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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素素定睛看去,那两条蛇浑身泛着邪异的金光,头上又自长着肉角,奇形怪状,狰狞无比,在张无忌的手上兀自张开大口,蛇吻吞吐,直要触到张无忌的身上,不由得又是一声断喝:“那是菩斯曲蛇,快放开,那蛇有巨毒,快放开!”

    她情急之下,只觉得两脚发软,声音之中,已然是带着浓重的颤抖之意。

    “咦?”张无忌非但没有依言放手,反是把右手一举,把右手捉着的那条蛇伸到眼前,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倒是隐隐有了几分欣喜之意:“这正是菩斯曲蛇,娘亲居然认得此物?”

    殷素素见得那怪蛇吞吐的蛇吻,简直快要碰到了张无忌的鼻端,情急之下,一时竟尔忘了害怕,一个闪身飘到张无忌面前,素手一伸,就要把那两条蛇由他手中抢过来。

    菩斯曲蛇,原本是只存在于佛经传说中的东西,通体金光,额生肉角,行走如风,而菩斯曲蛇之毒,更是天下无匹。

    传说中菩斯曲蛇散毒之时,甚至不须咬人,只须沾得它遗下的一点蛇涎,便会周身血液运行加速,还会越来越快,终至血液沸腾,暴血而死,端的惨烈无比。

    据说只要菩斯曲蛇的一口蛇涎,就足以让一群大象立毙当场,其毒性之烈,除了北宋年间武林中一代怪杰欧阳锋采天下剧毒之物而交配而成的蛇杖上的灵蛇之外,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无可匹敌。

    只是这等东西,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若不是殷素素于练毒之法颇有心得,却也未必认得出来。

    眼见她素手伸来,那两条怪蛇蓦然转头,身体微长,直似便要扑将上来,殷素素却是将心一横,不闪不避,径直仍捉向那两条怪蛇的七寸之处。

    她熟知菩斯曲蛇的毒性之烈,若在平日,自是避之惟恐不及,然而现下爱子心切,眼见此时毒蛇蛇吻离无忌孩儿的鼻端不过半寸光景,一心只顾念着不能让这种怪蛇伤了自己的无忌孩儿,出手便自强行捉向那两条怪蛇,至于自身的安危,却是丝毫也顾不得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眼见菩斯曲蛇蓦地弹起,快要咬上殷素素的手,殷素素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无忌捏着那两条蛇,不知施展了什么身法,却是移到了她的身后。

    “母亲别急”,张无忌连忙开口说道,他方才心思一时飞到了别处,见到险些让母亲涉险,却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两条菩斯曲蛇已被孩儿制服了,呆会却是有大用的!”

    “制服?”殷素素转过身来,尚自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笑道:“母亲先将孩儿胸前那束山草取下一株来,带在身上,自然就知道了。”

    他把攥着怪蛇的两手分左右高举,殷素素将信将疑,在他胸前吊着的一大团墨绿色的山草中取下了一颗,簪在衣上,刚刚隐隐被那股子怪味薰得微微皱眉,张无忌蓦地手一伸,将一条菩斯曲蛇递到了她面前。

    “啊!”殷素素吓了一跳,微后退一步,却见那条菩斯曲蛇对着自己摇头晃脑,却是粉无方才直欲择人而噬的凶态。

    张无忌嘻嘻笑道:“天生毒物,七步之内,自有克制毒物之法,菩斯曲蛇最喜欢吐涎在这种明龙草上面,而这种明龙草又恰恰能化解菩斯曲蛇之毒,天长日久,这些明龙草上面虽然无毒,却是沾满了菩斯曲蛇的气味,只要身上带着一株明龙草,菩斯曲蛇也便将我们当成同伴,不会攻击了。”

    “哦”,殷素素微微点头,旋即板起了脸来:“你这孩子,怎地没事去贪玩弄蛇,这菩斯曲蛇巨毒无比,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叫为娘……为娘……”

    她方才委实被吓得不轻,此时还尚未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禁有些说不下去。

    张无忌苦笑摇头道:“娘,孩儿捉这两条蛇不是贪玩,义父他们不是正苦着绑缚木材的绳索不够坚韧么?这种菩斯曲蛇的皮也是一宝,只要加入些许,便足以使绳索坚韧有如金丝,而蛇血在木排之上,更足以让一切海中猛兽,也不敢袭击,正是我们扎结木排的大好材料,所以我才把它们带回来了!”

    “哼”,殷素素面容稍霁,仍自责备道:“那你也可以先把这怪蛇打死了再带回来,就这么活着捉来,万一一时失手掉落,却是要有多危险?”

    张无忌笑道:“娘,有所不知,这种菩斯曲蛇的蛇胆,食之对于增长内力修为,大有裨益,只是只能活着取胆,方有效果,爹爹与娘亲正好一人一枚,眼下爹爹未归,孩儿要是把这两条蛇打死了,也便浪费了天材地宝了!”

    殷素素也是一时恍然,对于这一传闻,她也并非未曾听过,只是这种怪蛇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未听过有谁亲眼见过,是以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要知道菩斯曲蛇来去如风,哪怕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难以擒之得住,也只有张无忌得毒仙王难姑之真传,以药性相克的道理,以毒攻毒,才擒下了这两条偶尔碰到的灵蛇。

    张无忌开口问道:“这种菩斯曲蛇非常罕见,孩儿本来也没想到冰火岛上竟有此物,只是今日无意间碰上了,娘亲怎么能认得这种东西?”

    殷素素经历方才数变,尤自有一些恍惚,顺口答道:“娘亲年轻之时,也曾精研过毒物之学,一手‘蚊须针’……”

    她说到这里时,忽然脸色一白,却是住口不语。

    张无忌有了梦中那一世的经历,却是知晓这些前因后果,不由得心中一叹。

    昔日娘亲以蚊须针伤了三师伯俞岱岩,以至于让龙门镖局将三师伯送返武当途中,为宵小所乘,使得三师伯龙精虎猛的汉子,竟尔就此残疾,斯后父亲羞愧自绝,实种因于此。

    自己既然能有机会重来一次,自然是要想办法替娘亲了结了这一段恶果,不过这是今后的事情了。

    现下他问这个问题,却是由殷素素方才的反应中,想到了一些东西。

    一直以来,殷素素都是他们诸人之中最弱的一环,是以他在前些日子,借着征询道家口决之计,将一套从《九阴真经》之中《易筋锻骨篇》中脱胎而出的内功心法相授,然而内力修为,讲究水滴石穿,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收效。

    如今他倒是想起还有些东西,可以教给自己的母亲了。

    他望着殷素素,笑道:“既然如此,孩儿有一些跟毒有关的问题,要请教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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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重生冰火岛第二十二章改良七伤

    (更新时间:2006-11-243:33:00本章字数:2368)

    长风吹过,冰火岛上参天古树,千枝万叶,一起呼啸作响。

    这正是一年中风力最大的时候,凛冽风势之下,卷起无尽残花败叶,在天际飘飘飞舞。

    两条人影,尤如毫无实质的轻烟一般,飘摇于长风之间,在那无边落木之中,一拳一掌,稍沾即走,却是劲风四溢,直卷得漫天飞花飘絮,尽数围绕着他们身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花草漩涡,场面壮观无比。

    殷素素与张无忌仰着头,望着当空交手的谢逊与张翠山两条身影攸分攸合,都是嘴角含笑,目眩神迷。

    以张无忌的眼力,自是能看得清他们手上的每一着变化,而殷素素这些日子来,在张无忌悉心指点之下,却也是功力大进,眼界增长,对于两人间的比试情况心中有底,再不会如昔日那般担心过度而张皇失措。

    眼下已经是他们一行三人,在冰火岛上度过的第八个年头,而离张无忌由那场怪梦之中醒来,也已然又过了两年的光景。

    原本自两年前张无忌说清了这茫茫大洋上风向水流之变后,他们便开始着手扎结木筏,去年季风再起时,他们关于泛洋归去的准备,倒也完成了七七八八,但张无忌却坚持认为时机未到,于是他们也便在这冰火岛上又多留了一年。

    自张无忌醒来之后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是屡显神异、言必有中,传文授武之际,更是屡有惊人之语,让他们都自觉得获益匪浅。潜移默化之下,冰火岛上这三个武林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却是已然渐渐习惯了凡有事情难以决断之时,都由这个小小孩童一言而决,是以张无忌说要再多待时日才可成行,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就此安心在冰火岛上再呆了下来。

    “嘿”,谢逊高大的身形微沉,如同流星坠地般踏实地面,恰好避过了张翠山那凌空点来的一笔,张翠山身形一翻,也几乎在同时站到了谢逊对面数丈之遥,持笔傲立,周身气势不断上扬,竟尔丝毫不在谢逊之下。

    “痛快!”谢逊一声断喝,声震四野,脚步微踏,却是俨然一步之间横跨过了他与张翠山之间的距离,手中拳先缩后吐,直直向张翠山横击了过去,口中兀自不忘唤了一句:“五弟,小心接我这几拳!”

    这一着出手明明是七伤拳的拳路,然则劲风起处,却又是迥然有异!

    谢逊连连跨上七步,手上拳风一连七变,便尤如当空响起了七记惊雷霹雳,动人肺腑,慑人心魄,劲风所及之处,漫空飞絮,草木土石,便宛如尽数听从他的影响号令一般,漫天漫地地尽数朝着张翠山覆压了过去。

    这七拳之劲,或刚猛,或阴柔,或直出,或横送……但又不似原先的七伤拳那般每一拳中包含着这数种变化,只是每一拳只包含了一种精纯的劲道,然则七拳七变,却又是截然不同,层次宛然。

    张无忌也不自禁点头微笑,自己这个义父,委实也是武学上不世出的奇材。

    他既然要治愈谢逊体内的伤势,自然也要由源头下手,再不能让谢逊再反复温习七伤拳,使得内腑之伤又复加深。[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然则谢逊大仇未报,若是要让其不再习练这七伤拳法,只怕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