” “他不会教我、不会教秋纪陶,小玫瑰,你可与结海楼认识?”人造游戏场没有结束,他们沉陷在其中沦为棋子,结海楼是那个推手。因为……他掌控着世间,他是神。 “不认识。” “看来,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吗?”席洲转头盯着他,他眼神里面充满着濒临死亡的轻松,不像是闯过游戏场的。 “原来是我啊,是我一开始就放弃了你,小玫瑰,怕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扑克牌不想看席洲,以前不理解的现在全部都理解了,他们看的是一片玫瑰园。 自己为什么陷入到游戏场,又得结海楼掌控,好像在这个时候找到了罪魁祸首,让他怪谁?怪席洲喜欢玫瑰花?未免太不是人了点。 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神为他保驾护航,为他铺出一条通往神殿的路,而自己和秋纪陶,便是席洲脚下的阶梯。 “我不着调的为玫瑰葵落下帷幕,昔日想念的味道不会再次落满了音调,靠吼反馈给猴的污垢,撕裂的地接象舌下酒,过后被盛满垃圾毁灭,只能看到那莽撞的身子布满伤痕继续撞着铜墙铁壁,腹中的舌头有苦要诉。” “小玫瑰,如果秋纪陶和我离开了你身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语言,你一个人,真让我担心。” “牌牌在说什么啊?哥哥和牌牌舍得离开洲洲吗?”席洲想了想,如果自己要离开他们,想不出来。 “该来的,唯有面对两字。”也不知道扑克牌是说脚步声还是其他。 狮子直立起前爪,只有两爪走路,人类的姿态模仿到位。五头模样不一的狮子分别走到不同的笼子前,打开房门,每个笼子里面出来前半部分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席洲和扑克牌向前,有往后退怕死的也抵了。 第174章 两个人跟随着游客前往舞台,周围都有狮子开口,它们说话……席洲还是听不懂。变成动物的人类听不懂情有可原,品种一开始就不一样,那变成人类的动物应该能听清楚, 这些……是人类变成的动物,那这个晚宴就是人类所举办的,不是那群动物。 到达熟悉的地方,昨晚是观看者,今天倒是躺在了上面,他们像是放在砧板上的活食,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奇迹般地动不了了。 眨眼的瞬间,席洲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面,颇为疑惑地又眨了几下,才明白怎么回事!破牌牌!说好的带上洲洲!真开始了却让自己回到房间。 依牌牌的性子,应该会有屏幕给自己看,当屏幕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席洲骄傲,哥哥和牌牌的性格自己都摸得□□不离了! “咚咚。”门口有外来客,这个时间谁会来找自己?席洲挥手,门打开,露出外面化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妆容的人,煞白的脸有死了很久的死气,凸显了墨绿色的嘴巴,他抬起手中的篮子。 “今晚我们小丑马戏会登台演出,到时候希望先生能来观看,您可以提前选择小动物玩偶。” “好啊,什么时间?”席洲上前,看着篮子里各种软绵绵的玩偶,选择了吐着舌头憨憨样子的狮子,越看越觉得傻里傻气。 “午夜一点。” “我一定到达,谢谢。”席洲举起狮子玩偶跟他挥挥再见,瞥到他离去,异样地走路样子让席洲注意,怎么会是疯狂地走路?大摇大摆姿势怪异,不过挺有意思的。 席洲进到房间里,继续观看屏幕,血腥的场面不感兴趣,低头乐呵呵地玩着小狮子玩偶。门被打开,歪头看到了会长,牌牌一会儿肯定也要来,自己这里真热闹。 “席洲好。”会长先跟他打招呼,才说明来由,“我有点害怕,刚才有个小丑敲门,说什么小丑马戏,时间还那么阴间,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丑马戏?” “我害怕敲门你会害怕,所以直接打开了,原谅我的冒失。”一旦进入游戏场,就会出现一个通病,在房间里听不得任何声音,哪怕一点点都是恐怖的催化剂。 席洲摇头表示不知道,看到他手中蓝色的小象玩偶,被他发现递给自己,“你喜欢啊?给你。” “洲洲只喜欢狮叽。” 面前屏幕消失,扑克牌人和声音一同落下,“小玫瑰没有生气吧。” “有一点点,现在没有了,牌牌,狮叽!” “真可爱。”扑克牌坐到他身边摸摸玩偶的脑袋,“不管小玫瑰好奇不好奇,牌牌都要跟小玫瑰解释,小玫瑰应该有所察觉,月下晚餐的动物是人类。期间我借助会长的帮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进行晚餐的动物是人类变成的动物,不是动物模拟人类的姿态,而是他们变成动物一时改不过来,表演被关押的也是人类变成的动物。” “两波都是人类变成的动物?那班主呢?”会长在为扑克牌进行翻译的时候已经受到了重击,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惊讶! “人类是动物所变不动,很有可能人类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一幕,在给我们打警惕,如果不尽快出去,就会落得那样子的下场。他们在帮助我们,成功后我们可以从游戏场走出去,他们也可以各归各位。” “所以,疯狂马戏还是人类的天下,变成人类的动物,班主他们没有任何措施吗?万一真让咱们找出了真相,他们又重新变回去,不还是受折磨吗?” 扑克牌:“……” “要我们有什么用?” “啊?”会长激愤地心情平复,“不好意思,我知道咱们应该帮助人类,才能出去。” 席洲听到他这句话笑了,“班主他们的措施是我们,只要解决掉我们,就不会有人帮助人类了。看来人墙是班主他们的杰作,小海的提醒我没有体会到。” “接踵而来的……小丑马戏。”扑克牌摊手,手中出现吐着蛇信子的棕木色蛇,“班主他们坐不住了。” “时间也快到了,去看看小丑马戏里有什么鬼吧。” 三个人起身出门。 席洲瞥到场地上被锁在笼子里面的十只狮子,跳到场地上,走到一个笼子前,看着里面趴着的狮子,脸上出现笑意,“哥哥,娃娃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扑克牌和会长下来,扑克牌摸摸他的脑袋,“我在舞台上等你。” “好!我陪陪哥哥。” 第84章 神的计划(7) 席洲在扑克牌离去之前冲他要了手帕,打开铺在地面,调整好角度坐下,拿出小狮子玩偶在秋纪陶旁边比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娃娃猜哥哥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想,娃娃人类的模样没有学到,话可是学的一干二净。其实也学到了,就是哥哥不吃这一套。” 席洲看到自己模仿的那个人类眼泪一掉,对方就什么都依他,可到了秋纪陶这里,直接就是,哭吧。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娃娃现在听不懂哥哥的话,等哥哥变回人形,再说给娃娃听,就算是暂时变不回来,也不要失落,有我陪在你身边。” 席洲临走之前不忘撸撸秋狮子脑袋,这个机会可不是常有的,把小狮子玩偶放到他身边代替自己陪伴,去到舞台,扑克牌果然遵守承诺,在舞台上等着自己。 第175章 “牌牌有没有偷听洲洲跟哥哥说话呀?” 扑克牌掐着他脸,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没有一点怒气,“在小玫瑰心里牌牌就是这种人?让牌牌心都碎了。” 心?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席洲想到在木偶戏里,牌牌说红心的时候指向了心口,将手放到扑克牌胸口上,上下抚摸,“安慰安慰。”这里的东西还挺漂亮的,碎了有些可惜。 扑克牌抓住他手,“小玫瑰的手是灵丹妙药吗?怎么一碰就好了。” “洲洲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能力欸。” 扑克牌看着他一脸认真看着自己手的模样,忍俊不禁,听不出的言外之意,都怪自己词不达意让小玫瑰犯难了。 “我们坐下看表演。”他拉着席洲坐到位置上。三个人挨在一起,刚坐下小丑马戏出场,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妆容,唯有嘴唇的妆容呈现彩虹色,穿着暗黑的服装,开始表演杂技。 行为非常怪异,不像是表演,倒像是一种祭祀,放出的白鸽在舞台上撒下小米,在观众席上的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变成了之前选择的动物玩偶族类。 “既然想要阻止这一切,便成为死去动物的灵魂栖身地吧。”班主在台下看着这三个人,不,现在应该是动物了。 “原来班主是这样子阻挡,让死去的动物借助三位调查者复生。”会长身份牌的玩家开口。 扑克牌将空中的镜子收回来,三个人出现在关押动物的地界。这是扑克牌的镜子折射戏法,可以瞒过游戏场。 他想到表演前哭泣和说人话的象,自己竟然会这么大意,当时只以为是变成动物的人类。袍子一遮,三个人出现在关押着大象的地方。 会长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从游戏场出去,一定要学习魔术!魔术也是对付游戏场的法宝。 扑克牌找到那头象,他正在休息,听到人来,闻到熟悉的味道,掀开眼皮,所见之人还站在这里,没有被变成动物,真好。 “我知道你找我来做什么,请回吧。” 扑克牌察觉到人语让席洲惊讶,开口解释,“侦探没死,和今晚一样,被班主拿来当做死去动物的寄身处。那些人类变成的动物也没有想到侦探还活着,才迫不及待利用你逃脱现在的困境。” “侦探还活着,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半破不破虚掩的游戏场已经打开了半扇门,侦探,请吧。” “我知道是心存善心的动物救了你一命,也知道你宁愿一直这么下去,让动物对人类的报复延续。但你不知道,不管的下场是让无数的生命消亡,动物、人类、游客,不妨把真相公之于众,以此为戒。” 扑克牌的声音落到耳朵里开始模糊,席洲看到周围破碎的景象,近在咫尺的距离向远推进,他看到了一切,游戏场破除才是最美的样子。 马上就可以见到哥哥了!这一次会出现在哥哥家里吗?还是约定好的牌牌家里?两者都可以的期待变成了短暂迷茫的第三者——开始新的游戏场。 眼前出现人的后背,席洲往后退几步,打量周围的环境,桌子沙发柜子门……还有熟悉的三个人。 终原、夏宥工、姜姚枝,三个人穿着一模一样宽大的黑白相间的校服,气质大为不同。 “真是个漂亮的美人儿。”夏宥工的姿态和终原布置的幻境里面一样,像极了浑然天成的一块宝玉,说话都倘着汁水,让人深陷在翡翠液里。 “见过面再寒暄,不虚伪?”终原虽然没有站在席洲身旁,气势却无形的化作第二个自己伫立。过于冰冷的调子落到他这里是绵绵的沙冰,虽然没有味道,但也入口即化。 “他们都知道我的幻境。” “嗷。原哥哥,你的伤好多了吗?”之前觉得终原那样子挺好看,一种在他身上不突兀,别样的美感,现在感觉内心有些愧疚。一定是和牌牌待得时间久了,学到了他那心慈对人好的一套。 “伤习惯了。” “家郎溪,朗朗乾坤未锁袋,首要判:立定那盗取元宝之贼人……”姜姚枝的清唱在两个人话落凸显出来。 席洲目光落到他身上,姜姚枝停下,对他微微点头,不负名字,像柳枝一般,有风拂过才给面子,其余时间享受宁静,沉入了戏曲的世界。 房间中又出现一道人影,没有反应过来,背上沉重,烈火焚身心脉俱断的感受在此刻消失,秋纪陶便知道身后人是谁,扶住他的腿,“慢点,别把自己伤了。” “不要。” 席洲等到抱够了松开,下到地面紧紧地贴着他,“哥哥,以后不管游戏场是什么规则,你变成了什么,都要留在娃娃身边,不能离开半分。”还想要牌牌。 “好。”秋纪陶给他整理头发和领口,刚顺好,又被他自己弄乱,双臂抱着拍拍他背部,随着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进来,秋纪陶松开席洲。 席洲转身,看到而立之年,发福有些严重的npc,“五个新生?五个女生还没有到齐。”男人自顾自说了一句,绕过他们坐到位置上。 “啊!!!”尖叫声在无人的楼道里喊出了扩音器的效果,身穿黑白校服的女生从门口飞快跑过去,似乎是发现了里面有人,退回来,跑到房间里面,脸色惨白。 “我终于见到人了呜呜呜,我在厕所里面看到鬼了,吓死我了!”说着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肩头,想起刚才的画面,害怕地钻到离得自己最近的席洲身后,蹲下抱住他的腿,开始哭泣,“这是什么学校啊,我不念了,我要回家。” 第176章 “鬼是什么啊?”席洲没有见过,都没有听说过,感到裤子上温温的,求助地目光投向秋纪陶,原本站立的人早就蹲下拯救了。 手帕递到眼前,还有好听的声音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女生不受控制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人,尽管模糊也能看出这个人帅气的轮廓,接过手帕擦擦眼泪。 “我叫颜林,第一个到这里的,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就想去厕所,在找厕所的路上发现这一层没有人,还被不知道哪个房间里面的人形模具吓了一跳,我感觉阴森森地哪里不对劲,想回来时,发现厕所就在对面,我就爱胡思乱想,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就进到厕所里面。”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看到每个厕所门都开了,可明明我上的时候是关着的!然后我看到镜子里面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她没有脚!我刚想跑她就趴在我肩头,那张脸和枯树皮一样,腐烂得不成样子,我大叫就往这边跑,之后你们也都看到了。” “那不是鬼,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找灵感随意玩的,你见过哪有鬼这个点出来的。”男人说话,让颜林支撑着瘫软得身体起身,“可是她没有脚,脸颊都是腐烂的。” “所以说找灵感,在这里不要害怕,这种事情经常,你们以后也是如此。”男人习以为常地喝了一口水,“来到这里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等你们人到齐后再跟你们说。” 颜林内心半信半疑,如果这是虚惊一场,也太真实了,内心倒希望是假的,不然接下来可怎么活啊。 “你们好,路上碰到了鬼打墙,好不容易才走出来。”门口出现高马尾少女,身穿着校服青春洋溢,似乎正是入学的年纪。 身后和她一起进来的女生披着头发,比较冷,是熟人——苏和雅,两个人进来看到两波不同年纪的人,同样的兴奋,一个外露一个内敛。 “夏宥工!我的老天爷啊,非常有幸能和你一个游戏场。”全美虽然激动,也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 这可是排行榜第一的人啊,虽然看上去儒雅随和,风景之气,但能久居排行榜第一,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谢谢,我也很荣幸,你的荣幸可能要两份。我旁边之人,二十到三十岁年龄段的排行榜第一,秋纪陶。” “哇!这不是……两个第一凑到一起了吗!”全美捂嘴,这么难得一见的画面不负进来这次游戏场。 这个秋纪陶有大佬的气息,冷冷地站那儿都可以让人打颤,还是她们这个年龄段的温和。 “姜姚枝,我见过你的照片!终原,排行榜前三名今次我可是都见到了,一会儿可以拍照留念吗?我想发到论坛上面。”全美不知道其他年龄段排行榜上面的人是什么态度,她们的非常可以。 排行榜前十都被挖出来放到论坛上面,他们也不生气,一起经历过游戏场的人都说他们会帮助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这五个人各有各的美貌和气质,赚了赚了! “还有最好看的小哥哥,能合照吗?”全美的视线移到席洲身上不舍得离开。 第85章 神的计划(8) “合照?”席洲盯着终原的眼神移到秋纪陶身上,后者摇摇头,席洲呆了,掐他一把,“娃娃是问合照是什么!不是让哥哥拒绝的!” “合照就是一起拍张照片,可以保留下来的,哪怕不在一块,也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全美笑着解释,跟帅哥解释,千万个愿意! “什么排行榜第一?你们成绩很好吗?”颜林在旁边听晕了,她们口中的词汇让自己好陌生,仿佛不是一个时代的。 “妹妹,你是新人吧。”全美把这里是什么地方给她说了一遍,颜林瞪圆了眼睛,使劲拍拍自己的脸,“不不不,我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我还在学校里面还在学校里面……” “这么热闹啊。” 又是两个熟人,姚凌和许炫,另起新的游戏场怎么会有这么多熟人,内心的猜测被证实,怕是……真如扑克牌所想那样。 “苏和雅,你杀郎岱的仇,我还等着报。” 苏和雅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无论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在趁着郎岱变成小孩杀掉他时,便已经想得清清楚楚。 “新生到齐了,在报到的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我跟你们说一下怪谈校园的规矩。” “怪谈校园?”颜林内心开始落寞,从一中变成了怪谈校园,跳转可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再怎么不想接受现实,也要面对。没有经验,怎么活下去啊! “上课不允许交头接耳,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保持安静,熄灯之后不能乱窜宿舍和床位,不要上厕所,睡觉不要打呼噜,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剩下的规矩你们自己摸索。” “签完字就去宿舍报道,现在晚上九点,十点熄灯,你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 席洲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名字可会写,是穆勒十手把手一笔一划教的,写了一千遍才入了他的眼,但穆勒十这个名字几乎每天都要写好多好多遍。 “我可以跟着你吗?我太不熟悉这里了,我还怕……嗯。”颜林走到全美身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在场人都不认识,但只有全美刚才向自己解释游戏场。 “好啊,反正都是要一起的。我跟你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游戏场不再设置任务提示了,全靠意会和自己推理,让游戏场直接困难好几个度。给你举个例子,要是现在有任务提示,就会写在这里生存多少天,要干些什么,帮助谁,达成就可以通关。” 第177章 “我真是赶到了一个“好时候”。”颜林越听越生无可恋,她推理不行。 “已经点题了。”夏宥工提醒她们。 全美点头,“对哦,怪谈,那就各自当心了。” “怪谈是什么?”怎么说一个洲洲不知道一个,全程下来也就听懂一个游戏场困难度,还是自己干得好事。 “怪谈分为两种类型,故事怪谈与规则怪谈……”听到夏宥工开课,有些人竖起耳朵。 “故事怪谈可以是耳熟能详的流传,也可以自己编纂,例如,墙里面的室友,在午夜十二点,身旁的墙面会传来敲打的声音。” “大,大佬,不,不用这么详细。”颜林真的承受不起,如果这个人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就跪在他面前,求求他。 “尊重女士的意见,我言简意赅,详细地回到宿舍说,规则怪谈是立下规则,十二点必须上床睡觉,听到敲门声不要有任何回应。” “你怎么了?”全美感到馋着自己胳膊的力道突然一沉,转头看到身子软成面条的颜林。 “我想死。” 全美进入游戏场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要求,把她扶起来,“鬼有什么可怕的?眼睛一闭,关闭脑海里的思想,你还能认得它是谁啊!” 说话期间到达宿舍,两栋宿舍楼标明了男女,五名女生走后。席洲拽拽夏宥工的袖子,意思明显,被宿管阿姨的话阻拦。 “你们五个人宿舍在312,无论碰到谁跟你们说话都不要搭理,进到宿舍里面不要锁门,睡觉头脚反过来,脚在枕头上面,千万不要露出头,不要说话、不要打呼,任何声音都不要发出。” “这是规则怪谈!”席洲现学现卖,被夏宥工夸奖,“灵活运用得不错,里面隐藏的还有故事怪谈。” 宿管阿姨不再交代话,五个人回到宿舍,路上碰到几个人,互相没有说话。进到宿舍打开灯。 宿舍是个八人间,床挨着床,八个箱子靠着阳台,阳台外面漆黑一片。最后一个进门的终原关门,看到门后面的床铺名单。 一号床上铺秋纪陶,二号床下铺席洲,三号床下铺夏宥工,四号床上铺姜姚枝,终原孤独地在右侧,和三个床板为伴。 有人居住的床铺铺好,崭新的灰白格子床单,干净整洁,床垫两层之上,整体给人不错。 席洲瞥到秋纪陶挥手,拦住,“哥哥不要换,娃娃没有住过这种床,想尝试一下。” “好,不舒服了跟我说。”秋纪陶担心粗糙的布料会损伤他的皮肤,暗自为床单增加了柔软的保护罩。 “这么漂亮,是该娇气。” 席洲听到夏宥工的话,冲他笑笑,坐到床上试探了一下,很舒服! 秋纪陶蹲下给他脱掉鞋,将他放到床上,随后自己脱鞋上床。剩余人也关灯上床,陷入黑暗的房间让夏宥工轻笑,“只有游戏场的宿舍才会让人期待。” 没有人回话,也不无奈,这几个人的性子都有了解。姜姚枝没有点不说话,终原除非主动开口,不然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得一个字,秋纪陶的话全给席洲了,席洲……是个小迷糊。都是不主动说话的类型。 席洲等待着怪谈发生,不了解得始终在好奇,之前和哥哥睡一起的时候,无聊可以找他聊天,这一次好像不行,不让说话。时间怎么会这么漫长啊!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好啊!”席洲瞬间回应,蒙住脑袋的被子被掀开,看到只有身体的半截人站在眼前,下一刻,周围一片黑暗。 “啵。”席洲消失的脑袋重新从脖子里长出来,望着面前和自己身高不一样,样貌却一样的人,恍然大悟,“原来不让把脑袋露出来,是有人要抢夺啊,你还要吗?我多得是。” 席洲在原本只有一颗脑袋的基础上又冒出一颗脑袋,紧接着和开花似的围成一个圈,八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面前的人倒下。 他恢复原样摸摸脑袋,把床板上的铁棍卸下来,戳戳那个人,“怪谈这么容易就晕了?快醒醒,陪洲洲玩!” 戳了一会儿没反应,抬头,剩下四个人四双眼睛盯着自己,从被子里面伸出大拇指。 午夜,男生宿舍的戏剧,女生宿舍的哀愁。准确点说是颜林一个人的哀愁。 颜林从确定了自己的床铺,就上床蒙住脑袋,只要自己很快地入睡,什么都不想,鬼怪都会离自己远去! 可越害怕越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着了,天花板传来“咚”地一声,睡意被驱散,脑子从来没有过的清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声音就是定身术,让她无法动弹。 是从哪边传来的声音?夏宥工说得话以强势之姿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完蛋了,成真了,墙里面的室友,午夜十二点传来敲打的声音。 “哒……哒……” 颜林竖起耳朵,警醒地不放过周围的声音,生害怕会和自己有关。在宿舍里面的脚步声,是谁?是她们吗?虽然不害怕鬼,但也不能如此大胆吧!奇怪地是,这个脚步声只有一下,不是她们那就是…… “哒……哒。”又是相同地两声。这两声不像是人类走路的声音,像是海里面什么动物行走,湿漉漉黏糊糊地,再一次地两声,是在干什么?逗人玩吗? 不不不,一定不是,规律相同,停留的时间段也相同,只有每一次的方位不同,看每个人的样貌?意识到这点,颜林手在被子里面抓住一角,被子下拽露出脑袋。 第178章 “哒哒。”声音就在耳侧,阴凉的风直钻耳朵和脖子,幸好恐惧战胜了身体本能,让她身子不敢颤抖,不然可就露馅了。 凉风散去,耳朵回暖,颜林依旧不敢动,直到听到了其它床得动静,才敢松懈身子。游戏场太吓人了,她要回家找妈妈呜呜呜。 “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吓我!!!”被席洲吓晕的男子醒来就是鬼哭狼嚎,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筹划了多久,这一切在看到熟悉的人戛然而止三秒钟,更加发狂。 “游戏场不让人活可以直接杀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让排行榜第一的大佬也进来这个游戏场,完了完了……” 席洲戳戳秋纪陶,“哥哥,你好厉害啊。”基本上见过的人数有多半都认识他,当然这也是第一的荣幸。 男子能认出秋纪陶,年龄就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要是让他知道秋纪陶身旁站立的三位男子是十岁到二十岁排行榜前三名,估摸会忍不住自杀。 “这里是怎么回事?”夏宥工询问,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怪谈现象,在这个人昏倒之后变成了原本的模样,触及皮肉也是温热,可以判断出来是人,还是玩家。 男人起身坐到床板上,看着面前四个站立的人高大的身影,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样子,最让人心生恐惧的就是坐在床上的人。 失败的次数多了,让男人情绪变得可以收放自如,这会儿开始诉说着他们的悲惨经历。 “我叫梁天赋,怪谈校园不是玩家和npc的对决,不显示规则,在这里经过一两次就知道,是玩家和玩家的切磋。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想出一个怪谈,经过打磨、实验,确保能吓到人,就去地下场写上名字,才可以得到游戏场的帮助,只要怪谈成功,就可以出去游戏场。” “能不能出去我是不知道,反正留下来的人是很多,我刚来那会儿五十几个人,现在整个校园估摸得有三百多号人。都是老油条,怎么都吓不着,还不能装,一装被游戏场戳破,下场就是死。有心存侥幸者,现在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 “昨天晚上是我第十次实验,还以为新人给点面子,没想到……被吓到的是我。”梁天赋擦去眼泪,自己给自己打气,要坚强!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在空床板上面躺着的,起身吧。” 姜姚枝的话让梁天赋跳起来,“好家伙,你们也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第十一次失败!梁天赋是吧,昨晚上咱俩撞到一块儿了!”门打开,进来一个满面愁容的人。 “我以为新人好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男子都感觉这一次出去在望。梁天赋没有脑袋还怎么说话!肯定是房间里面还有其它怪谈作祟啊!他抱着一丝希望还是被发现了。 “被人发现就不能用相同的了,还要想新的。兄弟,你肯定会比我们先出去。”男人看向席洲,那几颗头着实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啊?我可以试试!怎么玩?”席洲看着这些觉得好好玩,心里随着梁天赋说已经有了想法。 “吓到了人就可以前往地下场,地下场二十四小时营业,那里面会有你的数据,只要害怕你怪谈的人数达到了百分之九九,你就可以出去。” 百分之九九……那还不简单! “谢谢,我现在就去。”席洲兴奋地拽拽秋纪陶的袖子,眼巴巴望着他,“让娃娃试试,不一定一次就能成功。” “好。”秋纪陶很希望他可以一次成功,这样子自己以后就算是不在他身边了,也可以独立。秋纪陶很难想象到那个画面,要是自己不在娃娃身边了,他该怎么办…… “哥哥,你在想什么?” “娃娃,打个赌怎么样?” 席洲转身,凝视着他,一口答应下来,这还是哥哥第一次和自己打赌! “什么赌?” “你若是能成功出去,回到你出生的地方,替我取一束花来。” “好啊。”席洲抬脚离去,根本就不知道赌约还有反之。 不对啊,洲洲不是跟哥哥说过,自己生长的地方没有花吗?这是一场考验吗?洲洲最不怕考验了! 第86章 神的计划(9) 秋纪陶问了地下场的位置。席洲吐舌,光想着玩了,把最基本得都忘了。 “小哥,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夏宥工三个人不打算前往地下场,秋纪陶是陪伴吓到人的人前往,他们去了也是白去。 “现在食堂开门了,可以去吃饭,八点到达教室上课。靠待在这里的天数分班,十天之内都是新人班,门牌上都写着有。在这里全天都要注意,时不时就会有东西出来吓你。” 夏宥工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五个人一起出了宿舍门口,没有问候语的分道扬镳。 席洲和秋纪陶找到地下场,被门口站立的人阻拦,“只能他一个人进。”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秋纪陶本来就是陪伴的。 “好。”席洲进到地下场,墙壁上刻画地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画,走到顶,看到最后两幅画,才明白这是之前经历过的怪谈。 回头看,比一个怪物躺下都要长的路映入眼帘,天花板地面四周的墙壁皆是失败的怪谈,所有的力量汇聚成一个黑色的漩涡,被层层叠叠的尸骨捧在骨心。 如此姿态是担心有人破坏游戏场吗?可是……这样子正好能便宜自己! 第179章 席洲抬手,还未出招,“啪啦”熟悉的场景在短短三日内已经出现了两次。 有些失望地放下手,这个游戏场也太不禁打了吧,空间才扭动了一点,就破碎了。算了,破了就破了,在实地的环境中看到了结海楼,感到有些奇怪,却一点都不惊讶。 想到扑克牌的话,和结海楼第一次见面,他就询问自己在游戏场感觉怎么样,其态度是认识的关心问候,可他没有在结海楼身上感受到熟悉人的气息,也有可能他在故意隐瞒。 试探地叫了一声,“穆勒十?”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在世界的空间里只认识穆勒十,只有他会教自己处世之道和关心自己,可穆勒十怎么会来游戏场? “房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吗?”结海楼很确信周围没有任何人,连头都不转动再次确认。 “没有,我认错人了。”结海楼要是穆勒十,一定会承认。他说过,谎言等于皮肉,漫长的一生中被揭穿一次,接下来的日子就会用白骨示人。 席洲不理解意思,也不懂他们神之间地弯弯绕绕,只知道面前人不是他就好,如果是他的话,现在肯定板着脸不理睬自己。 “席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站在我建造的躲避空间里,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席洲才观察四周,奢华的环境下,墙面上的宝石倒映出人清晰得身影,想抬手毁了,吓到了结海楼,“逗你的,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之前见你不是挺好的?”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席洲现在不安、烦躁,这些负面情绪来源于……又回到了熟悉的游戏场,幼儿园! 被自己亲手撕碎的游戏场的气味,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实力,人类不可能有与自己抗衡的力量,除非…… “你就是穆勒十,不是说不撒谎的吗?你在谋划着什么?人造游戏场你也参与了?” “你说不允许我随意掌控游戏场,神只能掌控、远观、不让世界脱离自己的掌心,唯独不能插手,你现在做什么?” 席洲很生气,自己掌管游戏场的时候,觉得不好玩,将游戏场困难度调高,被他生气打到游戏场里,让自己不要破坏规矩的同时,他参与加纵容人造游戏场的出现。 他真得不懂,为什么不要自己违反的规矩,他却在违反? “所以,你想和我动手吗?席洲,你不适合这个世界,那时候我不该手软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好大的口气!”席洲身边得空气扭曲,他徒手撕开缝隙,拿着时间当武器,万分之一地力道,便可杀掉穆勒十! “你!”结海楼打算出招应对,发现身体不能动了,望着席洲掌心中漂浮的数字,不费吹灰之力,自己便落入了下风。 “你的时间都在我手里,穆勒十,你现在不过人类的身躯,能抵抗几次销毁?等我玩腻了游戏场,我撕碎你们的世界。”席洲握拳,时间被捏碎,结海楼身体开始衰老。 这不过是他最不起眼的招式,可以将对方生平的时间拿到手中,只要摧毁,那人不复存在。只可惜结海楼是个人类,穆勒十还没有死。 不能伤害玩家,呵……不过六十年的寿命,尽管反弹,别说六十年,六万年,六十万年都给得起! 他可是深渊里十万怪物邪念汇聚的灵魂,不死不灭,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轮回。那群蠢神自认为吸收掉自己的力量就会高枕无忧,只是他不想计较,他的力量无穷无尽又怎会受到限制! 只不过是想玩罢了。 结海楼已死,周围的空间消失,露出房间,看到熟悉的人,飞奔上前,“牌牌!” 扑克牌寻找东西的手一顿,转头看到席洲飘落在身边,“小玫瑰和牌牌就是有缘,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游戏场。” “牌牌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什么?” “结海楼死了,牌牌不用担心他伤害你。”席洲发现他突然凝固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想拍拍他,他动了。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释放出来,疑惑地得到了解,好一步棋啊!好大的一步棋啊,让他都无法破解。 扑克牌现在无法说话,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牺牲品,从生到死,都安排好了。空洞是无法自白的,早就被魔术分解稀释的眼泪在彻底明白后,随之而落,被加上的框架让他恨不起来,不恨小玫瑰,不恨席洲。可怎么就释怀不了? “牌牌,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掉眼泪?不哭不哭。”席洲拿起桌面的卫生纸给他擦眼泪,被他阻止。 “这是开心的眼泪。牌牌小时候想过,下到阴曹地府,也要继续表演魔术给阎罗王和小鬼看,就留在那里不走了。现在又想出了一门新的职业,写一本书,书名叫做《被神杀死的一生》。” “嗷嗷。”席洲信了他说的话,但这个话题自己接不上来,不在范畴之内。 “牌牌再次进来幼儿园,发现里面多了很多玩家,经历过一次课程,完善程度比起统领级的游戏场也不遑多让,这仅仅是一个课程。短暂的时间内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中间破碎的游戏场让我们都陷进了新的游戏场,以为结束了,实际上还在进行,相当于画中画,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是我们?联想到之前安琪说得能量球,我想是因为这个道理。人造游戏场需要一股力量才可以支撑,这个游戏场又和结海楼脱不了干系,小玫瑰,你明白了吗?” 第180章 扑克牌的话通俗易懂,席洲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结海楼、陆迁荒、裂……是同阵营的人,自己撕碎游戏场的力量将人造游戏场变得更加完美。 从一开始,裂进入自己的身体内,就在为这一步做打算,夏宥工他们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可以这么玩?席洲耳朵耷拉下来,神和人类一样得凶险,为什么不能真刀实枪地打一场!连自己撕碎游戏场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那……杀了结海楼。 “呜呜呜……” 扑克牌看到席洲落泪,拿出手帕给他温柔擦着,“小玫瑰不要伤心,牌牌说这些只是让你保持警惕,牌牌怎么舍得责怪小玫瑰。” “我杀了结海楼,一定也是他的阴谋呜呜呜。”穆勒十那话有激自己的意思。 “是就是了,我们小心一点就好,别伤心了,诺,看,眼泪都变成小糖果了。” 席洲低头,看到扑克牌放在自己下巴处的掌心内有渐变色玻璃塑料糖果,止住眼泪,捻起来一个,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拆开尝尝,看看甜不甜。” “这么好看,不舍得。” 扑克牌揉他脑袋,“小玫瑰笨蛋,这不是有牌牌在吗,怎么会……噗。” 脸颊传来温热得几滴液体,席洲僵硬着身子转头,鲜血从扑克牌口中溢出,星星点点地洒落在桌子上面,手里的糖果被轻轻地放到桌子上,用干净的指腹擦去糖纸表面的血渍,无力地摔在地面。 心口所插的剑被他变成了一束玫瑰花,染脏了也不敢赠送给小玫瑰,只好握在手里。 第87章 神的计划(10) “牌牌,这也是你的魔术吗?”席洲蹲身,看到他心脏被剑捅出来的洞,鲜血不要命地大片大片涌出来,铺满了身体,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有什么小精灵走过,为什么要铺红毯? 席洲不想让它流,用手堵住,唯一存在手中的糖果成为了血泊中唯一的幸存。 “小玫瑰,不,要相信,结海楼,你认识的神,说得话。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种玫瑰园,吸引你来。” “牌牌,你怎么没有力气,说话都接不到一块,怎么办啊,它越流越多,它从我指缝中流出来,我无论闭得多紧都没有用。牌牌,你告诉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的翅膀好像不管用了,我察觉不到我的翅膀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慌啊,我感受不到你的生命了。” “牌牌,牌牌,你醒醒啊,你睡下去是不是就不醒了?牌牌,你说说话啊,你是不是在变成魔术啊?洲洲不懂魔术,洲洲不知道你在变什么啊,你醒来告诉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杀结海楼,我错了我错了。” “淡了淡了,血迹淡了,牌牌你是不是要醒了?血也不流了。”席洲欣喜若狂,坐等扑克牌睁开眼睛,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看,舍不得眨眼,看着他面具下隐藏的眼睛,脸被泪痕划得不成样子也没有感觉。 地板出现泪坑,渐渐地变大变深,手攥着的糖果上的血迹干涸,衣服凝固的血液被眼泪砸开,消除的一点血迹的颜色让席洲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泪冲淡了血迹。 无助迷茫地望着扑克牌的尸体,不知道哪里来的风,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脖子上,他扭头,看到剑对着自己,视线上移,陌生机械麻木的眸子让他问出口,“死亡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那个人一怔。席洲扭过头,不管他心里所想,站起身,握住剑,将剑刺入自己心口,穿透了整个身体,后平淡后退让剑离开身体,“我不会死,他为什么会死?人类都是这般脆弱?” 席洲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也不知道死亡后的世界什么样子,他不会死,十万怪物死亡他也没有感觉,可为什么扑克牌死亡自己会心慌。 拿剑的青年见此人杀不了,放下剑,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席洲握拳,手掌心被扎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水,水,我要水,我糖纸……我明白了,一定是牌牌跟我开玩笑,一定是他看我舍不得吃糖,故意恶作剧骗我!我把糖吃了,我把糖吃了,他就会醒。” 他打开掌心内的糖纸,看到红色的糖块,吃到嘴里,又跑到桌子前,脚下踩到了泪还未消散的痕迹滑倒,额头“砰”磕到桌角,伸出手想拿剩下的糖果,看到血淋淋的手,想到扑克牌给自己拂去糖纸上的血迹,看向青年,“你能喂我吃糖吗?我手脏。” 青年也不知道内心受到了什么蛊惑,反应过来时,糖纸一大堆,满嘴晶莹的糖块好像含了满嘴的宝石,伤痕泪痕纵容着青年进入藏宝洞,不曾回眼。 席洲慢慢品尝完糖,说了一句,“甜。”他早就知道,牌牌是不会如此捉弄自己,是不忍心看到自己伤心的,为什么人会死亡?为什么别人死亡自己会这么难受?他自从来到游戏场有好多不懂得事情。 “人死了,会怎么办?” “化为灰烬。” 一阵儿风将扑克牌身子吹散了,连尘埃都没有看到,更别想知道他飞往了何处。 “这里还有人!”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话音刚落就被青年给杀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剑身的鲜血依旧是新鲜的,青年终见席洲起身,开口得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哥哥了。” “这个游戏场不好玩,我玩够了,想出去,和哥哥一起。”牌牌说过,如果秋纪陶和他离开,哥哥立下的赌约……深渊之地哪里来的花朵,他是想把自己支开。 第181章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那么确定自己会死? 玫瑰园、被摧毁、游戏场、结海楼、穆勒十,席洲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誓要杀掉穆勒十! “运动课程结束了。” 席洲不忍回看刚才的地方,不想去回忆,场景变为原样,幼儿园的草坪上有很多玩家,衣服上都带着鲜血,或许受了伤,没有受伤的人身上的血液却是最多的。 周围没有自己熟悉的人,怎么办……该何去何从,泪珠凝结到下巴处,如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被风摘取砸到身后青年眼睛里,他不适眨眨眼,把别人的泪水流下,也让他有不一样的感受。 他见过太多泪流面满哭泣的人,那是自己从未拥有过的。 席洲察觉到身旁站立着人,忧愁询问,“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想有一天我死亡,你能为我哭一次。” “不会有这么一天,我马上就要回家了。”他要回到深渊,穆勒十说得对,自己不适合这个世界,他永远不会出来。 “这个游戏场,注入了我的力量,我该怎么破?”席洲一旦摧毁,就会和自己的能量抗衡,互相牵制不得结果,只有……真正的遵循规则破解游戏场。 “席洲?”断燃看到席洲向他走过来,“秋纪陶没和你在一起吗?这是谁?你身边护花使者可真不少。” “怎么破除这个游戏场。” 断燃观察面前的席洲,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好像被秋纪陶附体了。席洲可不会关心游戏场的进度,但确确实实是他,虽然感觉到奇怪,也回答了。 “杀人,只剩下一个人就可以出去,这是他们给出的规矩,我可不遵守。我找到了其它,马上就到捉迷藏了,我带你去看看。”出去的方法对他的胃口,但他不喜欢被一个人人造游戏场牵着走。 “好。”席洲耐心等待着天逐渐如墨,此怪异地气氛让断燃察觉出来不对劲,“秋纪陶死了?”说出口换来席洲一瞪,改口,“我也不希望秋纪陶死,我还等着和他切磋了。” “既然不是他死,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眼睛都肿了。德西鲁死了吗?”断燃也就知道这两个人。见他沉默,明白了,扑克牌的实力不差,能杀掉他的人在少数,连秋纪陶都奈何不了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死去? 结海楼的能力不是起死回生吗? 见他难受,也没有问别的,捉迷藏的时间到了,席洲跟着断燃走进了男生宿舍,那个青年一直跟着自己,也懒得管,跟着便跟着吧。 “我昨天发现在捉迷藏的时候,男生宿舍会出现第六层,是平常没有的,我打算上去查看,时间到了,上去看看吧。”断燃打算走第一个,被席洲抢先。 无处不在的黑暗,席洲想动用自己能力,被游戏场的能力抵消,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穆勒十算无遗漏,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步骤。 他因为喜欢扑克牌种植的玫瑰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穆勒十发现,把玫瑰园摧毁,又将扑克牌放进游戏场,让他成为自己的手下,之后的时间……直到现在,这步棋是何意义? 席洲没有想过别的原因,穆勒十曾当着众神的面说过对自己仅仅是利用,利用自己的实力去和荒芜之地的怪物对抗。他挺愿意,好过自己孤零零待在深渊里面好。 可因为牌牌的一句话,让他内心不由自主怀疑,哥哥进入游戏场是不是也和自己有关……更甚者当初把自己变成人间的娃娃,多年后再次和秋纪陶相见,也是穆勒十在背后操作? 裂和秋纪陶长得一样,并且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气息,更为关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灵魂是同体的!蝴蝶锁链里面镇压的是深渊里面的怪物,顷刻间,真相呼之欲出。 好酸,鼻子好酸,面前景色和水泡发了般,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重重眨眼,续满的泪珠滑落,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能这样子。 他出去首先撕碎那群杂种!本来可以轻易撕碎的人造游戏场被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在他的计划中。 这哪是游戏场,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里。”断燃出声,把继续往前走的席洲叫回来,见他六神无主,眼泪不止,内心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又不是秋纪陶和德西鲁,哪会哄人!这和自己又没有关系,宁和强者打一架,生死无怨,也不要面对人落泪,无计可施。 席洲感觉眼泪好烦,动不动就自动落下来,原来落泪是这种感受,怪不得柳青缘说……遇到了,就知道了。 第88章 神的计划(11) 进到断燃打开的第一间宿舍,摸索着开灯,既然是隐藏在里面的,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白炽灯撒落,如凌晨啼鸣的公鸡,瞬间吵醒了一半的人数,对于另一半只是梦中打个滚的程度。 “怎么了?”奶声奶气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三个人眼中不再是躲藏、身高与床位不匹配的玩家,而是刚好占满还有富余的小朋友。 他们搓揉着眼睛看向外来人,发现不认识想大叫,被断燃阻止,“我们是新来的老师,来守护你们安全的。” “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老师!” “真聪明,没有上当,我们确实不是……” “夏宥工让我们来的。”席洲直接祭出人名,他不知道是否正确,但陆迁荒和结海楼是一伙的,剩下的只有夏宥工一行人。 第182章 这个名字一出,小朋友们显然沸腾了,从凌乱得话语中可以得知,他们认识。 “宥工哥哥让你们来干什么呀?” “他让我问问,你们在这里怎么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断燃接住席洲的话说,让他在旁边仔细听着。 断燃适合套话,问答模式句句都在点上,在这群小朋友的眼中,夏宥工似乎是七八岁的小孩,对他们很好,时常来看他们。 席洲和断燃对视一眼,席洲开口,“请问哪位是姜姚枝和终原?” “他们和夏宥工哥哥一起走了,还没有回来。” 又问了一些问题,三个人站到门口商讨,断燃首先抛出第一问,“你怎么能想到夏宥工?” “人造游戏场背后的主人是夏宥工他们,陆迁荒和结海楼没有同流合污,他们只是看不见的推手,让夏宥工当了出头鸟。” “你怎么不想是三个人合作?难道谁都不服谁?” “低级能量球言论的游戏场,只能是人类所造出来,哥哥在动物派对里捉到的不是陆迁荒的人,是夏宥工的人,陆迁荒和结海楼合作,两个人的真实目的绝不在于让这个游戏场变大。” 如果这个游戏场是陆迁荒制造,结海楼不会和他合作,穆勒十虽然违反了规则,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让这么多玩家送死。而且拿穆勒十的手法来说,他制造出来的游戏场,不会有这么多瑕疵。 只能是一开始他就发现了人造游戏场,将计就计从中穿插自己的计划,他和陆迁荒的计划暂且不知,夏宥工却明显。 想毁了游戏场,终原安琪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两个人是好的,从一开始就在指点。 如果夏宥工现在在这里,席洲可以亲自找他询问,能省去不少麻烦,可自己不想找,他的气味被隐藏了。问终原,会告诉自己,所承担的风险相对来说高一点,不然他不会专门开启幻境。 席洲现在和秋纪陶一样了,要干什么都不说一声,直接就走,身旁一直跟随他的青年跟上去。这个人好奇怪,席洲默许他跟着,却当他是个透明人。 “你去哪儿啊?哪儿还有线索?” “安琪。”席洲不想找线索浪费时间,他不喜欢动脑。 “游戏场和她有关?现在外面正是……” “你们留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我出外面,不许跟着!你知道我会没事。”席洲视线锁定在青年身上,青年迟缓着点头。 得到答案出去,在外面被发现,死亡,被发现,如此重复,和对付十万怪物没有区别。他记得安琪的味道,在食堂找到了安琪。 她就站在门口,看到自己,叹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预知能力被我关闭了一半,游戏场如何通关不知道,人的死亡也无法知晓。”安琪语气故作轻松,“我可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是那位神对于席洲的历练,她不能道破天机。安琪并不想做评判的一方,私心觉得那位神对部分人类不善,对席洲挑不出一点毛病。 “打扰了。”或许第二个问题自己不想提前知道答案,他不喜欢主动找线索,既然安琪不知道,那就动用自己的力量了。 不能摧毁游戏场,那便巩固,加速游戏场的进展,帮助夏宥工,逼得穆勒十下场!游戏场人数不够,会从人类世界填补,事情闹大了,他没办法收场,一定会打破人造游戏场。连自己的计划危害到世间都会销毁,别说区区一个游戏场。 席洲耳边落下几道声音,顷刻间随风而去,埋入地底,他做到连浓雾也在远离。捉迷藏结束,正好站在正中心的位置,看到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的人数,脸上露出笑意。 在仅相隔一栋楼的食堂,安琪眉间抹上忧愁,早就看到了这一幕,最后结果会随了他的愿,也是秋纪陶死亡的加速器。 一个生存率低、全是假象、在第二季会死亡的,神最终目的的游戏场,终场的钟声在倒数,席洲的钟声才刚刚开始。 “砰。”周围的场景裂开,安琪摇头轻笑,神的仁慈,在遇上席洲后全是麻烦,幸好自己不需要见证这一切,接下来是属于三个人的故事。 接下来……席洲不知道是该警惕还是该松一口气,望着身边的城市和玩家,这应该就是穆勒十的最终计划了。 “这是什么游戏场?好像人类世界!” “我出来倒垃圾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席洲的身后响起声音,没有回头望,看着前方出现的人,有些迷茫,在他接近的时候后退,这番动作让秋纪陶停止脚步,“怎么了?” 席洲摇头,这一天的眼泪比以往加起来的都要多,真心实意得眼泪最让人打颤。 秋纪陶用手帕温柔给他擦去,望着他耳垂上的东西,“无法逃脱得命运。” 席洲看到他视线落到耳垂上,用手触摸,是弯弯曲曲表面平滑的树根,每一停留都有凸起的花朵,是牌牌给自己的玫瑰花。 原来是耳坠的作用,才会让他无时无刻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会让他听到自己和任何人的对话。没曾想是最初就已经消失的东西,直到他死后才出现,是没有力量支撑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席洲只知道摧毁,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可以一直待在秋纪陶身边,不离开半步,可是这个游戏场的规矩,不知道怎么办。 第183章 秋纪陶跟随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到了上空的钟表和存活时间,存活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出去,秒针还没有动,轻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接下来保护不了你。” 德西鲁在马戏团自己被锁进笼子里时,就说过接近自己的目的。 秋纪陶早知道他接近自己有目的,嘴上说着想要杀掉自己,内心却想要调查,更或者说……试探,看实力如何,能不能联手。 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全貌,德西鲁在结海楼那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不知道结海楼是什么用意,还未调查就被吸入到游戏场里面,又出乎意料碰到了自己,一直留在身边。 德西鲁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只是利用的席洲,渐渐在一声一声的小玫瑰中先失去了初心,有始料未及的真心,哪怕最后死亡也不曾怨得他一分。 德西鲁实力不弱,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杀害,只有一种可能——在结海楼死得那刻,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 结海楼桩桩件件算得明白,因为……只要结海楼在,德西鲁就有不死之身。 有一种死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可怜席洲了,在只是猜测前,秋纪陶不想透露,自己最大的私心,恐怕就是接下来的算计了。 “钟表开始动了!”玩家群中有人呼喊,纷纷都在猜测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秋纪陶对席洲说,“挑一间房进去坐坐。” 席洲走几步,就近打开门,“就这个吧。” 房间里每一处都显得温馨,身边的空气被两人的进入打扰,慌乱起来,又被窗户所开得一条缝吹进来的风安抚。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席洲想了想,将自己交代,“我存活于世间,有数不清得十万年,第一个十万年,我杀掉我的本体,十万的怪物,因为我存在,它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二个十万年,我被穆勒十发现,带到十世界,他教我很多东西,我不记多少,老是和他对得干,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他说,这个世间的邪物最终都是要被消灭的,但我会有一席之地,是洲,他的家在洲。后来被一群老家伙发现,那时候怪物闹灾,趁穆勒十不在,他们让我帮忙,说我要报答,我因为好玩去了。” 第89章 神的计划(12) “第三个十万年,我回来听到穆勒十和那群老家伙争吵,那群老家伙动手,我上前想杀了他们,被困于长眠钟下十万年。” “这是第四个十万年之内,才过了短短二十年,我被派去掌管游戏场,调高了游戏场困难度,被发现受到了惩罚,贬到人间当娃娃,遇到了你。之后在一次调高的时候,穆勒十过来,我慌乱之间躲进了一个空间里面,那里面种了好漂亮的玫瑰花,我经常去那里,有一天发现那里没有了,就不再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皮囊吗?趁现在,我满足你。” “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拿,不需要你满足。”本该是秋纪陶愿意看到的一幕,现在却觉得百般不舒服,他喜欢掠夺,不喜欢心甘情愿。 “仅此一次,就算你以后后悔了,我也不会同意……温度在上升。”席洲坐立不安,起身走到外面,钟表时针到一点的位置,时间被拨快了! 席洲动用自己力量,被禁锢了,该死,他不喜欢高温度,一点暖和地都不想沾,高热下自己顶多就是受点折磨,又死不了! 死?哥哥? 他转身,看到秋纪陶出现在身侧,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宽心了一些,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很多在房间里面的玩家来到街面上。 席洲和秋纪陶挨在一起,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比他的还要高,向他那边蹭了点,发现他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开口,“力量消失了。” “早来早结束。”席洲内心想到了结果,秋纪陶死了,穆勒十一定会出现,他知道穆勒十想要自己明白什么,如若明白了,就不会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破除人造游戏场。 让自己明白生命的意义,搭进去排行榜前两位,这不是穆勒十的风格,死亡只是假象,让他们死亡之后去消灭怪物才是真的。 “穆勒十,我知道你在看,也知道你打的主意,谈谈吧。这些年来,我调高困难度的游戏场,你都帮忙恢复了原状,剩下的游戏场我去恢复,怪物我去杀,我不想面对人类了。”他就适合葬在深渊里! 没把神喊出来,无数滴汗落下,席洲不喜欢黏糊糊地感受,加大力道,既然非要秋纪陶死亡才出来,那就先委屈哥哥了。 席洲不怕猜测错误,秋纪陶回不来,打不了把命赔给他!不会有这一幕发生,身后玩家哀嚎停止,他不敢侧眸,眼睛只敢盯着前方。 手腕上传来滚烫的烙铁,垂眸,看到秋纪陶占满血迹的手握住了手腕,染脏了送给自己的手链,回想起怪异得表现。 这一下就可以让席洲确定,原来这盘棋,不仅仅是穆勒十在下,明白了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加大的力道让前方出现白光。 一个身穿着破烂的神出现,衣衫再过破烂,也抵挡不了他的风华,神的穆勒十和游戏场里面的结海楼虽说是一个人,容貌却大相庭径。可以说,结海楼站在他身边,都不足他的万分之一。 “你怎么这个样子?那群老家伙又欺负你了?”在席洲的认知里,穆勒十不还嘴不还手等于被他们欺负了。 第184章 “遇到了一个只凭着蛮力做事的强盗,把我洗劫一空,让我来不及整理仪容,又逼迫我顺他的心意,只能先解决强盗。” “你骂我!”席洲跑到他身边,“穆勒十,你到底在做什么!” “游戏场恢复平静,经过这一切,虽然你依旧不知悔改,也知道身后有我替你抹去痕迹。让你掌控游戏场,也不会再出现问题,你解决掉最后一个游戏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席洲:“?”什么站在身边?自己怎么听不懂!想问清楚,周围的场景发生了改变,站在一片空地上仍不解其意,穆勒十的语气罕见抹上了笑意,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抬眸,见到熟悉的人,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你也在这个游戏场,洲洲是不可能哭的!”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开心都还来不及。 “嗐,洲洲遇到的人怎么都是闷葫芦,呀,说闷葫芦闷葫芦到,原哥哥!”见到终原走到他身边,看到他脸上万紫千红开得鲜艳,轻笑,“洲洲刚开始认识你,到现在最后一场游戏了,脸上的伤还是没有断过,夏宥工打得吗?” “最后一场游戏?” 席洲轻松,“洲洲来到游戏场是为了让变异的游戏场恢复,这个游戏场是最后一个!怎么了?原哥哥不为洲洲开心吗?还说呢!原哥哥之前跟洲洲说自己排名靠后,被拆穿了吧,第三!对于欺瞒洲洲可是很生气,想个方法补偿我。” “最后一场游戏,我以为是未曾结束的刚刚开始。”本来就是一场美梦,迟早都要结束,身体里面的人很想要这副身躯,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你在说什么?” “在想怎么补偿你。” “我开玩笑的。”席洲什么都不缺,还需要他补偿啊!一想到这是最后一个游戏场,就兴奋地不行。 席洲听到身后传来尖叫,还未动身,终原比自己先快一步,往后一拉,一挡。连串的动作让席洲看到了他胳膊上出现的鞭痕,皱眉,想上前,终原先出手。 将女子使用红线捆住手腕。话不多说,立马想将女子弄死。 下一秒,女子化作空气,红线缠绕在终原手腕上,视线瞥着周围的玩家,“遇到我,是你的幸运,若等我通知到了夏宥工,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身穿黑色冲锋衣的青年。”席洲给他点明道路,刚才那名女子的气息转移到了青年上,在终原攻击到,席洲再次给出方向。 终原知道他的能力,没有下狠手,他今天别想逃脱!反之,他会自裁! “臭小子!我杀了你!”一个壮汉冲席洲撞来,他弹指的小动作,不耗费多大的精力。 指甲盖大小的黑雾打中壮汉身体,活生生从他的身体里面打出第二个人,是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弯腰驼背,混浊的瞳孔里像是凝聚了脏东西,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他看着终原,似乎知道自己必有一死,也不求饶,一个劲盯着席洲。 这么诚恳得眼神祈求着自己,席洲不送他一程倒显得无情了,望向终原,“原哥哥,既然你们和他有仇,我让你们报个够,你可千万不要让他跑掉。” 终原看到了这人刚才看席洲的眼神,和之前的动作,知道他不会让这个人善终,相信他,点头。 席洲翻手,这个人的命数尽在掌心中,所活时间不断,活跃度在不同的数字之间,没有特定的死亡之龄,想到他刚才可以附身到不同的人体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寄生虫吗? 到自己手中轻而易举,席洲将他的年龄调整为壮年。老人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向自己涌来,四肢身体都充满了无穷无尽地力气。 此动作让周围人一惊,奇妙地返老还童能力无论是在这里还是拿到外面,都是让人垂涎的宝贝。 终原明白他的举动,把这个人变成壮年,是想要他们好好报仇!十年前让这人有机可乘逃跑过一次,这一次绝对不可能! 他告知夏宥工他们,自己早已经脱离了他们,也只有找人这段联系。自己的手段没有他的多,终原退让,把身体让给另一个自己。 终原脸上出现笑容,第一眼看向席洲,“谢谢你,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并不打算当众处刑,过往的事情不需要揭露,将人收入他们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空间里,里面设备齐全,够他享用。 这个小插曲过后,席洲才开始打量周围,银月被朦胧昏色雾气所遮一半,只有一半倾斜照亮了奇怪布局的村庄。 身侧两旁都有用木板打造围成一个圈的篱笆,紧挨着是一件不过四十平方的茅草屋,左右相称,面积形状没有不相似之处,眼界的局限性只能看到近处的三四座,无法再增加一座。 “这是每个人都有一间屋子?要干什么?只有我们聚集在这里的……十二个人吗?还有没有了?”一连串的问题总要有人麻利解答。 “眼睛能看到的就不要用嘴说出来。” “嗷嗷,那我们先观察,如果真的要进入屋里,应该是有对应的,还是趁着现在夜色不错,大家又聚集在这里,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唯一说话的人身上,话唠男开始介绍自己。 第90章 狼羊论(1) 没有哥哥和牌牌在,席洲只能靠自己,依旧以玩家明显的特征作为记忆方法。 第185章 介绍完毕,众人分散观察房子,终原跟着席洲,亲昵搂住他肩膀,“我一见到你心情就愉悦,虽然很想掐死你,可你这么厉害,只能梦中想想了。” 席洲想到刚和秋纪陶见面,他也是这番意思相近的话,不解,“你们怎么都说这种话。” “你长得太漂亮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席洲继续观察屋内,个高的人进到屋子显得十分憋屈,唯有坐到墙边一米二的小床上,或者是坐到四四方方桌子下的凳子上,才会显得这是个屋子。 席洲眉头就没有松过,是不是看最后一个游戏场了,连房间都草草了事。灰扑扑地像是十几年落下不打扫的灰尘沾染般,还和桌子配套! 在里面待得太压抑了,席洲出到外面透气,听到有人高喊,“你们快来看!这还有两个人!” 众人蜂拥而至。席洲看到全身被绷带包裹严实,露出一双全是瞳孔,五颜六色眼睛的裂。 裂是哥哥的样貌,牌牌的性子,虽然有可能和哥哥是一个人,之前说得再笃定,也是没有证实了得猜测。尽管不能证明,看到他还是很开心。 “游戏场好多奇怪的玩家,看着比npc还要恐怖。” “先生?”有人叫另一个人,惹得玩家侧眸,见和这位模样奇怪的人在一起的另一位,模样大约四十多岁,不显山露水,站那如泰山,对于这个称呼只是微微点头。 身旁有人好奇询问,“这人是谁?你为什么叫他先生?” 那人得到先生的同意开口,“四十至五十岁之间排行榜第一。” 玩家们眼睛都瞪直了。 “好久不见。” 席洲看到裂冲自己打招呼,礼貌回了一句,接下来也被身边人问道是谁,心思活络,起了玩闹之心,“二十至三十岁之间排行榜第一。” 众人眼珠子掉了出来,这是什么王见王的会面! 话抛出来,就看裂怎么接了,裂摊手,“好恼人,老师,非要我杀了你?” “你舍得吗?”席洲冲他扬眉,毫不畏惧。 终原注意到在席洲说出排行榜名次时,另一位第一余光瞥了一眼,听到了说话声音又复原,知道面前人不是真正的秋纪陶。 秋纪陶可不会这样子说话,尤其是对于席洲。 “看来我们这些闯过几百场游戏的,这一次可以躺平了。” “我们也不能坐等,你们刚才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十四个人用语言或动作不同得两种方式表达出相同的意思,没有。那也就是说,可以随意挑选房间。 席洲实在不想进去房间,磨磨蹭蹭待别人都挑选好了,只剩下自己、裂、和扑克牌死亡后保护自己的人,方才知道了名字——平氢。 “老师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它们不配让我吃。”在深渊里,他用怪物最好的皮毛给自己铺了最舒服的床,十世界里,穆勒十给自己睡得可是云床,房间都足够放得下自己一个原形了。从来没有受过的委屈,在游戏场受尽了。 哎呀,平时都是哥哥照顾,怎么忘记自己也可以,选择最近的屋子走进去。 裂和平氢看着他进去,才进到最后两间房。 一号房胡子男,三十四岁,游戏场二百三十次,排行榜根据进入游戏场次数排列,会显示进入次数;相对的二号房短发女,二十二岁,游戏场次数一百,姿态悠闲自在,似乎对于游戏场并不关心。 三号房长发女,眼睛里透露着机灵劲,面带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年龄十八,游戏场次数十;四号房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还没有长到成年人腰部,却很稳重,没有介绍自己。 …… 多数玩家都在房间里整理资料。席洲专心把房间打造成舒适的样子,左看右看上下看,看到最后放弃了,这地方太小,自己变回幼崽翻身都难,要是哥哥这个时候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老师,晚上好,学生来看看你布置的怎么样了。”裂进门看到他那颓废地样子,笑,“是没有开始整理,还是已经放弃了。” “放弃了,哥哥,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席洲很委屈。 “娃娃真聪明,看懂了我的暗示。”秋纪陶就着裂的模样坐下与他说话,见席洲变出一个厚厚的垫子垫在凳子上,捏捏他脸,“担心我不在你身边,才和裂调换了身份。” 哥哥的暗示和再相见的态度很明显,如果是裂的话,在说完想杀自己后就会动手,哪里这么磨磨蹭蹭,还专门来看自己收拾得咋样。 席洲有两条疑问,“哥哥,你和裂真的是同一个人?早就认识他?那你们还演!”人类真的是诡计多端。 “七岁之前是一个人,七岁之后便不是了,本就是同一血脉骨体,尽管切割开还是心连着心,那位神和我那时的救命恩人不知道。当时不清楚局势,自然是要演。” “哇!娃娃好棒啊!”席洲为自己鼓掌,竟然猜对了!也不需要问具体,剩下得显然易见。“你怎么逃过穆勒十计划的?裂的性格不像是能和你交换的。” “德西鲁向我透露结海楼、你、他之间的故事,有所察觉,与裂商量,当时就换了身份。娃娃看人准确,裂觉得游戏场里面的人类好玩,不想走,我拿实力激励他,他一受刺激就去了。” “他都可以给娃娃造成伤害,自然实力不会差。”席洲随口一说,早就没有放在心上,秋纪陶却不能随耳一听。 第186章 “他帮了我的忙,我替他挨罚。” “娃娃才不会打人呢!娃娃可是个好娃娃!你现在恢复身份没有事情了吗?娃娃不想让你离开。”席洲紧紧拽着他袖子,要是没有哥哥照顾,以后洲洲都不会快乐的。 “他不会知道,等游戏场结束,我会和裂换回来,他想问候刚才的先生。” “第一?” “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将我们灵魂一分为二的始作俑者,我会报仇,他想见一见,以此为条件,让我暂时留在你身边。” 因为他现在知道了,是设计好的相遇。秋纪陶七岁进入游戏场,那时他不像现在这般漠然,蜜里藏刀,不过一年就坐上了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其心智绝对不比二十岁的低下。后来遇到了危险,被一个人救了,带回家。 那位先生也是姚凌的父亲,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大多事情记不清,只记得娃娃,和脑海里莫名出现被怪物欺负的记忆,他大概明白一些事情,离开那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是自己和席洲相遇后才有了这一切,例如德西鲁,德西鲁受人掌控都不怨,自己只觉得值得和感谢。 “大家都出来看看!这个人好生自私!” 席洲和秋纪陶对视,没有打算出去,听到终原的声音,动身,瞥到他跟在自己身后,心满意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七八位玩家聚集到终原屋子前,听着第一位发现的玩家义愤填膺,“我出来找线索,每一扇屋子门都是紧闭的,唯有一间开着门,里面没有人,我就在想,进到屋子里迟迟不发布规矩,是不是和空房间有关,又想到这个人把一位玩家收入了不知道哪里,我劝说他还不听。”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 “你不想出去?” “能不能出去在我心里不重要,好玩就行。”终原不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劝动,要是这群人再多说一句话,让自己还算不错的心情沾染了怒气,可就要完蛋了,那就都留在这里。 席洲之前也是这样子想的,可是……这是自己最后的游戏场,还是想快些出去的,未说话,和终原对视,后者松口。 “看在有人帮助了我的面子上,给他条出路。”终原将人放出,地面顷刻浸染了一大片血液,其余玩家担心踩到鲜血,也有可能嫌气味刺鼻,纷纷远离。 “既然人被放出来了,就让他进入到屋子里,大家也都各自回各自的屋子,看看这一次有没有任务提醒。” 席洲转身回到屋内,看到秋纪陶向自己告退,点头允许了,进到屋子内没多久,桌子上凭空出现了破旧的本子和一支炭笔,看来是所有人都进到了屋内。 他打开本子一看,泛黄的纸张上是由炭笔勾勒得几幅画,不算精美,能看得清楚是最重要的,这是……什么动物?什么意思? 皱巴着脸很努力地理解,看图说话他可以的,认真了一会儿,将本子拿到放下,晃晃手腕上的手链,上面的鲜血被手链吸收了,现如今又恢复成干净得样子。 清脆的水晶铃铛声音响起,秋纪陶立马出现在房间内,随叫随到。把本子给秋纪陶,“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在篱笆里面集满三十只羊,引来卖主,检查及格,这是本子上所画。” “嗷嗷,羊呢?羊怎么出现?羊长什么样子啊?” 秋纪陶摸摸他脑袋,“正在探寻中,娃娃不要着急。”不可能只是集满三十只羊这么简单,现在羊毫无踪影,只能随着任务一步步来了。 第91章 狼羊论(2) “可以去我为你打造的空间里休息。”秋纪陶不忍心看他在这种环境下待着,应该是充满违和,可真当自己进来,看到他坐在那里,又诡异地觉得和谐。 “娃娃不用休息。”席洲起身,“哥哥陪我去外面看看,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 秋纪陶见他一心想要出去,跟在身后,娃娃越来越有主意了,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才不会吃了亏。 “哥哥,你监视他们了吗?之前在疯狂马戏团里面,娃娃看到牌牌可以知道每一个人的事情。” “没有,有许多不方便之处不能监视,娃娃记得,每个人闯游戏场都有不同的办法,不能一概而论。” “娃娃记得了。” 两个人向前走,脚步轻盈下窥探到了一些秘密,四双耳朵共同听到终原和之前那人嚣张地对话声,有落到他手中眼见没有了希望,破罐子破摔得底气,即使声音含糊不清也要刺痛终原。 “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放过你们!趁早把你们卖给游戏场其他大佬,看你们还怎么猖狂!” “可惜没有当初,欺辱过我们的人,被钉在十字架上,满墙的罪恶之源铺满了你接下来的路,等游戏场结束,也有你的一笔。” 门外的两个人没有听多少,没有心思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也不感兴趣。 “那白茫茫的是羊吗?”席洲眼神好,一眼就逮住了动物,快速走到篱笆前,看到对于自己来说是新奇品种的动物,和它对视,兴奋地冲它抬手,听到“咩”一声,又将手收回来。 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秋纪陶,“哥哥,它叫声好小,娃娃能和它玩吗?” “能,别伤着自己。” 第187章 “娃娃怎么能被这么弱小的生物给伤到!”席洲还没有引它出来,听到无数道开门声,玩家们瞬移到身边,盯着篱笆里的羊。羊所在的这家主人此刻也出来,看着篱笆里的羊首先感到诧异,随后欣喜,快步走上前,将其余玩家赶走。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想偷我的羊吧!” 六号房年龄看着尚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随着这句话出口,和脸上的戒备,能看出心智不成熟,说话不经过思考,很容易因小失大。也是刚才劝说终原的人。 “我们对羊出现感到好奇,想问问你做了什么,在没有明显规矩前,偷羊也会承担风险。” “我什么都没有做。”六号听到他这句话冷静下来,但戒备心可不能少,毕竟都想出去。见他们脸上有不信的表情,不在乎,“我说得是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别围在我这里,再看也不是你们的,欸?站住!” 六号傻眼了,看着空荡荡的篱笆,把众人叫住,“我的羊呢!你们谁偷走了我的羊?” “本上写着凑够三十只羊才可以出去,才有一只你就得意忘形,年轻气盛得火焰是会受到惩罚的。” 若是这人篱笆里快满羊,谨慎是必然的,在不该谨慎的地方吃了亏。 “你们偷走了我的羊,还好意思嘲讽我。” 席洲听他说话无聊,把羊真实化,转身回到屋子内,听到身后秋纪陶关门的声音,转身,“哥哥,什么时候你可以和那个人类一样跟娃娃说话!” 倒也不是喜欢那种调调,就是想看秋纪陶那样子说话,应该会很有意思,看到他皱眉,上前撒娇,“哥哥试试哥哥试试,不试得话娃娃可会一直……”话还没有说完,席洲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这一招百试不灵!席洲不知道怎么解,以往都是残暴的,斗不过这种柔和的。他在秋纪陶坐下后坐到他身上,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没想到被墙壁上所挂的昏暗煤油灯失了心神,手抚摸上秋纪陶的眼睛。 确切地说是裂的眼睛,一直以来很想要的。对视良久,被秋纪陶抓住手腕,起身太过不稳,把席洲顶的腰差点撞到坚硬的桌子边。 眼疾手快双手挡住桌边,感受到怀中人皮肤的冰冷如一块冰块似的,时刻在提醒自己降温,可这煤油灯好生犯规,把人都抹上了温度。 席洲歪头,“哥哥?”怎么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算了算了,哥哥是颜控,“哥哥,娃娃给你表演绝活。” 以被秋纪陶护住的腰部为支点,席洲上半身后弯贴到桌子上,“哥哥,娃娃是液体的!”可以重组还可以变换不同地姿势。 “唰”地起身,额头磕到了秋纪陶的额头,发出“砰”的声音,让秋纪陶松开他,丢下一句,“我出去外面冷静一下。”出去了。 奇奇怪怪的,席洲摸向额头,刚才得力道应该不会留印记吧,哥哥真是的,怎么可以把娃娃丢下。 说在外面冷静,亮光从门外溜进来还没有进来。席洲打开门,看到秋纪陶站在门口观察着其它屋子,站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和他的视线一块儿,除了他们,还有玩家施行这种方法。 “六号房凌晨三点二十出现羊,一号五点零五,十号刚刚。”其余没有,现在在不同的篱笆里分别出现三只羊,似乎是没有规律的。 等所有玩家出现查看,秋纪陶上前询问一号和十号,得出的结论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共同点,难道真的是随机?也不是没有刻意隐瞒的可能性,还是要继续观察。 听到旁边传来笑声,轻问,“怎么了?” “哥哥闯游戏场的方法是让人看不透的类型。”席洲想到他之前的样子,总结出来了,不动声色就能找出线索。牌牌是坐着等送上门,有能力强的人在躺平,最会享清福了。断燃是暴躁自杀式,他的暴躁全用在猜测上面,原哥哥是循规蹈矩。 至于自己……想了想是秋纪陶类型,秋纪陶在就特别安心,什么都不需要考虑,而且坚信,无论多么艰难险阻,他也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毕竟想将自己变成娃娃的心从一而终。 “你们怎么都不回去?”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玩家们扭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枯树皮般皮肤的老人家走过来,知道是npc,都迎上去。 “我们在找羊,老爷爷可知道羊在哪里?” “羊?”老人家眯眯眼,努力地回想出来结果,手指着左边的土路,“从这里走到顶头,有个猎户家,他家夫人最爱吃羊肉,就把所有的羊都猎走了。右边这条路是村里有名的观音庙,许愿很灵,你们可以去试试。” “谢谢老爷爷!” 玩家们看着他走后,商量,“两条路分开走,你们看看想要去哪里。” “哥哥,娃娃想去观音庙。”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单纯地好奇,听到秋纪陶同意后,上他背,就等着走了。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选择一个看上相对来说好一点的,我选择观音庙,猎户一听就难搞。” “许愿一定会付出代价,我还是和npc斗智斗勇,也不沾染鬼神之说。” 一说到鬼神二字,本来有心前往观音庙的玩家避如蛇蝎,临时倒戈,拉大两个地方的人数差距,只有四个人去观音庙。 席洲、秋纪陶、四号小孩、八号话唠男,不愧是话唠,嘴是一刻都不停歇,“我不怕鬼神之说,之前经历过的游戏场,也只有这些灵异得不害怕,其它的废物一个,你们可以放心,我对于这些敏感,可以帮助到你们。” 第188章 话唠看看左边人叠人的两个人,一个专心走路,不听说话,一个眼神有些迷离,打了一个哈欠趴在肩头闭眸休息,右边的小弟弟也是个稳重的,非常伤话唠得自尊心。 十分挫败,感觉这三个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 席洲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哥哥的背部,就感觉好困,睡醒觉,看到前方围了很多人,清醒过来,向四周望望,这里和他们所待的屋子没有两样,就是放大版,宽阔敞亮。 这些不是去猎户家的玩家们? “观音庙待客在午夜十二点至一点,先来这里看看。”秋纪陶察觉到他醒了,解释。 “好吧。” “兄弟,他对你可真好,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这里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合起来将近四个小时,都没有把你放下来一下,手臂一直保护着你。真厉害!” “哥哥是最厉害的!”听到有人夸秋纪陶,席洲胳膊搂他脖子更紧了些,是娃娃永远的哥哥,是洲洲永远的哥哥! “兄弟啊,我还以为你们是爱人关系,抱歉。” “我们不是伴侣。”席洲反驳,自己和哥哥是双向奔赴的合作关系! “现在npc上班也太不准时了,强烈要求游戏场设置npc投诉机!” “就是啊,门上写着带夫人去城市看病,如有买主请稍等两个小时,或者下次再来,太猖狂了!游戏场死亡规矩还没有浮现,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游戏场里感受到了现实生活中,求人办事就得等的态度。” “可是他们就在屋子里面。”席洲疑惑开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还说这些没着调的话,npc……一直都在屋子里看着呢。 “什么?”玩家们惊呆了,眼睛如利剑般齐刷刷直视向屋内,若不是因为相隔太远,他们就可以看到,门缝里隐藏的眼睛从他们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注视着,没有移开一分。可,无论是谁都没有发现。 第92章 狼羊论(3) “我刚才敲门不理,还说什么看病!”按耐不住性子的玩家上前敲门,“猎户先生,既然在家就吱一声,我们问些问题就走。” 门是从外面锁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真实性。 随着玩家不断地催唤,院子里面的那扇门终于打开,猎户魁梧的身姿把门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闻到羊肉香味,看不到里面景象。 猎户轻轻闭门,转身朝他们走过去,络腮胡子占据了下半张脸,黝黄的皮肤留下不少肉色的疤痕,穿着虎皮打造的衣服,每靠近一点,都给人感觉他把自己当成了猎物。 “想问什么问题?”猎户和他们隔着一扇门说话,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进去。 “我听一位老人家说,因为您夫人喜欢吃羊肉,您就把所有羊都给猎走了,能不能卖我们几只,或者您说什么相换,我们尽量给您办到。” “天气最近凉了,我想把屋子内加固一层狼皮抵御风寒,那边山头是狼的居住地,一头狼换一只羊,我需要活着的狼。” “好的。” 猎户看到这么一群人都要去,开口,“留下一部分人过来帮我砍柴,三捆一只羊。” “我留我留!!!”六号房着急举手,生怕迟一秒会被别人抢了。在游戏场没有轻松的活,就是靠比较出来的。 席洲刚想说话,见秋纪陶离开这里,趴在他肩头问,“哥哥就这么确定娃娃不选择这个?” “确定。”席洲待着这里不过几分钟就会无聊。 “我挑选几个看起来能干活的。”猎户有选择的权利,对积极期待被选的六号视若无睹。 “我很想问一句,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像是个能干活的?”女玩家很疑惑,自己这瘦弱的身板,没多少力气。 挑选的人有男有女,共有七个人,恰好把篱笆里有羊的玩家隔绝,看猎户如此选择,其中肯定有猫腻。 找活狼的七个人到达森林才知道其中有多艰难。六号瞪直了眼睛,上前用手触碰被吊在树枝上的狼,身体僵硬没有搏动,死了很长时间,抬眼望去,平均每棵树枝上都有用麻绳倒吊着狼的尾巴。 密密麻麻狼的尸体让在场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森林里估计是找不到一只活狼了。 “没有生命。”席洲跟秋纪陶开口,加重提醒。 “这不会是猎户干的吧?刚才咱们一路走过来,再也没有猎户了。既然是他干的,又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找狼?” 七位玩家站在森林入口没有进去,光看这倒挂狼的架势,有活狼出现的概率很渺小。 “回猎户家,看看那里怎么回事。” “你们回吧,我进里面找找。” 这一场游戏,是身份局吗?秋纪陶凭借着细枝末节和大胆的猜测想到一种可能性,经历的游戏场多了,很容易就能捕捉到。 人、羊、狼…… 篱笆里出现羊的是人,所留在猎户那里的是羊,来到森林中七个人除去三个人类,剩下的难道是……狼? 每位玩家既然有身份,游戏场却不给,看来不是固定的,需要玩家去摸索。 席洲拍拍秋纪陶肩膀,刚想让他回,听到他的声音传入心田,奇怪地传音,怎么感觉是从手链传来的,不会纠结于这个,席洲点头答应。 两个人趁着其余玩家还在纠结,先走一步,被眼尖的玩家发现,借口说想要两人独处的时间。 第189章 席洲走到猎户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劈柴的玩家,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敲开门,看到猎户,将手中的狼交给他。 猎户点点头,接过狼,让他稍等片刻,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一只羊出来。 席洲想到秋纪陶说的话,好聪明啊!但是哥哥不在,怎么走啊?和手中牵着的羊对视,将羊变大当做坐骑,骑着它回到屋子。 在路上远远闻到其他玩家的味道,不想和他们多说话,隐身,安全回到屋子周围,把羊牵到秋纪陶所在的十四号篱笆里,刚放进去,羊没了! 羊呢?舍弃掉哥哥换来的羊呢?!他傻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其它羊都还在,为什么哥哥的不在了?这一次不是自己弄的。 席洲嗅着秋纪陶的味道到达他身边,黑暗中看到他痛苦得表情,吓呆了,“哥哥,你没事吧。那猎户对你下手了?我撕碎他。” 秋纪陶抓住他手腕,刚才痛得受不住才会露出表情来,现在没事了,脸上出现笑容,“一看到你,就没事了。一只狼的狼皮远远不够,在足够之前他不会对我下手。”就算是下手,也有能力逃脱,或者明天就会换一种身份。 “别哭,理解了眼泪的含义,还舍得哭?” “我害怕你和牌牌一样,你不要不在我身边。” 秋纪陶拿出精美细腻的手帕给他擦眼泪,用手指触碰的话,可能会对席洲造成伤害。 “是我舍不得离开你。”他有私心,之前想利用席洲的愧疚心,让他甘愿变成娃娃,可……担心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受很多苦,他太过于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会趁机把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想让他学着去面对游戏场,不想看到他因为思考皱起的眉头,不想让他知道人情世故,不想让他成长。 他这么娇气,被自己照顾惯了,万一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办?不想席洲哭的时候,自己看不到,不想让他愧疚难过……太多了,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思考,哪怕是最后一场游戏,也舍不得让他独自面对。 席洲抓住他的手腕,眼泪汪汪,“哥哥,羊没了!我把羊牵进你的圈圈里,它就消失了。” “我的身份是狼,你把羊牵到我的地盘上,依照自然界的食物链,狼会吃掉羊的,自然是没了。”就算是他放进自己的篱笆里也会消失,他们都是狼。 只等着明天看看身份会不会发生变化,如果会的话,这就是一个循环,到最后每个人篱笆里都不一定会有很多羊。 唯一可解得就是半夜才开启的观音庙了。席洲在地牢里陪伴秋纪陶到达深夜,使用瞬移符到达观音庙门口,碰到了其他在等待的玩家。 “你们之前去哪儿了?我们去屋子没有看到你们,就没有和你们商量,十二个人一半的人留在屋子,一半来到了这里。” “嗯。”秋纪陶点头,也不好奇他们砍柴是什么,他看到了,只是普普通通的砍柴,干了一天活,每个人都至少牵回了一只羊。 得找到另一条路,这样子无限循环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秋纪陶扭头,不知道这一条是绝路还是出路。 “哇!开门了!”席洲兴奋地冲到里面,观音庙观音庙……怎么是空的?扭头望向身后的玩家,见他们进来,刚想询问这里为什么是空的,便听到他们七嘴八舌说。 “观音庙应该是时常翻新,看上去崭新,观音像也非常慈悲。” “是啊,也不知道许愿灵验后会付出什么代价,先找找线索吧。” 席洲走到秋纪陶身边,“哥哥,台子上有东西吗?为什么娃娃看不到?” “具体说说。” “什么都看不到。” 秋纪陶心有怀疑,问了在场人观音庙的场景,用词遣句不同,意思相近,那就排除每个人心中幻想所化,可为什么娃娃看不到? “救苦救难?神?”席洲吸取其他玩家所说的关键词,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看不到,他一个邪物没有资格,还是出去吧。 席洲跟秋纪陶说了一声出去,他不失落,再正常不过了,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眺望远处,杳杳山林中出现熟悉的身影,猎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席洲悄无声息跟上去,看到猎户举起斧头砍树,上前跟他打招呼,“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上来砍树?” 猎户停下手中地动作,转身,上下打量着席洲,“我们认识吗?” “白天才见过!你要是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怎么这个时间来砍树?你不是狩猎的嘛?”席洲看到猎户院中有各种动物的皮囊和骨架。 “你认错人了,你说的是东山上的刘家,我是西山的樵夫,我只是砍砍树,千万不要瞎说,不敢冲撞了神灵。” 确实不一样,但浓密的络腮胡子让席洲认错了,游戏场的npc灵魂都是一样的,他只能凭着面相识人。 “神灵?” “西山供奉着狼神,在我们受到野兽攻击的时候,狼会出现保护我们,冬日天寒地冻,茅草屋不挡风雪,也是狼群甘愿贡献给我们皮毛,不管是裹在身上,还是用来抵挡屋子都非常管用,也因此死了不少狼。为了感谢,我们特意建立了观音庙,想请求菩萨保护善良的狼族。” “至于我为什么半夜砍柴,白天这里是狼的地盘,会打扰到它们捕食,只能趁着它们晚上熟睡后才上来,你往下走会看到好多人。” 第190章 席洲听明白不代表理解了,语言的还是适合哥哥来,白天……倒挂狼群不是这座山头?是啊,怎么口径和眼见的不一样? “观音庙半夜才开启也是因为怕打扰到狼群?”席洲想到了这一层。 “不是……”樵夫叹气,“一言难尽啊,话不适合在这个山头说,会冲撞了狼神,让狼神听到了寒心啊。” “它们不是在睡觉吗?你悄悄告诉我,小声点它们就听不到了。”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然狼神很好,但终归是……担心它们冲撞了菩萨。” 第93章 狼羊论(4) 可他们建立观音庙不正是为了给狼群祈福?那又为什么会担心冲撞了菩萨?让人想不通,想继续问下去,肩膀上遭受到重创,所使力道让他向前踉跄几步站稳,转身,看到树根无声倒下,被一圈圈麻绳捆绑。 “你没事吧?你流血了!” 席洲还以为他说假话,自己怎么可能会流血,直到感受到湿润,垂眸,看到肩部鲜血一片,难道是……哥哥做的?不是说让树木倒下故意砸到自己,绕圈的麻绳无法解释,是他有意在让树木砸到自己,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夜晚在这片森林里可以很危险的,树倒下被我们控制着,不让它发出声音惊醒狼群,只能时刻注意周围,我忘记跟你说了,没想到连累了你,跟我回家,我给你包扎一下。” “好啊!”原来是想让自己查验线索,哥哥这是想赔给自己一件衣服了。 若不是出了这个小插曲,伤口不等人,樵夫还想继续砍树,这山路平时就不好走,别说此时此刻还受了伤,刚想搀扶他,被他躲过去。 “不需要。”席洲没有感觉。秋纪陶岂会舍得让他感受到痛苦,越靠近村庄,越看到亮灯的家户像个萤火虫栖息在山林间,走进村庄发现寂静无比。 跟着他走到他家中,简单的木头家具朴实,尽管努力地在磨平,还是肉眼清晰可见得粗糙,樵夫想给自己上药,席洲拒绝。 “我不喜欢药味,我对你们的狼神很感兴趣,能不能详细说说,也算是给我转移注意力。” “能,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巴不得向外人说说狼神的好。狼神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保护我们的事例太多了,我们受伤了会亲自采摘水果,小心翼翼地给我们送过来,上面没有一个咬痕和爪痕,还会帮助我们干活……” 席洲接受着秋纪陶的传音,待樵夫的话完毕,照着秋纪陶的话开口,“你们狼神把什么当做食物?” “食物?不知道,从来没有看到过它们进食。” “东山和你们有联系吗?”席洲看到樵夫眉间抹上怒气,语气厌恶,“我们非常讨厌他们,他们靠狩猎为主,射杀过我们好多狼!我们又阻挡不了,只好白日里演一出狼都死亡的戏,把以前死过的狼挂在树枝上,让他们找不到一只狼。” 连席洲都察觉不到生命力,游戏场在提防吗? “林中很多动物,猎户为什么专门射杀狼?” “狼的皮囊可以抵御风寒,天气冷了待不住,而且东山饲养了许多羊,为了保护羊的安全。你是在哪里居住的?” “北山。”席洲随着秋纪陶的话来说,想来和他们确实不在一个山头,都要走上好一段的路程。” “看你和我是一路人,就知道不是东山那群坏心肠的猎户们,北山都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樵夫一听到他疑问的语气,明白,“你这么精美的妙人,谁舍得让你干活。” 席洲心里刚想着说秋纪陶,就见樵夫被定住了,一动不动,下一刻,某人出现在眼前,轻轻一声哼表明了态度。 “可是怪我?” “娃娃哪敢怪哥哥。”席洲说话向来都是字面意思,说不怪就是不怪,可之前跟一个人类玩家学的话改不过来,变成这副样子让秋纪陶知道,还是有些怪的。 搬上凳子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他的腿抬起放到自己腿上,给他捏着小腿,“我怪。” 席洲感到舌尖出了血,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把舌尖咬破了,露出的点点情义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笑了多久,只知道反应过来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竟天明了。 将腿放下来,秋纪陶抬头,眼神里没有困意,只有面前的席洲,“把你衣服弄脏了,换件衣服。” “好。”席洲换好衣服和秋纪陶一起回到北山,局势果然如哥哥所说,又发生了变化,秋纪陶担心他看不懂,给出说明。 “圈里的羊是昨天他们砍柴获得,狼无,人类会增加一只羊。现在一号羊全没,今天的身份是狼、二号昨天羊就有两只,身份没动,只有人和狼才会使圈里的羊发生变化。三号羊,圈里三只羊,没动、四号昨天是狼,没有羊,今天圈里增加了两只,应该是根据天数发生改变……” 身份有:三个人、七只羊、四头狼,每天都在发生改变,数量会不会有所改变?目前还没有死亡规律,在npc眼中能看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却不对他们出手,难道是在等……买主?买主出现死亡规律就会随之而来。 席洲记不下那么多人的规律,听着秋纪陶说到了十号房,视线不由自主转移到他的屋前,哥哥今天是人类,有两只羊,自己呢自己呢……没有?! 第191章 那自己的身份……是狼还是羊?抓抓秋纪陶的袖子,打断他的话,别一直关注别人,关注一下娃娃嘛! “哥哥,娃娃呢?” “是羊,娃娃没有发现吗?” 席洲歪头,“发现什么?” “猎户可以看出我们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樵夫也能看出你的真实身份。” 这样子说没让席洲明白,反而更懵了,“算了,娃娃听不懂,苦恼的事情还是让哥哥来。” 秋纪陶摸摸他头,“好。”内心有些猜测,还需要证实,将自己发现身份的线索给其余玩家说了,其余玩家半信半疑。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这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 游戏场里面的玩家得到线索保护的紧,害怕别人知道背刺自己,占了自己的逃生之路,也会借着线索趾高气昂,线索在游戏场里面十分重要,这个人却告诉他们。 “你说得像真的一样,万一骗我们呢!” 秋纪陶这些年在游戏场里,从来不会吝啬自己发现的线索,也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知道多少,占得一点经验就沾沾自喜睥睨天下不是他的风格。 多说无益,也不做解释,回到席洲身边,看到他皱眉,抚平他的眉心,“怎么了?” “跟别人说过话,就不要跟洲洲说话!”不是说最爱洲洲的嘛!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席洲不喜欢极了。可哥哥跟牌牌他们说话自己也没有这么大反应,是为什么?没等到他的回应,先把自己弄懵了。 “以后话用符纸说好吗?”秋纪陶一直都是使用符纸,这些时候和席洲用口说话多了,也就没有注意。 “好。”席洲除了跟相熟的人和npc说话,其他人是不会多嘴的。 “哥哥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线索?只要你破了这个游戏场不是都可以出去了吗?” “每个人都有聪明之处,不可否认有时候那点聪明恰好是破局的关键。”身处在同一战线的都来不是敌人。 “人类是比鬼魅更加可怕的一种生物,娃娃将这句记到心底,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秋纪陶说出的话自在掌握之中,但席洲不一样,他不能信任何人。 “牌牌之前也说过,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人类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怪物开了智,一样可怕,只是让人类抢占了先机。”秋纪陶不想跟他说多,想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可又忍不住多说,始终担心他。 “娃娃可怕吗?”席洲微亮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黯淡,是可怕的吧,因为自己将游戏场困难度调高,才有了今日的一幕,还让……别人帮忙兜着。 “哥哥,为什么我死不了呢?那样子就不会做些错事,还体会不到人类的情绪,现在我体会到了开心、难过、慌乱、怨恨、迷茫、和不舍。”说到不舍,重重看了秋纪陶一眼,“我不想明白的。 ”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感性压住了理智,才不至于让他在这个氛围中趁虚而入,告诉他变成娃娃,这些感情都不会再有。 “他让我经历的,人类插手不得。哥哥,我今天的身份可是羊了,可以留在那里砍柴,其他人类一天下来可以获得五只羊,娃娃一天就能出去游戏场!” 秋纪陶笑着注视着他,不语,将他背上,怕是凑够了羊也出不去。跟着其他玩家再次前往猎户家。 玩家们对于秋纪陶告知的线索,有一个证实的方法,直接去猎户那里,看他留下的人和秋纪陶所说的身份一样不一样,到达后果真是一样的,再次看向秋纪陶的视线多了尊敬。 席洲看向秋纪陶还站着原地,挥挥手,“哥哥放心了,娃娃就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砍柴,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不是可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吗!”既然知道还舍不得,比洲洲还娇气。 留下砍柴的七个人目光都透露着兴奋,虽然一觉醒来不知道明天又会变成什么身份,可篱笆里也要有羊,这样子才会心安一点。 猎户把他们带到后院中,旁边堆积着目测有三十捆树木,一根根的非常粗壮。 “我看到你们当中有昨天干过活的,今天交给新来的怎么做,三捆两只羊。” 听到比昨天增加了一只,众人都充满了干劲,只要够努力!马上就可以出去! 一捆有十根,每一根宽度都堪比一个成年人,却要将这些用斧头砍成小臂粗细,怪不得昨天他们累死累活最多才获得了五只羊。 看到他们都在干活,席洲抬手一挥,面前的树木变成了整整齐齐摞在一起大小宽度都一样的柴火,都高出了屋子。 六位玩家震惊,“忘记跟你们说了,昨天有一个玩家使用能力被判定不合格!必须是亲自动手砍出来的才算。” “亲力亲为的果然符合游戏场,之前的游戏场是担心受怕脑力风暴,现在是做苦力消费体力活动,还不负责饭,难上加难啊!” 席洲是亲手砍出来的!人类只有两只手,怪物可是有很多,再加上缩短木头的寿命,让它材质软化,不费吹灰之力,洲洲真是太棒了! 六位玩家震惊得远不仅如此,看到猎户出现判定合格,把刚刚好三十只羊牵给他的时候,眼珠子已经回不去了。 “外力是可以的?这就凑齐了?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是我见过最快完成任务的。” 第192章 “既然外力可以,那我们也来!” 席洲牵着羊回到北山屋子前,看到对面秋纪陶篱笆里的一只羊,这个游戏场这么简单?这还是自己调高难度的游戏场?说不定会来个大反转,将羊凑够了就是死亡。 他不怕死,也可以做这个试验品,如果身份每天轮转,将陷入死循环!将羊赶进自己的篱笆里,在屋子里等待着买主,左等右等到天黑,玩家陆续的回来,没有等到。 十四位玩家凑到一起,有人坐着有人站立着,干巴巴啃着白馒头谈论今天找到的线索。 猎户这里的人迫不及待询问席洲到底怎么做到的,本来当时就想问清楚,奈何他走得太快了。 “我不是人,手比你们多。”席洲对于自己不是人没有打算隐瞒,人类全加在一块都无法撼动自己一分,不害怕。 “原来如此,你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就是大晚上的有些惊悚,幸好是进到了游戏场才相信灵异世界的发生,不然在人类世界铁定是不信的,你还会被抓去研究,你是野兽还是怪物?” “我是十万怪物凝聚的邪魂。” “听起来很厉害!但你一点都不像怪物,像神仙。” 席洲沉默,神仙……他见过,除了穆勒十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头子,也可能是自己见得少了。 “你凑够三十只羊,有发生什么嘛?” 席洲摇头。 “买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要是规则是等我们全部凑齐三十只羊才来,那谁都凑不齐!” “那片森林里不全部都是死狼?你们怎么还这么晚回来?有什么发现?” “早回来也是待着,还不如将森林彻底检查,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活狼,检查到晚上,七个人太少了,连一半都没有检查完。” 除了性子本身沉默和不愿意说话的,都在发表自己的问题和观念。 “昨晚的观音庙发现了什么?” “别提了,什么都没有,不管是生是死,游戏场也得推进啊,停在这里不动算怎么回事!”经验尚轻的玩家压不住急促得性子。 “闯游戏场时间不等,有人十天结束,有人半年,耐心等等吧。”凡是进到游戏场里面,天数必定不会少。 “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有人提出休息,周围人一哄而散。 席洲和秋纪陶打算回房间,秋纪陶被他的救命恩人叫住,“聊两句。” “好,你先进去。” 席洲明面上走进房间,在进去后又悄悄开一条缝,看他们走远的背影,跟上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洲洲的面说! 刚走到一半被四号房的小孩拦住,“我有线索。”尽管单刀直入,也还是让他瞥了一眼秋纪陶,移下视线,“什么线索?” “去我房间里说。” 席洲跟着他走到他房间里,这小人类保密措施还挺强。 “我今天白天偷偷翻墙去到观音庙,发现里面的观音像是狼。” 昨天晚上去是正常的,白天就变了样子,和满森林里的死狼肯定有关系。西山隐藏的秘密是什么? “你刚才不说,为什么独独告诉了我。”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你凑够了三十只羊,无论接下来遭遇到了什么,消息和我共享。” 席洲点头,无论遭遇到了什么,都会说出来的,这个小孩为什么不和哥哥一样摊开来说?隐隐藏藏的干吗? “我希望这个消息除了你的爱人,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的爱人?爱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你担心我们受到伤害吗?我们不怕。” “游戏还没有开始,你们就先让自己落了下风。你不知道爱人的意思还和他走得那么近?” “你和他能聊上几句。”席洲不喜欢弯弯绕的话,转身,“我一向听他的话。” 走出四号屋子,看到秋纪陶在门口等待,上前,“哥哥谈完吗?” “嗯,回去吧。” “他和你说什么,认出你的身份了?”回去的路上,席洲问他。想来想去好不公平呀,自己无论和谁说话,哥哥都可以听到,反之到了哥哥这里,洲洲就要问!也不担心他会骗自己,哥哥才舍不得骗自己呢,可就是不舒服。 “嗯,我没有隐藏我的身份。一些没用的话。”从席洲认出来自己之后就没有刻意模仿裂,瞥到他兴致不高,也不知怎么,竟然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心和灵魂早已经分成了一半多一点,小块的心脏都敢藏于手链里,还有什么不能言说。 席洲陷入思考,怎么现在纠结的是自己?这是什么情绪?既相信又不舒服地纠结,好狂躁啊!手腕传来温度,偏头,所有的情绪顷刻间随风而去,送来了在风中早已被分解得愉悦。 “以后我不会独自离去,娃娃在纠结什么?自始至终都是我离不开你。”是只要离开三米远就会万箭穿心、筋脉爆体的程度,是表面意思,在幼儿园看到他满身伤痕,给予自己的惩罚。 “不知道,以前想到这些事情觉得麻烦就不想了,现在就想想明白。哥哥,刚才那小人类说的爱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是我的爱人?” “他用词不对,娃娃不必深究。”从四号房走到了最后的屋子,秋纪陶和他告别,“今天晚上会出事,一切有我在。” 第193章 秋纪陶不能陪他进去屋子,怕因此影响了游戏场的规律,让买主不出现。 “哥哥不用担心,娃娃死不了。”就算是真的触发死亡机制,还是会复活。 告别完进到屋子,席洲坐在凳子上,零点是新的一天起始,也是身份轮转,如果买主出现必定在此之前,不然死亡规律无法开始。 席洲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十一点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是玩家,他们的脚步声席洲熟悉,只有一个可能,起身打开门,伫立在门口,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狼……人? 如人类披上了暗蓝色的皮囊,细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弯曲的小腿站直要比自己高出一截,眸子血红色,看到羊群,蹲身,四肢并用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扑过来。 羊群乱作一团,惊叫声不断响起,在狼冲到篱笆里时,羊群所在位置突然塌陷,羊狼纷纷掉落坑里,席洲跟着跳下去,不能错过这个线索,在所有落下后,地面恢复原样。 席洲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突逢月光临幸,看清楚了周围环境,怎么出现在了观音庙。 “这里是哪里?” 身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席洲扭头,看到眼见着它们下来的三十只羊变成了三十个人类?什么情况?难道这里的人全部都是由羊变成的吗? 又想到秋纪陶的话,昨夜与自己说话的npc之所以说一路人,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和他身份属性是相同的。 哥哥早就有所怀疑,现在被自己证实了,怪不得狼对这里的人类这么好,原来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当食物来养,买主为什么会是狼?跟着他们一起下来的狼呢? 观音庙大门被推开,樵夫们出现在外面,看到里面的人上前,“你们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晚上的樵夫也在这里,他们都是在附近砍树,听到了观音庙里有声音进来。 “我不知道。” 席洲复读其他人的话,“不知道。”抬头望着月落星沉,零点变换身份一定要是羊。 “我们村庄有很多荒废的屋子,你们先去那里暂时住下来,等明天问了狼神的意思再决定。” “狼神善良,肯定会让他们留下来。” 村民对于狼深信不疑,十分恭敬,他们对于自身的认知是人类,实际上却是羊。 席洲跟在他们身后,在即将出门时,有村民发问,“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我们这里不接待外地人。” “你们要去哪儿?” 席洲听到秋纪陶的声音,转头,看到他走过来点头,果然失望落了空,“哥哥,娃娃这次的身份……” “狼。我观察别人篱笆里的羊数得知,我不加不减是羊,你休息吧,接下来我来。” “好。”席洲看着他走到“羊群”身边,他们果然没有说什么。回到屋子内,想将发生的一切告诉四号房的小人类,看到那个第一在他屋子里坐着交谈,见到自己停顿。 “你怎么在这里?” “我可有哪里惹到你了?” 席洲不搭理转身,他可不想告诉这个人线索。 “你为秋纪陶鸣不平?”回应他的只有重重地关门声。 哥哥需要别人为他鸣不平?把秋纪陶看低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看到你篱笆里面的羊没有了,以为你出去这个游戏场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席洲听从秋纪陶的话说,哥哥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把猜测说出来的,也担心玩家坏事。 “没见到买主,今天的身份是狼,羊都没有了,你们晚上不睡干什么?”席洲看着两名女子和夜色,才刚过凌晨。 “出来看看今天的身份是什么,这游戏场无懈可击,要是我好不容易凑够的羊第二天变成了狼,一睁眼全无,担心我会疯。” “是啊,这和我之前经历过的游戏场不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你也别太伤心了,实在不行今天再换羊,总不能身份一直是狼!” “谢谢。”这还不值得他伤心。 “那是谁啊?” 席洲随着女子的视线转身,看到黑暗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过来,此番场景让在屋外的七个人,和听到动静的剩余玩家出了屋子,站在空地上望着那个人。 在前方的几位玩家心惊胆战,要说不慎得慌那是假的,一切的宁静在那个人见到人时爆发,爆发得力量引起了血风。 “啊!”站在中心地段的女子轻呼,被不断地求救声掩盖住。 那个人跪在一号房胡子男面前,血淋淋的双手拼命在他胳膊上抓来抓去,“求求你救救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这哪是人玩的,我退出我退出,求求你救救我……” 胡子男镇定,试图将他扶起,“你冷静点,这里不会有人害你。” “不,不不,人类……人类会害我,怎么办!求求你救救我!!!” 二号房女子上前安慰,“你不说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你,冷静一点慢慢说,你一直这样子,不怕死得更快,耽误了拯救你?” “二十四,十二生肖,那边有一栋别墅,里面是循环杀人,你要猜出来是谁杀了你,那都是一群变/态玩得东西,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上都没有人,黑漆漆地一直摔倒,才来到这里,看到了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 “玩家?什么情况?”玩家们凑到一块,看着这一幕,局势本来就不明,现在更加迷糊了。 第194章 一号房玩家想继续问下去,那个人晕倒在地,无从得知消息让玩家七嘴八舌议论。 “难道是一批玩家被放在了不同的地方?杀人和咱们这里身份牌都是一样的循环,相通吗?” “既然都是在这里,一定相通!说不定可以从不同得地方找到这里地破解方法,等这个人醒了,问清那里的详细情况,狼身份的人就去侦查,人留在森林里面继续找狼,羊身份的砍柴。”一号房谨防狼身份得不满,又打了个补丁。 “身份每天都会轮转,指不定哪天就会轮到自己,不要觉得吃亏,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玩家相互屠杀的游戏场,都是可以合作的。” “我和狼身份的一起去。”终原开口,他对于线索并不垂涎,只是对于循环杀人比较感兴趣。 “好,并不限于狼羊身份,想去的可以去。”一号房为玩家的利益考虑,羊身份的人可以通过砍柴获得羊。两日里来狼一无所获。 “搭把手,把他抬进我屋子,等他醒了我叫你们,要是你们不相信我,可以轮流看着。” 席洲见插曲结束,转身,被终原叫住,“小玫瑰。” 席洲迅速转身,脸上笑意刚刚扩散,想到了什么止住,牌牌的灵魂气息自己怎么识不出来,“别叫这个称呼。” “我只是见你耳坠上玫瑰精致漂亮,虽然很想嘲讽你,但话到嘴边只有节哀。” 牌牌死的时候他不在周围,怎么会知道……是排行榜吗?已经被排行榜除名了?这样子也好,以后牌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也不好明说他没死,应付地点头。 原哥哥好奇怪,怎么突然说起牌牌的事情了?他回到屋子,没有看到终原在背后欲言又止得模样,尽管看到了,不说出来,仍旧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在屋子待到将近天明,一号屋传来消息,说昨天晚上那个人醒了。到达的时候已经满屋子的人,里面接不下,多数人都在外面等候。 里面人听完后出来传消息,表情凝重,“一旦踏进别墅,就会默认进行游戏,生死不论,那里原本的玩家死伤地差不多,他好不容易逃出来,是想留在这里打死不进那里。我担心……” 留下未出口的一半话,让众人纷纷在心中把他的话补充完毕。担心这里和别墅里面的人调换。 “那就看自愿,谁想去一会儿进来屋子听他详细介绍,不去的人现在就往猎户那里赶吧。” 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从别墅里面跑出来,杀人循环听起来就很恐怖。都不说话,给足了思考的时间,多数都会两害相权从其轻,只有五个人想去,其中一个还是被终原胁迫。 也快占了一半的人数,他们进去听那个人说别墅,那个人神智不清,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恐惧,一直求饶和寻求帮助,从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得出了一丁点的线索,出发。 “真是勇士啊,宁愿去承受生命危险,也不愿意在这里砍柴。”六号房说的话让其余玩家不约而同赞同。 五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终原不想唱独角戏,放弃了说话,到达别墅前,便忍不住奔向热闹之地,敲开门,五个人进到别墅中。 里面场景不像那人说得明争暗斗、互相残杀,反之其乐融融,欢聚一堂,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有人弹奏着钢琴。 “来新人了?” 席洲被钢琴吸引住了,想到在十世界里面的日子,穆勒十教过自己弹奏,想让自己的德行配得上这副身姿,最后……还是觉得十八兵器适合自己。 姜姚枝?他在这个游戏场,说明和他阴影不离的夏宥工也在,视线一转看到了他。 夏宥工走过来,首先和终原打招呼,他似乎和这个话多的终原很熟络,若不是时间催人,还要继续谈论下去。可另一个终原却不想看到夏宥工。 不需要介绍,认出来终原身边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很害怕夏宥工,刚见面就想逃跑,被他禁锢住,“好叔叔,找了你好久。”好奇询问他为什么会重返年轻的模样,得相告,目光转向席洲。 “多谢帮忙。” “不客气,我已经收到原哥哥的感谢了。”席洲不想承担这么多感谢,也不寒暄,“这里是这么回事?” 第94章 狼羊论(5) “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说。”看到夏宥工招呼得熟练架势,极容易让人心生防备,特别是从这里逃出去的玩家刚说了此地的凶险。 五个人坐到沙发上,此刻挨在一起是给对方撑腰,让心存歹念,居心不良的人提前掂掂自己的分量。 “先生?没想到您也在这个游戏场。”别墅中有玩家开口,相同年龄段的人能认出来自己排行榜的第一。 “这一次游戏场挺有意思,我们年龄段的排行榜第一也在这里。”一个模样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开口。 之前让玩家因为年龄不得不注意的小孩竟然是排行榜第一,怪不得这么沉稳。 席洲思考,四十以下三个年龄段排行榜第一都在这里,其中十岁至二十岁更甚,前三名都在这里,如果牌牌还活着进来这个游戏场,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可惜我们排行榜前两位死了,不然要是出现在这里,就精彩了。” 席洲判断说此话人的年龄,用不上判断也能知道他说得是谁,短时间内在大众眼里消失的只有那两位。 第195章 “把排行榜的事情暂且收收,说一下这个游戏场。”四号房小孩出来主持,小小年纪气势完全不输给大人。 那位被自己年龄段的人称作先生的人居住在七号房,他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寡言,只有主动开口的份儿。 “昨天晚上我们居住的地方进来一个玩家,他说是从你们这里逃出来,其中涉及十二生肖杀人循环之类的话,我们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差得胆小鬼。你们那里是什么地方?难不成同一批玩家被分成了两拨?” “不缺乏这个可能性,我们那里是村庄,陷入了身份循环,暂时还未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们这里陷入了死亡循环,咱们也别一截一截说话了,干脆一口气说完。来到我们的地盘了,我们先说吧。” “别墅里有二十四位玩家,每天晚上我们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外围是十二生肖动物的铜像,里面是六位无头铜像,把我们围在中心。这时我们眼前黑暗一片,感受到身体被刺穿的痛意,每结束一次,都要选择攻击我们的是什么生肖,最后列出一个序号。” “共有十二次机会。每一次结束后根本就没有异样,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每天晚上每个人都要经历一遍痛苦。所以我们现在才这么惬意,羊毛出在羊身上,破局的关键一定是十二生肖。” “把它们毁掉可以吗?”席洲这句话一出,众人叹息。 “能想的方法和不能想的方法都用了,没用,毁了又会复原,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循环,你们那边呢?” 四号房小人类说完狼羊人身份,让有些玩家羡慕。 “用体力也太好了!比在这里轻松好多,我们这里的人跑到你们那里待了一个晚上,看来可以串地方。不然咱们换着解题,虽然是两个不一样的主题,但身为同一个游戏场肯定会有关联。” “十三号屋子可以和你交换,十四号屋子也可以,他在搜山,晚上游戏开始前一定可以交换。”席洲将自己说完,秋纪陶传消息了。 待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沙发软软地坐起来不比那些凳子舒服!而且环境还这么好,相比较下来简直就是天堂。 “我跟你换,我怕疼,还是过去那边老老实实干活吧。” “我逻辑性强,去到那里可以发挥作用。” “好,两个人了。你们还有谁想换的?我们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村庄里面的要知道是这幅景象,来的人不会少。”他们都是被跑过去的那个人言语吓着了,实际上也确实很恐怖,万一有玩家在这边不得,想尝试一下别的,也是可以的。 村庄里所来的五个人带上秋纪陶的位置全部做了交换,甚至还有人惦记上了没来人的位置。 四号房和七号房同时起身,俩人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心有灵犀知道要说什么,把话谦让了出来,良好的品质让气氛滞涩,四号房开口。 “与我们所换屋子的人跟我们走,我们再去村庄看看还有没有人愿意换的,等确定了人数再告诉你们。” 凭着开口和未开口的人数,就是把村庄里的屋子全部腾出来都有余,愿意承受一波接着一波痛苦的人毕竟在少数。 席洲终原目送着他们离去,席洲待在这里不想走,来回跑多累,终原则是因为熟人在此。 他们走后,别墅里面的人热情好客,带着没走的人熟悉别墅。没有利益冲突的玩家一向是友好的。 席洲没有跟着他们,走向了弹琴的姜姚枝身边,游戏场里的纷纷扰扰好像与他无关。音乐声在察觉到身边有人时中断,本就是自己随意编的曲子,想哪儿弹哪儿,也没有规矩之说。 “别来无恙。” 席洲点头,想离去,不再因为自己打扰他了,被他的话绊住脚,“方才之言是他们所知晓的,宥工和我始终不得的规律现在已经得出,你的身份如果是狼,十二生肖的游戏不适合你。” “这个地方比村庄住得舒服。” 姜姚枝轻笑,音调婉转动听,从平常说话便可见得细腻的故事性,别说登台唱戏,掷千金都无悔。 “原来如此,是我没有想到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劝告我?”席洲和他们不过见了两三面,又没有细交流。 “你长得好看。”姜姚枝见他神情没有半分波澜,看来是自我认知清晰,也不逗他,说出实情,“你帮助了我们,权当感谢了。” “枝枝也会调侃人了?心情不错啊。”夏宥工身子靠在钢琴上,垂眸望着他。 “我最近唱了一出戏,得空宥工帮我看看。” “好,我也新得了戏本,正好一起给你。” 夏宥工如今的样子,真不像是想要摧毁游戏场的模样,席洲看终原的眼神恢复以前的样子,并走开,跟上去撞他肩膀,“原哥哥,你回来了!” “嗯。”他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夏宥工,专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让自己面对。 “还是不乖,这等伎俩能入了谁的眼。” 终原听到夏宥工的话,抬头,一个花瓶悬浮在半空中,之前的那个人在二楼笑着,见被发现了也没有收敛,咬牙,刚想说话,花瓶失控砸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这一劫,把在身旁的席洲护了个严实。 第196章 “砰。” 席洲听到花瓶砸碎的声音,眼前成茧的红线退散,露出面前满身泥土的终原。鲜血顺着额头落下,看向席洲,见他没事,扫扫身体上的土。 席洲抬头望着二楼的人,刚想出手被终原制止,“不要参与进来我们的事情。” 席洲见他转身看向夏宥工,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夏宥工故意的吗?人类之间的关系好迷糊。 “别在大事上说私人事,我不喜欢你借助他的手给我难堪。”终原只说出感受,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被破碎声音吸引过来的玩家听到私人事,有眼色地离去,他们没空看戏,看戏之人终有一日也会被戏所看。 终原转身离去,不忘拉着席洲一起走,进到一间空荡的房间,开口,“以后好好地待在秋纪陶身边,不要乱跑。”更不要和夏宥工他们一伙人接触,两句话只说其一就好。 “哥哥一直都在我身边。”只要自己遇到危险,他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那就好。” “你不包扎吗?”席洲看着血又从他额头上落下,他还没有行动。 “他不会让我的伤好,包扎也是无用,如果因为这点小伤能死了,也算是圆了我的愿望。” 席洲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火上浇油。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没事啊,原哥哥跟洲洲说了,洲洲也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不要死了,死亡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也有一种死亡叫做开心。”终于不用再面对这些事情地开心,“你不懂挺好的。” 都说自己不懂挺好的,那人类为什么要懂?明知道不好为什么还是要去想?席洲把这些杂乱的思想打破,翻手,将终原额头上的伤恢复原样。 观察着房间,这间卧室不错,等哥哥来了不需要挑房间了,可以一起住在这里。 第95章 狼羊论(6) 时间到了下午,四号房和七号房回来了,除了他们一开始就来的人,没有愿意换的,都知道其中的凶险,村庄和别墅两者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相似,但势必相通。 他们以为村庄里有npc,村庄才是真正可以出去的关键,不用来这里浪费时间,这是七号房提前说出口的,让四号房在来别墅的路上询问,既然你知道其中的深意,为什么还要交换? 七号房说,如果他们不破解别墅里面的循环,光靠本体的力量是打不破的,非要内外夹攻才能明白别墅存在的意义。 两个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十二生肖里面有羊,不失为一个获得羊的好办法,别墅里面的人或许已经知道,也有被蒙在鼓里,拿知道的一方来说,知道必然会实施,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还没有破除游戏场,关键就在村庄了。 席洲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出来,见秋纪陶和他们一起进来,虽然感到了好奇,上前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七号房的人笑,“从哪里找来的小宠物,挺护主的。”防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秋纪陶无视他的话,只管席洲的话,动作温柔地将他拉到一边,全身看了好几遍,理顺他打结的发丝,“头发长了不少。” “这不算长!娃娃以前的头发很长很长,可以随意变换的,后面懒得打理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那个人害哥哥,哥哥为什么还要跟在他身边。顺路也不行!”遇到讨厌的人或东西应该直接销毁,不明白他为什么眼见心不烦。 “他还说娃娃是宠物!娃娃才不是呢!娃娃高级!” “娃娃现在真厉害,能听懂了。” “哥哥!”席洲加重语气,“娃娃和哥哥说正事的时候,哥哥不能搪塞,也不能开玩笑,正儿八经地回复娃娃的问题,要不然……要不然……”再有一千个要不然,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自己如果舍弃他再找一个,肯定没有他伺候得好,受苦的还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哥哥。完了完了,娃娃现在被哥哥吃得死死的了。 “哭什么?”秋纪陶擦掉他眼泪,“威胁不出来就哭鼻子,怎么就这点出息?”果然离不开自己身边,这副样子迟早让人欺负了去。 见他眼泪流得更凶,眸子里包含着轻柔和笑意,“之前恨过他,现在面对他不会有情绪,娃娃要是不喜欢,我不和他接触。娃娃当然不是宠物,是我独一无二的娃娃,娃娃说什么我不听,还要威胁,把眼睛哭红了,心疼的是我,就当可怜可怜我,以后别哭了。” 娃娃明白了眼泪的含义,知道哭起来难受,怎么还会哭?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以后我不管线索了,寸步不离你,我要是哪点让你受了委屈,尽管说,说出来才是好娃娃。” “哥哥,你变了,你以前就会惩罚娃娃。”席洲张开双臂抱住他,想在他肩膀上抹一把泪,被秋纪陶早有察觉,加上了细腻的布料。 以前自己哪舍得真下手惩罚,秋纪陶内心反思,确实变了很多。大概是从注意点只关心皮囊上到了会担心他的情绪,大概是离开一点时间都觉得不自在,想把他捆在身边,慢慢发生地变化被一如既往得宠爱掩盖住。 自己生命气数不定,陪不了娃娃多少时间,不如把他变成娃娃,和自己埋葬在一起,这样子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第197章 “以后不会了。” 席洲离开他怀抱,“娃娃要是做错事情了怎么办?” “你没有机会。” “也是,哥哥会阻止我。”席洲擦掉眼泪,止住哭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不是哥哥说,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落泪。 难道是不愿意哥哥把自己吃得死死的?这个可能性很大!洲洲是谁?十万怪物邪念组成的邪魂!那些神都对自己无可奈何,没有东西敢和洲洲作对,如今栽到一个人类手里,好丢脸。 不能看不能看,从今往后,洲洲不再是凶兽,变成了幼崽…… 秋纪陶看到他又落泪,不清楚他的内心活动,逢夏宥工打招呼,没有自曝身份,被他认出来了。 “他们都说二十至三十岁排行榜前两位死亡,被游戏场除名,如今一看,是换号生存?大号不好玩?能让你如此忌惮隐藏身份的能有谁?不会是掌管游戏场的神吧?” 夏宥工温润如玉得样子说出背后事实,没有反问和惊讶地语气,也没有早早得知后得阴阳怪气,只有平静如水,不巧,我知道的态度。 “我很想继续说下去,可被人从头到尾的利用,能力不足地情况下实在是没脸说出来。”所有人都沦为棋子,竟还相争着想要吃掉帅,太过于闹剧。 “祝你下次成功。”秋纪陶不指望自己能说出什么话,能做到礼貌回复已经是极限,和席洲去房间里休息,想找单独相处的空间。 刚进去没多久,四号房和七号房两个人敲开门,进到房间里,四号房对席洲说,“昨天晚上你来到我的房间是想说线索,当时在忙,现在可以说了。” 席洲把交换线索放在了心上,可看到了不想看的人,只好作罢,刚才听到了秋纪陶的话,对七号房怨气尽消,如果追溯源头的话,岂不是……自己罪孽更大? “哥哥说吧。” 席洲瞥到他寄出符纸,握住他的手,“哥哥笨蛋!娃娃在用什么!”还能当着娃娃的面说出第二种意思来? 秋纪陶刮了他的鼻尖,好磨人的娃娃,他说什么都听,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席洲把玩着秋纪陶的手,哥哥的手有点糙糙地,指腹中间和掌面硬硬地,他看看自己的手,洲洲没有诶!又和他比了比手大小,哥哥和自己差不多得身高,手却小了一圈,竟然才知道。 玩得不亦乐乎,掌心里乖巧地手开始造反,钳制住两只“不好好听课”的手放到腿上。席洲想挣扎,全身不能动了,转头都做不到!想转个眼珠子看着秋纪陶都受限。只好嘴巴诉讼着冤屈,“哥哥,你干嘛?” 面前听完消息的两个人离去,贴心关上门,没想留在这里看你情我侬的真人版。 “我刚才说什么了?” “娃娃哪里知道,哥哥又欺负娃娃!”席洲知道他在跟自己玩,没有当回事,问出自己的疑虑,“哥哥的手为什么硬硬地?” 秋纪陶解除他的禁锢,收回手,“留疤、练剑……久而久之就成这样子了。”现在还是好很多了,他不经常使用蝴蝶银链,虽然厉害,使用它能事半功倍,可终究每只蝴蝶里面镇压得都是深渊里的怪物。 裂刚开始被流放到深渊,实力不敌那些怪物,是秋纪陶和他合力想出镇压的办法以此来消耗怪物的实力,后来自己进到游戏场里面,渐渐地和裂断了联系,锁链上每增加一只蝴蝶,怪物就少一只。 再到现在,若非同体的感应,是真得认不出来裂,他杀死的怪物怕是全部被他吃进了肚子里,导致现在疯疯癫癫记忆受损。第一次在席洲脑海里看到就认了出来,也知道是他隐藏在席洲体内,再就是和他达成约定,现在了。 “娃娃怎么没有?”席洲看自己的手,他也练过,好多种武器,一万年的时间都在练习了,可是他身体就是最厉害的武器,根本就不需要外来力量,搞不懂穆勒十在做什么。 “没有很好,以后你也不会有。” “咚——”门外传来敲锣的声音,同时还有喇叭的声音,“各位玩家们,吃饭了!” “吃饭吃饭,希望这里的饭好吃!村庄里的馒头太难吃了!”席洲不需要靠这些饱腹,但食物真的好好吃,他忍不住,除了硬邦邦没味的馒头以外!是洲洲吃过最难吃的食物! “等出去,想吃什么,我每天做给你吃。” “哥哥会做饭吗?” “小时候会,现在生疏了,可以学。” “好哦!”席洲开心,和哥哥在一起什么都不愁了! 做饭的人把玩家都喊出来,坐在餐桌上吃饭,别墅里面的食材应有尽有,再加上有这么多人吃饭,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晚饭结束后就要上断头台了。 “十二生肖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进入房间,在不同的时间内你就会被吸入它的空间里,同时在进行,前两次的时间不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第96章 狼羊论(7) 话音刚落,每位玩家便身处异景,有玩家叫苦不迭,这比前两次快多了! 席洲环视周围,除了十二生肖铜像和内圈的六位半身铜像外都是昏暗一片,内圈的半身铜像刚好让外圈的补位,轻而易举可以看到真面目。 一抹的棕黄色,眼睛也刻画不出半分神色,只有雕刻刀加工的圆圈充当着瞳孔,冰冷、铁质,光从面部看觉得做工粗制滥造,却在各个突出部位做工精细,纹路清晰,像是普通到超清的观看模式。 第198章 牙、角、口、耳朵、头、舌……这些动物席洲只认识羊,视线刚到羊,眼前被蒙上黑暗,连铜像都看不到了。 席洲想到之前玩家说的话,将身体透明化,不管是什么利器刺入,都如同陷在水中,被水流给包裹,伤害不到实处。也不需要看,哥哥一定会找到线索的,自己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 没有丝毫参与感到了结束,席洲看着面前悬浮的本子和笔,是要写出来吗?洲洲败在了动笔的一步,只能画个羊,之前在笔记本上看到过,照猫画虎颇有几分天赋。 画完走出去,看到秋纪陶在别墅中心迎接自己,走过去,“哥哥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想让你出来看不到我,娃娃真聪明,误打误撞也能成功。” “啊?” “羊是正确的答案。别墅里十二生肖的存在和砍柴原理一样。”都是为了集齐羊消耗的次数,姜姚枝他们早就发现了,付出行动没有反应,就等着他们了。 他对姜姚枝给席洲的忠告感兴趣,是怎么知道狼身份的?这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原来如此,哥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换地方?”席洲看着他凝视着自己,上前蹭蹭他,“娃娃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并不全是,其中的道理他们已经说过。” “娃娃知道。”他们说的时候席洲在前面听到了,“娃娃今天的身份是狼,就算是有羊也是被吃了。” “来到这里的六个人并不能全部都是狼,可以判断。”真如他们所想,人和羊身份的篱笆里都会多一只羊。 全部填羊的玩家快速出来,省去了纠结的步骤,从出现的人可以看出来洞若观火的有多少,和推断的一样。村庄交换到别墅的全部人,外加夏宥工和姜姚枝。 七号房祭出符纸,在来之前给村庄里面的人留了一张传音符,让他们盯着来到别墅里的人篱笆里的羊数,得到答案,这里果然也是凑集羊数的地方,可为什么是玩家驻守?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别墅里有什么线索。” “我陪你。” 七号房和四号房离去,只剩下见过几面的人。秋纪陶心下有疑惑,在视线扫到终原,疑惑解开了。 “终原将村庄里面的情况告诉了我们,我们就等着你们来破解这里。” “那个人也是你指明了方向。” “是啊。”夏宥工承认,“游戏场需要互帮互助,这个别墅没有线索,关键的线索在于……人、狼、羊,三个身份上。”凑够三十只羊只是为了接近真相。 “我刚刚收到他们那里的消息,屋子增加了二十四间。”七号房站在二楼说话。 夏宥工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变相地当了一次npc,接下来回归玩家身份,就是不知道……狼羊人身份会不会增加。” 现在这个游戏场一共有三十八位玩家。 他们坐在沙发上,等待其他玩家出来。 席洲一声叹气惹来众人注视,他没有察觉到,只想着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地方待,转眼间就打回了原形,可不可以将别墅搬到村庄里面? 他不能住在别墅里,还是要出去的,还是搬过去!要是不符合规则,打破就好。想到了解决办法,开心起来,抬头,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看回去不忘说,“真的游戏场不能打破。” 众人:“?” 瞥到他们有些懵得神色,发现不是这件事情,闭口不言。自己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打破人造游戏场,是因为它本身就不允许存在。真实游戏场不能!至于为什么不能不知道,但穆勒十说这是规矩! 待所有玩家出来,将近黎明,跟他们说了情况,众人一起下山。席洲悄悄把别墅收起来,不仅便利了自己,对于其他玩家也是福报,不用走一个多小时的路。 到达村庄,看到原本相对立七列两排的屋子扩增成了六排,两个七七十四,一个二五一十,刚好容纳了三十八位玩家。 “还真是凑够羊啊!” 有人看着先十四位篱笆里的羊群,数量悬殊很大,有人十只,有人零。 “我们也去挑屋子吧。” 玩家分散,之前交换的玩家也重新挑选屋子,一来,那是别人打下来的江山,二来,不占理,死皮赖脸撕破脸面也不好。 席洲看着自己篱笆里空荡,身份不是狼就是羊,是不是游戏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故意不给人类的,洲洲稀罕?哼! 他将别墅放出来,置于所有屋子的后方,距离不远,哪怕是距离远的一号房不出五分钟也能走到,众位玩家惊呼不可思议,唯有秋纪陶知道是谁做的,揉揉他脑袋。 七号房走到身边,秋纪陶当着席洲的面和他商量,七号房听到全部,内心认同他的观念,唯有主动出击才能获得新的线索,但身旁有放着的人不用,找自己? “不想让他当试验品,就把我推向火海?” 要不是秋纪陶今日的身份是狼,席洲又不知,轮不到他。这件事情只能提早定下来。 秋纪陶知道他这样子说就是同意了,前往猎户家证实席洲的身份,还是狼,只能落到七号房身上。 人、狼身份的都是在西山,从来到西山的人数可以判断出来身份增加了多少,既然他们能出现在这里,猎户就认同他们是人身份,说明篱笆里开始出现了身份的证明。 第199章 秋纪陶问出来,人身份的一共有十位,狼羊各自是十四位,和每排的屋子数相等。 四号房的小孩子说过,白天观音庙供奉的是狼,他们偷偷进去探查,不是一尊狼铜像,是四尊,底面是卧着休息的狼像、身上站立着一尊仰天长吼、身后跟着两尊分别向左右呈现攻击姿态的。 这里的人信奉狼神,建立观音庙就是为它们祈福,为什么白天是狼,晚上是观音,那群人还担心狼冲撞观音,所有的怀疑都没有找到很好的说服,不过当下需要证明的是…… “你把人关进篱笆里干嘛?” 晚上牵着羊和空手的玩家陆续回来,看到七号房诡诡异地举动,有询问、有不解、有猜到和线索有关、有刨根问底也有坐吃山空。 游戏场的形式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出去了全体都会出去,大多数都是好奇但不管。 七号房看到秋纪陶,冲他点头,坐等接下来的发展。 席洲看到秋纪陶观察屋外,跟那个人说的计划明白是什么意思,既然确定西山的人类是羊,找借口、或者使用方法让他们来到这里,凑够三十只羊。 可以看看那些人类是否可以被判定为可收集,也可以看看这一次的买主是谁,上一次是狼,将羊带到西山。靠身份发展下去,狼、羊、人,或许都可以是买主,一举两得。 秋纪陶将屋子透明,两个人看向外面缓缓走到七号房的人,这三天经常见的老朋友——猎户。 “哥哥真聪明。” 狼和猎户是买主,分别会把羊群带到自己的地盘,连同等身份的玩家都不可避免。如此一来,这便不是循环,而是闭环! 反之,狼买主和猎户买主碰到的是人身份玩家,又是怎样的情形?还是要再试探一轮。 等到了凌晨,秋纪陶看向自己篱笆里,今天晚上便可以试验,是人身份,篱笆里有四只羊,席洲依旧是零。 “需要羊吗?我和枝枝手里各有四只羊。”夏宥工和姜姚枝过来,将羊牵进篱笆里。 “合作一次,希望以后再有我的游戏场,不要碰到你。” “求之不得。”要不是神在背后操控,秋纪陶也不想进到人造游戏场里。 “我这里有十只,都给你。”四号房小孩子牵着羊过来,他前天在猎户那里获得了三只羊,昨天和今天都是人类。 “你们这是干什么?在送羊?”其他玩家见到出来,“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二十二只羊,只差八只就成功了,我把我的四只给你,你要是能破除游戏场,我们也能跟着出去,反正羊再多也没有用,还得看身份。” “我给你两只,全部家当了,不管你是试验还是什么,只要能出去就行。” 不费吹灰之力凑够了羊,秋纪陶提前跟他们说明白自己只是试验,以防空欢喜一场加事后闹矛盾。 众位玩家不介意,羊是活的,身份也是活的,出去是死的! 第97章 狼羊论(8) 席洲离开的时候他们在商量,在猎户那里完成砍柴的任务回到屋子里,还在说话,凭着夏宥工鞋面又多了层污渍,猜测是去西山一趟回来了。 他和哥哥篱笆里面都有三十只羊,今天晚上买主也不知道是会出现一位还是两位。 听着他们的话竟然感受到困意,伸个懒腰,出来外面打起了精神,看着远处的天空,自从来到游戏场,天气一直都阴森,扭头,看到秋纪陶在身后,“你怎么出来了?” “担心你无聊。” “不会的。”席洲摇头,他以前都是这样,漫漫岁月中,只有自己永久。最后一下头偏到秋纪陶面前,望着他渐渐消沉下去的视线,久而久之的相处中,知道他这是不开心的表现。 说错话了吗?可洲洲还没有开始说话!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可……他却好喜欢啊。 在门口站立的夏宥工叹息,“秋纪陶遇到席洲那刻,就失去了姓名。叫人好生羡慕得情意。”说着看了一眼终原,“如果不是你的经历,你会喜欢席洲的。也是,谁能不喜欢席洲。过去的日子里见惯了黑暗,猛然出现一丝光亮,谁会不想抓住。” “如果我有一捧火,我会拿他烧掉人世间的罪恶,太阳会为我庇护,可我身体里面有冰,只能冰冻自己,月光为我胆寒。” 夏宥工这话说得不仅是自己,是孤儿院里面的所有人,他们都会为自己点头,给自己赞同,唯独终原,他从小就在逃避。 他学不会甜言蜜语、学不会哄人、学不会服侍人、学不会所有的情绪,他戴上的面具是人看了都觉得心惊,是——死亡。 旁人怎么害他、欺辱他、哪怕是将他的自尊踩在地面,一句话都不说。遭到污蔑,不为自己辩解,不还手、不害人,守着自己的规矩,谁都不知道他的规矩是什么,因此有很多人试探,却无果。 “你总是喜欢欺负他。”姜姚枝走到终原身边,本想护着他,却不料后者躲开,刹那。 被夏宥工欺负的时间长了,知道他会出什么招,用红线先发制人攻击他。 夏宥工调侃会反抗的下一秒,屋子塌陷,要不是姜姚枝反应快,将两个人带入安全地带,现在一身狼狈了。 惊到了屋外说话的两个人,席洲走上前,动动手指将屋子复原。 第200章 “对不起。”终原道歉。 “没事,这屋子不结实。”席洲不在乎,反正自己也不住。 一开始就打这个主意,夏宥工跟秋纪陶他们告辞,他们只需要帮助秋纪陶就行,剩下的就是循环那几套,不需要白费精力。可能在游戏场一生都碰不到轻松的时候,应该趁此享乐。 从昨天晚上猎户买主出现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七号房,在即将实施计划之前,他出现了,把秋纪陶篱笆里的羊全部向分散到其他玩家篱笆里,阻止了他的计划。 敲开席洲的门,就知道秋纪陶在这里,见他气淡神闲,对于自己的反应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随着他出口,他还真知道一些线索。 “你发现了猎户妻子什么?” “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秋纪陶遭遇到了反问,没有和他展开拉锯战,了当开口,“我被关押过,那里面有一千只羊,刚开始碰到的老人家说猎户妻子喜欢吃羊肉,很长时间都没有来拿,只有给玩家的。第一天敲开猎户的门,房间里也没有羊腥味,让我起了怀疑。你被猎户带走,又阻止了我,不难猜测是发现了猎户从未谋面妻子的秘密。” “从小时候看你,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成为不负所望,的确如此。”七号房坐下和他谈论,“我发现猎户妻子只吃经过这里的三十只羊,他们存的羊只是为了交易给我们,我怀疑……” “第一,羊表面不是羊,第二,我们成为了她的食物。”秋纪陶总结出来,这是最能解说的两点,但同时也有很大一处漏洞,就看更加相信哪个了。 羊如果表面上不是羊,那凑够三十只羊就可以出去的规则就是笑谈,反之,又解释不通。 “你信规则还是眼睛看到的。” “都不信。”秋纪陶果断。 七号房年轻时游戏场闯得多,一般在游戏场闯荡十来年,就会建立自己的势力谋生,游戏场只是闲来玩耍之物,可以说,他经历过的游戏场还没有秋纪陶四年来得多,会落后一些。 “羊来了。”席洲提醒让他们俩个闭嘴,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只听到了羊得叫声,却不见羊。 “它在说,人吃人、人吃羊、人吃狼,羊无端、羊无辜、羊双难,狼自奉、狼圈地、狼长存。”席洲能听懂真动物说话,意思还是要哥哥揭秘。 自己今天晚上凑够了三十只羊,想看是被带走还是什么,竟然没有发生变化,席洲示意他们俩个可以说话了。 午夜到,席洲这一次的身份没变,七号房变成了狼,秋纪陶还要猎户那里证实。 篱笆里面没有羊的情况下很难断定一个人身份是狼还是羊,只有人类增加。 “白天我再找找西山里面的狼,如果能混入其中,线索会很好得。看来……”七号房盯着席洲篱笆不多不少三十只羊,“凑够三十只羊是假的。”凑够了席洲还是在这里。 “如果我身份是羊,我试探猎户妻子。” 秋纪陶好像离不开游戏场的每一次重点,在猎户把自己留下时,内心早已经想好了一套办法。 “朋友们!咱们不需要在这里累死累活地砍柴,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羊群。” 在玩家打算干活时,一位玩家的话让他们心思活络起来,开始动摇,剪头纷纷转向让站在院子里的猎户表情有一瞬间得凝重,须臾都被秋纪陶捕捉到。 猎户为什么会紧张?如果他把山里所有羊群全部猎完了,根本不需要害怕,难道一个谎言扯出来第五片线索? 东南西北四个山头,他们所见到的npc还有——刚开始的老者! “太好了,终于不用做苦力了,这几天感觉到手都变粗糙了。” 猎户见他们都要走,上前阻止,“所有羊都在我这里,哪里还有羊?”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带领大家去找找吗,我刚才是真的看到了,现在追肯定走不远,不多说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猎户说完,等他们全部出去,最后检查确定屋子没有外人,走下山头。 在他们走后,席洲和秋纪陶出现在原地,秋纪陶看着几天内被猎户看护很好的卧室,今日终究有机会一探,不浪费时间,敲门。 不需要偷偷摸摸,妻子就算是告诉猎户他们的样貌,可这个时间段他们和猎户在一起,一个npc还判断不出来真假。 “谁啊?”屋内传来声音。 “收羊的人,你们这里可出售羊吗?” “我丈夫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和他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 秋纪陶使用符纸,看清屋内的场景,一位而立之年,身穿朴素的妇人拿着针线在缝制兽皮,看上去并无半点异样,之所以多嘴问也是判断一下妻子的活动,即使是npc也要保护隐私。 “我看到门口门板上写着您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关心,我丈夫如果不在外面,大概是去狩猎羊了,辛苦你们等一下。”如果丈夫在外面,来收羊的又怎么会与自己搭话?不对。 秋纪陶看着妻子手中缝制地动作一顿,不是要进行攻击,似乎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屋子里有人?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第一次来看到门板离去了,这是第二次,看到大门没锁,以为家里有人就冒昧进来,也是您回答才知道屋子里有人。” 第201章 “原来如此,我主内,我丈夫主外,买卖上面的事情我不懂。” 席洲见符纸烧毁,他退后几步,显然是不再询问,周围场景变成了森林间,前方是玩家寻找的背景,俩人落在后面,他朝前看看,猎户离自己很远,说话。 “哥哥为什么没有得到线索就放弃了?” “有一点已经证明了。”秋纪陶揉揉他耳垂,偏生要在有玫瑰耳坠上的耳朵上。 让席洲感到肉里有东西跟随着他力道相撞,不舒服打掉,“哥哥好好说话!” 秋纪陶收回手,“在房间外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说话,她是怎么知道还有另一个?如果按照身份牌上面走,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羊,她能区分出羊的味道不稀奇,嗅出有几只……如此寻找猎物的本能,让我怀疑她是狼。” “不管哪一天羊身份的玩家死亡,都是她下手的,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下手,我猜想有两种可能性,时机未到和豢养。” “奥。”席洲转头,算是一个收获,这一次动作和之前的不一样,脖子没有以往幅度大引起的异样,又看向秋纪陶,“哥哥,你连牌牌的醋都吃啊?”竟然把自己耳坠收走了。 “能留这么久,已经是不易了,其它我都可以依你,唯独你身体不能出现他人的东西,哪怕我死。” 秋纪陶态度摆在这里,更加把话说得明白,不管他怎么闹,是下定决心除非自己死了。 席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都已经这么威胁自己了,能怎么办?还真因为一个耳坠闹到生离死别的地步?哥哥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你别摧毁,等以后见到牌牌还给他。”席洲后知后觉,竟然现在才明白在马戏团里扑克牌的意思。放弃啊什么的…… 自己虽然很多事情上不懂,但收了哥哥的东西,就不能再收牌牌的东西了,要不然,过错就大了! 进到游戏场能得哥哥贴身保护,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他很开心这段日子能有牌牌陪伴,不会过多贪心的。 秋纪陶扭头看着他的侧颜,这段时间以来,发生改变得何止是自己,本不忍心看到他如此,可这事涉及底线。 “羊呢?你不是说看到了吗?”玩家的声音让两个人定格视线,谎称发现羊只是秋纪陶调虎离山的计,不让猎户察觉出异样的方法就是—— “我真真切切看到羊群了,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不会进入西山了吧?正好我们去西山一趟,看看其他人看到了没有。”说话的这名玩家看着神色有些动摇,已经半信半疑的玩家们,补充。 “你们有想跟我去的就一起,不想去可以跟着猎户继续砍柴。”话落,有多半的玩家站在自己身旁,让他还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多人? 待猎户带着剩余玩家走后,留在原地的玩家拷问,“你是不是在帮忙他们进行什么计划啊?” “你们都知道了?”配合演戏的玩家看着众人在他们走后才拆穿,叹气,“裂让我用发现羊群的理由把猎户引走。你们知道还跟着我?” “累死累活砍柴获得五只羊,第二天人身份增加两只,第三天狼身份全没,身份风险太大,让人身心疲惫,再加上猎户樵夫别墅,只能依靠大佬了!” “大佬是怎么知道猎户听到羊一定会离开的?引他离开是为了什么?” “一定是发现线索了!” …… …… 秋纪陶不会只想找到这一点线索,猎户让他们前往西山打猎,自己却不敢进,这是为什么?不知道村庄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动武力远比动脑强得多,绕是秋纪陶这么些年来,虽说对游戏场别无他求,可碰到大屠杀往往是最轻松的。 他们没有走多远,就被其他玩家快跑追上,“西山真的有羊群!!!” 秋纪陶:“?”这不在自己计划之中,又是谁的计划?还是说……就是真的! 传信的玩家刚刚知道他的计划,如此灵验也是第一次见,怎么还就让他真说中了! “这一次是真的,你们快去看看,哦对,是第一天见面的那个老人家赶羊。” “我要回家照顾妻子,如果你们将西山里面的羊捉回来,一只换五只。”猎户大方出手。 交易很吸引人,要是第一天他们还有干劲,可越往后越随缘。身份没有规律就是难点,已经不想集羊的事情了,只想着能不能再多找点线索。 席洲和秋纪陶一行玩家到达西山,只看到了玩家们,不见老人家和羊群的身影。 秋纪陶看到了夏宥工,上前,“问出了什么?”夏宥工一定会问线索,他比所有人更想出去,因为还有一堆人造游戏场在等着他。 “他以前每天都会赶羊,一天一个山头,因每天都有羊失踪找不到,就延长了时间,四天一次。失踪的羊有四只,分别在这不同的山头,因为他赶时间,其余的没问。我让姜姚枝跟踪他,对他的去处会有答案。” 一个谜团未解,又多加一个,还未找到其中关联,此时七号房看到他们走过来,对着羊身份的玩家说,“你们怎么到这里了?看到了羊群?” “你也看到了?!” 七号房点头,“我看到了跟上去,找到了狼窝,他和狼做交易,将羊交给它们。我知道为什么观音庙会在夜晚开放,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说狼不能进入观音庙,不是担心冲撞,而是隐瞒白天里狼都藏在观音庙。” 第202章 “什么樵夫?什么不能进入观音庙?你们知道的好多!” 关于西山,秋纪陶先给特定的玩家说了,想找出真相再全部交代。 现在僵局必须要打破,秋纪陶想到一个计划,给七号房传音,暂且还不能和其他玩家说,他总感觉其中还有没有发现的秘密。 席洲篱笆里还是三十只羊,没动一只,有可能是因为羊买主,更有可能是……还没有凑够,三十只羊并非全部都是真实的!所有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七号房点头,看向剩余玩家,“我们有一个计划即将进行,请你们现在先到其它地方避避,离开西山的范围。” “好。”夏宥工第一个同意。 玩家们也陆续离开,虽然很好奇,但看他们的样子不是很想说出来,何必自讨没趣。 席洲见两个人朝不同的方向走,跟着秋纪陶下山,他刚刚谈论计划没有避着自己,知道计划。 炸庙! 看看能炸出什么东西。 席洲和秋纪陶走到村庄里面,和里面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听到山上传来“砰咚”地声音,村民们纷纷出来找寻源头,看到是观音庙的方向,拿起斧头和锄头冲上山。 秋纪陶拉着之前跟席洲搭话的樵夫,明知故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拿着武器?” “我们担心是东山的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过来挑事!” 秋纪陶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得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推波助澜,这一步是个险棋,可如果不走,将会无止境困在这里。希望不要是自己把游戏场抬高了。 席洲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抓住秋纪陶的手,“要是你收不了场,我来。” 秋纪陶伸出手,不是因为不想牵,也不是拒绝他,而是——他怎么可能收不了场,就算收不了,也不需要别人铺后路。 “哥哥!你不牵娃娃!!”席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震惊望着他,在他反应过来想牵的时候,快步走向前方。 秋纪陶追上去,想牵他手,想到刚才他冰冷的手,自己是有温度的,作罢。他察觉到冰凉的手指随着走动的身躯一下一下触碰自己手背,将手变凉,握住他。 席洲的手像是夜晚月光流淌的水色,倾斜而下,抓住了就会变成真实,不再是困扰于心的幻想品。 “等游戏场结束,去人界居住吧。” “人类吗?好啊!”席洲才去过人界两次,就已经被那里的繁华吸引了,他很喜欢热闹。 “哥哥怎么会想到去人类的世界?” “你会喜欢。” “那就赶快出去游戏场!”席洲有了期待感,连步伐都变快了许多,如果可以强拆的话,他义不容辞。 俩人迅速追上了村民,到达观音庙之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粗略看非常像猎户,这一眼让村民们起了怒火。 “东山的刘家贼心不死,就算是我们想出这种办法都没用!还是能被他找到狼的存在地。走,我们今日找他要个说法!一半人跟我来,剩下的人看看狼群有没有事!” 一般人刚打算动身,几只狼窜出想阻止他们,被秋纪陶阻挡在了摇篮之中,跟着他们走,路上不忘看着观音庙的景象。 观音庙地面躺着许多被剥了皮,浑身充满血迹的狼,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狼是障眼法,假象也就够了。 要让西山的村民更加坐实是猎户所为,还要有一点,让他们亲眼看到“猎户”洗狼皮上的血迹,拉长时间,让“猎户”走向后院。 在后面砍柴配合的玩家们见七号房回来,就会让真正的猎户走出来,撞见这一幕,村民们疯了一般上前讨伐。 七号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看着这一幕,“猎户能认出我们的身份,他们的身份也不会避免,会把他们全部关押,还是放过他们。你做这一切是想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强迫牵连从而获得线索,还有引出死亡规则。今天晚上,我们靠你保护了。” 这是秋纪陶在主导,他自然推脱不了全程,沉默,没说反对也没有说同意。 第98章 狼羊论(9) “我没有去过西山。”猎户否认地话抵不过西山村民们亲眼所见,立刻遭受到了语言攻击,在后院的玩家听到声音出来。 猎户对在场的玩家说,“今天有些私事,你们先回去。” “好。”主人家放出话,岂有不听的道理,但是看到堵在门口的村民们,最前方的玩家上前打算与他们好说好商量,没想到他们主动让开。 “冤有头债有主,和你们没关系。” “明事理!”玩家们点赞,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和他们有关系,真的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出来猎户家看到了秋纪陶他们,本以为他们要留在这里,没想到跟着一起离开。却在看不到的地方留下来。 席洲三个人出现在猎户后院,事情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会按照他们的想法推动。猎户让玩家离开,可能是要对这些村民动手了。 “你们要是不相信,跟我去后院看看。” “去就去,当场抓住证据,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猎户带着村民们进到后院,等他们全部进来,脚下踩到机关,所站土地落空,他们像是下锅的饺子,一窝蜂落到地下室。 秋纪陶使用瞬移符跟随他们进到地面,煤油灯为黄土墙壁开了一双眼睛,好借助来人看清真相。 第203章 方才落下的村民们消失不见,有着只是同等数的散落羊群,和席洲凑够三十只羊遭遇到狼买主,掉落在观音庙有异曲同工之妙。 “猎户目的除了西山里面的狼,还有羊群,我们这样子会有两个下场,西山里面的狼发现羊群没有了,来这里抢回去的概率渺小,只能盘算着席洲篱笆里的羊。等回去如果三十只羊多了几只,就可以判断了。” “上了年纪喜欢预判吗?”秋纪陶的话让七号房大笑,他以为再见到秋纪陶,他会杀掉自己,但是没有。之前抱着这个疑问单独问过他,他只说,没兴致。 秋纪陶说得是心里话,过去了十五年,现在重提起当年的旧事,记忆还有些不清晰,这些年早就被游戏场所占据,接下来……只希望和席洲永远在一起。 席洲察觉到秋纪陶正在看着自己,现在这些事情全部都在掌心之中,可…… “这些和出去有关系吗?” “人、狼、羊三者的身份闭环,就变相地说明要从别的地方下手,只有把僵局打开,才是撬开闭环的武器。” “算了,这些不是娃娃该思考的事情。”明知道有哥哥在,还是忍不住好奇。 “娃娃放心,我比你更想出去。” 席洲听到这句话和他对视,仔细聆听着他说,已经结束的话被他注视得早已经失去了方向,忘记了自己的结束,继续接着说。 “从未有这么一场游戏,让我如此想要出去,你出现,我才有了期待。”让无穷无尽地游戏场变成了——美好的人间。 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和以前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可感觉又有一些差别。哥哥这是被那些怪物占据身体,想趁此杀掉自己吗?还是这是假扮的穆勒十……很像是穆勒十才能说出来的话。 应该不是他,他说的话在自己听来只是不懂,而哥哥的话依旧不懂,可自己却想了解其中的含义,问出来,哥哥回答了,自己就能懂吗?听到猎户的声音,收敛心神。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哥哥会永远在自己身边。 “那群人类出手,倒是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狼吃羊本就是自然界的食物链,没有人可以阻止。只有我们狼群才有厮杀的权利。”猎户抚摸着羊的脑袋,“你们管得事情太多了,妄图想要掌控自然,在天空安装上监视器,但却不知道……身份转换下的你们弱小无助,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 “教育……”秋纪陶再次凝视席洲,最后一场游戏,难道也是那位神的杰作?既然可以破解所有游戏场,为什么独独留下最后一个? 果真是……踏脚石的存在吗?这局又该如何破? “ 短而急促的暴雨,只要延长时间,也是会让人生病的。”七号房拍拍秋纪陶肩膀,“十二时的期待,二十四时的轮回,希望中见证失望,破碎中见证重生,他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有你的存在。” “两个人的体己话,第三个人听不到,我不能对你的世界指手画脚,该怎么建造你有思想。到现在了,也不忍心见你一错再错下去,你应该知道了,当初游戏场的难度怎么会在进行中升高,又为什么是我救了你,让你的灵魂一分为二。如此不可抗拒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的。” 不管是不是入局之人,一旦知道那位神的存在,都能猜到事情全貌,这本身就是只为一个人打造的天梯,无法容纳两个人。 “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秋纪陶,世界都在神的掌控中,你的把戏早就被看穿,你也没有想要隐藏,最后一场游戏,是那位神送给你的礼物,到现在……你该看透了。” “说了这么多,一句人爱听的话都没有。”秋纪陶平静望着猎户,这段话比任何时候都让自己冷静。可再怎么冷静,都无法让他想出办法。 真正令德西鲁死亡的,不是那柄刺破心脏的剑,而是他的放弃。那位神以三者的身份提醒自己,主动只会一败涂地,只有明哲保身才有生机。 进也不是,退也不得,秋纪陶开始恐惧死亡了。为什么会放弃,是因为早已经预定好了结局!垂死挣扎,入不了绝对实力的眼。 “神的旨意,可真让人为难,当个聪明人不行,当个蠢人也不行,非要把人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在惩罚什么。” 七号房看得通透,若是把自己放到秋纪陶的位置上,也是如此思想。 马戏团…… 到现在,秋纪陶才领悟到,马戏团是给德西鲁的警告,他只能是个魔术师,却试图想要干侦探的活,沾染了自己分外的事情,就会被放弃缠身,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悲剧是席洲,喜剧也是席洲。 “哥哥,猎户走了,咱们也该走了!”席洲加重语气说得第二遍才让他有些反应,撅嘴不满。 哥哥什么时候让洲洲说两次话了!不对劲!席洲微动手指,得知真相后更加不满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听到!”还要背着!要不是空气告诉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一些以前的事情。”秋纪陶手指蹭了一下他脸颊,被他张口咬住,感到手指的疼痛,脸上笑意不减,宠溺地看着他。 七号房看到这一幕默默离去。 席洲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松开,“哥哥,我好像不是我了,我刚刚想把你手指咬断,好不舒服,我知道我不喜欢思考,很多事情都不懂,可你告诉我就懂了,不要去和他说了。” 第204章 “本就和你无关,告诉你让你徒增烦恼?想咬断就咬断吧。”秋纪陶没经过大脑的顺从,将手指压在他唇上,触碰到了才惊觉在做什么,缩回手,若无其事道。 “娃娃这一次好坚强,竟然没有哭。” “娃娃又不是每天都在哭!”那是眼泪不争气,不能怪娃娃! 席洲说完话没有听到他的下文,扭头望着他,发现他连映在地面上的影子都重了不少,爬上他背部,见他向前走没有了影子,拍他肩膀让他退到煤油灯底下。 “哥哥看娃娃的影子。” 秋纪陶低头,看到自己背上的影子突然变庞大,胳膊这般长得触角上面挂着铃铛,听到背上的介绍。 “这是铃铛怪!深渊里面的怪物都是我取得名字。”是现在取的,以前他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 “他的眼睛是铃铛,一旦看到了猎物,就会发出提醒,方圆百里都逃不过……” 秋纪陶看着不断变换的影子和喋喋不休的介绍,直到煤油灯燃尽了,都不想结束,是自己不想结束,灯光最后的回光返照让他以为会再继续,结束便离去吧。 从猎户家出来的时候天空昏暗,席洲发现今天秋纪陶走得格外慢,小步小步地挪,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呢? 问的话他肯定不说实话,那去问问那个人?还是算了,自己不让哥哥和他单独接触,就不能由自己先破坏了这规矩! 他可不像穆勒十一样,不允许别人做的事情,自己却做得起劲! 除了慢吞吞地动作,到达屋子外面,其他玩家跑过来说,“席洲,你篱笆里的羊多了三只!你快去看看!” “好啊。”席洲心里猜想,难道是因为哥哥的计划导致西山没有羊,所以才迫不及待来这里找羊? “我的老天爷啊!三十只羊我终于凑齐了!”五号房牵着羊从别墅的位置走过来,“赶快到来吧!连续三天拿了羊人人的身份,如果今天晚上凑不齐,明天身份就是狼了!” 出乎席洲意料,秋纪陶直接背着自己进屋,放到凳子上,然后他坐在凳子上,看样子不像是打算管这些事。 席洲手晃晃他手腕,“哥哥怎么了?不想赶紧出去吗?” “我要说不想,娃娃如何?” “啊?可是哥哥不是说要到人类世界吗?而且这是娃娃最后一场游戏。”席洲不明白他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没什么。”秋纪陶的自尊心不允许席洲知道这件事情,这就是最终的命脉! 席洲看到他这个样子没办法不破例,让时间冻结在这一刻,起身前往七号房,看到了十二号房门内有血迹溢出,这是……原哥哥的屋子。 他不想多走几步路再折返,打开门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屋子的主人和客人反过来了。终原浑身是伤,满地的鲜血,相反夏宥工和姜姚枝坐在凳子上,分毫不伤。 在幼儿园见到的夏宥工一伙儿和终原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这不是第一次伤害终原,第三名和第一名差这么多?原哥哥还手了吗?从第一次见面便满身是伤,现在还是。 席洲蹲身,将调控人时间的能力赠予他,调控人时间只是时间怪物的融合,给了他就不能再用,他也不需要,能力多得是。 给了之后起身走到七号房,看到静止的人,指尖在桌子上轻点,这间屋子时间流动,和七号房对视,后者率先开口,“你找我因为秋纪陶的事情。”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一个看得清楚的局外人,你问我也于事无补,你要是有能力,就自己发现,他要是知道你来找我,会很生气的,回去吧。” “哥哥才不会生气的!”席洲嘟囔。 一声哥哥让七号房愣住了,哥哥?这是把自己说的人当成秋纪陶了?放在秋纪陶身上也说得通,按照他宠席洲的程度来看,是不会生气的,顶多就是生自己的气。 “你对秋纪陶了解很深。” “他舍不得和我生气。”席洲闷闷道,这个人不告诉自己,可他怎么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现不了,就一直待在哥哥身边好了。 席洲似是而非回到屋子,将所有时间恢复,再次看向秋纪陶的眼神中包含着坚定,握着他的手放到下巴处,包围着他的手,眼神盯着他。 “哥哥的烦心事不想跟娃娃说,娃娃就不问。但哥哥别忘记了,他们叫你大佬,你就真的无坚不摧,再厉害都不是铜墙铁壁,对不起……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席洲看着他指关节的牙印,有些懊恼,自己的动作和话成反比,哥哥不会讨厌吧?怎么对别人这么好,对他这么差。 怀着愧疚的心,张开嘴舔舐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后者却强硬地收回手,“别这样。” 娃娃不能为自己做这些动作,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与刚开始的意愿背道相驰,怎么把娃娃变成了这副样子。 第99章 狼羊论(10) “抱歉,我在你门外看着线索。” 席洲看到秋纪陶起身,伸手将他拽住,“哥哥的话都说不清楚,对不起,娃娃忘记哥哥不喜欢亲密接触……唔。” 唇上落下温暖的触感,奇怪地感觉让席洲本能躲开,这个动作虽然之前做过,可,可是……现在做起来,怎么,怎么感觉有些抗拒?不想做,这是为什么?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第205章 可没躲成功,秋纪陶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只手强硬支撑着他脑袋,温柔地吻上去,骨子里想要咬碎的感受被他压下。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席洲只能是自己的!变成娃娃的执念暂时抛弃脑后,他无法抗拒席洲,他想把席洲拆骨入腹,他想把席洲永远留在身边,哪怕死亡,就让他放纵这一晚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秋纪陶不想压着他,起身,被他抱住腰,低头,看到他发烫泛红的耳朵,察觉到他哭了,想看,却被他搂得更紧,“不想看到你。”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让人难为情的事情,他不想看见秋纪陶,可又不想让他离开。感到他摸着自己脑袋,过了一会儿,松开他。 下巴被抬起,麻痛的唇被他手指轻轻抚摸,盯着他的眼睛,害羞移开,拍开他的手,“好啦。” 秋纪陶松开他,“去我空间里面洗澡换衣服。” “嗯。” 秋纪陶知道席洲什么都不懂,可没有想到他这么害怕这么纯情,洗澡都不能让自己看到,换衣服也不需要自己。 席洲穿好衣服在沙发上等着秋纪陶,想到刚才一幕,害羞往沙发里面埋脑袋。听到脚步声,抬头,见秋纪陶手里面拿着药膏,不理解,“怎么了?” “你唇有些肿了。” 这样啊,席洲坐直身子让他给自己抹药,用的是棉棒,如此小心翼翼,让席洲松了一口气,还是以前的哥哥。 哥哥以前拒绝自己的触碰,现在突然间这样子,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了,现在看来,还喜欢! “对不起,我莽撞了。” “没关系,下次不许这样了!”席洲察觉到他手一顿,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好。”今晚确是冒失了,可冒失地又何止自己一人。 秋纪陶给他涂上药,出来空间到了屋子里,便听到外面有不同情绪地声音,有害怕、有惊讶、有期待、有跃跃欲试,无疑不在传达着一个消息——五号房死了。 今天晚上凑够三十只羊在外面炫耀的人死了。 席洲和秋纪陶同时出去外面。席洲的眼睛乱瞟,落到了终原的眼睛里,看到他视线下移,波澜不惊地眸子有了生平第一色,是落魄却精致的灰色,他转身。 红线缠绕上伤口,忍不住劲大了,鲜血流了一路也不想管,如果能……就此死亡了,太辜负席洲了,他把自己的能力给了自己。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夏宥工在旁边看好戏,被终原回怼,“你不也是吗?” 夏宥工:“?” “愤怒之下的发言就是不理智。” 旁边莫名知道终原在说谁的姜姚枝微笑着拒绝,“确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外面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办事了?”夏宥工一个接着一个戏谑,刚好席洲和秋纪陶出现在面前。 他们两个沉默走过去,这么相对比,夏宥工觉得还是终原可爱。 席洲看到五号房死亡的样子,倒在屋外,头朝门,应该是听到外面有声音,出来查看,没想到被狼人杀害。无数道爪痕落满了身体,每一击都能看到白骨,被死亡定格的情绪还遗留在眼睛里。 惊恐、不甘,谁也没有想到,凑够三十只羊才是死亡真正的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调查了吗?调查出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们的计划导致五号房玩家死的!”有玩家将矛头指向秋纪陶。 “席洲篱笆里的羊群也没了,但他为什么好生生得在这里!” 秋纪陶目光一凝,想出手被七号房挡住,“五号房和席洲一同凑够了三十只羊,席洲可以逃过一劫是因为他的羊身份,而五号房的人类身份是狼族的大敌,自然会消灭。” “你们要是觉得受到我们计划的影响,请另辟蹊径,最后无论是哪方人先出去,都不要跟随。” 想所有便宜自己都占住,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况且……秋纪陶不是不出手,而是不想出手,在他知道这场游戏是神的旨意,就知道这里面的玩家相当于就是“npc”,不会真正的死亡。 “我们没有你们有能力,但也不能被你们当个小丑,我们要求公开透明你们的计划。” “对!” 剩下的玩家想要附和,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再怎么拼命都没有办法,这是什么?!而有些没有这个想法却被牵连的玩家想开口已经为时已晚。 七号房望向秋纪陶,发现他已经离去,手段一如既往。 “忘记跟你说了,枝枝跟着那个老者走到了别墅里,不是这里的别墅,而是南山,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明天再去那里找找线索,一起吧。” 夏宥工还是挺有自觉的,没有趁热打铁晚上去,不然不是打扰到自己恩人的好事了吗?席洲的帮助,让他可以终结人造游戏场的计划,或者是……神的帮助。 席洲回到屋子里,把秋纪陶关在门外,暂时不想看到他,得要自己冷静冷静,气息在门外,就代表人还在门外,看向门外的眼睛抹上笑意,迫不及待想要等到天明打开门,也不想现在打开门妥协。 终于等到了天明,打开门,望着站在门口的秋纪陶,“哥哥是在娃娃门口站了一夜吗?” 秋纪陶点头。 “娃娃又没有看到,怎么知道你说得真假?” 第206章 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这句话,秋纪陶顺他的意,“娃娃想如何?” “背背。”席洲冲他张开双臂,没有想要如何,也想不出来,可就是想这么说。 趴到他背上,正好被夏宥工他们看到了,本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他们还是装作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宠成这个样子,可真不用担心席洲跑了。” 席洲听到夏宥工的话,觉得很对,自己从刚开始想过换人,到后来非哥哥不可,就是哥哥努力得来的,再找一个,哪点都没有哥哥好了。 好像也不能说这个话,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洲洲不能把哥哥当成衡量的标准,不然牌牌怕是要生气了。 席洲、秋纪陶、七号房、夏宥工两人组五个人前往南山的别墅,出现在南山的别墅和之前席洲搬走得一模一样。 夏宥工他们在别墅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别墅是有主人的,看来是席洲把别墅挪走后才出现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他们即将进到别墅里时,听到秋纪陶这句话停下来,纷纷望着他,在等着他一个答案。 “人插手狼和羊之间的事情,让身份发生变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插手呢?” “你这个想法很奇妙,压下吧,别走火入魔了。”七号房知道他陷入了自己的话中,虽然有育人之说,但别忘了这还是个游戏场,又或者他确实是对的……但这种危险的方法,谁敢尝试? 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但不能使用,席洲无法获得人类的身份,只能另找线索。 夏宥工见他们讨论结束,敲开门,老人家亲自上来开门,混浊的眼睛眯起来,看到是熟悉的人,热情,“是你们啊,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快请进。” 待众人进去问,“你们喝什么茶?” “不喝,我们就是想来问一些事情。”七号房见没人动,自己开口,看来这些小年轻们是把套话的任务交给自己了。 “哦?想问什么事情?” “是这样子的,我们是北山的居民,看到两个山头起了争执,想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还是走不远,西山的村民一旦他们的狼有些什么事情,就往东山上栽赃,矛盾不起就怪了!东山本来有两百多户,都被狼吃掉了,只剩下一户在山顶。刘猎户妻子是狼,才逃过这一劫。” “他妻子是狼?人……和狼?”七号房故意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让老人家解释。 “狼人,他妻子那会儿饥饿,吃了人,就变成了狼人,西山里面的狼也是因为吃了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那会儿只有东山刘家有羊,起了不少伤亡,后来发现那些羊根本就不是真羊,只是村民们为了抵御狼做的假羊。” “他们都没有办法,之后来一个旅客,借助他家歇脚,无意间触碰到了假羊,灵魂就被吸入进去变成了真羊。猎户负责宣传吸引游客,西山那边狼看到了发展,开始利用没有灵魂的外壳打造一个世外桃源,同时找到死亡村民们藏起来的羊群。找到之后怕东山的猎户发现,就拿人类当掩护。” “那群人看上去气势汹汹,不像是躯壳。”夏宥工和姜姚枝为了防止他认出来,特意改头换面。 “那些都是狼人扮成的。” 七号房:“……”那他是怎么传出误导性信息,不对,狼确实是在观音庙。 “npc……不能撒谎啊!”席洲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那群羊确确实实变成了人类。 本能向秋纪陶求助,被他拍拍肩膀,听到他在耳边说,“都是真的,这位老人家知道的不一定就是全部。” 夏宥工和他们对视一眼,继续发问,“您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先前闲逛的时候,看到了您赶着羊,不知道赶向何处。” “想把它们藏起来,我见你们都是人类,还是尽早离开吧,保护好自己,不要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要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和东山被吃的村民一样。” 人类? 席洲和夏宥工今天的身份是狼,剩下三个人是羊,npc能准确跳到第三个身份上。夏宥工乘胜追击,“您怎么看我们是人类,都说我们长得像羊。” “你们小年轻别以为我老花眼了,明明就是四个人类。” 秋纪陶拦截了夏宥工还想继续问下去的话,四个人类没错,不包括席洲。 “之前我们想了解周围,来过您这里,那时候没有看到您,别墅里面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没想到原来是您住在这里。” 他们问的方向、出口方式不同,但都是相同没有获得答案的疑惑。 “我不经常在这里居住,喜欢去陪伴同伴,上了年纪念想也重了。” “听您对这里的了解,您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我在这里八十几年了,安稳的生活在这座山头,它们对我一个老头还不感兴趣。” “您之前跟我们说的观音庙不灵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拜的姿势不对,晚上开放觉得很奇怪。”七号房提及观音庙,大概是怀疑这个老人家初次见面说的话了。 明知道实情,还让他们进到那里求羊,肯定会白去一趟,甚至还会遭遇到危险。 “我只是知道一些往事,还是好几年前的,这些年就不知道了。也是想让你们去碰碰运气,毕竟你们想获得的羊可不是易事。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走吧。” 第207章 第100章 狼羊论(11) 五个人出了别墅,内心都知道老人家还隐藏着秘密,心知肚明都没有说,只说些疑惑的。 “西山的人类他说是狼人,席洲和秋纪陶看到的是羊群变成了人类,还失忆了。我看到狼群出现在观音庙里,还需要探究。还有身份,我们今天的身份不是人类,他怎么会说是人类?” 随着七号房的话,秋纪陶想到了第一次见猎户,他从门缝里观察玩家们,是根据他选择了玩家之后才推断出来的狼羊身份…… “夏宥工,你们看到他除了和西山的狼交易羊,还有其它地方没有?” “相隔一点距离他松开一只羊,羊便消失不见,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记下地点,回来的时候看到里面全部都是羊。”姜姚枝跟踪的,最具有话语权。 为什么秋纪陶要问夏宥工?怕是见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宰了,事实却不是如此,只是朋友的身份。 夏宥工之前说,老人家的羊经常失踪,看来他知道东山村民隐藏的真羊在哪里,如果因此作为交换换取自己平安,也说得过去。 “我幻化成老人家的样子,牵着羊分别去两个地方找一下线索。”夏宥工和姜姚枝是绑定的,他们不需要获得别人的同意,告诉一声离去了。 “我再去西山的村民那里交流。” 席洲见三个人都走了,该轮到自己和哥哥了,“哥哥,我们去哪里?” “回房间,复盘一下猎户第一次选人的场景。”结合每个人五天以来的身份变化,找出共同点。 “好。”两个人回到房间,席洲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感到眼花,想出去又怕出声打扰到他,只得灵魂出去。 看向外面,应该去哪里玩呢?不对,去哪里找线索呢?还是去别墅里面吧,其它地方都有人去了,别墅虽然去过了,但他好奇十二生肖,之前闻到了味道,这一次就可以找到它的存在。 左右方向望望,决定走远路,看看那个别墅里面有没有,心念一动消失在原地,再次睁眼到了别墅客厅里,原先的老人家不在。 嗅嗅味道,果真让自己找到了,撕裂空间走进去,和之前夜晚看到的不一样,不对!是视角不同。 之前站在铜像中心,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黑暗,现在墙壁四周有煤油灯的出现,站位也到了十二生肖之外。 视角豁然开朗,十二生肖围成一个圈,前方是一个金铜色的转盘,走过去一看,有些字简单、有些复杂,合起来都不认识,晃晃手链,期待秋纪陶能出现在身边,没晃几下停止。 自己是灵魂出窍,哥哥一定察觉不出来。 他依稀记得……穆勒十也教过自己好多字,怎么放在这里就看不懂了? 上手触碰,发现它是松动的,手指向旁边一转,生肖铜像也跟着旋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是在提醒自己,有人在操控着生肖?npc?现在的npc可以操控幕后吗? 席洲自己把游戏场困难度调高的,却不知道高到了什么地步,真应该让哥哥他们来看看。那个老人类知道这一切吗? 他放下手指,回到客厅,闻不到老人类的气味,不在这里?正好便宜洲洲了! 席洲出门将别墅缩小,回到北山,在原有的一栋别墅旁边再摆一栋,等他们全部回来了,让他们看一看!干好后拍拍手上的灰,进到屋子里,看到还在琢磨的秋纪陶,拽着他袖子,“看娃娃!” 话音未落,见到他迅速抬头看自己,速度虽然快,但还是不满意,“破解线索有娃娃重要吗?哥哥每次都是这样子,一说起线索就把娃娃抛之脑后!万一娃娃被坏人拐走呢?” “没有,你离开,我会有反应。” 秋纪陶把笔放下,“是我疏忽了娃娃,向娃娃道歉。” 席洲心里诽谤,灵魂出走不还是不知道,怪自己实力强,不能怪哥哥弱,坦然地接受他的道歉,刚想问询,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想赶紧出游戏场去人类世界玩的是洲洲,嫌哥哥破解线索不理的还是洲洲,哪能两者都让洲洲给占了? 愧疚地抱住他腰,苦声苦气地埋怨自己,“哥哥,娃娃最近和以前不一样了,老是纠结,和你亲密接触喜欢,又不想要;想要你破解游戏场,又抱怨你不搭理娃娃,还不想你和别人说话,你和别人说话,娃娃心里就不自在,还担心你万一不要娃娃了,娃娃该怎么办啊?” 以前就不会有这种担心,哪里轮得到秋纪陶开口要不要自己,是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他在身边伺候,洲洲是不是要变异了? “相信我。”秋纪陶在他说话期间,一直摸着他的背部,“有什么感受都说出来,我愿意听。” “那哥哥会不会觉得娃娃变了?”席洲抬头盯着他,嘴巴一动,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被他轻轻捏住鼻尖,宠溺地捏捏。 “变得离不开我了?”秋纪陶紧紧抱住他,“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说的变化,那是你对我爱的证明。这场游戏场结束,我们……在一起吧,两个人……不离开对方半步。” “现在不是吗?”席洲动动身子,“哥哥,你抱疼娃娃了。”说完感觉到他抱得更紧,不满意,“哥哥之前连碰一下娃娃,都怕娃娃疼,现在就不怕娃娃坏掉?” “想把你弄得更坏一点。”秋纪陶说完感觉到不对,天大的不对!好像……以前坦诚相对,尺寸小一些,不管这些俗事了,按照自己的规矩来。 第208章 “果然!”席洲将他推开,气鼓鼓又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敢打我,我会还手的!” “不敢。” 席洲看他也是不敢,能明白他和自己的差距,肯定不敢,说完了情谊,该说正事了。 “哥哥得到什么线索了?” “暂时没有摸到门路。” “娃娃有!哥哥跟我来!”席洲将他拽到第二栋别墅里。秋纪陶服气地摇摇头,娃娃真是出其不意,就是不知道那里还会不会出现第三栋。 “这里怎么又多了一栋别墅?一起进去吧,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夏宥工掐着刚刚好的时间过来,跟着他们俩个走进去。 踏过这个门,直接到达了生肖铜像,眼里尽是好奇,“还是套娃吗?多费事啊,还不如有活一招使,有东西趁早露。” “发现了什么?” 夏宥工口头给秋纪陶鼓掌,“大佬敏/感度强,也不觉得我这是吐槽,要是吐槽,等见了其他玩家再说不迟。” “我和枝枝在隐藏真羊旁边的土地下发现了狼群,真正的狼群。不过我们迟去一步,狼不见了,只有羊。枝枝用时间倒回侦察,发现除我们之外,还有一波玩家。” “那些玩家把狼全部带走,肯定有深意,于是我们把羊群全部带回来了。放在所有玩家的篱笆里,加上老者交易给西山的狼羊数,刚好够十四位羊身份的玩家出去。” “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你肯定也想到了。那群玩家是陌生的面孔,不知道在哪里。” “其他玩家?”席洲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生命力,有了!他看向姜姚枝,“你的时间倒回可以重现当时的场景吗?” “可以。”姜姚枝将画面展露在众人面前,出现有七八个人,最前方的小个子见到狼双眼放光,将手中的怀表揣进口袋里,还没有说话,就被紧随其后的玩家推开。 “没想到你还有些用,把这些狼全部带回去,不信凑不到三十只狼!” 席洲破开虚空,四个人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厉害啊,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位置。” 席洲摆手,拂去了夸奖,最基本的能力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看着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四周,轻松下来,接下来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 一模一样的屋子格局,要不是篱笆里面的狼,还真以为只是出了别墅。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出现在小屋里的人很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为了凑齐三十只狼努力去了。 每间屋子前或多或少都有零散的几只狼,有些没有,而没有的……是人身份,人狩猎狼!有些篱笆里、门框上有血迹,羊身份的可以存住狼,就是得吃点苦头。 “怪不得凑够羊也出不去,从猎户、西山、别墅那里获得的都是假羊。席洲,接下来怕是你我相依为命了。” 他们两个今天的身份刚好是狼。 第101章 狼羊论(12) 现在羊身份的玩家篱笆里都有三十只真羊,时间一到就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 羊、狼、人三者身份现在出现了羊和狼,一定还有人,凑够三十个人?在这真真假假的身份中可不是一件易事。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和我们那里一样,去看看吧,正好把这个地方的羊拿走。”夏宥工将他们隐身,让外人看不到。 走到发现羊群的位置,看到熟悉的老人家牵着狼,也不担心遭到反咬,消失了一头狼,继续往前走时,夏宥工解除隐身叫住他。 “老人家您好,我是来这里歇脚的旅客,看到您竟然牵着狼,佩服您的勇气,我最怕狼了!” “我好久没有听到有说怕狼的了,在这里,羊是最可怕的,我见你也是一头小狼才跟你说的。东山本来有两百多户人家,都被家养的羊吃掉了,只剩下一户在山顶,要不是刘猎户的妻子是羊,难逃这一劫啊。” “别想成普通的羊,他妻子那会儿饥饿,吃了人,就变成了羊人,羊为了报复狼吃食之仇,漫山遍野的找狼。猎户妻子喜欢吃狼,猎了不少狼,可那些狼都是假的,真的狼早就被藏起来了。” “西山是狼群居住地,它们对樵夫们不错,就想出假死一招,果然灵验。东山猎户和西山的樵夫们一直以来都相看两厌,今天终于爆发了争吵……” 四个人在旁边听着,都知道接下来的话了,不过就是颠倒了一下身份。 故事、身份、npc不重要,重要的是凑够三十只羊,明摆的通关规则摆在那里,可就是因为这些不重要的起了蝴蝶效应。 “您看我们是什么身份?”秋纪陶和姜姚枝解除隐身,走到老人家面前。这一次的回答关乎了人类身份的谜团。 “不都是狼吗?我劝你们赶快离去,要是被羊看到很危险的。” 三个人全部明白了。老人家说他们是人类身份,和线索没有关系,只是在羊的世界里,或者在老人家的眼睛里,人类豢养着羊群,是保护羊的象征 是故意说出人类,狼也是如此。 “人身份的版本是……人类长期吃食羊、虐待狼,东山的刘猎户妻子是人类,保护着他才逃过一劫。我现在挺好奇人身份的,如果是狼羊身份,不得被篱笆里的人类虐死?” “找羊,回去。” 他们把狼身份土地里藏着的羊全部带走,夏宥工起了个心思想看看旁边有没有狼,得出结论,迟来了一天,早没有了。 第209章 看样子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波,又找到了羊身份的狼,接下来……就是人身份了。他们决定在这里等待,坐享渔翁之利。 等到夜晚,玩家们相继回来,狼身份的玩家看到篱笆里的满数狼,无比兴奋,今天晚上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 秋纪陶他们想找的小个子刚好从身边路过。夏宥工抓住他的胳膊,小个子浑身一凉,看到身边并没有人,刚想大叫嘴被堵住,耳边落下声音。 “有事情找你帮忙。” 小个子害怕点头,下一秒,看到身旁有人,吓了一跳,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游戏场有好多玩家都有异能,会隐身也很正常。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小个子声音很小,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这里的玩家,都不需要想。这么好看的人见过肯定会有记忆点。 “你帮我们找到狼,我们会把线索告诉你。” “狼?你们要狼干什么?我们这里的狼都不够的……” “我们要得是羊,狼和羊挨在一块,你帮忙,能找到最后一批的狼。” 小个子内心怀疑,却不敢质问出来,这人说话如清风徐徐,让人无端升起好感,说话又不那么凶神恶煞,反正也不敢问,就帮忙吧。 他拿出怀表,倒也不是没心眼的,背过身,不让他们看到。身后四位也规矩,对于别人隐藏的武器没有想要一探究竟。 “找到了,跟着我走吧。” 夏宥工四人跟上去,走得是上坡路,他看向森林,羊、狼、人身份的空间不在四个山头,莫不是山底、山腹、山顶? 没走到,秋纪陶和姜姚枝先走丢了,夏宥工看着席洲没有什么表情,调侃,“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喊着要秋纪陶。” “不管是他出去还是进行到下一个任务,都是游戏场的规矩,动摇不了。”席洲平静说出事实,人类无法主宰游戏场,就得遵守规矩,逆反不如早些破除。 说完不禁感叹,穆勒十教导的真好,之前的自己……之前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忘记了。 听到尖叫的声音,小个子缩了一下肩膀,和他们离得近了些,“这里……是什么声音啊?” 到达人身份主导的地盘了,夏宥工起了兴致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这里一片血腥。听着这尖叫声不是此起彼伏,而是间隔不断,大致有玩家控制住了。 那便没有意思了,行走的途中,闲得无聊问席洲,“新的一天,猜猜你是什么身份。”说猜不如说想好,席洲第一个出口的身份肯定是羊。 “羊。”想出去,也想见到秋纪陶。 “真巧。” “找到了,就在这里。”他们和善的面孔给了小个子很大的勇气,敢出口,“你们真的不需要狼吧?” 他害怕因为自己一念之差,导致其他玩家和自己都出不去。 “我们不骗人。”夏宥工按照前两次挖掘的地址找到了羊群,收入囊中,还帮助了小个子一把。收下了他的感谢,看到熟悉的背影。 上前想看看他这次的说辞是什么,被席洲拉住手腕,只得打消念头,转身看向他,“什么事?” “人类也在这里,一起搬出来,给他们。”这样子谁都能快点出去。 “好。”夏宥工朝席洲指的方向挖开土壤,发现里面满满当当好多人,有男有女能说话能动,在地下的生活和上面一样。 夏宥工不想解释很多,直接将他们封口传送到村庄里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在路过老人家的时候,听到他嘟囔了一句,“人类太可恨了,不放过一个善良的人类,非要将人同化才甘心,幸好有些人类藏起来了。” 藏起来最终还是被翻了出来,席洲和夏宥工把人类全部翻出来送到了村庄里,才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看到玩家们都聚集在一块讨论,走过去一问才知,他们是对于凑够羊出去的玩家表示惊讶。 “昨天所有羊身份的玩家篱笆里都满羊了!晚上人和羊全部消失不见,我猜测是出去了。他们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篱笆里面怎么就满羊了?我们想不通这个。但是背后肯定有人帮助!一想到马上就能出去,我们激动得睡不着。” “今天羊身份的玩家依旧有十四位,期待能满!” 夏宥工把在狼地盘上的羊群放出来,“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羊身份的玩家出来牵走三十只羊,其它身份玩家不要乱动!我手里还有一群羊,可以保证每个人都能出去,如果因为你们羊数不够,都不要出去了!” “有不确定自己身份的玩家等天亮去猎户那里证实,再来领羊。” 夏宥工把话说得清楚,每位玩家都想出去,不会在这个关头节外生枝,如果有,也是一种挑战。 玩家们想到能出去,松了气,去屋子里面休息。 夏宥工看着席洲独自走向别墅,跟着他走进去,他眼底有着连夏宥工都看不懂的情绪,不是依依不舍、不是喜悦、不是念想,而是被填满的空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但却知道……席洲不会久居游戏场。 “那位神……是个出色的谋略者,他把每颗棋子都下到了赢家的路上,他与自己博弈,赌注是你。” 穆勒十……连最后一场游戏都是为自己准备的,不是真正的游戏场,说来也好笑,他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一场游戏。 第210章 “深夜的哭泣成为下一场天明的游戏,巨人拿着斧头站段落位,高昂的头颅和俯首的身体分家,见高拜低。人味的货币开始衍生灵魂,不甘落寞的找寻原始,记录的编号是终身的数字。你的愿望开始食言,它背叛了你成为了别人眼球的一部分,你的身体做出了贡献,捧着灰尘说着星河。” 夏宥工凝视着他,“这是真正的游戏场,一个……看山是人脸,看水是双面人,唯独玩家夹在其中,成为了分割下的产物。” 第102章 狼羊论(13) “听起来虽然难懂,但很有意思。” 夏宥工听着他的话,浅笑,“确实,有人对游戏场唯恐避之不及,但对于大多数来说,这里是最好的归属。唯独你,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适合游戏场,也不会久待。” “不只你这么说。”席洲听到别人说过,如今却想问问为什么。 “你的眼神里面没有敬畏,对游戏场的敬畏、对生命的敬畏。” “你们不也是一样吗?”席洲遇到的人类,不都是把游戏场当成游乐场了吗? “你看的玩家太少,接下来你也没空再来游戏场了,祝你万事如意。” 席洲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夜,直到天明,不明身份的玩家一起去猎户那里,都不知道夏宥工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去猎户那里验证了身份,席洲没有如意,身份是狼,还要在这里多待一天,夏宥工倒是可以解脱了。 席洲望着游戏场的一切,这一场游戏结束,就和游戏场再也没有瓜葛了,也不愿沾上这些。 或许是和夏宥工聊得话题有些单一,只围绕着生命的展开,也或者是自己问出口让他陷入沉思的探讨,虚虚实实间梦到了过往的事情。 那是……在自己无意间伤害了一座城市的猫,被穆勒十按住头,一只只将它们埋起来,不给任何工具,就让他用手挖土。 席洲在深渊里面十万年,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都都没有染脏,如今让他用手挖土,愿意就怪了!当场撂摊子不干!被穆勒十抓住,声音冷漠。 “你不做就在这里耗着,我有时间陪你。” 席洲生气,“耗着就耗着!” “伸出手。” 席洲把手伸到背后,充满防备看着他,“我没有违反规矩,我不知道那群猫那么弱,我不是故意的。”话说完,嘴巴上受了一戒尺。 又想说话,见他举起戒尺,闭嘴,内心抱怨,反正他不干,他不是故意的,让自己跟这么弱的生物道歉,做梦! “你找一万条理由开脱,也掩盖不了你的错误。你不埋,我替你埋,替你道歉,但你要在这里跪上一万年,要是你今日埋了,道歉了,回到洲上,我给你做甜羹吃。” 甜羹欸? 席洲无法拒绝食物的诱惑,穆勒十精通糕点食物一类,特别好吃,比跪一万年好太多了。可是…… 他看着棕色的泥土犯难,肩膀传来力道,被穆勒十力道强加地跪下,手触碰到泥土,想缩回来,就感受到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看向穆勒十的手指,知道他把脏兮兮抹到自己脸上。 委屈极了,抓起泥土把他衣服染脏,恶狠狠地力道就是为了看他生气的模样,发现他平淡,冷静下来。看着他站起身子,手揉揉自己脑袋,“埋吧,我陪你。” “席洲,世间没有脏的东西,泥土孕育出的生命,是人类得天独厚的福报。”穆勒十抬眼望去,层层山峦都是无比珍贵的瑰宝。蹲下,手握泥土,帮助他挖坑,得到他不解的表情,笑。 “我没有看好你,也有错,你看,我没有找理由,犯错改正再正常不过,跟它们好好道歉。” “你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要知道,世界是由无数生命组成的共同体,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早已息息相关,没有谁可以剥夺任何生命存在在世界的权利,只有自然规律运转,才能让世界得到喘息的机会。”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将它们杀害,我不怪你,你不懂人间的规矩,来到这里必定要莽撞,可你不能以它弱小为自己的借口,不应该……” 穆勒十听到熟悉的呼吸节奏,无奈摇头,每一次在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强制进入睡眠,这招屡试屡灵。 穆勒十将被杀害的小生命复活了,神不能插手生老病死,受点惩罚也不能让这个乌龙延续下去。没有告诉席洲,想以此为教训,让他铭记于心。 …… 也不知道一晚上做了几场梦,席洲睁开的眼睛带着朦胧,如夜晚的昏月,使人费尽心力想要看清楚,实验了一番无果,只能等月自身发生改变。 脑海里还回想着他将自己放进游戏场里所说的话,一些每天都在说的话,话说得多了,不想记也给记住了。 给自己立下禁锢,将实力全部封在那小小的戒指里,不留一点,他知道自己会没有事。那个戒指,也应该落到他手里了。 这是在游戏场的第七天,出了别墅,只有最后的十位玩家,其中有玩家看到自己,招手,“席洲,我们正在讲游戏场的经历,你过来听听。” 席洲不知道他们什么心情,非要坐着屋子外面的门阶上谈话,在别墅里面坐着不舒服吗? 刚梦到了穆勒十说的话,就要灵验了吗?坚决不行!席洲冲他们摆手,“我再去休息一会儿。” 第211章 到达别墅门口,转身,看到葱郁的森林下一群玩家讲述惊险的游戏场,没有死亡的催促,总是能乐得自在。 说得差不多了,下午去找猎户证实身份,游戏场有意为之,剩余的十个人都是羊身份,将近午夜,就可以出去了。 好像没有意料的有多开心,相反还有一点失落,人类的情绪当真是奇怪。他感受到了风从指尖溜走,伸手一抓,抓到了温暖的东西,偏头,当下得开心战胜了失落。 “哥哥。” “等所有人进来,就可以出去了。” 所有人? 席洲望向四周,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城墙,两旁没有人,对面相对一面城墙,从对面就可以看到自己站立的建筑模样,灰色砖头建成,眼界所望之处只有秋纪陶一个人。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等你。” “骗人,哥哥怎么知道娃娃会出现在这里!”席洲瞪圆了眼睛,连撒谎都撒不好! 秋纪陶抬起他的手腕,把手链摆在他面前,看到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变成不好意思,再抱住自己撒娇,摸摸他头发,确实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每个人出现的地点都是随机的。 但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迫不及待来到了这里,在此之前未说完的话被七号房追上来询问,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说什么。 “都快要出去了,是该好好抱一抱。你刚才说的十二生肖是什么意思?” 秋纪陶松开席洲,转身面对他,“玩家转换身份的契机有可能是随着十二生肖走,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是啊,出去就是最重要的。”七号房望向对面城墙,“没想到还真的被你说中了,不插手就能出去。” “如果这是普通的游戏场,接下来的场景就是三足鼎立,狼、羊、人三族厮杀,可这是神造的游戏场,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是人类所不能插手的。” 神费尽心思……只为了一个怪物。 熟悉的话让席洲明白,穆勒十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再不理解就是傻子了,可……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费这么大心思? 话好像不能这么说,穆勒十为自己费的心加上怕是可以做一个登天梯了,仍不理解,他为了什么? “厮杀、欲望、争吵、为了出去游戏场,这些都得压下。” 他话语中的内涵过于严重,让七号房惆怅,“蚂蚁盛装出席,人类埋入土壤作为蚁后的粮食,看开点,起码是你喜欢的“蚁后”。” 没有神的授意,他不敢泄露天机,就是不知道这些话为什么会跟秋纪陶说。 “咔嚓。”游戏场破碎的声音让三个人各藏心事。 短短的时间里,席洲听过太多游戏场破碎的声音,本以为一切就要结束,没想到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看着旁边一排的门,最后一个游戏场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向前走得同时,把这里摸索了干干净…… 眸子微亮,看向窗外,点脚飞身,穿透玻璃到达外面,轻飘飘落下。 不管是二楼还是在客厅里面的人都看到了枯枝败叶未开花的花园,在一名男子躺下之际,开出了最绚丽的玫瑰,包裹着他,纷纷起身伫立在房间里。 席洲闻着花香,看着漆黑的天空,如果这个时候哥哥和牌牌在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等一下,这熟悉的味道! 他拉开门走到房间里面,看到秋纪陶轻笑,“这里是哪里?最后一个游戏场不是结束了吗?”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众玩家连忙稳住身形,有人捂着耳朵阻挡声波带来的冲击力,墙壁刚分裂不过一秒,如豆腐渣工程的建筑,下雪似得全部砸在地面,天花板掉落的石块被秋纪陶抵挡。 “出去!” 第103章 完结篇·乘风 席洲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刚出了门,一根比千年古树都要粗壮的触手自天空而落,面前的玩家被触手插入地面,不知道有多深。 以身高的局限性看不出所以然来,只看到无数的飞石降落,从别墅出来的玩家慌乱躲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泱泱的人群拼命跑过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嘴里大喊着——快跑! 席洲把从天降落快砸到人的石块挡下,他现在明白了穆勒十的话,是填补,不是镇压,他虽不死,却尝到了别人死得滋味。 原来死亡就是……他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不会跟你说话、不会逗你开心,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死亡,却不喜欢这种感受,那一刻,他比轻松的扑克牌更加难受。 “快快快,那里有一个避难所!” 随着一名玩家指方向,扩散无方向的众人聚拢,齐奔一处。 席洲先一波进入到古堡中,里面似乎即将准备宴会,食物饮品一应俱全,以烛光晕染的房间辉煌大气,被不断挤进来的人群破坏了气氛,叽叽喳喳地声音让在古堡里面的人出来。 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打量他们的穿着,皱眉,“你们是谁?都是请来的群演吗?怎么不换衣服?” 这个人还未得知答案,先收获了一条足以让人打颤地消息,“你们说什么?外面有不知名的东西?” “不是不知名,是怪物!我看到了,身高都穿云了,十六只大触手咣咣一顿乱打,我亲眼看到远处的山都被毁了一半。” 第212章 “还有比十八层楼那么高的大蜘蛛,有数不清的眼睛,眨着让人心肝都能跳出来!太可怕了,现在想想都瘆人。” 说起怪物,席洲可是最了解,它们都被困住了,看样子都是冒牌货,要是怪物真出现在了这里,他们现在就不会还站在这里说话了。 “咚咚咚……”激烈地敲门声音让熙熙攘攘的人群静下来,互相观望着,靠近门的人都不敢上前开门,外面的情况尚还未知,贸然开门可能会让古堡里的人陷于危险中。 “外面那么多建筑都被毁了,怎么唯独这里没有事情?我不是说不好,就是感觉好奇。” “你们进来的时候一定没有仔细看,这个古堡通体黑暗,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就算是里面亮着灯外面也不会显示,刚才门是敞开着,在等演员和群演入场。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情,房间里面还有工作人员。” “原来如此,与黑夜融为一体,可万一天亮了,不是暴露无遗了吗?到时候我们会死于怪物手里,可怎么办才好!” “只能另找躲藏的地方了……” “这么多群演吗?”负责妆造的人听到热闹的声音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大吃一惊,别说一个小时,就是加上开拍的时间都不够啊! “不是。”导演向她们解释了一遍,几个人脸上表情难以言喻,表示这是假的吧?怎么可能是真的!具有戏剧化的一幕,尽管她们怀疑事件的真假,都没有勇士去探究真实性,命只有一条! “你们把剩下的人都叫到二楼,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导演粗略看了一眼人数,门口人挤人,大概有一百来号人,这么挤着也不是事情,招呼着他们上二楼。 一楼是独属于宴会的地方,二楼是休息区,容纳一百号人绰绰有余。 席洲和秋纪陶跟在导演身后,继续未完成的话,“哥哥,娃娃怀疑这个是陆迁荒的计划。”本来自己现在应该出去了,去荒芜找到哥哥,消灭里面的怪物,就可以去往人界了! 可现在,莫名其妙又来到这个地方,席洲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是没有,反正有哥哥陪在身边。 “怎么怀疑陆迁荒,不担心是那个神骗你?” 席洲毫不犹豫拒绝,“穆勒十不会骗我的,他说话算数,说那是娃娃最后一场游戏,就是最后一场游戏!”再说了,就算他说再有十场游戏,洲洲也接受啊,没有理由骗自己。 “夏宥工建立人造游戏场就是为了找那个人,现在找到了也不会再有人造游戏场的出现。”席洲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补充一句,是不能让秋纪陶听到的,要不然又要欺负自己了。 “穆勒十想要的也得到了,那就只有陆迁荒了。”席洲说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拉拉他袖子,“生气了?哥哥好小气!” 秋纪陶捏住他的脸,“再说话,把你舌头拔了。” “你舍得你就拔!娃娃又不是不知道哥哥舍不得,还这么威胁。”席洲故意在他面前伸舌头做鬼脸,下一秒,挑衅的气焰没了,舌头被咬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惊呆了,吓得赶紧暂停时间,踩了一下秋纪陶的脚,反被他搂入怀中为所欲为。 秋纪陶嘴里尝到咸味,松开他,见他通红的脸和眼泪,掐住他的脸,清了嗓子说话,“光有哭的本事,没有还回来的本事?” 席洲烦躁地擦了一把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做亲密动作就控制不住流眼泪,是不是眼泪被哥哥收买了!还……还全身滚烫,感觉……感觉有些羞臊得慌。 自己以前也亲过哥哥啊,可……可没有伸舌头啊,也没有……摩擦,没有那样子舒服过,哎呀!席洲抱住秋纪陶的腰,脸埋入他肩膀。 虽然……虽然洲洲是很厉害,可,可这些羞羞的事情上弱小无助又可怜。 秋纪陶抱着他不忍心放手,他该感谢那位神,将席洲送到自己身边,哪怕一生被利用又如何。 席洲害羞劲过去了,支楞起来了尾巴,离开秋纪陶,趾高气扬,“有本事比实力!”比实力,自己可以秒掉秋纪陶! 秋纪陶学着他的模样,钻入他怀中,牙齿含住耳垂,轻轻舔舐着,含糊不清地气息让席洲腰间通了一阵电流,电的整只兽都酥麻了。 “娃娃真舍得……欺负弱小?”感受到他身下的反应,离开,扬起地笑容是席洲见过最美的景色,如果秋纪陶肯笑一笑,颜值排行榜第一轮不到结海楼。 席洲看愣了,回神过来翘得更高,他不知道怎么弄,上一次……是和哥哥相同的地方……才出来,只能看向秋纪陶,谁料他后退一步,歪头。 语气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无起伏,却无比地诱人和震慑力十足,不带一丝欲,是为凌驾于之上,“求我。” 席洲咬唇,声音带着怒气,“秋纪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求你。”这和之前随口一说地求求不一样,字到嘴边就是很难说出口。 “叫什么?” 席洲忍了这一次,看事情结束后怎么收拾他! “哥哥。” 秋纪陶上前接近他,“乖娃娃才会有奖励,接下来就奖励你,在我帮助你的时间内,不停地喊我名字。”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席洲将脸埋入他胸膛,“秋纪陶,你把以前的哥哥还给我。” 第213章 “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继续喊,别滥竽充数。” 席洲感到身体滚烫,抓得秋纪陶更紧,结束了都不愿意起来,控制了他,擦掉眼泪,“秋纪陶!你太嚣张了!” 秋纪陶没有惧意,借助锁链上银蝶的怪物力量,将时间恢复,叽叽喳喳地声音传入席洲耳朵里,更气了! 是裂到过深渊还是深渊里面的怪物去过他的地盘?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能力消了,席洲鼓起腮帮子,好啊,时间多得是! 一百多号人随意落座,有些站立,有些坐着。席洲和秋纪陶两个人坐到单人沙发,有些挤,都不在乎。 “咚咚咚——”一楼传来剧烈敲门的声音,把众人心都给吊起来了。 “外面还有人类没有进来吗?这么大的声音,会把怪物引过来吧?” “这可不行!怪物一过来我们都要死!赶快想个办法怎么能阻止外面的人敲门。” “外面敲门的声音有没有可能是怪物装扮的?” 有一人好笑,“那群怪物肢体一扫,我们瞬间没命,还需要这么麻烦?想想办法吧!这么下去真的没命了。” “谁啊?”一楼传来声音,导演一拍脑门,连忙跑下楼,“坏了坏了,忘记有工作人员在一楼调试音响了,刚才的说话声恐怕是没有听到。” 导演一句话让众人如坐针毡,纷纷喊着怎么办,有身手好的年轻人无视楼梯的存在,三步并作一步跳下去。看到工作人员的手已经按到了门把上,立刻大喊,“不要开门!” 工作人员也是个灵活的,按下去的手没有扭动,松开的手描述出了四个字——相安无事。转头看到急出了汗的男人,脑子还是有些懵。 这个人是谁?好陌生,旁边导演怎么也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怎么了吗?”他现在有多么平淡,之后就有多么震惊,在二楼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是被导演和年轻男子搀扶上楼的。 敲门声停止,众人内心五花八门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二十几位工作人员到了二楼,人全部到齐,没有人出来当这个领头羊。 席洲悄悄在秋纪陶耳边说,“哥哥,这里好奇怪啊,要是在游戏场里,肯定会有人类站出来。”哪里像现在,一个声音都没有,哪怕有也是被吓破了胆子后的颤音。 导演左顾右盼,想找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发现还是要自己上场,他内心也害怕,但多年的领导能力加上古堡是他们的,只能站出来。 “大家有没有好办法?古堡只能坚持一个晚上,白天就会现原型,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太过于天马行空就不提了。” 导演把这话说出来就是吊众人的胃口,接二连三的舌头上场游说,才让他把这个天马行空的方法说出来,一说出来……真不如不说。 把天空遮住是什么鬼?他们还有偷天换日的本事? “啊,你怎么了?”坐在长沙发的人随着一名女子起身后退,让沙发瞬间变得拥挤,他们也朝一边挤,人挤人人挤人,让坐在最边上的人起不来出不去,还要对抗着这力道,以防有人坐到自己身上,只能扯着嗓子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靠,要不是眼见为实,我还以为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嗯?死人了!报……警也没有尸体吧。” 除了长沙发的人,其余人都看见了在女子旁边坐着的男子,突然间口吐鲜血,紧接着从头开始消失不见,直到整个人消失,要不是地面上的血迹,根本无从知晓…… “不会是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怪物也跟着进来了吧!”此话一出,都坐立难安,张望着周围,更有人想逃跑,被导演给拦下。 “大家不要慌!” 得知怪物就在身边,哪里还有人听他的话,全部散开,阻拦不了,以防众人乱跑先慌了阵脚,情急之下大喊,“你们两个怎么坐得那么踏实!” 慌乱的人群停下来,视线全部落到了席洲和秋纪陶身上,瞬间口诛笔伐。 “你们不害怕怪物是不是就是怪物!”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冷静的人全部都是怪物?害怕归害怕,不能连脑子都丢了!” 沙发上还有几个临危不乱的人,种种情绪驱使的都有。 席洲和秋纪陶咬耳朵,“房间里面确实有怪物。”除自己之外,还有深渊里的怪物,它们怎么能来到这里?那群主神不管吗?还是说有漏网之鱼?他们挫死了。 游戏场自从席洲接手后,就一直是穆勒十掌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不能视而不见!方才感觉外面那群怪物是冒牌货,现在房间里面的气息确是真实的。难道是外面的怪物杀伤力太小了? 本来要出现的线索始终出现不了,满脑子想着,这怪物还挺嚣张,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 其实……他可以管的,但想看看那怪物还有什么后招,哎呀!席洲敲了秋纪陶脑壳一下,怎么又是这种想法! 真的管不住自己的想法!手腕被抓住,抬头看着秋纪陶,抓自己干什么? 秋纪陶捏了捏他手腕,戳破他的心思,“舍不得打自己,就打我?” “那哥哥你再还回来?”一副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的表情,让秋纪陶抬手,捏着他鼻子,“真是惯坏你了。” 第214章 “嘿嘿。”席洲笑着钻入他怀里,“就知道哥哥对娃娃最好了。” “你那位神对你不好吗?” “好啊!”席洲毫不犹豫地说,穆勒十是位温柔的神,他对世间万物都温柔,导致连风都在他身边停留。 对自己,只要不犯错,那是百依百顺,犯了错,只要快速认错,他也就没办法。 席洲深知这点,有一段时间把难题抛给了穆勒十,认错总比犯错快。 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哥哥好像不喜欢自己提及穆勒十,俩人之间也有些矛盾,要不是穆勒十,他和裂也不会一分为二。 刚才让自己一直叫他的名字,恐怕也是因为这个。不改口,都对自己很好,是不能比较得好。 “都世界末日了,你们还有心情谈情说爱?我现在不怀疑你们是怪物了,怪物只想着破坏,你们……呵。”一声呵包含了很多。 席洲松开秋纪陶,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想做就做了。这里还有一个怪物的气息,品种没有见过,等见到了,就由自己破出这个局面吧! “正因为世界末日才要赶快谈情说爱,也不能等到下辈子在谈。” 因为一个谈恋爱的话题,让众人气氛活络开,不像之前那么紧绷着。 “我真佩服你们了,世界末日怎么了?照样可以活下去!你们没有看过末日的小说吗?按照小说的发展,我们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异能、觉醒者、各大势力层出不穷供我们选择!” “那是主角的命运,我们就是炮灰。”一女子丧失希望,“希望我可以死得好看一点。” “别放弃,每个人在自己的世界是主角,在别人的世界里才是配角,如果从生下来就是配角,你得学会抢戏!” “学校辩论队的吧?” 男子看向说话的男子,不好意思点头,承让承让! “这个人类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席洲也跟着他笑,虽然洲洲听不懂,但是洲洲觉得有意思。 “找到了!”席洲抬手,暂停时间,看向“演说家”男子身后出现了刚才消失男子的……衣物。 它的脸是一抹面的,没有五官,让席洲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就是窃取者,白白让自己这么期待,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全部见识到了,那就出去吧! 他将自己和秋纪陶透明化,穿过古堡,升到半空中,望着无数怪物侵袭的城市,高楼大厦、沿村山田没有一处可以逃脱掉它们的手掌心。 “陆迁荒最后一步棋想毁掉人类世界。”席洲来过人界,可以闻出人类世界的味道,比游戏场阳光,从一开始来到这里就知道是人类世界。 穆勒十怎么可能放任人类世界遭受危机,本想看看他又有了什么计划,但坐不住,他向来是个闷葫芦,宁愿把里面的东西烂到里面都不愿意露出来,还不如自己亲自去问他。 “用什么不好,偏偏撞到了我怀里。”席洲抬手,眼界之内的怪物全部爆体而亡。 第104章 完结篇·落归途 歪头,对于又恢复生命,杀不死的怪物表示有意思,既然杀不死,那就换一种方法逼陆迁荒现身。 将所有怪物替换成自己的灵魂,十万的灵魂,能替换过来,那些怪物温顺乖巧,逐渐死亡,从外面破不了,不信从里面毁不了,这一次的方法果然可行。 “没看出来你实力这么强大。”风传来了陆迁荒的声音,席洲抓住那一缕风,将不知道深藏在何处的陆迁荒给抓住,毁灭。 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席洲看着旋转屏幕里的画面,和之前的生活一样,望向周围,无数的屏幕出现在眼前,里面播放的正是游戏场的画面。 破开游戏空间,出现在房间里,云床坐得就是舒服,周边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气味都是这么好闻,禁锢也不再有。 他心喜,刚想下床,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席洲。” “穆勒十?我完成最后一个游戏场了,秋纪陶和扑克牌呢?”席洲跑到穆勒十面前,之前想杀了他,但得知他们没有死,又放下这个念头。 “过往不再诉说,席洲,选择权到你手里,你现在能被神接受,可以成为我的伴侣,你想一辈子陪在我身边,还是找他们。” 穆勒十想到种种过往,虽然不提,忍不住想起来所做的一切,也是没有一点嫉妒与怨恨,从为了世间可以委屈自己,但不想为世间委屈了席洲,就已经铺垫了结局。 尽管期间做得种种都是为了能够得天祝福,幻化成泡影也不觉得遗憾,刚开始只是想保护席洲不受到裁决,后来生得私心本就不该,不该的事情,何苦再求。 “找他们啊!”席洲没有一丝犹豫,“我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我知道他们在消灭怪物,这种事情可以让我做的,你知道我死不了。”最主要的是他就生长于这种地方,毁灭才是他的本性。 “去找他们吧,消灭完怪物,破例让你们脱离游戏场。” “以后还有怪物再叫洲洲,不要让别人去了。”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些,但自己非常喜欢! “好。”穆勒十看着他消失,身边场景转换成房间。 陆迁荒摇头,“你费尽心力让我演这一出毁灭人间的戏,最终还是没把他留下,你教他成长,成长之后首先就是离开你,你说你图了些什么?” 第215章 “让他有选择。在世界不被消耗殆尽,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你把世间看得太重了。” 穆勒十默认了,可自己却从未为了世间委屈席洲。 “席洲只身消灭怪物都需要十万年的时间,你觉得两个人能用时多久?” 万年万年的年数让穆勒十忍俊不禁,“是把幼崽养强的年数,不是实力的年数,真靠实力,三年足矣。” …… …… 沙尘暴卷起的黄沙铺满了视角,为天空穿上了黄色的衣服,席洲刚出现在这里,就吃了满嘴的沙子,尝了尝,甜的! 穿梭在沙尘暴里,极端的天气没有对自己造成影响,他本身就生于这里,虽然是不同的地方,但也差不了多少,对自己来说就是小意思。可哥哥能承受得了吗? 席洲挥手,沙尘暴消失不见,哥哥在洲上住了那么长时间,初次来到这里,身体肯定受不住,还是要赶快找到哥哥! 循着气味找到了哥哥,远远看到他背影,起身,黑翼在身后展开,白翼送给牌牌了,就不能用了。 飞到他身边,这时候恰好他转身,席洲抱住他,“哥哥好厉害啊,洲洲探查荒芜的生命力,只有你一个!” 席洲松开他,“不对啊,只有你一个人,那牌牌呢?” “他早就离开了。”穆勒十张开双臂拥抱他,“谢谢你接我回家。” 席洲将翅膀收起来,蹭蹭他脸,“哥哥客气什么!你肯到游戏场陪我,就很满足了!” “游戏场里面的称呼改不过来了?”穆勒十捏他鼻尖,遭遇他脸颊蹭自己手,“穆勒十!可洲洲更喜欢哥哥这个称呼欸。” “你喜欢哪个叫哪个。” 席洲得到同意开心,“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人类世界啊?” “不想看看我为你打造的房间吗?” “想!只要有你陪着,人类世界不着急去。”席洲走着走着,听到沉闷地一声,垂眸,手腕上的手链断掉了,五颜六色的水晶铃铛落到了黄土上,他拽住穆勒十的袖子。 “哥哥,手链。” 穆勒十瞥了一眼,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走,“得空我再继续给你做。” 席洲依依不舍凝视着,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想让它离开自己,挣脱掉穆勒十的手腕,想去拾起来,反被他钳制得更紧。 席洲扭头,见他脸色昏沉,垂眸,竟然不敢和他对视,小心翼翼道,“我很喜欢那条手链,拾起来还能用。” “它脏了,便配不上你,给你做条新的不好吗?”穆勒十见他犹豫,重重甩开他手,大步离去,“你要是喜欢那条,就和手链过,不要再来找我。” 席洲胳膊被他甩得有些不舒服,连忙追上去拉住他手腕,“我要哥哥新做的,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穆勒十转头,见到他的眼泪,替他擦干,手力道重了,听到他嘶了一声和眼角下的红,满意,“席洲,你要记得,你是我的。你做得错事太多了,以后乖乖听我话,才不会犯错。” “好,我听你的。” “这才乖。”穆勒十揉揉他脑袋,想起陆迁荒隔了好久问出的话。 ‘你要是甘心,秋纪陶和德西鲁就不会受到折磨,你掌控德西鲁十年,他能反抗你十年,其中没有私心吗?’ ‘他们两个人我都放过了,我只求一个席洲,他必须留在我身边,要不然他会犯下大错。’ “哇!牌牌!”席洲被带到他给自己布置的新家,看到铁门上的花色很像魔术牌,只叫了一声,身子被怼在铁门上,脸颊被坚硬的铁门蹭伤,下巴被紧紧攥着,无辜地望着穆勒十,“是说错什么了吗?” “对。”穆勒十摊手,手中出现精致的匕首,用刀尖划破他脸颊。 “疼,烫。”席洲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竟然可以伤到自己,贴在脸上好烫,本能抬手想反抗,被穆勒十用铁圈锁住。 “本性不改!我之前说过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嘶。”脸上又被划了一道,“匕首留下的伤痊愈不了,你要是再反抗,脸别想要了。” “我又不止这一张脸!游戏场你不是……啪。”席洲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得疼,张口想咬掉匕首,被穆勒十拿开。 “不许动手、不能反抗!”穆勒十将匕首销毁,“以后禁词是扑克牌和哥哥,再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不是对自己好的表现,这不是为自己好,席洲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许动手、不能反抗!’ ‘他们先招惹我的!不然就凭他们,还没有资格让我动手!’ ‘啪!’ 戒尺打在脸上,接下来的话让席洲听了进去,‘你本是深渊里肮脏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席洲现在回想起当年,只觉得自己被骗得很深!当时怎么就听了穆勒十的话?没有心劲再进去,从铁门上起身,看向房子里面,和穆勒十对上视线,这一刻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 …… “你会说话吗?”穆勒十询问,换得一声“吼!”看来是不会了。 他们说怪物泛滥,这哪像个怪物的样子,将深渊下了禁锢离去,袖子一沉,垂眸,看到了像是神身份的手。 以前所见怪物哪个像眼前的人一样,长得比神仙都好看,穿上自己赠予他的袍子,不知道的见了会说,这是哪位的主神,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第216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勒十把袖子从他手里拿出来,走一步他跟一步,哭笑不得,“你要跟着我吗?”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猜测他连话都听不懂,想闪身离去,到达十世界里面,转身看到他在身后,有些惊讶于他的实力,竟然可以跟着自己来到这里。 “你不能跟着我,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吗,忘记你听不懂人话了。”穆勒十见过的怪物都是青面獠牙,神看了都觉得颤抖惊悚,还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心软谈不上。 面前这个怪物身上有许多怪物的混合气息,又可以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实力不会差,把他赶走……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对于房间里面的陈设感到好奇,仅仅第一面,穆勒十就知道他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盯着一件战甲舍不得移开。 穆勒十将藏书阁的书籍放到他眼前,漂浮的书籍打开第一页,走到他身边,“认认字,能听懂说话了,就离去。” 他张口,将一本书吃进腹中,尝了尝不好吃,打个响指。穆勒十就看到自己的书自燃了,拍打了一下他脑袋,拯救书籍。 “怎么这么随心所欲。” 听到怪物的低吼,没有在意,轻飘飘挡下他的攻击,眉眸温柔,“等你识字了,我一定教你不要随便出手。” 要是穆勒十真想赶走他,不是没有办法,可他的确不像是一个暴戾的怪物,自己又不喜欢以偏概全。教一个怪物从善,对他们、甚至这个世界都有很大的帮助。 想到他不会说话,眼睛还可以看,便用丝线绣了一副画,画中的意思大概就是,看完这些书,衣服送给你。 没想到他点头,将画收起来,去触碰他到脚踝的发丝,手感柔顺如触碰到了一把云,轻飘飘地没有重量,浓密美丽,不是乱糟糟,但也很落魄,配上自己的落橙琉璃长袍,都可以当仙子的程度。 这衣服可是无数美梦汇聚成的琉璃色,本是闲来无事做的小物件,没有想到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流沙轻丝线飘然,被风一吹,随着发丝轻起。 穆勒十用膝盖压住他衣角,手指将飘入手中的发丝编入辫子中,全部用七彩的碎晶编好,才发现是女士的编发,忍俊不禁,自己也是没有看过,就这样吧。 起身,看到他正在努力地看书,带着他换了一个地方,直冲云霄的藏书阁古朴素雅,七彩晶莹的飘带负责擦拭。 穆勒十感到身旁一阵冷风,怪物张开翠绿色的翅膀飞向中间,追着那些飘带玩。 这么喜欢漂亮的东西,穆勒十把它们全部收回来,他没有可追逐的,下来。 穆勒十点头,让他坐到书案后方,自己跟着他坐下,翻开书让他跟着自己念。 这段时间自己也无事,本是去深渊查探,但那里没有生命力,只有一个怪物,省去了自己不少时间,这小怪物性子娇得很。 不好吃的东西是一口都不吃,逼得紧了,就打翻饭菜,碰上好吃的没有节制,要不是自己拦着,还真就养不起了。 最要命的是,这小怪物竟然觉得自己很香,一个不注意就咬掉衣服,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他,以免自己衣不遮体,有辱斯文。 百年时间眨眼而过,小怪物能听懂说话,但很少开口,只用点头摇头表示意愿,在穆勒十问他愿不愿意离去时,他摇头,抱住自己的腰,“不走。” 说话不能过长,过长他理解不了。比如,不好吃、好吃、好看、难看、睡……没流利说过一句话。穆勒十不打算操之过急,能听懂说话就好。 “你有名字吗?”穆勒十接收到摇头,提笔,在白纸上写下——席洲。 “世间的邪物最终都会被消灭,洲上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洲就是十世界,也就是穆勒十住的地方。 “跟我念——席洲。问我的名字吗?”穆勒十重新换了一张纸,写下穆勒十。 “接下来我教你写字,看到我怎么握笔了,来,试试。提前说好,不许浪费纸!不然今天晚上不给你吃饭。”穆勒十说完,席洲“啪”将笔摔在桌子上,把墨水溅到了衣服上。 这个动作换来了一下打,席洲缩缩手,难以置信看着穆勒十,刚想亮出利爪,又被重重打了一下。 “不准动手!”穆勒十将戒尺放下,玉做成的戒尺打得再重,也不会有多疼,看着席洲舔着自己伤口,又挨了一下。 打住了他的舌头,席洲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龇牙,被打了嘴巴。 “不准舔伤口,不能凶!” 席洲背后长出小翅膀,承载着他的重量飞到其它地方,下一秒,穆勒十的藏书阁毁了,惨遭大火,始作俑者扬起下巴。 “席洲!我今天不把你手打烂!”穆勒十真正和他缠斗起来,才发现他实力深不可测,每一件拿出手的都是可以毁灭世间的能力。 在认识到这一点,穆勒十动了杀念,如果有一天他去危害世间,首当其冲自己的责任无可避免,永世不得轮回也无法弥补。 杀不掉、又不能放虎归山,穆勒十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只能引导他向善了。 将藏书阁修复好,坐在软垫上冲他招手,“想留在这里,就要遵守我的规矩。”看到他飞下来,将书案恢复原样,执笔写下。 “不能违抗我的话,违抗戒尺打掌心一百下;不能动用你的力量,如若动用,罚跪十天,期间不能进食;不能损害这里的一草一物,损害了自己复原,不复原,我把你变成它们的样子百年。” 第217章 “能做到,就在上面签下名字,契约成立。我提前跟你说好,契约一旦立下,天道证明,你反抗不了。” 席洲拿起笔,想着他刚才的行笔走迹,签下自己的名字——席洲。 …… “不进来吗?” 席洲不想进去这里,不能说不喜欢这里,而是不喜欢……穆勒十,既然决心要对洲洲这么坏,为什么在游戏场还要对洲洲这么好。 “还要我请你?” 席洲感觉脑子好乱,自己好像不是以前的自己,这么没由来地害怕是怎么回事?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你对洲洲不好,洲洲不要和你在一起。”席洲转身离去,眼前出现通天的火墙,炙热的温度让席洲后退,他不喜欢火,但不惧怕火。刚想继续向前走,听到他说。 “安稳待在我身边,听我的话,我能给你一切。” “洲洲只记得,你亲口说,席洲那肮脏的邪魂存在只会沾染世间,你终有一天会把我消灭。在我杀掉十万怪物回来,你把我打伤,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了,还说,果然脏东西就是快。” “你从来都不许我反抗,我反抗你打我,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听你的话了。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邪念之下的产物,你们都想杀掉我,可又杀不掉我。” “一万年,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每天变着法儿的在我身上试验,怎么才能杀死我。我死不了,受伤了也会痊愈,可我也疼啊,那些方法真的好疼好疼。” “我的灵魂被他们抽出去拿去做实验,能力变成他们的,从那天开始,我的记忆开始紊乱,甚至到刚刚……我才想起所有的事情。” “可你们都不知道,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最喜欢人类世界,有阳光、有可爱的小动物、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我比你们更想保护它。” “穆勒十,你的责任太多了,担不下我。” 席洲记得刚开始的穆勒十很温柔,做事有条有序,直到被那群老家伙发现,他的态度急转而下。 拿着刺藤打在自己背上,足足有一千下,到最后断掉了才罢手,神的东西也会不结实吗?最可笑的是,穆勒十竟然比自己先晕倒。 席洲真的想杀掉他,可如果杀掉他,那群老家伙就没有神牵制,他不喜欢穆勒十,可更不喜欢他们,他一贯为了世间选择委屈旁人。 穆勒十脸上出现笑意,善良不分种族,原来……让他喜欢的不是回忆,而是人,尽管在他脑海里抹去了秋纪陶的存在,换上自己,依旧不行。 拿着负担去爱人,本身就会变得愚笨。 最后送一程席洲吧。 匕首刺破的伤口现在发挥了作用,穆勒十看着晕倒在火墙面前的席洲,抬指,将他放到云床上,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脸上的伤痕让穆勒十想起那个不可抗拒的夜晚。 “天荒怪物冲破了封印,一世界被占领,一世界掌管着生命,力量生生不息,竟然伤势严重,可见天荒怪物有多么厉害,你们谁去支援?”零世界是最高的世界,所有消息任务都由他全权发布。 “主神,穆勒十的住所带回了一个人类形状的怪物,不如让他去,怪物对付怪物,战败也不吃亏。” 穆勒十心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好先行礼,“他只是智商未开的兽族,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豢养的,对付不了怪物,还是让我去吧。” 穆勒十觉得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就等着自己这一道,不知道他怎么对自己有敌意,也不想管,保护世界和平,不受到侵害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夜晚回到十世界,进到席洲房间,发现他不在,回到自己房间,看到他熟睡的样子,沉重叹气,“前段时间我不在洲上,你又跑去哪儿玩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还能被发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将被子给他盖好,“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给你下了禁锢,待在我房间不要出去。” 穆勒十拿上战甲离去,掌管不同世界的神实力足够强大,不管对付多少怪物,都是一神之力,还剩下五万! 还剩下四万! 还剩下……三万…… 还剩下…… 穆勒十耗尽了实力,再次醒来是在自己房间,耳边传来求饶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五世界的主神,他怎么来了? 穆勒十赶快下床,胸膛传来疼痛,瞬间让他落下汗,踩在胸膛上的一脚、一拳、一砸,是真的要命。还没有安排好席洲,不能陨落,否则等新的主神上位,席洲不保。 走出去见五世界主神只剩下一口气,看到席洲手中的时间之术,上前阻挡,“忘记契约了?” “要是我晚到一步,你会被那群杂碎剁成肉泥。我自然是要一报还一报。” “不许出言不逊!”现在席洲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话多,连骂人的话都学上了。 “放开他,我没事!但是你违规了。” 席洲见他祭出刺藤,有大腿那么粗,比之前玉做成的戒尺可严重得多。 “穆勒十!是不是也情有可原,我好歹救了你一命!”这些都可以给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席洲可不愿意承受。 “跪下!” 席洲膝盖听话一跪,并不是自身的想法,而是契约不得不遵守,有天道压着,挣脱不开! 第218章 “穆勒十!” 穆勒十次次下重手,好像不把他打死不罢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使用力量将刺藤砍断,筋疲力尽昏倒在地,没有意识前想得都是……没事了。 穆勒十不想让席洲变成工具,只好使用这种方法,两个都是极端的方法,受点伤总比和那群怪物打交道好。 从打了他之后,不仅知道他娇得很,也知道脾气也大得很,怎么都不搭理自己,这样子也好,只要不受到伤害就好。 “神都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穆勒十扶着东西走路,被席洲看到了嘲讽,他已经没事了。 “明明不堪一击,还去天荒找死,不懂你。” “你关心我啊?” “关心?什么意思?我在等你伤好,打一架!这些我都是要还的。”席洲上前扶住他,“你伤没好就待在床上不要动。” 穆勒十难得享受他一次照顾,躺在床上下一秒,四肢被锁住,试图挣扎,发现没有力量,看向席洲,轻笑,“还回来吧,正好把伤一块养了。” “我来是跟你告别的,我要去地擎消灭怪物了,再见。” 穆勒十后来才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报复,他们终究还是把席洲当成了工具人。 席洲待在那里很开心,好像和那群怪物在一起才是他的归属,那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席洲拉入这个漩涡。 在他即将归来之际,穆勒十脸上忧心忡忡,如果可以,他希望席洲可以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毕竟……还有下一批怪物等着他。 得知这个消息,穆勒十和那群神争吵,还动起了手,正好被席洲撞见,他还带着血腥味,眉眸却天真无邪,自带的单纯让穆勒十更加坚定,席洲绝对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席洲会变成什么样子。 瞥到席洲对主神出手,情绪激动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教过你什么!不准动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困于长眠钟下。 长眠钟底限只有一百年,随着席洲不断攻击,硬生生打到了十万年。 穆勒十想好好磨磨他性子,席洲对主神出手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气,困在这里不用和那些怪物一起,就不会沾染上怪物的气息。 十万年地擎山,十万年长眠钟。 最后一万年,不仅是席洲在黑暗里度过,自己也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席洲是数十万怪物邪念聚集的灵魂,不死不灭。 这样子的存在无疑是一个炸/弹,他们决定拆除,就在他身上做实验。穆勒十为了能获得旁观的机会,当着他面前说了让他伤心的话,只为了……感同身受。 他们怎么对待席洲,回去他就怎么对待自己。 若不是……若不是自己造成的错,怎会让两个人经历这暗无天日的一幕。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等到了游戏场有意识造反的事件,他连忙向主神申请让席洲前去镇压! 主神好不容易同意,并让他监督,他满心欢喜让他们放人。 席洲晕过去,再次醒来让他发现了不一样,席洲的记忆支离破碎,好像胡乱拼凑的拼图,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有些很模糊。 穆勒十内心的愧疚造就了接下来的悲剧,他早就知道席洲为了好玩调高游戏场难度,他不想插手,只要在自己眼界里面,可以放任他撒野。 但游戏场不能乱,他装扮成人类到达游戏场,暗地将游戏场恢复,游戏场的多数让他和排行榜上的玩家交换,用起死回生的能力和他们做交换。 德西鲁和秋纪陶都是他的过错,但是他不后悔,他们也从来不曾后悔。唯独后悔一件事情,便是初见……将席洲带了回来。 席洲没错,若不是见到自己,他是不会出了深渊,也不会碰到这些事情,一张白纸最容易作画,可自己必须步步小心不能错了重擦,怪他,他不够谨慎。 这样子延续了二十年,穆勒十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助纣为虐,极大的错误只会让席洲肆无忌惮下去,于是他策划了这步棋,借助夏宥工的人造游戏场,来育席洲。 一石四鸟之计,只有他是上帝视角。 穆勒十回想起以前的场景,他和席洲相处的时间很长,只拾了脑海里零零散散的碎片几角回忆,不能说回忆,是有指向的审判,是席洲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 不管消耗多长时间,和那群怪物终日打交道,会接受暴躁、会接受迷惑,技巧层出不穷,唯有恪守本心才不会迷失。 神都不敢保证,别说一个怪物。 见到席洲醒来,和他对视,他眼睛盯着自己看,无任何表情,让穆勒十内心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他的眼睛里还承载着无暇。 这比初见时,更像是一个怪物。 “落戬、碧玺……”席洲说出了十五个地名,完了以后极轻一笑,看向穆勒十。 “穆勒十,我的灵魂和力量什么时候被你们拿去镇压那些怪物了?”组成自己的怪物太多了,席洲根本就没有发现,要不是回忆起来有这么回事,召唤了一下,还真的白给他们用了。 若是他们好好说,席洲是不会拒绝的,他的力量无穷无尽,施舍一点也无妨,可这种方法不喜欢。 一个你们,就将穆勒十也包括了,他倒是没有资格辩解,也有参与。 第219章 “我先杀了他们,最后杀了你。”席洲起身,被穆勒十挡住,“你想干什么?每个世界主神祭天后,会有新的主神上位,你杀不完。” “你们这一批的主神质量太差,我帮你们早登极乐!”以为拦着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席洲可没有说亲自动手,他们还不配,染脏了手,接下来可怎么面对,当然是借他们的东风,让他们尝一下自作自受的滋味。 “你想帮助那些怪物造反?”穆勒十想起他说的那些地名,皱眉,“不可,它们一起来你压不住,有反噬的危险。” 到时候,他又是在虚无的消灭怪物,他不该是这样子的!穆勒十知道,他把怪物放出来,只是为了杀掉这些主神,然后自己镇压。 “把你留在最后,是让你看着这一切,并不是我对你还有几分情谊,怪物本就没有心,这是你说的。” “好话你听不进去,这些话可记得牢。”穆勒十小声诽谤,依旧拦在他面前,反应过来,发现拦着他根本就没有用!谁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为今之计只能提醒。 穆勒十出去,不忘将房间下禁锢,自己这点神力,恐怕连分钟都坚持不到。 席洲看着他这点可笑的禁锢,没有放在眼里,重新打量着这个房间,还是熟悉的一切,穆勒十怎么会把自己带到十世界? 对一个怪物信任,可是最大的错误。 席洲打破禁锢出去,不费力量都可以追到穆勒十,甚至他都没有察觉。虚弱成这幅样子,自己一招就可以将他祭天! 跟着他去到主殿,就是这里将自己困了一万年,受尽了折磨。也是好笑,他们在一万年里找遍了从古至今所有的方法,都没有达成目标,最后选择利用自己。 相隔这么长时间,当初在的神没有一个祭天,那群怪物是真得不努力啊。 “不同方向的怪物开始进攻,光凭我们几个有心无力,不如从位面里调上一些帮忙。” “主神祭天后他们才可以接手,这么早上来神力不够就是送死!”主神力量都是一任一任传承下来,除非他们死亡,才可以接替。 “穆勒十!你还好意思说话?这一切都是你制造出来的!你养的怪物灵魂突然撤离,并且煽动那群怪物,要不是你,怎么会有今日!” “不管是哪方世界,都不能使用怪物的力量,当初利用难保不会发生现在的局面,我早就说过,怪物是不可信的!” “你养出来的祸端,你自己解决!我们可不给擦屁股!” “好啦,别吵了!既然是席洲煽动这一切,让他去解决掉就好了。” 穆勒十暗自咬牙,这群!卑鄙无耻下流之辈!他真想放任席洲,可是不行,他不能沾染这些。 “还想着利用我啊?”席洲现身,看向周围的面孔,故作可惜,“为你们准备的,我怎么能插手,今日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怎么不入轮回。” “穆!勒!十!你不管管?” 席洲抬手,带着闪电的黑雾重重击向穆勒十,看着他承受不住跪下,面色痛苦,这些年再怎么消耗神力都不至于连自己一击都接不下,看来大势已去。 “他配?” “我翻阅古书,找到可以消灭他的办法,现在不得不进行了,一个不听话的怪物,没有资格留在世界上!” “穆勒十,看清楚了!这一次他要杀的是我们,别怪我们狠心。” 穆勒十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舍地望着席洲,缘分……终究是断了,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让秋纪陶陪你走吧,去看看那盛世繁华。 在询问席洲的选择之前,明知道他会选择什么,还是把云床打造得更加舒适,给他织了几身衣服,做了喜欢吃的点心……内心有期待他选择自己。 只要结为伴侣,他能得到认可,自己也能名正言顺保护他,和他一起消灭怪物,完成了任务,再恢复之前平静的生活,想去哪里都陪着他。 可他选择了秋纪陶,那便不能再和这里扯上关系。没有谁比自己更要了解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他们自己怕死就会唤回席洲,接着利用他,席洲喜欢和那些怪物打交道,不会拒绝。 可……他不愿,他想席洲有爱人陪在身边,而不是陷入循环的利用中。 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自己,还有回忆能拥有……就足够了。经历了这一切,哪怕是这群家伙报出自己的名字,他也不会妥协,只会憎恨吧。 …… “卞腊怪物横生,你去消灭掉它们。” “不要,我刚从地擎回来,那里的怪物没有挑战,不好玩。”地擎里面的怪物有些都是自己注入力量,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打,才有些意思。 他对六世界的主神有很大的嫌弃,“你们也太菜了!那群小货色都打不过。” “穆勒十对你那么好,你总得为他做点贡献啊,不然又是他去。” 席洲不耐烦,“这句话你们要说多久啊?好啊,我去!”每次都是穆勒十穆勒十!当然同意了,虽然穆勒十打了自己,那也是自己先违规了嘛,也报复了。十万年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仇。 前脚说完,后脚席洲就打算走,瞥到穆勒十脸色阴暗着进来,等他走到自己身边,询问,“怎么了?受气了?” “跪下!” “你疯了吧!我又没有违规!”嘴上说着反抗的话,膝盖却顺从地跪下,席洲没有想到当初立下契约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第220章 还不知道怎么破解,太过于烦躁了!见他拿出厚度堪比手臂的戒尺,受惊,“穆勒十!你敢打我一下,我杀了你!” “去地擎的惩罚没有结算,还口出恶言。” 穆勒十没有留情,之前受伤的时候,打得力道看起来重,没有很重,这一次让席洲躺了一年多,不能痊愈的伤口也是他的杰作。 他不想自己的名字成为席洲妥协的缺口,只能如此,最后也确实达成了所愿。 只要他好,自己做这个恶人又何妨? 穆勒十看着破碎的席洲融为空气中,这里再也没有他的气息,只有回忆,长达万年的纠缠……结束了。 从此,愿你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第105章 终章 席洲感到脸上毛茸茸,手伸到脸上想把东西拿开,一抓一个空一抓一个空,气得他睁眼,看到一片羽毛,准确抓住它,把它扔开的时候,发现它是悬浮在空中。 在自己起身的时候,一溜烟跑了,席洲观察四周,房间格局……是圆形的,还没有见过。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被那群神杀死了吗? 他们还真是能找出稀奇古怪的方法,让自己的灵魂稀释在空气里,确实做到了……那一瞬间,席洲感受到了从未经历过的——死亡。 凭自己的实力,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钳制住,穆勒十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计划是什么?假扮秋纪陶、故意激怒自己、再引自己上钩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自己?要杀早就杀了,还能留到现在? 在困于长眠钟下,他听到最多的就是杀掉自己,穆勒十权当听不到。 他既有心瞒着自己,还演出了假死的戏,席洲遂了他的心愿,不去探究。就是可惜……哥哥的手链了,损害了一条。 哥哥? 秋纪陶? 席洲猛地起身,看到面前五颜六色瞳孔眼睛的……裂?他把身上的绷带全部卸下了,面容和秋纪陶分不出两样,本就是同一个人,姿态可相差好多,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谁是谁。 “人类好麻烦,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还不如咱们怪物好,看不顺眼杀了便是。” 席洲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怪物的气息,知道他是裂,虽然现在是两个人,但也是一半的秋纪陶,语气没太差,“现在还是暴露了你的本性。” “老师!一日不见刮目相看,你去哪里深造了?竟然都能看穿我的心思。”裂走到他床边坐下,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看到他手里攥着的水晶铃铛,叹气。 “我以前怎么和那么傻的人共用一个身体,真想抹去这个污点。同身同灵魂,就是不知道同不同生命。” 席洲跟随着他的视线落到掌心里,断掉的手链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真好!等见到哥哥再让他修好。 裂看着他的视线,“啧啧”两声,“秋纪陶用他那二分之一心脏的一半,也就是三分之一,给你做了这条手链,自此,只要离你三步远,就会万蛊缠身、在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每秒都是爆体而亡的感受。” “说来其中也有我的功劳,要不是因为我你受了伤,他也不会如此心疼,幸好把关于你的记忆都给了他,不然各自一半,我会非常伤心的。”裂愿意吞噬那些怪物,才不要被束缚。 “感动傻了?”裂见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话出口,见他眼泪落下来,震惊,“老师,你这么爱哭的吗?你可是邪魂啊!” 越说越起劲,席洲哭出声音来,“虽然哥哥不是第一个对洲洲这么好的,但是洲洲好喜欢哥哥啊!” 席洲才知道他那痛苦的表情,和一直说着是他离不开自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洲洲遇到的神和人都这么好,呜呜呜。 “你别对我表白,等见到秋纪陶,你好好跟他说吧。”裂凝视着他这幅模样,还是不理解,秋纪陶怎么喜欢一个爱哭鬼?按照秋纪陶那性子……也的的确确需要席洲治他。 席洲停止眼泪掉落,“哥哥在哪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秋纪陶还保持之前的样子,在不知名的地方里厮杀着怪物,至于这里……欢迎来到我的古堡做客,穆勒十的……”心上人。 陆迁荒? 席洲看到他的模样和幼儿园幻境里面见到的一样,连面都不露,虽然好奇,但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跳过。 “你不是想要毁灭人类世界吗?你认识穆勒十?”至于哥哥,等自己了解清楚这一切,还了穆勒十这些年的情谊,便寻找他,找到他……和他永远在一起! “假的,他一个主神候选人毁灭什么世界。”裂在旁边故意说风凉话,为得就是气气这个垃圾! “哎呀,不对,已经被踢出名单了,原因是:淫/荡。” “淫/荡?”席洲有话学话,附送一个问题,“什么意思?” “老师,学生就喜欢你不懂就问的学习方法,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整个古堡一百多名服饰的人,都是他的奴……” “又不听话了。”陆迁荒开口打断他,走到他身边,“没跪够?” 熟悉的字眼让席洲起了鸡皮疙瘩,“你不愧和穆勒十认识,惩罚都一样。” “就凭你?也是你跪下向我求饶才准确吧。”裂双臂向后一撑,姿态随意慵懒,又带着桀骜不驯得猖狂,一同攻击向他。 却得他眉梢微动,瞥到他手中出现皮鞭,自己手中出现烈火鞭子。 第221章 席洲见他们两个有事情要办,也问不出来什么,打算离去之际,手中出现精致的锁链圆球,还带着陆迁荒美好的祝愿。 “你和秋纪陶用得上。” “哇!陆迁荒你好无耻啊!你故意的!让席洲占据主动,完蛋完蛋,要是秋纪陶被压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里面都是些什么?我尝试过没有?” “改不掉说人话的毛病,我只好亲自下场了。”陆迁荒心口不一,心里想着穆勒十,那个一向只会委屈自己的神。 对待席洲也不善,没眼光的家伙。 …… 席洲出了古堡的范围,第一件事情就是动用自己的能力,搜寻所有怪物隐身地点,之后再将自己灵魂镇压在那里,让那群怪物乖巧听话。 就算偶有些那么小意外,消息还没有传达到主神那里,自己就可以提前摆平。 这是他还穆勒十……长久以来的教导、照顾、维护之恩,虽然微不足道,可这些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希望他以后不会再有一身伤痕累累独自疗伤的画面,希望他再也没有惊险等待受死的一幕,希望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 希望你可以……心存大爱。 这是穆勒十说过最基本的自己。 接下来,他要去找寻一生所得了。 …… 地狱白骨森森的黑海里钻出一条庞大游动的龙,与烈焰灼烧食生魂的火海里的龙互相追逐盘曲,引得底下青面獠牙、魑魅魍魉、牛头马面般鬼差叫好。 台上有一位身穿黑袍,发丝晶莹带着半面面具的人表演。昔日与小玫瑰动气的话,如今倒成了真实,三年前他在十万怪物中落败惨死,没想到那位神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丑!” “我丑?你六只眼睛看东西都是分裂的吧……” 扑克牌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到底下混迹在鬼差里日夜盼想的人,勾唇,轻微一个魔术,让无数占满了粉末的小球在六眼鬼差上空爆开,五颜六色得滑稽模样让周围鬼差大笑。 席洲离他远点,笑意十足,抬眸看向台上的扑克牌,见他下台,走上前,“牌牌好过分!害的洲洲以为你死了。” “现在你见到了,小玫瑰可以经常找牌牌玩,牌牌给小玫瑰表演魔术。” “好呀,糟糕,啊!为什么洲洲都躲到阴曹地府了,哥哥还是可以找到。牌牌,如果哥哥问你,千万不要说见过洲洲。” 扑克牌见他有些着急得模样,看来这三年里接触了不少人类,表情比之前活灵活现了好多,趁他着急拉住他,“小玫瑰怎么这么害怕秋纪陶?” “他要杀了我。”席洲叫苦不迭,同时还有些怀疑,“我明明让他和洲洲一样长生不老了,为什么他这么生气,都已经追我三年了,见面就是打见面就是打!” “你做了什么?”能让秋纪陶这么生气,肯定不是小事。 “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结/合了。”说完见扑克牌笑得合不拢嘴,皱眉,“真的不合适吗?可是我们兽类都是这样子做的,生命就可以共享的。”其中还有……陆迁荒的功劳。 “排行榜第一被你压了,保护了这么久,没把你做成娃娃,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自尊心受损了!小玫瑰,具体说说你怎么压的?”扑克牌和着笑意说这么多话。 若是秋纪陶自愿,他不会气急想“杀”了小玫瑰,一定是小玫瑰霸王硬上弓了。 “他快到了,洲洲得走了,下次再说!牌牌,再见。” 在席洲离去后,扑克牌看到了秋纪陶的身影,只停留一瞬的时间,便追求他去时的方向。小玫瑰即是神所垂怜之人,实力定不会差,怎么会留下痕迹,秋纪陶又岂会追不上,只是一些情趣的把戏。 如此,最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我欠宝贝们一个道歉,在文文连载期间,没有给宝贝们阅读感,甚至还让宝贝们等待了这么久,期间一直修改文。 我在修改文的时候想过,为什么不完结了以后修文?这样子不会影响更新,实不相瞒,催更站短都收到了,揪揪惶恐qaq。 但是我当下发现的错误,是忍受不了的,如果让宝贝们看到我觉得错误的文,太不负责了。所以才会选择修改文,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宝贝们最好的阅读感。 这一次揪揪发现了很大的问题,这篇文的问题不会带到下一篇文。就是辛苦宝贝们重新看一遍了,或者可以从幼儿园那个副本看。 揪揪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全靠宝贝们担待,辛苦,爱你们。 什么意见揪揪都可以接受,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都会记在心里,再加以改正。 希望宝贝们在揪揪这里永远可以畅所欲言。 第106章 番外·人界 永世长存的光线穿过云层,带着新白蓝的镜子赠送给席洲最好的礼物——温暖的阳光。他不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可来人间一趟,太阳是必需品。 哪怕把自己晒化了,席洲也开心。 这是第三次来到人间,一次犯了错被穆勒十捉了回去,一次被变成娃娃遇到了哥哥,这一次当了个逃跑者。 又感受到秋纪陶的气息,刚想跑被抓住手腕,转身看到他浑身散发着冰冷,能将自己撕碎的眼神,无所畏惧,眨巴眼,“哥哥,人间啊!” 第222章 “还回来,要么空间要么这里。” 席洲望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知道什么声音刺耳,捂着耳朵,“听不见……” “我自己动手。” 席洲见他扒自己衣服,想暂停时间,发现这里是人间,不能随意动用能力,不然又该酿成祸端了,只能上手阻止他,“这种事情哪能还的!哥哥好小气!让让娃娃怎么了!你还对娃娃用强的!” 他发现周围过路人有些眼睛盯着他们,脚步因有事赶路,有些伫立在这里观看、有些更是拿出方盒子,虽然姿势不同,但眼神里面无疑都在透露出一个信息。 “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是凡人吧,二次元次元壁破了!好想上前拍照啊。” 秋纪陶感到手腕上被滴上眼泪,无奈抬起手挡住他脸,“就会这一招了是不是。” “是!”席洲冲他做个鬼脸,谁让他就吃这一套,但是自己也确实被逼急了,怎么可以对娃娃用强的!虽然……虽然是自己先用强的,可事出有因。 哥哥现在和自己一样不死不灭了,还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如果想要的全部共享的话……那么几次可不行,估摸得…… 秋纪陶内心有无处发的怨气,恨不得一股脑发在席洲身上,打不过也不舍得,早知最后没有把他变成娃娃,相反还决定和他在一起!一定早早下手,也不至于让他抢了先。 是谁教给席洲这些事情的!真希望他不知道……事后被压就被压,他也不会把席洲怎么样,更别提“追杀”他三年。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太过分了!秋纪陶自诩自己不是好东西,可那些东西……确实让人恼火和无奈。 秋纪陶一个失察,让面前的人跑了,看到已经关掉的车门,一个瞬移到达他身边,将两个人隐身,把他带出来。 “你不怕走丢?好好待在我身边。” “可是……好。”席洲本来想说,已经结/合了,无论多远都可以找到自己。但想到哥哥可能面对不了,闭嘴,还是乖乖的,乖乖的才有肉吃。 头顶正中心是白天还未散去的镜面,翻转之下,不规则礁石般形状的白云被碧蓝的湖水侵袭,慢悠悠,悠悠慢,大气层让岩石有了姓名,是无论的镜面戏法才会让海天共此一说。 半圆下的一角,傍晚开始了交班。 席洲和秋纪陶牵手行走,不在乎时间不在乎生计,只有难得地悠闲,像被摇篮抛弃到了海面上,随哪儿在哪儿。 城市的切割让月亮也害怕,高高的,小小的,白云在上面荡着秋千,最重的角落是夕阳下的与火相撞的山,落下最后一抹余晖。 席洲脚步一顿,看到海报有些眼熟,服装和牌牌的一样,停留了瞬间,听到旁边人类说魔术表演?拉住秋纪陶,“哥哥,进去看看。” “好。” 秋纪陶买了两张票,一起走进观众席。 席洲之前在游戏场看过扑克牌的表演,没有体验过人间的氛围,坐下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坐等着魔术表演开始。 演出厅位置不大,位置也只有三四百,舞台小却,远没有游戏场里面的盛大,要是牌牌在这里表演,肯定会很出名! 不对不对,这是和牌牌相关的职业,不是主场,不能光想着牌牌,多想想其他人。 舞台上灯光亮起,到了演出时间,观众不到一百人,同一场表演,不知道几个人在观看。 察觉到秋纪陶的情绪有波动,询问,“怎么了?” “裂在附近。” “哇!”席洲眼睛亮起来,兴奋加开心,“娃娃闻到牌牌的味道了!难道接下来是他表演?除了裂还有陆迁荒的味道。”他们两个怎么有兴致来人类世界看演出,还刚好是同一场,这么巧的吗?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席洲问。 “等看完表演。” “好。”离得也不是很远,除此之外,他还闻到了熟悉人的味道,内心有片刻的犹豫,还是选择和秋纪陶坦白,“哥哥,我闻到了穆勒十的味道,想和他说说话。” 既然选择和秋纪陶在一起,就要一直对他好,不能和他人说话,这是最基本的忠心。可既然穆勒十来这里一趟,他想见一见。 “去吧。” 秋纪陶平淡的两个字让席洲发愣,要是哥哥以前的性子,肯定会拒绝,如今怎么改变这么大? “和他见面,你就会明白了。”秋纪陶想拦也拦不住,席洲已经是自己的了,还担心什么?架势已经摆在这里了,表演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落幕。 席洲跟着穆勒十的气息来到了外面,看到的是结海楼,后者见到自己有些惊讶,浅表示了一下恢复原样,“你怎么在这里?德西鲁邀请你的?”他目光凌厉。 “好啊!说带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约的人还挺多,秋纪陶也来了吧。” “穆勒十?” “六年没见,你都忘记我名字了,我叫结海楼。刚才陆迁荒莫名其妙叫我出来,现在我也该回去了,德西鲁魔术表演还是勉勉强强值得一看的。” 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席洲疑惑,结海楼是穆勒十在游戏场的化身没错,为什么面对自己还是这副样子? “你们缘分不匪,来人间看个表演都可以遇到,可惜你的眼光不好。” 席洲转身看到陆迁荒,还是那副熟悉的装扮。他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席洲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