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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С˵ > > 唐朝小教父 > 第92章 贵与贱
    欲知后事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啥意思?
    是结束了么?
    就这?
    在场的顾客们,真心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们到底是第一回听书,也是第一回见识到这长篇小说的究极体,却马上就体验到断章的痛苦,只能说生活总是这么残忍。
    在他们印象中,这故事不是一次性说完么,还要下回分解,顿时是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咱听着正过瘾,怎么就没了。
    岂有此理!
    “真是.!”
    一个大汉当即拍案而起,可话到嘴边上,忽然想起,这上面站着的可是纨绔子弟,可不是什么歌妓,这要骂出去,估计人都没了,赶紧开口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啪啪啪!
    还鼓起掌来。
    他这一鼓掌,大家也都醒悟过来,这都没法去抱怨,到底台上的可不是一般的艺人,而是人人畏之的纨绔子弟,于是都昧着良心鼓起掌来。
    一时间,是掌声雷动。
    在雷过之后,一个顾客鼓起勇气道:“二位少郎说得可真是太精彩,可否再多说一点点。”
    “是呀!是呀!再多说一点,如今时辰稍早。”
    “这不是做慈善么,哪能这么快结束,我们都还想多行善心的。”
    这不敢骂,不敢逼,大家也只能是哄着来。
    原来书还能这么说,可真是太有趣了,但断在这里,可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这时那王熙又再度登台。
    见到狗头鹫,大家的神色立刻收敛几分。
    其实就这些纨绔而言,狗头鹫是最令人讨厌的,因为就属这厮最无聊,有事没事,就往西市跑,特爱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王熙道:“虽然今日到此为止,但是我们在未来的半个月,将会常驻于此,明儿同一时辰,我们还会再来此义演,届时会书接上回的,如果各位还未听过瘾,明儿可再来。”
    “原来如此。那便好!那便好!”
    “真是辛苦各位少郎了。”
    “各位少郎真是菩萨心肠。”
    众人又是一顿彩虹屁,不然怎么办呢,骂又骂不得,打就更别说了。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告辞。”
    王熙又是拱手一礼,便与令狐宝娣、薛均以及几名乐师下得台去。
    去到后院,崔孤儿他们立刻是兴奋地原地直蹦。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方才你们听见没,大家可都在鼓掌,还让我们多说一些。”
    “我早就说过,可不是咱们蠢,而是那国子监根本不会教。”
    “幸亏咱们遇到了先生,否则的话,我们的前程可算是被耽误了。”
    活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回受到这种吹捧,以往对他们都是各种嫌弃,辱骂,今儿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王熙瞧在眼里,心里却是暗自不屑,这些家伙真是不孝顺,就想着自己出风头,没想过父母,咱们为何演出,为得可是咱爹能够在朝堂上扬眉吐气!老王,你且放心,这回我一定帮你谋上一份差事,让你重返朝堂。
    突然,边上响起一个贼兮兮的声音,“我算是明白了。”
    王熙偏头一看,只见白凝素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们义演如何挣钱。”白凝素道:“你们每天只说一段,那些顾客就得天天来。”
    王熙不可思议道:“我以为那天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不到你这么愚笨。”
    “当时我又不知道什么是说书。”白凝素撇了下小嘴,又道:“可惜小店太小,也不能给他们太多钱。”
    他们之前商定的价格是一场一千钱,这其实并不少,到底他们又不是什么名妓。
    王熙笑道:“怎么?你们还想着多给一些。”
    白凝素道:“你们可是在做善事,而且先生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多给一些,我.我也心甘情愿。”
    “指望你那一点钱,过年可就得睡草棚咯。”王熙呵呵笑道:“我说过,这只是抛砖引玉,而你们就是块砖,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正说着,那边崔孤儿喊道:“雀哥儿,我们得走了。”
    “来了!”
    王熙又向白凝素道:“我先回去了,明儿再来。”
    白凝素点点头。
    现在她是彻底放心了。
    王熙来到后门前,一旁的红袖突然道:“王小雀,你跟老师一辆车。”
    此话一出,门前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都看着红袖。
    红袖忙解释道:“老师是有些事要向王小雀交代。”
    “老师,学生来了。”
    反应过来的王熙,立刻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同时感觉到如芒在背。
    可想而知,崔孤儿他们有多么羡慕嫉妒恨。
    上得红袖的马车,王熙略显遗憾道:“这马车好是好,就是大了一点。”
    红袖听罢,只觉好奇道:“大一点还不好么?”
    “呃老师找学生什么事?”王熙立刻转移话题道。
    红袖迟疑少许,问道:“你跟白小妹?”
    王熙只觉诧异,道:“什么意思?”
    红袖道:“老师听说你跟白小妹的关系很是要好。”
    王熙是一头雾水,道:“老师为何提及此事?”
    红袖道:“你身份显贵,能配得上你的,只怕不是公主,也是宗室女子,而那白小妹只是一个厨娘.你这般聪明,定能懂老师想说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熙如何还不明白,无非就是担心他去祸害人家白凝素。
    倒不是说王熙顽劣,而是二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如果白凝素要跟着他,只能是当个妓妾,就跟那梅兰竹菊一样,而红袖对白凝素挺有好感的,所以她就想规劝一番。
    王熙倒是觉得倍感亲切,因为这真是像极了班主任的谈话,突然眼眸一转,问道:“听闻老师乃是刺史之女。”
    红袖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同时觉得莫名其妙,蹙眉道:“你问这事作甚?”
    “没什么?”
    王熙笑着摇摇头。
    红袖打量他片刻,见他满眼笑意,突然道:“停车。”
    王熙好奇道:“为何停车?”
    红袖道:“该说的老师都已经说了,你下车吧。”
    “别啊!”
    王熙道:“这中途下车,跟始乱终弃有何区别,学生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说还好,一说,红袖更是恼火道:“你若不下车,那老师就下车了。”
    “那那就还是学生下车吧。”
    王熙临出门前,突然回过头来,“老师请放心,老师方才的谆谆教诲,学生全都听进去了。”
    说罢,便下得车去。
    “这小子真是。”
    红袖无奈地摇摇头,但眼中却渐渐泛起一层雾气,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过得片刻,她又向帘外道:“先回家去吧。”
    回到学院,久候的李侗等人立刻跑了出来,询问情况。
    薛均他们立刻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时的气氛。
    可是将李侗他们给激动坏了,都纷纷按捺不住,也都想要前去一展本领。
    可说着说着,他们突然发现少得一人,“老师呢?”
    大家立刻左右张望。
    琴儿突然道:“姐儿感到有些疲惫,就先回家休息了。”
    刷刷刷!
    薛均他们的目光立刻看向王熙。
    王熙道:“你们看着我作甚?”
    令狐宝娣道:“雀哥儿,定是你方才惹老师生气了。”
    不少学生还在状况外,“啥意思?”
    薛均立刻告知他们,众人马上将王熙团团围住。
    “喂喂喂!”
    王熙道:“我可没惹老师生气,琴儿,你可得为我作证。”
    琴儿嘟着小嘴,不做声。
    “琴儿,你倒是说话呀,这可是会出人命的,爽哥,爽哥,救我!”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个声音,“揍他!揍他!”
    寻声望去,只见李诫满搭在王爽的肩膀上,站在后面一个劲的起哄,当即叫骂道:“胖子,你死定了。”
    说罢,他猛地推开崔孤儿和薛均,然后拔腿就跑。
    崔孤儿他们立刻追了上去,一群人在院子里面追追打打。
    这一刻,王熙反倒是乐在其中,因为在这奔跑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真的回到了校园,这一切也不再是一个谎言。
    此时此刻,国子监的博士们才刚刚午睡醒来,来到办公室,收拾着教本,准备去上课。
    陆晓春突然走了进来,“我方才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蒋彦博好奇道。
    陆晓春道:“适才我跟秦友志吃饭时,听闻无名学院的学生去西市的一鲜绝演出。”
    “什么?”
    蒋彦博与在坐的几个博士,不禁都傻了眼。
    “这不可能吧。”
    蒋彦博道:“这学生怎会跑去酒楼演出,更何况无名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虽然我对那无名也没什么好感,但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原本我也不信。”
    陆晓春道:“但是许多人都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一个博士上前来,道:“会不会是无名学院的那些歌妓,跑去驻唱?”
    “不是的。”陆晓春道:“就是学生,那王小雀也在里面。”
    蒋彦博都乐了,“王小雀?他们在演什么?”
    陆晓春道:“好像是什么说书,但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哈哈!”
    蒋彦博大笑起来,“他们连一句诗赋都背不了,还跑去说书,哎哟这真是.!”
    笑得都喘不上气来。
    又有一个博士道:“那店家就没有将他们赶出来吗?”
    陆晓春道:“王家的儿子,谁敢赶。”
    “蒋兄,你先别忙着乐,让学生跑去酒楼演出,这.这成何体统啊!”
    “别跟我说这些了。”
    蒋彦博连连摆手道:“该说的,我早就说了,有人要护着他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如此作践自己,咱们为何去阻拦。上课去吧。哈哈哈!”
    禁军营。
    薛茂宗与王毛仲刚刚从马场那边回到军营,一众将领便围了上来。
    “大将军,如此大事,你怎不告诉我等,我们也给令郎捧捧场。”
    “你们在说什么?”
    王毛仲是一头雾水。
    “大将军,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今儿中午令郎与无名学院的一些学生,跑去西市的一鲜绝驻唱。”
    “什么?”
    王毛仲大怒,“这怎么可能。”
    “大将军不知道么?”
    “你们休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儿怎么可能去酒楼驻唱。”
    “我们还以为是大将军允许的。”
    “你什么意思?”
    王毛仲怒目相向。
    他本是家仆出身,张说他们都看不起他,故此对这身份是很敏感的,说他儿子驻唱,他听着就觉得刺耳。
    一个小将战战兢兢道:“他们前去驻唱,说是义演,目的是报答圣恩,筹组钱财,然后去帮助那些愿意归籍的隐户。”
    王毛仲眼中一亮,“这当然是我允许的。”
    “大将军方才。”
    “报答圣恩,那是理所当然之事,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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