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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放开陈娇,虽然充满了悔恨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娇,他的神色复杂而矛盾,看向陈娇的深邃瞳仁充满了说不清的内疚和歉意,回避和张惶。

    “陛下,陛下?”因为尚菊亲自前来苏一生怕天子在太皇太后大怒的情况下再惹怒太皇太后,小声的提醒道,“陛下快请,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请陛下务必顺意。”

    刘彻回神,站起身犹豫的看着陈娇,最后终于转身夺门而出。

    太皇太后果然大骂了刘彻,不但因为他纵容韩嫣,更因为他私自将陈娇禁于宣室燕寝。太皇太后派人去椒房殿探望陈娇却并未见陈娇,审问之下才知道刘彻竟然做出两周两夜不离燕寝的荒唐事。

    刘彻被太皇太后罚跪在长乐宫敬法殿反省一夜,特意派人送陈娇回椒房殿并赏赐灵药补品和百金珠宝两匣。

    刘彻在敬法殿跪了一夜,这一次他真的没有一点怨气和委屈,反倒是这一夜让他彻底想明白了自己过分而荒谬的所作所为。

    ☆、第214章 韩嫣之死

    作者有话要说:  韩嫣也是个悲剧,真是有点同情,一代玉容消尽于此,换来的不过是他一世执着之人的一声轻“恩”,一个字,一辈子,真为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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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府诏狱的大牢里,面容冷厉刻薄的年轻廷尉张汤坐在长案之后,阴冷的目光注视着用刑之后伤痕累累的韩嫣。

    这个长安城人尽皆知的绝美男子,这个未央宫中青云直上的天恩宠臣,一朝落在这肮脏又罪恶的诏狱中,也无法幸免于残酷的折磨。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曾经飘逸的白衣沾染尽了鲜血,却仍旧用倔强而清高的眼神蔑视的看着张汤。

    张汤虽然年轻却已是长安有名的冷心廷尉,他面色如霜语气凉薄而威严,对韩嫣挑衅的目光视若无睹,仍旧严肃的平声问:“韩嫣,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僭越私用天子仪仗不敬江都王,藐视宗亲擅宠弄权污蔑隆虑侯,目无臣纲染指清凉殿宫女数人,这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你再问多少遍,韩嫣的回答也是不认!”韩嫣身受重刑却依旧不输气势,用尽全力冷声道,“天子仪仗是陛下所赐,江都王见仪仗如见天子理当行跪拜大礼,韩嫣无罪;隆虑侯目无法纪寻衅滋事致人受伤已有天子明裁,韩嫣无罪;至于不守臣纲淫乱宫廷染指清凉殿宫人更是无从谈起的欲加之罪!韩嫣从未做过!”

    张汤听罢慢慢离开主位踱步到韩嫣面前深吸一口气道:“韩嫣,我劝你早日招供,如若不然你生,不若死;死,亦无全尸。”

    即使痛楚彻心韩嫣依旧扬高了下颌坚定道:“韩嫣无罪。”

    张汤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甩袖对狱卒厉声说:“行立测之刑。”

    听着韩嫣隐忍不能的喊声张汤目若寒冰,镇定的站在一旁观刑,直到书吏在他耳畔小声回禀说:“天子身边的东方朔来了,请大人过去一下。”

    张汤走出刑讯室,看到东方朔负手站在木栏隐蔽的拐角,直接上前问道:“东方常侍,陛下有何旨意?”

    东方朔听着栅栏后的刑讯室传来一声声的惨呼,扁着嘴似乎有些不忍猝听。咳了一声才对张汤耳语道,“张大人,对于里面那位,上头的意思是,他若不招,张大人想办法帮他招了便是,斩刑已定不必太费周章。”

    张汤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依旧没有变化,很轻的颔首示意明白了天子的意思。

    东方朔说完又好奇的向栅栏里面张望了两眼,看着韩嫣手脚皆带枷锁在只容双脚站立的一尺木墩上接受鞭笞打板不由挑着眉头感叹道:“如此姿容天成之人受这等刑讯,真是令人惋惜无奈。

    张汤眼底波澜不兴,淡淡道:“咎由自取,何足言惜。”

    半个时辰后遍体鳞伤的韩嫣倒在刑架下,他已无力抵抗拿起他右手强迫他画押的狱卒,只能用充满恨意的桃花眼怒视张汤,断断续续的咬牙道:“张汤,你受何人指使,敢迫我画押。”

    张汤接过狱卒呈上的画押白绢再次浏览一遍放在了一旁,语气仍旧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他说:“天子谕,韩嫣目无宗室,淫乱宫禁,按大汉律法判五日后腰斩于市。”

    韩嫣听到“天子圣谕”后明显激动起来,在两名狱卒的强行按压下用尽全力咆哮道:“张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竟敢假传天子圣谕!韩嫣固有一死,,他日陛下知道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见陛下!”

    张汤起身走到蓬头垢面的韩嫣面前长出一口气道:“你既已在诏狱便该知自己身负何罪,当日天子不肯见你,你还不明白吗?”

    韩嫣先是一怔,进而眯起眼睛道:“我懂了,太皇太后要杀我,呵,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要减除陛下的羽翼了。韩嫣死又何妨,却愧对陛下!张汤你既自诩为天子之臣却甘做后宫妇人爪牙,你有何颜面面对天子!你若尚存一丝忠义,便了我最后一桩心愿,让韩嫣面见陛下死而无憾。”

    张汤对于韩嫣的指责毫无反应,只道:“将韩嫣关入死牢,五日之后实施斩刑!”

    韩嫣被拉下去后张汤终于回头,看向不起眼角落里的东方朔半晌开口道:“烦请东方常侍回去向陛下禀报韩嫣最后之言。”

    东方朔有些好奇的抱膀走了过来,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张汤,好像在研究这块食古不化的石雕,最后他终于用疑惑的口吻问道:“张汤大人,你真的让我捉摸不透,我以为你真的做到了冷面冷心,没想到你竟然会为韩嫣求恩典。”

    张汤表情如故,声无起伏,只是那双隐瞒了一切情绪的双眼在那一瞬间仿佛闪过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悲哀,他说:“哀莫大于心死,我只是想让每一个手下的犯人都在汉律之前死得明明白白。”

    东方朔“哦”了一声,点头道:“好,我会把张汤大人的这番话如数传达天子,至于陛下是否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东方朔可就不敢保证了。”

    椒房殿阶下外越来越大的日头晒在陈艳绝望而悲伤的美丽面孔上,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从晨光熹微到日过正午,透着丝丝寒意的青石御阶没有让她退缩,晃着万丈白光的白日强光也没有让她退缩,她就那样直挺挺的跪着,因为她的心早已冰凉,如果抓不住最后的一线生机,韩嫣死她也生无可恋。

    “夫人,皇后娘娘让您回去。”椒房殿里大寒带着几名宫人走出来,在陈艳身旁委婉劝道:“夫人,何必徒劳呢,娘娘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韩大夫的事她帮不了您也不会帮您。”

    “不帮,呵,为什么不帮?”陈艳抬起头,浓厚的眼妆盖不住她红肿的眼眶,她凄声道,“当初他们觉得韩嫣有用时将我嫁给他,如今韩嫣获罪他们却一并将我抛弃再也不管了吗?娘娘啊,我求求您,同为陈家姐妹求皇后娘娘赐给陈艳一个向陛下进言的机会吧。”

    陈艳高声的恳求声中带着低低的呜咽,绝望而痛苦。

    不多时脸色倨傲的小寒走了出来,她不像大寒对陈艳那样温和有礼,低头看着哭泣的陈艳直接道:“陈夫人,皇后娘娘说了,你是怎么嫁到韩家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初琼小姐无端在府中染上红疹致使她晕倒划破面颊的事,其中缘由,你应该心里明白。府里的时娘娘无心跟你计较,至于陈家是不是对不起你,陈夫人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娘娘当初劝你不要嫁给韩嫣的时候是谁一意孤行,如今说出那种为陈家牺牲的话,你难道不觉害臊吗?!”

    小寒把话直接说到陈燕脸上,陈艳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赧然又不知所措,但她想救韩嫣的心情已经超出了一切,远远凌驾在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之上,她跪地向大寒和小寒磕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从前的一切都是我错,娘娘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韩嫣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敢劳烦娘娘为韩嫣求情,我只求二位姑娘,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娘娘行行好,让娘娘给我一个面见陛下的机会,韩嫣兢兢业业他的脑袋里只有为陛下尽忠一件事,他是被冤枉!娘娘,求求您,求求您了!”

    小寒眼皮一翻对陈艳的求情完全不为所动,大寒却有些不忍,还要好言相劝:“夫人,你这又是何苦。”

    韩嫣推开想要扶她起身的大寒,扬高声音大声喊道:“娘娘,我知道陛下一定会救韩嫣的,您为什么不让我见陛下!还是您希望陛下的忠臣冤死狱中!”

    “谁都救不了韩嫣,陈夫人,你不用在这里求皇后。”

    在陈艳高声呼喊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威严的男声,她回头正看到身着冕服被一种宫人簇拥的帝王刘彻向椒房殿走来。

    “陛下,陛下!”陈艳像看到了救星不顾麻木生疼的膝盖,膝行上前道,“陛下,请陛下救救韩嫣,韩嫣在诏狱被人严刑逼供,您当知道,那些罪状都是廷尉府捏造,韩嫣是无罪的陛下!”

    韩嫣的罪状当然是捏造的,因为他本身之罪原比那些更令刘彻忍无可忍痛恨恶心。

    玉冕之下刘彻面容冷峻,他凉声道:“韩嫣罪无可赦你回去吧,看在堂邑侯府的颜面上,朕不会诛连他的家人。”

    陈艳毕竟是个远离政治的后宅女人,她只知道她的夫君韩嫣天恩加身恩宠无贰,却不了解帝王的狠辣绝情,不可置信的辩解道:“陛下一定是受人蒙蔽,韩嫣不会背叛您,我去诏狱看过他,他,他说他死都不怕,只怕不能再见您不能再为您尽忠分忧啊陛下。”

    刘彻听到这里,英眉一蹙心中莫名火起,好一个韩嫣,到了这一步还不知罪!还想用忠君之说自欺欺人,他难道还想颠倒黑白将他刘彻这个天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刘彻甩袖冷哼一声跨过伏地的陈艳道:“韩嫣之罪罪有应得,你若再在此处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朕治你与他同罪!念你是皇后的族妹,来人将她拖下去赶出宫禁。”

    陈艳的请求没有触到刘彻的恻隐之心,却让他深切的明白,就这样放韩嫣去死对他来说还是太仁慈。

    韩嫣趴在诏狱潮湿的腐草中迷蒙醒来,朦胧中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高俊威严的身影,与他连日来梦中日思夜想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陛下……”韩嫣用虚弱的声音轻唤,似梦中呓语。

    “韩嫣。”刘彻的声音在韩嫣头顶响起,波澜不兴,喜怒难测。

    刘彻的回应让韩嫣迅速的清醒过来,他猛然睁开眼睛,骗了的震惊过后是满腔的惊喜:“陛下,陛下……韩嫣拜见陛下。”

    “免礼。”刘彻淡淡的回答,“朕来给你送行。”

    送行……呵呵,早已料到。

    虽然刘彻的话让韩嫣知道他已无一线生机此次必死无疑,可韩嫣却并不失望,太皇太后的淫威重压之下天子救他不得他能理解,他愿意为刘彻的山河理想和大汉蓝图而死,他的陛下已经带着不舍和愧疚来到了这肮脏的诏狱,他已经心满意足,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多谢陛下,韩嫣,感激不尽。”韩嫣微微一笑,靠着栅栏艰难起身,“陛下,含烟知道太皇太后的旨意您无法辩驳,其实只要为了您,为了大汉韩嫣虽死犹荣,绝无半句怨言。”

    刘彻眸光中闪出一丝不屑,他没有点穿韩嫣,只是偏过头问:“韩嫣,你受朕的旨意,为朕处理过多少人?”

    “数十之多。”韩嫣目光不错的看着刘彻回答,好像只要他一错眼就会与他跟随一生的主上阴阳永隔。

    刘彻冷冷的笑了一声对韩嫣道:“为朕杀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明白朕是什么样的人吗?”

    韩嫣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刘彻道:“陛下是什么意思,韩嫣不明。”

    刘彻伸出手将宽袖下的红玉发簪微一用力丢在了韩嫣面前。

    对韩嫣而言,诏狱里枯黄的腐草上,那枚玉质晶莹通透的发簪显得各位刺眼。

    “还用朕多说吗?”刘彻平静的声音里微微带上一点感慨,“你就是用这种办法向朕效忠的吗?”

    “陛下……”韩嫣怔怔的看着那枚红玉簪,忽然拼命的急于解释,“下臣这枚玉簪遗失多时了……”

    “韩嫣。”刘彻的声音响起,韩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看到他暗下的眸子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在这里,不是因为朕在太皇太后那里救不了你,而是,朕比太皇太后更想你,死。”

    韩嫣难以置信的靠在栅栏上,看着刘彻满眼都是陌生和不解,“陛下,为什么,就为了这韩嫣不明不白遗失的玉簪吗?

    “因为你不再好用了。”刘彻说,“朕已经有一把叫做卫青的好刀了,再留着一把没有刀柄随时会伤及自身的钝刀岂不是有百害而鲜微利吗,所以这样的刀,朕会毫无犹豫的处理掉。”

    “不,陛下!我为你做的事卫青做不到!”韩嫣膝行跪在刘彻面前,他犹豫着终于开口道,“这些年来,陛下难道不明白韩嫣的心?”

    刘彻冷笑,而后踢开韩嫣道:“但朕并不需要你的心,朕不需要对朕有感情的刀。”

    刘彻数万转身欲走,最后对韩嫣道:“韩嫣,你当明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好自为之。”

    “不”韩嫣忽然奋力爬到刘彻脚下,他眼中含泪带着否认和刺痛的光,攥着刘彻的衣摆他句句锥心泣血道,“不,陛下,韩嫣,韩嫣,不信。”

    刘彻回身,昂然的俯视着韩嫣微出一口气,金丝龙纹翘头履的鞋尖一抬,勾起韩嫣的下巴迫使无力的韩嫣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美丽的含泪桃花眼热切又悲伤的望着自己,像是要望穿他此生的执念。

    “你这张脸,让朕觉得恶心。”

    韩嫣死了,在刘彻离开诏狱的当天晚上,他没有等到腰斩于世的那一日,他用刘彻曾经赐给他以示恩宠的红玉簪刺喉自尽,死状异常惨烈而绝望。

    而坐在宣室殿与众位内臣议政的刘彻在听到韩嫣的死讯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继续着他与大臣的政论和议题,从始至终都没有再提起过韩嫣的名字。

    韩嫣死后不久,渐台就传出另一件大事,上夫人王娡病危了。

    ☆、第215章 拉拢田蚡

    长寿殿里陈娇默然不语的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靠在软枕上正在闭目养神。

    “还没想明白呢?”太皇太后慢悠悠的开口说。

    陈娇低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我并不相信太后所说的话。”

    昨日薄太后来长寿殿给太皇太后请安,当着陈娇的面竟然摸着眼泪跟太皇太后说她治下不严让陈娇受了委屈,一句当日卫女之事不得知就把责任推在了少府掌事的身上,说少府办事不利不曾得知天子的口谕,现今已经将少府掌事革职下狱,经办宫人出宫一事的少府官吏悉数问罪。

    薄太后的托词陈娇真是理都不想理,天子让人传下去的话哪怕是口谕也不敢有人以不知为理由违抗,薄太后这话明显就是为自己开脱,在少府找几只替罪羊罢了。

    太皇太后依旧闭着眼睛语气缓慢而悠闲,像是在说家常闲话一般:“薄姬既然说她治下不严那以后你就代她好好治,她是太后,你是皇后,先前因为这个卫女,你跟彻儿闹得不成样子,现在还要再为了她一个小小的歌女闹到天家不和吗,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气。”

    陈娇轻出一口气道:“外祖太皇太后,不瞒您说我现在都怀疑当年椒房殿肉太岁的事是太后……”

    “阿娇,这话可就不能乱说了。”太皇太后说完慢慢起身,在尚菊的搀扶下做起来对陈娇道:“宫里的女人多少都是有直觉的,哀家在宫里待了一辈子也知道,这种感觉多数时候准,但是宫里多的是捕风捉影的事,你是皇后本就要让后宫安宁,更不能带这个头。”

    “可是外祖太皇太后,我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她在背后机关算尽。”陈娇的眉心蹙起来很不高兴。太皇太后不比旁人,她在宫中稳居后位四十余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既然今日把话说开陈娇索性将心中的疑虑全部倒出。

    “那是自然不行的,哀家不是跟你说了吗,她是太后治下不严那你就帮她治,小阿娇,你还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吗?有些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你就得换个说法办,你瞧瞧彻儿待那个韩嫣的法子。”太皇太后拍着陈娇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宫里胡乱猜忌的风气一开有多难收住,往后只能愈演愈烈,让那些小人钻空子。”

    太皇太后话中寓意深刻,陈娇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娇,哀家十几岁的时候还是普通的家人子,却有幸伺候在高后的身边,高后是何等样心思和铁腕的女人,可她却说过,这长安城内的大汉皇家是天下的表率,不管外面如何大变大动,在万民眼中皇家必须□□,这是帝国稳定的基础。哀家后来也做了皇后和太后,经过吴楚叛乱更明白其中含义。所以昨日薄姬向哀家请罪的时候哀家就让事情过去了,以后这少府就是你一个人的少府,少府在你手里,你哥哥又是未央宫詹事,往后你在宫里办事还会有掣肘之处吗?那薄姬手里还有什么跟你一较高下的资本?哀家今年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这深宫之中要稳稳当当的做好皇后究竟还要靠你自己长进。”

    “阿娇明白了。”陈娇顺从的低头,但她心里却并不放心,毕竟薄玉肚子里还有一个属于薄家的子嗣。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窦太后继续道,“阿娇,只要彻儿的心在你这里,别的事都不重要,你才是皇后,后宫的孩子对你越多越有利。”

    说到刘彻陈娇才真是沉默了。收了薄太后的宫权跟她做一对表面和气的天家婆媳并不难,反正也不会经常见面,陈娇作为实际上的胜利者赏她一份脸面又如何。可是跟刘彻……说实话自从宣室燕寝事发后她很刘彻还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他知错了,哀家已经罚他在敬法殿跪了一整夜,你呀,生气归生气,不要把他推得太远,他再去椒房殿你就让他进去坐坐,总是将天子拒之门外看着像什么话,早早给你母亲生个外孙才是,咳咳。”